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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天罗宝箓 - 每个宝贝都有秘密[第3页] |
作者:猫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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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就抓着我身形一窜,狂奔几步就到了离正殿的门口不远的地方。 他站在那里,和红姨保持着距离。我听到了他呼呼的喘气声。 大概是因为他刚又一次的使用了瞬移之术,而身上又多有炸伤。看来这个疯子也马上就到极限了。所以才抓着我跑了过去。 而红姨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投鼠忌器,无能为力。 我心里焦急,悔恨,懊恼,一时间各种情绪都涌了上来。 我怎么那么的没用!不仅丝毫没帮上忙,反倒让局势变得更糟。 一瞬间我想到拼了命相搏的志云哥他们,费尽心思救我们的红姨。生死未知的老掌柜他们。还有过一会就要被血腥屠戮的阿泉和镇民们。 由于我被抓,这一切很可能马上就要发生。 妈的不管了!不就是个死吗?!一个人能换大家的命,值了! 我大声的喊:“红姨你动手!别管我。真的怪我,我死就死了!至少大家能活着! “小崽子,你给我他妈的闭嘴!” 他手稍稍的一使劲,我顿时感到呼吸困难,再也喊不出了。 红姨看着眼里着急,刚想往前一步,就听见疯爷的声音。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现在就捏死他?” |
红姨见状只好退了回去。同时开口说道:“ 你想怎么样?” “解开你的术。” “爆符之术要想解开,必须要用手小心撕下。只要撕坏一点,立爆。” “而且在解术的过程中,中术之人不可移动。这样,你放了小义,我帮你解。” “你个婆娘妈的又想哄我?我会相信吗?我不管,你要是想不出法子,我立刻就掐死这个小崽子!” 这个疯子倒是不傻,他知道我对红姨的重要性。 “那你容我想想。” 红姨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最好快点,别耍什么花样,要不然他肯定死!” ”你抓了小义,我还能动什么脑筋?我只是希望你别食言就好。” 说着,红姨有些踉跄的慢慢站了起来。她貌似蹲腿麻了,还用手连敲了两下自己的腿。 等红姨站稳了些,她又对着疯爷说:“ 我你不相信,那你让小义帮你解开纸符可好?” “呵呵,这个小崽子也是个比猴儿都精的货。我也不信他!这里我除了相信自己和我兄弟们,谁我也不信!” “要不这样,让你身后大殿里的那个矮胖子兄弟帮你如何?” “你有办法让他一人清醒?” 看来疯爷的头脑还在,这也证明了他确实只相信那个矮胖子。 “我可以试一试,要不你现在就进大殿里等着看。” 疯爷想了片刻,嘿嘿的笑了声说道:“ 让我进去等?怕不是又搞什么阴谋吧?我就和这个小崽子在这里等。你他妈的现在就给我开始!” |
红姨脸上又露出了勉强又无奈的表情,只好点头答应。 她盘腿坐下,把十斤横放在腿上。在开始前,红姨又有意无意的敲了一下腿。貌似她的腿真的很不舒服。 我看在眼里,不由得奇怪。我从来也不知道红姨患有腿疾,而且以红姨的个性来说,怎么可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让疯爷看到她的弱处? 我心念一动,低头一看。 我的天,我差点就要叫了出来! 原来在我的右腿上,有一个小纸人正在慢慢的爬着! 更绝的是,他的身上还背着疯爷的那把匕首! 而我和疯爷竟丝毫没有发觉。 我终于明白了红姨的意思! 第一次锤了两下,意思是提醒我有纸人在我的腿上。 第二次锤了一下则是提醒我要用力刺向疯爷的腿来脱困! 应该就是这样的暗示了。我想通后,感觉一下子心里就有底了。我嘴角向上,露出了丝丝坏笑。 终于轮到我做一些什么事情了! |
由于疯爷现在还是从后面捏着我的脖子,所以他根本看不见我的表情。 而且他的目光都集中在红姨的身上! 我想如果他看见了的话,会毫不犹豫地先掐死我。。。 原来红姨竟有如此的应对之策,当真是绝妙至极! 我知道此时的反应非常重要,所以我装作结结巴巴,害怕至极的样子说道:“红,红姨,你快点吧。我不想死了。。。想,想活。。” 说着我朝红姨挤了一下眼睛表示明白。 红姨在看了我和疯爷一眼说:“ 应该很快就好,不过你可说好了你兄弟出来,你就放了小义。” “你他妈的快点!别等一会儿老子改了主意!” 于是红姨双目闭起。双手掐诀,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念有词。 我把手尽量贴着裤子自然的垂下,就是为了能更容易的接到那把匕首。 果然,很快我的手就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我垂眼一看,乖乖,那个小纸人正在握着刀刃向上递着。 我一伸手就握住了刀柄。 纸人见送到了,还朝我挤了挤眼睛,这还真是个懂事体贴的家伙。。。 待我握住了刀柄,那个纸人又顺势爬到了我的前胸,在锁骨的位置趴了下来,伺机待伏。 等他离得近了,我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小纸人的嘴里竟然还叼着一个削的极尖的短树枝! 只不过我当时不明白那是做什么用的。 红姨念了好一气的 ‘咒语’,忽然睁眼说:“再等一下,应该马上就好了。” 果然只是片刻,我就听见身后传来矮胖子的声音。 “大哥。。” |
疯爷一听,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也就在此时,红姨忽然大喊一声:“小义!现在!” 我这次没有丝毫的犹豫,用尽了力气朝疯爷的大腿扎去! 只听得 ‘啊’!的一声惨叫疯爷腿部中刀! 随后又是一声惨烈的 ‘啊’ ! 原来那个纸人在我扎的同时也一跃而起,手中的尖树枝直插疯爷抓着我的手腕! 疯爷腿上手上疼痛难当,下意识的松开抓我的手捂向自己的大腿。 我见他手松开了,就拼命的朝着红姨跑去! 跑出几步后我一回头,看见疯爷的手和腿都流着血,还分别的插着匕首和树枝。 那情形真是万分的狼狈。 只见他回头看去,却只见到有一只紫冠青羽的鸟,双脚正抓在庙前大柱上看着他!却哪里有他的兄弟在? 原来是巧巧! 红姨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连这一步也安排到了! 我正在高兴着终于脱了困。 还差几步就会跑到红姨的身边了。 我甚至看到了红姨已经好准备启动爆符。 可是就在这个电光火石的瞬间。 我感觉后背忽然一紧。。。 |
各位读者老爷,不出意外的话,下一节就是这章的最后一节了。 这场惨烈的争斗也要完结了。 希望你们看得过瘾。 接下来也许需要一点点时间来考虑剧情的发展。 可能会稍晚一下更。 敬请期待吧。 谢谢支持 鞠躬 |
(二十)条件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就好像是风筝被突然扯回了线。 我回头看去,顿时吓得心惊肉跳! 只见疯爷的手正在隔空抓向我。我的身体被一种莫名大的力量吸了回去。 原来疯爷这个狡猾的东西在第一次抓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在我的身上印上了血手印! “红姨救我!” 我惊叫着。 我确实怕极了,一想到疯爷那个歇斯底里的样子。我的心就沉到了底。 红姨一见事出紧急,也顾不了许多,再一次的发动了法术。 一堵风墙就在我的身后忽然从地腾起。 当时我的感觉就好像撞在柴火垛上了一样。 我再次回头,看见疯爷正在龇牙咧嘴拼命的隔空拉着我。他的眼睛里貌似都快要冒出了火。 不说别的,就这一刀之仇,估计他就得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红姨和疯爷都在拼命的拉着我,我就悬在半空被两股力量拉扯着。 前面是生,后面是死。 我不想死。 红姨紧咬着嘴唇在苦苦支撑着,后面的疯爷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咬牙声。 看来他们两个都是以我为注在做着最后的相拼。 夜风吹了起来,吹得树叶哗哗的响。 但这样一场以命相拼的争斗,在此刻却变得比风声还要安静。 可是我忽然听到,身后的疯爷正在发出一种非常痛苦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原来疯爷的手握住了插在腿上的匕首! |
他一手凭空抓着我,一手在暗暗使劲想要拔它出来。 这个家伙眼看着越来越虚弱了,要不然也不会被我的匕首所伤,可是虚弱归虚弱,他的狠劲儿却丝毫没变。 我暗叫一声,不好!刚要提醒红姨注意。 谁知就在这时,随着他 ‘啊’ !一声大叫,竟然拔出了匕首! 他握住匕首,声也不坑的就朝红姨甩了过去! 我着急的大喊,红姨快闪开! 可是终究慢了半拍。带着血的匕首擦着我的身侧就飞了出去。 红姨一边是体力下降了好多,另一边为了施展法术太过于集中精神。 以至于发现的时候也已经迟了。 不过幸好她为人机敏,见眼前寒光一闪,本能的身低伏地,就在匕首马上要刺中的一刻险险的躲开了。 虽然是躲开了,可是风墙却无法再施展了。 但是红姨终究是红姨,就在风墙消失的一瞬间,她虽然已经失去了平衡,可还是在倒地前引爆了疯爷身上的符咒。 几声脆响过后,疯爷被炸的哇哇大叫直接向后跌去! 咣的一声!他撞开了大殿的门,滚进了大殿内。 我眼见疯爷中招,心里大喜!终于还是得救了! |
可忽然感觉又不大对劲,我怎么还在空中? 只是一愣的功夫,我的身体也被拉了进去! 看来这下疯爷确实是拼尽了老命,强忍着爆炸的疼痛也没松手。 我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时间眼前金光乱冒。 片刻过后,我稍稍的缓了过来。四下一看,疯爷整个人都撞在供桌上。浑身的伤,嘴角也留出了血。他就坐在那里,嘴里发出了嗬嗬声音。看样子痛苦至极。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死死的盯着我。 老掌柜他们都还靠在柱子上,头低下看不清任何的表情。矮胖子和几个匪兵就在他们的身边直挺挺的躺着。看来他们都还‘沉睡’中。 我想试着站起来,可是浑身被摔的生疼,没办法只能先坐起,缓上一缓。 这时我听见了红姨的焦急的呼喊声:“小义,你还好吗?” “红姨我还好,就是暂时站不起来。。” 我说完抬眼一看,红姨她就在殿门口紧张的朝我这里看过来。 “小义,你坚强些,试试看能不能爬出来?” 红衣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求生的意志并没有让我过多的思考。一想到身后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过来撕碎我的疯子。我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就吃力的朝着殿门口爬去。 还没爬几步,就听见红姨尖声的喊道:“小义!小心你后面!” 我慌忙回头看去,疯爷竟然也紧追着我爬了过来! 我已经记不得,这是今晚第几次被吓的魂飞魄散了。 我拼命的想要快些,可是天不称人意。疯爷还是抓着了我的脚踝,使劲往回一拉就把我拽了回去。 没想到到现在这个疯子的力气竟然还这么大。 “小崽子,你要是想多活一会儿就他妈的别乱动。” 这个疯子再一次掐住了我的脖子后恶狠狠的说道。 |
“你撒开!红姨!救我!”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蹬腿打滚可还是挣脱不了。 “嘿嘿,别喊了。你不想想,她要是进得来,还会等到现在么?” 疯爷阴阴的说。 我被疯爷的这一句话震得一呆。 对啊!从最开始的时候,红姨就不曾进过这大殿! 从让我帮忙用黄缦盖住神像开始,到我发现纸人夜祭,再到最后神像倒了之后红姨在内院中施礼。 这一幕幕都在我的脑袋中迅速回闪。 红姨到底是为了什么?亦或怕着什么? 实在想不明白,这一连串的经历让我已经无法正常的思考了。 我看向门口,红姨就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复杂。 关心,焦急,紧张,无奈,无力。都一一的在她的脸上呈现。 我心里知道真正为难的是红姨。她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或者是难言之隐才站在外面看着。 也许她根本就无法进来。。 |
“喂!门口的婆娘,我们谈个交易可好?” 疯爷突然开口。然后他也不等红姨应声就接着说。 “老子真是没想到,在这个破镇子里能遇到你这个克星。自从出道以来,还没有谁能把我逼成这样。” “老子的兄弟死得就剩他一个了,镇子里也死了不少人。这就算扯平了吧。” “我也不想再耗下去。你想要这个小崽子,我也可以给你。” “说你的条件。” 红姨紧紧盯着疯爷说。 “你把我的兄弟先唤醒,随后把院子里我的兵恢复正常。然后我们就走。到了镇子口,我就会放了这个小崽子。” 红姨没有表态,还是是紧紧的看着疯爷。 疯爷见红姨没有说话,又说道:“我受了伤出不去。你想必也有进不来的原因。我们这样耗下去,就是两败俱伤。这等没便宜的事有什么搞头?” 疯爷不是个话多的人,他说出这些话来貌似就有些示弱的嫌疑了。 见红姨还是没有回话,这个不要脸的疯子也不再多说,只是掐我脖子的手缓缓的使了劲。。。 “咳咳” 果然,我的咳声让红姨又关切的看了过来。 无耻的人总有行之有效的招数。因为没了道德的约束后,人也就无所顾忌了。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
红姨也没说什么。双手掐了个诀。 没一会儿,矮胖子就哼哼了起来。 “唉唉,好睡好睡。。。” 瓮声瓮气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老二!你他妈的快醒醒!” “哎,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你身上怎么贴了这么多纸贴?我怎么睡过去了?” 矮胖子张开眼睛一头雾水。 “别他妈的废话了,赶紧过来扶我一下。” 矮胖子赶紧从地上爬起走了过来。 他扶着疯爷靠在供桌前,看样子他缓过来了一些。 “嘿嘿,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投鼠忌器。嘿嘿,到底还是老子占了上风。” “你他妈的臭婆娘!害得老子好惨!” 疯爷忽然换了一副脸孔,那个癫狂暴虐的疯爷又回来了。 “想让老子就这么灰溜溜的败走,没那么容易!你们都得死!” “大哥你歇会儿吧,你怎么还掐着这个小崽子?你要不先喝口水?” “不用!臭婆娘你快点把我的兵都唤醒,再把这些狗日的纸符解了!要不然。。我就把这个小崽子活活拆了!老二拿起你的斧头准备。” 矮胖子话不多说,一下子就从腰间抽出了那把长柄斧子。 “所以从最开始,你就没打算这么走是么?” 红姨忽然问道。 “哈哈哈,走?我疯爷怎么能折在这儿?!别废话,你做还是不做?” “做了死,不做也还是死不是么?” “哈哈,正是,早死晚死罢了,没准还有个全尸。看来,你还是下不了决心啊,来我帮帮你。” “老二!先给我剁了这小崽子一条胳膊!” |
“好嘞大哥!” 矮胖子拉过我的手就要直接剁下! “慢着!” 红姨喊了出来。 “嘿嘿,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这样吧,给你个优惠,你自己砍你的一条手臂换他的。看看你舍不舍得!哈哈哈哈。” 我气的嘴唇都哆嗦起来,这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 红姨也不多说,左臂直伸出,然后右手握紧了十斤高高举起。 “红姨!你别管我!就算你砍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你要活着杀了这狗日的给大家报仇!” 我眼泪飙了出来,一想到那么多乡亲都死了。这个疯子绝对罪无可赦! 红姨可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十斤还是落了下去! |
(二十一) 荣归 “不要啊红姨!” 我拼了命地大喊! 谁知就在十斤马上要砍到的时候,红姨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咯咯,我觉得小义说的挺有道理的,要是听了你的话,怕不是傻掉了。”红姨竟然笑了。 “臭婆娘!妈的你竟敢消遣我!老二,给我剁!” 矮胖子手起斧落! 我闭上了眼睛。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我感到一阵风掠过,胳膊一凉却并无痛楚,好生奇怪。 原来手臂被砍掉的一瞬间竟然是不疼的吗? “一个死的矮胖子,我看你怎么砍。” 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 |
我睁眼一看!竟,竟然是周员外! 只见他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了矮胖子的脖子。 矮胖子一张脸变成了紫色,鼻子,嘴巴,耳朵分别流出了血。眼看已经咽气了。 “老二!你!你们怎么?!” 这次轮到疯爷惊得发懵了。 “放开小义,要不你死。”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一看,顿时激动的哭了出来! 老掌柜的!是老掌柜的! 只见他从后面掐住了疯爷的喉咙,就像疯爷正对我做的一样! 疯爷只好放开了掐着我的手。 看样子,他也试着挣扎,不过貌似老掌柜的力气大的很,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世贤哪,老夫刚才听到有人说要砍小义的手臂,可是我听错了?” “老掌柜的,你没听错,就是他说的,有点不要脸呐。” 是孙大夫! 呜呜呜,我除了哭,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天啊!这是做梦么!难道刚才红姨也唤醒了老掌柜他们? 忽然从大惊到大喜,我已经无法形容的我的心情了。 孙大夫也不多话,从地上捡起矮胖子的斧子,一手拉过疯爷的手臂!手起斧落! 啊!啊!疯爷大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我眼看着他一条手臂掉落在了地上! |
鲜血噗的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溅了我们在场的人一身。 “老东西起夜都费劲了,手还挺稳的。” 周员外斜了斜眼睛说道。 “哼哼,不像你尿尿浑身都哆嗦,尿壶都对不准。” 孙大夫还是不甘下风的揶揄了回去。 “哈哈,你们俩真是。唉,是不是就像一晃而回到了几十年前?” 老掌柜笑着说道。 还是一样的笑容。太,太好了!大家都活着!我们得救了! 我刚想和老掌柜的说句话,可是就在这时,他手里的疯爷忽然一股蛮力爆发!他往前猛的一冲,一只手就向我刺了过来! 我想反应,已然来不及了!距离太近了! 我又一次的闭上了眼睛。。 耳朵里只听得噗的一声,我张开眼睛却看见孙大夫挡在了我身前! 疯爷的一只手,也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 鲜血从孙大夫前心的洞流了出来。 孙大夫却双手紧紧抓住了疯爷的手! 我感到我眼前一黑,马就要晕倒了。 这时旁边的周员外一个箭步到了我的身边,扶住了我。 我愣愣的看着孙大夫前胸流出的血,死也不敢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谁知孙大夫这时竟然笑了笑和我说道:“小义,别怕我没事儿的啊。” 老掌柜也带笑着说:“小义啊,都过去了,很快就都结束了。” 我眼睛看了过去,这是老掌柜已经改用一只胳膊勒住疯爷的脖子了。而另一只手则是紧紧的勒着疯爷的前胸。 疯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还在剧烈的挣扎着! 一边挣扎还一边癫狂的笑着喊叫着。 “哈哈,有点意思!嗬嗬老东西们老子今天死也要拉着你们陪葬! “传林,把小义送出去吧,也到时候结束了。” “不老掌柜,呜呜我要等着你一起走。” 我边哭边喊着。 周员外可丝毫不惯着我,揪着我的领子就把我提到门口轻甩了出去。 红姨从后面扶住了我,我刚想要再次冲进去,谁知红姨竟然阻止了我。 这时,老掌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阿红姑娘,虽认识不久,但老夫相信你值得托付。镇子里经此事后必有其他难处,望多照顾。” “小义你是个大孩子了,虽阅历尚浅,但假以时日必可以独当一面了。铺子交给志云和你了。好好的照顾自己和阿泉。志云他大了,我不担心。” “世贤啊,你还要说什么吗?” “只有一样。阿红姑娘,我的医馆里面的药,就拜托你全全处理了。” 孙大夫轻轻的说道。 “传林,你呢?” “我也只有一样,周某人这辈子过的不虚。小义你们救过会龙,以后你们几个要像亲兄弟一样互相帮衬。告诉会龙照顾好他娘。” 红姨听到了他们老几位交代的话,郑重的一一点了点头。 说罢,周员外转身到了回到了老掌柜的身旁,拦腰将孙大夫和疯爷一起抱住! |
疯爷这下子丝毫也动不了了。他歇斯底里的喊:“你们他妈的几个老东西干了什么!怎么力气这么大? 妈的老子想不明白!” 孙大夫轻笑了声说:“亏你以前还报名考过疾风军,你就没听过荣归丸吗?” 疯爷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嘶声喊道:“什么?难道是那个必死的禁药?” 老掌柜的这时笑着说道:“这个是疾风军将士人手一颗的秘药。吃了以后,重伤不痛,力大无穷,勇猛无敌,万夫莫当!只是这时间一到就必死无疑了。这也就是疾风军一直所向披靡,而且军里重来都没人当过俘虏的原因!” 周员外接着说:“哼哼放心,一会会告诉你我等名姓军衔,等到了阴曹地府,奶奶的你我再重新打过一次。” “哈哈哈哈哈,老子竟然能和疾风军的人一起死!值了!哈哈值了!”疯爷狂叫着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绝望。 “阿红姑娘,我等虽不知刚才所发生的事,但知你乃奇人异士,定有办法解决这疯妖人,趁我们还有一息在,请动手吧。” 听完老掌柜他们的话,我身子一颤,原来孙大夫给他们的药丸是这个用处。他们打从一开始就决定要牺牲自己来保护我们了。 我不光眼睛里流着泪,心里也淌着热泪。感动和悲伤的无以复加。 我朝红姨望去,只见红姨的眼里也泛着泪花。她慢慢的结好印,手竟然在颤抖着。 “不要。。红姨不要。。我不要老掌柜的死,不要这样。。” 我嘴里喃喃着,泪水决堤而下。 此时,老掌柜他们声音洪亮的依次说道: “尚书令,御封疾风军左军师杨令山!” “太医院主事,御前特派疾风军首席军医孙世贤!” “疾风军先锋部,副总统领周传林!” “疾风勇进,一往无前,保家卫国,故里荣归!” 随着他们最后异口同声的军号,一阵巨响过后,烈焰朝天! 几位英灵连同整个大殿一起灰飞烟灭了。。。 第二章 完 |
各位读者老爷,刚才连发两节,第二章已经完结了,谢谢各位的支持。 特此声明一下,早先上传的时候,第二章的名字贴错了,应该是 《疯爷》。请见谅。 接下来要小小的休息一下,整理一下第三章的思路。作为本故事的最后一章,希望大家能看得过瘾。敬请期待吧! 鞠躬 |
第三章 天君 (一)乌鸦 我的眼前模糊一片。 整个人呆呆的望着那通天的火焰。 脑子里回现了老掌柜和孙大夫他们往昔的点点滴滴。 心里又传来阵痛。 人不在了,所有的好日子坏日子,也都不复存在了。 为什么那些在我生命中重要的人,都一一离我远去。 我不知道,也无法回答。 活下来的是我,承受那些痛苦的是我,但手里握着希望的也是我。 也许,只要是活着一切都会变好吧。 我转脸望向红姨,她也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仿佛思绪已经飞到了天边。 过了片刻,我听见红姨在轻轻的说:“ 小义,你来。” |
我走了过去,谁知刚靠近红姨,她就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眼看着整个人就要支撑不住了。 “红姨!你怎么了?” 我着慌的问。 红姨没有说话,满脸的汗。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之极。好像随时就会昏倒一样。 我赶紧扶住了她。 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再承受失去任何一个亲近的人了。 大殿已经烧毁,四下唯一可去的地方就只有院子里的仓房了。 我扶着红姨穿过躺在地上‘大睡’ 的镇民,走进了仓房。也不知道红姨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解开法术。 果然,所有的人都在‘沉睡’着。我看着阿泉的脸,忽然间有点羡慕。 看来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是件好事。这小子到是傻人有傻福。 我和红姨在角落里靠着草药包坐下。 她看起来非常的疲惫。我小声的和她说:“红姨,我去给你拿点水。” 红姨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随手拿了只药碗走出仓房。 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看见了微微发亮的云彩。 我知道太阳就藏在后面。 看来不管发生过什么,新的一天总是会照常来到的。 我朝着井边走去,远远的就看见有个黑影儿站在井架上。 |
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只乌鸦。 只不过有点特别的是,这鸟头顶长着一小撮白毛,两只腿上还各有两个小红圈儿。 它看起来倒是不怕人,刚才还四处张望着,谁知看我走过去了反倒盯住了我上下打量着。 要是往常按照我老家的习俗,我一定会赶走它,再吐口唾沫说声大吉大利。毕竟老人们都说这乌鸦晦气。 不过我今天却没有。大难不死,劫后余生。我看什么都是亲切万分,心带欢喜。 这鸟貌似也知道我要干什么,忽的一跳就落在旁边的地上让开了位置。只是眼睛还不住的看着我。 我低头开始打水。顺便洗了脸。人顿时也感到精神了很多。 洗完后我下意识的朝大殿的方向望去,这时天还没大亮,看得不是很清楚,灰乎乎的一片。 火慢慢的息了。大殿的屋顶烧没了。我所敬爱的人也没了。 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呆了片刻,想到红姨还在等着水,我拿起了碗就往回走。 谁成想刚回头,就听见啾的一个尖声破空而来! |
我急忙抬头,只见一个黑影从旁边的树上俯冲而下,直扑向井边的乌鸦! 我仔细一看,那不是巧巧吗?! 那乌鸦看起来也是被吓了一跳,刚想飞起,可是却来不及了。巧巧凶猛的抬起爪子朝着它的头顶直抓下来! 乌鸦只好向旁边跳开,谁知这巧巧倒是打架经验丰富。见一爪走空,落地后竟直接前窜张嘴就啄了过去! 对方估计没料到巧巧的后招儿,这下可是没有完全躲开,刮的一声惨叫,翅膀的羽毛被啄掉了好几根。 紧接着巧巧还是不依不饶,再次腾空,落下,出爪! 招招凶狠无比,好像和这只鸟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她紫色的冠子旁的羽毛都已立起,像极了出征战士们所带的头盔。 巧巧这般‘凶猛’模样,我倒是第一次见。 那只乌鸦竟也没有逃走,虽然有些慌乱的在应付着,但看起来倒是颇有章法。 巧巧进攻,它就尽量的闪躲。偶尔瞧准机会还有还击。不过我感到它貌似有些怕巧巧,总是以躲闪为主。 要知道我自小就在野地里玩,鸟打架见得多了,但这种像行家过招的打法确是未曾见过。 两只鸟就在井边飞扑相搏。我怕时间长了巧巧会吃亏,毕竟那只鸟看起来比她大了好几圈儿。 “巧巧,别打了,别打了! ” 我张嘴连喊几声。 不过我的喊声丝毫没有起到作用。两只鸟还是各打各的。 又过了一会儿,好像那只乌鸦已经慢慢适应了,虽然还依然占着下风,不过看起来倒不似刚才那般狼狈了。 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这两只鸟貌似认识。难道它们和人一样,见到仇人后会分外眼红吗? 想到这儿我忽然感到有些诡异和不安。 |
在不停的扑打抓啄好大一会儿后。两只鸟终于分开了。 可能是打累了吧,从第一回合的结果来看,巧巧完胜。 不过巧巧还是紧紧的盯着那只乌鸦,警惕它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她还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或许一会还会有番恶战。 只消停了一会儿,它们开始朝着对方叫着,声音虽然不大但频率极快,就好像正在争辩着什么。 我心里惦记着红姨,又看见它们不打了。于是就转身回到了仓房。 红姨闭着眼睛盘腿坐在那里,我轻声的唤了几声她还是没有反应。 当我把水放在了她的身前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几下。 可是声音太小了,我没有听清。当我再想问红姨她在说什么的时候,我看见她极其轻微的点了点头。 坐下后,我在心里仔细的盘算了一下当下的情况。 除了我和红姨外,所有人都‘睡着’了。而且现在红姨虚弱极了无法解除法术。 离天大亮还有一小段时间,那么我就在这里等着红姨歇息好再做打算吧。 如果可以的话天明后我想去大殿看看,我要尽可能找到那老几位的遗骨,那会是我最后的念想了。 不管今后会怎么样,我也要先给他们好好的下葬。 我和阿泉以后怎么安排呢?志云哥他们的伤究竟有多严重?红姨的情况又是怎样呢? 我看向红姨,她闭着眼呼吸均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心里越来越乱,坐也坐不住了。我又想到外面的两只鸟,也不知道还打不打了。 忽然间一种奇怪的感觉直冲心间,让我感觉到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决定出去看看,于是悄悄的起身走到门口,轻轻的推开了门。 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就让我心惊肉跳! |
(二) 怪梦 满地的羽毛! 满地的血! 看来刚才的战斗是打的异常惨烈。 我紧张的四下张望,却没有看见两只鸟在哪里。 到底是谁胜谁负?自然也无从知晓。 正在纳闷中,只听得井里面发出了声音。 我急忙奔了过去,往井里一看,可不得了!巧巧就扒在井壁上,一只翅膀耷拉着,看来她一直想试着平衡着身子不掉下去。 我赶忙伸出了手,兜住了她的身子从井里拉了出来。 我把她捧在手心里,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她看起来还是挺惨的,羽毛掉了好些,紫冠也出血了。然后就是她的一只翅膀完全的折了。 可是这个小东西的两只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的,嘴里还叼着一撮儿白毛儿。 我料想这肯定是从那只乌鸦的头顶啄下来的。没想到巧巧还么小,打起架来可是丝毫的不含糊。 我捧着她,快走几步回了仓房里。想着这个事儿可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红姨。 等我进屋一看,红姨还是双眼紧闭的坐在那里。就像老僧入定一样。 我也不忍心打扰她,毕竟这一晚上的恶斗,耗尽了她的心神和气力。 于是我就捧着巧巧坐在旁边。我在水碗中倒出了一点水在手心想要喂她。可是巧巧却没有一点想喝的意思。我也只好作罢。 我对治伤是一窍不通,也不敢乱动她,只好就这么一直的捧在手心里。 我忽然想到要是孙大夫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一想到这,眼泪又流了出来。虽然人没了就真的是没了。可是回忆和习惯还会一直在的。 折腾了这一大晚上,我终于是困了。胡思乱想一气,脑袋一会空空,一会满满。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然后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
在梦里,我只身在一片夜晚的草地里。 天上的月亮时而露出来,时而被云遮住。周遭异常的寂静。 那里的草比人都要高,我扒开了草慢慢摸索着向前走着。 终于来到了一片开阔地,那里的草很低。月亮被云半遮住,灰蒙蒙的月光洒了下来,还起了风。 那风并不凉,相反的吹在身上还很舒服。我就心里空空的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间就我一个人。 站着有了一会,我就感觉有些不对。 怎么没有风声呢 ?不光是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蹦了几下,没有声音。我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声音! 难道是我聋了吗? 我,我竟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我瞬间慌了。这,这是什么情况?我究竟在哪里? 正在发懵的时候,我一眼看见,原来我的正前方有这一条羊肠小道走了过去。 有路就能离开!我不假思索就奔了过去。 走了没一会儿的时间,我就看见三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面。虽然不是能看得很清楚,但是我依稀感觉是老掌柜他们。 我加紧的快走,然后由走变跑。可是无论我怎么追赶,我们之间那十步左右的距离却是丝毫的不变。 我着急大喊,可还是和刚才一样,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我满心的委屈和不甘。为什么连再看一眼他们都做不到?这又是个什么鬼地方! 我跑着哭着喊着,谁知这时忽然眼见着他们一起停了下来! |
原来前面到了一个分岔路口。 这时其中那个像孙大夫的身影肩膀一动,好像马上就要转过头来。 我满心欢喜的赶了过去,心想能说上几句话那可真好。 谁知另外一个像老掌柜的身影,却一把从后面搂住了孙大夫的肩膀! 好像是在阻止着他。 我又失望又奇怪。一点也理解不了这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可突然间我意识到,我竟然可以慢慢的接近他们了! 还差几步,就差几步我就能伸手碰到他们的后背了! 我的心突突跳着,也不知道等下见面要说些什么好。 还差一步的时候,像老掌柜的那个身影忽然朝天仰起了手臂手指向天。好像是在示意着我别再靠近。 伴着那一丝丝古怪的气氛,我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不知道到底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正在犹豫中,没想到他们忽地一起转过头来! 我不由自主的一激灵。 纵使我是经历了那么多古怪的事情,可这一幕还是让我从头顶凉到脚底。 这三位的脸上竟然都蒙上了麻布,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只见他们脸上的麻布迅速抖动着,貌似他们正在张着嘴和我说些什么。 可是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我刚想张嘴问,可是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阵狂风忽地吹起,瞬间飞沙走石! 我慌忙用手挡住了脸。 顺着指缝我恍惚的看见,他们脸上的麻布也被吹走了!可是我却怎样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正当我想仔细的再看一下的时候,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个尖锐的声音:“快走!”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可这忽如其来的一下子让我被吓得猛的跳起!并大喊了一声! “啊!” 我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
然后我就睁开了眼睛。 然后我就看见了巧巧。 她就在我前面蹲着,眼睛不住的盯着我看。 看起来巧巧身上的伤貌似没有什么起色。她的翅膀还是耷拉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噩梦的时候把她吓跑的。 随后第一时间想到我做的那个梦,会不会是因为巧巧的原因。不过一转念觉得可能性应该不大。 红姨说过,我和阿泉之所以有幻觉和幻听是因为巧巧散发出的雾。而显然这个屋子里没有,况且巧巧还受了不少的伤。 我用手摸了摸额头的汗,回想起刚才做的怪梦。 我不敢说麻布下的脸肯定那老三位。可身形感觉却是像极了他们。 他们为什么要遮住脸? 究竟是要和我说些什么? 那声快走可是说给我听的么?又是谁说的? 我一时间心绪难平,难以明意。 外面的天终于大亮了,可惜有点阴。 我正想转脸去看看红姨,就听见旁边传来轻轻的一声叹气。 “红姨,你还好吗?” 我看着她关切的问道。 “小义我还好,就是刚回来有点累。” 红姨看起来还真是面带疲惫。 我听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有些发愣,红姨她不就一直在这里也没出屋么。谈何回来? 刚想发问,紧接着听到红姨的一声轻呼。 原来她看见了蹲在地上的巧巧。 巧巧一蹦一蹦的跳向了红姨。 |
接下来她卧在红姨的手心里唧唧啾啾的叫着,就像个委屈的小孩儿。 估计她正在和红姨学着刚才打的那场架。 红姨听的是一会儿皱起了眉头,一会儿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复杂。 偶尔红姨也说几句我根本听不明白的话,貌似和巧巧在一问一答。 她们说了有小一阵子,我看见红姨的表情越发严肃了。 说完后红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儿,从里面倒出一粒小小圆圆的药丸子喂给了巧巧。 吃完了药的巧巧眼睛闭起好像睡了过去。 红姨又掏出一个小小的布袋子。把巧巧轻轻的放了进去。巧巧除了头露在外面,剩下的身子就都在那个袋子里。 等红姨把袋子放在怀里后,她又叹了口气。 我很想问红姨为什么叹气,可是我自己情绪低落的也想叹气。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哪一件不值得叹气呢。。 就在这时,红姨开了口。 “小义,你觉不觉得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像一个梦?” “红姨,我不大明白,我,我倒真希望这是个梦。。我希望等到我醒来的时候,老掌柜的他们都还开开心心的活着。。” “唉。。可惜小义这不是梦,虽然比噩梦还要可怕。” “而更可怕的是,恐怕这还没有完结。” “红姨这,这是什么意思?” 红姨面沉似水,表情严肃的看着我问了一句:“ 小义我问你,你怕不怕死?” |
(三)逃命 “我不。。” 我还没等说完,红姨就又开了口。 “我希望你怕死。” 我一愣,没明白红姨要表达的意思。 “小义,你虽年纪不大。但是却也经历过几番生死了。所以你自然要比同龄的孩子,甚至好些个大人更加坚韧和勇敢。” “老掌柜他们走了,但是给大家留下了生的机会。我想你也会懂这生代表着什么,一定能更加珍惜的。” “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人有的时候会想到责任和牺牲,就像老掌柜他们一样。但有些时候更需要隐忍和求生。” “红姨希望如果你在面对的时候,千万不要轻易的去放弃能活下去的机会。换句话说,你的责任就是活下去,带着能活下去的人见坚定的活下去。这也是红姨对你的期望。” “其实红姨要和你说的也就这些了。大道理也好,知心话也罢。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记住。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很可能会更可怕,你若连求生的意志都没有的话,所有人都会万劫不复的。” 这是红姨第一次和我这样严肃的说话。 她丝毫没有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 我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暖意。原来信任和鼓励有会给人带来这样的力量。 “红姨你放心,我答应你。不过到底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呢?” “唉。。小义这就是我说可怕的原因之一。因为我也不知道。。”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原来人最大的恐惧的确是来自未知。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我问道。 红衣沉思了片刻说道:“ 我们要离开镇子。” |
“啊?为什么?要这样的吗?可,可是。。” 红姨摆了下手打断了我说:“小义,我知道可能会很难理解。但是这恐怕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我的心很乱,而且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可如果你问我是什么的话,我也说不上来。我刚才试着去问了一问。但竟然都在回避着我。看来,这场祸事不小。” “问,问谁,问什么?红姨我听不懂。。” 红姨又一次的摆了摆手,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望向窗外,喃喃的说了句:“天地为棋盘,你我为棋子。既然要来,就来吧。不下到最后一刻,岂知胜负?” 过了片刻红姨站起身来和我说:“小义,一会我会唤醒大家。然后我们要告诉他们昨晚老掌柜几人和马贼头目输死搏斗,结果同归于尽都牺牲了。” “然后为了怕其他的马贼们报复,所以大家都必须要离开镇子一段时间。” “那他们要问去哪里我们怎么说呢?” “我们会进山先躲上一阵子。” “那这些匪兵怎么办呢?” “这个我来说,他们大多也都是普通百姓,如愿意和我们一起走欢迎,如果不愿意就随他们去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呢?” “马上。” |
“给大家一点时间拿一些生活的用品,然后我们就要走了,不能耽搁。” “红姨,我想。。我想先去大殿里看看能不能。。” 红姨此刻眼里流露出悲伤,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我按下心里的难过推开了门,朝着大殿走去。 大殿中焦黑一片,我低头找寻着考掌柜他们的遗骨。我刚才还在想要怎么分辨哪些是老掌柜他们的,那些又是疯爷那个王八蛋的呢?“ 可是一看之下,却只剩下了失望和难过。大殿的地上除了焦黑什么都没有。我的鼻子又泛起了酸,没想到直到最后连给他们老几位好好安葬都没办法。 我心情沉重的向门口走去,谁知还没踏出门外。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不对,哪里有些不对。。 我转身回头四下看。果然发现了不对在哪里! 神像呢?!那些神像怎么都没了? 原先神像所在的位置空空如也。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那些没人搬得动的神像肯定不会被烧没的?那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敢再待下去,赶紧跑出了门回到了仓房里。看到红姨我紧张的结巴了起来。 “红,红姨,不好了,神,神像没了!” “什么没了?!” 红姨听了也是浑身一颤,话也不多说直接就跑了出去。 我紧跟其后出门,然后看见红姨站在院子里看向空空的大殿。 她的神情落寞,可是嘴唇竟然微微颤动着。看来红姨心里一定是在压抑着什么。 “连神像都不见了么。。好,好,不在了也好。。” 我不明白红姨连说的这几个好是什么意思,但我也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小义,不能等了,我这就唤醒大家,我们赶紧走!” 红姨一改刚才的落寞的情绪,斩钉截铁的说道。 随后双手掐起了诀。 谁知刚掐好,我就见红姨身子猛的一震,眼看着就要踉跄的跌倒。 我赶紧过去搀住了她。 一向沉着冷静红姨在这一刻竟然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 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脸忽然变得煞白,眼见着额头上的汗冒了出来。 “不会的,定不是法术的问题,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到底有谁来过?” 红姨声音发颤的说道。 “红姨,你怎么了!” 我也紧张了起来。 “死了。。怎么会这样?” “谁。。谁死了?” “都死了。。” |
“啊?!”我听到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都死了?难道是这里的人都死了?就在这一夜之间?? 就在这一瞬间我直接呆住了。我们就那样的站着一言不发。除了偶尔有几声鸟叫随风飘过来,让我觉得我们还尚在人间。要不然这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正如我置身于修罗地狱。 我低头看向躺在地上的人们,他们都还是闭着眼,就像睡着了一样。无法让人判断是生是死。 在我的印象中,死人往往都是脸上毫无生气的,可是他们看起来并不是如此。 我正胡乱的寻思着,红姨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蹲了下来。只见她用手翻开了其中一个人的眼皮。 后来想起来,我是真的后悔去看那一眼! 只见那个人的眼睑竟然是青色的!而且他的瞳仁不见了!整只眼睛都是白蒙蒙的颜色! 我吓得扑通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幸好这是白天儿红姨还在我身旁。要不然我绝对会直接就晕过去。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吃了一惊。 红姨一见那人如此情况,二话不说,直接就拉着我向仓房跑去。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刚到了屋子里,红姨脸色大变,她的手放在紧关的门上,喘着气。 我看到了红姨那个样子心里更慌了。纵使面对疯爷那样的怪物她都是应付自如。可她紧张这个样子我却是第一次见。 过了一会儿,红姨渐渐缓了过来。她转过头有些微弱的和我说:“ 小义,帮我个忙。去把袋子里的草药都倒出来,我们需要那些袋子。” “要,要现在吗?” “是的赶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哦好,好的。” 我刚要转头,却忽然感到有只手从后面搭在了我肩上。。 |
各位读者老爷 这几天有点事情要处理 可能会晚一点点更新 望见谅 比心 |
(三)因由 我猛的回头! 一看之下却是欣喜若狂。 阿泉,是阿泉! 我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他,眼眶瞬间就湿了。 我喃喃的说着:“太好了,你还活着,还活着。” 这傻小子被我搞得发懵,他揉着眼睛貌似还没睡醒。 “红姨小义你们干嘛呢?马匪呢?” 小义有点迷糊的问道。 听到他这样问我恍然大悟,由于红姨的法术导致这二十几位老幼妇孺,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此时不光是小义,其他的人也都慢慢的醒了过来。大家一个个的也都是搞不清状况。 我惊喜的朝红姨看过去并 说道:“太好了红姨,大家都还活着!” 红姨好像一点意外都没有的点了点头说:“ 总算没有那么糟,不过我们的动作要快了。” 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都死掉了而屋子里的都活了下来呢?于是我张嘴问道:“红姨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红姨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声音稳重的对着众人说:“大家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们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清楚,昨晚上发生了太多的变故,我只能先和大家简单说下。 |
“ 昨天晚上在老掌柜他们的带领下,我们和马匪进行了殊死的搏斗,有些人为了保护我们的镇子和匪兵同归于尽了,有一些则是先逃了出去约好在山里集合。我和小义在这里负责帮大家先躲出镇子,因为马匪的援军随时可能回来报仇。” “阿红姑娘,我,我家老爷和会龙他们可还好?” 周夫人声音发颤的问道。 “抱歉周夫人,这个我当时没有注意。我想另公子会武艺而且身手不错,一定会先逃出去的。”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那我家老爷呢?周青呢?” “呃。。” 我见红姨略一迟疑,于是赶紧接道:“周夫人,昨晚大家都打得昏头转向,周员外和那个马匪头子先动上了手,两个人不出一会就打出院子了。然后我看见会龙哥追了过去,我觉得他们联手二对一问题不大。” “哦,哦,那太好了。那我们就赶紧找他们去吧好不好?” 周夫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听了后心里发酸,和红姨对望了一下发现她眼里也尽是哀伤。 我们心里明白,一定要先稳住大家才能顺利的带他们逃出镇子。 红姨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就带大家出镇子。不过有件事情需要你们配合。不瞒大家说,这院子还有镇子里有好些镇民和匪兵的尸体。” “大家也都知道昨夜匪兵们砍了很多人,也烧了很多间屋子。手段是非常的残忍。不过我们已经去东阳城报了官。也许官兵晚些就到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动他们。” “由于在这间屋子里的都是些老老小小,我实在不忍心让大家看到那些残忍的情景。尤其是那些小孩子们。所以只好先蒙住大家的眼睛后再带大家出去。请大家见谅吧。” 红姨说完就让我和阿泉把那些草药都倒了出来。她嘱咐阿泉把那些麻袋都裁成片,而且大小一定是要能够遮得住大家的脸。 阿泉随身带有剪刀,下手更是麻利。不一会就做好了很多片,他还顺便裁了一些细麻袋条作为绑带。然后他都递给了红姨让她看看可不可用。 红姨把我倒给她的那碗水端在手里,嘴里不知道念了些什么。念完了之后,她用手指沾水轻轻的在每个麻袋片上弹了几下。 可能大家觉得是这样会更透气吧,所以也没有人多问。 都做好了以后,我和阿泉帮着这些老老小小都带上了麻袋片。我亲自试过遮挡的还算严密。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个疑问,如果担心不想让他们见到,只遮住眼睛不就好了吗?为什么红衣让阿泉做成能把脸都遮住的呢? |
我看向红姨,她似乎也感知到了我的疑问。不过还是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飘过来了一个等下再说的眼神。 这一屋子的人都准备好了,为了防止不齐整,红姨把那些剩下来的布条都接在一起变成了一条长绳。每个人都拉着绳子,这样就不会有走失的了。 我看着脸上戴着麻袋片的大家,心里忽然一抽。 这,这不是我昨晚做梦的时候看见老掌柜他们的样子吗?? 想到这我的冷汗出来了,这是巧合吗?还是他们在暗示着我什么? 他们当时到底想和我说什么?那手指向天又代表什么? 我终是想不明白,不过我知道现在可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一定要先离开镇子再从长计议! 一切妥当,红姨让我和阿泉在队伍的后面跟着,她在前面带路。 我经历过昨晚的一切,所以自然不必蒙着眼睛。而且我还要在后面照看着队伍。可红姨还是告诉我一定要遮住脸,等到她说可以的时候再摘掉。 这一队孤独的人们穿过一地的尸体,慢慢朝着庙门口走了过去。 这地上躺着的人里面,一定会有他们的亲人。不知道他们知道了真相后会是怎样的悲伤。 我经过了大殿的门口,不自主的朝里望去。满脑子里都是老掌柜他们最后的身影。 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看戏时候,总听得到的一句四字戏文,那就是呜呼壮哉。 我经过了志云哥和会龙哥,他们就那样背朝上的躺在那里,嘴角还都挂着血。不过脸上还依旧是坚毅的神情。 我经过了周青,他仰面躺着眼睛紧闭。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也许还会随时说梦话那样。 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又唰的就下来了。已经记不得到现在哭过多少次了。 这一晚我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
大家慢慢的都走出了院子,又穿过了几条街。眼看就要到镇子的中心大道了。从那里一直走到头就会离开镇子。 这时红姨在前面喊了声叫我过去。 我看周围并没有死尸,于是让阿泉先露出眼睛。顺便告诉他我去队伍的前面让他在后面看着点儿。如果有情况就喊我和红姨。 阿泉点了点头,多年的默契让我还是很放心的。 我快步走到队伍的前面,红姨看我过来了就压低了声音和我说:“小义,我们算是暂时脱离了眼见的危险,不过这不代表下来就没事儿了。在这个时候切记不能意气用事。如果有状况发生我让你走的话,你一定要带着大家先走别管我,你记住了么?” 我见红姨说的坚决异常,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于是我和红姨在前面带着大家朝着镇子口的方向走去。 都是些老老小小,所以我们的速度也不是很快,红姨一边留意着周围,一边和我小声的说:“ 小义,我知道刚才你要我问为什么让大家蒙着脸的原因。当着众人我没有办法明说。你还记得我看了其中几个人的眼皮吧?” “嗯,红姨我看见了那古怪的白瞳仁和青色的眼睑。当真是恐怖至极。” “我来告诉你,他们死的因由是中了毒。不,确切的说是疫毒。” 我听得呆了,结结巴巴的问道:“那。。会。。会是什么疫毒这么邪性?” “这种疫毒绝对是霸道异常。而且是无色无味会让人在不知觉就会被染到。一经开散,凡是生灵沾到即亡。染到的人死后浑身除了瞳仁会变白,眼睑变青之外几乎无任何异状。” “我曾听过一些关于此疫毒的事,中者就像睡着了一样死去。据说没有痛苦。所以很可能就是传闻中的青慈疫。哼,名字叫得好听,慈悲之疫。殊不知在无声无息中夺走人的性命也是种卑鄙的手段么?” “那红姨为什么屋子里人的没事儿呢?” “我想,一则是有人在风中散了分量正好的疫毒。二则那间仓房密不透风而且我的十斤也正是件避毒的法器。” “还有和巧巧打架的那只白毛儿乌鸦,巧巧说那鸟也不是普通货色颇有古怪。貌似是来探查情况的。结果被巧巧发现了大干了一场。所以我才和你说我们要快走,那只鸟绝对会去叫它主人来的。” “啊?那,那是谁做的?难道是疯爷或是他的同伙吗?” |
“不,那个疯子还远没有那样的道行。这个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红姨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 “发生的时辰应该就是在你扶我进屋之后。如果我们稍晚一些的话,恐怕以我当时的情况,我们也会中招。” “然后让人惊奇的是疫毒散的范围和量控制的极好。不知你注意到没有,院子外有鸟的叫声,这就说明疫毒只被下在了院子这么大的范围。而且要了人的命之后随即散去。要不然你我出去的时候依然会中招。” 我听得也是紧张万分心生恐惧,没想到昨晚竟然还有其他的人在,而且出手比疯爷还要狠毒万分。只一下子就杀了这么多的人! “红姨,难道除了我们和马匪之外昨晚真的还有其他的人在么?你能猜到这凶手的来历么?” 红姨慢慢摇了摇头半晌没说话,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指了指天。 我本以为红姨的意思是也许天知道。但忽然我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昨晚我在梦中的时候,老掌柜岂不是也做了一个类似的手势?这是何等的相似!难道他也是想告诉我天晓得?还是有其他的意思在? 这下我们都沉默了,红姨大概在想着谁下的这诡异的疫毒,而我在想着老掌柜给我的提示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这一队人,慢慢的走过了我的家的门口。我一眼瞥去心里又是百味杂陈,酸楚难当。 我们又穿过了两条街,只要过了前面陈老板的茶馆,再走一小会就会马上出镇子了。 正当我想把昨晚做的梦告诉红姨的时候,我一抬眼,竟然看见了昨晚那只白毛儿乌鸦!它就站在茶馆的幌子上死死的盯着我们! |
(四) 访客 还没等我喊出来,红姨也发现了。她手一横先行阻止了我。 我们就站在原地和那只白毛儿乌鸦对视着。 我想如果巧巧没受伤的话,是一定又要冲出去和它决一雌雄的。 趁这个功夫,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它。才发现它的一只眼睛竟然被啄瞎了。头上的白毛也掉了不少。即使是这样,它还是带着一股凌人的气势居高临下的瞪着我们。 我心里暗想巧巧果然比外表看起来凶猛得多。看来这鸟也是不能貌相的。 虽然它是只扁 生,但从看我们的眼神里我竟然感到了丝丝的恨意。估计它可是没想到会吃那么大的亏。 看了有一会儿,那只乌鸦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红姨此时用很低的声音和我说:“小义趁现在你赶紧带着大家去你家里暂避一下。这乌鸦没有任何的举动想必是在等着主人。我料想一定会是个危险的不速之客而且没准就在附近。所以现在我们反倒不能轻举妄动。” “红姨我。。” 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直接就被打断了:“小义还记得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么?” 红姨异常严肃的和我说着。 |
我只好照办。 我当即回身和大家说前面可能会有情况。为防万一还是要先回避一下。于是我和阿泉带着所有人立马转头向后走。 由于我们刚刚路过我家,所以没走多久很快所有人就都进了屋子里。 我和阿泉把这些老幼都安顿好,打了些水还拿出了一些干粮分给他们。幸好早些独眼龙他们来抓人的时候没把这里烧了。 这在屋子里果然比外面要有安全感。大家刚才还悬着的一颗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我看情况还行就嘱咐阿泉说:“阿泉,你在这里看好大家,把前后门都拴好了再用桌子顶上。我要去看看红姨,也许能帮上什么也说不定。你记得除了我们叫门外,不管谁喊也别开。” “小义,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阿泉显然不大放心。 “我们都去了的话,这些人怎么办?你放心,如果帮不上什么我会很快回来。” 阿泉点了点头,按照我说的开始准备起来。 我离开前屋一路朝着茶馆跑去。一边跑一边想,不管这次遇到什么我也要和红姨一起应对。 谁知等我跑到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红姨还是站着和那只瞎了一只眼的白毛儿乌鸦对视着。 红姨见我又跑了回来,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小义你这孩子,不是说好了。。”谁知话刚说到一半,红姨忽然把我挡在身后。 我正在纳闷,却忽然发现一股风沙从镇子口的方向由远及近的刮来! |
这股风沙黄滚滚的声势浩大竟然遮住了半边的天。 我在红姨身后看见她右手探进了左边的袖子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眼看风沙越来越近,即使我站在红姨的身后我也能感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压力。我只好侧过身去用手挡住了眼。 可让人奇怪的是,在眼看着就要刮到我们的时候,那风沙竟然停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咶咶!” 忽然而来的两声乌鸦叫吓了我一跳。还没等我伸出头去看就听到红姨说道:“阁下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谁?难道是有人来了?? 我这时好奇的要命,从红姨后面微微探出头来向前面看去。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茶馆临街的桌子旁坐着一位身穿藏蓝袍子的中年男子。 他看起来就像是个私塾里的教书先生,稳稳的坐在那里,手里慢条斯理的转着一个小茶杯。 |
那人有着一双淡眉,一对丹凤眼,鹰钩鼻子,头发整齐的扎起。看起来还是挺斯文的,不过却给人一种很有心机的感觉。 在他的身后站着三位看起来像是随从的人。他们都是身穿黑色长衣而且表情冷漠,每个人的身后都背着一个包袱。 那只乌鸦见了此人,一下子就从茶馆的幌子上跳了下来。站在桌子上咶咶的叫着。 蓝衣男子没有直接回答红姨的问题,他眼睛不住的看着那只乌鸦,听着咶咶的叫声,时不时的点点头。 过了一小会儿,只见他伸出了两指,轻轻的点了点那乌鸦的头。张嘴说了句:“ 黑子没事儿,吃个小亏。回头找方子医你。” 说罢那只鸟又咶了一声就飞到他身后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肩上去了。 这时那个蓝衣男子,抬起了头眯起了眼看向了红姨说道:“ 那紫冠十二音可是你的鸟儿?”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我也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可是他一张嘴我就觉得有种阴测测的感觉。让人着实不舒服。 红姨笑着说:“阁下为何关心此事?难道是为了赏鸟而来?” 那蓝衣男子也笑了笑说:“ 这神种并不常见,难道不值得一问么?” |
红姨说:“不敢当,两只鸟儿打架吃了亏,看来家大人是要来讨个说法哟。” “哎,你此言差矣。我没那么小家子气,我家黑子输就输了,不算个什么。只是你这鸟儿有些意思,还未成年就这样好斗,这长大了还得了?” “阁下你这就说笑了,你的黑川泽不也没长大么?说起神种来它也算一个吧。我家巧巧岁虽看起来赢了,但也受了伤。我看呀,最多算个平局。” “哦?你这眼力可当真不错。很少有人能认出我这鸟的种来。我好久没出门,没想到一出来就遇到了行家。有趣,有趣。” “对了,不知你可否和我说说在哪里寻得这十二音的?” 蓝衣男子看起来很认真的问着。 红姨不慌不忙的笑着反问道:“ 那阁下可否和我说说你这黑川泽哪里来的?” “嘿嘿,懂了,不问不问。” “咯咯,没事,好说好说。” “诶,你这鸟儿可是最爱喝山泉水?”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在旁人听起来就像是两只鸟贩子在那里讨论各家的鸟儿。 我原先还紧绷着的神经,听着听着竟然慢慢的就放松了。 那个蓝衣男人我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但看起来却也不像是红姨嘴里说的那种危险的不速之客。 两人看起来越说越投机,他身后的黑衣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搞到了一壶茶。那蓝衣男子悠闲的边饮茶边唠,还邀请红姨过去一起品品。 |
红姨摇了摇头说道:“ 好意心领了,就不过去叨扰了。话说阁下这怕是唠闲话忘了正事儿吧?” 蓝衣男子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你这女人多少有些扫兴。我难得遇到懂鸟儿之人。哎,这世上本不多,要是再少了一个我就会真的觉得没劲了。” 红姨带着笑说:“ 阁下这可不像是说笑,我听着怎么还话里有话呢。” “能养神种的定不是这尘世凡人,何必装傻充愣。你在这里该不会是要再挡着我办事吧?你可知后果?” 蓝衣男子突然眉头皱起不耐烦起来。 “阁下这说变脸就变脸,倒是让我不知道如何相谈了。就当我多管闲事吧,可否说说这来龙去脉?” 红姨倒也是不急不忙从容对答。 “嘿嘿,你这人倒是真的有趣。想知道也可以,不过可是有条件的。” 蓝衣男子面带冷笑,斜着眼看着红姨说道。 “阁下不妨说来听听。” “拿命来换。” |
(五)讨价 我一听顿时浑身一激灵。这说话慢条斯理的家伙一张嘴可就是人命。 看来红姨所说的没错,这蓝衫男子果然不是善类。 “咯咯,阁下这要价未免有些太高了吧?” 红姨依旧谈笑风生,淡定自若。 “不是要价高,是这个事儿不大好说。” 蓝衫男子用手指轻轻指了指天。 “看你也是有修行之人,道友听我一句劝。该去哪儿去哪儿吧,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管得了的。黑子的事儿我也不追究了。你我有缘他日相见,一起品茶赏鸟岂不美哉?” “这次轮到我说阁下此言差矣了,这么多人死了难道还不够么?真的要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你这个人怎么没完没了的,我都说这么清楚你还不懂吗?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快走吧,别再让我多说话。” 他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 红衣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坚定的说:“ 我既然在这儿,就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的。” 蓝衫男子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死死的盯着红姨一字一字的说:“好极了,那这就成全你。” 还没等他说下面的话,站在后面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忽然低头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他听罢点了点头说:“嗯,也成。那我就瞧瞧热闹吧,也不知道你本事长了多少。” 然后他看向红姨说:“道友,既然想听故事那就拿出点本事吧。” 说罢,他就低下头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红姨微微一笑说:“唉,就知道你们心眼儿多。” 然后她头也没回,只是在身后紧摆手示意我赶快走。 我知道在这里只会拖红姨的后腿。可是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我真的担心。所以只好跑远了些,躲在道旁一个大树后面紧张的看着。 |
只见那黑衣人走向红姨,在几丈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见礼。然后也没见他有怎样的动作,只一瞬间就忽然移到了红姨的面前! 红姨显然和我一样没有料到,他的速度竟然有这么的快! 高手过招,第一下很是重要,优势劣势往往就在一瞬之间就形成了。 黑衣人横手直切红姨的咽喉,由于红姨已经失去了先机只好上身后仰,堪堪避开。 那人眼看有空隙可钻,丝毫不放过机会。只见他顺势五指虚张竟转向红姨的小腹抓去! 红姨反躬着腰避无可避,只好就势滚到地上闪在一旁。 看来这个人果然比疯爷要强上太多,只两下就把红姨逼得如此狼狈。 他也不乘胜追击,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红姨慢慢起身。随后神情冷漠的说了一句:“认真点。” 红姨起身后也不答话,右手立刻从袖子里抽出十斤扎向身前的土地,然后她咬破左手中指,五指张开一下子就按在了地上。 这个举动被黑衣人看在眼里,他稍撤了半步后静观其变。 谁知就在他看着的时候,从他身后的地面上突然钻出了两只藤蔓,一下子就缠住了他的双脚。等黑衣人察觉到再想反应却来不及了! 红姨手中十斤上扬,一股劲风如箭一般直朝黑衣人射去。他也是避无可避,只好双小臂并起硬扛了这一招儿。 只听得咔嚓一声,他脚下的藤蔓在气箭的冲击下尽碎,而他的人也蹬蹬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红姨站起了身,也是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认真点。” |
“嘿嘿,这个热闹好看。” 蓝衫男子看起来兴致颇高。 那黑衣人听了这话,脸上微微一红。随即站起身来亮个了奇怪的架势。 只见他左手小拇指和无名指弯曲,其余三指直起,掌心对着红姨。右手搭在了左肩上。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大喊一声:“哈!” 一股白气从他的袖口直射而出! 这股白气来势汹汹,红姨等它快要到近前的时候,忽然向左横移急闪。谁知那白气竟然像知道她心意一样也向左边袭去。 红衣无奈赶忙后撤,谁知那白气又陡然变长,就像一只有灵性的白蛇一样紧咬着红姨的身形不放。 终于在几下辗转腾挪后,红姨还是一个不小心被那白气缠住了左腿。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啪地一声撞在身旁的一颗大树上。 那黑衣人见得了手,手臂回缩想拉红姨过去,红姨见状马上蹲下用十斤扎在地上抵抗着。 扯了两下后黑衣人见只拉动了不到一尺,于是左掌作势向左一扭,只见另外一股白气也射向了红姨! 蹲在地上左腿被缠的红姨自然无法躲闪,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第二股白气像蛇一样,把她一圈一圈的缠了起来。 只消一会儿,红衣的身体就完全的被白气包围,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大大的茧。 黑衣人嘴角露出丝丝冷笑。他左掌变拳握紧,只见那团白气也随着收缩变小。 红姨在白气里面被紧紧的勒着,恐怕没一会儿就会因为无法呼吸而气绝身亡。 谁知这时黑衣人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情,因为他发现不管再怎么做,白气也无法再缩小了。 看来不知红姨正在里面做着什么样的抵抗。 又试了几次未果,他眉头一皱眼角露出凶光。 |
他右手抬起,凭空横横竖竖的画了一气。随即我就看到了天上瞬间乌云聚拢,隐隐的还有雷声传来。 “真能挺,我看你这次还怎么捱得过。” 黑衣人面带讥笑的说着。 他单手持印慢慢蓄力。眼看着天上的乌云越来越暗,轰隆的雷声也是越来越大。 看来这天雷劈下来也只是分分钟的事了。我不禁为红姨暗自捏了一把汗。 “三儿,你这几年在我身边日子过的可还好么?”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候,那个蓝衫男子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那个黑衣人也是一愣,回头看着蓝衫男子,有点尴尬的说道:“主上何出此言,自从在您身边,属下从来也没有受过委屈。我心里万分感激您的庇护和教导。” “嗯,那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想去阎罗老儿那里讨差事呢?” 那黑衣人一听,顿时慌恐万分,也顾不得红姨这边了,直接翻身跪倒。 “主上,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属下在您身边受教从未有过二心。这既然身在天上当值又怎会觊觎地府的差事。属下惶恐,望主上明鉴。” 黑衣人说完连连磕头。 “嗨,三儿啊三儿,我说些你什么好呢?嘿嘿。当真听不出好赖话么?” 蓝衫男子笑着摇了摇头喝了口茶。 “这?属下不懂。。” 那黑衣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样子。 “你站起身,看看裤脚再说。” 换衫男子眼都没抬的说道。 |
“啊!” 随着黑衣人的一声惊呼,我也才注意到在他后面的裤脚处,不知什么时候粘着两张白色的小纸片。上面还画着某种图案。” “嗯?懂了?” “这。。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被藤蔓缠住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 “唉,我总和你们说打架这事儿要走脑子,不是谁胳膊粗就能赢的。” “属下愚蠢,给主上丢脸了,罪该万死。” “别动不动就说死不死的,你也知道我不爱听这个。活着要尽兴,死了要壮烈。这才算个爷们儿。我问你,你可知道那是两张什么符?” “属下斗胆一猜,难道是流转符不成?” “ 嗯,算你没在我身边白待,正是流转符。这我不用说你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吧?“ “会把释放出去的法术引回流转到自己身上。” “所以我刚才不张嘴的话,恐怕就真要去地府到阎罗老儿那里捞你了。还别说,你这链气和万雷引练的不赖,有长进。” “多谢主上搭救,属下惭愧。不过这女子也太狡猾了!” 黑衣人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三儿啊,咱别怪别人,要怪只怪自己经验不够。要是论实力,你们几个无论是谁认真的和她打的话,最次也是五五开。不过要算上这儿的话,怕就会吃大亏了。” 那蓝衫男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
“还有你可知她人现在在哪儿?” “难道不在属下的链气里吗?” 黑衣人一脸的困惑。 蓝衫男子摇了摇头说:“别在那傻站着了,看来这次回去我得好好的教教你。” 说罢,只见他用手遥空点指红姨所在的位置说道:“道友本事不错,下来说话吧。”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竟没看见红姨到底在哪里。正在纳闷的时候,只见一团桃红色从那棵大树的树顶跳落。那不是红姨是谁! 她什么时候从白气里逃出去的,又是怎么上去的?真是匪夷所思,让我目瞪口呆。 红姨正好落在那团白气的旁边,只见她用十斤轻轻一敲,白气散开。里面竟然是一棵树枝! 随着“啪啪” 两声拍掌的声音响起。那蓝衫男子开口说道:“道友这本事真不错,不过看起来眼熟的很呐。你可曾在上面待过或者拜过哪一位为师?” “咯咯,阁下怕是看错了,拙技粗浅,不值得一提。” 红姨晒然一笑并未多说。 “你不说也正常,反正会这流转之术的也就九天玄女天尊麾下的那几位。我回头问问便知。我还是那句话,道友修炼不易,速速离开吧。” “我真心相信阁下是好意,可是我既然在这里就不能看着不管。不知道可否和在下说说,也许会有其他折中办法也说不定。” “你这人怎如此糊涂,你以为我在这和你做买卖呢?还带讨价还价的?” “不问不讨怎知不可能呢?” 红姨反问道。 听罢那蓝衫男子用手扶着额头,阴阴地说了一句:“看来这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
谢谢 |
(六) 还价 说罢,蓝衫男子站起身来。他的双手背在后面,闲庭信步的离开了茶桌朝红姨走去。 离着还有几丈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红姨。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他自言自语的嘀咕:“咦?奇怪奇怪。。” 又看了片刻,他张嘴问道:“这位道友?你到底是什么?”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懵,正常人有这么问话的么?这个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红姨轻笑了一下说:“阁下真会开玩笑,您觉得我是什么?这大白天的我总该不会是只鬼吧?” 蓝衫男子紧紧的盯着红姨,好像并不觉得她说的话好笑。 |
“道友,很少有事情我看不准,但在这个事儿上我还真有点犹豫。这神,仙,妖,怪,精,灵,等等每一路都有特征和规矩。” “你既然也是修行之人,料想也懂这观气之术。你的气很是特殊,第一眼看时是巨耗之相,大概在这不久之前和谁大战过,或者做过什么特别消耗的事。” “可这第二眼看过去,又是充盈之相。蓄势待发。最奇怪的是,这两种气竟然不一样。修道者无论凭借什么法门修行,但是真气却是同宗一气。换句话说,就算你是妖,在你未得正果前你有的是妖气。但渡劫飞升之后,自会受天点化转为仙气。” “所以打个比方说,谁也不可能同时拥有妖气和仙气。就算有两股气同在也会互不相容必定相冲,根本没人能活得了,更别说控制了。” “那按照阁下的意思,我又怎能站在这里说话?” 红姨一脸淡定的说道。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你的来历怪,人也怪。” 话音刚落,就见蓝衫男子举起了右手,随着他的手抬起,他右手的袍袖也忽然涨起竟然还带着猎猎风声。 这看起来太诡异了!周围一丝风都没有,除了他右手的袍袖外,他身上其他位置都没有被吹动的迹象。就好像有一股看不见的旋风只是缠在他右手上一样。 然后他很自然的打起个响指,只见一股劲风带着尘土竟然化作剑形直冲向红姨! 这‘风剑’去势甚急,单凭气势就知威力定然不小。 红姨一见略有吃惊。急忙举起十斤挡在面前。 谁知就在那 ‘风剑’ 眼看要撞到红姨时竟忽然消失了。尘土落在地上,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这一手玩的甚是漂亮,收放自如,连我都看出来这个家伙定是深藏不露,实力可怕。 这时红姨有些尴尬的说道:“阁下这又是意下何为?难道只是为了想吓我不成?” “是了,从你抵御的势态来看,你这气脉的来路是上面的无疑了。要知道,人在紧要关头都是凭借自己的本能和意识来做出判断。你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肯定假不了。” 蓝衫男子又背起双手看着红姨说。 “于是阁下就用了那一招来试探我?” “正是,不过你这里面还夹杂一些其他我看不大清楚的东西。这我倒是觉得有点新鲜。” “阁下其实我是谁或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我们可否有得商量?” “如果我能做些什么来让阁下告知来意,那么您大可以直说。” “嘿嘿,你这个人当真是执拗的很。偏偏我又对你感兴趣。哎,怎么办才好呢?” 蓝衫男子竟然露出一种纠结的神情。 “我这么久没出来了,这一来就遇到个讨价还价的,也真是让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阁下这么说我倒是显得强人所难了,要不这样我们打个赌可好?” 红衣嘴角上翘露出一副自信的样子。 |
“打赌?嘿嘿有趣。说吧你要赌什么?” “我赢了,问三个问题,阁下必须答。当然,我输了也是一样。” “怎么赌?” “三招之内阁下必出此圈儿。” 说罢,红姨举起十斤伸指一弹,一个几丈大小的白圈儿就出现在了地上。 “哈哈,你还真敢说这样话,看来你是真不知我是谁。好吧,那就陪你玩玩当作消遣了。看你勇气可嘉,我让你单手。出圈或者出双手算我输。” 他面带轻松的说道。 “那我就先谢谢阁下了。” 红姨说完右手横握十斤,左手食指中指搭在了右手的脉门上。随即右手手腕一转,十斤向外划出,一股气劲破空袭了过去。 “来的好!”蓝衫男子轻喊了一声竟然单手伸出去抓十斤。看来他丝毫没把红姨这招放在眼里。 岂知红姨只是虚晃一招,十斤飞快撤回,随即飞起左脚就向他的手踢去。 蓝衫男子竟丝毫不躲,单手依然还做爪状硬碰硬的对上了红姨的脚。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两人相继弹开,看来这第一招两个人谁都没用上真功夫,均是点到即止。 只待了片刻,这次蓝衫男子强先出手了。和刚才一样,他的袖口又是忽的涨起。然后一掌击出!这一击当真是带有风雷之势。 别说红姨被掌风直接击中,这种力道就算是被刮到估计也要被扫出圈。一时圈内灰尘四起。我只看见一股黄烟咆哮着直向红姨冲去。 这黄烟的速度奇快,眼看着就要击到红姨。这人真的好阴损,竟然出这样的招式。此等威力范围,如此近的距离。红姨根本是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有躲开。红姨眼看就出圈了,我的心都已经揪起来了。 |
只见红姨还悠然的站在原地也一样的不躲不闪。待离得更近些的时候,她举起左手手背朝外。然后忽然掌心朝外一翻。让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那股狂风竟然奇迹般地停住了!然后在一瞬间后改变了方向刮了回去! 显然蓝衫男子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反转。他急忙举起右手挡在眼前。黄烟转瞬即到,一阵风声呼啸着就朝他卷了过去!待尘埃落定,我一看,再次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那个人竟不见了! 他人呢?难道被刮跑了? 这下可太好了!我正在纳闷暗自窃喜,只听得一个声音从半空中传了出来: “好本事,你竟然连瞬转咒都会?欧麻天君是你什么人?” 我抬头一看,可不得了,蓝衫男子竟然悬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问道。 “咯咯,阁下等赢了我再问不好么?” 红姨还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蓝衫男子听到缓缓落下。他紧紧的盯着红姨脸色阴沉,嘴里冷冷的说了一句。来吧,你的最后一招。 |
红姨也不多话,左手缓缓起了个道指,可是这次却是右手反握十斤蓄势待发。 随着一声清脆的 “疾!” 红姨道指伸出只见几片纸符打着旋儿朝着蓝衫男子飞去。我看着眼熟,那不正是对付疯爷所用的爆符吗? 蓝衫男子冷哼一声,侧身一步有余,袍袖甩出一股劲风,那些纸符纷纷被扫落在地。 可就在纸符飞出的瞬间。红姨右手突然发力横着甩出,十斤画着弧线旋转着从旁边绕向他的后背击去。 谁知他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刚刚对付完纸符,就在十斤快要到击中他的时候忽然拔空而起! 这下不仅躲过了绕后的攻击而且还在落下的时候顺势朝十斤踢了去。 “还给你!” 只见十斤被这一脚踢得一飞冲天。 我正在纳闷是不是他踢歪了的时候,只见高空中的十斤竟然变成了三支!而且每一支都带着旋风呼啸冲下气势惊人! 三支“旋风十斤”竟然被他变成了反攻红姨的武器。这种威力和距离,别说抵挡了,如果能躲开也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嘿嘿,我劝你还是躲开吧。我的三重真气可不会客气。” 蓝衫男子背着双手悠闲的说着风凉话。 红姨见此招来势汹汹,向后跳开一步。右手食指朝天画了一个圈儿。一股红色的风墙从地斜斜升起挡在她的面前。 “缚灵风土阵!” 随着风墙长起,红姨左手单手结印,又喊了一声“爆!” 那些刚才被蓝衫男子扫落在地的爆符直接就炸了起来! |
可终究还是和他差了些距离。我暗自感到可惜,如果能在他脚下炸开那该有多好! 爆符的威力不小,爆炸后的尘土落下,地上被炸了一个不小的洞。 再看向红姨那边,纵使她用了全力抵挡。无奈那旋风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随着一声爆响风墙终究还是击破了。 冲击造成尘土四起,我依稀看见红姨被击飞了出去。 “哈哈,都告诉你躲开了。自不量力,当真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么?” 蓝衫男子面带讥笑的说着。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见他眼前地上的洞中忽然冲出十几条藤蔓,它们聚在一起速度飞快的像他刺去! 蓝衫男子显然是没料到这招,他见状不妙又要拔腿而起。最绝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两条藤蔓突然从他身后的地面钻出,一下子就缠住了他的双脚! 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的位置大概就在刚才他那黑衣手下所站的地方! 难道红姨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把他引到这个位置?然后再故技重施吗?太漂亮了! 他的前面有藤蔓穿刺,后面又有藤蔓缠脚。腹背受敌看这下他怎么应付!红姨赢了!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对战会如此的精妙。瞬间的攻防转换简直是无比精彩。我紧张的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
“不好!” 蓝衫男子喊了一声,他双手交叉伸出挡在了身前。让人奇怪的是他双手的颜色忽然就变成了黑色。 就在这时,只见三个黑色的身影 ‘嗖’ 的一下子就出现在他的身前。六掌齐出抵挡住了藤蔓的攻击。 其中那个刚才他唤做三儿的转过头急切的问道:“主上您没事儿吧?” 另外一个也紧跟着说道:“天君,保护您的安全也是我们的职责,如果有什么闪失的话就是我们的失职了。” 蓝衫男子眼带凶光,阴沉的脸一字一字的说道:“不想死就给我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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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问答 那几个黑衣人见状,眼里露出惊恐神色。可是又不敢移动一分,生怕藤蔓会继续向前突刺。 蓝衫男子一言不发抬起了右手,四指并拢,拇指弯曲掌心向外。 几位黑衣人一看他这个手势,顿时一副吓破了胆的表情。 什么话都不敢再说瞬间就一起闪远了。 藤蔓失去了阻碍,疾势袭来! 蓝衫男子还是不躲不闪,只是手掌的颜色和刚才一样变成了黑色。而且仔细看的话,还有一圈黑色的光晕隐隐的绕在他的手掌周围。 藤蔓眨眼间击到,让人没想到的是,只是稍稍靠近了他的手掌就瞬间枯萎掉了! 翠绿的藤蔓就像是被抽掉了生命一样,立刻由绿转黑。再化为黑粉散落。而缠在他脚上的藤蔓我根本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不见了。 红姨费尽心力的一场诺大攻势,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掉了。 |
我惊得差点吐出了舌头,看来他说的随便玩玩并不像是在说大话。 “道友好机智,招中有招。实招套虚招。你这藤蔓实中带虚竟然能骗我出双手,是我大意了。” “嘿嘿,不过没想到你我皆败,那这场赌注又该怎么算呢?” 蓝山男子带着些许阴笑说道。 我这时候才想起红姨到底哪里去了,我只记得风墙被破的时候隐约看到她人被击飞出圈。 “唉,我知道要和阁下这样的高人过招,不出些奇招险招是根本没法子的。依阁下所说,这局确实该算平。” 红姨的声音从不远的一棵大树后面传了出来。 语音刚落,红姨就握着十斤走了出来。 我一眼望去,她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看来刚才的那一击果然威力不小。 “平局,这两个字我是多少年都没听过了。道友,可真有你的。” “阁下过奖了,我也是侥幸而已,我们之间的差距我还是清楚的。”红姨淡然的说道。 “虽然是平,你仍然可发问。本座可不愿意让别人说我不认账。不过事先说好,如果问题不可说,我依旧还是不能说。” “阁下如此气度,让人敬佩。同样三个问题,你问我也答。” “道友先请吧。” 蓝衫男子抬了抬手示意红姨先问。 |
“阁下哪位?” “嘿嘿,还真是个直接的问题。本座疫部正印天君。” 红姨听闻,拿着十斤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虽然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可是想必内心是受了极大的震撼。 “原来是疫部天君,失敬了。” 红姨一改平时轻松的状态,拱了拱手正色的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疫天君是个什么官,但看到红姨这个态度,断定必是个极其厉害的职位。 “道友究竟是什么?” 这个疫天君的老问题也是不遑多让的直接。 说心里话我其实也很想知道红姨的来历。甚至心里暗自猜想她一定是天上下凡来救大家的仙女。 红姨好像明知他有此一问一样,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眼睛飘向远方发了一会儿怔。 少顷,她回过神来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讲,说了可能不懂,可能不好。” 我一听就愣住了,这大概不算回答吧。。。怎么会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呢? 我本以为疫天君会因此发飙,谁知他听了后也愣了一下。他盯着红姨看了片刻最终微微的点了点头。 貌似竟然接受了这个答案。 |
“问吧道友,你的第二个问题。” “请问天君来此何为?” 红姨不假思索的就问了出来。 “降罪” 当疫天君说完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看见红姨咬起了嘴唇,一脸凝重的神色。我虽然不明白这具体指什么,不过看见红姨的反应我就猜到指定是件极其棘手的事情。 “天君请问。” “你师承何人?” 看来这疫天君是一定要在红姨来历这点上问出些什么名堂了。 “我无师承。” 红姨一脸坦然地回答道。 疫天君听到后,脸上明显的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这次轮到他发了一会儿怔。 待到回过神,他并没有让红姨发问,只是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道: “本座历经无数劫难修成正果,世间事几乎没有能瞒过这双法眼。可偏偏在你身上的这诸多奇怪,本座却说不上个所以然,简直是让人困惑的很。” “如果你是刻意撒谎隐瞒倒也好解释了,可情况并非如此。你回答时的心音清澈明晰,这绝非是故弄玄虚。” “欺骗天君这样身份的根本毫无意义,有些事情说了还不如不说。” 红姨看出了他的困惑,淡然的说道。 “你问吧,你的最后一个问题。” |
红姨听了后,思索了一下问道:“ 请问天君降罪之事因由为何?” 疫天君听到这个问题眉头紧锁。也是半晌没有说话。 “其因有三,却只可说其二。” “其一,天测此地有妖人祸乱,本座本来派遣手下来剿,谁知却被灭了。大概是你做的吧?” “其二,娘娘庙神像倾倒以至后来被毁。此地镇民有保护不当之过,该治这失礼失敬之罪。” 他刚说罢,不等红姨搭言就进接着问:“我的最后一个问题简单的很,你可不可以离开别挡着我在这里行事?” 红姨看了疫天君一眼,终是摇了摇头。 “天君既然我在这里,自然有责任护着他们无法袖手旁观。祸首已毙,人还死了那么多。而且这该罚的也都罚过了,天君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难道真的视人命如草芥?” “哼,不识抬举的蠢货,竟然敢责问我?我念着你我多少有几分天庭同宗之缘。所以不愿意伤你道行。你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夹杂着几分仙体和妖气的杂牌子货,不要自不量力强出头。这天意不是你能违抗的!” 疫天君显然是动了真怒。 “天君,我发现这些老幼妇孺并未在第一时间中疫毒, 难道就不是上天有放生之意么?” “还有天君莫忘记了天庭自有规矩,若非特殊情况不得对人间同处同因二次降罪。而且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君为什么不广开慈悲呢?” “放肆!狡辩!你明白什么!” “我已经施了毫无痛苦的青慈之疫。这些人到了阎王老儿那里也应该念我的慈悲,感着我的恩!” “还有话说回来,若不是你自作主张,想用那遮天避毒之法带这些人出庙企图逃避责罚。我还用亲自来吗?你以为你小小的手段我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厚颜的和我讲大道理,速速滚开!别逼我动手灭了你!” 疫天君暴怒,看来是随时就要爆发了。我不禁暗自为红姨捏了一把汗。 “呵呵,简直是笑话。难道神仙就不用讲理的吗?如果连人命都不管不问,丝毫不怜惜,那和恶道妖人有何区别?天君所做之事,可真是依天意而行无半分私意?” 红姨面带冷笑,据理力争。 疫天君听罢红姨此番话,一张脸瞬时变成了青白色!就像是戴上了一个面具一样,简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只听得他冷冷的说道:“法器伺候。” 随着这声召唤,他身后其中的一个黑衣人,立刻从背着的包袱里取出一件东西双手承上。 我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把写满符文的古旧纸伞。 他接了过来,用手慢慢抚摸着。 谁知红姨看到以后竟神情大变!声带颤抖的叫了出来: “瘟疫伞!” |
(八)名字 “哼,你到还算有些见识,既然知道还不赶紧滚开逃命去?这怕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修行至此容易么?” 红姨惨然一笑说道:“我知道瘟疫伞开,无命可活。可是事已至此,我是退不了的了,姑且就会会这把伞,听天由命吧”。 疫天君再次冷哼一声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并不答话,拿伞的手斜斜向上扬去,那伞随着一甩之力啪的一下就展了开来! 虽然我对这个人是讨厌至极,但是这一手倒是耍得干净利落漂亮的很。 但在伞开的那一刻,我就觉得哪里看着别扭。 原来等它完全撑开后,我才发现这伞果真是个古怪的事物。它没有伞骨,看起来就是个伞柄撑着一个伞面。 而且从我这里看去,伞的内面竟然是透明的,透过去可以直接看到天。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疫天君只是单手举起了伞,除了嘴唇动了几下之外也未见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奇怪的是周围突然就冷了起来,就好像所有人都被移到了冰窟里一样。 而且还不知从哪起了丝丝阴风,恨不等能钻到你骨头缝儿里的那种。 我难受极了,虽然双手紧缩在衣袖里但身体也是止不住的哆嗦。 此时我眼见着一股青色的烟,就像是水里的涟漪一样从伞沿开始慢慢发散,朝着红姨飘了过去。 |
红姨面色凝重,横过十斤挡在身前。然后忽然转头急切的和我说道:“小义,你快回去把所有的门窗都关死。然后在屋外东南西北四面各插一束桃枝。切记不要遗漏。” “插好后取一只瓦罐盛满井水,再用桃枝沾着井水绕着屋子画一个圈。完成了以后把剩下的水给大家分着喝了。然后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记得了吗?” “不!红姨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谁知红姨听了却瞪起了双眼大声喝道:“ 好个不懂事的孩子!此时大家的性命都在你手中,难不成你也想做那谋害性命的勾当吗! 我一直语塞,结结巴巴地说道:‘红姨,要,要不我们大家一起逃走吧?” 我刚说完,就看见那阵青烟已经飘到了红姨的面前。 红姨此时不再搭话扭过脸去,双手全力握紧十斤在抵挡那阵青烟。按理说这烟气之类本无形无质,可是看红姨就像是正在阻止一只狂奔冲过来的牛。 我自是不懂什么法术,但是我知道红姨撑得很辛苦,她的脸涨得通红,汗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哼哼,想走?晚了!谁今天也走不了,包括你身后那个小的。疫天君阴测测得说着。 红姨似乎连话也说不出了,只是时不时扭过头看着我,满眼里都是焦急。 只不过我当时就像傻了一样,呆呆的望着他们争斗却一步也挪不开了。 等到红姨再次回头的时候,一张脸突然变得绯红! |
这还不算,红姨的眼也变成了那种血红的颜色。而且双眼角处各有一丝黑色诡异的血线分别连到嘴角和鬓角。头上好像也长出了类似角的东西。 她瞪着我,好像要说什么似的嘴角动了一下。可也只是瞪了这一眼,脸就立刻又转了过去。看起来那阵青烟给她带来的压力确实太大了。 这下把我吓的要死!自从我懂事起,就没见过这么恐怖的脸。而且自从认识红姨以来,也从未见过她此般模样。 当时我满脑子里都是一个疑问,红姨为何变成了这般可怕的模样? 也正好在那一刻,疫天君的阴阴的笑声传了过来:“ 嘿嘿,还真是不得了的本事。没想到你竟然能妖化到如此地步。不知道再逼一下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听见他说什么妖,我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跑 ,但大概是骇极了双腿发软竟是动不了一分。 最后我只记得看见红姨回手一挥,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向我的胸口,瞬间就把我甩出去好远。然后就听见她嘶声大吼着:“还不走!” 我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个撕心裂肺的声音。 高掌柜说到这里又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面带悲伤的说: “现在回想起来,红姨当时是真的急了,但是我知道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也绝不会伤害我的。” |
我连滚带爬跑回了家里,慌忙大叫阿泉给我开了门。然后又按照红姨的要求做完了那些准备。然后才发现我竟然连鞋都跑丢了一只。 我们镇里仅剩的二十多位老老少少都在这屋子里躲着。有一些姑姑婶子对着娘娘庙的方向自顾自磕起头来,念念叨叨的求着保佑。 还有一些老人则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们在想着什么。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从马贼到瘟疫,大家真的都承受不了了。 我把几个孩子都叫过来挨柜台坐在地上。大家靠在一起互相依偎取暖。 没一会儿阿泉就睡着了,他的头慢慢的朝我这边歪了过来。等靠在我前胸的时候,我感觉到胸前的衣服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硌着我。 我赶忙掏出来一看,原来是装在袋子里的巧巧!虽然是双眼紧闭,不过她胸口那一点点起伏提醒我她只是在沉睡着。 我注意到袋子上居然还拴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刻着 ‘夭夭’ 两个字。 这难道就是红姨的名字吗? 我虽然识字不多,但这两只字还是认得的。 记得我和阿泉在周员外家上课的时候,有次先生教我们认这个字还笑着说,这夭字本意之一就是草木繁盛美丽。再加个女字旁即为妖字,所以说大多数女妖都该是非常漂亮的。 我眼圈儿一红,回想起了我和阿泉当初遇见红姨时候的那些点点滴滴。 我也曾经问过几次红姨的名字,她却总是笑着敲着我的脑袋说:“ 等你们呀长大了娶了媳妇儿,或者我们分别的时候就告诉你们。” 看着手里的木牌,我心里一颤,心里莫名的难受。 不晓得红姨是不是以这样的一个方式在和我们告别。 |
讲到这里,高掌柜从贴身的衣服里取出了那块小小的木牌。他紧紧的盯着那块木牌,嘴里喃喃地说着: “红姨都是我们害死了你,我们要不是用了你给的药,也不会有接下来着许多的事。我知道镇子里好多人都对不起你。是他们欠你的你却不欠他们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那么狠毒骂过你,怨过你的人。 “这是他们的罪! 他们的孽! 他们的报应!你何苦赔了自己的性命! 他们是到什么时候都还不清的,这辈子还不清的,下辈子也还不清的。。” 高掌柜说到此处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个一把年纪的人却像小孩子一样,瞬间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哭了有一会儿,高掌柜才停住,他手摸着挂在颈间的那块木牌心神渐渐安定下来。 玄木并没有拦着他。只是在他哭完后递上了一杯酒,柳三则默默的递上了手巾。 高掌柜接过来擦了擦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烈的烧酒让他再次冷静下来。他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继续说了起来。 在屋子里感觉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外面从一开始没什么动静,到响起了劈劈啪啪就像是劈柴在灶坑里烧着的声音。我侧耳听着,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紧接着屋外又起了风雷之声, 就像是夏天的雷雨夜, 狂风吹着窗和门摇晃不停,我感到整个屋子都要被吹散了。 还好只是过了一小会儿,所有的响动都停了下来。 一切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平静。 可是紧接着周围的空气忽然又热了起来,就像是三伏天站在炭火盆傍边的感觉烘的要命。 我四处看了下,感到甚是奇怪。貌似种种声音和感觉只有我一人能体会得到。其他的人还是该睡的睡,该发呆的发呆。 于是我悄悄的站起身,慢慢的挪到了门口。我心想不管怎样,也得去看看现在红姨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谁知道我刚到门边,就透过门的缝隙看见了红姨的背影。她喘着粗气,肩膀剧烈的耸着,手里却紧紧的握着十斤挡在了屋子门前。 我看了下红姨就站在大概距离门口有五六步远的地方。 而那个该死的疫天君,就站在红姨对面十步外和她对峙着。 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收起了那把旧纸伞。一手拿起伞在另外一只手的手心上轻轻的敲打着。活脱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嘿嘿,你差不多到极限了吧?难得能撑到现在。” 说完话他就朝着红姨慢慢的走了过去。 “主上!请留步。” 就在这时疫天君的三个随从忽然闪现在他的身旁。 疫天君见此立刻面露不悦之色:“阿大,阿二和三儿你们好生放肆!规矩都忘了不成?” 其中那个叫阿大的赶忙跪下施礼说道:“主上莫怪,只因适才太白上仙传急信找您。。” “太白?还真会挑时候。让黑子带话回去,就说我这边等下完事就回。” “可是。。” “少罗嗦,按我说的做。你们闪远些!” 那几个黑衣人见状丝毫不敢再回嘴,只好远远的闪开了。 红姨这时候喘匀了气说:“ 看来天君这是定要揪住不放,往死里逼人了。” “你很特殊,我对你是越来越兴趣了。原先打算把你们都一起灭了。不过现在本座改变主意了。抓你个活的。” “天君你怕是不能如愿了。” “哦是么?你虽然鬼主意挺多的,不过你我实力天差地别,就算你再玩弄心思也是无用。” “仙家道术你会几手,这妖法你也懂些。可也就那么回事。你现在怕是维持这妖化都费劲了吧?来来来!让本座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没使。” “和天君你这样的高手过招,故弄玄虚自然是不成的,实力差别的确不假,不过天君可曾想过我为什么要引你来这里?” 红姨的话语中透着一股镇定和自信。 听罢此言,疫天君立刻瞪大了眼睛,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震惊的说道:“难道你。。这怎么可能!” |
(九) 斗阵 “天君可是想到什么了?” 红姨意味深长的问道。 疫天君很快从震惊从缓了过来,叹了口气说道:“唉,本座想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吧。没想到你连这天宫的桃花斗阵都能摆得出来了。” “适才你让那个小孩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本座就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什么不对。不过当时并没有细想。” “直到你刚才提及此地,本座才注意到地上那几只桃枝。看来对你还真不能放松啊。” 疫天君摇了摇头露出了一副无奈的神情。 “不愧是天君,看来我虽占了先机但还是不容易扭转劣势呢。” 红姨也同样的摇了摇头。 他们两个人说话态度和缓,丝毫没有刚才那样的剑拔弩张,但不知怎的我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开始吧,你的阵势既然已成,咱们也没必要废话了。” 疫天君话虽说得轻松,但是架势却是认真的很。他站定原地怀抱瘟疫伞紧盯着红姨。 谁知红姨笑了笑说道:“天君既然识得此阵,就请来破破看吧。我只求自保保人并无意伤人。” 疫天君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说道:“你以为这样说就能骗到我?你这桃花斗阵会摄乱人心你以为本座不知道? “难不成天君怕了?” “嘿嘿你啊你, 还是太幼稚,本座岂会中你这激将之法?” 言毕疫天君并没有走向前一步,而是谨慎的向右边慢慢的踱着步。好像是要找个什么角度来进攻一样。 红姨见此情景也动了起来。无论疫天君走到哪里,她都总和他保持着面对面。 走了七八步,疫天君停了下来正好在我视线的左边。他诡异的笑了笑,一下子盘腿坐了下来。 “我也稍稍的动一下,你要小心了可千万别这么快死。” 疫天君有些戏谑的说道。 说完只见他忽然把瘟疫伞抛向空中,嘴里喊了一声:“雷疫.大黑云天!” |
让人惊奇的情形出现了,被抛在空中的伞居然并没有下坠!而是在疫天君头上浮空旋转着。 他双手食指和中指并起伸出相扣在一起,放在丹田的位置,双目紧闭如老僧入定。 “该死。” 红姨见状低声地咒骂了一句。看来这个情况异常的棘手。 红姨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抽出十斤插在身前的地上,然后居然也盘腿坐了下来。 这时在伞的上方突然聚起了一小块乌云, 就像是下雨前天上的乌云一样,只是小了很多。慢慢的乌云由小变大,直到涨到有个水缸口大小的时候,朝着红姨飘了过去。 等到乌云快飘到红姨头上的时候,她咬破中指,手向身前飞快甩出,滴滴鲜血落在地上瞬间就化作了一些嫩芽。 那些嫩芽见风就涨,一瞬间就涨高成了丈许桃枝。那些桃枝把红姨围起形成了一圈屏障。 再一转眼,从桃枝上竟生出了朵朵桃花。一阵风吹过,花瓣散落。飘在空中。 那情景好美,若这里不是正在进行着死斗,我还以为时节到了花开万朵的人间四月天。 等到乌云飘到了红姨的头顶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然后突然开始打闪放雷。 这时所有的桃枝迅速拔高聚拢,从我这看去就像是平地起了一个帐篷。这下子看起来不管天上怎么打雷也恐难伤及红姨。 可是透过桃枝间的缝隙,我看见红姨的脸上有汗珠不断的流下来。她闭着双眼紧咬着嘴唇。看来硬扛着雷击果然是极其的难受。 天雷狂轰了一阵停了下来。红姨头顶的乌云紧接着又聚拢了些。 一滴,两滴,终于开始下起雨来。只不过那雨的颜色竟是墨黑色的! 黑雨从点点滴滴,越下越大直到变成瓢泼。从我这看去, 红姨就好像被罩在了只黑色大钟里面。只一会儿我连她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
“哼没用的,再能抗也只是时间问题。让你死个明白吧,你可知我的大黑云天会带来三劫?雷击,黑雨,旋风。天雷击其筋骨,黑雨侵其内腑,旋风吹散其魄。我才使了不到五层的力量。要不然这个镇子恐怕就没了。” 疫天君睁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 等他说完又过了片刻,红姨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疫天君看向红姨那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这难不成死在里面了?我这黑雨自带剧毒,除了龙鳞什么都渗得进去。看来我还是下手有些狠了。可惜,可惜,好多事还没问明白。” “散!”随着他手一挥,所有乌云黑雨瞬间散去。一切都回到了正常。 桃枝的‘帐篷’还在,远远看去红姨貌似还端坐在里面,只不过面色惨白,依旧两眼紧闭。 难不成红姨真的如他所说?我拼命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红姨这么厉害怎么能就这样打败! 疫天君站起身,慢慢的走向红姨。待到跟前他手轻轻一挥,桃枝纷纷倒下。 他在红姨的面前蹲了下来,看了片刻叹了口气。 “这么长时间,总算遇到个有趣的人,有心放水你却非要死扛。都怪你太自以为是了。罢了罢了,不管死的还是活的,我也带你回去问个明白吧。” 疫天君说罢起身摆了一下手:“来!” 貌似是在招呼他的那几个手下。 谁知等了片刻也没见有人过来,他脸带不耐烦的表情回头朝那几个人的地方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的表情更古怪了。 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几个人也正往这边望着,好像正在焦急的观战。 按理说不大远的距离不会彼此看不见。可是此时的情况就像是他们中间隔了一张‘透明’的黑幕。彼此看得见,又看不见。 见此情景,疫天君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妙。他低头掐指一算叫了声不好!抬眼就看向红姨那边。 |
只见红姨还是双目紧闭,但是身子却缓缓飘起。 不仅如此,红姨的身边也被若干的桃花瓣所围绕。 此时,插在地上的十斤剧烈颤动的着,好像受到了红姨的召唤正要破土而出。 终于,随着一声破空的声响,十斤直飞了起来悬在红姨的面前,嗡嗡作响蓄势待发。 红姨伸手握住十斤,凭空画了个圈。随着红姨的手臂的晃动,那些围绕在她身旁的桃花瓣忽地飞散开来,旋即又聚成一个个的 ‘桃花球’。 红姨剑指疫天君,忽然睁开了眼!没想到那些‘桃花球’ 也随着她的睁眼幻化成了红姨的模样。满天都是一摸一样的红姨。就像是一朵朵桃红色的云。 乖乖,我都看得眼花了。 “桃灵潮汐!” 随着红姨这一声召唤,只见所有的桃灵都手握着十斤,一起朝着疫天君刺了过去! 这声势果然如大海潮汐一般铺天盖地!简直让人心生恐惧! 疫天君大惊正想抽身后撤。可是已然来不及了。桃灵们瞬间就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步左右的距离! 疫天君见来势实在太快,只好双掌外翻,一横一竖的紧贴在一起向外推出,准备咬牙硬接下这一招。 “黑疫之门!” 一片黑光从他双掌向外散开,化成了一扇铁门的样子。气凝成形看起来是异常的厚重。 也算疫天君这家伙本事不小,黑铁门刚好立起的时候,桃灵们也正好杀到了。 好多把十斤同时撞击到了黑铁门,一时间搅得风起尘扬! 我想这种程度的攻击,即使有黑铁门挡着,那个狗屁天君不死也得残! |
就在我以为的得手了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哪里不对劲? 这么大的阵仗,怎么竟然什么声音都没有? 等尘土散去,只见疫天君毫发无伤的在那里摆着姿势,我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好笑。 他也发觉了奇怪,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红姨一人一尺忽然闪现在他的身后! 十斤带着劲风砍向疫天君后背的空门! 这一招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是真正的防无可防! 看起来红姨也是使出了全身的气力。 可万万没想到就是在要击中的那一刻,那把瘟疫伞竟然极速飞来挡在了十斤的前面! 妈的!我心里暗骂了一声,眼看就要打中了,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虽然没有完全打实,但在此等力量下,疫天君还是被震出数丈之远。 他踉跄了一下,站直了身子,咬着牙狠狠的说道:“你这一手幻术玩得可真好。。”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听红姨得喊道:“围!” 只见刚才被疫天君放倒的那些桃枝直接涨起,忽的一下子就把他围在中间。 “你以为这能挡住我?笑话!”疫天君双手摊开,和阻挡藤蔓那时一样手掌发出黑色的光芒。 当他正准备去扫碰那些桃枝的时候,浮在空中的红姨掐起了诀念道: “桃岭力士听令,击!” 随着红姨的一声令下,疫天君身前的地面忽然起伏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只一瞬,一个庞然大物破土而出!好大一个木头人!那拳头怕不是有个脸盆大小! “哼哼又来,你以为我这次还会中招吗?”疫天君看到此情景有点被戏弄的感觉。他右手二指点向自己的额头,大喊了一声“破!” 就在这个当口木头人双脚离地跳起,双手互握,当空砸下! 砰砰几声巨响,疫天君被硬砸进地面数寸有余。 紧接着满地的桃枝再次聚拢围向疫天君,把他困了个严严实实。。 |
(十)话别 “你个杂碎别太得寸进尺!” 此时桃枝笼里传来了疫天君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刚才那些收紧桃枝慢慢的鼓起了一个包,看来疫天君很快就要冲出这桃枝笼的围困了。 飘在空中的红姨见此咬了咬牙,再次掐起诀来。 她皱起眉头叱声大喊:“桃岭力士听令!再击!” 那个憨憨的木头人一听到号令,丝毫的不犹豫。再次高高的跳起向下锤去! “再击!” “再击!” 红姨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嘶哑。我抬眼向她望去,只见她又变成了刚才那个妖化的模样。 绯红的脸,血红的眼,着实有些瘆人。 终于在接连几次的暴击下,桃枝笼又被砸低了数寸。 红姨见状袖子向外一挥说了声:“桃岭力士退下!” 那个憨憨的木头人听后朝着红姨一抱拳,然后就钻入地下,一转眼就不见了。 红姨缓缓落下,她脚刚沾地就踉跄了一下。手中的十斤也从手中跌落。 红姨就势坐下,几声剧烈的咳嗽过后终于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
“红姨,红姨!你这是怎么了?”我从门里大声的喊着。 我实在着急的要命,说着话就要推门出去看看红姨。 红姨听到我的喊声,转过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脸上又恢复了平常那种温柔的表情。 不过她却摇了摇头坚决的说到:”小义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千万守好大家。” 还没等我回话,疫天君那阴阴的声音从桃枝笼里传来了出来。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真的能打败我么? 你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最多能困住我片刻。 嘿嘿,这又何苦?就算你们现在跑,又能跑得了多远?你拖着这点时间根本屁用没有!” “咳咳,这个我自然知道。这桃花斗阵已成,你的手下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事情。。” 红姨一边咳嗽一边说着话,明显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哼,你以为本天君需要他们帮忙?简直笑话。等我出去以后,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你就抓紧享受这一时三刻吧。” “天君,绝望与否已经不是现在的我所考虑的了,不过我倒真是需要这一时三刻的时间。” “哼,你嘴硬也没用。不过有点我是真的没想到。欧麻这个混蛋,不仅是幻术竟然连天地三才阵也传了!” “本座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能把这天地三才阵完美的藏在桃花斗阵中。” “天君果然好眼力,我费了这么大的周章才能勉强困住你一会儿,我本来以为能伤到你的。” 红姨有些失望的说道。 “哼,别说那没用的了,还是顾顾你自己吧。这天地三才阵,非天道,人道,鬼道齐全不能成阵。” “虽然你聪明到用这这一屋子的凡人作为‘人阵’的阵眼。外加上借我所属的天位作天道。可是你为了凑齐这 ‘地’ 位的鬼道,强行让自己妖化已经把真气都快消耗光了。接下来就算我不对付你,你觉得你会活多久?” “天君,活长活久难道不是自有定数么?” “不管你怎么说,等这事了了以后,本座一定要去找那几位说道说道。你一无仙籍,二无师承。三来历不明。又怎能会如此之多的仙家秘术?” “我倒要去看看欧麻,霓贝和弥鸿三位其中,到底是谁把这玄仙之术传给了你这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实在不行,我就去太清静大赤天找九天玄女尊驾问个明白。这是她家的仙术想必一定会给我个交代!” 疫天君的语气显然非常恼火。 “天君去寻谁自不干我事,我确实不认识你说的任何一位。这时间也快到了,我得抓紧了。” 红衣说完,用十斤拄着地勉强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脚步略带蹒跚的朝我这边走来。 |
隔着门缝,我们看见了对方。 红姨看着我,眼光里温柔尽显。 “小义,红姨在这山里住了六年七个月。 这几年红姨过得很好,算是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过得最好的一段日子了。” “你和阿泉是我遇见最好的小孩子。虽说你们有些淘气,有些怂包。但是骨子里确有一股正气。这里的人们中就属你们待我最好。” “红姨明白你恨那些人,那些曾经骂过怨过红姨的人。但是就算到现在我也想让你明白,别人怎样去做自有他们的因果报应。你们要做善良的你们,不要被其他人改变了自己的本性。” 我一听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忿忿的说:“红姨那你为什么要一定要救他们? 你不也说他们有报应的吗?这现在应该就是吧,活该他们要死!你不让他们吃苦头他们以后依旧会这样对人的!” “小义!不要糊涂,他们是怎么样的人和你要怎样做是两回事情!这里的人虽害过我,却也成全过我。而我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任何人,却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自己像某些高高在上的那些一样视人命如野草。 “我答应过姐姐们要守着这里,我会做到的。你和阿泉是好孩子,你们还有前面的路。红姨最不希望你在这里也丢了性命。” “你千万记得红姨说的话,不要被别人改变了善良的你们。你会明白的,对吧?” 说完红姨又温柔的朝着我笑了一下就转过头去不再看我了。 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听到红姨和我说话。 |
红姨说完双手在胸前交叉,摆了个奇怪的姿势。接着朝着屋子的大门摇了几下,我隐约的听见了几声铃响。 随后我看见红姨拿出了十斤,两下就划开了自己的双腕,她任由血滴在地上,慢慢地绕着我们的屋子走了起来。 我哭着大喊:“红姨你要干嘛? 快停下来啊!” 红姨没有理会我的哭喊,她走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先坐下的地方。 刚一坐下,就听见疫天君咬牙切齿的说道:“能让我动真怒,你也算有能耐了。” 只听得一声闷响 ,桃枝的罩子裂开了!疫天君也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神阴郁可怕。 只见他灰头土脸,头发散开,简直是狼狈到了极点。 “唉,这果然是正印天君,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破开了。”红姨有些无奈的说道。 “哼,雕虫小技,你还不明白我们之间差了太多么?交代完遗言了?管你什么来历,你在这里挡着我你就得死!” 红姨咳嗽了两声说道:“天君哪,我本生性平和,不愿和人争斗更没想过和天斗。可是老天总不让我过得轻松。也罢,这就是命吧。即便是仙界之花也终究是要凋谢的,不是么?” “我也明白这世间是没有什么能一成不变的。虽然我总是盼望着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生活下去,做仙也好,做妖也罢,做什么都没所谓。只要是日子过的自在就算是不虚这世间一游了。” “废话!你生来是什么就是什么。凡事怎能都按照你的想法来转变,亏你还和天宫有所渊源。太幼稚了!” |
“是的,你讲的没错。 可是不管怎么说,选择权还是在自己手里的。你可以什么都不理被命运推着走,也可以通过用力抗争改变它。这命啊,虽不知道最后能不能被改变。但不试试终究是不知道的对么? “放肆!本座已然给足你面子人情,还胆敢在这里和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信口雌黄!你以为天上的命令本座可以随意不理的吗?” “咳咳,一岁枯荣,一岁桃花。如果我谁都救不了的话,那么我就和他们一起去那黄泉之地吧!我已然孑然一身,又怕失去什么呢?这也算应了天意吧。” “嘿嘿,这样甚好,那你就乖乖等死吧。” 疫天君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瘟疫伞。 “唉,来看也只能如此了。既然我无法困住,也无法战胜天君。不过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特别妙的主意,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好起来。” 说着说着红姨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儿,竟然咯咯笑了起来。 疫天君面带冷笑的说:“难不成是跑么?嘿嘿,跑也是跑不了的。你们所有人一个都跑不了!” 说完他朝四周看了一下,略一发愣随即咬着牙狠狠地说道:“竟然还能把那些凡人连通屋子都隐去了,还当真是有点手段的。不过也没什么用,干掉你后我一样能找到他们。” 红姨咯咯的笑了出来:“谁说我要跑?想我们三姐妹平生面对强敌无数,却一次都没跑过。现在虽然就我一人了,我也不会给姐姐们丢脸的。” “天君,你身为天庭实力数一数二的人物,也算配得上我用这样东西。说完红姨把十斤放回袖口,紧接着双手一晃,只见原先手腕上系那两个铃铛被她提在了手中。 “不知天君可识得此物?” |
(十一)失魂 “失魂铃!怎么可能在你这里!” 我头一次看见疫天君的脸上露出了大骇的神情, 看来他显然是知道那铃铛的厉害。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会有西王母的宝物!你又怎么配用此等宝物!快说是哪里得来的?!” 这疫天君接连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天君不必问,我也不必说。” 红姨倒是一脸镇定的样子。 “好好,这倒是有些意思了。不管怎么说,如果能把铃铛带回去,必定是大功一件了。” “本座平生大战无数,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此番前来确是让人接连惊奇。没想到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竟然能有此等宝物。” “前面多少有点不认真,但既然现在见到了失魂铃,却也值得我全力应战了。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你我之间的最后一战了。报上名来吧,本座不愿杀无名之人。” 疫天君表情变得极其认真。 “天君,有名如何,无名又如何 ?大家经常说命中该遇到什么,就自会遇到什么。你不也说天意不可违么?那我们随天意就是了。” “哈哈, 你到也算是个痛快之人。” 疫天君仰天打了个哈哈之后,眉头皱起双眼如电看向红姨。神情突然之间变得极其阴郁。 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上半身的袍子慢慢变成碎片散去,露出了写满黑色咒文的身体。 |
就在这个时候他三个随从忽然一起闪现过来,然后三人齐齐的跪下。 其中那个叫阿大的战战兢兢的说道:“主上请息怒,这人虽然是罪不可赦,但是天君要是真心动怒的话,可是会波及到这方圆百里的生灵,如是这样我们也会触犯天条,属下恳请主上三思。” “哼,不用多言。本天君自有分寸,你们都散退一旁吧,记得离远点。” 说罢看了那三人一眼。 只一个眼神, 那几个随从就像是见到活鬼了一样飞快地散开了。他们瞬间闪到很远的地方,不知道到底在怕着什么。 疫天君这时上身飘起了一阵如烟似雾青色的气。 那青气代替了刚才碎掉的袍子,像衣服一样紧紧的包裹着他,而且随着时间的变化那件‘气衣’ 也越发的涨大了起来 他拿起了伞然后像剑一样遥指着红姨,一字一句地喊出了:“阴鸩战气一重,开!” 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包裹着他身体青气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从他的小臂开始慢慢的涌动着朝着伞尖蔓延了过去。 还没等到那股青气到达伞尖,红姨这边已然提前有了动作。看来红姨知道这股青气要是蓄满的话定是极其危险的。 她举起了左手的铃铛,嘴里低声念念有词。然后她随手一扬,就只见一股白色的光朝着疫天君打去! 疫天君似毫不犹豫,单手横起手里的伞就迎了上去! 轰!伞和红光撞在一起发出了晃眼的光和像打雷一样的声音。 片刻后,光和声音都一起消散。我甩眼一看疫天君居然被震出了好远! 他勉强的一手扶地稳住身形,全身满是灰土。那样子看起来是狼狈极了。 他脸上露出了些许吃惊的神情。看了看红姨,又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伞一言不发。 接着他慢慢的走了回来,又在原先的地方站好。脸上露出了毫不在意的表情,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
和上次一样,他再次扬起了手中的伞指向红姨,姿势也和刚才的一摸一样。嘴里又挤出了几个字:“阴鸩战气二重,开! 随着他这句话说出,那股青色的气陡然变成了淡紫色。涌动的速度也明显变快了许多。虽说外形状没有什么大变化,但看起来却是厚重了一些。 如果说刚才的青气像件长衫的话,那么这次紫气的厚度就像是一件轻甲了。 红姨没有任何的表情,右手扬起铃铛,也是一样的红光射了出去。 疫天君还是以一样的姿势应对,又是一阵巨响和强光后。他又被震了出去,不过这次却没有那么远。 然后他又慢慢走回来,嘴角还是带着那股嘲讽的笑。“阴鸩战气三重,开!” 不出所料,他身上缠绕的紫气又变了,这次是深蓝色!而且 ‘气’甲的厚度又增加了! 红姨依旧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从我这里看去她的表情带有一丝疑惑。 她皱起了眉头紧盯着疫天君。眼睁睁的看着那股邪魅又变化多端的 ‘怪’ 气,不断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可不管红姨怎样进攻,也不见疫天君还手。连我都隐隐的感到这里面有些古怪。 等了片刻,红姨这次依然主动进攻。双手接连的扬起,进攻节奏也是快了好多好多。 奇怪是效果却大不如前几次了。疫天君站在那里就把所有的攻击都挡了下来。 终于,红姨叹了口气停了下来。 “哈哈哈,怎么?累了?别给老子停!” 疫天君忽然狂笑起来,手里挥着伞接连的隔空向红姨劈去!红姨一见赶忙举起铃铛,一阵阵的白光泛起阻挡着轰击。 |
一下一下的进攻接连发起,让我听见了打雷一样的声音。 起初红姨还是应付的没有任何问题。疫天君的进攻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可是红姨她还是稳稳的站在那里一一地化解掉。 被轰了十几次之后,红姨慢慢面露出了难受的神情。渐渐的好像双手都举不起来了,紧接着浑身也颤了起来。我隔着门缝儿看见她额头上的汗珠如雨下。我的心再次得揪了起来。 谁知在此时那个狗屁疫天君竟然没有再攻击了。他盘腿坐了下来,把伞担在腿上一手托着腮,悠闲的看着红姨说:“没用了,你现在可以说和一个死人没有区别了。你既然知道本天君的厉害就一定会有死的觉悟吧。” “我这阴鸩毒气已经叠加了十几层,就算你是大罗金仙也是解不了的。你会慢慢的被毒气侵入体内直到化为黑粉。” “其实失魂铃的厉害我听过,据说那个东西会摄人心魂造成精神上的伤害。但对肉体并不会造成特别大的实质伤害。只要守住心神,不给你进一步施法的机会就会大大提高胜算。” “不过你可知我的阴鸩战气恰恰是集进攻和防守为一体的。我打你你会染毒,你打我也一样会染毒。而且这个毒是无法避免的,就算你有比我高的修为也是一样。最多可以做到镇住毒性不发,却不能阻止染毒。” “所以,纵然你有些修行外加有如此至宝在身,也是对我没什么大用处的,等死吧。” 红姨听了后苦笑了一下。她刚想张嘴说什么,却没想到一口血直喷了出来! 紧接着她又咳嗽起来,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红姨的脸这时居然变成了青色! |
红姨也坐了下来缓了一会儿后,才又虚弱的开口说道:“这天君级别的,果然都不是吃素的。料想你此刻也没有完全尽力吧?” “对付你种固执狡猾之徒认真一下就行了,用不着拼了命的干。 知趣的话自己了断吧! 这个毒会让你越来越痛苦的。” “咳咳咳,生死有命,随他去吧。既然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倒是想问天君,这一生到现在为止有没有后悔过?” “嘿嘿,后悔?本座可和这两个字无缘。你这怕不是要死了想求饶么?” “唉,其实我怕死,也不想死,可是有好多事情没有选择的。如果有生之年能让从未后悔的天君大人后悔一次,想来也是件有趣儿的事儿 。” 红姨刚说完又剧烈的咳了起来,随后还接连吐了几口血。让我感到大事不妙的是吐出血的颜色已经变成了墨黑色!她脸上的青色也越发深了起来,可是红姨依旧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容看着疫天君。 “哼,牙尖嘴利之徒,就凭你能让我后悔?”疫天君明显的露出不爽的神情。 “天君哟,我知我将死,是真的是有些不开心的。可是想到有些话说完以后天君也会不开心,我就莫名的开心了起来咯咯。” 红姨竟然笑了出来。 “放肆!死到临头还敢油腔滑调的调侃!笑吧,不消一会儿你就会化成黑粉了。” 那疫天君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好吧,那趁早说给你听听。天君可知一共接了我多少招?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共二十一次。“ “哼,那有什么打紧的?几十下打出来连一根汗毛都没伤到本座。” |
“咳咳,天君不要忘了,人有三魂七魄,仙亦是,妖亦是。而这个铃铛宝贝唯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把三魂七魄打散,无论你是什么,修什么道法,有多大的修为,最后都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正是由于威力过于霸道,所以就被娘娘禁用了。” 红姨一边咳嗦一边说,她看起来越来越虚弱了。 “被禁的事情我倒是听过。可又为什么把这失魂铃交给了你们?而且还任由着你们带着此等重宝下凡? “咯咯,天君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问题了。看在你我都皆命不久矣的份儿上,我说说自身来历倒也是无妨。” “我们姐妹本源为蟠桃园九千年桃树顶那三颗绝世仙桃。” “在蟠桃会后桃核被娘娘炼化成宝。只因我们本身受了九千年的日精月华,后又有西王母娘娘道法加持,所聚的灵性越来越大,以至于后来不知怎的竟然都化成了人形。” “什么!你,你们难道是化成了传说中的宝仙灵?不敢置信这传说中的事竟然是真的!” “咳咳没错,是真的。后来我们因故下到凡间,不知怎的就沾染了妖气。就这样不妖不仙的过了一段日子。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倒也算安逸。” “直到有天一群人找到了我们,不由分说就下死手。我们不敌只好逃跑,谁知他们丝毫不放一路追杀。两位姐姐也在我们被追杀的时候,因为保护我死掉了。后来多亏遇到一位乞丐模样的高人,他出手击退了那些杀手救了我,还传了一些法门让我修炼防身。可是他自始自终也不肯告诉我来历和姓名。。” “这不可能!一派胡言!你们是西王母的宝仙灵,而且本身本事又不弱。谁敢如此放肆的追杀你们?难道太白还有天眼谛听那两个家伙是吃干饭的?” “唉,天君这里的因缘太深,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我们是铃铛,铃铛就是我们,三为一体,同气连枝。” “哦,是了。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你们三姐妹就是当初被贬下界的蟠桃园一枝三花,没想到竟然还是宝仙灵。怪不得会摆这天宫的桃花斗阵。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们三个同气连枝在一起开打我都尚且不惧,何况现在就只你一人。” 疫天君露出一副骄傲的神情。 |
“这天君就有所不知了。通常失魂铃要发挥威力的话,是确实要三个人一起的。因为这样反噬的伤害不会那么重。” “可如果硬要是一个人强行用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代价就是命。” 红姨认真的说道。 “哦?想用命换命么?你已经伤成这样,我还怕你玩什么花样不成?”疫天君话虽说得硬,但是我也看出来他多少有些在意了。 “伤不伤的也没什么所谓。只是我们三姐妹都很固执,无论是一起还是分开,都会是一样行事的, 该做的不管怎样都会做的。” “哼!你们看来还是没学会要随顺些,不要任性忤逆上面的意思。看来西王母尊上真是疼极了你们,才只贬你们下界赏了这条生路。” “娘娘的大德我们自然感恩。只是有些事情绝非外人想的那么简单。我等既然已下凡,有些事情也没有办法完全按照天宫的规矩了。 我只是想守着一方水土和两位姐姐的墓罢了。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也就知足了。谁知天君丝毫不行方便,看来恐怕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派来吧。” “没必要知道那么多,我的话已经早就很清楚了,是你自己不要命想找死!不过很快你也就不复存在了。” 红姨听了不慌不忙地说:“我已经打了你二十一次,你的三魂七魄已经被锁死,而那正是用我自己的三魂七魄。现在使用失魂铃的条件已经具足。你的魂魄之所以还聚在一起,只因还差这最后的仪式。” “而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我的生命也会随着最后的仪式结束所消失。换句话说,天君你再厉害也没有办法杀一个死人的。。” “咯咯还有,就像你刚才对我说的那样,天君你也可以说是和一个死人没有区别了。” 红姨笑着说出了疫天君刚才对她说出的话。 “你吓唬谁!”狗屁天君突然暴吼起来。 |
他双手上扬,在空中结了个印,只见有一团黑色的旋风从他背后升起很快的越涨越大。我仔细一看,我的妈原来是一团黑色的蜂群! 这群黑蜂只一瞬间就涨到了三十仗的大小,他双手向前挥动,那股黑烟铺天盖地的朝红姨冲去。 “万毒嗜骨蜂!” 只是一霎那旋风就到了红姨的身前。让我看呆了的是,那些蜂群竟然直直穿过红姨的身体呼啸而去,就像红姨不存在一般。 但是红姨身后的一行树木却像被擦去了一般,在蜂群过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灰尘飘扬。 终于,红姨叹了口气说:“天君现在相信了吧。” 她慢慢挣扎的站起来接着说:“好了,时间不多了,天君还有什么话说么?” 疫天君沉默了一下, 然后用手比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一瞬间他的手下都被他招回到身边。为首的阿大说道:“天君,我们回吧,虽然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来日方长。” 天君忽然抬头看了看天,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对身边的那几个随从说到:“没想到她还真是说对了。果然是这样,天意或天命,该遇到的总归会遇到。我三魂七魄已经被锁死,现在走是走不了的。不过即便如此,她却也没那么的容易解决我。你们先回去吧,带上我的伞交给太白,把这里的情况如实说就行。我要是能回去的话,再和那个混蛋他妈的好好算账。” “主上,我们不走,我们不能看着你一个人犯险。” “哈哈哈哈!” 狗屁天君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我氏岐自被封为疫部正印天君以来,大小三百余仗,哪一仗不是犯险?哪一仗不是拼命?哪一仗不是畅快淋漓?你们作为我的手下,应该感到骄傲!” “没想到你这半吊子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值得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你刚才问我,有没有后悔过,我现在真的有一点,只不过我后悔的是,以后可能没有办法再痛痛快快的大战了。不过此战尚未完,你可别让我过不了瘾!” “你们走吧,不许在这里打扰我,听到了没有?” 疫天君此刻露出了凶狠冷酷的表情,为首的那个阿大默默的接过了瘟疫伞。然后和其他两个随从一起跪在地上。 |
他双手上扬,在空中结了个印,只见有一团黑色的旋风从他背后升起很快的越涨越大。我仔细一看,我的妈原来是一团黑色的蜂群! 这群黑蜂只一瞬间就涨到了三十仗的大小,他双手向前挥动,那股黑烟铺天盖地的朝红姨冲去。 “万毒嗜骨蜂!” 只是一霎那旋风就到了红姨的身前。让我看呆了的是,那些蜂群竟然直直穿过红姨的身体呼啸而去,就像红姨不存在一般。 但是红姨身后的一行树木却像被擦去了一般,在蜂群过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灰尘飘扬。 终于,红姨叹了口气说:“天君现在相信了吧。” 她慢慢挣扎的站起来接着说:“好了,时间不多了,天君还有什么话说么?” 疫天君沉默了一下, 然后用手比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一瞬间他的手下都被他招回到身边。为首的阿大说道:“天君,我们回吧,虽然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来日方长。” 天君忽然抬头看了看天,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对身边的那几个随从说到:“没想到她还真是说对了。果然是这样,天意或天命,该遇到的总归会遇到。我三魂七魄已经被锁死,现在走是走不了的。不过即便如此,她却也没那么的容易解决我。你们先回去吧,带上我的伞交给太白,把这里的情况如实说就行。我要是能回去的话,再和那个混蛋他妈的好好算账。” “主上,我们不走,我们不能看着你一个人犯险。” “哈哈哈哈!” 狗屁天君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我氏岐自被封为疫部正印天君以来,大小三百余仗,哪一仗不是犯险?哪一仗不是拼命?哪一仗不是畅快淋漓?你们作为我的手下,应该感到骄傲!” “没想到你这半吊子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值得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你刚才问我,有没有后悔过,我现在真的有一点,只不过我后悔的是,以后可能没有办法再痛痛快快的大战了。不过此战尚未完,你可别让我过不了瘾!” “你们走吧,不许在这里打扰我,听到了没有?” 疫天君此刻露出了凶狠冷酷的表情,为首的那个阿大默默的接过了瘟疫伞。然后和其他两个随从一起跪在地上。 |
“主上,我们明白凡是您打定的主意就不会更改。属下们也深知您从未畏惧过任何一战。能跟随在您的身边这么久的确是荣幸之至。您所交代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办妥。祝主上此战终会大胜,凯旋归来!” 那个被唤作三儿的声音哽咽的说着。 说罢他们几个连磕了三个头随后面带悲伤的转身离开,只一晃儿就旋即不见了。 疫天君和红姨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互相的看着对方好长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请说吧,你的名字。” 这次他加上了请字。 红姨笑了笑说道:“夭夭” “好,我记住了。“ 说完他起身单膝跪在地上,双手结了一个奇怪的印。然后就那么待在那里什么动作也没有。 奇怪的是,他身上的咒纹却开始像潮水一样消退了,露出了青白色的皮肤。 眼看着他身上的那些黑色的咒纹,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从上身上慢慢退到了腿上。紧接着缓缓的融入了脚下的土地形成了一个个黑色的圈。就像是我和阿泉平时玩打水漂时激起的涟漪。 渐渐的圈里涌出了黑色的水,像极了一个小小的水潭。涟漪一圈一圈的向外发散着。随着涟漪越来越多,他居然缓缓地沉到了黑水潭里,很快就没了顶。 红姨这边默默的看着他。也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和动作。有那么一瞬,我竟然感觉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哀默的神情。 等对方完全沉入黑水后,红姨站起身来突然用手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啊!我看得大惊不由得叫出声来! |
可待到她手拔出来的时候,却没有一滴血涌出来。只是手里面又多了一个和前两只差不多模样的铃铛。那三个铃铛碰在一起的时候,竟发出了刺眼的白光! 红姨手臂笔直的伸着举着三只铃铛,而眼睛却不住的盯着那潭黑水。 慢慢的,黑水沸了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缓缓的从里面升起来。 我感觉此刻的空气一瞬间就凝重了起来,红姨一下下的开始摇起了铃铛。随着轻轻的铃声响起,红姨幽幽念唱的声音传了过来: “魂归来,魄归去,天有道,本无常。” “命有劫,运有终,万般缠绵,难逃破散。” 声音悠悠转转是极好听的,但是却让人感到忧伤悲凉的很。 红姨唱罢,只见一丝柔白色的光从她的身后泛了出来, 慢慢的把她笼罩起来并向四周蔓延开来。 天君那边情况则是完全的不一样,还是乌漆麻黑的一片。终于,他慢慢的从水中升了起来。不过样貌却完全的变了! 只见他全身披着一副黑色的铠甲,罩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了眼睛。而那双眼睛赫然是墨绿色的。黑色的铠甲,墨绿色的眼睛,当真是让人看的不寒而栗。 在铠甲的外面隐隐约约看得见泛起了黑色的烟,那些烟不停地变换着形状,却牢牢的被铠甲吸住并不向外扩散。他并没有拿什么兵器,只是在左手的掌心里平托着一只墨绿色的小瓶子。 就在从红姨那里泛过来的白光像他逐渐逼近的时候,一个阴测测又低沉的声音从他嘴里传了出来: “无毒无疫,无恙无忌。” “阴鸩战气第五重!极古疫神临凡!” |
念罢他的身后突然冒出一只黑色的影子,看轮廓像是一个头上长着三只角的人穿了件宽大的袍子,黑影双手横握着一把巨大的扇子。那影子从他背后升到了他的头顶就一动不动了。 这时,疫天君用右手的手背朝着端在左手里的那只小瓶子轻轻挥去。而他身后的那个黑影子也跟着他的动作统齐划一,同时挥动了那把巨大的扇子。 只见一股黑色的烟朝着红姨飘了过去,速度竟然奇快。 那快如电的黑烟和缓缓蔓延的白色,这一快一慢,终于碰撞在一起了!可我的耳边却没响起一点声音。 就在那时我忽然感到胸前一震!还没等细看,就见个青色的身影从我衣服中钻出,穿破窗棂直射了出去!是巧巧!我下意识的一抓却扑了个空。 紧接着我感到一股极大的压力不知从何处传来,我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挤压炸了! 我窒息的要命,我难受的大喊,可是自己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不光是自己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好像被抽离了这个世界一般。 只一瞬,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四周一看,大家也都还在不过都在睡着。我透过门缝看出去,只见外面什么人都没有了。于是我赶忙推开了门到了外面。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还是那些草和树,天和云。 只是红姨和那个疫天君都不见了,消失的没有一点痕迹,就像是重来没有出现过。 我摸了摸胸口的木牌还在,看来只有这块刻着红姨名字的牌子,才能证明这一切是真实的发生过的了。 那也是我这一生到现在为止最后一次见到红姨。他们怎样了?去了哪里?我都无从知晓了。 不过,我想还是红姨胜了。 因为我们这一些老老少少都活了下来。 想到此,我紧握着木牌坐在红姨那时站的地方,嚎啕大哭。 我后来问过阿泉,可是他只是记得大家被我带到这里和后来我让大家喝瓦罐里的水。至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一概不知。 他问我红姨呢?我只好忍着悲伤骗他说红姨和马匪的援兵一路厮杀后不见了踪影。 过了小半天,东阳城的官兵终于到了。见全镇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幼妇孺,而马匪也都死得精光就草草的结了案。 等着一切都平静后,会龙哥的娘出钱开了这间永安当铺。我和阿泉也一直在这里帮忙做事。她的侄子在她故去后就接管了这个生意。也就是我现在的东家。 |
我知道只有我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可是我对谁都没有提起过。 老掌柜他们还有红姨对大家和我的恩泽,我是永永远远不会忘记的。 这么多年来,我过的还算不错。日子就像这永安两字一样长久平安。 也许是红姨和老掌柜他们冥冥中在一直保护着我,佑护着我的回忆和我这一辈子。 无论他们在哪里。 高掌柜的讲完了以后,大家都沉默了良久。连柳三儿都若有所思的转着手里的酒杯,面带唏嘘。 |
(十二) 尾声 醉仙楼 玄木听完高掌柜的诉说,也是面带些许悲凉。 “是啊,看来这宝贝的确是用得其所。贫道果然不虚此行。” “红姨在大战过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和阿泉也曾进山好多次想去她的家里看看,可是却再也找不到那片竹林和那几间木屋了。唉,想必是斯人已去,不再留恋凡尘了吧。” “道长恕老朽多言,敢问您将如何处理这只铃铛?老朽只是希望您找齐后能妥善安置红姨的铃铛。” “高掌柜您放心,贫道会暂且带在身边保存,等找齐三只后再用道法封存,必不使其再现人间。这失魂铃如果凑不齐三只是绝对不会有那等威力的。而且就算凑齐了也绝非任何人都可以驾驭施用,就连我也是不行的。” “好好,不过道长。我。。我还有件事想拜托您。。” 高掌柜忽然面露尴尬之色。 “高掌柜您但说无妨。” “道长,我明白有生之年不再会见到红姨了。但我知道您必定是神通广大,如果有天您能找到红姨的尸骨,请千万带我好生安葬。无法安葬老掌柜他们始终是我平生一大憾事。” “高掌柜,贫道答应你。” 玄木看着高掌柜郑重的说道。 “真是感激万分,老朽在此祝道长接下来一切顺利。” 说罢高掌柜站起身来拱手施礼。 玄木也赶忙站起回礼:“高掌柜,第一次见您的时候,贫道就相了一面。您乃是长寿之命。贫道终年云游四方,等什么时候转回来一定再来拜访,顺便听听您讲那段疾风军的往事。” “呵呵好说好说,只要老朽不死一定为道长摆酒接风。” “柳三爷,听高掌柜说您是个孝子。为您母亲治病也是费尽心力。贫道这里有几粒丹丸,您拿回去用清水调开,三日一次,午时饮下。接连三日,令高堂的病必有缓解。” 只听得 ‘扑通’ 一声,柳三跪倒在地。他眼圈含泪连连磕头。 “谢谢仙长,谢谢仙长!柳三永记您的大恩大德!” 三人下楼,拱手作别。 玄木袍袖一抖,顺大道朝南方缓缓而去。 |
天宫 昆仑之间 南阙 摇光仙库 “呼。。爷爷,这故事听得虽说过瘾,可是好揪心啊!我都哭了好几场了。” 江小仙边说边擦着眼泪。 “唉小仙儿啊,爷爷都说了,这本就是个让人唏嘘的故事啊。”土地公抿了一口酒也是神情黯然。 “那,那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最后的两只铃铛呢?弥鸿娘娘找到了吗?” 江小仙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应该算完了吧,只不过老头子我还知道后面的几件小事儿。” “真的爷爷?那您快说吧我都好奇死了!” 江小仙睁大了眼睛,一副惊奇又好奇的神情。 土地公带着笑看着江小仙,眼中流露出温柔和慈祥。 “呵呵,依你,依你。。” |
齐云山 齐云峰 云渺观 玄木刚踏进观门,一个青衣小道童就急急的迎了上来。 只见这个小童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活脱一个画像上的仙童模样。 “三娘娘您可回来了,二娘娘刚传来信儿要找您。。” “墨可,你又忘了在凡间的规矩了。” 玄木故意朝那小道童瞪起了眼睛。 “啊哟三娘。。哦不不。。玄木师尊,有您的故人刚刚传信来。。” 小道童往后退了几步,吐了吐舌头,眨着一双大眼睛说道。 “哼,我这才走开了多大一阵儿,你就越来越皮了。九清呢?” 玄木装作生气的样子问道。 “回禀师尊,师姐大概在后山修炼您留下的功课呢。” “你去唤她来见我。” “师尊我,我才不去呢。。不知怎的,这几天师姐总追着用竹剑打我。。” 小道童低着头苦着脸说道。 “你这顽劣的孩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你师姐生气了?” “师尊,我这阵子可真的没捉弄她。。好冤枉。。” 墨可一脸的委屈。 “唉,那我去看看吧,你好生看守山门。” 说罢玄木穿过大殿和后面的几重院落来到了后山山门。 待到了门前玄木袍袖一挥,山门徐徐而开。 也就在此时玄木的一身道袍忽的隐去,弥鸿仙子本身尽现。 只见她身穿一袭白裙,裙边嫣红。长发高高挽起,一只紫色珠簪斜斜的插在上面。 虽说除此之外并无其他首饰,可却显得整个人清逸淡雅,气质无双。 她脸上也毫无粉黛。但明眸朱唇,螓首蛾眉。自是仙气飘逸,不可言状。 她径直穿过山门,入眼处一片翠绿的竹林。 只见在竹林边上,一身白衣的女道童正举着一把竹剑指向竹林里。 她梳着双道髻,上面扎着彩带。粉红的脸颊还带着酒窝,一双水灵大眼睛,着实可爱。 谁知她此时正带着怒容气鼓鼓的喊道: “你这鬼精的鸟儿!有种别躲在里面,出来!我们好好打过一场!” 弥鸿见此微皱了一下眉头,嘴角却带着笑轻咳了一声。 那女道童闻声,立刻转过身来,放下竹剑双膝跪倒。 “清儿给三娘娘问安。” “起来吧,你刚才朝着林子里喊什么呢?” “娘娘您有所不知,这几日我都在练习您留下功课。可每次练都听见师弟笑我是笨蛋师姐。” “我揪住他问,他还不承认。。这给我气的用竹剑打了他几次。。” “可后来我发现可能不是他。我特意在练功的时候留意了声音的来源。就在那个您不让我们去的竹林里面。我用道眼一看,原来是一只紫冠子的鸟儿在捣鬼!” “我叫了几次那鸟儿都不出来,我一靠近林子就有紫雾泛起,一想到您的交代,我也不敢贸然进去。。” “好啦,我知道了。你去前山和你师弟在大殿等着我不要乱走。我等下就过去。” 弥鸿仙子吩咐道。 待清儿离开,弥鸿仙子走到了竹林边,眼见一阵从里紫雾泛起。她见此状,手轻轻一挥顿时紫雾尽散。 她径直的走了进去到了林子中央。 只见竹林的中央竟然隐藏着一颗不高的桃树。 一只紫冠的鸟就站在桃树枝上,歪头看着弥鸿仙子。 “巧巧来。” 随着一声召唤,鸟儿飞来落在她伸出的手掌上传出几响轻轻的铃声。 原来在鸟儿的脚上拴着一只大小如枣,色如胡桃的铃铛。 弥鸿仙子看着那鸟和铃铛,眼中如有迷雾泛起。 她喃喃自语的说道:“ 难道此铃非彼铃?” 说完她沉默半响,接着说道: “夭夭,你虽然已经魂飞魄散,但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能见再到你,然后当面谢谢你。” “巧巧幸好你当时叼了这只铃铛飞走,你要在这里好好的守着你主人的铃铛,虽只剩下这一魂一魄在这铃中。但只要是天意不绝,或许我们会有机缘再次相见。” 随即手轻轻一扬,鸟儿振翅飞回树上。 她转身回到大殿,对着二道童说道:“我要上天复命,如霓贝仙子来找我,就替我回禀二姐说我此行并未见到大哥。” “我们知道了三娘娘。” “你们看好道观,切记不要顽皮捣蛋,忘了在凡间的规矩,我去去就回。” 说罢,弥鸿仙子祥云驾起直奔那太清静大赤天上,九天玄女所在的九灵天宫。 看门的力士看见她来,远远的就打起了招呼。弥鸿询问师尊可在,却被告知九天玄女尊上应邀去忉利天听佛说法要几日才回。 弥鸿思索了一下,然后告别看门力士只身前往弥罗天。 |
弥罗天 太白仙宫 “太白上仙,弥鸿前来复命。” 弥鸿进到太白仙宫内厅姗然施礼。 “仙子有劳,快快请座。” 一髯白须的太白金星点头回礼致意。 “不知仙子此行可还顺利?” “所幸不负重托,寻得一铃。” 说罢递上了那只失魂铃。 太白金星面带笑容的接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铃铛后问道: “敢问仙子,可有见那其它的铃铛?” “回上仙,其他二铃还是没有线索,只见此铃现世。” “唉,难道那最后的铃铛真的不知散落到何方了么?” 太白金星在叹了口气之后,双指轻轻一捻,那只铃铛竟然尽碎! “上仙,您这是?” 弥鸿面露吃惊的问道。 “不瞒仙子,这只乃是假的,是老夫早先放了出去的。目的就是要引那第三只真铃出现。老夫料想那真铃很有可能是在同士镇某人手中,或者在那附近哪里。可谁知。。还望仙子海涵不要介意。” “您言重了,原来如此。那二铃想必您早已寻回了吧。” “当时大战过后,我让氏岐身边的阿二去寻,结果在氏岐的手中找到一铃。可怜他人现在还躺在瘟疫宫中魂魄尽散,人事不省。” “那第二只铃,当时不知飞向了何处,我也只好事后借雷天君的人帮忙寻回。” “哦?可是那个叫律令的?” “仙子好生聪明,正是他。” “太白上仙,我能否问问您要集齐这早已无人得知去向的失魂铃何用?” 弥鸿这忽然一问,太白金星显然是没有料到。他瞬间看向弥鸿,目光如炬。 “哦,哦,这个是为了唤醒疫天君。老夫想这既然是西王母娘娘的宝贝,她或许有破解之法。所以想等找全了以后再上禀她知。” “可弥鸿却听说这禁宝失魂铃一经施法,绝无可解。” 弥鸿说话间也朝着太白看去,眼光如电。 两人对看片刻,随即双双收回目光。 “呵呵,不管怎么说也要试下。仙子此行真是受累了。太白这有两颗老君炼的仙丹,送给仙子算是一点谢意吧。” “太白上仙您太客气了,弥鸿也是受恩师九天玄女所差跑的这趟腿。可不敢私收仙丹。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了。” “仙子太见外了,这仙丹也非什么稀罕之物,只是太白的一番心意。难道是有些粗浅了吗?” 太白金星貌似语气中有些不悦。 “太白上仙别误会,只是师门有此规矩不得收受私礼,您也知道我师尊向来严格,万望上仙不要见怪。” “哦,那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心存感激了。” 太白金星朝着弥鸿仙子拱手说道。 “上仙客气了,弥鸿告辞。” 说罢二人又是对望片刻,眼中各带着莫名的深意。 |
东海 锁龙渊 一根黑色的巨柱,直直的插在一块灰色的巨石上,四周漆黑一片。 “来者可是三娘娘?”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只赤色的龙双眼尽封被锁在盘龙柱上。 他的四只爪子和尾巴分别被钉在柱子上,浑身上下满是伤痕。只有头可以轻轻的摆动。 “敖炎,你近来可还好?” 弥鸿眼带悲悯的问道。 “还有一千三百七十三天,这里是困不死我的。” 赤龙虽然被锁可言语中依然带着傲意。 “三娘娘,我本以为要熬不下去了,可是。。可是。。夭夭她曾来过,您可知道?” 说罢,他努力的抬起头,在他下颚的其中一片鳞片下,赫然藏着一朵桃花! “我知道。” 弥鸿眼圈一红没有继续的说下去。 幸好,那赤龙双目不能见。 “三娘娘,等我熬过这该死的锁刑,我就会去找她。她上次来的时候,一定是不忍心看我难受所以才一句话也没和我说。可是我知道她来过了,还留了朵花给我。。 ” 赤龙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悲伤还有份暧意。 “敖炎,看见你还有精神,我就放心了。这里我不能待得太久恐给你带来麻烦。在走之前我送你几句我师尊曾和我说过的话。” “她说,这世间有八个瞬间最是可以让人心生欢喜。你要记得然后自会好过一些。” “大病初愈,久别重逢,失而复得,虚惊一场,不期而遇,如约而至,不言而喻,来日可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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