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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推理]《仙城夜话》|一个70岁老人来聊聊自己遇到黄皮子的故事[第2页] |
作者:幸福老王19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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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阵,就听有人在车间后面喊,“在这呢!找着了,在这呢!” 众人赶紧围了过去,只见一只特大的大黄皮子,在车间后面的木头堆下面仰着肚皮躺着呢,那家伙,连头带尾,估计得有二尺长,跟个小些的狐狸差不多大。只见它眯着眼睛,伸着一只爪子抵在嘴边,乍一看就像是举着酒瓶子往嘴里灌酒似的,还在洋洋自得哪。 老魏从人群中挤进来,一看,叫道:“就是它,这东西就是祸害童家媳妇的那个。” |
人们一见罪魁祸首找到了,有几个小伙子举着铁锹就要去拍它。老魏一看,赶忙上前几步,拦住那些人,说道:“使不得!可使不得!黄皮子这东西邪乎着呢,这东西要是成了精,谁拍它谁倒霉。”大伙一看,老魏不让拍,铁锹一收,问他咋整? 老魏说:“这只黄皮子能长得这么大,道行一定不浅。它这会儿是喝醉了,已经不省人事,才能让咱们发现了。这东西可是惹不起的,咱们得把它送走才行。” |
大家就问他,咋送啊? 王力行一看这黄皮子,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股怒火立刻顶上了脑门,算上半夜闹gui那次,他可是跟这东西遇上两次了。他本就年轻气盛,满脑子都是无产阶级和领袖思想,如今一见这黄皮子,恨得牙根直痒痒,比遇到阶级敌人还可恨,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它。 他没理老魏那一套歪理邪说,他记住了老人家的教导,凡是反动派,你不打他就不倒,想让它倒,就得靠打。只有打才是硬道理。于是他恨恨地举起起铁锹,向前窜了一步,对着黄皮子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
老魏一看王力行要动手,上前连忙喝止,但是他哪有王力行的身手快,眼见王力行不听他的话,要去拍那黄皮子,他一时心急,一下就对着王力行扑了过去。 那黄皮子喝多了酒,还仰着肚皮躺在地上享受呢,天上突然飞来了一把铁锹,幸亏被老魏扑过来撞了一下,王力行手一偏,下锹的力道被泄了不少,这一锹没砍到它脖子上,却砍在了黄皮子硬邦邦的脑门上,活活把黄皮子的额头砍下一块皮来。 |
黄皮子冷不防挨了一锹,‘吱呀’一声,疼得在地上打了个滚。王力行见一下没拍死它,举起铁锹就要再拍第二下,哪知道这时候,扑到在他身上的老魏,却突然全身颤抖了起来…… 王力行一愣,扔下铁锹就去搀扶老魏,老魏这时候人一下子躺在地上,四肢乱抖,嘴吐白沫,就跟患了羊角风一样。 |
众人乍一看这变故,都惊呆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王力行扶着老魏的头,也有些傻眼了,好在老魏抽搐了一会,就停了下来。然后就像个动物似的,在地上打了个滚,王力行把他扶了起来,他却挣开王力行的手,站在他的对面,恶狠狠地看着他,两只手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盯了王力行一会,老魏突然开口对王力行说:“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
王力行一愣,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打滚的黄皮子,心想莫不是这黄皮子又上了老魏的身? 王力行一生气,对他回道:“你这畜生,好端端的吓唬我两次,害了童家媳妇如今又想害老魏,还敢说无冤无仇,我今天就是要打死你,为民除害!” 说完,也不理老魏,捡起铁锹就要再去砍那黄皮子。 |
说完,也不理老魏,捡起铁锹就要再去砍那黄皮子。 “老魏”一见,指着王力行的鼻子竟唱起来: “月黑风高三更天,扬鞭打马离深山, 人间在搞大运动,再也没人供神仙。 没有肉,没有酒,仙家嘴里实在馋, 离开深山出古洞,弄点鸡鸭把肚填。 毛子gui,童家妻,就想让她吓跑你, 山东汉,胆包天,神仙头上敢扬鞭。 青铜关,二千年,说与常人也枉然, 东山东,西山西,扶摇直上三十七, 三十三,四十九,妻散子离苦全有。 亲女去,娇儿来,白发未到把妻埋。 七里地,山野坟,山石挡路不开门。 |
王力行一听老魏没头没脑的唱了这么一段,心中起疑,手也慢了下来。待反应过来,再举起铁锹的时候,那黄皮子“吱溜”一声,窜的无影无踪,地下只留下几滴血迹。 黄皮子一跑,老魏又瘫倒在地,过了好半响,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蹲在他面前的王力行:“我咋的了?咋突然晕了?” 王力行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老魏解释,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放开老魏,往出事的车间走回去。 |
11 回到车间,里面的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童家媳妇直挺挺的倒在埋拉咕态的地上,一动也不动,脸色也不那么青了。童大棒槌搂着她的头,悲伤地哭号着,其他人看着这悲伤的一幕,有的掉着眼泪,有的在叹着气。 |
孙书记喊了几嗓子,让人群先安静下来,然后让几个小伙子,把车间的破门摘下来,把童家媳妇的尸体先抬回童家。王力行上前去帮着往门板上抬童家媳妇的时候,忽然察觉童家媳妇的尸体有些细微的变化,他留心地试了一下童家媳妇的脉搏,感觉童家媳妇的胳膊是凉的,也没有脉搏,人确实已经死了,但身子没僵硬,他又摸了摸她脖子上的血管,血管竟有轻微的跳动,而且脖子有点温暖。 他赶紧说:“不对,人还没死,她血管还在跳动。” 孙书记也走过来,在王力行离开手的地方试了一下,回头吩咐:“赶紧的,去给医院打电话,人还有救。” |
12 在大夫的抢救下,童家媳妇终于活了过来。 医院的大夫解释说,这种情况叫做假死症,有的病人这种状态能维持好几天,只要抢救及时,没啥大事。让她好好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救活了童家媳妇,等于救了童家一家人,王力行也算积了一些功德。 |
这事在当时闹的沸沸扬扬,很快传遍了扎兰屯的大街小巷。不过在历史的长河中,没有什么能永远保持新鲜,时间一久,人们只当这是茶余饭后闲聊的一段故事。 至于当年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有故事中讲的那么精彩,恐怕就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那一年,王力行十八岁,已经不是当年初进工厂时候的愣头青了,他成了扎兰屯这座小城的知名人物。 |
13 老魏经过那件事后,身体一直不好,经常犯些神神道道的蹊跷病。大家都说他被黄皮子迷过,得了神经病,厂里也不安排他干什么具体活了,他爱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没人和他一般见识。 一天,老魏神神秘秘地拉着王力行,跟他嘀嘀咕咕地说了一番没头没脑的话,一个神经病人的话,开始王力行也没当真,可后来想想,他的话似乎埋藏着什么玄机在里头,就找张纸把它记了下来。 |
他是这么说的,“ 项羽征战两山间,石佛高耸乌龙边,月黑风高gui挨gui,黄家黄庙供黄仙。山绕山,水钻水,松转松,云压云,洞套洞,岩叠岩。黄仙不是言gui话,说破奥妙惊破天,小城百年藏奇事,自有后人慢慢参。” |
14 之后的几十年,王力行从他的经历轨迹中,可以隐约的找到那些话中的玄机含意。 他在陶瓷厂又干了几年,他勤劳好学,这期间练就了一身陶瓷生产的好手,他人缘好,组织能力也强,从保卫科调到生产科当了科长,又当了副厂长,正厂长调走后,他当上了厂长。那年他三十七岁。 |
随着王力行的成长,陶瓷厂也得到了发展,由当初的四五十人,发展到了三百多员工,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厂子。 其事业的奋斗历程,正应了黄皮子的那段话“东山东,西山西,扶摇直上三十七。” |
三 福无双至大姐失踪 祸不单行幼年丧母 1 我父亲二十五岁的时候,结婚成了家,娶的是当时街里人公认的美女映山红。 映山红是‘苏家店’的会计,在我白爷爷手下工作。 我母亲比我父亲大两岁,她也是扎兰屯第一中学的学生,算是我父亲的师姐。她在读高二的时候赶上了文革,我白爷爷就把她安排到了大车店当了会计。 |
我父母的婚姻,几乎是我白爷爷一手包办的。 映山红是我母亲的名字,还是个绰号?我问过父亲,他摇着头对我说:“当时我以为是她的名字,现在想起来,不好说,她身上有太多我当时不知道的事儿。” 不过我父亲这些话我没全信,有些事他肯定暂时不想让我知道。 |
映山红嫁给我父亲之后,生了三个孩子,前面两个都是女孩儿,我是‘小拉巴渣’,最小的一个。 我大姐七岁的时候,我白叔,也就是大车店经理白爷的儿子额尔登,把他养的一只小狗送给我大姐玩耍,这是一条非常讨人喜欢的白色小巴儿狗,有一天,大姐在自家院里逗小狗玩,逗着逗着她便跟着小狗跑出了家门,然后,连人带狗再也没有回来…… 大姐失踪来了。 那一天,我还没出满月。 |
2 在我还没断奶,刚学会叫第一声‘妈’的时候,又一个噩耗传来——映山红遇到了车祸。 从此,我失去了母亲。 后来我懂事了,听白爷爷说,我母亲接了个电话,有个单位让母亲去他们那儿结帐,母亲骑自行车过铁路道口的时候,撞上了火车。 那一年她正好三十三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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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娘’把这一切责任都归罪于我的降生,她常常抱着我,拍打着我的屁股,骂我是‘扫把星’,妨死了母亲,她一边骂着,一边流着眼泪。 “猴娘”是我家东院邻居,她有个长得猴头巴像的儿子,比我小一岁,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粘着我。 电视演《西游记》,他就跟着学孙悟空的一举一动,一边比划着,一片还“咚咚咚”地唱着片头曲。时间长了,大家就送他个外号,叫他“猴子”。 |
听着这个外号,他不但不高兴,反而乐的手舞足蹈。 小时候我管他妈妈叫干娘,他儿子成了猴子,我就把她改称叫“猴娘”了。 一开始这么叫,猴娘还拎着个擀面杖子追着我连吓唬带骂,渐渐地,她也懒得跟我一般见识了。 母亲死后,我和我二姐基本上是猴娘帮着拉巴大的。 |
短短一年的时间,幼女下落不明,妻子撒手人寰,我那时候的父亲,从幸福的天堂,一下子跌入了地狱,他肝肠寸断,悲痛欲绝,短短几天的功夫,他的头发白了许多。 他甚至曾经产生过轻生的念头,只是念着膝下还有两个不大的孩子,终究挺了过来。 这却让黄皮子的那两句怪话应验了一大半——“三十三,四十九,妻散子离苦全有,亲女去,娇儿来,白发未到把妻埋。” 映山红出事的那条铁路,正是中东铁路,后来改称滨洲线。 |
3 大姐的失踪的那时候,我父亲整天忧心忡忡地忙活着找女儿,连个像模像样的名字都没心思给我起。 由于我排序第三,为了有个称呼,大伙便随随便便的给我起了个乳名,叫我三子,久而久之,这也便成了我的大名。 在当时计划生育宣传口号里,老二属于被打倒的对象、老三是被彻底消灭的对象,好在内蒙当时政策还很松,凭着我父亲的为人和社会关系,再加上我家出了祸不单行的两件事,街道办事处的阿姨含着眼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给我开了张准生证,把我放了生;派出所的叔叔也一边叹着气,一边揣着明白装糊涂地为我落下了户口,让我侥幸成为了合法公民。 |
4 母亲死后,我奶奶把我和二姐接到了他们那儿居住。 没想到,到了晚上,我开始哭闹个不停,二姐也发起了高烧,嘴里嘟囔着胡话,这把我奶奶吓坏了,急忙去找我白爷求救,正好我那个算卦的杨爷爷也在,他掐指一算,告诉我奶奶;“无妨,映山红恋子,这是让你把孩子给她送回她家里,孩子回家就没事了。” |
奶奶为难的说:“孩子这么小,力行又忙着工作,哪有时间照顾孩子啊?” 杨爷爷安慰她:“力行命里该受此劫,这是天命难违。两个小孩子吉人天相,自有好心人照顾他们。” |
白爷爷也劝我奶奶:“嫂子放心,有咱们大家在,怎么也不会让孩子受半点委屈,有空你也常常去看他们。”他又补充说,“上级也批回来了,映山红是因公死亡的,属工伤。店里按月给孩子发抚养费,这些钱也够他们用了。有个缺东少西的,我们自会给他们送去,嫂子你按时给他们做点衣服什么的就行了,布票和衣料我来解决,咱大人咋委屈都没事,说啥也不能亏待了孩子。” 一席话说得奶奶泪流满面,白爷爷和杨爷爷也热泪盈眶。 |
5 奶奶送我和二姐回家,刚一进院,猴娘就像个护犊子的母狗一样,咋咋呼呼地冲了过来,她一把把我搂在胸前,又啃又咬,一会哭,一会笑,说啥也不肯放开我了。 大车店每月给猴娘开三十五块钱,就算是给我和二姐找了个保姆,我父亲也能放心地上班了。 |
6 十多年后,‘干妈’变成了‘猴娘’。 后来,我知道了,猴娘嫁给我干爹,又和我家做邻居,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她照顾我们家,就像我母亲嫁给我父亲一样。 只不过他们和我们,虽然是当事人,当时这一切都被蒙在鼓里。 这是我日后破解的。 |
四 高考结束闲来无聊 偶尔发现父亲秘密 1 玩命似的高考终于结束,再也不用听数学老师的臭骂声,语文老师老夫子般摇头晃脑的朗读声了。 这几天,我和同学们,哥们们一起疯够了,吃腻了,心里反倒空落落的,有点茫然了,连今天想做点什么也想不出,索性就在家里呆上一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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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去上班了,二姐在大学里实习,她是学政法的。 空落落的家里,就剩老哥我一个人,真是无聊极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睡不着,也躺不住,好像床上长了刺。 |
爬起来,趿拉着鞋到院里转了一圈,东院我干妈在扫院子,我凑到杖子边探身问她;“猴娘,猴子哪?” 干妈头也没抬,扯着个破嗓子回答说;“一大早就他妈的滚犊子了。你兔崽子今儿咋在窝里眯住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出去疯了?”她嘴里一边磨叽着,一边头不抬眼不睁的又用力划拉了几扫帚,弄得我俩之间暴土扬长的,我赶紧扬手挥了挥冲到鼻子嘴前的灰土,不再理她。 |
转身回屋,犹豫了一下,一头扎进了父亲的房间。 父亲屋里挺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套旧沙发。茶几上放了一套紫砂茶具。窗台上摆了几盆花,墙上有两幅朋友给他写的字画。剩下的就是书,满满两大书架。什么天文地理,文学艺术,养花种地,机械技术,企业管理,八卦预测,还有一些破旧的古文书籍,总之,上到马列主义,下到养生放屁,凡是书他就收集保存。 |
父亲只是文革前一中的初中生,没多少文化,但藏书看书是他的一种爱好。 平时我对他往家划拉破书的癖好不屑一顾,还时不时的埋汰他几句。现在实在闷得难受,索性从书架上随便拽下几本,打发打发时间。 一连翻了十几本,没一本引起我的兴趣,我划拉划拉给他撇回了书架。 |
就在我要离开书架的时候,忽然看见一本书里露出一张折着的纸,我好奇地随手抽出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几行像是谜语的蹩脚句子,纸已经很旧很旧,起码也有几十年的样子,纸边磨损的挺厉害,蓝钢笔水的墨迹早已变黑,笔迹是我父亲的手体,肯定是他亲手写的,看样子父亲经常揣摩翻看。 纸上写的,就是老魏跟我父亲磨叨的那些话。 这些字还真引起我的兴趣来了,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琢磨琢磨是啥意思吧。 |
2 我拎着纸,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开始慢慢思索。 让我最好理解的一句是“黄家黄庙供黄仙”。 不难看出,这些字肯定和黄仙的传说有关。我们东北所谓的黄仙,指的是修行多年,得道成仙的黄皮子。很多农村人写个黄仙牌位供着它,尊称它为保家仙。至于灵不灵的没人去验证它。有闲心的时候送它三柱檀香,扔点吃的喝的拜它两下,农忙上来,就顾不上它老人家了,任凭它自己神游谋生去吧,这叫信神有神在,不信神不怪。 |
在东北农村,东邻西舍的谁家出了点怪异的事情,哪家娘们得个邪魔外道的怪病,也常常往黄仙身上联想一下,还常常请个大神给跳跳神,这是早年间这里的一大民间活动。 不过听农村的同学说,现在个别地方还有供仙,跳神的现象存在。 |
我们这个地方的人,还真有点迷信,街里买卖家的店铺里,都供一尊财神爷;很多老百姓家里,都供着黄皮子保家仙。 再有,我们这里,给人算卦,看事,起名,看风水的人非常多,简直成了一个热门的行业。他们算命不叫算命,叫什么预测。还公然在闹市里租个门面,大庭广众之下,公开营业。 |
再就是卖佛教和道教用品的商店也特多,他们挂的牌子是工艺品商店,香,纸,佛像,阴钞,元宝...,总之,凡是迷信的东西是应有尽有,而且家家生意都做的红红火火。 尤其到了七月十五前几天,大街两旁一堆一堆的摆满了上坟用的烧纸,香烛,纸花,仿真的钱币,一袋子一袋子的纸元宝,简直就是靓丽的风景线。 |
我们这里人还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跟风,一说今年男人得穿红裤头躲灾,用不了三天,商店里的红布就被抢光了:又说哪天哪天哪位神仙过生日,保证这一天鞭炮声不断:哪天是哪位佛爷如何如何,到这一天,几座庙里那是人山人海:说今年“十一”大家都要挂红旗,你就看吧,这一天保证是大街小巷里红旗招展。 我们这个小城,就是这么浪漫。 我给我们这个地方起了个美丽的别名,“仙城”。 |
东北地区寒冷,半年农活半年闲,冬春闲暇,自然是夜长话多故事多,什么黄仙,狐仙啊,妖魔gui怪,人参娃娃系红绳的民间传说数不胜数,这也算是我们这地方深厚的民间文化底蕴吧。 但故事就是故事,现在把这些故事当真的人,恐怕就没几个了,尤其我们这些“兔崽子”们。 |
3 面对眼前这张纸,我还真想起几件事来,记得小的时候,听猴娘跟我们说过一段我父亲年轻时候打黄皮子的故事,她连说带比划,说的神乎其神,就像她也亲临其境一样,还说这件事当时满街筒子被人传的血的呼啦的,连公安局都惊动了,北京还来人给我爸照相来着什么什么的。 她说的,就是我父亲在陶瓷厂打黄皮子的那件事。 |
在我们这儿,老头老太太讲起黄皮子作妖闹gui的故事,哪个不是一套一套的,几天几夜也不用歇嘴,可真的叫起真来,除了我父亲和他的工友们,其他谁亲眼看见着来着?恐怕哪个都得闭嘴歇菜了。 父亲也决不是钟馗转世,这点我可以用我的肉体来证明。他也是肉眼凡胎,吃米饭馒头渐渐变老的。他要真是‘饥食黄仙肉,渴饮恶魔血’的降魔大师,我不就是仙二代了?还用得着起早贪黑的念什么鸟书,考什么鸟学?闲来没事背几句口诀,拽着猴子逛逛天庭,游游神山,偷几个仙桃让猴娘尝尝,岂不快哉。 |
我们这里地方小,故事传播的也快。有的故事不但常年不衰,而且还添枝加叶,越传越神。 |
我想起一件事;大概是两三年前了吧,我和猴子骑自行车路过吊桥公园门口,还真的听见人堆里两个老头急赤白脸的在大吵大叫,一个用手指着另一个的鼻子在喊;“就是我说的,咋的?黄皮子就是会迷人作妖,咋的?你他妈凭啥埋汰我,说我是瞎白话。我告诉你老小子,咱俩谁白话谁他妈王八犊子,我要瞎白话我是你孙子,你他妈不信你是我孙子。” 老哥俩谁也没沾着便宜,看热闹的人群一顿哄笑。 |
叫号的老头脸上更挂不住了,转身对着大伙说;“你们大家都不信是吧,不信是吧?那我提个人,你们当中肯定有认识他的,你们亲自去问问他,就问他本人,看看有没有黄皮子闹gui这一说?文化大革命那会儿,他就亲手逮住过闹gui的黄皮子,在场见证的还不止是一个人。” 看热闹的人这回不笑了。有人纳闷的问;“会闹gui的黄皮子不是成仙了吗?神仙还能叫凡人逮住?你吹破天也没人信啊。” |
叫号的老头嘴角冒着白沫,对着大伙连比划带卖关子;“还不信是吧,那天是黄皮子喝醉了,要不我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来,就不由你不信了。” 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好扎堆凑热闹,也算是我们的地方特色,有人就急着喊;“行了,说吧,谁啊?” “这人是陶瓷厂的,叫王力行,你们有认识的吗?” “不就是那个大个子王厂长吗,有几个不知道他的。” “你认识他是吧?那好,这位兄弟,你亲自去问问他,叫王厂长自己说说,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 |
他们说的厂长就是我父亲,我想凑过去问个究竟,无奈猴子催我赶紧走,我只好随他离开,反正以后有机会亲自问父亲,别听这些街头巷尾,以讹传讹的瞎话了。 后来我好像还真问过父亲,父亲支吾了几句就把我打发了。 |
紧张的高中学习生活,逼我忘记一些没用的东西,这四六不靠谱的故事更是忘到了脑后。 今天看见这张纸,想起关于我父亲抓黄皮子的传说,还真的勾起我的兴趣来了。 既然纸上是父亲亲手写的句子,父亲与黄皮子的传言恐怕就不会全是空穴来风了。 |
4 其它那些绕口令式的句子,短时间内我肯定弄不明白,只有“小城百年藏奇事”这句简单一点。 这个小城指的应该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我王三生于斯,长于斯,呼吸着大兴安岭天然大氧吧的空气,喝着雅鲁河纯净的天然矿泉水,吃着猴娘园子里水灵灵的瓜果蔬菜,感觉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近代名人老舍先生来考察后,题诗称赞我的家乡为北国苏杭。 |
“小城百年藏奇事”。 我们这里建城只有短短一百多年的历史,到现在城里人口也就十五六万,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动人的故事发生。 这里别说没出过什么名头大点的人物,就连男女爱的死去活来,以身殉情或离家私奔的传说我都没听过。 |
在我眼里,这里人人都好像生活在悠闲,浪漫的节奏里,满城的大榆树下,打扑克的,下棋的,侃大山的,除了有几堆好拔犟眼子吵得脖子红脸粗的爷们外,平时吵架骂街的都少见。 就是那几个好拔犟眼子的仇家,吵力竭了,骂顺气了,看热闹的人也散了,他们倒是一起在地摊上喝起小酒来。当然了,还是边喝边犟犟。屯里这样的生活,真有点西方人田园牧歌的味道。 |
难怪一些南方人说我们,这里的发展至少比他们慢了二十年。他们纳闷,这里人为啥还不着急做事赚钱哪? 就这样的小城,这样的市民,有什么奇事能藏住? 没有奇事属正常,出了奇事才是怪事。 |
“说破奥妙惊破天”,更是不可思议了。 这城里,街就是这么几条街,店就这么几座店,人就这么几万人。骑个破自行车,慢悠悠的一天能围城绕上四大圈。这样的地方能有什么石破天惊的奥妙,不是黄皮子在说gui话又是什么?可笑。 |
不过最后一句“自有后人慢慢参”倒像是句预言。也许今后能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人身上,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故事,这只能等以后去验证了。 |
5 纸上的字迹是父亲的,内容是那个精神病老魏叨咕的,父亲把这张纸保留到现在,肯定有他的用意,没准也是他的未解之谜。 父亲是老党员了,做事从来是一板一眼,脚踏实地,决不会去做那些不靠谱的事,再说他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他们那一代人,做人做事都非常严谨,认真,踏实。他想做的事,没有个结局他是不会罢手的。既然他在这上面下了这么大的功夫,说明字里行间肯定隐藏着秘密了。而且这事与他有相当大的关联。 凭他老人家的智商,对这张纸都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这个解谜的工程是相当艰巨的。 |
这下我认定了,这文字,这黄皮子的故事,绝对与父亲有关。 既然父亲没解开的迷,我何不继续解下去?革命自有后来人嘛。 反正眼下有的是时间了,没准这个解谜的后人指的就是我吧。 “重整河山靠后人”,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么句戏词,我感觉自己还挺有才的。 决心下定,义无反顾,动地惊天,舍我其谁? 该我王三子闪亮登场了。 |
6 决心有了,先从何处入手? 既然和黄皮子有关,当然就得先研究黄皮子。 不对,不是研究普通的黄皮子,那是生物学家的饭碗。我要研究的是黄仙。 对,就研究黄仙。 |
应该发起成立个黄仙研究学会,简称‘黄仙会’,目前好像还没有这个组织。咱就开个先河,当个发起人,混个狗屁会长当当。没准还能成为研究黄仙文化的一代宗师哪。 再能留下几百万字的科研巨著,或者什么传奇演义的东西,谁敢说咱不是蒲松龄第二。 让后来的文人墨客再研究我和我的成果,考察我的身世生平,兴趣爱好,编纂花边隐私大全。掘开我家祖宗八代的坟墓,取骨检测DNA,顺便看看腐朽的棺木里有没有国宝级的陪葬品。 |
对,还得建议他们集点资,把我家的房子改成王三子纪念馆,但门票收入必须与我的后人按比例分成。 咱这儿本来就是guojia级的风景旅游城市,由咱黄仙会出面,把咱小城包装炒作成个黄仙城,简称就叫“仙城”吧。 在四周山上盖起几座黄仙庙,搞几个黄仙塑像,排几部黄仙聊斋电视剧,像酆都gui城一样,请全世界的游客到咱这儿来个黄仙主题大旅游。 |
这些事做好了,王三子我也算给生我养我的小城做个大贡献,来个青史留名。没准市长大叔一高兴,赏我个铁饭碗端端,名利双收,那可就赚大发了。 好美的梦啊,原来白日梦也能做的这么美。 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名人说过这样的名言;‘成功从美梦中获得,没有美梦注定平庸。’ 如果没人说过,就是我首创。 |
7 别想入非非了,说干就干。 得先找个切入口,才能取得突破,这事我懂。 既是搞学术研究,先需要取得大量的一手资料,我也明白。 现成的gui怪仙狐故事,我奶奶就装了一肚子,那些东西肯定没用。 北方的民间百姓,个个都是优秀的故事创作者和再加工者,反正也没人去验证故事的逻辑性,准确度,无需负任何责任.讲者姑妄讲之,听者姑妄听之。曲终人散,回家洗洗臭脚丫子搂老婆睡觉。 |
让咱去研究这些东西,不会取得什么学术成就,就是侥幸挖出一两个新故事,也难登大雅之堂,而且还有抄袭盗版之嫌。 但不入黄穴,怕是难遇黄仙。 怎么也得亲自下去,重点考察那些‘黄泛区’,寻找故事发展的源头,搜集大量的人证物证,拍照片,取实物,然后再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精心筛选,科学认证,闹不好还得请专家学者做科研论证,最后形成论文发表。 但这是个系统大工程,一时急不得,短时间内无从下手,得慢慢来。 |
眼前能做的,还是想想眼前这张纸吧。 思来想去,只能先从这“百年奇事”上下功夫,没准这“百年”里就含有黄皮子的奇事。 一百年,一百年,一百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大事? 一百年前,这里只是一个鄂伦春人打渔狩猎的村落,名副其实的小屯子。 一百年的时候......? |
8 也就是一九零零年左右吧,俄罗斯老毛子跑咱这里来修铁路,这条铁路,就是著名的中东铁路。 现代京剧《红灯记》里,李奶奶唱词里说的哈尔滨老毛子铁路,指的就是我们这条铁路。 据说,当时这些老毛子爷爷们也就是喜欢大列吧,玛达姆,赫啦稍,篝火晚会上拉着手风琴,男女手拉手拥抱,亲嘴,轻歌曼舞之类的东西。 |
大家都说他们头脑简单,一根肠子通到底,容易上当受骗,这里人管他们叫傻老毛子。 记得童年的时候常唱一个歌谣;“苏联老大哥,赚钱赚的多,拎着伏特加,开着莫斯科:苏联老大嫂,赚钱赚的少,蒙着大围脖,穿着貂皮袄。” 他们俄罗斯民族为人厚道,交朋友实在,三杯酒下肚,心里那点事跟你吐个精光,包括和邻居家的玛达姆偷偷上床,他们不留隐私。 |
在他们身上,绝对不会有什么奥秘。尤其跟黄皮子的事,肯定沾不上边。 后来知道,我今天想错了。 三十年前,我父亲挖出的那个毛子坟,也硬是和黄皮子扯上了关系,这个老毛子不但牵涉到了我父亲和我母亲,和我还能攀上点亲属关系。当然这是后话了。 |
9 再后来就是日本gui子打进我们扎兰屯了,他们刺刀上绑着膏药旗,敲鼓吹号奏音乐,杀人放火抢粮食。每个电影和电视剧都是这么演,千篇一律,算什么屁事。抗日电视片一放到这里,我们立刻换台,哪怕是换到广告频道上。 小gui子多gui啊,能少抢我们点东西,少杀我们几个人,就算这帮孙子仁义了,能把奥秘留给这个小屯?做梦。 后来知道,我又错了。 日本gui子在这儿的那些年,和黄皮子也有些瓜葛。只不过这是我家上几代人的家事,外人不知而已。 |
对了,还有。 在这一百年里,有位叫溥仪的先生在东北弄了个满洲国,把我们这个屯子也给划拉了进来,变成了他的领地。 这个可怜的大满洲国,还在我们这么个破渔村设了个什么兴安东省省政府。 愣是把这个大屯子提到了省城的级别。在屯子中间,盖起来一栋大白楼,白楼倒是盖的挺有气魄的,还挂上了省政府的大白牌子。 这个大满洲国堂堂的省政府,还雇了那么屁崩的几个公务员,敲锣打鼓放鞭炮,开门挂晃子营业。 |
他们玩的这个大游戏,跟小时候二姐领我和猴子过家家玩的小游戏差不多。那时候,我当皇上,猴子当太监,二姐是宫女。 真是“蚂蚁缘槐夸大国”。这帮爷爷们当时咋想的?真不够给小屯人丢人现眼的。 当时衙门发薪水都难。幸亏我们当地有位姓白的蒙古族王爷,一时发了慈悲之心,不时地差人给他们送去几麻袋苞米,半车麦子和土豆白菜,让他们稀粥度日,跟接济难民差不多,这才没饿跑这帮两袖清风的省政府官员。 就他们还有心思玩奥秘?扯淡。 |
10 我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思晴空,挖碧泉,天马行空的飞了一上午,再也想不出这里还有什么大事了。 我实在累了,把纸一扔,索性躺在沙发上眯起来。 人躺下了,脑袋可闲不住。 难道父亲身上也存有连他自己都解不开的奥秘? 难道这座小城里,真的还隐藏着重大的奥秘等待机缘去破解? 唉,一百年,这个恼人的一百年啊,你到底发生过什么让人费解的大事? |
五 风雨飘摇大厦欲倾 神秘将军临危受命 1 后来大车店的主任白爷爷偷偷告诉我,一百年前,在我母亲祖先的身上,还真发生了一件让人心跳的大事情。 一九零零年,一百年前的这天,大清帝国风雨飘摇。 八国联军马上就要杀进北京,京城里人心惶惶。 红墙内的寝宫里,老佛爷慈禧如坐针毡。 她一面仓惶地做着西逃的准备,一面在焦躁不安的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
太监李莲英飞快地倒动着两条小短腿,带着一个混身粘满尘土的人,磕磕绊绊的跑进宫门,也顾不上通报,拽着那人闯进来,一头跪在慈禧面前。 慈禧一见来人,松了一口气。她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节了;“快起来,起来。那将军,赶快奏事。” |
被称作那将军的人也顾不上其他了,急忙站起来,气喘吁吁地边从衣服里掏出书信,边回道:“托老佛爷您的福,奴才与白王爷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保证万无一失。老佛爷,奴才没误事吧?” 慈禧没回答他,用有些颤抖的手抽出信来,飞快的浏览了一遍,连说了三个“好”字。 |
她又有些感慨地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姓白的这个王爷对朝廷还这么忠心耿耿,也真难为他了。” 慈禧挥了挥飘到眼前的尘土,亲切地说:“那将军,受累了,” 长相彪悍的那将军受宠若惊,慌忙又要跪倒,慈禧急忙止住了他。 慈禧向李莲英递了个眼色,李莲英便挥挥手,把忙碌的太监宫女们赶出了宫殿。 |
慈禧坐回椅子上,恢复了往日的威严:“那将军,你是我的本家亲属,算是我最可靠的人。我的计划一点也没瞒你,我知道,也瞒不住你,这可是个惊天大事,你明白吗?” 那将军腿有些颤抖:“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慈禧又叹口气;“洋gui子用不了几天就要打进北京了,咱大清能用来打仗的银子都打光了。” |
她有些凄凉的摇摇头,“这北京城怕是守不住了。现银咱是没有了,仗也打不下去了,罢了,既然打不过人家,咱也不打了。他们要进北京城逛逛,就叫他们进来吧,什么前门大栅栏菜市口,随便逛吧。可有一点,洋gui子不是冲咱的烤鸭和烧饼油条来的,他们进城是要抄咱的老窝。他们知道,咱中国攒了几千年的家底还在,几千年的国宝还厚着哪。” |
慈禧提高了嗓门,愤愤地接着说;“这些个东洋gui子西洋gui子,没一个好东西。他们眼馋咱中国的宝贝多少年了,眼珠子都馋蓝了。可咱说什么也不能把这些老底子叫洋gui子给抢走啊,哪对得起祖宗吗?对得起后人吗?死的时候能闭上眼睛吗?我人虽然老了,可还没发昏,我能做多少是多少,能保多少是多少。百年之后,也让后人少骂我两句,躺进棺材,我也能消消停停的睡个安稳觉。” |
那将军低着头,有些哀伤地听着,不敢插嘴。 慈禧让自己稍稍平静了一下,喘息了一阵,感伤的接着说;“人都说国难见忠臣,在这凄风悲雨地多事之秋,那将军,你看看,看看这满朝文武,高官贵胄,人人只求保住眼前那点荣华富贵,还有几人把国家大难放在心头啊,唉。” |
那将军急忙跪倒:“老佛爷,常言道,君忧臣死,奴才自知身份卑微,但有一颗无私无畏的忠心赤胆。老佛爷有何吩咐,奴才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将军,赴汤蹈火倒没那么严重,我想就让你承担眼前这件事情,你愿意吗?” “老佛爷信得过臣,奴才三生有幸 ,当然愿意。” |
“要接了这个担子,你在朝中的功名利禄可就没了,将来你和你的子孙后代也就永远成了普通的平民百姓,你可想好了?” “奴才的荣华富贵都是朝廷给的,为报答朝廷,报答老佛爷的知遇之恩,奴才没什么舍不得的。” 慈禧突然提高了嗓门,双目紧紧地盯着他:“真考虑好了?” 那将军抬起头,以坚定的目光迎向慈禧的眼神:“奴才义无反顾,愿肝脑涂地。” |
慈禧将目光放缓:“那好吧,你拿着我的懿旨,我再给你一道金牌。小李子把一切都安排完毕了。你们明天半夜出城,走西直门,小李子替我在城门口为你们壮行。” “老佛爷放心,只要奴才的人头在,东西就绝对万无一失。” 慈禧突然大怒:“不,别说你的人头,和这些东西相比,我这颗人头又算的了什么?我告诉你,有朝一日你死了,你的脑袋掉了,就由你的后代接替你,我在圣旨里已经写得明明白白,不见朝廷的圣旨,哪怕是一块土块儿你都不准给我少了。” |
“是,刚才奴才失言。”那将军急忙将头扣在地上。 慈禧眼睛一瞪;“你,还有和你一起去的人,你们的子孙后代都是我朝廷的守财奴,记住,是守财奴。就是你们都死了,也得做我朝廷的守财gui,你要把这个旨意作为你的家训代代相传,你明白吗,我的那将军?” “是,奴才对天起誓,我那家从今天起,生为国家守财奴,死为国家守财gui,子孙后代,永不变心。” |
作者题外话: 生为守财奴,死为守财鬼,那将军一诺千钧,是本小说的主题之一。 |
“嗯。”慈禧这才把语调放缓。 她又嘱咐说:“还有,告诉那个白家王爷,说我给他道声辛苦了。我再给他一道懿旨,让他好好辅佐你。” 慈禧有些自言自语的说:“我知道那个家伙,他的能力挺大,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对他我还是放心的。” ‘谢老佛爷。奴才一定依靠白王爷,把事情办好。” |
“你身边还有个经常帮你出主意的狗头军师?好像是姓杨吧?’ “老佛爷明察秋毫,奴才也正想向老佛爷禀报此事。此人与臣交往多年,学识广博,对要去地方的风土人情也颇为熟悉,尤其他为人忠诚可靠,将来定是奴才不可缺少的一个臂膀,恳请老佛爷恩准奴才把他带上吧。” “准了。回头我让小李子给他挑件礼物,算是我的赏赐吧。” “还是老佛爷想的周全,臣替他谢恩了。” |
“国库空了,我拿出一些私房钱,给你们做费用。这点钱你们就是嘞着省着,也过不了几年日子,往后的生活只能靠你们自己了。不过白王爷和你那个姓杨的军师会有办法的。” “谢老佛爷,这是小事,奴才们会办好。” 慈禧这才放松了一点,上前弯腰扶起跪在地上的那将军,拉着他的手,眼圈里含着泪花说;“那将军,就用‘风萧萧兮易水寒’这句话为你送行吧,但愿皇天庇佑我大清不亡,咱还能有见面的一天;天真要亡我,这次就是永诀了。不见圣旨,你再不能进京了。” ...... |
2 这是一个初秋的夜晚,那将军一行三百多人,赶着一百多辆大车,悄悄离开了京城。 这支神秘的大车队,昼歇夜行。出燕山,过科尔沁草原,沿着成吉思汗西征走过的行军路,逆风北上。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都是离人泪。” 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大车队来到了大兴安岭南麓的山脚下,一个叫扎兰屯的小屯落。 在白王爷的安排下,队伍和大车销声匿迹。 |
3 诸位看官,书看到这里,您老是不是觉得我该这样往下写: 那将军怎么怎么藏宝,我王三子开始寻宝,我怎么怎么与天斗,与地斗,与阶级敌人斗,时不时的还得与恶魔厮杀,历经八十一难,九死一生,终于探到了宝藏。然后又不为这些东西动心,拒绝金钱财宝和美女的诱惑,把财宝献给国家,然后胸前红花,脚下红毯,领导合影,万人欢呼,荣归故里。 主人公品德高尚,世人敬仰,故事圆满结局。 这回是您错了,坦率地说: |
第一,我没那么高的政治觉悟,真要得到了这笔巨富,我绝不会声张,首先要自己欣赏个六够,再挑出来一些送给朋友。再把一些无关紧要,不触犯国法的,变卖成人民币,投资办个大企业;那些实在重要的,我不敢变卖的,再报告政府。咱和政府也得讨价还价,赏金不够,我绝不撒手。我不说出藏宝地点,警察对我也无可奈何。当然这得在法律框架内运作,这方面的法律常识咱还知道一些。 |
第二,历险探宝的小说,电影,比比皆是。人家那都是知名作家大手笔,学富五车老前辈。在下高中刚刚毕业,一个刚出蛋壳的绒毛鸭子,就是连跩拉带扇呼,再有一百年也撵不上人家。岂敢去步人家后尘,仿人家的套路?‘黄仙洞口玩黄仙’,那才叫作死。 最后再被告个抄袭侵权,我王三子不但一生清誉被毁,恐怕回家把我父亲都给拍卖了,也交不起法院的罚金。 |
您老该问了,离开人家的路子,就你小子,还能搞出什么新鲜幺蛾子? 这句话您老说对了一半。 不瞒您说,一开始,我还真的按照这些大作家们指点的路子走的。不过走着走着就钻进了死胡同。再钻,再死。 实践证明,他们写的东西和现实生活完全是两回事。 碰壁之后,才明白一个真理;故事就是故事,我错把故事里的事当成了真,是个天才的大傻瓜。 |
往后的时间里,这里还真出了几个幺蛾子。 这些个幺蛾子,您老看了肯定新鲜。而且保证是小可的原创,一旦不慎与哪位前辈老师的大作撞了车,雷了同,偶了然,恳请您老以我的版本为准。 您老就耐心地往下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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