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恐怖推理 -> 《奇门》 (灵异小说,中国的郇山隐修会) -> 正文阅读

[恐怖推理]《奇门》 (灵异小说,中国的郇山隐修会)[第4页]

作者:愚子922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今晚没有更新哈,见谅

    

    

    

    

    

    
    明天有事处理,先发

    

    
    营口坠龙事件,完结,下一章节预告,温若需、鲁景峰、阴山派对战九菊组织(前身就是土御门)、朱亥、以及最后荣光的日本忍者,期间会涉及到其它,比如共济会,祝大家看书愉快,万事顺遂。

    
    欢迎大家讨论前一章节的内容,肯定也有不少BUG在里面,希望大家提出来,对笔者也是鼓励和改进。因为整体的结构是环形的,所以呢,很多前呼后应的叙述在里面,不只是契合白之则的经历和听闻。

    

    

    

    
    这里有个小小的bug,2002年,白之则问张子旭关于奇门的事,张子旭没说,按照时间线来讲,张子旭早就见到了曹无畏,之所以没说,是不想张子旭趟浑水,后面再详细说原因吧
    有很多bug的,我自己都知道,尽量吧,我能把我想到的,弥补的,可能很多人没注意,詹贞绮的二侄女,就是白之则的二奶奶,用点祝由术,给白之则治病,曹无畏捡了温若需,在台州有一天晚上独自出去了,有个独白,希望他不会怪我吧,其实那晚上,曹无畏跟749局的见面了,然后才有曹无畏的灵魂跟温若需说,你可以加入749,当然,白之则的老家后面的小山,地门龙神,甚至白之则的老爸会经历黄鳝精的东西,没有后山的羽化成仙的奇门的先人,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奇异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不把喜欢我的读者当白痴,但是,我会在很多细节,埋伏笔,喜欢猎奇的,我也会尽量满足,不关注这些细节也无所谓,看得高兴就行,有所悟就行,最近我也不会掉书袋子了,阴符经,商君书,素书,青囊经等等,我尽量把自己感悟的东西给大家以最白话的形势表达出来,向杰悟道,他只是感悟了规律,今天我发文的东西,超越了规律的感悟,咱们都在利用道的规律而已,只不过大家 不知道而已,悟道有什么作用,平静,坦然面对生死而已,好吧,发牢骚了,祝大家生活愉快,万事顺遂!

    
    好吧,又可以了
    感谢打赏的友人们,心意领了,量力而行,这几年大家经济都不宽裕哈,晚一点更新哈

    

    
    再次感谢打赏我的友人们,能白嫖就白嫖吧,量力而行,我跟天涯后台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喜欢我这么疯疯癫癫的风格,咱们一起讨论,一起进步吧,我只是希望喜欢我的,多评论,显得我不那么孤单而已,真的,所以,我从来没特别感谢过打赏我的读者,谢谢大家,祝大家万事顺遂!
    还是那句话,爱看不看,能对你们有所启迪就行。我又不是吃不起饭,我也不靠打赏来过生活
    今天不发文哈,身体很不舒服,上吐下泻的,请大家见谅
    没修改好文稿,发点别的吧,其中很多东西都是道听途说,没有啥依据哈,大家当做猎奇来看吧,之前有个读者问我到底有没有厌胜术,今天就说说厌胜术吧。
    在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约了两个朋友到都江堰去玩,第二天起得很早,发现当地的都江堰的老百姓在晨跑,当跑过鱼嘴口的吊桥的时候,一群一群的人聚集在一起,站在半山腰上开始大声吆喝,不是练嗓子,反而像家里田地里来了麻雀,站在田边吆喝一样,几十人一起吆喝,声势不可谓不浩大。我心里奇怪,在四川别处也没看到这种习俗啊,当走到一座桥上的时候,我看了看壁画,然后就懂了。
    相传李冰入蜀治水,用火烧石头浇水的方式,将都江堰那座山拦腰截断,之后呢,出事了,因为总会看到一头黑色的犀牛在作怪,导致水患还是不除。
    于是呢,李冰化为白牛入江斗犀牛,当地老百姓,知道李冰是为民除害,于是众人都提上竹篮,装好食物,当看到白牛浮出水面换气的时候,众人就扔食物,加油助威,当看到黑犀牛浮上水面的时候呢,就扔石头,外加恐吓。
    据说整整斗了三天三夜,李冰获胜了。那么,当地的站在半山腰上吆喝的习俗,很可能就是当时李冰斗犀牛的呐喊助威演变而来。
    2012年底,由于成都市政建设的需要,将对位于天府广场的电信大楼改为四川大剧院,在进行挖掘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石犀牛,整整有八九吨重,很多人不太清楚这个是什么东西,考古学家翻了古籍,在《华阳国志》中找到了依据。
    其中记载“李冰做石犀以厌水精。”数量是12座,意思就是,以厌胜术的方式来镇压水怪,《蜀王本纪》中也有相关的记载,不过数量是5座,目的也是“以厌水精。”
    为什么是犀牛的形象呢,一般的厌胜术,就好像影视剧里面反应的那种,打小人差不多,得拿上某某人的照片,或者衣物,然后对着照片,口中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捶打照片,所以很可能,当时李冰治水的时候,确实是治了水怪,至于他有没有化为牛到江中去斗水怪,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当时,成都市政府,为了保存文物,就准备用起重机吊到金沙博物馆里面去,很多的热心市民是极力反对,因为这是李冰当时埋下的,按照风水学说来讲,肯定是有依据的,不能乱动啊,万一破坏了风水怎么办呢。
    最后,那个石犀还是被吊往金沙博物馆了,2018年,四川地区发生很严重的水灾,连铁路都被冲断了,几十年运行完好的石桥也被冲断了好几座,当时,又有人出来说了,就不应该移动石犀牛的位置,现在水灾来了吧。
    所以呢,就出现一个问题了,如果当时李冰是彻底制服或者杀死了水怪,为什么还要雕刻石犀来镇压水怪,要不就是水怪不止一头,要不就是水怪没被彻底制服,所以才需要镇压。
    除了用石犀来镇压,李冰还做了两件事,一呢,吩咐人在自己死后修了一座庙宇,二王庙,供奉的就是李冰父子二人,二呢,在鱼嘴口那里设下了一个阵法,九龙引水阵,都江堰的水利工程,在世界的历史上都是一个奇迹,能自动达到水砂分流,有一年都江堰清理河道的时候,挖出了一把剑,锈迹斑斑,比较长比较重,有人说是把那个阵法给破了,当时有电视台进行了报道,但第二天就查无实据了。
    王莽时代,他也会厌胜术,“仿北斗七星,用五石合铜铸3个威斗,欲以厌胜众兵......”,“既成,令司命负之,莽出在前,入在御旁。”,什么是“威斗”,不得而知,至于有都市传说王莽是穿越过去的,而且还是彭佳木,这个有点脑洞大开了,如果有机会,再写双鱼玉佩吧。
    朝鲜半岛上,至今都会发现一些铁棒被浇筑在山脊上,据说是日本当时为了破龙脉而打入的厌胜棒。
    所以,回到最初的问题,有没有厌胜术,我的回答是,有的,从春秋时期就有记载了,孔子的老师,苌弘就会厌胜术来为周天子服务,当时诸侯翅膀硬了,周天子召而不来,于是苌弘就用狸首,然后在狸首写上诸侯的名字,再做法,导致诸侯身体不适之类的。
    成都的张仪楼,据说楼里面也有厌胜术,一个纸人挑着五谷杂粮,如果纸人未倾斜,河水始终近不了楼前,好像在唐朝中后,张仪楼被毁了吧。
    这几天身体极度不舒服,食物中毒又是感冒发烧,容我缓两天吧,谢谢大家

    
    有点晚,感冒刚好,刚应酬回来,明天还得赶400多公里的路,谢谢大家谅解哈
    朱亥拉着伊志田正三匆匆离去,留下一老一少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天上大大的“人字”,此二人正是谢灵七与谢炎程师徒。
    街上的人群兴高采烈,议论纷纷,言语之中不禁为今晚的灯会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师傅,你怎么说是人死呢?”谢炎程将一叠纸币放在口袋里。
    “你看人字旁边的云朵,像不像草书的死字?”谢灵七眯着眼看着天空,像是自言自语,与周围兴奋的人群格格不入。
    “师傅,你这么一说,还真像一个死字。”谢炎程心满意足拍拍鼓鼓的荷包,然后也盯着天上的云朵仔细辨认,“师傅,我们去告诉相关部门吧。”,说完此话,谢炎程弯下身子开始收拾东西。
    “不用了。”谢灵七眉头越来越紧,都快成麻花了。
    “为什么啊?”谢炎程疑惑得看着师傅。
    “谁会相信我们这种神棍的胡说八道,最后很可能会因为造谣生事而被抓起来,罪名是破坏治安稳定。”谢灵七也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行李。
    “他们不相信我们的话也就罢了,怎么可能将我们抓起来呢。”谢炎程不解。
    “你是不了解,在前十几年的时候,可以称为华夏的十年浩劫,哪有我们这种人说话的地步哦,逃得逃,死得死,这几年虽然稍微好一点了,能避则避吧。”谢灵七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仿佛要逃离这里一般。
    “师傅,那我们不管吗?”谢炎程见着师傅加快动作,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慌,十年浩劫,自己虽然没经历过,但听师傅说过不少,想起来,确实挺黑暗的。
    “管什么管?”谢灵七将背包跨在肩上,稍微停顿了一下,“晚上我们来看看吧,看到不对劲咱们就跑,知道不?”
    “哦,那也没必要现在搞得这么慌慌张张啊?”谢灵七也背上了行李。
    “笨蛋,如果刚才周围有人听到我说人死两个字了,然后跑去告状的话,待会我们怎么办?”谢灵七大步向前走去。
    “也对啊,师傅,你说过,我们不能看不起自己,不管人家看得起我们不,你口口声声说咱们是神棍,可是,我要做术士,不是神棍。”
    “术士也是神棍,没什么区别。”
    “可是我要做术士,不是神棍。”
    “还是神棍......”
    二人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人群中......
    “你为什么要问九鼎的下落,不是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吗?”不远处,伊志田正三正跟着朱亥进了一家旅店。
    “我这次来,不只是为了接应你,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朱亥不紧不慢的回答,
    “千叶少主吩咐我查明封家村的事,看是不是奇门掌门在作怪,刚才我问那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子,也是为了探探他的底细。”
    “哦?有什么收获吗?”二人已经到达房间里,伊志田正三放下行李,坐在了椅子上。
    朱亥拿起宾馆里的杯子,冲了两杯茶,“那个老头子不是奇门的,至少不是奇门掌门,原因有二,一是年龄偏大,根据我们的线索来看,他不是向杰的徒弟,向杰的徒孙年龄不可能这么大,二是他听到我问九鼎的反应。”
    “哦?他的反应有问题吗?”伊志田正三倒出茶叶,然后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一是喝不惯中国粗制的茶叶,没一点茶道精神,二是尽量不能饮用带有味道的东西。
    朱亥见着伊志田正三的举动,默默点点头,然后说到,“那个老头子的反应是正常的,因为在中国的道教中,九鼎这个东西,其实大家都有耳闻,所以他听到我打听九鼎的下落所表现出的惊讶是正常的,如果表现出茫然或者不知所谓,那证明他就有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表现出茫然,那就是装的?”伊志田正三呡了一小口白开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前几天,我们的桔梗阵被破,我的压胜术被破,我怀疑很可能在封家村有高手,此地距离封家村三四公里,所以我有意试探那个老头子,如果是他所为,他肯定会想到我们会来这里查看情况,所以他会做好心理准备,不管他是不是奇门的人,掩饰之后的正常表现绝对不是惊讶的表情。”朱亥皱着眉在沉思。
    “今晚这里会死人?”伊志田正三继续问到。
    “死不死人关我们啥事,不过看看热闹倒是可以的。”朱亥面无表情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芸芸众生,贱如蝼蚁,何足关心。”
    “师傅,咱们今晚去公园看灯会吧?”封平放下书包就往温若虚房间里跑了过来。
    “人多的地方容易出事,好好练习打坐就行了,看什么灯会。”温若虚坐在窗前,目不转睛盯着手上的书。
    “刚才公园里出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都听到爷爷说了。”封平顶着红扑扑的脸蛋,眼巴巴得望着师傅。
    “哦?说来听听。”温若虚不为所动,依旧在认真的看着书。
    “很多人都看到了,公园的天空上出现了一个人字,还是正楷的人,天上的云写的字。”封平手舞足蹈开始比划起来。
    “你的意思是,天上的云,形成了一个人字?”温若虚终于放下书,盯着封平。
    “对对对,就是那个意思,今天晚上公园里有个灯会,可能老天爷也想看看吧,所以就在天空写字了。”封平渴望的盯着师傅。
    “快去写作业。”温若虚合上了书,待封平以为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温若虚开始翻看房间里其它的书籍,然后依旧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哦!”封平有点失望也有点兴奋,照此情况,师傅很可能会带自己去公园看灯会,然后急冲冲的往家跑。
    “师弟,大灾难来临之前,是不是有什么预兆的?”见封平已经回家,温若虚来到了鲁景峰房间,然后转述了封平所听到的关于公园上空的异象。
    “哦?还有这种事?”鲁景峰放下手里的活计,屋子里已经摆满了木头做的零部件,不知道组装起来会是什么东西,“一般来说,会有的,地震之前会有蛇鼠搬家,山洪来临之前会有鸟兽挪窝,这些都是动物的预知本能,听觉,触觉比我们人类发达罢了,只是,这天空出现人字,这种状况还闻所未闻。”
    “我在想,是不是阎王爷要在阳间收人了?”温若虚神色平静的点了两只烟。
    “很有可能。”鲁景峰接过烟,吸了一口,烟圈缓缓从脑袋上升起,“晚上我们去看看?”
    “去,我还得带上笛子,万一真是阎王爷收人,帮不了阳间的人,但能帮阴间的鬼。”
    “好,晚上陪你一起去。”
    华灯初上,公园里张灯结彩,特别是沿着九孔桥两边河岸的树上,更是挂满了灯笼和五颜六色的彩灯,好一幅民富国强之盛世画面。
    到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面积不大的公园里已经挤进去了几万人,后面还能看到不断涌入的人群,在缓缓向公园行进,只见人头攒动,公园里的吆喝叫卖声,人群的欢呼声,孩童的哭闹声,音乐的喧闹声全部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为劳苦大众奏起了临终前的挽歌。
    “师傅,我们往桥那边走吧,那边好漂亮。”此刻的封平正坐在温若虚的肩头上,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四处看。
    没办法,人太多了,背抵着背,脚尖顶着脚背,如果把封平弄丢了,那就丢人丢大发了,好歹是奇门第124代掌门的徒弟啊,所以温若虚干脆就把封平甩在了自己肩上。
    “好,咱们慢慢往桥上走。”温若虚和鲁景峰抽着烟并排而行。
    “师哥,你看那边,好像是谢灵七。”鲁景峰指着不远处河边柳树下的一老一少说到。
    温若虚放眼看去,果然看到谢灵七在河边,鬼鬼祟祟的往河里看,旁边跟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
    “走,过去看看,有他在的地方,多半有什么蹊跷的事情发生。”温若虚撤出主流,沿着河边崎岖不平的小路走去。
    不一会来到了谢灵七师徒面前,谢炎程率先发现了二人,还有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孩子,坐在那个清新俊逸的男子肩上,也在吃着冰糖葫芦,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和师傅。
    谢炎程有点羡慕的看着封平,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比不上人家的那么香甜,自己可从来没坐过师傅的肩头,师傅的说辞是,人的肩头有三把火,被小孩子坐了,阳火不旺,以后跟阴物打交道的时候容易生病。
    谢炎程一边面带钦羡的看着封平一边拉了拉谢灵七的衣角。
    “干嘛啊?”谢灵七丝毫没注意几人的到来,正伸长脖子往河正中央打量,拉长的身姿恨不得立马跳进河里去。
    “师傅,他们,那天在坟地里见到的那两个人来了。”谢炎程看着封平,很好奇他的脸怎么比自己要红润许多。
    “黑白无常?不会吧,来这么快!”谢灵七终于转过身来,“哇!”冷不丁得看着封平坐在温若虚肩头上,把谢灵七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楚之后,接着尴尬一笑。
    “原来是你们二位啊,我还以为......,唉,你也是修道之人,怎么能让小孩子坐在自己肩上呢,哈哈......”谢灵七挠挠头,又是看看谢炎程。
    “不碍事,小孩子阳火重。”温若虚笑笑,“谢前辈,好巧,你怎么也在这里?”
    “哦,待着徒弟四处游荡呗。”谢灵七用右手扶了扶白胡子。
    “谢炎程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鲁景峰主动跟谢炎程打起了招呼,在跟师兄的交谈中,他很是喜欢谢炎程,一看就是修道的好苗子,可惜了,被谢灵七捡到宝了,如果是自己的徒弟该有多好,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物件,是木制的玩具,伸手递了过去。
    “嗨嗨嗨。”谢灵七赶紧打住,从鲁景峰的眼神中,他已经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了,“我家徒弟不缺玩具。”
    “谢谢叔叔,我不能要。”谢炎程虽然平时对师傅吊儿郎当的行为颇有微词,但师傅真心对自己不错,在这种场面下,肯定得保全师傅和门派的尊严。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谢灵七忍不住夸奖起来,眼神里透露出猫见到耗子的贪婪。
    “哈哈,谢前辈见笑,我师弟啊,没见过你徒弟这样的好苗子,有觊觎之心也是人之常情。”温若虚赶紧打个哈哈,放下封平。
    三个大人在一旁各怀鬼胎打着哈哈,封平看着谢灵七,然后舔了舔冰糖葫芦,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木鸢,故意在谢灵七面前晃了晃,“这是我鲁师叔送给我的,能在天上飞好久,唉,可惜了,你刚才不要,我鲁师叔可厉害了,还有好多大的,那天我看到他在屋里头组装,然后又拆了......”
    这一番话刺激得谢灵七的小脸鼓了起来,“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看封平。
    “如果你是我鲁师叔的徒弟,他肯定会给你好多好多你没见过的玩具的。”封平用手摸了摸木鸢。
    谢灵七又转过身,看了看封平手里的木鸢,气鼓鼓的说,“我才不稀罕呢。”,然后又转过身去,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鲁师叔送你,你不要,我送你吧,这你总能要了吧。”封平拍了拍谢灵七的肩膀,“回头,我再找鲁师叔要就行了啊,这样你我就都有了。”
    谢灵七挂着泪珠感激得看着封平,眼前这个小孩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岁数,长得很敦实,可是脑子鬼精鬼精的,但心底不坏。
    “拿着吧。”温若虚对着谢灵七笑着说到,旁边的鲁景峰则有点心疼的看着谢灵七。
    “小孩子之间送送礼物没啥的,江湖路远,说不定这还是个缘分呢。”谢灵七眼神里闪过一丝内疚,说到底,谢炎程还是个孩子,从出生不久就跟着自己跋山涉水,还没怎么享受过童趣。
    “谢谢!”谢灵七满眼高兴的接过了木鸢,放在手里爱不释手,“我叫谢炎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封平,他是我师傅,他是我鲁师叔。”封平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到,“我教你怎么玩,现在可不能玩,要在白天的时候,要不然不知道会飞到哪里去了,现在人也多,被别人捡到了,鲁师叔要打我屁股的。”说完,封平就开始教谢炎程木鸢里面的机关装置。
    “挺好挺好。”谢灵七又是抚摸着胡子,满眼溺爱得看着自己的徒弟。
    “谢前辈,还没请教您老往河里看什么东西呢?”见着两个小孩在一旁开开心心的说笑,温若虚赶紧发问,有了这个小人情,不怕谢灵七不说实话,拿人手软吃人手短的道理自己懂,而且还很精通。
    “哦。”谢灵七收拾好情绪,变得一本正经,双手负背,身材顿时高大了许多,“我在看河里有没有阴兵过道,今晚这里很可能会出人命。”
    “白天的事?”天空出现“人”字,温若虚和鲁景峰也有所耳闻,晚饭间更是被封家村的人说得神乎其技天花乱坠。
    “是啊,当时我在这里,人字后面的云朵依稀像个草书的“死”字,我放心不下,所以就跟着徒弟过来看看。”谢灵七直言不讳,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看起来不简单,而且心肠不错。
    “哦?组起来就是,人死。”温若虚与鲁景峰四目相对,心里暗暗称奇,如果不是遇到谢灵七,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是啊,人死,如今国泰民安,没想到还会发生这种事,唉。”谢灵七满脸忧虑。
    在三人一阵唏嘘的时候,九孔桥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快看,河里有人。”
    “不是人,是影子。”
    “不是影子,是人!”
    “他们怎么在河下面走呢?”
    温若虚急忙开了天眼,朝着九孔桥看去,河面上的水干涸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巨大的骷髅脸,河里面有一群人正机械得朝着骷颅嘴巴里走去。
    “阴兵过道!”温若虚稳稳说出口。
    “阴兵过道!”谢灵七和鲁景峰不约而同的喊出口。
    “师弟,看好封平,我去通知管理。”
    “好。”
    “赶紧通知管理处有序疏散,不能乱,一旦乱了,恐怕桥要断。”谢灵七亦是着急得说到。
    温若虚刚跑出一米的时候,九孔桥上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阴兵过道,阎王爷索命来了,大家快逃命啊!”
    随着这一声大喊,温若虚急急挺住了身体,往桥上看去,此时桥上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上千人推攘在一起,孩童的哭声,男人的叫骂声,女人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人群一时不知道往左还是往右,相互乱挤,“啊啊啊!”随后,人群中发出了惨烈的嘶吼声,踩踏事件无可避免的发生了。
    河岸边,一个人头露了出来,然后悄无声息的爬出水面,看着桥上惊慌失措的人群,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然后将底部有个小孔的刀鞘收了起来,装作很惊恐的样子,向另外一个地方跑去。
    温若虚赶紧往回跑,事态已经不能阻止,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身边的人!
    “扑通,扑通”几声,桥上有人坠河了,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河里有水鬼。”谢灵七慌忙说到。
    “师哥,不能下河!”鲁景峰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见着温若虚想往河里跳,赶紧喊到。
    “轰隆”一声,大桥终于支撑不住,塌陷了。
    桥上的人成串成串掉进了河里,场面极度混乱,懂水性的奋力朝岸边游,不过很快就被不会水性的人围住抱住,双手在河面挥舞了几下,然后沉入了河底,岸边的人见此情景更是不敢下河,只能慌乱喊叫,整个公园瞬间变成了乱哄哄的屠宰场。
    “怎么办?”温若虚冷静了下来,他知道,不会水性的人,只要在水里抓住了会动的东西就会死不放手,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他以前见过,在水库溺死而亡的人,打捞上来,都是一串一串的。
    “师哥,你吹惑灵曲吧,人在这种情况下死去,灵魂会慌不择路的,不能走人道的话就悲惨了。”鲁景峰满脸悲戚得看着在河里胡乱扑腾的人们,公园里惨叫声、哭喊声、尖叫声、吼叫声交缠而上,至上天际,人们相互呼喊相互奔走,远处还燃起了火光隐射在冰冷河面上垂死挣扎的人们。
    “嗯。”温若虚面色凝重得拿出了笛子,将嘴凑到了笛孔上。
    “惑灵曲,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谢灵七在一旁自言自语。
    悲怆铿锵的笛声盖过了不远处的警笛声悠扬得飘荡在河面上,水里活着的大人小孩在笛声的引导下竟然变得冷静了不少,周围的人也开始有序的组织救援。
    渐渐的,谢灵七发现河面上聚集了一团莫名的水汽,水汽在笛声的旋律下慢慢凝聚,似乎就要成为一个实体。
    “你师傅这么厉害吗?”谢炎程看着封平。
    “不知道,反正我爷爷把他当神仙一样。”封平依旧在舔着糖葫芦。
    “你真不知道你师傅的境界?”谢炎程大惊,这种功力,连自己师傅都望尘莫及。
    “我前几天才拜师的,他天天教我打坐,也没教我法术啊,他很厉害?”封平这才意识到谢炎程的表情。
    “啪!”谢炎程打了一下封平的小脑袋。
    “你干嘛?”封平有点忿忿不平,平白无故打我脑袋干嘛。
    “你师傅就快成神仙了,你好好珍惜吧!”谢炎程瞪大双眼,不相信眼前这个憨憨的小子竟然有这个福分。
    “啊?我就知道他喜欢看书,其它时间也没见他做什么的。”封平摸摸脑袋,然后又看看鲁景峰,师傅当真如谢炎程所说的境界,那么眼前牵着自己手的鲁师叔到达了什么境界呢?
    “你往河面上看!”谢炎程催促着封平。
    河面上的水汽越来越浓,现在已经形成了一道门,一道古朴的巨石大门,造型大巧不工,但散发着令人不禁下地跪拜的浩然气势,大门鬼气森森,仿佛里面随时能蹦出一只,不对,是成百上千只恶鬼一般,大门的中央赫然显示着血红色的三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鬼门关”!
    “奇门!是的,是奇门!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个功力,古籍记载中也没有用惑灵曲就能召唤出鬼门关的记载啊!”谢灵七恍然大悟之后,紧接着就是满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奇门用惑灵曲是真,而且是掌门才会惑灵曲,但从来没听说过能用惑灵曲让鬼门关显现于阳间的先例!
    “鬼门关!”周围的人也被河面上的情景震惊了,救援的人都忘了手里的活计,连河里的人们也只是呆呆望着上前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万籁俱寂。
    “生如尘埃,死入生门,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死去的人能安然投胎,下辈子享受荣华富贵,生着的人好好珍惜当下的生活,大家不要慌,有序的救援!”一个让人听起来,即使天崩地裂于眼前而不崩的声音在半空中响了起来。
    正是这个稳若泰山的声音让大家立即安下心来,众人也不管河面上显现骇人的鬼门关了,在组织者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救援。
    温若虚放下了笛子,看着河面上的秩序,欣然一笑。
    “你是奇门掌门?”谢灵七也不摆架子了,用近乎崇拜的眼神望着温若虚。
    “晚辈温若虚,奇门第124代掌门!”温若虚也不隐瞒了,坦诚以待。
    “奇门,奇门。”谢灵七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奇门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个惊艳绝绝的天才,竟然能召唤出鬼门关。”
    “家师教得好,况且背后有人在帮我。”温若虚谦虚的说到。
    “背后有人帮你?你的面子可真大......”谢灵七更加惊奇了。
    封平看着师傅的神态,嘴巴张得老大,冰糖葫芦都掉在了地上,鲁景峰则是一脸坦然。
    在众人惊诧之际,鬼门关出来人了,穿着黑白衬衣的两个年轻人,手里拿着册子在清点什么东西,不一会的功夫,似乎已经清点完毕,身后的鬼门关在空气中渐渐隐去,两个年轻人朝着温若虚这边看了看,作势准备过来。
    “奇门第124代掌门,温若虚,师承曹无畏,见过隐仙派真人。”突兀之间,温若虚朝着众人的空隙之间做了一个郑重的道家礼仪。
    “哈哈。”话音刚落,凭空出现一位剑眉星目身着白袍的年轻人,“不必多礼,我下来是有点事拜托你,见你有普度众生之意,背后小助而已。”
    谢灵七瞠目结舌的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俊朗青年,封平和谢炎程更是忘了吃冰糖葫芦,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相比其他人惊异的反应,鲁景峰倒显得更加镇定。
    “家师在您老处修行,望真人照顾再三。”温若虚恭谦的说到。
    “你知道我?”年轻人很好奇。
    “隐仙派现今最后一位传人,师承张三丰,张子旭。”温若虚又做了一个揖。
    “哦,你师傅告诉你的吧,不错不错,没想到奇门会出现你这么一位顶尖高手,你师傅跟我提起过你,我还不信,看来华夏有幸了!”来人正是张子旭。
    “敢问张真人有何指教?”温若虚问到。
    “哦,是有个事想拜托你。”张子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周围,“稍等,我去去就来,有两个九菊组织的贱人在附近,我去教训一番,你们等我!”,话音刚落,张子旭不见了踪影。
    “叔叔,你们来了啊?”谢炎程很有礼貌的打着招呼。
    封平望前方一看,凭空又出现了两个一黑一白的年轻人,今晚是什么情况,老是一惊一乍的。
    “嗯,来了。”身着白色衬衫的年轻人漫不经心的回答到,似乎跟谢炎程很熟悉一般,然后盯着温若虚上下打量起来。
    “原来是黑白无常两位使者,温若虚有礼了。”
    “鲁班门,鲁景峰有礼了。”鲁景峰跟着温若虚做了一个道家礼。
    “不必了。”白无常看起来有点不太高兴,一脸黑线的看着温若虚,“要不是你,也用不着判官吩咐我俩兄弟亲自跑一趟,那个张子旭也太会使唤人了,拿判官来压我们,不得不来,如果判官不好使,可能他会叫阎王来压我们。”
    “今天的事跟我有关?”温若虚有点吃惊。
    “跟你有关也无关吧,即使你不做卡瓦博格峰的事,迟早也有这么一天的,妈的,小日本那边欺人太甚,可惜我们不能干预太多,就这样吧,告辞!”白无常看起来也不想说太多,刚说完,就和黑无常在原地隐去了身影。
    “啊!呀!”远处传来几声惨叫声,正待几人想往那个方向看的时候,张子旭笑嘻嘻的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能打死他们,可惜了,妈的,小日本那边欺负我们华夏没人一样,可惜了,要是能破开规则的话,我也下来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张子旭扭了扭脖子,似乎在做战前准备一般。
    “前辈,您是?”见着温若虚如此恭敬,谢灵七也凑上来了。
    “小小惩戒了一番,温若虚,在下张子旭有一事相求。”张子旭正色的看着温若虚。
    “前辈请说,晚辈当不遗余力。”温若虚依旧恭恭敬敬。
    “你们阳间的事,也不能这样说,只能说,我不能干涉你们的事情太多,规则限制,今天是好不容易才下来一趟,还得欠崔珏一个人情,好了,我的元神之一在你们这个世间,叫白之则,他会在2002年与我相遇,但我不想他跟你们奇门牵涉太多,至于你们奇门的诅咒,看天意吧,那个杀神,我也惹不起,一切看天意,不可强求。”张子旭有意无意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封平,继续说到,“一切看天意,不可强求,好吧。”
    “晚辈知晓了。”温若虚双手拱礼。
    “还有,你师祖向杰没死,他被九尾困在了日本,你千万不可鲁莽行事,你师傅的建议是对的,你要加入749才能有更多的资源,才能有实力跟九菊组织一战。”说到这,张子旭叹了一口气,“我他妈的真想跟他们痛痛快快的来一场,看白之则的造化吧,如果他能代替我一战,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前辈,咱们现在为什么不能对小日本那个组织一网打尽啊?”谢灵七不明白其中道理。
    “你问温若虚,奇门欠下的债。”张子旭叹了一口气,“九尾本来就是神格之人,以前叫涂山氏,涂山氏是谁,你们知道吧?”
    “大禹的老婆。”谢灵七心中的震惊无以附加。
    “是啊,她本就是有神格的人,后来九天玄女、姜子牙所做的事,欠她的,害她在阳间受尽苦难,还被日本人杀了,化为杀生石,散落在日本,不说了,时间到了,我得回去了。”张子旭说完此话,平地消失了,留下众人一脸茫然。
    祝大家冬至快乐,好冷的天气
    封平怔怔得看着师傅,隐仙派,九尾,黑白无常,鬼门关,阴兵借道等等,自己都亲眼看到亲眼听到了,作为一个小孩子来说,如果不是之前见过沈彦青那只厉鬼,可能现在早就已经吓得晕了过去。公园里的场面渐渐变得井然有序起来,消防车,救援队,周围的群众都按部就班的开始搜救。
    “今天老夫我是见识到奇门精妙的法术了,山高水长,我们师徒就此别过吧,望以后还能再见。”谢灵七率先与众人告别,然后拉着谢炎程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公园。
    温若虚等三人见事态已经控制下来,也开始往回走。
    “师哥,你在想啥?”不知道什么原因,相比起温若虚对封平的严厉,鲁景峰显得更加亲切一点,回程的路上,鲁景峰将昏昏欲睡的封平背在了背上。
    “我在怀疑,九尾根本没死。”温若虚淡淡的说到。
    “那个隐仙派的张子旭不是说了吗,九尾被日本人杀了,化为了杀生石?”鲁景峰不解的问到。
    “你不觉得,九尾,九菊组织,这当中都含有一个九字吗,这难道是巧合?”温若虚看了看快要睡着的封平,然后脱下外衣,披在了他身上。
    “是啊,这作何解释呢?”鲁景峰帮着折了折衣服。
    “张子旭说的没错,九尾本就是大禹的妻子,他们的儿子叫启,也就是夏朝的第一任国君,后来夏朝被商朝所灭,女娲娘娘叫九尾化为妲己消磨商纣王的意志,推翻了商朝,因为商朝是夏朝的臣子,而周朝是夏朝的后裔,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商朝最后一位帝王,也是最后一位人王,帝辛想对抗天庭的统治,在他在任期间,他废除了很多祭祀天庭的礼仪,甚至把天庭在人间的代理人—巫都给遣散和处罚了,天庭不想人间有个人王与他们对抗,于是就发动了封神大战,也就是姜子牙率领的阐教与截教之战。”二人慢慢得走在回程的,边走边聊。
    “这个故事,跟九尾有啥关系?”
    “很可能,按照张子旭的说法,姜子牙和女娲娘娘很可能跟九尾承诺了什么,应该是回天庭的承诺,但是后来,无论阐教还是截教的门人,都被封神了,但有两个人除外,一个是姜子牙,一个是妲己,也就是九尾。”
    “是啊,很奇怪。”
    “可能因为什么原因,女娲娘娘背弃了当初的约定,而姜子牙之所以不封神,因为他本来就看不惯阐教的所作所为,认为人类其实不应该被天庭奴役,后来才委托赤松子成立了我们奇门一派,希望能给人类带来一丝希望,当然,这是姜子牙在暗地里的操作,所以,在女娲娘娘委托他在人间的任务的时候,姜子牙就乐得其所的接受了。”温若虚点上了烟,然后递给了鲁景峰。
    “女娲娘娘还委托姜子牙任务了?是什么任务啊?”
    “必须世世代代镇压九尾狐。”
    “师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鲁景峰对师哥越来越佩服了。
    “你想想,九尾为什么要逃往日本?”
    “不知道。”
    “因为姜子牙镇压九尾是有法器的,而这些法器后来流落到了日本,我猜想,九尾只有收集到了这些法器才能重回天庭。”
    “哦?”
    “因为姜子牙是山东齐国的祖先,在他的后辈中,田齐氏,拿着三件宝物到了日本,成为了日本的天皇始祖,而这三件宝物在现在也是日本皇室的信物,为民众所崇拜。后来,在唐朝时期,九尾就到了日本,不能不说,这之间肯定有联系。”温若虚缓缓说到。
    “这三件神物是什么东西?”鲁景峰见封平已经睡着,压低声音问道。
    “相传,田齐氏当时拿了三个东西到了日本,分别是剑、镜、玉,而人们口口相传的日本三大神器就分别为,草薙剑、八咫镜和八尺琼勾玉,你觉得这之间是不是有很大的联系?”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好吧师哥,九尾到日本是为了这三件镇压之物,这跟九尾死没死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关系,只是跟你缕清其中的思路。”温若虚忽的笑出声来。
    “哈哈。”鲁景峰也跟着笑了起来。
    “后来在日本的鸟羽天皇时代,也就是1108年到1123年的时候,安倍晴明的后代出现了一位叛徒叫安倍泰成,因为他投靠了佛教,而安倍家族一直崇尚的是阴阳道,类似于中国的道教,于是他呢,就想斩杀自己的祖先—九尾狐,而那时的九尾狐为了得到日本皇室的三件神器,已经化身为玉藻前,成为了鸟羽天皇的一个妃子。”
    “斩杀成功了?”
    “怎么说呢,安倍泰成率领十二万的士兵斩杀九尾狐,士兵久攻不下,在双方精疲力尽之际,安倍泰成用鉴真和尚送给他的法箭将九尾射落,化为一块巨大的毒石,叫杀生石,杀生石在之后的两百年间不断散发着毒气,方圆几公里无一活物,历代高僧和道士想去破解,也都被杀生石吞噬了,据说是因为九尾狐被封印在那个杀生石里面了,两百年之后,杀生石被一个叫玄翁的和尚破解了,碎成了几百块,现在日本很多的寺庙都在镇压杀生石。所以说,你觉得九尾死了吗?”温若虚言语之中不禁唏嘘九尾的遭遇,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境遇,会不会成为另一个九尾。
    “九尾、九菊、镇压杀生石,师哥,九尾很可能没死啊。”鲁景峰恍然大悟。
    “是啊,安倍家族成立了土御门,按照张子旭的说法,我师祖向杰很可能被土御门的掌门安倍晴明所困,现在土御门是九菊组织的头领,如果九尾死了,怎么又会出现一个九字呢?”温若虚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封平。
    “姜子牙答应了女娲娘娘镇压九尾而留在人间,这是因为姜子牙有私心,想背地里为人类留下火种,但女娲娘娘为什么违背了当初的诺言呢?平心而论,九尾也怪可怜的,本就是神,现在落得了这么个下场。”鲁景峰也感觉九尾的境遇挺惨的。
    “不知道,但我相信,真相会慢慢浮出水面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温若虚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沉默了半晌,“师弟,接下来可能很快,咱们就要置身这一场纠纷之中了。”
    “是啊,刚才张子旭惩罚的两个人就是九菊组织的,看来,他们已经到了天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啥。”
    “我不管他们的目的是啥,我也不太懂什么民族大义,我只知道,没有我师祖就没有我师傅,没有我师傅就没有我温若虚,我不管他们是不是冲着我来的,我一定要阻止他们!况且师傅和张子旭都说,师祖向杰被他们所困,所以,这趟水,不管再浑,我也得趟下去。”温若虚目光坚定。
    “师哥,我陪你!”
    “你不陪我谁陪我啊?哈哈。”温若虚接过睡着的封平背在了自己身上。
    “封平怎么办?”
    “会会九菊组织之后,我会加入749,张子旭和师傅说得没错,我得找个依靠,才有资本与他们抗衡,至于封平,我不可能带着他在我身边的,好好读他的书。”温若虚说到此处,不禁叹了一口气,“他还小,即使以后他长大了,也没必要让他掺和这些事。”
    “师哥,我看封平很粘你的,以后他会不会恨你?”鲁景峰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恨就恨吧,谁能做到这辈子没人记恨呢,时势使然,就让他怨一辈子吧。”
    “白之则,能破除奇门三缺五弊的人,师哥,你作何打算?”
    “就像张子旭说的,一切看缘分,不可强求,看命运吧,唐朝的时候为了破除奇门的诅咒,牵连一位大诗人终身无后不说,奇门也差点损失殆尽,没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机缘,我也不敢贸然行事。”
    “师哥,你的命好苦。”
    “人间正道是沧桑,这是常态,况且我不觉得苦,这不还有你嘛。以后老了,我就跟你回到鲁家村种种田喂喂猪,人生无悔。”温若虚语气很平淡。
    “好啊,师哥,我也正有此意,我收个徒弟,以后叫我徒弟,你徒弟一起伺候咱们两个老东西,哈哈。”
    “其实,那个叫谢炎程的很不错,我也看出你有意收他为徒了。”温若虚嘴角不自觉咧开了。
    “道教自古就有门第之别,唉,我看谢灵七的态度,估计是没戏了,看缘分吧,以后再找。”鲁景峰一想到谢炎程不禁惆怅起来。
    沉默了一会,鲁景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来。
    “怎么啦?”温若虚也不禁好奇。
    “师哥,照你这么说,田齐氏是日本的天皇始祖,那现在小日本鬼子岂不是我们不成器的后辈?”
    “按照这个逻辑,他们就是我们不成器的子孙,不知道他们如果将天皇始祖的墓挖开之后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对我们又跪又拜的哭爹喊娘的。”
    “哈哈哈......”


    “你觉得那个姓鲁的怎么样?”谢灵七问谢炎程。
    “看起来很随和。”谢炎程把玩着手里的木鸢,心不在焉的说到。
    “鲁班门是有很大本事的,你想不想拜他为师,他还没徒弟呢。”谢灵七问到徒弟。
    “师傅,您要赶我走吗?”谢炎程也不玩玩具了,认真的看着谢灵七。
    “我哪里有那心思,自古道教门派繁多,也有故步自封的陋习在,很少人能做到兼容并收,不嫌弃门派之别的,我看那鲁景峰很有意收你为徒,这是好事,如果成了,你会融别家之长,补自家之短。”谢灵七难得正经的说到。
    “可是,师傅,他如果成了我师傅,会不会让我留在他身边啊,你怎么办啊?”谢炎程少年老成的问到。
    “就算他让你长留身边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师傅我现在身体还很健朗,怕什么。”谢灵七咬咬牙。
    “可是,师傅,我想留在你身边学本事,我还有好多好多东西没学呢,你不能赶我走啊!”谢炎程已经成了一个大花脸猫,脸上全是泪水。
    谢灵七蹲下身来,擦擦谢炎程的泪花,然后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背上,用双手拖着谢炎程的屁股,手很粗糙,但谢炎程感觉很温暖。
    “师傅平时老是叫你做这做那,你不感觉很烦啊?”谢灵七的声音变得很柔和。
    "师傅,我不烦。”谢炎程用双手挽着谢灵七的脖子,师傅的肩膀稍显瘦削,但感觉很宽厚。
    “你不羡慕那个奇门掌门的徒弟,能经常坐在他肩膀上?”人非神仙,岂能没有感情,谢灵七通过刚才的对比,心里深深知道,他给不了徒弟一个美好的童年。
    “师傅,我不羡慕,他还不是做做样子给我们看的。”谢炎程用袖子抹抹鼻子,然后使劲吸了一下。
    “哈哈,你啊......”谢灵七眼睛里闪着泪花,他这个徒弟平时虽然对自己颇有不满,但依旧对自己生活起居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师傅,你累了吧,我下来,自己走就行了。”谢炎程感觉师傅走得有点吃力了。
    “好。”谢灵七放下徒弟,用手抹抹额头上的汗水,“你看,师傅老了,以后就不能带你到处逛了。”
    “师傅不老,徒弟还得陪着你走遍大江南北,领略华夏大好风光呢。”谢炎程从背包里拿出水杯递给了师傅。
    “好好好。”谢灵七一大口水下去,仿佛喝了一罐子的蜂蜜,甜得不行,“徒儿,其实师傅叫你拜师,还是有私心的。”
    “师傅,你又在骗我?”谢炎程又快哭了。
    “不是,师傅在想啊,鲁景峰跟奇门走得那么近,胜似亲兄弟,奇门掌门的本事你也看到了,心底也不坏,如果你拜鲁景峰为师,想必以后你也能接触到奇门的法术,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的,你本事大了才能不受人欺负。”阴山派,历来被江湖人不齿,一身的本事被认为是夺取别人寿元所得,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遇到的白眼和歧视更是数不胜数,如果自己徒弟能身兼三派术法,以后不用打阴山派的招牌就能获得别人的尊重,哪里用得着受人白眼。
    “师傅,我觉得阴山派挺好,靠自己本事吃饭,别人认为是他们的事,咱们行得正,走得是光明正道,咱们看得起自己就行。”谢炎程冰雪聪明,从师傅的话语中已经知道师傅想表达的意思了。
    “徒弟!”谢灵七先用手替谢炎程擦去了眼泪,然后用双手紧紧捏了一下他的肩膀,
    “徒弟,阴山派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的,毕竟跟阴物打交道的时间太多,难免会损坏寿元的,你看你,跟那个奇门掌门的徒弟相比,你的脸就是惨白惨白的,那是因为阴气浸身,对你身体不好的。”
    “师傅,以后我多赚点钱,给你补身体,也给我补身体。”说到这,谢炎程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零碎的钞票交给了师傅。
    谢灵七接过钞票看了看,然后又放到了谢炎程口袋里,“以后自己看到喜欢的玩具就买,别心疼钱,以后啊,你收到的钱就自己拿着,不用给师傅了。”
    “哇”的一声,谢炎程哭出声来,“师傅,你是不要我了,你连钱都不收了。”
    “哎呀呀。”谢灵七慌神了,赶紧抱着谢炎程,用手轻轻拍着后背,“哪有不要,只是师傅看到你那么稀奇鲁景峰做的玩具,感觉心疼,哪里不要你了啊?快别哭了啊。”
    谢炎程听着师傅的话,才稍微放下心来,嘴巴里接着开始抽泣了几声,“师傅,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要我了,以后我往哪里走,我又不是谢家的人,你不带着我,我还能回江西啊?”说到这,谢炎程又忍不住开始哭。
    “好了好了,师傅不赶你走。”谢灵七继续开始轻拍着谢炎程的后背,是啊,如果不是自己执意收谢炎程为徒,谢氏家族恐怕也不会对自己冷眼相看,但如果不收谢炎程为徒,难道就让他活活饿死?谢炎程这些年跟着自己风餐露宿四处受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谢氏家族容不下他啊,想到这,谢灵七也偷偷抹了抹眼泪。
    师徒二人平复了好一会才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接着赶路,不一会就走到一片小树林里,接着朦胧的月色,谢灵七对谢炎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因为他发现树林里有两个人在坐着,一动不动的,感觉不是死人。
    朱亥和伊志田正三相互对坐在一块墓碑前,月色惨白,周围树木影影绰绰,二人面面相觑,一边调理着体内气息,一边心有余悸的回想着刚不久发生的事。
    华灯初上,公园里的游客接踵而至,外面的人犹如一条长龙在缓缓向公园进发,虽然是夏天,但抵不住大家对于举办灯会的热情,加之中国刚刚举办了全运会,众人的热情空前高涨。
    眼见着九孔桥上的人越来越多,朱亥催促着伊志田正三收拾好行李,因为待会他们准备做一件事,做完这件事之后就会迅速离开天津,赶往哈尔滨与安倍千叶汇合,商量下一步的行动事宜。
    在伊志田正三收拾行装之际,朱亥向窗外望去,远远得看着白天那位白发白须的老头子避开了主流人群拉着那个小孩子往河边走去,然后一人矗立在河边出神得盯着河中央。
    “收拾好了。”伊志田正三此时正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显得身材匀称无比,肩膀上背着龙骨刀。
    “嗯,走,退房。待会见机行事。”朱亥两手空空,来的时候根本没带行李。
    二人退好了房,然后随着人流缓缓朝公园的中央位置走去,待快到九孔桥的时候,二人避开了人群,悄悄来到了河边的一棵大树下。
    不过一会,朱亥隐约看到两个大人跟肩上的一个小孩子往那老头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们是谁?跟那老头子是旧相识?”朱亥背靠着大树自言自语。
    “快看,河里有人。”
    “不是人,是影子。”
    “不是影子,是人!”
    “他们怎么在河下面走呢?”
    朱亥听着桥上一阵喧哗声,然后对伊志田正三说了几句话,伊志田正三拔下忍刀刀鞘,悄无声息潜下水去。
    虽是盛夏,但伊志田正三感觉到河水浸入骨髓般的冰冷,他深吸一口气,将刀鞘握在手里,继续往九孔桥下位置游去,随着方位越来越近,伊志田正三感觉也越来越不对劲,因为越来越吃力,脚踝位置感觉有几双手拉住一般使劲往河底下拽,他朝下一看,但见水底一群鬼影正争先恐后顺着自己脚踝往上爬,伊志田正三心中大骇,随即稳定心神和身体,默念起了忍者密宗咒语,随着咒语的完结,伊志田正三身体一震,他的脚踝猛得燃气了一团火,原本握住他脚踝的鬼影在水里发出一阵阵惨叫之后,松开了劲道往河底沉去......
    “噗。”伊志田正三在九孔桥正下方冒出水面,大口喘了一口气,然后喊出声来,“阴兵过道,阎王爷索命来了,大家快跑!”,随即桥上乱成了一锅粥,踩踏事件发生了,惨叫声此起彼伏......
    伊志田正三在河边露出了头部,迎接他的正是朱亥,这是他俩约定的汇合地点,转头往桥上望去,伴随着“扑通扑通”的声音,有人坠河了,然后就是“轰”的一声巨响,九孔桥塌陷了,整个河里面犹如下饺子一般,沉浮着人群的脑袋。
    伊志田正三上了河岸,整理整理衣物,然后对着朱亥相视一笑。
    “这是对卡瓦博格峰牺牲的日本人的祭祀。”朱亥平淡一笑。
    “哦?怎么回事?”伊志田正三将忍刀插进了刀鞘。
    “卡瓦博格峰事件,中方一直没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以晴明为首的九菊组织强势介入,无奈之下,中方只能妥协,然后就是这个方案,今天下午的时候,我看到天空的人死二字,还没往那个事情上想,就在刚才你下水之前我才想起晴明跟我提到祭祀的事情,所以吩咐你如此那般。”朱亥站起身,警惕的环顾四周。
    “会死多少人?”伊志田正三坐在岸边,冷冷得看着河面上混乱的场面。
    “按照晴明所说的,下限55人,经咱们这一折腾,估计得达到上限了。”
    “那又是多少人?”
    “106人,我记得晴明这么说过。”
    正在伊志田正三暗暗称奇九菊组织的能力的时候,天空传来一阵悲凉苦戚的笛声,悠扬婉转,中气十足,二人不约而同朝天空看去,河面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用水汽形成的巨大石门,门上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隶书,“鬼门关”,鲜红的字体上不断流淌着献血......
    “惑灵曲!”朱亥猛然一惊,“是奇门的后人,原来真是在这里。”
    “你听过?”伊志田正三惊诧的望着天上的石门。
    “1934年我跟晴明在营口听到奇门掌门吹起过,所以,这个人就是向杰的徒弟,不对,向杰的徒弟没有这个天资,我见过他,他的资质很一般,那这个人就是向杰的徒孙,现任奇门掌门,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功力,惑灵曲竟然召唤出了鬼门关,这份功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当时的向杰。”
    不一会天空传来一个慈悲的声音,“生如尘埃,死入生门,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这个就是现在奇门掌门的声音,听得我都想遁入空门了。”朱亥望着天空那道诡异庄重的鬼门关,然后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拉起伊志田正三头也不回的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待二人走到一块空旷之地的时候,眼前一闪,一个白衣飘飘的俊朗青年形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待二人走到一块空旷之地的时候,眼前一闪,一个白衣飘飘的俊朗青年形如鬼魅一般突兀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青年朝着他们微微一笑,眼神里透露出星空般的深邃,他只是那么随便一站,就能感觉已经融于世间的万事万物之中。
    看着青年人畜无害的笑容,朱亥大惊,这种表情,他在晴明身上 见到过,没有晴明咄咄逼人的威严,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平静中带着归真的恬淡,反而正是这种气质让朱亥更显不安。
    “九菊组织的?”青年面无波澜的问到。
    “是。”朱亥在这种场面下,收起了平常的圆滑,变得老实起来,因为他心中有预感,即使自己不承认,这位青年也能有办法让自己坦白。
    旁边的伊志田正三偷偷卸下了肩上的龙骨刀,准备奋力一搏,他也清楚,能让朱亥表现如此反常的必定不是一般人。
    “你是中国人?”青年根本没在意伊志田正三的动作,只是盯着朱亥的双眼。
    “是。”青年的话不多,但总能切中要害,朱亥感觉自己在他面前犹如透明人一般,无处隐藏。
    “堂堂中国人不做,反而去了东瀛追随九尾。”青年的眼神依旧恬淡。
    “我......”朱亥竟然一时语塞,脸上露出了很复杂的表情,世事沧桑,朝代更替,自己身份低微,受尽了世间所有的屈辱,只有九尾能对自己以礼相待,自己有错吗?错在哪里?自己只不过想走出一条师傅从来没探究过的境界,自己只是想生存,这也有错?如果自己错了,那么世人又错了多少?
    “这百来条生命是九尾对卡瓦博格峰事情的献祭?”青年望着远处公园内混乱的场景,眼神中透露出某种不忍。
    “是。”伊志田正三见朱亥低头不语,心中似有猫抓的忐忑。
    “好好好,还很坦诚。”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动手吧。”说完此话,青年依旧漫不经心的站在原地。
    “得罪了!” 伊志田正三左右手交叉握拳,大拇指并拢,食指向前,然后嘴里缓缓念出一个字,“临”。
    “哦?日本忍者的最强体术。”青年转头看着朱亥,“你还是动手吧,要不然说我欺负他一个人,你们两个打不过我,那是你们没本事,就算不得我欺负你们了。”
    伊志田正三双手相互变换手势,口中也随之念出,“临兵斗者,皆数组在前。”
    “葛洪老仙当初是这个口诀吗?自己照抄都会抄错,呵,东瀛人。”青年依旧没动,双眼只是看着朱亥。
    口诀念完,伊志田正三身形暴走,猛得腾上了半空,随即抽出了龙骨刀,朱亥手里握着一个奇怪的手诀,与之颇有默契的对视了一下。
    半空中,密不透风的刀影裹挟着阵阵劲风朝着青年头顶劈了下去,与此同时,平地突生急风,一把黑色气刀朝着青年的腰部横劈过去......
    眼见着刀尖离脑门只有几厘米的距离,青年依旧毫无动作,伊志田正三心中大喜,双手紧握刀柄,身体下坠,然后奋力朝下劈去......
    “砰”的一声轻响,半空中的伊志田正三感觉胸口被一支利箭射中了一般,已然感觉不到心跳,劲力随即蔓延全身,随后朝着后方飞去,碗口大的树被自己身体拦腰截断。
    “哇”的一声,伊志田正三口中喷血,也没见那青年手上有什么动作,自己居然就这么败了,而且还败得这么彻底,伊志田正三眼神中闪现着不可思议与惊恐的眼神看向那青年。
    但见那青年此时正气定神闲的用两个手指夹着朱亥的黑色气刀,在一阵咔咔声中,刀身迅速龟裂,又是“砰”的一声,朱亥身体不由自主得往后飞出去近5米。
    朱亥单手撑地,用血红的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青年,口中亦是吐出一口鲜血。
    “原来两个空间的规则真是不一样。”青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后望向二人,眼神中闪现过一丝杀机,“今天你们被华夏隐仙派传人欺负了,说出去不丢人,回去告诉九尾,别以为有皇室撑腰就可以在我华夏为所欲为,今天算是惩戒,如果真有必要,就算破开虚空,我也得会会她。”
    在朱亥和伊志田正三恐惧的眼神中,那青年在原地凭空消失......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二人站起身,浑身的骨骼像毫无牵连的碎纸片一般,体内气息泛散,相互扶持慢慢朝前走,不知过了多久,见前方有一片小树林,摸索着到达了一个墓碑前,艰难盘腿坐下,赶紧调节身体。
    月色朦胧,鬼影丛丛之际,朱亥感觉到有两个人的气息在逐渐逼近,随着“嘘”的一声,朱亥和伊志田正三同时睁开了眼睛,不远处,一老一少牵着手正疑惑得看着这边......
    “师傅,是下午在公园遇到的那两个人。”谢炎程也看清楚了坐在墓碑边上两人的面目。
    “老神仙,咱们又见面了。”朱亥保持着坐姿,率先开口。
    “是你们啊,你们这是?”谢灵七敏锐的发现这两个人有伤势在身,从他们的坐姿观察,看来也是道教中人。
    “遇到土匪了,把我俩打了一顿,还抢走了身上的财物。”朱亥脸色苍白,心里怕再生事端,所以只能撒谎。
    “哦,需要我俩帮助吗?”谢灵七两只眼睛在滴溜溜的转,看起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老神仙,不敢耽误你们赶路啊,我们兄弟二人也快休息得差不多了。”朱亥心里着急得厉害,如果真被眼前的老人看出端倪了,说不定就会被趁火打劫,在一旁的伊志田正三脸色比朱亥还难看,只能忍着剧痛满脸赔笑的配合着朱亥。
    “哈哈,不着急,我们也走累了,刚好可以休息一下。”说罢,也不管朱亥的反应,直接坐在了地上,谢灵七心里有算盘,想趁机打听他们的底细,因为白天公园的时候,正是眼前这个人在问九鼎的事情,九鼎为华夏至宝,更是中国文明的根源,如果他们心术不正,岂不是会坏了大事。
    “欢迎欢迎。”朱亥不得不从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后艰难的移动了身体,挪开了一定的空间。
    谢炎程就着师傅旁边也坐下身来,谢灵七从兜里拿出馒头,递给朱亥二人,二人尴尬的笑笑,不能拒绝好意,再则不能让谢灵七看出端倪,只能接下,一口一口干瘪瘪的咽下。
    谢灵七则开始了话痨模式,“以前我闯荡江湖的时候,听闻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愿闻其详。”伊志田正三一直没开口,朱亥只能装腔作势的搭话。
    “以前我在江西那边走动的时候,那边有个老人,是个货郎,整天走街串巷的,只要大家听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就知道他来了。”
    “很正常嘛,卖点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贴补家用。”朱亥心不甘情不愿的接着话。
    “他不靠这个赚钱的,他赚的是死人钱。”谢灵七慢里斯条的说到。
    “哦?卖点丧葬用品?”朱亥狠狠咬下一口馒头。
    “也不是丧葬用品,准确的说,是临死的人会主动给他钱。”谢灵七眼神中带着戏谑的看着朱亥二人。
    “那是?”旁边的伊志田正三脸色比朱亥还难看,朱亥恨不得早点结束这个话题,然后催谢灵七上路。
    “哦,哈哈。不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一听到“慢慢”两个字,朱亥脸色又是一变,有苦说不出,只能尴尬笑笑。
    谢灵七停顿了一会,似乎在酝酿情绪,“那个老人啊,听说在那一带挺有名声的,也怪了,只要家里有垂死之人,他总会接到别人的通知,然后摇着拨浪鼓,到家里去,等到他一到,垂死之人总会叫自己的亲戚子女回避,然后独自在房里跟那个老人待上一段时间。”
    “不怕那个老人谋财害命?”刚说出口,朱亥后悔了,不该搭话的。
    “不是说了嘛,那个老人名声挺好的,很多人都愿意找他。”谢灵七看着朱亥尴尬的脸色心里不禁想发笑,咳嗽了两声之后,又继续了,“当然了,他也不是道士和尚,搞不懂超度那一套,他做的是其它的生意。”
    朱亥和伊志田正三只是默默听着,不再搭话了,谢灵七尴尬的扶了扶白胡子,“那个老人一到家里,就会在垂死之人的床头插上拨浪鼓,时不时拨弄一下,发出点声响......”
    “为了防止其他人偷听。”见谢灵七沉默了好一会,朱亥咬牙切齿的说到,不接话不行了,要不然谢灵七会一直沉默下去。
    “哈哈,对的,为了防止其他人偷听。”谢灵七满意的看看朱亥,“等过了好一会,老人会独自出门,手里拿着一笔钱,拨浪鼓会留给临死之人,以后会插到坟头上,家里人会感恩戴德送那个老人走。”
    “临死之人为什么要给他钱,不会是拨浪鼓小玩具的钱吧?”朱亥心一横,干脆就顺着谢灵七的话题问下去了,早完早了。
    “在那一带,有一片坟岗,每个坟头上都会插着拨浪鼓,随着风一吹,拨浪鼓会漫山遍野的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还比较好听,老夫我还亲自听过,特别是晚上的时候,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谢灵七砸吧砸吧嘴,似在回味馒头的香甜,又好像在回忆晚上逛坟岗的经历。
    “这么看来,那个老人的生意挺好,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朱亥只能将火压在心里面,敢怒不敢言。
    “唉,人呐,活了一辈子,总有遗憾或者爱恨情仇不能释怀的,而这其中的很多情愫是不方便跟后辈知晓的,比如不能让后辈知道自己年轻时看上了谁谁谁,临死的时候都放不下吧。”谢灵七见谢炎程甩过来一个白眼,慌不择路得尴尬一笑,“比如不能让后辈知道自己心里对村里某个人一直有怨恨,甚至还想杀了某人吧。不说出来吧,心里堵得慌,甚至死后都不能安宁,随便说出来吧,被别人知道了,会影响团结,于是呢,不如找个能守口如瓶的人,在自己临死之前痛痛快快将这辈子所有的不甘不愿说个痛快,自己痛快了,那口气才能顺顺利利咽下去。”
    “难怪如此,老神仙,你这个故事挺精彩的。”朱亥皮笑肉不笑的回到。
    “你们有没有什么遗憾想说出口的,我也可以做那个沉默寡言的人。”说到这,谢灵七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拨浪鼓,随手一晃,叮叮咚咚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小树林里空荡荡的响了起来。
    “你这是?”朱亥脸色一变,难道眼前的这个老人就是故事中的货郎,或者他想趁火打劫?
    “咳,逗你们玩的,我当时觉得比较好玩,于是就在那坟岗随手捡了一个,此时此刻比较应景,所以我就拿出来了。”谢灵七像个恶作剧得逞小孩子,哈哈大笑起来。
    “遇见你们是一种缘分,我们师徒也得赶路了,太晚的话,怕遇到鬼哦。”谢灵七站起身,收起拨浪鼓,拉着谢炎程准备往前走去,“阴兵过道,阎王爷索命来了,大家快跑!”
    “阴兵过道,阎王爷索命来了,大家快跑!”伊志田正三不自觉跟着重复起来。
    谢灵七猛得转过身,盯着伊志田正三,怒火中烧,“果然是你!”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顺遂!
    今天不发文了,我也得过新年啊
    昨晚大醉,哈哈哈,现在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今天不发文了哈,明天发文
    谢灵七猛得转过身,盯着伊志田正三,怒火中烧,“果然是你!”
    听到伊志田正三不自觉的重复谢灵七的话,朱亥心里感觉一紧,然后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抬起头,眼神阴损的看着谢灵七二人。
    此时的谢灵七脸色铁青,咬着牙一字一句狠狠的说着,“之前是你们造成九孔桥上的群众骚乱,导致踩踏事件,之后你们被隐仙派的张子旭所伤,逃到这里......”
    “是又怎样?”伊志田正三操着蹩脚的汉语,也正是这个口音才让谢灵七证实心中所想。
    “徒弟,咱们的宗旨是啥?”谢灵七一扫之前玩世不恭的态度,一身正气,白须飘飘。
    “修魔道,行正事。”谢炎程看了看师傅,一脸正经的回答,虽然平时师傅吊儿郎当不着调的作风多多少少让自己有点不太适应,但师傅漫散的外表下有一颗古道热肠的赤子之心。
    “阴山派。”朱亥心里五味杂陈,“此派是民间法脉中最为神秘的一支,法术迅猛,后来流落到马来西亚等地,泰国降头师将其中的一些法术融入其中,自称为鬼王宗。自己机缘巧合下学着点阴山派的术法,走到了师傅未曾达到的境界,结果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伊志田正三挣扎着想站起来,谢灵七将手缓缓伸进衣兜,嘴里不依不饶,“你们都是日本人,还是九菊组织的,我对你们想干啥不是特别感兴趣,但今天被我遇到了,我不得不出手。”
    谢灵七手中出现了一道黄色令旗,与常见的令旗不太一样,令旗上写着“吾奉阴山老祖敕令,上调三魔真君,下调阴兵阴将。”
    谢灵七朝着东方挥舞了几下令旗,口中念念有词,一团白雾朝着这个小树林慢慢浸了过来,白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移动,待白雾到跟前的时候,朱亥终于看清白雾中的东西了,是几十个面目狰狞,没有下巴的鬼影,在谢灵七令旗的调动下,鬼影朝着朱亥二人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伊志田正三已经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将龙骨刀抽了出来,顺着手腕挥舞了几下,脚底发力,然后朝着鬼影冲了过去。一道红光闪过,龙骨刀竟然硬生生的砍在了一个厉鬼的肩膀上,咔咔作响,旁边的厉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即就扑在了伊志田正三身上,伸出惨白的枯手就往胸口掏去。
    被砍的厉鬼眼睛中忽的冒出一股黑烟,双手死死扣着自己锁骨上的龙骨刀,伊志田正三脸色通红,一时间竟然不能抽刀。
    “啊啊啊!”伊志田正三喉咙里发出惨烈的叫声,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另一只厉鬼手中握着一节虚影,那是肠子的虚影,厉鬼从自己胸口掏出来的。
    又是几声惨叫,一群厉鬼已经趴在了伊志田正三的身上,开始疯狂啃噬他的身体
    又是几声惨叫,一群厉鬼已经趴在了伊志田正三的身上,开始疯狂啃噬他的身体。
    伊志田正三额头青筋暴露,大吼一声,终于将龙骨刀拔了出来,双手紧握刀把,身体顺势往后翻滚,手上动作不减,奋力朝着围攻的厉鬼拦腰斩去。
    龙骨刀愈发妖艳诡异,红光之后,竟劈倒了几只厉鬼,伊志田正三趁空隙之际,一个鲤鱼打挺,随即借助脚力高高跃起,朝着谢灵七当头劈去。伊志田正三心思缜密,他明白眼前的厉鬼都是受这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子操作,他更清楚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与其跟这些厉鬼缠斗耗费自己的体力,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取敌人首领首级才是最简单直接的解决方法。
    面对疾驰而来的刀光,谢灵七似乎并不放在眼里,只是轻轻挥舞着令旗,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个日本人手上的刀造型虽然独特了一点,刀身眼神诡异了一点,但是怎么可能伤到厉鬼,难道是因为有了某种法术的加持。
    半空中飘行的伊志田正三眼见着谢灵七的天灵盖离自己越来越近,但习武多年的本能让自己后背发凉,但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多年的修炼会让伊志田正三即使在最危急的时刻都能保持专注,眼睛里只有目标而无其它,为了一击即中,甚至能舍身断臂,这也是忍者为之守卫的尊严。
    谢灵七的发丝已经被刀风斩断,顺着额头飘了下来,伊志田正三心里期待着头骨碎裂的声音响起,忽然觉得脚腕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一只身形硕大的厉鬼悄无声息的从地里钻了出来,枯黑的指甲已经穿过伊志田正三的脚踝,随即一声怪吼,伊志田正三的身体再一次被甩了出去,厉鬼再一次蜂拥而上,铺在了伊志田正三的身上,如饿狼一般抓起肢体就开始啃噬......
    恶鬼的影子逐渐掩盖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伊志田正三,谢炎程眼见如此,忍不住别过头去,因为他能看到厉鬼的嘴里都挂着伊志田正三的残影。
    “哗”的一阵大风吹过,原本在专心啃噬的厉鬼们不自觉得被吹到了半空中,如被定身的孙猴子一般,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悬起的身体。
    朱亥站了起来,手里捏着一个奇怪的手诀,看了看胸口微微起伏的伊志田正三,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眼神转向了谢灵七师徒二人。
    “老神仙,下手何苦如此之重呢。”朱亥眼神阴损。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谢灵七尴尬的挠挠头,“我没想到他如此不堪一击。”
    看着谢灵七嬉皮笑脸的表情,朱亥更是气打不出一处来,感觉胸口郁结成石,手诀更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半空中的厉鬼也跟着手诀的颤抖上下浮动了一下。
    “如果不是你们搞鬼,九孔桥上可能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加之你们之前被高手所伤,这点便宜我都不占的话,那我岂不是白混了。”谢灵七表面上嬉皮笑脸,其实内心在打着算盘,刚才见他一直没出手,很可能在暗自蓄力,从刚才一招就能让自己的厉鬼飘在空中呆若木鸡一般就可看出,这人实力深不可测,好在之前有张子旭伤他在先,要不然现在鹿死谁手尚不可知,现在自己只能在言语上试图激怒他,乱他阵脚方为正道。
    朱亥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个老头子不简单,知道临阵之际,攻心为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知道他是阴山派的,而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朱亥稳住心神,看样子,伊志田正三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自己倒可以放心谋划一番了。
    谢灵七见着朱亥的手诀越来越稳,知道了眼前这个人的心性极为稳定,也放弃了言语上的攻击,只是仔细看着朱亥的手诀,试图从中找到这个人的底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朱亥的手诀看起来很简单,双手自然弯曲平于胸前,双拳相对,左右手的四根手指轻轻抱住大拇指,谢灵七眯着眼睛在思考。
    “师傅,是降魔杵手诀。”谢炎程拉了拉师傅的衣角。
    “我知道,徒弟,你想想,除了我们这个门派,还有什么门派专门跟鬼物打交道的?”谢灵七皱着眉头,难得一本正经的回答。
    “茅山,崂山,正一,全真,哦,全真主修内丹,不是,嗯,祝由科也会跟鬼物打交道,然后就是我们阴山派,鲁班门也会,厌胜术不是,没见过厌胜术会跟鬼物打交道。”谢炎程歪着脑袋,回想着平时所接受的东西,“啊,师傅。”谢炎程恍然大悟一般,“他会不会是咱们阴山派的?”
    “啪”,谢灵七一个巴掌拍在徒弟脑袋上,“要是我们阴山派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况且咱们阴山派一直传内不传外,从来就没传过谢家之外的人!”
    “那我呢?我就不是谢家的人。”谢炎程委屈的摸着脑袋。
    “我说你是就是,就算他们不认,即使你死了,也是我们谢家的鬼!”不知怎么的,谢灵七动了真怒。
    “阴山派的术法也不过如此。”正在师徒二人还有闲心吵闹的时候,朱亥开口了,然后念念有词,随即双手一摊,半空中几十只厉鬼一阵惨叫,然后化为青烟,不知所踪。
    此番手法让谢灵七师徒瞠目结舌,眼前这个人居然能在覆手翻云之间就将这些厉鬼重新打入地府,而且他还知道自己的底细,功力高深莫测不说,见识也是博古通今。
    “哈哈,果然是高手,居然连我们名不见经传的门派都知道。”谢灵七放声大笑, “不知阁下师承何门何派?”
    “不值一提。”朱亥按捺住胸口翻腾的气血,面容蔑视的看着二人,眼前这个老头子善于玩心理战术,刚开始讲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故事,自己和伊志田正三都以为废话结束的时候,心理一松,他居然拿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拨浪鼓,搞得自己心理又是一个紧张,接着他又说是玩笑,让伊志田正三放下戒心,起身之后,那老头子有意说出了在公园自己教伊志田正三的话,毫无防备的伊志田正三正中下怀,从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心理上,这老头子下得一手好棋,术法也是诡异莫测,所以,自己根本不敢多言。
    “看阁下的面容是日本人,没想到你的中国话居然听不出一点口音,居住在中国很久了?”谢灵七不死心,还是想从朱亥的话中套出他的底细,脑袋也在飞快运转,此人难道是日本土御门阴阳师的传人?
    “无可奉告。”朱亥面色凝重,他此刻只想尽快打发二人离开。
    “好吧。”谢灵七无奈得摊摊手,“较量较量?”,谢灵七此时的心里也没底,说出这番话是想试试朱亥到底有没有底气与自己一战,以此来判断他的伤势。
    “你伤了我同僚,这个仇,当然得报!”朱亥不能示弱,一旦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伤势,恐怕更会陷入被动,说完之后,他缓缓举起了双手。
    “请!”谢灵七现在骑虎难下,只能应战,但愿张子旭伤到了他的根本,待会自己和徒弟还能安然脱身,话音刚落,谢灵七手上多了几只令旗,依旧对着东方拜了拜,对着空气就是一阵挥舞。
    朱亥强忍翻滚的气血,艰难的做出了一个手诀,此时此刻,如果不能一击即胜的话,恐怕自己和伊志田正三就会死在这个不知名的小树林。
    雾气平地而生,然后又迅速散去,朱亥看清楚了,整个小树林密密麻麻站满了衣衫褴褛的鬼影,以谢灵七为中心,低着头躬下身像是在祭拜一般,两眼泛着绿光,一动不动。
    “不好。”朱亥毛骨悚然,冷汗直下,倒不是眼前如地狱一般的情景,而是眼前这个老头子已经破了七七四十九的极限,居然能召唤出这么多得孤魂野鬼,看来自己今晚会横尸当场了,自己死了倒无所谓,牵连土御门在九菊组织中威信一战,如果没能帮助千叶少主挽回一城的话,晴明那边也倒好交代,晴明后面的九尾到时会不会把自己从地狱捞出来,然后整日用真火焚烧自己的魂魄......
    那边的谢灵七师徒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半空中朱亥凝聚的黑色气刀,谢灵七更是浑身一个激灵,刀体看起来有点稀薄,如果不是张子旭伤他们在先,以他结丹的内功境界,恐怕气刀能凝聚成实,而自己和徒弟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谢灵七周围的孤魂野鬼好像已经祭拜完毕,摇摇晃晃站起身体,抬起头,眼中绿莹莹的光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翻滚的黑气朝着朱亥望去,朱亥大惊,心中默念九字真言,外人不知,九字真言不但有驱除阴物的效果,同样激发体内真气甚至是身体潜能,后来日本的忍者也吸收了这一成果,运用到自己的实战当中,所以之前伊志田正三在与张子旭一战中,就使用了九字真言。
    随着朱亥一声大喝,半空中的气刀狠狠朝着周遭的鬼物拦腰劈去,一阵狂风之后,朱亥摇摇晃晃站直了身体,定睛一看,周围的鬼物连着谢灵七师徒全部消失无踪......
    朱亥感觉两眼冒金星,头昏眼花的爬到伊志田正三身边,正在发愁怎么弄走他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急忙转身,生怕是去而复返的谢灵七师徒,待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心中才松了一大口气。
    来着身着貂皮大衣,里面是镶着金边的白色衬衫,嘴巴上还叼着一根雪茄,“妈蛋,每次出场都这么讲究排场吗?”朱亥心里狠狠骂到,“共济会的就是有钱!”
    “呵,安倍千叶果然说得没错,能在这个地方找到你们,要不是他许诺给我一把龙骨刀,我才懒得管我呢。”来者正是在轮船上与伊志田正三见面的姓黄的人,他之前跟朱亥在日本见过面,这次行动所需的违禁物资也是由他通过某种途径运入中国。
    “千叶少主有心了。”朱亥颓废得坐在地上,神志逐渐迷糊,然后倒了下去。
    “师傅,我们去哪?”另一个方向,谢炎程牵着踉踉跄跄的谢灵七急切的问到。
    “封家村。”谢灵七披头散发,捂着胸口缓缓说到。
    这几篇写的自己不太满意,准确的说,从忍者出现就不太满意
    今天不发文了,冻得不行,手指还被刮伤了两个口子
    “师傅,你伤得重不重啊?”谢炎程带着哭腔,一边辨别方向一边关切的问到。
    “没什么,胸口好像被锤子锤了一下,闷得慌。”谢灵七脸色有点苍白,走起路来有点不稳,“那个人功力博厚,如果再精纯一点的话,可能我这条老命就没了。”
    “师傅,我们去封家村干嘛啊?”谢灵七身躯还很娇小,不能背着师傅,急得眼泪刷刷往下掉。
    “去找奇门掌门和他的师弟。”谢灵七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先找他们落脚,他们心底不坏,再把消息告诉他们,他们有本事,我怀疑,九菊组织这次到咱们中国,是有备而来的。”
    “到了封家村,我们怎么找他们?”在谢炎程心中,温若虚古道热肠颇有古代大侠之风,鲁景峰很和蔼,对自己也不错,值得依靠,但封家村上上下下近百口人家,大晚上的,上哪里去找他们,这是个难题。
    “到了再说。”谢灵七抬头看了看方向,徒弟带路的方向没错,心里颇为安慰,教得东西他没忘。
    “师傅,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就走吧。”不知不觉,封家村近在眼前,谢炎程心里担心到时师傅非得让自己拜鲁景峰为师,然后留在鲁景峰身边。
    “到时再说,先养病。”谢灵七抬头望去,看到一棵被雷劈过得老槐树就矗立在村口,是封家村没错,谢灵七终于松了一口气。
    黑黝黝的主干直冲天空,旁边稀稀疏疏的枝丫耷拉着残存的树叶映在地上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黑影,黑影中间走出来两个穿着粗布青色衣服的人。
    “谢前辈!”首先走过来的是鲁景峰赶紧扶住谢灵七的胳膊。
    “鲁叔叔......”见着鲁景峰,谢炎程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
    “我知道,我知道,别急,有鲁叔叔在呢。”鲁景峰见状,慌忙弯下身给谢炎程抹眼泪,“师哥今晚算了一卦,知道你们会来,你师傅也会没事的。”
    “对,你师傅会没事的。”温若虚从树上一跃而下,刚才鲁景峰扶谢灵七的时候,他已经上树,在看后面的情况,没见异样心里才放心。
    “温叔叔......”见着了两位大人,谢炎程一路上忐忑不已的心,终于踏实下来,也停止了哭泣。
    “谢前辈为国为民,晚辈必定在此等候,还恕来晚之罪。”温若虚也走过来扶住谢灵七往住处走。
    “哪里哪里。”谢灵七脸色好了不少,连忙谦虚,“没别的地方可去,叨扰了。”
    "说到哪里去了哦。”鲁景峰一脸笑意,暖如春风。
    几人很快到了房间里,封家村除了此处已是灯火熄灭,温若虚带着谢炎程回到了自己房间,安顿好他就来到了鲁景峰房间,房间里谢灵七已是赤裸着上半身,胸口处一道血红色浅印一直蔓延到腹部,站在旁边的鲁景峰皱着眉头。
    “师哥,是刀痕。”谢灵七紧闭双眼,鲁景峰朝着温若虚点点头,“不像是普通的刀,跨度这么大。”
    “以气聚刀。”温若虚沉思了一会,慢慢说到,“还好,没伤及到五脏六腑。”
    “九菊组织的?”鲁景峰在背包里翻找着东西,“他们遇到张子旭口中所说的九菊组织了?”
    “是的。”没等温若虚开口,谢灵七缓缓睁开了眼睛,“两个人,一个是忍者,一个是道教中人,他们被张子旭打伤了,被我们遇到,想到九孔桥的老百姓无故多添了那么多性命,我忍不住动手了,忍者的体术很强,不过因为他有伤在身,被我打了个半死,那个道教中人,功力很高深,即使有伤在身还能以气聚刀,把我伤了。”
    “师哥,那个道教中人......”鲁景峰从背包里翻出了一张符纸。
    “朱亥!”温若虚咬牙切齿。
    “我猜想也是......”鲁景峰在仔细看符纸上的内容,怕自己找错了,以免误伤谢灵七。
    "朱亥?中国人?怎么看起来他是日本人的面孔?”谢灵七有点吃惊。
    “是他,以气聚刀,他通过夺舍的方法活了很久,战国时期的人,在张子旭重伤之下还能有如此功力,加之是九菊组织的人,应该是他无疑了。”温若虚点了一支烟,给了谢灵七。
    “咳咳。”谢灵七平时不抽烟,但此时确实需要麻痹一下。
    “嗯,声音清脆,肺部没问题,看起来确实没伤到五脏六腑。”鲁景峰笑着说到,从师哥递给谢灵七烟的举动自己就知道师哥的用意。
    “嗯,好吧,师弟,先给谢前辈治伤,余下的事,明天再说。”温若虚把烟要了回来,自己坐在一旁,神色凝重的抽了起来,他倒不担心谢灵七的伤势,因为有师弟在,他在考虑这次九菊组织的真正目的,朱亥到了,忍者到了,背后的土御门到了没有?
    “今天下午,那个道教中人在问我九鼎的情况。”谢灵七隐约觉得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所以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嗯?”
    “啊?”
    温若虚和鲁景峰对视了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各自忙着手里的事。
    “跟你们有关?”作为老江湖,谢灵七不可能没注意到二人的异样。
    “不知道。”温若虚淡定得回了一句,“师弟,你给谢前辈伤口上喷一口烈酒,上面有阴气。”
    “找到了。”鲁景峰翻了翻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酒,自己灌了一口,包在嘴巴里,然后“噗”的一口,喷在了谢灵七的伤口上。
    谢灵七浑身打了个颤,一股黑气顺着血印冒了出来,鲁景峰拿着之前那张符纸,捏在手里,无火自燃,“谢前辈,忍耐一下,要去除阴气,不得不贴在你的胸口。”
    谢灵七默默点点头,“哧”的一声,是燃烧的符纸贴在皮肉上的声音,谢灵七冷汗直下,但还是咬着牙忍受了下来。
    “谢前辈,我和师弟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明天就会痊愈的。”温若虚扶着谢灵七慢慢躺下,盖上了被子,随后跟着鲁景峰出了房间,到了院子里。
    今天没超时,哈哈
    “师哥。”待二人坐下,鲁景峰有点担忧的看着温若虚。
    “怎么了?”温若虚点上两根烟,递给了身旁的师弟。
    “我觉得他们根本就是冲你来的,肆无忌惮的打听九鼎的下落。”鲁景峰叹了一口气。
    “是啊,他们肯定是在怀疑是奇门中人在中间破坏了卡瓦博格计划,他们敢明目张胆的打听,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而且有恃无恐。”温若虚坐在了石凳上。
    “联系封平身上发生的事,估计他们不止是要打听你的下落啊。”鲁景峰也坐在一侧,“而且,公园九孔桥有人喊出的那句话,很可能也是那个忍者搞得鬼,导致又多了很多无辜老百姓的性命。”
    “我其实在想另外一个问题。”温若虚顿了顿,“就是黑白无常的出现,一直在拿着册子,很像在核对数量。而且他说小日本那边欺人太甚。”
    “是啊,我也感觉黑白无常的行为举动有点奇怪,好像是双方提前达成的一个交易。”鲁景峰也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的确很像是一个交易......”温若虚皱了皱眉头,“关键是哪两方的交易?”
    “师哥,你会不会觉得登山队的宋队长一行人、前段时间观察你的军人他们是一个组织的,而这个组织会不会就是你师傅口中的749局?”曹无畏托梦的事,温若虚也告诉了自己的师弟。
    “很有可能,既然749局也在天津,怎么可能不清楚九菊组织在这里的所作所为?难道......”温若虚隐隐觉得这中间牵涉到很多秘密。
    “难道是749局和九菊组织做的交易?默许公园事件的发生?”鲁景峰被自己说的话给震惊了。
    “很有可能是它们做的交易。”温若虚看看夜空,点点星光挂在夜幕上忽明忽暗。
    “难道749局就这样漠视老百姓的生命?”鲁景峰不敢想象749局是这样的。
    “不知道。”温若虚心里黯然,师傅交代自己可以加入749局,如果它是这样的一个组织,自己怎么可能容忍,沉默了许久,温若虚开口,“或许其中有隐情吧,师傅说749局的首领,也就是宋队长口中所说的组织首脑,是一个科学家不是政治家,是受人尊敬的学者,他为了回国,历经千难万险,甚至是咱们国家的总理为了他,在外交上费了不少功夫,他果断抛弃了国外丰厚的俸禄,到了咱们中国,为中国的崛起贡献出了非法的力量,怎么想他也不会是漠视咱们老百姓生命的人。”
    “难道这场交易是一场献祭?”鲁景峰对师哥的判断无条件的信任。
    “献祭卡瓦博格峰的日本人?”温若虚脑子里快速回想了一下卡瓦博格跟他说的话,“有可能,但有个问题,当时卡瓦博格也是有点忌惮日本,现在看来它是在忌惮九菊组织中的土御门,但如果你的献祭说法成立的话,以现在中国的实力,怎么会怕小日本而导致这场交易的存在?”
    “师哥!”鲁景峰猛得想起了什么,“你忘了在鲁家村跟我提起的一个组织了吗?我们鲁班门的叛徒!”
    “共济会?!”温若虚眉头皱得更紧了,“后来我也查过一些资料,共济会在中国的成立始于乾隆年间,鸦片战争之后,共济会组织在中国如雨后春笋,在上海、宁波、天津、青岛等沿海城市都有分会,后来逐渐发展到内陆城市,如北京、南京、成都等地,但在咱们新中国成立后的不久,共济会组织在咱们中国消失得无影无踪,部分分会存在于台湾和香港。难道现在中国境内还有共济会的存在?”
    “师哥,你想错方向了,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一句话,共济会有钱?”鲁景峰等温若虚说完之后,赶紧补充了一句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温若虚恍然大悟,“共济会在美国既然是颠覆政权的存在,那么它跟日本的九菊组织合作就不足为奇了,小日本本来就是美国的狗腿子,而美国的政权被共济会掌控,那么共济会与九菊组织一起给咱们国家施压,无奈之下,这场献祭就不得不是一个约定的交易了。”
    “所以,师哥,我怀疑,这次九菊组织所有的行动中,也有共济会的身影存在,你想啊,谢灵七提到了忍者,忍者是有武器的,他的武器怎么通过海关的?肯定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鲁景峰感觉越来越接近真相。
    “嗯,有道理,敢明目张胆问九鼎的下落,除了有自身有本事,还得有大量的物资支持,这些物资是怎么运到咱们中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温若虚此刻也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师哥,你师弟厉害吧?”鲁景峰哈哈大笑得拍着温若虚的肩膀。
    “厉害!”温若虚回敬了鲁景峰一拳,然后面带隐忧的说,“师弟,我叫你来是个错误,我没想到这其中涉及到这么深。”
    “师哥,你想赶我走?”鲁景峰知道师哥的意思。
    “是!”温若虚重重的点点头。
    “要不我领教一下奇门的精妙术法?”鲁景峰嬉皮赖脸的看着师哥严肃的表情,“你把我的腿打断了,我就撵不上你了,也不会拖你后腿了。”
    温若虚轻轻拍了拍鲁景峰的肩膀,无奈得笑着摇摇头。
    “敢打我?哼!”鲁景峰得理不饶人,“到了阴曹地府,我告诉你师叔,叫他打你屁股!”
    “只是......”温若虚担忧之色更甚,“我怕到时保护不了你。”
    “师弟我深得师傅真传,打不赢我还不能跑啊。”鲁景峰说完,神色一正,“师哥,你忘了啊?咱们是在师傅和曹师叔的见证下成为师兄弟的,撇开这层关系不谈,你认为师弟我就能容忍小日本在我们中国乱来吗?管它什么九菊组织、共济会呢,咱们师兄弟一起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好!”温若虚往鲁景峰嘴里塞了一支烟。
    感觉明天要被禁言
    感谢,没被禁言
    今天不发文了,帮我舅舅卖烧烤去,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哈哈
    早上时分,温若虚特意去了一趟临近的市场,买了一些菜,自己倒可以几天不吃不喝,但不能饿着师弟啊,况且现在又来了谢灵七师徒二人,天天到封勇家蹭吃蹭喝也不是个事。
    封平见着谢炎程意外不少,但很快就打成一片,放学之后拉着谢炎程就跑到了鲁景峰房间里,要这要那,鲁景峰对于这两个小孩子很是喜欢,总是有求必应。
    到了下午时分,谢灵七已经下床,整个人的精神好了很多,看着两个小孩子在院子里愉快的玩着木鸢,心里很是感激温若虚和鲁景峰师兄弟,温若虚也没让封平打坐,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因为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自从跟着师傅到了云南,温若虚除了跟着师傅识文断字练习道教术法,然后就是学着做饭菜,以前自己不是很明白师傅为什么喜欢吃辣椒,跟台州的饮食格格不入,现在明白了,是因为师母的缘故,虽然他们不是夫妻,但在自温若虚知道了那一段往事之后,心里是一直把詹贞绮当成了师母。所以,温若虚的厨艺偏四川的风味。
    见着谢灵七慵懒得躺在院子里,徒弟和谢炎程在一旁开心得玩闹,温若虚不禁愣了愣神,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在那棵樱桃树下,围着抽着烟的师傅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树上时不时有小鸟飞过来觅食,树叶迎着风哗哗作响,回应着树下二人的讨论。
    “师哥,准备做什么菜啊?”不知不觉,鲁景峰已然到了厨房,砸吧着嘴正往锅里看,看样子是闻着香味过来的。
    “两个大菜,水煮牛肉和毛血旺,再就是番茄蛋汤,清炒苦瓜。帮我烧火就行,很快就上桌了。”师弟的口味自己清楚,无辣不欢,想必这两天嘴巴里也是淡,谢灵七师徒是江西人,能接受吃辣的风格,所以尽管是夏天,温若虚还是毫不犹豫的做川菜。
    “师哥,你就没想过给我找个嫂子?”鲁景峰一脸坏笑,“你本事这么高,还会做饭菜,人还这么帅。”
    温若虚往师弟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尝尝味道怎么样,是你小子想找老婆了吧?”
    “嗯嗯,好吃,嫩!”鲁景峰一脸满足,“这几天在封老爷子家吃得快淡出鸟来了。”,见着温若虚瞪了自己一眼,鲁景峰吐了吐舌头,“师哥,对于找老婆的事,我倒不着急,缘分来了,自然就来了,关于你们奇门的三缺五弊,我怎么始终觉得那么玄乎呢,你师祖孑然一身,你师傅也是孤独终老,我不想你也跟他们一样。”
    “你每天除了做你的木工活就是在胡思乱想?”温若虚在牛肉上面铺了一层花椒面,随着热油“哧”得浇在上面,厨房里香气四溢。
    “我是感觉终有一天,我们这门手艺会被现代科学所代替的,不说现在城市的发展超乎我们的想象,就说鲁家村,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几乎每个人都在想着怎么赚钱,有时,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我师傅的灵位,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守墓人一样......”说到这,鲁景峰脸色有点不太自然。
    “不管时代如何发展,但其实社会的本质是没变的,咱们古人所认为的五行,金木水火土,随着时代的发展,它的外延也会拓展,比如雷电,到底属于五行中的哪一种,我们不得而知,但不能否认咱们古人的五行思想是错误的啊,再比如被称为百经之首的<易经>,你读它的时候可以将它看作是占卜书,也可以将它看作是哲学书,咱们无论从哪个角度读它悟它,都能从中学习到很多深奥的道理,孔子五十学易,他占卜的成功率能达到百分之七十,或许有一天,真如你所说,咱们的手艺会被科学所替代,但咱们手艺背后的思想确确实实会证明咱们的存在,甚至会给后代带来思维上的跃迁的。”温若虚已经做好了毛血旺,开始准备做苦瓜了。
    “师哥,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鲁景峰忍不住先尝了尝毛血旺,兴奋得眨眨眼睛。
    “<道德经>中有一个词语,叫做守弱,来源于其中一句话,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根据我的理解,反,应该是返回的返,返者道之动的意思就是,道的运行是一个返回的过程,这个过程不是来得很迅猛的,是朝着弱者一方慢慢返回的,所以道的作用,始终在弱的地方,这个也是地球的运行规律,上古时代的大洪水很可能是磁极的反转,也就是说,上古时期的南北方向跟现在是相反的,而邵雍所说的129600年的轮回其实也是在阐明一个道理,世间万事万物都存在一个轮回的,只不过这个过程的时间很漫长,漫长的以我们人类的寿命不能察觉而已,所以,我们要做的,其实就是守弱,现代科学的发展是刚的一方,而你我的手艺是弱的一方,但道的运行其实是作用在弱的一方的,我们守弱,是符合道的,是符合世间阴阳规律的。”温若虚很快就将苦瓜炒好了,清香扑鼻。
    “咱们不说其它的,就说九菊组织,日本的科技实力是现在的中国无法比拟的,那它为什么能存在,为什么还要攀登卡瓦博格峰?这其中的原因不得不让我们深思,再比如749局,首领真如我们所猜测的是那位鼎鼎大名的科学家,他所接受的现代科学知识,你我更是难以望其项背,那他为什么要成立749局,在国家那么困难的时候,依旧保留了下来,所以说,在世人眼中,你我装神弄鬼的手艺,其实国家层面是很重视的。”温若虚将饭菜端上桌,叫了在院子里的谢灵七师徒和封平,几个人坐在桌旁开始大快朵颐。
    夕阳西下,北京某处的一个大楼里,房间里摆设着十几张沙发,沙发上覆盖着白纱,地面整洁光亮,一位儒雅的老人身着中山装捏了捏鼻梁,然后缓缓站起身望向窗外。
    “咚咚咚。”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请进!”老人嗓音洪亮,但依旧掩盖不了沙哑的声音,眼睛里的血丝说明,这位老人已经工作了很长的时间了。
    一位扎着马尾,英姿飒爽的女青年率先进了屋,“钱老,您要多注意休息啊。”,女青年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随即顿了顿,“组长许若云前来向钱老汇报工作!”
    “嗯,来了啊,请坐!”钱老姿态优雅,身上透露出西方人特有的仪态,“焦良,躲在后面干嘛?还不进来?”
    “嘿嘿,钱老,我......”许若云身后闪出一个身形挺拔的男青年,而他就是在封家村拿着望远镜观察温若虚的那位年轻军官。
    “坐吧。”钱老大度的挥挥手,随即拿出一包烟递给了焦良,钱老没有抽烟的习惯,但身上总是揣着烟。
    焦良恭恭敬敬的接过烟,然后毫不客气的拆开,拿出一支烟点上之后深深吸了一口。
    “钱老。”许若云身姿挺拔的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扶膝,“关于天津公园的踩踏事件死亡人数已经出来了,共计106人。”
    “嗯。”钱老右手自然的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眼神中闪现着隐忍和痛心,“这个数字是约定的上限,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是的,钱老。”许若云在注意钱老的表情,怕刺激到这位垂垂老人,“据群众报告,九孔桥下有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口音,喊了句‘阴兵过道,阎王爷索命来了,大家快跑!’,正是这句话,才导致群众恐慌无比,所以......”
    “日本人,九菊组织的。”钱老沉默的盯着地面好一会,“还有其它情况吗?”
    “在九孔桥塌陷之后,公园的上空先是响起了一阵笛声,然后出现了鬼门关。”许若云赶紧补充到。
    “笛声?”钱老眼神温和坚定的看着焦良,“是他吗?”
    “回钱老,笛子的旋律跟我们记录在案的关于三年自然灾害中四川省资中县那边发生的一模一样,前几天我在天津封家村看到了一个人,跟今年年初宋队长汇报的那个人身形很像,身高一米七,体型修长......”焦良掐灭了手中的烟,一脸严肃的回答。
    “曹天佑。”钱老眼神慈祥的看着许若云,“你觉得是他吗?”
    “回钱老。”许若云面色微微异样,“应该是他,他真名叫做温若虚,这两三年我一直在调查,十年浩劫之前,他跟他师傅,也就是曹无畏一起到了云南德钦县,师徒二人在当地隐姓埋名,开了个小卖部维持生计,宋队长一行人在卡瓦博格峰出事之后的不久,温若虚卖掉了小卖部,回到了台州,过了不久,他独自一人又到了天津,公园踩踏事件发生的时候,有人看到一个青年在吹笛子,他的旁边还有几个人,看起来应该是同伴。”
    “奇门掌门才会吹那首笛子。应该是他无疑了。”钱老眼神温和的看着两位年轻人,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组建749局吗?”
    许若云和焦良同时摇摇头。
    “在冷战时期,苏联组建了一支部队,叫10003部队,与此同时,美国也开展了星门计划,它们同时在研究人体的特异功能,而在我国,民间奇人异事更是数不胜数,在总理的批示之下,由我主导,组建了749局,为的是不再落后于它们,虽然现在苏联已经解体,但749局的存在很有必要,即使是在国家那么困难的时候,749局依然存在,为的就是吸收咱们中国有良知的能人异士,如果一旦发生非常规战争,他们能报效中国,越南战争,朝鲜战争中,因为非常规的战争,咱们是吃了大亏的。”钱老的目光变得深邃。
    “所以......”钱老顿了顿,“许若云为组长,焦良为副组长,你们要密切关注温若虚等人的行动,必要的时候,减少他们的阻力,九菊组织在哈尔滨会有行动,如果是温若虚等人参与进去,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日本方面我会进行交涉。”
    “是!”与此同时,许若云和焦良站起身,整齐划一敬军礼。
    温若虚和许若云有点感情戏,取名字的时候没注意,昨天发文的时候才发现,二人中间都有个“若”,名字的声调也很配,后来想了想,还是得有点情愫才行,结局如何,多半还是爱而不得,得而不顺
    哈尔滨平民区,整栋房子灯火通明,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房间里进进出出,隔壁房间里,安倍千叶坐在榻榻米上。
    “黄忠,这次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安倍千叶的对面正是那位共济会的人。
    “谈不上添麻烦,我始终还是个商人,你们又不是不给钱。”黄忠嘴里叼着雪茄,右手大拇指上依旧带着象征共济会的戒指。
    安倍千叶挥了挥衣袖,显然他有点不太习惯烟叶的味道,但脸上并没有不耐烦的神色,“这次还得劳烦你带点资料回日本,然后交给我祖父,此次先来哈尔滨也是为了当年石井四郎逃离中国时留下的一些细菌实验资料,当然,你们可以复印一份,交给德特 里克堡。”
    “那是自然。”黄忠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在手里把玩。
    “1947年,也是靠着你们组织,石井四郎一行人才逃过了审判,还能安享晚年,这份情谊,我们土御门是不会忘记的。”安倍千叶直起身,开始忙活茶具。
    “互惠互利而已,有了你们提供的实验资料,我们也是事半功倍,可能多年以后,中国会有一场很严重的感冒,这是我听组织高层说的。”黄忠将茶水一饮而尽,眯着眼似在回味。
    “有了咱们共同钳制中国的发展,我相信他们会彻彻底底的变成东亚病夫的。”安倍千叶给黄忠添满了茶水。
    “你爷爷是有大能量的人,居然这么大胆的买下了这整栋楼。”黄忠站起身不停打量了这个房间,房间里的装潢古香古色,清新淡雅,颇有中国唐朝时期的风格。
    “那是我爷爷与中国的749局达成的协议。”
    “行了,人我已经交到你的手里了,我也该回日本了,跟你爷爷聊聊天,下下棋,你多保重吧。”黄忠说完就迈出了房间。
    待黄忠走了不到一分钟,安倍千叶快步来到隔壁房间,房间里整躺着朱亥和伊志田正三,二人面色苍白,毫无意识,一群医生在一旁嘀嘀咕咕在商量着什么。
    见着安倍千叶来了房间,几人赶紧行礼,千叶只是摆摆手,接着,一个主治医师模样的日本人来到跟前,是要汇报二人的情况。
    “千叶少主,他们的情况不太乐观,伤及到了五脏六腑。”主治医师在千叶面前毕恭毕敬。
    “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他们救下来,用最好的药,中国的药不行,现在就联系日本方面,发药过来。”千叶在一旁看着一动不动的两人。
    “是!”主治医师小跑着离开房间。
    安倍千叶眉头紧锁,“看来是遇到顶尖高手了,难道是奇门中人?不太可能啊,向杰的后辈这么厉害?只能等他们醒过来之后再说了。”
    好冷,冷得写不下去了,大家见谅
    1月20号发文哈,请大家见谅,事情比较多,加之在构思
    不知过了多久,朱亥率先醒了过来,然后他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到了千叶房间,千叶见朱亥神志清醒面色也是缓和不少,朱亥虽然不是土御门中人,但一直被自己祖先器重,并在自己爷爷时期,参与过很多门中大事,千叶可不想他有所损伤,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自己也免不了被爷爷责罚。
    朱亥的脸色惨白,但依旧将自己在天津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告诉了千叶。听完朱亥的讲述,千叶沉默了好一会,信息量太大,不得不对形势做重新的评估。
    “这么说,封家村的桔梗印被破了?”千叶从最关键的问题问起。
    “咳咳。”朱亥咳嗽了几声,“是的,之前我的纸人被破,我还被反噬,我就猜想桔梗印很可能被破,于是我悄悄到了封家村的乱坟岗查看,果然被破了。”
    “卡瓦博格峰井上队长他们一行11个人,刚好能组成桔梗印阵法,估计也是被高手破了,然后他们身亡,这次封家村的桔梗印也被破了,很有可能是一人所为。”千叶凝神说出自己心中猜想。
    “不止可能是一人所为,还很可能这人就是奇门向杰的后辈。”朱亥双手颤抖着接过了千叶递过来的茶杯,伤得太重,要想彻底恢复,估计得十天半个月左右,“天津公园里,我确确实实听到了有人在吹<惑灵曲>,那首曲子,在1934年的时候,我跟随你爷爷的时候,听到向杰吹起过,这首曲子,只有奇门掌门才会......”
    “按照年龄来说,这个人很可能是向杰的徒孙。”千叶思索了一会继续说到,“如果真是同一人所为,那么,他就是当时宋队长口中所指的曹天佑,也就是中国队长执意要留在登山队的那位当地向导。”
    “那么,曹天佑在杀了井上队长一行人之后,又来到了天津,怎么这么巧?”朱亥腹中有了热茶的滋润,脸色好了不少,“可是曹天佑没必要杀中国队员啊?”
    “如果只是井上队长11人死了,而中国队员毫发无损,中方怎么跟我们交代,所以,很可能,中国队员是自杀的,然后再叫曹天佑搞点动静,引起雪崩,将事实真相掩盖在积雪之下。”千叶拳头在不断捏着,神色凝重。
    “但是曹天佑怎么会误打误撞的到了天津,还破坏了我们计划?”朱亥对这一点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计划之中的事!”千叶理了理衣服,“至于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到了天津,我想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说完,千叶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你们是被隐仙派的传人打伤的?”
    “是的。”朱亥脸色微微一变。
    “一招就能打伤你,看来实力深不可测。”千叶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心里盘算着,如果隐仙派的传人来搅局的话,自己的胜算几乎为零,不过他似乎在另一个空间,要受规则的限制,但始终是个隐患,但愿这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不会来破坏自己和奇门之间的恩怨吧。
    “隐仙派,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他们一派的基本不管人间的事,还得受限于规则,我想,这只是个意外。”朱亥沉思了一会,继续说到,“现在我们集中精神要准备对付的人是奇门和阴山派。”
    “阴山派,你怎么看的?”千叶对阴山派的历史不太清楚。
    “我有过耳闻,从交手情况来看,那个老头子的功力已经超过了七七四十九的限制,当时情况紧急,我没仔细观察,很可能他召唤的鬼魂到达了九九八十一,所以,咱们得仔细准备。”朱亥老老实实说出自己所想。
    “其实,你跟阴山派的作风挺像,都是跟鬼物打交道,等你恢复了,我想,你对付他的话还是游刃有余的。”千叶双手叉腰,望着窗外,“我现在担心的是,如何对付奇门掌门,按照你的说法,他的功力远远在向杰之上。当年,我爷爷也是使出全力才将向杰所擒,然后带到了日本,不过奇怪的是,我从来没见过向杰,据说他现在还活着。”
    “关于向杰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次行动之后,你爷爷会让你见到他的。”提到向杰,朱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少主,现在我们清楚了对方的情况,该做个计划了,是我们去找他们,还是让他们自投罗网?”
    “以逸待劳是最好的方式。”千叶重新坐了下来,朝着隔壁房间看了一眼,“等伊志大师康复了,我们就准备下一套方案吧。”
    “哦?”朱亥隐隐觉得伊志田正三的到来是有任务的,但没想到晴明和千叶早就计划好了。
    “1915年的时候,在奉天,也就是现在的天津,街头上出现了一位咱们日本武士,叫薄无鬼。”千叶对朱亥也不再隐瞒,看起来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信任,“他身着咱们大日本的和服,在街上,用三尺长剑画了个直径达丈许的圆圈,然后告诉周围群众,那是大日本帝国的领土,中国人只要踏进剑圈一步就会斩杀。”
    朱亥默不作声,千叶深吸了一口气,“大多数中国人都是一接近剑圈就被斩杀,而薄无鬼从未离开圆心半步,而他的剑也只有三尺来长,不知是他的剑道精湛还是使用了某种咱们不知道的术法。此举对当时奉天的中国人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侮辱。”
    “后来怎么样?”朱亥忍不住问到。
    “被一个中国人,据说是八卦掌门派的大师兄,斩杀了。”千叶脸色变得冷漠,“因为这件事给中国人造成了极大的侮辱,所以,伊志大师可以效仿薄无鬼,在哈尔滨也摆下类似的擂台,借此侮辱他们,我想,奇门掌门到时会出面的,他是那么的侠骨心肠。”
    “此举甚好,天津离哈尔滨不远,只要能将他们一伙人吸引过来,咱们能利用地利的优势将他们一网打尽。”朱亥脸上浮现出一丝狠意,“但现在的中国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咱们可以换换方式。”
    “那是当然,能让他们愤怒又不至于太过分就行,要不然我爷爷那边的压力会很大。”千叶把玩着手里的茶具。
    这个契机,想了好久,因为涉及到文稿的流畅,读起来没那么生硬,不是为了碰头而碰头,所以,这几天,查阅了很多资料,有这个事,补上这么薄无鬼这一段,当然,他的出场只是个引子,但如果没有的话,就会很生硬,这样显得自然许多,所以,就是这样的,谢谢大家!
    番外篇 一代武林宗师
    1935年,广东佛山金楼的厨房里,一位满脸皱纹,面如刀削的老人静静得坐在炉灶前,双眼深邃的看着灶膛里通红的柴火,铁锅里“咕噜咕噜”作响,里面是自己熬的蛇羹,今晚金楼大摆宴席,南北方武林人士齐聚一堂,组局的正是自己的师弟,北方武林中人公认的魁首,八卦门的掌门宫宝森。
    此处师弟率领众弟子南下广东,籍由推动“中华武术会”的名头,倡议南拳北合,间接谋求武林通道支持南京政府。楼上人声鼎沸,喧哗之声不断传了进来,老人沉默的往灶膛里添加了一根柴火,接着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到,“如果当初是师弟杀了那个日本武士薄无鬼,自己作为掌门,能不能将八卦门带到今天的地步。”,甘愿在厨房终日不露面的这位老人,正是当年大名鼎鼎的东北第一武林高手,丁连山。
    丁连山看了看厨房门口,蛇羹端上去已经有一刻钟的时间,想必师弟会认得自己的手艺吧,20年了,师兄弟是该聚聚了,想必他也不会嫌弃现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境遇吧,灶膛里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声将丁连山带入了那个大雪纷飞的1915年。
    1915年春,奉天的大街上寒气逼人,寒冷的天气依旧抵挡不住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位身着和服的日本武士突兀得出现在大街上,他上衣交领右衽,三角广袖,胸前系宽带子,绿颜色晶亮好看,下袴似裙,有水云褶缝,短刀斜插腰际,长刀在手,之间他大喝几声,随即对着往来的行人说到,“凡此剑所到之处,既是大日本国之领土,擅入者死。”,那日本武士一边说着一边用剑在地面画了一个经可丈许的圆圈,然后闭目站在了中间,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行人纷纷侧目,其中也不乏热血满腔之武林人士,见此情景,难免义愤填膺,不一会,圆圈里横三竖五得躺下了几具尸体。可那个日本武士从未离开圆心半步,而他的剑只有三尺来长,不知是围观群众的错觉还是他会什么妖术。
    不多时,围观的群众却发现,那个日本武士的圆圈在不断扩大,原先只占半条路的圆圈,数刻之间,两条马路的十字路口都在圈里的范围了。
    丁连山找到师弟宫宝森商议,但见自己师弟支吾再三,似有苦衷,丁连山再三追问,宫宝森才说那个日本武士是薄无鬼,是自己当年同盟会的同志。
    “啪”的一声,丁连山给了自己师弟一巴掌,愤怒之色浮于通红脸色,“浑蛋,习武之人,万事沾不得,胡乱与人拉邦结社干嘛?”,见着师弟红肿的脸庞,丁连山叹了一口气,“万人敌,一人敌,固是二事,犹如大便入坑,小便入池,万不可搅在一起混账!你与人牵涉既多,恩怨变深,顾忌便多,江湖奈何走得!”
    宫宝森在一旁低着头默默无声,丁连山眼见着那个薄无鬼越来越嚣张,终于开口,“此事由我一个人干去便了。”
    “师哥!”宫宝森红着双眼,望着对自己爱护有加的丁连山,“本门还有赖大师哥撑持掌理,尔这一去,非身死,既是杀人,如何是个了局?”
    丁连山回过身,望着脸色还有些稚嫩的师弟,“杀人逃刑,被杀送命,与夫撑持掌理一门户,孰为易?孰为难?”
    宫宝森脸色望着师哥,郑重说到:“当然是杀人、被杀来得容易,撑持掌理一门户来得难。”
    丁连山脸色决绝,“诺!我今为其易者,尔且任其难!”
    随后丁连山到了大街上,三拳两腿就将那薄无鬼斩杀。此后20年的时间,为了不牵连八卦门,丁连山过上了流亡的生活......
    “师哥!”哽咽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丁连山抬头一看,来者正是自己的师弟宫宝森,只见他一脸愧疚的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
    丁连山缓缓直起身体,双手颤抖着将自己师弟扶起,脸上的肌肉亦在不受控制的抖动。
    二人平复了好一会的心绪才彼此坐下。
    “师弟尝出了师哥的手艺,于是就下来拜访师哥了。”宫宝森脸色如剑,目光如炬,想来这些年掌持门户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师哥,您受委屈了!”
    “不受委屈的,引你下来,是有事情嘱托于你。”丁连山知道时间紧迫,也没时间东拉西扯。
    “谨遵师哥教导!”宫宝森坐直了身体。
    “你此次南拳北合的目的是为了武林人士支持南京政府?”丁连山最近也是在金楼听到了风声。
    “是的!”宫宝森一脸正色,“身为武林中人,为国为民,理所当然!”
    “师弟!”丁连山重重得吐出这两个字,然后沉思了一会,“你记得被我斩杀的薄无鬼吗?”
    “师弟当然记得,也是他才害得师兄二十年时间有家不能回!”宫宝森脸色愧疚。
    “其实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在背后操作的这一切,那个人就是东北剿匪总司令,张大帅!”丁连山亲切得望着宫宝森,“他的目的是由薄无鬼出来闹事,然后让东三省的反日革命势力浮出水面,然后交由日本去追讨!”
    “啊?”宫宝森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师弟你忙着掌持门户之事,哪有时间来考虑这些问题。”丁连山暗暗叹了一口气,
    “所以,当初的薄无鬼是棋子,我也是棋子!”
    宫宝森坐在一旁思索了好一会,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你记得以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不?”丁连山转移了话题。
    “习武之人,万事沾不得,胡乱与人拉邦结社干嘛?万人敌,一人敌,固是二事,犹如大便入坑,小便入池,万不可搅在一起混账!你与人牵涉既多,恩怨变深,顾忌便多,江湖奈何走得!”宫宝森一口气说出当年师哥对自己所说的,20年的时间,自己不敢忘师哥所言。
    “彼日斩杀薄无鬼,我已坠入鬼道,此后你我,便有如衣服,尔为表,我为里,然南北议和之事,切记不宜横柴入灶、操之过急......”丁连山满眼欣慰,“此处来广东可有收获?”
    “有个年轻人,武功底子很不错,我准备给他个名声,以后就靠他了。”宫宝森毕恭毕敬的回答师哥的问题。
    “谁?”
    “叶继问。”
    “他是个好苗子,是个大才,你去做吧。”丁连山往灶膛里又添了一根木头,“南拳北合,是对的,武林各门各派彼此的芥蒂深远,你有这个想法,是武林之福,但万万不可参与政治,一旦参与了,对武林是一场浩劫。”
    “师哥,师弟谨遵教诲!”宫宝森站起身,临行前对着丁连山在地叩拜,丁连山闭着眼睛默默受住了那一拜。
    几个月之后,从欧洲回来的胡汉民神秘的死在了广州,蒋介石随即收编广东省 陈济棠的军政大权,以消灭桂系的李宗仁,两广事变就接着发生了,而宫宝森听从了丁连山的建议,并未强人所难的纠合全国各地的武术名家誓师报国......
    十多年之后,香港的一个小街头,晚上时分,桌子旁坐着一位中年人,此君正是当年那位在佛山金楼得到宫宝森名声的叶继问,现在他已经改名为叶问,且已是在香港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而他对面是一个垂垂老鬼,此人正是丁连山。
    二人就着一根烟聊了一会,丁连山感叹,“天不欲武学昌明,才不叫我晚生20年、或不教汝早生20年!”
    “叮叮咚咚”的声音在巷子里寂寞的响起,叶问仔细看着手里未抽完的烟,耳边不禁响起宫宝森在金楼对他说的一句话,“见自己,见高山,见众生。”
    ......
    好冷,呵气成冰了,参考资料:《古春风楼琐记》、《归藏琐记》、王家卫影视作品《一代宗师》。
    里面有些文言文是摘录的,不难懂
    今天不发文了,契合的不满意
    今天不发文了,契合的不满意
    最近有点忙,凌晨五六点才睡觉,唉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顺遂,虎年大吉!
    这段时间有点轻微的抑郁症,不过已过,这几天会更新,谢谢大家!

    

    
    这段时间太累了,终于可以解脱了,明天开始,持续更新哈
    穿过拐角,呈现在伊志田正三眼前的竟然是近千平米的大厅,很难想象,在这栋楼的地下竟然被安倍千叶改造成如此模样,整个大厅矗立着四根粗大的柱子,柱子上被包裹上了一层绘有九尾狐狸图案的金箔,在大厅的中央位置,朱亥在比比划划,在搬弄着一些石头。
    “杀生石?”伊志田正三看着安倍千叶。
    “对。”安倍千叶微微一笑,此时的朱亥见着二人也是颔首示意。
    杀生石,伊志田正三在日本的时候听说过这种东西,相传为封印九尾的魂器,后来破裂的小块被日本的各大寺庙收集了起来,为防止妖气继续为祸人间,众高僧日夜念经超度,现在这些杀生石已经在朱亥的腾挪下成型了,一米高的杀生石摆在了五个角上,中间那块石头有近两米高,六块石头的表面都用红色物质画了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九尾狐狸,有的眯着眼睛趴着仿佛在休息,有的站立着身躯仿佛在窥视远方,有的匍匐着身体仿佛在观察猎物......正中央那只狐狸更是尽显王霸之气,整个身躯坐在王座上,血红的眼珠俯视着大地,嘴唇中露出长长的獠牙,伊志田正三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昏脑胀,不敢直视,只能将眼光看向别处。
    “这是桔梗印?”伊志田正三用手揉揉太阳穴,心里暗暗称奇,没想到杀生石如此的邪性。
    “是的!”安倍千叶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还没激活,以桔梗印来配合毂阵,我想至少有九成把握能活捉奇门现任掌门。”
    “所以得把无关人员清理走?”伊志田正三想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毂阵,本就是中国道教中存在的一种以困为目的的阵法,比较特殊,当年我爷爷在背荫河设置毂阵的时候,也是清空了营地里的士兵,因为无关人员一旦闯入阵法中的话,会破坏它的稳定性。所以呢,一旦激活阵法,我们就得待在这栋大楼里。”安倍千叶舔了舔嘴唇,眼睛中有股嗜血的精气在涌动。
    “当然,为了保证体力,千惠子会待在这栋大楼里为我们准备日常起居所需的物品。”朱亥对着伊志田正三补充到。
    “晴明宗主将她毒哑毒聋,千惠子值得相信吗?”伊志田正三心里不太放心。
    “哈哈,所以,将她两岁的侄女也带了过来......”安倍千叶阴测测的笑出声来。
    “如果奇门掌门没得到消息,不赶过来怎么办?”伊志田正三对于挟持千惠子侄女的做法心里是认同的,虽然残忍,但很有必要,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引奇门掌门自投罗网。
    “哈哈,毂阵一旦启动就会影响周边的磁场,附近生活的居民会碰到一些古怪的事情,到时,我再写点东西给749局,想必他们会派人来探明情况,而来的那些人就会被困在阵法里作为我们的人质,无奈之下,他们会去找奇门掌门,我不相信他不来,公园里发生的事,足以证明他是个古道心肠的人......”安倍千叶又是一阵大笑。
    “即使他不来,那么我们也完成了这里的任务,这下面很多当时细菌部队留下的痕迹他们中国政府也休想得到。”朱亥在一旁得意的补充到。
    “有没有想过我们一旦失败了怎么办?”请君入瓮的计策果然很妙,伊志田正三不得不佩服安倍千叶的心智。
    “当然,这些因素千叶少主都已经考虑到了。”见一旁的安倍千叶不做声,朱亥咳嗽了一声,赶紧打圆场,因为在他的心里深深知道安倍千叶自小骄纵,很不喜欢挫败感,而伊志田正三竟然冒冒失失的问了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建到地下,千叶少主早有考虑,因为这个大厅的地基紧连附近的下水道,如果,万一失败了,共济会的黄忠会接我们马上离开此地。”
    “九菊组织有千叶少主这样的大才实乃大幸。”伊志田正三也看出安倍千叶脸上不太高兴的神色,赶紧恭恭敬敬说到。
    “不敢!你不是想知道毂阵里除了你还有什么吗?”听到伊志田正三的恭维,安倍千叶的脸色缓和了一点,然后转头看着朱亥,“其它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朱亥在前面领路,随即到了大厅边上,伊志田正三这才发现这偌大的地下室里居然还有三个房间。待走近了第一个房间,他发现里面站立着一排纸人,纸人的面部用朱砂绘出了人的五官,伊志田正三感觉全部纸人齐刷刷的扭过头来看着自己,裂开嘴露出诡异的神色,顿觉后背一凉,毛骨悚然。
    “这是我准备的厌胜术道具,到时不用我亲自操作,因为我会去另一个门会会奇门掌门。”朱亥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
    伊志田正三默默点点头,“朱亥其人很神秘,即使是安倍晴明对他都有莫大的尊敬,他会亲自会会奇门掌门当然是更好了,如果自己能再遇到那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子,在毂阵中,他肯定施展不出招魂的法术,那么自己真有很大的胜算。”
    站在一旁的安倍千叶亦是赞许的点点头,“根据你们在小树林遇到的情况,我还有东西对付他们。”
    “开五门,我、朱亥、纸人,现在已经是三门了,还有两门,不知道剩下的两个房间里是什么东西。”伊志田正三心中也是很好奇。
    临近第二个房间的时候,伊志田正三觉得周围寒气逼人,门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更为疑惑的是,门缝里正在不断溢出绿色的雾气。
    安倍千叶轻轻得挥挥衣袖,第二道门无风自开,里面一群日本兵,眼睛里冒着绿光,正静静得站在一个招魂幡周围。
    “这?”伊志田正三疑惑的看着那群衣衫褴褛日本兵。
    “我大日本帝国的英魂们,生为英雄,死亦为鬼雄,是你们报效帝国的时候了!”安倍千叶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它们是咱大日本帝国的英魂?”伊志田正三满脸震惊。
    “当然,这几天我和朱亥也是做了不少事的。”安倍千叶满脸笑意,“如果那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子来了,他不是会招魂吗,我到时就用咱们帝国的英魂对付他,看他能不能使唤咱们帝国的英魂,到时身在毂阵中,再厉害的招魂术,他也施展不出来,我会让他神形俱灭!”
    在一旁的朱亥也是不自觉的舔舔嘴唇,脸上浮现一丝复仇的快感。
    此时的伊志田正三心中大安,信心大增有如此周密的安排,怎么可能再像前几天那么狼狈?
    “所以安排你来,只是为了防止他们有更多的人,说不定,你遇不到任何人,说不定你会很寂寞,这些情况,千叶少主都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我对付奇门掌门,咱们帝国的英魂对付那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子,你、我的纸人、还有河童各守一门,都是为了预防不可预料的情况而准备的。”朱亥看到伊志田正三的脸色,知道他已经从前几天失败的阴霾中走了出来,确实,先是遇到隐仙派的传人,那个身穿白袍的年轻人,举世看来,无人能出其左右,重伤之后又遇到阴山派的门人,接着又是重伤,之前两场失利的战斗肯定会让人意志消沉。
    “河童?”伊志田正三呆呆得望着第三个房间,难道里面关着的就是土御门世世代代的侍神河童?
    “当年我爷爷与奇门向杰一战,损失了一些河童,它们流落到了中国的一些水域,靠吸人尻子玉为生,也是这几天我与朱亥利用家传的秘法,将他们召唤了回来,为我所用。”安倍千叶不紧不慢说到。
    “如此周密的计划,伊志田正三听从少主的安排!”伊志田正三单膝跪地,脑袋低垂,左手按在右边胸口对着伊志田正三起誓。
    “哈哈哈哈!”安倍千叶猖狂大笑,今天叫他下来的目的达到了,临阵之际,没有信心乃是大忌,如此甚好。
    伊志田正三也不再往第三个房间看去,随着安倍千叶来到了大厅中间。
    “到时,我会在这里。”安倍千叶用右手轻轻按在那个近两米高的杀生石上,杀生石上浮现一丝光晕,随即上下通红,周边的五块杀生石像有感应一般在微微颤抖,几条若隐若现的红色光线从地面上逐渐延伸,将六块杀生石彼此连接。
    “以桔梗阵作为毂阵的阵眼,我想他们有再大的本事也是自投罗网。”朱亥满意的看着伊志田正三。
    “切记,这个桔梗阵会排斥你们的,一旦启动了毂阵,你们万万不可闯入。”安倍千叶将手放了下来,六块杀生石上的红色印记慢慢暗了下来,“只有具有九尾神血脉的人才能操作杀生石,而毂阵的关键点就在这个桔梗阵,即使他们破了毂阵,只要没破桔梗阵都是枉然,妄图找到细菌部队的蛛丝马迹都是徒劳无功。”
    “这几天,咱们就开始吧。”朱亥眼睛中闪过一丝凌厉!
    一阵阴风吹过,扬起了地上一层灰尘,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厅......
    天津,封家村。
    “师哥,你说今晚上有人来?”鲁景峰紧紧盯着眼前的罗盘,罗盘中央的指针在微微颤抖,他自己不懂这方面的东西,只能看着温若虚。
    “是的,应该是749局的人来请我们,领头的是个女人。”温若虚将罗盘收起,看着在院子里眯着眼晒太阳的谢灵七,“师弟,咱们该离开封家村了。”
    “谢前辈怎么办?”鲁景峰指指谢灵七。
    “封平和谢炎程在学校吧,差不多到放学的时间了,得叫谢前辈去接他们回来吃饭了。”温若虚低头想了想,“没必要牵涉到谢前辈,因为没有理由。”
    “谢前辈!”温若虚从窗户探出头。
    院子里的谢灵七伸伸懒腰,扭过头来看着二楼的温若虚。
    “谢前辈,能不能去学校接一下封平和谢炎程,差不多该放学了。”温若虚笑着看着谢灵七。
    “哦,好,马上就去。”谢灵七满口答应,这段时光是这几年最惬意的日子,温若虚和鲁景峰对自己敬爱有加,谢炎程跟封平每天黏在一起,自己都快忘了身份了,真想这么一辈子下去,想到这,谢灵七推开门就走出了院子。
    “师哥,走远了。”鲁景峰接过温若虚递过来的一根烟,随即点上,吸了一口。
    “我知道。”温若虚手里的烟并没有点上,眉头紧皱。
    “师哥,你有事?”鲁景峰发现了师哥的异样,心里也知道故意支开谢灵七肯定是有事要说。
    “把房门关上吧。”温若虚坐在了书桌旁边,慢慢点上了烟。
    “师哥?”
    “师弟。”
    二人不约而同的喊出声来,相互对视一眼,又同时笑了笑。
    鲁景峰随带关上了房门,也坐在了书桌面前。
    “师弟。”
    “嗯。”
    “师哥有一事相求。”温若虚温和的看着鲁景峰,“今天开始,我叫你师哥,你叫我师弟,此事万万不可泄露!”
    “跟今晚749局的来人有关系?”鲁景峰转了转眼珠。
    “对!”温若虚想了想,继续说到,“今晚749局的来人,肯定是请我们帮他们处理事情,应该是九菊组织在搞什么幺蛾子,749局搞不定,我在怀疑,是九菊组织让749局来找我的,所以,九菊组织是有针对性的。”
    “哦?”鲁景峰有点诧异。
    “749局到底怎么样,我不得而知,他们请我,我肯定去,你我互换身份,是防749局在前,防九菊组织在后。”温若虚有点心虚的躲开了师弟的眼神。
    “你在公园吹的惑灵曲暴露了你的身份,九菊组织此次专门针对你。”鲁景峰缓缓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对!”温若虚点点头。
    “九菊组织肯定会找奇门的掌门,继续寻找九鼎的下落,而九鼎的下落一直是奇门掌门口口相传的。”鲁景峰眼眶有点湿润。
    “对!”温若虚继续点点头。
    “所以,九菊组织再怎么针对你,但奇门掌门永远不会死,因为对他们有价值!”鲁景峰死死盯着温若虚。
    “对!”温若虚的头埋得更深了。
    “所以,我代替你,你代替我,一起去帮749局对付九菊组织,我不会死,你有可能会死,对吗?”鲁景峰猛得站起身,胸口在不断起伏,情绪很激动。
    “师弟!”温若虚缓缓抬起头,心有愧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师弟,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个想法,自己和师弟身高相仿,甚至五官也很像,因为师祖的事,自己连累了师弟,此举是为了保全师弟安全,如果他有什么不测,自己这一辈子都会无法安心。
    “师哥!”鲁景峰看着温若虚,二人久久无话。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了。
    “谢前辈?!”温若虚和鲁景峰诧异得看着门外因为激动满脸通红的谢灵七。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会背着我商量什么阴谋诡计,你们真以为我老眼昏花了吗?”谢灵七满脸怒色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
    “我......”温若虚也变得满脸通红,鲁景峰愤愤的坐在了床上,心中不满师哥刚才的建议。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三人沉默了好久好久......
    “唉!”谢灵七终于打破了如此尴尬的气氛,慢慢走到书桌前,摸出了温若虚的烟,径直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紧接着咳嗽了几声。
    “谢前辈?”温若虚和鲁景峰目光带有关怀的看着谢灵七。
    “以前我也抽烟,还是旱烟,后来老了,就戒了。”谢灵七无奈得摇摇头,看着手里的香烟,“有点不习惯这种卷烟的味道,少了点霸道。”
    “鲁掌教,你师哥的建议是对的,你们应该互换身份。”又是沉默的许久,谢灵七终于开口了,“749局,我听说过,是不错的组织,但我们目前还无法看清它的真实面目,谁知道有没有日本人的渗透,再则,你师哥在为你的安全着想。”
    见着如此说法,温若虚感激得看着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
    “可是......”鲁景峰依旧神色激动。
    “最主要的是.......”谢灵七看看温若虚,打断了鲁景峰的话,“最主要的是,你师哥心里想的是 ,万一他死了,九鼎的下落就永远不被人知道了,大家都落得个清静,即使因为身份的互换,你被他们活捉了,但他们迟早会知道你不是奇门掌门的,也不能拿你怎么办,你还能好好的活着。”
    “师哥。”鲁景峰听闻谢灵七这么说,心里更是惭愧刚才对师哥的冒犯,“是这样的吗?”
    “是!”温若虚直视着师弟的眼睛,诚恳的说到,“万一我死了,九菊组织能拿我怎么办,说不定因为我的死,他们也能消停下来,不会继续去找九鼎的下落,大家都能过上个好日子,而且这次对付他们,你用我的身份去抵挡他们最强的攻击,我才能抽出身尽快解决另外的人,为我们争取最大的生存机会,对我俩有利!”
    “你俩?”谢灵七听到这,神情又变得激动起来。
    “谢前辈?!”温若虚和鲁景峰同时不解的看着谢灵七。
    “我不怪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背着我商议事情。”谢灵七站起身来,在房间踱起步,“我生气的是,这种行动,怎么可以丢下我,我老了吗?就应该躺在床上死啦?”
    “您不老。”温若虚和鲁景峰目瞪口呆的看着谢灵七,看来这个老人的脾气也是很火爆。
    “所以,我要参加,不答应也得答应,要不然,我会在749局面前说出你们的秘密。”谢灵七阴险一笑,得意的看着二人。
    “师哥?”鲁景峰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温若虚。
    “被这老爷子摆了一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和师弟会背着他说事的?”温若虚心里默默盘算着。
    “不用想了,你们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来吗?”谢灵七满脸得意,“叫我去接封平和谢炎程,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小屁孩需要我这位老人家去接的?平时都是鲁掌教去接的,你们真以为我老了吗?”说罢,谢灵七轻轻敲了敲温若虚的脑袋。
    “谢前辈,你没有理由参加的,很危险。”温若虚倒不顾忌谢灵七的举动,只是默默说出了心里的顾虑。
    “没有理由?”谢灵七又神色激动的踱着步,“公园里的106条老百姓的性命是不是理由?”
    “他们是因为我而起的。”温若虚低下头。
    “哦?”谢灵七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看温若虚,“奇门掌门果然不同凡响,一出手,必然是惊天大事。如果这次不挫败他们的阴谋,谁知道还会死掉多少无辜老百姓的性命?我不管你们之前的恩怨,我就得为你们出一份力!”
    “谢前辈!”温若虚有点无语以对眼前这个耍起小孩子脾气的老人。
    “心意已决!爱咋咋地!”谢灵七狡黠的看着四目对视的两个年轻人。
    “师哥,谢前辈说的是对的。”鲁景峰现在反倒为谢灵七说起话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有了谢前辈的牵制,你会少很多压力,我们活下来的机会会更高。”
    “话虽如此,可是谢前辈出事的话,谢炎程以后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无亲无故。”温若虚嘴里抽着烟,心里在盘算。
    “我出事了,谢炎程就拜托749局照顾,咱们这次出这么大的力帮他们,难道这点情都不认吗?”谢灵七仿佛看出了温若虚的顾忌,径直开口说到。
    “还是姜老的辣,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心思的?”温若虚无奈的摇摇头,“好的,晚辈感谢谢前辈鼎力相助!”
    见到温若虚开口答应,鲁景峰大大的出了一口气,谢灵七则又是狡黠一笑。
    “师傅,谢前辈,鲁师叔,我们回来了。”
    “师傅,温叔叔,鲁叔叔,我们回来了。”
    随着两个清脆的童声传来,楼下的门被打开了,封平和谢炎程顶着红扑扑的小脸庞出现在院子里,还没等楼上的两位师傅答应,就急冲冲的跑到厨房里找水喝.......
    楼上的三个大人相视一笑,该准备晚饭了,看把他俩猴急的,谢灵七则慢慢踱下楼,继续躺在了院子里,享受着夏日的余晖......

    
    谢炎程在楼上看着院子里沉默的四人,心里突然升起莫名的惊恐与不安,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异样,饭桌上几人一言不发,吃完饭后,温叔叔打发封平回去写作业,然后三个大人不约而同开始收拾行李,自己也不敢多问,就刚才,院子里的那个青年女军官来之前,谢灵七又叫自己在楼上呆着……
    “咳咳。”沉默许久之后,谢灵七率先开口了,“既然咱们要去,还是多多了解毂阵吧,以备万全之策。”
    “毂阵,这个根据布阵之人的功力和阵眼的器物产生的效果千差万别……”此时的温若虚也调整好了情绪,不紧不慢说到,“师哥跟我提过,当年师叔祖和师叔在背荫河遇到安倍晴明所布的阵法是紧急之间完成的,现在以哈尔滨的受到影响群众看来,我们要面对的毂阵比当年的毂阵要强很多,从他们有恃无恐的送信件也能推断出……”,此时的温若虚还是不敢露底,毕竟749局到底怎么样,自己心里也没底。
    许若云看了看温若虚,没有作声,只是将这份疑惑放在了心里。
    “这个毂阵一旦运行,就能与外界完全隔离,在阵法当中,不只是空间甚至时间也会受到波及,可能,有些术法很可能会施展不出来……”温若虚略带担心的看了看谢灵七,“谢老前辈您要多注意安全,毕竟您是以阴物来辅助施法的……”
    “空间受到波及不难理解,毕竟749局已经派了人马进去,到目前为止,音讯全无,时间受到波及是怎么回事……”谢灵七问出了鲁景峰也想知道的答案,碍于形势,这话鲁景峰也不可能问得出来,要不然,这个马脚可就露大了。
    “师哥怀疑,在毂阵中,时间的流逝会比外面快,要不然九菊组织也不可能为了擦去731部队的痕迹,大费周章的在哈尔滨设置毂阵,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栋建筑里的一些见不得人的资料很快就会被时间腐蚀殆尽,真相离我们就会越来越远……”温若虚带着赞许之色看了看谢灵七,然后又看了看鲁景峰。
    听到这,许若云顿时感觉后背发凉,看来这次行动不只是关乎焦良一行人的安危,更重要的是要揭穿731部队的阴谋,更是关乎中国老百姓的血海深仇……
    “谢前辈,师弟,我有些东西要送给你们。”鲁景峰从衣兜里拿出了两个小木鸢。
    谢灵七拿在手里一看,巴掌大的木鸢,漆黑的身体上绘了一些自己也看不懂的红色符文。
    “这个是用来逃命的,情况万分危险的时候,念一句咒语它就会变大,带着你们飞离险地……”鲁景峰见着温若虚万分珍惜的放在了自己衣兜里才放下心来,“既然情况紧急,大家就准备出发吧,有劳许首长带路了……”
    谢灵七微微点点头,这两师兄弟,静中有争,稳中有急,自己甚是喜欢,紧接着他又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村子外面有几辆车,专门为大家准备的……”许若云话音刚落,一个脆生生的童音响了起来。
    “师傅,你们要去哪里?”谢炎程一把就扑在了谢灵七怀里,泪花在眼圈里打转。
    谢灵七面有宠溺的把谢炎程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双腿上,嘴里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们和你师傅要跟着这位长官出去办点事,你在这里跟封平住 几天我们就回来了。”鲁景峰怜爱的摸了摸谢炎程的小脑袋。
    “鲁……”谢炎程刚吐出这个字,谢灵七赶紧打断,“下午我跟封勇说了,叫他带你几天我们就回来了。”
    谢炎程疑惑的眼神尽收许若云眼底……
    “这几天你跟封平就去学校上上学,回家之后就到他家吃饭,吃完饭你们可以玩很久,然后按时上床睡觉……”鲁景峰不忍让谢灵七伤心,做出夸张的表情说到。
    “师傅,你们危险吗?”谢灵七也是很机警,此时已经明白师傅的意图,心里知道有些事,不方便当着这位女军官说出来。
    “放心吧,你师傅没事,这次首长带了很多人协助我们的。”温若虚暗暗松了一口气,也开始安慰谢炎程,相比起自己师弟在小孩子面前的宠爱,温若虚在这方面显得寡言少语,或许是因为师傅的缘故,谈起正事来滔滔不绝,一旦涉及到情感方面,语言少得可怜。
    许若云看了看眼前与平常小孩面色更加苍白的谢炎程,然后报以自信的笑容。
    “师傅,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个蛋糕吧……”谢炎程这几年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受尽了白眼与委屈,也明白有些事,即使刀山火海也得去做的道理。
    “就知道吃!”谢灵七拍了一下谢炎程的屁股。
    “不是我一个人吃,要跟封平爷爷奶奶吃,封平也没吃过……”谢炎程小心翼翼回答到。
    “几个?”温若虚和许若云同时问到。
    “要不给你带四个吧,你们一人一个?”鲁景峰越来越喜欢谢炎程了,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七个。”刚说出口,谢炎程马上又改口了,“八个!”然后看了看许若云。
    “好,八个!”温若虚坚定的说出口。
    许若云面色微红,好久没感受到这种温暖了,说起来,现在749局也有一些能人异士,只不过在他们身上似乎感受不到这种平淡的温暖,要是他们能来749局该有多好。
    “行,咱们出发吧。”温若虚整整衣服,站起身来。
    好久没发文了,这几个月发生了一些事,大家见谅
    “你们不收拾行李?”许若云有点吃惊,就这么空着手去,未免太轻敌了吧。
    “早收拾好了。”鲁景峰从阴影处拿出两个黑色背包,分给温若需一个,谢灵七也挎上了一个布袋子。
    “师哥今天下午就算到你们会来了,所以我们早早的就收拾了行李。”温若虚背上背包,将师弟送给自己的长剑拿在手里,随着一拔一收,“铮”的一声,整个院子里似有龙啸,顿时让大家精神为之一振!
    一行人走出村子,距离村子三四里的马路上停着四辆军用吉普车,车上的军人见着许若云,立马下车,整齐划一的行了个军礼,搞得三人不知所措,平时懒散惯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谢前辈,你们就坐这辆车吧,有点远,你们得辛苦一下了。”许若云走到了第三辆车旁,打开了车门,旁边的军人也不说话,接过三人身上的行李就放在了后备箱里。
    “哈哈,老夫这辈子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谢灵七满意得坐在了副驾驶位置,然后左看看右瞅瞅,对眼前这装甲车般的车甚是好奇,其实谢灵七心里清楚,副驾驶位是很危险的,自己的本事或许比不上温若虚师兄弟,但能为他们减少危险正是自己的目的,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二人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宗师气质,心里愈发对他们欣赏有加……
    其他军人见状,纷纷上车开始发动车辆,准备出发。
    “温道长,鲁掌教请留步。”许若云叫住了刚想上车的是兄弟二人。
    “许首长有什么吩咐?”鲁景峰和温若虚面面相觑。
    “其实,我两三年前就在调查你的背景了。”许若云平静的看着鲁景峰,“奇门的曹无畏和温若虚。”
    “哦?”鲁景峰看看许若云,又疑惑得看看温若虚。
    “当年你师傅从背荫河731营地出来之后,在阆中待了几年,1937年上海淞沪会战,你师傅突然出现在了前线,与几年前相比,功力云泥之别,我想,他老人家是认真学习了你师祖留下的东西,淞沪会战尚未结束,你师傅带着一个女人回到了老家台州,那个女人叫詹贞绮,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结为夫妻,詹贞绮前辈在台州待了几年就回到了四川老家,抗战结束后,你师傅也没有去看望詹贞绮老前辈,直到自然灾害那一年,你师傅赶到了四川送别临终的詹贞绮老前辈,后来在回程的路上捡了一个快要饿死的小孩子……”许若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二人述说着自己的调查结果。
    “后来那个小孩子成为曹无畏的徒弟,叫温若虚。”鲁景峰机械得说出了口。
    温若虚面色微变,对于师傅,自己一直当父亲,当爷爷,对于詹贞绮前辈,自己心里早就当成了自己的师娘,反倒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姓谁名谁自己反而遗忘了,现在只是不知道许若云说出这一段往事意欲何为。
    “其实,你姓姜,姜子牙的姜。”许若云看着温若虚,咬咬牙,终于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鲁景峰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温若虚知道许若云的心思,毕竟奇门的渊源就来自姜子牙,而姜子牙与九尾的恩恩怨怨自己心里也大体了解十之六七,温若虚对着许若云行了一个道家礼仪,“感谢许首长的提醒,我想温若虚心里清楚了……”
    “那就好,安全回来,记着,8个蛋糕……”许若云看着眼前面容坚毅的温若虚,眼神里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
    “好,8个蛋糕!”见着温若需肯定的回答,许若云径直往第一辆车走去。
    “谢谢许首长!”鲁景峰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说了一句,然后朝着师哥嘀咕起来,
    “师哥,她怎么会坐第一辆车呢?”
    “第一辆车是最危险的,她在保护我们。”温若虚看着许若云笔直的后背,突然之间对749局生出了几分好感。
    月色朦胧,几辆墨绿色的军车疾驰在国道上,一千多公里的距离,还得争分夺秒,此时的谢灵七早已鼾声大起,师弟鲁景峰则闭目养神,温若虚看着车窗外影影绰绰急速往后退的山川树木,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想着当年封家村长途跋涉背井离乡来到了现在的天津,想着当年师祖向杰和师傅、詹老前辈几人与安倍晴明在731营地一战,想着师傅在梦中告诉自己师祖尚未离开人世,想着公园里那么多平白无故的生命,想着宋队长一行人的尸首可能因为雪崩已经流到了卡瓦博格山下明月村灿烂的杜鹃花下,想着奇门的诅咒,想着自己的徒弟——封平的未来人生……



    “来了,还挺快。”端坐在毂阵中央的安倍千叶嘴角泛起轻蔑一笑,“749局像缩头乌龟一样,不敢露面,其实他们在暗处伺机而动,得通知黄忠做好准备了。”
    “三个人?果然有帮手。”站在一旁的朱亥心里对安倍千叶的未雨绸缪佩服得五体投地。
    “待会你们各自就位吧。”安倍千叶看着朱亥和伊志田正三,“我会调动毂阵的对位,让我们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谨听少主安排!”此时的伊志田正三对安倍千叶更是俯首帖耳。
    “那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子就是你们在小树林遇到的那个?”安倍千叶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谢灵七。
    “是!”
    “待会我调转毂阵,让他去对阵朱亥的纸人吧,他在外边能调动幽魂野鬼,在毂阵里就没用了,让他也尝尝被鬼吞噬的滋味……”安倍千叶又是轻蔑一笑。
    “另外两个谁是曹天佑,怎么这两个人长得这么像,怎么分别?”朱亥望着温若虚师兄弟,抓了抓脑袋。
    “根据井上的报告是看不出区别的,身形外貌别无二致,但他们的装备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安倍千叶指着身背长剑的温若需,“他不是曹天佑,奇门掌门不会用剑,况且他除了剑也身无长物,背着背包的那个人才是曹天佑……”
    “少主所言极是,让我去对付背着长剑的那个人,他看起来像个武者,对上我,刚好较量一番。”伊志田正三两战两败,现在他急需证明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武者。
    “好,你去准备吧,待会我会让他来见你。”安倍千叶似笑非笑的看着朱亥。“朱亥前辈,劳烦你会会奇门掌门咯?”
    “好,那一年,我还没对上奇门掌门,甚是可惜,今天我要他千刀万剐!”朱亥扭了扭脖子,面目狰狞。
    “不,活捉!”安倍千叶转而严肃的看着朱亥。
    “好,活捉!”思索了一会,朱亥领悟了,这是土御门在九菊组织重振声威的机会,不能杀了他。
    大楼外,谢灵七伸了伸懒腰,重新挎上了布袋子,面色沉重的看着眼前这栋大楼,大楼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异样,细看下,一层薄雾笼罩着近15米高的大楼,在这样的夏天傍晚,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炎热,微寒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人汗毛竖起,自己眼力也看不透这层薄雾,整栋大楼仿佛一头蛰伏在阴暗处的猛兽,正对着自己缓缓张开了血盆大口。
    温若虚身上只是背了一把长剑,对整栋大楼熟视无睹,只是蹲在一旁静静的整整衣服,紧紧鞋带,鲁景峰则背了一个黑色背包,对着大楼眯起了双眼,仿佛要将大楼内部情况查看得一清二楚。
    几分钟之后,温若虚率先抬腿准备进入大楼。
    “师弟,小心!”鲁景峰面带悲伤的看着自己的师哥。
    “师哥保重!”温若虚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此时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然后又小声的说了句,“记住我们的计划。”,不只是九菊组织,甚至749局都在暗处观察着三人的一举一动,说完,温若虚决然的踏进了大楼。
    “曹天佑,我这个老头子可能做不了许多,得需要你来解救啊。”谢灵七对着鲁景峰大大咧咧嚷开了嘴,然后微微一笑,也进入了大楼。
    “有劳谢前辈,晚辈一定竭尽所能。”鲁景峰朝749局众人所在的位置回头看了看,然后也走了进去。
    相距大楼三栋楼的位置,许若云坐在车里不停得打着电话,调动着一切能调动的资源,向钱老汇报完工作之后,整个人怔怔得坐在那里,出神得看着前方,恍惚间,觉得那栋大楼变成了一个眼鼻正冒着黑烟的巨大骷髅头,许若云摇摇头,定定神,心里焦急的盘算着,不知道他们最后能不能安全出来……
    伤门
    周围的空气犹如水波震荡了一下,温若虚已然进入了毂阵,映入眼帘的是一扇门,散发着诡异红色的门,门前赫然坐着一个日本武士装扮的日本人,而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一个毛玻璃杯子罩住一般……
    “在下日本忍者,伊志田正三,你进入的是伤门。”日本武者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背着长剑的温若需,神色中透露稳操胜券的信心,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到。
    “管它什么伤门死门,只是一种叫法而已,师哥叫我来,我自然是为了破局而来的……”温若虚口气里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傲气。
    “哦?你也是奇门中人?”伊志田正三脸色微微一动,眼前穿着一身蓝色粗布衣服理着短发的年轻人竟然也是奇门后人,这可有点超乎大家之前所想了。
    “我哪有那个福气进入奇门,学了点武艺,尊敬师哥的为人,就与曹天佑称兄道弟了。”温若虚小心翼翼朝着伊志田正三走去。
    “不是同门,却以师兄弟相称,你们感情很好啊,可惜了。”伊志田正三拂去盖在龙骨刀上面的桐油布,也慢慢站了起来,温若虚的回答让伊志田正三心中大安,看来曹天佑是单传,并没有师兄弟,这样的话,一切都在安倍千叶之前的设想之中,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伊志田正三挺直身躯直直盯着温若虚的行经路线,右手握着泛着红光的龙骨刀,刀尖点在地上,刀背上呈现突起的骨刺,一副横刀立马俾睨天下的气概,强烈的战意竟然引得周身的衣服微微鼓起。
    “噌”的一声,温若虚毫不犹豫拔出了长剑,剑身在温若虚的握力下微微颤抖,整个空间充斥着若有若无的龙吟之声,仿佛一条随时能腾空而起的巨龙。
    杀意已至,更待何时,伊志田正三猛地腾上三四米的高度,举着龙骨刀就朝温若虚天灵盖狠狠劈了下来,温若虚微微一笑,紧握剑柄,奋力格挡。
    “锵”,刀剑相撞,火星四射,温若虚单膝跪地,地板龟裂,但已是稳稳接住了伊志田正三的招法,竟不能让龙骨刀再进一分一毫。
    伊志田正三心中微微一惊,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的武术竟然如此之高,随即顺势身体左翻,右腿带着劲风狠狠朝着温若虚头部扫去,温若虚面色无惊,已然早已料到伊志田正三的动作,左手抬起,稳稳护住。
    “砰”的一声,拳脚又是狠狠相撞,“铮”,刀剑又是相碰,温若虚的身体随着力道横向移动了近一米的距离,堪堪接住了伊志田正三的三招。
    “该我了。”温若虚大气不喘,右手握着剑,左手抵住剑柄底端,身体径直飞起,朝着伊志田正三的心脏就刺去,伊志田正三稳稳用龙骨刀护住,“铿”,剑尖狠狠刺在了龙骨刀刀身,刀光四溅。
    温若虚不待伊志田正三有余下的动作,左手狠狠打在了龙骨刀身上,紧接着右腿踢在了剑柄上,“啪”的一声之后,随着剑身施加的力道,伊志田正三往后面退了三步。
    “好好好。”伊志田正三用手拍了拍胸口,“很久没这么过瘾了,本以为这次遇不到中国真正的武者,没想到,武术未失,尽有传承,没让我失望。”说完,伊志田正三左右手握住刀柄,龙骨刀身红光大盛,朝着温若虚急速奔了过来……
    惊门
    谢灵七眯着眼仔细打量着这块空间,光线微暗,目所能及之处除了泛着诡异红光的门竟然空无一物。
    “就这么接待老夫吗?”谢灵七双手插腰,向着门的方位猛得喊了几声。
    见还是没有动静,谢灵七无聊朝着那道门走去,伸手感受了一下,手心立马传来刺骨的冷意,又赶紧缩了回来,然后干脆的坐在了地上静观其变。
    “不知道那两个小子遇到的情况会不会跟我一样,应该不会,倒是来个活物啊,至少能说说话解解闷啊,这样的话算怎么回事的。”谢灵七耷拉着脑袋不知所谓的在自言自语……
    “咦?”谢灵七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有东西,还好还好。”
    过了一会,暗处传来一阵“希希索索”的声音,仿佛壁虎在周围墙壁上爬行窥探。
    “还以为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呢,看来还是为老夫我做了一番准备的。”谢灵七喃喃自语,然后从布袋子里抽出了一只令旗,眼睛谨慎的环顾四周。
    “刷刷”几声破空声,谢灵七借助右脚脚尖顺势一转,几根竹篾插在了谢灵七右脚脚踝边上。
    “是人是鬼?”谢灵七口中念着咒语,随即挥动了一下令旗,周围既没风,也无自己想象中的孤魂野鬼出现。
    谢灵七脸色发红,一张老脸也掩饰不住满身的尴尬,然后继续念起了咒语,又挥动了几下令旗,周围依然死一般的沉寂……
    “我操。”这下谢灵七急了,急忙从布袋子里又拿出几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符咒居然没燃起来……,这下子谢灵七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呲呲”,四周响起了嘲讽般的声音,一个描着五官的白色纸人凭空飘在了谢灵七上方。
    “原来是你这个鬼物,厌胜术。”谢灵七用鼻子嗅了嗅,“居然用人血画的,还好,只有一个。”谢灵七大大咧咧一笑。
    上方的纸人嘴角一撇,一群纸人突兀的出现在领头纸人后面,一样的五官,一样的表情。
    “我操!这么多!”谢灵七望着半空中漂浮的纸人,数量已然超过了七七四十九只,顿时只觉浑身冰凉,冷汗直下。
    不等谢灵七有其它感叹,纸人散开阵型,悄无声息的就将谢灵七包围了起来,随着“呲呲”声再起,十几只纸人朝着谢灵七就围攻了下来……
    “定!”谢灵七大喝一声,那十几只纸人直直得定在了半空中,如僵尸一般伸直的手臂距离谢灵七只有两三公分,谢灵七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呸”的一声,吐出了一丝鲜血,情急之下,只能咬破舌尖试试了,因为舌尖上的血在道家所说称为真阳涎,是一个人身上阳气最重的血,是为人体精血,一般情况下是不能随便乱喷的,原因倒很简单,虽然一时能阳气大增,能解一时之危,但随着精血的不断流失,自身阳气也会不断减弱,一旦失去了压倒性的优势,后果就是被对方反杀,另一个原因就是,血液流失过多的话,自己的身体也会被消耗许多,体力也跟不上。
    “还好,这招管用,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得交代在这里了。”谢灵七如囫囵吞枣般吐着口齿不清的言语。
    其它悬浮在半空中的纸人机械得扭头相互看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然后竟然在空中转起圈来,不一会狂风咋起,吹得谢灵七衣角猎猎,随着纸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刚才被定身的纸人竟然也慢慢移动了起来,重新回归到了那群纸人当中……
    “我操!还有这种操作!”谢灵七朝着上空愤怒的大喊……
    死门
    朱亥盘腿坐在地上,随着周围空气的波动,感觉有人走了进来,缓缓睁开眼睛,一个身着青色粗布衣服穿着布鞋的青年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出现在自己面前,那青年肤色有点黑,似乎长期生活在紫外线充足的地方,胸前的肌肉鼓鼓的,撑得衣服紧绷。
    “曹天佑?奇门现任掌门?”朱亥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问到。
    “事已至此,我想也瞒不住你们了,我师祖向杰是不是在你们手上?”鲁景峰上下打量着朱亥,眼中仿佛能射出火花。
    “是!”朱亥答应得倒也爽快,“在日本,安倍晴明看着的。”
    “我师祖现在怎么样?”听到朱亥的回答,鲁景峰急切的问到。
    “死了。”朱亥面无表情的看着鲁景峰。
    “什么?!”鲁景峰大惊。
    “也没死,跟活死人差不多。”朱亥微微一笑,戏谑得看着鲁景峰脸上惊异痛苦的神色。
    “你耍我?!”鲁景峰一步一步朝着朱亥逼近。
    见着鲁景峰力有千钧的步伐,朱亥依旧不起身,而是问到,“卡瓦博格峰,井上队长一行人是你杀的?”鲁景峰面色激愤,朱亥心里不禁轻视起来,如此看来,眼前的这位奇门掌门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活捉他是迟早的事。
    “宵小之辈,妄图破我华夏龙脉,死不足惜。”鲁景峰一字一字从口中吐出。
    “呵,是的,死不足惜,十一个人居然打不过一个人,活该。”朱亥试探性的自言自语。
    “你们没想到我也在登山队里,况且,你们的桔梗印也不过如此。”鲁景峰脸上浮现出一丝嘲笑。
    “哦?是吗?”朱亥双手开始起印。
    “朱亥,你身为中国人,却为日本人卖命,不觉得羞耻吗?”眼看着鲁景峰距离朱亥只有四五米的距离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朱亥歪着头仿若无人思索起来。
    “当年背荫河一战,师祖向杰,师傅曹无畏,师叔詹先荣父女,我师傅和詹贞绮前辈侥幸逃脱你们的魔爪,你认为这些事,我师傅不会跟我说吗?”
    “哦!”朱亥做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原来如此,不奇怪不奇怪了。”
    “而你,朱亥,师从战国时期的赢候,深得厌胜术的真传,后来不知在哪里学会了夺舍的阴毒法术,一直活到了唐朝,唐朝时候追随九尾,到了日本,你妄图跟九尾合作,得到九鼎的下落,试图找到破除夺舍带来的后遗症,每过几十年,你就得重新找副皮囊吧,夺舍所带来蜕皮般的痛苦你也品尝过吧。”在距离朱亥三米的位置,鲁景峰停了下来,放下了背包。
    “本来我还在怀疑你的身份,既然知道这么多隐秘的事,看来你是曹天佑无疑了,既然各有各的命,咱们闲话少叙吧,只要你说出九鼎的下落,你的两位同伴可免一死!”朱亥双眼圆睁,两道精光射在了鲁景峰身上。
    “哈哈,数典忘祖之辈、倭国人龌龊的承诺,何来诚意?既然我们来了,当然会破了你们的阴谋!”鲁景峰大义凌然,此份情感确实也是发自肺腑之言,因为在他心中,师叔曹无畏,师哥温若虚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自己更是将向杰当做仰视的英雄,见到朱亥如此言语相激,岂能有损华夏男儿的气概!
    “不错不错,有你前辈的风范,如果你是贪生怕死之辈倒也免不了我对奇门的鄙视了……”
    话音刚落,一把凝聚成实的气刀从把空中夹扎着利利破空之声朝着鲁景峰当头劈下。
    只见鲁景峰嘴角上扬,手中插在裤兜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皮也不眨一下就等着气刀劈下来。
    朱亥心中大惊,没想到对方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竟然想以肉身抵挡自己的气刀。顷刻间,气刀从鲁景峰的天灵盖开始劈下去,伴随着“滋滋”的声音,一股黑烟冒起,站在原地的鲁景峰竟然被气刀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啊?!”朱亥心中又是一惊,死了?这么容易?这可怎么跟安倍千叶交待?不对!怎么没有血?
    朱亥朝着鲁景峰的位置看去,一阵白烟散去,被劈成两半的鲁景峰开始快速收缩,躺在地上的人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只拦腰折断的小木鸢,在朱亥的注视下,木鸢也变成了焦炭。
    “啪啪啪!”鼓掌声在另一边响起,背着背包的鲁景峰从阴暗处出现,“厉害厉害!”
    “你?!”朱亥看着笑嘻嘻的鲁景峰心中大惑。
    “怎么?允许你夺舍,就不允许我学点东西来对付你?”
    “怎么?允许你夺舍,就不允许我学点东西来对付你?”
    “怎么?允许你夺舍,就不允许我学点东西来对付你?”
    “怎么?允许你夺舍,就不允许我学点东西来对付你?”
    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出现了一模一样的鲁景峰,口气,表情,面目,姿态竟然也一模一样……
    五颗杀生石愈发鲜红,底座下血红的液体向着中央那块高大的杀生石源源不断流去,坐在中央的安倍千叶感受着阵法的异动,脸上浮现出尽在把握的自信,因为自己之前的布局是对的,以自身人员的优势达到了对对方克制的效果,以现在的形势看来,伤门和惊门现在势均力敌,不过他们败相已定,对上伊志田正三的那位中国年轻武者虽然气势不弱,但伊志田正三还有杀着并未使出;那位白发白须的老人使不出招魂术,看他如何破了厌胜术;倒是死门的朱亥尚处在下风,不过问题不大,实在应付不了的话,把日本军人的魂魄和河童调过去就行;景门里面的749局一队人马早已昏迷不醒,只剩一个小孩子在那里东看看西看看也搞不出什么事情……
    景门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在那个空间里来回踱步,不远处整齐的躺着十来个人,从进来不久他们就昏迷了,他们衣着平常,从眉宇之间能看出是军人,小孩子紧锁着眉头,在他的印象中,他们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天了,奇怪的是,这里的时间比外面流逝得要快,因为他们的头发比进来之前明显要长得多了,小孩子头脑里不断回忆着来时的情景,以期从中找出线索。
    四天前,749局收到了安倍千叶写来的信,许若云立即召开了一个会议,会议上分析了当前情况,并强调了此次行动的重要性,并随即组织了一队人马,由焦良带队,队伍里还带了一个小孩子,这个小孩子是几年前从民间吸收过来的,他异于常人,能透视,隔着几堵墙都能看到信封里信笺上的内容。
    在配发了一些通讯设备和枪械准备出发之际,钱老叫住了许若云。
    “若云啊,看来这次九菊组织是有备而来的,到了哈尔滨之后,随时要跟我保持联系。”钱老眉宇之间透露出一丝担忧。
    “是的,钱老。”许若云用右手扶着钱老的胳膊。
    “我现在担心的是,咱们这队人马进入大楼后会有不可控的因素存在。”钱老缓缓向楼下走去,准备跟他们送行。
    “钱老,您的意思是?”说实话,这次九菊组织能明目张胆的挑衅中国,肯定是有莫大的准备的,此时许若云心里也是没底。
    “一旦发生意外,我觉得,你可以到天津封家村去请那位奇门掌门。”楼下一队人马正整整齐齐的站立着,迎接钱老的训导。
    “温若虚会答应吗?”对于这个问题,许若云不是没考虑过,但能不能请得动,倒是一个大问题。
    “卡瓦博格峰的事,公园的事,他都参与了,从这点能看出他是一位古道心肠的人,另外一点呢,他跟九菊组织已经打过交道,比我们要熟悉得多,他的师傅曹无畏在749局的前身501局成立之后就以书信的形式向我们提起过731部队在背荫河所做的恶行,我想,有如此心怀苍生的师傅,教出来的徒弟必定差不到哪里去。”二人已经走到了整装待发的部队前面。
    “钱老,他的师傅跟我们打过交道?”关于这一点,许若云心里是不太清楚的。
    “自然灾害发生之后,我还派过人到台州与曹无畏见过面,后来他预测到了十年动乱,不久之后就带着温若虚离开了台州去了德钦县。说起来,焦良应该清楚曹无畏在台州的善行,他也是台州人,他的叔叔辈是民间异人,当地人叫焦三爷。”钱老挺了挺身板,慈祥得看着这一张张稍显稚嫩的脸庞。
    “好的钱老,若云知道了,一旦发生意外,我亲自去请温若虚。”许若云依旧挽着钱老的胳膊。
    “队伍已经准备出发,请钱老指示。”焦良站在队伍的前面,对着钱老尊敬的说到。
    “好,此次行动的重要性,许若云已经跟大家讲得非常清楚了,大家注意安全,出发吧。”钱老对着这队人马大手一挥。
    “是!”队伍整齐回应,迅速上了车辆。
    经过十几小时的跋涉,队伍终于来到了那栋大楼前。
    “里面有个阵法,不对,是两个阵法,好像有很多门。”那个小孩子看了看大楼对着大家说到。
    “小陆,你能看出是什么阵法吗?”焦良对着那个小孩子问到。
    “毂阵,日本人不是在信笺上提过吗?”原来那位小孩子姓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破解,可能到了里面才会有头绪吧。”
    “龙潭虎穴,咱们也得闯一闯!”焦良面色略带尴尬。
    “行,你们出发吧,万事小心,随时保持联系。”许若云谨慎的吩咐到。
    就这样,一队人马有恃无恐的来到了大楼前,除了小陆,其他人眼见着这栋大楼都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有结界。”小陆突然说到。
    “能进去吗?”焦良指指大楼。
    “应该可以,日本人的意图不就是让我们进去吗,大家小心,我来开道,你们跟着我就行。”小陆谨慎的向前迈着步子。
    随着小陆的向前,大家发现周围的空气如水波动了一下,渐渐的,一队人马消失在大楼前,许若云发现通讯设备里除了滋滋的电流声,并无其它声响,顿时觉得情况不妙。
    一个如玻璃杯子罩着的空间,正前方一道散发着诡异红光的门,众人有点惊异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阵法中央,安倍千叶三人如看着自投罗网的老鼠一般。
    “人质来了。”朱亥微微一笑,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主菜还没上,让他们在这里呆着吧,我想很快曹天佑就会来这里。”安倍千叶对着朱亥吩咐到,“把他们弄晕,让他们好好睡上一觉。”
    “不要碰那道门!”小陆焦急的喊道,旁边一位年轻的战士眼神迷离,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那道门的前面,抬起手准备去摸,好在小陆及时提醒,方才醒悟过来,慌忙用手抹了抹满是汗水的额头。
    “不要去看那道门,大家一起念<清心诀>。”小陆又是赶紧说到。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清心诀》是749局每个人都会背诵的句子,因为在出任务的时候,难免会遇到奇奇怪怪的事,口中大声念出来,一来可以使自己心静,从而更好的做出判断,二来可以壮自身阳气,避免被鬼祟上身。
    在众人大念咒语的时候,小陆发现门缝里不断有白雾冒出,门上瞬间起了一层薄冰,门的颜色也由红色变为了绿色。小陆心里大急,不知道此时的情况是好是坏。
    紧接着,门缝里伸出了挂着皮肉的干枯鬼手,在使劲刮着门板,尖锐刺耳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膜,众人不禁停下了嘴上的动作,齐齐看向那道门。
    门上已然出现十几只鬼手,有节奏整齐划一的刮着门板……
    眼见着众人眼神逐渐变得迷离,焦良叹了一口气,心中无比郁闷,“看来咱们要凉菜,不知道许队长能不能请得动温若虚,唉,还没见到正主,咱们就歇菜了,丢人!”
    “那位奇门的现任掌门?”小陆问到。
    “是啊,我跟他是老乡,不过在我出生的时候,他们已经去了云南多年,后来听我伯伯焦三爷提起过他们师徒二人,言语之间对他们的品行很是钦佩有加,只是没想到曹师傅在云南已经去世多年,前段时间,我在天津的封家村见过温若虚,比我想象中要英武许多,两三里的距离都能发现我在用望远镜观察他,那份敏锐力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眼见着旁边人一个一个倒下,焦良的眼神也开始泛散起来。
    “毂阵……咱们不会死。”小陆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小日本真正目的是温若虚而不是我们,而我们就是保证他们安全撤离的人质……”
    “川,你猜温若虚会不会来这里?”焦良保留着唯一的神识虚弱无比的问到。
    “会!”小陆斩钉截铁的说到。
    “那就好……”焦良终于支撑不住,白眼一翻接着就一头倒在了地上。
    随着众人的倒下,门板上的鬼手已然消失,依旧散发着诡异的红光,看来日本人并不针对小陆,虽然他并没有昏迷不醒,接下来周围就是一片寂静,对小陆也是放任不管……
    “温若虚应该来了吧,刚才阵法出现了三次波动……”此时的小陆看着地上昏迷的749局众人,口中喃喃自语……
    伤门
    伊志田正三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温若虚,他不相信眼前的年轻人竟然能与自己缠斗这么久,虽然自己稍稍占了上风,但对方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温若虚单膝跪地,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破烂的衣服和裤子下血迹斑斑,温若虚双眼死死盯着伊志田正三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你这么能抗。”伊志田正三将龙骨刀夹在自己的臂间,轻轻擦拭了一下血迹。
    “你很厉害,不过你还是没能杀死我。”温若虚用手擦了擦嘴边的鲜血。
    “哦?谁说我要杀死你,我们少主要的是活捉你,作为跟你师哥谈判的资本。”伊志田正三见温若虚大势已去,心中不禁松懈下来,话也多了起来。
    “少主?”温若虚若有所思。
    “安倍千叶少主,土御门年轻一代的翘楚,可能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爷爷,安倍晴明。”伊志田正心里盘算着怎么将对方尽快拿下。
    “能让你这样的忍者为他们效力,难怪我会败得这么惨。”温若虚发出了一声苦笑,紧绷的身体随即松懈了下来。
    “哈哈,作为日本平安时期最强大半神的后代,他们可是土御门最神秘的存在,待会,你将成为我的俘虏,让你看着你的师哥在我家少主面前臣服。”伊志田正三缓缓向温若虚走去。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温若虚干脆坐在了地上,“铛”的一声,长剑落在了旁边的地上,看起来已经放弃了抵抗,准备束手就擒。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想从你师哥嘴里知道华夏九鼎的下落,在这里布下毂阵,等着自投罗网,是为了毁掉土御门组织的731部队在哈尔滨留下的痕迹。”伊志田正三为防万一,口中念起了九字真言,体内不断蓄积着力量准备最后一击,拿下温若虚。
    “哦,我明白了。”温若虚从身上撤下零碎的布条,半裸着身体,开始包扎自己的伤口。
    随着最后一个字念出口,伊志田正三身形暴涨,衣服无风自鼓,右手提着龙骨刀,纵身一跃,朝着温若虚的手臂砍去……
    温若虚并没有抬头,依旧心无旁骛的在包扎伤口,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容,躺在地上的长剑微微颤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纵着它……
    “受死吧……”半空中的伊志田正三大喊一声,猛得劈了下来……
    “呲”的一声,伊志田正三惊恐的看了一下自己左胸位置,一柄长剑竟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后,并刺穿了他的胸膛,“砰”的一声,伊志田正三坠落了下来……
    “怎么可能,御剑术,你怎么会这种剑法,刚才你……”伊志田正三用龙骨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跪了起来,鲜血汩汩的从胸膛流出,再看温若需,刚才掉到地上的长剑已然回到了自己手中。
    “不受点伤,我怎么能从你口里套出情报。”包扎好了伤口,温若虚站起身,准备朝着那道门走去,时间不等人,师弟和谢灵七还在等着自己,“你的攻击,我都避开了,最致命的一击,如果让你再进一寸,我得当场毙命,可惜了,你没有机会了。”
    “你不能走,你得杀了我,死在你这样的高手下,是我的荣幸,请你当我得介错人。”眼见着温若虚快要走到门口,伊志田正三不禁恳求起来,三战全败的战绩让自己无颜再回到日本,而且这次居然败给了同样身为武者的年轻后辈手下,此等侮辱如何让自己苟活于世。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温若虚眼睛也不抬一下,伸出的手已经按在了门上,刺骨的冰冷从手心传来。
    又是“砰”的一声,伊志田正三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温若虚聚集心中丹田之气,准备破门进入下一个空间……
    “桀桀”的一阵怪声从温若虚背后响起,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
    温若虚转过头,从面部和服饰依旧能判断出眼前这个人形怪物就是伊志田正三,他的脑门上和赤裸的身体上插着几根针,针体中发黑的物质正慢慢流进他的身体。
    “心脏在右边?詹师叔的龙骨针?”温若虚想了一下,眼见着伊志田正三青筋暴露,面目狰狞,嘴巴里不断流出的口水伴随着胸口的鲜血混在一起染满了全身。
    “嗷”的一声嘶吼,伊志田正三两眼通红,拖着龙骨刀歪歪斜斜朝着温若虚走了过来……
    惊门
    飘在半空的纸人戏谑得看着谢灵七,此时的谢灵七像只猴子般正在搔头挠耳,显然对眼前的局势有点不知所措……
    “招魂术使不出来,也没法叫黑白无常那对兄弟帮我,枉我平时对他们那么好,他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阵法?”谢灵七一边说话一边“呲呲”的哈着气……
    “真阳涎也不是取之不尽的,早晚得流血身亡,关键是他妈的还没用……”谢灵七摸了摸脸庞,似有于心不忍的舔了舔嘴角的鲜血……
    “啊……”一声惨叫回荡在整个空间,谢灵七蹲在了地上,“咬到舌头了……”
    四周的纸人虽然发不出声,但从描的五官表情来看,更是猖狂不止,显得愈发恐怖诡异……
    谢灵七忍着剧痛不断吮吸着舌尖的鲜血,口中念念有词,“天法锁,地法锁,拜请阴山老祖放金锁,锁其纸人心神不宁,……”这正是阴山派的锁魂咒,在这个空间里,不知道有没有用,现在也只能姑且试一下了,随着最后一句“阴山老祖急急如律令”出口,谢灵七嘴巴里的一大口血猛得朝纸人喷去,随即喊了一声“定!”
    鲜血如淅淅飒飒的雨花向纸人射去,待纸人反应过来已是躲闪不及,星星点点的血花溅在了纸人的躯体上,像一朵朵腊月盛开的梅花……
    全部纸人无一幸免,都多多少少的沾上了谢灵七的真阳涎,顿时像一具具木偶般停在了半空中……
    “哈哈哈……现在看你们怎么转圈……”谢灵七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余留的鲜血,得意的仰天大笑起来……
    “第一次用这么多血,出去之后得好好补补了……”谢灵七走到一个纸人面前,用手拽了下来,放在了地上,翻来翻去的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对扎纸人的手艺很是好奇,“描得这么好,应该去做女红了……”
    接着,谢灵七慢慢从纸人身体里一根一根的抽出竹篾片,纸人浑身不断的颤抖,但又动不了,只能用那双诡异的眼珠怨恨得盯着谢灵七,“别怨我,我得看看里面的构造……搞得这么精致,肯定有玄机……”
    谢灵七放开手脚,在隐约的惨叫声中,纸人被拆得七零八落,瞬间化为了几滩黑灰……
    眼见如此景象,谢灵七皱起了眉头,“没有丝线,也没见着符咒,怎么操作的?”然后也不管周围的纸人,开始踱步起来,似乎在想其中的奥秘。
    “看起来是厌胜术无疑,但没见过这种邪门的厌胜术……”谢灵七眉头越来越紧,脑子里不断回想起自己所遇到的厌胜术,想从其根源找到破解之法……
    周围的纸人似乎昏迷许久的病人在尝试着转动着眼珠,身体也在微微抖动,谢灵七全然没注意到这种情况,依旧不紧不慢的踱着步……
    “难道?!…….”谢灵七猛得一激灵,往半空中看去。
    半空中的纸人已然摆脱了锁魂咒的束缚,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将谢灵七重新包围了起来……
    “妈的!哪个丧尽天良的会把三魂七魄注入到这些纸人身上!”谢灵七崩溃得朝着半空骂了起来……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恐怖推理 最新文章
有看过《我当道士那些年》的吗?
我所认识的龙族
一座楼兰古墓里竟然贴着我的照片——一个颠
粤东有个闹鬼村(绝对真实的30个诡异事件)
可以用做好事来抵消掉做坏事的恶报吗?
修仙悟
—个真正的师傅给你聊聊男人女人这些事
D旋上的异闻录,我的真实灵异经历。
阴阳鬼怪,一部关于平原的风水学
亲眼见许多男女小孩坐金元宝飞船直飞太空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6-27 00:36:29  更:2022-07-17 18:13:29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