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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孤女怨[第5页] |
作者:帘卷西风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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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2) 常叔把手里的一摞纸盒递给我,说道: “小王。把纸盒打开看看吧。” 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件鲜艳的,玫瑰红的羊毛衫。 “天冷了,你看你身上那件旧毛衣已经烂得遮不了寒了。以后你就穿上这件新毛衣吧。”常叔瞅着我毛衣袖口上的破洞说道。 我没有好意思接常叔手里的新毛衣,常叔看我不好意思伸手接,就把毛衣亲自送到院中我的简易房里。常叔回来后又打开下面的盒子,原来是一盒生日蛋糕。 常叔给生日蛋糕上插了二十根红色的小蜡烛,对我说“小王,来!快坐下来,为你祝贺生日。” 我这才坐在桌前。常叔就坐在我身边,然后探起身点亮了二十根蜡烛。 “来!小王,为你祝贺生日吧!”常叔对我微笑着说罢,就兴趣盎然地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的歌。 我很少见常叔这么高兴过。于是我也跟着一块唱。唱完生日歌,常叔让我吹熄了二十根蜡烛,又吩咐我切生日蛋糕,把碗筷拿来。他就起身去厨房亲自炒菜。 菜很快就炒好并端了上来。常叔亲自把切好的蛋糕夹入我的碗中。又频频为我夹菜。 我王河生何德何能,说白了,我只是个毫无干系的流浪乞讨者。却受到常叔如此厚待,一时,我受宠若惊,感动的泪水夺框而出。 “棚棚,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你一定要高兴噢!” 棚棚!棚棚是我的乳名呀!除了已逝的养父爸爸,还从来没有人知道我这个乳名,更没有人叫过这个乳名,就连我自己也是看了爸爸留给我的遗嘱后才知道的,可常叔居然一口就叫了出来,常叔怎么会知道我的乳名呢?我不禁又是一惊,一脸的愕然。 “噢,小王。那天我不是看了你的遗嘱吗?所以就记住了你的乳名和你的生日。”常叔见我一脸的疑问,连忙向我解释道。 常叔微笑着不时为我夹菜,那种微笑像是一股暖流,一直暖到我的心里。 就在这时门开了,进来的居然是玉芬阿姨,阿姨手里提着个旅行包,风尘仆仆地站在了门里。不是说要出差两个礼拜吗?怎么才一个礼拜就回来了? “阿姨,你回来了,快坐!快吃饭!”我连忙站起来,上前把阿姨手里的旅行包接过来,让坐。 “玉芬,快坐下来歇歇。”常叔也连忙站起身,亲切地伸手把阿姨往椅子上拉。 阿姨把胳膊狠狠地一甩,没有搭理常叔,脸上写满了嫉火中烧,站在桌子旁,一双眼睛猎犬似的在桌面上扫来扫去,明知故问地说: “哟!这不是生日蛋糕么。” 常叔怯怯地低着头,站在一旁装聋作哑,没有回答。 |
(二十一) (3) 阿姨边说边继续在桌上来回的瞅,忽然,她对着桌子角惊叹道: “咦!桌子角还有一束玫瑰花,多么鲜艳夺目的红玫瑰呀!” 常叔依然低着头不吭气。 “呵!还点燃了红蜡烛。够排场的呀!”阿姨盯着桌上的红蜡烛,酸溜溜地说,好像刚刚喝过了半坛子醋。 随后,阿姨对着桌上的红蜡烛,小声数起来,故意阴阳怪气地说:“二十支蜡烛——二十岁的妙龄,是为高贵的小王公主做的生日吧?”阿姨说时,脸上写满了嫉妒。 “是……今天是……小王的生日。”常叔低下头嗫嚅道,像个作错了事的小孩子。 常叔尚且这样惧怕阿姨,更何况我呢?我心里怕极了,不知她要如何惩罚我,唯一的办法是三十六计逃为上。于是我趁阿姨质问常叔时,悄悄离开了室内,回到了院中我的简易房里。 当我来到院子时,从窗户里传出阿姨厉声质问的声音: “你居然给一个小保姆做生日,还买生日蛋糕,吹灯拔蜡的。你对小王可够上心的,你可真会讨好她,说!小王到底和你啥关系?是不是你的小情人?” “请你不要往歪处想,不要冤枉人,我要是做对不起你的事,天打五雷劈!”常叔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对小王这么好,为什么把心思都放在了小王身上,毛 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既然小王不是你情人,那么就是你的私生女了。你居然瞒着我有了这么大个私生女,当初却骗我说你是未婚处男。我真傻,当初为什么把你从路边救回家,为什么相信你是未婚处男的慌言,想不到你居然背着我养了这么大个私生女,想不到你居然把你的私生女接过来一块算计我,你居然欺骗了我近二十年,早知道你是这样,当初还不如就让你冻死在路边喂狗去。” 。我这才听出了一点眉目,原来阿姨救过常叔的命,怪不得阿姨在常叔跟前总是那么盛气凌人。常叔当时为什么会落迫到那种地步呢? 我正在窗外暗自猜想时,窗户里又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你纯脆是胡说八道!你这是凭空臆想症,打从我招进你们张家的门,这么多年来,你说说,我啥时候离开过你一步,私生女从何而来!再说,小王姓的是王,我姓的是常,我和她真的是风马牛不相及,我只是觉得她孤苦伶仃怪可怜的,所以才给她做个生日。” “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还怜香惜玉,你啥时候给我做过象样的生日!你啥时候给我献过一支玫瑰花!” “嘿嘿!咱们那时候是啥年代,要是送花,还不成了资产阶级,还不得挨批呀。” “那去年我生日时,也没见你给我送过一支花呀,咋!嫌我这张老脸不值得掏钱买支花。 |
热烈祝贺澳门回归十周年!同志们好!同志们幸苦啦! |
向默默耕耘的同志们致敬! |
(二十一) (4) 接着,便从窗户里传出“啪啪”两声脆响,像是扇耳光的声音。吓得我连忙躲回我的简易房里。 直等到吵闹声停止后,我才悄然回到室内去收拾刚才的碗筷。我来到厅里,从小屋的门缝看见阿姨已经躺在床上蒙头大睡,怪不得吵闹声停止了,原来阿姨吵累了休息哩。厅里饭桌上的杯盘碗筷已经收拾过了,桌面也抹干净了。我知道是常叔干的,我来到厨房,常叔正在水池边冲洗碗筷。 “常叔,我来。你一会儿还得上班呢。”我连忙上前去夺常叔手里的碗。 常叔一扭脸,我这才发现常叔两边的面颊又红又肿。 “噢,这是刚才被马蜂蜇的——刚才不知从哪飞进来一只马蜂,照着我的脸就叮了两口。” 常叔见我往他的脸上瞅,尴尬地连忙向我解释道。 这哪里是马蜂蜇的?面颊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还清晰可见,分明是被阿姨扇的么,我刚才在院中都听见“啪啪”的响声了,阿姨可够狠的。我瞅着常叔红肿的面颊,仿佛扇在了我的脸上,心里一阵巨痛。 “噢,我得赶快上班去了,不然可要迟到了。” 常叔见我依然疑惑地往他的脸上瞅,便胡乱找了个借口,逃也似的匆匆忙忙走开了。 看着常叔匆匆出去的背影,心中的感动溢于言表,常叔是为我做生日才挨的耳光呀,好常叔,你为我忍辱负重,我何以答报。 晚上,常叔下班回到家里时,我已经把饭做好了,是麻食面。我把大家的饭都盛好了放在厅里的饭桌上,冲屋里叫: “阿姨阿姨!饭好了。” 阿姨不理不睬,就是不起来吃饭,我从门缝往里看,见阿姨还躺在被窝里赌气哩。常叔就亲自把饭菜端到她的屋里,我听见常叔小心异异地叫道: “玉芬,快起来吃饭吧。我把饭给你端到床边啦。” “滚!”阿姨的声音。 “夫人!我这相举案齐眉了,只要你起来用餐我就滚。”常叔故意讨好地调侃道。 我从门缝往里看,果见常叔躬着腰,低着头,把放碗筷的盘子高高地举过头顶。 “你这死鬼——真烦人,”阿姨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一点,掀开头上的被子坐了起来,历声质问道: “我问你,小王倒底和你是啥关系,是你的红颜知己?小情人?还是你的私生女,要不那你为啥对她这么好?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和我毫无干系,我只是出于可怜,出于同情,要是我说假话,天打五雷劈,我立马就死给你看。”常叔信誓旦旦地说。 见常叔又是举案齐眉,又是对天发誓,阿姨这才稍稍消了一点气,把常叔手里的碗接了过来。 其实,我和常叔真的是风马牛不相及,阿姨就是无端猜忌么。 |
凉风起庭际,帘幕回秋阴,一叶空阶落,孤灯独坐深。 |
今天是冬至,可别忘了吃饺子,不吃饺子要冻耳朵。 |
(二十一) (5) 为了避免无端猜忌,打从阿姨回来后,常叔就有意疏远我,再也没敢把我叫到室内和他一块儿看书,也没有和我一块儿亲密无间的交谈过,阿姨眼中的疑团这才消失了。 但是,阿姨对我的戒心依然未减,只要常叔多瞅我一眼,或和我多交谈一会儿,阿姨的眼中就会发出异样的目光,我读懂了那是一种嫉妒,可我和常叔真的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阿姨只不过是因为我的青春亮丽而无端嫉妒吧,可以说,阿姨吃的是毫无由来的醋。 阿姨的目光中不仅仅是嫉妒,有时还夹杂有疑惑。一次,大家一块在饭桌上吃午饭时,阿姨往我脸上瞅了半天,又往常叔脸上瞅了半天,忽然疑惑地冲常叔问道: “哎!老常,我发现小王的鼻子和你鼻子很像?这是怎么回事。” 常叔听罢,似乎一惊,立刻镇静地笑笑,说道: "谁的鼻子不都是一个鼻头,两个鼻孔,当然像了。我的夫人,你怕是真的得了臆想症。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走!我现在就陪你到医院看病去。”常叔说着,当真就起身扯住阿姨的胳膊就要往医院走。 阿姨这才不吭气了。 阿姨虽然嘴上说不出什么,但可以看出来,她还是对我有怀疑,还是怀疑我和常叔有什么瓜葛, 有一次,阿姨上班前给了我一些钱和两张肉票,是他们一家当月的肉票,让我买条鱼,说是中午吃鱼,并让我把鱼给炸了红烧了,还特地嘱咐我,鱼洗过后立即就上锅炸,这样做的鱼味道鲜美。我按照阿姨的嘱咐,把鱼去了鳞洗净,立即撂进沸油锅里炸,不料,沸油一见水淋淋的鱼,就炸开了花,油花四溅,就像无数条火龙,直往我脸上冲。幸亏我反应快,及时闭上了眼睛,并把头扭到了一边,结果只是左侧的脖子有点烧伤。那天中午阿姨没有回来吃饭,大概她知道我要出事,所以故意躲着没有回来。常叔下班回来后,立即陪我去医院看了脖子上的烧伤,即时给我敷了药,在常叔的精心照顾下,我脖子上的烧伤一个礼拜后就痊愈了,脖子上却留下了一片蛇皮样的花斑,好在有头发遮着,不易被人发现。这事我想起来就有些后怕,假若当时我反应稍稍慢一点,火花就会飞入我的眼睛里,或者面颊上,那我就会变成瞎子或蛇皮脸。我猜想这是阿姨故意设计陷害我的,一定是阿姨妒嫉我的亮丽,怕我招惹常叔,想毁我的容,才设这个损召陷害我的。 虽然这次我躲过去了,可谁知道阿姨下次还会再出什么损召来害我,想到这里我胆怯了,为了我以后的安全,也为了不再给常叔惹麻烦,为了不使常叔受夹板气,我不得不忍痛割爱,远远离开常叔,远远地走开,我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到哪里还混不来一碗饭吃。 |
做鱼一召乃嫉妇的恶作剧,千万可不敢学噢! |
(二十二) (1) 我决定要走以后, 便趁他们还没下班之前,悄悄收拾好我的衣物,挎上我的小包包就出门了,临出门前我给常叔留了个小条子,向常叔告别,条上是这样写的:“常叔,我在你家干活总是惹阿姨生气,所以我得走了,常叔,谢谢你对我的关心照顾,谢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永远忘不了你的恩德,希望常叔好好保重,再见!常叔。” 我把写好的条子放在简易房里我的床上,我知道常叔每天都要悄悄到简易房来看我。 正当我挎着我的小包包站在公车站等汽车时,忽觉得背后有人在夺我的包,我的包里还有常叔每月暗中给的零用钱,一定是小偷下手抢我的包了,我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啊!原来是常叔。常叔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额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滴,显然是跑步追赶过来的。 “小王,你……不要……走!”常叔一只手拉着我的小包包,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说。 “常叔,让我走吧!我在你们家总惹阿姨生气。也给你惹麻烦。”我夺过我的小包袱,执意要走。 常叔一双大手死死地抓住我的小包袱就是不松手,发自内心地对我说道: “小王,你不能走!绝不能走啊!”。 “你让我走!让我走吧!常叔,我在你们家不光惹阿姨生气,也给你惹事非。”我语气坚定地说,依然夺我的小包袱。 “小王,你不要走,求求你,小王,你一定不要走,一定要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我会设法呵护你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受苦的。你走了我怎么放心得下!小王,跟我回去吧。” 常叔紧紧拉住我的小包袱,苦苦向我哀求道。 我看见常叔的眼里充满了真诚和依恋,尤其常叔说“你走了我怎么放心得下”这句话,充分坦露出常叔对我深深的依恋与关爱。说老实话,我又何偿舍得离开常叔呢。想到这里,我的心软了,于是又乖乖地跟着常叔回去了。 打这以后,我在阿姨跟前更加小心,就连阿姨的脏裤头我都给洗了。因此阿姨再没有出什么损召整我。在干活的时候,我也是更加小心异异,尽量防止自己出什么差错。 然而事与愿违,有一次我偏偏又出了差错,那是一个中午,我因洗衣服,做午饭动手晚了一点,有些手忙脚乱,不小心把厨房案边的一摞碗碟撞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这摞碗碟是阿姨出差时,专程从江西稍回来的景德镇青花瓷。偏偏被我给摔得粉碎,这可怎么好,急得我团团转,正在此时,常叔下班回来了,他连忙帮我扫地上的碎碗碴,一边扫还一边安慰我,说不要紧不要紧,赶明儿个再买一套就是了。就在常叔忙着帮我打扫的时候,阿姨下班回来了。她一见满地的碎碗碴,就恶狠狠地瞪着我。像是要把我吃掉似的。 |
我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啊!原来是常叔。常叔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额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滴,显然是跑步追赶过来的。 “小王,你……不要……走!”常叔一只手拉着我的小包包,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说。 |
谢谢33指点,看来单纯用白描的写法片面追求真实感,反而弄巧成拙,失去艺术美感。 |
(二十二) (2) 见阿姨横眉冷对地朝我逼视,紧张得我几乎要窒息了,腰也不敢直一下,只是拿着笤帚不停地来回扫着地上的碎碗渣。 正在此时,只见常叔撂下手里的笤帚,陪着一脸笑向阿姨开口道: “嘿嘿!是我刚才到厨房的水管洗手时,不小心把案子上的一摞碗碟碰到地上了。” “这可是我借着出差的机会,特地从江西景德镇买回来的名贵青花瓷。你说打就给我打了,老大的人了,怎么就和三岁小孩子一样,毛手毛脚的,真是个废物!难道你没有长眼睛?”听说是常叔打的,阿姨便恶狠狠地训斥起常叔来,像是训斥一个小孩子 。 “嘿嘿,我以后一定多加小心,一定多加小心。”常叔陪着一脸的笑,唯唯诺诺地说。像个在家长面前做错了事的小娃娃。 妈呀!对常叔尚且这样不留情面,何况对我呢?多亏常叔为我遮掩过去了,要不然,还不知阿姨会怎样惩治我呢,常叔是为了掩护我而受阿姨辱骂的,常叔为了我而忍辱负重呀!因此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王河生!以后做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噢,千万不要再给常叔惹麻烦了。” 可事与愿违,偏偏不久后我又惹出了麻烦。那天晚饭后,我洗刷了碗筷,独自回到我的简易房中,刚刚坐在床上准备看书时,从窗户里又传来阿姨严厉的斥责声。我心里一惊,该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事?给常叔惹来了麻烦? 我不由来到院中。一股寒风迎面袭来,墙根的杂草丛中传来寒蝉阵阵的鸣叫声,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踮着脚来到阿姨的窗下窃听, “说!小王身上新穿的玫瑰红羊毛衣是不是你给买的?”阿姨声色俱厉的质问声。 “是……是的。”常叔嗫嚅道。 “那件毛衣可是纯羊毛绒的,我打听过了,价钱贵得很哩。说!是不是用你的工资买的?” “我哪来的工资呀!我的工资不是都如数给你上交了吗? “那你是偷的?抢的?” “实话告诉你,那是我从夜班津贴中抠出来的钱。天越来越冷了,小王身上那件毛衣已经千窗百孔了,总不能看着小王挨冻吧。” “你可真会心疼小王噢,居然从牙缝里抠出钱给小王买高级毛衣。可你啥时候给我买过那么漂亮的毛衣。我救了你还不如救一条狗啊!救条狗还会给我摇尾吧呢,可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撇,说,她到底和你是啥关系,是你的小情人?还是你的私生女。”阿姨大声斥骂的声音。 阿姨可真是个醋坛子,就因为常叔给我买了件毛衣,竟然发这么大的火。我后悔忘了把毛穿在里面,结果给常叔惹了祸端。 “咱们不给小王工钱,给她买件毛衣还不是应该的吗?我还不是为了让她更尽心尽力的给咱家干活,好让你腾出时间学习深告,要是把小王冻病了, 家务活还不得你自己干,那你哪来的时间学习深造,还要不要考文凭啦,你这官还想不想当了,要知道,以后提拔领导干部可都得要文凭啦?考不上个文凭,不要说你想提拔提拔了,就是你现有的这把交椅恐怕都难保啰。 |
(二十二) (3) 停了一会儿,窗户里又传出了阿姨的声音: “可我衣柜里不是现成就有件旧毛衣,不能拿给小王穿?我能穿得,她小王咋就不能穿?偏要买新的?” “你那件旧毛衣毛都磨掉了,穿上已经不暖和了。”常叔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体贴她,搓板给我拿来!要不!你就干脆把小王给我辞掉!两条路你自己选” 阿姨要搓板干什么,是不是要打常叔的板子?阿姨说要是常叔不拿搓板,就干脆把我辞掉。阿姨这两召可够捐的。看来,这回我真的该走了,我不能让常叔为我而挨阿姨打板子。 我正这样想着,忽听窗户里“咕咚”一声。我踮起脚趴在窗台往里看,呀!常叔竟然双膝跪倒在了搓板上。 常叔怎么可以跪搓板,怎么可以给阿姨下跪呢?常叔可真是个气管炎(妻管严)呀。我知道常叔这都是为了挽留我,不让阿姨辞掉我,才屈尊给阿姨跪搓板的。我心里恨阿姨,更同情常叔。好常叔,你为我而忍辱负重,我也要为你肝脑涂地。 于是我更尽心尽力地干活。惟命是从地伺侯阿姨。为的是不让阿姨找茬撵我走,因为我现在不想走了,我要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有关爱我,呵护我的常叔。 为了不引起阿姨的胡乱猜忌,我就尽量不和常叔接近,就是面对面碰上了常叔,也故意不答理他,因为我发现阿姨总是用一种充满疑惑和嫉妒的目光看着我,活像一头母狮发现另一头母狮要抢走她的猎物似的。 打这以后,常叔对我说话更是小心冀冀,有几次我觉得常叔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可他只张口嚅动了一下嘴唇,便又咽回去了。常叔为什么对我欲言又止呢?有什么话对我欲说不能呢?我从常叔那忧伤的眼神里读懂了答案,那大概就是对我欲爱不能吧,因为我感到常叔的心时时都在我身上系着,每当我看到常叔为了掩护我而受阿姨惩罚时,我的心也同样感到了刺痛。狠不能让阿姨的那一耳光扇在我脸上,狠不能我去为常叔跪搓板。我想,这大概就是心心相印吧。我觉得常叔是因我而忧伤,常叔的心是因我而苦,常叔的痛也是因我而痛。 就说前天晚上吧,寒流突然到来了,我独自缩在简易房的床上,听着外面呼啸地寒风,冷得难以上床入睡。就在此时,门突然吱的开了,原来是常叔,他手里提着个硕大的包袱站在门口。常叔提的是什么东西呢? “常叔,这么晚了,过来有啥事?” 常叔先是回头向门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蹑手蹑脚来到我跟前,那架势像是在作贼,更像是地下工作者在暗中接头. 随后常叔压低声音说道: “小王,寒流来了,简易房里没有暖气,你那床被子太单薄,我特地给你拿了床鸭绒被,还有电褥子。你赶快把它铺在床上吧。要是然,会冻感冒的.” |
(二十二) (4) 我知道常叔是怕阿姨听见。因为这床鸭绒被是阿姨前几天才拿回来的,是特级鸭绒做的,说是专供出口用的,特轻特暖和,一般的职工都弄不来那么好的鸭绒被,因为阿姨是外贸局的领导,所以才弄来了三床。一条她自己用,另一条就给了小军和常叔。 “不,这床被子是阿姨给你买的,你自己用吧。”我推辞道。 “我在室内有暖气,比较暖和,你这简易房没暖气,又到处透风,你必须得用这床鸭绒被和电褥子。”常叔不容分说,伸手就把我从床上拉下来,从包袱里掏出条崭新的电褥子,亲手给我补在床上,又把那床崭新的,淡绿色的鸭绒被铺在了电褥子上面,还亲手给我插好电褥子的插销,这才离开。常叔走时还千叮咛万叮咛,让我睡时一定要拔掉电褥子的插销,以免发生意外。 可常叔刚走出去,复又返回来,特地把那床鸭绒被外面淡绿色的被罩扯下来带回去了。 我不明白常叔为什么要单独把鸭绒被外面的罩子取下来带走。难道他舍不得外面那层漂亮的淡绿色被罩?我捉摸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怕阿姨发现把鸭绒被给了我,要是阿姨发现常叔把她的鸭绒被给了我,那她还不得把醋坛子给打翻呀!还不得让他跪上一夜搓板呀,所以常叔才施了个调包之计,把鸭绒被的被罩取下来套在他自己的被子上。常叔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忽然想起了养爸,小时候一到寒冬,爸爸就特地给我买了个暖水袋,每天睡前都把暖水袋灌满开水,放入我的被窝里,让我暖暖和和地睡个好觉。有爸爸在,我睡觉时从来没有受过冷。现在虽然没有了爸爸的呵护,幸运的是有了常叔,常叔对我的关怀就像是我的爸爸,可我的亲爸早在二十年前就不在人世了。常叔和我是风马牛不相及呀!那常叔又为什么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呢?这只能说明常叔心里时刻装着我。好常叔,你心里既然装着我,我心里也装着你,你我互为知己呀。 我盖上常叔给我的鸭绒被,感觉顿时暖和了许多,心里更是暖融融的,一夜睡到大天亮。早上起床后才发现昨夜居然下了雪,这场初雪居然来得这么早。院中的杂草上,院外的树稍上都落上了一层皑皑白雪。远远望去,一片银妆素裹。当我来到室内做早点时,常叔才从大屋里出来洗漱,随后阿姨也从对面她自己的小屋里出来洗漱,他们夫妻总是分分合合,只要一吵嘴,就各自睡各自的房间。 洗漱罢,夫妻俩才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早餐是豆浆稀饭和我昨天蒸的红豆包,我也坐下来一块吃。 “我昨晚盖上了出口的鸭绒被可真暖和,一点都没感觉到冷。老常,你呢?”阿姨边喝着稀饭,边得意地问常叔夸耀道。 “是……我也感觉……很暖和。”常叔低着头嗫嚅道。 我知道常叔是由于心虚,生怕阿姨知道他盖的只是个鸭绒被的罩子,而把真正的鸭绒被给了我。看着常叔的表情,我也同样也紧张起来,要是调包鸭绒被的事让阿姨知道了,那还了得。 惶恐中,我急中生智,胡诌了个理由对常叔说: “常叔,你不是说今早有个大手术吗?可别忘了。” “噢,对对,今儿早上我有个高难度的大手术,人命关天,我得早点去做准备。”常叔知道我这话是为他解围,于是撂下饭碗,逃也似的匆匆走开了。 |
(二十三) (1) 常叔突然出差了,那天午饭后我正在厨房洗刷碗筷时,听见常叔在里屋跟阿姨说的,说是院方临时指派他去北京参加一个叫什么临床新医学的探讨会,说是得一个月左右才能回来.他们在里面的房间说了一会儿话,就见常叔提着个旅行包直接出去了。也没有回头向厨房里的我打一声就走了,我从窗户看见常叔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头袭上一丝落寂,一丝胆怯,像是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没有常叔在跟前的日子,万一我要是有个差错,阿姨会不会刁难我。 这个下午,我小心冀冀地干完了话,回到我的简易房后,出乎意料的发现了一张小纸条,纸条是压在我的被子底下的,是常叔写的,上面写道: 小王: 我走了,我大概得一个月才能回来,你阿姨脾气不好,性情急燥,你可要好自为之,要比我在跟前时更要有眼色,尽量多干活. 我走后,你一定要听你阿姨的话,无论你阿姨怎么找你碴儿,怎么向你发脾气,你都要忍耐,记住柔能克刚这句话,即便是阿姨生气了打你一下,你也不要还手,俗话说吃亏是福,千万可不要顶撞你阿姨噢.否则,你阿姨一怒之下,可能会把你撵走,那我们可能将就此各自东西,永无见面之日了,这是我最担心的,我的话你切记!切记!我可不愿回来后,看到人去房空的景像.. 我把这张小条压在枕头底下,每晚我回到简易房中都要拿出来看一遍,虽然只是个半页纸的小条子,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可里面包含着常叔对我深深的牵挂与不舍. 为了不惹阿姨生气,为了我能安然无恙地留下来,常叔不在家的日子,我干活处处小心冀冀,如履薄冰.每天除了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外,我还主动把阿姨的被子都给叠了,因为我发现阿姨那几天每晚看书都看到深夜,早上就起得比较晚,所以我就主动给她把被子叠了. 到了晚上阿姨看书时,我又主动把茶水给阿姨沏好,泡好端到阿姨跟前,只要阿姨的杯子一空,我又主动把茶水添满.见阿姨学习一结束,我就主动把烧好的洗脚水给阿姨端到脚下,阿姨只消一伸腿就可以洗脚,阿姨洗脚这功夫,我又把被窝给她铺好,阿姨洗完脚,就可以直接钻进被窩里睡下,可以说,我把阿姨伺侯得服服帖帖.老实说,记忆中我对自己的爸爸还没有这样伺侯过呢,唉!说起来真愧疚. 由于我的机灵,我殷勤的态度,常叔不在家的日子,阿姨并没有找我的碴,也没有对我恶语相加,更没有要撵我走的意思. 相反,阿姨那天回来后居然脸上露出了罕有的笑容,原来阿姨的考试合格了,大学文凭拿到手了,也就是说阿姨不会被精减掉了,副处的交椅保住了,这对于官迷阿姨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兴奋剂,所以那天阿姨特高兴,还居然向我说了声谢谢,说这次多亏我在跟前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伺侯,使她能够专心致志地看书学习,所以电大本科考试才合格了.看着阿姨脸上罕有的笑容,我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
对不起,掉字了,第三行“……打一声就走了” “声”后面加“召乎”,即“……打一声召乎就走了” |
(二十三) (2) 阿姨的文凭拿到手了,副处的交椅保住了,因此那几天她的心情特别好,心情一好,对我也不那么横鼻子竖眼睛了. 就说昨天中午,小区邮递员忽然给我送来了 ,我一看,是小军给我写的,想不到小军居然又给我来信了,小军不是和他的同窗小辫子恋得热火朝天,恋得你我都不分了吗,哪还能想起给我来信?又是来戏弄我的吧,又是来拿我消遣的吧,你个臭小子吃着碗里,还望着锅里?我再也不会上你小军的当了。想到这里,我连那封信拆也没拆.就原封未动的交给了阿姨.要搁以前,阿姨只要看见小军给我来信,就会恶狠狠地说我勾引他儿子了,可这次阿姨非但没有对我恶语相加,反而带着表扬的口气对我说: “小王,你把小军的信交给我做得对,以后就这样,再不要答理他了.” 心情放松了以后,我又想起了常叔,掐指一算,常叔出差已经一个月零五天了,常叔走时说是一个月左右就能回来,可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路上出什么意外,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晚上回到我的简易房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这才知道,我是多么多么地离不开常叔呀! 又过了几个不眠的夜晚,常叔终于回来了,常叔是中午下班前回来的,当时阿姨还没有下班,我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随着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屋门”吱”地开了,只见常叔手里提着个旅行包,风尘仆仆地站在了屋门口.两只眼正往厨房这边巡视,显然是在找我呢,因为只有我总是在厨房里忙活,阿姨是很少进厨房的. “常叔!”我撂下手里的碗碟连忙从厨房里跑过去. 常叔看见我,眼里闪出欣喜的光芒,说道: “小王,我刚才一眼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已经不在我这儿了呢.”常叔一语道出了他的担忧. “常叔,我没有惹阿姨生气,我把阿姨伺侯得很周到,阿姨的电大本科文凭已经拿到手了,她的副处保住了..”我迫不急待地向常叔报了个喜。 “这就好这就好!”常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放下手里的旅行包说 “小王,旅行包里有你一样东西,是我在北京西单商场买回来的,算是给你的礼物,你拿出来看看吧.” 常叔居然给我捎了礼物来,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旅行包,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考究的纸盒子,我随手打开上面大的纸盒,呀!里面是一件漂亮的羊毛衫,我不是有一件羊毛衫了吗,怎么又给我买一件?” “噢!这件羊毛衫是给你阿姨买的,上次给你买了件羊毛衫,把你阿姨得罪了,她因此很生气,这次就给她买一件.也算是对她的补偿.” 看来,常叔心里还是有阿姨的,他们必竟是夫妻么,于是,我把手中的大纸盒复又盖好,原封不动地又放下了。 “小王,下面的小纸盒才是给你买的,你拿出来看看呀!” .” |
对不起pykgywxf,我的思路慢,构思慢,我会努力。 |
(二十三) (3) 我拿起下面的小纸盒,打开后,里面是个巴掌大的,精制的小盒子.” “噢,这个叫‘英语随身听’,是专门用来学习英语用的,里面放上英语磁带就可以听英语,我感到你其它学科还不错,就是英语水平很差,而我对你爱莫能助,我当年读大学时只学过俄文,对英语一窍不通,不能帮你辅导,所以,这次在北京商场碰到‘英语随身听’就给你买回来了.常叔说着,就手把手地交我如何放磁带,如何放电池,如何开关,还叮咛我不要当着阿姨的面拿出来,说阿姨是个小心眼儿,心胸狭窄,知道了会不高兴。正说着,阿姨下班进来了,常叔迅速把手里的‘随身听’塞进我的衣兜里,我站起身叫了声阿姨,连忙去厨房做饭去了。 就听常叔讨好地对阿姨说: “玉芬,我给你捎回来件毛衣,你看看咋样。” “咦!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啦。”阿姨嘲讽的口气。 “算你老常还有良心。跑累了,就在家休息一天再去上班吧。”阿姨又换了副关切的口气。 “那咋行,医院里正缺人手,今儿下午就得去上班。” “看你!整天这么兢兢业业的干,怎么到现在连个外科主任的边也没沾上,我看你呀!活脱脱就是唐三藏的二徒弟——猪悟能(猪无能)”阿姨充满轻蔑的口气嘲讽道。 只听常叔嘿嘿,嘿嘿地笑,常叔可真有修养。不论阿姨怎么说,他都不会生气。 常叔回来后的第二个礼拜阿姨又出差了,说是去昆明开会,昆明是个春城,四季如春,当然比这里温暖得多。阿姨是领导干部么,经常要出去开会,而且往往都选在风景区开会,候鸟一般,夏季哪里凉快去哪里,冬季哪里暖和去哪里,开会观景一举两得。 阿姨一走,我顿时觉得头上好像少了座大山,思想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常叔也是一样,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晚上,常叔又把我叫到室内阿姨的卧室里学习。常叔也过来陪我,就在我旁边,和我比肩而坐,我们又一块共剪西窗蜡,共一盏台灯下看书了,常叔不时向我投来关爱的一瞟,不时拿起我的书本,从中找出一些问题考问我,加强我的记忆,这是我感到最温馨最幸福的时刻了。但我知道这幸福是短暂的,只要阿姨一回来,我们就得各自东西,多想和常叔就这么在一起长相斯守啊!可常叔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无时无刻对我的关爱,对我的照顾到底是出于对我的同情,还是爱情.我决定抓住这个机会,试探试探常叔的想法。我故意以开玩笑的口气向他问道: “常叔,你是不是有点气管炎?爬耳朵?”我放下书本,笑吟吟地向常叔打趣道。“气管炎”和“爬耳朵”都是玩笑话,是怕老婆的意思。 我之所以敢向常叔开这个玩笑,因为我觉得常叔对我无比亲切,我在常叔跟前就像个惯坏了的小孩子,我说什么话,常叔都不会生气。 “你这小鬼头,可不准胡说噢,我怎么就‘气管炎’就‘爬耳朵’了。”常叔似乎生气了,肆口否认道。 我想说,你在阿姨跟前就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么,我分明见你的脸都被阿姨扇肿了,却说是马蜂蜇的。你还给阿姨跪搓板了呢?我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必竟阿姨还给常叔留了点面子,没有当我的面这样干。我也应该给常叔保留尊严。所以我没有说破,只是说: “我觉得你在阿姨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你们之间好像是上下级关系。” “噢,这个你说得有道理,你阿姨在他们单位一直就是领导阶层,所以养成了居高临下的习惯。回到家里当然也是她说了算。”常叔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我觉得阿姨对你也太厉害了点,你们之间不像是夫妻,倒好像是主仆关系。”我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地问道。 “你阿姨脾气确实不好,是厉害了点,可她必竟有恩于我,我应该知恩图报。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怎么可能因为她厉害点就以得报怨呢? |
(二十三) (4) 我听出端倪来了,原来常叔和阿姨的婚姻只是为了报恩,怪不得呢,我不由进一步问道: “常叔,报恩难道不能用另外一种方式?非得用婚姻报恩?” “你这个小鬼头,不该你问的事你就不要问了,你的任务是专心复习功课,准备考大学,只要你考上大学,我也就放心了。现在赶快拿起书本好好看你的书。”常叔收敛起笑容,不耐烦地向我说道。 难道说常叔对我百般的关爱纯属怜悯,难道说,真的是我自作多情?我沮丧地站起身收起桌上的书本,要回到我的简易房去。 “小王,你阿姨出差不在家,你就不要回简易房去睡了,就直接睡在你阿姨的卧室里吧。这几天寒流来了,你就住在这里吧,这里有暖气要比简易房暖和得多。”常叔一看我要走,连忙站起来,伸出一只手亲切地把我复又按到椅子上坐下来。 看来,常叔真的舍不得我走,常叔还是很关爱我的,他心里真的很在乎我,他内心深处真的是爱我,离不开我的。于是,我听了常叔的劝说,没有回简易房去,而是继续住在了阿姨的卧室里。有暖气的房子真暖和,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尝试到了有暖气的房子。这还得感谢阿姨呢,因为阿姨是领导阶层,所以房间里才给装暖气。一般的家庭都只能用蜂窝煤炉子取暖。 我在阿姨的房子里暖暖和和的, 一上床就睡着了。凌晨三点我睡醒一觉,去厕所方便时,忽听常叔在对面大屋里喊道: “玉芬!玉芬!” 难道说玉芬阿姨半夜回来了?我连忙穿上衣服下了床,迅速把阿姨的床铺叠好,准备回到院中的简易房去。要是让阿姨知道了我睡在了她的卧室里,那可不得了。 我刚来到卧室门口,对面大屋里的常叔又喊了起来: “玉芬!玉芬!我不是故意瞒你的,也不是故意骗你的,你不要撵她走!不要撵她走啊!不要……” 我这才听明白了,原来阿姨并没有回来,是常叔在说梦话。 常叔说:“不是故意瞒你的,不是故意骗你的”常叔对阿姨瞒了什么?骗了什么? “不要撵她走!”“她”又是谁?我诧异的想。继续躺在了阿姨的床上。 这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许久许久,脑子里打了许多个问号,我觉得常叔好像有许多难言之隐,我越想,越觉得常叔像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谜。常叔呀!你若对我并无爱意,那你为什么要苦苦挽留我,不要我走,为什么巴巴地非要把我留在你身边,留在你的眼皮底下,又为什么无时无刻地护着我,这只能说明其实你心里装着我,我也是一样,也是心里只有你,装着你,可以说你我互为知己,既如此,你为什么不能向我敞开你的心扉?为什么对我若即若离呢?难道为了报恩,就得犠牲你的幸福?常叔啊!想不到你表面上看似阳刚,内心里却是如此的懦弱,常叔,你是个懦夫!懦夫! |
(二十三) (5) 由于夜里胡思乱想没有睡好,早上就醒得晚,一睁眼,太阳已经爬上了窗户,我起床后,发现常叔早已上班走了,常叔心疼我,没舍得打扰我的好觉,所以没有叫我起床给他做早餐。阿姨不在家的日子,我放松了许多。 我起床后来到室内,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九点钟了,我打扫完室内的卫生准备出去买菜,发现门缝中插了 ,上面写的是王河生收,阿姨不在家,所以没人扣我的信。我拿起来一看,原来又是小军给我写的信,小军居然又给我写信啦,我随便拆开信看了看,信中告诉我,他们学院再过两个礼拜就该期末考试啦,考完试他就可以回家来看我了,还向我表示了许多思念之情,说什么海酷石烂,望眼欲穿之类的话……云云。 要搁以前,我一定会被这封热情仰溢的信所感动,所疯狂,一定会马上伏案疾书,给小军写回信。可现在我却是冷眼相看,一想起上次我去学院给他送毛衣时,看到他和扎小辫女生亲热地在一块的情景就生气,他们去食堂时,是相依相偎着,机乎是勾肩搭背的在一块行走的,在食堂进餐时,他们俩又共守一张餐桌,同坐在一条板凳上,他们吃饭时几乎不分你我,那小辫子还不时把自己碗里的肉往小军嘴里喂,看他和小辫子那副亲密无间的样子,早都超过了一般的同学关系,他心中哪里还有我王河生。这会子却又写信来欺骗我,蒙蔽我。这个只有十八岁,比我还小两岁的毛头小子,信中所写感人肺腑的语言,只不过是和我逢场作戏,玩弄玩弄文字游戏而已。俗话说“嘴上没毛,说话不牢”,更何况小军是个英俊帅气,风度翩翩的阳光少年,到哪儿都是漂亮女孩的猎物,到哪儿都是女孩子的大众情人,这种人难免朝秦暮楚,和这种人相伴,巩怕一辈子都有戴不完的绿帽子,哪有一点安全感?我总不能为了安全起见,走到哪儿都把他拴在裤腰带上吧。 相比之下,我觉得常叔才是我心仪的人,和小军相比,四十三岁的常叔虽然缺少了小军那种青春活力,阳光之美,可常叔对我有颗金子般的赤诚的心,在我频临绝境的时候,是常叔救了我, 在我最孤苦无助的时候,是常给了我心灵上的慰藉,弥补了我空虚的心房,给了我无比的温暖和幸福。常叔那依归伟岸挺拔的身躯,就是为我而撑起的最安全的保护伞,就是为我而打造的最安全的港湾。每当我危难的时候,是常叔挺身而出为我做掩护,代我受罚。在我心中,常叔就是我的保护神,我的上帝,常叔就是我的依赖,这种感觉与日俱增,对于已步入二十岁,情窦初开的我,是多么渴望一个真诚的,异性的臂膀来呵护我,这个人就是常叔,虽说四十三岁的常叔已经青春不再,但我并不在意,因为年龄不是爱的鸿沟,古今的忘年恋并不罕见。我这个人只重心不重色,更何况常叔仍然风采依旧呢,所以,我现在心仪的人是常叔,常叔就是我的唯一,我的一切,多么渴望依偎在他那宽阔的胸膛里,多么渴望投入他那粗壮的臂腕里。我再也不相信毛头小子常小军的甜言密语了。 |
(二十三) (6) 可是,直到现在,也只是我自己在单相思,在暗恋。我还不知道常叔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能感受到常叔的心时时刻刻都在我身上系着,可常叔并没有向我说一个“爱”字呀!他始终和我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阿姨的原故,据我观察,常叔和阿姨之间很像是从属关系,这个家好像是母系社会,什么事都得阿姨说了算,阿姨在常叔面前总是那么盛气凌人,而常叔在阿姨面前又是一副唯唯唯诺诺的样子,活像个受气的童养媳。 可以看出来,他们之间并没有真爱,要不,他们为啥经常分居而睡。 每当我看到常叔那忧郁的眼神时,不由就为他心痛, 常叔啊,你我既为知己,为什么就不能向我倾诉你的苦衷,让我和你其同分忧呢。我越想,越不知常叔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因此,我决定再一次试探试探常叔,就拿小军的这封信去试探常叔。要是常叔真的对我有意,那他看了小军给我的这封情书,一定会嫉火中烧,大发雷霆,横加阻止的,因为爱是自私的。惹常叔对我并无他意,那他就会无动于衷,说不定还会从中撮合呢。想到这里,我趁这几天中午阿姨外面有饭局,中午不回来吃饭。就把这封信交给了常叔。 当时常叔刚坐在餐桌旁端起一碗面开始吃,一看到我递给他的这封信就脸色骤变,气得手都哆嗦了,口里骂道: “好你个不求上进的东西!不好好上学,却把精力都用来追小王。你要是再敢追小王,看我不砸断你的腿!”说着,竟捏紧拳头,向桌子上狠狠砸去,把刚刚放到桌上的一碗稍子面都震撒了。好像那桌子就是小军。我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常叔真的是爱我的,要不,他为啥一见小军给我写的情书,就这样震怒,分明是嫉妒么,啥叫嫉火中烧。看来,“爱是自私的”这句话确实是真理,那怕是父子之间。想到这里,我心中窃喜,连忙劝常叔道: “常叔,我绝不会找个比我还小两岁的小弟弟,我都不当真,你又何必生气呢?快吃饭吧,常叔。” 为了让常叔相信我说的是真话,我还当着常叔的面,把小军给我的那封信“噌噌噌”撕了个粉碎,扔进了拉圾篓里。 常叔这才接过那碗面吃了起来,但他还是对我不放心,又再三叮咛我道: “小王,下次他再给你写情书时,你一定要把信交给我,看我怎么收拾他。他若回来再纠缠你,你就左右开弓,扇他嘴巴子,看他还敢不敢,记住,对小军绝不能手软。我绝不允许你们之间有这种非分之想。” 这就是说,常叔绝不允许我和小军相爱,这不更证实了一个真理:爱是不能共同分享的,即便是父子。现在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想到这里,我连忙向常叔声明:“ “常叔你放心,我绝不会搭理他的,我只是把他当作我的小弟弟看待。” |
(二十三) (6) 可是,直到现在,也只是我自己在单相思,在暗恋。我还不知道常叔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能感受到常叔的心时时刻刻都在我身上系着,可常叔并没有向我说一个“爱”字呀!他始终和我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阿姨的原故,据我观察,常叔和阿姨之间很像是从属关系,这个家好像是母系社会,什么事都得阿姨说了算,阿姨在常叔面前总是那么盛气凌人,而常叔在阿姨面前又是一副唯唯唯诺诺的样子,活像个受气的童养媳。 可以看出来,他们之间并没有真爱,要不,他们为啥经常分居而睡。 每当我看到常叔那忧郁的眼神时,不由就为他心痛, 常叔啊,你我既为知己,为什么就不能向我倾诉你的苦衷,让我和你其同来分忧呢。我越想,越不知常叔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因此,我决定再一次试探试探常叔,就拿小军的这封信去试探常叔。要是常叔真的对我有意,那他看了小军给我的这封情书,一定会嫉火中烧,大发雷霆,横加阻止的,因为爱是自私的。惹常叔对我并无他意,那他就会无动于衷,说不定还会从中撮合呢。想到这里,我趁这几天中午阿姨外面有饭局,中午不回来吃饭。午餐时,就把这封信交给了常叔。 当时常叔刚坐在餐桌旁端起一碗面开始吃,一看了我递给他的这封信就脸色骤变,饭也不吃了,口里骂道: “好你个不求上进的东西!不好好上学,却把精力都用来追小王。你要是再敢追小王,看我不砸断你的腿!”说着,竟捏紧拳头,向桌子上狠狠砸去,把刚刚放到桌上的一碗稍子面都震撒了。好像那桌子就是小军。我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常叔真的是爱我的,要不,他为啥一见小军给我写的情书,就这样震怒,分明是嫉妒么,啥叫嫉火中烧。看来,“爱是自私的”这句话确实是真理,那怕是父子之间。想到这里,我心中窃喜,连忙劝常叔道: “常叔,我绝不会找个比我还小两岁的小弟弟,我都不当真,你又何必生气呢?快吃饭吧,常叔。” 为了让常叔相信我说的是真话,我还当着常叔的面,把小军给我的那封信“噌噌噌”撕了个粉碎,扔进了拉圾篓里。 常叔这才接过那碗面吃了起来,但他还是对我不放心,又再三叮咛我道: “小王,下次他再给你写情书时,你一定要把信交给我,看我怎么收拾他。他若回来再纠缠你,你就左右开弓,扇他嘴巴子,看他还敢不敢,记住,我绝不允许你们之间有这种非分之想。” 这就是说,常叔绝不允许我和小军相爱,这不更证实了一个真理:爱是不能共同分享的,即便是父子。现在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想到这里,我连忙向常叔声明:“ “常叔你放心,我绝不会搭理他的,我只是把他当作我的小弟弟看待。 |
对不起!机子出问题,发了两次,想消也消不掉。 |
(二十四) (1) 阿姨出差还没有回来,常叔就让我继续住在阿姨的卧室里,说阿姨还得好几天才能回来,你就放心地住着吧,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这晚上,常叔七点多钟才回来,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去对面大屋里睡觉了,说他下午做了个大手术,直直站了六个钟头,实在太疲劳了。 没有常叔在跟前陪着,我独自一个人学习起来便觉得索然无趣,趴在书桌上看了有两个钟头的书就打起了瞌睡,便熄了灯,一头倒在阿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刚合眼,就被“咔嚓”一声巨响惊醒了。我慌忙睁开眼一看,月影中只见窗台上伸进一条黑色的勾子,我立刻想起了聊斋鬼故事里,闫罗殿小鬼勾人魂魄的勾子,吓得我“啊”的一声惊叫,对面大屋的常叔闻声立刻过来拉开灯绳,诧异地问我道: “小王,怎么了怎么了!” 我依然惊魂未定,吓得瘫坐在被窝里起不来,哆嗦着一只手指着窗户说: “刚才……一条铁勾子……伸进……窗台上……” 常叔看看已经打开了半扇的窗户,似乎带着埋怨的口气对我说 “咋不知道把窗户关严,插好插销再睡呢,一定是小偷把窗户推开,把铁勾子伸进来勾衣服时,不小心把桌上的茶杯碰掉了。”常叔说着,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破碎茶杯让我看: “你看,小偷就是把这只茶杯碰掉了,我忘了告诉你,睡前一定要把窗户关严,把插销插好。否则,小偷就会趁黑夜把衣服勾走,咱们小区已经发生过好几起这样的事了,因为窗户上有防盗网,小偷人钻进不来,只好把铁勾子伸进来,小偷勾衣服主要是为了偷衣服兜里的钱。所以你的衣服脱下来要放在离窗户远的地方。”常叔说着,就过去把窗户关严,把插销插好了。 常叔回过头,见我依然惊魂未定,傻傻地坐在床上直哆嗦,便坐在我的床边安慰我道: “小王,别怕,以后注意点就是了,有常叔在呢,有事就只管叫常叔,现在才九点半多,你就放心地再睡吧。” 学叔说着,就把我按进被窝里,把被子给我往上拉了拉,见我的胳膊还露在外面,便又抓住我的胳膊给我送进被窝里。 正在此时,门哗地开了,玉芬阿姨手里提着个旅行包站在了小屋门口。 常叔不是说阿姨还得好几天才能回来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真令人猝不及防,早知道,就该回到简易房去住。想到这里,我的心几乎中跳到了嗓子眼。 只见阿姨朝着我怒目圆睁,眼睛白都要瞪出来了,眼底充着血红的丝,活像一只红眼狼,要生呑活吃了面前的猎物似的。 霎时间,小屋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
咦!怎么没有貼上去?先等一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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