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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中国御林军》武警特警部队实录,重发天涯[第17页]

作者:酒鬼陈三
首页 上一页[16] 本页[17] 下一页[18] 尾页[3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陈所长想了想也就不再和陈子昂争执,走到办公区打开一个锁着的铁皮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一把连着枪套的54式手枪挂在腰带上,站在柜子前想了一下,又拿出一把同样放在枪套里的64式手枪递给陈子昂,陈子昂愣了一下,没接,对陈所长笑笑:“陈大哥,不用这样吧?几个小流氓而已,还要带枪?”
    陈所长笑笑,把枪往前递了递:“带着吧,咱们这儿比较偏远,治安情况复杂,咱们出警都带着枪!”陈子昂把枪接过来,挂在腰带上,然后从枪套里把枪抽出来,一按卡笋卸掉弹夹,打开保险,哗啦哗啦的拉动枪机检查枪膛,开了两枪空枪试试扳机联动位置,又眯着眼睛瞄准电灯试了试缺口和准星,然后才把弹夹装上,关了保险放回枪套里,觉得枪支保养的不错,满意的在腰上拍了拍。
    一系列动作十几秒钟就完成了,看的陈所长和一边的小周眼花缭乱,陈所长心里暗挑大拇指,到底是专业玩儿枪的,看看人家这专业劲头,一看就是常年跟枪打交道的。
    陈所长开车,陈子昂坐在副驾驶,俩人一路聊着闲话往南刘庄去,开了一公里左右,车拐上一条乡间土路,这个时候陈子昂才知道刚才他们聊天的时候说的坑坑洼洼简直就是对这条破路的赞美,这哪儿是坑坑洼洼,简直像穿越回到抗日战场,这一路像是一个个炮弹坑一样,大坑套小坑,老坑套新坑。
    陈子昂自从拐上土路也不聊天了,紧紧抓着车门上方的把手跟着车体像风浪中的一艘破舢板一样颠簸着前进。一条不到一公里的乡村土路居然走了半小时,可以想象路得有多么破。还好陈子昂身体好,这要是有晕车症的坐这么一段路,估计能把肠子和胃都吐出来。
    车直接开到村里唯一一户亮着灯的小院子前停下,陈子昂下了车还觉得地都是晃动的,跟着陈所长来到院子门前敲敲门,里面响起一声因为惊慌而略显高亢的女人声音:“谁呀,这么晚了,干什么的?”
    陈所长沉着声音回答:“是我,派出所的陈所长!”
    “哦,哦,是陈所长啊,稍等一下,马上就来!”声音中的惊慌明显的安定了不少。
    过了几分钟,小院的木门吱扭一声开了,黑暗中的门内站着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轻声招呼着:“陈所长来了,快请进,屋里坐吧!”
    陈子昂跟着陈所长进了正屋,屋子正面的墙上的相框里挂着一张黑白的遗像,遗像中的小伙子笑的一脸憨厚,看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六岁,英年早逝,陈子昂心里暗叹了一声,回过头来默默打量了一下屋子。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物品摆放很整齐,让人一眼看去就有一种很舒心的感觉。
    刚才那个单薄的身影关了院门也进了屋,陈子昂偷眼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的小寡妇,心里又是暗叹一声,可惜了!小寡妇长得不是很漂亮,如果形容辛瑞莹的话,应该用漂亮这个字眼,形容米卉子应该用清纯,但是对这个二十三四岁的小寡妇,陈子昂从脑子里搜刮出来一个词来形容她,应该说是俊俏,一身素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干干净净,让陈子昂有一种邻家大姐姐的感觉。
    姑娘进了门,麻利的倒了两杯水,分别递给坐在沙发上的陈子昂和陈所长。陈子昂接了水微笑着连声道谢,但是陈所长一直沉着脸,有点黑的脸膛沉得能滴出水来。
    姑娘递了水就靠着里屋的门框站着,双手绞着衣襟一脸的尴尬和无奈,陈子昂看的于心不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又从口袋里掏出烟,很绅士的问姑娘:“可以抽烟吗?”姑娘轻轻的点点头,陈子昂丢给陈所长一根烟,陈所长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沉着声音问:“上半夜才派人来过,这又怎么了?”
    本来就一脸尴尬和无奈的姑娘听了这句话,瞬时脸红了,紧跟着眼圈也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一脸委屈的说:“刚才,你们的人走了之后,那帮坏人又来了,跑到我窗户后面又是唱歌又是敲玻璃,吓得我也睡不着,到后半夜终于走了,我刚睡着,上次你们抓的那个郭瘸子又来了,在窗户后面使劲敲我玻璃,还说要进来……,我就赶紧报警了!”
    陈所长听完直接说:“那好了,现在没事了吧?我们回去了!”站起身来就要走,他这也是长时间的被折腾惨了,陈子昂看看泫然欲泣的姑娘,通红的眼圈一脸的尴尬,心里有点不忍,于是轻轻拉了一下陈所长衣襟,陈所长看看陈子昂又一脸无奈的坐下来。
    陈子昂看看气哼哼的陈所长,又看了一眼红着眼圈的姑娘,轻轻叹了口气:“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是不是得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劳永逸的结果这件事?”
    大家都不说话,就这样不尴不尬的坐了十几分钟,外面天色微微开始发亮,陈所长有点不耐烦了,站起来准备走,就在这么准备要走的一瞬间,陈子昂这个天生坏胚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赶紧拉住一脸不耐烦的陈所长,陈子昂示意姑娘也坐下,姑娘有点别扭的坐到两人对面的沙发上,陈子昂开口说话了:“姑娘,刚才所长说你也姓陈是吗?”姑娘轻轻点点头,陈子昂接着说:“巧了,咱们三人都姓陈,这事儿就得落在咱们这个姓上面了,哈哈……五百年前都是一家!”
    微微的晨色中,陈子昂像发表演讲一样,挥舞着手臂在屋里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对两人说,咱们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办,一定能成功!
    陈所长听了陈子昂的计划也觉得不错,就是陈姑娘略微有点羞涩,红着小脸瞅了瞅兴奋中的陈子昂说:“陈排长,你是国家干部,是武警警官,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你了?”陈子昂手一挥,大大咧咧的说:“没事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然后转身跟着陈所长走了。
    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秦副所长准备好了早饭,陈子昂和陈所长停好车进了所里直接吃早饭,玉米碴子粥,大白馒头加上一盘腌萝卜干还有就是每人一个煮鸡蛋,陈子昂吃的甚是香甜,让本来以为伙食不好招待不周而有点尴尬的秦副所长笑逐颜开。
    吃完了饭派出所就开始忙了,农村人出门办事,一般都是赶早不赶晚,所以还没到上班时间这些个登记户籍的,解决纠纷的纷至沓来,只有五个人的派出所忙的不可开交,一直忙到早上九点多,办事的人才渐渐的少了。
    秦副所长负责所里的刑事案件,正好要去王文俊家所在的张王寨村附近办案,于是秦副所长叫上也是负责刑事的小周一起,骑着三轮车先送陈子昂去张王寨村,然后再去办案的那个村。
    拎着包准备上摩托车的时候陈子昂看见背着一把79式轻冲的小周才想起来枪还在腰上挂着,于是解下手枪还给陈所长,陈所长笑笑说:“按照计划你不是还要用吗?你先装着吧,咱们所里武器够用,我相信你比我们懂枪,比我们更会用枪!”
    这种信任让陈子昂感到春天般的温暖,九十年代的时候地方上武器管理不是特别严格,比如很多单位的保卫干事,包括很多要害部门的领导都是配备武器的,直至2002年前后,公安部对这类武器进行过一次全面清理,这些游走在社会上的枪支弹药才得以有效遏制,但是无论是谁能把枪支弹药外借,这绝对是对一个人最大的肯定和信任。
    部队,这两个字是用严格的纪律打造的钢铁集体,陈子昂跟着陈所长一起出警时候配备陈所长借给他的武器是因为这大小算是个任务,而且陈所长也说了,治安情况复杂,有可能遇到特殊情况,那么携带武器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利用手中武器去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人,但是现在是去战友家探望,并不属于任务或者公差范围,所以尽管陈子昂对陈所长的这种信任很感动,但还是一脸严肃的把枪递给陈所长,并郑重的说:“陈所长,感谢您对我的这种绝对信任,但是非任务情况下不准携带武器,这是部队的纪律,虽然现在不是在部队,但是最起码的纪律还是要遵守的,等到需要用的时候我再找您拿!”说完话,陈子昂把枪塞到陈所长手里,退后两步敬礼,转身跳进了三轮摩托车的车斗里。
    从乡里到王文俊家所在的张王寨村将近二十公里,小周驾驶摩托车,秦副所长坐在后面,陈子昂坐在车斗里,已经完成秋收的大田地里赤地千里一望无边,农村土路的颠簸和尘土让三人都没说话,都是灰头土脸!
    就这么沉默的前进了足有十几公里,突然车速慢了下来逐渐减速慢慢停了,陈子昂觉得奇怪,转头看看小周,小周这时候像个偷地雷的一样猫着身子下了车,把枪从背后转到身前,秦所长看见小周的动作,也跟着下了车,从腰上拔出手枪哗啦一声顶上子弹,两手托着枪一脸紧张的问小周:“怎么了?什么情况?”
    小周竖着食指在嘴边比划了个静音的手势,指着前面十几米的地方小声说:“看,兔子!”
    摸不清情况的陈子昂看见小周据枪的动作就跳下车,一个漂亮的战术动作窜到车后隐蔽,一听小周说是兔子,长长的松了口气,顺着小周手指的方向往前看。
    路左边大概十几米远的地方,丝毫没感觉到危险来临的两只灰色的野兔子正在已经收光了庄稼的田地里静静的觅食,小周猫着腰轻轻的打开冲锋枪的折叠式枪托,慢慢的拉动枪机顶上子弹,然后跪姿瞄准,拎着手枪的秦所长笑着对陈子昂轻声说:“嘿嘿,咱们今天要改善伙食了,小周是咱们分局有名的神枪手。”
    秦所长和陈子昂慢慢移动到小周旁边,小周正睁只眼闭只眼的瞄准。砰……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擦着一只兔子的耳朵边飞了过去,打的兔子旁边一片尘土飞扬。
    小周一枪没打中,一脸的尴尬,刚才还被秦所长夸他是神枪手,这还没一分钟就丢人了,满脸通红的小周正准备再瞄准开火,突然觉得手上一松枪就不见了。
    枪响之后两只兔子转身就跑,陈子昂急了,劈手夺过小周手上的冲锋枪,单膝跪在地上简单测算了一下两只兔子的速度就开火了,哒哒哒……一个短点射,两只狂奔中的兔子几乎同时中弹,顺着惯性又往前翻滚了一阵,倒在地上不动了。
    秦所长才不会管谁打的,他只关心能不能吃到兔子打牙祭,看见兔子被打中,秦所长一阵欢呼,狂奔着捡兔子去了。陈子昂原地验枪,把枪膛里的子弹退出来,压回弹夹,把枪关了保险递给满脸通红的小周。
    小周讪讪的接了枪,一脸尴尬的翘着大拇指说:“陈哥,好枪法,你真厉害,长短枪都玩的这么好,能不能教教我啊?”
    陈子昂笑笑:“这没什么,你们毕竟训练少,开枪机会不多,你要是一天一箱子子弹的打,你得比我枪法好,其实你刚才的瞄准和动作都是没问题的,但是有个小细节你注意一下,你开枪时候用的是食指第一关节的指肚部分,用这个位置勾扳机力量比较大,很容易带动枪口跳动,以后勾扳机的时候用指尖均匀的往下压……”
    这边说这话,秦所长拎着两只又肥又大的兔子回来了,哈哈大笑:“哈哈……这秋天的兔子就是肥,这下有口福啦,回去弄点土豆子啥的炖上,想想就流口水啊!”
    三人上了摩托车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三四公里的样子,到了张王寨村,由于农闲时节,村里闲人还是比较多的,很多人靠着自家的墙根,扯着闲篇晒太阳,远远的过来一辆摩托车很是招眼,小周停下车,秦所长用本地方言和路边晒太阳的人交流了一下,问明了王文俊家的所在,小周又骑着摩托车往王文俊家的方向赶过去。
    张王寨村是由姓张和姓王的两个大家族构成的一个比较大的村落,村里人口很密集。小周驾驶者摩托车停在了一个很小的小院子门口。
    小院子前面就是村里的石子路,陈子昂跳下车,拎着包打量着这个小小的院子。院子是个两间宽的正房构成的,靠着院墙还有一间低矮的小平房,院子前面的大门两旁还盖了两间小小的房子充当厨房和仓库,一个高高的红砖砌成的烟囱耸立在厨房上面。这就是王文俊的家。
    陈子昂上前去敲门,黑漆的两扇木门发出空空的声音,等了两分钟大门才吱扭一声开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脑袋探出来,陈子昂定睛瞅了半晌才认出来是王文俊的妈妈!
    王妈妈看见陈子昂也是怔楞了半晌,陈子昂退后一步向王妈妈敬个礼并做了自我介绍之后,王妈妈才意识到是儿子的部队上派人过来探望的,赶紧开了大门把陈子昂让进来。
    秦所长拎着一只兔子跟着一起进了门,把兔子递给王妈妈就和陈子昂告别,上了摩托车去邻村办案去了。
    王妈妈把陈子昂让到屋里,陈子昂左右打量一下这两间小屋,靠着正屋的墙边摆着一张长长的条桌,条桌下面是一张八仙桌,靠着条桌有一个小小的柜子,柜子上面摆着王文俊的照片,照片前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几支香正在燃烧,冒着袅袅的烟雾,屋子里零散的放着几张小凳子,这就是整间屋子的全部摆设,陈子昂看的一阵心酸。
    和王妈妈聊了一会天,邯郸的地方口音还是比较难懂的,陈子昂需要逐字逐句的进行判断和推敲才能听懂部分语句,也基本了解了情况,王爸爸去乡里卖玉米去了,王文俊的弟弟王文锦在乡里中学上学。
    说着话就已经十一点了,王妈妈让陈子昂坐着歇歇,自己去厨房做饭,陈子昂也坐不住,起身转了转,院子里靠着院墙堆着一堆用塑料布盖着的编织袋,里面装着玉米,估计得有两三千斤,然后打开另一边的小屋,这应该是王文俊兄弟俩的房间,房间的墙上贴着很多王文俊的照片还有一些电影海报之类的,靠着床头的桌子上放着很多书和学习资料。
    从小屋出来,陈子昂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抽着烟和王妈妈聊天,顺口问了一句为什么把玉米堆在院子里?万一下雨会受潮的,王妈妈告诉他因为玉米刚收回来,已经卖了一部分,但是由于今年玉米丰收,行情不太好,想把院子里的这一部分存着,等过了年行情好了再卖掉,她身体不好,不能干重活,王爸爸还没来得及收进仓库。
    陈子昂听到这儿,打开仓库门,里面已经打扫干净,地上铺了防潮的塑料布,看样子已经准备把院子里的玉米收进来。陈子昂脱掉身上的警服,开始干活,两三千斤粮食在经过抗洪时候魔鬼式扛沙袋的陈子昂手里根本不在话下,半个多小时后当王爸爸开着拖拉机突突突的回到家的时候陈子昂已经扛了一大半,正在抽着烟休息。
    王文俊的父亲进门的时候还真没认出来陈子昂,他和陈子昂没见过面,当时王爸爸到上海的时候陈子昂正受伤住院,但是陈子昂参加了王文俊的追悼会,看见过王爸爸上台代领军功章。
    虽然陈子昂见过王爸爸一面,但是面前的这个老人还是让陈子昂一愣,有种时光穿梭的感觉,当时在上海的时候,王爸爸看上去大概也就是五十多岁,虽然穿着上是明显的农村打扮,但是至少比现在要显得年轻的多,现在面前的这个老人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岁,一头头发已经白多黑少,满脸皱纹堆垒,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哀愁之色。
    陈子昂身上只穿着一件警服衬衣,衣服上没有警衔领花等标识,因为怕弄脏衣服,肩膀上还披着个黑布的围裙,正蹲在仓库抽烟,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厨房里王妈妈出来看见面面相觑的两人,用方言以极快的语速向王文俊的父亲做了解释和介绍,反应过来的王爸爸把手在衣襟上擦了又擦才和陈子昂握了握手。这一握手,陈子昂才知道自己自认为是砂纸的一双手在王爸爸面前得用细嫩来形容,王爸爸的手从掌心到手背满是裂纹,掌心的老茧层层叠叠,真的像是砂纸一样,看着这双手,陈子昂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
    正好这时候王妈妈做好了饭菜招呼吃饭,王爸爸又是抹桌子擦板凳的忙活了半天才摆好饭菜,陈子昂自己打水擦洗了一下这才坐下,一张小四方桌摆着一盆刚才秦所长送来的兔子,还有一盘腌黄瓜,一盘酸豆角,再就是一筐馒头。
    王爸爸拿着筷子招呼着陈子昂吃饭,陈子昂没动,他在等着王妈妈一起坐下后再开动,等了两分钟王妈妈还没过来,陈子昂有点奇怪,于是坐着喊:“大娘,你也快来吃吧,菜要凉了。”
    王妈妈端着饭碗从厨房出来,站在桌子边招呼陈子昂快点吃,说她已经在吃饭了,陈子昂愣了一下,回头一想才明白过来。
    九十年代的人们封建意识还是很强的,尤其在农村,家里如果来了客人,女人是不能同桌吃饭的,想明白了这些,陈子昂站起来走到厨房,硬拉着王妈妈到饭桌前坐下说:“我和文俊是战友,是兄弟,这儿没有外人,咱们都是一家,自己家人吃饭哪还有这么多讲究!”说着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兔子肉放在王妈妈只有几块咸菜的碗里,然后自己拿起一个有点黑的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口,冲老两口咧嘴一笑,笑得一脸阳光!
    饭桌上边吃边聊,陈子昂半听懂半推测出了王文俊家现在的实际困难,王妈妈身体一直不太好,有类似冠心病之类的疾病,重活累活都不能干,只能在家里洗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而且要长期服药,王文俊牺牲后,从上海回来的王妈妈大病一场,领到的抚恤金也就都花在了看病上,文锦已经上了初三,由于学业比较重所以一直住校,只有放假才能回来,一家三口的生活重担全部压在了王爸爸一人身上。
    陈子昂越听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刚才还觉得饥肠辘辘的他只吃了半个馒头就吃不下去了,一直感觉自己应该给这个家做点什么。
    周末加更,也是为了赶进度,但是总感觉没人气,嘿嘿,自嘲一下
    吃完饭,放下碗筷,陈子昂从包里拿出那个已经分好的信封,钱虽然不多,但是里面满满的装着支队,大队领导和特勤中队全体战友还有火车上遇到的列车长和几位乘警的一片心意,又是一阵推让之后,王爸爸才把钱收下。
    和王爸爸一起把院子里的粮食全部都收到仓库后才下午两点,陈子昂向两位老人提出去乡中学看看文锦,拎着包来到村口的土路上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拦到一辆去乡里卖粮食的拖拉机,陈子昂就坐在一大堆装满粮食的编织袋上又一路颠簸着回到了乡里。
    到了乡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陈子昂又来到派出所,所长和几个民警正在忙,看见他进来也没刻意的招呼他,好像陈子昂就应该是这所里的一员一样,陈子昂自己打了盆水胡乱洗了把脸,问明乡中学怎么走,一个人来到文锦的学校。
    九十年代的农村里,上到初一初二的人还是比较多的,上到初三后觉得升学无望又不想浪费时间浪费金钱的大有人在,所以初三人数最少,只有两个班不到一百人,陈子昂抬手看看表,还不到五点,学生们还在上课,于是去了校长办公室。
    那个时候的乡村中学办公和教学条件实在有限,何况王文俊家所在的广平县是国家级贫困县,这个乡中学的校长也和老师们一起在一间大办公室里办公,正在上课时间,办公室里只有几位老师在批改作业,陈子昂进了办公室之后这些老师都是一愣,陈子昂直接提出找校长。
    学校的李校长接待了陈子昂,并叫来没有课正在批改作业的王文锦的班主任一起,详细的向陈子昂介绍了文锦在学校的情况。
    文锦是个很内秀的男孩,和活泼好动整天嘻嘻哈哈的王文俊完全是两个极端,但是文锦的学习一直不错,在这个乡中学名列前茅,从校长到老师都很看好他,是乡中学重点培养的将来能够考进县重点高中的好苗子。
    班主任在介绍情况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陈子昂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问班主任是不是文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班主任磕巴了半天才说文锦最近思想上可能是有点波动,经常看到他上课的时候走神,虽然还没影响到成绩,但是这样长时间下去肯定不行。
    正说着话外面下课铃响了,陈子昂提出要见见王文锦,校长和班主任欣然同意,把王文锦喊到了办公室,因为办公室人比较多,陈子昂帮着王文锦向老师请了个假,带着他来到学校外面的一个小饭馆。
    两人对面而坐之后,陈子昂打量着面前的这个文静内秀的少年,王文锦比上次在上海见到的时候明显的黑了,也瘦了很多,陈子昂看的一阵心疼,叫来饭馆老板点了红烧肉,炖排骨,还有辣子鸡等几个好菜。
    等菜上桌的时间里,陈子昂和王文锦聊天,陈子昂无非就是问一些学习怎么样,生活有什么困难之类的,王文锦一一作答,也不多话,等到陈子昂觉得没话题的时候,生性腼腆的王文锦主动说的第一句话就让陈子昂大惊失色!
    “陈哥,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想上学了!”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给陈子昂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好像自己当兵之前就是这么跟老陈说的,陈子昂这个时候终于体会到老陈当时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得有多么震惊。
    回到派出所的时候秦所长和小周刚回来,风尘仆仆的一整天,正在打水洗脸,小周看见陈子昂回来笑着说:“呦,师傅,你怎么回来了?不在你战友家住几天?”
    陈子昂愣了一下,看着一脸微笑的小周说:“你叫我什么?”
    秦所长接过来话对陈子昂说:“今天小周走一路都在说他找了个教他玩儿枪的师傅,我也在纳闷,原来是你啊?”
    “别呀,咱俩差不多大,你哪能叫我师傅?以后千万别这么叫,让我们领导知道了,我又得挨批。”
    小周一脸的慌乱:“那不行啊,你答应了教我玩儿枪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陈子昂赶紧拉着小周坐下,俩人叙了年龄,陈子昂比小周大了三个月,好说歹说小周才改口喊他哥。
    说了一会话,陈子昂抬手看看表,还不到六点,十月份的天气外面依然是天光大亮,想了一下,觉得时间挺合适,于是抬头对陈所长说:“陈所长,我看今天挺合适,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咱们的扫雷计划吧?”
    陈所长看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想了想,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看行,我给小寡妇打个电话,咱们计划开始!”
    派出所的其他几位民警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是什么计划,给小寡妇打电话只说了计划开始四个字的陈所长神秘兮兮的一笑:“我跟你们说啊,这个计划叫做就不告诉你们,哈哈哈哈,明天就都知道了!”
    陈子昂换上一身深色的运动服,陈所长又拿出那把保养情况不错的64手枪交给陈子昂,然后又拿了几副手铐,和陈子昂一起上了面包车,开着车直奔南刘村。
    到了离村里还有一里多地的岔路口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第一陈子昂不想再受这段破路的颠簸之苦,第二天已经黑了,开车进村的话车灯一亮,肯定要引人注意,所以让陈所长把他放在路边,自己拎着装着绳子、手铐和警服的包,晃荡着往村里走。
    农村一般晚饭都吃的比较早,尤其是在九十年代末期,农村里基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一黑就早早的在自己家里看看电视也就都睡觉了。
    陈子昂走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除了偶尔有一两声狗叫,整个村里万籁俱寂,凭着记忆,陈子昂摸到了小寡妇的家门口,看看院子里还亮着灯光,就没敲门,从旁边翻墙进了院子。
    @酒鬼陈三 1617楼 2015-04-18 23:13
    既然醒了,也就睡不着了,陈子昂把包拎过来,从包里拿出手铐、绳子还有准备堵嘴的破布都摆在茶几上,觉得挺无聊,就把枪掏出来,闭着眼睛把一把手枪拆了装装了拆,来回拆装了十几遍,觉得时间和速度上自己都满意了才罢手,抬腕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
    起身走到里屋门口,因为怕又引得双方尴尬,几次抬手想敲门又放下,在门口到沙发来回走了好几趟都没鼓起勇气去敲门,在沙发上坐下后暗骂自己:“陈子昂,你他妈就是个废物!”骂了足有两分钟,才鼓起勇气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屋里的陈姑娘已经躺下了,从刚才就听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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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瑶的爸爸 2015-04-19 07:01:27
    怎么感觉和前几段联系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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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少了两段,我发了,可能是涯叔又抽了,马上补发
    @手机党伤不起啊 2015-04-19 09:49:46
    看起来怎么感觉像是少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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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少了两段,我发了,可能是涯叔又抽了,马上补发
    @巫山淋雨 2015-04-19 06:27:57
    @酒鬼陈三 2015-04-10 02:04:39.0
    有空可以问问看过我这本书的任何一个人,我收过费吗?
    可以说我比任何一个人都需要钱,我拒绝了目前为止你可以想到的中国所有知名收费阅读网站的邀请,拒绝所有APP,收费网站合作,我没收过一分钱的阅读费用,这个有据可考,你可以在所有网站搜索书名,发现有收费网站可以向我说明,因为我也可以告他们从而获得一笔费用!
    另外,本书书稿在尚未完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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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兄弟,呵呵新书友,欢迎常来!
    @longyongyy 2015-04-19 10:47:09
    看完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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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小三感谢每一个在这儿留下足迹的人,衷心感谢!
    @手机党伤不起啊 2015-04-19 09:49:46
    看起来怎么感觉像是少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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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三十分感谢你的帮助,同时也说明你确实用心读了拙作,小三鞠躬致谢!
    @酒鬼陈三 1617楼 2015-04-18 23:13
    既然醒了,也就睡不着了,陈子昂把包拎过来,从包里拿出手铐、绳子还有准备堵嘴的破布都摆在茶几上,觉得挺无聊,就把枪掏出来,闭着眼睛把一把手枪拆了装装了拆,来回拆装了十几遍,觉得时间和速度上自己都满意了才罢手,抬腕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
    起身走到里屋门口,因为怕又引得双方尴尬,几次抬手想敲门又放下,在门口到沙发来回走了好几趟都没鼓起勇气去敲门,在沙发上坐下后暗骂自己:“陈子昂,你他妈就是个废物!”骂了足有两分钟,才鼓起勇气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屋里的陈姑娘已经躺下了,从刚才就听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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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瑶的爸爸 2015-04-19 07:01:27
    怎么感觉和前几段联系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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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用心读了拙作的读者才能看到这么细微的错误,小三表示衷心的感谢!
    以后常来!谢谢!
    @ly00360 2015-04-19 02:27:36
    一直在追,这是第一次浮出水面,透透气,顺便给楼主打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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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正式因为有了这么多朋友的加油鼓劲小三才能坚持到现在,衷心表示感谢!
    鞠躬至深!
    @爱凤凰单枞茶 2015-04-19 00:56:02
    看帖回帖是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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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希望这份美德能够传承下去,并得以发扬光大!
    另,小三也喜欢单枞茶,有幸品尝了几次,巨香!但是听说此茶冲泡时间必须拿捏在七秒,无论迟与早,哪怕一秒钟都会改变茶的味道,朋友曾经送过小三一罐顶级凤凰水仙,结果因为自己拿捏不好冲泡方式,忍痛送给一个友人,伺候变为经常去他家蹭茶的理由,嘿嘿
    @妖7妖1111 2015-04-18 22:45:05
    丫头睡前来看看三哥
    三哥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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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睡觉总是这么准时的妹纸
    @xyb18990 2015-04-19 10:09:51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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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的韩国粉条,每天顶的多么用力!哈哈,有粉如斯,夫复何求
    @flashman1111 2015-04-19 09:12:18
    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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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博士兄也很勤奋的顶贴,感谢!
    我这72度老白干给你备下了!
    @海心农场 2015-04-18 21:58:14
    顶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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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场兄弟也越来越积极了,哈哈!
    @乳毛球双打冠军 2015-04-18 23:07:45
    m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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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球还在马克,你的翻译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正中区皮尔洛 2015-04-16 12:03:29
    这么好的文章居然红都没有!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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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以前红过,那个帖子因为很多问题,关了,这是重新开贴,可能是点击和回帖不够,现在还没给哄,不过你的一个顶贴就是一份力量,小三十分需要,感谢!
    @酒鬼陈三 2015-04-17 22:45:29
    早上九点半从元氏县上车的陈子昂赶到河北省邯郸市广平县双庙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县里的私营线路汽车只到乡里,想再去王文俊家所在的张王寨村还有二十多公里,村里根本不通汽车,无可奈何的陈子昂想在乡里找个旅馆先住下第二天再想办法过去,结果在只有一条大街的乡里来回走了三趟都没找到能住宿的旅馆。小小的一个乡居然连个旅馆都没有,这让陈子昂哭笑不得。
    无奈之下只有去乡政府求助,来到乡政府的时候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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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苑蒙叟 2015-04-18 10:59:35
    ‘文似看山不喜平’,酒鬼兄深得其妙。派出所一节异蜂突起,妙不可言,真该顶一个,虽然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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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捧了,最近拜读了老爷子的自白诗作,真心感觉妙不可言,老爷子一妙人儿!
    @哈尔滨的超爷们 2015-04-17 15:59:26
    @酒鬼陈三 收藏收藏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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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感谢,感谢!
    回帖就是动力,收藏就是支持,谢谢!
    @人生就像剥洋葱 2015-04-18 09:41:57
    今天来看看三哥,还没更啊?度周末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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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为你来的频率降低了,哈哈!
    补发上面遗失的一楼,涯叔又抽了!!!!!




    想到这儿,陈子昂哑然失笑,摇摇头问文锦:“为什么不想上学了?”然后目光炯炯的盯着文锦的双眼。
    王文锦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涨红着脸说:“我想和我哥一样,去当兵!”
    陈子昂暗暗松了口气,这时候老板过来上菜,陈子昂一边给王文锦夹菜一边轻声的劝他:“文锦啊,你看过你哥留下的遗书吗?”
    王文锦一边狼吞虎咽的吃饭,一边轻轻的点了点头,陈子昂刷的一下换了一副表情,提高了几分声调满脸严肃的说:“你看是看过,但是你没看透,你哥对你怎么说的?是让你好好读书,将来能考上大学,找份好工作,能让你的父母不再吃苦受罪,我下午才从你家过来,你看看家里的情况,你母亲一直身体不好,家里就靠着父亲一个人,如果你现在去当兵,家里怎么办?你哥已经不在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两位老人能看在眼里的希望,懂吗?”
    王文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是眼里依然有着一抹茫然和迟疑的神色一闪而逝,陈子昂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些,心里暗暗着急。
    “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你有一米六的身高吗?你有一百斤的体重吗?你年满十八岁吗?这些基本条件你都不满足,你怎么去当兵?”陈子昂抛出的这一连串的问题把王文锦问懵了,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憋得满脸通红跟陈子昂犟嘴说:“我哥是革命烈士,按照规定,烈士亲属中兄弟姐妹参军是有一定照顾的!”
    陈子昂还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腼腆的像个大姑娘的少年会这么执拗,连这些规定都打听清楚了,搜肠刮肚了半天才想出来对应之词:“是啊,是有这些规定,但是规定上是说在满足参军入伍的同等条件下予以优先录取,你满足刚才我说的这些同等条件吗?”
    王文锦没话说了,眼圈一红,默默的放下饭碗,陈子昂一看,这不行啊,这回去要是再闹起来情绪真不上学了,自己这只有饮弹自尽以谢王文俊在天之灵了。
    挖着脑子想了一会,换了个表情和颜悦色的对王文锦说:“文锦,咱们这样你看好不好?咱们订个君子之约,等你高中毕业,也就是三年之后高考的时候第一志愿报考武警上海指挥学院,考上的话也能圆了你的参军梦,万一考不上,到时候我在想办法把你弄去当兵,你看行不行?但是前提是你必须要好好学习,不能因为没了后顾之忧就放弃学业!”
    听到这些话,王文锦的小脸上才晴转多云,端起饭碗继续狼吞虎咽,陈子昂想了想还不是很放心,拿筷子点着王文锦的脑门说:“你别高兴地太早,咱们是有条件的,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每个月给我写 ,汇报这个月家里情况和你自己的学习情况,同时,在学习上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在信里和我说,我会帮你解决,我和你哥的地址邮编都是一样的,信上改成我的名字就行了,能做到吗?”
    王文锦放下饭碗,脸上堆着笑使劲的点点头,站起来对陈子昂似模似样的敬了个礼:“报告首长,保证完成任务!”陈子昂笑着还了个礼:“养好身体才是完成任务的保障,坐下吃饭!”哥儿俩又做好,埋头吃饭。
    吃完饭,陈子昂结了账,因为点的菜比较多,王文锦看着一桌子剩菜觉得挺可惜,找老板要个几个塑料袋,把桌上的菜装在塑料袋里,一边装一边对陈子昂说:“我今天是解馋了,宿舍的弟兄们还都在吃苦受罪,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这些带回去给他们打牙祭!”
    陈子昂满意的点着头:“不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很有你哥的风格,当初我和你哥在一个班的时候,就一根烟,都得弟兄们分着抽!”说着话又想到王文俊,鼻子一酸,脸色瞬间黯了下来。
    王文锦也是眼圈一红,哥俩都没说话,一路沉默的走到学校门口,陈子昂没往学校进,把王文锦送到学校门口就溜达着回了派出所。
    昨天周末,从中午喝到半夜,彻底特么的断片儿,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加更,三探烈属更完!
    陈子昂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在仅有的一点点月光中把院子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轻手轻脚的来到大门口没有发出一点声息,在大门口的门洞里藏好之后,就听见不远处有两个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步就到了门口,一边走还一边用方言说话:“……趁着今天咱们进去把这个水灵灵的小寡妇给干了,明天之后她还敢说什么吗?她要是不要脸往外说,咱们就说是她守不住寡勾引咱们哥儿俩的,到时候她还不是哑巴吃黄连,任咱们兄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躲在门洞里的陈子昂听的是一清二楚,瞬间觉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里暗想:“他妈的两个杂碎,老子要是不把你们治个服服帖帖,以后见了陈姑娘就绕道走,老子跟你们姓!”
    想到这,外面两个人走到大门口站住,陈子昂甚至能听见两个色胚因为兽欲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其中一个推了一下门没推动,对同伙说:“门顶住了,你比我瘦,你踩我肩膀上从西边翻墙进去再过来给我开门!”
    门里边的陈子昂把枪装回枪套,轻轻的活动活动手腕,心说:“妈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老子等的就是你们分开,你俩要是一起进来,老子还真得多费一番手脚!”
    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悄无声息的来到墙根下面蹲在黑暗处等着,几十秒后,果然有个脑袋伸进院墙里面,伸着脑袋墙头上东张西望了一会才笨拙的挪动了一下,回过身子趴在墙上一点点的往下蹭,蹭了足有三四十秒才在一声轻微的扑通声中踩到地面。
    这条蠢笨到家的色狼站到地面上连一秒钟都不到就被陈子昂用打晕专用技能——手刀,劈在脖子上,两眼一黑就往地上倒,陈子昂从后面一把托住他的后背,轻轻的放在地面上。
    这时候回到门外等着的色狼急了,压着嗓门说:“瘦猴,你快点,怎么还不开门,他妈的急死老子了,你小子不会是想独吞吧?”
    陈子昂一边把瘦猴放好一边捏着嗓子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回答:“等下,马上来!”然后故意用比较重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假装摸索了一阵,外面的色狼急的声音都变了:“我操,你他妈快点,你想急死老子啊?”
    躲在黑暗中的陈子昂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拿掉顶门杠,吱扭一声,轻轻打开了一扇门,而且还不是完全打开的,只开了二三十厘米仅仅能伸进来一个脑袋的缝隙。
    外面的胖色狼果然上当,伸进来一个脑袋正准备往两边张望,说时迟那时快,陈子昂站在门后面平端胳膊横着一个肘击,肘尖正好打在胖色狼的太阳穴上,胖色狼喉咙里面哦哦了两声就平着往地上趴下去,陈子昂控制着大门夹着胖子的身子减缓了一下趴下的速度,然后抬腿用脚一勾,这胖子也悄无声息的趴在地上,陈子昂蹲下,摸了摸胖子的脉搏,探了探呼吸,脉搏在正常跳动,呼吸也很平稳,确认只是打晕而不是打死,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太阳穴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控制不好的话真的很容易弄死人。
    费劲的把胖子拉进门洞里,又伸头出去看看,确认外面没人了才把门顶好,然后把倒拖着把两个货弄到靠东边放着粮食和农具等杂物的小房子里,刚把这两个东西弄好,陈姑娘房里的灯亮了。
    其实陈姑娘一直没睡着,躺在黑暗里一阵胡思乱想,这时候才逐渐的平静下来,虽然不知道外面已经经历了一番不算激烈的战斗,但是有陈子昂在这儿他觉得无比的踏实和安心,这种感觉似乎从丈夫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给这俩货戴好银镯子,又用绳子背靠背捆好,怕这俩货醒过来乱叫,捏着下巴一人嘴里塞了一团破布,拍了拍手,看了看陈姑娘房间的灯亮着,陈子昂怕引起误会,大气都不敢喘,蹑手蹑脚的回到沙发上继续闭着眼睛想事情。
    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和米卉子还有小苍蝇的事情得想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这个系铃人不出面,似乎不是很妥当,正当他想到回上海之后是不是该以探望同学的名义到复旦大学去看看米卉子的时候,突然听见院子里吱吱……两声轻响,陈姑娘房间里门窗紧闭,这轻微的声音可能听不到,但是这一声响在陈子昂听来不下于一声闷雷。陈子昂从沙发上弹起来,两步窜到房门口,快速的伸头往外面看了一眼。
    窗户的透出的微弱灯光里面站着高高的人影,正趴在陈姑娘房间的窗户上勾着头往里面看,一边看一边喜不自禁的抓耳挠腮,朦胧的灯光中活像一只大马猴。
    陈子昂暗暗吃惊,这货什么时候进来的?再说了,这货高的实在有点不像话,匆匆一眼看过去,至少得有两米多的身高,陈子昂心里一阵吃惊一阵奇怪,偷偷的顺着门再伸头仔细的看了一眼,恍然大悟,这货脚底下踩着一个人字形的梯子,梯子大概有一米多高,陈姑娘房间的窗户,下半截糊着报纸,只有窗户最上面的部分才是玻璃。
    妈的,有备而来呀,看样子这小子没少干这事儿,已经懂得利用工具了,看来刚才的两声轻响可能是爬梯子时候发出的声音,一把梯子完成了翻墙和偷窥两种功能,这他妈是个有点智商的货。
    正当陈子昂觉得外面院子里有灯光,而且这货站得高看得远,有点老虎吃天无从下嘴的感觉的时候,陈姑娘房间的灯熄灭了,陈子昂觉得机会来了,站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到梯子后面默不作声的看着这货在梯子上急的抓耳挠腮。
    人的眼睛从有光的环境中突然陷入黑暗,会有一段时间的致盲效果,这是眼睛里面的感光神经自我调节的时间,而且光亮越强烈持续时间越长,陈子昂知道这个原理,所以从屋里大摇大摆的走到院子里站在这货身后半分钟他都没发觉,一直晃着脑袋使劲的眨眼睛。
    可能这货觉得偷窥时间短了,不是很过瘾,就骑在梯子上让眼睛适应了一段时间黑暗之后还是努力的往屋子里看了一会才从梯子上爬了下来,刚爬下来一回头,看见有人站在身后,惊得张着大嘴就想叫唤,陈子昂左手捂住这货的嘴,右手一个勾拳砰一声打在脸上,没等陈子昂的第二拳打到,这货鼻子里哼了一声就拧麻花一样软在地上。陈子昂就着月光仔细看看躺在地上的这么个货色,再想想刚才挥拳时候的手感,心里暗骂一声:“这王八蛋估计连一米五都不到!”
    把这个货弄到小房子里如法炮制,戴上手铐捆好,嘴里塞上破布,回到沙发上抬腕看看表,已经下半夜两点了,人在两点到五点之间是最容易犯困的,也是已经睡着的人睡眠最深的时候,陈子昂头一天晚上在派出所被吵醒两次,后半夜跟着陈所长出警弄到天亮,加上白天累了一天这又折腾了半夜,也确实乏了,闭着眼睛养神的他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老虎毕竟还有打盹的时候,毕竟他不是个机器人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
    刚睡了不到一小时,陈子昂被一阵破锣嗓子嚎叫的戏不像戏歌不像歌的声音还有陈姑娘的惊叫声给弄醒了,陈子昂快速判断出声音是从房子后面传来的,再仔细听了听,他还真听懂了,这段唱的是河南坠子戏,剧名是《小寡妇上坟》。
    因为陈子昂的爷爷奶奶特别喜欢听河南坠子戏,还有宿平本地的泗州戏之类的地方剧目,老陈就给二老买了个影碟机和很多地方戏的碟片,陈子昂在老家装乖孙子向爷爷奶奶骗钱的的时候经常耐着性子陪着听,所以他还真听过这一段,这邯郸地区靠近河南,所以这边人也能唱上两句。
    坐在沙发上听了一会,陈子昂越听越想笑,外面这个破锣嗓子还是很有才的,这出经典曲目被改的面目全非,除了前面有点原词,后面的全是荤腔浪调。
    里屋里的陈姑娘受不了了,大声尖叫让外面的人快滚,外面这位一听见陈姑娘的尖叫,哼哼哈哈的越唱越兴奋,陈子昂苦笑着站起来摇摇头,拉开大门快速来到房子后面。
    已经开了灯的窗户下面背对着陈子昂弯着腰贴着窗户的玻璃站着一个秃顶的脑袋,灯光下的秃瓢部分随着唱腔一晃一晃的反射着灯光,这孙子的一只手捂着耳朵用于扩音一只手隔着裤子在自己的下体抚弄。陈子昂看的一阵恶寒,两步窜到这秃瓢后面拍了拍肩膀,秃瓢一转身,陈子昂直接把枪顶在他的秃脑门上。
    秃瓢唱的正起劲,一句唱腔憋在了嗓子眼里像只被掐住嗓子的鸭子一样。陈子昂被这孙子猥琐的样子,下流的动作,淫荡的唱腔恶心的够呛,一点都没客气,掐住这孙子的脖子使劲往下一按,一膝盖撞在这孙子脑门上直接打晕,然后敲了敲窗户玻璃轻声说:“睡吧,没事儿了!”
    把这孙子也弄到小屋里处理好,陈子昂看看表,三点多了,赶紧给手表定了个五点半的闹钟,躺在沙发上继续睡觉。
    凌晨五点半,手表一阵震动震醒了沉睡中的陈子昂,坐起来使劲的晃了晃脑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噼里啪啦暴豆一样的乱响,瞥了一眼里屋的灯还没亮,陈子昂赶紧来到院子里。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来做运动。”陈子昂哼着歌在院子里扭来扭去,扭了十来分钟,天已经蒙蒙亮了,又哼着歌来到关着昨晚弄回来的四个人的杂物间里。
    开门一看,那个不到一米五的孙子已经醒了,正在一边哼哼一边奋力挣扎,这时候已经挣扎到了门口,被绳子捆得粽子一样的身体正像一条厕所里的蛆一样一弓一弓的往门口一点点的蹭,陈子昂看看他,嘿嘿一笑,抬腿一脚踢在头上,这孙子又晕了过去。
    陈姑娘房子门口是一个挺大的类似于小广场一样的空地,空地上有口老井,井边种着几棵梧桐树,枝繁叶茂的笼罩着这片空地。空地的南边是条小河沟,河边种着一排垂柳,婀娜生姿。
    陈子昂把昨晚抓到的这么几个货一个一个的扛到空地上每人靠着一棵大树捆好,然后从空地旁边码好的红砖里面搬了几十块,先给自己摆了个座位,然后把一堆红砖扔在座位旁边。
    回到屋里开了灯,陈子昂快速的脱掉身上的运动服,从包里翻出警服,精赤着上身刚刚提上裤子把枪挂在腰上系好皮带,里屋的门突然开了,陈姑娘红着眼圈睡眼惺忪的从里屋出来,看见裸着上身的陈子昂眼睛迅速睁大,四目相对,陈子昂拿着背心准备往身上穿的动作也瞬间定格。
    对视足有十秒钟,陈子昂先反应过来,干咳两声:“你…醒啦?睡得好吗?”说完话陈子昂就后悔的想给自己一巴掌,心说:“这不是他妈的没话找话吗?明知道没睡好!”
    陈姑娘觉得自己的脸快爆炸了,滚烫滚烫的能直接煎鸡蛋,赶紧点点头,逃也似的躲进了厨房,紧喘几口大气才平定住慌乱的心跳。
    以紧急集合的速度穿好衣服的陈子昂直接逃出大门来到空地上,天光已经大亮,空地上已经有几个早起来打水的村民,正拎着水桶对着绑在树上的几个人指指点点。陈子昂也不理他们,往自己摆好的砖头堆上大马金刀的一坐,捏着下巴想下一步怎么修理这几个王八蛋。
    打了水的村民都回去了,前文介绍过,像这样平静的小村庄,谁家母鸡多下了个蛋都能被无聊的村民们津津乐道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何况陈子昂整出来的这种千年难遇的奇景,不到一小时,整个村子就轰动了,五六百人的小村庄只要能动的基本都在小空地上聚齐,比过年时候看大戏还热闹。
    看热闹的村民们自发的围成一个圈,圈子里面是坐在砖头堆上的陈子昂和绑在树上还没醒过来的四个地痞无赖。村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边正议论着,陈姑娘做好了早饭,端着饭碗准备给陈子昂送出来,刚出了门看见空地上这么多人,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逃回去,转念一想,他这忙了一夜肯定饿了,又鼓足了勇气红着小脸分开人群,把饭菜送到陈子昂面前。
    外面看热闹的人群看见这一幕瞬间安静下来,一个孀居的小寡妇和一个年轻英俊的武警少尉上演的这个画面让村民们目瞪口呆,陈姑娘端着两个碗递到陈子昂面前,鼓了鼓勇气才说:“陈……”还没说完,陈子昂接过饭碗眼睛一眨冲陈姑娘使了个眼色,陈姑娘马上反应过来,赶紧改口说:“弟弟,吃饭了!”
    这一声弟弟喊出来,旁边的人群像是热油锅里泼了瓢凉水,立马炸了锅,人群中各种议论都有。
    “看看,这几个无赖整天调戏人家海洋媳妇,人家弟弟来报仇了吧?”
    “要我说啊,这海洋媳妇年纪轻轻的守了寡,还坚决不改嫁,确实是个好姑娘,这几个狗X的天天调戏人家,我看打死都不多!”
    “对,这几个鳖犊子没一个好玩意儿,成天的偷鸡摸狗,赌博耍钱,还净调戏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早就该有人治治他们!”
    也有些腹黑嘴刁的妇女们凑在一起:“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海洋媳妇还有弟弟呀?从来都没来过,不会是从哪找的野男人吧?”
    陈姑娘听了这句话满脸通红,刚准备反驳,正在吃饭的陈子昂轻轻一拉她袖子示意她别做声,陈子昂知道,这种事情只有让它自然平静,这本来就是假的,要是解释的话言多必失,只会越描越黑,这种人,你要是认真就输了。
    两个馒头,一点腌咸菜,一碗米粥还有两个煎鸡蛋,陈子昂慢条斯理的吃了半个小时,陈姑娘就站在他旁边满脸微笑看着他吃,村里的村民也有一大早出来看热闹看饿了的,家住的比较近的就跑回家里,端了饭碗拿块干粮跑回来边吃边看,家远的为了看热闹只有忍饥挨饿的一边看着陈子昂慢条斯理的吃饭一边咽唾沫。
    果不其然,陈子昂吃饭的这半个小时给了广大村民以充分的讨论空间,慢慢的讨论声越来越小,到他吃完了饭,放下饭碗的时候周围又变得一片安静,只有还在吃饭的村民偶尔传出喝粥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效果达到,陈子昂很满意,吃饱喝足站起来伸个懒腰对正在收拾碗筷的陈姑娘微笑着说:“姐,不用收拾了,回家打电话报警,就说咱这抓了几个擅闯民宅的,让他们过来处理!”陈姑娘点了点头分开人群走了。
    陈子昂刷的一下收了人畜无害的一脸微笑,两眼闪着寒光扫了看热闹的人群一眼,这一眼过去,正在叽叽喳喳讨论的人群像是三伏天突然被扔进了冰窖里一样觉着周身直冒寒气,人群里瞬间安静下来。
    “谁去把村长和治保主任给我叫来?”
    沉着一张帅气脸庞的陈子昂,咬着后槽牙几乎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这几个字,像是从嘴里蹦出来几个冰豆子一样,嘎嘣脆的掉在地上,人群里面胆子小的都觉得从尾巴骨到脑门凉飕飕的。
    一个看上去大概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红脸汉子分开人群走了出来,站在陈子昂对面笑的一脸灿烂:“你好同志,我就是村里的治保主任!”陈子昂点点头:“好,你等一下,咱们等村长和派出所的来了之后,我给你们现场开个公审大会!”说完话转身又坐在一堆砖头上闭目养神。
    治保主任知道村里这几个王八蛋整天调戏陈姑娘的事情,虽然是几个泼皮无赖,但是都是乡里乡亲的,再说也没出什么大事,也就是碰到了之后训斥几句让这几个混蛋收敛一点就算了,他实在没想到人家小寡妇家还真有能报仇的,这是找上门来了,这下闹了个满脸通红,在圈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脸尴尬的往人堆里喊:“二蛋呢?二蛋,快去叫村长过来!”
    人群里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答应一声,飞奔而去。
    五分钟不到村长就来了,已经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村长走在半路上遇到了那个叫二蛋的少年,伶牙俐齿的二蛋一边跟村长汇报一边领着村长赶到现场。
    来到人群外面,这个叫二蛋的少年学着电视里面大吼一声:“都让让啊,村长驾到!”
    村长一张脸瞬间变得跟红布一样,一巴掌拍在二蛋的后脑勺上:“你个熊孩子,喊什么喊?”然后分开人群走进圈里。已经大概明白了情况的村长看见大马金刀的陈子昂一脸谄笑,赶紧兜里摸出盒烟,紧走两步递到闭目养神的陈子昂面前,还不忘了自我介绍:“你好同志,我是这的村长,你找我有事儿?”
    陈子昂抬了抬眼皮看了村长一眼,挥手挡开村长递烟的手说:“好,村长和治保主任都到了,咱们再等一会,派出所的也快该来了!”说完话站起来,走到井边摇着轱辘提上来一桶水,拎着水桶对着四个流氓一阵泼,四个昏迷了好几个小时的无赖才幽幽的醒过来,看看周围,再看看自己身上手铐加绳子捆的像个粽子一样,一阵挣扎。陈子昂看都没看一眼,回到砖头堆里继续坐下养神。
    满脸尴尬的村长被治保主任一把拉到旁边,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都是一脸的无奈。
    嘀嘀嘀几声汽车喇叭声,派出所的面包车到了,在人群外面扬起一片尘土。
    今天周末,派出所不用办公,本来只需要留下两个人值班其他人就都可以回家了,昨天陈子昂的一句“扫雷计划”勾的几人好奇心大起,一个个也不回家了,都留在所里等着看热闹。因为陈所长不愿意透露计划,几人今天起了个大早,就等着看热闹,因为都想来看还起了争执,结果陈所长聊发少年狂,硬是让几人剪刀石头布决胜负留下值班,最终小王十分不幸的成为最后一名,其他四人兴奋万分的坐上面包车一大早就跑到岔路口等着。
    陈姑娘这边报警之后,值班的小王用对讲机通知了车上的四人,四人兴奋莫名的开着车,也不管路况不顾颠簸,十分钟就到了。
    正副两个所长带着小孙和小周两个民警分开人群看见坐在一堆砖头上的陈子昂还有捆在树上的几个人,心中大定,对这位身兼出品、制片、编剧、导演加领衔主演的武警小少尉佩服的五体投地。
    陈子昂睁眼看看派出所的这几位到了,和陈所长对视一眼两人嘴角都勾起一抹不经意的微笑。陈所长带着几个民警按照剧本先走到村长和治保主任旁边了解情况。
    陈子昂站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然后身边打完报警电话回来的陈姑娘说:“姐,你让让,我得活动活动!”
    陈姑娘闻言退开两步。陈子昂屁股下面是用两块砖架起来码好的四块红砖,正在活动着手腕的陈子昂突然一个马步扎好,抬起右手竖掌成刀口中大喝一声猛劈了下去,哗啦一声,四块红砖应声而断。
    村长、治保主任、包括派出所的四位干警还有围观的数百村民都惊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站在旁边的陈姑娘一张小嘴变成了0型,半天合不拢。绑在树上正在挣扎的几个流氓瞪大眼睛看着这边的情况吓得浑身发抖。
    陈子昂对一群人的表情很满意,但还是装作视而不见继续摆酷,从旁边的砖堆里一手拎起来一块,看也不看,砰砰两声砸在自己脑袋上,两块砖又变成两截,然后又拎起来几块,左一拳右一掌,完整的红砖一块块的变成两截。
    等所有人都从惊愕的表情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子昂正蹲在一堆砖头后面像小孩掰饼干一样一块一块的掰着砖头,一边掰还一边嘟囔:“姐,你们这的砖头质量都不好,你看!”说着话砰一声,又掰开一块,还拿着砖头的断茬展示给陈姑娘看。
    陈姑娘这时候都快看傻了,被陈子昂一喊惊醒过来,闭上嘴巴瞪着两眼直愣愣像看超人一样看着陈子昂。
    趁着所有人都还发愣的功夫,陈子昂走到捆着几个流氓的大树旁边,几个流氓一边像筛糠一样抖着一边使劲的把身子往树上蹭,恨不得自己能钻到树里面才觉得安全。
    陈子昂站在四棵树中间气沉丹田朗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各位老少爷们,各位兄弟姐妹,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子昂,是个当兵的,那边那位刘海洋的媳妇——陈静莹,她是我姐姐,今天咱们全村老少爷们,还有村长、治保主任和咱们乡派出所的民警同志都在,我把事情跟大伙说说,请大家伙也做个见证!
    我姐嫁到你们南刘村的时候我正在外面执行任务,连个送嫁的机会都没有,前段时间我姐夫去世后,我一直想来看看我姐,结果又赶上抗洪救灾一直耽误到现在。自打我那短命的姐夫走了之后,我姐往家里打电话也好还是给我写信也好一直是报喜不报忧,一直说在你们南刘村过的很好。这段时间我探家,终于有时间来看看我姐过的怎么样,昨天晚上才到你们村里你们南刘村就给我送上四件大礼,都看见没有?就是捆在树上的这么几个货!”
    站在不远处的村长和治保主任臊的满脸通红,农村一般多是以姓氏聚居,尤其是这南刘村,大多数人家都姓刘,而且多多少少的都沾亲带故,所以看热闹的村民也都讪讪的停止了议论,陈子昂看着这样的场面,觉得完全达到效果,于是向陈所长使了个眼色,两人很有默契的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既然咱们派出所的同志已经来了,那么这几个东西我就移交给你们!”
    说着话走到树上捆着的四人身边,取下四人堵在嘴里的破布,一一指点着说:“这两个,入室强奸,这个矮个的,翻墙入室抢劫,这个秃顶的瘸子,用侮辱性语言干扰他人正常生活,你们看怎么处理吧?”
    说完走到陈静莹旁边,又码好几块砖头坐下,闭着眼睛摆酷。
    被捆着的四个人嘴里得到解放,又被陈子昂硬生生的安了这么重的罪名,本着都是本地人、地头蛇的想法叫起了屈,对自己的问题矢口否认,村民们又开始像一群苍蝇一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离陈子昂比较近的几个腹黑的老娘们儿中有一个是树上捆着的瘦猴的亲戚,虽然知道自己这鸟亲戚是个什么德行,但这样的农村泼妇本来就有点没理讲三分的意思,听到陈子昂安下的罪名后马上鼓噪:“怎么不说是小寡妇耐不住了勾引男人?你说强奸就是强奸?我还说是通奸呢!”听到这个,旁边村民一边小声议论一边盯着陈子昂,等着看他怎么回答。
    陈静莹在旁边听到这句话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两行委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张口结舌也讲不出来话。陈子昂听完,气往上撞,血灌瞳仁,站起来就想还嘴,但随即一想,和这种乡间泼妇斗嘴肯定占不到便宜,那好,既然你不讲理,老子得跟你玩更不讲理的。
    低头一看,刚才吃完饭的两个碗摞在一起放在脚边,轻轻一侧身,抬腿一脚把两只碗踢向小河沟方向,两只摞在一起的碗飞起来后逐渐分开,陈子昂从腰里拔出枪,拔枪、开保险、上膛、开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响,飞在半空的两只碗应声而碎,嘤嘤嗡嗡叽叽喳喳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枪响之后,还捆在树上的四个人中秃顶瘸子已经吓尿了裤子,身下一大滩水迹,矮个和瘦猴直接吓昏了过去,还剩个胖子吓得筛糠一样瘫坐在地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抖个不停。
    陈子昂把还在微微冒着烟的枪口放在嘴边吹了吹,轻蔑的瞥了一眼人群,然后满脸杀气的扫了四个流氓一眼:“不承认?行,这事儿怪我,我有点心慈手软了!”
    然后对着村长、治保主任和派出所的几个人牵了牵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笑的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寒意:“你们这是欺负我们外乡人?嘿嘿,没关系,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你们不处理也行,我认栽了,但是你们给我记住,我就是战友兄弟多,这些人别的手艺没有,整人的手段有的是!”最后一句话说完已经是色厉内荏。
    派出所的几个干警看完陈子昂的枪法打心眼里佩服,都是玩儿枪的人,就凭他刚才的这套动作,没有个两年苦练根本不可能做到,他们哪知道上海市公安局和武警上海总队为了打造九支队特勤中队这样一把处突利刃,那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枪给枪,一切费用上海市委市政府买单,特勤中队的射击训练从不限制弹药数量和射击方式,想怎么打怎么打,就是为了培养干部战士们这种人枪合一的枪感,这都是用无数子弹喂出来的。
    陈所长看看面罩寒霜的陈子昂,心说:“领衔主演的黑脸角色演完了,该我这个扮红脸的男二号出场了!”于是轻咳一声走到陈子昂身边忍着笑说:“同志,这样吧,你和你姐姐先到我们车上坐一会,我和村长还有治保主任商量一下这事儿怎么处理,然后咱们再一起协商,你看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本来就是他自导自演的剧本,陈子昂轻轻点点头,搀着还在抹眼泪的陈静莹上了派出所的面包车。
    陈所长目送二人上了车,故意把村长和治保主任拉到四个流氓中间,用下巴点着陈子昂的背影说:“看见了吧?你们村这几个货胆子太大了,平常调戏人家小寡妇你们不管不问,我们距离太远鞭长莫及,这下好了,人家家撑腰的来了,你们看怎么办吧?”
    可能觉得陈子昂俩人已经走了,村民中在村里比较有威望的几个年长点的类似家族长老的都围过来,几人开始七嘴八舌的商量怎么办。
    有村民专门跑到陈子昂开砖的地方查看,一个个捡起来砖头一边砰砰的敲着验证真假一边惊叹:“这是真砖头!一点都没掺假!”还有村民觉得自己力气大,拿起整块的砖头使劲的想掰开,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憋得满脸通红。
    陈所长看看正在商量的几个人,在旁边添油加醋的放作料:“咱们这几百人都在这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看看人家弟弟这个本事,别说咱派出所的我们几个,就是咱们全县估计都找不出来这样身手的,人家是武警还是个警官,手下有的是能人,他们这样的,那真是拿条毛巾都能杀人的主儿,你们要是真处理不好这个事儿,人家派个人过来,估计这几个货就真够呛了!”
    正在商量的几个人本来还有点袒护同村同族这几个流氓的意思,听了这话暗暗发狠。陈所长又继续说:“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肯定向着咱们这边,但是我说句实在话,这要是人家那边派人来,我们都没办法,人家是现役军人,有部队管着,真把这几个货弄个半死,咱们拿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们主动点,好好治治这几个东西,我那边也好回话!”
    陈所长说完故意走到一边和几个民警一起憋着笑等着回话。那边几人商量完过来,村长搀着一个白胡子老长的长老过来,老头对陈所长说:“陈所长,请你去商量一下,这几个不肖子孙使我们刘家祖宗蒙羞,但是还好,毕竟没出什么事儿,真要是送进去确实太重了,我们商量好了,用我们刘家家法,每人二十鞭子,请海洋媳妇和他弟弟监督,一鞭子不见血都不算数,你看行吗?”
    陈所长憋着笑还得装的一脸的不情愿:“行,我去商量一下!”然后装模作样的跑到车上,然后和陈子昂还有陈静莹一起下车,人群自觉地分开一条路来到圈子里。
    陈子昂对村长和老头笑笑:“我姐以后还得在这村里生活,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就卖你们个面子,但是我姐以后在你们村哪怕西瓜皮滑倒了,我都记在这几个货头上,我有的是办法找他们算账,还有你们村里那几个泼妇,让她们给我闭了那张臭嘴!”
    老头尴尬的讪笑两声:“呵呵,放心,以后海洋媳妇就是我们这姓刘的当中就是皇太后,还不行吗?”
    老头转头喊村长和治保主任小名儿:“驴蛋,大狗子,去祠堂把鞭子拿来,把人给我吊起来,你俩动手,给我打!”
    小周和小孙上前打开手铐,村长点着名叫了几个村里的壮汉帮忙,把四个流氓扒掉上衣反捆在树上,两米多长的牛皮鞭被人从祠堂请了出来,村长和治保主任轮流执鞭,一点都没敢徇私舞弊,鞭鞭见血。
    第一个抽的是胖子,一身雪白的肥肉的胖子几鞭子下去就是血肉横飞昏死过去,陈子昂刚开始还装模作样的数了几鞭子,没数几下心里一阵不忍,陈静莹也捂着眼睛看不下去,俩人在噼里啪啦的鞭子声中分开人群回去了。
    刚回到院子里,派出所的几位也到了,陈所长撇着大嘴笑的灿烂无比,毕竟这是帮他解决了个沉疴宿疾,拍着陈子昂的肩膀说:“兄弟真有本事,我们这困扰半年的事情你一出手就解决了,走,咱们回去庆祝一下!”说完话拉着陈子昂的手就要走。
    “我也去!”站在一边的陈静莹不知道想的什么,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满院子人都震惊了,一起盯着这个美丽的小寡妇目瞪口呆。陈静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语无伦次的说:“呃…我想…外面这么多人会怎么看我…我先出去躲一躲,等外面人散了再回来…”
    陈所长毕竟老辣一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样也好,先去我们所里吧,下午或者晚上再安排人送你回来,省了很多尴尬。”
    一行人一起上了派出所的面包车,在一众村民的目送中回到乡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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