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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花开惊梦:错爱一生 又名:消失的恋人[第3页] |
作者:紫慕流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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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雅。”我说,我妈想了想,脑海里隐约有这么个人,“就是那个长的很漂亮的同学?小时候还在我们家住过一宿,挺乖巧的一个人,舌头有那么长吗?你别告诉我,她对才人心怀不轨?想抢你的长期饭票!如果她是你的对手,我劝你还是提前放弃的好。” “都什么跟什么呀!你还怕我被她打的落花流水!从小到大,我可不是喝稀饭长大的,咱们见招拆招还不成吗?而且这年头谁都靠不住,我也只能靠你了,妈,咱们别深远了谈,该正事儿。”我说,我妈一本正经,“我不是一直在跟你谈正事儿?” “妈,你看德叔挺大岁数的人了,你能不能帮他物色一个老伴儿?”我说,我妈吃了一惊,“你几个意思?怎么好端端关心起他老伴儿的事情?这叫多管闲事,你懂吗?” “我怎么叫多管闲事呢!好歹他也是才人的叔叔,咱们关心他也是应该的。”我说。我妈恍然大悟,“看来你和才人已经好到把对方身边的人都当自己人关心了。” “差不多吧!”我不想再解释,我妈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就有点谱了。不过小希,你征求过德叔的意见没有?人家要是追求单身,你却眼巴巴的给人送老伴儿,人家也不愿意领情呀!” “对啊!”我只想着通过德叔来了解更多关于当年的事情,却忽视了他的想法,我妈说:“这年头,比闭门羹更难听的就是吃力不讨好!你得把事情前前后后想清楚了再做,哎呀小希,咱们到底要不要去打麻将!” “去!当然得去了!不但去,而且现在就去!”我说,我妈立刻将准备好的包包拿出来,“我早就准备好了,走!” “你包包里面装什么?这哪像是去打麻将,简直是将全部当家都给带上了,输了,咱们就得倾家荡产!爸爸要是知道了,我们俩会被扫地出门的!”我说,我妈捏了下我的鼻子,“这是我给韩老太太包的馄饨,荠菜馅的!” “就是住在滨河胡同里的韩老太太?都这么多年了,您还记着她?”我,我妈叹了口气,“能帮的,咱们就伸手帮一把,人生在世,谁没有几个难处。” 第五十七章 韩老太太 “咦,那不是德叔吗?”我指着一个熟悉而消瘦的身影说,我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哪儿呢?哪儿呢?” “我说什么了?”我不想过多解释,我妈却证据确凿的说:“你刚才说看到德叔了。” “德叔?他怎么会来这儿?妈,你听错了,我是说,今天的太阳好大呀!把我脸上的脂肪都晒出来了!”我说。我妈看了眼被乌云遮住半边有脸的太阳,思考了半天,“你当你的脸是烤鸭?那么容易出油?都到家门口了,别愣着,见到老太太,嘴巴一定要勤快点儿!打声招呼不会让你下巴长赘肉的,你小的时候,人家老太太可没有少抱你,还帮你换过尿布呢!” “韩老太太!我看你来了!还记得我吗?”我妈热情的说,韩老太太看清是我妈后,立刻笑吟吟的走过来,满脸皱纹,像是被风干的树皮,头发稀稀疏疏的盘在脑后,牙齿几乎掉光了,眼窝深陷,颧骨高高的隆起,致使两边的脸颊紧紧的憋下去,布满了黑褐色的老人斑,说她是皮包骨头也不过分,身上的衣服老旧却很干净,踩着一双黑色的布鞋,我远远的便闻到她身上有股明显的老人味儿,她看到我后,浑浊的眼睛像是被光束点亮,一把抓住我的手,枯瘦的手指像干柴一样,扎得我生疼,因为没有牙,嘴巴严重漏风,口齿不清的说:“小萱又来看我了?” “不是小萱,她是我女儿小希。”我妈纠正,老人的视力模糊不清,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就是小萱,我怎么可能认不出她来呢?小萱,你都多长时间没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看我了呢!来来来!都来家里坐,我给你烧开水去。” “妈,小萱是谁?”我问,我妈说:“我也不大清楚,以前在老太太家里见过一次,长的还挺漂亮,人也挺能干的,当时好像还挺着个大肚子,一直都是老太太照顾她的,好像是未婚先孕,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非要把孩子生下来。” |
“她没有亲人吗?”我忽然觉得她隐约像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我妈说:“谁知道呀!问她,她什么都不说,只说男朋友出国去了,好像有要紧的事情要做,过段时间就会回来接她,直到她把孩子生下来,也没见她男朋友回来过!韩老太太就劝她别等了,带着孩子,找个男人嫁了,女人嘛,总要结婚的!再说了,她当时年纪也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以后路还长着呢!她男朋友要是一直不回来,耽误的还不是她自己的人生!可是那个孩子脾气倔的狠,别人好说歹说,她就是听不进去,整天抱着孩子喃喃自语,孩子哭,她也跟着哭,老太太看不下去,就罗嗦了几句,谁知道第二天,老太太叫她起床吃饭的时候,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人也真是,别人苦口婆心的劝她,不都是为她好的嘛!希望她和孩子都能少受点罪,有句老话说的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太太照顾她那么长时间,她走的时候连个信儿也没留下,真是没良心,就是养条狗,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的,看到主人还会摇摇尾巴!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生的男孩不是女孩?”我问,我妈想了想,“好像是个女孩儿,对,就是女孩儿,我看到过一次,眼睛挺大,五官跟小萱长的很像。” “妈,你还记不记得是哪一年?”我急切的问,我妈坐在板凳上,“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哪能记得?” “打麻将的事情,我会迟早安排的。”我说,我妈听到有麻将打,立刻聚精会神,“好像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一年是二十年,二十九年也是二十年,到底是哪个二十年?至少得有个大概时间,对了妈,我爸昨天问我,说你上次为什么输了那么多钱,我帮你找了个理由,说是冯叔出老千,把你给坑了。”我说,我妈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不愧是我的好女儿!” “小萱到底是哪一年生孩子的?”我切入主题,我妈思索了半天,认真的回答说:“哦,我想起来了,小萱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你那会儿刚好六岁,我正和你爸商量着给你过生日来着,因为手里没有多少钱,就给你买了一个芭比娃娃,现在你二十八岁,算起来,她的女儿差不多有二十二岁,上萱顶多也就四十一二岁左右,哎呀,时间真快,我们一转眼都成老太婆了,也不知道她们娘儿俩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小萱的那个男朋友到底有没有回来接她。” “蔡小萱!”我断定二十二年前,住在韩老太太家里的那个孕妇就是她,可是我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猜测,我妈一脸狐疑的盯着我看,“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真的是她?”我大惊失色,我妈受到的惊吓似乎比我更大,“打打听她干什么?她欠你钱没还?” “妈,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我问,我妈说:“大概的轮廓还是隐约记得的,只是二十几年没有见面,当年的面貌哪能一成不变,也不知道她是长胖了还是更瘦了,不过,只要看到她,我就保证可以一眼认出她来的!”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说,我妈立刻说:“去打麻将?” 到了疗养院,我一眼便看到正和护士说话的江依然,她冲我笑笑,“小希,你来了,好久都没看到你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嗯,今天休息。”我说,我妈看到她时,脸上立刻浮现出及其惊讶的表情,她悄悄扯了扯我的袖口,低声说:“就是她。” “你确定!?”我问,这时江依然笑着说:“这位是?” “这是我妈妈。”我急着想要确定她的身份,一时忘了向她介绍,我妈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试探性的问:“小萱,你还记得我吗?” “我不叫小萱,我姓江,叫江依然。”她从容淡定的说,似乎真的是我妈认错人了,我妈摇了摇头,“太像了,几乎和二十几年一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对了,我记得你好像有个女儿。” “我女儿正在读书,她还没有毕业呢!”江依然说,我问:“她今年多大了?” “十九岁,明年准备出国留学,去美国读书。”她笑,我妈掐着手指头算时间,一脸惊愕的看向我,“如果真是这样,她就不是小萱,毕竟十九岁和二十二岁相隔三年,时间卡的不对。” |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百思不解,江依然说:“过两天我就要出院了。” “她得的什么病?为什么要来疗养院?”我妈问,我恍然大悟,“对啊!她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你们在说什么?”江依然皱眉,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立刻敷衍说:“我是说我一会儿要陪我妈去打麻将。” “那就动作快点,再不快,时间就要来不及了。”我妈催促,江依然说:“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那就不陪你们说话了。” “您请便。”我说,我妈说:“她明明就是小萱,怎么偏偏说自己不是呢!我觉得她说话的神情和语气,也都和从前是一样的,什么江依然,这肯定是她的假名儿!” “妈,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我去了医生办公室,江依然的主治医师认识我,他看到后,立刻向我打招呼,“你又来看依然?” “嗯。”我在他对面坐下,他起身给我倒水,“你想喝什么茶?” “不用了,我有件事儿想请教你,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我说,王医生说:“方便,方便,我现在刚好有时间,不忙。” “江女士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问,王医生显然没有意识到我想问的事情竟然会是这个,还好他对我还是挺信任的,也没有隐瞒,“她的头部以前受过重创,很多事情都忘了,只记得生活中给她印象较为深刻的记忆,对于她这种病,目前还没有达到相对完善的治疗方案。” “你是说她的记忆在逐渐退化?”我对这方面的认知了解的相对要少,王医生沉吟,“也可以这么说。” “她是什么时候得了这种病的?”我问,王医生说:“也就是最近两三年之间的事儿。” “我听说通过催眠方式,可以让病人回想起曾经忘记的事情,王医生,我想知道江女士有没有做过这方面的治疗?”我又问,王医生的脸色突然有了变化,似乎不想跟我再在这个话题上深讨下去,“她这个病,任何治疗方案对她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而且,有些事情,尤其是过去的事情,忘了其实比记在心里更好,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要做。” “小希!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思萱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王医生看到她,笑着说:“她是来看看你妈的。” “你以后不要再打听关于我们的任何情况!”思萱的反应让我莫名其妙,更让我震惊的是,江依然果然是思萱的母亲,如果我记的没错的话,她今年刚好二十二岁,而且早就毕业,一直在国内工作,但是在江依然的记忆中,她依然还是那个正在读书,准备出国留学的学生。 “对不起,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就········”我为自己的冒昧向她道歉,思萱神情很紧张,仿佛害怕我从中发现什么情况,“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思萱,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是关于才人的事儿。”我说,思萱的手始终紧紧的抓住包包,她似乎对于我的提议也很感兴趣,“宏飞找过你了?”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我说,思萱的情绪稳定下来,她向王医生打招呼说:“王叔,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妈。” “去吧!”王医生对她说话的表情像是疼爱自己的女儿,我更加摸不透他们的关系,思萱仿佛为自己先前的冲动感到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刚才有些过火,不该用那么冲的语气对着你。” “没事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说,思萱领着我,去了后面的花园,那儿相对安静的多,风景也不错,只是看起来特别萧条,“我妈这辈子过的很辛苦。” “你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你的爸爸?”我问,她苦笑,“见过,在照片上,挺帅气的一个男人,也怪不得我妈为他·······我妈生才人的时候才十九岁,生我的时候也就二十二岁,像她那时候的年纪,刚好是谈恋爱的年纪,可是我妈却将一辈子的时间都用来等我爸,可是他自从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妈也笨,明明知道他不会回来了,还那么用心的给自己设立假象和信心,好像他明天就会回来似的。” |
“你恨他吗?”我问,她说:“说不恨他肯定是假的,这一切大概都是命吧!妈妈的病不是很严重,但是她的记忆却在不停的退化,有时候她连我都认不出来,但是对于爸爸的事情,她好像一天对比天清晰,好像就是昨天刚发生的似的,对爸爸的回来的期望也越来越高,可是在她眼里,我也在不断的退化,她不记得我已经工作的事情,只记得我正在考大学,她希望我把书读好,让我去国外留学,而且一定要是美国。” “是因为你的爸爸在那儿?”我问,她说:“是啊!是因为我爸爸在那儿生活,她离他太远了,她自己又找不到他,只好让我去爸爸所在城市,去和爸爸呼吸共同的空气,希望有一天,爸爸会在街上无意中发现我,然后带着他回来看她,这么幼稚的想法,也只有我妈能想像出来,她对我爸一往情深,到最近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薄情寡义,不负责任,我们也不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或许你爸爸没有回来,也是有苦衷的。”我说,思萱摇了摇头,“以前也打听过他的消息,但是听到的版本都不一样,有的说他结婚了,有的说他出家当了和尚,还有的说,他跳楼自杀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处处都要开销,我妈为了赚钱养活我,很少提起我爸爸的事情,提起来只会让她伤心,我们谁也不敢轻易触碰这个伤疤,发作起来,受苦挨痛的只有我们,所以,在我妈生病之前,我们都忙于生计,对爸爸的事情绝口不提,也就是在这两三年,我妈病情发作了之后,她总是·······每次看到她黯然神伤的样子,我就特别恨我爸爸,是他把我妈和我推向这样的困境里,他在那边过着富豪奢华的生活,而我和我妈却整天为了生活而东跑西奔,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受了多少苦,可是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们就没有试着去联系他?”我问,思萱忽然神色悲伤的说:“别人的爸爸只要叫一声就能看到,我要见我爸爸,就像进宫见皇上一样,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能见着面。” “听你这么说,你去美国找过他?”我惊讶,她点了点头,“我都看到他了,可是他身边围绕的人太多,我叫他,他不但没有听到,反而被他身边的保镖当成危险分子给轰了出去,这就我爸的派头!想想都觉得好笑,可能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更没有什么父女连心的感觉,我去找他都不止一次两次,可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我的腿不好,根本跑不快,如果我当时能跑得快一点,一定会在他上车之前叫他住他的,我妈知道后,就让我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如果我们注定不能相认,再努力也没用,我妈表面上虽然没什么表示,但是我知道,她比谁都难受,后来没多久,她就病了,开始记不住昨天发生的事情,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这样也好,有些事情,忘记反而也是一种解释。” “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件事,我兴许可以帮得上忙。”我说,思萱侧过脸,轻轻的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可能是因为妈妈生病的缘故,我几乎都要放弃打他了,可是我又见不得我妈因为思念他而受尽煎熬,不管怎么说,爸爸总归是我妈生命中的一个遗憾,我能做的,就是想让她如愿以偿,至少,得让她知道爸爸说好要回来却一直没有回来的原因,而且,我也有权利知道,为什么我和才人都是他的孩子,他要这样对我们。” “我想你应该知道,才人是你妈代孕生的孩子?”我问,她说:“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如果不是我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在这世上,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你哥?”我目瞪口呆,思萱笑了笑,“他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们一起长大,如果不是他,或许我也活不到现在,或许你还不知道,在我很少的时候,我妈出去上班,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忽然从床上摔下来,摔断了脚,还好哥哥听到我的哭声,就去告诉王叔,砸了我家门,这才将我送进医院,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我的脚因此留下了后遗症,从小到大,受尽别人的嘲笑。” “那你妈妈做的是什么工作?为什么要把你锁在家里?”我问,思萱的神色闪烁了一下,仿佛这个问题让她很尴尬,岔开话题说:“那你打算怎么跟才人说?” |
“这个简单,反正他已经知道情况,他心里多少有些数的。”我说,思萱笑,“我只是担心我的要求,会让他觉得我是奔着爸爸的家产去的!” “对啊!他爸那么有钱,如果你和爸爸相认,那么你就有权和他平分家产。”我不假思索的说,思萱说:“爸爸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对我尽过一份做父亲的责任,我就是问他要一笔抚养费,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不会那么做,更不稀罕他的钱!我只是想让他知道这些年我和我妈过的有多内疚,让他内疚一辈子!也算是补偿对我们的亏欠。” “那么宏飞呢?我怎么觉得你对他的成见很深?”我问,思萱低下头,“我是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想起他,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爸爸对我妈所犯的错,如果不是他,或许我们的结局可能又不一样了,至少不会像从前那样,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环境里,连饭都吃不饱。” “宏飞的爸爸?”我更加绕不过弯儿,这时思萱起身,或许觉得自己今天的话太多,言多必失,“小希,才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有消息就给我打电话,对了,宝宝很好,独立性比之前好了很多,也挺能吃饭的,你不用太担心他。”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说,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再死皮赖脸的追问下去,见着我妈时,她早已不耐烦的说:“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不到你,你再不出现,我就一个人去打麻将了!” 第五十八章 才人的屁股 我在去红叶茶馆的路上,打电话给小周,想让他帮我查查宏飞爸爸的信息,只是他的手机一直处于通话中,我只好作罢,在进入茶馆门口时,他的电话回过来了,我客套的说:“小周警官。” “你这次又要让我查谁?”他说,我说:“您不愧是为人民服务的人民警察。” “少拍马屁,我正忙着呢!”他说,我立刻说:“帮我查查宏飞的资料。” “宏飞?”小周反问,我说:“你认识?” “不认识。”他说,我气馁,“那你用那么重的语气干嘛?都误导我了,我还以为你跟他很熟呢!” “你至少让我知道他姓什么呀!”小周说,我说:“姓任。” 报出这个姓氏后,我忽然想起了任轩,在笔记中,他是蔡小萱的男朋友,一个说好毕业就结婚的恋人。 “任宏飞!你等一下,十分钟后发到你手机上。”他的办事效率很快,我妈提醒我,“别打别打了,电话有什么好打的,人家早就到齐了,就差咱们俩。” “我可不参与。”我说,我妈说:“你肯定不能参与,输多赢少,不出三圈,你肯定血本无归?我还得贴钱给你作零花钱用。” 我妈热情的和那几个牌友打招呼,四个人刚坐下,搓麻将的声音便噼里啪啦的响起来,我绕到后院,刚好碰到老板娘,她见着我,笑着说:“你就是小希吧!” “您认识我?”我大吃一惊,老板娘说:“当然认识了,你大姑是我朋友,她将你的照片给我看过,让我给你介绍对象,毕竟快要到三十岁年纪的人,再不找,好的就全都被别人挑走了,剩下的歪瓜裂枣,估计你也瞧不上眼。” “我大姑也真是为我操碎了心。”我苦笑,老板娘说:“可不是嘛!哎,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喝茶?要不我给你·······” “阿姨,不用了,我今天来是想请教您一件事儿。”我将来这儿的目的说出来,老板娘将手上的茶壶放下来,我和面对面的坐下,“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的人?我好给你挑个好的,让你大姑也省省心。” “听说您这儿有个在茶馆工作将近二十几年的人,我想见一见她,不知道她在不在?”我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让她反感,老板娘想都不想的说:“你也来打听老秦?” “还有谁来打听过她?”我好奇,老板娘说:“一个男人,长得挺俊的。” “是不是他?”我将手机里才人的照片翻出来,老板娘笑着说:“就是他,你和他什么关系?看起来挺相配的。” “男朋友。”我羞涩的说,老板娘笑,“我就说你大姑忙前忙后,全都白跑腿了。” “他都打听什么了?”我问,老板娘说:“老秦的侄女许雨晴。这个女人太坏了,竟然丧心病狂的贪污表弟的治疗费,如果不是因为那笔钱没有及时到位,那孩子也不会死。” |
“那他有问捐款的那个人是谁吗?”我问,老板娘说:“没问,就算问了也白搭,毕竟我们也不知道,听说许雨晴已经改名换姓了,叫什么吴兴,她父母要是知道她把家族的姓都撇弃了,得骂她忤逆不孝,像她那种没人性的人,就算换个跟玉皇大帝沾边的名字,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问,老板娘一脸得意的说:“我这儿可是茶馆,每天来来往往得有多少人来喝茶,就像信息中转站一样,感兴趣的就多听几句,不感兴趣的就当耳边风,我也是刚巧听到关于她的事儿,这个坏女人,在害死了自己的表弟之后,又害死了另一个女人,不对,当时车上好像坐着两个人,都是女的,开车的那个女的好像还喝了酒,许雨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估计是把油门当刹车,猛地撞上去,结果她没事儿,车也没怎么着,却把另一辆车里的两个人,弄得一死一伤,由于对方驾驶员是酒后驾驶,作为肇事者,许雨晴只花了一点钱,就把这件事情给大事化小了,你说老天为什么要纵容这样的坏女人继续为非作歹?一声响雷把她劈死了算了!” “不好意思!”手机响了,我走到一边,接通小周的电话,小周说:“我查到了,任宏飞的父亲叫任轩,曾经在国外留过学,老爸是企业家,他是典型的富二代,任宏飞也是典型的富三代,不过任轩在两年前因为肝癌晚期已经过世了,好像是因为长期酗酒所致的,小希,我时间比较紧,没有深入调查,这些信息够吗?” “够了够了!谢谢。”我刚挂电话,立刻问:“小周,你上次给我的资料,我还没有完全看完,二十年前的那场车祸,肇事者是不是叫许雨晴?” “她现在已经不叫许雨晴了,而是更名为吴兴!听才人说,好像是你的老板!你调查她干什么?想造反?”小周问,我没好气的说:“我可没有造反的能耐,你说你想吃哪个牌子的方便面,明天我给你送一箱。” “让你请吃饭,那多不好意思,要不你就给我送一箱牛肉拉面。”小周狮子大开口,我笑,“那好,羊肉拉面也得送,对了小周,你给你的资料,才人是不是也问你要过?” “你怎么知道的?”小周惊奇,我说:“我和他心有灵犀,总觉得我在做他曾经做过的事儿。” “记住啊!一箱牛肉拉面!我有事儿,先撤了!”小周匆匆收线,我在老板娘的带领下,终于见到了那个接连失去两个孩子的可怜女人,她身形消瘦的坐在厨房里,正在漂洗着水桶里的杯子,头发花白,眼神有些恍惚,孩子是女人活着的希望和未来,孩子没了,她或许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支撑,可是生活在继续,只要还有一口气,总要努力的活下去。 “你男朋友还挺有心的,临走之前给我留下十五万,让我好好照顾她,算是弥补当年老秦没能收到的那笔善款,小希,你男朋友和吴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她偿还这笔钱?”老板娘意味深长的说,仿佛才人和吴兴之间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我慌忙解释说:“其实我男朋友和吴兴没多少关系,倒是和当年捐款的人关系密切,所以就想替那个人弥补当年的缺憾。” “原来是这样!”老板娘若有所思的说,她忽然问“那就是说,你知道当年那个捐款的人?” |
“蔡小萱。”我试着问,希望她能从中转站中找出有价值的信息,老板娘听到这个名字,拍了下手,“我认识她!就是曾经为一个大老板代孕,后来事情曝光后,她被学校开除,那个大老板也关闭了国内所有的门店,去了国外发展,小萱在我这儿做过服务员,有一次被客人认出来,问她是不是电视上那个为别人代孕的女学生,小萱中断了血液,那个大老板又跟她划清界限,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就让她在我这儿好好工作,工资虽然不是很高,可是维持生活肯定没问题,她那孩子就是倔,第二天一声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连工资也没要,据我所知,她也是迫不得已才给人家代孕的,你看她当时年纪那么小,家里遇到那么大的祸难,她一个人咬着牙关硬是扛起来了,代孕虽然听起来很不好听,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路,谁会出卖自己的子宫,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生孩子?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每次想起这些事,我都觉得小萱是个勇敢的女孩,她好像还有个男朋友,家里挺有钱的,我就是想不通,她为什么有难处不找她男朋友解决,而是用这么极端的方法,他来过茶馆找过她,男孩子眉目长的挺秀气,我曾经问过小萱,她含含糊糊的说,那个人只是她的前男友,后来我听说她和他都要结婚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们到底还是没能走到一块儿,直到吴兴车开撞死了她,我才知道她一直独自一个人生活,至于她为什么会和一个小姐在一起,那就不得而知了。” “谢谢你。”忽然得到这么多的信息,让我一时间消失不了,另一个不解之迷又在我的心里升起,蔡小萱为什么要拒绝任轩,中是单纯的因为她太爱宋盈诃?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小希,妈妈得感谢你,今儿一下子赢了二百块,连本带利全都赚回来了!”我妈兴奋的说,她见我不高兴,“妈妈今天晚上给你做大餐,顺便将我未来的女婿也请过来。” “知道当年具体情况的人,也只有他了!”我不知道赵千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为什么要让我亲手扒开那么多的疑团,却又不给我任何答案,我妈不明就里的说:“知道你当年情况的人,只有我!才人想要娶你,得让他先过我这一关。” “陪你打麻将?”我好笑,我妈说:“那是我考验他的定性和反应能力,毕竟搓麻将也是个技术活儿!要不然电影里也不会出那么多赌王赌圣,我可是对周星驰很痴迷呢!” “算了吧!我爸知道又要跟你急。”我说,我妈说:“你不说,我不说,他哪会知道,对了,你说给德叔找老伴儿的事情,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 “要不今天晚上把他老人家也请过来,问问人家当事人的意见,咱们可不能皇上不急太监急。”我说,我妈瞪向我,“亏你是知识分子,怎么说话呢!” 刚到家门口,便看到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德叔,我妈快人快语,“你在这儿等谁呢?晚上有约会?” “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哪有人约。”德叔尴尬的笑,我妈不顾我的眼色,再次说:“其实你也没多老,头顶上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变成地中海,你·······” “妈,你不是说晚上要请德叔一起吃饭吗?”我说,德叔笑,“真的吗?看来我晚饭有着落了。” “才人不在家?”我说,德叔说:“他工作起来,经常废寝忘食。我跟在他后面,连一日三餐都吃不全。” “你得找个女人。”我妈说,德叔说:“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头顶已经开始掉发,谁能看上我。” “我们家小希说想要帮你物色一个才老伴儿。”这明明是我请我妈的事儿,她却倒打一耙,德叔眼睛一亮,“那我以后的一日三餐,可都得指望你了。” |
“没问题没问题,这全都包在我们家小希身上,我想她一定会为你的事情尽心尽力的。”我妈说,我瞪向她,“我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好,替别人急什么事儿!” “你不是和才人的关系已经板上钉钉了吗?”我妈笑容立刻干枯,我说:“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你打哪儿听来的?” “那你不早说,我都打电话告诉你大姑,让她别再为你的事儿忙活了!看来我得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我妈说,我匆忙打断,“妈,拜托您能不能歇歇,别再为我的事儿烦神了,您的好意我收下了,我的事儿,我会自己处理。” “你嫌我烦了?”我妈伤心,我说:“没有,你别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让我想多了?妈妈为女儿的事情绞尽脑汁,这都是做妈妈的责任和义务,等你哪天做了妈妈,就会理解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我妈不依不饶,这时德叔插上一嘴说:“你们晚上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 “气都气饱了,哪还有心情吃饭!”我妈脾气发作起来,谁也驾驭不了,我尴尬的说:“我妈不请,我请,对了德叔,我想跟你聊聊。” “没问题。”德叔爽快的说,我开门见山的说:“您认识········” “小希,你给我过来!”才人像幽灵似的,突然出现在门口,德叔看向他,“你不是睡觉的吗?” “我要是一直睡,会变成像小希那样笨的!”才人对我说话向来不客气,我没好气的说:“你比我聪明,也没见你比我多长一只眼。” “我要是二郎神。第一个放狗咬你!进来,我有话要问你!”才人整个人都不对了,我不敢怠慢,立刻手忙脚乱的跑过去,才人将我揪进房间,一脸严苛的说:“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了?” “你气势汹汹的把我叫过来,到底说谁呀!我可是笨的很,别为难我的智商。”我知道他说的是谁。心里得意的不得了,才人说:“宏飞,任宏飞,你们俩怎么又勾搭在一起?” “什么叫勾搭?你长的这么斯文,说话就不能文明一点儿!别逼我瞧不起你!”我说,才人说:“你事情干都干了,还藏着掖着干什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跟他干什么了呀!才人,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我火大了,才人却不温不火,“我是泼妇克星!” “你骂我是泼妇?”我哪能受得了这样的中伤,才人冷笑,“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主动承认!还用自己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让别人看出来!” “咔嚓!”我无意中碰掉茶几上的一只杯子,才人横眉怒眼,指尖差点戳进我的瞳孔,“在我的家里,你竟然敢打砸东西!没素质,简直无法无天了你!” “你骂谁没素质!你骂谁无法无天?你把手指伸的这么长,这就叫有素质!我看你连根毛线也没有!不过是碰坏你一只杯子,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故意的?”我不甘示弱,抬起下巴,张嘴就要去咬他的手指,才人最恨我像狗一样,张嘴就咬人,伸手推了我一下,我立刻坐到沙发上,才人冷笑,“瞧你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敢跟我跳脚,你再敢跳试试,不心我把你的鞋扔外头去,你这么胡搅蛮缠,干爹干妈知道吗?瞧瞧你那点胸脯,回家多吃点五花肉!” “你跟我说话归说话,干嘛要扯到我的爸妈!”我跳了起来,也推了他一下,结果我当真是弱不禁风,他依然站在原地为数不多,才人哈哈大笑,“宏飞要是知道你这个德行,一定会嫌弃你的。全天下,也只有我足够忍辱负重,愿意包容你所有的缺陷!包括先天性脑残!” “你敢骂我脑残!”我双手拍在他的胸口上,终于将他推倒在沙发上,才人火冒三丈,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我也胡乱的抓住他的鼻子,他被我捏得喘不过气,终于败下阵来,放开我的头发,这时德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希,才人,你在干什么?” “没事儿,才人在捉老鼠呢!”我说,才人一边捂着自己发红的鼻子,一边大笑,“你就是那只老鼠,我迟早拔光你的牙。” “你要是再敢羞辱我,我就把你的鼻子拔下来,装个假体上去!”我恐吓,才人不屑一顾,“我的鼻子比刘德华的鹰钩鼻还要帅气,要说戴假体,就你那个连眼镜都架不住的鼻梁,不对,应该是眼睛以下的部位,全都得换上假体才美观。” |
第五十九章 才人的屁股 “你让我看一下!就一下!”我就要确定才人的屁股上到底有没有胎记,才人猛地推开我,将被我拉开的裤子紧紧的提上去,“色魔!变态!你离我远一点!我对你这样的女人太过敏了!” “我只是······你让我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时间紧迫,我想要验证的心情更加急迫了,才人顺手拿起手里的水果刀,“你这叫性骚扰!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去派出所报道。” “谁不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我冷笑,才人怔了下,“你也清楚你是我的什么人,那你还和任宏飞眉来眼去的?还在李诗雅的面前,给我甩脸色看!当时你怎么不记得自己是我的女朋友?要不是我对你还有一些耐心,早就将你流放到神龙架采访野猪去了,差点忘了,你是猪脑子,又是属猪的,你们是同类呀!” “到底给不给我看!”我捡起地上的一片玻璃渣子,才人向后退了一步,“你别乱来,再乱来我可就叫人了!” “你尽管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我冷笑,脚下忽然打滑,整个人立刻摔了个狗吃屎,才人将我手上玻璃渣子拿开,冲我大吼说:“你有病吗?手指都破了!” “好疼!”我这才发现手指上被玻璃渣子划破一个口子,血流如注,才人赶紧将我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贴心的为我清洗伤口,他的眼神很认真,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是这么的贪恋他认真安静的样子。 “你怎么突然想看·······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我不要求你把自己改造成淑女,至少也得矜持一点,整天像个不着调的疯子一样!让我莫名其妙!”他说,我凑近他,将脑袋轻轻的靠在他肩膀上,“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儿?”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我玉树临风的气度。”他对自己的长相很满意,我在他嘴角亲了下,“我最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好帅好帅的!帅的都不像个凡人!” “那你也不能因为这个折腾我?我要是再发现你和那个谁有来往,我就不吃醋了!专家说,醋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才人忍着笑,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来,用创可贴将我手指上的伤口包扎好,随后将我搂在怀里,“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 “千万别指桑骂槐,其实我内心并不强大。”我说,才人亲吻我的发顶,忽然莫名其妙的说:“对啊!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呀?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呢?” “因为我是小希,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小希,只有我,才能让你的心逐渐打开,不再隐藏自己,接受生活,接受婚姻,我们以后会有孩子,相信你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家里称职的掌门人,为我和孩子遮风挡雨,才人,你让我看到了希望。”我相信他的存在也是老天给予我的一个惊喜,才人怔了下,随后将手伸进我的衣领,嘴巴从我的头顶,一直吻到下巴,当他解开我的衬衫扣子时,门外传来德叔大煞风景的声音:“我能进来吗?” “进来!”才人火速将手从我衣领撤离,随后像是没事人一样,若无其事的翻看桌上的花,封面是个身穿黑色蕾丝边的比基尼模特儿,我慌忙将衣服整理好,德叔看到地上的破玻璃说:“你们刚才怎么了?打架?” “是她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才人变脸比变什么都快,我恨恨的瞪向他,“你还好意思说。” “那你要不要我说你刚才不好意思的事儿?”他总会找到令我张口结舌的理由,我一脸颓然的看向德叔,“他总是那么理直气壮的欺负我。” “才人。这就是你不对了,小希到底是个女孩子,你得凡事谦让着点儿!”德叔拿出长辈的架势说,我也在后面添油加醋,“男人本来就得保护身边的女人。” “如果你能证明你是女人,我以后保证不欺负你!”才人说,我再次语噎,“那你和男人谈恋爱?讨厌,想听你一句中听的话,那么难!德叔,我有事儿刚好想找你,咱们走吧!别理他了。” “我还没吃饭呢!”才人说,德叔说:“你干妈已经做好一大桌好吃好喝的。” “有干妈就是好,不像有的人,名义上是我女朋友,可是却不履行女朋友的职责,天天跟我吹胡子瞪眼!我爹要是看到我日渐憔悴,一定会将我遣返回去的!到时候,你别怪我不要你!”才人无可奈何,我冷笑,“我一旦粘上谁,那个人就像被粘上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只能乖乖就范。” |
“德叔,你今天是不是去了韩老太太家?”我们去了外面,有风,花草摇曳,德叔眼神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和我妈去的时候,你刚好离开,所以就想问问。”我说,德叔说:“老太太都快八十岁的人了,身体还挺好。” “你是去她那儿打听蔡小萱的消息?”我不想兜圈子,也不会兜圈子,德叔没想到我会问的这么直接,“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提起蔡小萱?”我只想找到我想要找的答案,德叔的表情一开始是惊讶,随后便变的很复杂,“当年的事情,现在提起来已经没有太多意义。” “大德哥,她都是这样叫你的对吗?”我试着让他明白,我知道的未必比他少,德叔眼神犀利的看向我,“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德叔,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老板宋盈诃,为什么没有向她兑现当初的承诺?”我说,德叔的脸像是被震破了似的,拼凑不起来,“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才人就是蔡小萱代孕生下的孩子,他的父亲叫宋盈诃,他的母亲叫苏文。”我从来没有这样淡定过,德叔的老沉覆盖了平时的悠然,“还有呢?” “才人这次回来,不单单是因为吴兴,而是回来找他的妹妹。我想,这件事你肯定不知道。”我说,德叔果然大惊,“你别胡说!才人哪来的妹妹!” “难道韩老太太没有告诉你,她的房客在租她房子的时候,已经怀孕了,而且也是在那儿,她为宋诃生了个女儿!只比才人小两岁,而且还去美国找她的爸爸,只可惜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毕竟有钱人嘛,都把自己当成本拉登,身边呼啦啦的围一群保镖。谁都近不了身。”我说,德叔说:“这事儿,没有真凭实据,你最好不要信口开河!” “鉴定报告还是才人给我看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我说,德叔一脸戒备,“你接近才人到底什么意思?” “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复杂,我没有那么深沉的心机,更没有想过要从才人身上捞多少好处,我爱他才跟他在一起,也因为爱他,我要搞清楚这年事的来龙去脉。”我说,德叔说:“你没这个权利!” “我是他女朋友,怎么就没有权利干涉他的事儿!”我说。德叔的语气异常冷漠,“这是宋家的家务。” “德叔,您作为才人的叔叔,难道就一直没有替才人着想过,他很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因为什么原因而离开他,但是你们却想方设法瞒着他,让他像瞎子摸象似的,用零碎的线索来寻找真相,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和才智,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一切,包括你们抱走刚出生的他,将他的代孕母亲独自扔在水深火热的处境,德叔,您应该知道蔡小萱之后面临的遭遇?她当时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学生,再强大的内心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我说,德叔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抵触,毕竟我所说的,全都是他们对她心存亏欠的事实。 “那个孩子在哪儿?她又是怎样找到才人的?你又怎么确定那份鉴定报告百分百精准?”德叔很挫败,他以为自己对才人面面俱到的关心,可以弥补他对蔡小萱的残忍和愧疚,没想到他竟然还对他瞒着这么大的事儿,我说:“德叔,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希望您能老实回答我。” “你说。”德叔的声音变的很微弱,我说:“宋盈诃到底有没有回国找她?” “回来了,可是没有等到她,再后来,就收到她出车祸意外去世的消息。那段时间,盈诃的日子也不好过,整天喝的醉生梦死,还好他还有个孩子,他一直沉沦了好几年,才逐渐走出阴影,等着自己的能力,在美国东山再起,打拼出自己的江山,只是,他更孤独了,每年都会回来祭祖,去小萱的墓前看看。”德叔对这件事的了解果然不多,甚至,只停留在那次意外事故上,也怪不得才人对吴兴心怀不平,一心想要报复她,为他过早离世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德叔,你知道那次事故里,还有一个叫江依然的女人吗?”我问,德叔点了点头,“她是个妓女。” |
@艾斐 2022-10-26 10:56:02 楼主这个更新的时间线,好长~~ ----------------------------- 这是回锅肉。 |
“但是她们很像。”我说,德叔仿佛听出我语气中意味深长的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怎么确定死的那个就是蔡小萱,而不是江依然呢?”小周给我的那份资料,我认真核查过,终于从中找到了当初死去的是江依然而不是蔡小萱的证据。 “不可能!”德叔的脸上开始浮现恐惧,我说:“一切皆有可能。” “小萱为什么要用江依然的身份生活?”德叔心痛,我说:“因为你们放弃了她,让她彻底失去希望,宋盈诃口口声声说爱她,到最后,给她的伤害却是致命的,如果不是她生下女儿,孩子支撑着她继续活下去的信念,要不然,她早就死过好几次,你们对她的寻找,恐怕也只停留在那次事故上,我能为才人做的,就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自己并不是一个孤独的人!至少,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小萱在哪儿?”德叔几乎站立不稳,我慌忙扶住他,“你现在不能去见她。倒是她的女儿,很想见一见她从未见过的父亲,她先后去美国找过好几次,都没能如愿。如果你们对蔡小萱心存愧疚,那就成全她女儿的心愿,至少让她叫他一声爸爸。” 蔡小萱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她忘了很多事儿,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唯独没忘的,就是宋盈诃,以及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带她一起走的承诺。只可惜物是人非,谁也回不到从前了,谁也不能再用从前深情的眼眸去凝视对方,寻找对方眼睛里的温情和爱恋。 我打通了思莹的号码,她在宏飞的陪同下,来到了我家,才人对我一直帮他追寻他母亲的事情很感动,德叔在看到思萱的瞬间,眼泪立刻掉落下来,看到她,就像看到二十几年前的蔡不萱,她的女儿和她的母亲长的很像,只是她腿上的残疾,让他心如刀割。 至月底还有十天,十天后,宋盈诃就要回来了,她就要见到自己的父亲,德叔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问了很多话,但是在问到她母亲一直赖以生存的工作时,她却吞吞吐吐的,只说是给人家做保姆。 一个单亲妈妈,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关系,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里,身边还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只能做着辛苦而且收入微薄的工作,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相信了。 当年,如果他能继续追寻下去,或许结果就不会变成这样,让他和她,生生错过了二十二年,他们也都在对彼此的思念,苦苦煎熬了二十二年,谁也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远在美国的宋盈诃,如果他知道真相,知道这样的阴差阳错导致彼此错过的结果,更别提她这么年多来所受的苦,他第一个不愿意原谅的,就是他自己。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分离时,他们相信爱情终究可以在未来开出一朵美艳芬芳的花儿,当花儿在寒气中凋谢,再次相遇,他们无法面对在岁月中被风雨吹破的容颜。 他还能认出当年那个单纯却又勇敢的女孩? 她是不是也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认出鬓发泛白,面容变迁的他呢? 时过境迁,谁都不敢保证当年的承诺是否还在原地坚守,三生石上,是否还为他刻着相约白头的证据?他的名字和音容笑貌,是否还是她朝思暮想的期望? 花开花落,风起云涌,他是否还能记得他第一次为她心动的瞬间? 她是否也还记得,在内心挣扎时,第一次为他勇敢的做下决定? 两个说好要在一起的两个人,为什么在彼此最需要对方的时候,陪在身边的却是虚空和孤独,错开了二十二年,他们原本可以相互拥抱的二十二年,却在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下,误了彼此一生,再见面时,老天却给他们开了另一个他们所不能承受的玩笑。 第六十章 母亲 “妈。”思莹甜甜的叫了声自己的妈妈,江依然一脸疼爱的看着女儿,“今天考试怎么样?” “挺好的。”思莹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的笑容还是甜美的呈现在脸上,江依然说:“别每次问,你都说挺好的,莹莹,你得好好学习,一定要去美国读书,无论如何,也要去爸爸所在的那座城市,和他一起呼吸相同的空气,就算不能相认,能在同一个地方生活,妈妈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妈,我今天带了两个朋友。”思莹说,江依然说:“那你问问他们想吃什么,我去菜场买。” |
“随便粗茶淡饭就可以了。”思莹说,江依然微笑,“对待朋友,怎么可以用粗茶淡饭打发呢?” “妈,这位你认识,是小希,这个是我哥。”思莹小心翼翼的查看母亲的表情变化,江依然在看到才人的刹那间,眼神里闪过一丝震惊,积压在内心多年的东西,仿佛得到了解脱,她慢慢的走向他,仔细看着他的眉眼,看到他,脑海里支离破碎的记忆,开始重叠,涣散,汇聚,可是她再怎么努力,也回忆不起他完整的面容,看着他,只是觉得似曾相识。 “妈!你这是怎么了?”江依然忽然紧紧的用手抓住心口,那儿莫名的疼,直到让她受不了,好多年了,她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心痛,才人无法相信,就是这个女人孕育了他,在她生下他的时候,爸爸带走了他,却将太多的痛苦和眼泪,全都留给了她。 “才人哥,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的照片。”思莹将母亲压箱底的东西拿了出来,相册的边角已经被磨损的很厉害,很容易看出它是长期受到抚摸所留下的痕迹,相册里的照片,和他在自家相册里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思莹又将自己的照片拿出来,“其实我们长的还是有点像的,你看,我们的眼睛都长的差不多,应该像爸爸。” “你不恨他吗?”才人出奇的冷静,思莹却说:“恨有什么用!他离我们那么远,恨到咬牙切齿,他也不会感受得到。” “莹莹,早知道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说什么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才人很自责,如果他能早一点找到妹妹,或许妹妹和母亲就不会平白无故受这么多的折磨,思莹说:“我觉得以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兄妹俩团聚了,你也到了我妈,她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你也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们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这就足够了,就算爸爸不认我,只要能当面叫他一声爸爸,我就不会觉得遗憾。” “你不会了解爸爸对·······他这么多年,过的也不容易,一辈子都没有结婚,把所有的精神和力气,全都放在工作上,直到累到吐血,以前不了解他为什么会那么拼命,现在知道了,思念种病,发作的时候会让人痛不欲生,只有转移注意力,才能忽视这样的疼痛。”才人说,思莹笑,“你的这份感悟,是自己的亲身体验吗?” “也算是吧!”才人的目光看向我,思莹也意味深长的看向我,“那我以后要改口叫你嫂子吗?你把我哥调教的不错。” “你哥本来就是一块上等的璞玉,稍加改造,就会光芒万丈,全身的亮点,闪的人睁不开眼。”我这样的评价,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他拉过我的手,“你不算好,却也还凑合。” “你小时候好可爱。”我翻看着他小时候的照片,才人答非所问,“我以前特别反感父亲的执着,为了一个女人,他为自己准备了一世孤独,为他所谓的深情而感到莫名的鄙夷,一个太过专情的男人,太窝囊,自从遇到了你,我才猛然发现,原来痴情也会遗传,喜欢你多久,我就窝囊了多久。” “听你这么说,跟我在一起,你好像还挺委屈的!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心甘情愿的吗?”我推开他的手,他很快又纠缠上来,“你不是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那还赖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快马加鞭的滚蛋呗!你以为我想跟你在一起,对了,你在滚蛋之前,我要谢谢你帮我找到我妈!” “你·····你以为我是蛋炒饭,你让滚我就滚!这儿是思莹的家,要赶我走,也轮不到你!”我火了,才人瞪着鸡蛋清一般的白眼,“这是我妈家,还有我的妹妹,我怎么就没资格撵你走了?” “我说你也太没心没肺了吧!说翻脸就翻脸,你跟我动真格了是吧?”我卷起袖子,为大打出手做准备,才人冷笑,“别以为在我妹妹面前,我就不敢跟你撕破脸了!” “你敢吗?”我说,才人眼睛睁的更大了,“这可是你先挑的衅!” “就是我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妈妈还是我帮你找着的,要不是我,你这声妈妈还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我开始翻旧账,才人说:“小希,我原本还想感谢你来着的,对你再好一点,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别怪我对你翻脸无情的!” |
“你看我多怕你呀!把我吓的魂飞魄散,你以为离开了你,我就找不到男人?告诉你,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说,才人说:“你是指宏飞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你花钱租来串戏的!就这点小把戏,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漏洞百出,哪能逃得过我的法眼?” “你是情圣,我哪是你的对手!我不想跟你吵架!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啰哩啰嗦,得理不饶人!”我说,才人叹了口气,“你犯得着用这样的贬义词来修饰我?你哪只眼看到我婆婆妈妈?我又哪儿罗嗦了?别人都觉得是优点,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不堪入目的缺点?” “你以为我和那些女人一样?”我不服气,才人说:“你肯定不一样!她们胸大无脑!” “那我呢?”我低下头,胸口几乎看不到任何明显的起伏,才人一脸坏笑的说:“智力和胸脯,你觉得你占据了哪样儿!” “讨厌,庸俗!”我推开他的手,才人将我搂在怀里,“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没有人可以替代,容颜易老,你的善良值得我去珍惜,虽然我不太喜欢你这发育不太完善的身体。” “你们俩虽然吵吵闹闹的,但是,却是最幸福的。”思莹笑着说,我说:“他老是跟我对着干,我又不敢把他怎么样,万一他生气了,跑到美国去,你说我去哪儿才能把他给找回来?” “这句话,我爱听。”才人在我腿上捏了下,我依偎在他身边,才人将我推开,“你做饭那么难听,现在是你学手的时候了,去给我妈打打下手!在我家做客,得先干活才有饭吃!” “好,在你的地盘上,我都听你的。”我走向厨房,一边理芹菜,一边偷听他们说话,思萱说:“哥,你别欺负小希,我们能这么快的相认,没有她,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的。” “不说她了,倒是你,宏飞那小子,总是围着你打转,你打算怎么处理?”才人问,思莹一声不响的坐下来,抬起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人又问:“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思莹说,才人说:“听你的语气,好像挺违心的,你是真不喜欢,还是因为他父亲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多少有点吧!”思莹说,才人挑了挑眉头,仿佛他的猜测得到了验证,“他跟他,他的父亲跟他又没有多大的关系,你犯不着用上一辈子的恩怨来惩罚他对你的用心。” “我心理上就是接受不了,况且,谁遇到这种事情,不是说没事儿就可以一笑泯恩仇的!我没那么大度!说释怀就能释怀的。”思莹说,才人凑近她,忽然笑了起来,“那就是说,你喜欢还是挺喜欢他的,只不过碍于他父亲的关系而拼命压抑内心的情感。” “我们才相认多长时间,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思萱说,才人抓住她的手,“我们的身体里,至少有一半的血液是相同的,我也爱过,挣扎过,也曾撕心裂肺过,所以,这方面的感悟和经验肯定比你丰富的多,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就像我的父亲和你的母亲,都到了这把年纪,任何承诺都显得苍白无力,时光一去不复返,还能说什么呢?做什么呢?过去了终究都变成过去,爱的更强烈,也无济于事。” “这件事,等我见了爸爸之后再做决定。”思萱犹豫不决,才人也不强求,“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的话,你也只能当作参考意见。” “任轩的父亲到底对蔡小萱做了什么?”我将听到的只言片语拼凑起来,结果凝聚成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谜团,到底要怎样,才能一层层的扒开裹在事实外面的那些外壳。 “你看看,你还能做什么事儿!说你笨你还不服气!芹菜都快被你折成豆角!一段儿一段儿的!你当是丝瓜!”才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地上全都是被我折的满地都是的芹菜支离破碎的残骸,我伸手去捡,江依然却说:“摔地上的东西就不要了。” “浪费!回家,我要煮一个礼拜的芹菜给你吃。”才人在我耳边警告,我面色惨白,“我最讨厌吃这个了!给个优惠呗!” “那就给你吃一辈子!直到让你看到芹菜,都不认为那是芹菜,而是我。”他在我耳边深情的说,我笑容满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抵赖!谁说话不算话,谁就是孙子!” “这儿油烟大,去外面吧!”江依然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才人的身上,他让她想起了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那些人,那些事,在慢慢的复苏,也再次狠狠的刺痛她的心,让她死寂多年的心,无所适从。 |
那些点点滴滴的瞬间,他对她细心呵护的温存,他的面容,他的温热的掌心,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没有忘,就算是病魔,也没有将这些让她一直勇敢下去的记忆和片段从她的生命中带走,她记得他的声音,记得他的笑脸,也记得他发脾气时紧皱的眉,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有真真切切的看过,更没有抚摸过,感受到他掌心里的温度。 即便过了那么多年,二十二个春夏秋冬,她还是无法相信他抛弃她,违背了他们曾经许下的誓言,说好要在一起的,她还在这儿,可是他现在又在哪儿?是她中毒太深,无可救药了吗? “妈。”才人走到她的身边。江依然慌忙用手抹去眼泪,“我不是你妈妈。” “你看,这是我小时候的照片,在我的屁股上,还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才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不想呆在她的身边,却无法叫她一声妈妈,就算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是她十月怀胎将他生下来的。 一个代孕妈妈,有时候比亲生母亲更加坚毅和伟大。 “没想到,他已经离开我那么久了。”江依然就是蔡小萱,当前警察在问死者的名字时,她态度出奇的漠然,看着那具冷冰冰的身体,她仿佛看到自己被他丢弃后,也是这样冷冰冰的站立着,唯一不同的是,她比死人多一口气,还在继续在这尘世中艰难的挣扎着,直到耗费最后一丝力气,再也无法站立了为止。 她叫蔡小萱。 江依然和蔡小萱,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莫名的想像,处理事故的警察没有怀疑,将她的名字,敲在了死亡证明上,在她看来,在他丢下她的瞬间,她就已经死了,他不在蔡小萱也就失去存在的价值。 没有人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站在墓前,看着自己的照片和自己的名字,清清楚楚的镂刻在冰冷的墓碑上,她要努力的让自己一个事实,蔡小萱已经死了,活着的的人,是江依然,一个靠出卖身体和灵魂而活着的小姐。 他不再疼惜的身体,就让它受尽凌虐,在困苦和绝望中,她体会到麻木的力量。像一具在黑夜里游荡的孤魂,不知道哪儿才是终点,哪儿又是它安息的归宿。 她要努力的进入这个角色,让自己改头换面,彻彻底底的变成江依然。一个靠出台和卖身赚取生活费的人,她和江依然不同的是,身边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她懂事儿以后,要是知道自己的母亲用这样的方式将她抚养长大的,会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憎恨她? 婊子的女儿。 “宏飞!”我看到他时,惊讶的叫出声,才人立刻搂住我的肩膀,“看到他这么激动干嘛?小希,这样的表情,你以后只能用在我身上,听得我很不舒服!”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父亲到底对蔡小萱做了什么?”我觉得才人应该是知道的,才人却一脸漠然,“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哪能知道?” “我是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我说,才人也是一脸认真的说:“莹莹的确跟我说过她不接受他,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至于到底是什么导致她这强烈反感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以我老爸的名义发誓,而且,这丫头的嘴太严实,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撬开的!说实话,我还指望你去帮我套出其中的隐情呢!你反倒跑过来问我!” “那我直接去问他得了!”我说。才人抓住我的手,“我不要你跟他讲话!” “我跟他说几句话,又不会跟他私奔,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忍着笑,才人捏着我的手指,“我就是见不得你冲哪个男人笑,这样的刺激性比什么事儿都大。” “小心眼儿!”我说,才人说:“我小心眼,那也只是对你。谁叫我越来越离不开你呢!” “你家都说,先表白的那个人,就会在感情中受到牵制。你就不怕我会伤害你?”我说,才人却很自信,“你这辈子,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像我这样爱你的男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出门逛街,挽在身边还倍有成就感,满足虚荣心,你就算不愿意,这辈子也就将着跟我过吧!” “那你不嫌弃我长的普通?”我越想越开心,能听到他真情流露的话,就算被他骂一百句,心里也愿意挨着,才人说:“普通就普通呗!这也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咱们俩的事儿,怎么能把干爹干妈扯进来,你只要相信我可以给你幸福就好,小希,你是第一个让我想要认真的人,所以,你要珍惜我的这份感情。” |
“我当然珍惜你了,要不然以我的眼光,怎么会看上你!”我的口水都笑出来了,才人冷冷的瞪向我,“别得意忘形!看你五分钟,我就觉得眼睛不舒服!像是毛刺扎进里面,眼泪难过的都流下来。” “小希!你也在这儿,才人也在!”宏飞微笑着和我打招呼,我刚想要笑着回敬他,才人却第一时间目光尖锐的向我扫来,我时刻坚守他的指令,面无表情的说:“是啊!我陪才人来看看他妈妈。” 第六十一章 惊讶 “谢谢你,这件事如果你不帮忙,或许······”宏飞的话还没说完,才人却大煞风景的说:“你这叫什么话?敢情我和盈盈的兄妹关系,要是没有小希在其中搓合,我们兄妹俩这辈子就没有机会相认,我告诉你,你千万别给她抬的这么高,她有恐高症。头会晕的!” “我只是想谢谢她这么尽力帮忙。”宏飞对我拔刀相助的事情很感激,只要能帮到思莹的事情,他全都当成自己的事情对待,才人将我拉到后面,“你感谢过了,她也收到了,对了,她上次找你串戏的事儿,我也代她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深到无底洞。” “那恭喜你!”宏飞说,他的眼睛还是落到我的身上,才人将我搂在怀里,“你感激我,干吗还要看她,一点诚意也没有。有你这样表达感激之情的吗?还有你小希,刚才跟你说的话,全都忘了吗?” “思莹,伯母还好吗?”宏飞在看到思莹后,他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她身上,才人和我出奇一致的打量他们一举一动,他将手里的卡递给她,“这儿是我替伯母办的健康卡,可以去医院进行免费治疗和体检。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我妈身体很好,不需要你这样的好意。”思莹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宏飞尴尬,却没有放弃,“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医院已经建立了电子档案,只要出示身份证,就算不用这张卡,也可以行使这张卡的所有优惠条件。” “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随便羞辱别人,我和妈妈的生活虽然很艰苦,但是我们有手有脚,还没有穷到接受别人施舍的地步。”思莹对他的抵触不是一般的深,我和才人面面相觑,宏飞苦笑,“我明天就要去外地出差了,可能一走就得两三个月,莹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就算拒绝,也不要拒绝的太死,多少给我一点希望,至少让我觉得,你不再那么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而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所以,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接受你的。”思莹说的很绝情,才人说:“到底多大的误会,才能让她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你们兄妹俩发起脾气,简直出奇的像,不愧是血液相通的关系,这下你该知道你平时对我有多狠心了吧?要不是我耐心强,早就哭瞎了眼。”我说。才人表面瞪我,手却不知不觉的搂在我的腰上,“你的眼睛可不能瞎,想想我这么帅气逼人的脸,整天在你面前晃悠,别人想看却还看不到,你要是浪费这么好的资源,那可真是暴殄天物。” 他的自恋程度,已经到了万劫不复,而且他自己也没觉得自恋哪儿不好。 “莹莹,今天就让我陪你最后一天好吗?”宏飞的样子很可怜,才人见我眼神动容,瞪着眼睛说:“你是不是很同情他?是不是想把他搂在怀里安慰一下?” “我有你在身边就够了。眼里和心里,哪能再装下其他人。再好的风景,也只是过目即忘。你才是永恒存在的。”我说,才人对我的回答很满意,表情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说:“我们跟着他们。”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他们的事儿跟我们无关!”我说,才人却一本正经的说:“怎么无关?其中一个人是我的妹妹。” “宏飞又不会把你妹妹怎么地了!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以宏飞的学识和素养,他不会轻举妄动的。哪像你!”我说,才人醋意大发,“你对他的评价还挺高,都凌驾到我上头去了!你还说对他没心思!德叔经常教导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他兽心大发,突然对我妹妹用强,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得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她。” |
“你·····你自己无耻也就算了,还把所有的人都想像的跟你一样无耻!你都不害臊的?真是浪费你华丽的外表。”我冷笑,才人却说:“我就无耻怎么地了!他再有钱,能有我这么华丽的外表?小希,你再敢用那样的眼神看他,我就不客气了!” “你把我当成女朋友还是囚犯,咦,他们人呢?讨厌,当顾着跟你说话,把盯梢的人都给盯丢了,那两人里,有一个可是你的妹妹!刚才是谁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妹妹人身安全的?”我趁机揶揄他。才人拉着我的手,“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囚犯,我要把你困在我的身边一辈子,谁也抢不走你,不过,以你的条件,就算拱手让出去,也未必有人愿意接。” “他们在那儿!”我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两个人说,才人握紧我的手,他的话题永远都像虚无缥缈的云雾,让人猜不透他下一句会说什么话,“我有结婚的概念了。” “我结婚的激情已经耗费差不多了,得慎重考虑一下你是不是我最终的男人。”我说,才人手一紧,“你想反悔?别以为就你是狗皮膏药,其实我也是,黏性比你大了去了,不是你想甩就能甩得掉的,保证让你甩不掉的同时还痛彻心扉,只是平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我可是连续一个星期都梦见你的。” “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梦见你了。”我说。才人指着宏飞的身影说:“你做梦不梦见自己男朋友,却梦见别人,枉费我对你痴情一片,你发自内心的说,你对得起我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梦见他了!别胡说八道行吗?他可是你妹妹未来的男朋友,我们要结婚了,他见着我,还得叫我一声嫂子!”我掷地有声的说,才人思索了半天,很快理清我的意思,“这倒也是。能听到他叫我一声哥,也值得了。不过,你又从哪儿看出来,他们俩八字有一撇的?” “女人的直觉。”我说,才人半眯着眼睛,“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最不可靠了,就像2012世界大毁灭一样,干打雷不下雨!” “如果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了,你想今天怎么度过?”我问,希望他能浪漫一点,才人显然被我这么无聊至极的问题震惊到了,“如果我和宏飞同时掉进水里,你打算先救谁?” “当然得求宏飞了!”我说。才人猛地甩开我的手,“你说什么?为什么不先救我?还说你心里对他没想法!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你不是会游泳嘛!他要是淹死了,估计你妹妹可不是伤心一两天那么简单,她要是一时想不开,寻死觅活的,作为哥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我想你会比她更难过。才人,我不要看到你难过,就算你生气,我也希望你能看到我对你的心意。真的,这是我的真心话。”我说,才人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我感动到了,他给我一个很霸道却又温柔的吻,抬起头时,却发现他们又不见了。 “你说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脑袋里面装的是浆糊还是碳粉,爱就爱,不爱就不爱,那么简单的事情,干嘛要隐藏自己的真心?就算宏飞满身缺点,我还是能感觉到她是喜欢他的,可是她为什么偏偏装出一副对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她到底在惩罚谁?他爸对我妈的恩怨,到底跟她有什么直接关系?”才人好不容易又找到他们,他们靠窗的位置坐着,我们就选择较隐秘的地方,我说:“女人本来就是很感性。” “我倒是觉得性感的女人才最有魅力。”才人的目光很快随着一个性感的女人而转动,我狠狠的瞪向他,“你总是说我不专情。那你现在又是什么?” “看美女呀!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穿的都像是被发配下乡似的,整天灰头土脸的,我想多看你几眼,人家的素颜是清新,你的素颜简直惨不忍睹,我都没勇气正眼看你了,所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多看看,多学学对你有好处。”他说的头头是道,我没理他,这时,我在外面的人流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的视线刚好也落在我身上,我们都看到了对方。 他冲我微微一笑,随后落在了思萱身上,随后,在看向宏飞时,神色却异常尖锐,那是充满敌意的眼神。 “你发什么呆?吃啊!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当我回过神来,才人已经帮我买了一份脆皮香蕉,这时赵千突然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我以为他是冲着我来的,才人看出我的紧张,顺着视线看去,原来是赵千,最近和报社有合作的当红作家。 才人的眼里,也闪现出了火花。 |
“他们在说什么?”我们离他们的位置太远,看的不太清楚,才人也挺好奇赵千怎么会向那一桌走去,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赵千突然抡圆了胳膊,便砸向了宏飞,思莹尖叫一声,才人和我匆匆跑过去救场,宏飞缓过劲儿,刚想还手,思萱却挡在赵千的面前,我和才人的智商加起来,绝对不会猜不到她和赵千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朋友或者比朋友更近一层的关系。 “哥,你干吗打人?”思莹叫赵千为哥哥,这让才人大吃一惊,我更是惊的外焦里嫩,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赵千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看不顺眼的人,当然得教训!要不然,他总是不长记性!” “哥,你打人是不对的!”思萱说,赵千脸色一沉,“你想让我向他道歉?” “我·······可是你的确是做错了。”思莹越说越无力,才人冷笑,和赵千目光相触,“我说你这人真是奇怪,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还把理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可是公众人物,得注意形象,别让你的粉丝觉得,你是个冲动血性的人,他们会对你失望的!” “我的事儿跟你无关!你一边呆着去!对了才人,咱们之间好像还有一笔合作,你要是想因为这件鸡毛蒜皮的事儿而跟我毁约,你可是拿你自己的钱开玩笑!”赵千手里有足够的筹码,所以他才肆无忌惮,才人冷笑,“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就算跟你毁约,我也愿意承受这份损失,毕竟,我很不愿意和没有素质和教养的人合作。” “想打架?”赵千的笑容将才人激怒了,他刚想出手,思萱又挡在才人身边,“他是我哥,拜托你别闹了行吗?” “原来你找到你哥哥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和我的关系?”赵千恨恨的瞪向才人,那样的眼神充满了仇恨,仿佛是他抢走了思莹,作为女人,有些时候,直觉比算命的更冷,我不敢断定赵千和思萱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我能看得出来,赵千眼睛里装满了思莹,他不顾形象的冲宏飞动手,就是因为他总是对她纠缠不休,两个字,吃醋。 “你大白天胡说什么呢!思莹跟你有什么关系?”才人将她一把扯开,赵千目光逼向她,“你告诉他,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呀!倒是说话呀!哑巴了你?”就算是妹妹,才人急起来,也会口不择言,思莹说:“他是我哥。” “你哪来那么多哥哥?又从哪个方向杀出来的?”才人啼笑皆非,赵千将手伸向她,“跟我回家,”他忽然意味深长的看向我,“蔡妈到处打你呢!” 他刚才说是蔡妈,而对江依然三个字只字未提。他在给我暗示。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和思莹也扯上关系,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至少可以想通笔记的内容,的确是因为他自小就在蔡小萱身边一起长大,或许听她提起过才一一记录下来的。 “才人,算了吧!别把事情搞大了,万一收不住局面,吃亏的就是我们,得不偿失呀!”我低声说,思莹一脸愧疚的看向才人,随后握住赵千的手,和他一起离开了。 “原来我这个哥哥,还不如一个野哥哥强。”才人很受伤,在她的眼里,他竟然输给了那个流氓作家,宏飞嘴角已经出现淤青,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些不甘心,才人一脸鄙夷的说:“你刚才应该揍扁他的。” “那样的话,思莹会更恨我的。”宏飞说,才人百思不解,“思莹和那个混蛋到底什么关系?” “思莹没有跟你们提起过他吗?”宏飞问,才人说:“你这不都是废话吗?我要是知道哪会拉着脸问你?” “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思莹的妈妈在她五六岁的时候,便和赵千的爸爸住在一起,两个人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也你正常夫妻那样一起生活,赵千是思莹妈妈带大的,所以说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说是兄妹也不过分,不过依我看,赵千对思萱的心思,绝对不是哥哥对妹妹那样单纯。”宏飞说,我和才人再次面面相觑,这件事,都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像范围,宏飞又说:“但是三年前,思莹妈妈已经和赵千的爸爸分开了,现在的房子,是她们最近几年才租的,赵千也跟着过来找思莹,他一直在给思莹洗脑,让他因为我父亲的事情而仇恨我,这也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也得不到她原谅的原因。” 他始终不愿意说,当年他的父亲到底对蔡小萱做了什么错事儿。而思莹,也对这段往事绝口不提。 |
这么多的疑问纠缠在一起,让原本清晰的事理,再次变的模糊不清,连大概的轮廓,也看不出来了。 所以说,我还得去找赵千,只有他,才能给我最终的答案,至少,在下半截笔记里,我兴许能找到可以解释这些纠缠不清的关系以及答案。 第六十二章 交换 “在想什么?”我坐在才人的身边,递给他一杯热咖啡,他看着我,目光里透着一丝无奈,“我在想,应该怎么说才能让父亲在接受这件事的时候可以减小打击力度,虽然他的事业很成功,在别人眼里,他绝对是个站在人生最高颠覆的人,可是,也只有我知道,他在感情世界里,到底是一个如何脆弱的人,不堪一击。” “德叔这次回去,他会对你的爸爸说实话吗?”我问,才人摇了摇头,“他不会,甚至还会说服爸爸不要回国。” “为什么?”我更加惊奇,才人苦笑,“因为才叔比我更清楚我爸爸的软肋,如果他知道他当年爱的那个人并没有离开,他就有可能再也不回去了,用剩余的人生,在弥补当年的缺憾,小希,如果我爸爸决定回国,我就得去美国接手他的事业,不可能在这儿呆的长久,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我心里一百个愿意跟他走,可是心里却又很纠结,毕竟赵千那儿,我还没有拿到完整的笔记,才人一天弄不清这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一天就会不安心,才人搂着我,“是因为舍不得你的父母?” “他们把我拉扯那么大也不容易。”我说,才人失声笑了出来,“我听你这口气,好像我带你去美国,就要将你卖到非洲做苦役的一样,小希,跟我在一起,没必要想那么多的,只要你足够爱我就好。” “吴兴明天就要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应对?”我岔开话题,才人也不追究,淡淡的说:“该来的总归会来,我们迟早都会面对这一天。” “我站在你这一边,和你并肩作战。”我给他拉票,才人笑,“我们都是文明人,弄不出你死我活的场面。” “那你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什么?”我问,才人说:“我只想要她一个态度。”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挺信任你,所以才会让你临时接替她的位置,你突然来这么一招,让她措手不及的同时,不也让你背负不仁不义的骂名?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如果不是她,我妈也不会在绝望之中,隐姓埋名那么多年,甚至都不敢想像她带着思萱,都经历了多少苦痛,更可怕的是,我爸也一直生活在不见天日的煎熬中,即使功成名就,他还是那样的孤独,岁月无情,谁都救不了他的心,我从小到大一直失去的东西,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报社就可以抵偿得了的!”才人对吴兴恨之入骨,却在表现上可以跟她做朋友,这么大的心机和城府,光想着都觉得很可怕。 “小希,怎么心不在焉的?”我妈在理青菜,一抬眼便看到无精打采的我,我搂住她的脖子,我妈可能很少见到我这么煽情,“你和才人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决定了?” “你怎么知道?”我问,我妈说:“别忘了,我是你妈,你是我从肚子里出来的小糊涂虫,你想什么,我随便想想就能猜出来。” “你那么厉害,为什么打麻将还一直输钱?我这个月的生活费,都快被你输光了!”我说,我妈将手里的青菜猛地一丢,“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你主动出钱请我去打麻将,偏偏那几天手气不好,总是糊不了牌,天时地利凑不到一块儿,不过输钱又不是输命,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希,我要跟你说件正经事儿!” “你想阻止我跟才人出国?”我说,我妈满脸震惊的看着我,“你真打算跟他一块儿走?那我和你爸怎么办!” “你不是一直挺支持我和他在一起的吗?”我更震惊,生怕他们二老会不同意,我妈说:“我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总觉得是他拐跑了你,我们接近三十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你想在彩礼上狮子大开口?”我不相信我妈是这样想的,我妈瞪我,“你在我和你爸的眼里,是无价之宝!况且感情是不能拿来交易的,他就是拿一个亿来买你,我们也不卖,如果是两十亿,那我们还能有考虑的余地。” “没想到我在你们二老的眼里,身价这么高,挺让我受宠若惊的!”我在她脸上亲了下,我妈一脸嫌弃的说:“我就知道他拿不出那么多钱!再说了,二十亿太多了,我就是一直输钱,也得输到下下辈子!对了小希,我要跟你说正经事儿呢!” |
“你刚才不是一直在强调你想要说正经事儿?”我说,我妈说:“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突然碰到一个年轻人。” “他向你推销完美或者大力丸?然后被你三言两语呵斥跑了?”我说,我妈摇了摇头,“他说是你的朋友,让我给你带句话。” “我朋友?我也就那么几个朋友,你应该都认识的。”我说,我妈还是摇头,“是个男人,看着挺面熟,好像在哪本杂志封面上看过,我说小希,你什么时候交了明星朋友?牛啊你!” “他长什么样儿?”我不安,我妈用手比划了几下,“他眼睛就长这样,他嘴巴也长那样,反正看起来还挺帅气的,就是觉得他的眼神不太对,有点心术不正的感觉。” “这你都能看出来?”我笑,我妈说:“你得离这种人远点儿!比起才人,我更担心他居心叵测,拐跑你。” “他让你经你带什么话?”我说,我妈想了半天,大概忘了原话,轻描淡写的说:“好像约你去哪儿喝茶。” “在哪儿喝?”我急切的问,我妈怔了下,“我只记得他请你喝茶,具体在哪儿,我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可能年经大的人都这样,不是忘这样就是忘那样,还一直丢三落四的,小希,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得老年痴呆?如果你要跟才人去了美国,谁来管我?” “算了算了,跟陌生人喝茶不安全,我还是呆在你的身边吃小青比较好。”我再次像没骨头似的,粘在她身边,我妈用胳膊推开我,“才人他爸月底就要回来了,你做好应对的准备了吗?” “那你和我爸有没有做好应对未来亲家的准备?”我反问,我妈严阵以待,“早就准备好了,他要来,我就请他喝大红袍,那可是你爸一直宝贝的好东西,拿出来招待他,应该够场面了,小希,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已经准备好了?” “哎呀,听你们说话,就像听花鼓戏,我可是里里外外都不明白。”我刚起身,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我妈说:“肯定是你爸回来了,我去开门。” “这种小事儿,怎么能让您老人家亲自动手,我来!”我将妈妈重新按回到椅子上,刚开门,赵千那张阴邪怪气的脸便从门缝里透了出来,我大吃一惊,“你怎么来了?” “是谁啊?”我妈问,我支吾了一下,敷衍说:“推销保健品的。” “有蜂蜜吗?”我妈居然连这种话茬都能接下去,我慌忙说:“没有没有,我这就下去帮你买。” “你就这么不欢迎我?”赵千嬉皮笑脸的说,我冷冰冰的看着他,防止他钻进来,“你来干什么?” “早上请你妈帮我给你带句话,结果我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见着你的人,只好亲自来请你了,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赵千说,我冷笑,“给你里子要不要?” “只要你给的,我都来者不拒。”他说,我看了眼对门,赵千又说:“你要是想在门口跟我这样耗着,反正我时间多的很,也不在乎这一时三刻,如果让你男朋友知道了,他肯定会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的。” “你别胡说八道。”我说,赵千说:“其实,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比我更清楚。”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回房间换件衣服。”我说,赵千说:“我都到家门口了,不请我进去坐坐?你这样把客人挡在门外,真的很不礼貌。” “那·····”我的话还没说完,赵千却已自作主张的将我推开,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像是回到自己家那么随便和自然,我妈看到他,仿佛像是被她遗忘的段落,笑着看向我说:“小希,这就是请我给你带话的那个朋友,要请你喝茶的。”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我给他端水的时候小声问,赵千也小声回答说:“我偷偷送你回来过好几次,只要我想留心的事儿,就没有不知道的。” “你跟踪我?”我紧紧捏着水杯把,赵千说:“你别把话说的这么龌龊,我只想知道你的具体方位,没想到,你的男朋友就住在你的对门。” “这很重要吗?”我将水杯重重的放下,水立刻飞溅出来,好在,我给他倒的是自来水,赵千笑,“才人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也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我看重的人是你。”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觉得恶心呢?鸡皮疙瘩掉了满地都是。”我嗤笑,赵千还是笑,“红叶茶馆的事情,你都查清楚了?” |
“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这儿不是谈话的场合,赵千说:“我突然喜欢你们家的氛围。” “你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的说,别跟我玩虚招儿!论阴险,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拿他没办法,赵千说:“你这话虽然是骂我的,但是从很大程度上,也是肯定了我的办事水平。” “自恋狂!想喝什么,我请你,这下算是给足你面子了吧?”我十万个不愿意为这样卑鄙无耻的人破财,他的嚣张也是有资本的,毕竟我有求于人的态度已经在我低调心虚的态度上很明显的表现出来,要不然以我的风格,早就挥舞着鸡毛掸子将他轰出去,然后追着他的背影大骂五分钟。 “态度不错,那我们就去叶都。”赵千说,我大惊失色,“那儿很贵的!你也得考虑下我的经济能力。” 据说,那儿的一根白开水都要十五块。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但是我所给你的信息,全都是用钱财无法衡量的,论起吃亏,还是我吃的亏比较大。”赵千起身,我妈说:“既然是小希的朋友,要不留下来一起吃午饭。” “妈,不用了,其实他是新疆人,吃不惯咱们这儿青菜的,会闹肚子!”我说,赵千的表情反倒是很想留下来吃饭,因为我的拒绝而暗生失望,他笑眯眯的对我妈说:“要不下次吧!小希早就想约我吃饭,我也因为档期太满,实在抽不出时间跟她在一起,下次吧下次吧!” “你少在我妈面前夸大其词!谁想请你吃饭了!要不是你死皮赖脸,我还巴不得省一顿饭钱呢!”我一边说一边和他下楼,在上车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往楼上的方向看,隐约看到才人,可是定神一看,窗口那儿,什么也没有,可能是我太过于心虚而导致眼花了吧! “这什么东西呀!喝起来怪怪的。”到了叶都大饭店,刚落座,我便拿起手边的一杯水,仰头喝下,毕竟一会儿就得跟他来一场唇枪舌战,先喝杯水润润嗓再说,声音嘶哑,会流露出我底气不足的缺陷,赵千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随后将手指轻轻的放在水杯里沾了下,随后倒进旁边的青瓷大盘里,原来,这杯水是用来饭前洗手的,而我,却错误的用来润嗓,喝的一滴不剩。 “以前一直不理解才人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毫无特色的女人。”赵千向我挑了挑眉头,我冷笑,“你不需要理解,像你这种被人众星捧月的人,哪能知道我们这些凡人的心思。” “你很可爱,至少笨的可爱,不像有的女人,虚伪的可怕,眼里只剩下名和利。”他的话让我意想不到,我说:“物以稀为贵。” “你真当我在夸你?”他的话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说:“我已经被人打击惯了,你的这些话,对我毫无杀伤力,咱俩还是直接进入主题的好,别再拐弯抹角兜圈子了,与其有时间跟你在这儿呆着,我还不如回家睡觉。” “痛快。”赵千说,我说:“那你倒是说呀!” “说什么!”他一脸茫然,我说:“你不是让我妈给我带话的吗?” “你妈没告诉你?”他不解,我比他更茫然,“你千万别跟我说,你约我出来,就是单纯想让我请你吃饭?” “我给你提供那么大的线索,没功劳也得有苦劳吧!让你请我吃一顿饭,也是情你之中的事儿,我以为你会表现的更为主动,没想到,你的素质比我所期望的要低一些。”他大言不惭的说,我泄气,“你是指红叶茶馆的事儿?” “你现在对吴兴的了解有多少?”他说,服务员开始上菜,我看着冒着人民币气味的菜肴,光看着都觉得心痛,哪还有心思吃,我的手,已经没有力气拿筷子了,嘴巴还能勉为其难的说上几句,“许雨晴在经历私吞善款后,立刻改名换姓,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后来任远颖找到了她,并且给她一大笔钱,要求她将蔡小萱和宋盈诃之间的代孕关系通过媒介的方式对向暴光,许雨晴没有经得起金钱的诱惑,昧着良心将这件事捅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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