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小说文学 -> 《麦田公路》作者王剑斌 笔名(金米路) -> 正文阅读 |
[小说文学]《麦田公路》作者王剑斌 笔名(金米路)[第2页] |
作者:王剑斌金米路 |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第23章 调皮的孩子坏坏的把手里的时钟调到晚上6点13分,萧笙客的电话里传来兰卡的声音,她不是打电话来问晚安抑或是出去玩,兰卡的声音有点带着哭腔,听上去非常不好。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吗?”萧笙客显的有些急切,他略显焦急地把手机移到左耳。 “我母亲,逼我今晚嫁给一个山本!这是可耻的婚姻。”兰卡压抑了很久放声大哭的声音在萧笙客的左耳渴求一个温暖的怀抱。 “什么!我会阻止这件事情,你放心!!兰卡!”萧笙客后面说到“兰卡”时候的声音变的很低很低,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耳闻,他感觉快要失去兰卡,而他能做的几乎微茫! “今晚我想和你结婚,就在教堂,如果--可以的话。”兰卡开始假装慢慢停止哭泣,她的语气变的坚定。 “这正是我所想的,兰卡,你放心,有我在呢,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萧笙客继续安慰,“你在那边等我,我马上到。” 萧笙客挂了电话,焦急地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思考,踱步,思考,踱步,婚礼对每个女孩来说人生中只有一次,从口袋中掏出所有的钱放在桌子上摊开,两张千元大钞,九个100元硬币。 他就只有这么多,他给不了兰卡幸福,甚至办不起一场婚礼,他万分沮丧,秃废的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他仿佛看见,兰卡穿着婚纱牵着一个极东会的头目,告诉他,已经不爱他了。 “不!”他紧握起自己青筋突兀出来的拳头大喊,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他抓挠着头发万分焦虑得蹲下身去,低声喊道,“不!” 萧笙客想起纳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没有打通,他立即给野田铃木播了一个电话。 “纳特在吗?我找他有急事。”萧笙客的声音很焦急带着情绪,他觉得这个电话正好,他正需要。 “他在厕所。”野田铃木梳理了一下头发,闯进卫生间把手机递给纳特,“是萧笙客,他说有事情找你。”野田铃木小声的说。 纳特还没有接下,电话那头就响起萧笙客非常不礼貌的大嗓门。 “兰卡,你确定就要嫁给别人!”电话那头哭了起来。 “兰卡也给我打了一个相同的电话。”野田铃木想了解出了什么事情,听上去事情有点严重。认为以兰卡的性格一定是恶搞! “兰卡被他家人准备和山本订婚。”萧笙客稍微有点安静下来,“我要拆散他们,我准备和兰卡结婚。” 萧笙客完全中了兰卡的圈套。“我想请你帮我举办婚礼,就在今晚,教堂。人越多越好,我想请大家见证我们的婚礼。” |
纳特把电话挂了。挂的最后说的是,“什么我都可以同意你,唯独这件事情。” 纳特委婉的拒绝,纳特不想兰卡结婚,难道他喜欢兰卡? 萧笙客租的学生寮里,野田铃木,刘安站在他的面前,纳特站在角落里照镜子。 “你放心,我让婚礼举办方先去教堂,他们现在可能正在给兰卡穿上婚纱呢。我们也快去吧,亲友们都已经在楼下等我们。”幸子拍了拍萧笙客的肩膀。 萧笙客感情用事,他异常激动,和每一个在场的人一一拥抱,第一次哭的稀里哗啦,他对幸子说了声对不起,他们和解了。 野田铃木微笑着看着萧笙客,递给他一个红包,“听刘安说中国不流行AA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朋友一场。”萧笙客很生气,因为山本和兰卡有婚约,但是作为朋友,萧笙客再次哭的稀里哗啦,红包里面厚厚的一叠,他上前紧紧抱住了野田铃木。 教堂门口站着两个穿西装的男待,教堂玄关的地方铺上了红地毯,门口搭起了一个拱形的大花圈上盛开着红色的玫瑰花,路两边已经搭上了粉色的纱和暖色调柔情温馨的灯。 散发着黄颜色的祝福散满了整个房间,教堂里面到处都张着迷彩的礼带,神父拿着圣经,西装笔挺,长椅已经坐上不知道哪里来的许许多多的人,一个婚礼主持人站在讲台上正在准备需要讲的稿子。 兰卡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穿着婚纱正小心翼翼的出来,她穿着真丝薄绸做的高档婚纱,纯纯白白的整体外加一点暖色调,完全欧式打造的清雅韵味,简单的蕾丝之中透露着简洁却看得见心思。 胸衣的边上镂空着一朵正在肆意盛开的卡萨布兰卡刺绣,显得婚纱白缎柔和光滑,轻柔的纱丝绚烂起潋滟色的流芳透露着单纯和婚礼的圣神,永不变的洁白!娇小可人的身材看上去,像一个天使,像一朵没有被沾染的卡萨布兰卡,不惜一切的爱! 婚礼主持的照相工作人员,抬起相机捕捉镜头。司仪宣布婚礼开始了,琴师奏乐婚礼进行曲。 兰卡和新郎打扮的男人走进教堂,走上红地毯,她深深的凝望着演员新郎。兰卡坚信幸子所说的,爱她的人或者说是兰卡只要到了这一步,都会像电影里的那样,男人们冲进教堂,牵起他心爱的女孩私奔。她挥等到她爱的那个人吗?她朝着教堂的门口看了一下。 神父开始宣读,“你们二人互设誓约时,要经过深思熟虑,因为,在有生之年你们相伴,彼此相互都负有责任和义务。无论何种艰难险阻,彼此的爱都不应有一丝一毫的减损,直到死亡那一刻......”神父在宣读的时候加重了语调,因为他觉得那对一个人来说特别的重要! 教堂外面出现几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神父继续在宣读,“村树,你的责任就是爱兰卡,细心的呵护和保护她。兰卡你的责任是对待村树要尊重......相互陪伴和彼此的爱,成为不可分割,直到死亡来临。” 神父看到了门口保镖和萧笙客在交谈!他们起了不可调和的冲突。他转向新郎村树,“我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与兰卡结为夫妇,与她一生一世,无论富贵贫穷、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关怀她,深爱她。?? ” |
村树牵起兰卡的手,“我愿意!!” 神父朝着兰卡又说了一遍。兰卡焦急的朝着门口看去。她突然看到萧笙客站在队伍里面。她的心脏突然跳动了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说道:“我不愿意。” 门口的保安和萧笙客起了肢体上的冲突!神父大幅度提高声音,“亨亨,现在我宣布,接下来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场下一片欢腾!所有人上前祝福。场面越来越混乱。 众人走出教堂,幸子就挤过人群塞进教堂。左顾右盼,抬起手朝兰卡大喊。 所有人都朝她那边看。幸子在那边跳着脚,跑到众人面前,“不好了,我发现门口有十几个戴墨镜穿西装的男人,每个方向的都有。”穿西装的保镖不断的在叫人。兰卡这个时候竟然也出现在人群中,他带了不少人进来。 “麻衣的人来了,快跑。”刘安刚说完,教堂门口十几个戴着墨镜穿西装的男人,还有婚礼举办方带来的门卫,开始冲进人群里,准备抓萧笙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萧笙客冲过人群,跑到兰卡的面前,猛烈地推着她。 兰卡一脸严肃的看着萧笙客。“我只是想和你说,我喜欢村树,我要和他结婚。”兰卡看到萧笙客,说出了违心话。 “对着上帝的面,这种玩笑也是能开的吗?”萧笙客用力的指着面相上的耶稣。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告诉你,我永远不可能做你的新娘。你也永远做不了我的新郎,我们分手吧。” “那这一切都是你骗我的?是吗!”萧笙客快疯了。 “我只是想要平平淡淡的爱,难道这样也有错嘛!” 教堂的椅子被人推的唧唧歪歪,人们相互斥责,戴墨镜的人的领带门卫,两边的人开始扭打。 村树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行动?事情一切都变的蹊跷。难道村树知道了我要来。 穿西装的打手都奔着萧笙客而来。 萧笙客还想留在兰卡的身边,但是黑衣人太多了,没有办法了。他一把摔开兰卡的手,向门外跑去。后面的打手从他身后追上来。 萧笙客刚冲上马路,就有一辆车快速开来,他立马闪开。在他后面的人被撞出十米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他没有闪开,现在死的人就会是他。 正在这个时候,加藤智大加大马力冲进秋叶原,车子停在路中央,下车后,看见人就拿着刀上前。萧笙客呆在当地,从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以前只是从电视上看到。丝毫没有感觉。可是,可是现在,行凶的加藤智大就在他面前。 这种视觉的冲击力是电视里完全不能比拟的。何止用震撼来述说,他从那个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当有群众上前和加藤智大搏斗的时候。他没有上前帮忙。他跑了,和几年前的时候一样。是的,他跑了。 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场暴雨,把东京的马路洗的异常程亮干净,不留一丝血迹。 |
第24章 东京大学外的一家咖啡店员工美沙坐在公共的图书馆看书,翻到一张樱花图,她停了下来,这是多么美啊,正当她思考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美沙用手滑了一下手机的触摸屏,一条短信出现在美沙的手机上。“下午3点在学校后花园不见不散。”落款是,“我想见你”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美沙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没有多大注意。直到下午3点的时候,那个陌生的号码又发来一条信息。“下午3点在学校后花园不见不散。”落款是,“刘安” 弄得美沙心一跳一跳的,于是,美沙想起刘安曾经在教学楼下弹吉他。美沙的心噗噗的跳,她不知道她现在听到的是她最后的心跳声。 天空上的乌鸦一通乱叫,布告栏上早已挤满了人,纳特一看有热闹立即离开四人组,好不容易才挤进布告栏,里面的内容简直都快吓坏他了。 他急速地挤出挡住的人群跑到同伴面前,气喘吁吁抬起手想说什么,结果没有说出来,有个学长跑过来站在刘安的面前替他说了,指了指校长室的方向,告诉校长要见刘安。 这可是大新闻,有的人在大学四年也见不到校长一面,可是校长居然亲自召见刘安。到底什么事情是有关刘安的呢?校长为什么非要见他不可呢? 直到刘安走远,纳特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萧笙客可是没有见到过纳特这样,这一切都有点反常。纳特张口要说话,一个刚刚从布告栏里跑出的女孩子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哎呀呀,你听说了吗!” “这可是大新闻啊,经常来学校的咖啡店员工美沙自杀了。” “是剥腹,好可怕哦。”那女生道;“听说还留了遗书。” 萧笙客转头重新看向纳特,纳特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道;“就是那天在音乐教室为我们喝彩的那个美沙,死的好突然。” “每天都有人死去,这很正常。”野田铃木很有礼貌地深深一鞠躬。好像很早以前就预料到了。 “这事和刘安有关!!!”纳特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怎么会和刘安牵上关系呢?”萧笙客有点着急,野田铃木一言不发。 “美沙留了封遗书,她和刘安有过 ,后来遭到抛弃,导致了自杀。”纳特抽了一口烟解释道。可是富二代又怎么会懂得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感情呢。 萧笙客是第一个朝校长室跑去的人。他们站在校长室门口,门是关着的,萧笙客抬起的手再次放下。 纳特刚要上前敲门,被萧笙客拦下,“嗨,纳特!”他看了纳特一眼,转头又看了野田铃木,“我们只是学生,能帮得了刘安嘛。”萧笙客现在可是在异国他乡,他觉得似乎不能冒这个险。他们在走廊上的排椅坐下。纳特焦虑不安急躁地梳着头发,野田铃木很冷静,完全没有因为刘安的事情而受到一丝的感染,他甚至这个时候拿出索尼手机玩游戏,玩的高兴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忽而哈哈大笑。 纳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野田铃木,露出一丝丝不屑,他拿出烟又开始抽。 |
萧笙客知道纳特非常的生气,从他夸张的绛紫色的脸上,布满血丝的眼睛上,快要竖起的头发。萧笙客从来没有看过纳特这样子,他也从没有想到过纳特居然这么义气。有一刻,纳特想要冲上前去踢开校长室的门。他从后面拉住纳特,遗憾地说他们帮不了刘安。纳特愣愣地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到座位上,抹了一下鼻子,“刘安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叫做美沙的女孩子交往过,我知道刘安是怎么样的人,我们可以帮他澄清诽谤。” 纳特的烟圈在他们面前吐出一朵蘑菇一样的云。 “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也许真像美沙的遗书说的那样,是刘安导致美沙的自杀。”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解释,萧笙客的手在发抖。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吓了他一跳,是前田纳特打来的电话,他去角落接听电话,可是电话那头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喂喂喂了几声就挂掉了,该死的前田香子这个时候还打骚扰电话。他挂掉电话走回纳特野田铃木身边。 “哈哈哈,又完胜。”纳特被野田铃木礼貌的笑声惊醒,一下子站了起来,地上满是抽剩的烟头。他做了所有人出乎意料的举动,他抱着头,痛苦流涕。 校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仿佛是痛苦地从喉咙里发出的嘶哑,野田铃木礼貌地站起来,门框挺直着它的身体通过手扶着刘安,开始扭曲着它的身体死死牢牢地咬着刘安手指,从那封信里面泅出带着体味的汗浸透了刘安的手。 悲伤屈辱的表情布满他的脸,他丢了魂儿,喉咙代替刘安哽咽了悲伤,呆滞茫然的眼神控制着刘安。 它瞟了门外的三人一眼,不是鄙视,而是一种逃避,渴望解脱,它失去了往日的感情,纳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上前安慰刘安,可是控制住刘安的逃避眼神拒绝了他,拒绝了朋友,拒绝了朋友,它追寻着楼道慢托托地移动了。 它渴望快速离开这里,它渴望看见盛放在春天里意味着希望的绿色。它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美沙临死前的遗书。里面展现的满是一种诉说着对父母的歉意,痛苦地压着它。 美沙爱上了它的主人,但是它的主人却抛弃了美沙。美沙还表示了对她的情人深深的爱。而那个情人就是刘安,它的主人,美沙叫他亲爱的。 刘安确定自己没有做过这些,喝醉酒也没有做过这些。但这个案件很完美,很完美,没有一丝漏洞,一个人因情自杀,还有遗书,刀上只有美沙她自己的指纹,现场没有发现除美沙外的任何一个脚印,哪怕是一只澳大利亚袋鼠的脚印也没有,一切都没有,太干净了。 |
她寝室的闺蜜证实了美沙喜欢刘安的事实,在音乐教学楼下,很多人都表示当时已经看到美沙对刘安的喜欢。 大家都猜测美沙可能很早就和刘安是情人关系了,而且两人又是同一所高中,据说到大学前,美沙就在援助交际并与刘安有染。很多高中同学在电话里向警方都证实了刘安和美沙走的很近,也确定美沙在高中就已经在援助交际,接待过很多客人,至于有没有刘安,他们表示不清楚内情。没有任何疑点,校长最后表示要开除刘安。 可是,刘安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跟美沙只是朋友关系啊!!!他不能失去上大学的机会,他父母是拿出了血汗钱,在亲戚那里东拼西畴,才凑出钱供他上大学,希望他能有个好的未来,他不能放弃。他想到了现在唯一能给他安慰的优子,他的新婚妻子。只有她能证明自己心里面从来没有第二个人,只有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美沙只是朋友关系。只有她能帮他,希望的火焰再次在眼中再次燃起。 他不能放弃希望,他拿起电话,优子接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紧张,“优子,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他努力使自己放松,“对,事情有点麻烦,星期天有空吗?好的,老地方见。” “都这个时候了,你找优子干什么?”野田铃木离奇的突然出现在刘安的背后嘟囔道。这让刘安差点吓死。他警惕地看了一下铃木,感到没有威胁后,自校长室出来后第一个微笑,“只有她能证明我和美沙只是朋友关系。” “真是聪明,你放心,我绝对会帮你。这段时间我们都在一起,又怎么会有去找那个叫美沙的时间呢?我会替你做证的。”纳特走上前一鼓囊地说,他越说越可疑。 “我不允许你们去找优子。”野田铃木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他面带微笑,神情古怪,眼神中透露着一种鬼魅,犹如夜里猫的眼睛,“优子还在上学,我想要她学好学业,你们要知道优子是我的妹妹,我很担心她。” “只是帮一个小忙而已,这件事对刘安很重要。”纳特抽着烟。 |
刘安低头看向地面,没有说话,在东京大学第一年,野田铃木就要求他不要和他妹妹交往。 “她跟这件事情毫无瓜葛,我不希望她的学业受到影响。”野田铃木总是这个借口。 “只是星期天出来一下而已啊!!!”纳特不服气道,有点想动手的意味。 “也不可以。”野田铃木看着白白的墙面,不知道为什么,野田铃木这次有点不淡定。 刘安和野田优子约定中午在咖啡馆见面。他早早的来了,一个离大门最近的餐桌选择了刘安。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野田优子了。 时针从12点划着扇形的优美弧度指向下午4点。刘安清楚迟到不是优子的风格,她一向很准时,可是后来优子也没有出现在约定的咖啡馆。 他猜想她也许有重要的事情给耽搁了,于是决定明天再来。第二天第三天就像是第一天,咖啡杯倒满清空再倒满,从白天到黑夜,咖啡馆的关门打烊,优子不可能来了,她关掉手机。 刘安不想放弃,他现在的精神支柱就只有优子了,他要见到她,他的妻子。他去了野田家,在她家附近的便利店终于见到了野田优子。他走过去想要和优子打招呼却被野田家的两个保镖推开。他和那两个保镖打了一架,被优子喝制了。嘴角挂着血丝的刘安跑到丰岛国际打了野田铃木一拳。野田铃木好像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一样,很有礼貌地站在那里,一个劲地鞠躬道歉,“对不起,我也非常想帮你,但是我父亲的意思...你也知道...所以,很抱歉!” 晚上,萧笙客和纳特躺在床上,交换了很多意见以及疑点。萧笙客没有给刘安任何帮助,野田铃木甚至还阻挠了刘安,只有纳特给刘安出钱找侦探。纳特说起刘安,“刘安太可怜了,家里好不容易供他上学,刘安自己也很努力。” 纳特说这也让他想起了小时侯,在一口枯井里,也是这样子哭的。萧笙客想问他为什么哭,可是纳特不愿意说。接着他又把话题转到了刘安的身上,萧笙客也就没有再问。 第二天的中午,刘安被学校开除了,用的却是别的理由!因为单凭那一份遗书,不足以到达开除的地步。萧笙客在学校食堂里给刘安举行饯行。纳特一直抽着烟没有说话,纳特一直哭着吃完了那顿饭,野田铃木一直也是很有礼貌鞠躬。 刘安一直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好,还安慰的拍了拍纳特的肩膀,萧笙客那天也哭了,他哭,是因为自己的懦弱,他竟然没有帮上半分忙。纳特哭,是因为觉得他自己和刘安遭受到了相同的待遇,他们都是被抛弃的。野田铃木也哭了,不过不仔细观察,你不会发现那是个非常礼节性的哭,不拖带一丝丝的感情,他更多站在他妹妹的角度。 太阳依旧在东方照常升起。校园快速恢复往日的平静。没有人再记得这里曾经有个叫美沙的年轻人自杀。也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因此离开他最爱的校园。 |
第25章 刘安走下电车,13号区域地理位置优越,商业林立,每天这里都有上亿的资产交易,繁华,荣耀,一派朝气蓬勃欣欣向荣的景象。有拥有上亿资产的大亨,世界500强的企业家,但也有社会最底层的流浪汉、外来务工者、性工作者、或者是在繁华后面需要遮掩的一些人,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中产阶级在这里逐渐消失,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而那些有钱住在这一片区域里的,大多和黑道有关。 现在三个穿校服的女生面带笑容,彬彬有礼,往街上的人发放她们的传单!传单上画着她们的照片,写着联系电话,地点可以随意,温馨的建议是到酒店。 女演员的招聘员冒充导演戴着墨镜在街上闲逛!从拐角走出一个相貌十分可人的学生,穿校服的样子十分可爱!导演打着响指走上前去,站在那位女生面前,“你真是太漂亮了,你想当明星吗?” “明星!拍电影的那种吗?大片的,好莱坞!”小女生瞬间很高兴! “啊哈!对!就是那种电影,不但成名还可以赚到很多的钱哦!机会只有一次。”冒充的导演在脑中想了一下拍动作片的画面,想想那也确实是电影! “哎呀!我真的可以吗?”小女生有点自卑自己的体格! “你的体格非常的好!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话可以打我的电话。”假导演把他的名片很礼貌地递给小女生。他们开始约定在咖啡馆见面。 女孩因自己没有说,“初次见面......”而感到失礼。 就在这不远处,露出一条裂缝低矮的木制房屋上布满各种招聘,请求帮助的海报和女演员的广告,各种各样,但无一例外的都会在末尾标上,待遇丰厚快速成名的字样搏人的眼球。这几乎是所有的日本在校女学生希望的,很可惜的是这一半都是假的,大多是帮派贷款和地下产业链招聘。 而每天在这片招聘面前寻找成名或是赚钱的不知道有多少在校女学生停驻,用笔或是手机记下联系电话和地址、条件。 刘安走进这里,因为他从贴在墙壁上牛皮鲜广告上介绍说,这里开着一家闻名全日本的私家侦探,这正是刘安需要的。 他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不知道往哪边走,正在犹豫间,他看到电线杆上涂鸦着一个箭头,下面有一行小字;前方100米,红裤头私家侦探事务所。 刘安整了整头发,使自己看上去更加精神一些,他本来就很帅气,相貌及其英俊,致使经过的年轻女人深情地打量他,甚至在路边开的磨磨里,有女人站在门口用手贴上嘴,朝他在嘴边来回了然一圈。 |
刘安尽量不让自己看向她们,继续往前走。 刘安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他站在一个低矮的两层木板楼前。门上挂着一张告示牌;红裤头私家侦探事务所。还贴着一张福尔摩斯的画像,要说有多搏眼球就有多搏眼球。刘安心头一下子吃了安定,或许他真是一个如同福尔摩斯一样的侦探,柯南也行。 他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木门,走进事务所。房间非常的狭小,与其说是事务所,倒不如说是蚁族窝居来的合适。房子靠窗的边上摆设一张桌子,一个边缘掉漆并且已经散线的男士皮带,一些笔,桌子上还放着一本标题为《破解柯南》的书和一盆枯焉掉光刺的仙人球。 椅子上趴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歪着脑袋枕着手,嘴里流出哈喇,脸非常瘦,简直就像是在博物馆的人类骨头上一层面包皮,活活像一个饿死鬼。一看就知道社会底层的人物,此刻他正在睡大觉做白日梦,完全没有发觉有人闯进他的流离居所,走进他的梦里。也完全没有发现这个到来的人将改变他所有的一切。 唯一给他聊以慰忌的是他在梦中梦到了邻居家的田中太太,不知为什么,田中太太朝他抛了个媚眼,好像是有意勾引他似的,接下来太太竟然对着他当街掀起她的裙子,露出里面粉色内裤,这让他在桌子上露出了猥琐夸张的笑。 这也是他无聊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他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别人对他露出真诚的笑。那个笑如冬天太阳般的美好。而他昨天在菜市场边上,把脸凑到田中太太乳牛般的柚子上,被梦中情人揍了一巴掌,鼻子被扇到弯斜,鼻血瞬间喷溅,他趴在桌子上流起鼻血。他到底要流多少血,邻居家的田中太太才会放过他啊!他心中想田中太太这样的美人最好还是别放过他。 刘安坐在那个睡着男人的对面,用手敲了瞧桌子,可是他完全没有反应。于是刘安加大了力度,又再次敲了敲桌子,他才醒了过来 “对不起,打扰了,想必您就是健一先生吧!”刘安为打扰侦探先生的午睡时间感到抱歉,不过他确实有难言之隐。 “我就是。”健一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英俊的少年,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少年的到来将带给他多大的改变。 “我想请你,找...”刘安说。 侦探看到刘安的衣着打扮,立马就断言,是刚到13号区域的外来人。为了表明自己优秀的侦探经验,他闭上眼睛,假装有模有样的抬起手,于是说道,“找房子,是吧!这事我最在行了,一定会找到最好的房源给您,不过好的服务价格都是货真价实的,最低的价格是9万日元一个月。”健一说出了这条街里从来没有的一个天价,说完打量着刘安。 刘安抬起一只手,想说明自己的来意。被健一示意按下,“知道了,您真是精明人,价格上会给您优惠的。6万元怎么样,真的,不能再少了。”健一以为刘安想说房租太高了。 |
“不是,我是来想请你帮我查一个死亡案件。”刘安说 “什么?死亡案件,是谁家的宠物死掉了?”健一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明显很激动,生意来了。为了揽下这一笔生意,他这才重新严肃地坐下,“前一天,我在真美家就破获了这样的一个案件,她的宠物吃了一袋钉子,别人都查不出...只有我破了这样的惊天大案...” 真美是附近大厦工作的一位金领,月工资上百万,她养了一只宠物猫,健一赚的就是这些有钱人的钱,不过他赚的钱大多用在交税和保护费上,另外还嗜酒如命。因此,他在这里混了十几年,基本没有什么钱存下来。 “不是的,我的是另外的事情...”刘安打断健一,和他说了一下午才把这件事情交代清楚。期间,建一一直反复询问,美莎是小狗狗还是小猫,弄的刘安一时不知所措。 “好,这件小事我就包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搞定。”健一心想天哪!命案呢,命案呢,他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啊,从来没有啊,他就要成为轰动整个世界的侦探了,太棒了,那些同事、街坊亲戚再也不会瞧不起他了,他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所有人的尊敬。这太让人热血沸腾了。这一切的荣耀都将归于他了,只要这件命案破了。 “走吧,去案发现场。”健一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由于坐的太久,他的腿有点麻,因此他多站了一会。 “什么,现在就去吗?”刘安对这位侦探先生的敬业精神太佩服了,听了自己一下午的讲述不说,还立马要去案发现场,而且不和他谈收费,真是位令人尊敬的侦探,看来他有希望了。 “不是,去最近的一家牛肉烧烤店,根据我们警员的说法那是一场案发现场,你知道我肚子饿了,肯定有块肉要进我肚子了。”健一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打开门,转过头说了一句。“你会请客的吧!” “啊!噢,那当然,当然。”刘安尴尬地笑了笑,拍了拍扁扁的口袋,暗暗叫苦,一起去了考肉店。 |
第26章 东京国际动漫节在雨后到来,萧笙客要参加今年的动漫展。这就像是一个博览会。告诉民众,他们的公司有什么。特长是什么。 萧笙客穿着西装,他决定努力的工作,他要独立,他要做一个坚强胆大的人。他要奋力的工作。不就是一个兰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还不稀罕呢!他完全投入到工作中去,去消弭心中的那份恨。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时候,再强硬的把兰卡拦在怀里,这就是他完美的复仇计划。 萧笙客要把手上的产品展览给批发商和专门做TAF以及动漫的专家。他要交作品策划交流会的演讲稿,安排一些动漫专题的研讨会。另外可能的话,他还要举行例行的记者发布会。他要参加公司举行的‘秋叶原’参观计划。他决心做一个动漫大师。而2009年也正是宫崎骏7年后再次获奖。 企业展的最后一天,他在展览馆的餐厅里吃饭,他的手机响了。他一边吃着寿司,另一只手去拿裤袋里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兰卡的电话。他的脸上立即浮现出笑容,着急的问道。 “昨天的车展怎么样了!累不累。” “你就是兰卡口中的那个萧笙客吧。”是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 “你是谁?为什么有兰卡的电话。” “她现在在我手上,明天早上3点把钱送到歌舞伎町的神庙前。放在那里的院子里,听明白了吗?” 神庙前应该不是歌舞伎町的管辖。他心里想道,冲着电话大喊。“你到底把兰卡藏哪了?” “如果你做到了,自然能见到人,做不到,你就等着收尸体吧。”电话那头狠狠的挂了。 萧笙客坐在餐桌上无神地抬起筷子,咬下一口鲑鱼寿司。他顿时感觉他的空腔里有一股巨大的呛味。他咳嗽三下才停止下来。餐厅的服务员见到这个场面快速地跑过来,“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味道有点怂。”萧笙客说完这句独特具有中国特色的语句。服务员立即傻在当场。 他跌跌撞撞地扶着餐厅的玻璃大门,没有注意脚下,他一下子朝着玻璃门的门栓上摔去。 发出巨大的响声。餐厅里的所有人从座位上站起,说着世界的语言,有一个头发长的如同丝绸一般的客人跑到他的面前,她自称是店里的负责长。“你没事吧。”在场里的所有人都看着他。 等他从地上抬起头,看向周围,身边有着各种的动物头型,仿佛是埃及的狮身人面像。他努力的用手握住门的把手。“我没事,没事。”他看到自己的另一手在空中飞舞着。他难道是自己在朝着他们摆手嘛? 他继续扶着玻璃做的大门,看到一双熟悉的腿穿着他一模一样衣服的人走出餐厅的大门,站在餐厅的大门外醉醺醺的叫了一辆的士。他看到那陌生人的兜里准备了一把手枪。 走出的餐厅里,刚刚围在一起的众人站在原地。 “那个人没有事情吧。” “我看到他喝了不少酒。” “先把地给清理一下,不要让客人摔倒,投诉可不好。” “会摔倒吗?老板。” 店里的负责人推着大家,“都算了吧。回自己的座位上去,没事了。”众人嘘唏一声都做下重新用餐。 店的负责人站在萧笙客刚刚摔倒的地方,望着那块玻璃上的小块血印。她抬起头,因为她看见了他兜里那把枪。 幸子的住所里,纳特一脸的紧张。 “还是没有找到萧笙客,怎么办?” “阿客,不是鲁莽的人。”幸子没有看到萧笙客,他难道要一个人去救兰卡吗? |
还喝了酒。坐在出租车上的萧笙客头上就像是一条河流一样。 “先生。”开车的出租车司机说道。 血顺着萧笙客的额头穿过他的长长黑浓的睫毛,流进他的湿润的眼珠子里。他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司机的话。 下车后,萧笙客发现自己正走在新宿的歌舞伎町上,他朝着北面走去。在餐厅约定好的地点就在他的眼前,他看着都营大江户线上的右边,他数着一家一家商店。拐过东新宿的十字路口,他向着前面走去,车道上的汽车不多。 他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萧笙客看到他的云里有一朵盛开的花,像是卡萨布兰卡。他往前走了一步,右脚瘸了一下。他转身弯下腰看着自己的脚,上面出现一个大洞。“是枪伤吗?流着血呢,快逃走吧,你不是歹徒的对手。”他听到另一个懦弱的自己对他讲话。 萧笙客万分生气,就是多年前的小男孩,他冲着小男孩大声骂道,“要跑,你去跑好了,我要救兰卡。” 他说完定睛看了一下脚,还好那不是什么枪伤,他把一个红红的大膏药贴在他的脚踝,是他的脚拐了。这点小伤完全不能阻止他要救兰卡的决心。“让开,走快点。” 萧笙客对自己下达命令。他拖着那条瘸腿朝着绑架兰卡的地方走去。他发现身后有种古怪的巨大的声音,一只乌鸦快速的拎过他的头发,他抬起头,一大群的乌鸦朝着他扑面飞来。他快速朝着地面的砖块卧倒。爬起来,他发现头特别的痛,面前是被撞弯的木头,像是练跆拳道的那种。 萧笙客伸出手抖落沾染在好看衣服上灰色的尘。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用力的挥舞着强健有力的手。他要抹去那一丝丝灰尘,漂亮的衣服沾染不得。他突然感觉到他右肩上有人用一种钩子勾住他的身体。 “是什么东西。”他心里想,有点不敢去看那种黑乎乎的东西,好像还有点大。只知道那是一种非常小巧有力的钩子,深深的钳进的肩胛骨,钻井机一样阵阵的疼痛,这是心能感觉到的事。就像鬼一样,却是恐怖的东西,越是要看。非常清楚的知道,胆小的人却非要去验证一下他刚刚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萧笙客知道一些东西是很难逃掉的,它会一直跟着你。摆脱它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它。萧笙客微微地把脖子转向他右边的脖子。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他的脖子有点不听使唤,像卡掉齿轮一样,一顿一顿。 “这是什么东西!”萧笙客突然朝着天空大喊。“去,去!”他疯狂的叫喊,跳着瘸腿的身体竟在跳舞。 街道上的几个行人在大白天看着对面的萧笙客在古怪的跳动。 “他在干什么?” “他的肩膀上那是什么?”人群中的一个人突然喊道。 “乌黑的。这么大,好像哪里见过。” “是变种的超大乌鸦。”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乌鸦。” 都营线的街道对面,不断跳动着的萧笙客,他看清那是一只从小就跟他身边的一只乌鸦。经常看到它停在他家院子里的树上,卫生间的那只乌鸦,没有想到 竟然不断的纠缠着他。这让人痛不欲生,这让萧笙客感觉颓废。这让萧笙客感觉到威胁。 他快速地伸进裤子上的口袋,掏出来福手枪,朝着天空就是一枪。 周围在他身边走过的人群像是被人按住的蚂蚁,疯狂的朝着周围的细缝里逃去。所有呆滞表情的人们似乎在这一枪中突然惊醒。 鬼与庙往往紧密相连。进入鬼庙的萧笙客一定会以为会听见一种阴声的簌簌声,他竟然疏忽了,日本的这种庙并非都是这样。很安详,异常安静的安详。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寺庙里突然跑出一个花花绿绿打扮的妇女,她涂着口红,穿着日本宽大的和服。 她一下来,摇摆着及其夸张的臀,像一条蛇一般扭动到萧笙客的面前,站立,她朝着萧笙客羞涩的一笑,弯下腰,双手搭在一起,朝着萧笙客行了一个日本式的鞠躬。 “尊贵的先生,您需要什么样的服务?”她微笑着看着他。 萧笙客从她的脚底看向她端庄的头盘。“我怎么感觉你身上有股味道,快让开。” |
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先生,第一次见面,请收下这个。”中年妇女从她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个歌舞伎町发散的扇子。 萧笙客看了看,那扇上有极东会的标志。他向前走着,一边却问道,“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 他想问有没有人绑架什么的。 “没有,先生,第一次见面,您还没说您的姓名呢?”老年阿姨死不放弃。 寺庙里一片安详,在一个这么小的房子里,他往前走出一步,前面屋顶的瓦烁上站立着一只乌鸦,正看着他。 正是停在他肩膀的那只乌鸦。在这之前,他竟然忽略了。萧笙客转身就回,朝着寺庙的门面走去。 他身后的老妇人看到他要走,便冲上来,在他身后狠狠地抱住他。 “混蛋,你干什么?”萧笙客尖利的说出话,他停顿在当下,之前就瘸着腿,他的脚突然很难移动。 老妇人没有放开萧笙客的身体。她死死地抱着萧笙客。“您还没有给钱呢?怎么能走呢?” “我只是在路上走过几步,在你这里没有买过东西,怎么竟然要向我收钱啦!” “这是寺庙的规矩,凡是进来了,就必须得付钱,我们后台可是极东会。” 萧笙客试着腿就走,那中年妇人抱着他的身子拖在地上,死死的不放开他的身子。他掏出几张千元的日币扔在妇人的脸上。 那钱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中年妇女一看到那些钱就朝着钱扑去。也不照顾萧笙客这位出手大方的稀客。 那只乌鸦又停在他的肩膀上望着他。 中年妇女一见到停在萧笙客肩膀上的那只乌鸦,一下子露出凶恶的眼神朝着萧笙客扑过来。 他朝着门边上躲避,“你想干什么?” 场景突然变化,天空中出现一朵卡萨布兰卡一样的白云。那洁白色的云朵突然变成乌黑色。 “阿客,我父亲答应给我们再买一个小狗狗....是不是很开心....”他眼前的中年妇人突然长出兰卡一模一样的脸。他惊呼了一声,他又回到那年樱花小学,不可回避的卫生间。他站在兰卡的对面。 “为什么?”他又开始头痛。 他看到自己变成那个小男孩朝着穿着和服的兰卡刺去。他疯狂的跑出寺庙,在东京的街道上狂奔,他的怀里喘着刚打出过子弹的手枪。他看到一个警察检查完一个店铺正朝他看来。他突然吓傻,转身朝着赌营线上的一个巷就跑。这是个死胡同,警察站在他面前朝着他的额头开了一枪。他死了!地面上流满了鲜血。 |
“小哥,小哥,你没事吧。”寺庙里一个穿戴着和服,嘴角涂着口红的中年妇女正拍打着他的肩膀。他的手里提着上百万的日元。他颤抖着双手,天空中有着一朵卡萨布兰卡一样的花朵。他转身,突然看到大门的屋檐上站着一只巨大的乌鸦。 他完全忘记手中有一把枪,他朝着长满水蛭的青苔藓毫昏倒了下去。 纳特站在医生的面前焦急地望着萧笙客那张毫无神色脸。 野田铃木的背后是医院的窗户,太阳从早晨到达夕阳的美镜。东京的医生拍拍兰卡的肩膀。野田铃木在病床前,拉过一条凳子。 野田铃木,在这一带很有名气。由于打的是东京三大黑道之一的极东会的名头,那些小店从来都是看他的面子。 从来吃完饭都只是给记账忙。所以当听到兰卡失踪,他露出万分惊讶的眼神。事情的发生完全出乎人们的预料,现在萧笙客又出事了。 他根本不敢相信发生的会这么快。他正在想萧笙客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的时候,纳特疯狂的跑进医院。他们说了一些话,就很快的站起来冲出医院。纳特说是在歌舞伎町抓到一个餐厅的老板。现在正在他们的手里审问。 “兰卡是不是在你那里!!!”纳特一把拍在桌子上,他的脸上由于暴怒,显的凶神恶煞。 “我哪里知道,我只是开店的,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啊。”店里的老板回答道。 “兰卡可是在你的店里失踪的,是不是你绑架了她,你是什么时候动的心思?”纳特坐在椅上上抽着烟,对着眼前这个他们经常照顾的店主露出难堪的表情。 这个店主他们经常照顾,照顾就是经常挨揍的意思。纳特坐在椅子上,心中猜想,这个老头肯定心怀恨心。现在抓走兰卡即使不是他做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边上的刘安有点气愤,他大叫一声越过桌子,上到店主的面前就是一拳。 纳特好像觉得自己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躺在床上睡觉,身边还放置着镜子梳子。吃过的方便面的盒子倒在地上,里面的浓汤倾倒在地面的瓷砖上,空气中散发着强烈的浓厚的调料味。 如果是新鲜的还好,这实在是臭不可闻。 在熏臭的空气里,刘安狠狠的揍完老板后走到阳台的洗水槽,打开水龙头,那些温柔烦人水,让他想到被绑架的前田香子。 刘安抬起带满伤疤的手一下子捶在贴着马赛克一样的瓷砖上。血从他手上和墙壁的捏连处像是刚开闸的河。 昏暗的房间里,纳特把手上的烟放进一个可乐瓶里。 野田铃木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非常干净的毛巾,很礼貌的走到老板的面前,对着老板笑。他替老板擦去脸上的汗和嘴边的因被打而汹涌出的血。 “没事吧,我会救你出去的。”野田铃木把毛巾放在沙发上,用另一只手拍拍老板的肩膀。他和刘安有间隙,自然不会帮萧笙客,更大的原因,他是极东会的人。 “你个混蛋。”老板朝着野田铃木很有深意的一笑。 这一切纳特都看在眼里,“铃木,你为什么给老板点一支烟。” 老板听后朝着纳特微微一笑。 纳特始终看着一幕,这种事情他不是很在行。更何况他认为在一个法治的社会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人。他很担心兰卡,如果他们都可以对别人那样,那兰卡...... 纳特颤抖着双手拿起边上盒子里的一只烟,放在嘴边,他还是第一次抽美国牌子,他有些紧张。 老板坐在椅子上,纳特亲自站起来走到老板的身边把头靠在老板的肩膀上,他掏出日本烟烟,给自己点了一下再低下身子给老板嘴边的日本烟点燃。 刘安坐在角落里点了几次烟,都没有点燃。由于紧张,他不得不双手整整握在一起。正当他要点燃,一块带着气油的打火机扔在他的身上。 |
“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少抽烟。”纳特很霸道的抢过刘安手上的香烟,也不理他直接转身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他翘起二郎腿把烟放在嘴中,深深的吸了一口。“你是说,兰卡是在出店后被绑架。” 老板抽了一口日本烟,把烟压在桌子上的烟灰盒里,他还没有抽过这种平常的烟种,他一般抽的都是雪茄,而且从他发黄的牙齿和不断的咳嗽,他有烟瘾。 老板没有开口,反而是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野田铃木一下,“是的,兰卡姑娘是在出店门后,在街上被绑架。” “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你别问我,不知道。”店老板有点紧张,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因为回答这个问题就挨不少揍。 纳特抿着嘴咬着嘴唇,他人本就高大,因此看上去很有气势。他盯着店老板的眼睛看了足足几十秒钟。 “你还知道其他的什么信息嘛?” “不是很清楚了,但...但我....” 他转身看了一眼野田铃木。继续说道,“我知道那一带都是极东会的人。” 纳特穿起挂在衣架上的西服。心想,这店老板最后总算说出一句实话。不枉他招待他,眼前兰卡的事情比较急,也就不和他掺和。他转身叫刘安回来。 “幸子,你送店老板回去。”萧笙客走到整个房间的中央,“纳特,你们跟我一起去极东会。” “什么!那我呢?”刘安一听见这个声音就不乐意了,兰卡,他要帮萧笙客去救兰卡。 “听阿客说,你现在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去了有危险,你就老实待在家里。” “什么!有危险。”刘安大喊道,他怎么会怕什么危险。不过,他还要一个理由。 “如果我们半小时还没有回来,你就带人过来救我们。”萧笙客突然好想看穿刘安一样,他知道刘安在想什么。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来。“这件事不要告诉兰卡母亲。省的她担心。” “.......”刘安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告诉兰卡父母实在是说不过去。 他拿起房间里的电话,他想给李清打电话通知这个消息。 可是他又突然想起萧笙客对他说的话,“记住,半小时,半小时没有回来,马上来救我们。”他把拿起的电话一下子挂下,蹲坐在沙发上,望着挂在门口不断跳动着的线条的时钟。 半小时,他还有半小时,半小时就能见到结果。刘安紧张的感觉他的右腿有点麻痹。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紧张。他害怕了嘛!万一,万一。 他们 他们都死...... |
“不,不,不可能。”他越是这样说,越是开始坐立不安。他的两只双腿都开始颤抖。他只好站起来,走到兰卡坐过的桌子前,拿起桌上的烟。他把烟最近嘴里,掏出打火机,开火点烟。可是他的眼前又出现兰卡对他的警告,“抽烟不好,不要抽。” 他为什么总是想起兰卡对他说过的话,这是凶兆吗?还是说!刘安走出门外,让所有人开始拿上钢棍武器。一切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青田的小路上,一辆不是很豪华但安装上防弹玻璃的日本产汽车停在一个居民宅旁,车上下来三个人。 他们一下车,就有一个黄头发的年轻青年上来,摸他们的身子。其实这黄毛小子兰卡认识。他们之前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装作不认识。 “你们怎么会来这。”他看上去对铃木的到来有点好奇。 “是吗?很久不见,来见见极东会的帮主山本。” “别说,我们极东会可是好久没有来外人。蛤蟆准备了一些酒菜。”黄头发青年对铃木的态度很好,毕竟在学校的高中一起混过。但之后就相差甚远,他考试考了个鸡蛋,铃木不读书却考上东京大学。 “你说公不公平,都是一样的人。”黄头发有点感慨,“现在你是极东会的小组长,而我却在这里混日子。” 铃木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最近你们有没有做什么事情。” “事情?”黄头发青年一听,就知道铃木这次来不是吃饭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之前怪不得就听说蛤蟆让手下的几个都准备好武器。 他靠到铃木的身边,“事情倒是没有,”他把手按在巨大的铁门上,他低声道,“不过,你要小心点。” 铃木心中突然有点感动,朝着黄头发青年微微一笑。两人示意后,黄头发才用力的把巨大的铁门推开。 一看见纳特、野田铃木。山本立即放下手中雪茄,微笑着上来迎接。他用力的拍着铃木的肩膀,“见笑了,我这个地方简陋。请多多关照啊!”他友好地给每个人上好酒。 不过,最先最野田铃木开口,“你父亲最近还好吧?” “你这小子,问那嘛多干嘛。”野田铃木使了一个眼色问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一件事。” 山本突然哈哈哈大笑,“是嘛。我就是说无事你们大佬就不会来我们这些小帮派。” “说出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在找一个人。” “噢?一个人,找人我们最在行。”山本抽出一口烟云,哈哈哈大笑道。 纳特完全好像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从裤袋里拿出头梳照着镜子,很认真的在梳头。 铃木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兰卡的照片递给极东会的老大山本。 山本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边上一个小青年走到桌子边上拿起照片递给山本。 “噢!这个人......”开口就这么一句。所有人都在等待他说认识,其他的什么都好谈。 “我未婚妻失踪了嘛,”山本说出众人无比伤心的话。 “有谁知道吗?”山本很认真的把照片递给身后的几个站着的小青年。几个年轻的人都摇摇头。 “她叫兰卡,在樱花街失踪的。” 山本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是在你的店里失踪的。” “什么,有这回事。”山本一拍桌子,他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的生气,“在我的地盘也敢这么猖狂。”他围绕着桌子,走到他们几个人的身后。“这件事山口组知道吗?” “不......”野田铃木正快要说出的时候,“不知道......这件事关山口组什么事。” 山本看着野田铃木又看了看镇定自若的刘安,绕着桌子重新走回到桌子坐下。 他刚刚坐下,萧笙客就发现这个厂房的外面出现很多的躁动声。即使做的很隐藏,但是这个人数实在是太大,纳特一直观察着眼前的这种情况,他不只是简单在梳头发而已,他小心的放下手中的梳子。 因为他在镜子中看到他身后的围墙上出现很多个看上去对血万分饥饿的头颅。他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转头看了野田铃木一眼。 所有人都会意。只要就在一下秒。 就会有人在这个昏暗的长房倒下。 “哈哈,既然是找人的,也没有必要动大格子,我让几个手下明天去我店里的监控看下,”他微笑的朝着萧笙客挥挥手,“三天,这嘛一件小事,我一定帮你搞定。” “谢谢你,这件事情办好后我会把我们管理的一家店的红利都给你。另外我们可以一起联手管理中央大道的那块地。你看怎么样。”纳特对山本开出很大的诱惑。对于极东会这样的小帮派来说,地盘就是他们最后的生命力。 “哈哈哈,非常感谢您的照顾,这件事你就放心。”山本站起来和铃木一行人一一握手,在和野田铃木握手的时候时间稍微有点长。 萧笙客走出这个厂房的大门,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道路的两旁站着很多极东会的打手,这些人都带着武器。手枪也不再少数。 刚刚帮他开门的黄头发青年口里吐着血躺在地上,一个人正抬起手中棒球棍抡在青年的头上。地上流动着血。 铃木看了几眼,再看了一眼那个打手,竟然是另一个帮派的人。那么,那就是说,这里不止来了一个帮派的人。他警惕的抬起脚往前迈了一步,狭小的小巷里,每个混混手里拿着武器眼里挑衅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他走到通道的外面,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汽车却没有出现在原来的地方。他早就听过极东会是个无耻的帮派。他摇摇头,笑了一下。 三个人刚走上高地,就看到眼前的道路上出现了一大帮黑压压的一片。 “是极东会的恶人吗?”纳特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之前进厂房,黄头发青年就故意放过他们。 “不,是刘安来了。”兰卡指着眼前的一个极东会的小帮派合作标志。 |
“刘安怎么变得和阿客一样胆小。”纳特很开心的笑,抬起腿就朝向他们跑过来的刘安拥抱。 “怎么样?没事吧!”刘安看到他们几个人安全出来,很是高兴,他之前就听说极东会这样的小帮派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铃木见过几个过来帮忙的帮派首领打招呼,之后上了一辆车,众人也散去。 站在天台上看着这一切,从怀里掏出一支烟。他边上的一个青年从怀里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话说,樱花帮新收的这几个人到是很能做事啊。” “那是,要不然山口组也不会罩着这个小帮派。” “听说这樱花帮只要他们的头出现在哪里,帮派的其他成员就会在10分钟内赶到,这真是不简单,幸好我们没有动手。不然看这人数吃亏的肯定会是我们。” 山本抽了一口烟,扬起头朝着天空吐出一口卷烟。点点头,“走吧,回屋去。” 第27章 这个春天的夜,在医院的人有点少,走道上的人在这个夜晚仿佛都约定好了一般。不在这个躺了萧笙客的医院出现。 萧笙客垂着头,用手肘支撑着头颅,因为兰卡的事,他都是事事亲为。好几晚都没有睡好安稳觉。 医院的空气中,飘荡着消毒酒精,和酒精瓶装的一样,飘荡着这股香味。 萧笙客房间里的门突然一下子打开。门的把手重重撞击在门后的墙壁上。 “是谁?”萧笙客从座位上站起,手把到腰带上的手枪。 “是我,你们为什么不把兰卡失踪的事情跟我说?”是筱雪,她一冲进来就抓起萧笙客的衣领。因为担心萧笙客而爆发的质问。 萧笙客有点难以理解她,难道筱雪她是怕我出事吗?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想好对策。筱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静静朝着萧笙客的座位上坐下。 “你为什么不理我!阿客,是不是还有生命危险,兰卡呢?”筱雪有点不敢相信他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冷静。 “我们已经报警。”萧笙客很理智的回答香子,像筱雪这样的人只能适合做邻家女孩,大事用不上。但这样的人也有好处,他非常喜欢筱雪身上那种敢拼敢做的胆子。那是连他自己都羡慕的呢。 “你有没有和道上的人打过招呼?”筱雪看着这安静的医院,他认为警察是警察,道上的是道上的。 “你说的很对,极东会,我们已经去那边打过招呼,人是在他们那边失踪。其他的凡是你能想到的我们都已经做了。现在就等消息。” “对不起,阿客,是我太鲁莽。我向你道歉。”筱雪站在兰卡的面前退后几步,她突然非常有礼貌的弯下腰,给了萧笙客一个鞠躬。 “没有,你做的很好,是我们没有告诉你消息。”萧笙客说,“我们怕你太冲动,就像我一样。” 筱雪看着病床上的萧笙客,他突然好像就明白了兰卡所说的话的含义。他拉过房间里的一条凳子,拉过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医院里特别的响亮。“你给我好好讲讲兰卡的事吧。” “你真的想知道?”萧笙客有点不忍心告诉他事实的真相。他很简单的说了兰卡失踪的经过。 “事情难道就是这么简单?”筱雪听着萧笙客讲的,有点不敢相信。 |
“那阿客身上的枪伤呢?” “这就是一桩简单的劫持。萧笙客身上的伤是他自己造成的。” “你有没有隐瞒什么?”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为什么要隐瞒你。” “真的是极东会的那批流氓做的事情吗?” 筱雪似乎忘记自己也是个女生。萧笙客笑了一下,“不敢确定,那帮人可是狡猾的很。”他有意调侃一下,使话题不再沉重。 “那么就是那帮人干的啦?”筱雪的脸色火爆的通红。 躺在病床上的萧笙客,没有点头,没有说话,但从他脸上,以及坚定的眼神,确实就是极东会,也就是大岛山本。 静谧而又安详的医院,空气中那种浓厚的酒精味到处充斥着,即使你是刚刚抬进太平间的尸体,从它的身上也能闻到这股独特的味道。 筱雪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到这里到离开还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她刚想出去,被萧笙客一把拉下,“你是不是想去极东会!” “阿客的事就是我的事。”筱雪锐利的眼神看着他。 他猜对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合适,我去比较好!你等我的好消息。” 筱雪坐在病房里望着开门远去的萧笙客。她清晰的嗅到,萧笙客的身上有着一股浓厚的酒精味。就像是医院里的太平间的味道一样!她竟然忘记了劝阻。她被萧笙客的事情冲昏了头脑。 纳特穿着很中性或是妖媚的衣服。若是他不说话,几乎是看不出他的性别。对比他的服饰搭配,纳特更加关心的是他发型的变化,他出门迟到的主要原因还是出现在头发上,每次一出门必洗头,洗完后吹干,晾晒,上啫喱水,喷洒香水,随身还必备秘笈,2个小镜子一个梳子,假如在路上微风儿一吹,他其中的一根头发丝动了,就会觉得发型乱了。 他又偏偏留着长发,一走三步,有风,一抹油头,按住,掏出镜子,打量一下抬腿再走。他几乎每天都干着这些无聊的事,兰卡一点都和纳特不一样,他是真正的男人。 现在的萧笙客走在去极东会的路上,路边银钛色的玻璃仿佛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闪耀着青色白光的灯光,望着黑夜里快速行走的兰卡。 在鬼魅般的青色白光的玻璃里,快速行走的兰卡高高的眉梢,长长的头发。他的身上有股浓烈的酒精味。从头到脚,无所不在,浓烈的仿佛是这个夜晚刚喝下最腥甜的葡萄汁。 萧笙客把一瓶上等的威士忌酒瓶子扔在道路旁的花园里,没想到,那个酒瓶碰到花花草草尖锐的枝叶一下子被砸的破碎。装过酒精味的东西都容易破碎。现在只是换上另一幅面容。 凌晨1年,正是时节进入到子夜的时间,世界上最暗的夜色里。萧笙客的威士忌的后劲占据着他的脑袋,他的眼珠看上去有点泛白。他的手上握着一把日本水果刀。日本有一个不得名的传统,时常有家庭买来一个西瓜,然后用东西劈开它。他们仿佛能在这种运动中找到一种放松的方式。不过,这会,要砸碎的是一个脑袋。这个脑袋飘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萧笙客借着酒胆,往常的他并不是外表上看上去的那样坚强。原本是一个容易害羞而和胆小的人。而现在,身上充满了一种勇气,他要去救兰卡。 就在兰卡说讨厌他的时候,萧笙客不知道怎么就会喜欢上这个小女孩。 |
他走在路上,突然有种一种难过,兰卡被绑架,一切都会变的艰难。他的眼眶里有些颗粒,喝下去的酒精涌上他的脑子里,他的血从他的眼屑中流到脸上。他这种病,酒是万万碰不得,他把手搭在鼻子上,他突然看到手上竟然也都是酒。 一直希望做兰卡口中温柔的男人,恐怕没有机会了。萧笙客走到极东会的小巷子里,抬起手上的刀朝着厂房上的铁链就砍。 萧笙客的脑海满是小时候父母还没有离婚,那是一段生命里最怀念的日子。如果有机会,他还想做一回父母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他猛的抬起手上的刀朝着极东会的厂房又是一刀。 这一刀砍很猛烈,小巷子的对面突然亮起一户人家的电灯。厂房里的猎狗朝着厂房外的兰卡凶猛的喊叫。他可不是像往常那样没有脑子。他就打探好极东会今天晚上都去歌舞伎町的弹子舞场庆祝蛤蟆的联欢岁晚会,而这里的仓库离极东会的小别墅还有三分钟的距离,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他坚信自己的判断,也确实如此,这里除了附近的居民和厂房里那条该死吼叫的狗什么也没有。他朝着巨大的铁链用力的看下一刀,救出兰卡后,他就会带着她跑进停在路边的卡车。到那个时候,谁也不会发现的了。 对面居民的灯光又亮了几盏,其中似乎有一盏是红色的灯,被发现了吗? “恍铛”一声,巨大的铁链在不断的缺口下断开。兰卡一下子用脚踢开大门。他想喊兰卡两个字,还没有喊出口,房间里黑暗的地方突然有一种巨大蛮力扑倒在他的身上。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他漏算了。是那只巨大狼狗。警种的那种,它一下子朝着他的脖子上咬去。 只是那么一口,萧笙客悲惨的大叫一声,操起手上的刀朝着狼狗身体上就是一刀。 黑暗之后,萧笙客躺在地上,直到感觉那巨大的东西没有动静,他才站起来,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捂着脖子走到大门口上的电源开关。他一下子按下去。只见场景中到处各种货物,走私的,枪支道具几乎都可以开一家沃尔玛的超市。他走到那只巨大的狼狗面前,他吓了一跳,那不是狼狗,是一条真的野狼。要不是它的脖子上吊着铁链,他早就直接在丧命在这条畜生的口下。 萧笙客翻过一个货架,里面传来几声唰唰声,是什么声音。很像是一种风在空气中的流动。他拧着鼻子,突然在空气中闻到一股腥甜的酒精味。他弯下腰迈过狭小通道的闸门。 他快要通过闸门头突然撞到一块石头。他用手按住头,刚想站起来,在门外的脚就被一种锋利的砍了一下。“什么东西!”他在心里大喊,快速缩回在闸外的脚。 在黑暗中,他弯下腰检查自己的脚,还没有看到,闸门外突然冲进一个拿着刀的人。 他一听到这个动静,立即拿起手上的刀朝着一个人扑上去。 “什么人!”他确定后,立即大喜。但随即,就有人朝着他的肩膀上砍下一刀。 |
他没有想到黑暗中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手上还有刀。他快速的退后,不小心踩到身后一个塑料箱,发出巨大的破裂的声音。黑暗里对面的那个人大喊一声朝着他的头就是一刀。 他伸出手按住砍在他头上的那把刀,抽出手中的刀朝着黑暗中的那人就是一刀。他砍的实在是太狠,一刀就要了那个人的命。这不是电影。砍了好几刀还砍不到,在十几个拿着刀的包围下还能全身而退。黑帮火拼,基本就是乱砍,完全不讲套路,所以很快。见人就砍,几乎所有人都有经验,如果有几包水果刀在街头对着你,基本就逃不掉了。更别说在这黑暗中。 萧笙客看着肩膀上,一把扯下砍在他头上的断刀。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布满灰尘的布,用力按住伤口。他看了几眼这里,没有发现什么,他决定离开这里。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一种刷刷声,是之前进闸门前就听到的声音。他摸着黑度步到角落里。在他的面前一个盒子在动! “这会不会是什么怪物?”他小心的拿着刀,顺着边上用力的挑开。 “兰卡!”月光下的黑暗中,他突然大喊一声。面前的兰卡被绑着嘴巴,放进一个铁笼子里。他快速解开兰卡嘴上的绑带。抱着她走出笼子。 “我在哪?阿客,你怎么?”这是兰卡的第一句话。 萧笙客微微一笑,“这话我还想问你,对了,我们快跑,跟我来。” 他们弯着腰走出闸门,快速迈出大门,他们朝着公路上的汽车跑去。 兰卡在萧笙客的身后闻到一股腥甜的酒精掺杂着鲜美的血的味道。好浓烈的味道。她弯着他们跑过的路上,像油漆一样的血。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她就这样楞由着他牵着手。望着萧笙客脸上的微笑。瞬间,她有种无比幸福的感觉。 他们跑着,这个世界就好像这一瞬间完全停止一般。她没有嗅到那腥甜的香味。没有看到红葡萄酒一样的美味的酒味。她似乎回到她想要的,一直她想要的,想要的爱情!想要的生活。 路上不断的又开始流着血,他们像是泡在红葡萄酒铺就的小溪里。她摇摇了头,她回到现实,她看到,一把巨大的刀朝着兰卡的牵着他的手砍来。 在那一个瞬间,萧笙客握着她的左手。兰卡摇晃着脑袋,她看到冲着兰卡过来的流氓的脖子上镶嵌着一把发着月光的刀。空气中那种古怪的酒精味越来越弄,越来越浓。那把刀的目标是萧笙客的脸。她站在当地大喊一声,越来越多的流氓朝着萧笙客冲来。 “你快跑!快呀!” “不要,我要拉你一起走。” 兰卡从他们的身上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黑夜在月色下张着他巨大甜美的嘴。 “快走!” 慌乱中,她听到一个巨大的声音,那是萧笙客的声音。兰卡快速转身朝着马路上的树丛里跑去。她的身后传来浓郁的而又甜美的腥甜的酒精味道。 漆黑的夜色,朦胧的月色下,一直到那种腥甜的味道消失殚尽,她才停止下不断奔跑的脚步。似乎在这个夜晚,有神明抽掉她身体上所有的力气,她抬手插额头上的汗珠。但突然她决定她的右手有点异样。这种异样有点古怪,就像是那腥甜的梦一直跟随着她。她黑着脸,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会是...... 萧笙客的手!她转过头,突然大喊了一声,快速的从地面爬起来,她望着握在她手臂上的断指。她啊啊啊大叫,伸出手用力的去拔苍白的断指。那只手执着一样。一直牵着兰卡的手。那种坚定的,万分坚定的,要牵着兰卡的手,一辈子,就好好的爱她一个人,牵着手就走一辈子。兰卡用手去掰那开始变的洁白的僵硬的手指。 她喃喃自语,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她用出更大的劲,但是没有用那只手就像是完全长在他的手上的一样。她走到马路的旁边,蹲在地上,她望着那只扳下来的手放在地上,再用力抬起手扯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撕掉的衣服洁白的放在地上。她小心的伸手用力的捧起那只手,仿佛那只手有着千万斤的重量。她小心翼翼的把断指放进残破的衣服碎片上。 樱色的月光下,那只断指不断在她的衣服里抖动,就像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刚捉到的鱼。这在兰卡的眼里,她十分害怕。她握着那只断指,就像是感觉到萧笙客在身边,这给她一种万分好的安全感。 |
她静静的朝着铺满樱花的路上优雅的走,她的身后是那种异常美丽带着血色的月光,她昏倒在地上。 兰卡坐在房间里的座位上,他望着眼前餐桌上放着的萧笙客的那只断指,在众人的目光下,他趴在餐桌上,用手肘支撑着身体。他的脸色有点难看,结果就吐了。 于是努力地支撑着身体,重新抬起弯弯的身子,看着眼前餐盘上苍白的断指。他吃惊野田铃木是怎么才能做到这么镇定的。 只见野田铃木从兜里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抬起手轻轻地捂住他的嘴巴鼻子。纳特完全不顾及这些,抬起筷子津津有味的正在吃一头猪脑。兰卡突然又是一阵恶心。 他从餐桌上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纳特正把猪脑放进嘴里不断咀嚼。那苍白的断指在餐桌上的灯光下跳着踢踏舞,根本没有把眼前的几个人看在眼里。嫣红的鲜血顺着不断抖动着的身上留下,他身体的周围散发着生吃羊肉的羊味。他一阵恶心,朝着坐在他旁边的野田铃木的裤子上呕吐。 “哎呀呀。”野田铃木从椅子边上礼貌的站起来,从裤兜里掏出另外一只手帕,靠近兰卡椅子,扶住他快要虚脱的身体。 “我,我没事。”兰卡刚刚说完,他又朝着野田铃木从银座买的豪华的西装上呕吐。 “还说没事呢,都吐了还逞什么强。”纳特从座位上站起,掏出手帕在嘴边擦拭。“要我说啊!极东会的那些小子是不想在东京混了。”他走到兰卡的身后,轻柔的拍打兰卡的后背,“麻衣,你说是吧。” |
麻衣从餐桌上拿起一杯红色的葡萄酒,在嘴边轻轻的摇晃了几下。 “要是我说啊!这道上的规矩,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是时候让他们见一下我们见面礼的时间了。”野田铃木重新在椅上上坐下,掏出的手帕正在擦拭他裤子和衣服上的呕吐物。 “对呀!要是我说呀!”纳特带着一种娘娘腔,他伸出手拿起餐桌上餐盘里的断指。他拿在手里把玩,“这个玩意不错。要是从极东会那些人手上割下来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一说完就把那只断指扔在餐桌上,迷糊的灯光下,只见那只断指支撑着盘子朝着餐桌的中央不断跳跃着,从红色的西红柿跳到猪蹄的餐盘里。从刚刚上盘的海苔寿司跳到北海道最新鲜的海胆上。 麻衣仰起头喝掉手中的葡萄酒,看着他眼神中的坚决,兰卡知道他们要去极东会了。 “萧笙客昨晚回来后,神智有点刺激,现在已经睡下来。”兰卡其实并不担心铃木的安危,也不管什么帮派纷争,他更担心的是萧笙客。 “我已经和山口组的联系过了,极东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麻衣异常镇定地从餐桌前的位置上站起来,顺着萧笙客的身子,地上的毯子,墙壁上雕刻的黄金,餐桌上的豪华食物。只能用的指纹才能打开的门。 野田铃木从位置上站起来,放下捂着嘴巴的手帕,朝着兰卡微笑。纳特从裤兜里掏出镜子放在眼前,他打量着眼前的发型,弩了一下嘴,似乎有点不满意,从随身携带的女包里掏出一把梳子。在嘴边的唇上画了一道淡红色的口红。 麻衣找过极东会之后,萧笙客就听说,麻衣失败了,东京再也没有麻衣党,好像退出了和山口组歌舞伎町的争夺。他有点惊讶于极东会。虽说早就知道麻衣和黑道上的人物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但似乎他没有想到的是,麻衣竟然失败。 他一直向野田铃木打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得到的只是野田铃木的微笑。 一直过了几星期,他才从纳特的嘴里打听到。 纳特带着青田帮的人马在极东会的外面只是和山口组的分组大哥喝了一箱威士忌。至于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野田铃木看到麻衣出来的时候,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可是他们在外面根本什么也没有听到,就连一只老鼠的细细声都没有听到。之后在东京再也看到过青田帮的人。 李清阻止萧笙客前去探望兰卡。李清有点埋怨他没有照顾好兰卡,更是不允许兰卡和香子见面。一直到兰卡出院的时间,她才允许萧笙客和兰卡见一次面。 “兰卡真的明天就要去美国吗?”萧笙客有点不舍得兰卡。 “这是她母亲的决定。”香子对着眼前的萧笙客说。 “她母亲是怕兰卡出国前改变主意吧,所以在加快办理手续。”香子猜想到了原因。 “你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母亲一直不希望你在他的身边。”香子把话往轻的说。 萧笙客非常担心兰卡。 “如果我一定要见兰卡呢?你会帮我吗?”萧笙客突然在香子面前跪下。香子惊呆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萧笙客这么认真的对他说过。香子点点头,萧笙客决定要见兰卡这件事,他决定隐瞒李清。 晚上的成田机场,兰卡坐在轮椅上,额头贴着一块肉色的创口贴,头上绑着纱带,眼角还是那么的红庸。 “妈,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人要来?”兰卡望着机场的出入口。他很缓慢的由着管家推着轮椅。 李清蹲下身子,抚摸着他的脸,“女儿啊!你到美国以后,我会想你的。你凡事都要听李如樱的,知道吗?”李如樱是她们家的仆人。 |
兰卡的脸上闪过一丝丝失望的眼神,他走进机场的登机入口,奋力的摇着轮椅转过身子朝着整个候机室看了一下。最后转过身朝着飞往旧金山的飞机通道走去。 因为再也见不到兰卡,前田香子哭倒在萧笙客的怀里,看着飞机起飞,她的脸上挂着泪痕。 第28章 他躺在宿舍的床上,迷离地望着天花板,雪白的天花板之间泅出来一个血红色的雾影,他想起了兰卡讲的,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是小心总是没有错,就在这么想的空挡,天花板里的雾影越来越浓郁地扩散开来,像是在一个遥远的国度在朝他袭来,要杀死自己。 萧笙客吓了一跳,他听到了一种古老民族送葬时候摇着风铃,他躺在白色的担架上,周围都是血红色的送葬队伍,有一个戴着血红连衣帽的男人靠近他的身体,摇着银铃般的风铃,“阿客,是我,阿客!!!”非常熟悉的声音,他一下子就听出了,那是刘安的声音。 萧笙客一下子坐起来,高兴地大叫一声,他好久没有听到刘安的声音,真是太高兴了,让人害怕的是他的声音惊动了所有送葬的人,所有人瞬间都停下脚步,古怪的看着他,世间仿佛停止。野田铃木和纳特竟然也在人群里,站在坟墓的门口表情古怪地盯着萧笙客。 “我想约你和筱雪出来谈,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萧笙客耳边传来刘安坚定的声音。 “你定个时间,我和筱雪铁定到。”萧笙客看了一眼站在坟墓门口的纳特和野田铃木。 “就现在吧,越快越好。”刘安有点着急。 萧笙客刚打完电话,野田铃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床边,萧笙客转过头着实吓了一大跳。野田铃木笑嘻嘻地点头哈腰有点打探地味道问,“非常抱歉,刘安有没有说在什么地方见面?”野田铃木是什么时候来的,竟然听到了刘安约他,或许很早就站在旁边,只是没有察觉。 “没有。”萧笙客摇了摇头,铃木肯定还在对他妹妹的事情耿耿于怀,萧笙客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的为好。 野田铃木没有多问,礼貌地一鞠躬说要忙事情不打扰他们了,还没有等萧笙客反映过来野田铃木就走出了他的房间,萧笙客和筱雪说了刘安的事,两人转身快步出寝室,去刘安讲的那家咖啡店,到的时候刘安已经坐在那儿说着些什么,他旁边还坐了一位年长的男人,穿着一身多口袋的大衣。边上还有一个公文包,那人看向萧笙客的眼神非常锐利,仿佛能看穿所有一切似的。他们面前放着两杯还热着冒泡的咖啡,想是来的没多久。 刘安简单的做了一个鞠躬。那人看了刘安一眼,也站起来,简单鞠了一个躬。兰卡非常爷们地学着日本人也鞠了一躬。 “这位是我请的全东京最优秀的私家侦探,健一先生。”刘安介绍完健一,接着用手示意他们,“这位是萧笙客,我大学最好的朋友,就是他借钱给我,我已经多次提起我的这位好朋友。” |
“第一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健一先生上来和萧笙客和筱雪友好的握了握手,“刘安君经常谈起你们。” 萧笙客觉得自己非常的惭愧。刘安的那句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为了弥补,他不惜一切地说:“你现在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将全力以赴。” 筱雪同样也显得有点受宠若惊,她有点不好意思,她自助刘安的钱是兰卡给她的呢。表示为了友情,她对刘安柔声地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刘安安慰地一笑,健一先替他说话了,“虽然这样说很失礼,但我们十分需要你们的帮助,没有你们,刘安君可能很难洗清这件事情,这里恐怕有个阴谋。”他停顿了一下,“我们需要你们去拿美沙的遗书,我觉得那非常非常的可疑。”健一先生信心满满地说:“只要能拿到那份遗书,我想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遗书,哎咦,你说的是让我们去偷遗书!!!”筱雪明白过来后大吃一惊地站了起来。 “太不可思议了!” 筱雪刚才的表情对健一来说,有点失礼。 “真的遗书已经随着美沙火化了,那是个复印件,警察局记录里有美沙遗书的复印件,但是他们拒绝了我。”健一先生解释道。 “不可能,你们要我到学校去偷一份文件。”萧笙客犹豫了,“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萧笙客不想犯法。 “还有什么办法吗?”筱雪虽然害怕但还是真心想帮上什么忙。至于偷到了遗书又能怎么样呢?她表示怀疑。 “美沙死的那天,我刚好和兰卡在一起,只要兰卡肯帮我,再加上美沙遗书的破绽,事情就会简单很多。”刘安按健一告诉他的逻辑信誓旦旦地说。 他接着说:“还有就是我和美沙的关系,我想只有优子能帮我,她是我妻子又是我和美沙的朋友,只是铃木不希望他妹妹搅和进来,这也是我没有请他来的原因。” “铃木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他也许会答应。”萧笙客为野田铃木说话。 |
刘安看了看两人一眼,“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铃木就是一个死心眼。” 健一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们,仿佛他们的脸上有一种情愫正在悄悄出卖着他们。而这一切,都被健一发现了。对他们起疑了,以他的职业素养,他能发现所有一切有疑点的事情。就像他上一次破获一起东京动物世界有史以来最大的猫食抢劫案一样,这让他兴奋,他要扬名立万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觉得那位笙客先生非常的可疑!”健一对刘安很认真地说。 “这怎么可能呢!真是胡扯!”刘安有点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我的意思说,大家所有的人都有很大的嫌疑,也包括你我在内,你觉得呢?”健一乘机高谈阔论一番,他曾经单用这招就大赚了不少钱,他急于想表现自己的专业知识,取得顾客的信任,可是这回他错了。 “阿客和这个案件绝对没有关系!”刘安很坚定地说。 “那个筱雪更可疑。”健一见萧笙客没有细缝可钻,就转攻那可怜的女孩。 “他们借我钱,让我请了你。”刘安解释道。 “依我看那个野田铃木最可疑。”建一还在猜测。 “铃木只是不想让我和妹妹交往,不会是他。”刘安说。 “我想美沙最好的那个女朋友定是和美沙同时爱上了你,然后因情生恨,起了杀心。” “我都跟你说了,我和美沙只是普通朋友,不是恋人。” “还是那个校长最可疑了,作为最有礼貌的日本人,怎么会对你如此无礼,在这件事情上竟然会开除你,他定是和美沙有奸情。” 刘安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位打着日本最好的私人侦探旗号的从来没有侦破过任何案件的侦探先生,一时语塞。要不是他全东京收费最低,自己又怎么会找上他呢!!! 公寓里,纳特一轱辘懒散地躺在共用和室里,他听说了刘安找萧笙客的事,“我说刘安请的那个私家侦探很不错,他能想到从美沙的遗书入手真是不简单,分析的逻辑相当的好,真是不简单!”她一下子说了两个不简单,以表达她对建一先生的敬佩。 |
“是--吗!”萧笙客有点怀疑。纳特毕竟是太好骗了,她的智商是0.000001吗? 难道没有看出健一就是一个骗钱的侦探吗? “是啊,听说他可是全东京最好的私家侦探。”纳特总是这样认为理所当然。她从床上抽出镜子和梳子,整理顺滑的头发。“早上没有打扮就出去见人了,真糟糕!” “什么侦探?”野田铃木这个时候鬼魅般的溜了进来。 “野田铃木,刘安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为什么不让他和优子见面呢?”纳特扔掉镜子一跃而起,跳下床。野田铃木摊摊手,皱了一下眉,表示他不明白,礼貌地鞠了一个躬就走了。 美沙的事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健一兴奋地告诉刘安,所有的真相都已经查出来了。刘安当时特别的兴奋,急着要建一告诉他主谋是谁?健一故作玄虚,一定要见面后说。 等到他们在健一的侦探馆都坐下,健一才开始说他的调查结果,“你知道,我查到了什么。”健一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了火,抽了一口才接着说,“野田铃木情人节晚上神神秘秘地打车去了一家情人酒店,于是我就跟了过去,你瞧我看到了什么?” “你不是说破案了吗?”刘安有点焦急。 “你听我说。”健一还是故作玄虚。 刘安以为案件和野田铃木有关,好奇地问;“发现了什么?”健一神秘地说:“他和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开了房间,就在玫瑰酒店。”刘安有点皱眉,“你确定吗?这事我们可是不要关心的比较好。” 健一锐利的眼光仔细打量着刘安。“野田铃木搂着那女人的腰,我还到前台查了他们开的房间,是一般人不会用的情侣房。”说起艳事,健一就说的很起劲。 刘安望着窗外树上的猫,他不能明白健一为什么要调查铃木,他应该是查美沙。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健一继续打着哑谜。 “我没兴趣知道!”刘安不耐烦地说道。 “我查了那个女人的资料,她竟然是铃木的继母千代子,今年38岁。”健一还是滔滔不绝。完全没有察觉到刘安的脸色。他把他在酒店门口拍到的照片全部摊在桌上,照片上的女人,有着一种非常风骚的韵味。 野田铃木亲吻她继母微红的脸颊。深情地望着他继母的眼睛,左手挽起他继母随风飘动顺滑的发丝,深情的拥抱在一起。野田铃木很绅士的跑下车,为继母打开车门,还送上了一朵玫瑰花。 刘安表情有点气恼,他终于爆发,“你不是帮我查美沙的死亡吗?怎么查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真失礼!正义的人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健一根本没有察觉到刘安的不满。 “喂,先生!我们现在是在查美沙,美沙!”刘安心都快凉了。 |
“噢,非常抱歉,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有可能杀死美沙。”健一居然还很认真。 “拜托,东京起码有上千万的人,你难道要一个个去查?”刘安虽然对健一非常不满,还是压低了声音。 “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把照片寄给八卦杂志,看能不能赚到一些外快,要知道野田一家在日本可是上流阶层,我想大家会对他们家的私生活感兴趣的。”健一隐瞒了有人要给他很多钱的事情。 “健一,我是请你来是为了查美沙,你懂我的心情吗?”刘安有点难过,自己怎么就请了这么一个人呢?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您也知道我家拮据,房子的贷款银行每天都在催,我太太又生了重病,卧床不起,需要大笔的医疗费,这都是不报销的。还有我的女儿只能上东京最差的学校。”说到这里健一就哭了起来,“我只不过想正规工作赚到一些钱填补些家用。” 刘安想这些管他什么事情啊,他对老是把家庭拿出来做挡箭牌的男人没有好感。那是软弱的男人。 刘安从不担心女人哭,他很会照顾女孩子。但一个大男人居然也婆婆妈妈地哭起来,这真叫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在健一办公室的椅子上坐立不安。想好言相劝,可是抬起的手又再次放下, 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有想到健一很快就恢复了,而且夸夸奇谈。 “你放心,你既然让我来帮你查案,我一定查出所有的一切。” “你知道就好,那我先走了,有消息尽快通知我。”刘安放松了语气,起身快速走出这个房间。 |
第29章 五个月后,兰卡在美国的治疗已经结束。可是兰卡回日本的消息,对谁也没有说。兰卡喜欢有一个惊喜!他走下汽车,走进东京大学里,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依着身体斜傍在栏杆上,望着那些忙忙碌碌来来回回奔波的年轻人。讲台下一个学生手里拿着电吉他,翻唱他夜里坐在房顶上唱青山黛玛的歌。 兰卡的心绪开始翻涌,他有很多时间没有见到萧笙客了吧!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来练习室,他不来上课了吗?她怎么会在这里等她?是出于怎么样的情感呢?她是来告诉萧笙客生日宴会的,是的,只是这样,只是这样而已,没有别的,绝对没有。 “香子,我们进去吧。”纳特,萧笙客依旧是坚定的二人行。等到她们一落座,兰卡跑到萧笙客的面前:“阿客,这个星期天,你有时间吗?”兰卡眼睛像是黑夜里的星星,发出希望的光芒,照耀着黑色静谧的夜晚。 “唉!啊,兰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萧笙客真是太高兴了!站起来满是兴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随时恭候。”兰卡调皮的一面又出来了。 “是吗,太好了,这个星期天是我的生日,母亲准备给我过生日。”兰卡感觉还是老样子,东京还是那个东京。 “这个星期天我们不是已经约好逛街的吗?”站在旁边的纳特拉了一下萧笙客的袖口,大声抗议,纳特拉住萧笙客的胳膊。 香子叹了叹气在幸子身边坐下,小声道。“逛不成街了,就是这家伙坏的好事。”纳特装作样子要过去打她。香子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把自己的嘴巴闭上。兰卡抬手像蜻蜓点水缓缓停落在唇边,只是笑了笑。 萧笙客明显看上去很幸福的样子。兰卡邀请了她,然后就在他的房间里,兰卡终于向她表白,说出从高中时期起隐藏了对她三年的喜欢。对,就是这么回事。想到这里,萧笙客的两颊上渐渐弥漫出粉红的红晕,恰如一朵三月盛开的樱花,娇羞的花瓣。 他玛瑙玉纯净温润的眼眸瞧着兰卡,似是红袖的添香,家中温柔的守候。她便是他的妻子。另梦破碎的是兰卡激动地走上讲台,他想抬起双手,用劲拍拍手,对大家宣布,实际他只抬起了一只手,只好作罢,“嗯,我有个事情要宣布!”兰卡很有风度。 “有什么好宣布的,该不会是要宣布要追哪个女孩子了吧,呵呵呵!!”底下一个男生起哄。 “很抱歉,是我的生日了,这个星期天,在我家,我希望大家都能来。”兰卡好像着急的要撇清似的,看了萧笙客一眼,眼神又快速地离开。 纳特也随着兰卡的眼睛的方向看了一下萧笙客,不过就一直看着,没有离开。 香子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别回头,纳特正在仇视你。”香子说话从来没有考虑过后果。 萧笙客回头以同样犀利的眼神回敬,纳特沉闷地从嘴里发出哼一声,拿起电吉他,站直身子,跑到兰卡身边,长头发随着风儿飘起,令人遐想的超短迷你裙,除了相貌外几乎也算的上一个完美的人。两人同时都喜欢萧笙客。另外她还会乐器舞蹈演唱,才华斐然,唯一令人逅病的是他的嘴很大,样子有点丑,皮肤黑有皱纹。 |
看到萧笙客站在兰卡的身边,有人起哄狂喊,有人自顾自地唱起了情歌。角落里面有人大喊牵手,牵手。 萧笙客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角落里面有人大喊牵手,牵手,下面男生喊的就更加大声了,完全不听她的,她只好大声喊道,“我知道兰卡非常喜欢James Blunt经典的You Are Beautiful,为了庆祝他回来...”萧笙客调皮地对大家吐了一下小舌头。乌黑的大眼睛向周围转了一圈,接着笑着对大家说:“我先起个头吧。” 低下的男生又开始起哄,女生也尖叫,萧笙客接过一个男生递上来的凳子,坐下,摆好姿势,拨动了一根弦,不同James Blunt的是,空气中立即荡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氛围。唱出了她自己独特的味道,在最后还表达了他的心声。 低下顿时一片翻腾,几乎所有人都在欢呼,“告白,告白!” “这真是,臭家伙。”纳特是所有人中最气愤的,她真是想上去就是一拳,把萧笙客踢飞,用脚踩在兰卡的屁股上,她又开始快人快语了,“瞧瞧萧笙客看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萧笙客没有流口水,纳特添油加醋,她从没有想过这样会刺激萧笙客,她只是畅所欲言。 萧笙客听到纳特的不断刺激,气愤地站了起来,小野幸子拉着她坐下,对着萧笙客摇头。萧笙客甩她的手,拿着话筒,对下面说道:“兰卡生日到了,我们大家一起唱生日歌给兰卡吧。” 萧笙客这个提议真的是彻底走进大家的心里,下面热烈响应,开始自发地唱起生日歌。她趁机拉起兰卡跑了。 把剩下的人惊呆住了,香子一拍小野幸子,“哇塞!我真是小看她了。” “你干嘛?”兰卡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萧笙客找了个借口,建议去找筱雪,“你不是生日吗?我们去找筱雪,我原谅你了。” 兰卡看了萧笙客一眼,“干嘛要去找筱雪,你难道喜欢她。”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事。” 他们叫上了香子,三个人去了筱雪在读的大学,但是学校的老师说筱雪不在,“她最近经常缺课。”萧笙客拿出手机打了筱雪的电话。“喂,筱雪,你现在在哪里,我们找你玩呢,嗯嗯....嗯,好的,我们现在就过去,兰卡要过生日了呢。”她挂完电话后说;“筱雪在歌舞伎町。”这个结果让前田香子和兰卡大吃一惊。 |
一番街附近的肯德基快餐店,筱雪辞去了兰卡给她介绍的家教,香子也介绍她在银座商场卖衣服。她工作一段时间以后就没有再去了,她自己在歌舞伎町的肯德基找了份工作。“你在这里的工作环境不错哦,离学校也近。”兰卡要了一杯可乐。 “谢谢。”她变的和日本人一样躬谦,工作很认真负责,她总是微笑把客人点的东西送上去,很恭敬地说;请慢用,又是一个鞠躬。 兰卡他们坐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筱雪下班的时间到了,她在里间换了衣服出来。打扮的和香子差不多,穿着的是日本式的超短裙,黑色长筒袜,简单的鞋子。他们走在歌舞伎町,不断有打扮妖艳的女子和筱雪打招呼。看来她在这里认识不少朋友。“我明天过生日。” 5月5号是兰卡的生日,恰好是日本的男孩节,虽然兰卡是女孩,但是李清还是在自家的屋顶挂上了很长很长的锦鲤旗,一共挂了三条,相当的奢华!家里还摆放了很多把武士刀,还为兰卡举办了庆祝。 “嗨,生日快乐。” “你一定得来哦。”兰卡打趣道。 “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我一定会来的。” 在日本的一般人家都是二层楼的别墅,兰卡搬了新家,唯一区别的是他们家有一个极大的客厅,建筑和室内装修风格完全西化。全新的楠木木板,白色的墙异常的雪白,没有一丝污秽斑点,明显已经重新粉刷。 家具也是全新的,萧笙客以前可从没有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桌子椅子。大理石客厅挂满各种吉祥的彩带,五彩缤纷的气球,有一种过圣诞节温馨舒适的感觉。而这些都是李清为儿子过生日准备的。 很多人都参加了兰卡的生日宴会。李清非常的好客,家里经常举行一些派对。他们穿戴着黑色的西装各式各样的高档品,态度都是那样的彬彬有礼,那样子的谦逊,经常会说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可以让一下吗?失礼了!”他们举着酒杯互相碰杯。香子对这样的场面很是喜欢,她如鱼得水,明显是一个派对中羞涩礼貌又不甘落后的日本人。 和兰卡见过几次面是体验不到她的刁蛮的!即使体验到她的刁蛮,笑着解释为女孩子的小可爱,或许兰卡原本就是一个很礼貌的女孩。她给客厅里一些认识的人倒酒,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她和来兰卡家的人都比较熟,几乎所有的人都和她点头示意或抬起酒杯。 “来,尝尝这个。”兰卡把一块草莓递给筱雪。 “咦,表哥,来这边。”兰卡招呼人群中东张西望的井野本间,还有好多别的大学的学生,此刻他们都站在兰卡的周围。 李清和李如樱很高兴地和每个人打招呼。萧笙客没有留意这些,他只看到兰卡挽着井野本间的胳膊,他打翻了错坛子,准备转身离开,结果被纳特像一对情侣一样拉住胳膊。兰卡看到萧笙客,立马和身边的人打完招呼离开人群,来到了一脸不情愿的萧笙客面前,“怎么样,这儿不错吧。” “你这个女人,你回来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我没有准备好的礼物。”萧笙客只有在兰卡的面前才会这么口不遮拦,因为他知道在兰卡面前永远不作假。 “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噢,对了!”萧笙客兴奋地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巨大长方形礼盒递给兰卡,他可是临时准备,没准备好的。 “还有我的,嘿嘿。”纳特也从口袋中抽出兰卡的生日礼物。 “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其实你们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兰卡明显都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一枚一克拉的钻戒。”纳特拿出他随身的小镜子,萧笙客张大的嘴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一克拉啊,一克拉。钻戒啊,钻戒啊!为了不示弱,萧笙客伸手拉过兰卡往楼上跑。“来,我给你看下,我还有一件礼物给你。” “还有礼物,你的意思是?怎么会在我家楼上?对了,你刚刚送的礼物是什么?” “你跟上来就是了,就在小阁楼。” |
当兰卡站在一块崭新的没有灰尘的白布面前,他就知道萧笙客说送给他的礼物是什么了。他有点不敢相信的揭开盖在坏掉的钢琴上的白布。所有看起来都是崭新的,已经被人细心的打扫过,连细缝和细缝之间都看不到一丝灰尘。 是用了心的,他翻开琴盖,原本少了两个琴键已经被完整的补上了,他情不自禁坐下,发现凳子也是被擦洗过。他抬起左手抚摸着这些琴键。每个都能发出响亮清脆美妙的音节。他转头看向萧笙客,有点感动,“你楼下送的礼物是什么?” 萧笙客做了一个拿着吉他弹唱的动作。他们相互看着都笑了,兰卡在钢琴边上坐下想弹一下钢琴曲,可是没能如愿,他的右手还在康复中,这意味着他不能演奏他喜欢的钢琴,也不能拿着吉他尽情地弹唱了,他站了起来,“你送的礼物我最喜欢。” 萧笙客努了一下嘴,他们刚下楼没有待多久,门口传来野田铃木礼貌的声音,“兰卡君!!!”萧笙客,兰卡,纳特都看了过去,只见面容粉嘟嘟可爱的优子也站在野田铃木的身边,她相貌虽然比不上香子、幸子、筱雪,但绝对算的上娇柔可爱, “介绍一下,我的妹妹,优子。”野田铃木介绍完优子,又向优子介绍兰卡、萧笙客、纳特。优子完全日本式一一打招呼。 大大的客厅里面突然灯意外的熄灭,李清和前田香子一起捧着19支蜡烛的生日蛋糕,音乐瞬间响起,所有人都开始唱起生日快乐歌。拥护着前田香子和李清走到大桌子旁兰卡的面前,她们把他包围在大中央,柔情地望着他。兰卡一只左手握着幸福的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欢快的吹灭蛋糕上点燃的蜡烛。房间里所有的灯却全部亮了,这个世界亮了。 所有的人都上来和兰卡一一拥抱,祝福他。李如樱早就在边上的大圆桌上放着切蛋糕的刀叉、玻璃杯、可乐、红酒、白酒和大量的各色各样的糕点小吃。李清借口出去了,把时间留给了兰卡和一帮年轻人,她要大家好好玩。 还没有等她走出房口呢,这帮人就疯狂起来。井野本间把一块切好的蛋糕砸到了兰卡俊秀的脸上,在众人惊呼中来回使劲的楼捏,爆发出振聋发聩的喊叫声,所有人把手里的蛋糕像扔雪球一样往对方的身上衣服上砸。 整个筵席,萧笙客都在注意着香子,香子却时刻注意着兰卡,兰卡则忙着和众人打招呼、吆喝、喝酒、猜拳。 “对不起,我能和您谈谈吗?”狂欢结束中,众人又喝不少酒,一个瓷器娃娃般的人儿跑过来娇羞地站在躺在沙发上的萧笙客面前。 |
“优子!”旁边的纳特抢答到,这让萧笙客想起了刘安在学校的那些快乐日子。他们会在一起打棒球,一起打篮球。 “阿客,刘安他出了什么事情了吗?”野田优子很认真地说:“你们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的吧!告诉我。” 优子的声音急促,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萧笙客看了她一眼,“刘安现在很不好,他缠上了一个案件,被学校开除了。”萧笙客顿了一下,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继续道:“我和他也好久没有联系了,刘安说只有你能帮他,你知道美沙的吧?” “美沙!当然知道,她在高中的时候和我很要好。”优子正色道。 “她死了。”兰卡有点难过的看了优子一眼,拿出一支烟。 “啊!什么,她...她...死了!!!”优子急速地喘息着,仿佛她快死了一样,有一种东西正在把她拉向死亡。“她..她是怎么死的?我是说美沙?” “剥腹自杀!”萧笙客冰冷地让他自己都觉得那不真实。这是他在日本听到的第一次自杀事件,而且就环绕在他身体的周围,他上大学的那个校园,这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啊!那...那和刘安有什么关系?”优子急切想要了解,声音变得更加急促。她现在的脑海中已经构建出了无数种可能。刘安背叛了她,然后和美沙好上了,后来和美沙发生矛盾,便杀死了美沙。但她不相信刘安会杀人,而且美沙是自杀,那,那就是刘安和美沙分手,美沙受不了打击,然后自杀,结果刘安被逐出学校。 这一切是多嘛合情合理。她怕听到事实,无论是哪种,无疑刘安都已经背叛了自己。那天,那天刘安来找她是要为他自己辩解的吗?是为了挽回她的吗?他的心里还有自己的吗?这一切都让她不敢想象。但她终究还是听到了 “美沙自杀的时候留了一封遗书,说是为了刘安,为此,刘安才会被学校开除。”优子一听完萧笙客的讲述,一下子受不了这个打击,一切她所想的不想发生的可怕的事还是发生,她瘫坐在地上,一种奇怪氤氲的毒气缠绕着她。 “刘安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能证明你是他的女朋友,美沙什么都不是,那么只要再证实了那份遗书并非出自美沙的亲笔,就有救了。”兰卡看上去比优子更加焦急,他此刻竟然还相信那个侦探的话,即使那是可笑的。这不能不让人起疑。 野田优子此刻脑袋里面缠绕着都是那句,那份遗书并非出自美沙的亲笔,并非出自她的亲笔,并非!!!优子在黑暗的混沌里像是看到唯一一道光,渴望抓住它。 |
“警察怎么说?”优子扶着沙发,慢慢倚靠着沙发,站了起来。 “刘安找了东京最好的私家侦探。”兰卡明显对东京的警察没有半点好感。 “完了,完了。”优子喃喃自语:“我怎么样做能帮他?”优子恳切地望着萧笙客和兰卡。 “找到刘安,拿着遗书到警察局,我想那些警察在证据面前还是会乖乖就范的。”兰卡自信的阐述道。 萧笙客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萧笙客本来就是很不愿意接陌生号码,但就在那一刻,他觉得这个电话很重要,他听到电话那边一个男人在哭,他刚想问电话里的那边人,那人就说话了,是一口非常熟悉的声音。 萧笙客马上就听出了电话里面的那个声音,他大叫了一声,“刘安!!!”优子和兰卡立刻盯着萧笙客。 “怎么了?刘安,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萧笙客有点慌乱。 “是兰卡,是兰卡杀死了美沙。”刘安在电话那边绝望地哭喊,让刘安没有想到,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陷害他。 “你是说,是说,兰...”萧笙客回头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己笑的兰卡,他完全想不到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兰卡干的,兰卡还资助了刘安找私家侦探,不可能是兰卡,但所有可怕的案件不都是有着非常可怕的内幕吗?不都是离奇古怪的吗? 也许真的就是旁边笑嘻嘻的兰卡!!!萧笙客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害怕,他感觉到周围有一种阴冷潮湿的邪气正涌向自己,正在撕裂他的心。兰卡又朝他靠近了几分,他忽然觉得刚刚那阴冷的空气正是来自他最信任的人,兰卡。他几乎快要疯了,电话那头,刘安还在一边哭泣一边诉说。 兰卡看到萧笙客一直不说话,就过来抢他的手机,这让萧笙客对兰卡起了戒心。没准就是兰卡,他心里的猜想更加坚定了几分。 “我,我要去下洗手间!!!”萧笙客阴沉的脸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挤出这句话,大步往洗手间里走去。身后,野田铃木抓着优子的手靠近兰卡的身边,把他们拉到房间的中央,他说有礼物要送。兰卡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在往常,绝对不会去认真思考一件事情,这很可疑。 |
野田铃木拉着优子站在席间椅子上所有人的面前,门外面有快递送到,野田铃木让人把礼物拿了进来,兰卡谢了野田铃木,他觉得在贵宾面前打开礼物不是很礼貌,于是准备把礼物放在客厅边上。野田铃木很礼貌地示意兰卡可以打开礼物。他照做了,镶嵌着黄金边框的箱子在拆开的边角框上露了出来。纳特赞叹太精美了,于是他快速的拆开整个礼品包装。里面露出一把黄金打造价格昂贵的小提琴。 “呀,这不是最新款的小提琴吗,这太荣耀了,兰卡,你看着那加上去的黄金边框,真是精美极了!”松井奈里站起来,赞叹不已。 快递人员抬了一架没有拆封的钢琴进来。 “这也是你...”兰卡觉得很奇怪,野田铃木是怎么知道他喜欢小提琴和钢琴。 “一个小提琴一个钢琴,生日快乐。”野田铃木一直还是那样的礼貌。他是所有送礼物的人唯一一个和萧笙客送的一样的! 钢琴也打开了,幸子起身朝前看了看这个礼物,她毫不掩饰地直夸,“这金子镶嵌真美啊!!!”她完全被这个礼物所吸引。 “是啊,这黄金框边真是漂亮啊,要是这上面的黄金送给我,我肯定和这个男人私奔。”直子又把话题带到了她的身上去。 野田铃木宛然一笑,“我家里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他拉起优子,准备告辞。 兰卡友好的向野田铃木友好地说道:“谢谢你今天来参加我的生日,您的礼物我很是中意,我非常的喜欢。”兰卡朝野田铃木很绅士地微微鞠一个躬表示感谢:“我来送你们吧。” 萧笙客在卫生间里,电话里面的刘安还是焦躁不安,时而哭泣,时而大骂。他告诉了萧笙客所有的经过。 在5月3号那天晚上,他和侦探在一家小餐馆里见面。建一告诉他,查到线索了,那封美沙的遗书根本不是美沙的亲笔,而是被兰卡模仿的。那么就是说,美沙的死可能就是个谋杀案件。而这一切都和兰卡有关系。 萧笙客软瘫在卫生间冰冷的瓷砖上,他没有想到,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太快,他还来不及享受大学里面美好快乐的时光,他就感受了朋友对朋友的背叛,朋友对朋友的陷害,虚假的面庞和绝望的呐喊,对前途幻灭的无助,对友情的仇视,对家的渴望,还有被伪装的死亡。这一切都笼罩着他脆弱的内心。 他绝望地哭泣,泪水如黄河刷刷刷地流过他帅气的面庞,淌过萧笙客洁白的脖子,流进他的衬衫里,流到炽热的胸口,化成一圈圈氤氲扩散开来。 卫生间的门蹬蹬瞪的被人敲响,“请问里面有人在吗?有人在吗?我要上厕所!”筱雪没有放弃,因为她看到萧笙客走进卫生间的情绪有点不对头,直到筱雪敲了第三下,萧笙客才用衣袖擦了擦面颊上的泪痕。他站了起来,对着卫生间里面的镜子,整了整面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仿佛镜子里的那个他才是本我,而站在镜子外面世界里的他仿佛是一个虚幻,通过镜子折射出来的镜像,一个虚构的自我。他站在光滑的镜画里,对着外面一个翻版的它说要坚强。 筱雪楞在了卫生间门口,她看到了,她确实看到了,她看到了萧笙客猩红的双眼,眼里的泪水,绝望无助又失望的表情。他是为了喜欢兰卡的事情吗?是为了别的事情吗? 会不会是为自己的事情呢?而我又有什么事情会让他担心吗?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他上心的吧,他喜欢的只有兰卡,怎么可能会是她。萧笙客只是再一次努力朝筱雪苦涩地笑了一下,在筱雪惊讶的眼神中快步离开。 |
兰卡上来要挽萧笙客手臂,两人僵了一下,萧笙客没有激烈地把兰卡推开,没有对他大声喊叫,没有问他为什么? 假如兰卡真是害刘安的那个人,那那个人绝对不是他能够理解的,能够对抗的,对,他害怕了,他怕下一个美沙就会是自己。他轻轻想要推开兰卡挽在他手臂上的两只手。 可是兰卡紧紧环绕着他,不让他挣脱,或者说是逃跑。他看向兰卡,兰卡突然对着他邪恶的笑,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永远都是逃不开我手掌的心。萧笙客感到一丝恐惧,多用了劲道,用力推开了兰卡,萧笙客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恐惧,他像逃避瘟疫一样逃避兰卡,大跨步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丢下兰卡一脸迷茫地站在原地。 “阿客,等一等!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兰卡走在萧笙客的后面,他喝了点酒,明显兴致很好,这也难怪,今天是他的生日。 “嗯,我还有点事情可能要处理一下,我先走了。”他找了个借口。 “哎,不会是找借口跑了吧,不过别担心离场,这儿有我呢。”兰卡有点小迷糊。 萧笙客走后,纳特也要走,被兰卡拦着;“你晚点走,再多玩一会吧。”纳特谢绝后,兰卡回到桌子前面和小野幸子、前田香子、井野本间玩起游戏。 纳特是跟着萧笙客一起回到宿舍的,“萧笙客,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吗?”纳特在萧笙客的寝室里轻柔细语,“我决定下个学期要搬出去住,我已经向学校申请过了。”萧笙客有点漫不经心的说。 “Why?”纳特爆出一句英文。 萧笙客根本没有看他,继续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觉得自己很不了解这个世界。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出问题了,还是自己出问题了,他需要时间。纳特开始在他的房间砸东西,他的情绪有时候一上来就完全控制不住了。这正是萧笙客害怕的。 |
第30章 黑色星期五晚上穿着华贵西装的野田铃木参加了一场上流社会的樱花舞会,和他一起出场的是穿着和服的千代子。她的脸上覆盖着惨白浓厚粉底,嘴涂上了很艳丽的朱砂口红。 千代子哼着舞曲,踩着节拍,她的手牢牢地抓住野田铃木的后背的心脏部位,像是一把魔爪,野田铃木则揽着千代子纤细的腰,舞会上她们就是最亮点。千代子比金莲有过之而不及的妖艳,拥有很漂亮的眼睛,充满一种不一样的魔力。舞会结束后,两人就直接笑着去一家酒店。 千代子把野田铃木推到房门上,他们谈论起刘安的事,“噢,我的小宝贝,那个侦探不过是个营头苍蝇罢了,一切都会是我们的。”女人笑了一下,衣服的扣子已经被她自己解下一颗,矮敦敦的野田铃木看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优子已经和小泉大人订婚了,很快。”野田铃木看着他的继母千代子已经慢悠悠地解下第二颗扣子,白暂的“草莓”亮了出来。 “你家那个老头要是发现我们怎么办?”千代子学东施效颦皱着眉头,涂在她脸上惨白色的粉底颗粒落了下来。 “我知道你最担心这件事,你放心,我会像以前那样。”野田铃木趁继母千代子在解第三个纽扣迅速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瞬间,他的嘴上沾满了白色的粉低,像是把头埋到了一堆面粉之中。 “讨厌!”千代子造作的在野田铃木的“草莓”轻轻的点了一下,转而又去解第四颗纽扣,等到她解完,半个皙白的两颗柚子进入野田铃木的眼帘。她里面没有穿任何衣服,像是一个意外的特意准备。那张刷的粉白白的脸上。 暑期放假回家,萧笙客走下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母亲陈芝芝早就在机场外面了。这要是往常,母亲一般是不会亲自到机场来接自己的,难道出什么事情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正想着,戴着米白色的丧带的陈芝芝疯狂地跑过来,抱住他失声痛哭。萧笙客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焦急地问道:“妈,出了什么事情吗?”他想安慰母亲,想起父亲,“爸呢?出差了吗?” 没有想到萧笙客这么一问,趴在他背上的母亲哭的更加伤心了。 “怎么了?---妈!”萧笙客有点焦急起来。 “儿啊,你父亲去世了!”母亲陈芝芝压低着嗓子低声抽泣,“丢下我走了!”这回轮到萧笙客不说话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父亲才44岁,正值当年,怎么会,怎么会说走就走呢? |
“妈,爸是怎么死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想弄清楚每一件有关父亲的事情,“你爸是出车祸死的。”陈芝芝没有再哭泣,“你爸好狠心。” 萧笙客好劝歹劝,拖着母亲回家。萧笙客的家是钢筋水泥结构的高楼大厦中最普通的一层。他是在东京回来后搬进这幢房子的,现在全部挂满白布,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他也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父亲已经变成相册里面一个物体,火化后变成了一个四四方方龛子的骨灰供奉在客厅的灵位上。 “你要喝点什么?龙井怎么样?”陈芝芝关心道。 萧笙客看到父亲的遗照就感觉这个世界好像突然垮了一样。他失神落魄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眼无神。 “我想休息了。”萧笙客看着白色大理石的地面里模糊憔悴的自己朝卧室走去。 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睡着,翻来覆去脑袋里面都是父亲的影子。 隔天4点,天还没有亮,他就起来了,来到放父亲生前物品的房间,那里面有几个旅行箱,一个上等的檀香木柜子,塑料大盒子和很多大大小小的箱子。萧笙客翻开堆放在门口最大的一个箱子,一张全家福照片映入眼帘。 那张照片是很久以前拍的,他还是个孩子,小手牵着母亲,母亲在对着镜头笑,父亲正风华正茂。 他翻了翻木箱子,里面大部分都是照片。有母亲父亲拍的结婚照,约会的照片,旅游的照片。 他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是一些父亲的西装西裤。一个塑料盒子里面放着父亲的一些生前用的日常用品。有剃须刀、笔、喜欢的古董,竟然还有母亲的婚纱、婚纱照、在教堂里给对方戴上的结婚戒指。 早上8点,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是他最喜欢的,一杯热牛奶、一个荷包蛋、一份皮蛋瘦肉粥。 萧笙客问母亲以后有什么打算,陈芝芝说一切都已经安排了,安慰他不要担心,他询问一些丧礼的礼节,地点,何时出殡的问题。陈芝芝都一一做了解答。当萧笙客问到父亲的建筑公司,他发现母亲闪烁其词,有些异样。 |
出殡的当天,来了很多公司里面的人,蒋伯父也来了,他一走进客厅,左顾右盼,挤到萧笙客的旁边,推着他的肩膀,走进一个堆放杂物的小房间,他曾经在这个房间和蒋伯父的儿子玩过捉迷藏游戏。 蒋伯父看到四周没有人以后,把门掩上,“小子,好久不见了!”他打量了下萧笙客,“没想到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家里的那个一直很想你,他知道玩,而你不一样。” “蒋伯父,阿夜过的还好吗?我们可是一年多没有见了!”萧笙客受到蒋伯父夸奖,很高兴!因为这位伯父很少夸人,即使是他的儿子也很少夸奖。 “我只知道......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来这里的......孩子,你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我知道,我母亲都告诉我了。”萧笙客如实回答。 蒋伯父仔细打量着萧笙客。“你母亲是怎么告诉你的?” “出车祸。”萧笙客说。 将伯父站在房间里,五十几岁的年纪看上去还精神抖擞。 “你母亲重新结婚和你父亲出车祸是同一天。这个你母亲有告诉你吗?” “什么!这是真的吗?”萧笙客大惊。将伯父是父亲最好的朋友,他的儿子阿夜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应该不会骗他。 萧笙客紧握着自己的两只手,不让自己颤抖。他努力镇定下来,“将伯父,妈妈说一切都安好,她对父亲的去世很担心。”他刚说完就想起小时候,他父亲对母亲拳打脚踢,天哪,该不会!“母亲,她不会这么做的!她是不会对父亲做这样事情的。”他说到最后开始变得喃喃自语。 他们互相打量着对方,仿佛要看穿对方一样,“孩子,你母亲这一年里和黑松走的很近,甚至夜不归宿,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怀疑。”尽管将伯父这么说,他还是生气了,他怎么能这么说他的母亲。 “你胡说!”但随即他又说,“您有没有去找公安局帮忙?” 将伯父黑色眼睛打量着他,有点难过面前这个孩子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萧笙客慌了神:“那我父亲是真的出车祸死的吗?”他根本不关心别的事,他只关心他父亲是怎么死的?是车祸吗?是真的喝了酒吗? 将伯父仔细打量着萧笙客,后发现他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警方说你父亲是酒后驾车!可是只有我知道你父亲是从来不喝酒的,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你怀疑我母亲?”萧笙客想到了他母亲。 “你母亲和黑松走的很近,而且一直在和你父亲闹离婚。没想到黑松耍了什么手段,居然说服了你母亲和她结婚,黑松是极东会的人,也许他是真的爱上了她。”讲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摸了摸眼泪,“但他们不应该杀害你父亲!” 萧笙客有点不敢相信,感到了丝丝凉意,“你是说,你是说,他们杀害了......你确认吗?” |
“在你父亲去世前,曾经和你母亲签过一份财产协议,现在不见了!而黑松是你母亲合法的丈夫!我都已经看到结婚证书,就在你父亲死的当天。” “你是说我母亲联合黑松害死我父亲,做了她的新丈夫。”萧笙客无法理解将伯父对他母亲的污蔑。 萧笙客惊讶地呆在原地,他忘记了找阿夜玩!父亲出殡后,他就找到了母亲,他对父亲突然的撞车死亡表示了怀疑。 “你父亲死亡是经过了公安部确认了的,是意外交通死亡。” “那黑松呢!真的......现在是......你的丈夫吗?” “别胡说八道,我还爱着你父亲,你应该明白.....” 他在心底还是相信母亲的,他被说服回东京,在飞机上,他疲乏的睡着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了黑松穿着新郎装,母亲戴着婚纱,正在举行婚礼,他是拿着十字架宣布母亲婚礼的神父。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他看到父亲冲上去抢婚,父亲想拉起母亲的手离开,可是母亲从背后抽出一把刀,捅进了父亲的背部。他尖叫着从梦中惊醒,冷汗窜窜地炽热地划破他的脸颊。飞机正在天空飞翔,窗外下起雨来,一颗一颗挂在机窗的玻璃上如同珍珠的眼泪。 他想起家里无数个盒子,被母亲扔掉的全家福,被扔掉的父亲的衣服,被母亲扔掉的婚纱,被母亲扔掉的结婚戒指,他看到母亲在父亲出殡那天,亲昵地挽着黑松,他开始思考将伯父说的,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母亲杀死了父亲,帮情人篡夺了父亲的公司。 |
第31章 咖啡馆,穿戴整洁的健一坐在位子上,一个西装的男人坐在他的对面,那个人看起来个子不高,人有点胖,他把1000000元支票放在了健一的面前,“我知道你家里非常的缺钱,只要你不再查美沙的事情,这笔钱就是你的。”那个男人先开口了。 “我是很需要这笔钱,可是--”健一看着那笔钱眼睛一直没有移过。 “没有可是,我知道你老婆一直躺在床上,她需要医生,需要钱,恕我直言,要是没有这笔钱,你恐怕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吧。”那个西装男人又开口了,口气中带着一丝傲慢。 “对--对不起,我--我不能接受。”健一还是头低低的,眼睛贪婪地盯着桌子上的支票。 “你知道这件事情对我们很是重要,我们是不会放弃的,你最好还是接受这笔钱,这对你我都是有好处的。”那个男人又开口了,带着些许威胁的口气。 “可是我答应过我的委托人,我必须为我的客户遵守职业道德。”健一万分挣扎,他再也呆不下去了,那笔钱太有诱惑力了,他必须离开。 “你最好还是考虑考虑,这是我的名片,想清楚了可以给我电话。”那个男人拿出一张名片放在健一的面前,起身离开了。 健一喝了一口咖啡往咖啡店门口走,走到门口他站住了,他回到餐桌前拿起桌子上的名片塞入上衣的口袋。 健一与男子告别后很快就回到了家里,妻子听到门声音后,“健一,是你回来了吗?” “啊,是我,我回来了。”健一看上去有点沮丧,心里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感情。他跑进厨房,给妻子准备晚餐,“友美,你今天晚上吃荷包蛋还是土豆丝。” 友美躺在床上,想起一个鸡蛋的价钱,那个时候,她身体还是很好,还能上上班,丈夫原来的工作也还好,她在菜市场任意的选购鸡蛋,土豆各种蔬菜,她还记得那个时候,鸡蛋是200日元,丈夫告诉她现在的鸡蛋价格是很便宜,她喜欢吃鸡蛋,她也相信她丈夫告诉鸡蛋一斤的价格,可是有一天邻居大妈在她窗前抱怨,现在菜市场的鸡蛋价格已经涨到了250日元,说现在都已经吃不起鸡蛋了。 “我和你吃的一样吧。”友美对健一说。 健一跑到友美的面前,“那怎么可以呢,鸡蛋有的是营养,你放心,我现在的工作很能赚钱。今天客户给我不少工资,我一定会带你看医生的。” |
她没有说话,两行泪已经先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健一的这个话从好几年前就已经对她说过,她已经不抱有多大的希望。她转过身去,不让健一看到。 健一也假装自己没有注意,嘴里仍是说着话,说自己的工作上,说他的能力很强,很多大老板都请他做特定的侦探。有不少钱呢,让她不要担心。 友美还是背着身子对着墙壁默默哭泣。 健一差点也哭了,可是他不想在友美的面前哭,于是他站起来朝厨房走去,边走边说,“我去看下厨房,可能已经好了呢。”他撒了一个谎,还没有走到墙角,眼泪就掉了下来,他躲在厨房的拐角处,蹲了下来,把头埋进膝盖里面,无声的哭了起来,拿出了口袋里的那张名片。 警察在一口干枯的井里发现了头朝下摔下去的健一,那口井很深,健一的脑袋早已经崩裂,脑浆四溅开来,一颗眼珠尖锐的从眼眶中突兀出来,死相恐怖。警方说是失足高空坠井而死。刘安不相信,死缠着警察,警方对他说,这口井以前死过很多人,都是失足坠井而死,意外自然死亡很平常的一件事。 他们在健一的尸体的上衣中发现了美沙和兰卡的照片,第一张照片是美沙牵着兰卡手走在绿荫小道的,第二张照片美沙依偎在兰卡的怀里。 于是刘安去了健一的办公所,在那里,他发现了大量美沙和兰卡的相关照片以及美沙手机里与兰卡发的短信。一切信息都指向了兰卡。 萧笙客站在原来寝室的窗户边,望着窗外绿色花坛,和几颗枯败的树木。看到了洁白的大理石,隐隐约约中冒出一片片黑色的阴影。黑色的雾影中冒出一个砸碎头颅的人,那人少了一只眼睛,满面都是黑色的脓血,张开的嘴巴早已稀巴烂,浓雾抬起一只眼睛的头,黑色的浓雾泛化,大量的鲜血像潮水般向地面喷射过来。萧笙客没有躲开,所有的东西都喷到他的脸上。 萧笙客觉得这个房间里面有一种人看不见的脏东西,会一直环绕在他的周围,而他离完成学业还有两年,漫长的两年。他要如何熬过呢?他会不会也在这个岁月里染上青黑色的心呢?萧笙客仔细地瞪着眼睛,想仔仔细细地看的清清楚楚。他看到了他的心!他惊讶了!他的心是青黑的! 萧笙客的耳边响起了幽谷般的声音,他从裤袋中拿出手机,再看那个地面,那儿又恢复了洁白的白色大理石。是刘安。 “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害怕。”刘安好像是想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 “什么事,你说吧。”萧笙客的脑海里还都是刚才的思维。 “我查到美沙和健一的死都是被人谋杀的。”刘安这次很笃定地说,没有了上次健一查出是兰卡的惊慌。 “是兰卡做的吗?”萧笙客希望能帮上刘安的忙。 “我这次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要小心,害死美沙和健一陷害兰卡的都是野田铃木指使人做的。”刘安压低声音说:“你要小心。” “那,那...”萧笙客想起兰卡生日的那一天,误会兰卡的事。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兰卡在学校的后花园的阴林道上拦住萧笙客,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兰卡。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见过刘安,”兰卡上前一步,激动的说:“但那不是我做的。” 萧笙客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兰卡,好像能看穿一个谎言似的,“你说你没有,可是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美沙是不是你杀的?” |
“萧笙客,你应该相信我,相信我不是吗?就像你相信刘安那样。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兰卡愤怒了。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知道吗?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是你把我捉弄成傻瓜,我没有向警察检举你,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克制的事。”萧笙客看向路边上的一颗树的树杈上,树杈上停着了3只鸟,被惊吓的飞走,“我不想我们闹翻,让开,我要去找野田铃木。”萧笙客扯开兰卡搭在他臂膀上的手。 “笙客...”兰卡在萧笙客的背后迷茫地蹲在地上,泪流满面,不住的呼喊。 他误会兰卡了,当萧笙客这么想,忽然就听到背后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呀?” 萧笙客吓了一跳,赶忙回头,有点紧张地看着此刻站在他背后的人,他感觉他的手心正涓涓的往外面冒冷汗。是野田铃木,他下意识放下了手机。 “噢,那个,那个,是兰卡来的电话了。”萧笙客赶忙找了个借口。 “是吗?”野田铃木仔细端详地惊慌失措的萧笙客,也许他已经发现了。萧笙客也不知道野田铃木已经站在他身后多久时间了,为什么铃木每次都是突然出现在身后,他感觉到了蛇一般的眼睛看着它唾手可得的猎物。会不会一开始,铃木就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是不是铃木听到了他喊的那声刘安呢?他会不会在今天意外的死掉呢? 但是野田铃木对他态度很好,拿出一杯热热的咖啡递给萧笙客。 难道野田铃木是要毒死他吗?萧笙客看着眼前的拿铁咖啡。微笑着接过了野田铃木的咖啡,可是就在接过咖啡的时刻,他感受到野田铃木握在咖啡杯上的手劲道非常大。萧笙客使劲了来回两三下,才拿过那个咖啡。 野田铃木示意萧笙客不能客气,一定要把他泡的咖啡喝掉,以前野田铃木从来不会要求别人一定要喝下他泡的咖啡,萧笙客感到害怕,但他还是仰起头把咖啡喝了下去。找了一个借口,快速离开原来的公共和室。他快速跑进卫生间,把刚刚喝的全催吐出来。 吐出来的残渣还冒着很多小泡泡,遇到咖啡的马桶水都被瞬间染成青黑色,很难看清是不是有毒! |
第32章 很多天后的下午,午后的光线透过窗户斑驳的空隙一小片一小片好奇地打量着图书馆这个庞大的空间,新的柜子在学校旧楼房里的一端排得整整齐齐。 萧笙客在座位上坐下来,朝门口瞧了大半天,图书馆里面新进的书籍已经塞不下被抛弃在拐角的木地板上,图书馆的中央有着被重新整理出来的空地提供大家阅览书籍之用。 萧笙客在宿舍呆的时间越来越少,虽然野田铃木经常不在,他仍有点不敢去宿舍,倒是在图书馆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很喜欢这里。东京大学图书馆里有个很有趣的现象,藏书除了本国的,关注的最多的国家恐怕就是中国,毛泽东思想、老舍文集、孙子兵法等等,从来没有哪个国家这样关注过中国。萧笙客第一次走进这里,还以为是在中国的一所大学,若不是日文提醒他这里是日本的话。 萧笙客的教授曾经这样打趣道;“中国人写出了金瓶梅,日本人却能把它变成现实。”萧笙客和教授私人关系非常好,他们像是朋友,经常交谈。 图书馆里一个个埋头在书中的书虫认真地阅读着,呈现出一种朝阳温润的惬意。他们将来都会是在黑色的夜里闪耀着星光的星辰。萧笙客回过神来将手伸出去拿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查阅完莎士比亚的著作以及日本式眼光的批判性评说。 他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去了躺厕所,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在走道上看到穿西装的人。他正要上前打招呼,脑子突然一个灵光。眼前的那人不是野田铃木是谁?他看到铃木拿出一张装饰精美的卡片,递给站在他面前的教授。“我妹妹要和小泉大人结婚,希望阁下也能光临。”野田铃木很有礼貌的朝教授一鞠躬。 优子要结婚了?刘安怎么办?优子是自己愿意的吗?她不是已经嫁给刘安了吗?他觉得一定要弄个明白。 下午上完课,萧笙客打了一辆车快速去了野田铃木家。他站在大门前,看着野田家的门牌。异常豪华的房子,萧笙客的眼睛把他的眼皮挣的大大的,简直就是最好的总统套房。他戴上帽子偷偷摸摸地走进野田家,他们正在举办派对。人很多,放下帽子也不会有人发现。没有见到优子,野田铃木正在和一个比野田还要老的人在交谈,那个人黑色的西装笔挺,在上衣还别了多余的一朵花。 萧笙客在电视上看过这个人,是一个高官。他还看到一个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市长,日本著名寺庙的主持,最让他惊讶的是他在宴会上见到了黑松。他惊讶的都差点说不出话来。他刚想要上前,被人从后背拍了一下肩膀,他心想这下完了,估计被人认出来了,他呆在当下不知所措,因为通常从他背后出现的人都会是野田铃木,而这次,他又在铃木家,除了野田铃木还会是谁?那个背后拍他肩膀的人说话了,“可以给我一杯酒吗?”优子走到萧笙客面前对着他使眼色,还好。 “啊!当然。”萧笙客悬着的心立马放下了,他环顾四周,“我想去厕所。”萧笙客示意优子跟上来。优子打量了一下周围,指了指楼上,示意他去三楼人比较少的地方,两人快速走上楼进了一个小卫生间,上了锁,这样更加给人安全感。即使有人要进来也要敲门,也不怕。 “你怎么不和刘安联系。”萧笙客一上来就是质问。 “我被禁足了,我爸爸和哥都不让我出去,手机也被没收了。”优子有点难过,“刘安现在在哪里?他过的好吗?” “我也不知道,最近没有他的消息,只是他告诉我野田...”他觉得还是不要说野田铃木的好,毕竟优子是他的妹妹!他突然想起可以给刘安电话,“我,对,我可以给刘安打电话。”优子一脸期待,萧笙客兴奋的掏出手机,结果电话那边永远都是那句话,“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该死的!”萧笙客从来都是不骂人的,他再次拿起了手机打刘安的电话。 这次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声, “接电话啊,接电话......”萧笙客万分焦急,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打给刘安的电话都没有打通,让人沮丧的是,卫生间的门响起了笃笃声,门被人敲响了。 优子和萧笙客互相看了看,互相寻求安慰,可是他们从对方的眼睛中都看出了恐惧。 |
一个保镖走到萧笙客原来坐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周围,朝墙角洒了一泡尿,随后就站在那里。 远处的绿化带,萧笙客的被人捂着的嘴被放开,他立马喘了好几下口气,好让自己缓过来。 “你小子命大,我们来的真是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你还好吧!”又一个人说话了,是对着萧笙客说的。 “他脚踝拐了,你放心,没事的。”另一个人替萧笙客说道。 萧笙客喘完气,看这边已经离野田家别墅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不会轻易被发现,这才抬起头,正午的阳光很刺眼,等到他适应了阳光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兰卡。 他看到好朋友,兴奋莫名, “你们怎么来了。”萧笙客语气中充满了激动。 “是纳特告诉我的。”兰卡说:“他在寝室里听到野田铃木大骂你和刘安,他怕你出事,于是就通知我。” “谢谢!”萧笙客问道。 “跟我不用客气。”纳特很风趣地抬起手梳理了一下头发。 萧笙客和他们都是一笑,他想起了优子要求帮她的事,“优子被禁足了,刘安说美沙的死和野田铃木找人做的他们要把优子嫁给一个高官,我们要帮帮她!”萧笙客不顾受伤的脚,一轱辘的说道。 “刘安不是挺好,野田家干嘛要选别人,他们都已经结婚了。”纳特说道。 “刘安的父母只是渔民,野田家早就想攀上权贵,又怎么会把女儿嫁给刘安呢?”兰卡解释道。 “我不能理解。”纳特表示抗议。 “这不是明摆着嘛!暗地里的,阴暗啊。连女儿一生的幸福都--毁了。”兰卡第一次有点激动。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救救这对苦难的恋人吧,更何况铃木把害死美沙,村树的事嫁祸给你,兰卡。”萧笙客答应过帮助优子,他把兰卡也拉了进来。 兰卡的烟在嘴唇上停了一下,他明显被说动了,“优子一天后就会举办婚礼,我们要赶在这之前。”萧笙客提出一个时间限制。 “你们都疯了吧,这事也是你们能掺和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纳特反到变成了最有理智的一人。 “你没有看到优子跪在地上求我,何况刘安一直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帮她们,否则我心里上过不去。”萧笙客坚定要帮助优子。 兰卡看着他坚定的表情,最后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就可以了,你不能去。”兰卡指萧笙客。 “为什么又是我啊?”萧笙客立马喊冤。 “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啊,刘安可是我的朋友。”萧笙客大喊起来。 “我说不能就是不能,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向你母亲交代,而且你受伤,来也是个累赘。”兰卡不容别人辩解义正言辞地说。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萧笙客站起来走了走,还好他伤的不是很重。 “好样的。”纳特说。兰卡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纳特又开始旁落无人的梳起头发。 “纳特,你先把萧笙客带到他住的宿舍,今天白天由我来值班,晚上,你们两个再过来,看有没有机会。”兰卡清理出一条可行的计划。 “这么说你同意了。”萧笙客刚小心地问。 “算是吧,可是你们都得听我的,知道吗?” 纳特高兴地和萧笙客击掌。 “你们先回去。”兰卡命令道。 “嗯,我看也只能这样了。”萧笙客努力地站起来,他伤的还好,不是很重,纳特上来帮忙。他们打了个车回到宿舍,萧笙客站在阳台上给刘安打电话,可还是打不通。 刘安他躺在公园里面的石板上,手中早已经没有了手机,公用手机卡也没有了。他吃饭都成了问题,远处的孩子正在玩耍。有两个女孩子,看上去八九岁左右在跳绳。有个男孩子手里正拿着面包在玩跳房子游戏。 |
刘安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他实在是饿极了。他想起了以前在家里,只要他一喊肚子饿了,母亲就会从家里各个角落里面跑出来,手里捧着他最爱的生鱼片。 刘安朝着天空大喊,胡乱地大喊。他想到自己坐在豪华的桌子面前正在吃日本料理,他的身边站满了一排排的下人,他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他满意地吃完日本料理,觉得肚子还是没有饱,于是他想起了中国料理,渐渐地他就这样在石板上睡着了。 他是晚上醒过来的,有人在推他的身子。刘安睁开眼睛,天色已经一片漆黑,公园里的孩子早已经回家了,他的肚子还是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有两个保安打扮的人正站在他面前,其中一个正是以前萧笙客在本乡三丁目看到的那位,正是他们把刘安推醒的。 “喂,这里不能睡觉。”穿警服的保安很冷酷的说道,刘安慢慢爬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那个保安又说话了,口气很不好,完全没有服务人民的态度,简直就是强盗,这些靠人民缴税养活的人渣。 “你问这个干吗?”刘安早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他不想应付这件事情,抬起腿刚想走,却被拦了下来。 “问你话呢,想不想吃棍子啊!快拿出身份证。”另一个穿警察服的保安说,口气很凶。 “你们凭什么审问我,我有犯罪吗?你们有搜查许可吗?”刘安有点生气,肚子又饿,声音不大响。 “啊,什么人啊,口气这么横,就是找你麻烦,怎么了?”其中一个穿警察制服的保安火冒三丈,用手指在刘安的胸膛前来回的戳。 “没有搜查证,你们不能检查我的身份证,这里是公园。”刘安按理叙说。 “啊哈,你小子真是贱骨头啊!前不久,歌舞伎町那边死了个阿狗啊猫,我怀疑就是你干的,怎么样?这个理由够我们在你身上来回摸个够吧。”那个保安说完就和另一个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啊,看,我认出来了,就是那个3年前举报你,害你被解雇的小子。”保安把手电筒照进刘安的眼睛中,怒气冲冲地说。 刘安有种被人侮辱的感觉,刚想揍前面这两个人,发现实在是没有一丁点力气,于是打算不理这两人,抬起腿往马路的方向走去,他不想在这里无聊的待下去,他想离开,他想尽快找到吃的。 但他没有走出几步,他的腿就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他喊了一声啊就半跪在地上,不能动弹。 “叫你跑!”后面的保安上来就拳打脚踢,过了好一会儿,另一个保安才上来制止,“你这会打死他的,好了,我们走吧,去歌舞伎町玩两把。”新上来的保安对另一个正在打刘安的保安色迷迷地说。 正在打刘安的保安把一口唾液吐在刘安的脸上,“你走狗屎运了,今晚你爷爷心情好。”他又在刘安的肚子上踢了一脚,招呼了一下同伴往歌舞伎町走去。 |
“都给我站起来!”警卫一下子闪到他们面前拿着枪对着垃圾桶这边的几个人的脑袋,“嗨!伙计,都给我站起来。” 保镖用枪盯着他,兰卡他们慢慢的站了起来,“喵。”远处黑暗里的猫叫了一声,保镖朝着猫的方向一愣,就在这一瞬间。 兰卡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啪的一声闷棍击在那个保镖的头上,那人立马晕倒在地上。 纳特和萧笙客都呆了,他们都没有想到兰卡身手居然这么好,此刻都看着他。 “托雷斯,怎么了?”一个别墅侧边的人问道。 “噢,没什么,只是一只猫。”兰卡学着托雷斯的声音,用英文朝那个人说了一句话。 直到那个发问的保镖回到原来站立的地方,他们才重重舒了一口气。兰卡拉过萧笙客,示意别墅三楼亮着光的优子房间,萧笙客点头表示明白。 他拿着攀岩绳等一些工具快速跑到别墅的下面,他曾经是个攀岩好手,还获过奖,能力不可小伺。他一把就把钩子往上抛,钩子打到了一个固定点,拉了拉绳子,对着兰卡他们做了一个OK的手势后立马往墙上爬去,很快就爬到了优子的那个房间。他推推窗户,可是没有推开,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了,他使出全力都推不开。 房间里的床边坐了一个人,穿着有点奇怪,是穿着西服,难道优子今天穿了男人的西装,在玩COSPLAY,然而,在窗户这边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于是萧笙客朝房间里面喊话,“优子”他喊的很轻,生怕被周围的警卫听到,但又怕喊的太低,房间里面的优子听不到。于是他就准备用手敲那个房间的玻璃。正准备敲的时候,房间里那个人突然转过侧脸,他看到了那张脸,简直吓呆了, 他惊恐的大喊,“天哪,怎么会!” 那个人不是优子,是铃木,野田铃木,他这个时间点待在他妹妹优子的房间里面干什么?难道他知道自己今晚会来,坐在这里等他?这太可怕了!他没有想到野田铃木这么聪明。 正想间,一时没有抓住绳子,整个人摔了下来,砸在地上,在宁静的夜晚传来咚的一声。 优子房间里面的野田铃木警惕地站了起来,眼睛凝视窗外。他慢慢地走到窗户边,想打开窗户,可是打不开,他这才想起早上,他让管家把优子房间里窗户从外面给定死了。他尽量把脸往窗户玻璃上靠,圆饼一样的脸整个都贴在了玻璃上,如果从窗户外面看野田铃木这张脸,肯定会觉得非常滑稽。 结果,他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于是继续走回房间里优子的床上坐下。 就在刚刚那一刻,兰卡看着萧笙客在窗户前面古怪的样子,又看到他摔到了地上。兰卡在心里大叫不好,还没有等纳特反应过来,立马拉过萧笙客,他们手心里面全是汗水,紧紧的贴着墙,好在三楼的窗户没有打开。 不过,细心的他还是看到了野田铃木在窗户里正朝着他这边查看。他感到一阵可怕,像是看到猎手在猎射它的食物。萧笙客喘着气,焦急地说道:“是野田铃木,优子不见了。”这让兰卡也吃了一惊,他也没有想到这一个变故。此地时刻都有危险,他把他们捻回垃圾桶边上的空地上。完全没有了来时的信誓旦旦,他们对上了比他们更加冷静礼貌的野田铃木。 他们品尝到了在心头里蔓延的无助,月亮已经开始逐渐在天空隐没,黎明就快要来临,野田家别墅里灯光还是明晃晃的彻夜未眠。 |
远处墙角的猫依旧在伸懒腰,用碧绿色的眼睛打量着这荒唐的一切,仿佛在这个黑暗的夜晚只有它才是最聪慧冷静的,是俯视发生在这里一切的生物,有时候,他们会觉得这只猫有可能就是上帝派来耻笑他们愚蠢行为的有力见证。而装在垃圾桶里外国保镖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他们要尽快! “你们回酒店把东西都收拾好!”兰卡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然后他把手机递给纳特,“打电话给赤坂,让他开一辆车过来!另外叫吉野准备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笙客有点不明白兰卡的安排! “我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办!”兰卡很坚定! 回酒店的路上,萧笙客拉住纳特,“怎么回事?” “兰卡准备去野田家。” “什么!!这怎么可以!”萧笙客突然大喊,野田家的灯光突然全部暗了下来,被发现了吗?纳特立马拉住萧笙客蹲了下来,直到没事后,他们才跑回酒店。“你放心,兰卡说他如果在10分钟内回不来,就报警!一个电话,麻衣就会过来!” “你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唐突了!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们疯了是不是?”萧笙客控制不住情绪。 酒店墙角的那只猫叫了几下,优子房间的灯光又亮了起来。野田家周围的保镖只剩下门口两个,他们看上去好像快要睡着似的,不过都还睁着眼,强打着精神。 野田铃木家的门铃就在这个时候响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外,在黑夜的笼罩下,他的脸庞有点难以分辨。 “你找谁?”一个保镖上来说。 “噢,是小泉大人派我来的,让我来确认优子小姐的心意。”那人男人说。 “噢,原来是大人派来的,快请进。”保镖打开了别墅大门。 “要通知我家主人吗?”保镖说。 “不用,大人不想给优子小姐添加过多的压力,你明白吗?” “噢,当然明白,您请。”保镖把客人交给走上来的保姆。“您带他去优子小姐的房间,小泉大人派他来的,你好好招待。” 保姆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人,她可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不过小泉大人的事情是不归她管的,她把陌生人领到一个房间门口,从手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间的门,她朝里轻声喊了一句。“小姐,大人派人来看你了。”说完她就下楼去了。 陌生人走进房间,野田优子背靠在床的边缘,坐在房间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她没有起来打量来人。于是这个陌生人走到她的面前。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野田优子的手正握着一把剪刀对着她自己的手腕割腕,那把剪刀的刀锋已经深深陷入她的肌肤里。陌生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剪刀。“天哪,你这又是何苦呢?刘安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吗?”陌生人激动地向优子表述一切。 优子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兰卡,你怎么会?” “不要说了,我们马上走,阿客,纳特都在等我们。”他一说完就拉起优子的手,走出了卧室的门,快速蹬蹬蹬地跑下楼。 麻烦很快就来了,门口两个保镖拦住了兰卡和优子。“对不起,小姐不能外出。” “狗腿子,小泉大人的事你也敢管,你们野田家的主子都做不了主,你想掉脑袋?”兰卡很有气势,他原本就在歌舞伎町混,一副当官人的摸样。 |
“可是--”保镖还想要表示异议。 “没有可是,若是出了什么事,怪不到你的头上也轮不到你在这里失礼。”兰卡马上打断那个保镖要说出的话。 两个保镖打量了优子,又仔细打量了兰卡。“我们只是尽本份,还请您多多包涵。”说完,他们让开了路。 优子和兰卡快步走出了野田家的别墅大门。 他们刚走,两个保镖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么晚,小泉大人怎么还派人过来,明天小姐就是小泉的人了,而且,知事大人的手下居然没有开车过来?天哪!该不会?他们越想越糟。 “你马上去把这件事情告诉野田君。”保镖对一个保姆说。 天微微亮,野田家的大客厅里,所有的保镖、仆人、管家,还有被仍在垃圾桶里的那人此刻都站在野田铃木的面前低着头。 “你们这帮白痴!白痴!”野田铃木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 他走了几步,把手压在额头上,瘫坐在客厅庞大的柔软的沙发上。 “要不要通知小泉大人?”管家小心翼翼地说。 “通知个屁。”野田铃木没有了往常的那份礼貌,他是真生气了。 仆人们从来没有见过野田铃木的这般摸样,各个都吓的不敢呼吸。 楼上下来三个提着手提箱的西装男子很礼貌的对野田铃木说:“铃木君,这次交易很愉快,我们先走了。” 野田铃木闭着眼睛没有回答他们。三个男子走到门口,领头回头朝铃木笑了一下,“下个星期,我们还有一批货,你有兴趣吗?” “到时候再说吧!” “那好吧”领头男子笑了一下,走了。 野田铃木在沙发上躺了一会,闭着眼睛说:“管家,你去找警察厅的藤井先生,告诉他尽快寻找优子的下落,最好能把她带回来。” 管家点头鞠躬弯腰,快速离开了野田家的客厅。 其他的仆人还站在原地,没有野田铃木的口谕,不敢擅自离开。 “相野,你再讲一遍那个带走优子那人的相貌。”野田铃木很是温柔地说,他又恢复了他往常礼貌地样子。 “是,少爷。”那个叫相野的人把他见到的相貌很仔细的说了出来,甚至连兰卡的头发有几根他都很清晰的描绘了出来。 他说完后,野田铃木躺在沙发上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了,他才开口说:“相野,你去警视厅把你看到的那个人告诉藤井先生,让他马上派人去新宿和池袋。” “你们几个去歌舞伎町找下东极会的武太郎,就说野田家让他们帮忙找一个叫兰卡的人,他母亲在歌舞伎町有几间酒吧和歌厅,马上去。”野田铃木说完,所有人都散了开去。 野田铃木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您,我家出了点事情......对不起,我一定会......” |
他打完电话,太阳已经在天边亮出了他的笑容,他的父亲才刚起来,打着哈欠,明显对刚才的事情一无所知,他走到客厅,找了个躺椅躺下,叹了一口气,“哎,身体不如从前了,走动一下都这么累。” 野田铃木看也不看他父亲一眼,依旧躺在沙发上,和刚下来的继母眉目传情,直到保姆上了早餐,他把他的父亲从躺椅上扶起到餐桌边。 兰卡和优子一从野田家出来,就搭上纳特电话叫来的一辆车,他们激烈的讨论,最后商定不要去任何一个认识的人的公寓,他们用旅游者的身份找了一间快到郊外的小房子。 四个人挤在小小的榻榻米房间里,萧笙客焦急地打着刘安的电话。 “怎么,还是没有联系上刘安吗?”兰卡问。 “嗯。”萧笙客说。 “现在恐怕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要是野田家发现优子不见了会怎么样?”萧笙客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他总是在担心受怕! “他们会很快找到这里!”兰卡说出了所有人都害怕的能想到都不敢想的事。 “我死也不会回去。” 兰卡想起门打开的瞬间优子拿着刀的场景。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很多人气促的脚步声,萧笙客对这些最敏感,他一下子拂开窗户,楼下是一群黑色西装男,估计有5-6个!而酒店老板正在对一个男人大讲特讲!兰卡看到萧笙客这些举动,一下起了戒心!他上来看后,大喊,“不好,看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他们没有整理东西,想要立即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四个人你看看他,他看看你,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萧笙客已经抬起了手枪!兰卡往门上的门孔往外看了一下,是吉野!兰卡特意在门孔的斜角看了一下,确定井野本间身边没有人后才开了门。 “来不及了,快跟我走!”井野本间一进来,就拉住兰卡往外面走!后面的三个人立马跟上。 楼下已经响起了更加响亮的声音!他们跑到屋顶,越过一个房顶!走进新的大楼,坐电梯下了楼,在后面出去,跑到一个很窄的小巷子,到处都是很低档的那种。他们走进一个废弃的房子里。吉野掀开遮阳布,里面是一部车!兰卡让吉野送萧笙客和纳特先回家,他和优子上了车!他不想萧笙客跟上来,跟上来只有危险! 他们的车子往东京更加郊外的的地方开去,但一开上公路。他们的车就出现在路边设置的摄像头里!他们被逼到了一座山崖上,后面有野田家的车不断追上来! 兰卡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的悬崖!他对优子笑着说,“你愿意赌一把还是选择回去?” “我死也不会回去的。”优子坚定地说出底线。 兰卡想起门打开的瞬间优子拿着刀割腕的场景,他一咬牙对优子说,“那好,坐稳了!” “看,在那!他们走不了了!” “不好!他们要跳了!” |
第34章 六天后,野田家书房里的电话响了,野田铃木把手按在电话上,“藤井先生,有线索了吗?”野田铃木仔细端详着优子的照片。 “铃木先生,我非常遗憾的通知您,我们接到报警,在山顶发现了优子的鞋子,另外我们在山下发现了尸体,我感到非常难过。尸体已经被咂碎,不能辨认,不排除他杀,我们想请您和您的父亲来确认一下尸体。”藤井先生说的很伤心,好像死掉的真是他的女儿,而不是野田家的。 “好的,我和我父亲马上过去。”野田铃木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完接着把优子的照片随手扔进垃圾桶,她已经失去了价值。 警视厅的停尸房是在地下一楼,光线很少,潮湿,阴阴暗暗的,仔细的人就会发现,这里有长的很大个头的老鼠在停尸房不停地来回穿梭,吱吱作响,有的老鼠在看不见的地方磨牙,偶尔还传来动物啃食物的声音,野田的第五任妻子千代子假虚虚地装出无比的惊吓,扑到野田铃木的怀里,双手勾起他的颈脖,走在他们面前的野田根本没有发现。 一个工作人员来到13号位子,拉开一个箱柜,一个长方形的柜子就被推了出来,上面覆盖着一块白布,野田铃木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千代子皱着眉头,捏起自己的鼻子,一脸的厌恶,仿佛在这里就会被传染上一种可怕的疾病似的。 野田走上前去,来到那具尸体面前,慢慢揭开白色布料,一张从来没有见过的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早已经凝结脸上的血,像一张冤死的鬼魂要向害死他的人索命。野田一时间突然感到一阵良心的不安。 兰卡的脑袋中幻想着优子的脸孔,他极力的回想,想努力确认他可爱的女儿和眼前这张脸的相同之处,但是此刻他的脑袋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从死者清秀的脸型,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生前肯定是个美人,如同优子一样,这是多么相像。 他听到一个声音趴在他耳朵边上说:“我是死了,我是被你害死的!”他出了一阵冷汗,吓得眩晕,差点晕倒在地上,还好死死抓住了死者的手臂,缓缓地站起来,他打量着死者的手,发现这个手臂和优子好像有些不同,但哪里不同,他已经想不起来,他端起死者的手仔细打量它,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和女儿已经有1年多没有好好的坐下来说说话,聊聊家常了。 唯一能让他确认的是死者身上穿着优子走的那晚穿的衣服,确实没错。手臂上带着他送给优子的订婚礼物,那是一个金制的手镯,是野田家价值连城传家宝。 他在心里早已经确认了死者就是优子的想法,现在只是更加肯定了,他趴在优子的冰冷的尸体上失声痛哭。 “真是死老头。”千代子看向优子手腕上金制的手镯,不满的低声嘀咕了一句。她想起她那天无论怎么样求野田,野田就是不给她,她早就心生恨意。 “在山上,我们找到优子的一份衣物,已经确认过了,是优子的。”滕井适时地走到野田的身边,把衣物交给野田。看到优子的遗留衣物,野田失去了支撑蹲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大喊,“女儿啊,是我害了你啊!” “野田先生,您确定这是优子小姐吗?不确认的话,我们还可以指检,最终确认身份。”藤井上来问。 “我只想和我女儿多呆一会,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野田突然情绪激动的大喊。 藤井站在野田优子的尸体边回头看了野田铃木一眼,直到铃木点了一下头,千代子朝藤井妩媚地笑了一下。藤井才退后几步。这一切都被野田看在眼里,但是他只是转身趴在他女儿的身上。 野田铃木向滕井看了一下,意思一起出去。藤井点了点头。千代子挤眉弄眼咕哝了几个词眼挽上铃木的臂膀。野田铃木的脸上还是和进来的时候一样,依旧是彬彬有礼,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仿佛躺在停尸房柜子上的死尸不是他的亲生妹妹,而是一个与他好不相干的人。自从山本死后,野田铃木就接管了整个极东会。 “真是倒霉,原本可以捞个好处。”千代子妖媚地看滕井离开后,对野田铃木咕哝道。 |
“别在意了,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野田铃木看着千代子慢慢依偎上他的肩膀。 就在这多么有情调的时刻,停尸房却传来野田的嚎啕大哭。 “我们还是走吧,在这里实在是太晦气了。”千代子撒娇。 “嗯,走吧,去酒店。” “好的,我永远不会失礼!”千代子突然淫荡地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一起走出警视厅,车子朝酒店的方向开去。 小泉向野田礼貌地表达了他的遗憾,格外带了他的不满。他已经决定低价批给野田家的所有商业项目全部被收回,一些好处自然也没有落到野田家的头上。 刘安头发散乱地躺在13号街头的路上,身体下面垫着捡来的报纸闭着眼睛。有一阵风吹来把一张报纸紧紧蒙住他的脸,这让他呼吸困难,就好像有人把他的头按在水里,难道是企图杀死他不可? 他想起了优子,如果他要死了,如果他快要窒息了,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要见到优子最后一面。他很快就醒了过来,拼命挣扎起来,一把扯掉了蒙在脸上的报纸,把它扔的远远的。报纸随即被风再次吹起,挂在了离刘安很近的一颗树枝上。 就在那一瞬间,就在那报纸随风而起的瞬间,躺在地上的他好像看到了优子的样子,他想在什么地方呢,是不是他太过思念了呢?就在刚刚那一刻,是在快速拿开报纸的时候。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立即明白了,他快速起身,跑到树边,拿起报纸,他很仔细很仔细地翻看。 “优子!天哪!”他大喊一声,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 他爬起来不可置信的再次仔细查看那个报纸,优子竟然出现在报纸上,在一个非常小的右下角对刘安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还对他调皮的眨了一下眼,边上一个记者把优子礼貌推开,钻到相框上,对外报道。 她手里还拿着麦克风,说话有点正规严肃,“11月13号,警方在近郊山区发现一具女尸。经确认,此女尸是野田家,名叫野田优子,在....”而被推倒在地的优子变成一动不动躺在边上的尸体,流着血,身后站着一个穿警服弯腰的警察和戴白手套的法医。 记者详细报道了优子死亡后被发现的过程,刘安一直很详细地看到后面。“野田家决定,野田优子将在18号出殡,葬在野田家传统的陵园。” “18号,18号。今天是几号,今天是几号。”刘安爬起来,抓着每一个路过的人问。 “神经病。”一个人走开。 “滚开!”第二个遇到的人说。 |
“啊!”第三个人疯狂的跑开,迎面开来一辆车,撞上,死了。很多人都围在那里。刘安脑中一片空白,早已经分辨不清方向。他走到键一家门口的马路上,只见,键一家很热闹,门口停了很多的大型工程车。 是键一回来了吗?他好奇的想走到键一家阴暗潮湿的小屋门口,不过他没有心情关心这件事情,在半路上折了回来,他要去找优子。 他走到了优子和他相遇的高中校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回到这里,他和优子上的国中,他太想念优子,毫不犹豫地走进这个校园,走向花园的石烁路,在学校的后花园穿着高中校服的优子,凉亭下他曾经吻过优子,湖边他曾经对着女生宿舍唱过情歌。 一切都那么美好。他突然意识到优子已经在报纸里,她死了!他慌忙地用手拂了下脸,急忙寻找能证明优子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痕迹。他不顾一切朝那个印象中凉亭的方向跑去。 他和优子每个美好回忆都几乎在这个小巧精致的亭子开始,熟悉石台基瓦屋面,朱白的色调,红漆色的柱子别有唐风,中阁顶雕刻着传统的各色花纹,亭檐下的四个角,都挂着风铃,铃铛时常顺着风而“叮铃叮铃...”地响起来,声声入耳。亭檐高挑的飞檐上各梁、枋都有彩画。一个非常小的角落不知道谁意外地画上了两条鲤鱼,跃跃欲飞,尾巴翘得高高的,却如同是真真的,嘴对嘴看上去似乎在亲吻。亲吻过优子。 樱花亭见证了他和优子的爱情,他们在这里嬉戏、打闹,他抱着他心爱的人说:“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恋爱了。”他还记得当时看优子黑色明亮的眼瞳,他机灵地说;“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恋爱了。我们可以在整个东京的街上都贴上我们恋爱的公告。” 优子不安份地摇着头说:“咦!还是不要吧。” 他趴在小湖边,突然水里的花竞然开放,他看到了站在那年渴望他到来的优子,站在那年的漫天樱花里,落满她的衣服头发,漂亮的裙摆。而他记得这个季节离春天还很远很远。 刘安朝着她微微一笑,对她做出那年学校舞会上的邀请姿势,很绅士地抬起右手,向天上一扬,然后下方,面带微笑,弯腰微微点头鞠躬。在落日的辉映下,优子把小手放在刘安的手上。他们开始在舞厅里跳起舞来。当舞结束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给他们鼓掌。音乐却一直在继续,他牵起她的手走到教学楼的天台,相拥在樱花美丽不可置信的幸福中,格外迷人的优子唱起情歌给他听。 可是往往美好的都烟消云散的太快,就在那一刻,就在那一刻,神父站在神圣的教堂里,他是新郎,优子穿着婚纱,在上帝的注视下,神父说:“祝贺你们这一生结为夫妇,上帝所结合的,人不能分开!”神父弯下腰问优子和刘安,“你们--愿意吗?” “我愿意!”“我也愿意!”他们相视一笑!神父突然垮下脸!变得凶神恶煞,一张撒旦的脸,“可是我不相信!你们能证明给我看吗?”仿佛那撒旦在问亚当夏娃,“吃了吧!吃了吧,吃了那智慧树上的果实,吃了它!” 优子动容了!她用力的推开他,冲到楼顶边缘上,刘安想拦住她,他想劝她回来!可是已经完全来不及了。优子的脸上出现了贪婪,毫不留恋地纵身跳了下去,“不,不要!”他激烈的伸出手绝望地呐喊,他趴在天台的沿边望着不断缩小的楼层,一直看着优子的身体不断缩小,直到她的身边开了一片片火红火红的花来。 |
他惊讶地朝着空气中优子的身影大喊:“优子”他再度把身子往前一探,脚下一不小心一滑,掉了下去,底下的人脸突然朝上张大了嘴,吞噬了他整个的身体!他清晰地看到他的身体撞击在地面,如同一块废铁发出一声悦耳的旋律。 在开满了不断流淌血色玫瑰的地上,血色的中间,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大捧洁白的卡萨布兰卡。 电视新闻快速转播了刘安死亡的消息;今日,在樱花公园,发现一具男性死尸,名叫刘安,经过鉴定确认是失足身亡。 优子听完后,足足呆了好几分钟,她不顾别人的招呼站到了电视机面前,她完全听不到身边的人说什么话,她的耳朵边完全都是电视里面那个女人的声音,刘安,刘安,她不顾一切的朝门外奔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兰卡,他朝屋里的人喊:“快去,快把她带回来。”最先跑出去的是萧笙客,他也看到了那个电视,他楞住了,楞是没有反应过来。他跑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优子的踪影。 他在街道上不住来回的跑,不断的问边上的商店老板,卖衣服的店主说他不知道,卖小商品的女店员用头发遮住她的脸,正在他手足无措,卖食品的中年阿姨跑过来,她说优子打了车,他决定去附近的一个警察署,假如警察署里找不到优子,他就去樱花大厦一个个找过去,他上了一辆车。 优子原本想去警察署,路过樱花大厦,车子停了下来,她好像是想明白了,人已经死了,她来到刘安的死亡前到过的樱花公园,这里很平静,依旧很残酷。 |
她经过樱花亭,走上了那条小石烁路,沿着刘安走过的路,她坐在了樱花公园的樱花亭上,这里是她和刘安两个人的小秘密。她来到他们海誓山盟的樱花亭,用手轻柔地抚摸它,年轻的刘安在樱花亭的亭心正对着她笑,想起高中时期的刘安向她表白,对她许下不弃的誓言。他们在这里玩闹,在刚下了一夜的雪地奔跑。 她现在又看到刘安站在这里对她说:“我爱你。”她激动极了,刘安他没有死,他没有死,她一边哭着一边就笑了,她走上去对他说;“我也爱你。” “我在天堂等你。”刘安突然说出了让优子万分惊讶的话,他对她说完的最后一句话,就开始慢慢地消失,仍凭她怎么求饶,刘安执意不肯留下。他不断重复着他最后的一句话,“我在天堂等你!我在天堂等你...”优子突然就急了,她趴在地上,她开始像刘安那样嚎啕大哭,她在重复着刘安在这里所有做过的一切,她和刘安在一起的日子她从来没有滴过一滴眼泪,但现在,她从来没有这么难过,她不停的响彻天地的嚎啕大哭! 两只漂亮的蝴蝶从花丛里朝樱花亭飞来,环绕在她的周围,一直久久不离开。这让她想起那年冬天,在樱花大厦也有这样翩翩起舞的两只蝴蝶,想起她们在楼顶上的誓言,她站起来飞快朝樱花大厦跑去。 她站在刘安跳楼的地方,往教学楼楼层的下面望去,看着刘安死亡的地点,那里隐约还能看到盛开的水泥地里的玫瑰花,她的身子经不住地就这样晃了一下,差一点就掉下楼去。 楼下撒旦的巨脸已经出现,它的唇在激情的闪动。 “优子!”她突然听到刘安的声音在对她说:“不要,优子,活下去,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她还是能听到刘安的声音,她高兴的喊道,“刘安,你在哪?”优子望着楼下那摊暗黑色的血迹。 “我在你背后。”优子感觉到背后有人朝她奔来。 “刘安,”她转身扑到身后来人的身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
“抱紧我。”优子无限渴求着说。优子身边那个人有点不自然地把优子往怀里抱紧。 “你知道吗?我的心只在乎你,刘安,你知道吗?这一辈子我只会爱一个人。” “我知道,刘安也一定会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优子松开抱着的人,看到了萧笙客。 “刘安呢?”优子一下子推开了萧笙客的身体,她在楼顶四处查看,她咆哮着。 “别这样,他已经死了。”萧笙客表示他很难过。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不会死的,说好一辈子的呢,他不会食言的,他一直是遵守承诺的。”优子已经歇斯底里。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跟我回家吧。”萧笙客说。 “你不明白。”优子说 “别这样。” “你走,你走,我只想一个人待一会,你走。” 他还是死死盯着优子,他怕她会出意外。 优子没有他想象的想不开,她只在坐在地上哭,一直地哭。他于是退到天台的门口。可是一切都来的那么快,萧笙客亲眼看到优子跑到天台边上,朝沿边奋不顾身地跳下楼去。就在他眼前。 明亮亮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下起了雷阵雨。樱花大厦里正在上的音乐课响起了X-japan的Say Anything 他大喊着跑到天台的沿边亲眼看着优子狠狠地砸在刘安死去的水泥地上。死亡!死亡涌起一层尘世的尘土,如同送葬的灰。 他飞快地跑下楼去,直到他踩错阶梯滚下楼梯,他才想起电梯,带着伤冲出大厦,撞倒一个抱着一大叠文件的职工,他没有管,失去理智地冲到不可置信的另一个世界里抱起满身是血的优子,他的身子不断颤抖着,不断地来回抱着优子,想把她叫醒。 “你--你放心,我马上叫救护车。”萧笙客竟然安慰他自己说。 “答...”血就从优子的嘴里流了出来。萧笙客捧起优子的脸,想不让血流出来,可是明明没有半点作用,拼命的还是会这样做。 “你说,我一定答应你。”萧笙客说。 “刘...”优子还没有说完歪过头,死了。 他抱起还温热的尸体,对着天空嚎啕大哭,血不停地往外流泻。原本就阴暗的天下起雨水冲洗着地上优子的鲜血,滑进他的喉咙里。 他不断咆哮,“啊!!!!!!啊!!!”柔和进樱花大厦播放的音乐响彻天地,学生和培训师全把头趴在窗外,像是在欣赏一个无厘头的喜剧。优子躺在地上,原本刘安躺的位置,他的身边不断的跑过躲雨的行人。 两只蝴蝶在雨中萧笙客的身边翩翩起舞,在刘安和优子死亡地点徘徊,飞进安葬这对情侣的陵园,停在她们的墓碑上,留下翅膀上的彩色粉末。 2008年,刘安和优子的死像只开了一季傲然盛开的卡萨布兰卡最终凋谢而去,人们甚至没有哀叹花儿的枯萎,没有人看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的离开,更没有看到刘安和优子跳下楼去决然盛开殷红的玫瑰花。没有看到每个生命应该被尊重。 人们已经对身边凋谢的玫瑰花感到麻木,甚至是厌恶。他们会选择在第二天照常升起的太阳下温暖的早晨,随手把枯萎的玫瑰花丢进垃圾桶,和唾液鼻涕,痰,污秽物扔在一起,就像在抛弃感染了艾滋病的妓女。 而萧笙客从葬礼中的哀乐中退了出来,他不想死,他要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如果可以让生命延续...他什么都做的出来,无论让他做什么,无论是运用怎么样的手段。 他需要重新认识这个不简单的世界。 |
第35章 2009年华盛顿时间1月20日上午,美国第一任黑人总统,巴拉克·奥巴马正式宣誓就任第44任美国的总统,世界无限美好的时候,东京或许并非这样。 风景绚丽的高尾山,阳光在蛇瀑闪耀着蜂房般耀眼的光照,在流水中肆意地流淌,落在这碧绿深小的潭底鱼儿的眼睛里。傍晚的微风与山间的鸟儿互相诉说着这一情诗画意。远遥的夕阳周边满是彤彤红绚丽的云彩飘拂。 高尾山的山底,一辆轿车娴熟地靠着左边停下,因为都带了枪,车上下来各怀心思的两个人。他们乘坐空中缆车到达景色迷人又有趣的半山腰。 山腰的药王院,传说祭奠在高尾山通过严苛修行,得到通天法灵的一位高僧。这里的山间过道,边缘的岩石放着很多很小的佛像,有很多长鼻子的石雕和鸟喙雕像的寺庙,完好的自然植物园,时常有小猴子站在树垭上打量人们或是直接从人们身边大摇大摆地走过。 车上下来的两人,铺在地上的红叶仿佛红地毯一样牵引着他们走向山顶的顶峰。空气中刮过一阵阴冷的风,穿过林间小道的树叶,发出如同蛇经过时的刷刷声,听起来像是一曲通向死亡的乐章,他们不知道对方都带了枪,但他们都做好了准备。 蛇瀑的山崖前方,一只老鹰离开还在来回弹跳的树丫扑到蓝天白云里,在这片深秋的红叶海洋里来回盘旋,一条蛇在水潭里摆动着肢体,它的前方有一只麻雀。所有的生灵似乎都在等待一击致命的时机。阴冷的风刮过潭面荡漾起水波。狭窄的山间小径,在欢愉静谧中发出鬼森森不甘寂寞激情的呻吟欢叫。 两个男人出现在山边的碎岩石山间小路上遮天蔽日红叶的细缝中。他们说着什么,其中一个人疲惫的脸上爬满了皱纹,看起来是有些年纪了,走起路来异常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或者是被......他时刻警惕着又气喘吁吁,不得不拿出力气努力支撑在他抬起的膝盖和大腿上,到达山顶终于支撑不住大口大口吸氧。 年轻一点儿的的那个人身材矮小,蹬上山顶时并没有像另一个人一样气喘吁吁,反而看上去,蹬到山顶这件事情更让他有征服的快感,显的年轻义气风发。他态度谦和礼貌,举止优雅高贵,除了身高,他完全可以称的上一个完美的人。 两人在山顶喘息了一会,或则说只是其中一个人在喘息。就是年老的那位,脸上不停地流着汗和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激烈争论着什么,比原本讨论更加对立,都带上了互相斥责的语气。一阵嬉笑怒骂之后,年长的终于按耐不住坐在一块岩石上,他已经没有了剩余的力气,现在他想要休息一下。 一阵阴冷的风从山崖下吹过老人的脸颊,他看了看悬崖边低下无底的深渊。抬起手将额头上的汗擦掉,渗出肌肤的汗珠滑落额头在他的眼中清晰的落在山崖下面凸起碎石头上,撞击在岩石尖上碎裂,他听到了叮咚一声,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谁要是从掉下去必死无疑!! 他的身后响起年轻人的声音,他很有礼貌的说:“父亲,你把我安排进国会,这样对你更有利。” “我只是一个二流的官员,自己都进不去,怎么会有能力安排你。”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被迫来到这里的。 “父亲,你真不知道我的苦心吗?优子...”野田铃木打定注意。 |
三颗钉子大小的血洞出现在老鹰的脖子上,它哀嚎一声,从天空中快速落了下来,摔进水潭里,像一块被抛弃的废铁,毒蛇快速的溜进水里,钻进溅起的水花中。水面上只剩一只垂死挣扎的老鹰在用最后一份力气拍打着水面,它仅仅是挣扎了一下。或许,他没有想到过死往往会有意外。 毒蛇从岩石的细缝中骄傲地探出头,确定周围没有危险,它柔软的身姿妖娆地缠上岩石,警惕的朝光滑的岩石下面瞧了瞧。这片天空瞬间阴暗下来,它快速地钻回青绿色的水潭。 紧接着是“啪”的一个巨大的人形物体砸进凹陷水槽里,覆盖在已经死去的老鹰的躯体上,随后溅起无数的水花。远处的云霞已经被黑色画笔染成铅灰色,水潭里的蛇把它的头探出谭面,往四周仔仔细细地瞧了瞧,确定安全后冲出水潭经过老鹰的尸体往岩石下细缝里形成的小路钻进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野田家豪华的别墅窗户外面硕大的乌鸦停在枝头斜着头在羽毛上擦了一下琢,别着眼睛跟随着光纤般的光线朝别墅里面好奇地打量进来。客厅里有很多穿着黑色羽毛的身影来回穿梭,乌鸦猜测他们或许都是它的同伴,可是别墅里都是穿着黑色西装礼貌的男人,他们并不认识窗外这只停驻在枝头的乌鸦,他们正紧张得在交谈着什么。“太遗憾了!”一人说道。 “没有想到您父亲就这样去世了。”第二个人讲到。 “我...我非常难过。”三木一郎难过的把手搭在野田铃木的肩膀上,无比悲伤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 “听说您父亲身上中了枪伤!”有人发表了另一种声音,是警视厅的藤井。 “我没有想到我父亲会自杀,完全没有想到,”野田铃木痛苦地抬手掩住他几乎要发笑的脸,代替他的是悲伤到几乎要哭诉落泪的面容,“我妹妹死后,他整个人就变的沮丧了。” “你父亲不像是一个会自杀的人?”藤井对野田的中枪部位感到疑惑,谁会朝自己的额头开枪自杀,这是个疑点。就在今天早上,他的手下打电话给他,再次确定了野田是他杀,所以一听到他手下的报告就猜到这件案情的复杂性,就让他那位忠实的手下暂且停下案子,等他回去再说。 “要自杀的人,外人怎么会看的出来,你就说三岛,你能看的出来他会是自杀的人吗?”别墅里另外几个人也发话了,持这种想法的占大多数。 “死去的人不能复活,我觉得这是个好的时机。”又是一种不同的声音。 “怎么说?” “野田的去世我很难过,他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去,他死的应该伟大,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做一些大事。” “我也是这样认为,不管他是不是自杀。” 野田铃木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发表意见,他只是礼貌地用手帕擦脸哭个不停,给在场的每个人鞠了一个躬。警视厅警察藤井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好,那就这么办吧,铃木你要节哀,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会再来看你的。” 所有人一致决定后走出房间。几天后,警方出示了调查报告,确认野田是被杀,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已经锁定了几个向来与野田家有过恩怨的人物。 野田铃木由于他父亲和学校彻底告了别,萧笙客在学校老师那里了解到,只要四年一到,学校不看学分不看毕业论文就会给他毕业证书。 |
铃木揽着他继母盈盈一握的腰出现在日本各种高级的宴会上、派对上、酒会上,很有礼貌地和别人谈笑风声,也会经常对别人毕恭毕敬,点头哈腰90度鞠躬。他基本是个万能的,什么都会一点儿,说去音乐厅弹上一段意大利的歌舞曲,再唱上一段令人惬意的歌曲,他没问题,喝酒时,他会点上法国白兰地,有小孩子在的时候,他又会喝点果汁,与女孩子约会,他又会点上一杯西班牙葡萄酒,还能差不多地说出红酒的年份。 他经常去参加上流社会的派对,和政治家、警长、法官等社会名流聚在一起。谈经济、谈政治、谈大宗生意,当然还有他们看上哪家姑娘的姿势,且手到擒来。 若是他到教堂礼拜,他能手按圣经,主持弥撒,带领他们唱福音。也能为教堂里教主和牧师找来歌舞伎町最好的歌伎。他和日本政界、商界、文化界打的一片火热。人们不再谈论他父亲,而亲切地称他为铃木君或是野田一郎。 麻衣太郎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出事的,他自杀了,清晨死在路边的一颗光秃秃的樱花树下,有个穿着睡衣的在一周扔垃圾的地方发现了他。他穿戴的很整齐,黑色的西装,笔挺的领带,他的眼睛还朝着新宿歌舞伎町的繁华夜色睁着圆瞪,眼里还竟是东京繁华的夜色灯火的街道。 他死后,新闻契合时机地报道麻衣抽大麻,喜欢舞女等各种问题,最重要的是报道了他因为负债累累而破产,他豪华的房子、大量的股票、企业、存款、车子将全被重新分配。 麻衣太郎有无数个债权人,萧笙客和兰卡、香子第一次去新宿的那间高档酒吧也重新拍卖。人们纷纷猜测他自杀的原因与这些极东会的紧密联系。 野田案件涉及到很多人,但却处理的很低调,大多是一些关系利益分配上有过巨大分歧坐下谈不拢的人。他们被抓的缘由莫名其妙稀奇古怪,破产、外遇、吸毒、偷盗。 有的意外摔下阳台死亡或是意外出车祸,有人含着煤气自杀,有人选择吞金属,有人剥腹,东京所有的一切都朝着野田家和利用这件事情的人的方向行走。 野田铃木隆重地举行了他父亲的葬礼,现场礼节颇多却并不繁琐,来参加野田家葬礼的人成百上千,大多是穿着黑色西装和野田家有生意上往来或是上层社会人士,日本山口组、稻川会、住吉会、文化界、演艺界、企业家,基督教的那位牧师也来了。 赖川带来了一大批和尚,神奇的是在场的没有一个记者,媒体只有少量关注的报道,一切都很低调的处理。让萧笙客没有想到的是就隔了一天之后,野田铃木发了婚礼请柬给他和纳特,野田铃木将要和继母千代子在神圣的教堂举行盛大婚礼。 |
第36章 萧笙客正站在东京湾海岸的堤坝上,想起靓丽如流星般滑落的春天樱花,而眼前沙滩上湿湿的腐叶粘合的像是一件淋上雨水的雨衣,黏黏腻腻。几只海鸟游淌在柔而软的蓝天里,沙发堆成的白云上,唱着情歌。 萧笙客看了一眼野田铃木托人给他的婚礼请帖,他没有想到铃木竟然还有脸请他去宴会,他张开手,海面上飘荡过一档风把他手里的请柬吹向一波波荡漾过的海浪里。 晚上,他搬离住了将近三年的丰岛国际大学生宿舍,在文京区找了一间大学寮。他躺在新找到的公寓里,纳特叫他陪他去新宿酒吧喝点酒。 萧笙客知道纳特因为刘安和优子的死而对这个世界产生怀疑,他自己也很迷茫,于是答应纳特。当走进酒吧,纳特坐下后一直不说话只喝酒,样子有点诡异,情绪有点不正常。 纳特谈起了玛丽莲·梦露自杀的事情,他说玛丽莲·梦露不可能是自杀,她是死在了敌人的手中,总之是有人杀死了她,他强调了玛丽莲·梦露自杀是一场阴谋。 纳特在那边自言自语,萧笙客有时候会插上几句,直到有一个打扮好,身材火的舞女过来把手搭在纳特的肩膀上,他们才开始说起话来。那个舞女含情脉脉地看着纳特,声音甜美地对他说;“能请我喝一杯吗?” 萧笙客想要是个男人看到这样的美女都不会拒绝,都会知道在酒吧里万无一失,如果不是本能意识到的,那就是下意识意识到的,如果不是下意识到的就是潜意识意识到的。而且是个美女哪会有男人会拒绝呢?可是纳特厌恶地推开了那个女人。 “你是不是觉得很怪,男人都喜欢女人,我却--拒绝了。”纳特摇着手中让人眩晕的混合酒。 “这倒没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都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道路,干嘛要管那些强加给你的不实的评论呢!” “是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觉得。”纳特喝酒后的两眼闪烁着光芒,“也许你应当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你想知道吗?” 纳特一说完就盯着萧笙客的眼睛看,他想让萧笙客知道,他今晚叫他来,就是想要告诉他,他希望萧笙客不要拒绝。他看到萧笙客点了点头,这正是纳特所希望的。 “你说吧。”萧笙客觉得也就谈谈心,没有什么,就同意了。 酒吧设计好的五光十色笼罩着他们,萧笙客感到纳特开始冬天里急速的北风般激烈的声音,还有他异常的心跳跳动声,在他的耳朵边轰隆作响。他开口讲起他的童年。 “我6岁的那年,”纳特放下酒杯,用手捂在脸上,萧笙客看到两行泪悄无声息地流满脸颊。“被--我继母扔在一口干枯的矿井里,待在那里21天,整整21天!”纳特的情绪奔溃,泪弄毁了他精心化好的妆,摧毁了精心构建起来的盔甲,露出没有化妆前原本的他,弄花了原本精致的脸,不像往常的他。 萧笙客没有说话,认真地听从他嘴里挤出的每句话每个词每个字每个起起伏伏的音调。他知道这个时候要做一个好的倾听者对纳特来说非常重要。 |
纳特刻意压制的情绪使人预感到暴风雨即将来临的狂躁,“我只有喝自己撒在凹土里浑浊、黑黄、刺鼻的尿。比可口可乐、巧克力、蛋糕更加美味的尿。我以为,我以为我会那样的死去,我躺在地上,一个世界里孤独的死去。” 纳特令人发毛得嘿嘿了两声,抬起的手没有力气的垂下,放开遮住的脸,从衣服中拿出镜子和梳子,和往常一样梳了梳头发,对着镜子挤出一个不属于他的笑,这让萧笙客想起进宿舍那天宿舍古铜镜里露出的恐怖表情,只是仔细看,看清是那样的凄然、无助、孤独与绝望。 纳特稳住情绪,“我害怕要像在井里那样活下去,喝了尿的人,走到哪里都带着味,我经常洗澡经常化妆,可是...”纳特痛苦着使劲抓住整个头,抓下一大把头发,他猩红的头皮被连根拔起。 他哈哈哈地笑了几声,眼泪滴了下来,“怎么洗也洗不掉,怎么洗也洗不掉!洗不掉的臭味,化妆掩盖不掉,混过尿的污。我不停得喝尿,不停的喝,不停地喝。” 纳特嘿嘿笑了起来,拿起酒整个倒在他自己的头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萧笙客完全惊呆了,那场面万分惊秫,只见那酒水流进被扯掉的头皮里,发热的皮层里冒出一丝丝热气,就像割开脉流出的血倒进烧热的铁锅里油炸!纳特浑身颤抖了一下,忍住,笑了一下,“继母在父亲眼皮底下,疯狂地下到井底,把我抱到地面上。随手把我仍在井里的是她,把我温柔慈祥抱出那口井的也是她,我很害怕会被再次丢弃在里。 我处处小心,处处留意,父亲问我,绑匪是什么样子!我看到继母凶恶的警告,我那时只好低下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我对女人充满了恐惧、愤恨。我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我的世界不允许有女人的存在,我恨,我憎恨!你能明白吗?” 萧笙客不能明白纳特说的,不能理解纳特继母在纳特心里到底倔了一口多么深的井,她是用女人尖利鲜红的指甲挖向他的心脏,直到掘到一口井来,直到井里冒出鲜红的鲜血。 这是他没有遇到过的,这是他没有经历过的,这是他无法体验的,在井下一个人微笑着黄牙笑着说我要活下去。这是另外的一个世界,出于倾听,他最终点了点头。 纳特看到他点了点头凄惨地笑了笑拿起酒,喝了一口。“你现在知道了吧,因为我是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说完,他嘿嘿地大笑,眼泪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
萧笙客仿佛站在井外望着那口井,井里住着一个6岁的孩子,十几年的时光,这口井一直伴随着纳特,一次次满怀着希望往上爬,一直都没有放弃希望,他往蓝天探出微笑着的黄牙,他的指甲深深镶嵌进光滑井壁的石缝里,整张手的指甲被一厘米一豪厘撕磨掉,全部流出连着心脏的血来。 纳特一直在爬,那口井却一直越来越长,仿佛他在人体里的肠道里爬,越来越长,他只能喝尿,只能活在井里的世界里,开始异样的生活,开始照起镜子梳理起头发,有一天他看到井上站了一个手里拿着绳索的人...他于是朝那人大力的呼喊,在这间灯光格外炫丽的酒吧向他完全吐露心声,推卸了心房通向外面世界一层厚厚的井盖。 “我喜欢男人......当别人知道我是......很多人都像遇到病一样避开......” 萧笙客不知道纳特后来说了些什么,他又说了些什么。每个人都能从小时候找到相应的一个点,也许是对他们来说印象无此深刻的重大事件,也许是他们早已经在记忆里不经意间遗忘掉的,而纳特那句“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因为我喜欢男人。” 像一颗生长在血红色井的藤蔓,缠绕住他跳动的心脏,紧紧地拽住它,萧笙客想是他自己已经醉了,意识开始模糊了,忘不了纳特英俊的外表,光鲜亮丽的生活后面的心里,存放着被厚厚尘土掩盖起来的真实,在他那些被尘土抹去的岁月中,像落叶层层盖起来的灵魂深处的挣扎,现在 不断去冲击着身体里各处的血管。 萧笙客看到了纳特身上留有的伤疤,手指上的,脸上的,这是第一次认真 地看纳特,从来没有过的惊讶!最让他惊愕的是纳特心脏上女人手指甲挖的那口井依旧冒着涓涓血水,他仿佛看到了以前从来没有了解过的世界。他当天晚上睡死在床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走在纳特描述的那口井的周围,高高的草木,阴阴沉沉快要哭泣的天,他沿着草丛快速的走着,厚重的求救声在北风中激烈的刮着直到穿透他的身体。 他知道要走到哪里去,有一种东西正在呼唤他,他要走到那里去,他要去井边,那里有一个受难的朋友,他要解救他,只有他走进这片墓地般的草丛,只有他才能解救纳特。坚定的加快了步伐,他的心脏以最快速度支撑着他,耳边刮的烈风越来越来像刀子,他伸出手扒开锋利的刀刃。 只过了一会儿,他就站住了,他看到了那口井,与纳特描述不同的那井石的颜色是血红色的,上面还不停地冒出黏稠的黑红色的液体,往外界的世界不住的弥漫,井石的周围是接触到鲜红带着怨气的液体,枯死变黑变黄的杂草。 他走进那口井边红色的液体里,发现那些黑红色异常粘腻,弥漫上鞋子的两个侧面,他低下头看着他的鞋子,发现他的鞋子经过的地方快速的向上突然生长出红色参差着杂草的细小冰凌。他在那口井的边沿上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井石边缘上的杂草杆都被有生命的红黑色的液体浸透。 偶尔顶上结着枯萎像是激烈火焰下的炉灰做成的花,歪悬着脑袋像是连着最后一根血管断掉了的人头。他好奇的把头探进黑红色井的上方,漆黑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井底,里面是有水源还是口枯井都不得而知,只知道那是一口井,突然他听到里面不断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满月婴儿的死亡哭声,像是母亲惨绝人寰的哭声。 夹着一种被地铁经过时带动形成向井口的方向的风。萧笙客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把头移开井口伸出双臂环绕起来形成一个保护自己的动作。井圈中哭声已经停下,代替它的是尖锐的匕首擦进人身体里发出的穿透声,竟然恐怖的发出沉重的声响,仿佛死去的婴儿已经复活过来,在这阴暗的天干裂的草枯萎的花血红色的井。 萧笙客确定所有的声音都是从那口井里传出来,他鼓足勇气把头往井里查看。“啊!”从他深邃的瞳孔里黑色的血里伸出一只鲜红的手,爬出一个人露出一张惨白色的脸。是6岁的纳特七窍流出鲜红的血,血腥坚硬的指甲嵌进井内红色的墙缝里,由于血黏连在一起的头发往井里滴着血。 纳特对着萧笙客咧嘴笑,露出嘴里被尿粘黄残次不齐的獠牙。把萧笙客极度惊吓到快摔下井去,他想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刚想要跑的瞬间,突然有股强有力的东西缠绕上他的右脚。他寒颤地低头看了一下,一双血红色的手正牢牢拽着他的鞋子。他顺着那只手往上瞧,看到纳特对他嘿嘿笑了一下,用力一拽就把他拉进血红色的井里。 他惊悚地发出一声尖叫!坠进井里,不断的下坠,更恐怖的是他听到叫嚣着的响动,一种嘶吼的声音,他落到井底血红色的液体里这种声音才逐渐消失,他不住的呼喊,换来的是所有黑红色的液体弥漫他的耳朵,流进他的鼻子流进他的嘴巴,他的头发,淹没他的整个头颅。 水井里冒出血红色的泡泡如同刚煮沸的开水往上冒的气泡,纳特依旧在井底不断嘶吼,泡泡升到空中随即爆裂无比尖锐刺耳地传出纳特阴阴的声音。 他不断地在血井里挣扎,不断挣扎,突然井上出现了一个灯光,他惊叹了一声,额头上满是汗,他看到了卧室里原本关掉的台灯被谁突兀的点亮,而房间里根本没有其他人。不知道是被谁打开的门窗挂着夜色里银铃的风。他害怕地抱着膝盖不敢再睡。 |
第38章 为了庆祝兰卡手臂已经康复的事,小野幸子很高兴地邀请所有人周末去她家玩。萧笙客第一个支撑这样的建议,他甚至还能回忆起上次去幸子家吃的晚餐!幸子母亲做的料理实在是大师级别的,而且人超好,特热情。 他好几次都想去幸子家可以都没有找到借口,他觉得这次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星期我就去筑地,买大量大量的海鲜,嘿嘿,好好吃一顿。” 筑地市场,萧笙客去过好几次,市场每次不是关门就是打烊,只有少量的寿司店开业,市场外的好像也是不关门的。他这回跑到兰卡家,硬是拉她出来,他想知道她喜欢哪些口味的! 毕竟是帮她庆祝嘛!他们一赶到筑地的正门,筱雪和前田香子已经在那边吃海胆寿司了,她们一边走一边还不断向老板要金枪鱼,都是切好的那种! 日本的人民真的很热情,当知道筱雪是中国来的学生时,他额外弄了几片最好的金枪鱼加到筱雪的碗里。前田香子一边笑一边和筱雪对老板说谢谢! 萧笙客和兰卡跑过去,他们各自要了一颗颗果冻一样的鱼籽,味道非常的细腻润滑,入口即化! 老板向他们推荐活着的鱿鱼,是那种还活着的,切断带吸盘触须直接吃!兰卡要了一份,看到还在餐盘上扭动的鱿鱼,筱雪一直不敢吃,后来也吃了一小条,味道真的很好噢。 吃完后,他们很礼貌的对老板说谢谢款待!终于进内市场了。里面有中文标时。兰卡很高兴地突然对他宣布,“那,我们女孩子先选了哦,你们帮我们提着就行了!还有,我的手不是很方便,那阿客!”兰卡突然变的很娇喷喷的温柔! 这准没好事! “啊!那个,嗯,我一个人也提不了多少东西吧......”萧笙客支支吾吾,他想表达什么又表达不出来。 “你一定要帮着多提哦!”兰卡笑着很暧昧的朝他一眨眼! “啊!我说,那当然!绝对,体力活绝对是我的长项!兰卡你先歇着。”萧笙客看到兰卡说话,转舵转的比皮球还快! 兰卡一直笑着,筱雪已经完全被这里丰富的鱼类惊呆了!不知不觉地逛到前面去了,她看中了一个鲔鱼,朝他们喊了一下!前田香子立马跑过来拉起兰卡的手跑到前面去。 萧笙客呆在原地自言自语,“鲔鱼,鲔鱼,小意思!小意思!”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大喊,“什么鲔鱼!”他立马冲上前去,拔开兰卡和前田香子的手,他看到了一条170斤重,而这个重量恐怕在鲔鱼中属于最轻的! 即使是最轻的也有两个筱雪那么大的个子。普通的一个中国人体重估计也只有120斤左右吧!相比之下更见拙劣!在这里打下小报告,筱雪的身高只有1.6米,体重90斤,臀部...三围......这个我们可以私底下说! 筱雪还在这呢,她朝着老板说,“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鱼,太厉害了!”老板在那好好大笑,欺骗小姑娘后一般都不是这表情,他得意的说,“他们店里还有最大的,这条是他们卖过的最轻的!” 筱雪听后,又大喊一声,“太厉害了!”她拉过兰卡的手撒娇,表示要买定了! 这正和了兰卡的意,她坚决不只买一部分鱼,她拿出好几万的钱,要了批发价,一整条鱼都买了。好在老板怕他们带不会去,也吃不完。 |
“如果只是平常吃吃,一整条肯定吃不完的!”老板建议她们买100斤左右的切块的,如果觉得好,可以经常到他们这边来。萧笙客立即从怀里掏出钱,对老板很正经鞠了一个躬!老板救了他啊! 之后,他们买了 赤贝、三文鱼、甜虾、象拔蚌、刀鱼、鲭花鱼、鲑鱼籽、蘑菇、牛油果、西红柿、昆布、绿芥末、木鱼花等等无数食物,几乎逛遍了这里的鱼市、水果、蔬菜市场!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有些地方都还给漏下,若没有感兴趣的,只是走马观花。而萧笙客抱着那条鱼想死的心情都是有啊!100斤,比一个姑娘还重,若是姑娘还好,可惜没有这个美差! 他们打了一辆车直接到幸子家,幸子的母亲早也已经买了大量食材,他们一起进厨房帮忙。 晚间,幸子父亲回来了,他心情很不错,坐在桌子边很高兴,说他被500强的松下老总赏识,明天就要升级做部门总管!工资将会大涨。他在席间说要给幸子买很多她喜欢的东西。他们一齐碰杯。 由于喝了太多酒,他们当天晚上睡在幸子家。第二天上午11点钟才被幸子的母亲叫醒,来吃中午餐! 刚坐下没有多久!幸子父亲回来了,他脸红红的,领带被弄掉了!白色的寸衫上到处是酒!他看到幸子母亲就一下子冲了过来,抬起手中的公文包就是砸,狠狠的砸! 都砸在幸子母亲的头上。幸子母亲哎呦呦的喊疼!众人一见不对,立马上前劝阻!却也被打!他们四个人越劝阻,幸子父亲越生气!幸子从楼上听到响声,立马冲下来保护母亲! 直到幸子父亲被兰卡泼了一桶冷水,他才清醒过来。这时候的家里面桌子也被他掀翻!杯子、酒、食物、玻璃撒了一地!电视也被他砸碎了!冰箱被他推倒在地! 幸子父亲跪在幸子母亲身边不断道歉,一直在说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不会这么做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 小野幸子气愤地看了一下父亲,她不说什么,说了也没用,这已经不是她父亲第一次这么动手了,她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 她过来拉走兰卡的手和众人出去,把这里留给她父亲和母亲。 后来据小野幸子说,那天父亲由于隔天晚上升为部分主管高兴喝过了头,第二天上班迟到!遭到部门内部和他竞争主管的同事向上级投诉,指责他工作态度不端正,一提升到主管的第一天上班就摆架子给上级看,根本没有把领导放在眼里! 建议重新考虑主管的人选!他被找去谈话,主管虽然是保住了,但被免去半个月薪水! |
第39章 夜下的歌舞伎町,舞女摇摆着她们手中的扇子。时节才刚过晚上9点,歌舞伎町的店面里才好像是刚睡醒的萤火虫。 兰卡走进一家极东会名义的小店里,他到吧台要了一杯啤酒。在这个时间段进入这条街或许说还是太早。店里只有几个年轻男女坐在沙发上互相拥着对方。他们面前的案板上放着烟灰缸,墙壁上挂着免费使用的用品。 兰卡动动鼻子,他闻着这个房间里的酒味、烟味、香水味。空气中跳动着音乐,隐约间,还能听见男人女人的声音。 一个像是刚来的舞女,她走到兰卡的身边,“可以坐在这里吗?”那女人长的老好,不像是日本人。日本人口不多,那些稍微有姿的都早做了女演员,谁还会歌舞伎町混日子。 兰卡对着她笑了一下,继续喝酒。没有理。不过姑娘貌似没有放弃。她直接开口说,“我想喝一杯鸡尾酒。” 兰卡晃着酒杯,咧着嘴笑。酒保看到这个场面,就笑着上来,从底下拿出一杯啤酒递给舞女。“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欧巴吗?”酒吧是个韩国人。说话之中经常参差着韩语。 “我不管,进了店的就是客人。”新来的舞女有些倔强。 “你是真知道真不知道我们这帮哥们对你们算是见得多了的。”酒保乜斜着瞧着眼前的这个新来的舞女上下打量。 兰卡喝着酒也好奇的打量起眼前这个舞女。50厘米的超短裤,长长的腿,上身一件简单的T恤,在这地也算的上是清纯的妹子。兰卡笑了一下。前田香子比她好看十倍不止。眼前这人自然也看不上。 “不,我就要喝这位先生的,你是店员,他是客人。” 很少有人这么敢讲,毕竟在夜店,是很容易得罪喝过酒的人。兰卡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一把拽过舞女纤细的小手,他快速拉着她走出店门。他把她拉到对面的一家旅馆。旅馆是什么地方! 年轻的舞女抬起右手用力的揉着被兰卡捏疼的小手。她皱着眉毛向兰卡表示着她的不满。 “现在我们就上楼。怎么样,你敢吗?”兰卡穿着男装,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 “怎么不敢啊!”年轻的舞女以为兰卡是男的,气恼着甩着手,率性的朝着二楼走去。 |
在歌舞伎町的灯光下,轮廓鲜明的兰卡,张嘴笑的很开心。他转身在楼下的小店买来一个用品。快速的跑上楼。 旅馆还是老样子,兰卡已经不记得是多少次到过这种地方。只要知道他是这几家的管事,就会有不少的人来投靠他。 房间里的电视播放着日本女演员的进餐。室内的灯光下,没有花红的灯光,空气中散发着年轻舞女年轻的张扬。兰卡像是老手,他朝着舞女的脸上咬上一口。舞女对着他说,“以后还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嗯嗯!”兰卡亲上舞女的脖子。 “我想洗下澡。”年轻舞女很高兴的样子,她要展现最好的自己。 兰卡趴在她的身上突然一动不动,他站起坐到二楼的窗户边上,从兜里掏出一支烟。 不到三分钟,年轻的舞女就从浴室回到他的面前,她看着年轻舞女的素颜,她突然有点难过。拿起手上的烟放到嘴边。 “你怎么了?”舞女走到他的身边,在光滑着身子坐下,她是很美的,在日本也算的上中上。可是比前田香子实在是丑了点....... 他抽了一支烟,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支点上。“没什么。”他很平静的说出口,他有点想萧笙客。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他。 “你胡说。”年轻舞女也有着和兰卡一样的野蛮。 兰卡有点不好意思回答她,他指着对面的一楼酒吧,“你看!” 年轻的舞女在月光下一下子全靠到兰卡的身上,那大硕的柚子就像是巨大的麒麟瓜。 对面的酒吧里,就是刚刚的那个韩国小子,他正在门口朝着他们这边的旅馆看,是不是又来回的跑,仿佛在思考要不要冲上来。兰卡看出店门的韩国那小子喜欢这姑娘。 “哼!一个酒保还想好酒。”年轻的舞女有点赌气。看上去有点意思,但似乎青年的舞女实在是眼里看不上这个傻酒保。 兰卡拿起香烟在嘴边抽了一口,“那小子不错。”他很认真的说道。 “你有烟吗?”舞女脸上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兰卡从兜里掏出一支, 舞女靠着二楼的窗户上,仰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这烟真好。我没有抽过这嘛好的烟。” 兰卡笑了一下。拿起手上的烟抽了一口。 年轻的舞女抬头看着从她口中吐出的烟圈。“这小子想追我,真是做梦。”年轻的舞女口气有点重。“可是我怎么会看上这种货色呢!”她拿起手中香烟掐在光滑的墙壁上。“一个穷小子,我们能有什么未来。” “那你喜欢他吗?”兰卡问她。 舞女非常坚决的说,“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我抽风了。” “他,我觉得人不错,是一个值得靠的住的人。” “不要说他,说说你的。” “我的?”兰卡有些惊讶,难道眼前这个年轻的舞女对自己有兴趣吗? “你不敢上?”年轻舞女的整个人身体倾倒在兰卡的身体上,她把兰卡的手放在她的柚子上。她的嘴轻轻咬了一下。用一种带着气的语调说,“你敢要不要我呢!” 兰卡迎接上这个年轻舞女的唇。像是他往常的遇到的那些舞女一样。在铺着门板纸花的榻榻米房间。传来两人钢琴般的声音,她们似乎交谈了一整夜。 |
兰卡笑着把手搭上他的手,他们走到樱花小学的校门口,门外有一口井挡住了去路,纳特站在井边微笑,萧笙客刚想要和纳特说话,纳特却一下子转身跳进井里,“不要”萧笙客快速冲上去大喊着,他拉住纳特的脚,他要做一个勇敢的人,井口异乎沉重的身体,似乎有东西在井下拽着纳特和他拔河。 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惊呆了!他没有想到兰卡朝那口井快速的跑来,站在井口拼命地跳了下去,他惊恐地睁大眼睛,一下子惊慌地大口大口的喘气,全身冒汗,眼泪清洗着他黑色的眼睛,眼角的河堤碎裂开来的细缝流泻出晶莹的泪花,淹没脸颊上隐隐约约地黑色眼圈。他最后的精神支柱已经摧毁! 身体被拖进井里,往下坠落,冲进黑不见底的死亡管道,以为就要这样死去。突然有人在井口拉住他的小腿,那是一线希望!他扭过头睁开眼睛往井口瞧了瞧,原本血红色的井石变成了洁白色。 他看到了一张无比美丽的脸,他看到井口筱雪的眼泪滴到他的颧骨上流进他的眼里,筱雪对他大喊,“我快,快支撑不住了!你快,快放开纳特!快!快放开!”萧笙客死死地拉住纳特的脚,他怎么能放开,怎么能放开,他绝对不会放开,他已经完全不是小时候的他,他已经成长成一个大人,勇敢的大人! 他绝对不会放开。萧笙客反而朝着筱雪大喊,“我绝对不放开纳特,绝对不会!你,你快放开我!”筱雪依旧在大喊,“你快放开,快!我...”她一说完,三个人全被拖进井里,筱雪至始之中没有放开。 他的头砸到井底的石头上,他看到筱雪的头颅朝一块硬生生突起的石头砸去,他想跑过去帮助筱雪,可是身体根本动不了,他只能朝筱雪大喊,“不,不要!”筱雪在他眼前亲眼死去,他惊叫着醒了过来,筱雪趴在他床边,她在哭。 “筱雪,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吗?”筱雪还是哭,她大概哭上好几分钟才说;“我父亲被人打的住院了。” “什么,你父亲不是在上海吗?” “他听说歌舞伎町这边有钱赚就偷渡过来了。” “该死的,那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住在哪个医院?” “大久保病院,需要很多钱,我怕!!” “别害怕,会没事的,你先去医院,我马上赶到!”代筱雪走后,他拿起一件外套就穿起来。这个时候电话响了,他以为是筱雪,紧急地拿了过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他母亲的电话。他脑海中父亲的脸再次浮现,“我是被你母亲害死的,孩子,是她苟同黑松,骗走了我们所有的钱,你要替我报仇,报仇。” 他气愤地直接按了挂机键,不一会儿,母亲电话再次打了过来,又被萧笙客按了挂,母亲不断地打来,他气愤地把电话的电板给拆了,把整个手机扔在地上,抬起脚使劲地踩。他的脸气的涨红,气喘吁吁。他躺在床上,努力使他的情绪平缓下来。 |
他合上了眼睛。母亲的哭声传来,她喃喃自语,她在为她自己辩解,她说是他父亲在外面寻花问柳,先背叛她,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她的儿子。 萧笙客烦恼这个失去爱的家庭,他厌恶这种家庭生活。他想为父亲辩解,想为父亲报仇,但是一想到是母亲害死的父亲,他就不敢,也害怕了,他更爱他的母亲,他甚至相信母亲对他说的是他父亲先有外遇,她母亲只是拿走他父亲的钱而已。 至于那场说不明道不白的车祸是个意外。他在心里更信服母亲说的,但是他看到母亲躺在黑松的怀里娇声矫气, 他又从心里对母亲感到愤怒,甚至是一种憎恨。 他站起来,摔门而去,跑到楼下的自动取款机,从口袋里面抽出银行卡塞到取款机上。他去医院要用很多钱,但是卡上显示的存款余额为0.00,他失笑一声,原来母亲是这样的人,早已经在他的卡里不再给他生活费和学费了,她打电话来就是要告诉他这些的吗? 他笑了笑走出银行,马路对面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在瞧着他,是一个女人,正冲着他招手,马路上的车子很快,像是夜晚彩色流星路过。他看到了她,他一惊呆,立马加快脚步,往一个小巷子里面跑,还没有等他跑进巷子里,就听到背后一声巨响,美妙的一种撞击声。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一个正在流失的生命物体,在马路中间急速地做抛物线运动,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人撞向了车子。 “妈!”他朝那个方向惊悚地大喊,跳起,在一瞬间,周围世界的人都停止了下来,马路上的车轮不再滚动,时间仿佛就这样停止了,他是多么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下来,可是没有,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马路上的车依旧开的很快!很多人从车里里面走出来,马路中央绿化带的树上流下红色的液体,一个正在变成物体的生命压在一些花草上。 他跑到母亲的身边,把她的头抬起来,希望尽量让她舒服些。 “你会接我电话的,是吧。”母亲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萧笙客使劲地点了点头,泪不听话地流下来。 “你会原谅我的,是吧。” “是的。”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父亲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和你父亲生下你只是为了将来有个好的依托,生病了有人照顾,我们并非爱你才生下你,我们只是在利用你,我和你父亲也没有过爱情。” “不,母亲,你是爱我的,你从来不让我到有危险的地方去。你担心我,你是爱我的。”萧笙客听到母亲不爱他的时候,他的心最后的依托都碎了,碎了。 “我其实只是怕你出了意外,家里的血脉就传不下去了,仅此而已,我以前特别害怕和你说这个,怕你知道我们原本的初衷后,会抛弃我们。” 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他母亲是在医院里白色的床单上离开的,带着微笑。他陷入沼泽的乌烟瘴气中无法自拔。他站在山顶尽力地朝昏暗的周围不住的呼喊,然而陪他走过的只是咧咧的风。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和他坐在旋转木马上,坐着碰碰车,在动物园里大胆地拍老虎的屁股,骑在马上,马儿失控的狂奔,他在马上哈哈大笑!母亲追着马跑,比他还要紧张的大叫,母亲推着秋千荡漾,给他做喜欢的南瓜饼,但是很难吃,最后被他扔掉了。 每当生日,他的头顶上会有一个滑稽的如同冰激凌外壳一样的塑料帽。有母亲做的可人蛋糕,但是他都是不吃,学着母亲的样子把蛋糕涂抹在对方的脸上取乐。 到晚上睡觉,母亲就会讲故事哄他,即使很困的时候,他就是不睡觉,就是为了让母亲能给他多讲几个小鹿与小白兔的故事,即使那个故事,他早已经听过上百遍,即使那个故事他已经能倒背如流了,即使那是母亲唯一的故事,生命中唯一的故事! 他把她母亲简单火化的骨灰放在租来的学生寮里。他甚至没有钱找到一个适合的墓地,世界仿佛显得没有声色了,他的天塌了,他现在失去家了,没有钱没有工作的穷光蛋了,去迪尼斯乐园游玩,到东京巨蛋看少女时代表演。去六本木和外国人玩文字游戏也没有欢乐。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份工作。 |
“你小时候看上去好可爱啊,哈哈。”兰卡指着一个骑在马上大哭的婴儿,边上站着萧笙客的母亲和父亲。 兰卡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她惊讶的停住了,她死死的盯着一张照片,“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兰卡把相册放在萧笙客面前,指着一个中年男人,“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她不是在问他,而是情感的爆发,她在质问他。 萧笙客看着相册里面的男人,沉吟片刻,差点想不起来,想了好久。“小时候,我出了一场车祸,是这个人救了我。” 兰卡知道相册的那个人,那个人对于她来说,再熟悉不过,她包包里的相片上就有这个男人的照片,她把照片贴在她包包的拉链口,只要拉开拉链,就会看到他对着她笑。当她看到相册的时候,感到无比的惊讶,她好像猜到了什么,但是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极力的想否定自己的想法,她想萧笙客亲口告诉她这只是一个陌生人,他也不认识。 可是萧笙客说他认识他。她父亲出车祸死的,为了救一个孩子,她就这样失去了父亲。而父亲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更多的时候只会是在字典里面出现,在生活中消失。 当小时候别的孩子趴在父亲背上的嬉闹的时候,她就发誓,她要找到害死她父亲的那个小孩,她痛恨那个小孩。然而她现在却爱上了这个长大成人的小孩。 她感到自己对父亲的一种背叛。她曾经是那样信誓旦旦地发誓,要为父亲报仇。而现在呢,她却爱上了这个杀人凶手,杀死她父亲的凶手。她慌忙扔掉手中的相册,刷的站了起来,抬起右手,掩着鼻子,她努力使自己支撑住,急速跑到门口,迈出公寓的门,还没有等萧笙客反应过来。 兰卡又快速地跑回来,她跑到他的身边,咬着牙,挥起右手,啪的响亮的一声重重地拍在他的脸上,她的眼角已经湿润,她抓起放在床上的包包,在被打蒙的萧笙客注视下跑出公寓的门。 她回到公寓就立刻打开她房间的门,躲在卫生间里,关上门,身体顺着门板滑落下来,她蹲在地上,大声的哭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窗外白亮亮的天变的有些灰暗起来,几朵云挡住光的亮。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显示屏上显示的萧笙客,她把手放在了挂机键,用力的按了下去。 萧笙客是在隔天凌晨1点钟接到兰卡的电话。他以前总是提醒兰卡:凌晨打电话不睡觉对身体不好。兰卡好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照样打个不停。这次也没有例外,他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兰卡只说了句,“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萧笙客他想不明白,他还想说什么,电话被兰卡无情地啪的挂断。他拿着手机靠在床边,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会发生成这样子。 他放下手机,想睡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最终一咕噜坐起来,他感到异常烦闷,他打开公寓的门,走到街上常去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要了一包烟和打火机,他从来没有吸过烟,不是一个烟民,他蹲在街角,抓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上,他小心的吸了几口就呛了起来。 |
萧笙客感到愚蠢,他把烟拿出来用打火机整个点燃,烧掉这些毒害人的东西。等这些烟烧完,天就微微亮了起来,像是这把烟火把天照亮的。这一夜他想的很明白,他不能放弃兰卡,他决定找兰卡问个清楚。他在路边打了一个出租车,他在兰卡的门口不停地按铃,没有人出来,他打兰卡的电话,电话是关机。 他在兰卡租的别墅的门口等了一天,最后出来的是李清。“小伙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大黑天的晚上了,蹲在人家门口确实有点不大正常,萧笙客站了起来,他决定向李清打听兰卡的事情。“我是来见兰卡的。” “她已经搬走了,她不在这里了,你到别处去找她吧。” “您知道她去哪里吗?” “哎哟,这我怎么会知道。”李清啪的一下把门关了,萧笙客的心情很不好,他还是有点不甘心和兰卡就这样结束了。 一刻钟后,他去找了筱雪,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咖啡馆里,萧笙客摸着盛着咖啡的温热的咖啡杯。“兰卡和我闹翻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 “怎么会这样,是因为兰卡要搬家的事情?”筱雪一脸不可置信,有哪个女孩会傻到和萧笙客闹翻。 “兰卡在我住的公寓突然打了我耳光,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打我。” “兰卡虽然有点小脾气,但是绝对不会动手打人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萧笙客当下就把兰卡看相册的事情说了一遍,筱雪好像抓住了什么,但看上去又不是很确定,她抓到点子上,“我明白了你肯定伤了兰卡的心了。”筱雪想告诉他,但是她突然生出一个私心,她想要为她的幸福争取下,哪怕是失败了,也要试一下。 萧笙客一下子激动抓住筱雪放在桌子上的手,“说说看。” “在此之前,我有一个请求。”筱雪看着萧笙客的手和她的手叠合在一起。 “别说是一个请求,你要什么!只要我可以做到的,我都答应。” “话别说的太早。” “放心吧,我会答应的。” “我想让你做我男朋友。” 筱雪一说完,萧笙客就呆呆地看着她,他就是想透脑袋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个。他犹豫了一下,确实是犹豫了一下,他的心永远在兰卡那里,哪怕是一天,他也不能做对不起兰卡的事情,要是这样的事情被兰卡知道了,兰卡会怎么看他,也许他和兰卡就会这样的完了。 他怎么能和她最好姐们做这样的事情。他慢慢的感觉到不自在,他站了起来,神色尴尬地朝筱雪挤出一丝丝微笑,“我,我要去下厕所。”他不能做筱雪的男朋友,离开的时候撞倒了边上的椅子,他扶正椅子,撞撞跌跌的走向卫生间,他需要时间再考虑下这个问题。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决定了,这没有什么难的,他刚想开口说话,被筱雪笑着打断了。她知道他的选择,萧笙客的犹豫为难她都看在眼里,但她没有揭穿他。 “别说,我其实就是想替兰卡考验一下你对她是不是真心,你过关了。”筱雪滴了一滴眼泪出来,她快速拿起咖啡呷了一口,掩饰住自己的慌张,当她优雅把咖啡放回到桌子上,脸上又出现了往常的平静。“兰卡和我说过他父亲的事,是为了救一个小孩子被车撞死的。兰卡说她恨那个小孩,是那个小孩导致了她父亲的去世......” |
筱雪还没有说完,萧笙客就明白了,他快速站了起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着急的转身,抬腿又撞到了餐厅里的椅子,跑到门口又快速地折返回来,对着筱雪慌张地拿出三张价值1000元的日元,原本想往桌子上扔去,太过激动,在店员无比惊讶的注视下,他把钱扔到了筱雪的脸上。看都没有再看筱雪一眼拔腿跑出了咖啡店。就像客人把钱抛在了筱雪的下面。 他跑遍所有兰卡会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打电话给井野本间、小野幸子、香子,她们都说不知道。他感到迷茫,他不知不觉就走到兰卡家附近,小时候就是这样,每当他受欺负,最想找到倾述的人就是兰卡。 只有兰卡在,他才能说出所有的心事。他推门进去,家里是安静的,李如樱和兰卡母亲都不在。他疲惫的朝二楼走去,打开兰卡房间,兰卡坐在凳子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风景。萧笙客走进,站在他的身后,“兰卡,你知道吗?我这下是彻底玩完了。” “你已经知道了?” “你还记得小时候救我的那位大叔吗?他就是你的父亲,是我害死了你的父亲,你要杀我,随你来。” “你杀了我父亲,你更加应该代替我父亲来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一丁点伤害。” “我已经让她受到伤害了。现在她连见我都不愿意见我。” “我不会说服你的,这就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让我失去亲人,我不想见到你。”兰卡想起多年前,还在上高中,他就是在学校宿舍的水池边遇到萧笙客的。她坐在水池边的木椅上,悲戚地哭,她的泪流进流动的水池里,像树的年轮一样泛起阵阵的涟漪,她即使是在哭也是那样精心的美。 兰卡走到高中校园,他知道萧笙客在这里,他了解她。他走到兰卡的身边坐下,打趣道,“今天的天气好像很好啊!” 兰卡看着古怪的萧笙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找遍了所有地方,我估计你只能在这了。” 兰卡还是看着萧笙客,突然问他,“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你是要问天气吗?”萧笙客幽默一把。 “你对我有没有特殊的感觉?”兰卡眼睛里忽的一闪。 “那可能要看天气!天气好的时候,我感到很快乐,天气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很不开心!”萧笙客把问题扯的很远,他不想回答。 兰卡又把问题拉了回来,“那你是怎么想的我呢?”兰卡不说你是怎么想我的?这是一门艺术。 筱雪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阿客是真心喜欢你,想想你父亲为什么要救他,他为什么会来到你的身边,这也许都是你父亲的意思。原谅阿客吧!原谅自己!” “我的心里装着阿客,只有他对我那么好,当我知道他跟我父亲的死有关,所以我才会这么难过,才会这么难以接受。”兰卡不明白,依旧在绕弯子。 她咬着嘴唇滴出血来,这是她最明确表示她不喜欢他的一次。 她说的这些话不像是对萧笙客说的而像是对另一个自己说的。她依旧咬着嘴唇,像还是在期待,而萧笙客垂着头大喊一句:“怎么可能,你分明是喜欢我的。” |
筱雪还没有说完,萧笙客就明白了,他快速站了起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着急的转身,抬腿又撞到了餐厅里的椅子,跑到门口又快速地折返回来,对着筱雪慌张地拿出三张价值1000元的日元,原本想往桌子上扔去,太过激动,在店员无比惊讶的注视下,他把钱扔到了筱雪的脸上。看都没有再看筱雪一眼拔腿跑出了咖啡店。就像客人把钱抛在了筱雪的下面。 他跑遍所有兰卡会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打电话给井野本间、小野幸子、香子,她们都说不知道。他感到迷茫,他不知不觉就走到兰卡家附近,小时候就是这样,每当他受欺负,最想找到倾述的人就是兰卡。 只有兰卡在,他才能说出所有的心事。他推门进去,家里是安静的,李如樱和兰卡母亲都不在。他疲惫的朝二楼走去,打开兰卡房间,兰卡坐在凳子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风景。萧笙客走进,站在他的身后,“兰卡,你知道吗?我这下是彻底玩完了。” “你已经知道了?” “你还记得小时候救我的那位大叔吗?他就是你的父亲,是我害死了你的父亲,你要杀我,随你来。” “你杀了我父亲,你更加应该代替我父亲来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一丁点伤害。” “我已经让她受到伤害了。现在她连见我都不愿意见我。” “我不会说服你的,这就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让我失去亲人,我不想见到你。”兰卡想起多年前,还在上高中,他就是在学校宿舍的水池边遇到萧笙客的。她坐在水池边的木椅上,悲戚地哭,她的泪流进流动的水池里,像树的年轮一样泛起阵阵的涟漪,她即使是在哭也是那样精心的美。 兰卡走到高中校园,他知道萧笙客在这里,他了解她。他走到兰卡的身边坐下,打趣道,“今天的天气好像很好啊!” 兰卡看着古怪的萧笙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找遍了所有地方,我估计你只能在这了。” 兰卡还是看着萧笙客,突然问他,“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你是要问天气吗?”萧笙客幽默一把。 “你对我有没有特殊的感觉?”兰卡眼睛里忽的一闪。 “那可能要看天气!天气好的时候,我感到很快乐,天气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很不开心!”萧笙客把问题扯的很远,他不想回答。 兰卡又把问题拉了回来,“那你是怎么想的我呢?”兰卡不说你是怎么想我的?这是一门艺术。 筱雪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阿客是真心喜欢你,想想你父亲为什么要救他,他为什么会来到你的身边,这也许都是你父亲的意思。原谅阿客吧!原谅自己!” “我的心里装着阿客,只有他对我那么好,当我知道他跟我父亲的死有关,所以我才会这么难过,才会这么难以接受。”兰卡不明白,依旧在绕弯子。 她咬着嘴唇滴出血来,这是她最明确表示她不喜欢他的一次。 她说的这些话不像是对萧笙客说的而像是对另一个自己说的。她依旧咬着嘴唇,像还是在期待,而萧笙客垂着头大喊一句:“怎么可能,你分明是喜欢我的。” |
第42章 兰卡心底上还是有萧笙客的,除了香子夸下海口要找黑道灭了萧笙客,几乎所有认识的人都为他在兰卡面前塞好话,都挑好听的给她听,兰卡终于招架不住了,说她真是交了一帮狼心狗肺的朋友,万万的不幸。 她露出口风要再给萧笙客一次机会,她说会试着原谅他。兰卡把萧笙客约了出来,一起坐在咖啡馆上,兰卡早已经坐在那里叫了一杯蓝山,正在看一本杂志,她还戴着一副墨镜。 两人坐下后,萧笙客看到兰卡的咖啡已经见底,他叫来服务员。他亲切地问兰卡,“你喝什么?” “噢,再来一杯蓝山。”兰卡对着杂志说。 “两杯蓝山,一杯摩卡。”萧笙客知道兰卡最喜欢的就是摩卡,因为他几乎只喝一种咖啡,每到一个地方点的就是摩卡。他替兰卡做了主。 “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唱的歌,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本来想说我很喜欢你,后来觉得不妥。 兰卡找了个借口离开,但是掩饰的实在是太不好了,神色有点慌张。他离开后,又急急忙忙回来,捡掉在地上的手机。 兰卡重新在位置上坐下,她想要萧笙客打退堂鼓。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整了整思绪, 兰卡好像想到了什么法子!突然变的很殷勤,“我去给你们倒杯咖啡吧。”她和老板很熟,据她自己讲老板娘是她在大阪的远房亲戚。 她是这家店的老主顾和店员也混的个脸熟,不过谁也不知道真假。她向店员吩咐了几句,萧笙客这个位子刚好看到店员皱着眉头,好像有点不乐意,也是,谁叫她不是这家店的老板还尽学着发号命令,学着鸡毛当令箭。 兰卡拿过店员手中的咖啡,转了一个方向,开始精心的泡咖啡,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兰卡泡的咖啡,只能看到兰卡的背部,另萧笙客没有想到的是兰卡泡完咖啡转过身来对着他就是笑,差点把他吓破胆。她把泡成心形的咖啡放在萧笙客面前,把一杯和她一样的蓝山放在自己面前。 “谢谢。” 萧笙客谢了声端起就喝,一喝就感觉不对劲,咖啡泡的像是加了辣椒火辣辣的又很咸很咸而且很苦很苦,根本没有放糖,还带有一种鱼腥味。如果是尿味还勉强过的去,这加盐实在难以下咽。 萧笙客抬起头探出眼睛向兰卡瞄了一眼,没有想到兰卡正盯着他看,还向他努了下嘴,啵了一下,他吓了一大跳,一不注意,呛了一大口,喝下一大口咖啡,立马见了咖啡底。 “呵呵呵!”兰卡笑了起来,“怎么样,好喝吧,咖啡多的是,瞧你的样子,别人以为你还没有喝过咖啡似的,别给自己掉面子。” |
第42章?兰卡心底上还是有萧笙客的,除了香子夸下海口要找黑道灭了萧笙客,几乎所有认识的人都为他在兰卡面前塞好话,都挑好听的给她听,兰卡终于招架不住了,说她真是交了一帮狼心狗肺的朋友,万万的不幸。 |
她露出口风要再给萧笙客一次机会,她说会试着原谅他。兰卡把萧笙客约了出来,一起坐在咖啡馆上,兰卡早已经坐在那里叫了一杯蓝山,正在看一本杂志,她还戴着一副墨镜。?两人坐下后,萧笙客看到兰卡的咖啡已经见底,他叫来服务员。他亲切地问兰卡,“你喝什么?” |
“噢,再来一杯蓝山。”兰卡对着杂志说。 “两杯蓝山,一杯摩卡。”萧笙客知道兰卡最喜欢的就是摩卡,因为他几乎只喝一种咖啡,每到一个地方点的就是摩卡。他替兰卡做了主。 |
“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唱的歌,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本来想说我很喜欢你,后来觉得不妥。 兰卡找了个借口离开,但是掩饰的实在是太不好了,神色有点慌张。他离开后,又急急忙忙回来,捡掉在地上的手机。 兰卡重新在位置上坐下,她想要萧笙客打退堂鼓。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整了整思绪, 兰卡好像想到了什么法子!突然变的很殷勤,“我去给你们倒杯咖啡吧。”她和老板很熟,据她自己讲老板娘是她在大阪的远房亲戚。 |
她是这家店的老主顾和店员也混的个脸熟,不过谁也不知道真假。她向店员吩咐了几句,萧笙客这个位子刚好看到店员皱着眉头,好像有点不乐意,也是,谁叫她不是这家店的老板还尽学着发号命令,学着鸡毛当令箭。 兰卡拿过店员手中的咖啡,转了一个方向,开始精心的泡咖啡,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兰卡泡的咖啡,只能看到兰卡的背部,另萧笙客没有想到的是兰卡泡完咖啡转过身来对着他就是笑,差点把他吓破胆。她把泡成心形的咖啡放在萧笙客面前,把一杯和她一样的蓝山放在自己面前。 “谢谢。” |
萧笙客谢了声端起就喝,一喝就感觉不对劲,咖啡泡的像是加了辣椒火辣辣的又很咸很咸而且很苦很苦,根本没有放糖,还带有一种鱼腥味。如果是尿味还勉强过的去,这加盐实在难以下咽。 萧笙客抬起头探出眼睛向兰卡瞄了一眼,没有想到兰卡正盯着他看,还向他努了下嘴,啵了一下,他吓了一大跳,一不注意,呛了一大口,喝下一大口咖啡,立马见了咖啡底。 “呵呵呵!”兰卡笑了起来,“怎么样,好喝吧,咖啡多的是,瞧你的样子,别人以为你还没有喝过咖啡似的,别给自己掉面子。” “你给萧笙客的咖啡一定不一样吧。”筱雪真是料事如神,知道筱雪给他泡的是毒药,“我猜一定是上乘的咖啡。”萧笙客的舌头喉咙都强烈的散发着新来的浓郁的味道,又咸又苦又辣,他听到筱雪的话肚子里咕咕叫的咖啡差点反胃上来,他打了一个饱嗝,快速拿出纸巾擦嘴。 筱雪手机响了,她出去接了电话,说在歌舞伎町的酒吧里有人闹事,他要去看一下,真不知道是真有事还是善意的借口。还没有等萧笙客反应过来他就出去了。这也好,很有情调的咖啡馆里只剩下他和兰卡。 “唱歌?你也喜欢莫扎特?!”筱雪走开后,兰卡早就察觉到,于是开始考萧笙客。她突然提到了莫扎特。 乖乖,这个时候提什么莫扎特!萧笙客恨不得立马站起来打肿自己脸,对着兰卡说,我就是曾经莫扎特情书里面提到过的胖子。 如果是正常人一定会说,我只知道贝多芬!可是萧笙客说:“我只知道莫扎特!” “莫扎特哪一首曲子,你觉得比较好?”兰卡根本不相信萧笙客是莫扎特的粉丝,现在听说只有推特粉丝,整天疯狂的刷刷刷。 萧笙客当然回答不上来。可是萧笙客是聪明人,于是他说了男人通常对女人都会说的谎话:“莫扎特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最爱。” |
“少胡扯,你恐怕是说不出曲子!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懂,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别听香子胡说,我怎么可能是坏人,她老是败坏我的形象。” “难道还不是吗?听说你这次到东京是有秘密任务的!” “任务倒是没有,交朋友倒是可以有!” “哼!油嘴滑舌!谁会相信你呢!” “我会证明的!我是一个很有品位的人。”萧笙客喝了一口咖啡。他真想把面前的咖啡像老爷们一样一口喝下去。 “你有品味,你知道现在喝的是什么咖啡吗?”兰卡看着桌子上她点的咖啡,给萧笙客挑刺! “当然,这一看就知道是磨铁!” “那我喝的咖啡是什么牌子的呢!” 萧笙客看到兰卡的身后坐着一直监视自己的男人,此刻正在看杂志。 “当然,没有想到我们的爱好这么一致,你谈到莫扎特,我就想,天哪!我找到知音了。”萧笙客掩饰住惊慌,不知廉耻的拍马屁。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要拐弯墨角的了。” 萧笙客看着面前的咖啡,这是兰卡点的咖啡,他自然不知道,他,不仅要知道咖啡的品种,竟还要弄明白咖啡的品牌是什么!日本那么多的品牌,他哪里会知道!只是放在桌子上的说明书上写着蓝山,这救了萧笙客一回。萧笙客说:“我喜欢蓝山!” |
“那你知道咖啡的特点和口味吗?”兰卡刻意刁难他。先是咖啡的品种,再是咖啡的品牌,现在是咖啡的口味!老天!要不要把女神设计的这么复杂!自己平常喝咖啡根本都不在意,只知道什么叫蓝山咖啡,能够分辨,并不懂特点、品味!就像是喝红酒一样,相对于西方人来说的东方人,平常只是喝!若不是特别喜欢喝咖啡,谁会去特意去关注咖啡品味、特点。 “啊!这个嘛,那个!嗯,具体是这样的。我认为......”萧笙客开始运用全身所有的有营养物质能量输送给大脑,好想出一个法子:“我认为咖啡就像爱情。”萧笙客不愧是内地第一花花公子。 就连坐在远处监视的男人也忍不住呛了一口咖啡。 “噢,说来听听。”兰卡好像被吸引了,对,就是这样,只要男人一说到爱情,一讲起浪漫,女孩子就会完全晕菜了。现在不管监视的男子是谁派来的,父母也好,李清也好!重要的是现在坐在对面的女子。 |
萧笙客皱着眉,装作很深沉地说道:“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杯不同品牌的咖啡!而每一杯咖啡都是不同口味的爱情!品的人不同,加的材料不同,它的味道也不尽相同......假如放的爱越多......世界上没有两杯一模一样的咖啡,也没有一模一样的爱情。说起爱情......” 萧笙客端起咖啡,假装陶醉在咖啡的浓香中,在咖啡杯口,微微探出鼻子,在飘荡起的热气中仔细地闻了闻,斜起咖啡,轻轻呷了一口。 “咖啡是非常独特的,就好像你身上细腻的品质,总是能给人一种想要爱情的冲动。” 萧笙客居然能把毫无了解的咖啡和爱情扯上关系,胡编乱造的胡言乱语说的这么有哲理。而且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没想到这几年交女朋友的经历让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远处的监视男子忍不住又呛了一口! 兰卡想为难萧笙客,没想到萧笙客竟然还能说上一小段,而且这么有才!明显是看过很多书的,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为难。 |
立即摆下台:“扯也扯了,咖啡也喝了,也不想见到你。不过,你倒是把蓝山的口味说的挺邪门的。”兰卡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我,我能送你回去吗?”萧笙客终于露出花花本色。真怪自己刚刚表达的不明显。 “不了,我坐公交车回去。”兰卡走到门口了,再不上去就来不及了! “我能下次再约你吗?”萧笙客死缠烂打,追女孩子就是要如此啊! “不了,要是喝咖啡的话,我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兰卡说道,这个时候她已经拦到一辆计程车,正准备上车。 “我能把这个给你吗?”萧笙客从旁边眼镜男的椅子上拿出一直藏了很久的玫瑰花。这是边上的眼镜男准备献给他女朋友的。 兰卡诡异的笑了一下,说:“你难道想用玫瑰花诱惑我吗?听香子说你很后悔?!” 萧笙客想要点头,可是来不及了,眼镜男和女朋友上来一起来夺,萧笙客和他们闹得不可开交! 兰卡上车前笑了一下。光是这一笑,萧笙客就傻掉了,手中的玫瑰花被眼镜男夺了去。 |
“算了,你还是上来吧。”兰卡站了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说完不理他就朝门外走去,当他站在两国国技馆面前就呆了,“来这里干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萧笙客转过身来,身后监视他的男人也不见了! 兰卡看着萧笙客,说,“想不想要个机会?”他当然说想。兰卡得意地笑了一下,“现在就是你表现实力的时候。” 她与一位武道馆的负责人沟通了几句话,负责人带来一个相扑选手,“这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选手了。” 兰卡走到那个相扑选手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然后竟然就哭了起来。萧笙客看到那个相扑选手一脸的愤怒,朝着他作出一个鄙夷的手势。 兰卡“蹬蹬蹬”的跑过来,眼睛巴眨巴眨的,指着相扑选手。“他要向你挑战,他竟然说中国的武术不如他的相扑。” 萧笙客望那边的相扑选手,他接收到了一个乜斜的表情。“不是吧,我又不是专门学武术的,这不公平,更何况叶问不是我师父,我也不是李小龙的徒弟,也不会太极拳,少林武术也没过过门,我......” 萧笙客惊恐地看着兰卡开始滔滔不绝,他想趁早离开这里。相扑手看到萧笙客对兰卡无理就迈开步子朝着他把肚子那么一抖,身子上的肉像恶心的毛虫开始挪动,颤抖。“他有300斤吧,”萧笙客瞧了瞧自己瘦弱的身材。“不是一个级别的吧。” |
“喂,真是胆小怕事的男人,相扑里可是不讲体重级别的,一切都靠实力,实力,你懂吗?”兰卡明显使用了一个小奸计。 “这是什么国技,居然体重不分,不过就算哑巴吃亏,我也愿意试一试。” 他最恨别人说男人胆小怕事,他已经长大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小男孩了,而且兰卡是他喜欢的女孩。他一定要争取。 “那好,你去吧,祝你好运。”兰卡娇滴滴地说。 萧笙客胆战心惊地走上去。那相扑选手也走上来。 他盯着萧笙客,开始示威性的扎马步,抬起左脚往外围一踩,道馆窗户上的一个盆栽晃动了一下,掉在地上,晃荡一声,啪,碎了,同时碎的还有萧笙客的心,这回真是载了。 相扑选手抬起右脚,用力一踩。脸色顿时变的狰狞,看起来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武术选手,而不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胖子。 |
萧笙客心里盘算着如何打倒他的对手。他猜想着相扑选手也许会给他来个假球也不一定,因为中国少数足球队经常这么干,而且刚刚相扑选手把脚踩在地板上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这不符合常理。 就在这么想,相扑选手就出乎意料地惨叫了一声“啊!”,续而,相扑选手抬起他的右脚,他的脚上钉上一圈的大头钉帽子,在灯光下闪亮闪亮的,像仙人掌尖利的钉子刺已经不见。 相扑选手抱着脚惨叫一声,把大头钉一拔,结果手指太粗,钉子太小,钉的太牢没有拔下,大头钉还是死死的贴在相扑先手的脚上。相扑选手还想用手再次拔大头钉,没有想到兰卡朝相扑选手大喊一声,“田田,你要是赢了我就嫁给你。” 相扑选手朝着兰卡尴尬地露出灿然一笑,仿佛脚底的疼痛一切都是因为爱情。而萧笙客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前田兰卡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已经打听到了相扑选手的名字“田田”。 相扑选手想的是别的国家竟然说国技相扑是垃圾,他作为相扑选手一员,他完全无法接受萧笙客这个说法,而这些要是萧笙客知道的话,一定大喊冤枉,这都是那个兰卡陷害他的呀! 相扑选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为了前田兰卡的那句“田田”他正在展示他的强壮,竟然在图钉还没有拔掉的情况下再次站起来,抬起脚用力在原地一踏,再次往外围用力一踩,一下子用力过猛,压到图钉的钉子尖,田田的脸都红透,不断挣扎痛苦扭曲着,比葡萄酒还要血淋。 |
他忍住低声喃妮了一个字,直到脚低流出些血来,他终于愤怒的大喊;“是哪个混蛋把大图钉排放在这里的,我要扒了他的皮!” 他边上一个小女孩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嚎啕大哭。 远处跑过来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你说什么,你想把我女儿怎么样?真是失礼。” “馆长,对,对不起,我,我只是乱说,乱说的。”相扑选手立马不断鞠躬道歉,不断鞠躬道歉。 西装男人倒是没有再追究什么,抱着孩子走开。 田田整了整腰间系的那条兜裆布,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膀大圆腰的腰。平滑的油头和向前翘起的发辫,十两左右的大银杏髻头。 身型肥胖臃肿,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年龄大约在春季,体重,估计至少在350斤以上,萧笙客的体重只有60公斤。在相扑界,是不会出现级别的,也就是萧笙客对上他是完全符合正规比赛要求。 小田田再次抬起右脚用力踩在地上,他表情痛苦的再次挣扎了一下,右手不自然的动了动,但还是站稳。 这回真是遇到棘手的问题。面对着这样无级别的国际比赛。萧笙客心里任何胜算都没有,但是他还是摆出一副有练过武的样子,李小龙的招牌动作。跳起来,在原地转几下,大喊了一声,“哈”“嘿”“哬”抬起手就是一拳。 还没有打到小田田,只是花拳绣腿,但确实吓到小田田,他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睛,四面朝天的突然倒下,他被惊吓到了。 |
天哪,小田田躺在地上抽筋,道馆的地板上一阵颤动溅起一圈圈灰尘。周围的健身器材都掉下砸在地上,还没有关上的窗户,“哗啦”一声砸碎到地上,天花板装饰用的名贵假吊灯“哐啷”一下砸在一个相扑选手的头上。房间里面顿时比筑地鱼市场还要热闹。不夸张的说在现场的人都感觉在这个房间的震动比任何一场明星演唱会都来的厉害。 兰卡走上来,用小手戳了戳相扑选手的肚子,“真是没用。”接着她走到萧笙客身边;“我们回去吧。” 他们朝门外走去,后面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这可是你第一次被人打倒吧。”另一个比田田小一点的相扑选手上来扶起他。 “主要是我早上居然忘记吃寿司了。”和萧笙客比武的那个小田田辩解到。 “可是,你忘了,早上我们已经吃过了,你还把我的那份都吃掉了。” “噢,是嘛!我早上忘记锻炼了。” “可是我们相扑选手主要就是吃和睡,睡和吃,其他锻炼都是次要的啊,更何况刚刚那个人骨瘦如材啊。” 小田田靠近小相扑选手的耳朵,小声说:“那人居然会李小龙的功夫,要不是我机灵,我现在就不是脚下图钉,身体抽筋了。” “啊呀,小田田,你的裤腰带怎么全湿掉了。” 小田田的脸一片娇红。“不好意思,我尿了。” 门外面,兰卡调侃萧笙客,“啊,没想到你还真是厉害啊。” |
“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兵法上成。”萧笙客学着古人的兵法来胡诌,“没有战争才是战争的最高境界。” “净说些胡话。”兰卡停驻脚步,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走到萧笙客面前,对他朝街道上挤眉弄眼,萧笙客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一对情侣在街上甜蜜的走,女子的手搭在男子的手臂上,很是亲密。 萧笙客朝兰卡做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兰卡朝他做了一个和那个女生一模一样的手势。 天哪,天哪,兰卡真的开窍了,她真的被我感动了,幸福终于降临了。噢耶!正在他内心狂喜,兰卡一把抓过他的手,很亲昵的微笑。噢,天哪,天哪,这真是,真是,萧笙客在自己的脸上使劲的捏了一下,感觉不到一点疼,幸福,都是幸福。连疼的都那么幸福。 一路上,兰卡对萧笙客说着情人才说的话,“我如果爱你,我会把自己献给你。” 萧笙客走起来的样子都有点不自然了,有点踉跄,这真是,天哪!太感谢小田田了。 “我如果爱你,我会给你生一个孩子。” 啊,天哪天,天哪,萧笙客鼻血都快流下来了。 “喂,你在想什么呢?”兰卡看着萧笙客鼻子开始流血,奇怪的问道。 “噢,没事,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赶紧檫了一下鼻子。 “噢,是吗?”兰卡过来自然地再度紧紧地勾起萧笙客的手臂,天哪,这是真的,真的实现了。哇,让我上华山赏美景,下海经商挣钱都愿意啊。 “我们去那边,那边好像很多人。”兰卡一脸温柔地看着萧笙客。真诚,真诚的让他怀疑兰卡在爱他。他的鼻血没有止住。 “啊,这里最好了。”兰卡和萧笙客站在马路的中间,人来人往。 “你其实可以这样的。”兰卡把萧笙客的手抬起来,放在她自己的胸前,然后把他木讷的手指弯曲起来,弄成一个龙爪摸样,朝着她不断起伏的小柚子,天哪!兰卡这是,这是,啊!这是要干嘛啊!我可是正人君子啊,可不会这么做的。何况这里人这么多,怎么 怎么,不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呢。哈哈哈哈! “天哪,你的鼻血流的好有型哦。”兰卡娇怦怦地说。 “是吗?”萧笙客露出色相。 兰卡的脸色变的大怒,拍开他的手,抬起右手,“啪”的一下抽在他脸上,她随即朝四面八方大哭,悲惨的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小说文学 最新文章 |
长篇小说《程咬金日记》寻出版、网剧、动漫 |
亲身经历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转载) |
噩梦到天堂——离婚四年成长史 |
午夜咖啡馆 |
原创长篇小说:城外城 |
长篇小说《苍天无声》打工漂泊望乡路底层小 |
郭沫若用四字骂鲁迅,鲁迅加一字回骂,世人 |
原创先秦历史小说,古色古香《玉之觞》 |
北京黑镜头(纪实文学) |
长篇连载原创《黑潭》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