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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现实题材小说《抗体》，一部神经质的书[第6页] |
| 作者:奔跑的艾默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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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够清楚了么？” “年轻人，即便红幕成为了第一大股东，对你们的经营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这点，你放心好了。”汪斌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了。 “据我了解，你们地产企业想要战略转型的可不在少数，我奉劝你千万别打科技的主意。” “你好像对我们地产行业有些偏见。” “有偏见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我们为城市建设提供了保障，解决了千千万万的就业，我们造福了亿万人民。” “说得真动听，让我感觉，你们已经站在了道德的一边。” “没错，我们红幕从不去三四线城市争抢蛋糕，我们从不赚穷人的钱。” “总之，我是不会将自己的公司交给一伙强盗的。” “迈瑞肯，记住，真正的强盗是迈瑞肯，你真打算将桦兴交给他们管理么？” “当然不会。” 汪斌和石研同时互相看了一眼，“怎么？还有其他公司在和你联系么？” “今晚你就会知道了。微博，腾讯，还有各大媒体，你需要的，只是耐心。” “不！你会吃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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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似乎陷入了僵局，汪斌气得直接拍起了桌子，可邱启却像在庆祝一场胜利。而坐在一旁始终保持沉默的智辉也终于看不下去了。他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邱总，您的自信和胆识让我非常欣赏，不过据我了解，这所谓的第三家公司，却有点杜撰的嫌疑。” “你又是哪位？” “你对我的财务顾问最好尊重一点。” “首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筹集到几百亿资金，我想这对大部分公司来说都不容易。何况迈瑞肯这个野蛮人来势汹汹，但外界对他们的底细却知之甚少。他们故意隐匿行踪，明显有备而来，试问能有多少公司会心甘情愿的为了你们桦兴而与一头尚未展示全部实力的凶残猛兽进行交恶呢？这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当然了，你们也有退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还可以向政府求助，等着央企国企为你们递上橄榄枝。不过据我了解，红幕持有桦兴6%的股份，作为第二大股东这些年来却从未干涉过你们的一举一动，到底谁才是威胁管理权的最大隐患，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红幕自己的事务已经够繁重的了，对芯片研发并不在行也根本不感兴趣。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这次行动，为下半年的股市套现做些准备。红幕有着用不完的钱，也只爱谈钱，至于人工智能或者大数据之类的黑科技就交给你们好了。不管怎么说，即便成为了第一大股东，红幕与桦兴之间的感情和信赖还会继续下去的，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只能接受我们的原因。”智辉说完后，汪斌立刻补上了一句。 “是的！我们只爱钱！这话有点露骨，但我很爱听！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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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红幕的资金也已经准备就绪了。” “你又是谁？” “抱歉，我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我是红幕集团旗下的紫园控股负责人石研，这几年我们直接或间接投资的公司已经遍布了各行各业，关联的上市公司也有近三十家了。集团的市值已经突破了7000亿，几乎超过了大部分省会城市的GDP。按照以往惯例，都是别人主动来寻求帮助，可只有你们桦兴是个个例。还犹豫什么呢？一旦将迈瑞肯踢出局，你完全可以回购剩下的股票。到时候大家各取所需，你也能平安的度过这场危机，并且将桦兴稳稳的掌控在自己手里。您看上去如此年轻有为，又这么独具慧眼，想必最终的决定，您一定会深思熟虑的。没错吧？” 这时，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推着酒水餐车走进了会议室。她在汪总的示意下将提前准备好的香槟摆在了会议桌上，又将四个清澈透明的高脚杯递给了每一个人。邱总还在犹豫，可兴奋的石研却等不及了，他摇了摇酒瓶，很快便听到了瓶塞猛烈的一声。 “我还是想和你单独的谈谈。”邱启又将酒杯重新放回了桌上。 “当然！没问题，石研，智辉，你们先出去。”汪斌立刻就答应了他。 会议室的房门再次关闭后，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周围一片安静。 汪斌端着盛满香槟的酒杯慢慢走到窗前，脚下是时代广场，而远处就是北京城的天际线。奇怪的是，他饱含激情的状态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孩子，你不会真想着要找其他人帮忙吧？”他变得相当严肃。 “为了证明我自己，任何办法都值得一试。”汪斌也来到了窗前。 “你真以为你能在芯片领域走得更远么？贸易战已经打响了，这不是儿戏。” “我做的只是代加工和图纸设计，有时候，靠贩卖情怀也能赚上一大笔。” “你好自为之吧，我也只能帮你这一次了。” “对方可不太好惹。” “我尽力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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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一下人名：“为了证明我自己，任何办法都值得一试。”邱启也来到了窗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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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谢国强谢主任从广州飞回北京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天坛医院。常规手术，联合会诊还要见缝插针的忙着撰写SCI论文；为文字润色、翻译和修改，还要为院里申请相关的科研基金。一整天下来早已人仰马翻，苦不堪言。而曙光中心提前预定的手术自然也不敢怠慢，哀叹之余，他甚至想到了分身之术，他想回家看望一下自己的女儿，谢菲的画不知道进展的怎么样了，为了周末的聚会和活动，他还得联络好合适的人选。这真是焦头烂额的一周，无力回天。不过，他又可以见到老歪了，这多少给了他一些安慰。在广州四季酒店玛瑙厅里的发言他还记得，“有位朋友曾经强调着说，情绪对一个人的健康很重要，这我承认。他希望人人都能快乐，但这是不可能的。” 谢主人在麦当劳餐厅里用完了早餐，然后驱车准备前往曙光中心。“个人意识，集体意识，它会以怎样的方式影响我们身体的机能，这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他坐在驾驶室里为自己竟然能说出如此充满哲学思辨的语句而感到窃喜。他觉得这番表述确实有点精彩，老歪要是听到的话，他又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他美妙的畅想很快就落空了。从第一眼见到老歪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心里打起了鼓。老歪的状态不禁有点让人担心，他似乎遭遇到了某种沉重的打击。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如此颓废，就连起码的术前准备也都漫不经心。老谢小心翼翼的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手术度过了危险阶段，他才打开了话题。 “你们瞧，这就是意识和思想诞生的地方，还记得这里是负责什么功能的么？”他看着显示器上的手术部位，随口问了一句。 在他身边一共有六位手术医生，给出的答案简直是五花八门。 “语言，应该是语言区。” “好像是控制情绪的吧。” “我觉得是性格，或者情感之类的。” 老谢听完了所有答案，然后用力的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沉默的老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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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始至终都在守着那台监护仪，至始至终都在盯着上面的信息。他在检测着患者的生理功能，维护着老妇人的呼吸、循环及新陈代谢，但老歪自己却似乎运转的不灵了。他对手术室里的轻松气氛听而不闻，对老谢的调侃和风趣视而不见。在这处密闭的空间里，所有人都参与到了手术进程中的互动环节，却只有老歪这具没有任何感情的玩偶静止在那处安静的角落里。 老谢为此变得更加不安了，他必须得另寻机会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就在手术过后，他以观察患者为由留下来直到其他医生全部离开以后，这份急切的关心也没能得到任何的理解和回应。老歪只是面无表情的说，“我没事，都挺好的。”这明显就是在撒谎。“可你看上去并不算好，是不是病了？还是遇到了什么困惑？”“我没事，一切都挺好的，您不必为此担心。”他再一次辜负了老谢的努力，这真是让人沮丧，这很不礼貌，谈话已经变得非常尬尴了，既然这样，那就随他去好了。不过，他很快又想起了一个人，是不是院里发生了什么？老歪要离职了么？不，这想法根本就不切实际。 “您好，谢主人，我相信您已经收到涨薪的通知了吧。”李院长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正在喝茶，他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 “非常感谢，我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曙光中心迎来了一笔价值不菲的投资，有人对我们的业务非常期待。接下来，我会继续扩大经营规模，填补科室，引进最好的进口设备，我要感谢这里的每一位医生。” “这真是个好消息，我刚刚还在琢磨呢，为什么每个人都很开心，原来如此。” “有谢主任带队，曙光中心还会更好的。” “谢谢，我尽心尽力。” 瞧见了吧，每个人都很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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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老谢又将问题的根源锁定在了时代广场上。没错，应该就是那里了。曙光中心，时代广场，两点一线，老歪的生活仅限于此。他那倔强的本性外加难以理解的坚持，怕是又遇到了麻烦。毕竟就他所了解的情况而言，类似的冲突也确实时有发生。他想起了当初老歪在时代广场上与银行工作人员对峙的画面，不禁向下撇了撇嘴角，暗自怜悯之余，也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层门厅。随着自动玻璃门的缓缓打开，他来到了室外的庭院，正准备驱车离开，却在花园的几米外再次撞见了老歪。 “要我捎你一段么？反正也同路。”老谢拉开了车门，他知道这番好意很有可能会被拒绝。可一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禁不住想要安慰几句，“说实话，我最开始对你的想法并不赞同。我也说过想要凭借一个人的努力去改变时代并不算聪明。”老谢左右观察了一番，生怕有人在附近偷听。“但我必须得承认，你是对的。”他刚说完又有点后悔了，“至少在某些方面，你是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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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他对自己的话越来越感觉到懊悔了。如果再这么纠缠下去，恐怕连自己的情绪也会被拖下水的。既然这位外表老实，内心却又无比高傲的家伙并不想在今天就把问题解决掉的话，那么就赶快说再见吧。于是，他用手无趣的拍了拍车顶，接着便坐进了驾驶室，他朝一旁的老歪挥了挥手后，便将汽车驶出了曙光中心。 “可怜的孩子，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老谢握紧了方向盘，脚下的油门也快踩到了底。“我早就劝过你了，可你偏要胡来。”他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乎老歪，但他就是放心不下，他想抓紧回去看看，到时代广场上坐坐，或许很快就能听到关于老歪的话题。他在脑海里想象着广场的画面，不知不觉又想起了谢菲。她说这两天正在为全新的创作寻找灵感，进展的怎么样了呢？他随即拨通了电话。 “有两天没见了，你那还好么？” “挺好的啊，您在哪呢？” “我刚刚忙完了曙光中心得手术，正往回赶呢，今晚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都行。” “怎么了？听上去你好像没什么胃口。” “没怎么啊，我挺好的。”谢菲的话有气无力，老谢皱紧的眉头拧得更厉害了。 “到底怎么了？你的声音听上去好像...” “爸爸，我真的没事。” 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谢菲的语气和老歪一模一样？ 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哪，老谢将油门完全踩到了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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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很快便确认了几件事情。 首先，就像他提前预判到的那样，要想在时代广场上打探到有关老歪的消息，这几乎就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在遇见那些知情人士以前，他所驾驶的汽车在广场东北角的十字路口处就已经放慢了速度，简直难以想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飘舞的红色旗帜几乎挂满了大街小巷，电线杆、广告牌、路灯甚至是每一户商铺的门前，那些舞动的红色就像在庆祝某种盛大的活动一样。很多人都在拍照留念，很多人都在议论，这种非同寻常的画面立刻就引起了老谢的注意。朝十字路口的正前方继续行驶就是惠民北里的红房子社区了，那里才是谢菲的画室。可老谢却不紧不慢的向右调转了方向，当汽车慢慢的驶过红幕总部，那栋三百多米的摩天大楼，然后在下一处路口向左转弯时，他终于看清了旗帜上的标语：红幕地产二十周年庆典即将盛大召开！ |
| 今晚争取再写一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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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距离活动开幕明明还有一周的时间，可眼前的场景却像正式上演了一样。老谢小心翼翼的将汽车驶过街道，然后拐进了地下车库的入口，在他周围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只可惜那一道道声音实在是太过嘈杂，已经连成了一片，他得只身走进人群才能了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几分钟后，他将汽车停放在了自己的车位上，又搭乘电梯上到了枫雅居的一层大厅，推开那道高耸的玻璃正门，他迫不及待的重新回到了广场上。 眼前的景象真的是难以形容，欢呼声，呐喊声，还有韵律十足的动感音乐在耳边此隆隆作响，会让人情不自禁的跟着跳动起来。他在人群中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有关红幕的，“今年618的活动折扣实在是太诱人了！我支持红幕！这才是良心的商家！”接着，他又听到有人聊到了股票，“今天红幕的表现实在是太给力了！涨停，涨停！明天还得涨停！想要赚钱的，那就抓紧去补仓吧！”还有什么呢？是的，听清楚了，那是关于红幕物业的消息，时代广场上所有的商户从今天开始就已经启动了八折的优惠活动！老谢简直不敢相信，为了庆祝二十年的盛大庆典，这家拥有雄厚实力的头部企业竟然为商家们直接给出了活动的现金补贴，他听的没错，是现金补贴！ 红幕！红幕！所有的谈论和话题都是关于红幕的，人群中有人在振臂高呼，他猜到了那或许是一种营销的策略，到收效却十分可观。人们喜欢热闹的气氛，人们太喜欢这种激情四射的场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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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要想搜寻到关于老歪的话题或许还得花上点时间，可他的顾虑明显就是多余的。已经有人在议论了，再嘈杂的环境，他也能精准的辨别出那道声音。 “老歪他输了！事实证明他就是个神经病！” “嗨！你们好！又在聊那位作家了？”老谢也装作看客加入了人群。 “没错，就是那位胆小如鼠的大作家！” “哈哈哈！” “听说，他又出丑了，是么？”老谢继续在试探。 “他还有不出丑的时候么？” “那个中介真应该狠狠的扇他一耳光！” “是的！只有暴揍一顿才能让他闭上嘴巴。” “结果呢？他们动手了么？”老谢心里咯噔一下。 “不！要是那样就好了！” “有人出面调解，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我看得出来，老歪已经被吓尿啦！” “哈哈哈！” “红幕！” “红幕！红幕！” 人群开始跟着跳跃欢呼，他们看上去兴奋极了。 可老谢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他安静的站在人群之中，左顾右盼不禁露出了愁容。 这里实在是太吵了，他的耳朵已经被吓到了，他必须得回楼上静静。 还有可怜的谢菲，她那怎么样了？真如她电话里所说的那样，平安无事么？ 老谢费力的挤过人群，又朝画室的方向望了望，但此时此刻，他只想回到楼上。 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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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写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接近12万字了； 也刚好超过了北京三部曲的第一部长篇《蜃景》（大约11万多字） 我得承认，每日一更的计划执行起来真的很难； 但至少改善了我之前慵懒的写作习惯； 连续几个月停更，我能找到无数个理由； 但如今的三个月，我竟然完成了12万字；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这并不算多； 对我，却又是一份收获； 在这里要再次感谢天涯； 也希望舞文能再造神话； 关于老歪的故事已经进行过半； 除了现实中的危机感； 他的第二道感悟，也将正式揭开； 希望跟读的朋友能够喜欢； 欢迎您的持续关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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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折返的途中，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能在这个时候收听到老友的问候，真是让人感动。 “嗨！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那是老周的声音。 “还是一如既往的忙，不过一切都好！” “你在游行呢么？为什么这么吵啊！” 老谢端着手机，迅速来到了枫林苑的楼下，“时代广场在举行活动！不过你的说得没错！确实有点像游行！” “哈哈！你可得当心着点啊！小心引发骚乱！” 老谢上了几步台阶，很快便走进了枫林苑的首层大厅。 “哈哈，你怎么样？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来了？” “瞧你这记性，再过几天就到日子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当高耸的玻璃正门关闭以后，周围也迅速安静了下来。 “什么日子？” “为谢菲筹备的活动啊！周六！周六！你忘啦？” 老谢换了一只手继续端着手机，又微笑着与物业前台的接待员互相点头问候，然后径直来到了电梯厅。 “不，我怎么可能会忘呢。” “我觉得吧，咱们医学圈的就算了，必须得邀请几位有点艺术品位的，你说对吧。” “是的，但确实有点难，我目前只找到了两位。” “都是谁？” “人民大学的齐教授，历史学家，对书法和绘画收藏有点研究。”电梯门开启，老谢走进了电梯轿厢，“还有文化基金会的魏经理，我想她多少也能帮上忙。目前就这些，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联系到了中央美院的王春，王教授。还有上次你去劳伦斯画廊的馆长，林可。这样六个人就凑齐了，但我总觉得还是太少，干脆再多邀请一些吧。” “不行，这是谢菲的第一场活动，我可不想搞得太夸张，那样她会紧张的。而且，谢菲那边也有几位朋友要过来。算一算也差不多二十几位了。我觉得还好，不多不少，谢菲应该会喜欢的。” “你可真是一位模范父亲，不过，要是我也有像谢菲这样的好女儿，我肯定比你做得更好，哈哈。” “你女儿呢？她在加州还好么？” “别提了，一年不打一次电话，只要打电话就是要钱。我真是受够她了。” 电梯门再次开启，老谢一边聊着，一边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谢菲？你怎么在家？你...没去画室么？” “好啦，你和谢菲聊吧，我先挂了。” “好的，回见。” 老谢挂断电话后，连鞋子也没脱就急忙走到了沙发边。 谢菲正躺在沙发上，她的脸色看上去差极了，头发散乱，四肢有气无力的摊开，她就像病了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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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别担心。外面实在是太吵了，我没心情，所以才上来躺会儿。”谢菲纹丝不动的望着天花板，说起话来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是不是周六的活动给了你压力？如果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我们可以取消的。”老谢一眼不离的看着女儿，然后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对面。 “不用，早晚都要面对的，况且，我的画也不是一无是处，您说呢？”她还是一动不动。 老谢撇了撇嘴角，又搓了搓手。 “都约了哪些人？有活动的流程了么？” “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正式。我，老周还有四位关系不错的朋友，他们对艺术都很痴迷，我想你可以听听他们怎么说，如果运气好的画，他们或许还能收藏几幅你的作品，我相信这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开始。哦对了，别忘了通知你的那几位朋友，让他们都过来聚聚。我打算预定一家上好的西餐厅，让他们派人到你的画室，现场布置一些餐具，再备好葡萄酒，牛排，沙拉或者龙虾，你可以放上你最喜欢听的音乐，在画室里，或者屋顶的露台上，都可以，就当一次周末的家庭聚会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谢菲慢慢的扭过脑袋，然后突然睁大了眼睛说，“好像...还挺不错的嘛。” “你喜欢就好，”老谢也跟着笑了，“一周的时间足够我去精心的准备一番了。” “可椅子好像不够用。” “包在我身上。” “我的工作台尺寸好像也...”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你需要的，只是放松。” “爸爸...” “嗯？” “有时候，我觉得，您真的是好伟大。” “得了吧，你只要不后悔搬回来和我住就好。哦对了，你和汪坤的事怎么样了？” “有几天没见了。” “为什么？” “我在进行全新的创作，一个崭新的开始。我需要一个人静下来，找找灵感。” “可怜的汪坤，那么你找到了么？” “你看我现在的状态就知道了。”谢菲说完又扭头看向了吊顶，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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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的一周，我们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首先是红幕集团的盛大庆典活动，汪斌在为桦兴第二次举牌过后，有关迈瑞肯的消息就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虽然相关的新闻还在持续报道，可不论是红幕内部还是在外界的其他人看来，这场有关桦兴的股权之争似乎都已经接近了尾声，胜负的悬念已经再明显不过了，红幕与桦兴的股票也在节节攀升，汪斌带领着众多高管这才将集团的全部工作重心放在了二十年周年的活动庆典上。他心满意足，真是有点兴奋至极。他在宣发团队的会议上又临时下达了两点额外的任务，首先是发布会的选址，他不想再跑去郊区租用那些现成的场地了，既然红幕就是干地产的，那就在家门口好了。 “枫雅居底商不是有个华为的旗舰店嘛？现在，立刻把他们轰走！我需要那个场地，足够的大，装修也很有品味！这里省下的钱就作为他们的补偿金好了！而且，我还需要一块超大的屏幕，就像苹果发布会的那种，我还需要一个PPT，和他们的风格最好一模一样！” 接着，他又打算邀请几位明星前来助阵，当他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几乎大声的叫了起来，“是的！为什么不邀请几位明星呢？让那些青春靓丽的男男女女全都在广场上跳吧！但记住！不要顶级一线的，我讨厌他们的嘴脸和报价！最好能招来准一线或者二线的也行，你们立刻就去查资料！一分钟也不能耽搁！哦对了，别忘了去相关部门报备！还有，开幕的日期是哪天来着？哦，是的！周日上午我们举行发布会，晚上就让这里嗨起来吧！” 接下来，我们再看看谢菲这边。 随着周六的活动日渐逼近，她为寻找创作的灵感也彻底的失去了耐心。 虽然表面上她说自己没事，但心里却已经慌乱的站不住脚了。她失眠了几个晚上，一边想着如何解释那些裸体的女人，一边犹豫着该如何布置画室。最终她决定应该多买几盆绿植，是的，她的画室里一点也没有生气，装填一些绿色应该是个好主意。这项任务就拜托给汪坤了，而他的品味和执行力度也确实没让人失望。她的画室很快就变了一番模样，不仅色彩斑斓，而且空气也很清新，这对改善自己的心情真的非常有力。那么剩下的事呢，当然是邀请她的朋友们了。乔雅，白翎，傀儡，放逐还有尘飞扬，所有人都爽快的接受了邀请。他们彼此间的友谊可谓情深似海，几乎至死不渝。可一想到接下来的创作，她就会再次掉进陷阱里。心情就这样时好时坏，周而复始，甚至到了某种随时都会触发的状态。这可真是糟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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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到了周六这一天，上了弦的发条就被拧得更紧了。天一亮谢菲就早早的来到了画室，当然，跟着她后面的还有汪坤。他们将那些两米多高的人体油画挂在了墙上，又将尺度偏小的作品立在了墙边，而近来创作的全新手稿和草图则被她偷偷的藏在了书柜的抽屉里，还不忘的上了锁。这些尚处在实验阶段的想法和思考还远未成熟，她可不想提前暴露了自己的构思，这些不值得一提的甚至还有些稚嫩的秘密。随后，他们又来到了屋顶的室外露台。那张尺度超长的工作台也已经准备就绪了，洁白如雪的桌布垂到了地面，左右两边各有八张木制的座椅。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问起了汪坤，“多马尼餐厅的服务生怎么还没到？” “晚上六点才开始，他们下午三点会赶到的，不是提前说好了么。”汪坤安慰着说。 “那餐具和水果呢？” “他们会带来的。” “还有酒水。” “他们都会带来的，放心吧。” “可我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嗯，确实少了一样。” “什么？快说。” “音乐。你需要放松，谢菲。” “不，我不想听，算了，还是放一首吧。” “《mystery of love》怎么样？你经常听。” “哦对了，蜡烛！花束，我需要花瓶，最好再买三个烛台。” “白翎已经带过来了。” “她人在哪呢？” “正在路上，快听，多美妙的吉他前奏啊。”汪坤赶紧放出了曲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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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白翎与乔雅也的确带着她们的花束和烛台赶到了时代广场。只是她们被眼前的场景搞得有些迷惑，正打算一探究竟的时候，乔雅便接到了谢菲的电话。 “亲爱的，你们到哪了？花束和烛台都带来了么？” “带来了，我们正在楼下，不过能不能先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到处都是红色得，是为你准备的么？” “还觉得声势不够大是么？那是红幕集团搞得庆典活动。”谢菲站在屋顶向楼下挥了挥手。“还有618购物狂欢节，接着718，818，还有双十一，双十二，圣诞元旦，我想他们早晚有一天会把全年的时间都排满的。” “怎么听你说话，好像有股怨气？你还好么？”乔雅和白翎也同时向屋顶挥了挥手。 “是的，我很好，不能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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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楼上，白翎与谢菲拥抱在了一起，随后是乔雅。好姐妹们一周未见，却像是久别重逢。而汪坤则接过了烛台，并将它们小心翼翼的摆在了餐桌上。 “傀儡他们到了么？” “还没有，那几个懒家伙能在太阳落山前赶到就不错了。”谢菲一边说着，一边将花束捧到了窗台边，“这花儿可真香，会为我带来好运的。” “瞧我还带来了什么？”乔雅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台投影仪。“我在想，用这个来场露天电影，会不会很爽。” “天呐！你想得可周到！爱死你了！”谢菲笑得更开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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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该说说今晚的嘉宾了吧，到底会有哪些大佬出场呢？”白翎打量起了墙面上的油画。 “我爸的老朋友，拜尔集团处方药事业部的周总，一个甘愿放弃技术继而转向企业管理的经理人。还有一位文化基金经理，一位画廊老板，一位央美教授和一位人大教授，主修历史，据说很喜欢收藏艺术品。” “够隆重，我对你今晚的拍卖会越来越有信心了。”乔雅拿起一副八开大小的画作端详了一番。 “那我可不敢想，就算一次对外公开身份的活动好了。” “你这样可不行，为什么不向安迪·沃霍尔学习呢？成为社交圈里的名人，时尚界的宠物，你得抱着成为社会活动家的最终目标，然后在所有潜在的收藏家们面前证明自己就是一颗耀眼的明星。”白翎给出了建议。但乔雅却反对，“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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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把拿几瓶松油拿过来好么？”谢菲却并不在意。 “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把这些瓶瓶罐罐整理的太干净，反而不像画室了。”乔雅说，“就像你今天的裙子，虽然我很喜欢它，让你看上去很性感，可惜...”她挤了个眼睛。 “非要将全身涂满颜料，然后留着一头乱发和黑眼圈才行么？不，我才不要，至少今天不行。” “不过说实话，一想到今晚要面对这么多专家和学者还有长辈，我就有点不自在。”乔雅来到了屋顶露台，然后向广场上面张望了起来。 “是啊，为了谢菲，也只能拼了。”白翎也跟着走了出来。 “谢菲？你叫老歪了么？”乔雅目不转睛的继续搜寻着广场，突然问了一句。 “老歪？为什么？这种场合应该不合适吧。”被乔雅提醒后，谢菲这才想起了他。 “我也觉得不合适。”汪坤赞同了这点。 “那位荒原上的独行侠很有意思。”乔雅依然在坚持，“你们不觉得么？” “你好像很在意他？”白翎开起了玩笑。 “物质的富饶，精神的荒漠，奇怪，怎么看不见他了。” “没在椅子上么？”谢菲也跟着看向了广场。 红旗展展，人潮也在慢慢向这里聚集。可椅子上却并未见到老歪的身影，他去哪了？ 几人继续查找了一番，可还是不见那道一瘸一拐的影子。这不合常理，他到底去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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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往惯例，那张木长椅就是他的坐标。不论春夏秋冬，只要天气还算说得过去，他都会一个人坐在那里，安静的像座雕塑。但现如今，雕塑已不知了去向。不仅露台上的人找不到他，就连广场上的常客也都无法适应。不过好在这里正在举行盛大的狂欢，时机恰到好处。没有了老歪，这道难以调和的阻力和败笔，现场的气氛竟然变得相当和谐，宛如一段高亢雄壮的交响曲，没有任何杂音，每一个音符也都十分精准。 当然了，那张木长椅也并非是老歪独有的坐标。他也需要吃饭、睡觉或者临时有事，忙些别的事情。与朋友约会，在房间里看书，或者感冒卧床不起，总而言之，只要耐心的观察下去，他早晚都会出现的。除非，嗯，除非他搬走了，远离了这座广场，或者干脆离开了北京。乔雅一想到这里，竟然跟着失落起来。老歪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不仅激发了傀儡的灵感，还为此谱写了一段词曲。他总是忧国忧民，与那些冠冕堂皇的自私家伙完全势不两立。白翎说得没错，她的确对他产生了某种好感，不过，那并不是爱情更谈不上欲望。她觉得或许用吸引来形容更为合适。就像在有趣的灵魂之间，成为了邻居一样。 |
| 所以，当谢菲看出她的心思，并同意邀请老歪参加今晚活动时，乔雅就再也等不及了。这场新与旧的交锋，没有老歪怎么能行。于是，她继续守在露台边，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等候着她的知音。不过，午餐过后，她的计划就落了空。下午两点，还是同样的结局。三点一过，多马尼餐厅的服务生便驾驶着面包车准时的赶到了画室，他们将托盘，酒杯和餐具小心翼翼的搬到了三层，又将准备好的食物和水果抬到了露台之上。他们深凹的眼眶和高挺的鼻梁看上去非常帅气，白翎说她喜欢意大利人那双迷人的眼睛。准备工作正在有序的进行，牛排和火腿需要现场烤制，多汁的水果也将被切好然后拼装成沙拉和果盘。意大利面和披萨已经提前备好，调制好的肉酱也已经飘出了浓香。硕大的塑料盒中塞满了冰块，它们将啤酒和饮料包裹其中，会让人忘却夏日的炎热，进而感受到醉人的冰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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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四点，画室里又多了三位熟悉的身影。他们是傀儡，放逐还有尘飞扬。他们记得当初来到画室的那天，这里一片狼藉，可现如今，就像换了一身衣裳。这里可真带劲儿！傀儡按耐不住的叫了起来。“先别感慨了，快去露台帮忙。”谢菲对老朋友毫不留情，那些彩灯，音响还有烤箱的电路，男人该上的时候就得上。 “好嘞！刚刚在楼下，我们看见了乔雅！”放逐提醒着说。 “她一定是在等老歪。她是个执迷不悟的女人！把音乐的声音稍微调小点，好么？” “为什么不呢？有老歪加入，那一定会很有意思！”飞扬调小了音乐，他的想法和乔雅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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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五点钟，筹备工作还在进行，而与此同时，老谢也忙了医院的工作，他正驱车行进在前往画室的路上。既然与老朋友们约定好了时间，今晚的活动又对女儿至关重要，那他必须得提前赶到现场，帮她完成接待，引荐或者一些其他必要的工作。五点半过后，楼下的时代广场已经人山人海了，距离红幕的盛大活动仅剩下一天时间，但今晚就是明日的提前预演，时间又恰逢周末，这里更是人满为患。所以，要想找到老歪，几乎就像在大海捞针。乔雅守候在惠民北里的菜市场门口，六点过后她就必须得放弃。毕竟今晚的主角是谢菲，他也并不在事先受邀的名单里，来日方长，老歪的故事还会继续。 随后，老谢带着他的朋友率先推开了画室的木门，而几分钟后，老周也准时的赶到了现场。六点一刻，几位尊贵的嘉宾外加谢菲身边的几位年轻面孔，人已到齐，大家以礼相待，这是属于谢菲的高光时刻，她很紧张，她在极力的维护着自己的优雅和信念。接着，我听到了这样的开场白，“欢迎大家！欢迎参加今晚的活动！这是我女儿，谢菲，一位单纯而又执迷的艺术家，你们眼前看到的这些作品正是出自于她的笔下。坦白说，我是一名外科医生，对艺术的理解并不在行，但我依然为她的选择和努力而感到骄傲，她是我的天使，她，就是我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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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人如此隆重的介绍，这在谢菲以往的经历当中还真是头一次。她紧张坏了，站在人群中完全判若两人。她一只手端着高脚杯，可另一只手却在不停的扣着杯底，好在父亲向她投来了关爱的目光，而那最后一句话，也让她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巴。“她，就是我的一切。”这句话击穿了她的心，谢菲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楚，泪水开始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不过，她必须得控制住感情，她实在是有些过于激动了。而老谢也注意到了这点，所以，他打算岔开话题，不留情面的，开开她的玩笑。 “很难想象，大约在一个月以前，我们还在为是否租下这间画室而争吵。不过，你们现在应该知道答案了，女儿总是比父亲更胜一筹。”在场的人发出了一阵轻松的笑声。“还有，我对她作品上的女人完全不感兴趣，这与画的好坏无关，我只想说，在我的世界里，只有远在天堂的老伴儿和谢菲才是我钟爱的女人。即便那些画里的模特再性感，我也...”老谢故意装作偷看的表情，然后向墙面转了转脑袋。现场再次迎来了一阵笑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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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调侃完这一段，又朝谢菲挤了挤眼睛。她看上去轻松多了，她笑起来总是那么的迷人。“那么接下来，请由我隆重的介绍一下今晚的嘉宾。这位是我的老朋友，拜尔制药公司市场部的周雄，周总。我们曾经共同奋战在一线的手术台上，可他最后却成了逃兵。你们不用笑，他现在过得比我还好，这真是验证了那句话，厌恶战争的人都比较精明。还有这一位，人民大学的齐教授，历史学家，对书法和绘画相当有研究，感谢您的到来。”老谢每介绍完一位，现场都会响起欢迎的掌声。接着是北京艺术文化基金会的魏经理，年轻有为的女强人，还有中央美院的王春王教授和劳伦斯画廊的馆长林可。 “那么接下来就是谢菲的朋友们了，他们是画家，雕塑家，民谣歌手和诗人！他们的艺名几乎无可挑剔，让我完全搞不懂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别笑，我记得你，傀儡，还有左边的放逐，高个子的是尘飞扬。我说的没错吧。谢谢，感谢你们的到来！那么接下来就是我女儿的闺蜜们了，同样是画家的白翎，还有...”老谢朝人群中望了又望，这里似乎农丢了一人。与此同时，众人也跟着寻找了一番，他们似乎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场突发的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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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那道古老的画室房门也被随即推开了。我们看到了两位熟悉的身影，一位正是老谢苦苦寻找的乔雅，而另一位呢？正是消失了数日的老歪。老谢立刻就糊涂了，他感觉心里就像有一万匹马在奔腾。 这是，什么情况？ 他怎么？他怎么也来了！ 我们之间不是有协议么，你不能闯进我的生活！而我也守住了你的秘密，我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你是一名医生，一名麻醉医生！ |
| 总算写到这儿了！下班，找时间继续！ |
| 继续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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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热烈的气氛突然中断了几秒，老谢偷偷的撇了撇嘴角，然后迅速的调整好心态继续笑着说，“天哪，你可终于出现了，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说的民谣歌手，乔雅。她的嗓音真的非常动听，宛如天籁之音，你们真应该听听。乔雅你今晚有准备吧？” “是的，我刚好写了一首新的曲子。”乔雅爽快的答应后，又向众人挥了挥手。 “那么，接下来...”所有人又都看向了老歪。他的表情木讷，圆滚滚的眼球看上去非常紧张。“他是老歪，”乔雅率先给出了答案。 “是的，老歪，一位...作家！”老谢终于找到了措辞，“就像谢菲的男朋友汪坤，他们都是作家。我很高兴能在今天召集到这么多文艺界的杰出人士，还有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 乔雅一边听着，一边带着老歪悄悄的走到了傀儡身边，随后放逐和飞扬也朝老歪打起了招呼，他们显得非常兴奋，老歪也终于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不过关于老歪，我还想重申一点，正是因为他的推荐，谢菲才有了这间画室，这真是一份珍贵的礼物，我们今晚能聚在此地，真的要好好感谢他。让我们为他鼓鼓掌吧，谢谢你，老歪！”一片掌声过后，老谢决定立刻结束这段演说，“半个小时以后，我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在此之前，就请诸位慢慢欣赏这些画作吧，咱们一会见！谢谢，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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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开场活动的结束，乔雅和傀儡几人便迫不及待的将老歪带到了室外。两位服务生还在紧张的忙碌，烤炉上的牛排和肉肠也已经飘出了浓香，他们将考好的部分精准的盛在餐盘里，配以新鲜的蔬菜摆盘，再撒上黑胡椒，添加一片香叶。他们将一道道美食陆续的搬到了餐桌上。身影闪过，烛光也在摇摆，我们再次看到了乔雅和放逐，当然还有今晚的神秘嘉宾，老歪。 “真有你的，还真等到了。” 乔雅朝傀儡笑了笑，然后对着老歪说，“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像有点怪。” “怪怎么了，老歪，我很喜欢你的状态。独立，深邃，就像...守候着某种...光环！” 另一边，老谢的话音刚落，守在一旁的林可就上前打起了招呼。她说起话来有点紧迫，但面容和举止却相当优雅，“您好，谢主任，久仰大名了。” “是林可么？真高兴您能过来捧场。” “上次您去我的画廊，我刚好在上海，没能亲自带您参观，真的很抱歉。” “您太客气了，”老谢笑着继续说到，“劳伦斯画廊的环境真的太完美了，小张的讲解也非常精彩，我很高兴能在您的画廊里接受艺术的洗礼，真的让我学到了很多。” “那天，您看到的刚好是康定斯基，对吧？” “是的，那位抽象艺术大师，他的作品真的让人非常深刻。” 老周见林可与老谢聊得非常亲切，便自觉的带着其他几位朋友还有谢菲和白翎走到了画室的另一边。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即便老谢不说，他也打算卖掉几幅谢菲的画，就在今晚，就在此时此刻。但走到那副两米多高的画作前时，他却尴尬的语无伦次了。 “你们瞧，这就是谢菲的作品，这个...没穿衣服的...” “女人，”白翎直接接过了话题，“女人的身体和肌肤就像一部熟悉的故事，它柔软细腻，风韵十足。可在谢菲的笔下，她却显得十分粗糙，用色忧郁，肢体也略显不安。或许这才是女人内心的真实状态。这只是我的解读，也请各位老师给些意见。” “哈哈哈！是的，白翎说得没错。”老周的笑容总是那么的浑然天成，“那就先请咱们的央美老师说说吧，怎么样？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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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审核能不能通过，附一张弗洛伊德的油画作品作为参考。 接下来故事继续，他们就要坐在一切享用这顿别样的晚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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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可似乎确实有要紧的事要处理。她急切的向谢主任表明了来意。 “除了接管那家画廊，我在北京和上海还有几处画馆。受周总的邀请能看到谢菲的作品，我真的非常荣幸。我想，有个好消息我想您应该了解一下。”老谢有点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了，只可惜林可并没有购买的意向，“您知道广场的斜对角有间华为的旗舰店么？就在那儿。”她指了指窗外的广场继续说，“目前已经改成了用于承办文化活动的场地。我负责那儿的日常运作和营销，才刚刚接手，还没来得及想好名字。不过近水楼台，我想我应该尽我所能，让更多的买家了解谢菲的作品。所以，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筛选两幅最满意的画挂在那儿。要不是找我的人太多，空间也实在有限，我真想把这里的画都搬过去。不过，我会用心对待此事的，请您一定放心。” “哈！这真是太好了！劳您费心。”老谢感激不尽。 “这是我应该做的，”林可笑着说，“不过有点遗憾，一会儿的晚餐我可能参加不了了。您知道的，红幕集团正在搞活动，他们租用了我的场地，用来举办明天的开幕式。今晚实在太忙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搞不好可能还要通宵呢。” “哦！原来是这样，那您快去吧，家庭小聚，来日方长，咱们有的是机会。” “好的，那我就先告辞了，咱们改天聚。” “在求医问诊方面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 “我明白，您可是大名鼎鼎的谢主任呢。”林可笑着与老谢道别，随后便匆忙的离开了画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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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送走了林可，又再次看向了露台。 他谨慎的观察着外面的形势，老歪与几位年轻人正围在一起交谈。他得找个恰当的时机，他有话想要对他说，关于谢菲，关于画室，关于他们曾经许下的协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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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老谢身后，我们再次听到了关于那些女人画作的解读。 几位来宾似乎都有点推脱，或许是画作的内容让他们难以启齿，又不得不礼貌的点评几句。于是，我们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央美的王春教授：真是不错，我喜欢这幅画，你的功底非常棒。 人大的齐教授：真是惭愧，我只对中国传统绘画略知一二，但这副作品还是惊艳到了我。 基金会的魏经理：真看不出，谢菲竟然能画出这么精彩的作品，构图和色彩都非常讲究。 谢菲端着高脚杯，几乎一动不动。她感觉脚底都是冰凉的。 老周：哈哈，你看！专家就是专家，不过除此以外，还是要多多批评的，是吧，是吧。 魏经理：那就由齐教授先来吧，您年长。 齐教授：哎，我只懂点水墨画，王春不是教授油画的么？还是由您来吧。 王春：献丑了，那我就认真的说两句。 白翎已经不耐烦了。 王春：看到这幅画，不，应该是这一组作品，我脑袋里就会浮现出一个人来。 谢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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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经理：您说的，一定是弗洛伊德吧。 王春：魏总好眼力。 魏经理：他真的是影响了一大批艺术家，就连刘晓东的画也有弗洛伊德的影子。但我想说，谢菲是放弃医学后才转向绘画艺术的，而且就目前的实力来看，她的未来真的值得期待。您说是不是呢？ 她朝王春教授礼貌的笑了笑，又亲切的拍了拍谢菲的肩膀，高脚杯随即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王春：您说得没错，要想创作出真正精彩绝伦的艺术，还是要跨过大师的肩膀，我想谢菲已经做到了，不知道接下来的创作是想继续延续这种主题呢，还是已经有了新的方向？ 谢菲喝下了那杯红酒后，面色显得十分红润。尽管心里已经乱作了一团，但回答起王教授的问题，却依然自信满满。 |
| 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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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歪，你看，今晚热闹的可不止这里。”露台上，乔雅望着楼下的广场突然感慨起来。 “是啊，可惜没有烟花，北京已经很久看不到烟花了。”老歪漫不经心的说完，又朝画室里看了看，目光刚好与里面的老谢撞到了一起。老谢急忙看了看身后的谢菲，又再次注视着老歪，然后轻微的扬了杨头，似乎在说：快点吧，咱们得找个地方谈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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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瓶啤酒，你们等我一下。”老歪晃动着颠簸的步子来到服务生身后，随后老谢也跟着走出了画室。他亲切的朝乔雅他们挥了挥手，也朝着啤酒的方向跟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你和乔雅很熟么？”老谢从冰块里拔出一瓶啤酒，又重新插了回去。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是医生，你答应过我的。”老歪保持着与老谢的距离，然后找起了瓶起子。 “你记得就好，尽管我们的工作有交集，但在隐私上我可还没准备好，你明白么？” 老歪圆滚滚的眼球突然看向了老谢，拿好的啤酒也在手里静止住了，“你可以无视我的坚持，但我现在遇到了懂我的人。” “你说什么？” 交涉的过程中他们并不知道，身后几米外的露台边，乔雅正看向这里并意犹未尽的琢磨了起来。 |
| “艺术创作确实需要非常开阔的视野，这几幅作品整整花费了我几年的时间，技法、颜色、构图、表现还有光感，我需要从零做起，然后证明放弃医生这个职业的确是条正确的路，至少在我父亲面前，我做到了，你们说呢？那么接下来的计划，我的确打算尝试寻找属于自己的风格，不是模仿和抄袭，也不会去表现美感，那并不是我关注的主题。风景、人物、或者抽线的线条这些我全都考虑过了，我会借用更加独特的视角去表现人的情感，现实，梦境或者幻觉。我需要专注，等下一组系列创作完成以后，我会再邀请你们前来批评的，褒奖或者抨击我都能接受，艺术最怕的就是没有外界回馈的声音，你们说，对么？我需要再来点红酒，失陪一下。”谢菲在慌乱中陈述完了这一段，便急忙的朝屋外走去了。她的脚步变得非常急迫，那件袒露后背的优雅长裙也被舞动的有些凌乱了。她来到露台上左顾右盼，然后终于找到了父亲的身影，他与老歪正站在啤酒箱的位置。谢菲立刻就冲了过去。“嗨！你们在聊什么呢？”她用手捂起了脸颊，她想尽力的掩饰住内心的恐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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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谢菲？”老谢听到女儿的呼唤后，突然被吓了一跳。 “我们...我正在为介绍画室的事，感谢他呢！”老谢的脑袋倒是转得很快。 “晚餐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就开始吧？”谢菲也顾不上太多。 “好啊，这就开始吧，我都快饿坏啦。” 画室里，露台上，众人齐聚在餐桌两侧。 美酒佳肴过后，也正式进入了老歪的表演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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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从谢菲的画室出来以后，直接穿过了热闹喧嚣的时代广场。她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人群，对周围异常浮夸的音乐也相当反感。明明没有主唱，可这里却像极了演唱会的实况。林可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加快了脚步，赶到斜对角的开幕式现场时，室内一片狼藉。 这里是一处足足可以容纳近千人的主力门店，面积也几乎达到了两千平米。开阔通透的落地橱窗可以直接看到室外的街景，里面的库房，卫生间和相应的配套功能也是一应俱全。华为门店经理对房租的强行毁约相当不满，好在红幕的物业经理执行起来雷厉风行。眼下，客户要求的巨型液晶屏幕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吊顶的射灯和音响设备的安装也在同步进行。八百张木制的桌椅明天一早就会送达这里，而红幕的活动策划团队也正在现场排练着预演。这里到处都是工具，杂料和横七竖八的电线，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叮叮当当的声响和紧迫的呼喊。林可直接穿过了活动场地，她那身黑色的装扮在宛如白昼的空间里是那么的醒目，以至于很快就被她的团队认了出来。 “林总！这边！”劳伦斯画廊已经关闭，为了明天的筹备，小张也赶了过来。 “餐具，餐桌！前厅现在为什么是空的？”林可还没走到小张身前，便迫不及待的质问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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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不敢怠慢，急忙迎出了几步远。两人刚刚撞在一起，她便提心吊胆的对林可说，“汪总！听说汪总马上就来视察了！”林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临街的正门处顿时变得一阵骚动。两人定神一看，正是那位讨人厌的老家伙，汪斌，汪总。 有人在前面开路，有人在后面尾随，被七八个身穿西装的部门领导包裹其中，汪斌倒是好不痛快。不过，他很快就露出了凶煞的表情，然后冲着现场的工作人员大声的怒吼了起来，“不！不！不！这样的进度实在是太慢了！明晚！明晚！六点准时开幕！”他大步流星的冲出了西装人群，立刻指着射灯和那张大屏幕喊道，“今晚这里的一切都要准备就绪！我是说，所有的设备和细节都要准备就绪！听明白了么！” 林可被他的行为气坏了，她直接朝着汪斌冲了过去。她黑色的身影和那双高跟鞋底撞击出的哒哒声很快就引起了汪斌的注意，然后我们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汪斌立刻就将愤怒的表情收敛了起来，然后朝着林可亲切的迎了上去。在他身后的那几位西装男人却依然站在原地，乖巧的像一群兔子。随后，我们听到了汪斌温柔的声音。“瞧瞧你，都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休息休息？”他直接伸开双臂与林可拥抱在了一起。 “你能别添乱了么？腾房太紧，工期太紧，活动策划也太紧！你的计划为什么总是在变！”林可的声音很小，语气却相当激烈。 “我有么？我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要把这里腾出来给你用的么？用人不催是不行的，他们只会拿工资，然后想着法的将工作时间全都浪费掉，你不能太仁慈了，否则他们会把你当成羊吃掉的。”汪斌倒是非常而客气。 “你快走吧，别浪费我的工作时间，妈妈刚才还在打电话，问你在哪儿。记住，帮你忙完了这场活动，以后别想干涉我的事业！”林可继续威胁着说。 “哎，瞧你的脾气，和你妈一个样儿！”汪斌似乎怕极了林可的脾气，于是立刻转身朝着西装男人们走去了，“今晚必须完工！我明天一早就来验收结果！听明白了么！” 接着，我们看到林可无奈的站在了原地，又身不由己的叹了口气，她看上去，累极了。 画面切换，我们回到屋顶露台上，去看看神经质的老歪又会说些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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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的人，是这么就座的， 老谢坐在了长条形餐桌的近端，背对着画室，以主人的身份面对着所有客人。 坐在他的右边的，依次是老周，齐教授，魏经理，王春，傀儡和放逐。 而坐在他左边的，则分别是谢菲，汪坤，白翎，乔雅，老歪和尘飞扬。 |
| 不能再拖了，深夜开更，让老歪的故事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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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女儿的作品你们怎么看？”老谢坐在餐桌一端与就坐的各位来宾简单寒暄了几句，又将话题的重点重新放在了谢菲身上。与林可之间的谈话让他错过了对作品的宣传和解读，所以现在，他想听听大家的意见。“这仅仅是她第一次的尝试，由医生转为画家，由科学转为艺术，虽然反差巨大，但巧合的是，聚焦的对象，却都是人体。” “人体的奥秘，就像神的一件作品，难道不是么？”魏经理马上附和了一句。 “说得没错，大部分艺术家都会将人体作为描述的对象，米开朗琪罗的大卫，达芬奇的蒙娜丽莎还有梵高的自画像，即便是抽象艺术大师毕加索，也会创作出像《亚威农少女》这样的绝世作品，人体确实有着数不尽的秘密。”央美的王春教授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跟着讨论了起来。 “这点我非常赞同，”老谢用餐巾轻轻的抹了抹嘴巴，然后继续说道，“虽然你们关注的是人的情感和精神世界，而我们医生却只在乎它是如何运转的，但道理相通，科学的尽头就像是一场艺术，”话没说完，老谢总觉得人大的齐教授在偷笑。“您怎么看？齐先生。” “惭愧，我对油画的研究不是很深，”齐教授随即放下了刀叉，“西方关注人体，东方意在山水，艺术的审美范畴略有不同，但要论精神表达，我认为东方的艺术形式或许更为传神，水墨，诗句，留白，不拘泥于形制，不沉迷于色彩，画里画外，自然于心且博大精深。”他保持着谦卑的态度，语速也相当平缓，“可一看到谢菲的画，我还是被震撼到了，苦闷，挣扎，对现世的烦恼和抗拒，艺术家的精神世界往往都有一种相同的步调，不分国界，部分民族，那就是，孤独。不知道我说的是否准确，抛砖引玉而已，也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谢菲创作的初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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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菲：齐教授说得太好了，在绘画的载体上，我确实借鉴了西方的艺术。我对油料和画布的表现形式只是出于单纯的喜好，因为控制起来会更容易一些。而且，我的作品也确实没有达到一定深度。您说得很对，孤独，挣扎和苦闷，这些情绪不分国界，也不分民族。 老谢：齐教授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我刚刚在不久前看了康定斯基的画展，他在创作的晚期确实对日本的浮世绘非常着迷，那是东方的美学。 白翎：您去看画展啦？ 老谢：是的，但重点是... 乔雅：为了谢菲，你可真是一位好父亲！ 老谢：瞧瞧你们，让我把话说完，但康定斯基的代表作却依然是抽象的几何符号，一位苏联的画家跑到德国学画，最后却成了法国人，还死在了巴黎，这是不是很有意思，我应该没记错。 王春：欧洲的艺术由来已久，很多人都去那儿学过画，包括吴冠中。 齐教授：西方画家也借鉴了中国传统艺术， 魏经理：吴冠中的《周庄》卖出了2个多亿， 王春：是的，我记得那副油画。 魏经理：为了艺术，我们也应该支持谢菲， 老周终于吃完了牛排：没错！今晚我就挑一副带走，哈哈！ 谢菲听到后又惊又喜。 魏经理：我也看好你，我喜欢挂在窗边的那副。 白翎：我想选一张小点的收藏， 汪坤：也算我一个。 老谢：听见了么谢菲？你应该把这些画作为礼物送给他们。 老周：那怎么可以呢？拍卖的环节还是要有的。 谢菲：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周叔。 老周：哈哈哈！ 餐桌的另一头，乔雅和傀儡几位年轻人都在默默的享用着晚宴。 看着另一头的热闹，他们相互递了个眼神，然后兴致勃勃地朝服务生要了几瓶冰啤。 乔雅小声的调侃很快便吸引了放逐几人的兴趣，“不分国界的孤独，我喜欢这句话。” “我更喜欢谢主任的话，科学和艺术，聚焦的都是人体。”傀儡说。 “我不喜欢那位齐教授，他很狭隘。”尘飞扬的声音更小，还用手挡住了嘴巴。 随后乔雅用刀叉敲了敲高脚杯，然后对着大家大声的喊道，“来啊，为了我们的谢菲，干杯！干杯！”她注意到了身边的老歪，他一直沉默不语，却在全神贯注的聆听，他很认真，圆滚滚的眼球似乎正在闪动。乔雅打起了算盘，是该让老歪出场了，面对前辈们的说教，年轻人总得证明一下自己才行，这会相当的有意思，她简直就要等不及了。 |
| 明天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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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娇2018 2022-06-07 11:26:42 科学的尽头就像是一场艺术，比较喜欢这一句 ----------------------------- 好眼力，：） |
| 继续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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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在众人举杯畅饮过后，她提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 “让我们来场关于艺术的真正碰撞吧，怎么样？这里不仅有画家，教授和医生，还有雕塑家，作家和歌手。坦白说，谢菲的系列组画已经完成了，她正在为全新的创作而寻找灵感呢？亲爱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没什么，我们都有才华中断的时候，激情就像非洲草原上的河床，雨季来临时一片生机盎然，可一旦到了旱季就会被蒸发得一滴不剩。所以，还是让我们谈谈关于情绪的看法吧，积极的，悲观的，希望或者绝望，什么都行。齐教授说得没错，《百年孤独》之所以能够漂洋过海，在异国他乡还能受人追捧，就足以证明了人类的情感是多么的复杂和神圣。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真正的勇者，能够看清生活的本质，然后依然热爱它。怎么样？” “说得好！”傀儡率先拍手称赞，接着是每一个人送出的掌声。 老谢：说得可真好，谢谢你乔雅。 老周：这姑娘可真不一般，哈哈哈！ 乔雅：那么，谁先来呢？放逐，就你吧。 放逐：我么？还是算了吧。 乔雅：一句也行。 放逐：嗯，那我想想...就这句吧，人有喜怒哀乐，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乔雅：放你一马，那么白翎呢？你来分享一下怎么样。 白翎：我觉得每个人的心中都应该有爱，要用爱去感化他人。 傀儡：你在传播福音么？ 白翎：是的，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哈！白翎扮演起了小可爱。 乔雅：那么你呢？老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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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爱？”老歪的表情异常严肃，说话的语气也异常冰冷。现场的气氛突然就被静止住了。“宠爱，溺爱，虚假的爱，卑微的爱，爱与恨有时候并不是正反两面，只是理解不同。” 老谢用力的撇了撇嘴角，双手立刻握紧了刀和叉。而汪坤也跟着绷紧了神经，他意识到熟悉的一幕似乎就要发生了，然后向乔雅递了个眼神。那意思像是在说，该死！你就不应该把他带来！ “你看问题总是那么悲观，我真的无话可说。”白翎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 可老歪却并不在乎，他又将话题对准了齐教授，抛出的结论让人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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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之上 2022-06-08 06:51:01 栆枣枣 ----------------------------- 上午好，青松好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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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需要艺术，我想这是今晚大家的共识。当我第一次看见谢菲时，我就说过这样的话，这里需要艺术。艺术家会反思，纠正现实中偏离的航线，艺术家会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不是...对真实进行粉饰，或者说，推波助澜。当然，也有很多人只关注美，想让人无时不刻的沉浸在幸福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积极的信号，就像今晚楼下的广场，你们听见了么，那里就像一场饕餮盛宴。兴奋，尖叫，狂欢，迎接胜利的凯旋，多巴胺在四处飘散，把此情此景比喻成极乐世界似乎也并不过分。但是，这在生物学上就是个悖论。我们都知道吸食毒品会让人亢奋，进而产生幻觉，大麻，可卡因，冰毒，什么都行，一旦成瘾后，身体就会丧失分泌多巴胺的机能，所以，只能依赖外部持续的供给才能维持住...那种美妙。”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能不能...”汪坤有些不耐烦了。 “别急，接下来才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老谢听到这里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不过，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他知道老歪的身份，一名伪装的作家兼顾麻醉医生。而此时此刻他正在频繁的使用医学术语，这似乎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一旦暴露了身份，那可就不妙了。当然，谢菲早晚也会知道这件事的，但现在绝对不行，想要在这场活动上，尤其是这张餐桌上向女儿解释发生的一切，这太难了。不过，他的担心和顾虑很快就被消除了，他听着老歪的说辞，看着他的表演，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快听听他接下来说的这些话吧。 “我也很喜欢关于情感的这道问题，或者叫...意识，对，应该叫个体意识，集体意识，潜意识或者无意识。它到底从何而来？我们的大脑，这毋庸置疑。从胚胎到婴儿，再到青少年，成年，直到死去。个体意识往往会千差万别，然后嵌套在同一种集体意识里。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是我产生了意识，还是意识造就了我？我，真的是我么？” 天哪！这个神经质的家伙又来啦！ |
| “灵魂三问，”乔雅突然插上一句，“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她幽默的动作逗笑了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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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歪却并不介意，他继续专注的说，“我正在写一部小说，情节涉及到了医学，我阅读了很多参考资料，而其中一篇关于意识工作原理的文章让我印象非常深刻。感性与理性，艺术与科学，分别由大脑的左右半球控制，还有特定的语言区，运动区，控制听力或者视觉等等。所以，一旦大脑功能变得异常，就会诱发各种疾病，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会了解一些吧？” “岂止是了解，”白翎提醒着说，“谢菲就是医学出身，而谢主任更是北京神外医学领域的专家。” “哦？是么？那我太幸运了。”老歪看上去很惊讶，而谢主任也同时看向了他，“但愿我的专业能帮到你的小说。哦，对了，还有我身边这位周雄，周教授，拜耳生物制药公司北京区负责人，他也懂一点微生物学和遗传学，还有细胞和基因工程，对吧？老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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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娇2018 2022-06-10 11:22:10 艺术家会反思，纠正现实中偏离的航线，艺术家会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不是...对真实进行粉饰，或者说，推波助澜 生活中需要这种艺术家 ----------------------------- 感谢宣娇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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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可不敢班门弄斧。”周雄正在观察餐桌上的歪脖子红酒，不仅瓶身独特，而且味道醇厚。他对老谢的用意真的是烦透了，不过话已至此，他总得说几句才行。“有机化学、神经科学，还有细胞分子的研究，我真的不在行。拜尔的工作是健康保健，农作物以及处方药，其中阿司匹林最为出名，我想，你们应该都吃过。” “收购孟山都就是去年的事吧？”老谢提醒着说。 “是的，没错。” “还有一种药，名叫‘英雄’。”乔雅又提醒了一句。 “嗨，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哈哈！”周雄立刻堵上了她的嘴，“不过这两年，我们也在逐步研发关于慢性病的治疗，比如心脑血管疾病和糖尿病。至于意识和情感是如何产生的，我想这应该属于脑科学的范畴，也只有谢主任才是最权威的，您就别为难我了，快给他们上上课吧。” “这只是个哲学问题，对吧？”傀儡好像很肯定。 “没错，不过，它也是个交叉学科。”老谢笃定一旦讲起这些细枝末节，客人们准会睡着。而且，他也不想再被老歪继续牵着鼻子走了。“对大脑的研究给了你什么启发？忘记自己是谁了么？”他听到有人在笑，“我就是我，后面那句怎么说来着？” “不一样的烟火！”白翎几位年轻人异口同声的说，接着便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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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之上 2022-06-10 21:03:52 记忆也可能是假的。大众所认为有价值的可能也是一文不值。政府在洗脑。商家洗脑。父母洗脑。一遍又一遍最终让你确信他们的是多的 -----------------------------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听听老歪怎么说，今天找时间继续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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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娇2018 2022-06-11 12:01:06 周末支持 ----------------------------- 感谢宣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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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调慎行 2022-06-12 19:30:45 拜读支持！ ----------------------------- 感谢D调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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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再次看了这样的画面。 病毒正在四处扩散，它们慢慢靠近细胞，然后骗过了所有免疫系统，并将一小段遗传物质塞进了细胞体内；周围是刺耳的诡异声，画面随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接着，又是一阵刺耳的撕裂声，老歪晃了晃脑袋，这才重新的回到了餐桌上。 “微观世界，是那些微观世界里的物质赋予了我们意识，细胞，染色体，基因或者...大脑中的神经元，那些树突，我们无法确定在微观世界中构建的或者传递物质的过程，它创造出的，那个我，到底是不是这个，所谓的我，一个独立的个体，或者意识。”他好像在自言自语，话语间总是时断时续，还带着明显的不连贯。他圆滚滚的眼球呆滞了几秒钟，随后便紧紧的锁在了谢菲的脸上。 为此，所有人又都再次陷入了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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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这可真是糟糕！这些无聊透顶恶的话题可真是让人讨厌！白翎就快崩溃了。 而汪坤也非常气愤，他看着老歪竟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女人谢菲，简直就要气炸了。 那么老谢呢？他当然也很恼火，即便老歪有过真挚不俗的表现，但此时此刻，他已经把整场晚宴活动全都搞毁了！今晚的主角不应该是他，那些不着边际的神秘论，那种莫名其妙的神经质一般的表现，已经让现场的气愤跌倒了谷底！ 而乔雅呢？她向来都很支持老歪。不过今晚的局面确实有点失控了，他的表现不尽人意，甚至让热情的朋友们全都冷了场。就在一个小时以前，她还在执意的邀请老歪，但眼下她必须的想想办法了，否则的话，谢菲一定会恨死她的。 还有那三位来宾，他们的表情也是出奇的一致。这位到底是谁？他是来捣乱的么？这太荒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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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作为活动的组织者，也是最受人尊敬的谢主任第一个站了出来。他得挽救这一切：“很有意思的见解，非常独到，谢谢你！”（老歪！你该适可而止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汪坤：“细胞？基因？真是精彩！”（快把你变态的眼神从谢菲的身上挪开！） 白翎：“那么接下来该谁了？”（我越来越不喜欢这个人了！） 乔雅：“那就有请王春教授讲几句吧。”（谢天谢地，终于结束了。可怜的老歪，你到底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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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王教授心领神会的接过了话题，并将谈论的内容重新拉回到了正轨。他对艺术和情感的理解的确与众不同，但谢菲却并没有留意。她和老歪一样，全都在思考着另外一个问题。尽管老歪的目光已经回到了餐桌上，但与他刚刚对视的那一刻却仍旧在脑海里盘旋。老歪在点头，这点肯定错不了，他当时的确在点头，只是动作非常细微。他认真的表情似乎带着某种强烈的暗示，但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呢？细胞，基因，染色体，还有并不讨好的关于意识的起源问题，这种生物学的思考角度虽然听上去奇特，但仔细想想却也司空见惯。高中的生物课上这是基础常识，而在医学院就读期间，这更是家常便饭。她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某种不可言喻的信号，但就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她觉得应该找个机会与老歪私下里谈谈，然后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问。但她突然发现，老歪对充满风趣和幽默的活动已经失去了兴趣，他被众人包裹其中，已经蔫得彻底打不起精神来了。而乔雅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她与谢菲之间总会保持着充分的默契。于是，就在王春教授过后，接着是齐教授和魏经理，她心不在焉的总算听完了大家的意见，他们对谢菲的作品都非常肯定，那种赞美之词尽管只是在敷衍，但听上去却又是那么的自然，美妙和动听。 那么，就趁现在好了。既然老歪的存在已经让大家感受到了约束和不安，那今晚的节目就得尽快结束才行。谢菲暗示了父亲谢主任，又将收尾的重任交给了乔雅，她的民谣曲目当然是重头戏，她的吉他就是今晚活动最棒的谢幕曲。她唱起歌来总是那么的从容和自信，嗓音婉转清澈，旋律也直击人心。只是，这首曲子的歌词稍微有点特别，她竟然解释说，“创作的灵感是因为一个人，他就在你们中间。” 乔雅并没有故弄玄虚，她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感谢你，老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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