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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罪案往事》一名刑警的真实讲述(已出版)[第4页]

作者:_小哥_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1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老板娘报案时三十六岁,现在应该是奔五十的人了,我和汪旗盘算着找到了理发店的旧址。地方很好找,理发店还是理发店,老板娘也还是老板娘,甚至连理发店的名字都没有变,只是,我们面前的这个老板娘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女人。
    老女人是老女人,还是个花枝招展的老女人,个子不高身材臃肿,穿着鲜亮的粉红色上衣,烫着一头金黄的卷发,她的双眼皮手术显然不太成功,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再加上满脸的厚厚的脂粉,抹成通红通红的嘴唇......简直心惊肉跳,不忍直视。
    我暗自叹气,和汪旗对视一眼,汪旗做痛苦状撇了撇嘴。
    “警官同志啊,派出所的老周我很熟的,他怎么没来?没关系的,两位大兄弟,你们先坐下歇会儿,用不用让小妹先给二位洗个头放松放松呀?一会儿啊,我给你们拿两张金卡,弟妹啊,孩子啊,谁来都能用。”老女人在我们表明身份后就开始喋喋不休,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不不不,我们不是派出所的,是市局刑警支队的。我们来,是有个案子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噢。”听我说完,老女人的神色顿时黯淡了许多,不耐烦的把手里的黑色贵妇犬往地上一丢,头也不抬,拉长了声音,“有什么事情快点儿问吧,我这忙着呢。”

    真聊起来,汪旗违心的一口一个大姐叫得挺亲,老女人打开话匣子后,也很健谈。
    通过了解,当年的齐姓老板娘早都不干了,1997年元旦前,她就出兑了这家理发店。现在,在我们面前夸夸其谈的这个老女人,就是在那时接手的这家店面。说起当年,老女人炫耀着自己的精明之处。当年这家店的生意很好,起码在附近几条街算是最好的。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把价钱砍到了地板上,原来的齐姓老板娘看起来也不傻,但还是败在了她的不依不饶和软硬兼施之下。
    “既然生意那么好,她为什么要出兑,而且还以这么低的价格出兑呢?”我问。
    “呵呵,”老女人干笑了两声,“她说是要全家搬到南方去,但要我看,这也就是找个理由,她撒谎了。”
    “撒谎?大姐,那你到是给我们说说,她撒的是什么谎?”汪旗认真的问。
    “嗨!”老女人有些不屑,“她出兑的前几天,先把店里的大工、小工全都打发走了,一般哪有这么干的?这是一个活口都不留啊,别人想问啥都问不出来。”
    “真的全都走了,一个也不剩?”汪旗追问。
    “你看,我骗你们干啥!”老女人白了我俩一眼,“诶?!对了,你们公安找她干啥啊?噢!是不是她家那老爷们又惹啥祸了?”
    “她家男的怎么了?”我连忙问。
    老女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故意压低声音凑了过来,“我告诉你们,我看人,尤其是男人,那是相当的准!那男的呀,一看那就不是啥好鸟儿!要我看,当年就是因为......”。
    “妈!你又在那儿又瞎嘞嘞啥呢?!”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40岁左右又矮又胖的女人,直奔着我们面前的老女人而去。胖女人带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从我和汪旗身边走过,两只又小又圆的眼睛好像带着鱼钩,狠狠的剜了我俩一眼。
    她一把揽过老女人的胳膊,“走,跟我到后面去一趟,我找你有事儿!”
    老女人有些尴尬地添了添嘴唇,欲言又止,冲我俩嘿嘿笑了两声,一把抱起地上的小狗,向大厅后面的房间走去。小狗刚才玩的正欢,被老女人强行抱走,发出了不情愿的吱吱声。
    我和汪旗当然不是傻子,立刻追了上去,但老女人根本就不理会我们,直到她那个胖女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汪旗不肯善罢甘休,还要抬手敲门,被我拦住了。

    十二年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家店原先的齐姓老板娘还有她的老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们为什么突然消失?她们现在在哪儿?
    站在理发店的门口,我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
    其实对我而言,我向来反感性格多疑的人,疑神疑鬼防上防下在我看来是猥琐和小气的表现。但在搞案件时却不是这样,心里充满疑问才能发现问题,进而想办法解决问题。从某种程度上说,疑问才是打开世界、了解未知的一把钥匙。
    为了掌握更多的情况,我俩决定和周围的商户还有邻居们再聊一聊。
    @忧郁的水管工 2015-11-08 14:26:24
    案情逐渐明朗,杀人抛尸后畏罪潜逃,不过按作者的文风来看,似乎又没怎么简单,期待真相!
    -----------------------------
    老朋友来了啊,呵呵
    @youer201134 2015-11-08 18:45:13
    文中的主人公是不是和齐姓老板娘有什么瓜葛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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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您对小哥作品的关注,谢谢!
    @likaiwei888 305楼 2015-11-08 20:13
    越来越精彩,精彩中透着生活和真是实,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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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啦!
    
    @嘉陵江上的渔夫L 2015-11-08 23:56:03
    写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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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的评价
    毕竟时间间隔得太久,我们的走访费了好大的劲儿,但好在功夫没有白费,走街串巷总算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原来那个姓齐的老板娘很能干,理发店就是由她一手支撑起来的,这个女人的为人也还不错,街里街坊对她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响。可是,都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定有一个好女人,但一个好女人的背后却未必有一个好男人。老板娘的男人正如老女人所说,不是个正经货色,平日里游手好闲不说,还对沾花惹草有着死皮赖脸的偏好。
    理发店的斜对面有一家小狗肉馆,门脸破、里面更破,但窗户上的大白纸却歪歪扭扭的写着“二十年老店”。男老板四十几岁,是坐地户。他回忆说,就在理发店出兑前不久的一个下午,理发店的门前发生过一次轩然大波。
    那天下午,齐姓老板娘和她的男人吵了起来,小吵怡情,大吵伤身,这两口子却大动干戈几乎玩了命。两个人打翻了天,撕扯到了大街上,老板娘就像疯了一般,边哭边骂,边骂边哭。骂男人没有良心,骂男人用她的钱偷腥,猪狗不如。
    “看来老板娘说的应该是真的。”狗肉馆老板干掉啤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点了一根烟,“那天看热闹的人海了去了,好像整条街的人都来了,足足有上百号,她男人的衣服被扯得稀巴烂,脸上被挠得净是血淋子,不但没还手,就是连个屁都没敢放!明摆着,还是有短处在人家手里攥着呐!”
    不仅仅是狗肉馆老板,另外还有两个亲眼目睹了这次“家暴”事件的人也证实:此后没过多久,姓齐的两口子就出兑了店面,包括在那儿打工的店员也都集体消失了。这家人在这个地面儿上再没露过面,他们的下落也没人知道。
    “我想领汪旗到沈玲的老家去一趟。”在老胡的办公室,我单独向他汇报了这几天的工作情况,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压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你有把握查清楚吗?那个叫沈玲的女孩子是失踪了,失踪的地点和失踪的时间也和魏文比较相似,但能就这么认定和魏文的案子有关系吗?”老胡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再说,你这个时候走,提拔干部的事儿你不考虑了?”
    我苦笑,“我呀,就是看魏文他妈太可怜了,我总想,她这辈子摊上这么个事儿,临死前也就这么一个愿望了,要是能帮他圆了这个心思,咱们费点儿功夫也值啊。”
    老胡沉思了片刻,“要不这样吧,汪旗对这个案子也比较熟悉,我安排其他人和汪旗一起去,你留在家里。”
    “谢谢领导,你为我考虑了这么多。但真不用了,还是让我去吧。”
    “你呀......”老胡的脸色有些难看,“真没想到,你有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倔呢!”
    老胡不再说话,我也保持着沉默,气氛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还是老胡缓和了语 气,“那好吧,我去和大队领导请示一下。但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奥运会安保的任务很重,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我微微一笑,又对他说,“我和汪旗走了以后,还有一件事儿不能扔下,沈玲当年打工的那家理发店的老板和老板娘还得接着找。”
    “行,这件事儿我安排人手去办!”
    “那就谢谢领导了!”我咧着嘴,笑着对老胡说。
    隔天上午,老胡告诉了我他请示大队领导的结果:我和汪旗可以去。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别看老胡起初不同意,但一旦他答应了,就会极力帮我争取的。
    汪旗知道了比我还兴奋,嬉皮笑脸,摩拳擦掌。“行,行行!烟花三月,大好春光!不出去转转就可惜了!再这么窝着,骨头缝都快长死了,出去走走,好事儿,好事儿!”
    刑警的工作,说白了就是重复两个内容:调查和抓捕。如果有人说这些工作新鲜、刺激,那他不是一个警匪片看多了的外行,就是一个初来乍到的菜鸟。其实老刑警们都知道,这些东西不仅枯燥而且艰苦。但是,如果非要挑出来还有哪些好的地方,那就刑警跑的地方多,见识的广。当刑警的这些年,大江南北、关内塞外,我几乎跑遍了全中国。
    那天,我和汪旗下了火车又上了长途大客,客车在水光山色之间穿行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一路颠簸下来,到古镇已经是黄昏了。
    中国有许多闻名的古镇,像云南的丽江、山西的平遥、湖南的凤凰、广西的黄姚等等,仅苏浙一带就有周庄、同里、甪直、南浔、乌镇、西塘等六大古镇。而我们来到的这个古镇又与上述的江南古镇有所区别,这里并非水乡泽国,也没有粉墙黛瓦,而是一个山乡小镇。
    小镇三面环山,青石铺路,既有古朴粗狂的风骨,也有隐约透露出来的清新。更可贵的是,这里尚未开发,所以不像上面赘述的那些旅游区,并没有熙攘的人群和如织的游客,颇有些与世隔绝的味道。
    也正因为如此,我和汪旗沿着石路一路走来几乎成为了异类。那个时间,镇子里的大多数人已经吃完了晚饭,在自家门前乘凉的人很多,看到狭仄的巷子里突然摸进来两个陌生人,大家都用警惕而又古怪的眼神盯着我们。
    @likaiwei888 313楼 2015-11-09 20:45
    做等更新,小哥注意休息,别搞的太累了,我们有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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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好朋友的关注和关心
    
    人生地不熟,又被无数双怀疑并且充满了敌意的眼睛盯了半天,汪旗有些发毛,躲在我背后小声嘀咕,“生哥,他们这是啥意思啊?咱们看上去是不是真不像好人?”
    我笑着一把把他拽到身边,“我和你说,你要再这么缩头缩脑的,可就真的像贼了!你就不能大方点儿吗?走,过去聊聊!”
    接下来,我们在镇子里毫无方向、走走停停地转了半个多小时,四处打听沈玲的家人。麻烦的是,在这个偏僻的山乡小镇,绝大多数年轻人和当年的沈玲一样,都加入到了外出打工的行列,留守下来的几乎都是老人和孩子。而这一部分人的普通话水平又实在不敢恭维,不经交流起来困难重重,对方也带有明显的抵触情绪。
    另外,还有更糟糕的,在我们问过的所有人里,好像都对沈玲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当问到沈玲和她的家人时,她们要么摇头,要么摆手,要么就是三个字“不知道”。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时,终于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指给了我们远处的一处大宅子,“你们去那儿问问吧。”

    宅子很大,在镇里应该是数一数二的了,大门敞开着,一个老爷子正坐在天井里的竹椅上。
    “您好,打扰了,我们是公安局的,能跟您打听个事儿吗?”我轻轻扣着木门上的铜环,客气地问。
    “哦?是公安局的同志吗?请进来说话吧。”老爷子站起身,说着一口带有北方口音的普通话。
    “您是北方人?”我诧异地问,心里感到了一丝亲切。
    “呵呵,算是半个吧。早些年,我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当过兵!”老爷子看上去六十多岁,但是体貌清矍、干净利落。“来,来,坐,坐!”他指着身旁的一圈木椅,爽快地说道。
    我打量着周围,这是典型的“四水归堂”式的江南民居,青瓦屋顶,石板铺地,从结构和用料上来看,估计起码有百年以上的历史。只是,除了我们所在的天井当中亮着灯,四周其余的那几间屋子都是黑漆漆的。
    “您家里人呢?”我问老爷子。
    “哪儿还有什么家里人哪!儿子在上海,女儿在杭州,都成家了。父母早些年就过世了,老伴儿半年前也走了。”老爷子说着,用轻柔的眼神环顾着四周,“现在啊,就剩下我这把老骨头了。我哪儿也不去了,就搁这儿守着祖宗的老房子了。”
    我脸上微微发烫,意识到自己刚才问得有些冒失,连忙打圆场,“值太平世,居湖山郡,其实您老是有福之人呐,这种福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哈哈哈。”老爷子爽朗的大笑,“诶?别光顾着说话,来,坐下,坐下!”
    “你们二位这是从哪儿来啊?”落座后,老爷子给我们倒上茶。
    “哦,我们是Z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我回答。
    “那你们离这儿可不近哪!还是在黑龙江当兵的时候,我去过你们那儿一次。斯大林大街可是全亚洲最长的一条大街啊,后来还听说改名字了?嘿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1996年时改成人民大街了。”
    “哟!”正寒暄着,老爷子突然一拍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你看,光顾着聊天了,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饭?”半天没吱声的汪旗向前弓着身子,“没没没,还没吃呢!我们在这儿都转了一个晚上了,哪儿顾得上吃饭吶!再说,再说你们这儿哪有饭馆啊!”

    水豆腐、腊肉、咸菜心,饭菜虽然简单,但此时已是胜过山珍海味的饕餮盛宴,汪旗坐在天井里的小方桌子前吃得狼吞虎咽,气势如虹。
    老爷子在一旁看得啧啧赞叹,“到底是年轻啊,身体真棒!”汪旗闻言也不抬头,只是嘿嘿的笑着,嘴里面嚼着东西叨咕,“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饿了,真是饿了。”
    作为一名刑警,如果你还想干下去,有两样东西必须学会,一是在哪儿都能睡得香,二是在哪儿都能吃得饱。汪旗对于这两点天赋异禀,所以也可以这么说,他是当刑警的好材料。
    我心里有事儿,胃口也没有汪旗那么好,嚼了两口饭之后从背包里拿出沈玲照片。我把照片递给老爷子,“大爷,这个女孩叫沈玲,原来是咱们镇上的人,我们想找她的家人了解一些情况。”
    听到“沈玲”这个名字,老爷子楞了一下,打量了我半天,才慢慢的接过照片,他戴上花镜,把照片凑在灯光下仔细端详,如此一动不动地看了好久,才摘下眼镜攥在手里,一边摇着头一边幽幽地说道,“小兄弟,你们从这么远的地方过来,就是为了要找她的家人吗?可是你们啊,怕是找不到了......”
    说完,老爷子仰天长叹。
    双11了,少更点。大家该淘宝淘宝,该京东京东,该亚马逊亚马逊,该唯品会唯品会,祝朋友们快乐!
    @小李不见飞刀 2015-11-10 22:30:09
    似乎用了一些比较老的套子,这三篇大概讲什么我读到一小半就猜的出来,以后可以设计一些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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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写的不是悬疑和惊悚,不想过多的用那些吸引眼球,可能不太合您的胃口。现实的案例中也不会有那么多新鲜的因素,无外乎情和财两个字。第二篇开头就说了凶手了,根本不用猜。我更多的是想通过罪案这种形式阐述一些情怀和内涵,引起人们心理和情感的共鸣。嗯,很多警察不像其他影视作品里演的那样,要么五大三粗,要么简单粗暴!对于这个我还是有发言权的!
    目前还在加班,今晚暂停更新,和大家说抱歉!
    
    关于个别朋友提出的故事中主人公的对话方式,还请大家往后看,对莫子安这种超凡脱俗的出家人,自有一种超脱的对话方式,此后的章节中就很少出现了,如果不往后看,就可能断章取义了。另外,作为一名出色的侦查员,是需要丰富的知识储存和高超的谈话技巧的,甚至需要教授的水平演员的技巧,否则面对案件中各种各样的角色你怎么办?艺术源于生活,小哥的故事谈不到艺术,但我身边像云生这样的人物还是存在的,并且可能还不在少数!
    最后还是谢谢大家建议!
    
    请相信,刑警的群体有时候就是一种传奇
    
    工作完成,准备回家
    
    @三个小男孩 2015-11-12 08:58:02
    继续更下去,斯大林街以及人民大街说的是长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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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这一个小情节向我的家乡我所生活的城市致敬!如果你细心一点,罪案往事中致敬的环节还有很多!
    @等上钩的鱼 2015-11-10 16:34:54
    在意淫、穿越、逆袭的灌木丛林中,发现一棵大树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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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很庆幸我还没有被它们淹没
    @drmmrd 2015-11-11 07:18:52
    好帖要顶,读了第一行就忍不住一路追下来了。
    -----------------------------
    谢谢关注
    @风间的云 2015-11-11 00:39:03
    向所有的同行敬礼!
    @大南沟 2015-11-11 11:57:12
    留名
    ---------------
    谢谢您的关注!
    @dengguo2015 2015-11-11 13:07:41
    文笔如此精妙老道,楼主怕不是小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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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我真的还没老呢,怎么说也是七零后半段的。
    据老爷子所讲,沈玲实在是个苦命的人。
    很多年以前,沈玲还有沈玲的父母、爷爷奶奶,祖孙三代一共五口,的的确确就生活在这里。在镇子上,沈姓族群并不是大户,但恰恰我们面前的这个老爷子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我们算是找对人了。
    老人说,沈玲这孩子小的时候不仅懂事儿、聪明,而且学习成绩还很好,大家扯家常时,人前人后都对这个小女孩赞不绝口。就在沈玲十一、二岁的时候,她的父母像那个时候的大多数年轻人一样,为了谋求生路外出打工。而这,却给沈玲的命运带来了悲惨的逆转。
    沈玲十四岁那年,她外出打工的父亲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还没被送到医院就断了气,唯利是图的包工头仅象征性的给了一点点可怜的补偿款,便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置身事外。沈玲的母亲虽说回到家里,可是得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能下地。正值花季的沈玲没有了父亲,她的爷爷奶奶也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全家人笼罩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但是事情还没完,沈玲的母亲就在身体复原之后不久,突然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沈玲的母亲不告而别,留给了沈玲 ,大概的意思是说: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也舍不得离开你。但是这个家太穷了,穷得让人喘不上来气儿,再这样下去,我早晚有一天会疯的。不要再找我了,我也不会回来了,就当我和你爸爸一样都死了吧!事后有人传言,沈玲的母亲在城里打工时就有了相好的,她肯定是和别人私奔了。
    面对无常多厄并且艰难困苦的生活,沈玲虽然还是一个女孩子,但却有异于常人的坚强,她一边上学,一边开始照顾这个残缺不全的家,种田做饭、洗洗涮涮,几乎什么活都抢着帮爷爷奶奶干。就这样又过去了两年,沈玲爷爷的身体状况也不好了,到县医院去做了检查,大夫说是得了一种肾病。这之后,沈玲的爷爷每况愈下,最后基本上丧失了劳动能力。于是沈玲不得不含着眼泪主动离开了学校,开始在家务农。
    1994年的冬天,有一对在北方工作的夫妇回到镇里省亲,和沈玲后聊天时说是能帮她在城里找到工作。沈玲想了好久,最终为了赚钱给爷爷治病,决定离开这个闭塞贫穷的小镇。“也是这么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啊!”老爷子感慨着,“19岁的沈玲走了。那天,和沈玲相依为命的爷爷奶奶一起去送她,沈玲哭得像个泪人,爷爷奶奶也是抹着眼泪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沈玲上了长途汽车,汽车早没影子了,他们还站在那儿眼巴巴的看了快一个下午,直到日头落山才回的家呀!人哪,是有预感的,这是沈玲第一次离开家,可这次走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沈玲外出打工的头一年,爷爷奶奶还常常拿着沈玲寄来的信找人去念,还和别人说孙女刚刚又给他们汇了一些钱,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外面的沈玲就再没有了任何动静。沈玲的爷爷奶奶想联系也联系不上,再说她爷爷的病越来越重,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找她。
    1998年刚一入冬,沈玲的爷爷去世了。两个月后,就在那一年大年初一的早上,有好心的邻居想给孤苦伶仃的沈玲奶奶送点儿吃的,推开门之后,发现整个人已经凉了,老太太也走了。
    短短几年的时间,一家五口人不是阴阳相隔就是生死未卜,镇上的人或是感叹或是议论,但随着时光的流逝,也都渐渐淡忘了。
    老爷子的叙述远远没有我介绍的简练,他断断续续的讲了将近一个小时。我和汪旗都放下碗筷默默倾听,当讲到唏嘘之处,无不为之动容,心中都有一种凄凉之感。这无异于一部现实版的《活着》,现在想想,当里面的人物直面这样悲惨的人生时,又是怎样的一种心境啊!
    “你们说,是不是人的命天注定呢?”老爷子仰望着满天星斗,淡淡的说。
    “哦?您指的是?”我听出话里有话,问道。
    “沈玲的奶奶有一次找我给她念信时,在我这儿哭了好长时间。她说沈玲的命太苦了,还告诉我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秘密?!”汪旗问。
    “沈玲,其实并不是老沈家亲生的孩子!”
    我和汪旗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
    “沈玲的父母结婚以后好几年都没要上孩子,总往县里的医院跑。有一年开春时,他们在县医院的公共厕所里捡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女婴,女婴光着身子被小被儿包着,其余的什么物件都没有。两口子合计,一来看这孩子长得端端正正没什么毛病,另外就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人言可畏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想来想去,他们决定抱走这个孩子。为避人耳目,他们找了一个远方亲戚的家住下,大半年以后才抱着孩子回到镇子。沈玲的奶奶之所以提起这段隐藏了多年的历史,就是说这么好个孩子刚生下来就被人抛弃,到了沈家也从来没享过什么福,现在反过来还要照顾他们,真是老天不公啊!”
    “沈玲自己知道这件事儿吗?”汪旗关切地问。
    “应该不知道。”老爷子摇头。
    “那老沈家后来找过沈玲的亲生父母吗?”
    “嗨,扔孩子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留下,上哪儿去找啊?简直是造孽呀!”
    “大爷,您刚才说您看过沈玲来的信,那这些信现在还有吗?”我问道。
    “我这儿没有。”老爷子回答,“当年沈玲家里一个人都没剩下,是大家伙帮着老太太送的葬,家里的东西能烧的都烧了。说实在的,太穷了,已经连件儿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了。现在又过去了这么多年,估计你们是啥也找不到了。”
    我又问:“那您能不能帮我们回忆回忆,当时信里面说的都是些什么内容?”
    “噢,只是说她在外面生活的很好,让爷爷奶奶放心,让爷爷奶奶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她一定会回来看他们的。可至于她到底在哪儿,在做什么,信里面都没有提到。”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大爷,您好好琢磨琢磨,看看还有什么其它的关于沈玲的线索能提供给我们的?”
    “你们下这么大的功夫要找沈玲,能不能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我们遇到的一件事情,可能和她有关系。但沈玲现在到底怎么样,”我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
    “哎呦!”正说着话,老爷子突然站了起来。“你们等等!”他说完就扔下我们两个,一溜烟似的跑回屋子里,屋子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我和汪旗相互对视,都傻了眼。我们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老爷子骨子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他要我们等的是什么呢?
    三分钟......五分钟......我们坐在院子里足足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什么动静。汪旗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以他的性格,被蒙在鼓里就是把他架在了火堆上烤,他一跺脚从凳子上站起来就要进去,我一把拉住他,摇了摇脑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东西我都忘了放在哪儿了,找起来很麻烦,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让你们久等了。”老爷子终于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蓝布包裹,看形状,里面像是一个盒子。
    回到我和汪旗面前,老爷子把包裹轻轻放在桌子上。他神情庄重,动作缓慢,一点儿一点儿解开蓝布,露出了里面的纸盒。
    “这是前年秋天的时候,邮局给沈家送来的。可那个时候他们家已经啥人都没有了,送给谁啊?邮局想办法往回退,但是寄这件东西的人,没留电话和详细地址,想退都退不了。我年纪大,退伍后还在镇子上管过几天事儿,大伙儿都挺信任我,就把这个包裹交给我保管了下来。我想,要是沈家人真的还有回来的那一天,就交给他们。今天你们来了,这也是天意,现在我把这物件儿交给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价值吧!”
    汪旗拧着眉、噘着嘴,盯着眼前的盒子,表情就像一只好奇的小猫在洞口发现了耗子,他本能的伸手去摸,我小声喊了一句,“别乱动!”
    @一个飞身上楼顶 2015-11-11 05:35:58
    顶
    -----------------------------
    谢谢关注
    @372568383 2015-11-10 23:02:35
    不知不觉就追到头了!不错,顶楼主!
    -----------------------------
    谢谢支持,你们才是我的动力!
    @tkggdhtqepwq 2015-11-13 09:04:18
    楼主楼主,也回我一下嘛(? ??_??)?
    -----------------------------
    谢谢啦!小哥看着呢!呵呵
    “大爷,有手电吗?”我扭头问。“有有有,你们等着!”老爷子嘴里答应着又跑了一个来回,这次很快,用了三十秒都不到。
    我用蓝布垫着,借着手电光来回翻看盒子。
    盒子表面整洁,保存完好,用手掂一掂,应该还不到500克。从尺寸上看,盒子大约长三十五公分,宽二十公分,高十公分,差不多一个鞋盒的大小。盒子上贴着邮单,寄出时间是2005年6月7日,寄出地点只是简单的写着某某县.......
    “快拿地图!”我急促的低呼起来。汪旗愣了一下,随即飞快的从背包里拿出我们带来的地图手册。我接过手册,熟练的翻到其中的一页,然后取出笔,在上面连着画了两个圈。
    汪旗把脑袋凑了过来,张大了嘴巴。
    还记得那个叫“火鸡”的网友拍的照片吗?当时拍摄的地点和我们面前邮包上的地址是相邻的两个县!
    我把地图放在一边,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我坐着没动,平复着有些激动的心情,老爷子和汪旗也不说话,都在静静的看着我还有我面前的这个盒子。过了一小会儿,我开始继续手里的工作,检查盒子的底部。
    我发现在盒子的底部,有一小段黑色的痕迹,像是抹上去或是蹭上去的。说是一小段,因为大概只有一公分左右长,不到半公分宽。我贴近观察,又仔细闻了闻。多年过去,气味仍然微存,从气味上分析,似乎是机油、润滑油一类的油渍。
    “这处油渍是原来就有的吗?”我问老爷子。
    “油渍?在哪儿呢?”老爷子凑过来看了半天,“诶呦,我原来可真没注意这块儿,但应该……应该不是我弄上去的!”
    我听着老爷子的话,轻轻点头,同时也在心里暗自盘算。
    从时间上看,魏文和沈玲在同一个城市的相邻地点相邻时间陆续消失;从空间上看,这个邮包的寄出地址又和魏文有可能隐匿的地址相邻;对比人物特征,盒子上的油渍是不是有可能证明活着的魏文还在从事机修行业?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这个邮包而变得慢慢清晰起来。
    邮包到底是不是活着的魏文寄来的?盒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我太想知道答案了!可是现在,我们又不能打开它。我们必须把邮包带回单位后由技术部门进行处理,否则就有可能造成一些痕迹物证、微量物证的永久性缺失。
    我们不能草率行事。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这个盒子实在太重要了!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九点多钟了。我起身问老爷子,“大爷,镇子上有旅店吗?”
    “旅店,哪儿来的旅店啊!”他上来一手一个拽住我和汪旗的胳膊,“别走了,今晚就在我这儿住下吧,你俩也看见了,房子有的是,我也巴不得找人陪我聊天!”
    我看向汪旗,汪旗点了点头。
    我嘱咐汪旗把盒子收好,老爷子乐呵呵的拿出一些点心还有老酒,齐整的摆在当院的八仙桌上。
    明月、古镇、清风、老酒.......我们在庭院里喝酒聊天,相谈甚欢。
    酒至半酣,夜已经很深了。汪旗咽下一口老酒,眼神微醺,一层细小的汗珠让他的脸看上去又红又亮。“这里真美啊!”他放下杯子,身体靠在椅背上,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仰望着夜空。
    他像是在和我们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们说,这个镇子上的人都选择到外面打工,可外面怎么就那么好?沈玲在当年离开了这里,但如果她没离开这个镇子,是不是现在也已经找了老公,有了自己的孩子呢?......平平淡淡的生活,穷是穷了点儿,苦是苦了点儿,但难道就不幸福了吗?”
    汪旗坐直了身子,眼睛在月光下涌动着光芒,“你们说说,到底什么是幸福呢?......是有钱有权吗?”
    四年之后,我的周围已经物是人非,有离别的、有永别的。那一年,中央电视台推出了一个街头访谈栏目,就叫《你幸福吗?》。这个节目当时在全国引发了热议,我也忙里偷闲看过几期。每当我看到镜头前的各种面孔,就会想起那天晚上汪旗问我的话:什么是幸福?幸福是什么?
    “幸福并不等于财富和权势。”我回答着汪旗的问题。“有经济学家研究过:当国家收入水平还很低的时候,收入与人民的幸福程度密不可分。可是,当收入达到一定水平时,这种相关性就会消失。这就是所谓的“幸福鸿沟”。经济发展有助于增加幸福感,可是人们的幸福度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取决于非财富因素。既然钱不能给我们带来长久的幸福,那么我想,欲望的满足、权力的膨胀也同样不能!它们带来的幸福短暂并且脆弱,或者说,它们恰恰就是幸福的尽头。我们绝大多数人的一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欲望得不到满足而带来的痛苦,还有欲望满足之后带来的无聊。”
    汪旗看着我,神情怅然。老爷子盯着桌子,似乎在沉思。
    我也不再说话,但心中仍在感慨。
    这世上那么多的人,耗尽了人生的韶华,去苦苦追寻似锦的繁花,可到头来一切都好像夜空中绚烂的烟火,终究随风而化。直到我们年迈,守着夕阳,抱着从前的照片自说自话,我们才发现,这一辈子都在兜兜转转。我们总想找一片纯净的天、一张安静的床,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其实这一切并不用跋山涉水,并不用处心积虑。它们就在眼前、就在心间。只不过,眼前的被繁华遮眼,你看不到;心间的被欲望纷扰,你体会不到。

    后来,汪旗始终哼唱着一首粤语歌,很好听。我问他,他告诉我这首歌的名字叫《风云》。回去后,我找到了这首黄霑作的歌词。
    青山原是我身边伴/伴着白云在我前/碧海是我的心中乐/与我风里渡童年/当初你面对山海约誓/此生相爱永不变/想不到海山竟多变幻/再也不见旧时面/是谁令青山也变/变了俗气的嘴脸/又是谁令碧海也变/变作俗流滔天......
    清晨,当窗外刚刚有了朦胧的光亮,我叫醒了汪旗。我已经决定早饭后立即返程,所以想和汪旗最后感受一下古镇的风韵。
    走在寂静的古镇小巷,初升的太阳温柔的穿过古朴的屋角和闪亮的房檐,有些瓦片挂着剔透的露水,看上去色彩斑斓。脚下的石路也是亮闪闪的,忽上忽下,蜿蜒转折,像泛着银光的小河。
    汪旗边走边问:“生哥,你是不是也认为邮包有可能是魏文寄来的?要不,咱们回家后找到魏文的笔迹样本,做一下笔迹的同一鉴定吧。”
    我微笑着看他,心想他真的是进步了,他已经开始用脑袋琢磨案子了,这是好事儿。
    “呃......”我说,“我确实怀疑邮包是魏文寄来的,你说的做笔迹鉴定的路子也是对的,因为盒子上的笔迹确实是重要的线索之一。可是,昨天晚上我已经仔细看过了,那个笔迹应该不是魏文的,而是一个女人的。”
    “女人的?是沈玲吗?”
    “不,不太像。”我摇着头,放缓了脚步,“这个女人的年龄和沈玲相仿,体型偏瘦小,应该是个感情细腻,多愁善感的人,而且,这个女人好像还长期带有一种自卑情绪。关键的一点是,这个女人的文化水平很低,这和我们昨天晚上掌握到的沈玲的状况不相符。所以,我认为填写邮单的虽然是个女人,但应该不是沈玲。”
    “嘿嘿,”我说的很认真,汪旗却笑了起来,“生哥,你唬我啊!不就是几个字儿吗?连数儿带字儿就是把标点符号都算上,可能加起来都没有三十个!算卦的也没你算得这么准啊!”
    “唬你?我可没那个闲心。你有没有听说过,面有面相,笔有笔相。书乃心画,笔迹即为心迹。比如说,书写的压力反映人的精神和肉体的能量,书写的大小是自我意识的反映,字和字行的方向是人的自主性及社会关系的反映。一个书写者的书写习惯如同指纹,是改不掉的。”刚好走到几只石凳前,我拉着汪旗坐下。
    “我们昨晚在邮包上看到的字:圆头,18岁以上成年人多见,而且女性多于男性;字小,代表安分、温柔、朴素、怯懦、谦卑;字行下行,说明情绪悲观、失望、气馁。”
    汪旗这回听得很认真。
    我接着往下讲,“盒子如果真的是魏文寄来的,那么对于已经藏匿了多年的他来说,这是一个异常危险的举动。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是会随随便便托付于人的。盒子上的字,书写水平虽然不高,但是写得很认真,同样也不是应付了事。这个女人,应该是魏文身边的女人。”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女人?”
    “是啊,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我点着头,“昨天晚上,老爷子说沈玲是个孝顺的孩子,可究竟她有什么苦衷,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她将爷爷奶奶弃之不管,自己消失了十几年呢?如果她真的是和魏文存在着某种关联,可邮包上的字怎么又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呢?”
    “嗨......”汪旗轻轻叹了口气,嘴里叨咕着,“还有一点我也弄不明白,魏文到底为了什么,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寄来这个盒子呢?”
    “了断。”我抬起头说道,“我猜,他是想做一个了断吧!”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但我却觉得遍体生寒。
    过早饭,我们向老爷子辞别。知道他不会收我们的钱,我们就把剩下的几盒“长白山”香烟送给他作为答谢。老爷子高兴的收下,还问我们早些年在东北抽过的人参烟现在还有吗?有的,有的,我对他讲,回去后一定给他寄来两条。
    虽然只相处了十几个小时,但老爷子已经和我们难舍难离,一直陪着我们走到了路边的长途大巴站。当客车停在我们三个人的面前时,老爷子又像昨晚一样,一手一个挽住我和汪旗的胳膊。
    “拜托二位警官想想办法吧,如果有可能,能帮着找到沈玲是最好的了。”老爷子恳切的对我们说:“说实在的,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无论怎么样,无论过了多长时间,沈玲都是从这个镇子上走出去的人,到时候......”他顿了一下,在通红的眼睛上抹了一把,“到时候,找到的沈玲不管是死是活,都告诉我一声吧。”
    “您老放心,我们会尽力的。”“是啊,您放心吧。”我和汪旗不住地点头,在大客车司机不耐烦的按起喇叭之后,挨个和老爷子拥抱,然后挥手向他告别。
    就在我迈着沉重的脚步踏上大客车的那一刻,车外的阳光在拥挤的车厢内折射出了变幻的景象,我在恍恍惚惚中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沈玲。
    布衣布裤、油黑的马尾辫、稚嫩又纯真的脸,她向车外的爷爷奶奶挥着手,两行泪痕挂在年轻无暇的脸上,笑靥如花,楚楚动人.....
    大客车向前方开去,古镇慢慢在远方消逝。时光的轮子在滚滚红尘中转动着,碾碎了无数美好的愿望和梦想,无法再见。
    @善者子默 2015-11-12 22:28:56
    楼主辛苦了!
    -----------------------------
    谢谢,大家喜欢小哥就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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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2-14 22:08:11  更:2022-02-14 22: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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