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街风呢喃》长篇小说――写给已然流逝的岁月里不曾忘却的日子[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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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街风呢喃》长篇小说――写给已然流逝的岁月里不曾忘却的日子[第14页]

作者:徐至2014

首页上一页[13] 本页[14] 下一页[15] 尾页[2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续正文】

    又过了一天，琪姐姐欣喜地告诉我，邱彼德可以回家了。马修给邱彼德写了封信，让他马上回家来。
    那封信是用犹太人的文字写的，我和琪姐姐谁都看不懂，我俩把那封信放在了洞口。我们等着邱彼德回来，可是，邱彼德一直也没有回来。
    就在我们等得着急的时候，院里传言说霍尔金教堂有条地道被公安局发现了。是蓝凤仙报告公安局说，那次京剧团排练着火把舞台烧塌了，他们在烧塌的舞台下面发现了一个秘密洞口，救火的时候洞口灌满了水无法下去看，后来用垃圾填上了，现在他愿意帮公安局把这个洞口找到。

    【续正文】

    我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琪姐姐。我俩跑到教堂去看，果然，教堂外面停着派出所的吉普车，他们开始挖那个洞口了！
    琪姐姐有些担忧，她说：“要是蓝凤仙说的那个洞连着老水塔，邱彼德听到动静又要跑，那样咱们也许再也找不到他了！”
    我也焦急起来，问她：“那怎么办？”
    琪姐姐说：“最好是他看到那封信了。”
    我俩又去老水塔看，可是信还在那里，邱彼德没有看到信。
    琪姐姐果敢地说：“我们进去找他！”
    我有些惊讶：“你敢进那个洞里？”
    琪姐姐说：“害怕也得去！你等着，我回家取手电筒和蜡烛来。”
    很快她取来了手电筒和蜡烛。然后，我俩互相鼓劲儿，为进入那个神秘洞穴大气壮胆儿。

    【续正文】

    顺着旋转楼梯从小平台下到底层，到了那个洞口前。琪姐姐用手电照向洞里面照，洞不大但非常深，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琪姐姐看了我一眼抬腿进到洞里，我刚忙跟在她后面。
    这时候，我有机会用用自己的脑袋了。马上我就后悔了，万一，她们要害我咋办？知道她和邱彼德秘密的只有我呀！尽管我有一万个理由可以相信琪姐姐，可万一呢？这个万一最不是东西了！想到这些，我快走了几步，走到了琪姐姐的前面，我老觉得身后比眼前更可怕。她要跟我争，我坚决不干，她只好紧紧地抓牢了我的手。

    【续正文】

    通道有些低矮，有的地方猫着腰才能通过，每隔一段就有一根锈的很厚的角钢横在脚下，不留神就会撞到腿上，我俩互相提醒小心的前行。向里走了一段，拐了个小弯后，通道变得宽敞了，墙壁上出现了一些碗口粗细的铁管，也锈的不成样子。又走了一段我俩停下来，前面出现了两条通道。
    琪姐姐用手电反复照了照确定不了，她问我：“二力，你说应该走哪一条？”
    身前身后都是浓重的黑暗，手电和蜡烛的光，把黑暗弄得摇摇晃晃，我擦了一下眼睛，借机会挣脱了她的手。

    【续正文】

    完全失去了方向，我怎么能说出来？踌躇间，我闻到一丝香味！地道里湿气大，很重的霉味充斥在周围，这股香气细微地散播在黑暗中，仿佛是从远古飘来的幽香。我天生对香味敏感，我用力抽抽鼻子说：“一股香味！”
    琪姐姐也用力抽鼻子闻，然后又抓紧了我的手，她的手湿湿的，细软又凉滑，似乎她也很紧张。可她不愿意承认我的发现， “别胡说？哪有什么香味儿？只有发霉的臭味儿！”
    我往前走了一步，要挣开她的手，可她本是绵软的手突然有了气力，她跟了一步，我没有挣开，我有些气急地说：“我闻到了，就是邱彼德的味儿！像是放在坛子里埋在地下一百年又跑出来的！”
    她把我的手用力地摇晃了一下，紧紧贴着我说：“二力，别说傻话！是我身上洒了香水儿！”

    【续正文】

    我把鼻子冲着她闻了闻，全然不对！我气哼哼地说：“不一样，就像活人的味儿和死人的味儿不一样！”
    琪姐姐说：“二力，求你别吓唬姐姐！你这样，我不敢往前走了。”
    我更害怕，两股香味还有浓重的霉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混合在一起，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我把目光从岔路口挪开，希望能让紧张的心情平定下来。
    我问琪姐姐：“也许邱彼德不像你说的那样？”
    琪姐姐赶紧说：“那是啥样？”
    我试探着说：“如果有个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附在他身上，他就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了！”
    “不许胡说！”琪姐姐赶忙制止我，她向身后黑瞿瞿的前方看了一眼说： “二力，要不，咱俩回去？”

非常感谢总监大人提供这些历史信息丰富的图文！

    @人人心醉 1308楼 2014-11-06 07:42:16
    楼主文中的琪姐姐神龙见首不见尾，竟然还有戏。
    她似乎表征着楼主追求的某些情愫吧？
    -----------------------------
    @往事悠悠b 1310楼 2014-11-06 08:05:14
    有点意思，是这样吗？楼主点头yes摇头no。
    -----------------------------
    呵呵！

    @杜文涓 1311楼 2014-11-06 08:42:35
    周四上午好，前来支持徐至
    -----------------------------
    多谢支持。

    @平哥说 1309楼 2014-11-06 08:02:26
    顶。
    -----------------------------
    多谢兄弟支持。

    @人人心醉 1307楼 2014-11-06 06:58:11
    越来越精彩了。
    -----------------------------
    多谢支持。

    @京都狼 1284楼 2014-11-05 13:26:44
    @徐至2014

    -----------------------------
    多谢朋友支持。

    @宝木笑 1286楼 2014-11-05 14:19:23
    @徐至2014
    山前一片闲田地，叉手叮咛问祖翁；几度卖来还自买，为怜松竹引清风。——人鱼家族周三问候徐兄弟，平安吉祥。
    -----------------------------
    宝兄弟有才。
    不知松竹、清风价几何？

    @平哥说 1297楼 2014-11-05 17:59:01
    我也是东北人，只是一九九六年就去广东打工了。唉。
    -----------------------------
    我曾想去，到北京转了半年又打道回府了。唉！

    【续正文】

    她说要回去，我心里动了一下，我说：“那你们的计划不是泡汤了？”
    她说：“哪有什么计划？不过是我心血来潮。”
    琪姐姐说没有计划，我的心里倒踏实了一些。我说：“要是没计划，邱比德就不知道咱俩来救他，到时候他会不会害咱俩？”
    琪姐姐说：“为什么要害咱们？你见他害过人吗？二力，邱彼德是只羔羊，人们的心才是豺狼！”
    我使劲嗅了一下，拉着她说：“那好吧，咱们就走左边这条！”鼻子告诉我，羊羔子的味儿来自左边这条通道。
    琪姐姐紧抓着我的手已经湿漉漉的了，她满怀信赖地看了我一眼，跟着我向那个洞里走。
    又走了一会儿，琪姐姐拉我停下来说：“二力，是有股香味，我也闻到了，是印度檀香！”
    她终于闻到了，我问：“什么是印度檀香？”
    她说：“一种名贵的木头的味道。”

    【续正文】

    “木头？”我吓了一跳，“做什么的木头，是不是……？”我把“棺材”两个字咽了回去，这两字足以把我俩吓个半死，这时候我咋想起了这个？
    琪姐姐赶紧说：“这种木头是做扇子用的，过去的贵妇人用这种扇子。”
    贵夫人！我嘴里没说啥，心里哆哆嗦嗦地嘀咕，诡异的事情里总少不了诡异的女人！
    又走了一段，我俩停了下来，迎面是一堵墙壁，通道到尽头了。琪姐姐拿着手电把周围的面墙照了一遍。迎面这堵墙和两边的墙壁不一样，两边是用砖砌成的，而这面墙是一些大块的石头砌的，像是专门为了封堵这个通道。

    【续正文】

    琪姐姐常常地出了一口气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走那一条？”
    我反对说：“那条没有香味。”
    我举起蜡烛仔细观察这面墙壁，马上有了发现。墙壁干燥，没有两侧墙上那样的水迹，我拍了拍说：“这堵墙上没有水！”
    琪姐姐在墙上摸了一把，说：“是呀，这说明…墙那边可能也是空的！”
    我赞成，又去看墙壁下方一截铁管，铁管的表面没有那么多锈斑，我把耳朵贴到管子口，听到里面发出嗡嗡的声音，我告诉琪姐姐：“里面有嗡嗡的声音！”
    琪姐姐说：“那是你血管的声音！”

    【续正文】

    我不同意，抬腿踹了铁管子一脚，没想到“咕噜！”一声，嵌着管子的石头竟然外向一边还裂开了一条缝！
    琪姐姐也注意到了，她拉了我一把说：“二力，有条缝隙！”
    我又踹了一脚，缝隙更大了，我两手抓着管子用力抬了一下，石头从墙上滑了下来，一个不大的洞口赫然出现了！蜡烛随即猛烈的摇晃起来。
    我俩一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琪姐姐用手电向洞口里照了照，里面是一个挺大的石头砌成的房间，通道正好在这个房间的上方。再往下看，通道口的下面竟然放着一架梯子！
    咋办？我俩面面相觑。

    【续正文】

    犹豫了一阵子，琪姐姐说：“二力，我们就要找到他了！下去吧！”
    我把洞口的几块石头挪开，她用手电照着梯子，我钻过洞口顺着梯子向下爬。我下去了，琪姐姐也慢慢地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这里有风了，印度木头的香味儿也更大了。
    我俩在这个石头屋子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小门，轻轻一推，门无声地开了。门外是一条笔直的通道，
    顺着通道走了一段又上了几级台阶，打开台阶上的门又进入一个大屋子。大屋子角上有个拱形门洞，走出门洞猛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些光亮，我骤然紧张起来。
    琪姐姐关了手电，我俩把身子紧贴在墙壁上，偏着头向发出光亮的地方看，看清楚了，光亮是从一间屋子里发出来的，那个屋子离我们不过十几米远，我俩不敢贸然过去。

    【续正文】

    香味越来越大，黑暗在微光中也越来约浓重。好久，琪姐姐终于拉拉我的手，示意要过去，我贴着她的耳朵说：“要不是邱彼德咋办？”
    琪姐姐马上攥紧了我的手，再没敢动。
    忽然，光线一闪，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那个屋子飘了出来，黑影子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然后贴着墙壁向我们这边移了过来。
    我猛地拉了一下琪姐姐，她跟着我向后退，我们一直退到门洞后蹲下来。
    刷的一下，通道被照亮了，我一下子看到了一张满是胡须的脸！是邱彼德！他擎着一只巨大的蜡烛呆立在黢黑的通道里。烛光照亮了他额头上飘散下来的白发，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却没有一点光泽。

    【续正文】

    琪姐姐颤抖着叫了一声：“彼得拉叔叔！是我们。”
    邱彼德身子晃了一下，蜡烛熄灭了，通道里又陷入黑暗之中。
    琪姐姐再打开手电，邱彼德已经不知去向了。
    琪姐姐拉着我向那个发出光亮的房间奔去，可那间屋子是空的！
    琪姐姐大声地呼唤他：“彼得拉叔叔，回家去吧？马修在等你！”
    喊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着，邱彼德却一点生息都没有了，我俩马上在这个屋子里搜寻。

    【续正文】

    这是一个很高、很大的房间，一个巨大的十字架靠在门对面的墙上。十字架的下面有一张狭长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架烛台，蜡烛头在手电光里还冒着一缕白烟，我终于明白了，那股奇怪的香味是燃烧的蜡烛散发出来的！
    屋子的一角放着两只破旧的沙发，其中一只放着一堆破布样的东西，过去看是一团破旧的毛毯。另一面墙放着一些高大的柜子，柜子的边上有几只巨大的木头箱子。
    邱彼德不在屋子里！他去了哪里？
    我俩从屋子里出来，顺着通道向里面找。

    【续正文】

    突然，远处“砰！砰！”传来两声巨响，一阵嘈杂的声音随之传到通道里：“狗东西，快出来！你逃不掉了！”
    我吓懵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琪姐姐连拖带拉地把我弄回到邱彼得呆过的那间屋子里。
    琪姐姐说：“坏了！一定是他们把教堂那个洞挖开了，公安局进来了！”
    我慌乱地问她：“哪怎么办呀？”
    琪姐姐却沉静地说：“他们发现他了，放枪了！咱俩也快离开这里吧！”
    我俩起身就向屋外走，走了没几步，就听到通道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俩赶忙退回来找藏身的地方。

    【续正文】

    琪姐姐掀开了一个大箱子，我俩迅速钻了进去。很快，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几道手电光在黑暗中划过，有些人进到这个屋子里来了。
    一个粗嗓子：“尽是些破破烂烂的东西，这里应该是礼拜堂的地下储藏库吧？”
    另一个细嗓子接着说：“瞧，这里被打扫过！哎！这个烛台上的蜡烛刚刚燃烧过。”
    粗嗓子说：“那个家伙刚才就是躲在这里，一定是听到声音后跑出来了。跑的真快！训练有素哇。”
    他们把蜡烛点着了，一缕光线从箱子缝里透进来，我开始哆嗦，琪姐姐用力地抱紧了我。

    【续正文】

    粗嗓子接着说：“不要动这里的东西，先让有关部门看一下有没有什么价值，一会儿找技术科把现场拍照下来。”
    细嗓子说：“好香啊！哪里来的香味？”
    粗嗓子说：“教堂里怪事多，用衣服把鼻子捂住，说不定这香味里有毛病！”
    琪姐姐赶紧用她的围巾堵住了我的鼻子和嘴，我把头埋在这堆毛茸茸的东西里，马上，琪姐姐的香味儿代替了邱彼德的香味儿。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一阵脚步生，又有些人进来了。

    @徐至2014 1233楼 2014-11-03 19:12:47
    鸣谢：特别感谢编辑安逸晨2013推荐拙文至"天涯人文小说"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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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悠悠b 1235楼 2014-11-03 19:35:58
    祝贺楼主荣登"天涯人文小说"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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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槌鸟456 1343楼 2014-11-06 23:16:48
    祝贺！
    -----------------------------
    多谢。

    @大陆版周星驰 1350楼 2014-11-07 09:22:45
    强烈支持好文。
    -----------------------------
    多谢支持。

    @杜文涓 1348楼 2014-11-07 08:58:28
    最美丽的礼拜五又来了，而且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杜鹃前来问候徐至朋友，大作顶起
    -----------------------------
    多谢杜鹃来访。

    @往事悠悠b 1346楼 2014-11-07 08:17:09
    渐入佳境了
    -----------------------------
    多谢总监大人支持。

    @人人心醉 1345楼 2014-11-07 07:14:51
    很为邱彼得的命运担忧，期待楼主快点更新呀！
    -----------------------------
    努力更新中

    【续正文】

    粗嗓子问：“没抓着？”
    进来的人说：“我们追到大概二百多米远的地方，让一条下水渠给挡住了，水很深，应该一直通到江边，下面可能有通道，要是有潜水工具也许能过去。”
    粗嗓子说：“你是说邱比德潜水跑了？这家伙也太神了！”
    进来的人说：“我们脚跟着脚追他，听到水响，跑到跟前人没了。我们在暗渠边观察了一会儿，水流挺急的，不知流到啥地方。”
    细嗓子说：“这个味道太浓了，可别中邪啊！”
    粗嗓子说：“地道里的追踪就告一段落吧，我回局里报告，你们留俩人看守洞口。收队！”
    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外面静下来了。

    【续正文】

    过了很久我俩才敢活动一下，听箱子外面没有反应我俩出来了。然后，我们顺着来的通道回到老水塔，钻出小窗户，头也不回地跑到家里。
    事情太出乎意料了！我俩逃回来便各回各家，连凑一起再说说的气力都没有了。
    然而，更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续正文】

    第二天一早，一个消息在我们院里炸开了，邱比德自杀了！这个疯子用一根布条儿，把自己吊在玛丽用过的那个像钩子似的大树杈上了！
    人们都跑到霍尔金大教堂前，看那个挂在树上的傻子。
    霍尔金大教堂并没有因为有了死人改变了什么，它那高耸的尖顶和空寂钟楼在晨曦中依然破旧而冷峻，那些残缺的彩绘玻璃窗映出一些朝阳的光芒，也让墙壁上灰白斑驳的色调给忽略掉了。
    那片老榆树林则沉寂下来，晨风拂过细密的枝头，它们招摇但不喧嚣。
    邱彼德笔直地挂在树杈上，风鼓动着他黑色的长袍，像吹着一只没人要的破布口袋。

    【续正文】

    我站在人群后面，和他们隔着栏杆。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我要看的和他们要看的不一样。
    远远的让我看见了，邱彼得的魂儿正随着风，一丝丝的从破布上凋谢下来，又被风托举着飘撒在寒冷的空气里，那一缕缕印度木头的香味混在里面，分不清那些是他的魂儿、那些是香味儿。它们就那样繁琐地缠绕在一起，飘过人群的头顶，混在污浊的空气里，进入他们的呼吸，进入他们的身体里，然后带着每个人的温热升腾起来，漂过空寂钟楼，沿着教堂的尖顶，融入到灰蒙蒙的天空里。

    【续正文】

    从始至终，我没看到玛丽的东西，哪怕是一缕青烟，却没有。是根本就没有，还是不肯随邱彼德离去？我不敢想下去，觉得有些不吉利。
    栏杆里的人们却害怕树上那个散去了灵魂的东西，虽然好奇却不敢靠近这个空空的躯壳，更没有人敢上前把它从树杈上弄下来。
    后来，马二两来了，他让叨到了灌了些酒，晃晃悠悠地拉着车进了院子。马二两冲着空中的布口袋叫了声：“喂！彼德，得拉司乞！”就把他从大树上摘了下来。
    公安局照了像，马二两把他扔在大车上，一溜小跑拉到太平间去了。

【续正文】

过后，院里的大人集聚在叨到了的小卖店说这事儿。韩明的爸爸韩大鼓说，在教堂地下室公安局发现了一些好东西，有个十字架，金子做的，还镶嵌着宝石！还有一些老大的箱子，里面装着一架拆散了的管风琴。这些东西本来装好了箱子要运走的，不知什么原因给耽搁住了。西楼的老乔抢白韩大鼓少说了一样关键东西！那只装着蜡烛的大箱子里，还有一条米白色的羊毛围巾，那玩意儿却是现今最流行的东西，这说明，现在时髦的玩意不过是旧社会摩登的翻版！为这，俩杠头又抬杠抬上了房，差点就轮拳头动手。

【续正文】

又过些天，高大祥他们开着吉普车来了，他们把邱彼得的收音机送了回来，然后在他家的门上贴了封条。这一弄，邱彼德的空屋子成了更吓人地方，人们老是担心会有什么东西从那个空屋子里走出来，于是，不知谁家发明的，纷纷往自家门上栓红布条。唯有马二两家不信这个邪，很快他家就出事了，马二两的媳妇吃药了！是居委会发的耗子药，吃了没死了，在家里躺了两天后，趁人不备又用剪刀铰断了气管！这回，没人不信吊死鬼追魂儿的事儿了。

    【续正文】

    马二两领着儿子们用大车把媳妇拉出去了，回来放下车子就找叨到了理论，他堵着小卖店的门，少见的、口齿利落地质问她，搭扯上那个吊死鬼是你指派的吧？耗子药也是你发的吧？你拿半瓶小烧就能打发了俺？不给个说法不行呢！
    叨到了弄不了马二两了，听见车轱辘响她就躲，马二两得了礼，理直气壮地在小卖店弄酒喝。

    （本章结束）

    【续正文】

    第三十八章

    学习班就要结束了，老铁一直也没来。星期天，大力把毛子、阿嘎还有单三招到一块，他要到老铁家去看看。
    没出大成里他们碰上了二滨子，大力正好有事找他，就拉二滨子一起去老铁家。
    出了大成里，大力拉了二滨子一把，俩人放慢了脚步落在后面，大力对二滨子说：“我看到一些画，说给你听听，看你知道不知道？”
    二滨子应承：“啥画？你说。”
    大力说：“一块石头、两个月亮、好像是锄头，还有一只手，还有好多别的东西。”
    二滨子转头盯着大力问：“你说的是画？好多东西都画在一张纸上？”

    【续正文】

    大力说：“对。”
    二滨子神气地说：“这是老家尺素。”
    大力忙问：“什么是老家尺素？”
    二滨子说：“山东老家的信！过去关里老家的人都不识字，写信就是画画。江边扛大个儿的都会这手。”
    大力又问：“我刚才说的那几样是啥意思？”
    二滨转着眼珠子说：“你得把那些画说全了，连上流儿才能说出意思。”
    大力不敢多说，只好问：“我刚才说的，连不上流儿？”
    二滨子摇头：“连不上流儿！”
    大力无奈，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撇下二滨子快走几步赶上了单三他们。

    【续正文】

    那天下午，王管教果然把大海的信贴到了大门外，大力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信上一个字都没写，就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画，多亏老苏头不识字，若不然这一劫可是难逃。
    二滨子和大力却有话要说，他拉着大力悄声说：“昨天晚上，大海到我家去了。”
    大力心中一动，故作不大上心地问：“上你家去了？”
    二滨子说：“他自己不敢来，大师哥陪着来的。”
    啊嘎往他俩这里凑，大力没再接着问。

    【续正文】

    走到街上，毛子和啊嘎熊单三买烟抽，单三领着他们进了商店。大力借机问二滨子：“你爷爷说要把大海送公安局，大海怎么还敢去找他？”
    二滨子说：“我爷爷说的还能假？昨晚他真的要把大海送公安局，大海和大师哥跪在地上求他，这事才算拉倒。”
    二滨子的话大力不敢轻易相信，他笑着问：“这些都是你亲眼看到的？”
    二滨子白了大力一眼说：“操！这事他们能让我看？反正我有路子知道就是了。”
    见大力似信非信，二滨子又说：“大力，哥们不唬你，我说的你就信了吧，再告诉你个事，现在公安局也不是真的抓大海，老舅已经给他花钱支门子了。”

    【续正文】

    这话可有点悬，那么大的事，公安局咋能不抓他们了？前几天见大海偷偷摸摸的样子，不像二滨子说的那么回事，大力撇了一下嘴说：“二滨子你就唬吧！”
    二滨子有点急：“操！我的话你不信？不信你看着，大海的事儿就快完了，我爷爷只要和四儿家说句话就能完！你哪知道？我爷爷和四儿的爷拜过把子。再说，你们知道大海为啥帮着老奎整这事儿？其实，大海和老奎根本就不是一伙的。”
    这这样的事儿大力有心思听，他扳着二滨子的膀子说：“不是不信你，二滨子，我总觉得大海的事儿太大了。”

    【续正文】

    二滨子说：“事儿太大了？大海就是要把事儿整大了！大海要借着劲儿出马！”
    “出什么马？”大力不懂。二滨子轻蔑地瞟了大力一眼，拿着腔调说：“你还混社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大力放下架子，把自己的脑袋和二滨的脑袋贴近了，说：“够哥们意思，快点告诉我。”
    单三他们回来了，递给他俩烟，二滨子老道地把烟夹在耳朵上对大力说：“咋跟你说呢？知道‘水壶’里的好汉吧？哪个上山前不杀人？杀人才能有名，没名咋在山上混？出马，就是要用自己的名在街上铲社会了，事先不整出点动静来以后能铲动吗？”

    【续正文】

    大力听了，心里打了个寒战。二滨子接着说：“不信你看着，大海多奸啊！他借着老奎的劲儿往起铲，最后事儿都码在老奎身上，老奎呢，扛住了就是个手，抗不住‘啪！’的一个枪子儿，就扣梃了！”
    “这些都是你爷爷说的？”大力老觉得二滨子在唬人。
    二滨子说了声“操！”便凑到毛子那里点烟，然后比比划划的和毛子白话起来。
    单三见二滨子离开了，靠近了大力，说：“二滨子知道点事儿。”
    大力没应声，单三又说：“你俩刚才说的石头、月亮、锄头和手，是十二月初五的意思。”
    大力一惊，拉了他一把问：“你听到了？你也知道老家什么吃素？”
    单三笑了说：“风刮到耳朵眼里了！老家尺素，他们也叫老家鲤鱼，要看懂那些用画写的信就和吃鲤鱼一样，把鱼肉吃了剩下鱼骨头就对上了，手就是五，锄头就是初。”
    大力明白了，低头琢磨那封信。

    【续正文】

    过了一会儿他小心地问单三：“一只火炉子和一只苹果呢？”
    “如果。”单三毫不迟疑地回答。
    大力摇头说：“不对，是火炉子和苹果！”
    单三说：“他们就是把如果说成炉果。”
    大力骂了一句说：“这么说话谁能懂？”
    单三乐了：“当事人懂。”
    关于那些画大力还想多问问单三，可转念一想又把话儿咽了回去。

    【续正文】

    老铁家住在工具厂的住宅区里，这里的房子是清一色的苏联式三层小楼，老铁家好找，找人一打听，人家马上指给他们。
    进了老铁家，大力他们都惊讶地睁大了眼。老铁家的房子太大了，房间还多，屋子里的摆设，全都锃亮地闪着光。老铁自己住一个大房间，睡一张大软床，大力他们看花了眼。
    大力他们刚要坐下，老铁的妈妈就跟着进来了。这个烫着时髦发卷的贵妇人，把大力他们挨个的打量一遍，然后，笑咪咪地问：“你们都是老铁的同学？”
    老铁抢着说是，她转身就拿出了一盒糖果来说：“快吃吧，难得你们同学来看他，这些天他可闷坏了！”

    @杜文涓 1378楼 2014-11-08 07:19:52
    好帖子继续添加柴火
    -----------------------------
    多谢杜鹃才女。

    @半觚浊酒 1366楼 2014-11-07 17:14:37
    周末祝福，全家幸福

    -----------------------------
    多谢酒兄光顾。

    @京都狼 1359楼 2014-11-07 13:16:23
    @徐至2014

    -----------------------------
    多谢支持。

    【续正文】

    老铁不让她妈妈多说，硬是把她推出了屋子。大力他们来，老铁非常高兴，他弄走了妈妈，转身便说：“我没事，真的没事！那天是故意装的，我一直要跟她干一仗，找茬还找不着呢，她往我的枪口上撞！咋样，你们现在不受她的气了吧？”
    大力笑着问：“真的？让人家一脚踢老二上了，还能没事？就老常那脚力，老牛都能踢死！你会没事？”
    毛子捶了他一拳说：“老铁你说实话吧，他们都说老常把你给废了，要不王管教咋能和她急眼，还要把她送笆篱子？”
    其他人刚和老铁认识，不好意思插嘴只是跟着坏笑。

    【续正文】

    老铁瞪着眼睛说：“操！咋说你们能相信呢？”说着解开了裤腰带，褪着裤子，“要不我掏出来让你们瞧瞧？”
    大家都乐了，毛子上前拉扯他说：“掏出来！快点让我们看看！”
    老铁转身把裤子提上了，哈哈乐着说：“等夏天的吧，这大冬天的，冻坏了没地方换新的！”
    二滨子把嘴里的水果糖嚼得嘎嘣嘎嘣地响，趁大家乐得热闹又扒了一块放到嘴里，然后含糊不清地说：“我爷爷的一个徒弟练铁档功，把那玩意练得跟个铁疙瘩似的，刀枪都奈何不了，拳脚就更没用了。”
    大家都奇怪，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功夫？老铁便问二滨子：“你爷爷是谁呀？”
    二滨子摇晃了一下脑袋看大力，大力说：“我和你说过，他就是二滨子，他爷爷就是老苏头，就是大海的师傅。”

    【续正文】

    老铁听了兴奋起来，“老苏头呀！哎，他徒弟大海和我们楼的大李子挺好的。听说大海这次要是让公安局抓住了，至少要判二十年徒刑，他们说老奎和大海是道外最大的小集团，老奎身上还有人命案子哪！”
    二滨子看了大力一眼说：“你们楼大李子知道什么？不信你们瞧着，大海准保没事，没听人家都说，只要认识人，就能走后门！”
    单三一直都没说话，听着二滨子说这些事就捅咕大力，大力也觉得当着这么多人说大海的事不好，就打二滨子的岔说：“哎，老铁，毛子把朱八给揍了，结果朱八到王管教哪告了一状，王管教逼着我俩打‘耳雷子’！”
    一提起朱八，老铁便咬牙切齿，他说：“今天没事，咱再揍他一顿咋样？”

    【续正文】

    毛子一听来了劲，说：“走哇，我知道他家住哪儿。”
    大力说：“让他等两天，等学习班结束吧，我可不想再惹王管教了。”
    老铁说：“你们不知道朱八的底细，他就是个欠揍下三烂。他和他哥在南化大街抢人家军帽，让派出所一直追景阳街，人家连放了七枪也没镇住他哥，后来一枪把他哥撂倒了，哥俩让人家磕了一脑袋枪屁股，他哥打了个强抢送笆篱去了，本来要送朱八去教养，她妈和派出所当官的是老乡，好顿求人家，人家才把他送进了学习班。”
    正说着，老铁的妈妈又进来了，她端来一盘子洗得通红的柿子饼，她放下了不走，又把每个人都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她拉着大力的胳膊说： “这个孩子长得好秀气呀！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好像没来过我家，你们是老铁学校的同学、还是那个学习班的同学呀？”

    【续正文】

    大力让她看得不好意思，一时不知道咋回答她。还是老铁抢着说:“他是大力，他们都是我们学校的同学，他们都是三班的。”
    老铁的妈放心地“啊！”了一声，放下大力说：“不是学习班里的同学就好，学习班里的，都是些小街溜子，在那里能把孩子教育好都怪了！管学习班那些人啊，都是各地方挑出来的，多数都是老粗，哪有什么教育方法？我们老铁可不是个坏孩子，是他爸爸……”
    老铁拉着长声打断她的话：“他们是你的同学还是我的同学呀？”说着又把他妈妈推出了屋子。
    二滨子大咧咧地抓了一个柿饼，咬了一口问：“老铁，你爸爸是啥官呀？你家这么有钱。”
    老铁说：“我爸官不大，就是个小厂长。”二滨子听了咂咂嘴，几口干掉了那块柿饼。

    【续正文】

    毛子问老铁：“学习班你还去吗？”
    老铁说：“我爸还让我去，我妈说啥不让，这些天我就这么赖着。”
    大力说：“老铁你行啊，学习班就像是你们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们就不行了。哎，你进了学习班，那个校长的女儿不和你来往了吧？”
    老铁说：“哪能呢？我俩铁着呢。”
    毛子问：“长啥样，能不能让哥们都看看？”
    老铁大方地说：“让你们看看相片吧。”说着，从书架上取来一本影集，翻了几页拿出一张像片来，大家凑上来一看，果然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半觚浊酒 1390楼 2014-11-09 17:19:24
    明月青松，行云流水。周末看望朋友

    -----------------------------
    多谢光顾支持。

    @京都狼 1387楼 2014-11-08 14:06:59

    -----------------------------
    多谢支持

    @往事悠悠b 1393楼 2014-11-10 09:36:13
    各位早，楼主早
    看看再说。
    -----------------------------
    总监大人早，欢迎批评指正。

    【续正文】

    二滨子又咂咂嘴，伸手拿过相片说：“哎呀，到底是厂长家的孩子，挂着个这么漂亮的马子！”
    老铁忙把相片抢回来，说：“别瞎说！她可不是马子。我们两个一起长大的，幼儿园就在一起玩，上学又在一个班。”
    大力打趣说：“那叫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不过，就为这校长把你送学习班了？”
    老铁大咧咧地说：“可不就是因为这个！”
    毛子打了他一拳抢白道：“老铁别扒瞎！朱八说，你俩去学校仓库干啥的，让她爸爸给堵着了！是不是？”
    老铁瞪大眼睛说：“对啊！就是去仓库了，让她把爸给堵着了！”
    大力乐着说：“老铁你还是坦白吧！在学校仓库干啥好事了？”
    “干啥了？老铁，招了吧！”二滨子也跟着起哄。

    【续正文】

    几个人憋着嗓子嘎嘎地乐，逼着老铁快说。
    老铁故意板着脸说：“操！还能干啥坏事？就是俩人在一起，玩那个过家门儿，我当爸爸、她当妈妈！”
    几个人轰的一声乐起来。
    老铁不屑地说：“这算啥？不就是提前跨入八十年代嘛！”
    几个人乐得在地上蹦了起来。
    大力见大伙越来越放肆，担心老铁的妈妈听见了。大力觉得老铁的妈妈对自己印象不错，他不想把这个印象破坏了，就起身说：“咱们到街上去吧。”
    二滨子惦记着那些好吃的，他又拿了一个柿饼说：“外边冻死人，上街有啥意思？”
    阿嘎和单三早在屋里憋的慌，听大力说上街就连声说走，二滨子拗不过只好起身。
    老铁却说：“我妈不让我上街，你们先走，然后在楼下等一会儿，我随后就下来。”

    【续正文】

    大力他们出了老铁家，在楼角等着。
    这时，从另一个门洞里出来一伙半大小子，一个高个的向他们横了一眼，张嘴问道：“你们是哪的？在这干啥？”
    二滨子搭话道：“大成里杠子胡同的。我们找厂长家的老铁玩儿！”
    不想，那几个小子一起乐了起来。毛子骂骂咧咧地就要冲他们过去。老铁出来了，拉着他们就走。
    出了这片住宅区便来到了街上，二滨子转着眼珠子问大力：“你们有啥好地方玩？”
    大力摇头说没有，二滨子说：“南十六道街有个健民药店，谁也不敢到那里买瓜子面，信不信？”
    毛子拉着二滨子问：“啥是瓜子面？快告诉我们咋回事？”
    二滨子眨巴着眼睛说：“我也不知道，咱去看看就知道了。”
    毛子抬腿就走， “走，去看看。”
    几个人呼呼啦啦直奔南十六道街。

    【续正文】

    走到南十六道街，二滨子指着一家挂着药店牌匾的商铺说：“就是这里。”
    毛子率先进了药店，大家都跟在他的身后。药店里的人不多，左边是买西药的，右面是一溜满是药匣子的中药柜。
    大力一看站在中药柜前的老头，心里就明白为什么没人敢在这里买瓜子面了。老头戴着一顶灰色的前进帽，帽子下一张上宽下尖黄灿灿的大脸，可以说老头整个脑袋就像一个扁扁大瓜子，脸只是瓜子下面的一部分。
    这时，二滨子躲在毛子身后小声说：“就老头买那个药。”
    老头见一伙孩子进来东张西望的，就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抓点什么药？”
    毛子看了老头一眼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可他不知深浅，脱口而出：“你这里有瓜子面吗？”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一根竹竿狠狠地打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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