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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我必须勇敢，让侵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第2页] |
| 作者:艾月魂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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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高兴地说：“行，不过，我得先回去跟我妈说了一声，不然，她还给我留着门呢！” “你现在就回去说，我先把铺盖铺展好。”如诗也高兴地催促我。 我立刻回家跟妈打了个招呼，踅回如诗的小屋时，她已经把床铺好了。 如诗的屋子，有张一米五的单人床，两个人盖一张被子睡，正好。我们简单地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就回了小屋。 我先脱掉外衣，钻进被子；如诗又整理了一下刚才被我们俩说话时随手弄乱的摆设，过去把屋门插好，关了顶灯，打开床头灯，才坐到床沿脱衣服。 我闭了眼睛，听到如诗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过后，“啪”的关掉台灯，掀开被子，钻了进来，说了声：“好冷啊！”一只手臂就搭在我身上，将我紧紧搂住，同时一条光溜溜的腿也搭在我的腿上。 如诗的腿和胳膊都凉凉的，我忍耐了一会儿，也就适应了。 “你来那个了吧？”如诗忽然悄声问我。 “哪个？”我没听明白她说的那个是指什么，就反问了一句。 “就是例假。”如诗更明确的说。 “来了。”我一听她问的是这个，脸上立刻感觉有点儿发烧。我长那么大，除了妈问过两次外，还从来没有外人问过我这个事儿。 “什么时候来的？”如诗放在我身上的那只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后背，我感觉她的手掌暖暖的，抚得我很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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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那年就来了。”我告诉她。 “看来你早旧是个女人啦！我一直还以为你是个小女孩儿呢！”如诗在我后背轻轻捏了一把，又说：“我来的比你晚，就你现在这么大才来的。” “来的早点儿好，还是晚点儿好？”我好奇地向如诗发问。如诗学习那么好！我一直以她为榜样，想努力赶上她，可是，又老感觉我怎么赶，也可能赶不上。我总觉得如诗与我相比，肯定在什么地方不一样，正是那个不一样，才使我在学习方面，和她总有一段儿差距。 过去，好长一段时间，我以为是长相的原因；也不知道是看哪本书上说的：“上帝把你这扇门关上的时候，总会给你打开另一扇门。”如诗的身材虽然和我差不多，但她远不如我长得漂亮，所以，我以为上帝让如诗长得差了我一些，就在智力上给她开了另一扇门，让她的学习比我强了一截儿。因此，每当我怎么努力，都感觉难以追上如诗时，就对我的长相生出一些憎恨。我常常幻想，哪天一觉醒来，我的长相变得比现在差了一些，我的学习却比以前变得更好，可是等了好几年，也没发生我期望的事情。 那晚，当我听到如诗说，她的例假来的比我晚两三年的时候，我又一次找到了我和她之间的另一个差距；于是，我马上联想到：“我和她在学习上的差距，难道和这个事情有关？” “当然是来的晚点儿好啦！”如诗的回答，使我心里一凉，暗想：“她怎么什么都比我好！” “为什么呀？”我急切想知道她的答案。 6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1133，从“第七章 亲密谈话”开始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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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晚，人大点儿了，懂得也多了一些，相对好对付一点啦！你那么早就来了，当时肯定吓坏了吧？”如诗向我这样解释，完全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它来的时候，是在晚上，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早晨醒来，感觉褥子上湿漉漉的，以为尿炕了，当时还想，我都这么大了还尿炕，真丢人！谁知道，手伸下去摸了一把，坐起身一看，竟抹了一手血！吓得我‘蹭’一下就从炕上蹦起来了。我以为下面破了，赶快低头去看，结果并没看到破的地方，是从那里流出来的，我当时就傻了，以为我得了什么病，一下子坐在炕上，半天软得动不了。后来，感觉不到那里疼，又把手指伸进去拭了拭，也没觉得里面哪儿破了，才渐渐放心一些。你当时是不是跟我一样？”我先说了我的情况，然后反问如诗，我想通过这样的坦诚，从如诗那儿得到我想了解的更多东西。 “我没你那么大的反应，不过，我不是半夜来的；我来的那天，正好是星期日，当时我在写作业，突然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当时的第一反应和你一样，以为没夹住尿，尿出来了，结果拉下裤子一看，不是尿，而是血；我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你当时不知道咋回事儿，后来又是咋知道的？”如诗说着，把我搂得更紧。 “刚开始那两天，我谁也不敢说，整天提心吊胆的，后来是我妈发现了褥子上的血，问我，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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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咋知道的？”我也抬起上面那条胳膊，搭在如诗身上。 “生理卫生课本上有介绍呀！另外，我也听那些早来的同学说起过。其实，就算你来那事儿的时候早，还没看到生理卫生课本，也没听同学说过，每天上厕所，总能看到厕所里到处扔着的血纸吧？你就从来没问问人，那些血纸是怎么回事儿？”如诗对我的无知，表现出极大的不理解。 “血纸我是看到了，可不知道咋回事儿，我就根本没往那上面想过！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傻？从小到大，我就觉得我挺傻，好多事儿都比别人知道的晚！”我心情失落地说。 “别的事儿不好说，反正对这件事儿的反应上，你是够傻的！不过，老话说的好，傻人自有傻福！傻人一般都命好！”如诗探身在我前额亲了一口。 “我哪命好了！从小我爸就死了！我妈又是个拣破烂儿的！跟你相比，你是个公主，我就是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儿！”说到这儿，我伤心起来，鼻孔发酸，泪珠止不住涌出了眼眶。 “可别这么想，人们经常不是说那么一句话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凡事儿都不能说死的；你看《红楼梦》里那四大家族，刚开始多富有，到后，不是一个个都败家了，葫芦庙里一个讨饭吃的小和尚，反做了知府老爷。你别看你家现在穷，说不定过几年，就富贵了呢！行啦！别伤心了，我们说点儿高兴的事儿吧，死丫头，你告诉我，你平时晚上睡下想男的不？”如诗把手探到我脸上，摸索着，帮我抹了把眼泪，转换了话题；在她那只手重新缩回被子里时，顺手在我腋窝处轻轻抓了两把，痒得我全身一缩，咯咯地小声笑了两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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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我回答的很干脆。这是我敏感和本能的反应。因为如诗的这个问题，不仅问得很突然，而且正问到我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事情，我一时羞得说不出口，便立刻矢口否认。 “你这丫头又说慌！哪有睡觉时不想男人的女人！你这儿都长这么大了，就没想过是为谁长的？鬼都不信！”如诗伸手在我胸上捏了一把，又按了两下，表示不相信。 “那你每天都想呀？”我反问她。如诗的问话尽管一时叫我难以回答，但却也触发了强烈的好奇心，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想找寻的答案。 “想啊，当然想了！你不知道，我每天晚上一躺下，眼前就会幻想有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飘飘欲仙地向我走来，就像武侠电视里那种大侠客，有时候，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有时候，背上背把龙泉宝剑；我一看到他的身影，心跳就会加速，立刻便会向他飞跑过去，一下子投入他宽大的怀抱；然后，他就紧紧地抱着我，一下抱得我几乎喘不上气来。”如诗说话间，身体渐渐仰面向上，搂着我的那只手也撤了回去，伸到被子外面，与另一只手掌交叠着，压到头下，声音变得越来越优美动人：“每次他抱紧我的时候，都会吻我，吻很长很长时间，他的吻特别特别温柔，我感觉在他的怀抱里，就好像在一点儿一点儿融化着，渐渐变成了一滩水，他就像吸牛奶似的，用他的吻，一点点把我吸进他的肚子里去了！” “这么说，他不是把你给吃掉了吗？”我轻声提醒她。 “不知咋回事儿，我就是想让他把我吃掉！他把我吃掉了，我们就融为一体了，就再也分不开了！我常常感觉着他一点一点把我吃进去，心里特别特别舒服，舒服得我想喊，想叫，你知道吗？那是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没有一点儿束缚，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真是美妙极了！带着这种非凡的满足，我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丽燕，你呢？你每天晚上想到的男人是什么样儿的？”如诗渐渐从自我陶醉的叙述中缓过神来，又把问题抛向我。 “我刚才说了，我还从来没那么想过，每天学习那么晚，我每天几乎一倒头，就睡着了。”我赶快再次否认。如诗把她每天晚上对男人的想象说得那么美，相比之下，我的想象就显得有点儿不堪提及，难以启齿了。 因为，我每天晚上临睡前，幻想中的男人，面貌都很模糊，年龄仿佛都很大，就象李大爷那么大，他们开始不论多么温柔地拥抱我，多么温言暖语地和我说话，到最后，都会突然从手里变出一条蛇，笑眯眯地向我抛来，有长的，有短的，有粗的，有细的，花纹不一，形态各异，无一不面目狰狞，把我吓个半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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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蛇，总是将我紧紧缠绕，让我想动动不了，想跑跑不了；不仅如此，还不停在我身上游动，看见有孔的地方，就拼命往里转；鼻孔、嘴巴、耳朵，下边儿，每一次都把我弄得死去活来，好多次，我都会被它们从梦中吓醒。 在那些蛇缠绕欺负我的时候，那个模样模糊的男人，就站在我面前笑，好像在看一场特别令他高兴的小品似的！无论我怎么喊叫，怎么向他求救，他都无动于衷，只留下我一个人无助地拼命挣扎，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上天无门，入地无洞。 “看来，你真是个傻丫头！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也不想！不过，这样也挺好，每天无忧无虑的，倒也快乐！不像我们这些人，整天胡思乱想，被各种想法弄得神魂颠倒！唉，姐姐真是羡慕你呀！”如诗说着，转过身，又一把将我搂紧，嘴贴在我额头亲了一下。 “你快别取笑我了！是我应该羡慕你们才是！”我回应一句。 “傻丫头，你将来想找一个什么样儿的男人？”如诗把那条腿又重新搭在我腿上，动了动。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好好想过，总之，是对我好的男人就行！”我模模糊糊地回答。 真的，这个问题，在如诗那次问我以前，我确实还没仔细想过，唯一想过的是，他比较有钱。穷日子，我已经过怕了！我那么拼命的学习，努力的上进，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长了本事，将来能挣很多很多钱，让妈妈和弟弟过上再不用为钱发愁的日子！但这样的标准，说给如诗听，她肯定又会笑话我！所以，只好那样回答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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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看来姐得给你上一课了！对男人的要求，哪能仅仅一个对你好就行呢！这男人，虽然都叫男人，那差别可大了！”如诗又把我往紧搂了几分。 “我不懂。有甚差别？” “比如年龄，就分老、中、青、少。年轻女人找老头做男人的，有吧？中年女人，找个年轻男孩儿做男人的，也有吧？这就是差别，你选了不同年龄的男人做老公，生活的状态和感觉，肯定不一样！对吧？所以，我们女人选男人，就得好好挑，一定要挑到那个最适合自己的。不然，一辈子都过不好。除了年龄，你比如还有性格，有温和的，有暴躁的；比如家庭，有穷的，有富的；比如地位；有当官的，有当老百姓的；比如文化程度；有高的，有低的；比如他们的职业，有这种的，有那种的；还比如他们对女人的态度，有热情的，有冷淡的；还比如他们那方面的能力，有强的，有弱的等等”。 “哪方面的能力？”我没听懂如诗最后那句话。 “就这方面呗！这也听不懂，真是个傻孩子！咦，你能听懂呀！这里都反应啦！”如诗为告诉我“那方面”是什么意思，突然把手伸到我下面。然后，惊讶地在我耳边儿吃吃地笑起来。 “你干什么呀？乱动人家！”我报怨一句，身体使劲儿一翻，将背对向如诗。 “害羞啦？对不起啊！你问姐，姐想向你说明白，一时性急，就动你那儿啦！你这死丫头，你刚才还说什么也不知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肯和姐说！”如诗爬在我背上，摇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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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应答她，就故作还在生气，绷紧身体，不让她将我翻过去。 “姐刚才那话的意思，其实就一个，我们女人挑男人，是千万不能随便的。” 如诗不再翻动我的身体，将她的身体紧贴在我后背上，重新躺倒，那只刚刚闯了祸的手，小心翼翼地在我肚皮上移动，以此向我示好。 “我知道。咱们睡吧，我瞌睡了！”我怕再说下去，如诗又做出什么让我难以应付的言行，就发出结束谈话的请求。 “行，时间也不早了，那就睡吧！” 如诗轻轻叹了口气，搂着我的胳膊突然一松，身体与我后背分开了一点儿缝隙，那只在我肚皮上移动的手，也停止不动了。 那晚，如诗睡着前，一直从后面搂着我，直到听见她呼吸变粗、加重，并稳定下来，我才慢慢从她怀抱里撤出身来，仰面躺着，让一直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我回味着这晚与如诗的对话，想了很多事儿，很晚才睡着。 那晚与如诗的谈话，使我第一次对男人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特别是如诗那段如何区别男人的说法，给我很大震撼的同时，也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从那以后，我看男人的眼光，由直觉判断，慢慢变得理性起来。 就在那个有春节的寒假，我发现如诗柜子里，里面穿的衣物明显多起来。而且，她还老是让我帮她试穿那些衣物，供她判断穿着是否好看。 不仅如此，如诗也比过去更加注重化妆和打扮；她专门有一个化妆包，里面装着许多新奇化妆工具。 有时候，如诗会一边儿化妆，一边儿给我讲那些化妆工具的使用方法和功能；偶尔也会拿我的脸做试验基地，把她那些千奇百怪的化妆品捈抹到我脸上。那时，我常常感觉自己的脸就像如诗的一张画布。 可以说，如诗不仅是我穿衣服的导师，还是我学习化妆的导师；我最初有关穿衣服的品味和化妆的知识，就是在与如诗不断接触中，在她的影响下，逐步建立起来的。 我学习电脑的那个假期，也就是如诗大学一年级上完，将要升入大二的那个暑假，由于打工的缘故，我与如诗接触的时间，不像先前那么多了。 所以，在我利用晚上那段儿时间，到她那儿练习打字时，我们几乎没有一天好好练习过打字，大多数时间都在说话。尽管如此，我们实际上也只好好待在一起了三四个晚上，她就开学了。那个学期，学校要搞校庆，所以，提前几天开学，让学生排练校庆的表演节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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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诗走后，我离开学还有五六天。 那几天，我依然白天到城关镇跟李茹学习，晚上到李大爷家，在如诗的电脑上练习。 李大爷对电脑很精通，我有什么不会的时候，就去问，他总能很快帮我解决。 我开学报名的前两天，正好是星期六日。星期五晚上，我去李大爷家练电脑时，李大爷跟我说：“明天是星期六，星期六、日，是单位休息日；李茹也要休息；这两天，你就在我们家练吧。”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吃过早饭，我就去了李大爷家。李大娘正往一个皮箱里收拾衣服。我问李大娘是不是要出门？李大娘说她和几个姐妹约好了，要开车出去玩儿两天。 那时候，除了做生意的，一般家庭还没有私车，李大娘她们出去玩儿，开的是单位的公务用车，有专职司机，汽油也是单位给加，甚至住宿，也开了票回单位报销。这都是当领导的特权，一般人家是比不了的。 李大娘刚收拾完，外面车喇叭响。李大娘对李大爷说：“你先跟他们说一声，等等，我上趟厕所，一早晨忙的，连厕所都没上。”说完，快步冲进了卫生间。 我站在门口，等李大娘出来，挥手跟她告了别，才去如诗的房间练电脑。李大爷关好院门，也回了他的书房，躺着看书。 李大爷的书房，是他们家最小的一个屋，里面放张单人床，一个大书柜，还有一张写字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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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爷平时在家不出去，一般都躺在书房那张小床上看书。只有看书累了，才偶尔坐进客厅沙发里看一会儿电视。 我练习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口渴了，就上厨房倒水喝，顺便也帮李大爷沏了一杯茶；我给李大爷送茶水时，注意到李大爷还在看那本他常看的《金瓶梅》。心想：“这本书有那么好看吗？李大爷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完？” 我最初见李大爷看那本书，是在上学期的寒假。那天，我拿了寒假作业本，来李大爷家问题。进门时，李大爷正躺在沙发上看一本很厚的书。 “丽燕来了？又有什么题不会做？”李大爷从沙发上坐起，把书合上，犹豫了一下；看样子，想把那本书拿走，又面朝下放到茶几上。 他的犹豫，使我对那本书产生了好奇，在把寒假作业本递到他手里，坐在沙发上时，留意看了一下书脊，上面写着《金瓶梅》三个字。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金瓶梅》这个书名；心里琢磨：“肯定是一本介绍怎么在金瓶上刻梅花的书。” 李大爷将茶几上一盘白葡萄推到我面前，让我吃。我捏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正想探身把那本书拿起来翻翻，看看里面画的金瓶究竟什么样儿。我当时想，里面肯定有许多精美的金瓶照片，很好看。 李大爷却起身，将我的暑假作业放到茶几上，把那本书拿起说：“我去倒杯水，看书看得忘喝水了！” “我去给你倒！”我立刻站起，抢在李大爷前面进了厨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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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爷看我进了厨房，没跟进来，转身走向书房；出来时，手里只有一只笔，不见了那本书。他把那本书放回了书房。 李大爷专门起身把那本书放进书房的举动，更加重了我的好奇心。 李大爷在沙发上坐下，喝了两口茶，拿起我的寒假作业本，看了一会儿，开始给我讲。 讲到中间，李大爷突然起身说：“你看看，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昨天你大娘过生日，我们吃了蛋糕，还剩下两块儿，你大娘特意叮嘱我，今天你来了，拿给你吃呢！”说完，就进厨房找蛋糕去了。 李大爷一说，我立刻想起刚才进厨房给他倒水时，确实看到一个装生日蛋糕的盒子，心里还想：“也不知道他们家昨天谁过生日了。” “你一边儿听我给你讲题，一边儿吃吧！还有一块儿，一会儿回家时，给你妈带回去。”李大爷把盘里盛的一块儿蛋糕，递给我。 我接了盘，道了声谢，一边儿拿勺子挖着吃蛋糕，一边儿听李大爷讲题。等李大爷把题讲完，那块儿蛋糕也被我吃完了。 我从李大爷家告辞出来，带了李大爷让我拿给我妈吃的那块儿蛋糕回了家。 回家后，我爬在桌上接着写作业；写了没一会儿，就感觉特别瞌睡，两个眼皮沉重无比；连忙爬到炕上，心里想着，迷一会儿，起来再写，却沉沉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我开始做起了梦，睡梦里，我又梦到了蛇！ 在梦中，我正和弟弟在院子里玩皮球；突然，李大爷从院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条不停摆动的青蛇，看到我们，笑眯眯地说：“丽燕，小强，看大爷给你们带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啦！” 说话间，李大爷把那条蛇放到了地上，让我和小强看。 我一看到蛇，吓得就往家里跑；小强却胆大，跑过去，一把将蛇抓在手里，挥舞着玩起来。 我扒在门缝上，看着院里欢蹦乱跳的小强，叮嘱他：“小强，快把蛇扔下，小心让它咬了！” 李大爷站在院里，笑呵呵望着小强玩儿，并招手让我出屋：“丽燕，没事儿，出来吧，我把蛇牙拔掉了！就是被它咬住，也没事儿，伤不着人的。” 听了李大爷的话，我才慢慢把门敞开，小心翼翼迈步走出来，站在门口看小强挥舞着蛇在院儿里转圈儿。 突然，蛇从小强手里甩出去，落到了我脚跟前，我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屋里跑。 哪想到，那蛇跑的比我快，感觉腿上一条冰凉，钻进了我的裤筒，我吓得浑身发软，一跤跌倒在地，哭喊着，叫李大爷帮忙。 李大爷很快跑进屋，一把将我抱上炕，三下二下拉掉我的裤子，伸手抓住蛇尾巴，使劲儿往出拽。 蛇已经钻进了我下面那个洞。蛇不进洞，还好，一进洞，就不会往出退啦，拼了命往里钻。 李大爷站在地上，把那条蛇刚拽出一点儿，蛇又使劲儿挣扎着，往里钻进去一点儿，始终拽不出去。 9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1133，从“第一十章 沉沉睡意”开始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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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了一会儿，李大爷累了，呼哧呼哧直喘气，头上也冒出汗珠，滴滴往下掉，好多落到我腿上，凉凉的，像下小雨一样。 幸亏李大爷把蛇的牙齿拔掉了，下面虽然被蛇身上那些细密的鳞片刮得有点儿疼，但远没有上次梦里那条水蛇用牙齿咬的那么疼。 李大爷一边儿使劲儿拽着那条蛇，一边儿喊小强去找油，说要在蛇身上涂点儿油，润滑一下，好把那条蛇拽出来。 小强找来油，李大爷就一手攥紧蛇身子，一手沾了油，往蛇身上涂抹。涂了油的蛇身，明显光滑了许多。蛇在下面拼命挣扎时，也不像先前那么疼了。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那条蛇终于被李大爷拽出去了。在蛇被拽出的一刹那，我大脑一片空白，全身一下子瘫软成一滩稀泥，仿佛骨头突然被抽去，一点点力气也没有了。 那时，我影影绰绰听到李大爷的声音轻轻对我说：“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没事儿了。”同时，感觉我脸上被一只手摸索了几下。 我瞌睡的不行，眼皮沉重的仿佛坠了铅，一个劲儿的只想睡觉，很快就沉入深深的梦乡里。 当妈从食堂回家，叫我的时候，我还沉静在难以自拔的睡梦里，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随即，梦里可怕的情景在我眼前浮现出来，就好象我睡着前发生的真事儿似的；我神色恍惚地四处看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住心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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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才想起，小强十几天前就上姥姥家去了，那情景里小强，说明就是个梦，不是真事儿。 “行了，别在那儿傻坐着了，赶快起来帮我生火做饭吧！”妈探头往我屋里看了一眼，丢下这句话，又忙别的去了。 我担心妈看出我的心思，不敢耽搁，立刻下地，到院子里去找柴禾。干活儿时，头老感觉有点儿昏昏沉沉，后脑勺那儿像被什么东西束着，紧紧的，木木的。我想，可能是没睡醒才会那样吧，也没再往深想。 当我坐在灶前把火生着，弯腰往灶里送碳时，突然感觉下面隐隐有点儿疼。刹那间，我脑子里一下子想起，同样的梦！梦里醒来，同样的感觉！在以前就曾出现过。那一刻，我被惊得冷汗直流！感觉自己似乎被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控制了！ 我那时候还太小，根本不知道，一件事情，出现一次是偶然，出现两次，就可能是必然。但我还是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这两件事情存在某种关联，这种关联对我来说，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那种惊慌失措的感觉，只存在了一会儿，就被妈指我做这做那给冲淡了。 下边儿隐隐的疼痛，虽然在行动过程中，不时能感觉到，但远没上次那么疼。上次那么疼，都慢慢好了，没出什么事儿；我想只要我按上次那样处理，就应该没问题。 我像往日一样，端碳，生火，帮妈做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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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我没像上次那样把梦到蛇的事儿跟妈说。上次跟妈说了，妈说梦见蛇，会来财，结果，没一会儿，李大爷拿来十斤牛肉。 这一回，我虽不想对妈说一个字，但心里却暗想：“我今天不说，看一会儿，李大爷是不是又会送东西过来。”不知怎么回事儿，我老感觉李大爷还会送东西过来。 可是，直到我们吃完晚饭，李大爷也没过来；妈吃完饭出去了，李大爷还没来。 我慢慢洗着锅和碗筷，心里有点儿失落。心想：“今天幸亏没和妈说又梦到蛇！不然，妈肯定也会失落的。”又想：“看来，梦见蛇，也不像人们常说的那么灵，一定会发财的！” 我收拾完厨房，还没见李大爷过来送东西，就把发财的希望转到出去拣废品的妈身上，心想：“妈一会儿回来，说不定会高兴地说她拣到钱呢！” 我将暑假作业打开，开始写作业；刚写了两道题，听见院门响，扭头从窗玻璃看出去，见李大爷手里提了两条大鲤鱼进了院。心中暗自一喜，想道：“我的梦还真灵呢！这回又应验了！” “丽燕，你妈呢？”李大爷进屋看到只有我一个，就四处张望着问。 “出去了。”我起身说，“李大爷，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大爷单位今天下午分了十斤鱼，给你们母女拿过来两条！你们明天炖着吃！放哪呀？”李大爷对我晃了晃手里的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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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自己留着吃吧！你上次拿过来那十斤牛肉还没吃完呢！”我学妈平时那样跟李大爷客气着，进厨房找了一个盆，让李大爷把两条还在摇头摆尾的鲤鱼放进去。 “你自己不会收拾，等你妈一会儿回来收拾吧！我先走了。”李大爷把鱼放进盆，直起腰，看了我一眼，转身要走。 “李大爷，你再坐会儿吧，我给你倒杯水。”我礼貌地挽留他。 “不了，我还有点事儿。”李大爷一个脚刚迈出门，又突然停下，转过身，看着我问：“对了，丽燕，我中午给你讲的那两道题没忘了吧？” “没忘！谢谢李大爷！”我立刻向他表示感谢。 “不用谢，你下午又做了几道题？” “一道也没做；睡了一下午。”我的脸一阵发烧，因为，我想起了下午梦里的情景。 “不是生病了吧？怎么能睡一下午？”李大爷关切地问，几步走到我跟前，伸出一只手，搭在我额头上说：“让我摸摸你的额头，看热不热。” 我闭上眼睛，感觉他的手掌暖暖的，那一刻，我心跳的就像一只正在狂奔的兔子。 “凉凉的，看来没事儿！行，不打扰你了，好好写作业吧！”李大爷把那只手抬起来，放到我头顶，轻轻拍了拍，冲我笑了笑，转身走了。 李大爷走后好一会儿，我额头上还留着他那只厚实手掌贴上来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温暖，很舒服，是一种我既熟悉，又好久没体验到感觉。 那一刻，我想起了爸爸；想起了和爸爸曾经在一起的许多往事；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滚落下来，淌过脸颊，坠落在胸前。 我再没心情写作业了，就躺在炕上想心事，想和爸爸在一起时的一幕幕情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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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又感觉到了下面隐隐的疼痛，就下地，像上回一样，倒了半盆高锰酸钾水，洗了洗。 然后，我又重新躺在炕上。那时，我特别想有个人抱着我，摸摸我的脸和头发。可是，没有人能满足我这个愿望。我拉过一个枕头，搂在怀里，才感觉稍稍好一些。 随后，我又想起了下午那个梦，想起梦里的李大爷和那条滑溜溜的蛇。随着梦里那些细节被我一个个想起，我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梦里那条蛇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痛苦，是疼痛；还有那么一点点儿，说不出来的东西。 那东西，我虽然说不出是什么，但我却似乎还有几分希冀，期待它能再次光临，让我真正弄明白它究竟是什么！ 那种感觉，就像咖啡，喝着虽然苦，却还隐隐有那么一丝香味儿，吸引着人。 自那以后，那两次梦到蛇的情景，常常盘旋在我脑海里，使我不由暗自猜测：“我的生命肯定和蛇有关！不然，我为什么老是梦到它！” 于是，我渐渐有了一个习惯，开始收集一切和蛇有关的资料和图片。随着资料和图片越来越多，我对蛇也越来越了解，我发现，慢慢的，我不仅不再害怕蛇，甚至反而有点儿喜欢蛇了。 第二天，早晨八点多一点儿，我照样去了李大爷家，在如诗的房间里练习电脑知识。 大约早晨十点左右，李大爷接了一个电话，过来告诉我，他要出去办点事儿，可能中午也不回来，让我帮他把门看好，想吃什么，冰箱，厨房里都有，自己弄着吃；回去的时候，把家门院门都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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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爷走后，我又打了一会儿字，停下来想休息一下，就伸展四肢，在如诗的床铺躺了一阵儿；抬头，看到如诗的衣柜，很想打开看看如诗那些漂亮衣服，就从床铺翻起来。 接下来，我开始拭穿如诗衣柜里的衣裙；穿好一件衣服，就站到墙上镶的那面大镜子跟前照，前后左右，转来转去，看到满意为止。 如诗屋里，还有一个大鞋柜，里面摆满各种各样的高跟鞋，我挑最漂亮的几双，穿在脚上，搭配那些裙子，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公主；又像电视上演的模特儿，还学模特儿那样，走来走去的练了一会儿猫步。 越拭，我心里越羡慕如诗，觉得像如诗那样的女孩儿，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儿！有那么多漂亮的衣服和鞋子，可以经常换着穿！又想，等我长大有了钱，一定买比如诗还多的衣服，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让别人看了羡慕的要死。 后来，我想到别的屋里去看看。虽然这么些年，我经常来李大爷他们家，却除了客厅、厨房和如诗的卧室，很少到李大爷家的其他屋子去。 我先走进李大爷和李大娘的卧室。他们的卧室，比如诗的大许多；里面除了有个大衣柜，还有一个漂亮的梳妆台。 梳妆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很多化妆品的包装，看上去非常精致漂亮。 我坐在镜子前，打开那些瓶瓶，盒盒，一样一样看，一样一样拿到鼻子低下闻；看到喜欢的，就对着镜子，往自己脸上抹画；那时，我想：“哪天我有了钱，一定要买比李大娘还多的化妆品！而且，也要有一个专门摆放我那些化妆品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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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坐在那里，开始幻想，想自己将来有了钱时的生活。 我要买一个大别墅，里面有很多房子；别墅要有三层。一楼要有一个大大的客厅，还要有一个大大的餐厅，要雇一个很会做饭的保姆，每天专门负责一家人的美食。 二楼，那间最大的卧室，让妈妈住；妈妈卧室的旁边儿，是儿子或者女儿的卧室。 三楼，那间最大的卧室，是我和丈夫的，里面放一个能躺四个人的大床，我每天在那张巨大的床铺，自由地滚来滚去；卧室里的一面墙，全做成化妆台，化妆台上摆满各种世界品牌的化妆品。 卧室旁边儿，是间比卧室还大的活动室，四面墙上都装着大镜子，地上铺着绿色的地毯，里面有台跑步机，我每天起床后，都要听着轻柔的音乐，在跑步机上跑半个小时，然后，在地毯上跳一会儿舞蹈。 还有一间屋子，是丈夫的锻炼室，里面摆放各式各样的锻炼器材，丈夫每天早晨起床，就进锻炼室锻炼一个小时，把身上肌肉炼得块块儿隆起，就像健美运动员那么强壮。 过了好久，我才从自己幻想的梦境中渐渐清醒过来，暗自对自己的幻想感到好笑。 后来，我又躺在李大爷和李大娘那张大床，滚了几滚，感觉很舒服。那时，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开始暗暗猜测：“不知道李大爷和李大娘两个人，晚上都睡在床的哪一边儿？”我想起在哪本书上看过，说从夫妻睡觉的位置，能看出两人的关系如何。比如，常睡在女人右面的男人，就比常睡在左边的更爱女人，理由是，人的心脏在胸左侧一点儿，在女人右面睡的男人，主动把心脏在上的位置让给女人，使女人心脏受身体压迫少了，从而显示出对女人的关爱。我站在床边儿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眉目。 从李大爷和李大娘的卧室出来，我又拐进李大爷的书房。李大爷的书房，我进过几次。但那几次，不是向李大爷问题，就是给李大爷端水。从没在里面乱看，乱翻过。 李大爷的卧室，有三样东西，过去一直对我有吸引力。一个是占了满满一面墙的大书架。我一直想站在书架前，好好翻翻那些精美的图书。一个是李大爷那部长镜头的照相机，李大爷是个摄影爱好者，经常扛上他那个小炮筒子似的照相机，出去照相；并把那些照下的相，自己洗出来；我没见过相怎么洗，早想看看，可是，一直没机会看到李大爷洗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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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是李大爷的毛笔字。李大爷经常在他卧室那张大桌子上，铺开一张宣纸，写古诗，字写的特别漂亮，就跟电视上演的那些书法家写的差不多；每年过年，他们家的对联，和我们家的对联，都是李大爷亲自写的。 但那天，我走进李大爷的书房，没想找那三样东西，只想找到李大爷经常看的那本书，想搞清楚究竟是本什么样的书，李大爷那么喜欢看。 我先把书架上的书仔细察看一遍，没找到。字台上，没有。书架下面和字台的抽屉拉开，也没有。掀起书房那张单人床的床单，床下也没有。 我很奇怪，明明李大爷整天拿在手里看的一本书，咋会没有了呢？难道李大爷走的时候，带走了？仔细回忆，李大爷走的时候，只带了一个比钱夹大不了多少的手包，那个手包根本放不下那么厚的一本书。 我学李大爷的样子，躺在书房那张单人床，眼睛四处看着，想了想，把手慢慢伸到枕头下，果不出所料，摸到一本厚厚的书。 我把那本书举到眼前，确实就是我要找的那本书。我没动地方，就那么躺着，先迅速翻动一遍书页，没看到一张印有金瓶的图，也没看到一张画着梅花的图。这使我大失所望，因为，整本书里，根本就没有一张图。 我翻到开头，看起来，想看看究竟写了什么有趣的内容，让李大爷整天看个没完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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