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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我必须勇敢,让侵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第12页] |
作者:艾月魂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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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听到李德龙叫了我两声;我睡意正浓,不想动,只应了句:“人家瞌睡的,想先睡一会儿嘛!你去看你的电视吧!”翻了个身,接着睡。 “你是不感冒了?”李德龙说着,把一只手放到我额头上,停了一会儿,又说:“好像头也不烧!”然后,手挪到我脸上,轻轻摸了几下,又放到我头发上,梳理了几下。 李德龙的手掌很温暖,我感到一种被爱抚的舒服,心里热乎乎的,但就是不想动。 “你看看,睡觉也不把鞋取掉!”随即,我的鞋,就被李德龙用手取掉了!然后,就感觉腿脚被一双手,从床边儿抬起来,挪到了上边儿:“不盖点儿东西,要着凉的,明天感冒了,还得打针输液,耽误学习!”话音没落,李德龙又拉过半截儿被子,盖住了我的肚子。 我太困了!懒得动,也懒得说话;任凭李德龙把我摆弄好,又在我脸上,暖暖地亲了几下。 我睡觉时,李德龙就一直躺在那张三人沙发上,一边儿看电视,一边儿喝茶;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从沙发上起来,进洗漱间去洗澡。 李德龙裹了一块儿浴巾,从洗漱间出来,坐在铺上,伸手摇着我的肩膀:“丽燕,先醒醒,去洗个澡,再睡吧!” 我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现在几点啦?” “十一点四十分,休息的差不多了吧?起吧?”李德龙将一只手,伸到我脸上,摸了几下,又捏着我的下巴,摇了摇。 |
“你洗过澡啦?”我看到李德龙赤着的膀子,想他肯定是刚从洗漱间出来,但我还没有完全从困倦的睡梦清醒过来,轻声道:“人家不想动嘛!” “今天忙乱了一天,洗洗,睡着舒服!起吧!”李德龙的手,就伸向我的腋窝;我立刻咯、咯、咯地笑着,翻起来,躺到一边儿。 “快起!”李德龙绕到我前面,抓了我一只手腕儿,用力往起拽;我耷拉着脖子,头歪在一边儿,闭着眼睛,不肯起。 李德龙就一把揽了我的腰,把我抱起,让我面对了他;然后,就一下吻住我的前额说:“好香!快去洗吧,洗干净,我搂着你睡觉!” 我伸手圈住李德龙的脖子,撒起娇来:“人家不想动嘛!”无骨似的,眯着眼,靠在李德龙身上,“要不,你帮我脱衣服吧?” “好,好,我帮你!你真是越来越会磨人啦!”李德龙就一件,一件地,帮我往下取衣服;一直取得只剩下里面那两件碧绿的罩衣,“行了,去吧。”又用两手捧了我的脸,摇晃了两下。 “你真好!人家累得连路也走不动了,你抱人家去洗吧!”我用娇弱无力的声音央求李德龙。 “抱你去洗!真拿你没办法!”李德龙用怜惜的声音说着,果然就把胳膊伸到我膝盖弯下,揽起来,向外间走去。 洗漱间里,有个大浴缸,里面已经盛满水。 |
“这些,也要我帮你取下来吗?”李德龙放下我,用手拉了一下我罩衣的细带儿。 “那最好勒!”我坐在缸沿,娇笑着,看着李德龙。 李德龙就把手探到我后背,摘开了我罩衣的挂钩,抬手轻轻摘掉那件松松垮垮,搭在我肩膀的罩衣。 “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太美了!我想给你拍张照片,你看行不行?” 一向喜欢摄影的李德龙,看到任何美好的事物,都有一种想拍下来的冲动! 我记得,他常说,一个美丽的事物,有时候,在世间只存在那么一瞬间;如果错过了最佳的时间,就再也看不到了!搞摄影的人,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要把这可能唯一出现的瞬间,及时捕捉到,拍下来。 我很理解李德龙对摄影工作的认真,痴迷、和执着。许多在世界上,千古留芳的人,靠的,就是这种精神! “人家怕羞!让别人看到,咋办呀?不行,你千万别拍!”我婉转地提出担心,向他表示拒绝。 我当时直觉地认为,那种照片将来可能会给我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后来的经验告诉我,我当时的直觉是对的。 当时,那个照片一旦照了,就会留在李德龙的手里,将来成为他拿捏我的一个把柄;尽管当时,李德龙向我保证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看的!我把照片保存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谁也找不到的。” 但是,他一旦出了事儿,比如像我爸一样突然死了!那么,他所有的东西,就都成了遗物,将不再受他掌控;他的家人,或者亲戚,很可能会分他的遗物;到那时,我的那些照片,便会被他们翻找出来,成为摧毁我以后生活的定时炸弹。 |
纵使他没有意外死亡,我和他的感情,也不可能永远保持现在这种状态;我将来肯定会离开他,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到那时,如果他不肯与我断绝关系,就可能拿出这些照片,威胁我,让我继续与他保持原来的关系,成为危害我未来生活的毒瘤。 如果上面两种情况都不存在,仍然存在我当时向他提出的另一个担心:“我怕李大娘哪天进你书房翻到了,就麻烦啦!” 他语气肯定地回答:“她翻不到的!我把它放到我的电脑里,用两个加密软件加上密,就有了双重保险,而且两个加密软件的密码都不一样;除了我,没有人能打开的。” 这个说法,貌似很安全,但实际也不安全。因为,后来电脑全都上网了,许多电脑网络高手,用他们编制的黑客软件,能够轻易进入任何一台电脑,察看里面的东西。而且,他们还能轻而易举地破解一般加密软件的密码,把里面的东西盗走。如果他们把盗出来的照片公布在网上,后果一样可怕! 所以,最安全的,还是不要照那些照片,因为后果真的很严重! “那也不行!我坚决不照!”我当时回答的很干脆。说完,迅速除去身上最后一点儿衣物,钻进了浴缸的水里,顺手拿起缸边儿的浴液,往水里倒了一些,两手一阵搅动,把一缸水变成了雪白的泡沫,把我的身体埋进浓浓的泡沫中。 |
李德龙看我态度非常坚决,也不再坚持为我照相:“行,不照就不照!澡就不用我为你洗了吧?”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先泡一会儿!拜拜!”我从水里抬起一只手,向李德龙挥了挥。 “你的指甲咋留下这么长!”李德龙看着我的手,皱了一下眉。 那时,我已经开始用指甲油;我用的是一种淡粉的指甲油,为了增加指甲的长度,显得纤细,修长,看上去更漂亮;我也开始往长留指甲;然后,把它们修剪成长圆形。 明亮的灯光,照在我清亮、淡粉的指甲上,显得格外温润,散发出珠宝一样的光泽,晶莹剔透;配着我长长的、竹节一般,骨感鲜明,白皙的手指;十分美丽生动。 “好看吗?”我看他注意到我的指甲,故意把两只手伸在空中,向他摆动着问。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方便!”李德龙说。 “怎么不方便啦?”我问。 “干活儿!”李德龙说完,转身出去了。 “我平时干活儿,一点儿也不耽误事儿!”我冲门外大声喊出这句,然后,开始洗起澡来。 刚才睡了一觉,这会儿被水一泡,完全清醒了;我先用泡沫把自己洗了一遍,又用沐浴喷头将全身冲了一遍;然后,头上扎块儿浴巾,把身体擦干。 站在镜前,我打开化妆包,开始给自己化晚妆;平时在家里,我都是洗了脸就睡的,根本不去化妆,为的是让自己脸上被化妆品罩了一整天的肌肤,能好好透透气,吸收一点儿新鲜的气息。 |
可是,那晚不一样,李德龙正在外面等着我;尽管我天生丽质,肌肤天然光洁滋润,但还是想把自己打扮的更美艳一点儿,更有吸引力一点儿。一会儿让李德龙看了,变得更加兴奋;男人兴奋了,便会更卖力地服侍女人。 那时,我虽然在这方面还经历不多,但就我和李德龙接触以来的经历,也已经让我意识到了化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每当我脸上抹了香香的润肤露,美颜霜,李德龙把脸贴上来时,鼻吸立刻就会变得粗重和急促。随即,他的动作或者变得更加温柔,或者更加激烈,无需我做更多的配合,他就能快速进入状态;并且持续的时间还比平时长,也比平时有力,这样,也更容易把我的情绪带动起来,帮我获得更大的满足。 抹粉霜,描眉,捈唇膏,画眼线,上腮红,我先一丝不拘地做好脸上的工作;然后,又用一瓶茉莉花香味儿的润肤露,全身抹擦了一遍,让自己浑身充满一股茉莉花的香味儿;等擦完身体,那瓶润肤露已差不多见底了。 这要做,我是想在那晚把自己变成一朵浓郁的茉莉花儿,吸引李德龙那只大蜜蜂来采蜜;然后让他彻底陶醉在我美妙无比的芬芳里。尽管这样做,好像是浪费了整整一瓶挺贵的润肤霜,但买那些化妆品的钱,都是李德龙给我的,那香味儿,也是用来给他闻了;所以,我并没觉得心疼。 |
最后,我又把自己的长发,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美人髻,一侧发绊儿,别了一只蝴蝶状的发卡,猛一看去,颇似古代的美人一般;这才收拾好化妆品,从卫生间迈着轻盈的步子,袅袅婷婷地出来。 却见李德龙身子歪在床铺,一手还拿着电视遥控器,眼睛却闭得紧紧的,鼻孔里发出微微小鼾,竟已等我等得睡着了。 我嫣然一笑,照直走过去,悄悄上了床铺,慢慢将自己的胸对了他的脸,贴了上去;我身体上的芬芳很快便把李德龙唤醒了,他睁眼看到如花似玉的我,立刻展现出一脸笑容,抬手将我搂进怀里。 一切如我所愿,那晚,李德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表现的勇武有力;在我全身茉莉花的芬芳里,李德龙一下子好像年轻了十几岁。我在他勇往直前,温柔体贴的引导下,渐渐爬上无限美好的峰顶。 完事儿以后,李德龙仍然缠(chan)绵在我身上,怎么也不肯离开,把他那颗大大的脑袋,在我怀里拱来拱去;那一刻,我感觉他就像一只小猪,拱在我怀里寻找吃食一般。 那时,我浑身软得已经没有一点儿力气,骨头仿佛被人抽去一般,完全像一堆稀泥,滩在床铺,任由他依恋着我的身体,渐渐沉入迷蒙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我感觉有一只手,轻轻地摸我;知道是李德龙,轻声问了句:“什么时候啦?” “天亮啦!你还没睡醒?”李德龙亲了一下我的脸:“我们早点吃什么?在宾馆吃自助餐?还是到外面吃?” “就吃自助餐吧!”我回道。 |
“好,就吃自助餐!晚上睡得好吧?” “挺好,一觉就睡到天明了!你是什么时候起来的?”我看着已经穿好衣服的李德龙。 “五点就起来了,刚刚到外面锻炼身体回来。” “你出去我咋一点儿也没听到?”我笑了笑。 “你睡得跟头小猪一样,哪能听到我出去!”李德龙一只手轻轻摸着我的肩头。 “你才像头小猪呢!昨天晚上拱在人家怀里,半天不肯出来!”我想起昨天晚上李德龙把头扎在我怀里的样子,吃吃地笑了几声。 “我就是一头小猪!我现在还想拱进你怀里去!”李德龙说着,猛然俯下身来,掀起我上身的薄被,又把头扑进我的怀里。 我被他弄得咯咯咯笑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推开他的头,翻身下地,到卫生间去洗漱。李德龙跟进来,要看着我洗漱,我把他推出去说:“女人拉屎撒(sa)尿卸妆是最丑的时候,你还是别看了,出去看会儿电视,等我洗漱完了再让你看。” 李德龙就听话地出去看电视了。 “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去?”我从卫生间出来,问李德龙。 “一会儿吃完早点吧,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办的事儿吗?”李德龙问。 “没啦!你回去的时候,开车慢一点儿,注意安全。”我走到李德龙跟前,把一只胳膊抬起来,手放到李德龙脑袋上,用手指梳理了几下他那几缕向天乍起的发丝。 |
“我知道,你在这里也要好好学,争取把这次培训的所有课程都过了关。”李德龙一把揽住我的腰,将我拉坐到他腿上。 “只要我认真点儿学,过关应该没问题。”我自信地回道,“今天是第一天,我想早点去教室,去的迟了,怕老师有想法的!” “赶快收拾你的东西,咱们现在就下去吃早点,吃完早点,我先把你送到学校,再回来退房间。” 我立刻从李德龙腿上起身,把自己拿出来的衣物和东西,重新装进带来的包里;期间,李德龙也把床铺整理好了。 临出房间前,李德龙又一把抱住我,在我身上缠绵了一会儿,才带着我,一块儿到楼下餐厅去吃早点。 上课三天以后,我才真正知道,函授学生来省城培训的目的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拿文凭。大家听课的意思,也不是为了听会老师讲解的內容,而是搞明白,过两天考试考什么! 所以,大家在课堂上,几乎只注意一件事儿,那就是根据老师的提醒,在可能考试的内容上画道道。老师讲解时,纯粹对牛弹琴,下面学员,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看杂志的,发短信的,打瞌睡的,钩围巾的,干什么的都有。 我看大家都不学,也想不学;可是,心里总担心将来考试过不了关;另外,想想,自己这个函授大学,也挺不容易才考上,不学点儿东西回去,实在可惜;再说,不学习,又无事儿可干,无聊的不行。 最后,就决定,对那些人视而不见,不受他们影响,我该学,照学;每天认认真真听课,仔仔细细记笔记;哪阵儿想懒散时,回想起母亲看到我录取通知书时的高兴劲儿,我就又能打起百倍的精神来。 54 大家看的舒服麻烦给楼主点个赞,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1133,从“第五十五章 画像”开始阅读 |
那时,我已经认识到,人和人之间,是没法进行横向比较的。有的人,一出生,就在一个亿万富翁的家庭里,可以什么都不干,一辈子有吃有喝,肚饿不着,雨淋不着,出行有豪车,住宿有豪宅,生活有人伺候;有的人,一出生,就在一个高官的家庭里,书可以不好好念,事儿可以不好好做,照样可以捞到一份好工作,一辈子吃喝不用愁;有的人,像我这样儿的,一出生,就在一个没钱,没地位,生活拮据,几乎无依无靠的家庭里,一辈子,都得靠奋斗,拼命,才能一天比一天过得像样儿一点儿。所以,我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我不能看到别人不干活儿,就受影响,也学样儿,什么也不干!人家什么也不干,是因为人家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影响;而我呢!就可能自毁前途和生路! 人有事儿做,认真做事儿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学校度过了十天,差不多一半时间就这么过去啦! 我的同桌儿,是个留长发的男人;细眉毛,细长眼睛,皮肤挺白净,猛一看,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女人。 他叫周军,上课时,总是一边儿听课,一边儿在桌上铺张厚白纸,用铅笔,做素描。第一天,他专注于画每门课的老师,差不多每人都画了一张。我一边儿听课,一边儿拿他的画像和画的那位老师作对比,感觉画得非常像。 |
接下来,他就开始给班里的同学画像;他先从第一组的第一个同学画起,差不多一节课画一个。四十三个人,不到十天的时间,他就全画完啦。可他唯独没有画我。 我心里很奇怪,那天,终于没忍住,向他提出这个问题。没想到他竟说:“咱俩离的太近,看不清楚你的样子!” “你是远视眼?我真是奇怪了,按说离的越近,看得越清楚;你咋说离的太近,看不清楚!”我话中带了讥讽的味道,因为此前聊过几次,也算熟人了,才敢这样说话。 “不是,我眼睛挺好的,标准的1.5!“周军脸部微微显出一点儿笑意。 “那你咋说离的近,看不清楚?故意这样说着玩儿呀!我咋觉得一点儿也不好玩儿!“我也故意在脸部显出一点儿笑意。 “你不懂绘画!画东西,离的越近,看到的东西越多,想要表达的东西也就越多,所以也就越难画!你最初画的时候,想表达这个,可仔细一看,又把想表达的另一个给丢掉啦,结果,越画越难画。你看历史上那些知名的画家,有几个画自己父亲母亲的?很少的!” “为什么?” “就是离的太近,总也画不出那张最满意的,最后,也就不画啦!只好把他们深深保留在自己的心里。” “你什么意思呀?我只不过是坐的离你近了点儿!又不是你的亲人,你至于这么隆重对待我吗?不想给我画,就算啦,理由还准备下一大筐!” 这十来天,特别是近四五天,我和周军闲聊、开玩笑已经习惯,说话也比较随性起来,话里总是不自觉地带出几分调侃。 |
“其实,王丽燕,你不知道,我天天都在给你画像!从第一天看到你的时候,就在画!”周军换了一脸严肃的表情,但从我的眼睛和我的感觉判断,认为他又在装模作样地开玩笑。 “拿来!我看!”我伸出手。 “拿什么?” “给我画的像呀?你不是天天都在画嘛!都十几天了,肯定画了不少吧!不用多,只要拿出一张来,让我看看就行;我看你究竟把我画成什么样儿啦?” “我真的天天在画,真的画了好多张!不过,你让我现在拿出来,还真是一张也拿不出来!”周军推托起来。 “你放哪儿啦?我跟你去找,我还非得把你这个谎话揭穿了不可!”我的话,有点儿挑衅的意味。 “都放这儿啦!拿不出来呀!”周军突然把他的手,捂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快不跟你说这个啦!告诉你件好事儿吧,昨天,我在校园里拣到一条差不多有我小手指这么粗的金项链!”我向周军比划着。 “那条金项链放什么地方啦?我看看!?”周军立马来了兴趣。 我把一只手,捂在我心脏的位置,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放在这里了!现在实在拿不出来!”然后,我就吃吃笑了起来。 周军这才知道上当:“王丽燕,你看着挺老实,原来鬼心眼儿这么多!” “我这还不是跟你现学现卖的!真的!咱们不开玩笑,你哪天,真给我画一张吧?我看你画得挺好的!快有画家的水平啦!”我故意夸奖他。 |
“你真想让我给你画?” “真想!” “好!明天正好休息一天,我们明天找个安静的地方,专门给你画一张。”周军答应了我的要求。 “确定?” “确定。” “不骗人?” “骗人是小狗!你也一样!” “什么一样?”我问。 “你明天不跟我去,让我画,骗我准备半天,也是小狗!”周军解释。 我没想到,这个开玩笑做出的决定,使我和周军的关系,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七点半,天光开始微微放亮,我就从宿舍出来,向昨天和周军说好的地方走去。 出校门,向左拐,走了七八十米,路边儿有家叫“好再来”的早点铺。我直接走进去,还没把里面的人环顾一圈儿,便看到周军坐在一张桌前,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在那张二尺宽的条桌对面坐下,吃惊地问:“你是不是一晚上没睡,排队在这儿占了这么好一个位置?” “对呀!你真聪明!只用了一次,连第二次都没用,就猜到啦!奖励你一笼包子!一碗粉汤;这儿的包子,挺好吃!我前几天,来这儿吃过一次,你尝尝!”周军用手向我示意了一下他已经要好,上了桌的包子和粉汤。 我脱下来省城前,新买的那件红色羽绒服,搭在椅背,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咬了一点儿,有点儿烫,又放回吃碟儿里问:“你要的包子是什么馅儿的?” “牛肉馅儿的,咋啦?你不会不吃牛肉吧?我听说过不吃猪肉,不吃羊肉的,还没听说过不吃牛肉的人。” |
“吃!只是我更愿意吃素馅儿的包子。” “那就给你换一笼素馅儿的包子,这儿有韭菜鸡蛋粉条馅儿的,也有茴香粉条馅儿和西葫芦馅儿的,你要哪种?”周军问。 “一样儿来一个最好了!”我说。 “你这人吃饭,毛病真多!老板,把这笼牛肉馅儿的包子,给我们换一下吧!”周军立刻向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招手。 女人过来,周军就让她把那笼牛肉包子,全换成三种素包子。 “来点儿醋吗?”周军拿起桌上的醋壶,向我示意一下。 “我从来不吃醋!你自己喜欢吃醋,就自己倒吧!”我笑着,抬头看了眼周军。 “吃包子不吃醋呐,就把一半儿香味儿没勒!醋,我是一定要吃的!”周军给自己碟子里又倒了一点儿醋。 吃完早点,出来,顺马路再往前走一百米左右,有家规模挺大的宾馆儿!宾馆的名字叫“悦宾楼”。 “咱们就来这儿吧!这大冷的天儿,好像要下雪啦!开个房,我们在里面画,又暖和,又没人打扰!”周军仰起脖子,看了看没有太阳,灰蒙蒙一片的天空。 “行,那就这儿!”我表示同意。 于是,我们就进去,开了一个包间,拿了房卡,坐电梯,到七层,找到房间,开门进去了。 我们取掉外衣,我去滚水,周军坐在铺沿,打开他背来的那个大画夹,整理里面的东西。 我把电壶通上电,走到周军跟前,看到铺面上摊开二三十张素描,每一张素描,都是从不同角度画出来的我的画像! “你原来真在背地里,悄悄画我呀!这么多!别人只画一张,为什么把我画了这么多张?”我拿起那些素描,一张一张翻看,感觉他画得确实很有神韵,从中挑了几张我特别喜欢的,单另拿到一边儿告诉周军:“这几张,画得还行,我收下啦!” “你看中,你就拿上吧!我还以为你一张都看不上呢!” “你都画这么多啦!今天还非要硬拉我来这里再画!你真是个费电的主!” “那些都是素描!我今天是准备给你画张挂彩的!”周军赶快解释。 “你咋说话呢!你才挂彩呢!挂彩是战场中,说伤员的,我又没受伤,你瞎说什么?” “本来这个词儿,就是绘画里的,是后来,有人把它挪用到战场啦,现在,让你一说,好像是绘画在盗用战场上的词儿!”周军摇了摇脑袋,表示对我的无知很无奈。 “你准备给我画油画?还是水粉画?” “水粉画呀!油画一天,哪能画完了!你看你穿什么衣服画。”。 |
“就这件线衣吧!”我那天,穿了件艳黄的线衣,是前一天晚上,专门挑选出来的。 “你这件线衣挺漂亮!谁给你买的?”周军问。 “你管得着吗!”电壶响起来,我去拿来,泡了两杯茶。 周军让我坐在窗前一把椅子里,拉开窗帘,指挥我调整了几次位置,再把灯打开,观察了一下光线;他自己也选好坐的位置,把另一把椅子摆过去,坐下,动手画起来。 我们一边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周军一边儿用画笔往纸上抹颜料。 到中午时分,周军已经把我的肖像画得差不多!只差修饰,做细部的加工处理。 “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出去吃点儿饭!我坐得有点儿累啦!”我向还在认真做画的周军提议,他仍然像最开始作画时一样,兴致勃勃的,看不出一点儿劳累的样子。 那时,我从周军身上又一次真正理解了那句“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一个人,如果对一个事儿,像周军作画这样,凭着浓厚的兴趣,可以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咋能学不好,学不会! “什么时候啦?”周军一边儿涂抹着颜料,一边儿问我。 “一点钟啦!”我看了眼手腕上戴的表。 “是不早啦!好,再等一小会儿,我们就出去吃东西!你想吃什么?”周军边画边问。 “我想吃点儿清淡的,像面条,汤啦,什么的!你呢?你想吃什么?外面飘雪啦!”我探身看了看窗外仍是灰蒙蒙的天空;天空中,正飘着细密的雪花。 |
“我随你,要不,就吃面条吧!一会儿,我再在窗外,加点儿飘飞的雪花,就更有意境啦!”周军仍然有点儿恋恋不舍地观看着画完的部分,不想挪步。 我走过去,站在周军旁边儿,看到惟妙惟肖的画面,心里很是喜欢,夸赞道:“别说!你绘画的水平,还真有两把刷子!只吃面条,有点儿亏待你!咋也得奖励你点儿荤腥!别看啦,走吧,回来再画!” 我们下楼,到旁边儿一家兰州拉面馆,每人要了一碗兰州拉面,看到菜单儿有个酱牛肉的凉盘儿,我就让服务员来一盘儿。 “吃面条,你搞一盘儿牛肉干嘛!”周军客气道。 “早晨,你好像说过,你喜欢吃牛肉的!辛苦了一早晨,就算犒劳你的吧!一会儿,你必须把它吃完了!下午好好加把劲儿,把剩下的部分画完。”我笑着说。 “我早晨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吃牛肉啦?”周军带着回忆的表情追问。 “你请我吃的那个包子是什么馅儿的?”我笑着问。 “你要说这个,我就无语啦!原来,是我请你吃了什么,你就回敬我什么呀!”周军笑了。 “我以为你喜欢吃呢!不然你早晨为什么不点其他馅儿的,偏偏点了牛肉馅儿的?” “那是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但我想一般人,对牛肉,还是不排斥,比较肯吃的,才点的。” “是这样啊!你要不喜欢吃,我把它退了吧!听你刚才的话音,好像你不是一般人!” “别退!我也是一般人!我挺爱吃牛肉的;点了,咱们就把它吃了吧!我们把它泡在面里一块儿吃,肯定不错!”周军阻拦了我。 |
“对,那就成了真正的兰州牛肉拉面啦!”我附和着,也夹了几块儿牛肉放到碗里,果然把拉面的味道调和的更香了。 吃完饭,回去后,我仍然坐进窗前的椅子里做模特;周军又坐回他的位置,重新拿起画笔做画。 坐了没一会儿,我便打起了瞌睡;突然,就闭上眼睛,向前悠了一下;再强打起精神,坐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闭了眼,再向前悠一下;差点儿从前面扑倒! “你瞌睡的不行,就去躺着吧!不用陪着我啦!基本画面,我都画出来啦!一会儿,睡起来,你就可以看到我的杰作啦!”周军显然注意到了我难以抗拒瞌睡诱惑的失态,笑呵呵地劝我。 “那就辛苦你啦!我每天中午都要睡一觉的,习惯了,今天到这会儿还没睡,就控制不住,眼皮直打架!我先睡一会儿,就半个小时,你喊我起来。”我安顿周军后,起身走到床边,爬上铺,躺下了。 “行,你只管去睡吧!”周军眼睛看着画,没看我。 这一觉,我睡的很不安宁,不断地做梦,梦的内容,也很繁杂,没有一个主题;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我身上搭了件东西。睡梦中,以为是件衣服,醒来时,才发现是被子。 人们常说,下雨和下雪的天气,人特别能睡;我那天就是这样,周军沉溺于他的绘画,顾不上喊我,也可能是他看我睡得好,不忍心喊我;我翻来倒去,沉一会儿,浅一会儿地睡着,等我睡到自然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二十分左右。 |
那时,周军还在专心致志地修饰着那幅画;他先远一阵,近一阵地看;看到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补那么一笔两笔;然后,再左一阵,右一阵地看,再看到什么还不满意的地方,再补上几笔。 “你咋让我睡到这会儿啦,还不叫醒?”我爬起来,问周军。 “我看你睡得挺好的,再说,你起来,也没什么事儿干,还不如就睡着呢!这回睡醒啦?”周军抬眼瞟了我一下,又专注到画上去了。 “睡醒啦!快睡三个小时啦,还不睡醒,都成小猪啦!”我下地,把鞋穿好,去看周军的画,立刻就被画面吸引和惊讶了! 三个小时左右没看,周军把画里的彩和光,涂抹到宛如照出来似的清晰,明净,亮丽;画面中的我,美丽,沉静地端坐在外面飘雪的窗前,显得优雅而恬静。 “你太有才啦!很不简单嘛!”我夸奖着周军!心里既感到欣喜,又对周军绘画才能特别的佩服。 就在周军最终结束我那幅画像,我请他在饭馆吃晚饭时,天已完全黑下来;那时,我看看手表,六点三十七分。 当我和周军吃完饭,说说笑笑,顺着马路边儿的漫道,走到学校大门时,看到门边儿停着一辆丰田越野车;就在那时,车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中等身材,皮肤白净,戴副近视眼镜的中年男人,冲我喊了声:“王丽燕!”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突然出现在旁边儿的人,有几分面熟,像个曾经熟悉的人,又一下子没想起是谁? 这一方面是因为,这个人出现的时间,是光线昏暗的学校大门外;另一方面,这人出现的地点,是这个对我来说,人生地不熟的省城!在我的潜意识里,这座陌生的城市,我没有一个熟人! “你是谁?”我疑惑地盯着他,问了一句。 |
“我是李金龙呀!市组织部的!你忘了我啦?”那人笑眯眯地看着我,帮我回忆他的身份。 “李部长呀!天黑,灯光晃得眼神不好,刚才没认出你来!你咋来我们学校啦!你来这儿学习呀?”李金龙的话,帮我确认了他的身份,毕竟几个月没见,又是突然在这种场合下看到李金龙,我感觉有点儿发蒙!不能适应。 “我不是来学习的,我来省城办点儿事儿;听赵镇长说,你在这里学习,就专门过来看看你!”李金龙解释道。 “是这样啊!你什么时候到的省城?”我随口应和着。 “差不多到了两个半小时了,安排下住宿,就直接过来看你了,结果进去一问,你们宿舍的人说你一大早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我想,你明天还要上课,今天一整天没回来,天黑肯定是要回来住的,所以,就在这里等着了。果然,这会儿就等上了!整整等你一个小时零四分钟;走吧,咱们出去坐坐,随便吃点儿什么!”李金龙向我发出邀请。 “我刚和我们同学出去吃了饭,不用你破费啦!改日吧。”我拒绝道。 “这是你同学呀?你好!”李金龙向周军伸出了手。 “这是我同学周军,这是我们滨水市组织部的部长李金龙,李部长。”我给他们两个做了简单介绍,看到两人的手握了一下,立刻又松开了。 “来办事儿呀?”周军应酬了一句。 “是了,办点儿事儿。”李金龙笑着回了一句,又冲我说:“王丽燕,走吧!再少吃点儿!我们挺长时间没见了,今天在省城见到,这叫他乡遇故知,应该一块儿叙叙旧的。” “老乡盛情邀请,你就去吧!我先回去啦!那幅画,我先带回去,明天给你吧!”周军要告辞回去。 “你别急着回去,遇到了,就一块儿出去吧?”李金龙也向周军发出邀请。 “不啦,我们刚吃了,你们老乡叙旧,我坐那儿,也和你们聊不到一块儿,就不去啦!走啦!以后再见!”周军向李金龙摆摆手,向大门里面走去。 我也想跟了他回学校去,但又不好意思这么走了!毕竟,李金龙是市组织部的部长,他说找我,说不定有什么,对我来说,挺重要的事儿;不然,他不会把车停在这儿,专门等我回来。 |
另外,我想起那天一块儿喝酒时,他曾开玩笑似地跟赵玉梅说过,想调我到市组织部去!是不是他突然想起这个话,真要把我调到他们单位去? 当然,我那时,也想到:“他莫非专门跑省城,和我重叙旧情来啦?”这理由感觉虽有点儿不充分!但想想他那天临走时,留给我的那个金手镯,那么贵重!显然,他是很看重我的。所以,专门来见我,也不是不可能。他送我的那个金手镯,当时就戴在我的手腕儿上。 种种疑问,和他可能会给我带来惊喜的想法,很快占据了我的心,拉住了我想离去的脚步。 “走吧,除了叙旧,我还有件事儿想和你说呢!”李金龙再次邀请我上车。 “那就走吧。”我做出最后的让步,跟李金龙来到车前,钻进了他拉开的车门里。 车里驾驶座,坐着一个年轻后生,应该是李金龙的司机;李金龙没到副驾驶座位去坐,而是陪我一块儿坐在了后座儿。 “李部长,咱们上哪儿去?”年轻后生从车里后视镜,扫视着我们,问李金龙。 “还去我们住宿那家宾馆旁边儿那家酒楼吧!这是我的司机,小问,叫问海洋。”李金龙顺便向我介绍了一下他的司机。 “小问,你好,跟李部长几年啦?”我也顺便和小问打了个招呼。 “差不多两年了吧!王姐,你来这儿学习呀?”小问也问了我一句。 |
“对,大学函授。” “还是念大学好!我那会儿在中学没好好学,现在后悔死啦!进了单位,没文凭,工资比人家有大学文凭的,低好多呢!” “你也可以像我这样,考个函授大学读呀!” “是了,我也想考,不知道好考吗?” 李金龙不说话,眼睛看着车外,听我和小问,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学习的事儿。 车转了两个弯儿,我已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心想:“有他们两个,就不怕找不回来!” 小问似乎对路况很熟悉,一路将车开到一家十几层的大宾馆门外,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好。 “小问,你自己在大厅随便吃点儿什么,我和你王姐去谈点儿私事儿。”李金龙下车前,吩咐小问。 我看小问的年龄,跟我差不多;仔细一想,他应该比我大;因为,我记得驾驶员考试,年龄必须年满18周岁;而他刚才又说他已经给李金龙开了两年车,照此,他也应该比我大;何况,给李金龙开车的司机,当时肯定不敢用新手!再给他至少加一年的驾龄,也起码比我大两岁以外;而他却称呼我王姐。 虽然当时想到了这一点,但我没有更正,觉得没必要;其实,我心里愿意让他把我年龄看得更大一些。 因为,一方面我那时的长相,本来看着就比实际年龄大一些;让他看着大些,他才不会小看了我;另一方面,李金龙四十多岁,让小问把我看得大一些,他看我和李金龙时,心里的印象和想法,可能会更容易接受。 |
李金龙从车里钻出来,不再管小问,带着我,先进了宾馆。 我们坐电梯,到四楼,进了一个大雅间儿。服务员跟进来,问点什么菜? 李金龙先点了两个,可能是他自己想吃的菜;然后,才把菜谱递向我,让我点自己喜欢吃的菜。 我没接菜谱,直接告诉他:“我刚才吃的饱饱的,一点儿也吃不下,你想吃什么,自己随便点吧!” “吃不下,那就喝点儿酒,陪我吃饭吧!”然后,李金龙又要了四个凉菜,作为下酒菜。 凉菜很快就被服务员放到桌面,一瓶酒打开后,一人倒了一杯。 酒杯,又是那种倒红酒的高脚杯;这种杯子,最大的优点,也正是它最大的缺点。它最大的优点是,能看到对方杯子里的酒,还有多少;它最大的缺点是,想少喝一点点,都能让对方看到了,不让你耍花招。 “今天,能把王主任请到这里,和我一块儿共进晚餐,深感荣幸!为感谢你接受我的邀请,我先敬你一杯!”李金龙举起酒杯,向我送过来。 “李部长,你这是抬举我啦!我就一个小县城的小职员,哪有你说的那么大面子呀!倒是我才应该感谢你,这么大个部长,今天来省城,还亲自到学校去邀请我和你一块儿共进晚餐,这是我的荣幸呢!我要敬你一杯,才对!”我应酬道。 “那咱俩就谁也别客气啦!一块儿喝!”李金龙把杯子与我的碰了一声,送到他自己嘴边儿,一口喝了半杯。 |
我看李金龙一下喝了那么多,心里有点发憷,皱着眉,抿了一小口;要放下酒杯,李金龙却不依了:“王主任,我喝了半杯,你是女士,照顾一下,咋你也得喝我的一半儿,四分之一吧!再喝,再喝!上次看你喝酒很实在的,这回怎么耍滑呢!上回是不是有刘书记在,你就表现那么好!今天,是我,就面子不够!不肯喝了?” “我真喝不了多少的!那次我们四个人一块儿喝酒,数我喝的少,却又数我醉得厉害!喝到中间,就什么都不知道啦!连咋回的房间,都不记得啦!你们三个,却一个都没事儿!”我为自己开脱。 “今天,就咱们俩个人,没外人,少喝点儿就行啦!哪能像那次那么喝呢!一会儿,你可以再少喝点儿,这是第一个酒,你咋也得喝到该喝的量!怎么?非得我再陪你喝一下?”李金龙拿起他的酒杯,又探过来,和我的酒杯碰了一下,再喝了一口,他的杯里,就下去了五分之三左右。 我看再推托,就有点儿过分啦!便紧皱着眉,蹙着鼻子,又喝了一口,举起看看,到了四分之一的位置,就把杯放下,一脸苦相地问他:“这回可以了吧?” “好!这才像王主任那天的风格嘛!吃口菜,喝点儿茶!”李金龙自己吃着菜,也让我跟着吃。 “李部长,你这次突然来省城,究竟是来办什么事儿?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我吃了一点儿凉菜,找话和李金龙搭讪。 |
“就是专门来看你的!”李金龙回答的很干脆,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别吓唬我!我胆儿小!你这么大个市组织部的部长,专门跑到几百里外的省城,来看我这么一个只见过一次面,吃过一次饭,喝过一次酒的城关镇小职员?说给谁也不信!”我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金龙,心里暗自猜测李金龙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故意这样说? “有些人,你整天看到她,心里可能未必有她;有些人,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心里却可能对她久久难忘!”李金龙抓起他的酒杯,在手里转动着,眼睛盯着它,一句、一句,沉思地说着:“你,就是在我心中,那个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吃过一次饭,喝过一次酒,却再也难以忘怀的人!” “李部长,你这是做诗吧?”我故意用打趣的口气回应他,心想:“莫非他说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这次来找我,究竟想干什么?” “不是做诗,我表达的是我心里面最真实的感受!来,喝一个,今天能再次见到你,就不虚此行!人们常说,重逢都是缘!虽然这次重逢,是我人为安排的,但也是一次难得的重逢!这杯酒,就为我们这次难得的重逢,共同喝一个,老规矩,我喝完剩下的这半杯,你把杯里的酒,喝到一半儿!干杯!”李金龙和我碰过杯后,一下便将他的杯中酒,全喝了。 |
我眼看没有推托的理由,只好按李金龙说的规矩,把酒喝到了一半儿:“我很荣幸!居然在李部长心里,占了那么重要的一席之地!”我放下杯子,感觉脸面有点儿发烧,知道酒精开始在我体内起作用了。 李金龙拿起酒瓶,重新把他自己的酒杯倒满:“不是一席之地!而是占满了整个心!我这次来省城专门儿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儿?”我听了李金龙这个话,知道他要说到今天我最想知道的事儿,心跳立刻咚咚咚咚地急剧起来。 “你看,自从上次见了你以后呢!我就看中你啦,觉得你是个人才!不仅人长得漂亮,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口齿伶俐,很会跟人沟通;另外我听赵镇长跟我讲,你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就当了办公室的副主任,平时对单位工作的安排协调,也是左右逢源,很受领导的好评和看重!”李金龙端着酒杯,看着我,表达着他的意思。 “李部长,你把我夸得太好啦!我参加工作时间短,什么事儿,都还在跟老前辈们学习呢!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呢!你这么说,我都有点儿坐不住啦!你看我这张脸,都不好意思的红成这样啦!”我听他把我夸得有点儿离了谱,就连忙表达自己的谦虚。 “你那是喝酒喝得面如桃花!哪是不好意思的呀!真得!看你现在的样子,白里透着粉,粉里透着红,不仅比桃花好看,我看呀,比玫瑰都好看!”李金龙盯着我的脸。 |
“行啦!行啦!人家让你说羞啦,羞得要往桌子低下钻啦!你快说你来省城的正事儿吧!”我两手捂在火辣辣的脸面,羞涩地,笑呵呵看着眼皮都不眨,盯着我的李金龙。 “那就再喝一下,喝了就不羞啦!”李金龙举起酒杯,伸过来要跟我碰,分明是在逗我。 “喝了,脸红得更厉害啦!刚才说得不让人家多喝,你现在又让人家喝!”我故意不情愿地拿起酒杯,同李金龙碰了一下;看李金龙又喝了半杯,我也跟着喝下杯中酒的一半儿。 “我刚才那话的意思呀!是想把你调到我们市组织部来工作,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想征求你的意见。”李金龙把他的酒杯,拿在手里,转动着,眼睛盯着我的反映。 “我什么也不会,去你们那么大个部门,能干什么工作?”我笑嘻嘻地望着李金龙问。 “你先前干办公室工作,到了我们那儿,还干办公室的工作;当几个月的一般科员,再给你升个副科,以后干得确实好,再安排你更重要的工作;你考虑考虑!”李金龙为我如此规划着前途和未来。 “这个事儿,你说的有点儿太突然!我听着有点儿脑袋发晕!你得让我好好想一想!”我把一只胳膊肘儿,支在桌面,手掌托了下巴,皱紧眉,苦思苦想起来。 “来,再喝一个,你把杯中酒全喝了!我也喝了!边喝边想;酒精这东西,是活跃人大脑的,再喝点儿,思维能力就会进一步提升!”李金龙的酒杯和我的碰过后,又被他喝光!我也机械地把酒杯举到唇边儿,喝光了杯中酒。 “人这一辈子,机会总是有的,但像今天李金龙给我提供的这种好机会,恐怕不多!”我眼睛看着李金龙慢慢把我和他的酒杯加满,脑子里飞速思考,艰难地做着选择! “李部长,我很想去你们单位,去了,对我的前途肯定是非常非常有利的事儿!可是,你不知道,我爸在我八岁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我妈靠打零工,拣破烂,好不容易把我和弟弟拉扯到这么大!”说到这儿,我感觉鼻孔有点儿酸涩,吸溜了一下鼻子。 “如今,我妈一天天岁数大啦,现在又和别人共同经营着一家小饭馆,每天早晨八点钟出去,一直忙到晚上十来点,才能回家;我弟弟今年读初三,平时,我妈顾不了,就我照顾他;要是我去了市里,他咋办?再说,去了市里,我再想跟平时那样,帮我妈个忙都帮不上,那样,我就太对不住我妈啦!所以,我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不想去啦!你这么大老远跑来,帮我这个忙,真是辛苦你啦!来,我敬你一杯!”我这样回绝了李金龙的提议,站起身,端起酒杯,眼里噙着泪花儿,向李金龙举起!。 57 大家看的舒服麻烦给楼主点个赞,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1133,从“第五十八章 传情达意”开始阅读 这些日子感谢大家的支持,受合约限制,本书更到这里就不能继续更新了,如果大家还没看过瘾,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回复“91133”,从“第五十八章 传情达意”开始看起,感谢大家,楼主在这里拜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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