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小说文学 -> 一通匿名电话,揭开大院青年盘根错节的生活 -> 正文阅读

[小说文学]一通匿名电话,揭开大院青年盘根错节的生活[第5页]

作者:安宁佳佳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1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山中的空气,异常清新。放眼四周巍巍群山,云雾缭绕,耳畔鸟儿啾啾,如登仙境。更有清脆的竹林发出飒飒响声,为这仙境平添了几许神秘色彩。
    第二天清晨,大家一路开着车,开到不能开处,纷纷弃车,步行。
    山间的小路,越往前越不平坦,可是这不平坦也是用块块石头铺成,偶尔有峭壁流泻而下的清泉,浅浅地漫过石路,往深山脚下流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行人,走过这清泉石上,别有一番味道。
    邱立跟悠悠在这里玩起了泼水。陈春看着他们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还有林晓,曾经,他们也在这里如此疯玩过。真是物是人非啊。感觉好遥远,真的已经过去了。
    路边几簇簇紫色的野花,吸引了众多女孩的视线。
    “这种花叫野菊花,山里多的是。”苏越看着几个女孩去摘,举止优雅地抬起素手整理着被风吹乱的长发,对身边的人说。
    陈春看着她,心里流过一阵奇异的暖流。
    “山顶还有百合花。我小的时候经常跟着大人去采。不过有点危险。”她微笑着驻足欣赏烂漫花层,整张脸顿时被光辉照满。
    “青山秀水出美女啊!”有人感叹。
    “没想到,你是山里长大的妹子。”方总转身目光闪烁地凝视着她说。
    苏越笑而不语。日光透过树木枝叶的缝隙照射在她的脸上,令她看起来更加动人了。
    陈春也很震惊,真看不出来,她的举止气度超然,竟然在这里长大。
    昨日的狼狈依然历历在目,陈春有点不敢看她。她今天格外不同,一身休闲衣,脚上穿着帆布鞋,悠长的头发披在肩头,偶尔会被风吹起划过她白皙的脸,整个人显得修长而悠闲。此刻,她一脸灿然的笑着,时不时的把目光投注在陈春身上。陈春心旌摇动,又矛盾重重。经历了这么多,她对他的态度,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今天特别的目光,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昨天他的狼狈。她是山里的妹子?他疑惑地看着她,她身上哪里有一点农村气息?真是造化啊。
    陈春叹息地朝林子看去,他被几个美女围着,正无暇分身,他无奈地朝他抛来几个求救的目光,纷纷被他故意忽略掉,昨天那狼狈他可还记得,要不是他激他,他怎么会收不住脚跌进潭里?想起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样子,陈春就恶寒,昨晚上他故意哼哼哈哈装病,折腾的那小崽子半夜才挨着床!哈哈,瞧他眼睛周围那圈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夜半风高溜出去鬼混了呢!从初中开始,林子丰神俊朗的外形,英气逼人的气质,便成为众多美女追逐的焦点。就让他焦着吧!
    再转头看悠悠,被邱立缠着。
    只有他自己单着。
    陈春无比沮丧地转头望着跟姓方的有说有笑的苏越,心里像被压了座山,他无比郁闷地想着:从外形上看,姓方的再风流倜傥举重若轻,比起林子,俊美上儒雅上风度气质上总逊那么一筹。
    论背景,他充其量不过一铜臭味过重的商贾,论个人能耐,林子也不输给他。如果苏越选择林子,不选择他,他无话可说。可是,苏越凭什么喜欢眼前这个商人?
    他郁卒地甩脑袋,想甩掉这些别扭的想法。风,却故意把他俩的谈话吹到他耳边。
    “你想一直单下去?”姓方的问。
    “我一直在等待适合的人。”
    “适合的人?看来你还是个小姑娘,爱情对现实来说未免有点不切实际。”说完,方总似乎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半开玩笑地道:“你会受伤的。”
    苏越也开玩笑:“有情伤总比无情好。这个,方总该比我更通透才是。”
    “我要伤心了,”方总忽然把语气放低,道:“看来美女心有所属了。”
    陈春听着一震,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陈春凝神侧耳倾听苏越怎么说。
    苏越却话题一转,转到业务上了。
    陈春心里抓耳挠腮地痒,一抬头,忽然瞥见邱立笨重的身躯去攀爬悬崖,那里静静开着一些随风起舞的红黄色的花。
    苏越惊叫出声:“别摘那个,那是招蛇的花。”
    已经晚了。
    “啊!”邱立一声惊叫,花丛里窜出一条蛇,惊恐地朝众人吐着蛇信子。邱立从山体上直直摔了下来。陈春试图从半空去拉他,却没拉着。幸亏林子离得近,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缓解了下摔的力道。

    悠悠懊恼不已,要不是她想要那些花……她内疚地蹲在他身边上上下下全方位无死角地检查着伤。
    林子也跑来,邱立笨手笨脚地爬起来,见平素对他没好声气的悠悠一脸自责一脸紧张,嘿嘿地笑着,无奈地在二人错乱的指挥下活动着筋骨,一点事都没有。
    陈春顾不上邱立,那条花蛇还耀武扬威地瞪着众人,头颅高高昂起。女的都吓得尖叫着往后退。苏越想靠前,一把被陈春拽到身后,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飞速地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朝蛇砸过去,蛇“嗞遛”钻到花丛里,没了踪影。
    他紧张地转过身来,急切地想安慰苏越,却发现,姓方的早已经对着苏越嘘寒问暖了。
    他快疯了。
    一行人终于离开那险象横生的地方,往前面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如雷的瀑布声。他们兴奋地一路循着声音走去,赫然在亭台楼阁之处,发现条奔流而下的瀑布,奔腾咆哮的溪水一路欢快地流泻进一处深潭,时时溅起水花四射。
    大家都停下来,有的休息,有的跳到瀑布上游清澈的泉水里嬉戏,有的手机拍照忙着发QQ。远远的又过来几拨游人,有几个导游用扩音器在讲说着什么。一下子,这瑶袅秀神之地,人满为患。
    苏越静静地站在瀑布跟前,她秀发飞扬,头微仰着,静静凝望着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脑海里一幕幕回想着儿时跟妈妈一起来这里的情景。
    好像每次都是她在调皮捣蛋,妈妈在旁边轻轻叮咛。有的时候,她偏偏不听妈妈的,跳到水里,或者跑到高耸尖锐的石头上,总会惹来妈妈厉声的喝叫。有那么一次,她不听话从石头上摔下来,妈妈又气又急,劈头就是一个耳光。因为这个耳光,她伤心了好久。那个时候,她不能体谅妈妈,觉得自己已经受伤了,崴了脚,妈妈怎么能不闻不问,先给自己一巴掌呢?现在想起来,她忽然能体谅妈妈了。如今,这山还在,水还在,她也还在,妈妈却不在了。她苦涩地闭上眼,忽然就有了淌水的想法。
    她正沉浸在往事里,突然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她抬眸,恰碰上陈春探究的眼神。她掩饰地一笑,胡乱地说着:“这瀑布真美。”
    陈春凑近她,她头顶上不知何时落了片树叶,他正伸手去拿,苏越慌张地往后退一步,只觉头顶一痒,树叶已经捏在陈春手中,他摊开手心,向她解释:“一片树叶。”
    苏越一阵尴尬,半响才自然地说:“谢谢。”
    人太多,有些嘈杂,瀑布的轰隆声近在耳边,陈春没听清,他提高分贝,大声地问:“你说什么?”
    苏越摇头。
    “你在怕什么?”陈春大声问。
    “什么?”
    “我说,你在躲什么?”
    “我没躲!”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我知道!”苏越心有些乱,他这么近在咫尺!是谁说让她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眼前?她已经努力避开他了,他怎么还靠她这么近?当年,他在全校同学面前让她颜面尽失,她都不曾怨过,现在,她似乎又――,自从昨天他跌入潭里,她一颗心总提着:“昨天,你还好吧?”
    “还好。”陈春一僵,答。
    “那就好。”
    接下来是沉默。忽然涌过来一堆游人,把他俩分散了,陈春紧张中抓住苏越的手,手心里的手软绵绵的,有什么东西迅速从手掌蔓延至四肢百骸。
    苏越想挣开他的手,温暖却源源不断地从那里传过来,她绵软无力了。
    往事悠悠,那个夏天,在T大一场关于《大学生应该致力于实际还是理想》的辩论赛中,她的讲演稿竟然被舍友掺进了表白稿,她讲完最后一句,才蓦然惊觉,却已经晚了,陈春在众目睽睽之下,决绝地大声对她说:“你不要痴人说梦了!我即使没有女朋友,也不会喜欢你。你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整个礼堂传来哄笑声。她真想变成一只蚂蚁遁走。
    人生多像一场马拉松,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预知结果。
    谁能想到?许多年后,被他狠狠刺伤的她会被他牵在手心?
    这么被他牵着,她等了太久。
    这么近距离的肢体接触,多少年月,她连想都不敢想。
    这似梦?非梦?
    这一刻,她但愿长睡不愿醒。
    可是他,似乎把她忘了。
    她有些心酸,但又想到,这样也好。
    这么想着,恰巧大队人马过去,她快速地甩开他的手。
    自从被陈春牵过手之后,苏越忽然不理他了。她跟谁都有说有笑,跟谁都有问必答,就是对他没话说,不但没话说,还跟他保持着距离。有时,陈春离她很近,并没话找话,她只是眼角余光瞄他一眼,立刻走远了,一个字都不多说。
    陈春简直度日如年。
    第二天上午,苏越穿着暴露的泳衣跟姓方的在海水中嬉戏,他故意几次三番把足球扔在姓方的身上。最后一次,苏越忍无可忍把它远远地抛向大海。
    下午,在游轮上,他见她嘴唇干裂,殷勤地递过去一瓶水,她随手把它递给了姓方的。林子瞧着失笑,他正愁怨气无处撒,拖着他来到甲板上,看着这小子在甲板上摇摇晃晃脸色惨白口吐白沫,一阵解气。哈哈,林子晕船。
    二人回到舱里,不知何时苏越身边竟多了几个陌生人,其中一人一见他便吃惊地对苏越叫道:“苏小妹!你俩在一起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当年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被拒,快说说,你是怎么重获佳人的?”那人一连串的叫。
    苏越脸色瞬间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陈春疑惑地看着那人,再朝苏越看去。
    众人纷纷朝他俩投去异样的眼神。
    苏越尴尬地起身,错乱地叫:“你胡说什么呢?”然后急于向众人解释:“别听她说,大学的时候她就是个话剧演员。”说完拉着她往舱外走。
    陈春却不让她们走,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苏越说:“这么好的故事,你不想让你同学讲给大家听听?”
    众人异口同声。

    苏越难堪地站着不动,手却不放松,使劲拉着那位口无遮拦的同学。
    那女同学见男主角发话了,不留遗恨地拆台:“难道你不记得了?那件事情可是震动全校啊!主要是苏小妹的表白方式太可爱了,她竟然在学校的辩论会上向你大胆表白。虽然后来被拒绝,但此法后来被学校其他同学炮制了许多版本。当然,最轰动的还是苏小妹的版本。”
    苏越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跟这个同学并不很熟,她应该是临班的,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变化这么大,竟然还会被她认出来,要怪只能怪那次乌龙事件!真心话,她从来没想过要表白,她早就不洁了,哪来的妄想?现在却被这么嚷嚷出来,简直是丢人现眼!
    她求救地望着陈春,希望他能澄清这件事情,拯救她于水火。
    陈春却奇异地望着苏越,笑:“好像真有这么件事,被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
    苏越无地自容地跑出去。
    林子推了陈春一把,叫:“还不快去追!”
    陈春追上甲板。甲板上,海风很大,苏越的长发被吹乱了,丝丝飞扬。陈春站在她身后,脑海里回想着那个夜晚,那场辩论赛,夜晚还在,辩论赛也在,甚至那些表白,厌恶都在,唯有她模糊了。是呀!那时的他身边有林晓,怎么还会多看别的女孩一眼?
    他轻轻地走过去,望着她的背影,叹息道:“那时候你很难过吧?”
    苏越浑身一颤,没有回头:“如果你还想羞辱我,请便!”说完,转身朝下走。

    陈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凝视着她被海风吹乱的容颜,心里一圈一圈地荡着涟漪:“我从没想过羞辱你。”
    温暖一点一点透过手腕传递过来,苏越别过脸,半响,她挣开他的手,迟疑地注视着她,情绪有些复杂地问:“你从没感觉在哪里见过我?”
    陈春叹息,语气歉然:“抱歉,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圣诞节晚上我第一次在鱼翅皇宫门口见你,那时你好像很悲伤;第二次在郎山,第三次,在一次宴会上,第四次,你撞了我的车……”
    苏越打断他,幽幽地说:“不记得也好。”
    陈春努力回想那时的情景,却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你也是T大的?哪一级?”
    苏越转身,步伐缓慢地走到栏杆前,面朝大海凭栏而望,海风吹她长发飘飞,她似乎陷入回忆里,缓缓地说:“我上大一的时候,参加学校的三千米,当时,天太热,我跑着跑着晕倒了,是一个大二的男生背着我去的医务室。”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海风吹响嘹亮的战歌,呜咽着吞没她的声音。
    陈春望着眼前这长发飞扬的女子,许多年前,他背着她狂奔的样子呈现在眼前……由于时间久远,女孩的样子已非常模糊。他疑惑地望着苏越,他怎么从来没注意有个女孩眉眼长得像林晓?他的心忽然陷入一种莫名兴奋当中,原来冥冥中自有天意。

    他想起那些过往,轻轻踱到她身边,凝视着她的侧面问:“所以,你每次见了我都会逃走?”
    苏越镇定地微微一笑,嘴唇微启,语气诙谐地道:“难不成还要再被你鄙视一次?不要望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
    “谁没有点过去啊。”陈春也学她的语气,道:“不过换做是我,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做缩头乌龟。”
    “噢?”苏越转头,看着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定会施展出我的魅力,扳回一局。”
    “然后呢?等你倾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再一脚踢开?哈哈!”苏越娇笑出声,她忽然转身,整个身体朝陈春倾斜过来,陈春一阵心跳加速,慌乱地低头,脸竟然对上她薄衫透出的诱人ru沟,陈春蹭地感觉一股血液直冲脑门,他的下半身竟然有了反应。
    然后他做了个蠢的不能再蠢的动作,只见他脱下外套,不自然地递给苏越。
    苏越看着他,再看看他手里的外套,忽然笑出声来,揶揄:“想不到你这么纯情。”
    陈春面子上顿觉挂不住,讪讪地收回外套,回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单纯。”说完,整张脸凑过去,低低地问:“怎么贵公司想用美人计?”
    “你看,”苏越吐气如兰,充满蛊惑:“这个美人计行不行的通。”
    陈春一阵眩晕,他望向那片嫣红。忽然之间,一种奇异的气息弥散在两人周围。
    苏越却突然轻笑出声,她边笑边拉开两人的距离,开朗而调皮地冲陈春眨巴一下眼,说:“怎么样?有没有被我的魅力倾倒?如果有,可要小心了。”
    陈春收起异样的情绪,放声大笑:“我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
    苏越却把笑容一收,朝陈春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苏越,苏州园林的苏,卓越的越。以后还请陈大部长多多关照。”
    陈春握住她的手,目光奇异地道:“都是校友,互相关照。”……。
    24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0388,从“第二十五章 谋划”开始阅读
    某隐蔽山庄。
    围子警惕地打量四周,又伸出手在犄角旮旯摸索了半天,没发现什么,才冲陈浩南笑了笑,示意他坐,自己则四平八稳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陈浩南见他如此小心谨慎,越发恭谨地在他对面坐下,鼻尖却渗出了一层汗。
    围子见状自若地一笑,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陈浩南略有些不自在地接过,掩饰:“景不醉人人自醉。”
    围子并不说破,浅浅一笑,端起飘着袅袅香气的茶杯凑近鼻端一闻,赞叹:“好茶!”抬起眼招呼他:“喝!”
    陈浩南也端起茶来,却并不闻,一仰脖子喝了个一干二净。
    围子仔细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抿了口茶水,貌似不经心地问:“考虑的怎么样?”
    陈浩南只感觉口干舌燥,几个日夜的殚精竭虑,真的面对眼前这手握实权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拒绝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围子也不催促,顾自沉稳地喝着茶水。
    “你刚刚在盛景小区买了房,父亲得了肿瘤,全家好像至今瞒着你妻子,你妹妹做生意,你透支的信用卡……”
    陈浩南不待对方说完,心惊地站起来,声色俱厉:“你到底想怎样?”腿却隐隐颤抖。
    “我以为上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围子微微一笑。
    陈浩南想起上次他提的那件事,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他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弄不好是会坐牢的。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来,缓缓说道:“春秋战国时,宣姜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君主,便设计在太子出使别国弃船登陆时埋下刀斧手,结果她大儿子得知这一切,痛心不已,便替太子上了船,被乱刀砍死。而太子得知这一切又驱船追赶弟弟也被杀死。”说到这里,他并不再说,而是目光笔直地看着围子。
    围子奇异地看着他,笑道:“你想说什么?”
    “这种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我觉得不可取。”陈浩南擦着额头的汗。
    围子沉吟:“损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哈哈一笑,抬起眼来,盯着他:“你说的是《东周列国传》里的故事,你只说了故事发展,却没说结局:那夫人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死了,小儿子正好可以继承王位。”
    陈浩南一震,看着他,喃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围子并不回答,神色自若地喝着茶。
    陈浩南沉吟:“渔翁自然可以置身事外,问题是鹬或蚌的安全谁来负责?要知道,每个人都不能自私地为自己活。”
    “鹬蚌的安全没有人负责。既然成为鹬蚌,必然要经历这种结局。”围子自信地挺直了背脊,看着他:“你好像弄错了自己的位置,渔翁!”
    陈浩南一怔,不明所以地望着围子。脑子里有些什么一闪而过。
    “出了问题,自会由该承担的人承担,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浩南怔忪。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过是公司的一个职业经理人,公司供那么大型的系统,货品一旦出问题,最先倒霉的会是谁?供货商?公司法人?他惊疑地朝围子看去。
    围子却沉稳地一笑:“有些事情不需要明白太多。你想,我会让你曝露在大众眼皮子底下吗?”
    陈浩南想着出事的各种可能,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表面上跟苏总有说有笑,背后却这么整她,他们到底有什么仇?又想着自己若曝光,第一个牵扯出来的就会是面前这个人,自己殚精竭虑了那么久,受金钱的逼迫那么久,本来他还担心自己的安危,现在连这点后顾之忧都没了,在那么大的利益面前,他动心了。
    围子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稳操胜券地一笑,决定再推波助澜一番,从手提包里缓缓地抽出一摞资料,扔到陈浩南面前。
    陈浩南开始还慢理斯条地看,待看了两三张,脸渐渐变得苍白。自从爸爸被查出肿瘤,医药费剧增,他的父母又都是农民,一辈子除了地,没什么收入。而他,每月还要负担房贷物业费水费电费,再省吃俭用,也负担不起爸爸的开销。没办法他只能开通了两个信用卡,倒着刷。可这也不是长法啊,尤其在得知妻子怀孕后,他铤而走险,去了趟原北,在中国北方这个最大的批发市场进了批假货,打着公司的名义,偷偷运往乡镇的小超市。反正公司目前只做大型连锁超市。本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竟然被对方掌握了个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怎样?”他疾言厉色。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要的是双赢。我帮你代理下县业务,你帮我做成这件事情。反正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你放心!我从来不亏待自己人!”
    围子出来的时候,魏副省长和苏越在树木隐蔽处走着。围子一把拽住陈浩南,拐到另一条岔路上。陈浩南诧异地回头,正巧看见苏总的背影。
    哼!围子鼻孔里哼了哼,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撞见那对男女的情景,这种女人,不过是贪图物质享受,对着一个可以当自己爸爸的老男人难道还会有真爱?最可气的是爸爸竟然恬不知耻地让他来照顾她!还有陈春,好像最近跟她打的火热。他已经警告过他一次了,让他离这个女人远点,他要不听,出了事,他可不负责。他又不禁替妈妈心疼,他那可怜的妈妈,只知道尽心尽力的照顾好家,照顾好爷爷奶奶,照顾好爸爸和他……
    他恨恨地大步而去。
    苏越一反常态,有些局促地站在陈春办公桌前,自从那件事情被别人拆穿后,她再见到他,心里总有些底气不足和尴尬。但又不能不来,这次被总仓卡住的货再拖下去就会出现一连串的问题,公司刚上轨道,人手还不足,她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
    陈春很正经地翻看着苏越拿来的资料,华夏公司眼下出问题的是一批洗发水,大批量的货被卡了半个月,陈春神经虽高度兴奋,脑子却一刻也不停地思考着发生这类事情的原因,想了片刻,他抬头看了苏越一眼,说:“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然后他有模有样地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总仓的号码,了解了事情始末,他挂了电话。果不其然,跟他预想的一样,问题的症结在货上,有十几箱货箱子底部好像被水泡过,连带着整批货都被卡住了。他思量片刻,抬起头看着有点局促的苏越,说:“这样,全部进有违规定,那十几箱货你们公司先拉回去,剩下的按照程序来。”说完这些,只见苏越的表情明显一松,他忍不住逗她:“怎么老校友,对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苏越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十一点三十六,她面露微笑:“一起吃个午饭?算是答谢老校友的相助之情。不知大部长肯不肯赏光?”
    陈春在停车场猛地跳起来打了个响指,没想到,他与她第一次正式吃饭,竟然是她主动提出来的;更没想到,她车子坏了,他俩要同乘一辆车。
    陈春只要一想到他会与苏越在一个车厢里独处,心就激荡的厉害。
    他正想入非非,一辆车子嗖地在他身边停下来,任礼强那张黝黑沧桑的脸从车窗里露出来,兴趣盎然地看着他,叫:“陈大处长。”
    陈春看了他一眼,不打算理他,他刚得知那件事情是他做的之后很想暴揍他一顿,可惜,现在他不想再惹事,算他运气好。
    任礼强似乎并不为陈春的漠视难过,他继续顾自说着:“陈大处长这是要去哪儿呀?哦,堂堂陈大公子在青山超市这么个小地方,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呀。”
    陈春懒得听他阴阳怪气,一句话也不说,大步离开。
    任礼强收敛了嘲讽的眼神,眉头深深地皱起来,这不符合陈春的风格。他什么时候变性了?他疑惑地望了陈春的背影一眼,车子急驰而去。
    陈春透过前车窗玻璃一眼看见等在路边的苏越,他按了喇叭,苏越走过来,陈春很绅士的下车,优雅地打开车门,苏越受宠若惊地上车。
    陈春回到驾驶座坐好,才发现她没系安全带,不由得俯下身给她系,一低头,脸竟然对上她胸前诱人的丰满,他懊恼地抓着安全带,放也不是,系也不是,涨红着脸,只得把眼睛移到别处,双手快速地系好。
    四月五月,正是百花争艳,百花齐放的时节,桃花红了,梨花白了,海棠花一树树,一层层,一簇簇,夹浓带艳,招蜂引蝶,野蔷薇玫瑰花牡丹花也加入了这争奇斗艳的战局。
    溪水哗哗地流淌,柳条簌簌地携风起舞,护城河里,成群结队的鸭子,时而引颈高歌,时而逐水嬉戏,你追我逐间,已如扁舟翩然遥远。唯有长长的水痕,留下它们的足迹。
    陈春驱车奔驰在路上,路边景色若飞,春风透过车窗吹拂进来,带着温暖的花海气息拂面,熏人欲醉。
    他觑一眼苏越,只见她斜偎在窗口,迎着阳光,长发随风,颇有种佳人遗世而独立之感。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诗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正想着,苏越望着窗外忽然自嘲:“春天竟然如此绚烂了。可见我也是俗人一个,每天只顾在金钱和名利中钻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名往。你我不过是凡人,怎能脱俗?”陈春略偏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凝视着前方,表情不变,眼睛里却跳跃着光芒。
    苏越凝视了他几秒,扭过头,望着窗外,小声咕哝:“你跟我怎么能一样?”
    陈春没听清,扭头,抬高声调:“你说什么?”
    “没什么。”苏越回他一个璀璨的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陈春呆了下,刚才她那一笑,明艳之极,甚是动人。他忙正了心神,全神贯注地开着车,不敢再看她一眼。
    车子在一路芬芳中,奔入一片花海,停了下来。
    苏越有些眼晕地下车,入目,满地的残红,微风吹来,仍有繁繁复复的花被风吹落,飘飘洒洒,落到地上,落到她脚边。
    抬眼,一排别具一格的中式建筑映入眼帘,徜徉在一片花海中,仿佛被人类遗忘的伊甸园。苏越激动地伫立在这花海中,回头凝望陈春,在心里感慨: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天,我可以跟他一起看春暖花开。
    “从哪里找到的这世外桃园?”她感慨完,不由得赞叹。
    陈春踩着落花缓缓地走近,歪头凝视着她道:“孤落寡闻了不是?好的你还没见呢!”说完,便不顾她反对,牵起她的手,拉着她沿着花海中的小路往前走,走着,走着,前面豁然开朗,竟然是一片畦畦分割好的绿油油的菜地,这一粉一绿的视觉冲击,苏越刚要感叹,陈春却并不停,一径拉着她穿过葱茏的菜地,来到一片鲜艳娇媚的花海前,只见望不到尽头的花架间,片片朵朵玫瑰红的花蕊,仿佛仙女含羞徐徐盛开,簇簇成林的花树,微风吹来,簌簌着摇曳生姿,万千攒动间,震撼人心。
    苏越惊喜地望着面前娇研的花海,胜雪的姣颜凑近一大棵爬藤月季,嗅着,转而望着满田野的花海喊:“天哪!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月季与玫瑰!”
    陈春望着她,----白皙明艳的脸,在娇红的花海中,格外的生动明媚。他的心忽然之间好像被什么拨动了一下。然后,下一秒,他竟然鬼使神差地逼近她。
    而她好像感知了什么,脸红红的,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突然逼近的他。
    陈春心如擂鼓般凝视着对方令他如痴如醉的脸,不受控制地低下头,灼热的呼吸急促地打在对方脸上,轻轻地把头低下去,再低下去,直低到她轻轻浅浅的呼吸萦绕在两人之间才停下来。
    一种属于暧昧的气息霎那间笼罩了全世界。
    就在陈春快要贴上苏越红唇的时候,苏越突然惊叫出声:“哎呀!”
    陈春被吓了一跳,倏地放开她,有点慌乱地询问:“怎么了?”
    苏越也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她的手会被一旁的花刺扎到并该死的发出尖叫,她看着陈春近在咫尺关心的脸,又羞又恼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手被扎了。”她把手伸到他眼前说,语气有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懊恼。
    陈春只得强压下心底的欲望和失望,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伸在面前的手,白皙的手背上竖着一根不小的刺,他轻轻地拔掉那根刺,看着它变成一个小红点。
    “需要消毒。”他有点担心地说。
    苏越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想起前一刻他俩要进行却没完成的事情,心里说不出的怪,有点慌乱地说:“这点小伤不碍事。”
    陈春却突然“扑哧”笑出声。
    “这算不算你的缓兵之计?”笑完,他调侃道。
    苏越看了他一秒钟,也笑了:“兵者诡道。你认为呢?”
    陈春并不回答,装作很自然地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说:“饭点都过了。走吧,去吃饭。”
    苏越跟着陈春往回走,走着走着,头皮忽然一紧,她再次低呼出声。
    陈春回头一看,原来她的长发被一旁逸斜出的花枝缠住了。他俯身去解,却蓦然碰触到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他伸出的手紧张地弹了开来。
    却见苏越低着头,红着脸,根本是乱解一气。他只好再次伸手去解,这次又碰触到那只柔软的手,但是他并没有移开,而苏越略迟疑片刻便把手收了回去,脸却红了。
    陈春鼻端嗅着她头发幽微的香气,脑海里回想着他俩刚才暧昧的样子,心脏一下一下搏动的厉害,五六下解开了缠发。
    二人都有点面红耳赤,四目相对,又迅速各自逃了开来。一个转身抬头看路,一个低头望花。
    过了一秒钟,才再次行进。好不容易,来到别具一格的餐厅,苏越才发现,原来不光外面景色宜人,里面也别有一番滋味。最吸引人的是潺潺的流水声,她循声望去,一面玻璃墙的瀑布涟涟落下,溅起晶莹的水花,给这天地平添了许多遐思。而透过落地玻璃窗,室外的盛景尽收眼底,别有一番情志。
    “可惜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们可以到田里摘菜,体会一下田园的乐趣。”刚坐下,陈春目光灼灼地说。
    苏越笑吟吟地望着陈春,感喟:“是个好去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知道的还以为不小心踏入了别人的世外桃源呢。”
    陈春拿起菜单,胡乱翻了一气,细长的眸子望着她,询问:“你想吃什么?”
    “有中西合璧吗?”苏越调皮地一笑,嘴角弯弯,宛若芍药带雨露绽放。
    “这个好像没有。”陈春把菜单递过去,笑。
    苏越摇手,露出哀怨的表情,“能不让我点餐吗?我这半年忙着筹备公司,基本天天都是速食,哪里好好吃过一顿饭?我都快把菜名忘了。”

    陈春便做主点了几个菜,然后二人边吃边聊--
    “那时T大有个风流才子,绘画,吉他一流,还是个灌篮高手。本人长的那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陈春剥了个虾放进苏越面前的碟里,妙语如珠:“追他的女孩能赶上一个加强营,对了,他还组织了个乐队,名字叫什么什么――”
    “追风Boby。”苏越补充。
    “对,对,就是这个名。”陈春立刻道,动作优雅地夹了口菜塞到嘴里,想起什么的抬眼看了下苏越,见一缕长发从她头顶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半边脸,他一时冲动,抬起手隔着桌子,欲帮她把头发拂到脑后,却见她抬起素手把长发拂到了耳后。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手。
    “我们班几乎大半个女生都喜欢他,甚至还多。”苏越想起那时的盛况,不由感慨:“他简简单单抱一把吉他站在校广场上,静静地唱歌,就能吸引全校的女生。那场面,简直是雷动。”
    陈春接着原来的话题说:“他追我们系的系花,有一晚在女生宿舍前用蜡烛摆了两颗大大的心,他手捧一束玫瑰单膝跪在那里,感动的那女生稀里哗啦地投怀送抱了。一时成了佳话。”
    “不知哭死了多少女生。”苏越跟着感叹:“我们宿舍就有几个一直暗恋他。出了这事后,还有一个差点抑郁。”
    “大学的时候,女生一般都喜欢这种又会弹又会唱才华横溢的类型,你怎么会不喜欢?”陈春扯了半天,终于说到正题,月季藤下那没完成的一吻,让他急于证实什么。

    苏越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原本放松的心骤然被提到了嗓子眼,他丫故意的,东扯西拉,她还以为他在这儿跟她回忆青春呢,没想到他在这里等着她。什么意思?稀里糊涂表白事件后,她永远也忘不了他的狠戾和同学们对她的诟病。现在时过境迁,他又想干什么?她不禁想起月季花架前那个未完成的吻,脸竟没出息地红了。
    “做该做的事,喜欢该喜欢的人。对了,你跟林晓也算是校园的风云人物,当时也羡煞一众学子。后来为什么分手?”她红着脸,把球踢回去。
    陈春挑眉。
    前年冬天,惨烈的北风刮着树上寥寥无几的叶子死命地打在他的脸上。他绝望地望着林晓跟新郎相互搀扶着的身影,脑海里回想着大学时他与她的一幕幕;回想着他为了她与母亲决裂的情景;回想着她在九寨沟被突如其来的洪流卷走,他奋不顾身跳下去救她的情景;回想着她的表白――
    “春,我爱你。”
    那表白是如此的深情--“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仿佛是一辈子的誓言,一生不变。
    那一刻,他忽然心如刀绞,疯也似的冲到她跟前狂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林晓望着他,嘴唇苍白却字字珠玑:“我曾经以为我爱你,一起相处下来,我才知道我爱的是你背后的光环,是你解决任何问题的潇洒,不是你!你的嚣张跋扈,你的自以为是,你的吊儿郎当,你的不与人为善,都让我厌恶!”
    字字句句,彷如天外陨石,一下子砸的陈春出不过气。
    一年多了,陈春尽量不去回想,这一年多来,他也在努力的改变自己;他曾发过誓要让她后悔,现在,却不愿多谈。
    苏越问完这个问题就悔了,她急于找到一个话题,来化解眼前的尴尬,于是她想到了去年冬天的传闻,以她对陈春的了解,她根本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传言却说的有鼻子有眼,里面一定有内情。于是,她问:“对了我一直想知道,郎山是怎么回事?”
    陈春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冬日,他与游鲨相跟着从窗子一跃而下的情景。
    “那件事,是个意外。”时过半年,再回想,他已能笑看风云,接下来,陈春认真而详细地向苏越讲起了那天的经过......。
    27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0388,从“第二十八章 原来他已非单身”开始阅读
    周末。
    叶凝秋窝在被窝里睡懒觉,对面传来王妈震天响的声音:“谁让你拖地的?一个大男人,也不嫌寒碜。”象是冲着儿子,这老太太真是没事闲的,叶凝秋想着,那边又骂上了----“腚眼里爬蛆的娘们,猪八戒是你二大爷!成天介偷嘴打懒……”
    她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还让不让人睡觉呀?这个王妈,给别人制造了规则,她自己则从来都不遵守,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半夜一点钟,她不高兴了,也能指桑骂槐嚎啕大哭一场。哎!这都什么事啊!她深深叹口气,决定去书店买书。
    “王妈!王妈!小坤坤在哭呢!是不是从床上掉下来了?”她边下楼梯边叫,叫的老太太顾不上骂往北楼跑,蹭蹭蹭地爬楼梯,到屋里一看,小坤坤摆积木呢,好得很。少不得骂了那臭丫头几句。
    这丫早跑没影了。
    跑得邻家的狗莫名其妙地跟了她半条街。
    叶凝秋从新华书店出来的时候,天阴沉的厉害,一片树叶从梧桐树上落下来,带着浓浓的湿气,在空中打着旋儿。不一会儿,麦粒大的雨点从她鼻子上、脸上滴落。她抱紧怀里的书,迈着细碎的步子往回跑。
    门口聚集了许多人。
    她费力地挤过去,忽然听见有人喊:“我的脚!”她腾地抬起被垫高的脚,“对不起,对不起。”边道着歉边往前挤。
    对方似乎没听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个歉先。”

    被抓的叶凝秋很恼火,她被卡在人群中间,进不来也出不去,不由得嘟囔:“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不就是踩了一脚吗?您就全当被姚明――”
    倏地,她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拥有这双眼睛的人一袭天蓝色西装,内衬雪色衬衣,谈不上多俊,却气宇轩昂,纤尘不染。许多天前,他俩在夜市你来我往近乎刀光剑影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这么巧?”她说。
    陈春却不去看她,只顾低头看着鞋上的脚印,呻吟:“先别说巧,你说怎么办吧?遇见你就没好事。”
    叶凝秋低头朝他的鞋子看去,赫然瞥见那只白皮鞋上炫耀地趴着一个大大的脚印。
    她一时心虚:“对不起。”
    这句话刚说完,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慌乱间,叶凝秋一个站不稳,手按在陈春的胳膊上。
    陈春也懒得跟她计较,拉着她,推开拥堵的人群,带着她来到后门,由于后门比较偏僻狭窄,此时显得有些清冷。
    “原来书店还有后门啊。”叶凝秋站在后门口躲雨,发现新大陆的叫。
    “连这种常识都没有,这是消防通道,每一个商场都必须具备。”他嫌弃。
    她想了想,说:“我们医院好像也有,只是我一直没注意。”
    陈春不理他,顾自低头打量被她踩脏的鞋:“带湿巾没?”
    “干嘛?”叶凝秋反射弧有点长。
    陈春没好声气地抬起那只刚刚被踩的脚:“你干的好事。”

    她顿时心虚地从包里翻出湿巾,递过去。
    陈春却不肯接,眼神凶巴巴地示意她给他擦。
    叶凝秋死死地盯了他片刻,阴阳怪气:“呵呵,还会讹人呢?爱弄不弄。”说完,她作势要把湿巾收起来,却被陈春一把夺过去,陈春边嘟囔着:“遇上你就没好事。”边擦掉了那个令他战立难安的脚印。
    叶凝秋望着雨幕一阵发愁:“这雨也不知道会下多久。”
    陈春瞟了她一眼,想起她住的地方离这里有段距离,抬头看了看天,道:“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停。”
    正说着,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一对打着伞的情侣,他们一脚踩上台阶,却并不急着收伞,女的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后,才开始旁若无人的收伞。伞头是很尖锐的金属,正好对着叶凝秋,地方本来就窄,还要让出两个人加一把伞的空地,她身体贴着玻璃门,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只好伸出胳膊挡着那尖锐的,看起来随时会向他进攻的伞头。
    谁知这对情侣并不安分,不知男的低声说了句什么,女的忽然朝前推了男的一把,那尖锐的伞头就笔直地刺向叶凝秋。
    叶凝秋只感觉胳膊一阵钻心的疼,整个人便抱着胳膊蹲下了。
    陈春是站在另一扇门边的,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对情侣意识到闯了货,男的顾不得伞才收到一半,不住地朝蹲在地上的叶凝秋道歉。

    “小叶?”他突然喊。
    叶凝秋刚才只顾着疼,突然听到有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喊自己,吃惊地抬起头,赫然发现师兄韩俊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而他身旁,站着一位大美女。
    她心中像翻了五味瓶,这个时刻,胳膊的疼痛再疼,也没有心上的疼来的剜心。她机械地捂着胳膊,站起来,无精打采地喊:“师兄。”鼻翼却酸的不行。
    陈春看着她那没出息的样子一阵恨铁不成钢。
    韩俊却以为她伤的很厉害,吓的脸色都变了。他把伞递给女朋友,整个身体朝她倾过来,紧张地询问着:“伤到哪里了?我看看。”说着就去拉她的胳膊。
    “我没事。”叶凝秋赶紧把胳膊藏到身后去,望着韩俊身旁的美女,怀着半丝侥幸,问:“这位是?”
    “真的没事?”韩俊狐疑地道,见她坚持,才满脸宠溺地回头看了一眼李凌菲,站直了身体,给二人做着介绍:“我女朋友,李凌菲。校友兼同事,叶凝秋。”
    李凌菲落落大方地朝叶凝秋伸出手。
    叶凝秋握住对方的手。却突然自惭形秽起来,心里感觉被谁捣进去一堆又一堆沙子,密密麻麻地让她透不过气来。
    韩俊这才看见站在她身边的人中翘楚陈春,颇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叶凝秋,再望向陈春,有些迟疑地问:“你男朋友?不介意一起吃个午饭?”
    叶凝秋闻言连忙摇头:“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却发现韩俊根本不是来征求自己意见的,知道他误会了,只好求救地望向陈春。
    陈春想否定,开什么玩笑,他喜欢的是苏越那种女神级别的美女,但是眼见叶凝秋朝自己投来可怜巴巴地眼神,一时起了英雄相助之心,竟然应了。哪里能想到其实他误会了她的意思?
    叶凝秋此刻真想把他拆巴了吞入腹中,奈何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去。
    吃饭的地点就在新华书店隔壁,一家西式餐厅。四个人刚刚坐下来,陈春的电话响了,是苏越。陈春心脏一阵柔软,接起:“喂。”
    “是我。”苏越的声音隔着话筒传过来,听起来比平时软弱许多。
    陈春不由得皱眉:“你说。”
    那边迟疑了几秒,带着哭腔道:“你能来一趟吗?我现在在灵山半山腰,车子陷入泥坑,走不了了。”
    陈春没有丝毫犹豫站起来,边说着:“你等我。”边往外走。
    叶凝秋足足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匆匆跟有点出乎预料的韩俊说了句:“我去看看。”跑了上去,正巧在二楼楼梯拐角处叫住了行色匆匆的陈春。
    陈春急刹住脚步,斜着身子看着她,才想起来自己正在扮演什么角色,万分焦急地说:“抱歉。我有急事。”
    叶凝秋祈求地看着他:“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找借口离开。你好人做到底。”
    “真的不行。”陈春说完,大步离开。
    叶凝秋站在那里良久。永远都是这样:小时候哥哥姐姐留下她一个人,现在明明是他答应的饭局,结果,她又变成一个人。只要一想到,要独自面对韩俊的质疑和他们的卿卿我我,她就感觉脚下有千斤重。
    原南城经历了三月四月淋洒的小雨,到了五月,突然像一个进入青春期的孩子不再按常理出牌,开始大雨滂沱。那原本有些开裂的地面,忽然间就滋润起来,甚至那些早就干涸的池塘,也在一夜间生动起来。但就整个原南城来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也不是都一样。就比如现在,城东一直小雨淅沥,城西却早已经大雨倾盆;城东马路牙子上仅偶尔能看得见积水,城西有个别村落雨水已经淹没了庭院,农户人家几乎全家出动,掏阳沟的掏阳沟,盖屋顶的盖屋顶,甚至有经验老道的老农,望着水汪汪的麦田,扔了手中的放水工具,颓然哀叹。
    总而言之,城西在这场大雨的袭击下,已是一片汪洋。
    陈春开着他的越野车在这片汪洋里艰难前行,越往前走,越心惊。
    大雨点子噼里啪啦地击打在前车玻璃上,雨刷刚清晰了视线,又一片模糊。这样大的雨,他仗着开的是越野,底盘高,涉水开路的,一路奔驰,速度也已经降了又降。一想到到灵山还有那么长的路,他心里就不由得焦灼:也不知道苏越那边怎么样了,想必不容乐观。他思考片刻,决定让游鲨再叫两个人来,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这家伙正在游戏里厮杀,听见他的召唤,气咻咻地嚷:“等我杀完这盘!”“杀什么杀!都火烧屁股了!快点!”他不依不饶,然后就听见对方骂了句“我靠!”扔下了鼠标。

    而灵山半山腰,此时的苏越,完全可以用狼狈不堪来形容。
    最近上海一家已经上市的奢侈品公司来原南招商,目前,这一类型的奢侈品在整个中原地区还是空白,她想把整个中原的代理权拿下来,但是据她了解,有实力的竞标单位光原南就好几家。她通过多方打听,知道这次上海总部派来负责这件事情的严总,最喜欢一些有特色的农家产品,她便一个人开着车来到灵山,想到半山腰几个村子里看看有什么可以收购的。要说起来,农产品这种东西不名贵,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又比较有特色,可以打感情牌,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当然在商业运作中,这只是一个敲门砖,如果哪个人单纯的想靠这个敲门砖来打动客户,那是异想天开。只有实力与利益,才是王道。这件事情她筹备谋划了那么久,各种考察调研核算成本,就是没想过有一天,天气会成为一个制约因素。
    灵山的路,像许多山路一样:两车道,还比较狭窄,几乎没有余地多走一辆车;并且柏油路以外不是山就是坑,还很盘旋曲折,一弯一弯的,拐处特别多。今天如果不是遇到下如此大的雨,如果不是走盘旋曲折的山路,如果不是为了躲避一辆大货车,三者缺其一,苏越的境地都不会这么惨。现在,她的宝马车车头就陷在一个深坑里,深坑再往前一点就是悬崖,车屁股却有大半个还在柏油路上,整个形态,就像夹着扫把要从楼顶俯冲下地面的哈利波特。

    她开始还试图把车开出来,结果试了半天,根本无处使力,她甚至都不敢使力,害怕控制不好,掉下悬崖。她更不敢在车里呆,一辆一辆的车子呼啸而来,有个别车到了近前才突然间紧急刹车,然后蹭着车屁股慢慢腾腾地离去。看的苏越胆战又心惊。车里不敢呆,外面又不能呆,四周----,她撑着一把花伞朝周围看去,上面目前来说最安全,但它看起来又很陡峭,想要爬上去对她来说比较困难。
    她还真是遇到了难题。
    雨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管不顾地下着。
    打落在她撑起的花伞上,发出很大的响声。路面激起的水花四散着溅在她腿上,偶尔被风吹斜的雨线不带丝毫怜惜地打落在她身上。让原本就狼狈的她,看起来更加狼狈了。
    ----关键是没地可躲。
    躲这雨,躲这一辆辆在雨中疾驰的车,躲避这种危险。
    她惆怅万分,而又无计可施。
    陈春此刻已经爬上了灵山一圈又一圈的盘山路,跟在他车子后面的是游鲨,他车里坐着两个跟他一起打游戏的小兄弟。陈春心下异常焦急,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偏偏雨下的大,能见度又低,从山顶冲刷下来的雨水,夹带着少量的泥沙,一波一波,凶猛地在盘山路上冲冲冲。他丝毫不敢大意,一通电话也不敢打。不知道苏越现在是个什么情形,自己开上灵山这么久还没见到她的车。
    他的心悬了又悬。
    陈春终于没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才被接起,他听见她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心才好受一点,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还好。”苏越这么说的时候,猛地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陈春担心地说。有那么一刻,他凝耳倾听,似乎听得到对方雨点打落在伞上的声音,于是,他迟疑地问:“你没在车里?”
    “没。”苏越不敢多说,害怕对方担心。她一直在雨里站着,开始怕陈春看不见她,站在靠近车尾的地方,后来觉得车尾太过危险,她又跑到车头。此刻她浑身湿冷湿冷的,腿脚也麻木着,由于雨太大,她一直不敢打电话催促他,此时接到他的电话,她突然间喜极而泣。
    “你具体位置在哪?”
    苏越尽力掩饰着脆弱的情绪,左右看了看,刚刚变亮的双眼瞬间黯淡下来,嗫嚅:“我也不知道。”
    陈春想象着她那里可能出现的情形,越发焦急:“在半山腰还是山顶?”
    “半山腰。”
    “附近有什么建筑物?或者标志?”
    苏越撑着伞往前走,边走边环视四周,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山上,坡度要比她这里缓和许多,种了许多桃树,有的已经结了小小的果实。
    “好像有一个桃园。”她有点小小的兴奋,说。
    陈春瞄了眼车子旁边的桃树,诧异地说:“没看见你呀。”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1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小说文学 最新文章
长篇小说《程咬金日记》寻出版、网剧、动漫
亲身经历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转载)
噩梦到天堂——离婚四年成长史
午夜咖啡馆
原创长篇小说:城外城
长篇小说《苍天无声》打工漂泊望乡路底层小
郭沫若用四字骂鲁迅,鲁迅加一字回骂,世人
原创先秦历史小说,古色古香《玉之觞》
北京黑镜头(纪实文学)
长篇连载原创《黑潭》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2-01-16 13:58:45  更:2022-01-16 14:14:40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