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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蛊之择——一个关于湘西放蛊的恩怨情仇的故事(原创)[第5页] |
作者:ahad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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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不行?没试过,只有去试一下了。 与上次一样,我找了个差事和春生一起到了麻阳。 找到麻三一打听,建昌最近没出去放排,和石青青一起在家过日子,必须把他支走。于是我们连夜找到张广富,由他的朋友找了一趟去沅陵的放排差事给建昌,建昌第二天一早就不得不去放排了。 当天上午我要麻三去找了石青青,约晚上到当地有名的锦江茶楼吃饭。因为上次见面彼此留下的印象都不错,石青青也没问缘由,答应了。 |
锦江茶楼四周是包厢,中间是戏台形式,选到这里也是因为听张广富说,他曾经在这里请石青青吃饭看戏。那天我先到,在包厢坐下喝茶;石青青第二到,一看到石青青我就觉得太惊艳了,上次到她家,她就普通衣裳,不施粉黛,已经觉得这女子很有风韵,今天石青青显然有所装扮,一袭青布长袍裙,得体地衬托着她丰腴的身体;头上的环形发髻使得杏月脸更迷人;略突起的嘴唇显然施了点胭脂,使得这个一身素雅的女人多了一点风尘味。这真是个尤物呀,也许原来和建昌哥哥在家里蓬头垢面没有显现出来,到了麻阳,有了小城镇的风化,石青青真是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怪不得两个男人为了她争风吃醋。 这时我的看法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来我觉得石青青一个寡妇,配不上建昌,现在我倒觉得,建昌配不上石青青,建昌毛头小子一个,配个青涩的小姑娘晓月倒更合适。以石青青的成熟和风韵,与张广富的儒雅和阅历正好相配。想到这一点,我对撤散建昌和他嫂嫂更没有罪恶感了。 |
我让石青青坐下,要服务员上了一杯茶,石青青大概走来渴了,优雅地拿起茶杯,用盖子边缘轻轻地刨去茶水中的浮茶,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像一个老茶客,然后把这杯茶一口喝光——这杯茶已经放了爱蛊,如果春梅嫂嫂的爱蛊有效的话,石青青已经中蛊了。 这时我才把今晚邀请来这里吃饭看戏的目的给石青青说,上次为建昌的事,曾经找过并认识了张广富,现在张老板要回老家了,来送送,吃个饭,听说你们曾经好过,让你陪陪,也不诳朋友一场。 这时张广富不失时机地出现了,两个过去的情人再次见面免不了初期的尴尬,但很快便被重逢的快感所取代。这时张老板也已经喝了加了爱蛊的茶了。 也就是说,如果秀英嫂嫂制作的“爱蛊”有效的话,石青青和张广富已经“中蛊”了。 |
这个晚上气氛很好,席间和看戏时大家不断插科打诨,笑料不断。我们都喝了不少酒,张老板不断地给石青青夹着菜,石青青脸色微红,竟有点含情脉脉地看着张老板。在看过建昌对晓月感情前后巨大的变化后,我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仅仅是两个情人再次相见后的旧情复燃还是我们放的爱蛊确实起作用了。 散席之后我把送石青青回家的任务交给了张老板,张老板愉快地接受了。 当晚我就回到了镇筸,留着春生在那里协助张老板,关注事情的后续进展。 |
一周后,春生和张老板一起回到了镇筸,张老板告诉了我后来发生的情况。 锦江茶楼吃饭当晚张老板送石青青回去就在她那里和她同居了,一直在她那里住了三个晚上,期间俩人耳鬓厮磨,又回到了初认识的时代。这次石青青坚决要与张老板远走他乡,他们并对石青青孩子和老人的安排做了仔细的探讨:青青父母已经不愿意走了,可以由张老板留下一笔钱;但若三个孩子都带走,老人就孤苦伶仃了;最后决定他们带走两个孩子,老大留在孩子身边给老人养老送终,张老板留下80块银元,今后每年都寄回这个数。 第四天,因为建昌要回来,张老板离开了那里,他在离开前还有很多业务需要处理,叮嘱她在未离开前稳住建昌。 |
值得一提的是,每年往石青青家寄80元这个数的确定经过了几个回合的。张广富为了表达自己娶石青青的诚心,想安排好石青青父母和大儿子今后的生活,让石青青无忧地跟着他去浙江,曾表示想一年寄回100甚至120块银元;但石青青核算了一下,父母有田土,目前还有耕作的能力,就加上大儿子一家三口一个月有6块钱就能够过上比当地村民更好的生活,虽然未来父母会一天天老去,但大儿子也会一年年长大,他会帮衬着外祖父母今后的生活,所以每年80块银元已经能够保证自己父母和大儿子今后的生活,她坚持每年只要这个数,一方面她希望尽量减轻张广富的负担,毕竟她不是卖身,而只是为了和张广富到远方去生活需要安排好父母的生活;另一方面她也希望他的大儿子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而是希望他尽快成长起来,最终承担起外祖父母一起生活的重任。张广富最终依了石青青想法,在这过程中,张广富对石青青的感情又深了一步,他不光得到了一个漂亮又有风韵的妻妾,而且得到了一个独立而值得钦佩的女子。 |
又过了两天,石青青满身伤痕地找到张老板,要他尽快安排远走他乡,她快受不住了。原来建昌回来当晚十分自然地要与嫂嫂做爱,按说,即使要与张老板远走他乡,但是在目前还没安排好的情况下,逢场作戏,应付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但是石青青发现自己无论从心理和身理上已经容忍不了与张广富以外的人做爱了,于是拒绝了。建昌没发现嫂嫂的这种变化,以为嫂嫂只是一般的疲倦不想做,于是想用强,但是嫂嫂进行了坚决的反抗,嫂嫂是有一定体力的女人,建昌虽然能在前期控制住她,但是在关键时被嫂嫂一脚踢下了床,建昌恼羞成怒对嫂嫂用了武力,打得石青青遍体鳞伤,但石青青任你怎么打,就是不接纳他。 听到这里我才能确定,秀英嫂嫂的爱蛊确实发挥作用了。因为秀英嫂嫂在和我谈到“爱蛊”的制作原理是还提到一点:一般的毒虫对配偶没有选择性,也就是只要同类都能配对;但是苗疆山中还存在一些单一配偶选择的动物,也就是说他们像人一样选择终身一个伴侣。毒蛊制作过程中就是通过混养相互影响使蛊毒具有伴侣的单一选择性,然后把具有蛊毒的阴阳分开,阴的制作成女的用的蛊毒,阳的做成男用。这种“爱蛊”一个最重要的特点就是一对男女服用后就会排斥与其他男女的性爱,这在石青青身上已经体现了出来。石青青在中“爱蛊”后,在性爱上只对张广富感兴趣,已经难以接纳建昌了。这种情况只能是秀英嫂嫂的“爱蛊”起作用了。 |
@总是如此沉默 2019-04-04 18:24:02 v情。(因为爱,恨,仇都属于情的一种)签名===== ===================《最执拗的是时光》 ----------------------------- 谢谢帮顶! |
而且这种蛊毒的毒性较轻,两人在一起可以中和,不会发作,随着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延长,慢慢会消解掉。 于是我对张老板说: “尽快结束你在湘西的业务,带着石青青远走高飞,今后就不要再来湘西做生意了,你在湘西能得到石青青可比赚多少钱都值。我可以安排我的助手熊茂昌和春生护送你们从麻阳上船,茂昌只能送你们过沅陵,春生可以陪伴你们到老家后再回来,我可能最近这段比较忙,就不能送你了。” 张广富噗的一声跪下了:“老弟,你就是我和青青的恩人,可能今生我真的无以为报了。不过我留下一句话,如果今后有什么需要我的,你们一定到高淳来找我,我当生死相报。” 我把张老板拉起来说:“好好与石青青过日子吧!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报恩。” |
一周后,熊茂昌回来给我复命,送他们过了沅陵。 两个个月后,春生回来了,兴奋地告诉我,张广富家真是当地的大户,院宅子就有两处,进了门可是一进又一进,原配夫人人挺好,石青青现在和她已经亲如姐妹,石青青的孩子也挺适应那里的,孩子的到来也给那两座大宅院带来了生机,老二已经上小学读书‘ 春生还告诉了我一个张广富的秘密,他曾经为了延续张家香火秘密在外面包养了一个穷人家的姑娘,但一年后仍然没有怀孕就把她打发掉了。他基本可以断定没子嗣是自己的原因。所以这次带着两个孩子来就是想由他们延续张家的香火,继承张家的财产。 “我爱石青青,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何况他们都还小,将由我和青青一起将他们抚养长大,他们会对我有感情的。”张广富说。 春生在那里好吃好喝,临走时张老板还给了他四十块银元做路上的盘缠,春生没有告诉我,是后来春梅给我说的。 |
三十四 石青青走时,建昌被支到沿锦江而上去扎排,等他回来时,嫂嫂已经不在了。那天石青青不在他初还不以为意,以为她去串门或者上街买东西去了。直到晚上还没见石青青回来,他才出去找人。问了问左邻右舍没问出什么名堂,回到家他看了一下,青青的衣物已经不在了,也没留下张纸条什么的,他才慌了。 他疯了似的四处打听,都没有任何消息,石青青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人间蒸发了。在麻阳寻找了几天后最后他才想到到石青青父母那里,看到两个孩子已经带走,才知道嫂嫂已经跟别的男人走了。他马上赶到沅陵,试图在这里截住嫂嫂,但石青青根本没有在沅陵停留,已经沿沅水而下走了,走得影踪全无,没留下一点痕迹,让他无处寻找。 |
@我来自19990 2019-04-06 18:42:06 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 谢谢帮顶! |
建昌像野狼一样在沅陵和麻阳之间游荡了半个月,试图能找到一点石青青的去向消息,但音信全无,最后不得不离开了伤心地,回到了镇筸,租住在迴龙阁的一间小屋,躺在床上,几天不吃不喝。我知道他回来的消息后,曾经和春梅一起去看望着他,他不愿意说话,坐了一会儿,我就出来了。 说实在的,我们有点幸灾乐祸,有一种快感。这些天来,我们曾经那么低声下气地到建昌那里,为晓月乞求一份本来属于她的爱情,可是我们得到什么样的答复——是对过去与晓月爱情的否认,是回避,是无所谓,是背叛。而这种背叛好像还是心安理得的,是无所顾忌的,是没有任何歉意的,或者说他的歉意都是敷衍的,不真心的。 |
但是现在报应来了,你背叛了晓月,现在石青青又同样狠狠地背叛了你;你踹了别人一脚,别人回了你一个响亮的耳光;你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另一个人又以同样的方式回敬到你的身上,让你尝到了你给人的痛苦,这真是解气。 下一步怎么办?我们又面临选择了。 此前无论用毒蛊毒死梁秃头还是用爱蛊撤散建昌和石青青,目的都是帮晓月夺回她的爱情,现在一切障碍都已经消除,我们倒不知道怎么办了? |
最好的方法还是让他们见面,原来他们不是一对挺好的恋人吗?也许见了面,谈开了,一切事情都解决了。 于是春梅到了吴家寨,找到晓月,说建昌回来了,人不舒服,生病了,我们去看一下吧。 晓月也就跟着春梅去了,但是春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晓月即不反对,也没有那么热情,总感觉像是去看建昌是看一个和自己没多少关系的普通朋友。 |
果然到了那里,尴尬的是春梅。 春梅敲门时,建昌还睡在床上,起来开了门,见是春梅晓月,有点惊愕,也只是惊愕而已。然后是客客气气的让座。 坐下来就冷场了,都不说话,只得春梅问建昌身体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请郎中看了一下?实际上春梅这也是没话找话,建昌并没有生什么病,只是石青青的出走对他打击很大,精神上的打击。 建昌对春梅的问话也回答的很简单,是或不是,哼哼唧唧几个字。春梅问完,全场又是冷场。 而建昌和晓月,这对过去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现在连眼睛的对视都没有,他们的目光是游离的,基本没有对视和交集,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东门米豆腐摊的相识,忘记了我们在镇筸城的流连和亲昵,忘记了我们到天王庙的盟誓,忘记了总兵营的对歌和野合,忘记了他们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剩下了只是拘泥和沉默。 |
从建昌那里出来,春梅送了晓月一程。路上春梅问晓月: “晓月,你还爱建昌吗?” 晓月微微一怔,“不知道,和一个不打一声招呼就几个月不见的人,我不知道怎么说爱。” 听这口气,除了怨,哪还有爱? 由于怕刺激晓月,我们从不给晓月说关于建昌的事,所以建昌与他嫂嫂的事,我们为挽救她和建昌感情做的一切她都不知道。这时我们才感觉到,这几个月所做的努力是不是值得。 |
春梅开始对我们这段不断地在建昌和晓月、建昌和石青青之间感情进行干预开展反思了。那天和晓月去看建昌回来后,春梅情绪就不高,她若有所思地说: “也许人的感情变了,就不应该去挽救了,你看我们花了这么多精力,除掉了梁秃头,撤散了建昌和石青青,说是为了晓月,达到目的了吗?人家晓月已经对建昌不感兴趣了。” |
@wangyu001007 2019-04-09 15:42:56 更新啊。。。亲。。支持。。 ----------------------------- 谢谢支持,尽量快更新! |
我无法回答春梅的问题,实际上我的问题和疑惑更多。 那天我去看建昌,看到他佝偻着身子躺在床上萎靡不振、满身颓废的样子,给我心里的震撼也很大。建昌是我在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我来到镇筸,除了表哥举目无亲,是他带着我融入了这里的生活,甚至带着我认识了春梅。但是自从他哥哥出事后我帮过他没有?没有,整个过程我都在帮我的情人——春梅,去阻扰我的朋友——建昌。当然我自认为晓月受到了伤害,但是看到建昌这个样子,他何尝又不是一个受害者。在情人和朋友之间,我几乎是不加选择地帮情人而不是帮朋友,这对吗? 梁秃头就不说了,但在石青青和建昌、晓月和建昌两种爱情的选择上,我们是在帮晓月,之所以帮晓月,是因为建昌和晓月的爱情比之石青青是先到的,是因为晓月是我们的朋友而石青青不是,但是先到的就一定是合理的吗?后来的情形发生了变化就不能再做选择吗?建昌想重新选择恰恰是因为家里发生了剧烈变化,嫂嫂一家的生活成问题了,原来不可能成为情人的石青青突然唾手可得了,人这时候重新选择也有一定的合理性,我们却认为是大逆不道,硬生生试图把它扭转过来,这可能吗? |
我们选择了“蛊”这种形式作为我们的工具,看似得心应手,用毒蛊毒死了梁秃头,用爱蛊从建昌手中夺走了石青青,事态都在往都是按我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但蛊并不是万能的,它只是一种工具,“爱”还是要以现实存在的感情为基础。这不,如果建昌和晓月之间不爱了,我们放的“蛊”也达不到效果。 当然这些话很多我不那向春梅说,但好在春梅是个悟性很高的人,她也已经看出了用“蛊”可能只能改变事物发展的进程,不一定能够达到放蛊的人所希望达到的结果。 |
到了这里,下一步“蛊”的选择我和春梅基本已经达成默契,彼此心照不宣了。本来建昌和晓月目前这种冷淡的关系我们可以用“爱蛊”使之红火起来,但是我们决定不用“蛊”来改变他们的感情历程,让他们自然发展。 也就是说无论建昌和晓月感情能不能和好,我们都让它自然发展了,我们不再干预了,我们不再“放蛊”了。 |
三十五 就在这时,晓月出现了不正常的情况。 是春梅首先发现了晓月的不对劲。由于发生了这么多事,这段时间有时间都尽量想去陪她,但是她发现她们再也回不到原来的状态。 晓月这段时间特别喜欢自处,过去和春梅一起时,春梅总是哪个很文静的人,而晓月总是叽叽喳喳;现在反过来了,春梅总是尽量多和晓月沟通,而晓月倒有点像一个文艺青年,变得情感不外露,有时和她讲话,她也心不在焉,好像在幻想着什么似的,但是她的面色又看不出与常人,与过去有什么不同,还是那面色红润,皮肤雪白,眼睛明亮。如果没人陪伴,就见她或者静坐井边,独自对着水面梳妆,就像那种孤芳自赏美貌的女子,对她来说仿佛身外的种种一切,都变得丑陋无意义,像是进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 春梅很沮丧,但也不过是认为逼婚和失恋造成晓月的情绪低落,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会好的。 |
@wangyu001007 2019-04-11 11:26:24 顶起来。。。。文笔细腻,对人性的讨论很深入。。。更新。 ----------------------------- 谢谢欣赏! |
但是寨子里有人终于憋不住,村东头有个二愣子,叫吴有强老爹,说起话来往往口无遮拦,有一天和晓月父母说,晓月这个样子,是不是“落洞”了? 啊,落洞?“落花洞女”?晓月真的是“落洞”了吗?这真如晴天里的一声霹雳,有人一旦挑开,真让人心里一紧。 “落洞”是湘西这苗疆独一无二的现象。湘西这片土地,真的是千奇百怪的,总是会出一些外地不会发生的你事情,留下许许多多无法解释的迷。 “落洞”亦称“落花洞女”,就是这种谜团之一。 |
人怎么会落到洞里? 落花洞女的传说产生在湘西并不奇怪。这地方既在苗疆,苗族的神怪观影响到一切人,形成一种绝大力量。大树、洞穴、岩石,无处无神。狐、虎、蛇、龟,无物不怪。他们将自身拥有的生命力赋予山河大地等自然物,无不赋以人性。特别是洞因其惯有的黑暗、幽深、潮湿而显出神秘,由此而衍生出的洞神也就更显神秘和诡怪了,同时苗疆属于喀斯特地形,形成了许许多多的天然溶洞,这为湘西洞神传说的产生提供了客观条件,我们在苗寨也不可以随便往洞里乱扔石头。 既然万物有灵,洞穴也必有主宰者“洞神”存在。“洞神”自然也需要娶妻,且择妻的价值取向也和世间男子一样,.欢漂亮年青的女子。 |
落花洞女就是指苗寨人已经认为这个女人已经是洞神的候选妻子,是洞神的女人,心神已经被洞神收去,从此精神恍惚,进入了一种与现在生活的世界隔绝的状态,人进入到另一个世界,已经无法与正常人交往和交流,魂掉到洞里去了。 苗人鬼神不分。凡是在他们神圣领域之中,而认为有自然能力,无论是魔鬼、祖灵或神社都可称之为‘鬼’。”由此可见,“神”在苗人观念之中,并没有在客民心中高高在上道德属性,而是一个单纯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因为其不可战胜的神秘力量在人的心理上引起一种敬畏的感情。这反应在“落洞”神话中,表现为但儿在女子落洞过后,一切人为努力的救赎都是白费。不仅女巫束手无措,同乡男子也会认为这女子己被洞神看中,不会愿意接她们回家作媳妇。洞神是超自然的力量,人只能敬畏遵从,而不可抗拒。 |
“落洞”的女子面色灿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体里发出一种馨人的清香。她每天不停地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一个原本破败的家收拾得纤尘不染。进入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按照当地的说法,这个女孩子已经把自己许给了神,她整天生活在幸福的幻想里。她的心上人是不食人间烟火却救人于水火的神,因此她不再为世俗的任何男子动心,只需小心地保护好自己的美丽娴静,等着她的神选好了吉祥的日子来迎娶她。固然当那个日子到来的时候,幸福中的女孩含笑而逝,但她始终不渝地保持了自己的姣好容颜。 女孩子一旦“落洞”,便失去了“常态”,比平时更爱贞洁,爱独处,神情恍惚,且常常会自言自语。 |
@总是如此沉默 2019-04-12 17:51:46 v情。(因为爱,恨,仇都属于情的一种) ----------------------------- 谢谢帮顶! |
晓月目前的情况确实和“落洞”很相似。 晓月的父母看到晓月这种情况,非常着急。 这时该怎么办?按人们的指点,现在要求洞神,不要带走自己的女儿。于是晓月父母找到村子周围的一个山洞,设坛上香、烧纸,诉说自己家的女孩子是一个普通世俗之人,痴拙顽愚,不值得洞神挂恋,求洞神放回自己的女儿。 但是晓月的情况并没有改观,情形就一天天这样坏下去,晓月的父母看着毫无希望,也就只好认命,由着她了。 |
春梅和我看到晓月的这种状态,心里虽然很着急,但是已经感觉到无能为力了。春梅试图去和晓月沟通,去谈心,谈她们小时候的事情,谈她们一起到镇筸卖米豆腐的酸甜苦辣,也谈她们过去对爱情和婚姻的憧憬,但是晓月目光散淡,好像在听,好像又在想什么别的事一样,这些事 在她哪儿已经得不到任何回应。春梅还试图用过去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去打动她:又一次她们小时候一起去掏鸟窝,晓月爬树,春梅在下面接鸟窝,鸟窝接下来被春梅放在地上,不想晓月下了树说很累,然后坐下来刚好坐在鸟窝上,晓月沾了一屁股的鸟蛋浆,过去回忆小时的这些往事,她们总是会咯咯笑个不停,但春梅现在在晓月脸上看到的却是茫然。 春梅事后给我说: “晓月已经活在自己的世界,她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我们了”。 |
晓月常常在河边和路边出现,手里拿着一把柚木梳子,自言自语,轻轻哼唱,若是有人走近,她总是极妩媚地一笑,眼睛清亮,似乎还是那么漂亮,那么活泼。有时她又像隐身了一样,似乎一天也不见踪影,不知道她到哪儿去了。 终于有一天早上,她的尸体浮在了河面上。据目击的人说,一开始看站她在河里洗她的头发,还轻轻地哼着歌,也没在意。可能后来她就这样越来越往深水里越走,慢慢地齐了脖子,就淹死了。当目击者再次注意到她时,她已经漂起来了。 |
终于有一天早上,她的尸体浮在了河面上。据目击的人说,一开始看站她在河里洗她的头发,还轻轻地哼着歌,也没在意。可能后来她就这样越来越往深水里越走,慢慢地齐了脖子,就淹死了。当目击者再次注意到她时,她已经漂起来了。 我是接到春梅早上跑来报信才赶到吴家寨的,看到那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那个东门楼下卖米豆腐的苗家妹子,那个成天和我们打打闹闹的活波“黛勾”,现在就脸色惨白地躺在哪儿,我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春梅更是扑在晓月身旁嚎啕大哭,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庚,为什么就这样从此阴阳两隔? 洞神呀,难道你真的要这么狠心,把这么美丽的人间女子,禁锢在你那深不见底的幽幽洞里,让她享受不了人间的欢乐吗? |
晓月既已死去,晓月父母的也奈何不得,心里想着这终归是女儿的命,就只得一边默默流泪,一边筹备晓月的“婚礼”。 各位看官这里肯定会问,你有没有搞错,人死了,得埋葬,得有葬礼呀,怎么是“婚礼”?没错,按照苗疆的习俗,“落洞”死去的女子,就不能有葬礼的,因为她是去了“洞神”那里,晓月是做了“洞神”的爱人,所以不光不能办葬礼,而且要办婚礼。村寨的人们也认为这么是合理的,他们也认为晓月去和“洞神”结婚了,她生前没有结婚,但人死后,别人去办丧礼,而落花洞女的家人就应该不给他们办丧礼,还要办婚事,以示婚礼之喜。 所以晓月父母一边按传统的办法为女儿准备嫁妆,就在第二天,他们两老在女儿淹死的河流旁边,找了个一个很大的垂直溶洞,先找人把晓月的尸体抛入洞内,算是把新娘送到洞神的身边了,再在洞口把嫁妆烧了,算是为女儿行了一场体面的婚礼,整个婚礼只有寨老和几个近亲在场,村民也知道,这不是“喜婚”,并不需要太大的排场。 |
三十六 可能有人觉得奇怪,作为晓月做好的朋友,我和春梅都没有参加晓月的“婚礼”。是的,我们没有参加,可我们有一件重大的事要做,我、春梅、嫂嫂秀英和哥哥春生正在策划一个大阴谋:把晓月的尸体保留下来,为晓月举行一场“葬礼”。 我们不能容忍晓月没有葬礼,我们不能容忍晓月死后在这世界上都不能留下一座坟墓。当然我们也不能挑战苗疆的习俗,我们只是认为,即使晓月真的去做了“洞神”的爱人,那也已经是阴间的事,但她在阳间的生命已经了了,我们总得给她在阳间生命终结做个纪念吧。我们希望她的身体在阳间有个立锥之地,以便我们今后的祭奠。 但是操作起来相当困难,为此我和春梅、春梅哥哥和嫂嫂进行了一番谋划。 |
但是操作起来相当困难,为此我和春梅、春梅哥哥和嫂嫂进行了一番谋划。 首先我们得把晓月的尸体保留下来,这不困难。我们利用了晓月父母对我们的信任,我和春生自告奋勇为“洞神”送嫁娘。 晓月的“婚礼”第一个步骤是要为晓月选一个“洞神”,也就是要为晓月选好的一个溶洞,这在苗疆很容易找到,我们就找了离晓月去世的池塘不远的一个溶洞,我们认为晓月就是要嫁给这个“洞神”了。重要的是,从吴家寨到这个山洞要经过一片茂密的山林,我们准备在这里“狸猫换太子”。 然后就是给“洞神”送新娘了,将晓月送到“洞神”的身边,也就是将晓月的尸体抛入洞内。由于这一过程过于残酷,一般由给“洞神”送嫁娘的人走在前面,把尸体抛入洞内后再由女方的亲友完成“婚礼”,既烧死者身前的衣物和食物供新娘在洞神旁享用。我和春生就利用了走在队伍前面给“洞神”送新娘的机会,在经过那片树林时把晓月的尸体藏匿了起来,只是象征性地把春梅和嫂嫂制作的一个假人换了下来,然后走到山洞旁,向着山洞内高喊三声:“新娘来了,新娘来了,新娘来了”,抛了下去。 |
后面的“婚礼”我就再没参加了,春梅自始至终没有参加,她已经悲伤过度。 现在我们真正发愁的是晓月埋到哪里,是她的丧葬仪式,是她的坟地怎么办。 在苗族的丧葬习俗中,将死亡分为“死好”与“死丑”两类。苗人对所谓的“死好”的判定,就是泛指在通常情况下发生的那种衰老生病、寿终正寝的死亡。 “死好”必须达到三个条件:死者必须是“成年”人,也就是死者已经婚育并已经有了后代,没有“成年”的人死亡最终被列为“死丑”;死者临终断气时必须是在自己的家里,不能死在“外面”;死者的遗体必须是没有受到破损。 |
“死好”在苗寨中可得到“死丑”无法得到的礼遇,即死者将得到其后代及亲属依据经济条件予以的“厚葬”。 如在苗疆,一般是老人或有儿女的中年人或是无儿无女的但有侄儿侄女的中老年人去世后才有资格请苗族祭师(苗语称作巴岱雄)来“打绕棺”进行超度,因为他们是“死好”,而年轻人或小孩死亡是不能请巴岱雄来“打绕棺”的,顶多只是请巴岱雄来为他(她)开路(“打绕棺”的第一个程序,意思是为亡者指引去西方的路),其余的就不能做了,因为他们“死丑”。 同时,只有“死好”的人才能请巴岱熊(苗族祭司)来招魂超度,让死者回到祖先的身边。 |
湘西苗寨的人认为,同宗族的人不但生要住在一起,而且死之后也要埋葬在一起,这样灵魂就能在一起。苗族人的墓葬地多以宗族为单位,外族人不得葬入,如果客死他乡的人没能葬入本族墓地,便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不仅得不到祖先的庇佑,还会成为孤魂野鬼。所以在苗人看来,不能安葬在宗族的墓地是件很恐怖的事。 我们不希望晓月那样,我们希望通过变通让晓月死后在苗寨尽量得到“死好”的待遇。 首先晓月墓地不能进祖坟,甚至为了不暴露我们擅自保留了晓月的尸体,我们不能给晓月坟头立碑,这是没办法通融的,我们就选择了在祖坟对面找了块地方,这里能够看到祖坟,或许在阴间晓月就能找到回到祖先地方的路了,也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
既然不能够请巴岱雄(苗寨的祭师)来为晓月,我们就请了外来的客家道士(苗语称巴岱扎)来做法事。 那天晚上,在吴家寨的苗民都熟睡了以后,我们为了让晓月亡魂回到祖宗之列,请来了外地的巴岱扎来“打绕棺”,我叫熊茂平叫来了一个班的弟兄,春生还请了一些一起放排的青年,我们一起在这荒芜的山坡上为晓月举行了一个“葬礼”。 我们为晓月准备了一副薄棺材。然后就是巴岱扎为晓月“开路”(“打绕棺”的第一个程序,意思是为亡者指引去西方的路),巴岱扎走到灵柩旁,为晓月开了路,然后拿起鼓捶示意前来奔丧的客人,到绕棺开始了。随着“咚咚咚”的鼓点节奏,掌鼓的歌师低声唱出:“我打鼓来你出台,黄花引动白花开……”来客相邀上前,随着鼓点踏着节奏,自然地走到灵柩前起舞,边跳边与旁边观看的乡邻一起唱着应和:“跳丧哎……”。 |
歌舞兴哀,以刚建亢奋的乐舞,颂扬死者的贤德。我看着这些葬礼的参加者“绕棺”所跳的舞蹈,跳者动作,膝部松驰,含胸下沉,出胯,多颤,哑哒几声三眼梳鸣响,跳丧者闻声而至。掌鼓者站至鼓前,脚踏鼓点,头、手、肩、腰、臀一起扭动,跳着变化多姿的舞步,唱着音韵古老粗犷,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最后就是“发丧”了,我们把晓月的棺材缓缓放下墓穴,齐力盖上了厚厚的土,一行人听着巴岱扎的吟唱,到墓前烧了钱纸,直到看着钱纸的灰在风中飘扬。 我们能给予晓月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葬礼了,虽然说了了我们的一个心愿,让晓月有了一个和这个世界告别的仪式,让晓月在这世界上有了自己的一块墓地,但是我们几个晓月最好的朋友——我、春梅、嫂嫂秀英和哥哥春生,就在这几个月看到一个美好的生命就这样灰飞烟灭了,我们仍然觉得痛彻心扉。在其他人都走了以后,我们留了下来,在坟旁坐了很久,春梅和秀英嫂嫂低低地吟唱着她们苗家悼念死者的歌,春生默默地抽着烟,我的思绪不自觉地又回到我和春梅晓月初相识的那些日子,想起我们一起逛回龙阁、去天王庙、到总兵营唱歌,日子怎么这么不经过呀,才过了多少日子,晓月就这样离我们远去了。 |
三十七 细心的读者可能也注意到,在晓月从“落洞”到死去的过程中无论晓月的“婚礼”还是“葬礼”,建昌自始至终没有露面,他是这么绝情吗?确实,就是作为一般朋友,都应当做一个告别,何况晓月还是他的初恋,晓月的死多多少少还有点关联。 不要错怪建昌,建昌没来和他的初恋情人告别,确实有原因——他不知道,他当时正在很远的地方放排。 建昌这次放排去的是南京。其实民国时期湘西放排人已经很少有到南京这种长途,因为这时放排大多最远放到常德,然后在常德再由其他商人转往全国各地。 |
常德是湘鄂川黔交界地区最大的木材集散市场。外地如徽州、江苏、江西、湖北、湖南各帮木商,多来此交易。上游各地木筏,绝大部分都在常德解散,或用船运,或改装大筏运出,经洞庭湖以达汉口。运至汉口的木材,部分就此集散,部分复由汉口顺江东下,分配于九江、芜湖、南京、常州、上海等地。 从常德运至汉口及江南各地的木筏,由于路途遥远,浪急滩险,因此都改装成巨筏。巨筏的扎装方法是先将木材的根部凿空,中间贯以横木,粗木二十根为一排,细木四十根为一排,名为一页,以五页层层相叠,编成一架。数架首尾相连,组成一筏,小者三架,大者二十架。最大的木筏,长宽均达数十丈,木筏上面还建有房屋,多达四五间,屋上放置泥土,可以种植蔬菜,饲养家畜,俨然水上浮村,景观极为壮观。黔东南、湘西所产木材,自产地运至洪江、常德,再达汉口、江南等地,运输时间长则一年以上,短需一月不等。中途若遇风雨洪水阻隔,所需时日更多。 |
这次之所以建昌能有这么一趟远程放排,是因为这时远离湘西千里之外的南京发生了一件大事,民国二十二年,由时任国立中央研究院院长的蔡元培先生倡议创建的国立中央博物院筹备处落成。蔡先生在中山门半山园征地12.9公顷,拟建“人文”、“工艺”、“自然”三大馆。南京国立中央博物院在积极筹备中,建造时需要一批金丝楠木,于是从湘西、黔东采伐了一批金丝楠木,想通过水路要运到南京。 湘西地处武陵山区,在明代大规模砍伐之前,尤多楠木。宋代的大的楠木可造独木船,宋代沅陵有一年发大水,流出楠木二十七根,由于可为明代宫廷的梁柱,当时的宰相蔡京等都拜表贺。”沅陵县城处于酉水和沅水交汇处,只存在楠木从随山洪暴涨漂来不被打捞的可能。 |
皇城皇宫建设,在明清时期达到登峰造极之势,明朝几次大规模的皇室营造及江南等地的园林建筑等,都使得对大木的需求激增。毋庸置疑,浩繁的工程建设对楠木消耗也达到了巅峰。仅明朝就在水乐、正德、嘉靖、万历4位皇帝当政时期出现过多次大规模的鼎建宫殿现象,因修建宫殿而消耗或淘汰损耗的楠木达到难以计数的地步。在史上规模宏大的使用楠木建都造殿的热浪中,楠木盛产地湖广西部苗疆成为朝廷采木的重点地域, 金丝楠木由于各个朝代宫廷修建的需要,一直在湘西、黔东采办,到了民国,已经非常稀少。由于材质贵重,这次南京国立中央博物院采购到这批金丝楠木相当不易,他们来人采取专人押运,也不想要几批放排人人转运,所以就定了由一批放排人直接放排到南京,当然木材非常贵重,路途又那么遥远,放排费也相当丰厚。 |
这次从麻阳回到镇筸,建昌在自己租住的小屋一个人躺了半个月,也想了半个月,无论想通不想通,生活还得继续,所以半个月后,他也起身,又开始找活干。 建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想一个人冷静一段,所以就揽了这趟放排到南京的差事。 临走时他还是到了晓月那里作了一个告别,说要放排去南京,路上估计四个月,要依据水流洪水等情况等等。 这对过去的恋人,这次终于有了交流。建昌对晓月心怀愧疚,向晓月道了歉,也终于断断续续说了最近自己的一些经历,并表示自己会好好考虑和晓月的关系,希望晓月能等他回来。 |
这天刚好秀英嫂嫂也这那里,这段时间看到晓月精神状态相当不好,秀英嫂嫂常去晓月那里开导她。 但是晓月的态度仍然是淡淡的,似乎建昌的道歉在她那里并没有得到多少回应。晓月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所以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这些都是春梅后面听嫂嫂说的。 |
晓月去世后大概一个多月后,建昌回来了,但是是被一起放排的人送回来的。 奇怪的是,远去江浙的建昌也是在这段时间生病了,而且病得厉害,大有追晓月而去的势头。 后面的情况就是和建昌一起放排的人介绍的了,这次放排并不顺利,一开始是等山洪,因为放倒在山上的大树滑到山沟后必须有山洪才能进入小溪,然后汇入大河扎城木排。后来山洪来了,放排过滩时水流又过小,木材太贵重,容易伤到木头,又等了一段,后面还算好,到了常德,过了洞庭湖,进入长江,顺流而下,到达南京,路上共走了三个多月。 回程是先搭乘到常德的顺路送货船,到了常德,建昌就病了,病得奇怪,也没什么发烧泻肚子什么的,就是不想吃饭,慢慢脸发黄,没力气,竟起不了床了。常德到麻阳这段水路还好,睡到船上,但最后这段麻阳到镇筸的陆路由于水小不通船,而建昌已经完全没法行走,同行的放排人也不敢怠慢,不得不雇了滑竿把他抬了回来,因为他们怕建昌客死他乡,在湘西,死在外面可是死丑,进不了祖坟,那可是大事。 |
v感觉好看,用手机一口气看完了!~^_^~ ----------------------------------- @总是如此沉默 2019-04-22 20:46:19 =^_^= 认真的文字《最执拗的是时光》 ----------------------------- 谢谢欣赏! |
那些放排的都知道我们和建昌的关系,一到镇筸就通知了我。接到消息,我和春梅马上请了一个老苗医到建昌租住的房子看,建昌脸色蜡黄,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睡得浑浑噩噩。这种状态和上次石青青走后他的样子可有天壤之别,上次那是没精神,这次可真是病入膏肓。 我们忙叫老苗医给看看,老苗医号了脉,看了半天,一句话不说,走到了外面。 我和春梅跟了过去,这时老苗医才说:“准备后事吧,可能没救了,我没有办法了。” 我们问什么病,老苗医也吞吞吐吐、迟迟疑疑说不上来,但是我从他的眼神看,好像有什么不好说的地方,真他妈的不痛快。我说可能没救了,那就是还有办法,但无论我怎么问,老苗医硬是没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我也没办法了。接着他连出诊费都没要,就慌慌张张地走了。 |
这怎么办?由于建昌始终处于昏睡状态,我们没机会和建昌说什么,也问不到什么;就算有机会说,以建昌这种状态,我们也不敢把晓月去世的消息告诉他。 春梅回去后给秀英嫂嫂一说,春梅说嫂嫂一听脸色都变了,嫂嫂坚持马上要春梅陪她去看一下建昌。 春梅和嫂嫂去看的建昌,我没去。回来后嫂嫂的神情有点异样,吞吞吐吐地说: “可能是我害了建昌。”嫂嫂第一句话就让我瞠目结舌。 “怎么回事?”我问。 |
@诺兰山人 2019-04-22 21:20:16 顶帖欣赏! ----------------------------- 谢谢帮顶! |
嫂嫂的介绍让我大吃一惊,原来嫂嫂知道建昌要到南京,不免想到为什么要去那地方,为什么要去那么久,江浙不就是石青青去了那里吗?建昌是不是又会去那里找她?她为晓月担心,于是自作主张,给建昌下了恨蛊,并在第二天把恨蛊的另一半给了晓月。当时晓月有点恍惚,也没说什么。 我听这么一说,马上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恨蛊”,什么玩意儿?我想起了原来春梅嫂嫂给我讲的,情蛊分为两种:一是类似于湘西普通男男女女用的“黏黏药”,这里我们叫“爱蛊” ,放蛊的作用是让对方喜欢自己,爱上自己;另一种“情蛊”就是“恨蛊”, 这种蛊放蛊的作用更多的是防范和惩罚,放蛊后,如对方不遵守承诺,或者到一定的日期不回,那么对方就会得一种病,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直至死亡,当然了遵守承诺了,按期回来了蛊家有解药,自然会化解蛊毒。 |
建昌真是中了“恨蛊”吗?我问: “你怎么知道建昌的病一定是恨蛊造成的?” “症状完全是情蛊中毒症状,恨蛊的病症就是这样脸枯黄病怏怏的,不吃不喝直到死去。而且从发病时间来看也能对到,恨蛊发作的时间是以药量的多少来决定的,那天建昌说这趟放排要四个来月,我放的药量就是四个月发作,但建昌他们这次放排超过4个月了,所以就发作了。实际上那位老苗医就知道建昌被放蛊了,但他知道,在苗疆如果得罪了放蛊的,说不定哪天就会惹祸上身。因为他虽然知道病人是被放蛊了,但是他不知道是谁放的,而这个躲在背后的放蛊人如果知道有人坏了他的好事,这个人就可能是他下一次放蛊的对象。所以当地无论中医还是苗医,一般都怕得罪放蛊的,不敢说。” |
@诺兰山人 2019-04-24 17:15:26 继续支持! ----------------------------- 谢谢支持! |
“中了恨蛊,一方死了,另一方就必须死吗?” “是这样”。 “你们放蛊的不是能有解药吗?” “没有,解药就是对方的那一份,也就是晓月拿的那一部分”。 接着嫂嫂又给我们解释了一遍她对恨蛊的制作原理:恨蛊是把成对雌雄黑脉蛱蝶蛹和金蚕蛊等为主一些昆虫的混养,黑脉蛱蝶是湘西苗疆一种雌雄非常恩爱纠缠的蝴蝶,金蚕蛊毒性大,然后把两种虫的雌雄分开制成粉末,即两种虫的雌性制作成女人的情蛊药,雄性制作成男人的情蛊药,他们起作用就是他们在一起混养的相互吸引,中了恨蛊的男女只要在一起,蛊毒就永远不会发作。这就是为什么中了恨蛊的人总是倾向于在一起的道理。 现在再做的恨蛊,由于没有和建昌体内的恨蛊蛊毒混养的经历,根本起不了作用。 |
我无语。这是没解了。 其实秀英嫂嫂给建昌放“恨蛊”还有一个原因,我们知道,嫂嫂是个“准”草鬼婆,她无论原来在娘家还是嫁到吴家寨后,都没放过蛊,第一次放“毒蛊”是除掉梁秃头,第一次放“爱蛊”是撮合石青青和张广富,放的这些“蛊”都是她第一次试制,好在这些户都发挥了作用,在前段制作“爱蛊”的时候,她也试着制作了“恨蛊”,所以那天建昌来晓月这里的时候,她手上就有“恨蛊”,她也按捺不住想试一下她制作的“恨蛊”是不是会有效,所以她就试了,给建昌下了蛊。 其实也不应该单方面怪罪秀英嫂嫂,嫂嫂的担忧不无道理。建昌实际上和张广富见过面,还打了张广富一顿,知道有张广富这个人,大概也知道张广富是江浙人,只是不知道具体地址。谁敢保证建昌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弄清了张广富的家乡,借到南京放排的机会,再到哪里去找石青青?我们前面已经为拯救晓月做了这么多,成全了石青青和张广富,秀英嫂嫂也不想前功尽弃。嫂嫂这次给建昌放恨蛊也是情有可原。 |
我们束手无策了。 接下来几天,我晚上有空都去建昌那里,给他喂一点水,还熬一点粥,我想只要能吃点东西,他不至于马上死。但结果水能喝一点,粥喝了往往都吐了。 这天,嫂嫂又来到我们这里,给了我们一点希望。 原来恨蛊的另一半实际上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对方吃了,我也吃下,那么这种蛊毒对对方是一种吸引力,引导对方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到身边,蛊毒自然消失;另一种处理方式就是女方拿着,对方回来后吃下就是解药。 第一种方式有点决绝,预示着如果对方不回来,自己也会死去。所以大部分女人都会保留蛊毒做解药。 |
秀英嫂嫂说: “晓月那份情蛊我是第二天给她的,我给她说了这是一种药,一种能够把你和建昌联系起来的药,我不能给她讲太多,因为这段我们给梁秃头下毒蛊,给石青青和张广富下爱蛊,包括我这个“准草鬼婆”的身份这些事她都不知道,我不可能一一给她讲清楚。她点了点头,拿着了我的药,有点似懂非懂,不知道她吃下去没有,如果没吃,就是解药。” 我们又一起分析,晓月应该懂,湘西长大的孩子都知道情蛊爱蛊恨蛊,我们只是揣测晓月有没有可能没吃那份恨蛊?这倒是恨有可能没吃,因为那段时间晓月精神已经有点恍惚,她可能做事不会那么有条理。 |
那接下来问题就来了,如果晓月没吃恨蛊,现在恨蛊在哪儿? 这个问题也不乐观。 既然晓月那段时间人已经有点恍惚,她就有可能随便扔哪儿了,现在倒哪儿找? 即使晓月保留下来了,放在自己房间里,但现在晓月死了,苗民和客民不同,客民家里的孩子死了,父母往往为了纪念孩子,把孩子的房间原样保留下来,作为一种思念的场所。而苗民认为孩子没死,她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也会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往往会把孩子房里的东西统统烧掉,东西烧掉了,就去孩子的那个世界了,让孩子在那个世界继续享用。 |
不管怎么样,嫂嫂和春梅还是决定到晓月的闺房去看一下。 第二天春梅看了回来说,果然晓月的闺房房间已经被她阿妈打扫得干干净净,她房间里晓月生前用过的东西都烧了。她们搜寻了每一个角落,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就有点麻烦了,连着几天,我们都在想,如果恨蛊的蛊药还在,晓月会放在哪里? |
三十八 这些天我感觉到了压力,我总觉得建昌到目前这种境地,和我们有关系,我们通过放“爱蛊”,撤散了他和嫂嫂石青青;而后来秀英嫂嫂放“恨蛊”,虽然我没有直接参与,但那是前面事情的自然发展,直接导致他现在病重的原因还是在于我们。 我们对建昌有亏欠,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他,晓月死后我们的悲伤还没有排解完,我不希望这一幕重演。 春梅看着我这些天一直愁眉不展,知道我的心思,也一直琢磨着在想办法。春梅总是这样,对我的心事一清二楚,实际上她也为这事心里不安。这天晚上,春梅像突然开窍似的对我说: “我们可以去找阿妈帮忙”。 |
“阿妈帮忙?怎么帮?” “阿妈是仙娘,能和阴间打交道,不管有没有这回事,我们要她走阴去问一问总没错,我听说阿妈走阴问得很准的”。 这又是一出呀。后面我和春梅开玩笑说: “你们家真是卧虎藏龙,才出了一个草鬼婆,现在又出来一个仙娘”。 在苗疆生活了这么久,仙娘我倒知道。如果说草鬼婆在人们的印象中是一个魔鬼(害人)的话,仙娘可是苗疆人堂堂正正的女神,她总在帮人消灾去难。 在苗区,人们崇巫信鬼,能够与鬼神打交道的人主要有“巴岱”和“仙娘”。一般来说,先由仙娘卜问祸福吉凶、查出事情原由;再由巴岱行巫做法、驱鬼攘灾。 |
通俗地说吧,这里的人相信人世间的灾难病痛都是阴间的“鬼”造成的,到那里问问缘由,再由巴岱做法,灾难病痛就解决了。 仙娘的“走阴”与“照水碗”仪式,成为消灾解难的起点。 苗民称为“仙娘”,客家称之为“杠香婆”。做这种法事的,专门负责到神域鬼界打探情况,了解人鬼之间的纠葛,或通过巫事,探问神灵作祟的理由,需要以何种法事解厄消灾。 “跳仙”可以作为仙娘仪式的总称,“跳”是对仙娘仪式展演中身体姿态的形容,她们端坐于竹椅之上,双脚跳动模拟骑马行走,而行走的空间则是凡人无法看到的无形世界。跳仙”当地客民又称 “走阴”。顾名思义,此仪式可被理解成阴间之旅, |
虽然叫“跳仙”,但不同的“跳仙”仪式却有不同的目的,因此仙娘行走的“道路”与“目的地”也不尽相同。 “跳仙”最常见的目的为“问事”,当家中有多事不顺或家人久病不愈,就会延请仙娘前往天上看看是何鬼作祟或事出何因。另一种“杠仙”也称作“为亡人送饭”,当地人认为,新亡人到了祖先居所,所有的吃穿都要靠后人从阳间带去,尤其是食物,由于仙娘可以行走祖先居所,因此主家差遣仙娘带着饭食为亡人送饭,同时也可询问亡人对儿孙操办的身后事是否满意或还有什么未了心愿。第三种“跳仙”较为特殊,又被称为“切七姐妹”,是带有娱乐性质的仪式。参加这一仪式的都是年轻的男女,届时仙娘将请祖师前来,在那里与各种居住在天上的祖先和亡魂一起打鼓、唱歌、打秋千进行娱乐。 |
请仙娘的人家多半是家里有了不顺利的事情,民间就有“穷拜佛、富烧香,背时倒霉请仙娘”之说。“在当地人看来,家里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疾病或祸患,阳间没有明显征兆表明是什么鬼神导致,就要前往祖先们居住的地方询问自己祖先原因,或者看个究竟。 “阿妈看事准不准?” “准呀,米良、三拱桥、筸子坪这些远地方的都是请我阿妈跳仙。 由于有仙娘看得“准不准”,是不是“神”这个标准,仙娘必须对主家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仙娘不为本寨人服务是当地不成文的规定。主家延请仙娘执事,无非希望获得来自无形世界的信息,但面对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世界,如何判断仙娘所传达信息的准确性?解决之道便是,考验仙娘是否能准确描述那些曾经真实存在的人、事、物。 |
“但是仙娘都不在本寨子跳仙呀”,我问道。 “这个不难,不在本寨子跳仙,那是事主怕仙娘知道情况,“神”是假的,我们不问事,只是给晓月送衣服送饭,这就没关系了。” 好吧,虽然我对仙娘跳仙这事也将信将疑,但是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万一跳仙能跳出什么消息来,那岂不是好。 |
我们首先给阿妈说了,想请她到阴间给晓月送点饭送点衣裳,但没告诉我们请她跳仙的真正原因,阿妈看着晓月春梅一起长大的,也说晓月去得早了,也不知道在那边怎么样,我答应你们到那边去看看。 春梅和嫂嫂到晓月家,把这个意思说了,晓月去阴间有一段时间了,想给晓月送点衣服和食物,恰好晓月家里也有这个意思,也就顺着春梅的意思请阿妈去做一场法事。 第二天晚上,“跳仙”都在个晓月家火堂边举行,这一仪式是对全寨人开放的,来的大多是妇女,这很正常,那些没有重要家事的妇女们只要听说谁家“跳仙”就会赶来参与,她们认为,在给晓月送饭的路上也可能遭遇自家去世的人,妇女们借此机会可以得到自家的信息。我是在现场不多的几个男人,因为都知道我和晓月是“老庚(朋友)”,也没人觉得奇怪。这天“跳仙”仪式的现场很噪杂,妇女们三五成群的围坐在火堂周围,来晚的人则坐在地上,门槛上,甚至站在一边。 |
晓月家将火堂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之后挂一门帘挡住火堂左方进入内室的门,将摆在屋内的桌椅板凳都擦拭一遍。之后,阿妈进入屋中换上干净的衣服以及鞋袜,把头上的青黑色苗帕解开,然后用苗帕再缠了一次头。这叫打扮行头,表示仪式的庄重和对主家的尊敬。 苗帕缠好后,开始设供,首先在火堂上方摆上供桌,方形小桌长宽约为一米,用斗盛满米,米中央插一块银元,三灶香。桌子中央铺一块长条形蓝布,蓝布上覆盖方形烧纸,中间横向五叠,上方横向三叠,下方三叠,分别撒上米,米斗压住纸钱中心。另将供桌四角分别用纸钱垫衬,仙娘所坐靠背椅四角也用纸钱垫衬。供桌下方,火堂旁边摆上一碗水一个空碗。水碗里据说盛着师父和仙娘的灵魂。另有柑橘,面包若干,但没有摆在供桌上,而是直接放在火堂旁的地上。一切准备齐整后,阿妈叫嫂嫂充当助手。 |
阿妈坐在供桌的左面椅子上,开始点燃纸钱,嫂嫂从火堂引着纸钱分别在灶膛、屋门外、正屋中间各点一堆纸,并在点燃一张黄纸放入水碗中。嫂嫂带青黑色布帕于头顶,并垂下来遮面,但此时还可以掀起布帕。喝水碗中的水三口并吐向火堂,用空碗盖住水碗。 阿妈点香请神,将水碗放上供桌,以香指顺时针转三圈后插入米斗,口中似有默念。请神开始,阿妈青布帕蒙面,双脚并齐,双手从脚开始向上环绕全身至头顶,重复两次,打哈欠两次,双脚微微抖动。 阿妈一边上下跳动双脚,一边唱自己的行程,唱起巫辞,开始寻找晓月的灵魂。 |
这种阴间之旅,并不是一开始就能碰见这次事主所要寻找和托事的死者,而是首先要遇到这个寨子原来的很多死人,仙娘照例要形容所见之人的相貌,形容死者的容貌、走路的姿势,身前的一些细节,如果是在别处,这就是判断仙娘“神不神”的依据,此时旁边的妇女们往往会做一些评判,点头,说明讲的对。这也是凡是跳仙,寨子里的很多女人赶来参加的原因,他们想看仙娘寻找别人家死者路途中是不是会遇到自家的先人或死者,打探他们的消息。 到寻找亡人灵魂的环节,阿妈首先碰到的并不是晓月,而是村东头英子的二大爷,阿妈形容所见之人的相貌娘唱道:“哎哟这个人坐在石头上,穿着青蓝布的衣裘”,英子来了精神,说:“继续讲,我看你讲得到没。”二大爷死得早,阿妈嫁到这个寨子时,二大爷已经死了,他们并没有见过。阿妈唱道:中一他手里拄着个拐杖,走起路来拐三拐哦。”此时一位妇女小声笑起来,侧头与旁边的妇女点头,说明讲的对,二大爷就是瘸子。 |
接着阿妈还遇到寨上死去的其他人,说了他们很多过去和现在在阴间的情况,每当说准了,围坐在一起观看的妇女就要互相交流一番。寨子里的人都想打听自己家先人的情况,时不时还要问一下。 但是因为今天的仙娘是本寨的,对寨子里的亡人,晓月的过去点点滴滴仙娘都知道,所以今天这个环节大家都不太重视了。参与仪式的人一边听着仙娘唱出的内容,一边不断讨论,甚至也与仙娘及助手对话。 |
这时阿妈唱出了今天最重要的内容,晓月的情况,今天是晓月死后第一次送饭送衣,大家最关心的也是晓月。阿妈唱到: “哎呀,晓月在这里呀,真和在世时一模一样,晓月在这里还好吧,这里有很多茅草,还有很多花,四周很多蝴蝶,你在唱歌,你还是那么喜欢唱歌”。 接着阿妈把这次杠仙的目的给晓月说了: “晓月呀,今天给你送米送饭送衣服,你阿爸阿妈,你老庚春梅和她情哥哥都很挂念你呀,你还有什么都给我讲呀,我把话给你带到呀;晓月呀,你给我唱的苗歌我懂了呀,你用客家话唱的我不懂,你还在唱,你还在唱。你还有什么事尽管讲呀,我要打回转了呀”。 突然,阿妈像昏厥了一样,停了下来,即不讲话,也一动不动。这样过了好几分钟,才像从梦中醒来似的。 我知道,今天的跳仙结束了。 |
三十九 我和春梅当天晚上反复讨论这次跳仙透露出来的消息。 想来想去和晓月有关的就是晓月晓月坐在一个地方,这里有很多茅草,她在看花,四周很多蝴蝶,她在唱歌,对着阿妈唱歌。 后来阿妈问晓月是不是要带什么话到阳间,晓月还是唱歌。 今天晓月的关键词就是“唱歌”,阿妈听到她唱苗歌,也听到她用客家话唱歌,但不知道她唱什么,我们怎么去揣摩她要传递什么信息? |
@诺兰山人 2019-05-04 17:35:01 顶帖,加油! ----------------------------- 谢谢帮顶! |
我们还注意到一个细节: 阿妈说听懂了,听懂什么了?不知道,这个可以再问一下阿妈吗?但从一般仙娘跳仙的过程来看,仙娘有一个入仙——出仙的过程,仙娘对入仙以后的经历,在出仙后都不会有记忆的。 很多仙娘跳仙完就像从梦中醒来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的问题是,知道晓月在阴间唱歌这条线索我们在阳间仍然找不到情蛊。还需要更明确的线索。 仙娘的梦是什么?也许就是她沟通阴阳之间的媒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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