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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我的北美雇佣兵生涯》(长篇原创)[第7页] |
作者:healsony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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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千里追歼(六) 六男二女八个中国人,神色凝重,在洛基山脉以东一百多公里外一个小镇旅店房间里,围成一小圈低声讨论。 此刻,我们手上有206和207两个房间的匙牌,可以尝试偷偷开门摸进去,问题是倘若房门内挂上内扣锁,那该怎么办?要从门缝中把内扣锁挑开,难度极高,而且很有可能惊动房间内的越南人。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商量好一会,最后决定,首先尝试用匙牌开门,若发现门内挂着内扣锁,则立即停止行动,改用第二方案。 所谓第二方案,正是老怪所提出的,由Susana充当服务员,扮作为房间送开水,骗开越南人的房门,让设伏在门口的兄弟立即冲进去把越南人制伏。 中怪一听要让Susana冒险,当即表示反对。经过全体同志的耐心批评和教育,以及大伙发誓全力保护Susana的人身安全,再加上Susana也主动请缨,中怪才勉强同意。 然而Karen提出,倘若走道上有闭路电视的话,这次行动极有可能会被发现。这一点连老怪也没想到,大家同赞Karen想得周道,令小女生沾沾自喜。于是,我和Karen挽着手,扮作不经意的情侣,在走道上巡视好几圈,最终断定,这家小镇旅店的走道内并无摄像头。 越南人住的是205、206和207三个房间,205与207相邻,206则在走道另一边。经过商议,大伙决定同时对付206、207的越南人,让他们无法首尾呼应,但若发现门内扣锁,证明房间内有人,则立即取消行动,改为第二方案。至于没有钥牌的205房间,只能留到最后,要进入205,只有采取第二方案。 行动前的准备工作还包括收拾好所有行李,然后扔到窗外,中怪和小李子这晚还没到户外活动过,于是被安排到外面把行李拉上车,再把敌我双方所有车辆预热五分钟,以确保倘若行动失败,大家能在第一时间开车逃离。 差不多十二点,中怪和小李子完成准备任务匆匆归来,两人吐着白气,眉梢上沾满雪花。此刻,外面又下起鹅毛大雪,这,就是加拿大的冬天。 一切就绪,大家马上按计划分头行动。 Karen负责在楼梯口看风,拿着一张旅游指南扮作研读,一旦有人经过,她就会截住询问,让大伙有足够的时间到走火通道隐蔽。 Susana被安排在走道尽头的走火门附近看风,只有实施第二方案时,她才会真正出场。老怪、小李子和我负责攻击206房间,陈宇、中怪和老李负责207,两边同时行动,这样可以互相照应,避免受到敌人突然袭击。 老怪捏着匙牌,小心翼翼地插入匙眼内,这是一种磁性的门锁,个中原理我们自然不懂,但只要门锁上红灯变绿,房门就可以推开。 我和小李子一左一右闪在老怪身边,手中,都握着把黑星,保险,均已打开,大家蓄势待发。 老怪蹑手蹑脚,一点一点地推开房门,大约露出一指间隙时,老怪用脚尖轻轻地把门顶着,然后从门缝中自下而上,再自上而下检查一遍,随后向我和小李子点点头,示意房门没扣内锁,可以进入。 老怪一点点地推开门,小李子和我紧跟老怪身后,偷偷摸进房间。进房前,我回头一瞥,靠,对面房间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陈宇他们三人早已无声无息地突入207。 走在最后的我轻轻把门带上,房间内原来亮着灯,虽然感觉有点昏暗。老怪停在走道中打着手势,我和小李子马上会意,分别搜了搜厨房和厕所,其实也不用搜,巴掌大的地方,看一眼就清楚,没有人。 各房间的格局都一样,两米长的走道尽头就是卧房,我和小李子跟着老怪,慢慢闪进去。 卧房里,同样是一张书桌两把沙发一张茶几一个电视柜还有两张大床,一览无遗。一张床上凌乱地摆放着两个旅行包,而另一张床上,却躺着一个人,隆起的棉被下,只伸着一个头,一个脸黄骨瘦的男人的头。那人一脸憔悴,眼眶下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他双眼紧闭,静静地躺着,若不是棉被微微的起伏,还真以为他是个死人。显然,我们三人紧张兮兮地举着黑森森的黑星对着这只剩半条人命的越南人,显得有点大惊小怪。 老怪和我垂下枪,在房间中简单搜索一下,确保没有其他人。小李子则举枪走近那睡梦中的越南人,一手猛地掀起他身上的棉被,那越南人的身躯立即暴露眼前。只见他右臂上、腹部两边、左大腿、右小脚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从绷带渗出的血迹判断,估计是枪伤,他吃的子弹还真不少,没把血流干,也算是一个奇迹。 棉被被掀起,那越南人竟然全然不觉,依旧沉睡中,估计他正处于昏迷状态。小李子看了看老怪,像在询问如何处治这个只得半条人命的越南人。 对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这是自小党对我们的教育。更何况从这人身上的枪伤判断,他极有可能是在平安夜的行动中被击伤的,换言之,他肯定是越南帮派分子,而且很可能是个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敌对阶级分子。对于这样的人,还须谈仁慈吗? 老怪看了看床上的枕头,向小李子使了个眼色:“小李子,完事后和小虎一道在这里搜索一下,我到207看看他们那边的情况,一会在这集中,准备拿下最后一个房间。” 说罢,老怪匆匆离去。小李子收起手枪,拾起床上一个枕头,死死地压在那骷髅一样的面孔上,那瘦弱的越南人并没有多少挣扎,紧绷的手脚一软,就匆匆结束痛苦的一生,对于他来说,死,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我搜索床上两个旅行包,找了半天,全是日常用品和药物,没啥特别的,而小李子却突然叫道:“小虎,来看这个。” 小李子手上,掰着一个钱包,钱包内,夹着一张相片,相片中,三个人正开心地笑着,一个是床上那骷髅,想不到他原来也有几分英气,另一个是个鬼婆,鼻高嘴大,但也相当标致,而两人一起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的相貌,我一看就觉得很眼熟,俨然就是中怪的Joyce。 “想不到这瘦子有个这样漂亮的鬼婆,真他妈的浪费。”小李子把钱包递给我,我假意瞧了瞧,趁小李子不在意,随手拽到口袋里。 想不到这细小的动作还是逃不过小李子的眼睛,他指着我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小虎你有了Karen,还好这个,呵呵。” 我也不清楚他想说啥,继续在房间中搜索。我拉开衣柜,柜下面摆放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行李箱,我连忙招呼小李子一道,把两个箱子打开。这下,还真发现了宝藏。 沉甸甸的大箱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四把56式冲锋枪,全部产自中国,另外,还装着八大盒360装的子弹以及二十多个82式的中国手雷,这个大皮箱,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军火库,也怪不得越南人那么嚣张,火力确是非一般的强大。 另一个小皮箱内,放着的却是二十多包白色粉末,虽然我从没有接触过毒品,但直觉告诉我,这二十多袋用厚实的透明塑料袋包着的,绝对不会是面粉。小李子看到这一箱子白粉,也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虎哥,这下子咱们发大财啰……” 还没说完,老怪就带着兄弟们进来了。大伙看到这两个箱子,都是一脸的惊噩表情,倒是两个女生,被床上摊直的骷髅木乃伊吓得差点儿尖叫起来。 老怪叮嘱大家先不要急着庆功,得马上开会小结刚才行动的情况,并讨论下一个目标,准备对付对面房间的敌人。 小李子简单讲述我们这边的情况后,陈宇也汇报他们那边的行动经过。刚才,陈宇几个进入207出奇地顺利,房间内只摆放着一对拖鞋和一个放着个人用品的背囊,一番搜索后,啥都没找到,正当陈宇准备拉队支援老怪时,却隐约听到隔壁的205房间传来女人呻吟声。 陈宇几个连忙贴耳墙壁聆听,那种呻吟声以及有节奏的拍击声立即传入耳际。中怪对这种声音最熟悉不过了,而按老李的原话——“和前几天楼上传来的声音一个模样”,不用说,隔壁的越南人忙着搞生产运动,浪声此起彼伏,好像还不止两人。 经过讨论,大家认为现在正是实施第二方案的最佳时机,一来这个时间点大多数旅客还在看电视,大楼内杂音多,行动时的异响不易被觉察;二来206、207的房间已经清理,不用担心越南人互相接应;三来205的越南人正在兴头上,精神分散,警觉性不高。 方案定下,大家马上行动。Karen仍然在楼梯口看风,兄弟们则分别闪在205房门两边,Susana,穿着绷紧的服务员工作服,提着两个暖水瓶,轻轻敲响205的房间大门…… |
十、千里追歼(七) 好一会,门内传来一把凶狠的男人声,带有浓重的越南口音:“What’s that?” Susana果然是见惯大场面,表现出非凡的镇定,用她那甜美的声音应道:“Excuse me,I’m Loretta,hotel attendant。”(对不起,我是Loretta,旅店的服务员。) “Hotel attendant?I’ve never made any order。What’s up,en?”房间里的声音依然恶狠狠。(旅店的服务员?我并没有要求任何服务。有什么事,嗯?) “Sorry to disturb you,I just provide boiled water as the tap water isn’t clear enough for drinking recently。”(对不起,打搅你了,因为最近自来水不干净,故提供开水饮用。) “Darn it!”房间里的越南口音恶狠狠骂道,脚步声向门边靠近,到了门口处停了好一会,估计是从猫眼中观察门外的情况,接着是内锁的解扣声,木门被慢慢打开。 “Oh……”Susana不知看到什么,竟轻轻哼了一声,而这一声,却让闪在一边的中怪大为紧张,没等老怪指示,他已举着手中的黑星,立即跃起,闪到Susana身前,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开门的越南人。 我和这边的老怪、老李,以及中怪那边的陈宇、小李子一道,跟着也闪到门前,六把手枪,同时指向同一目标。 门内站着的这个越南人瞪大双眼,高举双手,其表情是真正的目瞪口呆。这个胖乎乎的越南人,身上竟是一丝不挂,那条有点像烧焦的香肠上,还戴着一个避孕套,估计由于惊吓,它正在不断地垂头丧气。 老怪没理他,带着老李马上往里冲,我和小李子、陈宇连忙紧跟后面,撇下中怪和Susana在门口处看管胖子。大家都清楚,倘若房间内的越南人警觉高,门外这异样的声响,极有可能让他们有所准备,因此,谁能把握好时间,谁就能占有战斗的主动权。 却见老怪举着枪,半蹲着一马当先冲到房间内,跟随后面是老李、我、小李子和陈宇。大家像饿猫一样,警惕而勇猛地冲进卧房,当看清楚房间内的一切时,大家都笑了,悬着的心终于得以释放。 房间内,床头柜被移到一边,两张twin size的大床并在一起,连成一张super king size大床,床上,凌乱的棉被,缠着两条白蛇一样的女人,两个女人相貌妩媚动人,只是凌乱的头发,看起来有点狼狈,从棉被露出的女人肢体判断,两个女人此刻应该是一丝不挂,有半个圆润的屁股更是暴露在空气之中,让房间里充满喜气洋洋的气氛。 两个女人五官的轮廓告诉我们,她俩是正宗的越南胚子,两人半眯眼睛看着五把黑森森的枪口,却一点也不显得恐惧,不知道是因为惊恐过度,还是仍未从刚才的人肉大战中回过神来,她们的眼神有点迷离,两颊绯红,像是喝醉酒,又像是处在半梦半醒的游离状态之中,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在我的印象里,两个越南女人的神态很像艳照门中原本穿着制服而后又一件件脱掉的张柏芝,而且胸脯更为火爆,该有毛的地方也比张小姐要dense得多。 两个越南艳女居然能临危不惧?老实说,即使是我也难以做到这一点。但很快,一切就有了答案——只见茶几上铺着一张白纸,丢弃着几支半截吸管,四周残留着一点白色粉末。不用问,床上这两个女人,之所以带着那种似梦迷离的眼神,全因迷醉于毒品的极乐世界之中。 想不到局势这么快就明朗,原以为或会有一番激战,结果却是兵不血刃。按刚才中怪窃听判断,这房间应该不止两人,但想不到竟是越南人在玩“一王二后”的游戏,呆会,这个风流“皇帝”将要变成风流鬼。 老怪用枪指着胖子,把他拉到房间里,并吩咐中怪带两个女生返回212休息。 中怪离开后,老怪盯着那胖子,细细打量,看得那胖子双腿发抖,那条恶心的焦肠也随之颤动,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老怪收起黑星,慢慢走到胖子身边,在他那肥厚的肩膀上轻轻抚摸着,像是老猫逮住老鼠,玩弄自己的猎物。我心道,想不到老怪也好这一手,而且还爱挑好肉的…… 我和陈宇傻傻地看着老怪,看他玩什么把戏;李氏兄弟却紧盯床上两个还在自我陶醉的尤物,两眼放光,涎垂欲滴。 却见老怪绕到胖子身后,两手摸到胖子的脖子上,轻轻上下搓动,然后滑到胖子下巴处,动作相当温柔……但那胖子显然未能完全接受老怪的“癖好”,五官绷得老紧,上身完全僵硬,鸡皮暴起。 突然间,老怪一手托着胖子的下巴向左猛力一推,另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向右猛压,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老怪紧接着抱住胖子的头向右下方狠狠一拉,只听到清脆的“叩”一声,胖子那脑袋立即拖沓下来,整个人一软,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地上。老怪的一整套动作既迅猛又有劲度,绝不拖泥带水,我们几个都不自觉地摸着脖子,连吞口水——妈的,尽管不见血,但感觉特别恐怖。 “看到吗?这样既干净又利落……死胖子,一身油,呀,油腻腻的……我去洗洗手,对了,我已示范了,小虎!老李!两个女人交给你俩啰,别再搞得脏兮兮的。”老怪一边把手上的油抹在书桌上,一边吩咐道。 “没问题,”老李拍着心口说道,“但这两个女人,直接杀掉不解狠,不如让咱哥们先解解渴。” “啥?”陈宇看着老李问道。 “解渴呀!老怪快去洗手,等你一起上。”老李笑着说。 老怪盯着老李好一会,叹了口气道:“我累了,不来了,我到对面房间等你们吧。” “我也累了,你们来吧。”陈宇接着道。 我此刻终于明白老李所谓“解渴”的意思,笑道:“老李,你就不怕染病呀?” “唉,为了祖国人民,为了打击敌人凶残的气焰,个人的牺牲算得上什么呢?”老李大义凛然说道,而后还补充一句,“小虎,你也走吧,免得把病传给Karen。” “关Karen啥事?”我边走边道,料不到这句话却惹来大家呵呵大笑。 我跟着老怪、陈宇离开,老怪关门前抛下一句:“老李、小李子,给你俩一小时够吧?可别误了正事,嗬?” 和陈宇、老怪来到206房间。老怪洗过手后,马上清点两箱宝贝。 大皮箱里,四把56式冲锋枪,全是新鲜货,似乎连准星也没调校,八盒子弹,差不多三千发,清一色7.62毫米的,全是56式枪弹。另外还有二十四个82式手雷,估计我们平安夜受袭时,越南人扔的就是这玩意。整个箱子装得满满的,相当重,这些弹药,足够武装一个班。我们三个看着这批战利品,禁不住都咧着嘴笑起来。 另一个小箱子里,放着的是二十八包白色粉末,老怪在缉私队偶尔也碰到这东西,但并不熟悉,反而陈宇在香港几年,接触过几单毒品交易,对白粉也有些许认识。 陈宇拿起其中一包,在灯光下看了半天,又用刀尖从袋子里挑出丁点儿放在舌头上尝了尝,然后一脸兴奋:“老怪,小虎,咱们发大财了。” “怎么说呢?”我和老怪凑过去问道。 “虽然我不太懂,但多多少少也会点道儿,从成色和味道判断,这是四号、甚至是五号白粉儿。” “什么四号五号的?”我不解地问道。 “小虎,一看你就知道是门外汉,海洛因知道不?毒品的一种,通常分为五号,数字越大的,纯度越高,纯海洛因是纯白色的,你看这白粉,够白了吧。而且刚才我舔过,没啥特别味道,估计纯度很高。白粉的纯度越高,掺杂的杂质越少,价钱越贵,尽管我不是行家,但约莫估算,这里每包超过一斤重,如果纯度真的很高,那么在香港每包可以卖上万港币,你说,那咱们是不是发了财?”陈宇兴奋地说。 “宝贝,确是宝贝,先收起来吧。只是一天没找到买主,这箱东西就不能算是宝贝,带在身边恐成祸害。”老怪把白粉放回箱子,小心地合上。 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李氏兄弟还没有出来,206中的一张床上还躺着条“木乃伊”,让人无法静心在这房间中休息。陈宇提议到207躺一躺,让这晚绷紧的神经舒缓一下,我和老怪点头赞成。 躺在207的大床上,可以隐约听到隔壁激烈的战斗声,越南女人一波又一波的浪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欢笑,夹杂着空虚,夹杂着惨烈,可以想象到,李氏兄弟为了民族大义,为了祖国荣辱确实费尽功夫。但当我想到一会儿他们两兄弟将要用老怪的招数对付两个越南女人之时,刚才胖子那恶心的死相立即浮现眼前,让我多少有点心神不定。或许上天注定,一个人一生的行乐总会有一个配额,而这晚,两个女人将把她们的额度耗尽,完成她们一生最后、最凄美的爱…… 心情跌宕的我,耳边,响起黄凯芹的《缱绻》: 为何似梦、似诗、似谜? 为何如狂、如痴、如伪? 为何这样,又那样,难估计? 今生回归,焉知来世? 问问为何任相思白费? 为何任美丽流逝…… |
十、千里追歼(八) 夜已深,但旅店内却并不宁静,木质框架的楼房就有这个弊端,隔音效果不佳,共振作用却又相当明显。差不多凌晨两点钟,大楼仿佛有点颤抖,此刻,才是西人情侣们作战的经典时段,西方人绝对不会像东方人那样低调而内敛,他们张扬的个性,在这方面发挥得淋漓尽致,似乎要尽告天下人,他们,才是世间上最快乐的人,他们,才是世界上最威猛的人……一时之间,皮鞭声、拍打声、摇床声、叫床声此起彼伏,互相较劲。相比之下,李氏兄弟干得相当幽雅而文静,绝对算不上夸张,甚至还让人觉得有点儿小家。 然而,207的房间内却格外宁静,三个男人半倚床头,手上捏着香烟,半合着眼,烟圈一个接一个向天花升腾,令房间中烟雾弥漫。三个男人的思想此刻像在翻江倒海,满怀心事…… “嗨,你俩想什么呢?”憋了半天,陈宇首先打破沉闷的空气。 “嗯……我在想,那两个越南女人,是不是真的该死?”我虽然在Karen的印象中是这么的cool又那么的rude,但问心,我的cool只针对敌人。 “唧唧,唉,我也说不清楚,老怪,你是头儿,来说两句。”陈宇吐了个很大的烟圈。 “咳咳……你俩说说看,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啥?”老怪没答陈宇的话,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兄弟朋友?”我答道。 “……” “不会是金钱财富吧?”陈宇见老怪没答我的话,来了个反问。 “你俩呀,要动动脑子啰——你俩想想,如果那东西对你来说不是唯一的,那能叫作最重要么?咳咳……我以为,一个人一生中命只有一条,所以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呵,有道理。”我和陈宇不禁点头称许。 “所以呀,任何威胁到自己性命的隐患,都得立即清除,明白么?”老怪语重心长说道。 “那当然,这个我自然晓得……不过,我还是想问问,那两个越南女人是不是真得杀掉呢?”我又问道。 “小虎,我看你还是没弄明白。你好好想想,倘若她们不死,那我们的行踪就有可能被加拿大警方知晓,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今天的事情全给挖出来,这就是对我们性命的威胁,凡是威胁到我们性命的隐患,咱们就得清除干净,不管他是越南人还是北美人。即使刚才有其他住客突然闯出来看到我们的行动,那他也得死,明白么?”老怪说得斩钉截铁。 这下子,我终于弄明白老怪“性命论”的真正含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确很在理,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性命关头,绝对犹豫不得。然而,我们的性命确实重要,但那两个越南女呢,她俩的性命难道不重要?这个问题我没有问出口,因为我知道老怪的答案。 “唉……作为堂堂男子汉,我们究竟在追求什么?或许都是在争名逐利。所谓名呀,无非是名誉和权位,而所谓利,包括金钱和女人,这四样宝贝,概括所有男人一生的追求,”老怪一边吸烟,一边自言自语,“唉,咱们也未能脱俗,始终离不开这四大追求。然而最可悲的是,直到今天,我们不但未能在这四大追求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仍在为最低的标准而努力……” 老怪的话充满沧桑,耐人寻味。我反省自己,不但喜欢着好几个女人,而且老幻想发大财,虽说不上逐利的典范,但也跳不出这个圈子。然而,对于男人的梦想与追求,隐约中我感觉到老怪的概括仍有疏漏,可是一时半刻之间,我却未能从缭乱的思绪中把它逮出来。至于老怪所说的最低标准,指的应该是生存,此刻,我们像是走钢丝,任何疏忽大意,极有可能导致性命不保,那就更谈不上什么争名逐利。 我自认喜欢女人和金钱,但不知老怪心中追求着什么?陈宇心中,又在追求着什么?那一刻,大家都没再吱声,房间里再次沉默,只有袅袅的烟圈。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老怪长长畅了口气,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我想好了,一会咱们把所有越南人的尸骸从窗口扔出去,全部拉到那台红Van上掩盖起来,明天一大早咱们分两批离开,一批人退掉我们那两个房间,另一批人替越南人退掉这边三个房间,反正前台的鬼婆也分不清亚洲人的面孔,咱们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全撤离。” 老怪实在太有才了,这个方法几乎是天衣无缝,只是那胖子体型硕大,如何做到从二楼窗台扔到楼下而无声无息?还真考功夫。经过商讨,最后决定用床单编成绳子绑着胖子的手吊下去,并安排两个人到楼下接应,尽量做到安静不扰人。 两点多,李氏兄弟终于办完事,他俩兴高采烈地拉我们到205房间,说是有令人振奋的发现。两人满脸渗透着兴奋的神采,看来,适当的运动确实对人体有不少好处,令人感觉勃勃生机,精神焕发。 老李把他从衣柜里找到的一个旅行包往床上倒个干净,哗噻,原来除了上面盖着的几件衣物之外,包里竟藏着二十多扎美元,而且全是百元大钞,粗略一算,约莫二十多万。大伙儿喜上眉梢,这趟任务还真没白干,二十多万美金,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比起那箱白粉儿和军火要强得多,让人心里老踏实的。估计这死胖子在越南帮中至少是个小头目,身上竟带有这么多现金,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所拥有的一切,全让我们兄弟给缴获,甚至还包括他带的两个越南妞。 我们对整个205房间再一次地毯式搜索,生怕错过任何宝物,直至确认房间内再也找不出什么宝贝,大伙才停下手来。陈宇把老怪建议的行动方案告诉李氏兄弟,他俩连称妙计,于是趁着大楼还有点地动山摇,李氏兄弟立即溜到大楼外接应,我和老怪、陈宇一道,把两男两女的尸体吊到楼下。 风雪中,胖子和两个越南女人光着身子,歪着脖子,垂着半根舌头,显得阴森恐怖,再加上一个精瘦的木乃伊,被两个身穿厚厚棉袄的东北大汉,一个接一个地拖到红Van上。雪地上,留下一行行的脚印,宛如一条死亡通道。细算一下,那台倒霉的红Van上,竟堆放着八条越南人的尸骸,那绝对够得上真正意义上的灵车。 屋外,北风呼呼,风雪依然,我,躺在温暖的房间中,敌不过浓浓的倦意,终于,在这难忘的风雪之夜,坠入梦乡之中…… 还在梦中的我被陈宇拍醒,我看了看我那只名贵的TUDOR,还不到六点,屋外,依然一团漆黑,但我们,却要上路。按计划,大伙分组清理每一个房间,做到没带走旅店的任何物件,也没留下任何不该有的东西,以免节外生枝。 清理完毕,老怪安排大家分成两组,中怪、Susana、李氏兄弟负责退掉我们订下的两个房间,老怪、我、Karen和陈宇负责退掉越南人的三个房间,两组分别有个擅长英语的美女,令到整个退房过程显得相当顺利。 一晚的艰苦作战,收获还真不少,除了一箱军火、一箱白粉、二十多万美金之外,还有两台车子,一台缺了右边倒后镜的凌志越野车,起码有九成新,按Karen估计,至少值3万加币;还有一台七成新的道奇八座van,外加车上八条越南“咸鱼”。大家经过简单的商讨,决定所有车子都征用上,一台也不能丢弃,因为华埠总商会为我们大圈兵团提供的车子并不多,而且都老得掉牙,相比之下,越南人这两台车子无论是年份和性能,都比商会的车子要好得多,留着总有用处。当然了,车上八条“咸鱼”则完全是废品,大伙决定,到卡加里的沿途找地方把“咸鱼”弃掉。 商量好一会,决定Karen和我驾驶吉普作引路先锋,中怪和Susana驾驶破道奇小车跟在后面,李氏兄弟负责红van灵车排在第三,老怪和陈宇驾驶凌志越野车垫后,一行车队,向卡加里进发。 老李被安排驾驶灵车,连叹倒霉,还叨唠着早知如此,昨晚就手下留情,留个越南美女在车上解解闷,现在,两个美女冻得比石头还硬,真他妈的人间一大浪费…… 通向卡加里的公路,要穿过洛基山脉,沿路白雪皑皑,如同白色的童话世界,令污秽的心灵得以洗涤,世间上,原来还有如此纯洁的地方。但是,作为引路者,我和Karen还要负责搜寻抛尸的地方。 然而,要么是积雪太多,导致路边的山沟倾斜度不够,即使抛尸也抛不完,极易被经过的车辆发现;要么环境实在太过纯洁,令人不忍心让越南人的尸骸污染如此神圣而美丽的地方。因此翻过好几座山,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悬崖式的山涧。 老怪的车守在后头几百米处,我和Karen则守在公路前方,李氏兄弟和中怪三人,合力把八个僵硬的越南人,逐一抛到山涧里,让他们“托体同山阿”…… 我和Karen顶着风雪,挽着手,站在公路边,远远看着小李子他们忙乎着。天,突然间下起大雪,花瓣般的雪花迎风飘舞,如同一个个白衣天使降落人间。放眼远方,眺望连绵的雪山,情不自禁中,脑海里呈现出伟人的《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我思绪万千,在这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世界,我迎风屹立。然而,经历过二十多个春秋的我,却依然一无所有,除了身边伴着的美女。 数风流人物?何时才能数到我?人生,过得传奇精彩又奈何,到头来倘若依然一无所有,那种感觉如同在人间白走一遭。 人生,路漫漫,之后的路,我该怎样走? |
十一、挥兵爱蒙顿(一) 下午,天空中出现久违了的太阳,和暖的阳光伴着我们这支车队进入风景如画的班芙镇。卸掉八条“越南咸鱼”之后,我们众人都一身轻松,大伙有说有笑,在这群山环抱的小镇里,吃了顿可口的西餐。 我和Karen要了一块三成熟的四磅黑椒牛扒,两人分着吃,餐刀下切时,牛肉中还渗出鲜血,加上西人特有的香料,再配以当地酿制的葡萄酒,极之野味。倚在温暖的木头房子里,看着屋外皑皑的白雪,和我的小美人一道美滋滋地分享可口的美食,那一刻,真想长留于此,或许,这才是人生所求。 边吃边聊中,大伙商量着战利品的处置方案。那箱的军火,自然要上交给陈明宇;两台车,李氏兄弟极喜欢那台凌志越野,那就留给他兄弟俩,而那台红Van,总感觉是台灵车,大伙对它多少都有点忌讳,加上陈明宇一组十个人,才一台轿车一台八座Van,坐得也太挤了,这台红Van,理应留给他们;二十多万美元,是战利品中的最大亮点,经过一番争论,大伙最终同意把钱交由陈明宇处理,但建议最好仅在小分队内部瓜分,没必要扯到整个大圈作战军团,虽然二十多万是个不少的数目,但人数一多,就得分薄,毕竟,这是咱们用血汗和胆识争取回来的,在咱们内部消化也是理所当然;至于那二十多包白粉,大伙一致认为还是咱们自己藏着,由老怪保管,一来这东西并不是现钱,不能拿来直接分掉,二来也不是每一个战友都认同这东西,一旦通了天,难免又有一番争拗,不如咱们先留着,看看若有路数就出掉,当作额外奖金,如果实在找不到买家,就全部扔掉,免得害人,权当做善事。 整个餐会讨论热烈,幸好餐馆内只有我们这一桌食客,餐店老板不断向我们侧目,但老李并不理会,操着他那特有的大嗓门热烈地争论着,反正餐馆店员全是西人,也不用担心他们偷听我们争论的内容。 午餐过后,大伙并不急着赶路,据Karen估计,从班芙到卡加里,不超过四个小时的路程,难得来到闻名加国的小镇,我们总得放松心情,劳逸结合。 班芙小镇真的很小,人口仅有几千,一条精巧玲珑的主干道,两边尽是典雅別致木屋,而每一家屋子造型各异,如同一件件艺术珍品,让人目不暇接。镇内有溪道,本应小桥流水,可惜天气严寒,早已结冰,尤如一条银白的蟒蛇,迂回于小镇之中。 大伙儿嘻嘻哈哈走进小镇唯一的的博物馆,馆内的图片告诉我们,班芙镇的秀色绝不止于其自然景物,而且更有一代佳人的明艳足迹——闻名全球的好莱坞影星玛丽莲?梦露曾在班芙镇拍摄著名的电影《大江东去》,其中的插曲更是梦露演唱过的唯一一首电影插曲。在小镇博物馆里听着梦露三十多年前的歌声,流连于她当年电影的拍摄场地——一处气势磅礴的瀑布,看着已结成冰条的银花,可以想像盛夏那情景,必定是飞流直下,群山掩映……恍然间这一切让我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人生,不论在哪里,我们只能是匆匆过客,不同的是某些人或事,如同梦露的歌声一样可以长驻于时空之中。而我们则如同雪中的脚印,如烟似雾,不会有人知晓。一阵风,一场雪,我们的足迹均会被抹去,或许若干年后,连我们自己也记不清楚,我们是否曾经在这里流连。 班芙镇附近,屹立着著名的硫磺山,山顶海拔2700多米,与对面海拔近3000米,如锯牙般的嶙峋险峰相对而立。隆冬的阳光,如同昙花一现,转眼间已云蒸霞蔚,雾锁山间。 我们六男二女,冒着严寒沿着山间的小路拾级而上,山腰上,静躺着著名的路易斯湖,湖面,经已结冰,如同一面大镜,倒影着连绵的雪山和蔚蓝的天空。站在湖边,静观如画美景,从身后环抱着迷人的Karen,深呼吸着她发梢散发的阵阵幽香,我那污秽的心灵,得以充分的洗涤。 “Tiger man,could you make a poem for me?”Karen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柔顺的头发随风飞舞。 轻抚着Karen的发浪,遥看群山环抱的湖面,一时间灵感涌现,借着风韵,我不紧不慢诵读出心中的诗篇: “踏着皑皑的白雪 留下行行的足迹 来到静静的湖边 遥望茫茫的雪山 聆听呼呼的风韵 远眺密密的森林 呼吸幽幽的松香 感受暖暖的阳光 怀着沉沉的心情 烧着团团的火焰 作着甜甜的美梦 靠近柔柔的你 撩拨长长的秀发 移动颤颤的双手 拥抱软软的身躯 深吻润滑的香唇 享受默默的世界 忘却郁郁的生活 拉着纤纤的玉手 眺望蓝蓝的天空 怀着恋恋的心情 离别寂寂的湖边 回首长长的道路 落下绵绵的眼泪 滴落茫茫的大地 渗入皑皑的白雪” 我用低沉的声线,默默诵读那一刻的心情,Karen埋首我的胸怀,陶醉于那一刻的浪漫,我拥着怀中的小美人,期盼着能把那一刻的景物,那一刻的心情,印记脑中,永远永远铭记心中…… 在风景如画的班芙镇,该浪漫的浪漫,该游玩的游玩,大半天后,大伙儿才回到现实之中,约莫傍晚九点钟,车队终于到达卡加里。老怪打通陈明宇留下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陈明宇焦急的声音,他们众兄弟,已经在卡加里等了我们整整一天。 按照陈明宇所给的地址,我们没多久就找到大部队落脚的Motel,两队战友会师,格外欣喜,虽然分开不到两天,但我们的感觉,却恍如隔世。 陈明宇告诉我们,昨天刚到步,杨大帝就改变作战方案,决定继续北上。根据他所掌握的线报,越南人的主力大部分已退却到爱蒙顿,计划在那边休整一段时间再作反扑。杨大帝的设想是,趁着现在越南人伤员多,阵脚未稳,先来个突然袭击,希望能把他们一举歼灭。 其他两个分队的战友已于今早启程,陈明宇打电话到温哥华,从肥妈口中得知我们昨天十点钟多才出发,估计我们路上多住了一晚,于是留在卡加里等我们的到来。 吃着热腾腾的晚饭,我们把昨晚追歼越南人的经过简单向战友们汇报,当然,那箱白粉以及李氏兄弟冒着有可能染病的危险而痛击越南女人的事情并不在汇报之列,众战友聚精会神,听得如痴如醉,既妒忌我们的战果,也为我们消灭越南人而感到骄傲,几个战友更是摩拳擦掌,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对于战利品的分配,陈明宇及众兄弟认为,那是我们几个用血汗打拼回来的,就我们几个分享算了。但我们都不同意,最后经过一番讨论,采用一个折中的方案,陈明宇等十多个战友,每人分五千美元,我们老怪这边,包括两位巾帼英雄,每人分两万美元,余下一万多美元,将作为我们组内的共同基金,由陈明宇掌管。议毕,马上把钱进行分配,每人都拽着一叠厚厚的美元,大家笑逐颜开,欢乐声吵成一片。 而那一箱武器,以及缴获的数支五四式手枪,均由陈明宇保管,留待急用。其实大家对华人社团提供的武器颇有微词,有些兄弟来北美作战快半年了,伴在身边的一直是那把黑星手枪,与火力强大的亚洲帮派相比,实在软弱得可怜。而事实上,华人帮会并不是没有火力强大的武器,偶尔大型战斗中也会调几把步枪出来,但战事一旦结束,就以种种理由收缴回去。根据事后调查,个别战友的伤亡,就与其自身火力的弱势有关。这一箱军火虽然不多,但无疑是雪中送炭,怎么说都得收起来,留等有需要的日子。 至于车子,就按我们早前的商议,把那台红Van移交给陈明宇分队,他们十个大男人只有一台轿车一台Van,实在坐得太挤,多了这台红Van,路途上宽松不少。但当然,我们并没有告诉陈明宇等兄弟们,这台红Van,曾经塞满“越南咸鱼”。 在卡加里当晚,大家都很兴奋,然而经过昨晚一整夜的行动,也确实劳累,大伙各自拽着分到的美金,躺在床上,作着甜甜的美梦……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组两个车队分别北上,向爱蒙顿进发。 在加拿大,爱蒙顿差不多可以算是纬度最北的一个大城市,同时也是阿伯特省的首府,离卡加里约莫四五个小时的车程。然而,经过几个月的大雪,沿途盖着厚厚的雪堆,尽管公路上铲过雪、撒过盐,但路上的车依然走得小心翼翼,路边,每隔一段路总可以看到汽车抛锚,这四五个小时的车程,让我们走了将近八个小时,当到达爱蒙顿时,天色已经入夜。 我们分队被安排在一家华人的房子中休整,房子的主人姓刘,单名一个粤字,揭阳人,五十来岁的样子,操一口流利的粤语,待人相当热情,得知我们晚上到达,一早已让家人准备丰盛的晚餐,为我们接风洗尘。由于刘粤的年纪比我们大了一截,我们均称他刘叔。 刘叔来加拿大二十多年了,住过不少城市,后来选择在爱蒙顿定居。我问他为何选择这冰天雪地的城市居住,刘叔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唉,总不能让环境适应人,只能是人去适应环境,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 |
十一、挥兵爱蒙顿(二)(1) 曾听过一句广告语:“有路必有丰田车”,借用一下就是“炊烟之处必有华人”,想不到在冰天雪地的爱蒙顿,竟然也有唐人街,而且聚居着不少华人,只是这儿华人的势力,在这大半年中,被后起之秀越南帮侵蚀着,几乎到了被迫迁徙的地步。 刘叔有三个子女,女儿刚嫁到美国,两个儿子分别在维多利亚和多伦多读书,仅留下二老住在爱蒙顿,经营着唐人街的参茸店。爱蒙顿的唐人街由本地华人社团操控,一向祥和平静,虽然说不上生意兴隆,但至少也能维持稳定,华人在这里可以安居乐业。然而最近这半年,以越南帮为首的亚洲帮派,开始进入爱蒙顿的华人势力范围,并与当地的华人社团发生多次流血冲突。经过多轮混战,华人社团最终败走麦城,整个爱蒙顿“沦陷”,唐人街的商户被迫向越南帮缴纳保护费,而且越南人对华人极尽欺凌,华人商户所交缴的费用极其沉重,不少商户被欺诈得无以为继,只能变卖商铺,逃离爱蒙顿。 以刘叔的原话所述,倘若越南人在爱蒙顿呆上两三年,那么这里的华人商户就基本流失干净,唐人街最终也得改名为越南街。 因此,这次听说温哥华的华人社团不但把越南人赶出温哥华,而且还派遣大圈精英追击逃至爱蒙顿的越南人,整个爱蒙顿的华人圈子都异常兴奋,当地很多的华人社团成员及商户,都无条件提供各种便利,希望温哥华的大圈兵团能帮助他们把越南人赶跑。 由于同声同气,我和刘叔夫妇谈得很投契,一直聊到深夜,而其他兄弟则围在一起看录像。刘叔家里有不少港台录像带,虽然说的多是粤语,但带有字幕,剧情既生鬼又有趣,兄弟们看得睡意全无。 借着中怪到饭厅过烟瘾的机会,我把那拽在裤袋里一整晚的钱包递给中怪,钱包里,夹着那张三人照片,一个粗眉大眼越南人,一个美丽的鬼婆,还有一个可爱的小Baby。 中怪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个婴儿:“哪来的?” “昨晚那个木乃伊身上找到的啰。” “还有谁看过?” “小李子。” 中怪没再说什么,两下子就把相片撕个粉碎,扔进红红的壁炉中,而后若无其事地搜了搜那个干瘪的钱包,里头,仅有几十元加币和一个电话本。电话本内写的都是越南字,从number的个数来看,似乎并非加国的电话号码,估计应该是越南电话,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钱包内层还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的却是号码和英文,我马上招呼Karen过来鉴别,Karen一看就说这是个地址,一个爱蒙顿的地址。 一听到是爱蒙顿的地址,我们马上把刘叔扯过来询问,看看这地址究竟什么名堂。刘叔拿着地址看了看,脸上呈现出疑惑的神情,并招呼刘婶过来一同讨论,从他们对话中感觉到,这个地址他们好像有点熟悉。 “小虎,这个地址离我们这仅几个街区,印象中好像是大麻诚的屋子。”刘叔拿着地图边看边说。 “大麻诚?” “嗯,大麻诚在爱蒙顿住了十多年,在华人社团中地位资深,在唐人街有好几个铺面,但他主要财路是种植大麻,然后卖给当地的黑帮。地狱天使,听说过吗?可以说是加拿大最大的黑帮,大麻诚种植的大麻,主要就是供给地狱天使。他种的大麻数量多,品质好,因而得名。” “哦?这地址是大麻诚的家?” “呵呵,狡兔三窟听过没有?大麻诚的物业何止一处呢,不过,几个月前,越南人来到爱蒙顿作威作福,弄得大麻诚没好日子过,据说他已返回香港,他的物业怎样处理我也不太清楚。但从这个地址来看,应该是大麻诚五六年前买下的物业,我们夫妇还去过好几趟呢。”刘叔看了看刘婶点头说道。 我把刘叔的话向老怪他们翻译一遍,老怪推断极有可能是越南人通过武力把大麻诚赶走并占有其物业,这个地址,估计是越南人其中一个据点,而在路上被我们歼灭的越南人,很有可能就是要到这个据点接头。 事不宜迟,当晚,我们就把这个信息通知陈明宇,让他转告杨大帝,尽快部署下一步的行动。 兄弟们看影片直到眼皮打架才想起睡觉,刘叔把他儿女们的房间全部让出来充当客房,刚好每两人一个房间,这趟轮到陈宇倒楣,要和老怪同房,度过他难忘的一个晚上。 |
十一、挥兵爱蒙顿(二)(2) 第二天中午,接到陈明宇的电话,通知下午到新城区的一个货仓集会,讨论爱蒙顿的行动。吃过午餐,留下两个女同志帮刘叔夫妇收拾“战场”,我们六员干将驾着两台车子直奔集会的货仓。沿路尽是白茫茫一片,这里的房子虽然都是“人”字形的屋顶用以卸雪,但每家房子的顶盖上,依然铺着六七十厘米的厚雪,蔚为壮观。 货仓内,早已集合着四五十人,尽是大圈的兄弟,早来的已经在爱蒙顿住了三晚,为免打草惊蛇,一直没有行动,现在大圈的兄弟除了几个因为车子在路上抛锚之外,基本都到达爱蒙顿,于是杨大帝召集三组全体成员开一个动员大会,准备这两天对越南人进行全面打击。 意气风发的杨大帝站在货箱上,操着特有的大嗓门,向大伙发话。首先,他对战友们北上的迅速表示赞扬,在这种铺天大雪的天气里,大部队基本在两天内从温哥华赶到爱蒙顿,行程一千五百多公里,实属不易。 接着,杨大帝继续给大家打气。据线报,越南人在温哥华最后几次围歼中伤亡要比原来估计的严重,这趟他们甚至不敢在卡加里驻留而直接北逃到爱蒙顿,正是害怕我们大圈兵团跟踪追击,然而,估计他们万万想不到,我们只用了两天时间,就从温哥华追到爱蒙顿,而且有当地华人配合搜集情报,一旦信息汇总,将马上对越南人来一个猛然突袭,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被打垮。 爱蒙顿华人商会会长阮汉杰也在会上发话,内容和刘叔所说的大同小异,主要讲述越南人于半年前侵蚀爱蒙顿华人的社区,与当地华人社团进行了好几场厮杀,由于组织上的松散以及武器上的落后,华人社团节节败退,唐人街被越南人接管,华人各团体组织基本上分崩离析,当地华人受尽越南人的凌辱,很多华人被逼搬迁。这趟,本地华人终于盼到来自温哥华的大圈兵团,大家都渴望闻名卑诗的大圈兵团在阿省也同样能建奇功。本地华人将全力配合,共同努力击退越南人,重夺唐人街…… 最后,杨大帝通知大家,这两天不要随意走动,以免打草惊蛇,估计行动将会在这两晚进行,三个小组的组长留下开会,讨论具体的行动分工。 我们原本计划今天会后到爱蒙顿的唐人街走走,但既然杨大帝要求我们不要随意走动,加上室外气温仅有零下34度,冷得鼻涕都会结冰,大伙只有缩回刘叔的大屋里,围在一起打扑克,刘大婶还教会我们玩“拖拉机”,一直血战到傍晚。 饭后,陈明宇打来电话,安排任务。经过开会讨论及情报综合,杨大帝和本地华人帮派的头领一致同意明晚对越南帮各个据点进行突袭,陈明宇这组安排攻击两个越南人据点,其中一个正是昨晚我们汇报的地址。杨大帝的行动相当迅速,一接到这个信息,马上通过本地的华人团体进行实地侦缉,并确定该地址最近几个月来确有不明身份的越南人进出,显然是他们的据点之一。由于该地址离刘叔家不远,任务自然分配给我们这个小分队,由老怪作总指挥。 按计划,明晚凌晨一点发动攻击,杨大帝估计越南人还没有意识到大圈军团已经进驻爱蒙顿,加上越南人的武器装备占有优势,故要求我们的攻击以偷袭为主,尽量不要强攻。 在爱蒙顿又度过一个酷冷的晚上,一早起来,老怪就扯着刘叔,要求到实地踩点,我也被带上充当翻译。 这天,外面又下起雪,细细的雪粉不大,但很密。大地披着厚厚的一件白衣裳,很多松树都被雪块压得弯下腰,偶尔堆起的雪块从枝头落下,哗哗的一片,像瀑布一样,极其壮观。 路上根本没有行人,皮肤暴露室外干冷的空气中,不出一分钟就会冻得发痛,耳朵、鼻子像会被冻得掉下来一样。我和老怪、刘叔赶快跳上车,打开车内的暖气,好一会才回来神来——爱蒙顿就是这样,一年中有七个月处在白茫茫的世界当中,最冷的日子低于零下四十度,令我这个南方人真正体会到严寒的可怕。 大麻诚的那幢房子果然离刘叔家很近,开车还不到三分钟。我们的车子不敢在那房子附近停留,仅是匆匆路过,然后转到后巷走了一遭。由于四处都堆满路面清整的积雪,很难对房子进行仔细的观察,但老怪依然能够作出大致上的判断:这房子比较新,很结实;房子与邻居家很近,附近住着的多为西人;房子的烟囱热气腾腾,可以断定这房子里肯定住着人;从门口几台车子顶盖上积雪的厚度分析,屋内的人不少,而且最近活动频繁。 回到刘叔家,老怪组织大伙开会,讨论晚上的行动。 老李主张强攻,趁着天黑,几枪就可以打掉门锁强行攻入,直接把越南人歼灭屋内,倘若担心我们的火力不够,还可以借用存放在陈明宇那边的“私家军火”,足可以把一屋子越南人一窝端掉。 中怪则认为采用偷袭的方式为佳,偷偷打开房屋大门,摸到屋内给越南人来个措手不及,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但大伙均认为两个方案互有长短:强攻的确可以速战速决,显示我们的实力,但惊动太大,尤其左邻右舍都是西人,听到枪声极有可能马上报警,以加拿大警察的反应速度,不到十五分钟就会有警员到来,扣去逃离现场的时间,攻击越南人的行动只能在几分钟内完成,加上我们跛脚的火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实属困难。 而中怪的方案主要问题在于如何才能无声无息地进入房子的大门,虽然越南人未必估计到我们的进攻,但最近风头火势,相信越南人也会加强保安,房子的大门肯定不会仅是一把锁,或许还会装有多把内锁,要无声无息打开这道门,还真是个天大的难题。 小李子建议,是不是可以参考那夜在旅馆一样施放“美人计”呢?他的话一出口,就惹来大伙的嘻笑,此一时彼一时,处在不同的环境中岂可延用同一计谋?那时凌晨一点钟,黑压压,冷冰冰,难道还会送外卖不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家都挖空心思,突然,坐在一边的刘叔一拍大腿叫道:“嘿,我有个主意,大家看看行不行?” |
十一、挥兵爱蒙顿(三) 大伙凑到一块盯着刘叔,等着他的锦囊妙计。 “这办法行不行得通我不敢包,大家先跟我到后门去瞧瞧。”刘叔边说边动身走向后门,大伙犹疑地跟在他身后,一面茫然,不知道刘叔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刘叔来到后门处,指着木门下方说道:“你们瞧,这是什么?” 我翻译一遍,大伙盯着木门下方一块方板,那方板和木门本身应为一体,不留心看还真没在意,方板约莫七八寸高,十来寸长的样子,距离地面约五寸。 “这是狗门啦。”站在我身边的Karen冲口而出,“刘叔,你是想通过狗门爬进大麻诚的房子。” “嗯,如果我没记错,大麻诚那幢房子的土库门口也有这样一个狗门,而且并不显眼,运气好的话,越南人没留意它,咱们就可以从狗门中爬进土库,给越南人来个措手不及。” “这狗门这么小,能爬过去吗?”小李子蹲到地上比划着,看样子,以他的小个,尚难说能不能通过,更别说其他战友了。 这下刘叔也泄了气,看来这个办法也行不通,大家正在两难之间,身边的Karen却自动请缨:“Tiger man,let’s me try!” “你?” “嗯,怎么了?这里要数我的身材最苗条,我不行难道你们行?” “唉,这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还是少掺和……”我不无担心地说。 这句话却惹来中怪的侧目,我吐了吐舌头,而Karen没理我,径直走到后门,伏在地上,双肩首先从狗门中伸过去,而后小心翼翼地侧着头往外钻,嗬,刚好,擦着耳朵过去了。 看来,能不能通过狗门主要还是看头和肩能不能通过,原本我还担心Karen那对大乳房会不会卡在门框上,结果我的担心完全多余,想必女人的乳房弹力十足,能大能小,只是Karen的牛仔裤头有点儿卡,Karen嚷着让我把她的牛仔裤脱掉。 看到小美女的屁股卡在狗洞上的样子十分可爱,而且我也不大愿意让女友的小底裤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结果Karen嚷了好一会我才动手把她的牛仔裤扒掉。小美女撅着她那粉红色的小内裤,扭动几下子,没一会就钻到门外。 刘叔马上开门,让冒着寒气的Karen赶紧返回屋子。小美女面对众人,尽管只穿着小内裤,却一点也不觉得腼腆,蹦蹦跳跳地高兴说道:“看,虎哥,这办法能行!”看着她那天真可爱的样子,众人呵呵大笑。 根据刘叔的经验,房门上装狗门,通常就是这个标准,能通过他家的,那么就能通过其他的,看来这个方案有一定的可行性,除非越南人把大麻诚家地库的狗门封死,否则以Karen的身段钻进去问题应该不大。 尽管如此,我多少还有点担心,害怕发生意外,因而准备功夫尽力做足。外面天气这么冷,即使钻门仅是片刻,但也要准意保温,尽管内心处也有不想让大伙再次分享小美女那小屁屁的想法,但主要仍是对Karen的关心,于是我让刘婶找几条比较贴身的薄绵裤,又让小女生实操好几趟,直到她驾轻就熟,穿过狗门耗时不到四十秒为止。 一切准备就绪,晚饭后,大伙早早休息,直到深夜十二点才起来。Susana跟刘婶留守大本营,其余七男一女,分乘两台车,慢慢驶向大麻诚那幢住宅。为避免惊动越南人,我们在后巷巷口处就把车停下,一行人如同夜猫一样,鬼鬼祟祟闪在后巷的围栏下,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脚深一脚浅地摸向目标大屋的后院。 这晚,天气晴朗,月明星稀,但阴冷的风依旧,令人巴不得连眼睛也包裹起来。Karen穿着厚厚的外套跟在我身后,一步一步向前迈进——没到关键时刻,绝不能让她冷着。 大伙在大麻诚的后院中隐蔽,我和Karen、老怪、刘叔四个人,慢慢靠向土库的大门。还好,二楼有个大露台,建在土库门口之上,把雪全挡在上面,要不,这趟任务得重新策划。 我亮着手电,向土库木门下方照去,若果不是一早已知道这里会有个狗门,一时之间还真难把它找出来,整个门都是一样的颜色,只在狗门处有条暗黑的缝隙。 正如刘叔所料,狗门已被冰雪冻住。那是因为室内的温度高,令到外面飘来的雪粉或湿冷空气在门缝处融解为水滴,水滴再次被室外的冷空气冷却凝结,日复一日,逐渐把门缝给冻死。 这冻实的冰,即使用锤子敲,也未必能敲破,但刘叔对如何破冰满有经验,早已带上一瓶开水。借着月色,我对了对手表,大约十二点五十分,时间刚刚好。我向刘叔做了个手势,刘叔马上打开瓶盖,把开水全浇到门缝上,没一会,门缝的坚冰就被融化,老怪轻轻推了推狗门,那木板随即摆动,屋内暖气涌喷出来,冒着白烟。看来,越南人果然没有察觉到这狗门,没把它封堵。 老怪伏着身子,从狗门向土库内张望了好一会,确定里面没有动静,才挥手示意行动。Karen连忙脱下大衣、外裤,身手敏捷地钻向狗门,但想不到刘婶的贴身棉裤对Karen来说依旧显得宽松,她的屁股又卡在狗门上。 小美女不敢声张,不停扭着屁股,努力往内钻,然而棉裤老是卡在狗门的门框中。我就跟在Karen身后,帮她往狗门中塞,可是如何努力也没法把包着棉裤的屁股塞进去——这小美女的屁股真翘,我心中默默道。 这趟是真正的行动,不能有半点闪失,我不再犹豫,干脆把Karen的棉裤扒下来。或许小美女一心只想顺利通过狗门,棉裤里头竟然连小底裤也没穿,光滑的屁屁,又圆又大,加上几道门框留下的红印,极度性感,豁然显露在老怪和刘叔的眼皮底下,吓得我连忙关上手电——唉,这趟我可亏大了。 在光滑的小屁股上摸了一把,我帮助Karen摆正姿势,没两下就把她推了进去,并把电筒、裤子从狗门中塞进土库。好一会,门内传来轻轻的开锁声,一把、两把、三把,果然,越南人加了内锁栓,而且至少有三把锁! 门被推开,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感觉无限温暖。老怪闪了闪手电,示意后院隐蔽的兄弟们跟上,大伙进入土库,第一时间都脱下身上的大衣——这地库他妈的真热,简直像个烤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了,像是温哥华那晚任务中打死鬼婆夺走女婴那大屋的感觉一样。看来陈宇也意识到这一点,看着我点点头,而后摸到土库的一个房间门口,示意大家不要作声,并贴耳房门听了好一会,确定里面没人后,轻轻推门,即时,强烈的光线从门缝中迸射出来,并带着热腾腾的空气。 正如我所料,房间里摆满花盆,一个挨着一个,每个花盆中都长有绿苗,一时间也不弄不清是什么植物,房间上搭有棚架,上面横七竖八地挂着一盏盏射灯,像是一个个小太阳,散发着光和热。 兄弟几个看得有点茫然,弄不清楚这是啥玩意,但Karen却在我耳边轻轻叫道:“Tiger man,大麻呢!” 我心中一动,呵呵,就是啰,大麻诚嘛,我早就应该想到,身后的刘叔向着Karen微笑着轻轻点头。 地库有三个房间,基本都一样,只是每个房间的植株高度不同,看来处在不同的生长期,三个房间中的大麻加起来,起码有四五百株。射灯发出炽热光芒,弄得整个地库像桑拿室一样,热浪腾腾。 简单搜过地库,除了花盆、肥料和园林工具外,并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沿楼梯摸到一楼,一道紧锁的木门挡在入口,但这种室内门锁对我们根本不起作用,小李子鼓捣两下,就把门锁打开。 轻轻推开木门,大厅内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大家屏着呼吸细听一会,原来是电视声音,还伴着音乐。 老怪用手势分配大伙散开隐蔽,而后慢慢向大厅推进。中怪和老李冲在最前方,我和Karen殿后,躲在开放式厨房的大柱后向大厅张望。 却见老李和中怪已经闪到大厅的沙发后,而沙发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正吃着东西,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机,压根儿没意识到这个房子里已经闯进八个不速之客。 老李向中怪使了个眼色,两人突然跃起,一个箍颈,一个封喉,沙发那人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何事,老李一个手肘已狠狠击在那人的后脑上,那人头一歪,倒在沙发上。 老怪连忙指挥大伙在一楼搜索,一楼的书房、饭厅、客厅、起居室、杂物房、厨房、厕所全搜过一遍,除了起居室中那个被老李重击的人之外,竟然没再发现其他生物。 我这才留意到那人竟然长着天生的卷发,一副厚嘴唇,每个鼻孔比我两个加起来还要大,皮肤像染过墨水,黑得发光发亮,比Karen那古铜色的肌肤还要黑得多。 这张脸,一看就知道是个黑人,而且还是个黑人女人,她胸前的圆领很低,两个排球般的炭黑乳房挤在一起,形成一条渗人的深沟,两个黑球体一会充气,一会放气,可以断定她仅是晕厥。 陈宇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大扎绷带,几下子把那又黑又胖的女人扎个严实,一块烂布全塞到那张厚嘴中,让她动弹不得。 楼下一切就绪,老怪留下刘叔和Karen看守那黑女人,其余战友握着黑星,向二楼摸去…… |
十一、挥兵爱蒙顿(四) 我们六人都是行伍出生的干将,可以说是身经百战,根本不需叮嘱,只要一个手势,甚至一个眼神,就已分配好各自的任务。 二楼,就四个房间,中怪镇守楼梯口,其余兄弟各自散开到各个房间。李氏兄弟一贯一体行动,两人向最远的房间摸去。我跟着他俩一路,抄向靠近楼梯口的房门,老怪和陈宇则摸向走道另一头的两个房间。为免打草惊蛇,大家早已默契,等到各人都到达各个房间门口,才一并出击。 “隆”的一声,各个房门同时被我们撞开,我手握黑星,打开保险,指向房间内。 房间并不大,亮着暗黄的地灯,一张单人床上,躺着一个人,昏暗的灯光下一时之间还没看清楚他的相貌,甚至说不上他是白人、黑人还是越南人。我心中暗道:管你是什么人,乖乖给老子别动,敢动就没好果子吃。 那家伙或许被撞门声所惊醒,转过身来,我连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朝他面门狠狠踹了一脚,床上那家伙“啊”的怪叫一声,竟像晕厥过去。我不敢大意,举起枪托再朝那人额头上猛敲一下,那家伙沉闷地 “嗯”了一 声,整个人垂下头瘫软在床上。 “他妈的,给老子装死?幸好补你一枪托。”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撕开床单,想用碎布条捆绑这家伙的手手脚脚,谁知掀开被子摸了半天,才发觉这厮只有一只左手,右手早已齐肩截断。 “妈的逼,一只手怎么绑?还要给老子出难题是不?”我一边叨唠一边把他的脚捆起来,嘴巴也用碎布堵上,正要发愁怎样处理他的独臂时,隔壁却传来猛烈的打斗声。 “奶奶的,决不能让李氏兄弟再次为国作出无谓的牺牲……”我边叨唠边向隔壁冲去,门外差点撞到一并冲来的中怪身上。 当我和中怪冲到李氏兄弟的房间时,却见房间里躺着一人,手脚被扎得严严实实,而李氏兄弟则在床边,一个勒颈,一个叉腰肌,死死地按住地上另一个男人。 “你他妈的,给老子装逼?”老李发着狠,扣住那人的手,猛力一扭,“咯”的一声,痛得那男人怪叫起来。 原来,李氏兄弟攻击的房间中刚好有两人,被李氏兄弟突袭后,一个晕倒地上,而另一个竟然装死,当李氏兄弟捆绑另一人时,装死的家伙突然跃起,向床上扑去,幸好老李反应快,一个翻身死死抱着那人的裤头向地上拖,小李子也跟上拽着那人的脖子,三人扭成一团。 混乱中小李子接连几下老怪式的扭头,却始终扭不断那人的颈骨,反而吃了那人几拳,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下才知道,这家伙并不是泛泛之辈。幸好,老李一招叉腰肌,把这男人死死叉在地上,就在我和中怪赶到之际,发狠抓住那人的手用力一扭,两个河南猛将终于把这个牛高马大的越南佬降服。 小李子在床上搜了搜,好家伙,枕头底下一把上了膛的自动步枪,还有一个国产82式手雷,妈的,真凶险。 看到他们有惊无险,我抹着汗舒了口气,连忙赶回我负责的房间,才到门口,却见独臂已爬到床边,那只独臂已伸进床头柜的抽屉里。当时我整个背脊渗出冷汗,倒不是怕他摸枪,摸到枪还要向我瞄准,我的应对时间还很充分。我担心的是他摸手雷,如果独臂不要命,拉下手雷同归于尽,说不定连隔壁的兄弟都会祸及。 我根本来不及细想,三步夹两步就冲过去,一脚狠狠踹在抽屉上,独臂的手当即被抽屉夹着,痛得 “哇哇”地大叫。我一个重拳重击他脸上,然后一手狠狠地卡住他的脖子,直到他青筋暴起,满脸紫红,手臂明显软垂下来。我这才收起踩在抽屉上的脚,小心地把独臂的手从抽屉中拉出来,好家伙,原来他已摸到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你妈的,想毙老子?”我啐了一口,看来,这家伙虽然独臂,但却绝不能掉以轻心,独臂也得绑上。 我把独臂的手拉到他裤裆处,连手带腰捆了好几个圈,直至扎扎实实为止。我一向善待残疾人,即使敌人也不例外,既然独臂爱摸枪,我就成全他,让他摸自己的鸟枪,好让他临死前再爽几把,这样死得也痛快…… 绑了独臂,我把他一把拉下床,拖到房外。借着走道的灯光细看,独肩长着一副越南死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果然没抓错人。 老怪、陈明宇、李氏兄弟每人拖着一只死猪走出房间,除了李氏兄弟拖着的两只较为生猛之外,其余三只都是病猪,老怪那只缺了条小腿,陈宇那只缠着一头绷带,一副蠢蠢欲死的样子。 五只死猪被五花大绑拖到楼下,集中看守,老怪带队再到楼上作地毯式搜索,搜了半天,终于有点收获,估计李氏兄弟收拾的两人是这房子的保安,从他们的房间中找到两把黑星,两把步枪。那两把步枪似乎是欧洲货,造型古怪,一时半刻也说不清它的型号。房间里还有六大盒子弹,两打手雷。幸好我们偷袭,倘若强攻,让这些手雷炸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整幢房子搜过一遍后,开始对战俘进行审讯,然而无论对越南猪怎样折磨,也没搞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帮越南佬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竟然没有一个会说中文。最后,只剩下那个黑鬼婆。 “老李,这鬼婆还是由你来审吧。”我在一边嘿笑着。 “啫,我又不会英语。” “可以用鸟语呀。”我一脸坏笑。 “鸟语?……”老李不解地看着我,发现我的视线正盯着他的裤裆,当即领悟过来,一掌向我挥来,“看我不揪你……” 玩笑过后,要对黑鬼婆进行审讯,而能和黑鬼婆流利沟通的,只有Karen,于是我和Karen负责把那个已经吓得像筛子般的黑鬼婆拉到杂物房——刚才所有“刑讯”都在这杂物房中进行,几把小铁锤凌乱扔在地上,还带着一地的血迹。 “小美女,你告诉她,不用怕,咱们是好人。”为了免得这鬼婆知道Karen的名字,我用“小美女”代替,还满顺口的。 Karen在一边翻译着,那鬼婆狐疑地看着我们。 “你会越南话吗?可以当我们的翻译吗?”我问道。 “她说她不会,只会英语和西班牙语。”Karen和黑鬼婆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天,才翻译一句。 “告诉她,我们是越南警察,现在正在跨境追捕一个越南抢劫、强奸、贩毒团伙,刚才捉到的都是这个团伙的成员。” “虎哥,我们是越南警察,那刚才问她当翻译干嘛?越南警察也不会越南话?这说不过去呀。”还是Karen细心,马上给我指正。 “呵呵,说的是,说的是。”我笑着拍拍脑袋,“就说我们是国际刑警好了。” 那鬼婆一面茫然,也不懂我们在说啥,没一会就老老实实招供了。原来,她是以三十元一晚被雇来服侍这屋子里的伤病员的,她的工作时间是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主要负责屋里伤病员夜间吃药呀、换药呀、上厕所呀等等,早上七点会有几个亚洲人接班。这份工是朋友介绍她的,今晚是她第五晚上班,其他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半天,确定这女人没使诈,于是结束审讯。这黑鬼婆既没有什么资讯,也没多少姿色,根本入不了李氏兄弟的法眼,更谈不上让他俩作出牺牲。这女人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但至少有一点还是值得我们留意——早上七点有越南人换班,咱们可以潜伏在屋子里,来个守株待兔。 计划定好后,大家只有留在房子中呆等,这时候,还不到凌晨三点,大伙无聊之下,只有围着闲聊。趁着有空,陈宇忙问刘叔刚才地库里那一株株植物是怎么回事?值得耗费那么多电来种植那些植物? “呵呵,你们有所不知,那些植物就是大麻,可以提炼为大麻烟等软性毒品。加拿大法律严禁种植大麻,加上加国的气候,本来就不适合大麻这种亚热带作物的生长,但高额的利润,却让人们铤而走险,采用在室内种植大麻的方法,这样一来比较秘密,不容易被发现;二来室内可以保温,种植过程不受天气影响。一株大麻成品,市面上卖几百加币,这么高的利润令不少人趋之若鹜,大麻诚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大麻屋有很多家,遍布爱蒙顿,但越南人来了之后,给他很大的打击……老实说,在家中种植大麻越来越困难,皇家骑警越来越聪明,不断监测住户的用电量,一旦发现可疑马上切查,所以大麻屋近来有所减少,即使有,绝大部分都是想办法偷电或自己发电的……” 刘叔知道的还真不少,详细地为我们解答各种疑问。原来,上次在温哥华那房子的地库中,我们见到的那些美丽花朵是罂粟花,可以提炼成鸦片,价值比大麻要高,但由于生长周期比较长,生长条件要求高,风险大,所以相对来说比较少人种植。 大伙无话找话,一直聊到清晨六点多,屋外的天空依然漆黑一片,老怪部署分工,让大家隐伏好,静待换班的越南人送上门来…… |
十一、挥兵爱蒙顿(五)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客厅的大钟很快指向七点,貌似平静的大屋内,埋伏着七男一女,静待越南人上钩。 楼下杂物房里,横七竖八躺着五个越南男人和一个黑人女人,全部被绑得像只裹蒸粽一样,甚至连放个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当中只有独臂得到优待,他那唯一的手随时可以逗逗鸟儿,让他在痛苦中自得其乐。 大伙紧张地等到七点半,大屋外依然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我和Karen把黑鬼婆拉到地库,耀武扬威地拿着铁锤威吓了好一会,但那鬼婆仍然颤颤地发誓着没说大话。 等到八点,大家已显得极不耐烦,然而大麻诚这所大屋的电话早被破坏掉,无法与外界联系,无奈之下,老怪吩咐刘叔和陈宇、李氏兄弟先回家,拨个电话给陈明宇,看看他们的行动进展如何,另外咨询一下这边的战俘将如何处理。 老怪、中怪以及我和Karen则继续留守大屋,现在没Karen还真难成事,我们几个猛男虽然凶猛,但在北美基本属于文盲,语言文字不通,很难与不懂汉语的人沟通。 约莫又等了一个小时,天开始微亮,老怪突然捅了我一下,使我从打盹中惊醒,往窗外望去,只见一台八座Van正停到前院走道上。我正要摸出黑星准备迎战,却发觉那台红Van特眼熟,一看车牌,正是那台“灵车”。 红Van上跳下两人,一看身形,就知道是陈明宇手下的两名辽籍猛将:袁松枝和黄凤敖,我们连忙打开大门迎接。 “老怪,你们辛苦了。大宇哥吩咐我和枝哥过来拉战俘,他让我告诉你们,不必伏击了,经过昨晚的战事,爱蒙顿的越南人已经望风而逃,估计你们等不到越南人啦。”黄凤敖进门看到老怪,亲切地握了握手说道。 “嗯,想来也是。昨晚各处战事打得怎样?我们这里的电话打不通,一时没法和大伙联络。”老怪问道。 袁松枝把门关上,然后简单地向我们介绍了昨晚的战况: 今早凌晨一点,他们由陈明宇带队,攻击东区一幢三层柏文大楼,根据杨大帝的资料,该柏文二楼整层及楼下三个单元均聚集着越南帮派分子,估计有三十到六十人之众。然而,一点钟刚到,陈明宇正下令从前后门两面突袭时,越南帮成员的车队就从柏文大楼内的车库中冲出来,与设伏在车库外的战友撞个正着,于是双方人马展开激烈的火拼。战斗伊始,由于陈明宇众兄弟暗中埋伏,做好准备,所以占有一定优势,打死打伤好几个越南人,然而随着越南人不断涌出,火力也比我方猛烈得多,没多久陈明宇众兄弟被打得抬不起头,不得不边打边退。幸好越南人像有任务在身,也不恋战,汽车一台一台往外开,很快撤个干净,陈明宇众兄弟也在警察到达前全部撤回住处。值得庆幸的是,兄弟手足一个也没有少,只有几个擦伤撞伤,均属皮外伤,问题不大。 陈明宇回到住处不久,接到杨大帝来电,终于明白这晚战事出现意外的因由。原来王军道带队攻击的同样是东区的一幢柏文大楼,并且是越南人在爱蒙顿的总部,守卫相对森严。当王军道一队到达指定地点部署进攻时,却被警觉的越南人察觉,被逼提前十来分钟开始进攻。睡梦中的越南人开始时被打得头晕脑涨,死伤惨重,但当他们清醒后,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以及强大的火力,终于稳住阵脚,双方进入胶着状态,一点十五分左右,战事正酣,外围突然冲来好几台车,满载越南援军,战事的平衡点马上向越南人倾斜,但王军道等战士们众志成城,凭着良好的军事素质,在大楼附近和敌人周旋。 一点半左右,外围警车声大作,围攻的越南人开始有组织地撤退,王军道众兄弟马上带上伤员沿着一早准备好的撤离路线突围而出,当车队退回住地检查时才发现,全队二十人,阵亡一人,重伤两人,失踪两人,另外还有五六人属于轻伤。虽然据线报越南人在这次战役中损失要惨重得多,但这样的结果也只能算是惨胜。 根据这一连串的事件分析,陈明宇估计他所攻击的柏文大楼内的越南人之所以突然外逃,极其可能是接到电话前去支援附近被攻击的同伙,而王军道那边的越南援军,正是从陈明宇大楼那边调遣过去的。 至于郑海成一队的战事,听说进展得比较顺利,主要因为攻击区属于华人聚集的城区,大量原华人帮派成员加入到战事中,引军指路,配合大圈军把越南人打得抱头鼠窜…… “杨大帝吩咐,把捉到的越南人拉到他那里统一处理,咱们拉了人得马上走,听说今天整个爱蒙顿的皇家骑警严阵以待,正在彻查昨晚的事。呵呵,不过杨大帝让我们放心,他说华人商会已打通一切关节,只要咱们小心行事就没多大问题。”袁松枝说完,跟着我们到杂物房提取战俘。 “这个女人不是越南人,要不把她放了吧。”我问道。 “呵呵,小虎,你不是已经有一个了,还不够?” 黄凤敖拍着我的肩膀呵呵大笑。 “去去去,说什么呢你?”我故作生气,“咱们总不能滥杀无辜吧?” “行行行,小虎你说了算——呵!还是个黑妞呢,可惜呀,长得太丑啰……”黄凤敖边笑着边和我们把五只越南粽子拉到车上,门一拉,扬长而去。 我和Karen解掉黑鬼婆的绳索,告诉她犯罪分子已经全部逮捕,即日提解出境,并叮嘱她不要再为不明身份的人工作……那黑鬼婆一听这句,竟机灵地要我们出示工作证件,气得我把黑星从口袋中摸出来,往桌面狠狠一拍,怒道:“这就是我的证件!” 那黑鬼婆这才知趣地老实起来,频频点头,唯唯诺诺。我再次叮嘱她要对今天的事情保密,才把她放走。我们几个随即带上收缴的战利品,匆匆返回刘叔的大屋。 回到刘叔家,老怪马上和陈明宇通电话,把情况再次简报,陈明宇告诉我们几则信息。好消息是失踪的两个战友已通过当地的华人送回驻地,完好无缺,坏消息是其中一个重伤的战友抢救无效,已匆匆离开我们。陈明宇叮嘱我们,这两天得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别出门,等风声过后再另行通知下一步的行动。 经过艰苦的一晚行动,大家都显得很劳累,各自回房休息。 我抱着我的小美人,躺在床上,盯着窗外飘动的雪粉,感悟这一夜的紧张气氛——若果李氏兄弟一时大意没能制伏那个越南悍匪,让他摸到床上的手雷,又或者我回到房间的时间晚了十几秒,让独臂摸到手枪,那现在的我是不是还能抱着我的小美人在床上温馨共眠呢?看来,做任何事情,还需小心再小心,谨慎加谨慎,任何细小的错误,都有可能令人悔恨终身——小心驶得万年船呀。 整整两天,大伙都缩在屋子里,打打扑克,看看录像,也难得逍遥,有电话就是方便,足不出户,各方面的消息却已经逐渐清晰明了,那夜的行动虽然我们大圈兵团也有一定的损失,但越南人的伤亡却比我们惨重得多。一方面由于我们得到当地华人的全力支持,情报信息相当准确;二来我们采用突袭的方式,部署得当;三来不少越南人刚好撞到皇家骑警的枪口上,在与警方的对峙中也有不少伤亡。据说警方的线报来自于当地华人,似乎是一招借刀杀人,但传闻爱蒙顿的骑警对本地越南帮的肆虐也颇有微词,正好借势打击。 经此一役,爱蒙顿的越南人像是销声匿迹,可靠的消息是越南帮大部队已放弃爱蒙顿,全军溃逃到卡加里。唐人街再次回归华人帮会的怀抱,这两天整个唐人街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不少商户张灯结彩,准备过上一个开开心心的肥年。 第二天傍晚,陈明宇来电,通知杨大帝发来的最新指示,明天大部队向卡加里进发,追击逃窜的敌人,并约定后天一早,大伙在卡加里的一个杂货仓集合开会,讨论行动的具体内容。 在刘叔家住了好几天,从刘叔处了解到不少当地华人的生活状况,也看了不少港台影片,打了好几场拖拉机,好吃好住,临别一刻依依不舍。离别时,刘叔包了两千加币给我们作路费,老怪死活不肯收,吃住已经麻烦人家,还要拿钱? 然而刘叔却说道:“你们收下吧,我还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们,你们把越南人赶跑了,对我们就有大恩。老实告诉你们,单是大麻诚地库那些宝贝,我至少分得一万几千,这两千路费是你们应得的,你们不收我心里不安呀。” 看着刘叔那诚恳的模样,老怪只得把钱收下,大伙告别刘叔夫妇,驱车南下。 这天,没有下雪,少有的出现艳阳,满世界的白雪反照阳光,让大地显得璀璨夺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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