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疯人日记》听、午夜的笑声……，又响起来了……[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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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疯人日记》听、午夜的笑声……，又响起来了……[第55页]

作者:世说三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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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大第一眼发现我们，扬手招呼：“阿城、抱歉、、久等了，”
    我示意小虎起身，一边回应：“王哥，我们也是刚到一会儿，你好忙啊！”
    说话间，王二大上下打量着小虎，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形象很不错，”
    我赶忙介绍：“小虎、这就是王总；这是我的同乡——于小虎，”
    小虎倒是机灵，上前躬身喊了一声：“王总好！”
    王二大主动伸出手和小虎握了握：“你好！不必太客气，阿城推荐的人，还是喊我王哥更亲切一点！”
    接着，他转身招呼那几位女士：“美女们请先自便，我失陪一会儿，”
    女人们挟着一阵香风、径直走向吧台前或坐或站点了饮品闲聊去了，
    我们仨重新就位，王二大先是了解了一些小虎的爱好、以前做过什么、表达能力等等，初试觉得还算满意，
    他稍加考虑了一下问：“小虎，你对调酒这行感不感兴趣？”说着，他指了指吧台那边，里面有一男一女正在忙于应酬客人们，男的大概三十几岁、女的二十五六的样子，此刻，那姑娘正熟练地用摇壶调着一款鸡尾酒，冰块和壶体的撞击声加之那炫酷的摇动姿势看上去令人赏心悦目、极致潇洒：“你看，调酒师这一行里面也有许多学问，干得好、也是很有前途的，如果你喜欢，就先来做个学徒熟悉一下环境状态和工作流程？”
    小虎看了看我，我明白、他一直都在关心工资待遇，我试探着问：“哈、王哥，这个薪水大概有多少？”
    王二大爽快的笑了：“放心阿城，有你的面子也不会亏待他的，成手的话每月底薪加酒水提成差不多有一万块，有些客人还会给小费的，不过，他刚来，学徒期最多给到三千起步，以后要看他提升的程度再定，”
    这个价位的确算是良心了，我转向小虎：“怎么样，你觉得能接受吗？”
    小虎当即点头：“好的，谢谢王总，我一定努力学好！”
    王二大欣然打了个响指：“嗯，明天正式来上班，不过、穿这身衣服可不行，得给你换身行套，调酒师不单纯论技艺、着装也很有讲究，它同时体现酒吧文化的一部分，明天你来，我叫人给你准备工装，”
    说着，他扬手叫来服务生，给自己要了“鸿运来”咖啡、为我和小虎点了两杯“曼哈顿”，说是让我们先感受一下鸡尾酒的特色，
    小虎饶有兴趣的喝了一口，品了半天、还是说没怎么尝出酒味，
    王二大笑着摇头：“准确的说，鸡尾酒只能算是含酒精的饮料，千万别和老白干比较，这里边附带了不少学问，味道、颜色、配料多种多样，如果喜欢钻研、你会觉得越来越有意思，而且、你要懂得和客人们交流，如何更好的介绍每种酒的口感、来历等等，什么时候你能自己首创出一款佳品，那才真正称得上高手啊……”
    小虎听得津津有味，看得出、他对这份工作充满期待，我暗自松了口气，算是个好的开端吧……！
    意向达成，王二大也显得有些得意，毕竟这更能展示自己的实力，接着，我们又轻松的闲聊了一会儿，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阿城、我今天要招待几个重要客人，不陪你们了，你领小虎随便玩玩，让他也熟悉一下环境，”
    我欣然迎合：“好的，王哥你去忙吧，一会儿我领小虎转一转……，”

    看小虎兴致高昂，我冲他一挥手：“走，今晚我带你开开眼，见识一下有钱人的夜生活，”
    小虎紧跟着我问：“阿城哥，咱们这是去哪啊？”
    “我先带你去蹦迪、欣赏欣赏艳舞表演，然后去歌吧嗨一会儿，不过你得保证明天有精神上班才行，”
    小虎满不在乎：“放心吧、阿城哥，三天三夜不睡觉，照样“满血复活”，
    “你小子，啥时候也忘不了打游戏……！”
    我像是王二大领我一样开始给小虎当起了向导，俩人一踏进迪吧，就立即被震耳的声浪和炫动的彩灯淹没其中，不知怎的、一项习惯保持冷静的我，也极易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不自觉脚尖踩上了节奏，
    小虎更是按不住兴奋，似乎已到达了梦想的乐园，
    他冲我笑了笑，先行钻进了人群，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原来小虎对蹦迪并不陌生，他极为自然的就融入了环境，与周围舞者们十分协调的跳成了一致，而我显得还是那个笨手笨脚的学前生，
    我一边跳，一边凑了过去：“小虎，你跳的很棒啊！啥时候练的？从来没见你露过……”
    “阿城哥，这不算啥，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赶上哪个同学过生日出去玩、迪厅也是标准打卡地之一，”
    我耸耸肩：“嗯，看来我是真的落伍喽……”
    连着跟了两支曲子，我开始移到边上慢摇，看小虎跳的很嗨，像是个逃课的孩子任情的撒着欢！也难怪，很长时间因为工作上的事给了他不少压抑，他在认识社会的同时可能更多发现自己的无力，但年轻人的天性总还是热烈的，总会在理想即将熄灭的时候重新点燃！或许这正是青春期之魅力所在吧……
    中场，小虎用手扇着风走过来：“阿城哥哪里有矿泉水卖？口渴的很，”
    我领他去入口两边的自动柜员机，他顺手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寻找投币窗，
    我笑了：“这里可找不到两块钱的矿泉水哈！只能刷会员卡，好了，下面咱们去音乐茶座歇会儿，顺便喝点饮品，”
    小虎一边走一边搂住我的肩膀：“阿城哥，你真牛！能认识那么有钱的大老板！像这么高消费的地方估计打一个月的工钱都不够来玩的！”
    “嗯，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王哥说，这里是完全会员制，能加入的都不是是一般的有钱人，土鳖暴发户是没资格拿到这张黑卡的，”我晃了晃王二大给我的那张消费卡，
    小虎眼前一亮，接过卡片反复抚摸着，嘴里不停的发出啧啧声：“阿城哥，有钱可真是幸福诶……！”
    音乐茶座里差不多坐了八成客人，台上一位姑娘正在演唱“月亮女神”的名曲《斯卡布罗集市》，纯美的声音和着空灵的旋律让人瞬间从刚刚劲爆的舞场中解脱出来，进入到另一种意境！人生中可能也充满了这样的转场，会难免失落一些、但也会有所收获……
    音乐、大概算是上天赐给人类最具灵性的礼物，无论怎样的心绪、情怀都可以喻之表达！也因此，人们更具优越感，有证据确信自己与动物根本不是一回事！这世界、我们是上帝的唯一宠儿，有理由孤芳自赏，不是么？！……
    我选了偏前的位子，点了茶饮和橙汁，小虎随手在桌子上敲起节拍：“阿城哥，好像这里规模挺大，还有什么其它项目啊？”
    “我目前知道的只有这几个地方，其它都还没来得及逛，以后你自己了解就是，”
    “嗯，看这么多有钱人来捧场，估计大老板有点来头……”
    说话间，台上换成了另一位女生表演，前奏响起，依然还是一首轻柔、舒缓的曲风：
    ——会爱上你只因为我寂寞！
    虽然我从来不说我不说你也会懂……
    ——你不必对我承若什么
    ——我会爱你你会爱我只是因为寂寞……
    至今仍还记得，最初是听了这支歌才知道了张艾嘉的名字，也去了解她的电影，
    有时候，会恍然发觉爱情其实是平淡的，两人在彼此牵挂中感受对方那一份念念不忘的绵长、宛如春日花香滋润心田般平常！可以不语、而值得反复回味……！
    但它常常也会是游离的，有种漂浮不定，像漫天纷飞的柳絮从来不知该落向哪里？，因为一旦坠落就意味着泯灭，
    正如婚姻并不等于爱情的堡垒，爱情≠家庭，家庭也≠爱情，忘记在哪本书里看到说：这世上很难找寻两个相爱却又在一起的人，那么、爱情究竟应该以一种怎样的形态存续才更适宜人类的未来呢……？

    “好听……！”小虎兴致勃勃的鼓起掌来：“阿城哥、这里的女生看上去都那么大方、有内涵，真实让人眼馋啊！哪个给我做媳妇我都愿意……”
    “你小子，还没发财呢就露出了花心的本性，不过、我奉劝你，以后不要去轻易辜负一个女人，因为女人狠起来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小虎潇洒的向后撩了撩头发，朝我露出一丝坏笑：“咦……、阿城哥你先前不是说有什么艳舞表演么？”
    “是，通常会在午夜之后才有，时间太晚了，另外、我觉得对你有点“少儿不宜！耍一会儿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好，””
    “是脱衣舞么？”
    “有点像，”
    “靠！听起来挺刺激的，是全脱还是半裸？”
    “呵！全裸有哈意思！带点神秘感不是更好么……”
    “No、我还是喜欢看全裸的，那才有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
    “哈！当然是迷人的味道啦……”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总疑心有人偷听，这种场合毕竟不像大学宿舍可以敞开心扉，赶忙把话扯开：“对了小虎，要不要上台吼两嗓子，让小姐姐们也鉴赏一下新来的帅哥……”
    小虎毫不推诿，对着桌上的点歌器熟练的摆弄了一番，显然，玩起来他的天赋还是蛮高的，很快，台上就传出报幕声：下面，有请八号台的于先生为大家演唱《海阔天空》，
    小虎再次撩了一下头发起身向台上走去，可能因为他的穿着，有人目光中露出新奇，但小虎似乎已经入戏，一点也没拘谨的意思，
    他拿起麦克风，开始点起脚尖打拍子，比昂的歌需要气场，看得出他对自己完全有信心——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末尾，那句几乎没有伴奏的清唱更易冲击人的耳蜗，连我都感到惊艳的是，他调子的切转极富韵律，很激荡人的情绪，而且整首歌都使用的粤语，听上去更添了格调，
    一瞬，短暂的停顿后客人们给出了更热烈的掌声，或也许是因为出乎预料，
    小虎嘴角挂着得意回来，我递上橙汁：“很棒，唱的很有味道！”
    小虎不怀好意的一笑：“味道，什么味道？”
    “呵……！当然是迷人的味道……，你小子还真有点才华！”
    “阿城哥，不瞒你说，这歌我至少唱了有几十遍了，以前每次出去喊麦都是主打曲……”
    闲聊了一会儿，我看已经快到十一点，开始催促小虎：“今晚就到这吧，明天是你入职的第一天，得有个好精神，”
    小虎点头：“嗯、先去趟洗手间，”
    说着，我们一起朝歌吧出口走去，洗手间设在门外两侧，男女各占一边，解决完，刚要离开，忽地门一开有个胖子摇摇晃晃闯进来！显然有些急，可能是憋的，
    他进门时脚下滑了一下，踉跄着向我扑过来，我赶忙伸手扶住他，一股浓烈的酒精气使我本能的屏住呼吸，还没来得及询问，他嘴里就哇地喷出一口混合物，不偏不倚全吐在了我的衬衫上，
    我一皱眉、捂住嘴差点也吐出来，这味道实在叫人受不了，平时，我是最抵触那些吐酒和耍酒疯的了，完全是自欺欺人！
    因为我也醉酒过，身体反应可能会迟钝、但更接近真切的面对“自我”，反而头脑尤为清醒，那是一种让人害怕的清醒，害怕现实中“所有梦的结局都将是破碎的”，想靠酒精欺骗自己其实很难，每一次都需要加大剂量去维持那短暂虚无的超脱感，之后却须承受对自己更残酷的折磨，也因此我常常不敢喝醉……
    对不起！他努力站稳，喃喃地向我道歉，看样子他并没有失去理智，
    “你没事吧、需要帮助么？”我问，
    他的手稍微摆了一下，没等说话，又使劲一扭身歪斜着扑向了洗手盆，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呕吐声，
    “小虎，快去喊服务生来处理一下”，说完我走到那人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背，我这才从镜子里看出原来他正是我和小虎在观景大厅遇到的那个人，当时就觉得他有点怪怪的、似乎有什么心事，显然是在借酒消愁……
    小虎喊来了两个服务生，这胖子的块头一个人确实难以招架，我抽了一把纸巾好歹擦了擦衬衫，一边和服务生说明情况，委托他们关照一下这人，
    其中一个有点无奈的摇摇头：“他这样喝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们也都习惯了，真不明白，有钱人为什么还要难为自己不开心呢？”
    “说的是，如果我有钱，一定会让自己很快乐，”另一个也跟着附和，
    这种场合我不便多问，和两位服务生客气了几句，转身带着小虎离开了午夜茶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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