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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天涯头条】深圳八年，单枪匹马奋斗恍然如梦[第15页] |
| 作者:紫寞芳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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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缘何，徘徊之中，我还接到了一个关内公司的面试电话。 请假一天，从未如此悠然，来到南山区，寻迹来到一个小区，公司就在里面，却没有进去。 我知道，自己还有更长远的战略。 一路漫步，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牌楼门，上方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桂庙新村。我走了进去，坐在一个凉亭的凳子上，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晴光漫天，鼻息在风和心肺之间吐纳。零星的面孔在画卷中窜动，奔跑的孩子们，拽着飘扬的气球在小花园里穿梭嘶喊。 仰望天空，大如席的白云，缓缓地向我飘来，带着蓝蓝的梦。或者我成为了它，随风而飘，无忧无界。 春天还很远吗？我已经触目可及。 那就去追逐它，日落之后，终将旭日升起，潮起潮落，川流不息。 以退为进，调整方向，对，来年杀它个东山再起！ 光棍节过后，我给Hr徐经理发了封邮件，并抄送给了吴科：“因对女朋友的想念与日俱增，特申请辞职回老家，望批准。” 有点意外的是，徐经理居然没有找我谈话。 是不是冥冥之中，她早已预判，不是对我不在意，而是希望有情的人早日情聚吧。一切我不得而知，连最后交接的日子也只是2周。 提前预定了火车票，将时间表告知了小玺，需要她帮我一个忙：在老家的城中村寻找一处安静的栖身之所，我将在那里完成为期2个多月的修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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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久我就要告别眼前的城市，潜心修炼一段时间，完成一次转身，不知道是否华丽。 最后一个周末，我将部分行李提前转移到了关内石厦村，这个村里住着当年的一个学生，名叫陆家新。 中途还特意返回了上沙村，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一切物是人非，终究如此。那可爱的巧芸，她飘到了上海，还好吗？ 我想待到日后，已知天命之年，依然会选择故地重游，回忆悠悠往事，如奇幻漂流一般让人遐想，沉迷。 路过一个首饰店，我走了进去，挑了一幅蝴蝶耳坠，我知道需要留给她一个纪念。 最后的时光突然变得流逝好快，在D工厂，缘份只剩下最后8个小时，天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 办公室平静如水，看着各位领导在我的交接清单中大笔一挥。 “哎呀，D工厂留不住人才啊！”我来到行政部经理面前的时候，她一脸疑惑。 “没有没有，人才济济！”我说，更愿意看到低调的反应。 路过丹丹身边时，她坐在座位上，低头不语，不知，此时她在想写什么。 一切手续办完，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从皮包里拿出买好的耳坠。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时间无多，再不迈出那一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径直地走到丹丹的座位旁，将耳坠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送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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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么轻飘，如风絮一般。 像是一个句号，圆满地画上了。 快速跑回宿舍，房间里空无一人，老刘的老婆依然不见踪迹，一切无声无息。 心念一声告别，我提起所有的行李，像一个逃亡的过客，掠过眼前的城中村，消失在细雨中。 大巴带着一颗飘零的心，向关内飞驰。眼前的工业区如花絮般飘飞，飞向了遥远的边界，那个梦中的家园，洁白温暖的圣地。 夜幕降临之际，带着一身湿雨，回到了石厦村。 我需要在这里借宿两夜，寄人篱下，也别无选择。同住的还有陆家新的两个朋友，他们沉醉在自己的主题乐园，却激荡不起我内心的涟漪，我知道自己的心仍在狂奔，它没有熄灭。 走出压抑的握手楼，漫步于街道，昏暗的夜色下，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趴伏在木板上，两手匍匐前进，从远处爬来，嘴里声嘶力竭地喊着：“苍天啊！……” 不忍直视，我更愿意看到一丝微光，照亮这阑珊的灰夜。 该掀开新的一页，改变不了这个世界，至少能改变下自己。先从造型开始，最好的方法就是从头开始。 快步找到理发店，理了个新发型，看上去还是有点帅的，至少理发师这么认为。 心情倍爽，眼前闪过几处隐秘的霓虹，我突然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数个月前，我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在网吧搜索起深圳的红灯区，几个城中村的名字印记在脑子里：下沙、沙嘴、沙尾、水围…… 闲来无事，不如去一探究竟！当然，我是有底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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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沙嘴的方向走，深秋的夜晚冷风骤起，在清醒与彷徨之间，我莫名地产生了一些寒蝉。稍后将会看到怎样的一个世界？无论多么无奈，却一定无比真实。 走进沙嘴村，夜晚出奇的幽暗，出租屋林立，昏暗的路灯下，没有多少路人。我的目光四处游走，双手插到了裤袋，生怕被人打劫。 脚步迈动，心却不觉颤抖，奇怪的一个村，街道居然冷冷清清，难道未逢周末，还是深秋变冷的缘故？再往前走，三五成群的人头在出租屋楼下攒动，几乎每一栋楼的楼下都有，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的站在墙角，有的聚在一楼门口。在一堆靓女当中，居然发现了几个白面小男生，发型独特。满眼的超短，曲线，肉色涌动。 这不是传说中的黑社会吧？想到这，我内心升腾起未曾有过的胆颤，想扭头往回走，却怕被人看出破绽，于是加快了脚步。 我斗胆地走了过去，装作赶路，一个中年女人迎面而来，冲着我说：“靓仔，进来吃饭吗？” 我楞了一下，侧脸一看，她一身职业装，露着妈咪的笑脸，在她的身后，站着一群年轻女人，或抽着烟，或左顾右盼，或朝我身上打量。 这饭肯定是吃不了，我摇了摇头。 又往前走几步，一个年轻靓妹从几个姐妹中走出，喊住了我：“帅哥，过来玩吗？”我一看，她披着一件外套，没系扣子，齐胸的内衣贴在胸前，白皙的肩膀，脖子下波浪起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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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微的摇了摇头。 “那么斯文干嘛，进来放松下嘛。”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用手扯了一下我的衣角。 “什么项目？”我低声地问，当然是探问行情。 “跟我来啊。”她对我使了个诱眼。 我摆了摆手，没有跟她一起走，随后看到她一脸不屑。 “你是处男吗？”她大喊了一声，鄙视地冲着我笑。 “这.…..”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应她。 “看你就是，怕我吃了你啊！” “谁怕你？”我反击到。 “不怕你就跟我来！” 我有点被激怒了，看她年纪比我还小，这么嚣张，索性跟随其后。 她带着我走进了出租屋，上了二楼，将门一关，幽暗的灯光下，只看见一张床摆放墙边，旁边有个小洗手间，就像个小旅馆。 她将外套一脱，露出凸凹一片，雪白的大腿袒露，短裙穿起来跟内裤差不了多少。我鼻子一酸，差点流鼻血，将头扭向了其他地方。 “帅哥，是不是没有女朋友？”她向我使了个眼色，那眼神极具挑逗，一点不带青涩。 “有了。” “看起来不像，别紧张，今晚你是第一个客人，300块一次，玩吗？” “是……戴套的吗？”我的确有点紧张，心想问完几句，赶紧撤离这是非之地。 “肯定带啊，你还想留下后代啊。” “可以先洗洗吗？” “可以，你想怎么玩都行，只要你开心。” 我感觉要支撑不住了，赶紧得撤。 “小姐，你很漂亮，我还有点急事，拜拜！”说罢，开门，一溜烟下楼，我撒腿就跑。 头也不敢回，还拍有人追上来，拿刀追着我砍，转眼匆匆离开了这个幽魅之地。 很多年以后，这阴府的一幕依旧浮现，不敢对任何人提起，那么神秘和诡异，宛如禁地般不可触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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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我提着笔记本和必备行李，登上了驶往广州的大巴。 眼前广袤的工业区，需要暂别了，心里一道默念：等着我，哥还会杀回来的！ 从广州转火车回到老家省城，天灰蒙蒙亮，小玺已经在火车站门口等着我。 坐上她的摩托车，一路闪拐，转入一处城中村的出租屋，她事先已经帮我租好了。进房间将东西一放，突然一抱。 “中午等我，带你去吃饭。”说罢她转身离开上班去了。 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城中村，早年和Beky就时常混迹于此。 房间相当新，宽敞明亮，除了一张二手铁架床，空空如也。窗外，明媚的晨光照射进来，涌溢着一个美丽的世界。 我有点困了，躺在床上，想想1年多来的起起伏伏，不禁对着房间哈哈大笑。 打道回府，这算什么？以退为进。 看着光怪的屋顶，思索着接下来需要备齐的几样东西：一张书桌和一本借书证。 闭上眼，我昏昏入睡，山林忽隐忽现，吹着芦笛的牧神从山坡走来，望着世俗之中的人们，过着柴米纷争的生活。我跑了上去，想追逐上他，想必可以独立和脱离这个世界，驾驭翱翔，忽然，他却不见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依然凡尘。 中午时分，小玺准时到来，搭上我到外面吃了顿午餐。 “你打算住多久？”她问。 “春节后，大概2个半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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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我依然向往着远方的那个城市，也没有再说话。 小玺依旧她的朝九晚六生活，我回到村里，买了张二手的书桌和椅子。次日，到省城图书馆办了张借书证，将几本书籍如获至宝地带回了宿舍。 傍晚，走出城中村，穿过广场舞大妈乱舞的小花园，步行到两三公里外的一家超市，将早餐和日用品装满了购物袋。 如此，感觉一切就绪。 手机话费余额很快接近为0，乐得无人打扰，开始了闭门修炼的生活。 记得阿Ken——那位香港老板曾经对我说过：“其实Delphi迟早要面临淘汰。”我感同身受，除了部分工厂由于历史原因还使用VB、Delphi、PB开发维护着一些ERP外，更多的企业级应用已经转入.NET和J2EE平台，互联网则全面拥抱开源的PHP、MySql。从VB.NET学起吧，我心想。 那是个暖冬，每天清晨一缕阳光轻洒在窗户边，如诗一般的温煦而恬静。 匆匆刷牙洗脸，啃上几块饼干，翻开墨香的书页，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从面向对象开始，到控件、类库、高级应用、应用模块，有了Delphi前期的基础，深研一本好书，然后笔记本上机操作，并不觉有什么难度。不出半个月，就感觉已经入门。 随后，鬼使神差地转入C#的学习，不到1个月，就已经能开发一些小模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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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用模块学习完，就尝试着开发些简单的小项目，自己设计数据库，封装数据层和业务逻辑。2个小项目完整地做完下来，感觉可以承担企业初始级的项目开发了。 手上的书学完后，就跑去图书馆换，一本接一本地学，直到图书馆有价值的.NET书籍几乎都被我阅读一空。 没有休息日，从清晨到夜幕，终日不倦，除了吃饭和采购，足不出户。对我来说，休息日就是学习日，只争朝夕。 进度完全超过了预期，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小玺偶尔带着打包好的快餐，中午时分来到住处，和我一起吃，更多的时候是不相打扰，她知道我需要安静。 夜里学习累了，买瓶啤酒加一袋花生，独自欣赏影片，然后伴随着单田芳的评书，安然入寐。 直到有一天，静静地看完了《断背山》，猛然从梦魇之中惊醒过来。男人的世界晦明隐秘，深沉厚重，富有神韵，越琢磨越难以呼吸，有如一座大山压顶。这是人类多么神奇的情感。 当我将此片推荐给小玺时，她突然跳了起来，说我再看这种影片就绝交。 转而由她推荐了一部爱情观正常的《云水谣》给我，两个人静静地在房间里看完，这回的确是纸巾不够用。 时光如梭，转眼临近春节，看着大量的学习笔记和实例源码，我感觉使命已基本完成，内心释然。 开始脱离封闭，拥抱这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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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印象 2018-11-04 21:29:31 有没有签约啊？ ----------------------------- 签约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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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网吧，查查技术资料，人才网信息，更新简历。 无意中发现了一部美剧：《越狱第一季》，评分挺高的，我就下载几集拷贝了回去，立即看上了瘾。 我一度兴奋不已，一样的身处绝地，和主人公一起反击，直到重获新生。 也许，我太需要一次重生。 对于这种激励的根源思考并没有花我太长时间。它非来自于特技、颜值演技，甚至不是一波三折、悬疑入胜的情节，而是来自主题诠释，所表达的价值观、理念、思想，及对人性世界深刻的理解和思考。 我看到了真实的人性，对自由、正义的渴求，在正与邪或模糊边界之间内心的忏悔和抗争，哪怕面对的是国家机器，赤裸的强权暴力和恐怖主义，都将它们一一剥露。这种人性不是在集体人格、意识形态烘托下能真实输出，它更不可能是基于跪舔能反映出来的。 穿上球鞋，迎着暖絮的晨曦，跑出了城中村，像脱缰的野马。 受困了2个月了，接下来，健身，联络起了好友。 给志东发了条短信，一首打油诗，很快我的手机响了：“阿亮吗，回来了？” “是啊。” “过来坐坐喂，1年多没见了。” 依稀还记得，这位高中的老友，在1年多前的夜晚，提着两瓶啤酒来找我。如今，我提着饮料和红酒去找他。 他和女友租住在校外的一间单位宿舍里，一言难相叙，把酒举浇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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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是一介教书匠，而我异乡漂泊的故事还在继续。 他告诉我他已经脱单了，计划国庆摆酒。 “到时联系我，我一定会到。”我说。 第2个联系人，便是初中同学谭盛才，没想到他也回来过年。这位旅行家告诉我，他打算毕业后在上海发展，和他只能南北呼应了。 除夕夜的城中村，爆竹狂响，我躺在床上，思绪翻滚。眼前千山万水，值得自己把它走一趟，对我来说，似乎才刚刚出发。 最放松的日子，也就是节后的几天，和小玺一起游山玩水。 眼前春意袅袅，红白一片的桃花绽开，一眼望不到边。余音袅绕的情话，卷漾在白色的花瓣上，淹没于人间天上。一只只美丽的蝴蝶，扑闪着五彩光泽的翅膀，在丛中翩翩飞舞。 幽幽的情丝，带着希望的翅膀，绵绵绕绕融入这绝美的画卷里。 一切都是那么短暂，转瞬即逝。 本还想多住几日，无奈隔壁搬来了某个歌星的粉丝，每晚必大声播放该女神的歌曲，实在噪不可耐。我立即跑到火车站，购买了初五杀奔广州的火车票。 临走的最后一天，给丁老师发了条短信：“我要回深圳去了，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她很快回了条短信：“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本想请你吃饭的。” 那段2个多月看似枯燥的时光，暮然回首，如一丝甘泉倾渗，润沁梦怀，让内心如此充盈和富有。 。 45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1039，从“第四十六章 面试连续剧”开始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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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n20162016 2018-11-05 17:39:36 楼主你出来说说人吃人的尸体是什么年代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你想干嘛？ ----------------------------- 问下50年代出生的人就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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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后的广州火车站，大年初六，人头攒动。 大大小小的行李随着人影攒动，奇形怪状的着装和脸庞，比犀利哥还帅，忙碌穿梭，扭摆于这个大舞台。 动车途径那个所谓的“东莞站”，我望了一眼，嘴里想吐出一句：SB站。 从罗湖火车站走出，天微朦朦地待亮，三两个女子坐在地铁的楼梯口，低头看手机，或缩成一团，睡眼惺忪。 提着行李来到石厦村，店铺与冷清的街道相望，喧嚣未起，一切静待复苏。 我电话提前联系了这个关系特殊的人——陆家新，很顺利地下榻。 “借住个把月，这段时间也是找找工作。” “没事，你先找到工作再说。”他说，冷漠溢于言表。 曾几何时，是我在学校关照他们，如今切换成了我投靠于这些年轻人，且行且无奈。 这是三房一厅的套间，同住的还有他的两个朋友：一个叫江桦，是同省老乡，另一个叫阿华，广东人。 我住陆家新的房间，一块木床板放倒在地，直接当床睡。 略作休整，走出这个奇妙的城中村，陌生来源于它的街道，熟悉感则来自于成片的握手楼。天空蔚蓝一笑，让我想纵身一跃，意马放逐。 购买日用品，换了张电话卡。走进发廊，我问理发师：像我这么乱的头发应该换个什么发型，他抛给我四个字：“以乱制乱。” 整个世界原本很乱，脚步杂乱，心绪迷乱，梦境幻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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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简历如今不乱，整理打印了几份，一切蓄势待发。 一早穿上球鞋，不知方向地晨跑，穿着正装的白领男女从村里走出，步履匆匆，暗示着我：有的公司已经开工了。 大年初八，整个城市像沉睡中苏醒的巨人，昂首迈步，恢复如初。 带着满腹的切盼，赶奔深圳人才大市场，没想到节后第一天的人流依然如此之大。投了几份简历，快速撤身而出，正当准备返回的时候，手机响了。 “请问是梁先生吗？我这里是xx公司，在人才网上看到你的简历。” “是的。”一切来得比想象的要快。 “你现在是在找工作吗？” “对。” “我们这里正在招聘一个软件工程师，你考虑过来面试下吗？” 我犹豫了一下，就应允了，心想开门大吉，生意不错，刚来深圳第二天就收到了面试电话。 次日如约面试，公司在福田区车公庙，天安数码城附近，一切都那么熟悉。 一个技术主管接待了我，也没安排笔试机试，自我介绍之后，他将公司的情况全盘托出：业务是做防伪标签，二十几个人的规模，正缺一个软件工程师。我瞄了一下公司环境，面积不大，一些座位还空空如也。对待遇的吝啬倒出于我的预料，我只能答复他回去考虑下。 小公司，最终我也没有做选择。 华灯初上，宿舍里的三条杆子陆续下班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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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夜生活，不是泡剧，就是泡妞。江烨在房间里泡起了旧版的《射雕英雄传》，阿华则紧闭房门，和她女朋友一起享受着两人世界。 白天，三个兄弟各自上班，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下了我和阿华的女朋友。这个女孩似乎刚毕业，也不急于找工作，每天买菜、煮菜，或在房间上网。待到傍晚，她就走进厨房，一轮蒸炒烹炸，一桌丰盛的饭菜就摆到了桌面上。 “梁哥，你也过来吃啊。”她向我发出了邀请。 “谢谢，你们吃吧，我习惯在外面吃。”暂住一阵，我也不想麻烦别人太多。 我的简历内容充实了之后，主动邀约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这天游走于拥挤的人才市场，手机突然响起：“梁先生吗?我们在人才网上看到你的简历......” 周围吵杂声太大，让我接听得异常辛苦，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方主动邀约，面试的应聘成功率相对较高，对于经验不够丰富的我来说，都不会拒绝。 这次面试赶赴的是罗湖，公司在罗湖国贸附近一栋高耸的写字楼上，办公室面积不大，一个看似Hr的中年女人和睦相迎。 “我们公司是做连锁便利店的，在香港已经有了xx年的历史，现在想开发一套人事管理系统，你之前有开发做过人事系统？”说实话，那普通话真的不怎么样。 “开发过一些模块......”我将所有所知的业务和功能都描述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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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完了公司的福利待遇，然后安排我上机，开发一个Winform的人事档案功能。不幸的是，我之前的所有研究方向都是基于B/S架构的，所以感觉相对生疏，这个女人不耐烦地走到我身边，时不时盘问几句。 一个男人看罢我写的程序，将我带回到会议室，那个Hr女人和另外2个男人坐在我的对面，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端详着我的简历，问到：“可以说粤语吗？” “可以。”我直接粤语回答。 “.NET是你自己自学的？” “是的。” “自学多久了？” “封闭学习了2个多月。” “自我感觉如何？技术方面。” “看的书不少于15本，感觉入门没问题，不过之前是一直研究B/S架构的......” ...... 女人的脸色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变得质疑和阴沉，真是对牛弹琴。 自然是回去等消息，走出写字楼，我倒是觉得打完了一场游戏。 在国贸附近转了转，一个小天堂呈现眼前：遍地富丽堂皇的酒店、酒吧、KTV、休闲会所、高档商场，美女穿梭，心气和高跟鞋一样高挑，这迷醉的世界，轻吻着我的脸。 站在大街上，众生擦肩，彼此陌生，冷漠，疏远，分离于时空，淹没于人海，每颗心都包裹在躯壳里，怀疑，退缩，直至冰冷地熄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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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还有暖絮的阳光，一个美女朝着我的方向俨然一笑，我楞了一下，身后一个戴着墨镜的大款男，潇洒飘过。 每日依然和煦春风，不激昂，夹杂着隐隐热望，眨眼到了元宵节。 吃罢晚饭，我散步于城中村的街巷，路过村里的小广场，突现一副巨大的屏幕，广场上一群人席地或携凳而坐，居然还能碰上免费电影。无事可做，我饶有兴趣地驻足观看，这题材选择也是恰到好处，没有男神美女，穿透着屌丝市井，破碎乡土，搞怪的情节时不时引发全场爆笑。 我很少在城中村看见一群人的欢笑，如今，一部影片做到了。 电影放完，我走过去问放影人员：“这部片叫什么名字？” “《疯狂的石头》。” 好疯狂的石头，引发一伙人的癫狂，新一轮的面试也疯狂，不断踩坑，也不断纵身跳出。 一个做物流项目的小软件公司，在网上搜索到我的简历，面试不到半个小时，一个光头的主管经理爽快地说，明天上班。 急招，第二天上班，这似乎代表着深圳速度。 这速度够爽，也近乎癫狂，有一个老员工即将离职，将其负责的工作紧急移交给了我，时间一周之内。所谓的交接，其实就是大部分时间自己研究，培训和文档几乎空白。 公司10来个人各自忙碌，看不出是一个团队，连前台点餐居然都将我视而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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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昏头转向，进去第一天就跟着加班，熬到晚上9点，我居然忙碌到顾不上吃饭，也无人搭理。随后的加班每天都在重复着。 看到数据库表和字段的命名是中文或中英文混杂，完全没有规范的时候，我的眼镜差点掉了！ 不出一周，我索性撤出，避免了一次猝死。 随后在南山面试了2家公司，其中的一次经历，让我遇到了一个彪悍的老板娘。 在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挤入了10几个面试者。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部门经理面试了我，几个技术问题交流下来，他说：“待遇你和老板谈一下吧。” 在另一间办公室，我见到了这位老板——一个身穿黑色职业装，涂抹口红的中年女人，端坐太师椅，眼神严峻，不怒自威。 “请坐。”她没有抬头，端详着我的简历。 “先自我介绍下。”话语冰冷，不带一丝柔情。 老一套的自我介绍完后，她询问了一下我的职业发展规划，突然问到：“你了解我们公司吗？” “只知道是做电子制造业的ERP，其他方面了解不多。” “我简单介绍下吧，公司是我一手创立的，在创立前就着手做了大量的市场需求调研，5年前成立了研发团队，自主研发出了目前这套产品，一举抢占了珠三角将近三分之一的市场……” 我点点头，听着她继续说：“你之前所在的公司加班多吗？” “曾经有，后来进了工厂，加班就很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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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司的氛围就是团结一气，没有上下班时间的概念，只要客户有要求，随时响应。公司也就是靠大家一路拼杀，一步步才走到今天。团队上下形成了爱拼的风格，竞争对手就是这样被我们打垮的。” 我直接乍舌，后面的交流就成了垃圾时间。 “你自己觉得怎么样？”她问。 “我身体也不是很好，先回去考虑一下吧。”我说。 “好吧，我们现在也是缺人，希望尽快答复。” “最晚明天下午之前答复，如果我考虑清楚的话。” “我们公司还包住，有哪里不清楚的，你可以去问前台。”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她将前台MM叫到门口，将我领到了大厅的沙发上。 这个前台很年轻，身材微胖，笑容可掬，有点像大学时的女朋友YY。 “来面试了这么多人，你是唯一个安排和我们老板面谈的人。”她说。 询问了一下公司的上班时间，她将公司各种福利全盘托出，看意思是很希望我能接受Offer。 “明天答复吧。”我说，转身告别。 最后当然是谢绝了，掂量下自己的身体，算了吧。 深圳的冬意逐渐退出，转眼春意芳菲。 清晨，沿着僻静的小巷，跑向皇岗公园，这是回归到大自然的最短距离。沿着蜿蜒的山道，一口气登上山顶，鸟瞰这个城市，纷繁而冰冷。我的心涌起，落下，归于澄澈，唯有风在聆听。 “下雨天，你也跑步？是撑着雨伞跑吗？”阿华的女友这一天问我，傻乎乎地像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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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宿舍的三个家伙陆续从床上爬起，在洗手间一阵洗漱后，撒腿往外就跑，在我昏昏欲睡之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今天没有面试安排，我不紧不慢地起床，穿上球鞋，跑出城中村，在葱郁的林荫大道上狂跑。明媚的阳光艳绚，照在茂密的叶枝上，漫天灿烂，鸟鸣叽喳，又是如此清新的一天。 这无限的美好勾起了往昔的情愫，我想起了丹丹，不知道她还好吗？ 路过村里的早餐铺，顺手买了2个包子，1年多前在赤尾村啃包子的旧忆一闪而过，不禁苦笑一声。 回到宿舍，打开笔记本上网，播放起几首老歌，在人才网上搜索着招聘信息。 另一个房间门开了，走出一个身影，是阿华的女友，大家都叫她阿娇。 “你起得那么早啊。”她走进我的房间，向我打招呼。 “早就起了。” 寒暄了2句，她转身自顾忙碌。 接近午餐时间，我翻阅起电脑桌上的外卖单，准备想点个外卖，阿娇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旁，说：“老吃快餐干嘛，中午煮饭一起吃啊。” 我犹豫了一下，亦不好拒绝，于是就说：“好吧。” 起身到厨房看一眼，我也很少迈入这个厨房。“需要我去买菜吗？” “不用了，今天的菜都买好了。”阿娇说罢，穿上围裙，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 我也不干涉，看着她在厨房忙上忙下的样子，突然有了点家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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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两菜一汤就摆到了大厅的饭桌上，我也不客气，两个人入座边吃边聊。 “你的厨艺不错。”赞美是必须的，说实话，饭菜口味还是不错的，忽然脑海里闪念起了玉婷。 “都是从我妈那里学来的。” “不错，心灵手巧。” “对了，听陆家新说，你是他早年的老师？”她问到。 “是啊。” “教什么的？” “专职的行政管理，不是授课老师。” “哦，看你那么年轻，第一眼看见还以为是他的朋友。”我的逆生长的脸蛋又惹麻烦了。 “所以我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时，还遇到过被面试官要求查看身份证，他们不相信我的真实年龄。” 她扑哧一声笑了，像个孩子。 “你和阿华以前是同学？”我问。 “是啊，还是老乡。” “能在一起就且珍惜吧。”我感慨到。 她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似乎不知所云。 夜里，江烨的追剧依旧在继续，阿华和女朋友则紧锁房门。 陆家新下班回来，满腹深沉，言语不多。早年在班级里似乎是个边缘人物，毕业后独自一人来到广东，经亲戚介绍，在东莞一电子厂里潜伏了1年多，而后成功跳槽到深圳的一外企工厂。 我也是想调节下气氛，跟他扯点话题。此时已经不是老师和学生身份的攀谈了，彼此都当成了朋友，我的年纪也只是比他们大三四岁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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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2年多了，也没找个女朋友？”我问他。 “没有合适的。”他说。 “工厂里的女孩子不是很多么？” “东莞那个电子厂，厂妹确实是多，主动找我的都不止五个。”他说。 我一脸惊愕，原来不是传说，可是纪录片的剧情。“怎么个主动法？” “直接走到你跟前，说想和你做朋友，有的说做一个月也可以。”他说。 “哈哈，这样你也不接受？”我越听越感觉像小说，实在是醉了。 “都是恐龙，感觉都没成年。”他一脸低沉地说。 “哈哈……”我有点开怀，想象着那些妹子走到面前，说想交朋友，然后被这个家伙拒绝的样子。兄弟，好歹你也给别人留点希望啊。 江桦的《射雕英雄传》终于看完了，我走了过去，对他说：“推荐部好片给你，想不想看，绝对比你现在看的任何一部都过瘾。” 其实，我是想引导大家一起看，独乐不如众乐。 “什么片？”他追问到。 “《越狱》。” 很快，他就将《越狱第一季》陆续下载，看完了前2集后，我走过来问他：“感觉怎么样？” “呵呵，有意思！”一脸开怀的笑。 看着他满意的笑脸，我知道机会来了。随后的日子里，每晚入夜，我和他就蹲在电脑前，将《越狱第一季》逐集欣赏起来。剧情环环相扣，高潮迭起，看到刺激之处，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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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片的快乐成了主旋律，将所有的郁闷几乎一扫而空，找工作倒成了业余消遣。 这一日，再次跑往人才市场，突然留意起富士康来。毕竟是大企业，福利各方面应该不会太差吧，心想要不要试试？哪怕是作为面试经验的一次积累也好。 富士康有三四个招聘展位，分属于不同的事业群，偶然瞥见一个职位蛮适合我的，索性上前投了简历。 面试官连头也没抬，用笔边问边记：“应聘什么职位？” “C#软件工程师。” “工作经验几年了。” “工作4年，开发经验1年多。” “期望待遇多少？” “xxK。” “简历我先收下，合适的话会通知你。” 聊聊几句，交谈就结束了。 第二日下午，手机响了，面试通知如期而至。 “先到招聘中心进行登记，然后到指定厂区初试，麻烦你记一下面试的地址。”我拿出纸笔，做了记录。 这一日恰逢三八妇女节，上午十点多，杀奔久仰的富士康。 历经转车和1个多小时的颠簸，到达龙华镇——富士康的老巢。一下车，商业街店铺林立，想起宝安的D工厂所在地，繁华程度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穿着富士康工服的员工三五成群，胸挂工牌，慵懒地从工业区走出。 商场门前的电视机播放着午间新闻，吸引着不少普工驻足观看，也许，他们也只是消遣，对这个世界多留恋几眼，不到1个小时后，自己就会回到枯燥的流水线上，像机器一样地被监视和驱使运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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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工牌，厂房，话题，麻木的表情，满眼都是富士康的影子，这个教化场里，多少人与它生死与共。 匆匆吃了碗面，我朝厂区走去。往里一走，我还是傻了，俨然一个国中国：厂房林立，一眼望不到头，街道纵横交错，怎么走也摸不着北。 几经探问，转了几个街道，抵达了富士康招聘中心。这是一个固定的开放招聘区，负责登记、打印复印、问询协调的工作人员坐成一排，穿着工服，看着他们的年龄，我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了大学大一时的新学报到。 “你好，我是过来面试的。”我对其中一个男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 “什么部门和职位？”他机械地问。 “xx事业群，软件工程师。” “先填下表，稍候统一安排接送。”说罢他递给了我一张面试登记表。 表格填完，接下来就是等待大巴的接送，举目四望，来面试的人还是挺多的，密密麻麻地坐在凳子上。 也不知等待了多久，一辆大巴徐徐开来，跟随一群人上了车。大巴在厂区之间晃悠，倒是像拉着一群看房者，免费参观游览。车子行驶到了指定厂区，司机喊了一句：“xx事业部到了，面试的在这里下车。” 下了车，眼前一栋行政办公楼，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进一楼一间大会议室，大家纷纷落座，形同考场，相互也不说话。 不一会，3个在我看来都是学生模样的工作人员走进大厅，拿着一打纸张，站在讲台前方，一个20出头，人高马大的小伙子高声宣布：“我给大家讲解下招聘流程，第一步，做笔试题，其中有一份求职登记表需要大家填写，时间1个小时，时间一到我们会过来收，请大家合理安排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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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环节，因为试题评测需要30分钟左右，期间会播放企业视频，给大家了解下富士康，同时也是放松心情。最后一个环节，如果笔试通过，会有下一轮的面试，在隔壁会议室，如果没有通知，那么就可以先回去了。” 一把吐槽，这效率实在是让哥耗不起。 又是一轮的填表，什么家庭关系、教育培训背景、工作经历、所获证书等栏目无一遗漏。 随后开始做笔试题，考的是英语和IQ题，英语难度并不大，大致三级左右水平。题量有点大，题目没做完就被收了上去。 之后，会议室的投影仪亮起，富士康的企业宣传视频开始播放，如看大片般的视觉享受。内容无非是介绍企业历史、表达愿景、文化，顺便不忘吹嘘下牛逼的规模产值。 视频播放完毕，稍候不久，一个工作人员通知我，到隔壁会议室面试。 我跟随着他来到隔壁的一个会议室，像教室的考场一样，座椅整齐摆放，密密麻麻坐着一堆面试官，对座便是求职者。面试我的是一个30出头的男人，面无表情，将常规问题走了个过场，无非是询问下过往工作经历、经验之类。 “先这样，我们综合评估后，三个工作日内通知复试。” 这折磨人的面试终告结束，更像是完成了解脱。回到石厦村，全身疲惫，原来这打酱油的日子也不好过。 之后当然是没有了下文，解脱了，也废了。在这个庞大的巨无霸面前，千万个尘世的灵魂，显得多么渺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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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游还在继续，我在盘算着何时能结束寄人篱下的生活。 也许是哥几个觉得房租较贵，在清明节来临之际，决定搬迁挪窝。花了一笔中介费、搬家费和一番周折，搬迁到了附近另外一栋房子里，同样是三房的套间。 这迷宫般的握手楼还跟我开了个玩笑，中午点了个外卖，不一会手机响了：“你好，我是送外卖的，你到底住哪里？现在我在门口敲门也没人应。”一个女孩子焦急地问。 “是xx栋xx房啊，应该没错。” “你确定吗？” “是啊，我现在就在房间里。”心想她是不是走错了。 过了2分钟，手机又响了：“麻烦你以后确认清楚好吗？浪费我的时间不说，还浪费我的电话费！”说罢挂了电话。 我还一阵纳闷，不知所云。晚上一问江桦，确认了下楼房的编号，才知道是自己罪过了。 满眼的霓虹，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罗网编织的城中村，让人迷失一地，倘若有一天遗尸路上，也必将被人踏弃。这就是这个城市的传奇，和奇葩。 转眼又过了一周，《越狱》陪伴的那段日子，我连找工作的心情都变得放松。 这日，在一家公司面试走出来，正准备等公车的时候，手机响了：“你好请问是梁先生吗？”盛情的面试电话又来了。 “你好，是的。” “我们在中国人才热线上看到你的简历，请问你现在是在求职状态？” “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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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在招聘一个.NET系统开发工程师，看你的简历，.NET技术你也掌握是吧？” “是的，自己完整地做过几个小项目。” “嗯，那你下午有空过来面试下吗？” “可以，你安排吧。” “那就安排今天下午14点，公司地址你记一下。” 我快速记录下了公司名和地址，就挂了电话。又是急招，急切，迎着急流，马不停蹄，这个城市的每个幽灵似乎都很急，急迫地赶车，急迫地求职，急迫地招人，急迫的项目，还有急迫的吃饭和上厕所。 看看时间，已是11点多，午休又泡汤了。 公司在华强北附近，直接赶了过去，简单充饥，等待到合适的时间，一路往面试公司的方向走。眼前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梦去了哪里，滚滚风尘，我要游荡多久，才能待到柳暗花明。 “是你，阿亮吗？”突然一个声音敲醒了耳朵，随声寻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原来是赵国光！他迎面走来，展开双手，作拥抱状。 “哈哈，是你啊，这么巧。”遇见他，是风吹起了号角，不免激动。 “好久不见，去哪里？”他笑着问。 “哦，有个公司面试，正在赶过去。” “你现在住哪里？” “一个朋友那里，福田区石厦村。你呢，在哪发财？” “还不是老地方呆着，我也跳不到哪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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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研究什么技术？看你平时就喜欢看书。” “没研究什么，倒是迷上了《越狱》，天天晚上都在看，呵呵。”追剧的快乐，不经意间传递了。 “越狱第二季，我也在看，哈哈！”他大笑起来。 “我现在还在看第一季。” “好了不耽误你了，面试顺利啊！”他挥了挥手，简单告别。深圳1千多万人口，能碰见他也太巧了，几率跟买彩票差不多吧。 我忽然感觉这次面试会有好的结果，心情那么好。 不一会来到了某写字楼，我坐上电梯，到达指定楼层。刚迈出电梯门口，准备寻找方位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人手拿几份资料，匆匆迎面而来，看了我两眼。 “你是来面试的吗？”她突然问我。 “是啊。” “是梁xx吗？” “对。” “正好，你跟我来吧，简历带了吧？” “有的。”我从包里将简历拿出，递给了她。跟随着她到了一个会议室。举目扫视，公司占据整层楼，纵横交错的办公桌上，埋头工作的人黑压压一片，心想这公司规模够大的。 稍坐了片刻，一个戴眼镜的IT男拿着简历叫了我一声：“跟我来，做机试题。” 他将我领到前排一张无人的办公桌前，在电脑前打开一个word文档。 “按照上面的要求操作，数据库电脑装有，密码是1。” “好的。”我将肩包放一旁，操作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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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word文档的操作要求，信心就有七八成了——实现一个登录页和一个基于ASP.NET的增删改查操作页面，这题目有点菜了吧，这么大的公司，还以为会出点有挑战性的试题，我心想。半个多小时后，顺利答完。 技术面试官走了过来，在电脑里运行了一下我写的程序，查看了一眼代码，说：“数据层还可以再封装下。” “是，正常都应该封装，只是时间关系没这么做。” 他点了点头，说：“你跟我来。” 他将我带回会议室，稍坐片刻后，那位人事女助理走了进来：“梁先生，你跟我来一下。”我意识到下一个面试官将是大人物。 穿过办公室走廊，绕过了一个弯，我的手将肩包拉了拉，习惯性地擦拭了一下额头，没午休感觉一顿困乏，暗示自己别倒在了精神面貌上。 “不用紧张。”她在一旁对我说。 “没有，只是没睡午觉有点困。”我解释到。 “等下面试你的是我们的部长，你可以放松点，自然发挥就行了。” “部长”这个职位名比较少见，我没多想，自己都成了面霸，似乎已经没有让我镇定不了的人。 来到一间拐角的办公室门口，这个女人轻敲了两下门。 “请进。”一个男人宏亮的声音，似乎是台湾腔。 推门，一个面朝门口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我眼前，女人走到那位部长身边，很恭敬地说：“谢部，这是来面试的系统开发工程师，技术面试已经过了，你跟他面谈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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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走了出去，将门轻轻关上。 “请坐。”他没有抬头，招呼我坐下。 我落座在一张小沙发上，朝眼前的这个人定睛看去，身材高大，一身雪白的衬衣，五官端正，不怒自威，很有职业气质。 “先简单自我介绍下。”他低头端详着我的简历，说话的口音，想必就是台湾人。 老一套的自我介绍陈述了一遍，都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 “.NET你掌握有多久了？”他抬起头，定睛上下打量着我。 “3个多月，业余时间独立开发了2个项目，我之前是做Delphi的，就软件开发经验来说，是1年多。” “刚才上机的那份测试题，自己感觉怎么样？” “嗯......我感觉不是很难，比较基础，我自己业余做的项目用到的技术比这题目复杂不少。”我只想实话实说。 “上一份工作在工厂为什么辞职呢？”他继续问到。 我早有心理准备，不紧不慢地说：“那工厂在关外，我是在IT部任职，部门就4个人，平日工作主要是给各部门提供点技术支持，也没有什么大型的项目做。并且关外的治安状况确实不是很好，还有就是我喜欢到图书馆看书，想想还是考虑关内的工作，并且技术方向上也想转型。” 他点点头，继续问到：“假设有一个新项目要上马，业务都是全新的，项目进度又比较紧，人手不足，如果让你做管理者，你觉得应该怎么应对？” 这个问题有点意思，我略思了一下，说：“首先要利用已有技术资源的积累，任何一个公司多少都会有些技术积累，比如成熟的框架、UI等，进度紧的话不可能另开炉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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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有系统框架、界面都重新搭建，这样开发周期会很长；其次需要安排一个经验丰富点的老员工带队，担任技术负责人，项目组最好不要全部都是新手。再者就是抓紧时间招人了，尽量招有相关经验的工程师进来。对了，还有关键的一点，就是团队配合要默契。” 他听得很认真，点点头，接着问：“你认为数据库一般是做什么用途？” 这个问题倒令我有点意外，不明其意。“一般都是拿来做系统后台，数据存储和分析，也有另一种用途就是做数据处理，比如将异构数据导入到数据库，再进行过滤筛选，然后输出。” 他没有表态，自始至终不露声色。“你对我们公司有了解吗？” “嗯......不是很清楚，我是上午被通知过来面试的。” “我简单介绍下吧，我们公司是一家合资企业，由xx公司和台湾xx公司共同投资组建，主要为汽车制造行业提供信息化解决方案......”一口气说了很多，听起来蛮有实力的，完全符合我的预期。 “看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公司目前有多少人的规模？”我问。 “深圳这里有200多人，在广州、武汉、襄樊还有分公司，一共500多人。” 随后我问了下公司的上班制度、项目情况之类的问题。 见我不再提问，他接着说：“工资待遇你期望是多少？” “不低于之前的工资就行，xxK。”我报了个数。 “你之前在工厂的待遇是多少？” “xxK，他们包住，每个月有300块的餐补。” “你在那个工厂确定已经离职了？手续都办了？还有什么其他事没有办的吗？”问到这里，我感觉面试成功率已经接近9成了，心中一阵暗喜。 “去年底就已经离职，走的时候手续都办了，现在没有其他事，随时可以上班。” 他低头，略微思考了几秒后，说：“你跟我来。”。 48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1039，从“第四十九章 东山再起”开始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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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起身，他带着我走到前台旁边的一个会议室，稍坐后，先前那位女人事助理走了进来。 她叫李倩，中等身材，不修边幅，典型的理工妹模样。 彼此在沙发上对视而坐，我心想，应该是待遇反面的最后交流了，不出意外，这份工作基本要敲定了。 她手拿我的简历和一本记事本，边看边问：“你是全日制本科毕业？” “对。” “看你的原专业是应用化学，那计算机是自己自学的？” “是的。” “怎么想到转行到计算机呢？是对计算机比较感兴趣？” “兴趣也是一方面，其实大学毕业前就决定转型了，原专业在老家基本没多少就业机会。后来参加了自学考试......之后参加了一个软件培训班，1年多前来到深圳就开始从事软件开发。” “.NET你用的是什么语言？” “C Sharp。” “上机的试题自己感觉怎么样？” “都是些比较基础的操作，感觉不算复杂。” “那你题目做完花了多长时间？” “40分钟左右。” “你觉得时间方面长了还是短了？” “比较正常吧，因为界面都要自己设计，数据层也得重新写，所以耗时多了一点。我之前做的项目里数据层都是封装好，可以重用的。” “从事了计算机这行感觉怎么样？” “怎么说呢，得失明显，机会比较多，但技术更新快需要持续地学习，这行普遍加班多，我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是特别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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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楞了一下，眼睛盯着我问：“是哪里感觉不好？” “对电脑时间长了眼睛酸痛，有点头晕脑胀吧，都是IT职业病，一般对电脑1个小时我喜欢活动下，平时注意下运动，自己也可以调节过来。”我实话实说，觉得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她边听边在记事本上认真地做记录，相当细致和专业。 “那对加班你怎么看？”她表情微妙，在洞察着我的反应。 “怎么说呢，IT这行据我所知几乎没有不加班的，看加班到什么程度了，如果一天加班10几个小时，周末也没休息的话，我身体恐怕抗不住，就不想考虑了。如果只是偶尔加点班，还可以接受。”这种问题我干脆直言。 “嗯，我们公司也很少有一天加班10几个小时的情况，看具体项目，如果你所在项目组进度比较紧的话，可能会有加班，公司有调休。以前你所在公司有加班费的吗？” “之前的公司一个月就发200块加班费，但加班时间不固定，一周会有1-2天加班这样。” “如果工作中遇到问题，一般你怎么处理？”她的问题源源不断，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 “先尝试自己去解决，比较借助互联网、帮助文档等寻找答案，或者问同行的朋友，如果还解决不了就咨询有经验的老员工，一般大部分问题都能解决。我认为个人工作中遇到的问题，是整个团队的共同问题，不是靠单枪匹马来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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