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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天涯头条】深圳八年,单枪匹马奋斗恍然如梦[第14页]

作者:紫寞芳华
首页 上一页[13] 本页[14] 下一页[15] 尾页[2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aimar99 2018-10-23 20:43:21
    写的真好,看着真过瘾
    -----------------------------
    谢谢支持!
    @如果爱你LOVE 2018-10-23 20:22:30
    楼主除了天涯还在其他地方写书吗期待期待
    -----------------------------
    目前只在天涯发表。

    我们都在往前走,要擦肩而过多少人,终会像看故事一样看待自己的人生。
    眼前的她,白衣素裹,双手交叉身前,朝着我淡淡一笑,又是一轮神似。
    “等很久啦,走吧。”
    丹丹就这样跟随着我,穿过公园,甩开零乱的城中村,来到唯一的一条商业街。超市楼下,找到了一家像样一点的中餐馆。
    点了她喜欢吃的菜,我突然喜欢看着她吃饭的样子。
    “你很像我初中的一个同学。”我没有隐瞒,不想等待到一个遥远的日子再跟她说。
    “是吗,有多像?”她懵懂地抬起头。
    “脸蛋,身材,个性。”
    “可我是不太爱说话。”她说。
    “我初中的那个同学也是,她可是学霸。”
    “我在学校的成绩不好。”
    “我不要你很好啊,傻丫头,感觉对就行。”我笑了。
    她的脸有点红了,低着头,樱桃小嘴在游动,耸起的胸脯也跟随着呼吸在起伏灵动。没有任何浓妆艳抹,却似上天的甘露一般晶纯。
    “当时我挺喜欢她的,就这样一直埋藏了3年。”我接着说。
    “后来呢?”她突然问到。
    “没有后来,毕业后也没有再联系。”
    “为什么不联系?”
    “她是教职工子弟,家境比我好,总感觉配不上她。”我说。
    “至少毕业后,你可以说出来。”她说,我心头一颤,这不是我能想象到的回答。

    彼此陷入了一阵沉默。
    “你不是一个人来深圳吧?”我转移了话题。
    “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的,一毕业就过来了。”
    “不简单。”
    “刚来的时候还被骗了。”她低声地说。
    “怎么说?”我好奇地问。
    “找了有个黑中介,花了几百块钱,结果就进了这个工厂。”
    “我在东莞也差点被骗,到处都是坑。”
    “你是一个人来?”她问到。
    “是啊。”
    “做技术应该很好找工作,计算机对我来说挺高深的。”
    “呵呵,就像武林剑术,学了就不觉得深了。”
    “我脑袋不好使,我们那里盛行读书无用论,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她说。
    我陷入了沉默,又是教育领域的民族哀叹。
    “我上大学家里也借了钱,到深圳我也是负债而来。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向前走,见到了前所未见的世界,和从未遇到过的人。”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向她炮制起鸡汤来。
    丹丹睁大着眼睛看着我,透过清澈的瞳孔,仿佛看到了一个惊奇的世界。
    从那天以后,我自己仿佛也看到了一个新世界。
    一个自由的休息日,穿过零乱的出租屋和一个集贸市场,我们坐上驶往关内的大巴,我要带她去更远的地方。
    1个多小时的车程,过了南头检查站,那繁华的世界便呈现眼前。
    在南山赛格电脑城,我领着她一起去看笔记本、MP3,谈论着一堆参数,直到她听得一脸困惑。
    “你打算买笔记本?”丹丹问我。
    “是啊,你不知道,那是我的一个梦。”
    她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就像女孩子,渴望拥有商城里的某件衣服或化妆品。”我说。
    带着她,就像带着个孩子,辗转到我最喜欢的图书馆,在楼梯台阶上,手拿一本杂志,我们并排坐在一起,静静地阅读。明媚的阳光透过透明的顶窗照射进来,书香与思考一起存留,所有的奥妙和希望,都有了归处。
    书里有无尽的回味,我们彼此的陪伴,注定成为记忆中悠久的回味。
    “你还喜欢去哪?”我问她。
    “看电影。”
    “好,一起去看一场。”
    没有犹豫,杀奔电影院。
    我们没有偎依,在曲折的剧幕里看到了情愫,伴随意味深长的潜台词,和美妙的音乐,陶醉到了剧终。
    和她一起,就像圆了自己年轻时的一个梦。
    国庆前的最后一个周日,做了巨大的心理抗争后,我带上信用卡到了华强北赛格,以买房般的心情,买了一部IBM笔记本,它可是消耗了我当时2个月的工资。
    早年的梦想算是实现了,我兴奋了一天,将笔记本放在身边,感觉丹丹也如影随形。幸福来得那么突然,甜蜜得我一夜难寐。
    。
    39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1039,从“第四十章 厂妹之夜”开始阅读
    5天的国庆假期终于到来。
    在机场,这个刻满负重的地方,见到了久别的小玺。
    满心的欣喜,流淌在这个秋,碧蓝的天空像披上了纯洁的婚纱,倾盖大地,穿越了我的心扉。
    绵绵的情话,道不完的相思,在简陋黑暗的屋里弥漫。
    她凝视着我,深情期待,俯头低下嘴唇的瞬间,我并没有退却。不知是什么一种力量,推我扶起她的脸,慢慢向她靠近,触碰她娇红欲滴的双唇,亲吻甘洌的泉水,心神酸软。敞开了最情迷的心房,静静地穿梭其中,犹如进入了魔幻的森林,清逸而深邃。
    对小玺来说,昔日对深圳的印象,还停留于邋遢的城中村、一毛不拔的工厂,当带着她登上莲花山,漫步于市民中心时,才听到她的颠覆性感慨:“这才是我印象中的深圳。”
    我笑了,历史的旧忆里,城中村也是我的全世界。
    东门的繁华,吸引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俊男靓女,空手而来,满载而归。小玺惊叹于那便宜的地摊货,丝袜、内衣照单全收。
    我们不断地尝遍各种美味,在这个大熔炉城市里,可以将全国各地菜肴收入腹中,轻而易举地满饱口福。
    假期的最后一天,联系了小玺的闺蜜小雨,一起赶赴闺蜜家吃饭。短短几年,小雨就远嫁异乡,在关外置业安居,完成了身份的升级。老同学相逢,喜悦,沧桑如梦,一段又一段的回忆,在彼岸波澜泛起。

    由小雨的老公掌厨,吃上了一桌的湘菜。
    回来很晚,几经辗转,在宝安的黑夜里狂奔,终于搭上了最末的一班公车。
    在国庆的最后一天下午,目送着小玺搭上了赶往机场的公车。
    那一天夜里,我似乎在深沉的梦里游,游过树林的倒影,幽暗的荒野,看到了广阔的绿水,天鹅栩栩如生地跃然而出。
    一个上午,在办公室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似乎未曾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走,到楼上吹吹风。”陈铭套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旁。
    上了楼顶,两个人一脸惆怅,能倾听与吐槽的,也只有彼此了。
    “公司都没有OA吗?”我问陈铭套。
    “有个毛,老板也没想法。”
    “那公司现在上了什么项目?”
    “就采购部上了一套系统,听说是老板找熟人开发的,其他都没有。”他一脸不屑得答到。
    “生管、库存、财务都还手工化管理?”
    “我现在帮他们开发一套财务系统,也就实现基本功能,都是自己内部用的要求也不高。其他系统没听说有。”
    “大概清楚了。”我遥望着远处。
    “你小子别走这么快啊,至少也要等到过完年先吧。MD你走了就只剩我一个苦撑了。”他说罢,两个人哈哈一笑。
    那个模具部门的报表程序开发得差不多了,中途就需求还跑去找了他们几趟,自觉可以上线,于是问吴科:“这程序部署在服务器,还是哪里?”
    “这种小应用直接部署到他们电脑里就行了。”

    又是一阵忙碌,在用户电脑上将数据库安装好,各种参数配置好,应用程序从文件服务器上下载,运行,一切正常。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资讯科的开发任务不多,我倒有点想到处转悠,享受自由宽松点的氛围,不久,机会来了。
    国庆刚过不久,网管黄翔因家里有事,说是请假1个月,谁知人影无踪,吴科安排我顶替了他的角色。
    办公室的电话几乎每天都会响,各部门、车间有什么电脑、网络故障、软件问题,都会寻求技术支持。别人是业务部门,我们提供IT支持理所当然,我顺水推舟,拿着螺丝刀和光盘到处游走。
    这日电话响了,我直接拿起电话:“是资讯科吗?我这里电脑开不了机,有空麻烦下来帮看看。”通过语气的轻重表达大致就能判断,对方是领导还是普通员工。
    我拿着工具走到二楼办公室,里面坐的人黑压压一片。开机自检看了下提示,打开机箱一看,厚厚的一层灰尘,我的妈有N年没清理了吧。清除灰尘,内存重新拔插,开机正常。
    过了2天,又是他来找我,鼠标无法使用,PS/2口接触不良。
    “这种接口的鼠标已经很少人用了,申请去换一个吧。”我说。
    “呵呵,你们吴科都说先将就着用了。”他淡淡一笑。
    过了些日子,各种类型的打印机全触摸了一遍,基本都是更换耗材。

    前台是个年轻的妹子,她打来的电话也没有少接,如打印机或传真机问题,顺带处理一些困扰她的Office操作上的疑问。这个一身职业装的MM每天忙上忙下,手脚并用,是我见过除了老板以外最忙碌的一个人。
    “看你的工作挺忙的。”我说。
    她连看也没看我一眼:“我去过那么多公司,从来没这个公司这么忙,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是啊,感觉比老板还忙,应该给你加工资了。”
    “加工资?不扣工资就算不错了,一个月才2000块,一大堆规章,还动不动就扣钱!”
    “还扣钱?”我有点诧异。
    “你知道我的工作要忙多少事情吗?接待、文案、广播通知、邮件通知、物品收发、采购、电话传真、清洁、领导安排的事务等等,10几项,周围地板不干净,电话不及时接听,都要扣钱。”
    “看来前台可以招2个人了。”我说。
    她苦笑了一声,低声地说:“千方百计扣钱的公司,会愿意花钱去多招1个人吗?”
    我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
    不到2个月,她就走了,换了一个新面孔,连打印传真机都不太会用,很快又换了第3个人……
    在各个部门串门,就像触摸工厂这部机器的每一个部件,它们时而高效,时而掉链,还暗流涌动。
    “资讯科的梁xx请注意,梁xx请注意,仓管部xx在找你。”
    广播在厂区里响起,居然念到了我的名字,名声在外了。
    我来到仓管部,这是门口一侧的一栋办公楼,一楼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小办公室。
    进门一看,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坐在里面,身材苗条,穿着件白色的衬衣,年龄大概20出头。
    “请问是你找我吗?我是资讯科的。”我敲门确认。
    “是啊,你来啦。”
    她冲着我微微一笑,立刻站起身。“我的鼠标不正常,点击失灵,还有,网线有时也不通。”
    又是些鸡毛问题,我弯腰检查数据线,专心处理着。
    “你们做技术的工资是不是很高啊?”她在一旁问到。
    “个人隐私,不好说。”我说。
    “我们同事经常谈论这话题,没什么不好说的。”
    “你有男朋友了吧?这也是隐私问题哦。”我逗她一句。
    “读书时就有了,现在工厂里,没有男女朋友会被人笑话。”她干脆地说。
    “是这样的么?我怎么不知道。”我笑了,看了她一眼,椭圆的小脸,透明的白衬衣上方高高隆起,双眸忽闪,透露着一股机灵。
    “可能你很封闭吧。”她的话倒挺穿透的。
    我望了一眼四周,没有其他人,她坐的办公室不大,孤零零的两张座位,一个饮水机。
    “怎么办公室就你一个人?”我问。
    “是啊,另外一个同事离职了。”
    快速地帮她处理完问题,我转身想走。

    “等等,你的手机号是多少?以后有问题好方便找你。”她叫住了我。
    留下号码,我顺眼看了看她佩戴的工牌,她立即将工牌拿起,亮在我眼前:“林欣瑶。”
    随之第二天,她打我手机,又将我叫了过去。
    “鼠标还是失灵了。”她说。
    “这老鼠标还是换了吧,没什么好修的,数据线都被老鼠咬了。”
    “好啊,你帮我直接换。”
    “我帮你申请下吧。”
    不一会,很幸运拿了个新鼠标给她换上。
    “帅哥,你有女朋友了吗?”她突然问到。
    我迟疑了一下,说:“没有。”
    “你回答那么慢,肯定是有了,是不是在外地?”她干脆利落地问,感觉和她的年龄不相符。
    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我男朋友也在外地,一年都不见2次面,这种男朋友等于没有。”
    “异地恋确实麻烦啊。”我随便附和了一句。
    “你就没想过在工厂再找一个?”她笑着说。
    “没有,而且老男人了,怎么找?”
    “你还老男人呢,工厂女孩子都喜欢像你这种成熟点的。”她也不避讳,直截了当。
    “别吹了,我觉得难。”
    说了几句玩笑话,无意看到她衣领前的两颗扣子都解开了,脖子下袒露着一片,事业线清晰可见,忽如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我转身走了。
    快下班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是林欣瑶发来的:“晚上有空吗?请你喝奶茶。”

    有人请客,不去白不去。
    在村里的老商业街,一家简陋的奶茶店里,我看到了林欣瑶,身边还坐着一个友女,年龄和她差不多,见我走了过来,她微微一笑。
    “帅哥,这是我友女,也是老乡,叫小梅。”她介绍到,我点头致意,一看,身材和欣瑶一样,粉红的脸蛋娇娇欲滴。
    坐下,细品甜润,小梅不时偷瞄着我两眼,略带羞涩,我也不好意思地东张西望。
    “平时你们晚上做什么?”欣瑶率先开口问。
    “那帮男人还不是上网玩游戏,我就是看看书。”
    “我好几年没看书了。”
    “小梅是哪个部门的?我没见过。”我问到,怕冷落了她。
    “哦,她是其他工厂的。”欣瑶解释到。
    “你们住一起的?”
    “是啊。”
    “那你们晚上干嘛?”我问到。
    “逛超市,看电视剧。”欣瑶说罢,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梅,两个人暗使了个眼色。
    我莫名其妙,她们两个人突然怪笑起来。
    奶茶喝完了,聊了几句,大家就彼此告别。
    周末下班前,又收到林欣瑶的一条短信:“Hi,梁工,今天小梅生日,晚上要不要过来吃蛋糕?”
    工业区生活单调,周边也没有什么娱乐场所,我确实也闷坏了。
    来到不知方位的城中村,欣瑶在楼下等候,带我上了一栋出租屋。
    一个小单间,面积不大,一张上下床铺,女孩子的房间还是满干净的。
    大厅里放着一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蛋糕。小梅一身吊带装,坐在凳子上,见我来了,微微一笑。
    三个人坐下喝饮料,吃水果。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哪里人呢。”我问。
    “湖南株洲。”
    “哦,湖南人在深圳挺多的。小梅,你是哪个工厂的?”
    “xx电子厂,就在D工厂附近。”她说,我似乎有点印象。
    “这里工厂这么多,不搞点什么联欢活动吗?”
    “好像有篮球赛,其他的就看工厂之间熟不熟了。”小梅说。
    ……
    “来,切蛋糕!”欣瑶叫到。
    点上蜡烛,熄灯,我看了一眼小梅,目光炯亮,纤细的身腰,樱桃小嘴,小圆脸在闪闪烛光下如鲜甜欲滴的水蜜桃。
    小梅深呼吸一口,反复呼吹,将蜡烛全部吹灭。
    “吃蛋糕!”三个人吃了起来。
    “都忘问了,你现在多少岁了?”我问小梅。
    “22。”她轻声地回答。
    “可以找男朋友啦。”我笑到。
    她羞涩地一笑,脸蛋泛起了一丝红润。
    又聊了几句,欣瑶手机响了,说有点事转身出了门。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小梅,灯泡散发着橘黄色的亮光,一切静悄悄,洗手间滴水的声音几乎都能听见。
    “男朋友之前有啊,很快分了。”小梅突然说到,整个人一脸松弛。
    “工厂有很多单身的帅哥啊。”我说。
    “我们那个厂都是女的多,男的都是青蛙,又丑又蠢。”
    她越来越舒展,不像之前那么腼腆了。
    “你们出来工作也不容易,流水线那些工人一天10几个小时,够单调的。”我说。
    “是啊,不过我是做文员的。”
    沉默了一阵,气氛越发显得有点迷离,一口饮料入怀,感觉有点冰醉。
    “我上下洗手间。”她突然对我说。
    随之半天也不见她出来,洗手间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流声,我坐在房间不知该走还是留。
    “梁工,你帮我拿件睡衣,在下铺的床头上。”她突然在洗手间喊了一声。
    我拿上衣服,走到洗手间,门口打开了一条缝隙,将衣服小心翼翼地交给了她。
    几分钟后,她又喊了一句:“你能过来帮个忙吗?”
    我带着忐忑走到洗手间,门口慢慢打开,小梅背对着我,穿着睡裙,上身的两条吊带垂落肩头。
    “你帮我扣上。”
    我小心翼翼,双手试了好几次,才将内衣扣上,顺势将她的吊带慢慢地拉回了原处。
    她突然转身,面对着我,就这样一直看着我。
    我楞住了,说不出话,看着她的脸,迷离的眼睛,直到她的唇,再往下瞄了一眼,洁白的脖子下露出两座山峰。
    心跳顿时加速,手不知要放置在何处,狭窄的空间里死一般地寂静,灯光昏暗,感觉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我深呼吸了一口,确定自己身在何处,何时,反复问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她是谁?是同事的朋友,没错,普通朋友。不会发生什么吧?情愫在燃烧,别乱烧,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房间都烧焦了。
    小梅慢慢靠近着我,距离越来越近,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轻轻地,她抓住了我的手,将手放到了她的心口。顿时手心一阵柔软,温暖,像一股浓郁的琼浆。
    另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沐浴的芳香渗入我的鼻子里,柔软的东西在我的身前揉动。
    “你心跳在加速。”她轻声地说,声音纤细,让我的耳朵发颤。
    我闭上了双眼,感觉进入了二次元世界。
    她慢慢地抚摸着我的脸,胡子,脖颈,直到胸口,腹部,然后滑到了我的两腿之间。
    一股岩浆炽热地翻滚,烧撩,向前移动,热脉喷张。
    她伸手将灯一关,柔软的接触继续着,翩翩欲仙。
    我突然推开她,夺门而出。
    沾湿了雾雨一样的夜。
    。
    那迷魂之夜过后,林欣瑶再也没有找过我。
    工厂的流动性挺大的,行政人事部每天忙上忙下,似乎每周都在招人。
    Hr徐经理今天又从人才市场赶了回来,将厚厚两打简历往办公桌一放,如果堆起来估计有膝盖那么高。
    吴科从简历里抽取出一打,翻阅了上方的几张,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多简历我不可能全部看完,哪有这么多的时间。”
    几天后,资讯科来了一位新人:新网管李锐,湖北人,圆头大脑,个子不高,直率爽朗,性格比那内蒙古的家伙强多了。
    行政部也来了一个重量级的新人:行政部经理,30岁出头的女人,给人感觉精明强干。
    “吴科,下午我们要搬办公室,你们以后可以清静了。”石姐说。
    我心中一阵暗喜,八卦一条街看来要终结,忽然也不免一丝暗伤,丹丹的身影不能每天都能见到了。
    果不其然,下午时分,5个女人开始挪位。丹丹起身站在座位前,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有什么好看的,也不过来帮一下!”丹丹朝着站在座位上张望的陈招套说。
    我没有犹豫,径直地走到丹丹的电脑主机前,抬起就走。陈招套则慢悠悠地从身后走了过来,拿起了显示器。
    一轮忙碌过后,办公室腾出了一片空间,不免舒坦。
    我打开邮件,浏览着今日的邮件,突然一封群发的未读邮件陷入眼帘,点击打开,大致内容是:公司某部门员工,在x月x日外出期间,不幸在国道上遇到车祸,导致大腿断肢,司机逃逸,如今躺在医院里急救,虽无生命危险,但已经终生残疾。
    他家境贫困,希望全体员工发扬爱心给予帮助,自愿捐款。
    车祸,捐款,非剧本,除了伤感,还是伤感,满眼都是社会底层生态。
    “走吧,老梁,上去吹吹风。”不知什么时候,陈铭套已经站在我身旁。
    陈、我和小李,资讯科的三架马车齐聚楼顶,这里俨然成为了我们下午茶放松的场所。
    “这种事,不知道怎么说,不好受。”我说。
    “草菅人命啊,关外工厂就是普工多,那条107国道每年都有车祸死人。”陈铭套说。
    “以前我那个公司也遇到类似的情况,一个员工被检查出白血病,也是发动大家捐款。”小李说。
    “捐款只是一个救助方法,还要借助多种手段的,比如工会、慈善基金、商业保险、政府救助。”我说。
    “关外有多少流动人口,光普工我看都超过500万,哪里救助得了这么多。”陈铭套说。
    “以前的问题更多,大概八年前吧,深圳关外有很多年轻人找不到工作,也没钱回家,就做了职业乞丐,偷鸡摸狗什么事都出来了。现在好点,各地都建立了救助站,治安才好了点。”小李说。
    “你别说,职业乞丐一个月赚的比我们还多,几年下来回家买房娶老婆,潇洒得很。”陈铭套笑着说。
    “那些救助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小李说。
    “怎么说?”我问。
    “那些流浪汉、乞丐、无业人员被强制拉进救助站,又跑了出来。
    进去也就是给口饭吃,没钱拿,做乞丐至少还能赚钱。对于那些没什么劳动能力的,政府就遣送他们回老家,返程火车票都帮买好,很多人回老家后,又跑了回来,继续重操旧业。有的人老家穷山恶水,根本活不下去。”
    我脑海里忽闪出几幅画面:关内城中村、华强北、东门,衣衫褴褛或跪着或爬在地上乞讨的那些乞丐帮,谁知道呢,晚上摇身一变,没准就上馆子吃大餐去了。
    过了2日,一个看似主管的人拿着个捐款箱,走到我们办公室,也没有说话。大伙心知肚明,我掏出20块放了进去。小李入职没几天,他楞了一下,随即也掏出10块钱塞了进去。
    在夕阳坠入地平线之前,我回到宿舍,换上运动装,穿上球鞋,沿着僻静的小道慢跑,一家一户的小院从身边闪过,院子里的狗吠此起彼伏。穿过两排农民房,在尽头一拐,就来到了另一片工业区。
    顿时眼前一亮:道路宽阔,绿树林立,连厂房都焕发一新。忙碌了一天的工人三两走出,谈笑风生。我感到体力如此充沛,不知归路地狂奔,对陌生的前方充满好奇。
    不知跑了多远,眼前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一条宽阔笔直正在建公路赫然在目,往起伏不平工地的远处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近海岸。
    眼前真实呈现的,便是规模庞大的工业化和城市化蓝图,气势如虹。在它的背后,不知倾注了多少外来劳动者的辛勤与血汗。

    回到宿舍,夜幕已经降临,打开收音机,听着缭绕的音乐。
    “抢钱啦,抓住他!抓住他……”突然从窗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喊。
    我心头一震,循声朝窗外望去,夜色迷茫,看不清一切,声音越来越远,缥缈,无望,逐渐撕成了碎片。
    “MD,又发生这种事情!”陈铭套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旁。
    我直摇头,想起了东莞,那幽暗的黑夜,看来要避免单独外出了。
    D工厂的出粮日是每月的20号,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出纳石姐的座位前,领米的人排起了队伍。
    资讯科终于开会了,陈铭套、小李、我和吴科围坐一圈,在小会议室里开了个碰头会。
    吴科首先发言:“今天主要是告知一件重要的事情,最近工厂中毒的电脑比较多,经我检查是蠕虫病毒,还在内网引起了传播,这事我们得尽快处理,别让老板知道。我负责服务器的安全策略,小李注意给各部门的电脑都装上杀毒软件,做蠕虫病毒专杀,遇到游戏、视频等与工作无关的软件,全部给我删掉。工厂里技术支持的事情比较多,小梁平时你也协助下……”
    会议气氛严肃,我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李忙上忙下,搞得焦头烂额。
    果然这一天,找我的电话来了。
    “喂,是梁工吗?我这里电脑中毒了,能帮过来看看吗?”
    “你是哪个部门的?”
    “PMC。”

    “在哪个位置?”这个部门我也不懂。
    “2号车间四楼。”
    拿着U盘和螺丝刀,我赶了过去。
    厂房的一楼是安检门,就像火车站或机场的金属探测门一样,一个年轻小伙坐在一旁,手拿一个金属探测器。按理U盘是不能私自带上生产车间的,我也懒得解释,拿在手上,双手举向天空,居然蒙混过关。
    没有电梯,步行上了四楼,门口有一排鞋柜,进出大门紧闭着。我楞了一下,见一个小伙从里面走了出来,脱鞋换衣,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换上拖鞋,披上一件防静电服,推开厚重的大门,我走了进去。
    一股塑胶电子混杂的气味扑鼻而来,脱鞋踩在清一色防静电的胶地板上,感觉有点怪异。各种不知名的机床设备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抑郁的金属摇滚,被无形的乐队指挥着,倾泻,弥漫,迸溅着烦躁。车间四周全密封,看不到一缕自然光,却感觉冷风从四面八方来袭,鼻子一酸,差点打了个冷颤。
    我举目四望,左侧摆放着几台大型的长方形设备,像超市里的冷藏大展柜,几个技术工人在一旁巡视。不知是什么贴片机或焊接机床。
    车间的中间位置是一条流水线,明亮的一排灯光悬挂头顶,流水线的两侧,穿着工服、头戴工帽的女工埋头紧张忙碌着。她们就是传说中的厂妹吧,我心想。
    东张西望地往里走,几个流水线的妹子见一个陌生人的到来,扭头看了我一眼。

    眼前,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走了过来,这不是和我同宿舍的PMC部的同事吗?他叫小郭,原来是在这车间上班。
    “你在这上班?”我提高音量,打了个招呼。
    “是啊,你怎么上来了?”
    “来处理电脑问题,xx主管办公室在哪?”我问。
    他用手指了指前方左侧的一间办公室。
    走进这间办公室,一个年轻小伙迎面冲着我打了个招呼,将我带到一部电脑前。
    “就这部电脑,一些文件会自我复制,而且电脑的速度很慢,有时还会重启。”他向我描述问题。
    我检查了一遍电脑,发现系统临时文件庞大,各个磁盘都散落着一些隐藏且命名奇特的临时文件夹,安装有电驴、迅雷等好几个下载客户端。
    “是什么情况?”他关切的问。
    “中毒了,还用问吗,你们电脑都不安装杀毒软件的吗?”
    “装了会变慢,这是部公共电脑,大家有时也拿来娱乐。”
    “杀毒软件是一定要装的,以后少下载一些不确知的软件、视频和压缩包。”我提醒他到。
    他诡秘地一笑,走开了。
    打开电炉、迅雷的下载记录,看到的内容乱七八糟,各种软件、情感爱情动作大片,应有尽有,心想这帮家伙真是肆无忌惮。
    将操作系统重装,诺顿和卡巴一轮狂杀,但未付费,试用期一过就只能束手无策。
    至于360杀毒?当年连影子都没有。
    空气沉闷,乳白色的灯光投射着视觉疲劳,耳边嗡嗡作响,我顿感胸闷。事情处理完,转身离开了那里。
    夜里,隔壁的小郭来敲了我的房门,有点意外,住了那么久,他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梁工,帮我看一下我的电脑,现在反应速度很慢。”
    我走进他的房间,东西摆满一地,一部台式机放在靠墙壁的电脑桌上。
    “C盘有什么资料要备份?我帮你还原下系统吧,就五六分钟,比什么方法都快。”我说。
    很快,系统还原完了。
    “你喜欢看片吗?”小郭问。
    “喜欢啊,有什么好片,分享下。”
    他打开电脑某个磁盘的文件夹,好家伙,一大堆电影呈现眼前,还分门别类在各个文件夹,什么科幻、动作、战争、恐怖片都有,当然也少不了各种情感伦理动作片。
    “你去哪下载这么多电影?”我问。
    “某雷啊,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客户端,什么影片随便下,伦理片都有。”他哈哈一笑。
    突然有人敲门,小郭赶紧开门,进来一个新面孔,瘦高个的男人,不认识,应该是其他部门的同事。
    这家伙也不说话,一脸窃笑,来到电脑前,小郭帮操作,将各种影片拷贝到了他的移动硬盘里。
    我突然想起了《生化危机》,泛滥的,不是病毒,是人性的过度放逐和燃烧啊。
    。
    病毒风波逐渐平息,吴科这天交我一项开发任务:开发工厂的人事资产管理系统。
    需求来源于Hr和行政部,给我的文档只是寥寥2页纸。
    “梁xx吗,门口有你的 ,有空过来拿。”接起办公室电话,一个男人干瘪的声音。
    十之八九是小玺寄的,没错,这个世界上,知道我在这工厂,并且还玩寄信这种游戏的人,非她莫属。
    下班走出工厂,在保安室,果然收到了 ,打开一看,一张乐山大佛的明信片,上面有小玺的字迹。
    “你跑四川去了?”我电话打了过去。
    “是啊,单位组织去旅游,现我还在成都呢。”
    “去玩了哪里啊?”
    “九寨沟、黄龙、峨眉山、乐山,现在回到最后一站成都。”
    “都是好地方啊,羡慕。”
    ……
    回到宿舍,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慵懒的天花板,一股幽兰的魅影越去越远,空灵无际。
    “咚咚…..”敲门声响了,门没关,我起身一看认识,隔壁的另一个宿友,产品研发部的同事,名叫刘冬雨。
    “这么快就睡觉啦。”
    “没,暂时休息下。”
    “今晚我买了好菜,过来一起碰两杯。”他笑着说。
    整个宿舍我、小郭、陈铭套三个都是光棍,唯独刘冬雨和老婆住一起,他平日不太爱说话,小两口自己煮饭菜吃,厨房索性就归他使用。

    走进他的房间,好家伙,配套齐全,电视机、冰箱、空调、餐桌、小衣柜什么都有,看来有家的人就是不一样。
    刘冬雨三下五除二,几个热菜端上桌面,我们四个人落座,几瓶啤酒和白酒摆在地上。
    “你老婆怎么不在?”我问。
    “她回老家去了。”
    “看你小子平时是不是妻管严啊,回到宿舍房门一关,也不露头。”陈铭套说。
    刘冬雨苦笑不答。
    闲聊了些工厂里的事,我发现刘冬雨始终未见开怀,似乎另怀心事。
    “你老婆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小郭突然问到。
    “唉,还是拿钱摆平了。”
    我楞了一下,不知什么来头,扭头问小李:“是什么情况?”
    小郭一脸低沉,给我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老刘的故事。
    原来,老刘来自江西,她老婆是安徽人,比他小9岁,在深圳认识的。两个人相识甚欢,情投意合,随知天意不测,有一年回女方老家吃饭,女方的家人不想她远嫁他乡,而且嫌年龄相差大,反对此门婚事,悲剧就此产生了。
    两个人为爱相拥,偷偷领了证,在深圳就一直坚守着。
    “后来他老婆的老爸知道了情况,还扬言要拿刀砍老刘一家。”小李说,我一脸惊愕,看了一眼老刘,他低着头,脸色变得低沉,一语不发。
    “后来呢?”我接着问。
    “你问老刘吧。”
    我将头转向老刘,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沉闷地喝了一口。

    “不就是要彩礼嘛,我就算借钱也要给他们。”老刘镇定地说。
    “给了多少?”我好奇地追问,很快又意识到,不应该这样探问别人的隐私。
    “开始给了5万,还嫌不够,又给了2万。”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深圳房价还停留在6千块的年代!
    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哥几个都有点沉闷。
    “来来,喝酒!”陈铭套叫了一声,大家举杯碰饮。
    “婚姻,在中国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还附带着家族联结、道德绑架和利益交换。”我说。
    “无非就是看脸和看钱,所以现在女朋友我也不急着找,太累,不如单身几年再说。”小郭说。
    “你不是基友吧?”陈铭套哈哈一笑。“我看你的电脑里有一部片叫《断背山》。”
    大家都笑了,四个男人就怎样,一直聊到了深夜。
    傍晚下班,我变换了方向,朝村里的商业街跑,然后到超市采购一些食品,在夜幕降临之际,慢慢地往回走。
    城中村的街道幽暗,时不时闪现几处红黄色的霓虹,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店铺里,展露着柔肠的大腿。
    这天夜里,听见老刘电话里争吵的声音:“你回来吧,我会想办法的。”
    “我也在努力改变……”
    电话挂了,老刘一脸沮丧,在房间和大厅之间来回踱步,像焦虑的蚂蚁。他一向和颜善目,平日对谁都点头打招呼,还真很少见到他这副沮丧和焦虑的表情。
    @cela12 2018-10-29 17:33:00
    还以为要好久才完呢,养了这么久。谢谢楼主好文!
    -----------------------------
    谢谢支持!码字不易。

    我走了过去,低声关切地问:“怎么回事?”
    他没有理睬我,继续踱步,走了2圈,才开口对我说:“没什么。”
    小郭也被电话声打扰,走了出来,站在一旁。
    “是不是又是老婆的问题。”小郭说。
    “唉,她可能是被她老爸洗脑了。”
    我和郭的表情愕然,相互瞅了一眼,猜测着这话的意思。
    “到底什么情况啊?”小郭问。
    “她说他老爸想叫我买房,又跟我杠上了。”
    “在哪买,深圳的房价你以为随便哪个人都能买?”小郭说。
    我摇了摇头,这桩婚姻不忍直视,俨然成为了一桩买卖。
    “走!出去搞两杯。”老刘怒喝一声,把我和小郭吓了一跳。
    三个人往村中心的商业街走,找了个大排档,喝起来闷酒。
    “女儿都嫁了,这样折腾难道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很幸福?”小郭说。
    “没办法,在很多长辈眼里,嫁女等于卖女儿。”我说。
    “你说买房也得有个过程和缓冲吧,动不动就说买,你以为李嘉诚儿子啊。”
    ……
    一言一语,老刘只是低头不语。
    几瓶啤酒下肚,小郭说:“走,带你们去放松下。”
    他带着我和老刘,往村里的暗处走,来到一家看似发廊的小店,我抬头一看,店铺牌匾写着:波罗密发廊。三个女人端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翘着大腿。
    看到我们来了,一个年级大一点的女人立即走向前,问:“帅哥,按摩吗?”
    小郭说:“三位,一起。”

    我立即拉住了小郭的衣角,说:“你们按吧,我在外面坐就行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来了就一起嘛,又不是拉你去杀头。”
    我还是坚持坐在大厅,郭和老刘就由两个女人带领着,走进了里间。大厅里,我和另外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她赶忙给我倒了杯开水:“来,喝水。”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25岁左右的年龄,涂抹着淡妆,穿着韩式束腰的上衣,凹凸有致,一条五分裤,算不上妖艳,却也妩媚。如果走到街上,绝对是个清纯女子。
    “你怎么不按啊?”她问。
    “我刚喝完酒,头有点晕。”我说,故意找了个借口。
    “你直接躺下享受就行,又不是你出力。”
    “这里都有什么项目?”我故作打探。
    “中式按摩58,泰式68,推油80。”
    我的脖子的确有点累了,就说:“那就中式按摩吧。”倒想看看是什么来头。
    她将店铺大门锁上,把我带进里屋,走过一条昏暗的走道,来到一个小房间。这房间小到只能放一张床。
    “推油不好吗?更舒服,优惠给你75,怎么样?”
    “就是往身上抹油?那还按摩不?”一个生手的问题。
    “当然会按摩啊。”
    “好吧。”
    “你先脱衣服吧。”说罢她走了出去。
    我将外衣和外裤脱了,穿着内裤坐在床边。不一会,她拿着毛巾和一条一次性裤子走了过来,将裤子递给了我。
    “换上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背对着她,希望她走开,谁知她就一直站在那里不动了。
    “你还不好意思呢。”她说。
    这句话说出来我更不好意思,房间开着一盏吸顶灯,她将吸顶灯一灭,随即打开了一盏壁灯,光线立即暗淡了下来。
    很快裤子换完了。“趴着吧。”她说。
    我脸部朝下趴着,一抹油涂在背部,她开始用纤细的双手给我推拿按摩。
    闭上双眼,全身逐渐酥软,感受着她的手在我背部游走,像游动的小蛇,丝丝顺滑,附带柔痒。很久没有那么放松过了,长时间对着电脑,肌肉都麻木了。
    背部按摩完,她将裤子往下一拉,在我的臀部使劲按摩了起来。开始力气还挺大的,按到最后,手指越来越放松,在我的腰部、臀部和大腿之间游走,感觉一震刺痒。
    “舒服吗?”她轻轻地问。
    “恩。”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睡着了,整个人像轻躺在冰丝柔软的湖面上,水草不断地在身上蠕动,缥缈柔软。
    忽然,她将手指伸入了我的两腿之间,一直往下深探,我差点惊叫起来,翩翩欲仙。
    “转过来吧。”不知过了多久,她拉上我的裤子,轻轻地说。
    我转过身,平躺在床上,睁开眼,看到了她白嫩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诱人。
    “你是哪里人?”我打破了尴尬。
    “浙江的。”
    “怎么想到来深圳?”
    “朋友叫我过来的,之前在工厂也呆过,太累。”
    她侧身坐我身旁,双手在我的肚子上揉圈,肠胃一阵蠕动。随后慢慢地,手游走到了我的下半身,我一阵紧张,没想到会发生眼前的一幕,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索性闭上双眼。
    “怎么你没反应啊?”她笑着说。
    我突然整开眼,一脸尴尬。“可能平时太累了吧。”
    还没等我表态,她就在我的大腿内侧按摩了起来,很快触碰到了我的两腿之间,犹如平静的湖面,荡起连绵起伏的涟漪。
    裤子被拉到了膝盖,顿时我的全世界都暴露在了她眼前,让我一阵心慌。她的纤手慢慢地游走,上下轻触,静谧的夜,在缥缈中醉了。
    “你可以摸我的胸部啊。”她说。
    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一脸愕然。
    “难道你是处男?”她又微微一笑。
    我尴尬得说不出话,坐了起来,看着她的脸,和丰满凸起的前胸,长发散落在肩头,梦幻般的凄美。
    “小姐,你真美。”她没有说话。
    我闭上了双眼,有点伤感,可惜了又一女子,点燃了催促的星空,自己却坠落于暗淡的尘埃。
    没有触碰她,一切转瞬即逝,最终,只流泻下淡淡的哀愁和叹息。
    。
    42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91039,从“第四十三章 小夜曲”开始阅读
    @韩丁克 2018-10-31 01:40:19
    你不光只流泻下淡淡的哀愁和叹息,还泻下了万千精华,感慨又一风月女子的同时被一双芊芊玉手安慰而瞬间喷发的快感在惋惜中渐行渐远。
    -----------------------------
    渐远的不是主人公,是阅读中,角色代入的心,因为每个人都会在作品中寻找自己的影子。
    不知不觉,对婚姻的悲感丝丝入怀,钻透心底。
    陷入一阵迷局,纯真,自由,甜婉被一个怪兽撕扭,化作碎片抛洒在空中,带着回味悠久的初欢,消散即逝。
    回到办公室,开始投入了HRM(人力资源管理系统)项目的开发,这是我首次接手一个完整的项目,在新手的世界里,项目开发还仅仅停留于需求的口头收集,记录几笔,然后进行数据库设计,之后便是开发和测试。
    D工厂对内部系统的低水准要求,让我感觉工作压力并不大,同时也缺乏挑战性。
    我在专心分析需求的时候,忽然人影一晃,一个橙色的橘子出现在我的桌面上。
    “送你的。”一丝银铃般的细语响起,那么熟悉。
    抬头一看,是丹丹,还是那腼腆的圆脸,没等我说上一句谢谢,她已经转身离去。
    猝不及防的馈送,伴随着闪动远去的背影,和诱色可触的橘子,我眼前的世界变得温馨和美妙起来。
    原来在这个枯燥冰冷的工厂里,还有一丝值得眷恋的东西。
    走上无人的楼道,生怕被他人看见,将橘子剥开,亲咬一口,感觉就像亲吻了她的脸蛋,一股甘甜润入心肺。
    我的心里美滋滋,她知道吗?
    “靠,一个人在偷吃啊。”不知什么时候,背后有人哄了一声。转身一看,是陈铭套。
    “走,到楼顶吹吹风。”
    楼顶的闲聊又开启了,陈铭套今天似乎有点惆怅。

    “吴科向人事那几个人反映了一点情况,关于你的,本来我不想说的。”
    “什么情况?”我问。
    “也没什么,他们就是反映你平时不怎么爱说话。”
    我楞了一下,这个情况也够有意思的。“平时开发不都是脑力劳动嘛,难道我用嘴开发?”
    “也不用管那么多,因为涉及到你转正,所以我提醒一句。前两天人事发来转正通知,要我重签劳动合同,我也没签。”
    “干嘛不签?”我问。
    “转正待遇和面试时说的不符,MD前后都不一致,搞得我心情不爽,干脆放一放,反正在深圳,我是不担心找不到工作。”他一脸不屑地四顾张望。
    “公司管理也有不少问题,你没看见人员流动像走马灯一样吗?还有,资讯科几乎很少开会,一个部门内部都没什么沟通,说实话挺不正常的。”我直言不讳。
    “什么管理,根本没管理。其他部门有的管理层都想跳槽,只是等着拿年终奖。我知道的情况是,吴科是从东莞挖过来的,他之前在东莞的一个工厂IT部的做小领导,D工厂的一个高管认识他的老婆,所以就挖了过来。他也只是懂点网络,软件方面一窍不通。据说这里的老板对他也不是很满意,迟早要把他赶走。”
    “难怪他平时脸色难堪,感觉都不像个领导。”我说。
    ……
    那些狗血、斗角的事情,我一般不太关心,只是吴科的各种行为反应,让我感到奇葩。
    他很少召开部门会议,几乎不做工作计划和总结,对手下兄弟的工作似乎也不闻不问,作为主管领导不当面沟通问题,居然还对人背后非议,确实让我大跌眼镜。
    说什么来什么,不出2日,部门召开了会议。
    会议由吴科主持,陈铭套、小李和我分别汇报了各自的工作情况。
    最后,吴科总结发言:“据其他部门反馈,说我们部门的人一下班就准时走人,别人有问题都没有得到响应,投诉给了老板。大家讨论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也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只能加班,还有什么对策?”小李说。
    “也只能如此,轮流来吧。”我说。
    “我倒没什么意见。”陈铭套说。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部门内部每天安排1人轮流值班,值班人推迟1个小时下班,也没有任何加班费。
    这样,每周都有2天时间,在所有的人下班后,剩下我独自一人蹲在办公室里值守。
    这天下班时间一到,同事纷纷撤退,跑得比猴子还快。
    不出10分钟,办公室就已经空无一人。资讯科的电脑是授权允许上网的,闲来无事,值班的我就上网看看论坛和新闻。
    “你还没回去啊?”门口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我一看,是丹丹。
    这加班倒好,注定让我们触碰在了一起。
    “是啊,部门值班。”
    她轻盈地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的屏幕:“你这里可以上网?”
    “是啊,我们不受限制的。”

    “我想下载点东西,能不能给我用下你的电脑?”她问。
    “可以啊。”
    我站起身,将座位让给了她,能和她在一起,心里很高兴。
    我的电脑里存放着不少音乐,她带上了我的耳机,边上网边听了起来。
    办公室到处布满摄像头,我不想引起诸多麻烦,坐在其他同事的座位上,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办公室的电话没有响起,似乎天意是让我和丹丹安静地在一起。丹丹用U盘将资料拷贝完毕,我将电脑关了机。
    丹丹站起身,对我说:“你电脑里的音乐很好听,尤其是那首小夜曲。”办公室也没有人,她的声音已经那么纤细。
    “是贝多芬的那首吗?我读书的时候就很喜欢听。”
    “你的爱好还挺多的。”
    “还有《致爱丽丝》,有空你可以听听,是贝多芬写给一个女孩子的曲子。”我说。
    “恩。”
    “走,我送你回去。”我说,我愿意陪她走一程。
    “好啊。”
    走出工厂,早已是夜幕降临。我们肩并肩地走,近到手臂几近触碰,不知不觉就走到幽暗的小公园,几个身影在公园的僻静处亲昵。
    “要不要上去喊一句:你们在干嘛?”我指着远处的一队搂抱的黑影,对丹丹说。
    “你想棒打鸳鸯啊!”
    我笑了,我的嫉妒她不明白么?
    眼前,越走越幽暗,一颗老树斜立路边,伸展的树枝像一个巨大的黑影,夜风下瑟瑟摇摆。

    我举头望了一眼明月,恬静,下落的深秋,爱与神话,真的会在人间找到归宿吗?
    就这样,我与她,轻轻地走在了一起,走向这个秋日的深处。有一天,她真的还会记得,我们曾经走在一起,肩并着肩,轻轻聆听着这世界最轻快的夜曲吗?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夜色下隐约圆润的脸蛋,似乎还看到了绯红和羞涩,我搁浅的呼吸,那一刻缓缓地被她带走。
    仿佛我们相爱过,而眨眼仿佛一切不曾发生,不曾记得。我们的脚步越来越慢,想将这一切留驻在月色里。
    草丛与假山旁,空无一人,倦镛的月光银闪闪地洒落下来,更显得静悄无声。
    走到老树下,丹丹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也随之停步。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看着路旁的这颗树,以目光寄语,是深切的祝福和留恋,又如在祷告。我似乎预感什么事情要发生,她在期盼着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将心事脱口而出,转身对她说:“年底前,我要走了。”
    她转过身,呆呆地看着我,娇媚含情。“什么?”
    “我准备想离开这里了。”
    她没有说话,睁大着双眼,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
    是梦吗?往后我们便殊途相望,会梦见吗?彼此擦肩那么快,如一束茉莉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在幽邃的月影里。
    突然她踮起脚,抱着我的胳膊,在我的脸上深沉地一吻,然后迅速撒手,朝路的尽头跑去,瞬间只留下一个魅影。
    我站立在树下,呆若木鸡,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沉浸在这夜里,在万物的怀里,和恬静的月光里。
    她为什么跑开?而我却没有追上去,也许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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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0-18 18:20:55  更:2021-10-18 18:2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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