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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天涯头条】深圳八年，单枪匹马奋斗恍然如梦[第13页] |
| 作者:紫寞芳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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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满眼的空荡和静默。 我看到一张孤独的书桌，摆放在大厅，无人认领，索性搬进了我的房间。 “咚咚……”敲门声响起。 “哪位？” “我啊，陈铭套，有空吗？” 将门打开。“你会重装系统吧，帮我弄一弄。”他笑着说。 同行还找我帮忙，匪夷所思。 我走进他斜对面的房间，一张单人床，床边一张电脑桌，比我那窝也好不了多少。主机风扇发出嗡嗡的沉闷骚响，桌面散落不少灰尘，键盘油黑发亮，LCD显示器看起来有一定年头了。 “这电脑这么烂，你也受得了，我是你早升级了。” “哈哈，这部机是从广州托运过来的，用了这么多年，将就吧，平时也就是上网打打游戏，没别的用途。” 很快拿出自己的光盘，帮他还原了操作系统，心想他自己是做软件的，这点小问题都不懂吗？ “晚上一般你们做什么？”我问。 “就是上网玩游戏，看看片，哈哈，这地方你还想有什么节目。”他又是哈哈一笑。 夜色漆黑一片，工业区周边静悄悄，感觉身处一座孤冷的庙。 固定的起床时间和上班线路，每天都在循环着，我的梦想是步行上班，如今的确是实现了。没有关内的人山人海，连人的步伐都放慢了下来。 办公室里每个人各自忙碌，唯独我显得相对悠闲，被遗忘于角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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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科跑上跑下，一脸严肃，并无时间搭理我。 “xx请注意，xx请注意，请你听到广播后，尽快到1号楼3楼会议室开会……”寻人广播时不时响起，就像超市的寻人启事。出于信息安全的原因，整个工厂只有特定部门能上网，相互的沟通只能依靠电话、电邮和广播。 广播永远只有一个主持人，就是公司的前台MM，声音急促，冰冷，偶尔发出一两声怪笑。 资讯科的日常职责是管理几部服务器、办公网络和硬件维护，也许是管理层重视度不够的原因，软件项目并不多。ERP的子系统涉及采购、SCM、仓储，到生管、PIS、CRM、财务、资产、决策支持等等，广义上还包括OA、HRM等，D工厂的现实情况是，完全没有建设的意向。 接近中秋的天气，干燥，炽热，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沉闷。 办公室的中央空调总感觉不给力，连电脑的反应都慢半拍。打破沉闷的总是对座的几个女人，这天还没开始八卦，突然从门口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个人，刚迈步进来就喊了一句：“外面撞死一个人！” 这一喊如晴天惊雷，大家纷纷扭头朝声音方向看去——是行政助理小陈，神色慌张，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 “哎呦，我的妈呀，让我缓缓……吓死我了！”她边说边用手安抚胸口，喘着粗气，仿佛躲过一场劫难，惊魂未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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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陈铭套站起来问到。 “就在门口外面，一个粉店的路边，哎呦，今晚看来要烧两根香才得！”她不断地深呼吸，自言自语。 “什么情况？人已经死了？”我也站起来问。 “应该是没气了，一动不动，全身是血，衣服都染红了。” “人在还吧？带我们去看看？”我明知故问。 “我都被吓得半死，还去看，你们自己去吧，现在估计尸体还在。今晚看来睡不着……不行，看来今天得请个假。”她还在喃喃自语。 女同事一脸茫然，相互对视，没有人说话。 “去看看吗？”我朝着陈铭套使了个眼色，他摇了摇头。 好奇心的驱使，我迅速跑上四楼楼顶，在楼顶边缘探出脑袋，朝厂区外的辅道俯视。 但见一家快餐店门前，聚集了一伙人，路边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台阶上倒卧着一个年轻男子，脸部朝下，白色衬衣被鲜血染红一片，腿部和地上流了一滩血，煞是吓人。 血淋淋的现场，不忍直视，但一股莫名力量的驱使，让我静静地窥视着，直到脸部肌肉变得麻木。看外表死者就是一个普工，芸芸众生中微小的一个。 很快120救护车和交警赶到，拍照检查了尸体后，用白布蒙上就抬上了车，没有任何急救措施，估计人的确已经断了气。 后来听说是死者在店里吃粉，一辆小车失控将他撞上，司机当场逃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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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走的只是一个躯壳，他的灵魂已经升天，但愿天堂无泪，也无怨。 裸露，直白，不带道具，不是剧本，是真切的现实。我倒吸一口凉气，双手合十，心念到：阿弥陀佛，安息吧。 入职没几天就碰上这种事情，不免心生一丝不祥之感。 回到办公室，莫名的压抑，阴沉，说不出话。很快，发现小陈不见了人影，原来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一天。 我望着电脑屏幕，发呆了许久，又深呼吸了几口。此时倒渴望找点事情做，以平复心情，转移心念。 这种事情肯定是不求自来，网管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座位面前：“小梁，你现在有空吗？”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手拿几个电脑配件，面无表情。“有啊。” “你帮个忙吧，我现在没空，数码研发部有个同事要换台电脑，你过去帮他安装下系统。” “他人叫什么名字？” “你记下吧，叫xxx。” 我没有推诿，快速记下了同事的名字，技术支持也是份内的工作。这个网管名叫黄翔，坐在我的身后，内蒙人，人高马大，平日寡言少语，为人孤冷。 在D工厂工作，光盘我是随身带，这回倒是派上了用场。我拿着光盘和螺丝刀来到隔壁的数码研发部，好家伙，黑压压的一伙人，在一个超大的办公室里列坐几排，埋头工作着。初来乍到，没一个人是认识的，问人后找到了这位同事，他一脸堆笑：“你是资讯科的是吧？之前我好像没见过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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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刚来的。” 花了10来分钟，系统还原完毕，还帮安装了诸多软件，这位兄弟抱以谢意。 “你是搞什么方向的？”他饶有兴趣地问。 “软件。” “平时玩游戏吗？” “基本不玩。” “你们这些搞计算机的，不是都喜欢玩游戏吗？”他一脸窃笑。 “我比较例外。” 他拿着我身前的工作牌看了两眼，笑眯眯地说：“以后有问题都找你”。 不出所料，我被盯上了。 “你们研发是具体什么方向的？”我问。 “数码相机啊，建模设计、电子电路、图像处理、嵌入式开发等等，很多方面。”他说，我扭头看了一眼周围同事的电脑屏幕，黑色背景下，各自曲线和电路图交织成一幅迷宫，果然高深莫测啊。 同事关系就这样联络了起来，我倒是乐在其中，舒缓颈椎疲劳，还拓展交际圈。 回到自己的座位，我打开电脑记事本，记录每天的工作，好让领导知道我存在的意义。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低声细语地在我耳边响起：“你有空吗？” 我抬头一看，是人事助理谭丹丹，一身白色的职业装，没有粉黛的虚抹，两颗明眸躲闪，自然羞涩，一束小辫，像飘然而来的天外小仙女，温婉可爱。 隐约想起了一个人，初中同班的一个女孩子，外貌身材神似，令我偷偷暗恋了3年，却彼此说不到3句话！ 我起身来到她的座位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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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她站立一旁，示意让我坐下，相互谦让，最后我坐下了。 “是什么问题？”我问到。 “浏览器有时打不开，word也是。”她的表达总是那么简洁，低声细语。 清除缓存和不必要的自启动，一轮杀毒，软件重新安装，很快问题解决了。 “还有……”刚起身要走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我。“word里还遇到个问题……”她轻触着鼠标，像个小学生在提问。 她们为什么总是被这些小问题困扰呢？对我来说都是鸡毛蒜皮。举手之劳，换来了一阵感激。 问题处理完了，我心如还愿。初中没说几句话，如今可以坐在她身旁，距离那么近，还捞了一个人情。 丹丹的背景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前职是普通文员，因表现出色才提拔到人事部担当人事助理。 猜疑、冷漠、排斥在办公室蔓延，像冰封的湖面，让人本能地自我包裹，戴上面具，以避免伤害。而她却似消融的冰窟，冒着暖暖的温煦，纯净、洁白，沁人心脾。 我想和她多交流几句，然而在那个环境里，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身后同事的目光，不经意地扫描了过来，夹杂着不可名状的猜疑，如冷风一股，让我一阵寒蝉。 中午，怀着忐忑的心情路过事故发生现场，几乎空无一人，毛骨一悚，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心里暗骂自己：MD，往哪走不行，非要凑来这种冤魂野鬼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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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已经关了门，几根香柱插在门口一角，冒着袅袅的青烟，向空中飘去，眨眼消匿得无踪无迹。 我不敢靠近，冤魂未散，它死不瞑目，一定会游荡很久。在深夜的某个时刻，独自附体在路边，幽凄哭泣，声音不大，却让人寒毛直立，然后像恐怖片里的孤鬼一样深情叫唤：你还我一条命！ 加快脚步，匆匆离开。 工厂的厂房总让人感觉冰冷，空气里夹杂着塑胶、电子或油污的味道，它像一部庞大的机器在运作着，每一个零部件各司其职，默然无声。广播久不久响起，声音总是在呼叫某个人，不管你愿不愿意聆听。 资讯科竖着坐成了一排，4个男人，另一排坐着5个女人：Hr徐经理、谭丹丹、行政助理小陈、文员刘淑铮，以及财务出纳石姐。双方似乎在演绎不对称的戏曲：一边电话接待频繁，里外跑动叽叽喳喳，另一边则聚精凝神，长时间沉默以对。 人说三个女人一条街，除了丹丹相对寡言外，其他女人慢慢将办公室聊成了八卦街。 “像丹丹这么漂亮，应该找个男朋友了吧？” “工厂的男人这么多。” “多有什么用，男人若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徐经理的声音，她也凑合进来，我的眼镜差点掉了。 “我就不靠我老公，花他的钱干嘛，回家受他的气。” “呵呵，旁边还有男人，给别人点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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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指的就是我们资讯科这几位。 “现在女人也挣钱，正好，男女平等。” “别跟女人说平等，有几个男人回家做家务？屁股在沙发上一坐，像个太爷。” “哪天有钱了，最好把他甩了！算了，不说了。” “最近宿舍怎么老是出问题。” “什么问题？” “反映最多的就是男生晚上喝酒闹事，还有失窃的，烧电炉的，卫生环境差，带女生进宿舍的，什么都有。” “女生那边应该好一点吧。” “恩，不过也有问题，还有偷偷带男生进宿舍的……” “现在的年轻人都开放了。” “单身多，没办法，看来以后宿舍都得搞鸳鸯房。” “要不要元旦搞个联欢会，让大家放松下。” “舞会怎么样？” “那帮普工哪里会跳舞……” ...... 我坐在一旁，看着屏幕里的代码，听着这些八卦，心里默念：各位大姐，你们这是让我写码，还是写剧本啊！ 这回轮到徐经理找我了，处理一个Office的小问题，Hr经理的技术也不怎么样，我心想又有机会捞个人情了。 我认真地处理着，她坐我身旁，职业本能吧，我总预感她会和我聊上几句，果不其然，她开口了：“小梁，做你们这行的，是不是要学很多东西？感觉挺累的。” “何止很多，还要持续不断地学习，技术总是不断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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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们开发的东西，挺深奥的。” “隔行如隔山，学了就不觉得深奥了。”我说。 “我以前公司也有个同事是做软件的，叫什么Java开发，见他整天就对着电脑，还经常加班。” “做这行，加班是经常的。” “晚上和周末一般你们干什么？”她接着问。 “他们都喜欢上网玩游戏，我一般就是看书。” “你有女朋友了吗？”她突然问到，女人都喜欢聊这种话题。 我微微一笑，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有了。” “在老家吗？” “对。” “她是做什么的？” “事业单位，技术工程师。” “看来挺稳定的，你们这样异地恋也不好，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隐私越聊越深，我有点想回避，不能给Hr暴露底牌，否则日后可不好混啊。 我想了一下，说：“她也不愿意来深圳，我干几年再说吧。” “千万不要叫她过来！我现在就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死了。“我楞住了，又是感情的难言之隐。 我没有继续探问，毕竟彼此的关系级别摆在那，徐经理的故事也无从知晓，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谢谢你，小梁，自己保重身体啊。”转身走时，徐经理对我说。 宛如一股暖流，流入心田，看来，她也没有那么八卦和面沉似水。 这种工作的成就感确实不高，然而经过实证反馈，外部世界给予的评价却是比较高，让我哭笑不得。有时还在想，往后我简历该怎么写呢？在D工厂，积累了大量的电脑维护、技术支持工作经验？ 宿舍住着4个人，除了我和陈铭套，另2个是数码研发和PMC(生产和物料控制)部门的同事，晚上各玩所好：看片、上网、打游戏。 楼下多是产品研发部的同事，一起联成了局域网，每晚联机玩得如火如荼，还建了个游戏QQ群。这栋楼还住着不少老员工的家眷，多为带小孩的女人。 二楼有个女人晚上经常跑上来，找我们聊天，作为全职太太的她气定神闲，不免八卦。 “我们下面女人多，阴气太重，还是跑上来空气好点。”她笑着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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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惆怅，浓浓的愁思袅袅翻腾。 拿起手机，给丹丹发了条短信：“今天白天死的那个人，你说今晚会不会跑到工厂外面冤哭？去不去看看？” 不一会，手机一响：“你自己去。” 明天，一个特殊的纪念日就要到来，眨眼出来闯荡，已经1年。从关内到关外，公司到工厂，相聚到分离，擦肩与叹息，宛如弹指之间。 清晨，清脆的鸟鸣，睁开眼，深呼吸一口，呼入一股清新，温热的气息在嘴唇缱绻。 幽夜驱散，又是初濛的一天。 办公室，开电脑，查看邮箱，每天的未读邮件布满眼帘。各种毫不相关的会议，规章制度，新人到职、离职通知，花花绿绿。 一个陌生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手拿几张报表。“吴科在吗？” 我用拇指指了指身后，他走了过去，和吴科简单讨论了几句，我预感到有活干了。 几分钟后，几张数据表格扔到了我的桌面上。“小梁，你帮处理下吧。”吴科冰冷地说，转身离开。 这个资讯科科长对我的态度一贯如此，干枯而冰冷。 我接过报表仔细端详，这个男人凑到了我的跟前。 “是这样的，我们生产排单，目前每天手工去记录各种参数和产量，耗时长而且容易出错，你看能不能帮我写个程序，实现自动统计……”他向我解释到。 …… 原来是实现一些Excel生产数据的采集录入，从而自动生成统计报表，程序员就是榨干自己，轻松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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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真地做记录，分析需求，开始接手这个算不上项目的开发任务。暗想着自己的第一票，要干得漂亮一点。 还没开始设计数据库，只见电脑屏幕右下方的邮件系统弹出了一个消息框，我点击查看：“吓人的家伙，你得请我吃饭。”一看发件人，是丹丹。 一条短信，欠了别人一顿饭，欠揍啊。反念一想，我们在靠近了，倒也好。 我立即回复：“昨晚我去看了，那条路上好吓人！你晚上得小心点……” 这顿饭是逃不掉的了，约了晚上。 眨眼中午，我念念不忘这个特殊的日子。 走出工厂，吃罢午餐，走到了公园附近。烈阳当头，两只麻雀在垂摆的树枝上忽跳，眨眼就飞离了我的视线。光秃秃的小径裸露着黄土，被人踩得焦灼欲裂，伸向远方。 1年前的今天，还在东莞辗转不知方向，像一只迷失的候鸟，感觉要飞到世界的尽头。 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拿起小玺给我买的电话卡，拨通了Beky的电话：“5块！” “哈哈哈！”暗号一对，彼此都笑了。 “还在东莞？” “是，还在那里呆着，现在各镇到处跑，给镇上的工厂做培训。” “不行的话剧来深圳发展嘛，这里的机会也很多。”的确是我的心理期盼，两个人再度重逢。 “呵呵，说实话这老板对我相当不错，短期内是不想跳动，以后再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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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ky说，我略感失望。 …… 几句简单的珍重，完成了期盼的仪式感。 挂上了电话，很快重新拨号，接通了小玺的手机。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的所有答案都不对，也不明白其中的意义，我也不需要她记住，我们可以遗弃过往，爱每一天的希望和快乐，不陷入轰轰烈烈，静听小溪流水，就可以了。 “国庆我放假5天，再请2天假，就可以去去看你了。”她说。 “但愿我那破床支撑得了两个人。”我想到了一个现实问题，不知是浪漫还是煞风景。 “你又嫌我胖？” “非也，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又有了一个期盼，国庆将等待一个重要的人的到来。 晚上还有一个小期盼，异乡平凡的每一天里，我时常觉得自己很渺小，被爱伤过，错失过，但早年驻留的那个梦，哪怕实现了2个小时也好。 后来我才知道，一个人即使再渺小，爱我们的人也会觉得我们是伟大的。 夕阳时分，跟随着人流打卡，快步走出工厂门口。路的转角，丹丹静静地站在一颗树下。那身影像极了初中时的卢MM——我暗恋了3年的女孩。 我们两个都是班上的学霸，成绩领跑全班，也经常是老师重点关照的对象。她腼腆文静，外语才华横溢，喜欢一身白素，平日不笑，一笑百媚。我暗暗留意着她，却始终不敢表达，3年就这样，成就了学业，流逝了情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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