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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路城记》——谨以十年的时光,祭奠曾经走过的足迹![第8页]

作者:红茶加糖不加奶
首页 上一页[7] 本页[8] 下一页[9] 尾页[2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第八十七章:夜如厕惨遭毒辣手

    晚上回到仓库,卞搏虎在小厨房里支起了火锅,锅里放着羊肉、牛肚和面筋,还有两条他今天刚钓上来的鲫鱼,旁边放着几样蔬菜,杜慎言忙取来卞搏虎的散装粮酒,替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急不可耐的就往锅里伸筷子。
    卞搏虎笑道:“慎言啊,你这个礼拜六就回路州了?”
    杜慎言挑了一块羊肉,咬着被烫了一下,吹着气笑道:“我是沾公司领导的光,顺便回家一趟,几个月没瞧见儿子了,做梦都想。”卞搏虎笑道:“是该回去瞧瞧了,你说的领导,就是头回带你来仓库的那个女的吧?”杜慎言将羊肉塞到嘴里,点头说道:“对,就是她,卞师傅,你别看她冷脸冷面的,我们殷总其实是个好人,对下面的员工都挺关心的,就是有时候说话不太中听。”卞搏虎笑道:“说话中听的未必是真心,不中听的未必是假意,现在这个社会啊,人都变了样,肯说真话的越来越少了。”
    杜慎言不停的把锅里的菜往碗里挑,说道:“那也没办法,说真话容易得罪人,得罪人多了就没人缘,没人缘就要处处受刁难,处处受刁难,你就什么事都办不成。”
    卞搏虎笑道:“你变得比以前世故了。”
    杜慎言叹道:“我以前就是太不世故,才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回头想想还是挺后悔的,有时候自己多冷静一点,不那么冲动,说不定日子要好过许多。”
    卞搏虎摇了摇头,笑道:“我认为你这话说的不对,你的问题不是世故不世故,你是根本没想好你要做什么,或者你能做什么!”杜慎言呵呵笑道:“我还想做美国总统呢,人家能让我做吗?卞师傅,我在你跟前是小杜,可马上也是快四十的人了,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我不用等五十,现在就知道了,我这辈子啊,吃亏就吃亏在不识相,再不知道悔改,难道真要一条道儿走到黑?”
    卞搏虎笑道:“哦,你怎么不识相了?”
    杜慎言吮着筷尖,想了想,摇头笑道:“不说了,不说了,说也说不清楚,反正我这个人脑子笨,命也不好,喝凉水都能塞牙缝。”卞搏虎呷了口酒,笑道:“我听陈进步说,你们最近连续做了几笔大买卖?”杜慎言说道:“是啊,不过不是我做的,是金安生帮的忙,他弄了个公司,从我这里拿货,再倒给附近的厂。”卞搏虎笑道:“那不错呀,你怎么还说命不好,不管是谁做的,都算是你的业绩。”杜慎言失笑道:“命不好,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倒霉吧?”他叹了口气:“卞师傅,你不知道,我有一种预感,我这个人,但凡顺风顺水走得久了,总会碰上点什么事情,你那天说我气色难看,我也觉得哪儿哪儿的不对劲,这不,我这眼皮子都跳了好几天了。”
    卞搏虎问道:“左眼右眼?”杜慎言说道:“我知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我是两边的眼皮子一起跳,是咋回事?”卞搏虎一愣,哈哈大笑:“那就是又有财又有灾。”杜慎言也笑了起来,朝卞搏虎举了举杯,一口干了。
    吃饱喝足,杜慎言照例替卞搏虎烧水泡脚,待到他睡下,便回到自己房中,又捧起那本道德经,看了一小会儿,这才打了两声哈欠,将被子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侧身睡了过去,也许是天气太冷,他晚上吃的又多,到了半夜便闹起了肚子,开始还想忍着点,等天亮了再说,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臭屁连天,终于一咬牙,起身披了衣服,推门出来直往对面的茅厕跑去。
    杜慎言蹲在茅厕里,正憋着气,享受奔泻不止的酣畅淋漓,忽然听到几下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他是行伍出身,在部队受到过正规专业的训练,尽管这些年荒废久了,但听觉和本能反应,依然要比普通人灵敏了许多,当下便起了疑心,擦了屁股,提起裤子,就走到茅厕的木门后面,透过木门的缝隙往外瞧去。
    @九天云飞扬 2017-06-10 10:50:38
    总共多少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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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存稿接近一百万了,预计一百五十万内结束,但是后期修改删减过,我估计也就一百万附近,太长了就是裹脚布!
    杜慎言才看了一眼,已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只见有三四个人影,都穿着一身黑衣,不知什么时候进到了院内,这些是什么人?偷东西的贼?可这地方,除了那些个冰箱空调,有什么值得偷的?杜慎言一边瞧一边心里想着,如果不是谋财,那就是害命了?自己也没得罪谁呀,卞师傅快八十的人了,更不可能有什么仇家,他暗暗后悔,早知道刚才把手机带在身上了,这会儿想报警都报不了。
    杜慎言躲在门后,就见那几个人影,有两人钻进了卞搏虎的房间,接着便听到房内传来几声闷响,这些人难道真是找卞师傅来的?他又惊又急,想到卞搏虎对自己这么照顾,这便要遭了毒手,自己还躲在这里袖手旁观,还他妈的是个男人吗?又见到院子里就剩下一个黑衣人背对自己站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杜慎言悄悄走至那人身后,刚要动手,那人已经惊觉,急忙一个转身,手中寒光一闪,就向杜慎言刺来,杜慎言侧身让过,左手搭住对方的腕脉,右手捂住他的嘴,顺势一个抱转,将匕首夺过,抵在那人的咽喉处,低声说道:“不想死,就不要动,你们是干什么的?”
    杜慎言这一手玩得太漂亮,只在倏忽之间,那人便失去了抵抗,连他都不禁佩服自己,离开部队十几年了,功底子居然还没丢,也算是万幸了,那人“呜呜”了两声,杜慎言才想起自己还捂着他的嘴呢,立刻将手一松,转而勒住他的脖颈,就在这时,先前进入卞搏虎房间的两个人,已经走了出来,见了这个架势,也都愣住了,杜慎言见他二人俱都手掣匕首,忙勒着那人后退一步,叫道:“把刀扔了!”那二人对视了一眼,却不听话,只是静静的站着不动,杜慎言又叫了一声:“把刀扔了,听见没有?”其中一人嘿嘿笑出声来,似乎是有恃无恐,根本不买他的账,杜慎言先觉奇怪,还没等他多想,就感到脑后一阵风起,他心头一凉,知道要坏事了,再想躲避已是太晚,就觉得后脑勺被猛地一撞,顿时昏了过去。
    杜慎言昏昏沉沉中,头痛欲裂,“啪啪啪”脸上连续被抽了几个耳光,这才微微睁开了眼睛,等他稍稍清醒了一些,发现自己已被人抬回了房中,半坐在地上,两只手在两边的床腿上捆得紧紧的,丝毫动弹不得,他面前站了四个人,全是黑衣蒙面,见他醒转过来,一个人掂着匕首,在他胸前比划着,操着一副公鸭嗓子,笑道:“你还是有两下子的。”
    杜慎言问道:“你们想做什么?”公鸭嗓笑道:“傻逼,你说我们想做什么?做贼呗,说吧,你的钱和银行卡在哪儿?”杜慎言闻言,竟松了一口气,说道:“在我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银行卡密码是XXXXXX,你们全拿去吧!”公鸭嗓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的配合,即朝身后一人挥了挥手,不一会儿,那人翻出来几十块钱和一张银行卡,交到公鸭嗓的手里,公鸭嗓借着月光看了看,用纸票在杜慎言的脸上扇了两下,笑道:“你他妈的还真是个穷逼啊,才几十块钱,丢人不丢人?你这卡里有多少钱?”
    杜慎言说道:“你们自己去取不就知道了。”
    “啪”的一声,公鸭嗓又给了他一个耳掴子,骂道:“我问你的话,你就乖乖的回答,别他妈的找事!”杜慎言被他掴得眼冒金星,七荤八素,嘴里腥腥咸咸,牙龈都渗出血来,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大概一万多块吧,具体有多少,我也记不清了。”公鸭嗓冷笑着,一拳捶在他的小腹上,骂道:“亏你他妈的还是个部门经理,穷成这个鸟样,你个窝囊废,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怎么不早点去死。”
    杜慎言小腹剧痛,冷汗直流,说道:“钱都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样?”
    公鸭嗓阴璨璨的笑道:“你刚才吓着我兄弟了,他非常不爽,想要拿你练练手,你不会有意见吧?”说着,他身后一人走了过来,瞧身形正是被杜慎言制住的那人,他蹲下身子,一把掐住杜慎言的喉咙,骂道:“你很吊嘛?当过兵了不起啊。”话音未落,公鸭嗓照他头上给了一下,那人知道说漏了嘴,立时改了口:“我看你这张脸,越看越讨厌,不如我给你留点纪念吧,你说是划个叉呢,还是划个圈呢?”他执起匕首,逼近了杜慎言的左脸,后面又有一人笑了起来,说道:“老三,我看你给他划个大乌龟合适,哈哈哈——”
    那人甫一开口,杜慎言顿觉十分的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的声音,而且这个当口,他也没时间去多想,忙道:“几位大哥,我跟你们无仇无怨,你们要钱,我都给了,不用破我的相吧。”老三“呸”的啐了他一脸,说道:“就你这张脸,也叫破相?我是给你整容,你应该谢谢我!”公鸭嗓觉得他废话有点多,说道:“老三,快点,别他妈的磨磨蹭蹭的,万一隔壁的老东西醒了,又是麻烦事!”老三嘿嘿笑道:“老大,你放心好了,刚才老二用了小半瓶的药,你就是敲锣打鼓,老东西不睡到明天中午是醒不来的。”
    身后那人又笑:“是啊,老大,今天咱们可以慢慢玩,玩死这个傻逼!”听话音他就是老二了,杜慎言得知卞搏虎性命无忧,心里本是一宽,可转念又想,瞧这伙人的样子,不像全为求财而来,倒像是专门寻自己的晦气,不禁惊惧起来,说道:“几位大哥,我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们了?你们能不能给句明白话?”老大不答话,站起身来四下里找了找,抄起墙角的一根木棍,猛地朝着杜慎言的胸口,就是一通乱砸,砸得杜慎言连连呼嚎不已,直至奄奄一息,吐出了两口血来,他才住了手,喘着气说道:“老三,动手!”
    老三见他发话,赶紧应了一声,举起匕首,就朝杜慎言的脸上划去,杜慎言连躲的气力都没有了,只好将眼一闭,听天由命了,就在这时,忽听老三大叫一声:“谁摸我?谁摸我头的?老二,是不是你?”老二笑道:“老三,你发疯病了吧,你又不是大姑娘,我摸你个鸡巴卵子啊?”老大在旁骂道:“老三,你到底动不动手,你不敢动手,就让我来,真他妈的磨叽!”老三辩解道:“不是,刚才真有人摸我头的。”
    “......我看客人为忠厚,瞒公婆和丈夫私配鸾俦,实指望我们配夫妻天长地久,哥喂,未想到狠心人要将我抛丢......”在这凄冷寒夜中,一阵歌声飘来,一直没说话的那人,忽然惊恐的叫道:“华......华哥......”老大厉声喝道:“老四,你他妈的傻了,瞎叫个什么......”老四说道:“不不,老大,你快看那儿......”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月光透进窗户,打在侧面的白墙上,映出一个女人的身影来。
    “......哥去后奴好比风筝失手,哥去后妹妹好比雁落在孤洲,哥去后奴好比霜打杨柳,哥去后妹妹好比望月犀牛......”女人袅袅娉娉,?歌声悠悠,这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觉寒意彻骨,老三的胆子最小,颤声问道:“老......老......老大,我听别人说过,这煤球厂里是有个女......女......女鬼的......”最后这个“鬼”字一出口,别人还没怎样,他自己倒吓得魂飞魄散,“啊”的大叫一声,拔足夺门而出,老二老四见他先跑了,也自慌了手脚,跟着跑了出去,“你们......你们.....给我站住!”老大连声喝止,可是哪里管用,眼见屋子里除了不省人事的杜慎言,就只剩下他一人,他“哼”了一声,骂道:“都他妈的是废物!”掣出匕首,再次朝着杜慎言的脸上划去。
    “哐啷啷——”窗户大开,一阵阴冷的邪风,卷着沙尘吹进来,顿时迷了老大的眼睛,揉了好半天,才勉强看清了东西,就见一个白面披发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老大先还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惨叫着狂奔而去。
    第八十八章:喜重逢劫后庆余生

    “小夏,他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快去吃饭吧,你明天还有班!”
    “我知道,谢谢钟医生,我......我明天想请个假!”
    “请假?就为了......他?不是有护工吗?你以前从来没请过假的。”
    “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哎呀,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呀?你这么紧张?”
    “他是......是我的朋友......”
    “不是男朋友吧?”
    “不不不,就是普通朋友,以前在路州的时候,我们经常见面的。”
    “呵呵,行了,你呆这儿吧,我一会儿给你送饭来。”
    “谢谢你钟医生......钟医生,请等等,他好像醒了......”
    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帘,白色的人影在眼前漂浮,杜慎言感到浑身都失去了知觉,视线模糊不清,只能隐约听到,有两个人在他身边交谈,一个人俯身过来,不无欢喜的笑道:“杜大哥,杜大哥,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要是能听见,就动动手指。”又有一人凑过来看了看,说道:“嗯,应该是醒了,小夏,你先陪他说说话,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再来给他做个检查。”
    杜慎言努力的不让自己再睡过去,眼前那人的模样,愈来愈鲜明了,白大褂,马尾辫,戴着一副黑边眼镜,长细眉,水杏眼,淡施薄粉的鹅蛋脸上,还挂着一丝抑制不住的笑容,不知为何,杜慎言一见到她,心中顿生酸楚,眼泪便如决了堤般流了出来:“夏......医生,是......是你吗?”
    “是我,是我,我是夏姌!”二人久别重逢,夏姌也有点激动,见杜慎言热泪滚滚而下,以为他是因身上疼痛所致,忙道:“杜大哥,你的肋骨断了,头部也受了伤,刚刚才做完了手术,你先不要说话,好好的休息。”杜慎言说道:“夏......夏医生,我......我怎么没有知觉了,我是......不是变成......残废了?”夏姌轻轻抓住他的手,笑道:“杜大哥,你是麻药还没完全过去,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你不要紧张,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夏姌的温言软语,就像春日里的和风,拂过杜慎言的心间,杜慎言的惶惑、恐惧、委屈和悲哀,刹那间全都涌了出来,他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更加伤心了,夏姌一边替他拭着泪,一边安慰着,过了好一会儿,杜慎言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问道:“这是......在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夏姌笑道:“这里是麋林市肿瘤医院,我来这儿进修实习一年,你怎么都给忘了?”她见杜慎言又要说话,忙掩住了他的嘴巴,又道:“好了,你别问了,我说给你听吧,你是今天凌晨被120送过来的,一块儿来的,还有你的两个同事,我正好在急诊上,就看到你了,你当时的那个样子,可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以为......你......呵呵,反正是够吓人的,后来是钟医生为你做的手术,你放心吧,钟医生是这里最优秀的外科医生,你这点儿小伤,在他手里算不得什么的,好好休息一两个月,保证你恢复如初。”
    杜慎言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夏姌,勉力的笑了笑,夏姌捋了捋头发,继续说道:“你那两个同事,一个姓许,一个姓韩,后来又来个姓殷的,他们都叫她殷总,应该是你们的大领导吧,她为你办了手续,安排了护工就走了,哦,对了,警察也来过了,说你是被一伙入室盗窃的贼给打的,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偷东西就偷东西吧,为什么还要打人?”
    杜慎言等她说完了,看了看窗外灰暗的天色,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夏姌看了下手表,说道:“马上快六点了,你是不是饿了,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要过了二十四小时才行,忍着点吧!”正说话间,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医生走了进来,他走到杜慎言面前,仔细瞧了瞧,冲他笑道:“点头耶斯摇头漏,我现在给你做检查,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可以告诉我。”
    @wang971201 2017-06-12 09:48:33
    精彩!今天还有的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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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一般不更,忙着看股市
    夏姌放开杜慎言的手,起身笑道:“杜大哥,他就是钟医生!”
    钟医生揭开杜慎言的被子,一边检查,一边笑道:“你好,我叫钟智和,急中生智的智,和气生财的和,你现在由我管着,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得听话,不听话就有苦头吃,知不知道?哎呀,我说你是倒霉呢,还是走运呢,自从你被送来咱们这儿呀,我们这位大美女夏医生,几乎是寸步不离,就生怕你会有个闪失,弄得我都有点嫉妒你了。”
    杜慎言听他说话风趣幽默,就想要笑,忽然不知牵动了哪里,一阵剧痛袭来,不禁皱起了眉头,却极力忍住了,一声不吭,钟智和笑道:“疼得厉害就喊两声,别不好意思,你不要因为有美女在场就硬撑着,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
    杜慎言摇了摇头,笑道:“没......没有......硬撑。”
    钟智和替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又将被子盖上,笑道:“你身体不错,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醒得这么快,以前当过兵的吧?”杜慎言说道:“当过......几年。”钟智和点点头,笑道:“我就说嘛,这当兵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换作别的什么人,挨了这么重的打击,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他又对夏姌笑道:“夏医生,饭我给你放在护士台了,你快去吃点吧,别把自己饿着了。”夏姌犹豫了一下,忽听有人敲门,钟智和转身把门打开,金安生领着谢春芳、陈进步、范诗洁和潘怡馨相继而入,各人手里都提着花篮、水果和营养补品,夏姌见杜慎言来朋友了,便笑了笑,与钟智和一同走了出去,金安生等人将东西放下,有的站,有的坐,围了病床一圈,金安生笑道:“杜哥,瞧瞧,我把你的兵全都带来了。”
    杜慎言见了他们,也非常的高兴,笑道:“谢谢......谢谢大家,我......”
    金安生坐到他的身边,笑道:“好了,你少说话,看到你醒了,我们就都放心了。”
    杜慎言笑道:“我嘴巴又没坏,说话不......不碍事的。”他咳嗽了两声,又问:“卞师傅......怎么样了?他......他没什么事吧?”金安生笑道:“卞师傅没事,他也想过来看你的,我劝他腿脚不便,就不要来了。”杜慎言点点头,笑道:“那......那就......那就好!”
    潘怡馨说道:“杜哥,今天是圣诞节,我和诗洁本来还想晚上请大家聚餐的,这几个贼也真会挑日子,早不上门,晚不上门,偏偏挑了个平安夜,想想就要气死人!”她的性格和徐鹏有点类似,都是说话没个把门的,杜慎言倒不在意,笑道:“是......是啊,下......下次他们再......”他话没说话,范诗洁已是笑道:“那我们可以在这里给杜哥过圣诞啊!”看着两个小女生天真烂漫的样子,众人都呵呵笑了起来,谢春芳笑道:“亏你们俩想得出来,在这儿过圣诞,还让不让你杜哥休息了?”
    杜慎言看着谢春芳,说道:“春芳,我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营业部里的事......”
    谢春芳忙道:“知道了,杜哥,营业部也没多少事,我会看着的。”
    陈进步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忽然问道:“杜哥,你见到那些人长什么样了吗?”
    杜慎言缓缓摇头,刚要开口,却被金安生拦住了,他看了一眼陈进步,笑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切等杜哥把伤养好了再说。”陈进步说道:“不是,金总,我就是觉得奇怪,煤球厂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偷的,而且杜哥......”谢春芳说道:“哎呀,陈进步,金总不是说了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说不还有警察吗,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聊了一会儿,金安生瞧出杜慎言的疲态,说道:“好了,咱们走吧,让杜哥早点休息,杜哥,我明天再来看你,你有什么需要,直接打电话给我。”依他所言,谢春芳等人一一跟杜慎言挥手告别,然后随着金安生鱼贯而出。
    夏姌坐在护士台里吃完了饭,刚把饭盒合上,就见到金安生领着众人离去,她走回到门口,往里瞧了瞧,见没人了,便走进来笑道:“这些都是你新华美的同事啊?”
    杜慎言笑道:“是的。”
    夏姌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说道:“你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杜慎言心中一热,说道:“不用,夏医生,真的不用,你忙你的吧。”夏姌替他掖了掖被子,淡淡说道:“你家里人还都不知道吧?”杜慎言点点头,叹了口气:“还是别让他们知道的好。”夏姌轻笑道:“你要住院这么久,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要不......我明天替你打个电话吧,就说是你的朋友,让他们不要担心。”杜慎言合上了眼睛,说道:“那就谢谢你了,夏医生!”夏姌的声音,依旧那么的轻柔:“我们是朋友,你以后别叫我夏医生,听着怪生分的,叫我夏姌吧!”
    手术后的第一夜,杜慎言的疼痛感逐渐加剧,他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时而又觉得浑身如焚如锯,生不如死,苦不堪言,虽然有护工陪护在侧,夏姌还是不放心,一直守着他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杜慎言朦朦胧胧的醒过来,见到夏姌伏在床边,酣然入睡,一只手还搭在自己的身上,竟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将她惊醒,倒是那个护工见他睁了眼,就要说话,却被杜慎言止住了,护工深有意味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门外,杜慎言一点头,她便起身,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杜慎言已无睡意,身上的疼痛,较之昨夜减轻了许多,他看着夏姌的一头秀发,凌乱不堪的散在肩上,心里又是感激又是茫然,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忽然没忍住咳出了声来,终于把夏姌吵醒了,她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眼睛更是红红的,显是疲累过度,杜慎言急忙将目光移了开去,夏姌笑道:“你醒了?感觉好点了没有?”
    杜慎言稍稍挪动了下身子,笑道:“我......好多了,夏医生,你赶快去睡会儿吧,你这样陪着我,我怎么好意思呢。”夏姌打了声哈欠,顺手理了理头发,笑道:“嗯,一会儿等钟医生来了,我就去宿舍睡会儿的,我们经常值夜班的,一宿不睡不妨事,你这是第一夜,我必须要看着点。”她看了看手表,快到七点了,便起身拉开窗帘,冬日的阳光直射进来,照的房内一片光亮。
    七点一刻,钟智和准时过来查房,夏姌和他打了声招呼,又见没什么事了,这才在钟智和的催促下,跚跚离去,九点钟刚过,韩慨陪同两名警察走进了病房,韩凯先笑着慰问了杜慎言两句,两名警察见他神智正常,情绪也比较稳定,便向他询问起前日夜里的情形。
    经过和警察的一番对答,杜慎言方才得知,前日夜里是卞搏虎打电话报的案,经过现场的勘察,可以确定作案的就是四个人,因为犯罪分子经验老道,现场没有留下指纹,采集到的其它线索也极为有限,另外通过银行的监控,有人当夜就通过ATM柜员机,取走了杜慎言银行卡内的现金,但是对方风衣风帽遮住了面部,无法辨别面部样貌,所以,希望杜慎言能够回忆一下,那四个人的具体行为特征。
    杜慎言摇摇头,笑道:“他们都蒙着脸,又没有开灯,我什么都瞧不见,他们互相称呼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这应该没什么用吧!”两名警察其实也是例行公事,这类的入室盗窃伤人案,再平常不过了,他们见杜慎言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便照例又问了些别的情况,比如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了,或者案发前几日,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等等,杜慎言吃过这碗饭,知道他们的办事风格,只要不死人,都不是什么大案,不可能组织警力,全力以赴的破案,至于相关财产损失能不能追回,那就更要凭运气了。
    @wang971201 2017-06-13 08:52:45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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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还是你早!
    第八十九章:细斟酌闻讯弟即至

    送走了韩慨和两名警察,杜慎言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到了下午,听护工说,夏姌中间来看过他两回,见他睡得香,便没有打扰,杜慎言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和护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眼见一天的时间,又快要过去,却没想金安生忽然来了,护工识趣的退了出去,金安生关上了门,坐到杜慎言的床前,看了他一会儿,哈哈的大笑起来,杜慎言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
    金安生摆摆手,笑道:“没......没什么,就是见你裹得像粽子,挺滑稽的。”
    杜慎言叹道:“裹成粽子,总比躺在太平间好。”
    金安生说道:“看来你心里还是挺明白的。”
    杜慎言一愣,问道:“明白什么?”
    金安生说道:“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帮人就是冲着你去的,他们根本不是偷东西,他们是想要你的命。”杜慎言愣了一下,摇头笑道:“还不至于。”金安生说道:“杜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杜慎言说道:“我都不知道我得罪了什么人,我怎么告诉你?不过我看得出来,那些人并非要杀我,就是想教训教训我罢了,他们现在已经达到目的,应该没事了。”金安生皱着眉,问道:“你真不知道?”杜慎言说道:“我真不知道!”金安生起身走了两步,搓着下巴:“那你就这么算了?”
    杜慎言笑道:“不是有警察吗?”
    金安生不屑的说道:“警察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你指望他们?他们除了欺负欺负小老百姓,还能做什么?”杜慎言笑道:“我以前就是警察!”金安生怔了怔,笑道:“真的假的,你以前干过警察?”杜慎言点头笑道:“是啊,我只是没跟你说过,我在来麋林之前,就是在派出所工作的,后来......后来......哎,算了,不提了。”
    金安生笑了一阵,复又叹道:“杜哥,你还是没跟我说真话,你得罪了什么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吧,北九里的厂,我能拿下一半来,同样的道理,敢在北九里的地面上,明目张胆的把人打成这样,何况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大哥,我要不把这四个杂种揪出来,以后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杜慎言听金安生把话说的杀气腾腾,再联想起他金家的黑道背景深厚,越发的不愿将事态继续扩大,忙道:“我没说假话,你说我刚来麋林几个月,路还认不全呢,能跟谁结仇?算了,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我自己认倒霉,到此为止好不好?”金安生笑道:“我知道你怕事,打落牙齿和血吞,可是你就敢保证,那些人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杜慎言笑道:“应该不会。”
    金安生睨着他,呵呵一笑,说道:“为什么?”
    杜慎言说道:“不为什么......哎呀,咱们其实都是在猜测,说不定那些人就是来偷东西的呢,你没见我一万多块钱都没了吗?”金安生“切”了一声,笑道:“杜哥,你这话也就是骗骗你自己吧,偷东西需要把人绑起来吗?偷东西需要下手这么狠吗?你这一万多块钱,他们就是顺手牵羊,我可不是吓唬你,现在在道儿上混的,都没什么道义好讲,你别以为你退后一步,就能息事宁人,他们见你这么容易认怂,搞不好就会得寸进尺,你如果不把这件事情,从头至尾抖落清楚了,我看是后患无穷!”
    杜慎言听后默然良久,他知道金安生说的有道理,而且他也隐约能够猜到,那四个人所来为何,但若是让金安生就此混藤摸瓜的追下去,事态的发展,只怕会更加不可收拾,冤冤相报何时了,自己好不容易在麋林刚刚站住了脚,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闪失。
    @wang971201 2017-06-13 14:39:05
    今天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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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三点,不着急!
    他想着笑道:“安生啊,我到麋林来,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受点小小的委屈,算不得什么,咱们生意上的合作才开始,不要为这些小事乱了方寸,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也好,不是冲着我来的也罢,你都不用管了。”金安生叹道:“杜哥,我知道你是怕惹事,可是有些事,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也不是十七八岁,脑子里缺根筋的小毛孩子,你把实话告诉我,我保证不乱来。”
    杜慎言还是不住的摇头,说道:“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呢。”
    金安生想了一会儿,点头说道:“我猜到你为什么不干警察了,你一定是在路州,摊上了麻烦,走投无路才跑来麋林的,杜哥,我猜的对不对?”杜慎言不禁愕然,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金安生瞧着他变幻不定的脸色,越发笃定了自己的推断,笑道:“不过,你没有想到,尽管你退避三舍,麻烦却是尾随而至,你还要继续躲下去吗?”他猛然走近杜慎言的身前,一字一句的郑重说道:“杜哥,如今这个世道,草间求活、苟且偷安是混不下去的,这次他们是打了你一顿,下次烧了你的仓库,再下次骚扰你的家人,你能躲得了几回?你要真想咱们的生意,能够踏踏实实的做下去,你就要让别人明白,跟你作对,不但捞不到半分的好处,还要付出代价,这样他们才会怕你,才不敢再来找你的麻烦,你才能安安稳稳,做你想做的事,这个道理你明不明白?”
    杜慎言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一言不发,金安生却直起身,吹了个口哨,将汽车钥匙在食指上转了几个圈,笑道:“杜哥,你先好好休息,仔细想一想我说的话,我这也不全是为了你,我是不想咱们合作愉快的时候,还得时时刻刻堤防着别人,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把这根刺拔掉,你我都不会太平,好了,我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杜慎言说道:“等等,有件事我差点忘了,你不是说有两家厂的单子正在谈吗?我还没来得及跟公司汇报呢,我看这样吧,我住院期间,你就跟谢春芳联系,我会让她配合你的,至于公司那边,我也会沟通好的。”金安生呵呵一笑,说道:“行啊,就按你说的办,那我走了。”杜慎言点了点头,金安生走后,屋子里恢复了安静,他觉得有些累了,便合上眼睛闭目养神,过不多时,忽听的房门一响,又有人走进来了,杜慎言以为只是护工,躺着没有说话,那人哽咽着轻声叫道:“大......大哥?”
    杜慎言闻言大惊,急忙睁开双眼,就见到弟弟杜慎行站在床前,已然泪流满面,李倩陪在他的身边,亦是眼眶晶莹,二人俱都风尘仆仆,形容憔悴,显是赶路所致,杜慎言又是惊又是喜,这便要撑着坐起身来,杜慎行急忙摁住了他,说道:“大哥,你别动!”
    杜慎言笑道:“我又没死,你哭什么?”杜慎行擦了擦眼泪,笑道:“大哥,你真的没事了?身上是不是疼得厉害?”杜慎言为了证明自己,抬起手臂挥舞了两下,笑道:“我真没事了,你看,不是好好的嘛,你......你们怎么过来了?”杜慎行说道:“我和李倩是昨天晚上得到这个消息的,我赶紧请了假,今天一早,我们俩就开车过来了,路上有个夏医生也给了我电话,告诉我你没什么大事,我才稍微放了心,我都没敢告诉爸妈和杜林,那个夏医生怎么有我电话的?”
    杜慎言笑道:“是我把你的电话给她的,哎呀,这么远的路,你们就不应该过来,不过还算你聪明,可千万别跟爸妈说,杜林就更不能让他知道的,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吓人,过个十天半个月,一准儿生龙活虎。”他指着床边的椅子:“你们快坐吧,都饿了吧,旁边柜子里头有吃的,你们自己拿。”杜慎言拉着李倩坐了,问道:“大哥,那几个偷东西打你的贼都抓到了吗?”杜慎言笑道:“抓得到,抓不到,也都这样了,你大哥我吃过这碗饭,这种小毛贼是最难抓的,说不定还是流窜作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你上哪儿去抓呀?”
    李倩笑道:“是啊,只要人没事,其它的都好说,大哥,你不知道,昨天我把这事告诉慎行的时候,他都快吓傻了,恨不得连夜赶过来才好。”杜慎言哈哈笑道:“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呀,哎,本来我还想元旦前回家一趟的,这下可好,就指望春节前能够出院了。”
    杜慎行笑道:“大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和李倩打算明年就结婚了。”
    杜慎言笑道:“我知道。”
    杜慎行惊道:“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杜慎言笑道:“是妈跟我讲的,还说他们今年春节,要和李倩的爸爸先见见面。”李倩的身份,杜慎言已经知道了,他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俩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杜慎言一愣,问道:“我们瞒什么了?”
    杜慎言笑道:“就你小子花花肠子最多,到这会儿,还不跟我说实话,我这位弟媳妇,是咱们新华美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大小姐,你马上就是新华美的驸马爷,按理说,我还得多拍拍你的马屁才是,对不对呀,驸马爷?”杜慎行尴尬的挠头,讪笑道:“大哥,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是怕你多心。”杜慎言笑道:“我就这么小心眼?”见杜慎行还要解释,他一抬手,又笑:“我是开玩笑的,没别的意思,你不要多心才好,你做事一向稳重,考虑问题也周到,你这样做自然有你的道理。”
    杜慎行和李倩的到来,让杜慎言甚是欣慰,兄弟二人阔别已久,此番重逢,似乎有着说不完的知心话,时而畅怀大笑,时而嗟叹不已,李倩陪坐在侧,只是静静听着,并不多言,不知不觉,时候已经不早了,杜慎言看了一眼窗外,问道:“你们今天是走不了了,医院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住宿的地方?”杜慎行笑道:“有的,有的,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家快捷酒店,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们自己会安排的,我请了三天的事假,明天还可以再陪你一天,后天早晨回去。”他取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杜慎言的枕头下面:“这卡里有两万块,都是我的钱,你就放心的用吧。”杜慎言的钱已经被抢,下个月的工资还没有到账,此时正是青黄不接,于是也不推辞,叹道:“好弟弟,大哥欠你的太多了。”杜慎行笑道:“咱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还说两家话,你这是天灾人祸,没来由的遭了这份罪,我这个做弟弟的能不管吗?再说你在麋林不比我在家里,身上要没个钱,那还怎么过?”
    下班~~~~
    什么鬼???
    MMD,今天迟到了!
    李倩说道:“慎行,你陪大哥再聊会儿,我去买点饭菜来。”杜慎行说道:“那也好,大哥,你现在能吃了吗?”杜慎言刚要回答,就看到夏姌推门进来,她昨天一宿没睡,上午回宿舍打了个盹,又跑来看过杜慎言两次,都见他在睡觉,下午便索性正常上了班,这会儿忙完了手头的事,从窗户里看到杜慎行和李倩,知道大概是杜慎言的弟弟来了,便去餐厅买了饭菜打了包,一起拎了过来,进门即笑道:“不用了,我都已经带来了,杜大哥,一会儿我喂你喝点米汤吧。”
    杜慎行和李倩急忙起身,杜慎言替他们做了介绍,杜慎行这才得知,她就是打电话给自己的那位夏医生,心下甚是感激,又听她称呼杜慎言为“杜大哥”,甚至要喂杜慎言喝粥,又不禁生疑,他和李倩对视了一眼,李倩抿着嘴,憋着笑,赶紧上前接过夏姌手里的饭菜,笑道:“夏医生,怎么好意思呢,还要你替我们打饭,太麻烦你了。”夏姌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和杜大哥都是老朋友了,他现在受伤在床,不能自理,我又正好在这里上班,帮朋友做这些事,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杜慎行笑道:“哎呀,大哥,看来你的运气不赖呀,到哪里都能遇上老朋友,说起来也是,有了夏医生,你在这里养伤,我就放心多了。”
    第九十章:有心人互猜有心事

    夏姌还是第一次见到杜慎行,就觉得这兄弟二人,一个黑脸浓眉,粗枝大叶,一个白面俊秀,温文尔雅,一个憨直内敛,紧张起来说话都能吞吞吐吐,一个机变多智,谈吐之间突显聪明伶俐,彼此形象的差异,有如云泥之别,要不是事先得知,说他们是同胞兄弟,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而杜慎行看着夏姌,也觉得颇为诧异,瞧她的年龄,应该还不到三十,浓浓的书卷味道,清舒雅致,虽不如林凡那般美艳夺目,摄人心魄,亦算是中上之姿,另外还带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恬淡气息,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她与大哥的关系,应该不止“老朋友”这么简单,自己倒是未曾听大哥提过,难道她和大哥一样,也是离异单身,所以他们才同命相怜,互相吸引,有走到一起共同生活的意思?
    他这里胡思乱想着,夏姌已将米汤端至杜慎言跟前,用汤匙搅了搅,杜慎言却是尴尬,又不好直接拒绝,便朝杜慎行使了个眼色,杜慎行忙笑道:“夏医生,还是我来吧。”夏姌也不与他争,将汤碗递过去,笑道:“喝小半碗就行,杜大哥,你今天说的话太多了,一会儿要早点休息。”杜慎言笑道:“谢谢夏医生,我知道了,你也要早点休息,这两天太辛苦你了。”夏姌微微笑道:“我习惯了。”
    杜慎行一边喂杜慎言喝米汤,一边笑着问道:“夏医生,你是路州哪里人?”
    夏姌笑道:“我家是老路州,就住在下城华禹新区。”
    杜慎行“哦”了一声,笑道:“那你到一人医上班,还是挺近的。”
    夏姌笑道:“是啊,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都是走路去医院,全当锻炼身体,反而到了这里学习,倒是没这个机会了。”杜慎行又问:“你来麋林学习,也有好长时间没回去了,家里也不惦记着?”夏姌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爸爸去世的早,家里就我妈一个人,不过没关系,她要是觉得闷了,会去我两个姨那儿的,而且我每天也会打电话给她,我妈前两天还说呢,她现在跟一帮老太太后面学习广场舞,人家还夸她跳得好,要她跟团去表演,我跟她说呀,去呗,去呗,既娱乐还能挣钱,这样的好事,现在不好找了。”
    李倩咬着汤匙,笑道:“夏医生,其实我一直挺佩服你们的,你还是个女的,做医生经常要摸死人的吧,你怕不怕?”
    夏姌失笑道:“说实话,以前也怕过,不过给逼出来了,我记得我上大学第一个学期,有一回考试,教授在手术台上解剖尸体,我们就在旁边吃盒饭,盒饭还有福尔马林的味道,在规定时间内,把盒饭吃完就算考试及格,吃不完或者吐了,就算不及格......”
    “咳咳咳......”可能是被米汤呛到了,杜慎言连连咳嗽起来,杜慎行哈哈笑道:“你把汤喝完就算及格,喝不完就算不及格,现在开始计时。”夏姌和李倩都跟着笑起来,杜慎言喘了口气,笑道:“你别膈应我,我还真不怕这些,我好歹在派出所呆过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死人,加一块儿也有二三十个了,你还记得去年老街的那桩分尸案吗?我们被调去维护现场秩序,乖乖,那叫一个惨呐。”话未说完,李倩已经捂住了耳朵,说道:“大哥,我就随便问了问,倒引出你们这么多鬼话,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怕晚上要睡不着了。”
    杜慎行笑道:“不怕,不怕,睡不着有我陪你呢!”李倩抬手便要捶他,忽然愣了愣,两只眼睛盯住了门口,喜道:“南珊姐,你怎么来了?”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殷南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杜慎言吃惊的打了声招呼:“殷总!”殷南珊穿了一身红衣,甚是喜庆,面色红润有光泽,只一双眸子略带着淡淡倦意,她朝杜慎言笑道:“公司事情太多,我这会儿才有了点空,就过来看看你的。”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杜慎言的床头,笑了一笑,又道:“我刚才在楼下的超市逛了一圈,也不知道该买什么好,想来想去,还是什么都不买了。”杜慎言忙道:“殷总,快不能这样,我怎么好要你的钱呢。”殷南珊却不搭他的话,转对李倩笑道:“你这个丫头片子,来麋林都不通知我一声,有了男朋友,就不记得你殷姐了?小心我去你爸爸那里告你的状!”
    殷南珊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气场,刚才还是欢声笑语的房内,自她进来便沉寂了,夏姌昨天见过她一面,但未作交流,此刻再见,顿觉这个女人举止言谈之间,虽和颜悦色却霸气外露,不容他人有稍许的抗拒,她见状起身,笑道:“杜大哥,你们聊,我先走了,明早我再过来。”又朝众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殷南珊望着夏姌的背影,略一迟疑,李倩已经跑过来勾住了她的胳膊,笑道:“南珊姐,你事情多,工作忙,比不得我们这些闲人,我怎么敢随随便便打电话骚扰你呢。”殷南珊一点她的鼻子,笑道:“丫头,你们明天不走吧,你也有好久没来过麋林了,我请你们吃饭。”李倩看了看杜慎行,笑道:“谢谢南珊姐,还是下次吧,要不过两天就是元旦了,等你回了路州,我......我和慎行一起请你。”
    殷南珊的大名,杜慎行听李倩和杜慎言提及过多次,早已是如雷贯耳,不过今日一见,多少还是有点意外,她是殷鸿辉的姐姐,容貌自有几分相似,气度却极为不同,殷鸿辉浑身上下,都是公子哥的做派,虽不如丁静那般张扬,骨子里的傲慢,丝毫不差,而这位殷南珊殷总,年纪与大哥相仿,笑不露齿,立如青松,平和透着老辣,美貌不失威严,说起话来铿锵作声,走起路来端庄稳健,一身得体的打扮,彰显贵而不俗的品味,她这样的人物,似乎天生就是做领导的材料,就算再挑剔的人,也很难在她身上,寻出什么不合时宜的瑕疵。
    杜慎行笑道:“你好,殷总!”
    殷南珊笑道:“你难道不应该叫我南珊姐吗?”
    杜慎行忙改口,笑道:“你好,南珊姐!”
    楼上二位兄弟,比我勤快多了!
    @wang971201 2017-06-15 09:04:14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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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昨天看了一下,居然戴了14顶帽子,笑死我了!
    殷南珊点了点头,笑道:“你算是撞了大运,把咱们新华美最值钱的宝贝挖走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要得了便宜就卖乖,你要是敢对倩丫头有一点儿不好,我肯定会找你算账,你可不要忘了,你大哥杜慎言,现在也是我们的人。”杜慎行笑道:“我哪儿敢欺负她呀,她不欺负我,我就烧高香了,南珊姐,我胆子小,你别吓唬我。”殷南珊咯咯笑道:“你说你大哥胆小怕事,我还相信,说你胆子小,纯粹就是糊弄人,我可不吃这一套。”
    殷南珊看了一眼,半天没说话的杜慎言,说道:“我原以为你住院,要闷得慌的,所以打算来陪你说会儿话,哪儿知道你这儿这么热闹,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了,丫头,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见李倩跟着殷南珊出门,杜慎行低声笑道:“大哥,你这位大领导不好侍候啊!”杜慎言笑道:“你怎么知道的?”杜慎行笑道:“这还看不出来吗?你弟弟我是火眼金睛,一个女人到这种年纪还不结婚,不是生理有毛病,就是心理有毛病,她像是生理有毛病的吗?”杜慎言摇了摇头,杜慎行又笑:“所以才说不好侍候嘛!”
    杜慎言莞尔笑道:“你又乱嚼舌头了,这都什么歪理?”
    杜慎行喂他喝完了最后一口米汤,把碗放到柜子上,又替他擦了嘴,笑道:“正理歪理不都是理,能管用就行,哎,我问你话,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杜慎言瞧着弟弟似笑非笑的样子,说道:“你想问什么?”杜慎行笑道:“刚才那个夏医生,跟你有没有......”
    “没有!”杜慎言斩钉截铁的说道:“人家还是大姑娘,你别瞎说!”
    “大姑娘?”杜慎行倒是愣住了,想了想笑道:“不是吧,那我看走眼了,我还以为她跟你一样,都是离了婚的。”杜慎言说道:“所以你就认为她和我有什么?告诉你,什么都没有,我和夏医生是通过冯大爷认识的,冯大爷临终前的手术,也是夏医生做的,人家是一人医的业务骨干,将来是要挑大梁的,她只是人好,见我可怜,才肯来照顾我的,慎行啊,你刚才问了人家那么多,我就知道你想左了。”
    杜慎行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解释这么多干吗?”
    杜慎言说道:“我是要跟你说清楚,免得你自个儿瞎琢磨,再见到人家的时候,别弄得大家都尴尬。”杜慎行摆摆手,笑道:“好好好,你说的很清楚,我都明白了。”杜慎言扭过头,看着殷南珊放下的钱,说道:“慎行啊,一会儿得了空,你替我把殷总的钱还给她,这钱我不能收。”杜慎行摇头说道:“大哥,你这可不对,人家来看你,买东西也好,送钱也好,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你要把钱还给人家,不是削了人家的脸吗?做人哪儿有你这样不通情理的?你就算对她有意见,那也得等......”杜慎言忙道:“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对殷总有意见,我来麋林的几个月,殷总已经很照顾我了,不但让我做了工维,增加一点收入,还提前结束我的试用期,我怎么还好意思再收她的钱呢?”
    杜慎行哑然失笑,说道:“哎呀,又是我不好,行行行,我认错,不过大哥,这钱你还是收下吧,礼尚往来是正常的,你不愿意多承她这份情,那就以后再找机会还,没必要赶在这会儿送回去,多难看呀?”杜慎言一想也是,便不再坚持,杜慎行仰头看了看门外,不由得嘟囔道:“什么悄悄话说了这么久?”
    殷南珊把李倩叫到门外,倒也不是要说什么悄悄话,她只是想从李倩嘴里,打听一些关于地产公司的消息,在新华美的管理层体系中,殷南珊算是最坚定的李派分子,不是因为她和李鹤年的关系好,更不是她要巴结李鹤年,而是李鹤年的策略方针与市场理念,很能与她产生共鸣,特别是在对待地产公司的态度上,二人更是惊人的相似,说白了就是一个意思,地产公司可以发展,但是不能喧宾夺主、舍本求末,只不过殷南珊常年呆在麋林,很少在集团公司露面,再加上有父亲殷越在,她也不好过多的发表自己的看法,即便如此,但凡时机合适,她还是不吝于表达对丁嗣中的不满,用她的话说,丁嗣中志大才疏,鼠目寸光,集团公司若是被这种人把持住了,那就是世界末日。
    因为工作渠道的关系,殷南珊本与地产公司无多交集,但是,自从殷鸿辉去了地产公司担任副总经理,她这个做姐姐的,就不得不多加留意,这件事是父亲殷越拍的板,她不能再固执反对,可是心里还是不免生出一丝隐忧,殷南珊始终坚信,弟弟殷鸿辉与丁家父子朝夕共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学好是不可能的,能够洁身自守,不陷进泥淖当中,就算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了。
    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殷南珊和李倩聊了一会儿天,李倩告诉她,殷鸿辉在地产公司干得不错,当个副总经理是有模有样,丁嗣中对他也是颇为倚重,公司大小事务,只要能放权,丁嗣中都交到了他的手里,甚至新来的陆市长到公司视察时,也是由殷鸿辉全程陪同,至于老大难的资金问题,倒是没再听说有什么新情况,李倩笑道:“南珊姐,鸿辉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替他操心呀?哎呀,我要是能有个你这样的姐姐,那该多好啊!”
    殷南珊笑道:“怎么,我不算是你姐呀?”
    李倩笑道:“你当然是我姐了,不过还是不太一样。”
    殷南珊摸着李倩的脸,笑道:“丫头,我跟你说实话,我担心鸿辉,是因为他现在跟着你舅舅后面,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第九十一章:辞兄归程神仙打架

    殷南珊的意思,李倩当然明白,父亲与舅舅之争,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矛盾,更是整个新华美集团的症结所在,李倩虽不在公司任职,但其中的是非曲折,她是一清二楚,每每想到这些,她都为父亲感到伤神,甚至有些不能理解,李倩也知道,殷南珊对丁嗣中是没什么好感的,于是说道:“南珊姐,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本不该多话,可是我觉得吧,你还是把鸿辉当成孩子了,什么事都要为他考虑周到,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你越是约束他,他就越是会反抗,你试着放开手,随他去,就像我爸对我这样,我不也好好的吗?”
    殷南珊叹道:“我现在已经放开手了。”
    李倩说道:“那不就行了,我舅舅虽然爱耍小聪明,但人是不坏的,鸿辉在他那儿,倒不见得就比国税局差,地产公司的效益好,山景翠苑的房子,刚开盘没几天就销售一空了,我听丁静说,他们又看上琼湖旁边的一块地,鸿辉跟着我舅舅,已经去市里谈过几次,好像把握还是蛮大的。”
    殷南珊笑道:“哦,看来你舅舅终于有资金回笼了。”
    李倩笑道:“应该是吧,不过也够呛,等下城那两个小区一开工,他又要去殷伯伯那儿哭穷了。”殷南珊哈哈笑道:“丫头,你看着不问事,倒是门儿清啊,你舅舅把鸿辉要去地产公司,打得就是这个主意。”李倩笑道:“是啊,我爸也知道,说起来,我舅舅这个人也真是的,做事就喜欢绕弯子,自以为很聪明,其实谁看不出来他那些个鬼点子?”殷南珊点点头,叹道:“可惜鸿辉就看不出来,他还以为你舅舅是求贤若渴,看中他这个人才呢。”
    李倩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殷伯伯不帮忙,我舅舅还是重用鸿辉,那就证明他是有点水平的,要不然,就我舅舅那个性格,能养得住吃白食的闲人吗?”殷南珊笑了笑,看了下手表,说道:“哟,都这么晚了,我得走了。”
    @章望溪 2017-06-15 16:39:58
    我并非盲目的跟风,无病呻吟的支持,我顶的贴子,至少在我认为是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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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章大师!
    两个人回到病房,杜慎言这一天人来人往,已是累得不轻睡下了,便没有惊动,杜慎行提了包,小心关照了护工两句,这才与她们一起下了楼,送走了殷南珊,二人在医院对面的快捷酒店开了间房,洗漱一番躺到床上,杜慎行将李倩搂在怀里,说道:“今天辛苦你了,明天我哥那儿,你就不用去了,好好的睡一天,后天咱们还要开车赶回去。”李倩摸着他略略扎手的胡渣,笑道:“你赶紧也考个驾照。”杜慎行笑道:“考驾照容易,关键是没车,考了也白考!”李倩笑道:“那咱们买辆车呗!”杜慎行笑道:“我得先存钱,把你娶过了门,买车是迟早的事,急什么?”
    李倩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说道:“亲我一下!”杜慎行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李倩很不满意,搂着他的脖子,又道:“不行,你这是敷衍,来个热烈点的。”杜慎言莞尔,一口咬了下去,鼻子对着鼻子,嘴对着嘴,吮着她的舌头不放,李倩“呜呜”着喘不过气,用手去捶他的后背,只捶了两三下,已是失了气力。
    次日,杜慎行又在医院陪了杜慎言一天,李倩倒是听话,养精蓄锐一直睡到下午,才跑过来闲坐,其间夏姌来过两次,每次都是说了几句话就走,杜慎行虽觉得有点名堂,但杜慎言把话说的明白,他也不便再作探究,晚上,殷南珊下了班,还是请杜慎行和李倩就近吃了顿便饭,因有杜慎行在场,话题自然就转到了杜慎言的身上,对于杜慎言的过去,殷南珊所知不多,只知道他离了婚,有个孩子,原来在上兴派出所工作,杜慎行也不隐瞒,将杜慎言如何离的婚,又是如何被开除等等经过,粗略的说了一遍,只是不提林凡的名字,更不涉及高斌和高大志。
    下班~~~
    @wang971201 2017-06-16 09:16:09
    早上班卡!
    -----------------------------
    早,早!
    刚刚又瞄了一眼,我在天涯文学,今天已经23顶帽子了,我估计大部分还是这里的朋友捧场的,真诚的说声谢谢!
    殷南珊听后,叹道:“要这么说,他也真是不容易。”说着,她又笑了起来:“杜慎言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李总送来混日子的,我原本打算等他试用期过了,业绩不达标,就请他回路州去。”李倩惊道:“不是吧,南珊姐,你真这么打算的?”殷南珊笑道:“现在当然不是了,不过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知道的,我做事情从来只认理,不认人,杜慎言还是不错的,中秋国庆期间,我这边两个工维队撂挑子,所有的门店全跟失了火似的,投诉电话都快打烂了,就他那个营业部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后来问了才知道,是他自己带着人,亲自上门为客户送货安装,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开始对他转变看法的。”
    杜慎行和李倩互望了一眼,都没说话,殷南珊兀自笑道:“本来我跟杜慎言约好了的,这个元旦,我开车带他回家看看孩子,谁知道出了这么个情况。”李倩叹道:“希望大哥春节之前能够好起来。”殷南珊说道:“下床走走应该没问题,但要完全恢复,恐怕有困难,我问过钟医生,他说杜慎言的底子不错,不然恢复时间只怕更长!”杜慎行笑道:“南珊姐,我现在就担心,我大哥他会耽误了工作!”殷南珊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至于,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杜慎言又算是工伤,我会做调整的。”
    杜慎行笑道:“那就多谢南珊姐了。”
    殷南珊问道:“你们明天就回路州?”
    李倩说道:“是啊,南珊姐,你元旦还回去吗?”
    “再说吧,我得看情况了!”殷南珊叹了口气,看着吃的差不多了,起身说道:“咱们走吧,服务员,买下单,皮蛋瘦肉粥打好包了吗?”
    转过天一早,天色还未大亮,杜慎行就去医院和大哥告了别,然后便与李倩驾车返程,车子一路驶上高速,出了麋林市向南行进,杜慎行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半天没吭声,李倩觉得闷了,便笑道:“哎,你不开车,也陪我说说话呀!”杜慎行笑道:“你想我陪你说什么?要不我唱歌给你听吧?”李倩哈哈笑道:“得了吧,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杜慎行笑了笑,忽然问道:“哎,李倩,你是女人,女人应该明白女人的心思,你觉得那个夏医生,对我大哥有没有一点意思?”李倩笑道:“夏医生对你大哥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大哥对夏医生倒是有点意思!”
    杜慎行一愣,问道:“哦,为什么?”
    李倩笑道:“你没见夏医生来的时候,你大哥都不肯看她一眼,你们男人都是虚伪的,心里越是想着人家,脸上就越要装作无所谓,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杜慎行竖起大拇指,点头笑道:“嗯,说的有道理,我大哥还真是这么个人。”李倩睨着他,笑道:“难道你不是?”杜慎行笑道:“我当然不是,我喜欢你,我就天天盯着你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呸,不要脸!”李倩啐了他一下,两个人相视而笑,太阳照得车内暖烘烘的,杜慎行伸了个懒腰,李倩说道:“算了,算了,你睡会儿吧,我不要你陪了,一会儿到了服务区,我再叫你起来吃饭!”杜慎行放下椅背,很是惬意的仰面躺倒,不一会儿,便打起了鼾来,他却不知道,就在他请假期间,久保公司上演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
    王希耀和赖长喜打架了,两个部长级的人物拳脚相向,这在久保集团公司,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圣诞节,王希耀一是为了庆祝顺利购得新房和汽车,二是要给妻子一个惊喜,特意提前预订了餐位,还准备了鲜花和小提琴,他要在圣诞节的晚上,营造一个特别浪漫而温馨的氛围,亲手把房产证和车钥匙,交到妻子的手里,另外再向妻子郑重提出,生个小宝宝的请求。
    可是王希耀的一片苦心,全被赖长喜给搅和了,二十五号上午,蒋淑云接到赖长喜的通知,要她出差去宁波,蒋淑云并不知道丈夫所准备的一切,便答应了下来,等到王希耀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人已经上了飞机,随后听见丈夫在电话里大骂赖长喜,蒋淑云又是无奈,又是感动,当即向丈夫承诺,她从宁波一回家,就把这顿浪漫的晚餐补上。
    尽管如此,王希耀还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二十六号上班,恰好在楼梯上碰见了赖长喜,因有渡边正一的警告在前,他本不想多生事端,“哼”了两声,这便要过去,谁知道一向躲着他的赖长喜,竟然回敬道:“哼什么,你是猪吗?”王希耀顿时火冒三丈,骂道:“你他妈的才是猪呢,赖长喜,我忍你很久了,你明知道昨天是圣诞节,还要把淑云支出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做的是人事吗?”赖长喜冷笑道:“圣诞节就不用工作了?你想跟老婆过节,就不要叫她出来上班,有本事养着她呀。”王希耀怒道:“你以为我养不起吗?”赖长喜蔑然说道:“你自然是养得起的,谁不知道你王部长日进斗金,不但能养正房,再养几个二房、三房,也是没问题的。”王希耀心里一虚,又见到有几个同事走过来,只好强行捺下性子,瞪了赖长喜一眼,拂袖而去。
    按照蒋淑云所言,她这趟去宁波,快则一天,慢则两天,可是拖拖拉拉,直到二十七号的傍晚,王希耀还是没见到妻子的身影,他打过两个电话,蒋淑云的手机都是关机,大概是在飞机上吧,又或者没了电,他算了算时间,也不回家了,直接到吴世贵那里喝了会儿酒,喝到九点出头,这才打了辆车往家赶,到了家门口的楼下,王希耀刚下了车,迎面就撞见了妻子蒋淑云,她正从一辆黑色雅阁车里往外钻,而开车的正是赖长喜,这一下,可把王希耀的肺都给气炸了。
    王希耀三步并作两步,拉开车门,就将赖长喜揪了下来,蒋淑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掌掴在赖长喜的脸上,赖长喜被他打得懵了,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捂着脸,鼻梁上架的眼镜歪歪扭扭,甚是狼狈,蒋淑云急道:“王希耀,你干什么?”王希耀并不答话,抓住赖长喜的前襟,又是一拳挥了过去,赖长喜这次有了点防备,想要闪避开去,可还是慢了一些,脸上再次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鼻血立刻窜了出来。
    蒋淑云拼命拽住王希耀的胳膊,叫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神经病了。”王希耀骂道:“你给我走开,今天我要跟他算算总账,他妈的王八羔子。”蒋淑云不肯松手,叫道:“王希耀,你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赖部长开车送我回来,怎么就惹到你了?”王希耀将手一撒,喷着酒气,恨恨的说道:“你还问我什么意思?蒋淑云,你出差回来,不打个电话给我,让我开车去接你,你打给他做什么?你还是我的老婆吗?”蒋淑云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要回来,还在外面灌猫尿,你这是要开车接我吗,幸亏是赖部长去了机场,要指望你呀,我就别回来了。”
    王希耀指着蒋淑云,笑道:“好呀,你终于肯承认了。”
    蒋淑云问道:“我承认什么了?”
    王希耀说道:“承认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不出口。”
    蒋淑云一愣,气极反笑:“王希耀,你行,你真行,你现在牛逼了,不就是赖部长开车去机场接我了吗?你就多心了?他给我订的机票,他知道上下飞机的时间,替你做了你该做的事,你不谢谢人家,还要打人,你这三十几年是不是白活了?”王希耀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我谢他个吊。”他看了一眼兀自掩鼻不语的赖长喜,拉起妻子的手:“走,跟我回家,我有话跟你说!”蒋淑云将手一甩,笑道:“你让我跟你回家,我就跟你回家呀?对不起,王希耀,这家我不回去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不侍候了。”她气呼呼的坐回到车里,对赖长喜说道:“赖部长,麻烦再送我一趟!”
    赖长喜这时已用面纸捻成了团,塞住了鼻子,对王希耀不屑的笑了笑,转身钻进车里,王希耀愣了一愣,方才如梦初醒,赶紧拍着车窗,叫道:“老婆,老婆,你这是要干吗?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呀,有话好好说......”蒋淑云却是充耳不闻,瞧也不瞧他,赖长喜发动了汽车,随着几声轰鸣,车子疾驰而去,王希耀徒劳的追了几步,叫道:“老婆,老......”
    下班,周末愉快~~~
    @wang971201 2017-06-16 16:17:03
    今天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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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一般都是五点前结束,赶着下班!
    第九十二章:外留宿同游度新年

    黑色雅阁车里,赖长喜开着车,蒋淑云替他换了一张面纸,塞住血流不止的鼻孔,深表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呀,赖部长!”赖长喜笑道:“你没对不起我,是你那个打翻醋坛子的老公对不起我,我也是没事找事,他上午还跟我吵了一架,说是前天圣诞节,我不该把你支派出差,真是天晓得,咱们渠道部,一年忙到头,填饱肚子还来不及呢,哪儿有个什么节不节的,也就是他们供管部的大爷,才有这份闲工夫!”
    蒋淑云叹道:“赖部长,他这个人就是这副德性,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赖长喜拨了一下倒视镜,笑道:“你真打算不回家了?”
    蒋淑云说道:“不回家,由他去,我没空理他!”正说着,手机响了,蒋淑云想了想,直接摁下了关机键,然后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赖长喜看了看她,笑道:“淑云啊,这夫妻两个吵架,床头吵了床尾和,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吧,好好跟他说说,万一他胡思乱想的,真以为咱们两个有什么,说出去被我们家那口子知道了,那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蒋淑云“扑哧”一下乐了,笑道:“哟,赖部长,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气管炎?”
    赖长喜笑道:“我这人不抽烟不喝酒,也就这么一点小毛病。”蒋淑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气管炎是优点,咱们女人最喜欢了,怎么成毛病了?”赖长喜笑道:“你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蒋淑云“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用再劝我了,我今天是肯定不会回去的,就得杀杀他的威风,以后回不回去,还要看他的表现,他必须向你当面道歉。”
    赖长喜说道:“算啦,我才不要他跟我道歉。”
    蒋淑云笑道:“那你是要打回他两下?”赖长喜笑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够呀,我要真想打他,刚才就动手了。”蒋淑云怔怔的没说话,赖长喜又道:“好了,你实在不想回家,总得说个地儿吧,我好送你过去!”蒋淑云看了看车窗外,不知不觉,车子已经来到了环城西路上了,她摆手说道:“你就在前面一点停下来,让我下车。”赖长喜一愣,说道:“你这是要去哪儿?”蒋淑云说道:“没事,你就停车吧,我随便找一间酒店,就可以住了。”赖长喜四下一望,指着斜对面,说道:“那就招商宾馆吧,条件还不错。”见蒋淑云点头同意,他一扭方向盘,将车掉了头,不一会儿,在招商宾馆的门前停了下来,跟着就要下车,送蒋淑云进去,蒋淑云连忙拦住了他,笑道:“不用了,赖部长,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别把嫂子在家等急了。”
    蒋淑云拖着行李箱,站在招商宾馆的门前,看着赖长喜驾车离去,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她望着酒店空荡荡的大厅,忽然有些犹豫不定,又重新打开手机,立刻收到了几条短信息,都是王希耀发来的,无非是“我错了,原谅我,求求你回家吧”之类的讨饶言辞,蒋淑云轻轻叹了一口气,翻到联系人的选项,渡边正一的号码赫然入目,她踌躇了半晌,几次关闭打开,打开关闭,终于还是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蒋淑云不禁微微一愣,渡边正一的手机,从来都是二十四小时畅通无阻,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他也出差了?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蒋淑云撇了撇嘴,再次关了手机,缓缓走进了宾馆的大门。
    不知道是因为赖长喜那肿得老高的鼻梁,太过引人注目,还是他故意透露出去,杜慎行从麋林回来,刚一上班,就听到了赖长喜挨打的传闻,起初他并不相信,总觉得两个部长大人切磋武艺,未免夸张了,可当他见到赖长喜的时候,先是忍俊不禁,后又忿忿不平,很替赖长喜叫了一阵屈,王希耀也太嚣张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公司还管不管了?
    公司管不管不好说,因为渡边正一出差在外,久保仓明又整天养花斗草不问闲事,但是王希耀的日子,却一点儿也不好过,蒋淑云已经在宾馆住了两个晚上了,任凭王希耀如何极力劝说,甚至把签了她名字的房产证和车本本,送到她的面前,她都只有一句话,要王希耀向赖长喜当面赔礼认错,否则一切免谈,而这又是王希耀无论如何做不到的,所以事情便成了死结,倒是赖长喜过意不去,也跑过来劝了蒋淑云两回,不过没起到什么效果,相反使得蒋淑云越发的认为,自己丈夫做人太没道理了。
    杜慎行当然是乐见王希耀家事不谐,最好蒋淑云永远不回去才好,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抱着无比愉快的心情,进入了元旦假期,自从得到李鹤年的首肯,又经过此次麋林之行,他和李倩的关系,迅速的由量变到了质变,二人出双入对,俨然便是一对准夫妻了,十二月三十一日,二零零七年的最后一天,杜慎行带着李倩又回家吃了顿饭,特地买了很多东西,安慰失望的杜林,告诉他爸爸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才食了言,要他再耐心等段时间,春节一定可以见到爸爸的。
    二零零八年的第一天,杜慎行就接到了丁静和殷鸿辉的邀请,说是约他和李倩,去一个高档会所,吃饭、泡吧、游泳、健身、温泉、保龄球和高尔夫,全程一条龙的享受,想起上次山景翠苑的奠基观礼,跟这两个公子哥同行,杜慎行打心眼里不太愿意,但是考虑到李倩的感受,他又得装出兴高采烈的样子,李倩瞧着他,倒是挺奇怪,说道:“你要不想去,我就推了他们,反正会所里的玩意,来来去去都差不多,我也没多大兴趣。”杜慎行却道:“别啊,人家请咱俩是好意,咱们也不能不给面子,去吧,去吧,正好散散心!”
    跟上次一样,丁静还是开的那辆别克商务车,连邵书菡在内,还是一行五人,上午十点从玉带花园出发,一路欢声笑语,直奔兴阳的方向而去,到了兴阳境内,杜慎行见丁静把车拐向了西南,心中不由得起疑,问道:“丁总,咱们这是去琼湖吗?”
    丁静笑道:“是啊,咱们去的这家会所,就在琼湖边上。”
    杜慎行又问:“会所叫什么名字?”
    丁静故意保留悬念,笑道:“你到了就知道了,我一点都不吹牛,绝对的够档次,而且人家是不接待外客的,只对会员服务。”殷鸿辉也没去过,见他言之凿凿,笑道:“乖乖,听起来很牛逼嘛,这会员怎么申请啊?”丁静呵呵一笑,说道:“老会员介绍,还要有钱,一般会员每年十万的会费。”邵书菡惊道:“什么?光会费每年就要十万啊?那进去以后,还要不要再花钱了?”丁静笑道:“娱乐健身什么的不需要,消费当然得另付费用,不过可以有折扣,一般会员八五折,高级会员六折,终身会员全免!”
    下班~~~~
    李倩笑道:“那你是什么会员?带咱们这群人进去,行不行呀?”
    丁静不无得意的说道:“我直接买的高级会员,十六万一年,所以才能带你们体验呀,表姐,你放心好了,就凭咱姑父的名号,他们请你都请不来呢,我今天带你们是体验一下,感觉好了,你可以立马办个会员。”李倩啧着嘴,笑道:“你为啥不直接办个终身会员呢,消费直接全部免单,那多好啊?”丁静笑道:“我可没这个牛逼,我听他们说,终身会员全是直接指定的,有钱都办不到,得是有特殊地位、特殊身份的人!”李倩问道:“有啥特殊地位?特殊身份?”丁静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要特别牛逼的那种吧,我估计你爸来办个终身会员差不多,哎呀,表姐,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和鸿辉各办一个一般会员就可以了,一张卡可以供两个人使用,这样咱们五个人三张卡也就够了。”
    殷鸿辉哈哈笑道:“李倩,你瞧出来了没有,丁总这是在做传销呢,老实交代,我们要办个会员,你拿多少成头?”李倩摇头笑道:“得了吧,一万六我都给不起,还十六万呢,我就跟在你丁总后头蹭蹭光行了!”丁静连忙说道:“天地良心,我推荐你们办会员,那是因为我觉得地方好,十万的会费花得值,人家那叫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到了里头呀,全是身家千万以上的大老板,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一点都不为过。”殷鸿辉笑道:“你这话里有毛病啊,鸿儒和白丁,跟身家多少貌似没啥联系吧,有钱的老板,不识字的一抓一大把,你去看看山西煤老板,有多少是鸿儒?”丁静愣了愣,说道:“你这么较真干什么,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得得得,我啥也不说了,一会儿你们自己体会吧。”
    果然星期六日是没有人的
    杜慎行半天没有再说话,他听着丁静口沫横飞,喋喋不休的大吹法螺,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丁静要带他们去哪儿了,又过了十来分钟,汽车来到琼湖大道上,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虽然时至隆冬季节,但阳光依然和煦,琼湖的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碧波荡漾,泛起万道金光,果然,行不多时,丁静将车一拐,驶进一条小路,路口竖着的一道标牌上,清清楚楚写着“琼湖大道731-9”,弯弯绕绕,经过一大片的竹林后,殷鸿辉看到前方不远处,一方二人高的石刻,上面用阴文刻了四个小篆,他一拍脑额笑道:“哎呀,我早该想到的,在这琼湖边上,能被你丁总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也就是琼影光华了。”
    丁静大笑,问道:“你以前来过?”
    殷鸿辉摇摇头,笑道:“我怎么会来过,我是听别人提过,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好像是去年才开张的吧?”丁静笑道:“去年八月底开的,倒是没做什么宣传,知道这儿的人确实不多。”李倩笑道:“鸿辉,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琼景光笔呢!这几个写的是什么字啊?”殷鸿辉笑道:“这什么字,我也不认识,我是晓得这个名字猜出来的。”杜慎行微微一笑,对李倩说道:“这四个字是小篆,你能认出两个来,也很不错了。”杜慎行博学多才,李倩不以为怪,倒是其余三人,同时“哦”了一声,不觉对他肃然起敬。
    车子在会所门前的停车场停了,众人鱼贯下车,此处曲径幽密,空气清新,各种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树木花草,交相掩映,高低参差的建筑房屋,错落有致,别具洞天,确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杜慎行舒展双臂,做了几下深呼吸,随后便和李倩一起,跟着丁静等人往正前方的迎宾大厅走,丁静笑道:“咱们先吃饭,尝尝这里的日本料理,吃完了下午去泡温泉,你们谁想游泳健身也可以,然后再按摩一下,今天是元旦,晚上还有一场酒会,不过你们不能参加。”邵书菡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参加?”丁静笑道:“想参加,就让鸿辉给你办个会员,体验活动是不包括酒会的。”邵书菡“切”了一声,说道:“不参加就不参加呗,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我还不稀罕呢。”
    众人走进大厅,即有服务人员迎了上来,丁静出示过会员身份,对方稍作记录,便笑容可掬的引着他们继续往里走,穿过迎宾大厅的后门,经中庭和户外休憩区,便来到一幢宾馆样式的三层建筑内,五个人分男女各用了一个套间,众人换好衣服,带上随身物品,这才步履跚跚往餐厅而来。
    自从进了会所大门,邵书菡嘴上说着不稀罕,两只眼睛却是一刻不停,滴溜溜的四处张望,虽说她跟着殷鸿辉和丁静,这几年所见的世面也不算少,但这里的格局和气度,还是让她暗暗乍舌不已,装饰装潢、器具用物等等,极尽精致奢华,自是不必说,随处可见的名家油画和雕塑,更是雅而不作,特别在一面留影壁上,悬贴着数十张照片,都是此间会员的单人照或者合影,其中不乏众多知名人士,邵书菡拉着李倩,饶有兴趣的驻足浏览,忽然指着一张照片,笑道:“这个不是那个......那个谁来着的,哎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李倩笑道:“辛蓝。”
    邵书菡释然笑道:“对对对,就是辛蓝,她这个大明星,也是这儿的会员?”
    李倩笑道:“名人效应嘛,营销手段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就是这儿的老板,请她来捧场的。”邵书菡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第九十三章:势利人寒士受礼遇

    中午的一顿饭,说是正宗的日式料理,其实为了照顾众人的口味,丁静还是特意点了不少的中式菜肴,这倒是合了杜慎行的心意,席间,丁静和殷鸿辉照旧天南海北的高谈阔论,杜慎行则专心致志的大快朵颐,偶尔也附和着说两句,李倩本还有些担忧,见他甚是合群,并不似上次那般孤傲,倒渐渐放下心来。
    吃过午饭,丁静先是提议泡温泉或者游泳,李倩和邵书菡却另有打算,想要玩玩保龄球和室内高尔夫,殷鸿辉拗不过老婆,丁静也只好作罢,顺从了两位女士的意思,杜慎行自是无所谓,一行人逶迤来到球馆,甫一坐定,要过饮料和酒水,李倩和邵书菡喝了几口,便欢天喜地的玩耍去了,只留下三个男人坐着闲唠。
    丁静看着不亦乐乎的邵书菡,对殷鸿辉笑道:“我可不是撺掇你,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要不要办个会员?”殷鸿辉犹豫了一下,笑道:“十万块确实有点多了,我在你爸那儿,一个月才拿五千多块,买这一个会员,等于要我白干一年半!”丁静笑道:“你就拉倒吧,少跟我来这一套,你是靠工资吃饭的人吗?谁不知道你老殷家富得流油,你爸和你姐一个月挣的钱,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殷鸿辉摆摆手,笑道:“你这都是道听途说,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不应该不知道,我爸和我姐再能挣钱,那也是靠工资吃饭,跟你这左手倒右手的能比吗?再说了,他们挣钱是他们的,和我有啥关系。”丁静呵呵笑道:“哟哟哟,说你胖你就喘,我又不跟你借钱,你哭什么穷啊。”他指着邵书菡,又道:“行了,行了,看在邵书菡怀了孕的份上,这个会员我送给你们吧,就算我给咱大侄子的见面礼。”殷鸿辉诧异的问道:“咦,你是怎么知道的?”丁静笑道:“她是你老婆,就不是我妹子了?妹子跟哥说两句悄悄话,你还有意见?”殷鸿辉愣了愣,笑道:“那不行!”丁静说道:“不是吧,你还真有意见?”殷鸿辉笑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会员我自己买,十万就十万,你说的也对,书菡有了身子,买个会员让她高兴高兴,三不五时的过来玩玩也不错。”
    下班~~~
    一夜醒来,天涯文学涨至四十顶帽子,不能不说有点小激动,虽然跟大神不能比,但本人从不拉票,更没有友情赞助,朋友家人都不知道我在写这些东西,也算满足了,再次谢谢舞文的朋友们,是发自内心的谢谢,当然,一定也有在天涯文学的朋友,不管怎样,都是本人继续下去的动力,另外,同样感谢小编,这个星期送我上WEB首页热荐,希望成绩不会太差!
    嗯嗯,再啰嗦两句,我特别特别的希望,无论是舞文还是天涯文学的朋友,多多对我提出宝贵建议,我不是在谦虚,也不是套话,我是觉得大家既然能陪着我走过来,一定对我有肯定之处,这一点毋庸置疑,否则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做,吃饱了撑的,来看你的裹脚布,所以夸奖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心里都有数,如果大家能够抽出空闲,还是请说出本文的不足,比如情节的安排,节奏的把握,人物的设计以及文笔的通顺程度,总之,请大声讲出你们的不满,因为我是写手,无论怎么修改,总是身在此山中,不识真面目,前进起来的速度太慢了,再直接一点,想骂的就骂吧,只要是善意的,有的放矢的,我照单全收,有时候骂也是一种爱,不是吗?
    丁静哈哈笑道:“这么快就想通了?”
    殷鸿辉点头笑道:“贵是贵了点,不过女人嘛,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赚了钱花在老婆身上,是理所当然的,咱们做男人的,只好咬咬牙认了,你那会儿说晚上有个酒会,是什么酒会?我一会儿买了会员,咱们是不是就能参加了?”
    丁静说道:“这不是元旦嘛,新年的第一天,大家平时都忙,难得有个闲空儿,就凑一块儿聚聚,鸿辉,这种场合很少有的,来得都是市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出来做生意嘛,要的就是个人头熟,面子广,吃得开,有机会让你和这些大人物在一起聊天,多少个十万块也挣回来了,我让你办这个会员,也有这一层的考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殷鸿辉笑道:“是啊,是啊,你丁总啥时候没道理过。”他瞥了一眼杜慎行,便用手指捅了他一下,笑道:“哎,你咋样啊?”杜慎行叼着吸管,吮着一杯鸡尾酒,问道:“什么咋样?”殷鸿辉笑道:“办会员啊,你今天不会真打算来吃白食的吧,枉费了我们丁总一番心血?”他本是说者无意,开玩笑的成分居多,杜慎行却觉得极度刺耳,心道,又不是我要来的,是你们非要拉我来的,我就是吃白食,怎么着吧,想着笑道:“每年十万块?你们太瞧得起我了,我就是不吃不喝,卖了全部家当,也给不起这个钱呀。”殷鸿辉笑道:“先办一年试试嘛,你那儿还差多少,不够的我和丁总给你垫上,咱们以后一块儿出来玩,你总不好掉链子吧,那多没意思啊!”
    杜慎行咬着吸管,将屁股下的转椅挪了半圈,正对着殷鸿辉笑道:“殷总,不是我要掉链子,是在下实在囊中羞涩,一贫如洗,不过没关系,以后你们再来的时候,我和李倩就继续跟着你们体验体验,最多不参加那个什么劳什子酒会,不就可以了吗。”丁静听得眉头一皱,说道:“杜慎行,你以为琼影光华的老板是傻逼吗?还能让你无限体验?就说你手里的这杯酒吧,外面酒吧里卖多少钱一杯,你知道吗?”杜慎行举起手里的杯子,装模作样的看了又看,摇头说道:“不知道,应该不便宜吧,要不要三十块?”丁静蔑然一笑,呵呵了两声,说道:“三十块?三十块买杯啤酒喝还差不多。”
    殷鸿辉却没听出他二人话里的火药味,依旧笑道:“哎呀,酒价也是虚高,没个谱的,我看这杯酒最多值个三五十块,利润就要吓死人了。”丁静说道:“虚高是不假,但你也看地方,就说房子吧,同样都是三室一厅,宁海的房价能跟路州比吗,路州能跟麋林比吗,麋林能跟上海比吗?”殷鸿辉说道:“这倒是的。”丁静又道:“所以说呀,这就叫做档次,档次不一样,服务不一样,品味不一样,卖东西的价格能一样吗?”殷鸿辉连连点头,忽然笑道:“咱们这都扯哪儿去了,哎呀,杜慎行,老实说我也没啥钱,跟你一样,都是拿死工资的,可谁叫咱们是男人呢,该出手的时候还得出手,何况李倩是什么样家庭条件,你应该清楚,你把帐算这么细,以后怎么养活她呀?”
    杜慎行眉梢一挑,笑道:“一日三餐,青菜豆腐,还能怎么养活?”
    殷鸿辉一愣,终于嚼出他的语气不善,还未答话,丁静已然冷笑道:“一日三餐,青菜豆腐,你这是养活人呢,还是养活猪啊?杜慎行,我对你没意见,我也祝福你和我表姐在一起能够幸福,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你要真心爱她,想娶她回家,那你得多努努力了,虽说凭着我姑丈的家产,你们吃喝开销是不用愁的,但你不觉得一个男人,总花女人娘家的钱,有点丢人吗?”
    殷鸿辉说道:“丁静,你话有点多了。”
    杜慎行却是毫不动气,呵呵笑道:“花女人娘家的钱,确实是丢人,所以我一直是能赚多少,才敢花多少,没办法啊,谁叫我没有一个好爸爸呢,花女人的钱丢人,花自己爸爸的钱,就可以心安理得,供我随意挥霍,不用掐着指头算账,一年十万块,眨眨眼睛就没了,真是好潇洒,好气派!”
    丁静蹭的一下站起来,说道:“杜慎行,你说谁呢?我花的钱都是自己挣来的。”
    杜慎行拔着手指上的一根倒刺,笑道:“那是,这一点我必须得承认,你的钱都是你自己挣来的,只不过挣得是你老爸的钱而已,哦,不不不,对不起,我说错了,要纠正一下,你挣得是新华美的钱。”丁静阴阴的笑了起来,咯咯的有如夜枭,笑声之大,引来旁边不少人的侧目:“杜慎行,随便你怎么说,这钱不管挣得是谁的,反正我就是挣到了,你有什么不服气的,你别以为你多读了几年书,认识了几个小篆,就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说出来要气死你,这年头读书多有个吊用,老子只要有钱,什么样的文凭拿不到?你除了一肚子又酸又臭的黑墨水,还有什么?连个会员费都交不起,还好意思在这里乱放臭屁,说什么继续体验,你体验什么呀你,你不就是厚着脸皮,跟在咱们几个后面混吃混喝吗,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丁静,你给我闭嘴!”李倩和邵书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她气得脸色发白,指着丁静叫道:“今天是我要来的,要混吃混喝的也是我,你如果觉得我和慎行碍着你们了,我们这会儿就走。”邵书菡见状吓得不敢吱声,用手捅了下殷鸿辉,要他出言调解,殷鸿辉本没有瞧不起杜慎行的意思,可他那句“花自己爸爸的钱,就可以心安理得”就像一记耳光,扇在了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便也觉得杜慎行太可恶,不过看在李倩的份上,确实不宜闹得太僵,于是拦在了丁静身前,笑道:“哎呀,这事都怪我,是我不好,我不该让杜慎行办会员的,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我先道个歉,都别生气了。”
    他明里头是调停和解,实际上还是将这一记耳光,给杜慎行扇了回去,杜慎行听了哪儿能不知道,李倩却也不傻,拉起杜慎行的手,说道:“慎行,我们走吧,这种地方以后请我们来,我们都不来。”丁静似乎觉得有点过火了,要降一降温,忙笑道:“表姐,你这是要干嘛,我和杜哥开玩笑的。”邵书菡附和着说道:“是啊,李倩,丁静不会说话,你不是不知道,你们又是一家人,何必斤斤计较呢。”李倩说道:“丁静,不是我要跟你计较,你实在太过分了,慎行是没有钱,办不起你那个什么会员,你要说我们是来混吃混喝的,其实也没说错,事实就是如此,不过你放心,我和慎行将来就算是讨饭,也会离你家门口八丈远,我受不了那个铜臭味。”
    @wang971201 2017-06-20 08:59:22
    上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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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今天迟到!
    上午跟大家聊聊天,大家别不说话呀,这本书结束后,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古代悬疑惊悚长篇,一个是现代恐怖中短篇合集,大家给点建议,哪个更好?
    @章望溪 2017-06-20 13:15:05
    看贴顶贴,无上美德。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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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章大师!
    琼影光华的这一段,是我自认写的比较臭的,大家将就着看看吧,废话不多说,开更!
    殷鸿辉眼见事情真的要僵,赶紧又拦住了李倩,笑道:“丁总是有点铜臭味,我都能闻见了,不过咱们好歹是一起来的,你们就这样走了,大家以后还见不见面了,算了,算了,都退一步好不好,你看别人都瞧着呢,不要被人家笑话了去。”他这话不说还好,说了还真有人接了口,笑道:“没事,你们继续,我们保证不笑。”话音未落,已经引来一阵哄堂大笑,接着便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时,一个经理模样的妙龄女子走了过来,微笑着询问情况,丁静拉过她,贴耳说了几句话,女子笑着点点头,扭头对殷鸿辉和杜慎行笑道:“两位先生是要办理会员吗?”殷鸿辉没有说话,李倩看着丁静,问道:“你什么意思?”丁静笑道:“表姐,你放心吧,这钱由我来出,不用你们掏一分,就算是我向你们俩赔罪了。”李倩哂然一笑,说道:“那可不敢当,谢谢了,用不着!”她一拽杜慎行的胳膊,这便要离开,谁知杜慎行站着没动,轻轻推开她的手,李倩一愣,问道:“慎行,走啊,你怎么了?”
    杜慎行摇摇头,说道:“为什么要走?晚上不是还有酒会吗?你不想瞧瞧热闹?”
    “你说什么?”李倩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参加酒会?”
    杜慎行笑道:“是啊,难得来一趟,不参加太可惜了。”李倩盯着杜慎行看,忽然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了,他素来自恃清高,自尊心极重,平日二人交往,就连买个冰激凌,吃顿便餐,他都不愿让自己承担,生怕遭人闲言碎语,这会儿竟甘心受辱,接下丁静的嗟来之食,倒是奇闻一件,李倩有点吃不准杜慎行的意思了,想着又道:“慎行,我不想呆在这儿了,我想回家,咱们还是走吧!”
    殷鸿辉和邵书菡也瞧着蹊跷,不知道杜慎行是思维混乱,还是说真的,丁静走过来,拍拍杜慎行的肩膀,笑道:“我的好表姐,杜哥都答应了,你这是何苦呢,你要是不想承我这个情,那我回头跟姑丈报销去。”他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就要递给那个女子,不想杜慎行拦住了他,笑道:“丁总,你这是做什么,要付酒钱吗?”
    丁静笑道:“好啦,杜哥,我都道歉了,你怎么还提这话?”
    杜慎行没再看他,而是从自己的挎包里,摸出一张卡片,递至那个女子面前,女子只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已是更盛,就在众人极其不解,充满疑惑的眼神中,女子将卡片接到了手里,立刻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对杜慎行笑道:“对不起,这位先生,刚才有所怠慢,请一定多多谅解,我这就为您办理登记手续!”
    第九十四章:雪中炭同窗论司谊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就连身旁嗡嗡不绝的窃窃私语声,都一下子消失殆尽,四周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当中,其实杜慎行是十分矛盾的,就在将卡片交出去的一刹那,他有了一丝后悔,他不知道为争一时之气,做出这样的草率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恐怕也只有时间能够验证了,看着美女经理躬身退着离去,他拉过李倩的手,见她一脸的茫然无措,不待她发问,已自笑着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卡,我也没有用过,不知道顶不顶事,所以之前没敢拿出来,看来还是顶事的。”
    丁静和殷鸿辉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杜慎行竟然扮猪吃老虎,装了半天的孙子,自己二人都没能瞧得出来,丁静被他戏弄,不由得恼怒万分,冷笑道:“哦,原来是杜老板,失敬失敬,看这样子,你是把咱们几个都当猴儿耍了?”杜慎行说道:“丁总,我什么时候耍你们了?”丁静怒道:“你这还不是耍我们吗?你既然是琼影光华的会员,为什么不早说,你连我表姐都瞒着,你还有一句真话没有?”杜慎行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能不能使用,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没敢拿出来,再说从头至尾,我有说过,我不是这里的会员吗?”丁静为之语塞,愣了愣,冷笑道:“好好好,那倒是我们的不对了,杜慎行,你有种,我倒想问问,你这是什么朋友啊?如此的阔气?一送就送十万块?”
    丁静问的这个问题,同样也在李倩的心里盘桓着,杜慎行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密密的细汗,饶是他机变百出,聪睿过人,这会儿也有点招架不住了,笑道:“丁总,你刚才不是也要送我十万块吗?你能送的,别人就送不的?”他这番避重就轻的强词夺理,着实不能令人信服,殷鸿辉笑道:“这不一样,丁总是李倩的表弟,表弟送钱给表姐,跟朋友之间的馈赠,怎么好相提并论。”杜慎行听他在旁煽风点火,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可又无可奈何,正急的心里头着了火,忽听有人笑道:“杜,你来了?”杜慎行扭头望去,竟是铃木健夫,他穿着一身灰色和服,趿拉着拖鞋,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缓缓走至近前,握住杜慎行的手,将卡塞还给他,呵呵笑道:“我给你的,是终身会员资格,你总不来,太浪费了。”
    铃木健夫的及时出现,对杜慎行来说,无疑是根救命的稻草,他激动的差点掉出泪来,而终身会员四个字,也把丁静和殷鸿辉等人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丁静,自从与杜慎行相识以来,他一直没把这个“凤凰男”放在眼里,总觉得杜慎行和李倩交往的动机不纯,刚才拿宁海的房价作比较,已经隐射其中,暗喻杜慎行就是宁海乡下的三室一厅,值不了几个钱,怎知世事难料,他扔出来羞辱杜慎行的十万元,转眼之间,就被对方毫不留情的砸了回来,琼影光华的终身会员,这已经不是用金钱所能衡量的,而是代表一种,他丁静也难以企及的社会地位和无形财富。
    杜慎行笑着替铃木健夫和众人做了介绍,他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突然变成了琼影光华的会员,不需丁静从中挑唆,李倩也觉得很有问题,心中忐忑了半天,既希望杜慎行能够给出解释,又怕杜慎行的解释太过牵强附会,她又该如何自处,相信还是不相信,因而听到铃木健夫所言,她甚至比杜慎行还要高兴,所虑之疑团,瞬间烟消云散,挽住杜慎行的胳膊,略带歉疚的笑了笑,女人嘛,谁不愿意自己的心上人,能够尽量风光一点,只要这种风光是合理的,是能够让人安心的。
    铃木健夫和众人逐一握手,笑道:“杜,我的朋友,我们大家,都是朋友。”他中文说的勉强,但意思却是明白,丁静大有乃父之风,很善于察言观色,他见铃木健夫是个日本人,身居部长之职,又是杜慎行的顶头上司,对杜慎行竟无一点儿倨傲之色,相反更多谦逊和恭谨,虽然心中非常诧异,亦知这其中定有道理,倒不可再行鲁莽了,万一这个杜慎行,确有自己所不知道的背景,自己却无端端的与他结怨,岂不是蠢到家了,想到这儿,丁静连忙换了一副面孔,笑道:“哎呀,杜哥,你也真是的,你有铃木部长这个朋友,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呢,害的我们几个还要为你担心,生怕你在外头被别人骗了。”
    @wang971201 2017-06-21 09:14:45
    感觉这个剧情,没有几百万字拿不下。楼主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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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按照前面几十万字的节奏,确实,但是我后面会尽量精简,争取一百五十万内拿下,不然别说大家看着累,我也吃不消!
    写小说这东西,真是想想容易做起来难,我实在佩服那些能写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朋友,而且一天万更,这样的速度,臣妾做不到哇!
    杜慎行心里冷笑着,却也不得不佩服丁静的这种本事,嬉笑怒骂,风格转换速度之快,比之川剧的变脸毫不逊色,寒暄了几句,铃木健夫看了看手表,笑道:“杜,我有事,先走一步,祝你们玩得愉快。”他再次握住杜慎行的手,眼中隐隐透着波光,杜慎行读出了另一层意思,心道,铃木健夫在这儿,也不知道久保美惠在不在?最好不要碰见她,要不然真就有大麻烦了。
    铃木健夫走后,众人回到位置上坐下,喝酒的喝酒,闲坐的闲坐,各自揣着心事,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还是邵书菡先憋不住了,问道:“杜哥,你真是终身会员?能不能把你的卡给我看看?”杜慎行掏出来递给她,邵书菡反复端详,也瞧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殷鸿辉冷眼旁观,忍不住说道:“行了,看够了没有,还给人家吧。”邵书菡看了丈夫一眼,将卡递还给杜慎行,笑道:“杜哥是终身会员,那咱们在这儿,是不是可以随便吃随便喝,什么钱都不用给了?”殷鸿辉冷笑道:“杜哥是终身会员,我又不是,你高兴个什么劲?”邵书菡说道:“咦,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吃错药啦?”
    杜慎行笑了笑,说道:“你要是喜欢,我把这卡送你好了,我反正用不着。”
    他此言一出,正喝着果汁漱口的丁静,“噗”的一声,全喷在了殷鸿辉身上,殷鸿辉躲都没躲,也被杜慎行的话惊住了,邵书菡又惊又喜,问道:“杜哥,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终身会员你送给我?你肯李倩也不肯啊?”李倩笑道:“我为什么不肯,慎行做什么我都没意见的,只要他愿意。”杜慎行将卡轻轻放在桌上,说道:“这卡是不记名的,只要不被挂失,应该谁都能用,你拿去吧,我没跟你开玩笑。”说罢,他站起身来,又道:“好了,你们慢慢玩,李倩,我有点累了,咱们先回去吧。”
    “杜哥,你们不参加晚上的酒会啦?”邵书菡问道。
    杜慎行摇摇头,李倩朝众人轻轻一笑,拿起随身物品,亦跟着他径自去了,只留下那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不可思议,邵书菡迅速将卡收回到自己包里,看了看殷鸿辉和丁静,笑道:“这是杜哥给我的,你们俩想都别想,不过今天的费用嘛,可以全都算在我头上,我统统请客。”说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丁静莞尔笑道:“邵书菡,看来以后哥要跟着你混喽!”
    邵书菡笑道:“那是。”
    殷鸿辉却皱眉道:“我看你还是还给人家吧。”邵书菡问道:“为什么?”殷鸿辉面色不愉,说道:“咱们家是愁吃还是愁穿?你想要什么,我不能买给你?你犯得着贪这种小便宜吗?”邵书菡反驳道:“小便宜?你去弄个终身会员给我看看?殷鸿辉,你搞搞清楚,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这是身份,身份知道吗?”殷鸿辉“呸”了一口,啐道:“狗屁的身份,有了这张卡,你就成人上人了?做梦吧你。”丁静连忙转圜,笑道:“鸿辉,你也别这样,杜哥送卡给书菡,那也是一番好意,这不是省了你十万块吗?”邵书菡“切”了声,说道:“就是,省个十万块,做什么不好,偏你要端这种臭架子,人家杜哥哪里得罪你了?”殷鸿辉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窝火,刚要发作,忽然想到妻子有了身孕,闹将起来怕会出大事,只好哼哼了两声,强自捺下火气,端起面前的一杯鸡尾酒,一饮而尽。
    他们谁都不知道,就在此时,球馆二层的一张桌子旁,正坐着久保美惠,她将杜慎行赠卡离去的前后经过,全都瞧在了眼里,铃木健夫坐在她的对面,不无恼怒的用日语说道:“美惠小姐,这个杜慎行太不像话了,你好心送给他的礼物,他竟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么随随便便就送给了别人。”久保美惠浅笑嫣然,摇头说道:“健夫君,人不图小利,则必有大志,这样的男人才叫男人,若是他把那张卡当作个宝贝,我倒是看错他了。”
    铃木健夫笑道:“美惠小姐说的对,是我目光太短浅了。”
    久保美惠瞧着丁静等人,问道:“刚才那个是杜慎行的女朋友吧。”铃木健夫笑道:“应该是的,模样儿还不错。”久保美惠咯咯笑道:“如果跟我比呢?”铃木健夫笑道:“自然是比不过美惠小姐的,我相信杜慎行只要眼睛不瞎,应该分得清的。”久保美惠摇头笑道:“健夫君,你不要哄我了,我还是老了,人家是小姑娘,风华正茂。”铃木健夫呵呵笑道:“美惠小姐如果不说,谁能看出你的年龄,反正我是看不出来的。”
    久保美惠往后一靠,跷起了二郎腿,笑道:“不说他了,健夫君,你和我哥回日本的机票订好了吗?”铃木健夫笑道:“订好了,一月七号,上海浦东机场。”久保美惠点点头,说道:“正一君明天也该回公司了吧,你们这一走,就剩下我和正一君两个人了,健夫君,你觉得正一君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现在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铃木健夫笑道:“这个我不知道,美惠小姐,我早就想回日本公司了,总经理也答应我了,再过一年,就放我回去,所以中国公司这边的事务,我不想过多涉及。”久保美惠叹道:“你可以明哲保身,我就不行了,我哥和正一君两个人,迟早是要决斗的,我现在就是担心,不管他们谁赢了,公司都要经历一场巨大的灾难。”铃木健夫沉吟了一下,笑道:“美惠小姐,或许是你过虑了,过完新年,董事长不是要来中国吗?仓明君和正一君的事,董事长应该会有安排的。”
    久保美惠叹了口气,说道:“问题就出在我父亲那儿,他一直不表态,到底久保公司是一分为二,还是放弃对我爷爷的承诺,如果一分为二,那么中国公司是不是......”她忽然摇了摇头,又道:“按理说,我是应该帮着我哥的,但是,完全不顾及爷爷的愿望,似乎又太没有信用了,父亲也很难下那样的决心,毕竟他是用我哥的生命,发过毒誓的。”
    铃木健夫笑了笑,不便再接她的话茬,久保美惠察觉出他的意思,笑道:“健夫君是我的老同学,所以我说话很随便,哦,对了,健夫君,你如果离开中国,技术部由谁来接班,会比较合适呢?”铃木健夫笑道:“这个人选,美惠小姐不是已经有了吗?”久保美惠哈哈笑了起来,指着铃木健夫,笑道:“你是说杜慎行?嗯,我是很喜欢他,不过公是公,私是私,我是在问你的看法。”铃木健夫笑道:“杜慎行如果能再磨练磨练,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我是认为,他只是留在技术部,未免太屈才了。”久保美惠一愣,问道:“你还想让他回去供管部?”铃木健夫笑道:“这倒不是,我是说,他将来可以接正一君的班。”
    久保美惠坐直了身子,问道:“接正一君的班,这可能吗?”
    铃木健夫笑道:“不可能吗?”
    久保美惠沉思良久,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将来公司无论分不分拆,正一君要么担任董事长,要么就离开,这主管公司业务的副总,确实需要有人接替,不过,为什么一定是杜慎行?赖长喜也不错啊?”铃木健夫哈哈笑道:“美惠小姐,你还不知道吧,赖长喜前几天刚刚和王希耀打架了,正等着正一君回来处理这件事呢。”
    今天有事,提前下班~~~~
    第九十五章:醉里挑灯进退失据

    渡边正一如何处理此事,王希耀已经不是太关心了,对他来说最要命的是,妻子蒋淑云住在招商宾馆,已经整整五天了,却连一点儿回心转意的迹象都没有,万分苦恼的王希耀,躲在会湘园里,喝得酩酊大醉,吴世宏看着直皱眉头,他心里的苦恼,其实丝毫都不亚于王希耀,自从上次原料污染事故之后,杜慎行去而复返暂且不论,本该出局的皮根生,亦是毫发无损,依然把XX苯的价格报得极低,竟让他无从下手,每次问到王希耀,他都推说渡边正一盯得紧,不能轻举妄动,要再等等,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王希耀能拿出个解决办法,若是问得急了,王希耀就大倒苦水,说他刚买了房子和车子,正是缺钱的时候,吴世宏这边做不上生意,他也就像是瘾君子断了粮,比谁都要着急。
    吴世宏的耐性,正在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他抢过王希耀的酒杯,往地上一泼,接着便一只手扳住王希耀的肩膀,一只手在他的左脸上,不轻不重的扇了两下,说道:“喝喝喝,都火烧眉毛了,你要喝到什么时候?”王希耀眯着眼睛,呵呵笑道:“那你说怎么办?我老婆现在不肯回家,要我跟赖长喜道歉,放他娘的屁,我能跟他道歉?那我不成了龟孙子了,嘿嘿,老吴,你把酒给我,我再喝一点,就回家睡觉去,喝了酒我才能睡得着。”吴世宏气不打一处来,越看他这副模样,就越是闹心,拎住他的后衣领,一路拽到了洗手间,将他的头摁到水池里头,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浇了起来,直把王希耀激得哇哇怪叫,一把推开吴世宏,骂道:“老吴,你他妈的想冻死我呀?”
    吴世宏关上洗手间的门,扔了一条毛巾给他,说道:“我让你冷静冷静,醒醒酒,你他妈的都快成废物了。”王希耀倚在门上,擦着头脸,酒精使他心跳的厉害,一张脸胀成了紫红色,说道:“我没喝多,我就是憋得难受,你说这女人都是些什么玩意,我已经劝了她几天了,她什么都听不进去,非要帮着赖长喜说话。”“女人,女人,你就知道女人。”吴世宏骂道:“我问你,咱们的生意,你到底还做不做?”
    王希耀叹道:“你还要我说多少遍,现在风声紧,你上次出的馊主意,一眼就被人家看穿了,我哪儿敢再叫郝庆莲动手脚,何况这个郝庆莲也不是个东西,为了个科长,跟我要死要活的,我现在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吴世宏说道:“我出的馊主意?我不都是为了咱们的生意,不管怎么说,至少帮你踢走了杜慎行吧,还有,你没有这个能力,就不要答应郝庆莲。”王希耀说道:“我是以为只要踢走了杜慎行,环检科科长由谁来做,还不是我的一句话嘛,谁知道渡边又要插手。”吴世宏哂然笑道:“你以为?你以为的事情多了,你到今天都没弄清楚,渡边是个什么人?他是那么好糊弄的吗?”王希耀怒道:“那你说怎么办?说这些风凉话有用吗?”
    吴世宏看着他,挥了挥手:“走走走,把你的脸擦干净了,到办公室说去。”
    二楼的办公室里,王希耀瘫在沙发上萎靡不振,吴世宏替他泡了茶,坐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老王啊,我觉得你应该找渡边好好的谈一谈。”王希耀说道:“谈什么?还嫌我在他跟前不够丢人吗?我他妈的,都......都......反正没什么好谈的,我现在能保住我这个位置,就很不错了,咱们的那桩生意只能等。”吴世宏问道:“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咱们俩都进了棺材吗?”王希耀叹道:“老吴,你听我跟你说,等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不行,这事也不能全怨渡边不帮咱们,他上面还有一个总经理,总得顾及着点。”吴世宏略一思忖,问道:“你不是说,你们那个久保仓明总经理不管事的吗?”王希耀说道:“不管事他也是总经理,你别忘了,咱们挣的钱,可都是从人家身上拔毛,久保仓明就是个傻子,他也不会全然坐视不理的,原料污染那么大的事故,他不声不响的,就把杜慎行召了回去,这还不说明问题吗?他已经注意到咱们了,咱们再不夹起尾巴,你真想我这个部长做不成?老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我看得出来,渡边正一和久保仓明的这种均衡,迟早会被打破,咱们又何必急在一时,等局势明朗了,再做下一步的决定不晚。”
    吴世宏皱眉说道:“那要是渡边正一失势了呢?”
    王希耀醉眼惺忪的笑了笑,说道:“那就没办法了,渡边失了势,那咱们就趁早散伙,我已经上了他的船,现在再想调头,已经晚啦!”吴世宏说道:“老王,有一点我一直搞不明白,久保公司毕竟是姓久保的,按你所说,渡边正一和久保仓明暗中较劲,他有胜算吗?如果没有,又何必费时费力,动这些脑筋,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副总不就好了。”王希耀挠着头,说道:“你说的这个,我也纳闷呢,不过,我没考虑那么多,因为不需要,我能做到供管部的部长,全赖渡边正一的赏识和提拔,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将来是荣华富贵,还是穷困潦倒,都跟他分不开了,你让我现在转投久保仓明,且不说有没有风险,久保仓明能把我当回事吗?我到了他那儿,恐怕连杜慎行都比不上,更别说还有一个赖长喜。”说到这儿,他又想起了妻子,顿觉沮丧,恨恨的又道:“赖长喜这个人,头顶上生疮,脚底下流脓,简直坏得透了,淑云却偏要当他是个好人,哎——”
    吴世宏见他又扯回到家长里短上了,啧嘴说道:“好啦,老王,有点正事没有。”
    王希耀说道:“这不是正事吗?就因为他,我老婆还在宾馆住着呢。”
    吴世宏越发的没好气了,说道:“她爱住就由她住去,爱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你个大男人整天婆婆妈妈的,还像个话吗?你只要有车有房有钱,就算没了这个老婆,有的是年轻小姑娘,愿意钻你的被窝,你急个怂逑啊?”王希耀说道:“哎,老吴,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老婆是一时糊涂,你还真想我们两个离婚啊?”吴世宏说道:“行了,行了,我不跟你扯这些了。”他心里想的是,王希耀这个供管部部长,还能做多久,看来渡边正一在位,王希耀是无虞的,可是渡边正一又能在位多久,倘若最终注定,渡边正一要在久保的内斗中一败涂地,那么他是否还有必要,跟王希耀继续牵扯下去。
    吴世宏想着说道:“老王,我始终觉得,咱们这样是坐以待毙。”
    王希耀笑道:“应该是听天由命。”
    吴世宏说道:“坐以待毙也好,听天由命也好,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真要等渡边正一下了台,你再考虑将来的事?”王希耀黯然说道:“这是公司高层的事,我能做什么?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做回科员!”说着,他看了吴世宏一眼,吴世宏也看着他,二人视线一碰,随即让了开去,吴世宏呵呵笑道:“渡边正一靠不住了,你能不能做科员还两说,只怕到时候赖长喜就要耀武扬威了,骑在你的头上拉屎,也是不一定的,还有那个杜慎行,有他们两个在,久保你是铁定呆不下去的,不如早点另谋出路。”
    王希耀叹道:“你是叫我现在就另外找工作?”吴世宏笑道:“不然怎么办?其实我这都是作为朋友,替你考虑的,跟我关系不大,以你的文凭,另外找份工作倒也不难,只是弟媳妇肯不肯跟你走,就难说难讲喽!”王希耀越听越是烦躁,摆手说道:“渡边正一这不还没下台吗?咱们就在这儿提心吊胆的,是不是早了点?”吴世宏嘿嘿笑道:“依我看,渡边正一下台是板上钉钉了,早晚的事而已,除非你们那个总经理久保仓明,会莫名其妙的突然嗝屁,那么......”王希耀正端着茶杯往嘴边送,一个没把稳,茶杯掉到了地上,“哐啷”一声,摔成了两半,他咳嗽了两声,甩了甩手上的茶水,笑道:“老吴,你在说故事吧,久保仓明过几天要坐飞机回日本,你吹两口气,看看能不能把飞机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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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23 12:17:02  更:2021-09-23 12: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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