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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悉尼故事[第4页]

作者:91联队帅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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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大家,最近在看房子,所以写得慢了。)
    
    叶欣径直去了单位,说尽快给我消息。
    
    我回到酒店洗了个澡,上了床,开了电视,几天来奔波劳碌,疲惫得很,新闻没看完就睡着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没有叶欣的电话,心说看来进展得不算顺利,又笑自己性急,到底不是件小事,这才过去几个小时。起来穿了衣服,靠着向街的窗,屋外灯火辉煌,映射着东大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这个城市比十多年前更加繁华,或许浮华是个更恰当的词语,与悉尼那些宁静的夜晚相比,这个现代化小城夜幕中的浮光掠影多了几分的躁动不安。
    
    想想年轻的时候,我们是多么地喜爱这些带着几分颓废迷惘的都市情怀。我伸了个腰,感觉精气神十足,今晚怕是难早入睡,楼下是一个叫做动力无限的酒吧,招牌很扎眼,第一天登记酒店时我就注意到了。
    
    酒吧不大,设计的倒十分考究,三百来个平方的屋子分成几个错落有致的小片区,吧台设在整个大厅的中央,环绕着吧台是一圈高脚圆椅,几个身穿黑色紧身背心的调酒师模样的年轻男子忙碌不停,一边与邻近的顾客说笑。我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一瓶科罗拉啤酒。
    
    音乐不错,那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中年男子演奏的爵士钢琴,钢琴在酒吧的一个角落慵慵懒懒地摆着,琴师不修边幅,信手而弹却有一种无法抗拒的亲和魅力,曲子十分熟悉但想不起名字了,应该是60年代美国电影中的那些蓝调风格的插曲。
    
    酒吧的风格情调我很喜欢,但却有一种不能言明的不舒适---就像有人请你吃一种不明原料的食品,味道鲜美但你总觉得不踏实,隐隐地害怕那些不知名的材料里可能包含了不合道德和宗教信仰的内容。我没有界限分明的道德标准也不信仰任何宗教,但就是觉得周遭那些温和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仿佛随时会有什么怪诞的物事出来让你震惊一把。
    
    酒吧是寂寞者的集中营,这话一点都不错。喝第二瓶啤酒的时候,邻座的一个小伙子端着酒杯过来。
    
    “一个人?”
    “是的,一个人。”
    “注意你有一会了,你都喝第二瓶了。”
    “左右闲着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悉尼的酒吧也一样,陌生人对陌生人,聊杀一晚上的无奈时光。灯光不太明亮,也还看得出这孩子的相貌眉清目秀,应当是女孩儿喜欢的类型。这样的男生也会在酒吧里独坐,可见这个世界还是孤独的人占多数。
    
    彼此寒暄了,便各自喝闷酒。钢琴师不知道几时走了,换了个萨克斯,柔柔绵绵地吹着‘春风’,不知怎的,或许有些酒意上来,我想起下午在聚春园,叶欣放在我手背上的那些指尖上带着的清凉。
    
    “我们去跳舞好么?”那个男孩突然靠近了,在我耳边低声说。我摇摇头说你去请个女生吧我这样就挺好。
    “你是新来的么?”那个男生的口气略带惊讶:“这个地方,哪有女生?”
    
    我环顾四周,突然明白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自何而来了,偌大的一个屋子里竟然一个女人也没有,不远处的小舞池里缠缠绵绵地搂着的都是与我一样性别的人类---这是一个GAY PUB,我不禁有些莞尔,回国来第一天上酒吧,居然就玩了个心跳,在悉尼都没犯过这样的错误,主要是意想不到在这个南方小城会有这样的公开场所,不过话说回来,闽人自古好男风,国内如今如此开放,同性恋虽不如国外那般光明正大,也不是从前那样的畏畏缩缩,有个把公开的聚居所也不足为奇。
    
    “对不起。”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我结婚了,来这里,来这里只是来打发一下时间,实在对不起。”我还是头一回拒绝男人,感觉怪异得很,既尴尬又狼狈。话说回来我也没什么机会拒绝过异性。
    
    “没关系”他站了起来,欠了欠身:“玩的开心点,我先失陪了。”说着就起身离开,走到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边坐下,开始与另一个单身男子交谈。真是有趣,看来不管哪一种性取向,酒吧里的追逐都一样。不要浪费一杯啤酒和一分钟时间--这是我一个长年泡吧的同学给我的忠告,看来的确是个普遍真理。
    
    在拒绝第三个邀请的男子之后我不得不选择离开,尽管我不歧视GAY也很喜欢这个酒吧的氛围也很想安静地享受音乐。
    
    这个酒吧最白痴的设计就是把舞池安设在过道,不得不在舞池拥挤的人群中奋力前行才能出去,我小心地分开一对对贴面而立的情侣,半道中突然愣了几秒钟,有个半眯着双眼与人相拥共舞的的黑衣男子看上去似曾相识,来不及细想我已经被移动的人群带到了门口,我在门口呆呆想了半晌,光线太暗了,看不清面上的五官,到底没能想起那是谁,便摇摇头出了酒吧,随它去吧,或许是高中时代的某个校友,这个城市有过太多模糊不清的的记忆,想要明白它们就像隔着毛玻璃数雪花那么难。
    
    接下来的几天里难过得很,除了小华每天例行查房的电话,末了总要问几时回家。方仞与叶欣就像是突然消失了,早晨醒来时心里总有股疑惑,有几秒钟里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天气热,疑惑便从心里一点点地散发出来,在周身弥漫,先前那些熟悉的烦躁不安的心情又回复来。
    
    我试图给方仞挂电话,可想到他那刻薄的面部表情又悻悻然作罢,不知道李凤的情形如何,万一有个闪失,方仞满腹的怨恨岂不是都要撒到我的头上来。一连几天下来,我都过着同样的生活,早晨睡到中午,起来在酒店的大堂里用完餐,然后在八一七路的商店里买一堆莫名其妙的便宜东西,下午找个咖啡座避暑,晚上轮换着在东湖路上的餐馆里品尝各地的菜肴,间或试着去找了几个老同学,不是搬家就是辞职下海,哪都不见人影,天气实在太热,也不想去寻根问底找人,找到了又如何?我从来不与人深交,一去十年,真要见了面恐怕还觉得尴尬,不如就当我没回来,大家落个清静。晚上坐在酒吧里听着不熟悉的流行音乐,突然发现一个可怜的事实,我竟然不能再找到自己在这个城市的位置了。
    
    好在福州城里到处都是酒吧,喝醉的感觉不错,喝醉了你不会介意自己的根在那里,反正哪里都像家,人人都是亲人。醉酒的人是幸福的,不管清醒的时候有多不快乐。悉尼街头时常可以见到一些用报纸包着酒瓶的醉鬼,喝多了有时高声说话,但也不闹事,大多数情形他们不太惹人生厌。酒是一个很有趣的玩意,你有十分的不快乐,喝一分酒这不快乐就去一分,换之以一分的幸福自脚底板岸然而生,喝到十分,幸福感便如桑拿蒸汽一般把你笼罩,让你透不过气来,所以八分醉意是最妙的,那两分的不快乐打个比方,好比青春少女偶尔的伤怀,并不影响她们的活泼心情。
    
    那晚叶欣来电话时我刚刚喝了半瓶的杰克丹尼尔,幸福已然到达腰间,心情娇柔可喜如二八佳人。
    
    “小波哥哥,是我,叶欣。”她的声音有些着急“你在哪里?”
    “我在寻找幸福呢”我说。她一愣,又说道“你有空么?你让我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我现在在你酒店的楼下,你快点回来。”
    “这么快?那好吧,你等着我就过来。”我挂了电话,不由地有些发怔,本来七分的酒意去了三分,我要的东西?我要的什么东西?我晃着脑袋出了酒吧,走在路上被风一吹完全醒了,她找到了方娉婷当年案发时的卷宗了。
    十分钟之后我在酒店门口见到了叶欣,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香汗淋漓,看着煞是惹人怜爱。
    上了电梯进了房间,我赶忙进浴室拿了条湿毛巾递给她,倒不是得了便宜卖乖,实在是有些心疼了。
    “干嘛这么着急,这么晚了,你不如明天再给我拿过来,天气热,小心别中暑了。”在澳洲时间太长了。习惯了当地人慢条斯理的办事风格,叶欣这麽雷厉风行,当真有些适应不了。
    “没事的,习惯了。福州这几年是越来越热了,温室效应吧,满大街的汽车和家家户户的空调排放了不尽其数的废气,晚上都没法出出门。谢谢哥哥关心。”叶欣擦拭了,把卷宗放在台面上揭开了,取出一叠发黄的材料,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文字档案,心下跃跃欲试。
    
    “小波哥哥,这个方娉婷真漂亮?”叶欣突然说道。
    “那是”想起方仞家中那些娉婷的照片,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长的不太像纯粹的南方人,你觉得呢?”叶欣从档案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打量了一下,又说道。
    “好像是吧,闽南从前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商埠,历史上有不少波斯商人在此居住,大约有和当地人通婚,繁衍子孙,或许她有阿拉伯人的血统吧。”我抓了抓脑袋,这和娉婷的自杀有什么联系么?叶欣哦了一声不接话了。
    “你是先看看呢,还是我给你说个大概?”她把材料递给我。
    “你都看过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这叠材料沉甸甸地压手,这么多,仔细看完只怕要一个通宵,或许人的天性里都有窥人隐私的潜意识,眼见这天大的秘密马上就要大白于天下,不禁有一点按耐不住的喜悦。
    “没有仔细看,我和档案科的朋友翻了三个晚上才找到,一找到我就打车过来了,在路上翻了翻。”
    “多谢多谢,回头我一定在聚春园请你和你的同事吃佛跳墙?”我由衷地说道。
    “请客就不用了,反正他欠我人情,你知道我看完之后什么感觉么?”
    “什么感觉?”
    “可惜可惜可惜可惜。我心里头除了惋惜之情一无所剩。说真的,我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贪污,这么漂亮的女生,家境优越,名校毕业,上海财金大学86级毕业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鼓楼分行的副行长了,前途无量。不过话说回来,五十万美金,放在十几年前的确不是个小数目,财帛动人心这话不假,人为财死也是真的。”
    “五十万?”我的心里格登了一下,这大约就是林沃的第一捅金了,像当年我为了凑一万块钱人民币东拼西凑,求爷爷告奶奶,险些不能成行。林沃一到澳洲就身携巨款也难怪后来的发展那么顺利。
    “是啊,还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她在案发的第三天天就自杀了,线索就此中断。她转移走的那笔钱从此再无下落。其实她把钱退出来的话不一定会判死刑的,那时对挪用公款的罪名量刑相对宽松,她又没有前科,把钱都吐出来的话判不了几年刑的。像她这样的女孩,娇宠惯了,心理素质差,遇到挫折就不堪承受,太轻易自杀。人死了,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里面有个十分曲折的原由,回头慢慢和你说。”我拿起桌上的报告翻了翻,那时还使用油墨打印机,年代久了,有些字体的边缘都有黑色的墨迹渗透出来,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旧家具的气味。第一页上的几行字跃入眼帘,令我大吃了一惊。‘XX年X月X日,福州市检察院接到群众举报信,揭发XX银行副行长方娉婷贪污公款,数额巨大........’
    
    “怎么,他们是被人揭发的?”
    “他们?”叶欣反问道:“不是只有方娉婷一个人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是一封匿名信,附在后面的材料里。写信的人好像对方娉婷贪污的过程十分了解,连举报的数目金额都相差无几。”
    “知道举报人的名字么?”
    “不知道,方娉婷当时有个旧恋人叫作林沃的,你和我说过的,当时的工作人员在报告中有提到这件事,因为太蹊跷,林沃虽然与她已经分手三个月,但在她死的当天就出国去了澳洲,就此消失,因为经费的原因方娉婷死后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之后没有受到继续的来信,办案人员也没有继续追查匿名信的来源。以我的分析,巨款在此前就转出了国外,林沃应该与此事有关,如果方娉婷没有被告发,她应该在不久后也出国与林沃会合,报告里有提到他们两的护照签证目的地相同,都是悉尼。”叶欣娓娓分析下来,居然与实际情形出入细微,这个小姑娘真是让人佩服。
    
    “以你的经验来看,什么人可能写这封匿名信呢?”
    “一般而言匿名信不外乎是两种情形,其一,方娉婷的同事在工作中发现问题,告发的动机比较复杂,可能是出于正义感也可能是出于私怨,但这种匿名信大多是寄给单位的上级纪检部门,然后转发到公检法部门,而揭发方娉婷的信件直接发到了检察院的收发室,连邮票都没贴,因此属于前一类的可能性不大。其二:方娉婷自己不小心透露与亲人好友而被揭发。”
    “既然是亲人好友,又怎么会揭发她呢?”我反问。
    “你好天真,这个世界上被至爱亲朋出卖的人还少么?”叶欣一席话说得我哑口无言。
    “动机呢?告发方娉婷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能够透露这么大秘密的人一定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亲朋好友,不是血缘至亲也是生死之交。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人出卖自己最亲近的人呢?反而言之,多大的利益所得才值得这样的背叛?。”我又追问。
    
    “那就要看谁可以从这件事里获利了。”
    “获利?”我有些明白了:“你是说林沃?”。
    “是的,他的可能性最大,娉婷一出事,所有的财产就是他的了。事实上他也是这起告发事件中的最大受益人,不是么?我们讨论过这个可能性,我能理解你对朋友的庇护心理,可那是五十万美金,十年前这样大的金额摆在面前,多善良正直的人只怕都免不了心念闪烁吧。”
    我不说话,如果换了自己倒退十年面对这样一笔巨款,只怕也免不了生出些邪念。
    叶欣看着我:“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这里有两个疑点,第一个我们讨论过,林沃在刚听到娉婷的死讯时没有选择以死相报,后来就很难再产生自杀的念头,我看过一份调查资料,接近八成的殉情者一旦消除了死念就不会再次轻生,除非是个死脑筋的情种,比如抱柱而死的尾生。按照他的朋友,那个叫方仞的形容来看,林沃显然不是这样的男人,通常情况下,男人总是能找出千百个理由来给自己的过错开脱,从客观上来说,娉婷虽然为林沃而死,直接责任毕竟不是林沃造成的,对不对?所以我不相信林沃会为方娉婷自杀,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真的做了对不起方娉婷的事,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娉婷的自杀。比如说.....”叶欣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做了个大胆的假设--是林沃写了那封告密信,从头到尾他只是在利用方娉婷。此后良心发现,终日自责最后精神崩溃而自杀。”
    
    我想起鼓浪屿岛上林沃姐姐说的那些故事和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们很相爱。再说了他们还是亲兄妹,怎么可能如此恶毒加害。”
    
    “正因为是亲兄妹又曾经彼此相爱才会如此内疚,你不是说他母亲是因为李凤而死的么?你不觉得他的死法有些赎罪的意思么?””叶欣的分析虽然大胆荒诞,但却一环扣一环,从逻辑上说倒也不失严密。但从我个人感情上说,不愿意承认林沃是个这样阴险毒辣的人。我突然想起那个爱尔兰警官临走时的疑问--林沃的死状过于惨烈是否与邪教有关,当时听了就过了,叶欣这么一提,仔细回忆一下,林沃的自杀还真有些赎罪的意思。
    “作案件分析的时候不应该夹杂任何的私人感情,否则就可能会误导分析者的思路,任何一个细微的可能性都不能放过,很多犯罪产生的原因往往不合乎人之常情。”叶欣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背书一样说了一大段。
    “我始终不信人性会如此丑恶。”我无可反驳,只好加强语气的坚决程度,但谁都听得出来言语中的苍白无力。
    “你为什么不说你不相信林沃会如此丑恶?而是说人性?是不是你的内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叶欣看着我说道。
     我不说话。叶欣看着我突然笑了,笑得我莫名其妙。
    “怎么了?相信自己的朋友很可笑么?”我有些愤恚。
    “不是的,我是笑你当局者迷,有一件事你忘了,据他姐姐的说法,林沃当年也是仓皇出逃,要不是她公安局的熟人,或许林沃就拿不到护照了,如果是他设计娉婷,完全可以设计得更周全,不用令自己身陷险境。”叶欣不愧是行家,我松了口气,没想到她又说:“当然也不能排除一些特殊情况的发生,比如银行突然查帐,或者两个人的感情发生问题,导致林沃不能周密实行计划。”我头皮一阵紧,翻来覆去都是她的理,我做了个绝望的表情,放弃了争辩的企图,还是听她的分析好了。
    “你说的第二个疑点是什么?”我问道。
    “你刚才说林沃和他的姐姐,也就是那个什么语冰的母亲从小相依为命,那为什么没有给她们留下一分钱的财产,如果说与家人关系不合,那也只是与他父亲有垢,何况要没有他姐姐,林沃当年或许都走不成,那样的结果必定是身陷牢笼。就算是报恩吧,也该留下百八十万才对。你不觉得有些不合情理么?”
    “是啊,这事有点怪。”就算我与父亲这样的关系,仍旧定期给家里汇款,林沃离家出走,说到底是他对不住家人,难道他比我更有理由恨自己的亲人么?这一个责备即使林沃复生只怕也不能辩解。我不得不承认叶欣的分析有她的道理,承认这一点令我很苦恼---因为原本就枝叶繁多的整件事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原以为已然是柳暗花明,不想又是山重水复。
    
    “你别苦恼了,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可以知道林沃是否写了那封匿名信。”
    “快说,怎么做?”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急急忙忙问道。
    “那封匿名信就附在这份材料里。”叶欣这回没有卖关子:“你和林沃认识这么多年,应该辨别得出他的笔迹吧?”
    
    这么简单的办法我居然没有想到,我把档案移到面前,不知为何手指有些哆嗦,一阵翻腾也没有找出那封倒霉的信件。我来吧,叶欣起身过来站在我的身旁,伸手在那叠厚厚的档案志中翻找那封信。因为靠得近,她的胳膊上下动作时不免碰到了我的脸,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淡淡的体香--‘年轻女孩的气味儿’对我而言是有些新鲜不寻常,事务所的安娜年纪也小,可身上那股味比牛羊都重---我不由有些心旌摇荡。
    
    “找到了,就是这封。”叶欣拍拍手,把信放在我的面前,奇道:“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空调不够冷啊”
    “啊,可能是刚才喝酒了。”其实我喝酒是越喝脸越青,好在她不再多问了。
    
    我盯着那封薄薄的信签纸,这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十六开方格信纸,十年前在每一个文具店里花上50毛钱就可以买上一本,就是这张毫不起眼的东西直接并间接地害死两条人命,剥夺了三个人或者更多人的幸福。即使当年晏子两桃杀三士也不如它简洁有力,那一刻我忍不住想,作为万物之长的人类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的。
    “不是林沃!绝对不是他!”看完第一眼我就可断定这不是林沃的笔迹,我有些不能抑制地从衣柜里翻出公文包,从中拿出林沃留在车库黑铁盒里的那张字条给叶欣看,明显是两个人的笔迹,林沃的手写体苍劲有力,纵横裨和,一笔一划张弛有度,看得出曾经很下过功夫练字。而匿名信上的字迹中规中举,笔划轻盈,基本上没有连笔,写字的一定是个小心谨慎的的人,或者女人,即使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眼睛也可以分辨出这两者的不同。
    
    "的确不是他."叶欣仔细看了,把字条还给我.
    
    她的结论令我很开心,从内心深处我不愿意面对一个无情无义的林沃。
    
    “不是他?那会是谁呢?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可能在哪里见过?”叶欣有些失望,追问道。
    
    我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到底没能在记忆库中找到类似的东西,本来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在四川读大学.和林沃,方娉婷两人八杆子都打不着,怎能认识写信告发他们的人的笔迹。
    
    “我有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叶欣又有了新发现。
    “嗯”
    “你说林沃和方娉婷是亲姐弟?方仞不过是方娉婷的义弟?”。
    “准确说,是远房堂弟,怎么了?”
    “你说方仞会不会也爱上方娉婷呢?如果方娉婷那么出色,应该是对身边的每个男人都有杀伤力。”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叶欣的假设虽然大胆,倒也合乎逻辑----方仞和方娉婷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生出点不伦之恋也正常得很,何况两人之间没有直接血缘关系,也算不上不伦。方仞从小双亲亡故,李凤与方娉婷就是他最亲近的人,反过来说,他也是方娉婷最亲近的人,如果林沃准备出国的事告诉了自己的姐姐,方娉婷为什么不能告诉自己的弟弟呢,何况他还是林沃的好友。假设方仞一直暗恋着自己的干姐姐,因爱成仇而告发了他们,倒真的符合他那样怪癖的性格。再有,他是个医生,医生的性格大多数谨小慎微,也符合对匿名信字迹的分析推断。联想到方仞床头柜上放着的方娉婷的像片以及他对林沃的仇恨程度,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测。
    
    他可能是当年唯一知道林沃与方娉婷计划的人.
    他可能隐瞒了自己与方娉婷的关系.
    事实上至今为止,我说知道的一切都出自他的口,没有被第三者证实过.就目前我掌握的资料而言,此人的嫌疑确实最大.
    
    我抬起头望着叶欣,她也正看着我,微笑不言语,这个女孩太聪明了,我突然想,不知道叶欣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十多年来在我心目中总认定那是个蛇蝎心肠的妇人,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能养育出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孩儿呢.
    
    "糟了"叶欣眉头一紧,失声道.
    "怎么了?"
    "如果真的是方仞这件丧心病狂的事,那可就太不公平了,你想想,如果李凤的精神状态不能恢复正常,林沃的千万资产岂不是要落入这个衣冠禽兽的手里?他可是李凤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了。林沃与娉婷当年花费了如此的代价,搭上两条命,到头来却给谋害自己的仇人留下一笔巨额财产,这都是什么事,这狗屁老天爷."叶欣说脏话也别有一番俊俏滋味.
    "那我就不能让遗产落入他的手中,否则不但对不起林沃,死去的方娉婷泉下有知只怕也亡魂不宁了."我信誓旦旦.
    "这个方仞未免太恶毒了。得不到的东西就亲手毁了,简直是忘恩负义的禽兽所为--再怎么李凤一家对他也有养育之恩。"叶欣恨恨地咬牙切齿了半晌,比我还激动.
    "可我们怎样才能制止他呢?他都已经知道遗嘱的事了.李凤有那么信任他,除非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否则他有什么理由相信一个陌生人对自己儿子的毁誉指控?"
    "方仞只是个养子."
    "对李凤这样的孤独老人来说,养子未必就不如亲生儿子亲."叶欣有些生气,我突然醒悟过来,这话捎带着伤着她了,我也是无心,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起,还好叶欣没有继续说下去.空气中有些沉闷,我该走了,叶欣拿起包起身,我送她到了电梯口,她进了门,还是不做声.
    "叶欣,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是有意的."我伸手拦住电梯门,鼓足勇气解释,叶欣从电梯里看着我笑了笑,我心里一宽,又说"多谢你这么多年照顾他."
    "你忘了我们是一家人,小波哥哥."叶欣咬了咬嘴唇,模样十分妩媚,我有些看得呆了,一不留神,电梯门撞开我的手,关上了.
    
    叶欣走的时候是半夜十二点,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把资料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方仞可疑,林老伯和李凤一定可以排除在外,虎毒不食子,何况他们根本就不知情---私奔者不可能蠢到把计划告诉家长。林沃的姐姐是在娉婷被捕后才晓得真相的,再说也没有告发的动机,自然也应该排除在外。
    
    那么方仞就是唯一可能的知情告密者。这是一个用排除法可以得出的结论。
    
    真是好人没好报,恶人福星照。我一晚翻来覆去不能入眠,想来想去都是一个念头:“怎生想个办法,万不能便宜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可遗嘱上白纸黑字地写得很清楚,法律就是法律,只要李凤接受了遗嘱,这笔财产十有八九将来一定是他的,可要李凤相信我,只怕真如叶欣说的---要证据确凿才行。
    
    
    三天里竟然被偷盗两次,什么即把国家。
    我的台式机主机被盗,里面存的所有资料也随之不存,这篇小说以及指尖上的女孩儿一文底稿也在内。
    
    搬家之前,我得把家里稍微值钱的玩意都转移到别处,和大家说一声,这部小说就暂时不写了,谢谢大家一向的支持。
    翻起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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