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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铁桥记》——讲述一段与70后有关的前尘往事[第3页] |
| 作者:淼垚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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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第203楼(作者:@诺言永恒倚 于 2014-03-26 11:16) 顺便多嘴一句，楼主常于深夜里发文，虽然非常期待更新，但更要保重身体！ ========== 多谢朋友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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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第205楼(作者:@日理万帖 于 2014-03-26 12:39) 回复第196楼(作者:@淼垚焱 于 2014-03-26 01:30) 很快，分局刑警队以及…… ========== 正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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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第195楼(作者:@血夜孤行55 于 2014-03-26 01:29) @淼垚焱 2014-03-25 22:45:47 第十八章 晚饭吃过,几个人早早地来到…… ========== 去和你的小伙伴们追忆一下那些年一起找过感觉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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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第206楼(作者:@我喜欢猫咪999 于 2014-03-26 14:15) 读后哑然 夏兵的结局，是自作自受！他极端利已，恃强凌弱，抢占民女，养成土豪恶霸的恶习,无视法…… ========== 一切皆有因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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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狂热的人们打着节拍之时，张瓜拉着蒋红红猫着腰在前排落座，正赶上了成方圆姐姐激情登场。 只见她短头发、熊猫眼、白茄克，白色牛仔裤束一条宽宽的黑腰带，黑白分明、皓齿晶莹。成方圆首先演唱了一首《游子吟》，张瓜听到最后泪花闪烁，忘情地跟着唱了起来，他虽非游子，但却感同身受。 都说那海水又苦又咸 谁知那流浪的悲痛辛酸 遍体的伤痕 满腔的仇冤 游子的脚印啊 血泪斑斑 啊流浪流浪 流浪流浪 游子的脚印啊 血泪斑斑 历尽了人间的风暴雨寒 踏遍了世上的沟沟坎坎 人情的冷暖 世道的艰难 游子的心中啊 盼望春天 啊流浪流浪 流浪流浪 游子的心中啊 盼望春天 成方圆最后演唱的是《一无所有》，她将这歌演唱荡气回肠，凄凉厚重，与后来张瓜听到老崔蒙着双眼唱这首歌所表现出的那种张扬不羁、玩世不恭的感觉相比起来，他觉得成方圆当年的风格使他更难忘些。 毛阿敏尚在青涩中，恕现场经历者记忆不深，不做胡乱描述……。 很多年以后，当张瓜每每从电视里看到成方园抱着吉它做嘉宾的时候，看到这个人要么拐着调儿唱着他不爱听的《童年》，要么叽哩咕噜更是一通不着调的外文歌曲时，张瓜一次次找寻她当年的影子，一次次徒劳无果。 每当那时，他不禁问自己，这还是那个与蒋红红有几分相似的成圆圆吗？ 如果红红在身边，听听她怎么说该有多好？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转眼间二十多年,不知道美藉华人蒋红红她，身在异乡还好吗。 演唱会结束后，俩人拉着手出来，人多太挤，他们不着急回家。坐在剧院高高的台阶上，蒋红红的五零四雪糕又来了，张瓜你不吃不行，被逼无奈吃了四五根才作罢休。 “瓜,我还想去南山坐一会儿，你说怎么样?” “啊? 是现在去吗?” “嗯! 就是现在，我想去三台阁上彻底的看一下金都夜色，我还要到山顶上去唱歌!” “你疯了? 这都十一点了，等上去就半夜了！哪天我们早点行动，多叫几个人一起去好不好。”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我都给我妈说好了，今晚住宿舍不回家！”蒋红红大喊一声，吓了张瓜一跳。 他怔怔地望了望她，立马不甘示弱回了一声道:“走! 现在就走。”冷不丁直吓得红红打了一个哆嗦。 张瓜俄尔又温柔地说道:“走吧，咱们去爬山。”蒋红红伏下身,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张瓜一声惨叫站起来跑了，蒋红红紧追在后。 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嘻嘻哈哈、连推带搡的来到了南山脚下，四周静寂无声、一片漆黑，远处偶尔有几点或明或暗的灯光在闪烁,上山的小路显得神秘莫测，月黑风高，树叶在沙沙作响。 红红抬眼望望远处，紧紧搀住张瓜的胳膊道: “瓜，我不想上山去了，咱们回去在铁道边坐会儿吧，你给我吹口琴。” 张瓜一听，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象个长者一样的说道:“我就说嘛，深更半夜爬什么山嘛？走，咱回去。” 说罢牵着疯丫头的手，两人回到家里，沏上热茶、拿上口琴、提着暖壶和小木凳，坐在了铁道边。 张瓜一曲接一曲吹着口琴，悠扬！蒋红红手托着双腮看向远方，迷人! 她偶尔还会随着琴声唱几句。 歌声、琴声、火车哐嘡声，声声交融汇织在一起，两颗年轻的心开始了激烈碰撞，他们扔掉了口琴、堵住了歌声。 那一刻已经不需要言语无力的表白，更不需要彼此承诺的苍白；滚烫的唇舌紧紧纠缠，颤栗的身体难舍难分，只怨今日来得太迟; 那一刻使之后将近二十年间的岁月里，这对少年彼此心里再无他人。 直至2000年以后，蒋红红远嫁路易斯安那州之前，张瓜再也没有牵过任何一个女人的手；那一刻蒋红红又如何能料到？为了这个眼前这个人，她付出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故事里的事是那么传奇、那么执着，那么凄宛美丽。 夜华如水，水如春潮，这是一个疯狂激荡的夜晚;，这是一个注定要冲上颠峰的夜晚，夜行列车飞驰而过的轰鸣，掩不住蒋红红一声声痛并快乐着的高声尖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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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车窗外是苍茫的高原戈壁,一眼望去荒凉无垠,第一次离开家坐火车去远方的李多强和王伯翔内心充满着激动。火车出了西固城以后,他俩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河流山川、村庄农田,甚至是牲口和拖拉机在他们眼里都是非常的新奇。昔日看惯了城市的纷繁,面对眼前这苍凉的大地、无际的戈壁,纵横的沟壑、连绵的山峦，李多强心中一腔悲壮由然而生,他仿佛看见了当年金戈铁马的驰骋,自己正站在帅旗下,指挥三军冲锋陷阵;王伯翔亦然有感,他感觉自己胯着宝马良驹,擎一杆雪亮长枪,杀进敌阵如入无人之境,杀了一个血肉翻飞,杀了一个酣畅淋漓,英雄情结在大多数70后男人心里根深蒂固。 几个小时后火车驶入了西宁站,正是傍晚时分,西宁海拨高,早晚温差较大,三人穿好外衣,青一色绿色军装,白塑料底黑面布鞋,随人流缓缓出了站台。 八十年代未的西宁还很落后,站前广场显得脏乱不堪,卡车、公交汽车、三轮车、架子车,甚至还有毛驴车在来回穿梭,车站周围没有高大的标志建筑物,除了几幢四五层左右的砖混楼之外,剩下的多是低矮的土坯平房,道路两旁小店林立,多是清真餐馆,星月旗在高原的晚风中哗啦招展，民族气息迎面扑来。 西宁是黄河上游和青藏高原最大城市，也是该地区经济、文化、交通中心，西宁是一座拥有2100年历史的高原古城，这里有着悠久灿烂的文化，中国四大藏传佛教寺院之一的塔尔寺、中国最大的清真寺——东关清真大寺、号称中国第二大悬空寺的北禅寺等均坐落于此。西宁市区虽然很落后,但它的周边风景优美，有中国最大的湖泊青海湖以及鸟岛，国家地质公园、森林公园等等。 西宁还是一个多民族混杂居住居的城市，汉民族、穆斯林各民族以及藏民在这里繁衍生息，千百年来在他们相互浸染、一起繁荣,构成了民族和谐的一派景象。 三人往北走找了一家看上去条件还算不错的旅馆住下,进了房间一看,屋内设施十分简单,靠墙两边前后各支有两张单人床,床上被褥整齐,床单雪白；床边各放着一张方凳。房门正对着的是窗户,窗户下方摆着一张褪色斑驳的长方形桌子,进门两侧屋角一边是一个嵌入墙中的衣厨,另一边是圈形一个铁架子,架子上下四层,各套着一个洗脸盆,整个客房里的布局和设施就是这样，空气中虽然飘散着淡淡的羊膻味，但房间里的卫生倒是打扫得挺干净。 三人脱了外衣随便洗了一下脸，天色已黑，铁牛建议去吃饭。三人晃晃悠悠来到大什字那边的夜市，夜市上人熙熙攘攘，别看火车站那边象个小县城，这里却很热闹，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道路两边的小吃摊一眼望不到边，无数盏小气灯把整个夜市照得很亮，吆喝叫卖招呼声不绝于耳，各种香气扑鼻而来。这里的小吃有烤羊系列为主，面食的品种花样繁多,面片子、凉卤面、干拌面，以及血肠面和酿皮子,还有甜醅子、尕醪糟、手抓羊肉、羊杂碎，基本上都是西北穆斯林民族风味小味。三人找了一处人比较多卖羊杂碎的摊子坐下，要了三份加工美美地吃了起来，之后又随意品尝了一些小吃、每人还喝了两碗地道的青海酸奶，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夜市，勾肩搭背、不紧不慢回到旅馆里，随便躺一会儿又觉得很无聊，铁牛建议再出去转转，火车站那边有个很大的旱冰场，里面人多热闹，要不看看去。 李多强说你俩去吧，我在这里看会儿书，这个《西游记》有点意思，和小时候看连环画的感觉不一样。 铁牛和王伯翔走后，李多强专心致志的走入了《西游记》变幻万千的神话世界里,当他读到第七回《八卦炉中逃大圣 五行山下定心猿》这里时,看到那如来佛祖阔脸一变,翻掌一扑,将孙悟空囚禁于五行山下,不由很心生感慨。 孙猴子的命运注定如此,任凭你豪气冲云天,哪怕你肝胆照昆仑,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被摆布的命运,因为它的出身和追求的东西两者差距实在太大。 想你猢狲原本是一块顽石里迸出来的猴子,无父无母,寻得了一个好师父,学会七十二般变化和筋斗云,造化大而做了美猴王,其实究其本质也不过是个占山为王的妖怪,凭着一身戾气不羁,怎么偏偏就生出了要上天做神仙的心。乃至于最后发展到被一点小胜利冲昏了头脑,竟要玉帝老儿从天宫搬出去,由他来主持天庭日常工作的地步，还竟然说什么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疯话来,不把你压山底下把谁压底下? 不过,比起同是没有天庭背景和西方关系散落在民间的那些妖们,孙猴子还是造化很大的,为什么? 因为孙悟空有它的自身价值,它能让如来观音他们耍着玩,能被耍着玩本身就是一种价值,是其它妖怪所不具备的。 再想想天庭诸神,哪里有什么好人? 太白金星老头是个老滑头,在花果山上三番几次口吐莲花,说得天花乱坠,把猴子逛上了天,那目中无人的托塔天王、虚张声势的草包巨灵神、嚣张的官二代哪吒、势利眼的武曲星君、皇亲国戚二郎神,还有深不可测的太上老君,这些神仙里哪里有一个是好神仙? 哪一个没有包藏着祸心在对付你孙猴子? 你还真以为他们打不你孙猴子才去西方请佛祖如来吗? 真是个傻孩子,很傻很天真,不懂社会黑,就敢出来混,幸亏折得早, 要不然,后来他那姑舅哥,六耳猕猴的下场就是他的命运。 说什么强者为尊应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那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玉帝老儿经营天庭那么多年,岂能拱手让你,就算是玉皇大帝肯让你,天篷元帅们会答应吗? 其实,悟空并不是想取而代之玉帝老儿,他所追求的不过是一份自由和公平罢了，哪里会有什么公平? 你自由了我闹不闹心? 这样的要求在如来和玉帝那儿似乎有些太高。 还是原著作者说得好,富贵功名,前缘分定,为人切莫欺心。 高老二说得更为直截了当,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不顶用！王伯翔听来后深受感染,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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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多强双手枕在头下,胡思乱想着竟渐浙睡着了,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一处高山绝壁边无缘无故腾空而起,化身为一条披着金麟闪出金光的小龙,在万里长空中飞腾,正欲飞向更高之处,却奈何浑身无力,随即坠落在地,金麟龙身瞬间变成了一只小花狗在墙角呆立。 这梦做得实在奇怪,李多强一直耿耿于怀。从西宁回来后说给王丹照,丹照大哥听后哈哈大笑说道:“看来你是龙的心、狗的命,不过,狗的命运也各有不同,你应该是藏獒和黑背的级别。” 李多强听罢无可奈何摇摇头,还是无法释怀。 铁牛和王伯翔兴高采烈地回来了,他们拎着几瓶啤酒敞着怀,哈哈大笑着,看来玩得很高兴。 李多强看到王伯翔的白衬衣上有不少斑斑点点的血迹,赶紧问怎么回事,铁牛笑着说道:“强娃,伯翔兄弟太猛了,金都小伙今天在西宁算是把脸给咱金都人争了!西宁警察夸伯翔,你们金都小伙胡度厉害，西北狼果然名不虚传！” 李多强催促道:“赶紧说,怎么回事? 别让我干着急。” 铁牛扬扬下巴对伯翔说道:“赶紧的啊,别让你强哥着急了,把你今晚的英雄事迹给他好好说说。” 王伯翔依然平日里的一脸平静,略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还是你说吧,我嘴笨说不来。” “好好好,我说,问题是我也是听围观群众和警察说的,说得不详细的地方你自己补充啊!” “嗯,好嘛,你说吧,我给你们打啤酒。” 接过王伯翔递来的啤酒,铁牛仰脖猛灌一口,抹了下嘴开讲了:“我和伯翔进了旱冰场,换了鞋开始玩,伯翔不会滑,没几分钟就摔了好几跤,我给他教,他学了几下感觉没意思,就靠在边上看别人滑,一会儿给说要去买汽水。后来,我左等他不来右等他不来,想着再不进来我就出去看看。突然,门口好多人往外跑,嘴里还喊着有人拿刀打架了!我一听坏了,情况不妙,怕是有他的份,赶紧脱下旱冰鞋拎在手里,光着脚就冲了出去。大门往左二三十米处,几十个人围成一个圈好象在看什么,给人的感觉里面象是在耍猴,但气氛紧张好象又不是,我光着双脚拨开人群冲进去一看,你猜怎么着? 果然是伯翔,只见他屁股底下压着一个人，那人趴着还在不断地呻唤,伯翔左手死死地卡着他的后脖子,使他动弹不得！旁边还躺着一个人满脸是血,脚下扔着一把匕首,伯翔右手握着一把军刺正按在他的脖子上,盯着他不动,那人两手紧紧抱住伯翔的手,好象在使劲挪开那把随时能要了小命的刺刀。我一看这情景,冲过来举起旱冰鞋就要往和伯翔僵持那人头上砸下去,伯翔大喊一声叫我别动手,示意我抓住他屁股下面坐着的那个人,然后他腾出一只手来,冲着另一人面部猛击几拳,那人已经崩溃,手无力的松开,伯翔子扯下他的腰带,掀翻过来把他的双手紧紧捆住,然后和我一起,把先前坐在他屁股下面那人同样捆得结结实实。伯翔子翻了翻他的几个口袋,掏出一沓子钱来,站起来走到围观人群中在最前面的一位六十岁左右穿着白衣服的大妈面前说:“大妈,这是不是你的钱?”大妈接过来,双手哆嗦哭着连身说谢谢,后来,大妈紧紧抓住王伯翔抽不回去的手,说啥也不让我们走,非要让我们去她家吃饭喝茶。正在推推搡搡中,警察来了,把我们全部带到派出所去了……。这不,我们刚刚才从派出所里出来，伯翔,我出来之前,是个啥情况,你自己给你强哥说吧!” 王伯翔挠一下头道:“其实没啥可说的,就是我看到那两人偷了大妈的钱,看不惯,追上去把他俩撂翻了,就这么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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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第260楼(作者:@wangleon418 于 2014-03-28 17:48) 王丹照应该是官二代啊 ========== 王丹照应是红二代，据说其父乃当年红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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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第254楼(作者:@我喜欢猫咪999 于 2014-03-28 12:03) @淼垚焱 245楼 2014-03-28 07:47:31 第二十章 车窗外是苍茫的高原…… ========== 闹特，我哪里有借古讽今了，当今社会和谐，我讴歌赞美唯恐不及，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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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大致经过是这样: 王伯翔来到旱冰场门口,看见斜对面道牙子上，恰巧就有一处冷饮摊,他走过去要了一碗老酸奶和两瓶冰镇汽水,在小板凳上坐了下来,先坐在这儿抽颗烟,凉快一会儿再说。 没过几分钟，从北边过来两个约莫20岁上下的小伙子,也是一身社会混子的打扮,不同的是他俩显得有些邋遢和疲惫。 两人在冷饮摊边停留下来，围着老妈妈先是说要买雪糕,后又说是要买汽水,还问有没有香烟卖,磨磨蹭蹭了一会儿,买两根雪糕后匆匆过马路走了。 稍倾,王伯翔听到卖冷饮的大妈一声惊呼:“哎呀!我的钱呢?我的钱呢!”扭头一看,大妈正在慌里慌张地前后左右寻找着什么,大妈再一抬头，看着马路对面那两个还未走远的背影，立即反应过来，钱包一定是被他俩掏走了！于是就步履蹒跚地追过去,一边追一边哭喊着:“那是我所有的货款呐,求求你们还给我吧!” 王伯翔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年廖波妈回来哭诉的那一幕情景瞬间在他脑海浮现,一腔怒火从后脊梁直冲头项,来不及多想,他抄起屁股下面的木板凳直接冲过马路。 这时候,那两人已经甩开大妈往前狂奔,王伯翔三步并作两步斜插过去追上,如一尊铁塔立在了二人面前,只看他垂右手倒提小板凳,举左手指着两人鼻尖，冷冷地迸出两个字:“拿来!”六目相对,胜负已判,王伯翔三角眼中射出冰冷如霜的眼神让对方已经怯了三分,口气中的冷漠决然让对方不寒而栗。 且看对面二人当中有一人从腰后抽出了把军刺,斜指过来道:“朋友,别多管闲事，给哥们给个面子把路让开，我这刺刀可不长眼睛。”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王伯翔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手指又往前一顶,几乎已经触及到了对方鼻尖。 突然,他猛地把手一回,紧紧地扣住那人握刀的手腕,往边上一扭,同时右手里的小木凳搂头盖脸砸将上去,只听“啪”地一声,那人仰面往后栽去,王伯翔又将木凳朝着另一人砸过去,趁那人闪开一瞬,劈手夺过第一个手里的刺刀,因为用力过猛，将其两根手指严重扭伤。 跳开的那人掏出一把约莫七寸的“自卫还击”向王伯翔当胸刺来,王伯翔此时刚刚夺过军刺,还没倒过手来,只见他右手握刀刃根部,刀柄朝前,左手磕开飞刺过来的手腕,同时刺刀刀柄狠狠砸在了鼻梁骨上,那人鼻孔内顿时鲜血喷涌,王伯翔顺势把他拽倒在地,卡住手腕，在道牙子上磕掉了他手里攥着的匕首。 前面已经倒地的那不甘认栽，挣扎着要站起来,王伯翔一屁股骑在他身上,铁钳般的手指卡在了脖子上,王伯翔体重差不多有160斤,那人无法再动,想动也不敢动。这时王伯翔己经把刺刀掉转过来,高高举起，对着被砸破鼻梁的那个人头上砍去,吓得那人双手死死抱住王伯翔将要落下的手,两人正僵持在那里,铁牛就冲上来了。 警察接到热心人的报案后立即赶到,把所有相关人员带到了派出所里,铁牛和王伯翔分别由两位警察进行问讯、做笔录、核查身份,恰巧铁牛刚刚核发下来的第一代身份证就带在身上,他们的身份很快被警察确认,就是来西宁玩的游客,他们的行为也被肯定，就是在街头路见不平的见义勇为,卖冷饮的老妈妈以及围观群众都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两个贼娃子由于人赃俱在,又有许多人指证,他俩对偷窃事实供认不讳,横祸飞来让两人痛苦不堪,鼻梁被刺刀把子打骨折的那个,他自己说稍微出一口大气都会疼得头晕目眩,求警察快点送他去医院,另一个人更加痛苦,右手大姆指和食指被几乎被扭断,尤其是大拇指己经耷拉着乱甩了,十指连心,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经过审讯,原来这二人属于流窜惯犯,来西宁没几天斩获不错,感觉这里顺风顺水,将要大显身手的时候,没想到今晚在西宁街头却栽到了金都小伙手里。 案情十分清楚，按照程序很快就处理完毕。西宁警察握着对铁牛和王伯翔微笑着说道:“两位兄弟,我代表西宁父老，非常感谢感谢你们的英雄行为,尤其是这位姓王的小兄弟,出手敏捷、干脆利落、看来手底下多少有些功夫,下手胡度地狠。不过,对待这些人下手就是要狠,贼无良心鳖无血,他们不值得同情。锦旗就不给你们送了,几百公里你们带着也不方便,希望你们在西宁多玩几天,明天我们要请你们吃肉喝酒,交个朋友嘛，把你们住的地方写下来。” 旁边另一个警察说道:“看看，怎么样,我给你说金都小伙猛吧,西北狼果然名不虚传，咱这儿看守所里只要有金都小伙在押,一般总是在头几铺睡,我调下来之前有个新收炸号,半夜被打死,号长就是个金都犯人,这下够呛，估计得吃花生米了，可惜。” 从派出所出来后，铁牛和王伯翔好说歹说，才把卖冷饮的老妈妈劝住,大妈非要让两人到家去不可，老人的儿子也来了，问了他们的详细住址，说是明天中午之前要赶过来，一定要表示衷心的感谢才能行。 |
| 在路边小店吃了一碗羊肉泡馍，西宁的羊肉泡馍比兰州的量大，这一碗足够三人顶到下午以后，只是口味比兰州更重，羊肉更膻一点，这让李多强多少有些不适应，那二人看上去倒无所谓，王伯翔甩开大嘴吃了一个加工，还吃了两嘟噜大蒜，蒜味直到夜里都没有散去，李多强要求他刷了十一遍牙，还一直在骂骂咧咧的，说怂娃今天把老子治麻了，以后再不许你娃在我面前吃大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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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垚焱 265楼 2014-03-29 06:43:58 在路边小店吃了一碗羊肉泡馍，西宁的羊肉泡馍比兰州的量大，这一碗足够三人顶到下午以后，只是口味比兰州更重，羊肉更膻一点，这让李多强多少有些不适应，那二人看上去倒无所谓，王伯翔甩开大嘴吃了一个加工，还吃了两嘟噜大蒜，蒜味直到夜里都没有散去，李多强要求他刷了十一遍牙，还一直在骂骂咧咧的，说怂娃今天把老子治麻了，以后再不许你娃在我面前吃大蒜。 ----------------------------- 这一段发错了，请大家直接跳过，不用再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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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多强听罢,举起啤酒瓶和王伯翔一碰，亢奋地说道:“伯翔，好得很！你给金都人长了精神，你是金都小伙的榜样，来，哥敬你一个! 我他妈当时要在现场，非把狗日的手指头给剁了不可!” 王伯翔得到了李多强的夸奖后,顿时兴奋了起来,他把裤腿往上一提,一只脚踏在板凳上,举着手指在空中，一边指点着一边说道:“强哥,当时我不是没有想过把俩狗日的当街剁死,脑子里冷静了一下后想到,事情搞大了我们走不脱! 所以就忍下了。说什么见义勇为？我真的还没有那么高尚,我也就是和你们一样,死活见不得贼娃子偷钱包!” 铁牛接过话说道:“那两个贼娃子遇上你这个煞星真是倒了大霉,强娃,这个王伯翔可比我俩都猛啊!” “你以为呢! 他大前年还跟人去过少林寺一趟,让他爹给抓了回来，寺里没进去，在周围流浪了四个多月，功夫没学到几招，人却变得沉然寡言了,一打架就给人下毒手，我带他出来一般都比较担心，留在家里又不放心，有事情的时候，能不让他动手就不让他动手。”李多强说完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王伯翔，王伯翔低下头不再吭声，闷头抽烟。 “好了好了，没事，伯翔你以后把火暴脾气改一下,我们总不能这样打打杀杀的混一辈子,现在社会己经变了,人们都在向钱看,脏腑再硬不能当钱花,名声再大也不能当饭吃,除非你铁了心去做杀手! 我们以后都要为生活辛苦奔波,脾气必须要收敛和改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哪天真的遇上个硬茬，弄个两败俱伤,划来划不来？知道吗? 南边和东北己经有人开始用枪混社会了!你的军刺和钢砂枪是他们的对手? 还是那句话,咱现在没事不要惹事,有事也不怕事,以后在社会上混,真得多用些脑子了。” “铁牛,你说得不错,最近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哪天有心情了咱俩好好探讨一下,为弟兄们以后的前途要找出个方向,真的不能就这样混一辈子。伯翔,铁牛哥的话很有道理,我们都得好好想一想。”王伯翔在一旁抽着烟，闷声点着头,表示他记下了。 其实铁牛这几句话王伯翔只记下了“南边和东北己经有人开始用枪了混社会了”这一句，从那一刻开始,枪这个概念进入了他的脑海，从此以后,枪让他魂牵梦萦了终生,几年后,当他第二次踏上西宁这片土地时,就是为买枪而来。 啤酒喝差不多了，李多强打着哈欠问铁牛道：“这几天怎么安排？” “明天好好睡个懒觉，中午不是大妈的儿子和警察邀请吃饭吗？咱就去，这么光彩的事，没什么可回避的！等吃过饭后，你俩去市里好好转转，我去水井巷那边和掌柜的联系，要是顺利的话，定金一下，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取货，后面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去塔尔寺、青海湖了，你们这是头一回出门吧？正好，青海湖我也没有去过，弟兄们放开玩一玩，凑在一起游山玩水，这样的机会还真是不多。” 李多强连打哈欠带伸懒腰的说道：“好吧，那就这样，我俩这几天就交给你了，关灯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快到中午时，大妈的儿子和两位警察来了，请他们去了西宁最好的餐厅里吃饭喝酒，席间多次表示了由衷的感激，并一再要求，下次几位朋友来西宁，一定不要忘记他们这几位西宁的朋友，铁牛三人同样也真心希望他们以后要是来金都，一定记着来找我们，给个机会，我们也得尽地主之谊啊，否则就是看不起朋友……，酒逢知己千杯少，几个人真心诚意地相约后会有期。 饭吃过，与西宁的朋友拱手道别后，铁牛安排李多强和王伯翔去市里逛逛街，自己独自一人去水井巷里联系卖刀子的掌柜，约好完了后各自回旅馆。 李多强和王伯翔人在市里随便逛了逛街，感觉没什么意思，李多强要王伯翔带他去环球旱冰场那边实地观瞻一下他昨晚的战场。 两人说着就找了过去，恰巧老妈妈不知何故没有出摊。李多强要求王伯翔再次实地演习一番，两人折了两根树枝就在那里开始比划了，先是王伯翔一人来回比划，后来，李多强前后扮演两个贼娃子分别进行模拟，再后来，两人有互换角色，由王伯翔扮演贼娃子，李多强扮演王伯翔，把昨晚的动作重演了好几遍，最后得出结论，那两个贼娃子没有实战经验，所以大败，如果换做是李多强这样的对手，那么绝对是两败俱伤。 李多强还高度指出了王伯翔在打斗中所暴露出的问题，只是对手没有抓住，否则，他不会就那样毫发无损的大获全胜。 你说，他们无聊不无聊？但那时候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年就是那样，打完一架总是要反复研讨、评论一番，象这样完美胜出的结局尚有不足之处，更别说其它阵仗了，反反复复总是有说头，想必不少人也有过类似经历。 两人东游西逛了半天，实在感到无聊就回去接着喝啤酒了，过了一会儿，铁牛回来了说事情办得很顺利，定金下了，他这回定了100把匕首、30把腰刀、30把军刺，第五天就能取货。 李多强问你这是暴动还是要造反？ 铁牛呵呵笑道，这回不是人多吗，能背得动，所以就多背些回去，刀子在金都需求量比较大。 李多强指责铁牛说，原来你是把我们当民工领来的啊？ 什么民工不民工，今晚手抓羊肉，犒劳二位爷，吃完早些睡，明天一早弟兄们向着塔尔寺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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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用过早餐，铁牛租来一辆小面包车，三人直奔塔尔寺而去，汽车在公路上飞驰，时值夏季，一路景色美不胜收。快接近塔尔寺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莲花山头那迎风猎猎飘舞的五彩经幡，在蓝天白云和黄土山坡间透射出一股肃穆之气，进入山口，整个塔尔寺便尽收眼底了，那具有浓郁藏传佛教特色的寺庙建筑群，高低错落在莲花山坳的一沟两坡上，殿宇层层，塔尔寺巍峨雄伟，气势壮观！ 塔尔寺，是青海省境内藏传佛教第一大寺院，也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的诞生地，宗喀巴在大西藏被称为次于释迦牟尼的第二佛祖。相传，在他出生的剪脐带滴血的地方，长出了一株菩提树，树上还长出十万片叶子，而且每片叶子上居然有释迦牟尼的身像。宗喀巴去西藏学教六年后，母亲十分想念他，让人捎信，要宗喀巴回家看看。宗喀巴接信后，为学佛教，决心不回，于是给母亲捎去自画像和狮子吼佛像一幅，并写信说：“若能在我出生的地点用十万狮子吼佛像和菩提树为胎藏，修建一座佛塔，就如与我见面一样。”于是，第二年，其母亲在信徒们的支持下建塔，于是有了如今的塔尔寺前身。 正是因为这个传说，所以藏民们从四面八方朝拜来到这里，在寺中菩提树下磕满十万个头，通常，这些信徒将手中的佛珠散开，每叩响一百个头，便将一颗珠子穿起来，这样就能够准确的叩满10万个头，如此下来，所需时间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半载。而此期间，他们的食宿均为自理，风餐露宿。宗教真是神奇的东西，具备令人尊畏的力量，能够引领整个民族的思想灵魂，即使是在这世界上最恶劣的自然条件和生存的高原环境中，仍对自然感恩戴德，用他们的宗教信仰支撑着整个人生。 李多强他们下车漫步到了位于寺院广场的如来八塔前，在夏日晨曦的映照下，这八座6米多高的佛塔整齐美观的排成一线，洁白的塔身熠熠生辉，格外醒目，这是为纪念释迦牟尼一生中的八大功绩而修建的。从这里抬眼眺望那依山就势而建的寺庙殿宇，红红的墙，碧绿的檐，一座座金色的屋顶泛着灿灿光芒，还有那身着袈裟往来行走的僧人，整个的莲花坳让人感到佛光普照，恢弘庄严。 顷刻间，他们的心灵也莫名其妙的跟着神圣起来了，他们睡着游客到了大金瓦殿，大金瓦殿是塔尔寺的主建筑，外墙通贴绿琉璃砖，房顶为镀金铜瓦铺成，最上面是金色宝顶，极是壮观。殿中有纪念藏传佛教宗喀巴大师的大银塔，这塔12米高，据说塔中还有一棵菩提树。相传宗喀巴大师的母亲在此地生下他，断脐时婴儿的血滴入土中后长出一棵菩提树，信徒们便在菩提树处修建了这个大银塔，之后又围绕着塔修了寺。是先有塔，尔后有寺，塔尔寺就因此而得名了。如果你站在这座大殿中，就会有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的感觉，茫然失去自我，自我已是虚无，只感知着佛祖的存在。 正巧有导游带着游客在旁边讲解，李多强跟在了后面仔细聆听，只听见导游娓娓道来：这是塔尔寺最宏伟的宫殿大经堂，建筑面积达1900多平方米，殿内有108根雕刻着美丽图案的大柱子，场地宽阔，可供2000个喇嘛集体颂经，这个柱子上包着的是蟠龙祥云藏毯，地上铺着的地毯，这边是唐卡和堆绣，木架上是经书……，身处在在这个蔚然壮阔的经堂里，李多强知道这是个有大学问的地方，他感到了自身的卑微。 转而随旅游团又到了祈寿殿，这是一个小型院落，玲珑而别致，听导游介绍说，这是为七世达赖喇嘛念长寿经而建的，内外院墙均镶嵌精美的琉璃砖雕，院内有几棵的菩提树，树下有块叫“憩石”的巨石，据说是宗喀巴母亲在上休息过。殿内供奉释迦牟尼、十六罗汉和四大金刚等塑像。令人最惊叹的是殿中层层重叠的木刻浮雕，手工精湛细致，形象栩栩如生，是塔尔寺的艺术精华。正当是在夏季，祈寿殿院中的菩提树枝繁叶茂，花朵怒放，也因此称为花寺。 寺中还有许多高大的殿宇，如小金瓦殿、弥勒殿、释迦殿、依诂殿、文殊菩萨殿、大拉让宫和四大经院等，这些殿各有特点，各藏精华，各显灵气。号称塔尔寺艺术“三绝”的壁画、堆绣、酥油花，果是名不虚传，给人的印象极深，大长见识。 每一座殿堂内都可以看见壁画，或是直接绘在墙上和梁上，或是画在布幔上，色彩鲜艳，能保持经年不褪色，且内容繁富，寓意深奥，充满了神秘感，让人心思迷离。堆绣更是精彩绝伦，是用各种颜色的绸缎剪成各种图案，再把羊毛或棉花充实其中，之后在上面绣上佛象、佛教故事、山水、花卉和鸟兽，精美异常，是非常特别的宗教艺术品。塔尔寺的酥油花也是举世无双，是其独有的油塑艺术，用纯净的白酥油加各色石质矿物染料，制作出的各种物件都非常的精巧，形象十分逼真，绚丽多彩，给人以视觉上的享受。 其实，在塔尔寺的游览过程中，最让李多强感到心灵震撼的是它那极具神秘，又极其神圣的宗教氛围，这是他后来在其他名山寺庙无法感受到的。走过了那么多宗教胜地，唯有塔尔寺曾拨动了他内心深处的琴弦，让他在冥冥中感知生命的超然弦律。此时，他无法用语言描绘这种感觉，只感觉心灵在经受着一种挣扎。 多年以后他才明白，是什么力量让那些虔诚的信徒，在寺庙前、在大殿中，一丝不苟地做着五体投地式的顶礼膜拜？是令人敬畏的宗教力量，是信仰的力量，因为他们心中有至高无上的佛。 从塔尔寺回到金都后的好长时间里，置身在喧闹的都市生活中，李多强的思绪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西宁那神圣的殿堂。直到二十几年后重游塔尔寺时，回想起这次心地单纯，涉世浅薄的塔尔寺之旅时，他认为那应该是自己人生转变的开始，因为从那以后，他渐渐发觉自己对这个世界已经开始有了敬畏之心。 而如今年已不惑，人世间诸多悲欢离合和爱恨情仇，以及刻骨铭心的生死离别他都曾尝尽，这一生波澜跌宕，欲望难平，心灵劳苦没有归宿，因为自己心中没有信仰，所以心灵无处安放，曾经也想学着看破红尘、洁净灵魂、放下烦恼、无欲无求，但终究与佛无缘，徒劳无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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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一大早，他们又租车去了青海湖，汽车在高原公路上疾驰，抬眼望去，公路竟似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到天的边际。过了日月山和倒淌河，公路两边渐渐开阔起来，厚厚的云朵下面，有成群的牦牛和绵羊在流动，草，更是绿盈盈的，青海湖的夏意正浓，一路好风景美不胜收。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师傅突然说道：“注意看前方，青海湖快到了！” 铁牛以及坐在后排的李多强和王伯翔立即从座位上起身，眼巴巴地盯着窗外，随即一条蓝色的细线跃入眼帘。 “看那就是青海湖！”司机师傅用手一指大声说道。 青海湖如同一位仙女一样从天边跳到了他们眼前，撞击着他们心脏，在高原的炽烈阳光下，青海湖是那么的蓝，蓝得让人沉醉，那是一抹横亘在地平线上的深蓝的线，颜色是深海的深蓝；他们离蓝色的线越来越近，深蓝色的线慢慢地变成了一条深蓝色的带子，蓝色的带子上是蔚蓝色的天空，深蓝带子下面是金黄色收割过的油菜田和泥土。 当他们终于伫立在青海岸边时，才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叫青海！因为这就是海。 辽阔深邃而且咸涩，虽然被陆地锁住，但她仍然是海！他们贪婪地呼吸，贪婪地近观远望。这景色实在是太美太美了，文字笔墨在这种煞心的美景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任何语言和文字都无法描述得出这种美景的正确形态，在自然的神功之前他们彻头彻尾地折服了。 阳光灿烂绚丽，清风拂面，这种醉人的享受，使他们久久不愿离开，身旁虔诚的信徒们正在一步一叩首地绕着他们心中的圣湖膜拜。 面对碧蓝青绿、色彩斑斓、变化万千的湖水，手捧不知名散发动人香气的野花，蓝天白云下，他们只觉魂魄飘飘荡荡，浑然不知去向了何方，那一片梦幻一般的湖水，如同刀刻一样，在他们年少激荡的心间留下深深的痕迹。 从青海湖回来后的两天，三人没有心思再去其它地方游玩，懒散地呆在旅馆里睡觉吃饭、喝酒玩牌，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第五天，也就是取货的日子，吃过完午饭后拿上背包，三人一起到了水井巷市场，市场里两旁多是清真餐馆，铁牛领着他俩进了一家卖手抓的店铺，穿过后堂进入了一个小院落，门虚掩着一推就开，铁牛带着两人，边往里面走边喊道：“马哥，我来了，在不在？” “在呢，兄弟来了啊？快快屋里请。”随着洪亮的声音从堂屋里传出，一个结实的中年人挑开门帘笑着迎了出来，把他们让进了屋里。 进来坐定后，这位马哥使唤一个尕娃给他们砌上八宝盖碗茶。铁牛连忙道：“马哥，我这两位兄弟不是外人，带他们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呵呵，怎么会？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四海之内皆朋友，不要客气嘛，两位兄弟，来来来，喝茶喝茶，招呼不周不要见怪。” “马哥你太客气了，都不是外人，废话咱就不说了，东西备好了吗？ “兄弟还是个急性子，备好了，昨晚就到了。铁牛兄弟啊，说实话，要不是你的面子大，我也不费这个事，刀子现在不挣钱啊，还要担那么大的风险，你知道不知道？这160把刀子我们连500块钱都挣不到。” 铁牛抿了一口茶呵呵笑道：“我知道，这不是马哥给兄弟长精神给面子嘛，最近金都那边刀子的紧俏，这都七月底了，九月份学校就开学了，一开学，学生娃们就开始打仗了，一开始打仗就满世界找刀子，他们从哪里去找？去借，有刀的人谁又放心借给他们？他们只有自己凑钱去买，所以，这是个机会，我这不就来麻烦马哥了吗！价格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嘛，” “算了算了，就算是我顺手帮你的忙吧，反正马哥我也不指望这个挣钱，买卖人讲究个诚信，你们先坐一会儿，喝喝茶，一会儿看货。” 过了一会儿，马哥让两个尕娃从外面抬进来一个带拉链的帆布大提包放在地下，然后走过去拉开让铁牛三人来看，三人过去一看，里面随便散放的是一百把匕首，有“自卫还击、英吉沙、藏刀”长短不一，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匕首，有机玻璃的刀把子花花绿绿的；刺刀和腰刀用牛皮纸分别包起来。 这些刀无一例外都是仿制的，样子有军刺、自卫还击、英吉沙等，都是青海和甘肃有制刀历史和制刀条件的地区打造仿制的，再通过象马哥这样跑江湖的人集中收购起来，流向全国各个地方，马哥说这其中有5把“保安腰刀”是绝对的真货，并打开让他们仔细观瞧。 保安腰刀可以算得上中国名刀之一，保安腰刀制作工艺相当复杂，仅工序一项就有３０多道。刀身用优质钢锻打磨制而成，并经过高超的淬火技术处理。刀锋银亮，光可照人，刀柄用牛角，黄铜，红铜，铝板等叠压，铆接，而后磨削成型，呈现层纹交错，花纹奇妙之状；刀鞘内为优质木料，外包黄铜，红铜等金属，其上雕刻，配饰花鸟等图案。整套腰刀构思巧妙，新颖，搭配恰到好处，善金黄、银白、湛蓝、翠绿、墨黑、桃红、深灰等美色于一刀，和谐大方，美观好看，匠心独具。 三人看过以后眼睛放光，尤其是王伯翔拿起一把唤作六寸“什样锦”久久端详，铁牛说再别看了，回去之后喜欢随便挑。他抽出几把刀和匕首验了验钢水，所谓验钢水就是拿一把刀子用刀刃轻磕另一把刀子的刀刃，看有没有豁口，结果令他非常满意，清点数目后付款，和马哥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三人拎着大包背回了旅馆。 这位西宁马哥后来和王伯翔之间还有一些故事，王伯翔、吴爱民，甚至是其他几个团伙所使用的枪支，多多少少和西宁马哥有点儿瓜葛，要么是他亲自贩卖的，要么就是经他手介绍的。西宁马哥最终也没有逃脱法律的惩罚，至今还在监狱里砸着大石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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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旅馆后，李多强问铁牛这么多刀子你怎么卖，会不会出事？铁牛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不会出事的，我先把这100把刀子让几个兄弟拿上联系学生们去卖，你是知道的，那些学生们拿上钱找不到买刀的地方，急地跳蹦子呢，和周围那几个滥葬中学的娃们一联系，我估计两天就能卖完，现在就这么个风气，外面玩的人，身上要是不装个刀子他心里不踏实。刺刀和腰刀先不着急，放着慢慢卖，反正有需要的人一听见就跑来了，一把刺刀要200,多都舍得掏，这一把刺刀差不多就能挣200！200块是个啥概念？那就是一辆名牌崭子自行车啊！” 李多强接过话说：“不过也是，那时候，我们刚刚开始和别人打仗的时候，为了找一把得心应手的家什，求爷爷告奶奶的别人也不见得借给我们，刀枪谁也不敢轻易给别人借，出了事得扛着不说，好多人还舍不得呢。最后只有拿家里的菜刀、铁锨往上冲。你还记得那年有一次，我不顾一切在中山林十字追着林东升跑的那件事吗？为啥？不就是为了抢他手里的那把刀吗? 结果还没有追上，前面狗日的抽出刀来连刺我两下没刺上，我把菜刀从腰后一拔出来他就跑了，我看见那把刀挺漂亮，一心想抢过来，所以就追了下去，可惜，马路上自行车太多，我的鞋又有些不给劲，就让他给跑掉了，真他妈遗憾！ 当时我从执勤交警身边跑过去的时候，交警看见我手里提着大菜刀，还闪到一边去了，哈哈哈。” “记得，当然记得，那一仗你们前后打了两个多月，打得林东升一伙人还跑到我这里来求情下话。那一仗是不是和张瓜有关? 那个张瓜你对他可真够仗义的啊。”铁牛笑着说道。 李多强叹了一口气道：“孩子没娘，说起来话长，张瓜来城里不久，总是被人欺负，最可恶的还是林东升那几个人，每天把张瓜吃饭的钱都撬走，我们实在看着不忍心就出手了，谁知道这一仗打下来还把自己也弄成个闯社会的。你说，我这是不是被逼上梁山的？” 铁牛撇了一下嘴说道：“什么逼上梁山？你骨子里就是个土匪，你说这几年来，只要有你李多强参与打仗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血流成河？最让人恐怖的一件事你忘了没？去年春天，因为打你表弟的人你表弟没有认下，你给人家来了个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 结果是我们几十个人堵住校门，看见穿大裆裤和戴黄帽子的就往坏里打，你还要求我们把每一个人的鼻血打出来！打得那学校门口是不是血流成河？你这是逼上梁山吗？我他妈的才是逼上梁山呢，要不是当年我们院子的那几个老流氓逼着我拿刀去学校里撬光阴，我这阵子说不定已经考上大学了，今年刚刚好，说不定我这会儿准备去大学里报到呢，还用得着跑这儿来贩刀子！” “铁牛，你再不要丢人了好不好？你们家一个买卤肉的，能培养出来一个大学生！你天生也就是一个当土匪做流氓的料！是谁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偷看老师洗澡？又是谁在初一的时候就把人家小姑娘往路边民工的帐篷里拽？是谁提着暖瓶追着班主任满操场乱跑？是谁让全校男生给你立正？你做的坏事那么多数不清，你就是个枪打着剩下滴！还大学生，你赶紧算了，我呸！和你比我就是好人里的好人。”李多强看着铁牛大言不惭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讥讽了起来。 “你好你优秀，你爹一个修自行车的，你能把书念下，咱俩谁都不要说谁了，我们是两个铁匠一个球样！哈哈哈。” 铁牛和李多强这样的抬杠在他们当中时常会发生，一般来讲不会伤什么和气，但前提是关系要铁，地位在圈子里要差不多，象王伯翔就不方便和他们之间开这样的玩笑。 铁牛接着说道：“你们俩下午随便转转，我去车站联系个朋友，一个特别那个的列车员，明天我们就跟她们的车组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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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路途上一切顺利，下午两点多钟，三人坐火车回到了金都，金都的天气到底比西宁热许多，马路上到底还是比西宁繁华些，他们心中或多或少有点儿自豪，脑海里歌声同时响起：金都啊金都，我的故乡，马路上……。哥几个先去铁牛家把刀子安顿好，王伯翔精挑细选了一把保安腰刀和一把刺刀装在包里，和铁牛告别，然后各自回家。 李多强一进家门就看见了廖梅在，眼睛正红肿着，掉着眼泪和李媛媛说话。廖梅看见李多强进来，赶紧站起身来说道：“强娃，你可回来了，妈不行了，可能就这两天的事了，她很多时候都在昏迷，一醒过来就喊波波，你说怎么办啊？大夫说她最多再能坚持五六天。”李多强听完后，头嗡地一下就大了，愣在门口还没有反应。 正当这时候，张瓜着急忙慌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挤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强哥，钱广昨天晚上被铁路上的人给绑了！” 李多强这才回过神来，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说不上，大概是他.......。”张瓜在李多强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刚一说完，李多强转身一脚把他踹翻在墙边。 张瓜斜卧在墙角继续说道：“夏兵前几天在舞厅让人戳了几刀，已经死了！” 李多强听罢目瞪口呆，抬起手指着张瓜大声喊：“你哪儿都不要去，就在这里等我，等我回来再说！”说罢把背包往小床上一甩，拉着廖梅快步走了出去。 李多强拉着廖梅从屋里出来直往廖梅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问道：“这会儿家里是谁？” 廖梅回道：“爸爸和我大姨，再没人了。”廖梅这会儿情绪稍微稳定了些。 隔得不远，很快就到了，廖波家在一个70年代末盖的居民楼里住，很普通很不起眼，就在西安路的边上，至今还在那儿矗立着，下水不通、上水不来。 李多强一进门就看见廖家爸正坐在外屋的沙发上抽烟，一脸的憔悴和疲惫，廖家爸今年也就四十六七岁，但看上去差不多有接近六十岁的感觉，生活的艰辛使他的黑发褪色过早，岁月的无情使他的面颊沧桑太重。 当他看到李多强进来时，抬起浮肿的眼无力地看了一下，用手一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李多强坐下。待李多强坐下后，廖家爸沉声说道：“回来了？去西宁干嘛了？没事整天瞎跑什么。”在廖家爸这儿，李多强比儿子还儿子，李多强的心目中，这个干爹可比爱唠叨的亲爹威严多了。 当年，李多强的妈妈生下他的时候奶水不是严重不足吗？那时候牛奶、奶粉对于李多强这样普通的人民家庭来说，不是说有就有的，那是一个非常系统的工程，筹划的困难是巨大的。恰好之前20多天的时候，外头院子里的廖家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善良仁厚的廖妈妈听到里面院子日夜啼哭的他，于心不忍，所以就把李多强抱了过来，仨个娃一起喂，于是就有了李多强认廖家父母做干爹干妈这一层亲密的关系，十几年下来，他们之间感情自然是很深，总之，差不多就是一家人。 李多强坐在沙发上，身子前倾，双手放在膝盖上相扣，轻声谨慎地回答道：“爹，我刚刚回来，一进门听梅子说了情况，就赶紧过来了，我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打从会说话起，李多强就把廖妈妈叫妈，把廖家爸叫爹。” 廖家爸扭头往里屋看了看说道：“大夫说不行了，让我们准备后事。她这两天连稀饭都咽不下去，就靠吊瓶子来维持，人总是在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力气说话，只是看着墙上的照片，嘴里廖波、波波、波儿地咕噜个不停，估计她要是见不上廖波一面，眼睛闭不上呐，这口气咽不下去啊。”廖家爸说完，混浊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他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 李多强接过来毛巾也擦了下自己的眼睛说道：“爹，要不这样吧，我明天一早就动身去趟武威，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让廖波请几天假回来，你把我妈的病历和所有资料整理一下给我，就算有一丁点儿的可能，我们也要去争取一下，说不定少管所的领导们会通融，这种事情以前我听说过，在大监狱里都有过不少先例，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得去！怎么样？” 廖家爸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就跑一趟吧，不管有没有希望，不管来及来不及，咱们都得去，廖波的脾气你知道，这件事我们要是不做，等到明年元月份他回来后，还不得闹翻天！别的先不说了，下午我赶紧去医院开个能说明问题的证明，再给少管所领导们写一份家属恳求信，你一并带上去，死马当活马医吧，晚上你过来取。你先坐一会儿，等过会儿你妈醒了，陪她说说话，你妈时常也在喊你的名字。”说着说着，这一对干爹干儿子又相互递着湿乎乎的毛巾各自拭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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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廖家爸开始写信的时候，李多强站起身推开里屋的门轻轻走了进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干妈正在昏迷中，枯槁塌陷的手背上插着针头，旁边铁架子上挂着玻璃瓶子，里面装着维持她生命的液体正在滴答、滴答往下滴。 李多强知道，干妈帽子下面的头发几乎是没有的，长时间的化疗使她的头发来不及生长，她的皮肤焦黄，没有血色，泛白的嘴唇已经干裂，整个人比一个多星期前见得时候又瘦了许多，被单下面的身体羸弱无力。 一年多来的肝癌折磨，和蔼慈善的她成了这个样子，李多强很揪心，他慢慢把手放在了干妈手背上，鼻子发酸，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滴在床单上，床单湿了，滴在干妈的手背上，妈妈却没有反应。 他轻轻摩挲着干妈的手，一幕幕难以忘怀的往事浮现在眼前。 记得刚上小学那年暑假里，一个炎热的下午，他们几个去黄河边玩，就在白马浪附近的河心岛上玩得昏天黑地，六七个泥猴忘乎所以地在河心岛上摔跤打斗，不做岛中老大誓不罢休。谁知河水在他们浑然不觉中慢慢涨起，把他们困在了越来越小、即将被河水淹没的小岛上。当他们还在那儿端着膝盖碰斗鸡时，忽然有一个小伙伴发现，他们来时的路已被河水淹没，而且，河水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高。 天色渐暗，河水依然在慢慢上涨，当河心岛的面积不及半个篮球场大的时候，已经有人哭了起来，素来胆大的廖波和李多强此时也没了主意，只是不断的呵斥那几个同学不要哭，一定会有办法的! 就在河水即将淹没他们膝盖的时候，就在他们蜷缩在一起哆嗦发抖的时候，几声巨大的轰鸣传来，看到几束手电筒的强光在不远处闪烁，他们立即大喊大哭，一艘摩托艇飞驰而来，终于把他们成功的解救下来，而后又把他们带到了水上派出所里。 派出所是几位焦急等待的爹妈们，一看到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激动不已，尤其是干妈已经哭成了泪人儿，抱着他俩，眼睛里涌下滚滚热泪，泣不成声道，你俩今天要是回不来，我也不活了……。 原来正当吃晚饭的时候廖波和李多强还没有回去，廖妈妈感觉她的眼皮一直再跳，心神不宁。她知道到孩子们下午去河边玩了，可这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不回来！于是顾不上吃饭，非要拉着其他几个大人去水上派出所报案，哭求民警同志们去找找她的儿子们。 就在危险即将来临的那一刻，警察找到了他们！如果再晚几分钟，他们几个的安危真是不好说，如果没有廖妈妈的一再坚持，警察又怎么会找到那里！想想实在是后怕。 记得还有一次自己差不多五岁时，跟着大孩子们逞强，从十几米的城墙上跳下来，落地时胳膊脱臼，下巴迸裂鲜血流遍满身，是干妈背起自己一路狂奔到了医院。 还记得自己亲妈刚刚去世后的几个月里，是廖妈妈强忍着泪水，经常把自己紧紧搂在怀里说：“强娃，别难过、别害怕，你不是还有一个妈妈吗？别让我看见你难过的样子，要不然我也会心碎的，这儿也是你的家呀。”想到这里，李多强的泪水彻底模糊了双眼。 正在这时，廖梅轻轻推开门端着一杯春尖走了进来，李多强一向只喝春尖，他在廖家有专用的白瓷杯子。 他双手接过放在床头柜上，廖梅坐在了床边，伸手用毛巾给他擦了擦眼睛，李多强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轻声道：“心里难受，眼泪跟着下来了，梅子，妈多会能醒来？” “说不上。”廖梅只轻轻说了三个字，泪花闪闪的大眼睛就停在了妈妈脸上。李多强端起茶轻轻嘬了一口，抬头看了看廖梅，心中暗叹，这一对龙凤胎姐弟当真生得与众不同，弟弟高大威猛、鼻直口方、唇红齿白，姐姐亭亭玉立、举止优雅、温柔可人，只可惜和自己一样投胎在了寻常百姓家里，埋没了一副好模样，同样令人心酸。 廖妈妈终于醒了过来，她看到了李多强坐在身边，嘴唇缓缓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看来状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摸住了李多强的手，眼睛看向墙上，墙上镜框里有几张廖梅、廖波、李多强在铁桥桥头、五泉山狮子旁、中心广场的合影，照片中，三个人笑得是那么灿烂开心，他们带着红领巾、穿着白衬衣蓝裤子，廖梅的胳膊上还带着一个白色的小方块，上面有红色的两道杠。 廖妈妈看一会儿镜框，又看看廖梅，再看看李多强，然后再次把混沌的目光投向镜框，她示意廖梅把手给她，然后拉过了李多强的手。此刻，李多强感觉到干妈手里隐隐的有一股力量，她缓缓将廖梅和自己的手紧紧合在一起，然后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眼睛……。 呆了一会儿，李多强心绪烦乱的回到家里,刚一进门,看到李媛媛和张瓜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在小桌上喝上了啤酒,他阴沉着脸，扫了他俩一眼,径直走入后院小石桌边上的躺椅上躺下,点上一支烟,眉头紧锁、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想起了刚才干妈把自己的手和廖梅的手重叠着握在一起的情景,他知道那就是一种无言的嘱托,直看到了自己点着头,干妈才松开手，脸上掠过了一丝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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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第296楼(作者:@诺言永恒倚 于 2014-03-31 11:18) 不得不惊叹楼主撰文花费了多少心血，搜集了多少资料，从对寺院背景和环境的详 介，到叩拜文化习俗…… ========== 其实倒没有，这些不过是源于我有一个还算不错记性和四十年岁月的沉淀，非常感谢朋友不断地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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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第285楼(作者:@丁莉 于 2014-03-30 22:39) 第一次静下心来读书，开篇很有悬念，让人欲罢不能，大家风范，支持。 ========== 愧不敢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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