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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卧底纪实:在缅甸潜伏,从死神嘴里掏出的记录[第7页]

作者:灰袍潜伏
首页 上一页[6] 本页[7] 下一页[8] 尾页[2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哦?是因为缅甸的事?”大男崽问道。
    “心里知道就行了,你还说出来干什么?”项伟白了他一眼:“不管结果如何,人家老兵都帮了我的忙,我和他既无交往也无交情,我这个角度只能这样聊表心意答谢人家。但这些事情千万不要说穿,更别让他知道,这样一来不管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牵连到他。”
    大男崽接过钱时暗叹:项伟为人处事之道简直无与伦比!他绝非池中物,看来或许他就是我的救星?
    项伟和大象在遵义只逗留了一晚,第二天就回了重庆。大象回重庆后去医院探望了一下幺鸡就驾驶帕萨特奔赴昆明。
    接下来这段时间,项伟独自留在重庆焦急的等待兄弟们的消息,但似乎事情不太顺利。
    项伟每晚都会按照约定上线守在游戏里,几个兄弟隔三差五的也上过几次游戏,但多是发送一些“路况不好”、“天气很差”之类的暗语,几乎没有带来过一次好消息,搞得项伟相当郁闷。
    等待了一个多月后,项伟实在坐不住了,通知兄弟们在昆明集合,然后再度亲自飞赴昆明与大家会面。
    “都把手机丢在车里,别带在身上!”一碰头项伟就命令道,这也是在缅甸老朋友那里学的,小心点准没错,项伟是这样想的。
    众人都遵命卸下手机后才鱼贯进入餐厅包厢。
    项伟与大家问候寒暄,等服务员上完菜立即话头一转,低声道:“都说说情况。”
    “我雇货车跑了几趟。”烧烤先开口讲述道:“我在南伞找货车拉过甘蔗和粗制茶叶,都运往昆明方向,但由于南伞离昆明太远,我担心别人起疑,就只运到了半途中的城市。
    我事先还编造了一套自以为很完善的说辞,但货车经过检查站都遇到了很严格的检查,特别是运茶叶那次,翻来覆去的盘问我很久,武警差点没把货车全拆了……我后来一直在想是不是我运的货物比较少见所以引起了武警的警觉,甚至会不会在雇佣货车时就已经被驾驶员怀疑上并举报了。”
    项伟听了烧烤的讲述后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客车呢?”
    “我乘坐过好几次客运班车。”朱永伦答道:“最开始我想能不能先将货夹在行李中,然后丢进客车货箱,如果一切顺利到达终点就提走,如果遇到检查露了馅就死不承认是自己的行李,但我坐了几次客车就知道这个办法完全行不通!”
    “为什么?”项伟问道。
    “在起点站进站处有监控探头,每个行李是谁带上车的都有迹可循。这还不算,客车经过大型检查站时武警除了检查每个乘客的身份证件并进行询问之前,有可能会先让乘客们先指认出各自的行李。
    有一次我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当时货箱中剩了一件行李没人认领,整车人都不承认是自己的,结果武警立即联系进站处调取监控录像。
    只花了二十分钟就把行李主人抓下去了!”
    项伟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郑小高接着说:“哥,云南这边的支线航班也不简单。我分别从临沧和芒市机场坐过一两次飞机回昆明,开始两次我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过机场安检也还正常。
    但有一次我从芒市至昆明的航班上故意多上了两次卫生间,结果一下飞机立即被武警带去接受X光透视设备检查,可能他们怀疑我肚里吞了毒品。哎,我就奇怪了,为什么在飞机上多上了几次厕所都被机场的武警知道了?”
    “还用问?说明飞机上也有警方的眼线。”项伟淡淡的说。
    “你们都好,只有我最惨!”大象哭丧着脸:“不怪武警太细心,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疑,在云南边境开着这挂着重庆牌照的帕萨特,我自驾不像自驾,出差不像出差,我只好咬死说去南伞看朋友谈项目。
    我经过任何一个检查站都不轻松,时间最长的一次查了我三个小时,要是车上要是真有货的话,估计老子已经被武警五马分尸了!备胎都被抱出来撬开过几次,哎对了,哥,那车要是以后出现异响可不关我事啊,都是被那帮武警敲松的……”
    项伟根本没有心思与大象说笑,他闷头喝了几杯酒一言不发。
    烧烤突然问道:“伟哥,我找货运公司给你寄的东西怎么样?”
    项伟看了众人一眼慢慢回答道:“收到货后我仔细研究过,都没有找到烧烤事先安置的暗签,说明都被人拆开检查过!”
    “这说不通啊!”烧烤诧异道:“我寄的都是这边常见的特产,也会被检查?难道边境地区寄回的所有物品都会被检查?对警方来说这工作量也太大了!不太可能吧?”
    项伟冷冷的回答道:“寄什么东西不重要,关键是寄东西的人!南伞地方太小,我估计任何一个非本地陌生人寄任何东西都会被警方监控!”
    议论至此,兄弟们一个个都觉得很受挫,全都闷头不语。项伟虽然内心也很失落,但硬挤出笑脸宽慰道:“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那十万块的活动经费还有结余吧?那大家这几天就在昆明逍遥一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去见识一下。我们走一步看一步,这件事情实在不行就算了。”
    说到这里项伟突然心念一动:我说了什么?实在不行就算了?我刚才说的这话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噢!对了,老朋友曾经告诫我别硬撑,还说实在不行的时候可以帮我指路,他就是暗自这方面?难道他早就已经预见到我此时的处境了?
    项伟仔细一琢磨,最后对兄弟们安排道:“你们这几天就在昆明好好放松放松,大象你陪我明天再去一趟果敢老街!”
    “什么?你又去老街干什么?”兄弟们都大惑不解。
    “你们别管。”项伟淡淡的回答道。
    。
    53
    对项伟来说,任何情况下都不愿让自己的兄弟去以身犯险,更不会让他们为了赚钱以命相搏,这也是当时结束广州生意的根本原因。
    项伟最开始以为能联系上缅甸卖家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他虽然对云南戒毒的力度有所耳闻,但根本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如此严厉。
    现在看来必须把运输环节打通才敢放手一搏,只要这一把赌赢了,那自己和兄弟们下半辈子都可以不再为钱犯愁。项伟赌这一把能押出的筹码可以是钱,也可以是别人的命,但他不会赌上兄弟们的命,这是他的底线。所以项伟这时只得寄希望于再度求助老朋友。
    项伟与大象第二天一大早就乘飞机再转乘汽车直奔南伞,然后再偷渡越境到达老街。当项伟在老街找到阿勇时,从阿勇脸上居然没有看到一丝意外,似乎阿勇对项伟的再次造访早有心理准备。
    “你们今天赶了不少路,就先去休息吧。”阿勇对项伟说:“我会安排妥当,然后明天一早去接你们。记住,明天身上还是不要带手机。”
    “勇哥,莫不是又要去上次那鬼地方吧?”大象一想到那段魔鬼山路就脚杆发抖。
    “不是,明天走不了很远。”阿勇的回答让大象宽心不少:“只要到达没有中国移动网络讯号的地方就行了。”
    项伟和大象告辞后又到上次入住的酒店开房住下,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大象又想到楼下赌厅玩几把,“那你去玩吧,别玩太大。
    我到楼下网吧去上上网。”项伟对大象说道。
    这天大象手霉,两个小时不到就把身上的现金输了个精光。大象垂头丧气的回到酒店房间发现项伟还没有回来,再洗了澡正准备下楼去网吧找人,项伟却回来了。
    “哥,你一天到晚在网上网过来网过来,到底网到美女没有嘛?”大象见项伟心情不错,就打趣道。
    “这些潮流是你们年轻人玩的,哥都一把岁数了我可玩不转。”项伟说着又去捏大象的脸。
    “那你上网干什么?”大象奇道。
    “我上网查点资料确认一些事情,也是为明天与老朋友的会面做准备。”
    项伟上网确实是在查资料。他从一丝蛛丝马迹着手继而大胆假设再加以求证,一个绝妙计划初显雏形。项伟甚至已经想好了第二天与老朋友会面时的说辞。
    但项伟也有失算的时候。第二天,阿勇驾驶着一辆面包车载着项伟和大象出了老街一直朝西边开了两三个小时,到了一条小河边稍微减了速。阿勇四下看了看,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部卫星电话拨了号码接通后递给项伟:“是老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接着驾驶着面包车继续前行。
    项伟这才反应过来这次与老朋友会面的方式居然只是电话联系,但他顾不上这么多了,项伟接过电话几乎没有寒暄就直接求助道:“老哥你好,我这次打扰你是想……”
    “运货遇到麻烦了吧?”老朋友一语中的,语气饱含胸有成竹的自信:“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忙?但我先申明啊,上次我们讲好的那两个条件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当然!”项伟压低声音说道:“我只是想你帮我介绍一下你泰国的朋友,我想和他们认识一下。”项伟说完就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反应。
    项伟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的老朋友惊得愣了足有五秒没有出声,他暗道:就连阿勇也不清楚这些事情,这个小伟怎么会知道的?看来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
    老朋友努力平复心境,尽量若无其事的回应道:“看情况再说吧……对了,你现在身边有没有其他人?”老朋友顿了顿又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泰国有朋友?”
    项伟连忙做手势让阿勇停车,然后下车独自走到离车十几米远的地方才停下。
    项伟此时脑筋急速运转,他稍加分析后认为必须实打实的回答这个问题,就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哦,其实我也是猜的。上次无意中知道你有时会去缅甸南佤邦办事,虽然我没有去过南佤邦,但我知道那个地方靠近泰国。我就在想你去那边会不会是和泰国人谈生意,因为你也要求我们越境来果敢和你谈事情。
    你又亲口告诉我你已经不和中国人做生意,再加上你的几个保镖又是泰国人,我就大胆猜测你在泰国有朋友,而且你应该和他们有生意往来。”
    老朋友听到项伟的解释相当满意,他一方面由衷的感叹项伟的睿智细心,另一方面又感到项伟在自己面前态度诚恳,毫无保留。

    老朋友是个极度谨慎的人,也幸亏项伟如实回答这个问题,虽然老朋友看似问得轻描淡写,但他心里其实早就做好了打算,如果项伟胆敢暗中调查自己或者说辞中有丝毫虚假的成分、不能令人百分百信服,那他不但不会帮项伟指路,而且绝对不再与其合作!
    这样一来,老朋友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了肚里,语气也谦逊和气了不少:“那你再说说为什么想认识泰国人?”
    “我想找他们帮我运货。”
    “怎么运?”老朋友追问道。
    项伟一字一句低声回答道:“我打算托泰国朋友走海路直接帮我把货运到广东或者广西海边。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设想,具体如何操作以及运费酬劳方面的事情都需要慢慢协商。”
    项伟不知道,其实老朋友此刻在电话那头已经瞠目结舌,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分析项伟的计划是否可行,而是在想这个问题: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他这个计划虽然操作难度堪比登天,但其想象力之大胆绝无仅有!而且这个计划并不完全是天方夜谭,看来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
    项伟见老朋友半天没有啃声,以为言语间冲撞了对方,连忙讪讪道:“呵,我也只是胡乱琢磨,兄弟不知天高地厚还望老哥莫介意。”
    老朋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失态,他清清嗓子道:“嗯,这个……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就帮你问问吧。
    你就在老街再呆两天,等我消息。”说到这里,老朋友欲言又止的支吾了一句:“其实我本来……嗯,还是以后再说吧。”
    通话结束后返回老街的途中,项伟问阿勇:“兄弟我向你打听个事,我有个朋友想到老街来做个生意讨口饭吃,你有没有好的推荐?”
    “这也不存在什么推荐不推荐的。生意都是摆着的,有钱就可以来开赌厅,开宾馆,本钱少点就可以开小饭馆、小商店什么的。都很简单,只不过进货要麻烦点,都必须回国内的南伞镇上去进货……”
    项伟一听,要经常返回国内去进货?这可不适合大男崽。项伟想了想又问道:“我那朋友脑子笨,也没什么本钱,要不你再帮我想想能不能在这边随便找个什么工作混口饭吃?”
    阿勇回答道:“上班啊?在这边上班工资可不高哦。正好我听说镇上几家赌场都差送客驾驶员,就是驾驶敞篷电瓶车在镇上专门接送赌场的客人,工资不高,不过很轻松,还可以与同事换班,时间比较宽松。”
    项伟一听,暗道:哎,这个工作不错,挺适合大男崽的。以后要长期呆在这边的话他还是得找份事情做,有了一份工作就没那么空虚寂寞,也更容易融入当地的生活。
    主意打定,项伟就拜托阿勇帮忙过问一下上班的事情,回了酒店又暗中联系大男崽,要他立即动身潜入果敢。

    当大象得知需要在老街等几天时顿时茫然了,他到老街第一天就把钱输了个精光,这下子实在没法只好找项伟要钱,项伟疑惑道:“那天在机场我看见你都带着两三万吧?用光了?你个败家子是不是全赌输了?”
    “哥,你说话含蓄点嘛,胜负乃兵家常事撒!再说输钱只为赢钱起,你借我两万块先应应急?”大象的回答不卑不亢中居然还满含中国古典兵法要领。
    项伟白了他一眼后掏出一叠钱,大象顿时眼放绿光,哪知项伟并未给他,而是不紧不慢的数了一千块递了过去,还装模作样很大方的样子爽快道:“大家都是好兄弟,说‘借’太见外!这一千块钱哥送你,不用还了!”
    “啊?”大象先是一愣,随即气急败坏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一千块?你这不是在侮辱我人格嘛?”
    “我这人就这样!再说我侮辱了你又咋的?”
    “哎呀我日,我告诉你别太过分了啊!小心我跟你拼了!”
    “来来来……来拼嘛!”项伟拉开架势准备接招,哪知大象欺身闪近,猛然从项伟手里抢了一叠钱就开跑。“啊呀我去!你他妈别跑!”项伟飞起一脚踢去却未命中目标,大象哪敢作停,叮叮咚咚跑下了楼……
    几日无事,这天阿勇急冲冲的赶来只说了句:“老板叫我来接你。”就又把项伟拉到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然后照例又递上卫星电话。

    电话一接通,老朋友就开门见山道:“小伟,我帮你问了,事情可能不好办。”
    “嗯?他们怎么说?”
    老朋友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细述道:“泰国不同于缅甸,对毒品查缉严格得多,虽然不及我们中国,但运输毒品被抓到了也不是小事。所以他们要价很高,条件也比较苛刻。”
    “具体什么价码?”项伟追问道。
    “首先,他们不愿送货到广东,最多给你送到广西防城港附近海域,而且还不能靠岸,你得自己找小渔船去接。这一点倒没什么,关键是价格……”
    “多少?”
    “人民币一百五十块钱一克,你要先付一半运费。万一运输过程出现了意外损耗了货物,他们只按 角行情市价赔给你。”
    项伟一听,差点没忍住骂了出来:龟儿泰国人狮子大开口!硬把豆腐给老子搬成了猪肉价!运费是货物的两倍,二十公斤本来才一百四十万,运费就要三百万?还要先付一半?
    但项伟涵养很好,硬生生的把气话咽回肚里,只淡淡的回应道:“条件确实有点苛刻。”语气中难免有点失落。
    本来按照项伟的设想,就算泰国人要价稍高一点也愿意接受,毕竟这样一来避开了国内最严厉最危险的运输行程,也就最大限度的保障了兄弟们当然也包括项伟本人的安全。
    可没想到这帮泰国人居然开出这样一个天价,别说项伟不能接受,就算项伟想接受也交不出预付款——一百五十万啊!其实目前就连购货的一百四十万项伟都还没有搞定。

    当然,老朋友绝对想不到项伟此时手上连一百万现金都没有,居然就敢找泰国人谈生意,如果他知道,一定会气得捶胸顿足:亏我还巴巴的帮你牵线,搞了半天你个穷光蛋想空手套白狼呢?
    老朋友在电话里听出了项伟的失落,就宽慰道:“兄弟,泰国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其实我可以帮你介绍另一个朋友认识。”
    “哦?”项伟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那就先谢谢老哥了。”
    “你先别谢,听我说完。”老朋友慢慢说道:“其实上次我就想给你介绍这条路子,只是你主动提起了泰国人的事,我就没有说出来。是这样,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只是与我一个朋友合作过,所以我只能给你保证他是诚心求财想赚钱,他不是警察也不是线人,同样我也只能这样向他保证。任何事情都只能你们自己谈,懂了吗?”
    “懂了!那这个人主要是……”项伟正想插话,老朋友心领神会的抢回话头:“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个人具体使用什么手法我不清楚,但我朋友说他在运输货物方面有独到之处。”
    “好!”项伟听到这里,正中下怀,不由拍手叫好。
    “那你就在原地等我回话。我现在就帮你问问。”
    只等了大约一个小时,老朋友就回了电话:“已经联系上了,对方也有这个意愿,你记个电话……到时候你就说是金老板介绍的他就知道了。不过他现在人在昆明,你自己安排吧。最后告诉你,我也是看得起你才帮你这个忙,你好自为之。”
    项伟连连道谢挂上电话就开始纠结了:大男崽已经在路上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到达老街,我还得留在老街帮他打点妥当才能去昆明,但这事也等不得,干脆就让烧烤去和那人交涉。
    就这样,项伟回到老街后就对烧烤作了如此这般的安排,然后继续在老街等待大男崽的到来。
    第二天晚上,大象返回南伞顺利的接到了大男崽并将其带到老街,大男崽一见项伟就大倒苦水:“尾巴你不晓得,我这一路上差点没被吓死!”项伟这时没有心思与大男崽久谈,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项伟安排大象陪着大男崽,自己又跑到网吧上了游戏等待烧烤回报情况,因为按照预定计划,这天下午烧烤就会与那人见面谈事情。
    项伟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烧烤终于上线了。
    项伟急不可耐的敲出两个字:如何?
    烧烤回到:靠谱,等你回来定。
    。
    54
    大家看的舒服麻烦给楼主点个赞,今天先更新到这里了,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天涯文学】继续阅读,回复66901,从“第五十五章 想办法赌别人的命?”开始阅读
    第二天,项伟和大象先领着大男崽去找到阿勇,阿勇直接把大男崽带到一个赌场去见经理,对方一看,只问了大男崽一句:“会开车不?会啊?那行,明天来上班……”
    几人又在镇上租好房子收拾了一下,忙完这一切已是下午。项伟见今天已经赶不回昆明了,心里虽急,但也只得再等一天。这天晚上项伟与大男崽边喝边聊直到深夜,项伟最后不经意说了句:“兄弟保重。”大男崽差点又掉泪了。
    不过这次两人的分别与广州那次不同,而且谁也没料到大男崽不久之后居然会在缅甸老街混得顺风顺水。
    饶是第二天项伟和大象一大早就起来赶路,风尘仆仆的回到昆明也已经晚饭时分了。项伟顾不上外出吃饭,直接叫了外卖送到酒店房间,迫不及待的听取烧烤的汇报。
    “伟哥,我没有见到对方的老大,只和一个马仔谈了两个多小时。他们那帮人是四川凉山州的。”
    “大凉山?那里好像是彝族聚居地吧?”项伟问道。
    “对!他们都是彝族人,那个马仔长得黑不溜秋的,最先没看清吓了我一跳,老子还以为是非洲兄弟呢……”
    “别扯没用的,说正事!”项伟厉声打断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见面也没有试探,坐下来就谈事情。一上来就开始谈价格,他说从南伞到昆明的价格是一百块一克,到达昆明接货付款。”

    项伟沉吟道:“这价格也不便宜,运费也超过货款了,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安全方面,万一货被抓了怎么算?”
    “他说货被抓了他们不管,也不赔!”
    项伟一听就暗想:老朋友再三申明这不是他的直接朋友,也就是说肯定他不会担保的。项伟就问道:“不管也不赔?那万一他们把货全给我吞了然后直接拍拍屁股告诉我说货被警察抓了怎么办?
    烧烤点点头解释道:“我当时也这样问他。他拍着胸膛保证不会,而且还神秘兮兮的告诉我可以让我们一路监控货物。”
    “怎么监控?”项伟奇道。
    “他最开始只告诉我是用客运班车带货,还说二十公斤货需要十个人带,每辆客车上五个人,只需要乘坐两辆客车,我们也只需要派两个人分别坐在同一班客车上,就可以监控货物的去向了。而且他还向我保证就算万一带货的人出了事也不会牵连到同车监视的人,因为带货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监视的人同行。”
    “什么?坐客车带货?一辆车还要上五个人?”项伟疑惑道:“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那你有没有探到他们大概是用什么手法?”
    这时烧烤面露得意之色:“最开始他死活不肯说,最后我塞了两千块钱给他,他才说了。他说‘也不怕告诉你,因为就算我教了你,你们也学不会!’”
    “放屁!”大象不服气的叫道:“哎我就不信学不会!”
    烧烤白了大象一眼:“别说不信,你还真就学不会!”
    项伟锤了大象一拳:“你别闹!烧烤你也别卖关子,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烧烤朝大象狠狠竖了竖中指,又讲述道:是这样的,他们利用他们本族人也就是彝族孕妇运毒!
    在他们凉山州很多山村相当落后,毒品也比较泛滥,很多村里都有这样的情况,就是男人吸毒死了或者贩毒被抓了,留下孕妇在家,这些孕妇很多不知道毒品是什么,她们不识字甚至不会说也听不懂汉语。

    利用她们运毒相当于是钻法律的空子,你想嘛,这些彝族妇女是少数民族,又是孕妇,就算把她们抓到又怎么办?反正没什么好办法,甚至有可能把毒品没收后直接就放人,连拘留都麻烦。
    他们这帮人就专门寻找、联系、训练这些妇女运毒。那家伙还告诉我,对他们来说最大的风险不是被武警抓,而是藏毒过程中出现意外导致运毒人死亡。
    以前他们都让那些妇女“正吞”,也就是用两层避孕套装进毒品再吞进肚里,到达目的地再用香蕉和韭菜帮助排出来。但这种办法如果运毒时间过长,一旦避孕套被消化液腐蚀穿,就会死人!所以他们现在一般都采用“倒吞”,也就是把毒品藏在阴道里,不过用这个方法一个人只能藏200克……
    项伟仔细听着烧烤的讲述,一句都没有插话,听完后也沉思了很久没有出声。郑小高看了看项伟发言道:“哥,我觉得这帮人有点门道,要不和他们合作一次试试?”“对,我也觉得可以试试。”、“大不了货被抓了少赚点钱,但即便是货被抓了一半也有得赚。”……几个兄弟七嘴八舌的都表示赞同郑小高的意见。
    “不!我觉得并不保险!”项伟面色凝重冷言道。
    “为什么?”众人面面相觑。
    项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的的对大家说:“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事情的虚实程度,如果烧烤了解到的情况都是事实,那帮凉山人这个空子确实钻得妙。

    但你们再想想呢,就算是运毒的少数民族孕妇让政府很头痛很棘手,但政府会不会因此坐视不理?他们毫不隐瞒也有运毒妇女被查获,而且他们以此为傲,因为就算被抓了警方也无从下手。
    但我认为他们这个事情应该已经引起了警方的重视,要记住,对政府来说感到棘手的只是那些少数民族孕妇,而不是操纵这些孕妇的幕后主使。
    而且他们这个手法虽然钻了空子,但恰恰这个空子就是他们的死穴!因为这些运毒妇女根本没有一点基本的警觉和常识,稍加跟踪就会全部露馅。禁毒机构只要出手,他们就绝对被一锅端!”
    兄弟们听到这里,都觉得项伟的看法也不无道理,但大象跳起来鼓动道:“哥,要不我们就和他们只合作一次,干一票下来就赚几百万了!不可能我们干一次就正好撞在枪口上吧?赌一次试试?”
    “赌是可以的,关键是拿什么赌?输不输得起?”项伟看了众兄弟一眼,脸若冰霜,冷峻的问道:“如果我们是猫,就可以放心的赌八次,就算八次全输了都还剩一条命在。但我们不是猫,我只有一个脑袋一条命,你们呢?你们有几个脑袋几条命?”说完项伟威严的扫视众人,兄弟们都不敢直视,纷纷低下了头。
    项伟见状语气又柔和了一点,语重心长的说:“你们的心情我明白,其实我也和你们一样。
    但这件事情一定要踩稳,风险太大宁愿不干!就算要赌最多只能用钱去赌,钱亏了可以再赚嘛,命丢了只有再等下辈子投胎了。”
    “伟哥,我突然想到一个点子。”烧烤突然开口道:“你说得很对,不过我在想可能这个生意任何情况下都需要赌命,关键是我们能不能想办法赌别人的命?”
    “你说具体点。”项伟惊讶的看着烧烤。
    烧烤咽了咽口水,酝酿了一下语言才解释道:“我是这样想的,目前的情况是货物运输方面最令人头痛,我们想尽了法子也没有找到好的途径。
    我们不如干脆化繁为简,就用最传统最简单的办法,货物过境后走陆路交通经国道至昆明再中转。
    当然,用这个办法虽然最简便最省钱但也最危险,但见过那帮凉山人过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虽然我们找不来少数民族孕妇,但我们可以模仿凉山人的手法找其他人来帮我们运,我们再暗中监视运货的情况。
    这样一来,就算出了事送命的只是运货人,我们真正损失的只是钱而已。就像伟哥你刚才说的那样,我们只赌上了自己的钱和别人的命!”
    “这个办法虽然好,但如果运货人被抓了,你敢保证他不咬出我们?”朱永伦插问道。
    “运货人被抓了肯定要咬人,关键是要手段高超让他想咬也咬不到。”
    一直认真倾听着的项伟突然开口接过话头:“寻找、联系、操纵运货人以及在整个运作过程中我们都不出面,或者就算出面也小心隐藏身份;让运货人在运输途中既不知道被我们跟踪监视了,也不认识监视人,万一出事我们都能全身而退。烧烤是这个意思,对吧?”
    “对!”烧烤连连点头。
    项伟想了一会儿后冷静分析道:“整体来看这个计划也比较可行,但具体操作下来要施行得天衣无缝还是有点难度。这个计划最困难的部分就在于怎样指使别人帮我们运货,同时又不让其掌握我们的真实身份。要知道我们不像那些凉山人能找到啥都不懂的少数民族妇女,总不可能找个白痴帮我们运货吧?”
    “伟哥,这方面不用愁!”烧烤站起来信心满满的说道:“我们不找白痴,我们只找财迷心窍的人就行了!
    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运一趟给他二十万!三十万!五十万!我就不信没人干!
    再说了又不是百分百会被武警查获,只要有通过的几率就有人敢拼。虽然世人都晓得这是掉脑袋的事,但穷慌了的人都是见钱眼开,现在好吃懒做妄想一夜暴富的人多得很,特别是那些小混混,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没有到死到临头那天任何事都敢去摸一摸。我们就去找这样的笨蛋来帮我们运货怎么样?”
    “不找白痴找笨蛋?你这个想法倒还有点意思。”项伟笑道:“其实烧烤这个主意可以试试。确实每个人都具有人性弱点,每个人都有一个愿意拼命的价码。就好比当年的朱永伦。”
    “我怎么了?”朱永伦茫然道。
    “当年在广州只给一万块钱你就愿意送货,现在你还干不?”项伟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永伦问道:“我知道现在你肯定不愿意。但如果给你五十万呢?你肯定又愿意干。问题的关键其实不在于送货本身,而在于价码的高低。所以听烧烤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样的笨蛋应该很多,不过最难的是如何操作才能让我们完全隐身?”
    “事在人为!一定有办法!”烧烤情绪有点激昂,大象也将桌子一拍叫道:“对!我们自己想办法!求什么泰国人、凉山人都不如靠我们自己!”
    其实项伟对这个点子也颇为动心,见兄弟们都积极赞成,就拍板道:“既然其他的办法都行不通,也只能试试这个法子了。我们也不用急,回了重庆再慢慢物色人选,大家都多加留心注意一下,你们遇到自以为合适的人选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一定要大家聚在一起商讨好方案再做定夺。”
    。
    55
    项伟与兄弟们在昆明又逗留了一天就返回了重庆。项伟在飞机上闭目养神时粗略算了算,这段时间去缅甸谈生意、在云南探情况,所有花费和开销居然用了十来万。
    一想到钱项伟就有点头疼,不过这次一回到重庆他就收到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好消息是康健告诉他的。据康健说,现在项伟开茶楼这片区域发展迅猛,房价也开始飙升。项伟当时花160万买下的茶楼现在市值至少240万!项伟听了感叹道:“真的?涨了这么多?”
    “嗨,这还不算!前天我和楼下的二手房中介聊了一会儿,他说再过两年涨到300万也说不定!”
    项伟听了连连惋惜道:“哎唷!早知道当时就多买点房子,还做什么生意?”
    当然,能事先预知房价猛涨的人总是少数,项伟暗骂:狗日的,这房价涨起来比我卖白粉还厉害!骂完也只得作罢。
    第二个好消息来自于广州的老虎。老虎主动联系项伟并汇了三十万过来,还解释道:“尾巴不好意思啊,我一忙起来差点把这事忘了!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只要我生意还在做,每月十万少不了你的!”
    “虎哥你最近怎么样?生意如何?”项伟淡淡的问候道。
    “生意还行吧!看样子再干两年应该就可以退休了。”
    项伟本想再劝老虎几句,但话到嘴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大象抵达重庆后第二天就去看望幺鸡。上次的事情发生后,大象内心深处十分感激幺鸡,确实那天如果没有幺鸡出手相救的话,大象凶多吉少。
    这时幺鸡已经出院,正在重庆的出租屋里静养疗伤。见大象提着几大包各色营养品进来,幺鸡就骂开了:“我日你!你龟儿这些东西都是给老年人吃的!老子又不是你外公!”
    “那你要吃啥嘛?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一家肚子鸡,要不叫一盆上来你喝点汤补补?”大象提议道:“哎对!正好我还有点饿了,再喊点酒上来我们喝两杯?”
    “喝酒?医生给我说用了头孢不能喝酒。”幺鸡犹豫了半秒就将医生的叮嘱抛到脑后:“算了,喝就喝嘛,少喝点死不了人。”
    就这样,大象张罗了一大盆肚子鸡送到出租屋。幺鸡伤了右手,夹菜不方便,大象一来就给他舀了满满一大碗。
    酒过三巡,大象已有一丝酒意,他看着幺鸡手臂上的绷带动情的说道:“那天要不是你可能我就挂了……废话我也不说了,反正以后我把你当生死兄弟对待,你有事尽管开口。”
    幺鸡白了大象一眼回应道:“你怎么像个婆娘一样?要是你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救我?哎,对了,你有没有查到那天是些什么人?”
    大象摇摇头怒道:“据说是一帮成都人,被我逮到了老子非剐了他不可!”
    “算了算了,别想了,我们喝酒……”幺鸡劝慰道。

    大象又随口问起幺鸡的货车生意,幺鸡一提及又是苦不堪言:“别说了,我已经准备卖车了……”
    这下轮到大象反过来安慰幺鸡:“树挪死,人挪活!把车卖了改行干其他生意说不定才是好事!来来来,我们喝酒……”
    两人就这样边喝边聊,闲聊间幺鸡无意中提起自己老家旁边有家汽车修理铺,他打小就爱钻到修理铺调皮,没少闯祸挨揍。
    大象心里惦记着云南运货的事情,就不由得多问了几句关于汽车改装和车身结构方面的问题。幺鸡觉得很奇怪,疑惑道:“哎,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你想干什么?”
    “没……我不干什么……”大象见幺鸡起疑,连忙吞吞吐吐的搪塞道。
    幺鸡见大象表情不太自然,筷子一放,佯怒道:“操!什么事情不能给我说?老子又不是大嘴巴,就算你龟儿在制作原子弹也可以放一百个心!”
    大象心念一转,收住笑容小声说道:“幺鸡,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从小就熟悉车辆,自己经常开货车又是货车老板,那凭你对车辆方面的了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在轿车或者货车的某个部位藏点东西可以让别人找不到?”
    “这个……”幺鸡想了想回答道:“车里藏东西啊?我这样给你解释,如果为了藏东西不怕麻烦不计代价的话,就必须将车辆某些零件拆开,甚至将一些整体部件硬生生焊割开,把东西藏进去后再尽量还原,这样一来人家怎么找得到?至少相当不容易找到。

    但同样的道理,如果来找东西的人也不怕麻烦不计代价,把车身上能拆的全拆了不慌不忙的慢慢找,不管藏在哪里肯定最终也能找到。你到底想干啥呢?神神秘秘的?是准备卖军火了还是打算卖白粉了?”
    “呵呵……不是,我只是帮一个朋友随便问问。”大象笑着若无其事的解释道:“前几天和那朋友一起打牌时听见他发牢骚,他想偷运点见不得光的东西,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运货,也没有找到藏东西的好办法。不过运的东西肯定不是你说的什么军火、白粉,他才没这么大的胆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锤子!你绝对被他骗了!”幺鸡叫道:“他肯定是运军火或者运白粉!不然哪有这么费劲?对了,你那朋友和你关系怎么样?”
    “他啊?和我关系一般,怎么了?”
    “哦,关系一般啊?那就算了。”幺鸡不屑道:“如果和你关系很铁的话,我可以看你的面子出手帮帮他。”
    “哦?”大象顿时酒意全无:“怎么帮?”
    “你朋友不是既找不到人又不会藏东西嘛?我都能办到!”幺鸡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说。
    大象感觉心窝子一抖,但脑中突然闪过项伟那句“不要自作主张”忠告,硬生生的把一句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大象强压内心的激动,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你没必要出手帮他,确实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对了,你还认识愿意冒风险的人啊?万一人家运的是违禁品,抓到可要坐牢的!”
    “嗨!违禁品怕什么?只要肯出钱我就能找到人!”
    陪幺鸡吃完肚子鸡,大象就连忙把项伟叫了出来。
    “昨天才回来,你今天就找到门路了?”项伟听完大象的讲述觉得有点神奇:“那个幺鸡到底是个什么人?”
    大象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这个人比较精明能干,很敏锐也很有胆识。他以前应该也是个社会上的小混混,可能或多或少的也曾经干过坏事。目前事业不顺,应该手头也缺钱。关键是他搞过货运方面的生意,肯定在寻找驾驶员和藏货方面有点名堂。”
    项伟不敢大意,叫大象立即把烧烤、郑小高和朱永伦召集过来,“哥,朱永伦开着你的帕萨特还在路上呢。”
    “那就别管他,叫烧烤和郑小高过来。”
    烧烤赶过来一听完详情,就对项伟说:“伟哥,其他人我不敢评价,可这个幺鸡确实比较靠谱,我们可以在他身上做点文章。”
    “你也认识这个人?”项伟奇道。
    “嗯,认识。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据我的观察这个幺鸡综合素质比较高,绝非泛泛之辈!”
    “哎!你们等等……”大象这时叫了起来:“你们别搞错了,只是让幺鸡帮我们寻找笨蛋哦!并不是他当笨蛋去帮我们运货哟!怎么说他也算是我救命恩人!”
    “废话!就算他想去也不成!他认识你大象,万一出事了就会把我们牵连进去。
    你激动个毛啊!”烧烤这才闻到大象一股浓烈的酒味,奚落道:“你龟儿肯定喝麻了。”
    大象正欲辩解,项伟拍了拍大象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们不会算计你的救命恩人。但我给你说清楚,这个幺鸡只是你的朋友,并不是我们的兄弟,就算这件事情他能帮我们办成,他与我们也只是合作关系。
    所以你面对他的时候永远都要留住底线,不该让他知道的千万别让他知道!大象你明白吗?”
    “我懂,哥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
    项伟满意的点点头道:“你明白就好。那你找个合适的时候再去试探一下他,如果条件成熟就可以适当的给他透点风,看看他的反应。这件事情要抓紧办!”
    “哥,那万一幺鸡真的靠得住,又能把事情干妥当的话,我们要不要给他点好处?”大象问道。
    “不是要不要给他好处,是一定要给他好处!最好我们都不去插手,把事情全交给他办,当然,为了他的安全你也必须提醒他要注意操作方式。”项伟顿了顿又说道:“这样吧,如果他真能把事情办妥,给他五十万。不过这五十万是包干价,具体他拿去怎么操作和分配不关我们事,但我们只出这五十万。”
    大象得了项伟的指示,故意挨了两天后才去再次看望幺鸡。正好幺鸡要去医院换药,大象就陪同前往。换完药大象直接把幺鸡拉到医院后花园坐下,“啥事嘛?神神秘秘的……”幺鸡不解道。
    大象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还记得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事不?”
    “啥事哦?”那次是酒后闲聊,幺鸡一时没有想起。
    “就是一个朋友想在车里藏东西……”
    “哦哦!我想起来了,怎么了?”
    “我昨天无意中得知他为了办成这事愿意出大价钱。”说着比划出一个手势。大象长了个心意,只伸出了三根手指。
    幺鸡一看,不屑道:“出这点钱算什么大价钱?我只有空了帮他问问,你说现在这年头三万块能……”
    “兄弟伙,不是三万,是三十万!”大象白了他一眼。
    “什么?三十万?”幺鸡跳了起来,一个不小心差点滑倒:“操!三十万还找人?你是猪啊?怎么能便宜别人?老子干!要不我们两兄弟联手把这钱赚了!”
    大象见幺鸡这个反应,心里当即断定:看来幺鸡也是个胆大妄为之人,他绝对能把这件事情办好!
    。
    56
    大象拍了拍幺鸡后背,淡淡的说:“你先听我说完。我也想赚钱,所以就把事情大概问了问,那个朋友死活不告诉我到底偷运什么货,我就只能做最坏的猜测,就当成是运军火或者是运毒,所以一旦被抓可不是小事!而且这段行程会经过很多检查站,风险比较高。所以我们必须好好计划一下。”
    幺鸡一听详情,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激动,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既然是重罪,风险又比较大的话,那我们就躲在幕后不出面,找替死鬼去干!”
    大象听到幺鸡这样说,差点跳起来和幺鸡击掌来个“give me five”,因为幺鸡的想法与项伟的计划几乎完全契合,大象脑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词:犯罪天才?
    大象装作困惑的样子又问道:“找替死鬼去干?那万一他被抓了把我们供出来了怎么办?”
    幺鸡低头皱眉沉思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抬起头看着大象慢慢的回答道:“如果有一个信得过的聪明人与我联手配合运作这件事——例如你,我保证可以办得滴水不漏,他想供也供不出我们!”
    “你确定?”
    “十分确定!”
    “这些事情可开不得玩笑。”大象问道:“你能不能先给我简单讲讲如何操作?”
    幺鸡点燃香烟狠狠抽了几口才回答道:“具体操作细节还需要慢慢构思,我是这样初步设想的:我去寻找物色一个为了钱甘愿冒险的人;物色好合适的人之后我先试探一下,但我只试探,并不开口;
    然后我创造一个看似偶然而且无懈可击的场合让你与他相识,一旦你与他接触上,我就立马抽身对他退避三舍;而你与他从最先接触那一刻开始就使用假身份并小心伪装,稍加接触后直接用重金引诱,他一旦下水你就不再现身只用电话遥控指挥他。

    如果一切运作完美的话,他能顺利完成任务当然皆大欢喜,就算他翻了船也咬不到我们,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他也咬不到我,就算警察找到我也不怕,我没有介绍你们认识,我也记不得你说的是谁,更不是我叫你去干的坏事,总之我什么都不知道,关我什么事?”
    幺鸡说完这段话,大象一脸错愕的上下打量幺鸡,幺鸡骂道:“你妈逼的这样看着我干啥?不认识我?”
    “操!老子确实是今天才算认识你!”大象笑道:“现在才发现你龟儿比岳不群还阴险!”
    “嘿嘿……江湖险恶!脑水少了怎么混得下去?”
    “那真干?”
    “干!”
    “行!那我再去详细问问朋友事情细节,你等我消息。”
    大象将情况一汇报,项伟就由衷的感叹道:“没想到那个幺鸡其貌不扬的居然还真有点能耐。他的计划还比较严密,我再加个双保险:与送货人接触上以后大象你本人不去遥控指挥,我们再安排其他人去。切记整个过程除了要保证我们的安全,还必须要保证幺鸡的安全,因为他一旦被牵连进去大象就危险了!看情况大象可以给幺鸡摊牌了。”
    大象毫不放松,当天晚上就又去找到幺鸡。“事情怎么样?”一见面幺鸡就直问道,似乎他比大象还着急。
    大象做了一个稳住的手势,然后排着幺鸡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我先给你说那个朋友的要求,你听好。
    整件事情他只负责出钱,你全权负责运货,你怎么运他不管也不问;我朋友的情况你也别问,运的什么货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都算作不知道,行不?”
    “行!只要钱给我到位!”幺鸡口气决断。
    “还有,我好说歹说求了朋友很久,他终于答应把运费再涨点,现在不止三十万!是五十万!而且这笔钱是你一个人的,我不分你这钱。”大象这才告知了幺鸡真实价码。
    “什么?五十万?”幺鸡喜出望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能不分这钱?我们两兄弟共进退,这钱就一人一半!”
    大象竖起手指轻轻摇了摇,神情严肃的对幺鸡说:“兄弟,好意心领了,就当你帮过我,现在我也帮你。但现在我说的话你听好,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都照做,我说五十万全归你就全是你的!你也别问为什么,行不?”
    幺鸡看了看大象,其实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就点点头说:“行,我懂了!那就谢谢你的。”
    大象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朋友给你的五十万包含所有费用。如果在运输过程中产生了本该由你负责的费用都可以先预支,但最后会在尾款里扣除,有没有问题?”
    “好!做事情就该一是一二是二,算清楚点最好!我没问题!”
    “那好,这是两万块钱你先拿着。过两天等你伤好了,我给你说地点和行程,你去实地看一看线路。
    你现在就可以着手物色人选了,朋友的意思是想最近两三个月就把事情办了。”
    大象交代完事情离开后,幺鸡看着桌上的钱沉思了很久,他原原本本的仔细回忆了与大象相识至今的所有片段,最后猜想道:大象给我说这个朋友那个朋友的,都是套话,肯定就是他们一帮人自己搞的事情。
    看样子那晚和大象一起的人都是他的搭档,怪不得他们一帮人年纪轻轻的也没见干什么正事,出手却如此阔绰;而那天来医院看我的那个伟哥肯定也是他们一伙的,而且应该比他们地位更高。不过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作啥都不知道也不问,反正我只在乎赚钱。
    幺鸡将这些细节分析透彻后反而觉得更稳妥了,因为相比大象口里那个虚无的“朋友”,他肯定更愿意与大象直接合作,而且他觉得大象等人行事低调严密,值得信任。
    几天后,幺鸡如约踏上了西南之行。项伟也开始思考销货途径,这方面应该是整个环节中相当来说最轻而易举的事情。项伟涉及毒品行业多年,人脉极广,再加上货物的价格和品质极具竞争力,估计到了广州那些毒贩们肯定是抢着要,所以根本不需要太过操心。
    但项伟思来想去最终却没有选择与最信得过的老虎合作,他也不打算与最财大气粗的黄莽子合作,非但如此,他连一丝风声都没有透露给老虎。
    其原因不言自明,项伟始终坚信黄莽子那帮良平人已是危在旦夕,出事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项伟最终决定找陈华子合作。而且项伟为免麻烦,决定就算价格稍低也把所有货物全卖给一个人,和信得过的人一次交易总比拿去分销给多人要安全。
    项伟与陈华子联系上后稍加试探,陈华子把胸膛拍得震山响:“项老板你放心,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全接了!”
    “那就说定了,不过卖货的朋友要求你必须自己来重庆拿货。”项伟也是用“朋友”来搪塞,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都不会点穿。
    “也行!但价格必须再便宜点。”
    大约一个星期之后,幺鸡从云南回来了。
    “我日!怪不得你朋友出这个高价!”幺鸡见到大象就抱怨道:“这条路太险恶了!我一身干干净净的经过检查站都有点发虚。”
    “靠!你怕了?”大象质问道。
    “怕个卵!又不是我去运货。”幺鸡随即面色又严肃起来:“是这样的,我心里面已经选好了合适的运货人,虽然还没有与他接触试探,但凭我对他的了解应该问题不大。不过我这次去云南实地看了路线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到时候我们是瞒着运货人让他什么都不知道闷头运货,还是适当的透露点眉目给他,至少让他知道货物属于违禁品?”
    大象听了满不在乎的回答道:“嗨,这些小事情到时候再说嘛。”

    “毛毛!”幺鸡叫道:“这可不是小事,而是很重要的大事!”
    “是嘛?很重要?这……有区别吗?”大象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绝对很重要,而且区别很大!”幺鸡详细解释道:“这两种方式各有利弊。你想嘛,如果运货人浑然不知车上夹带有违禁品,他面对检查时肯定表现自然、毫不惊慌,但他相应的警惕性就要低些,也更粗心麻痹。
    如果他知道车上有违禁品,那他警惕性虽然高了,但又担心他面对检查时惊慌失措应付不过去。而且不管采用何种方式都必须要炮制一套应付检查的说辞教会运货人。”
    大象一听,恍然大悟觉得幺鸡的观点确实很在理,但他此时不敢就此下决定,就对幺鸡说:“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说的对,等我回去想一想再说。”
    “哦对了,还有这个事……”幺鸡又说道:“你必须赶紧告诉我准备藏进车里货物的体积、重量,我现在就要琢磨研究一下如何藏进车里。”
    “好!我去问了朋友就告诉你。”
    大象回去请示项伟得了指使后第二天又和幺鸡碰了头。“情况是这样的,先说货,全部货大概有三、四袋米花糖那么大,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总重量大约三、四十斤。”
    幺鸡一听,顿时明白了所谓的货物是什么东西,但他毫不在意,如无其事的追问道:“人呢?怎么应付?”
    “至于人嘛……”大象按照项伟的意思回答道:“关键是要看这个人的性格特点,就算他事先发誓为了钱啥也不怕,但还是要仔细分析他的个性。
    如果他天生胆大包天又见过世面就稍微透露一点信息给他;反之就啥也不告诉他,把他一骗到底!”
    “我明白了!”幺鸡点点头道:“我明天回永川试探这个人,你等我的消息,如果有必要的话你也要赶到永川来。”
    “没问题。”
    幺鸡素来思维敏锐,如今有五十万的巨款激励,更显心思缜密,他并没有吹牛,确实早就在心里物色好了一个绝佳人选。
    这个人和他是老乡,同为重庆市永川区人,这人的真正姓氏名谁幺鸡也不知道,大家都叫他“阿牛”,年龄比幺鸡稍大,估计四十岁上下。当然,这个阿牛与马来西亚那个唱歌的阿牛没有一点联系,阿牛也不姓“刘”,之所以得了这个外号是因为他赌钱时的牛脾气。当然,说得好听叫牛脾气,说得难听就是“猪脑壳”!
    阿牛有个姐姐,早年参加劳务输出到了日本服装厂做工,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嫁了个日本老公并留在日本定居下来。
    姐姐虽侨居海外,但并不忘本,对国内的家人还是十分照顾。虽然阿牛一直游手好闲毫无作为,姐姐一直对他恨铁不成钢,但还是尽量资助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姐姐不仅资助阿牛在农村老家建起当时令人惊羡的小洋楼,还在九十年代早期就时候给阿牛买了一辆八成新的二手东风货车搞运输。九十年代早期就拥有一辆大货车是什么概念?一个词:牛逼!
    不过阿牛接下来的所作所为生动贴切的诠释了“烂泥扶不上墙”这句话。
    姐姐的慷慨资助不仅没有激励阿牛奋发图强,相反从某个角度来说,姐姐几乎害了阿牛。有了姐姐的资助,阿牛一跃成为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一帮狐朋狗友把阿牛捧上了天,成天跟他在屁股后面骗吃骗喝。由此阿牛还染上了两个恶习:嫖妓、赌钱。
    千万不要以为这些恶习无关痛痒,阿牛的遭遇很生动的证明了洁身自好的重要性,关于阿牛嫖、赌的光辉历史就不提了,也不需要去关注比较那些与他同时起步的运输个体户如今的家产。
    只需要看看阿牛的事业发展轨迹:东风大货车没过几年换成了“跃进”牌双排座小卡车,然后又“升级”为“方圆牌”农用小货车……最后,最后就没有车了——阿牛沦落到帮人开运煤车,在此过程中对他绝望的不仅是姐姐和父母,老婆也嫁作他妻。
    认识阿牛的人都觉得他挺可怜的,每月累死累活赚来的辛苦钱不到五天基本上就会全部奉献给欣欣向荣的“第三产业”,不出车的时候就天天窝在永川英井路打牌厮混。
    不过阿牛从不承认自己落魄凄惨,他闲时最大的乐事是做白日梦发大财,他的口头禅是“想当年”,想当年老子怎么样怎么样……
    前两年,一个本地富豪从外地归来购下当地最大的酒店并整体爆破后再重建豪华酒店,当地人无不惊叹其大手笔,只有阿牛瘪瘪嘴鄙夷道:“日,他算个啥?有啥了不起?想当年为了节约几百块的运费求我半天……”富豪是否曾经为了几百块钱求过阿牛这件事情孰真孰假无从考证,也无人关心。
    阿牛经常独坐在小茶馆角落用劣质花生下酒喝,有时喝多了,会恶狠狠的念叨一句旁人听不太懂的古文——“有朝一日钱在手,杀尽天下负我狗。”
    在幺鸡看来,阿牛是个绝佳人选——既缺钱又想钱,迫切想发财却好吃懒做,想铤而走险却没门路,还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
    57
    幺鸡几年前就认识阿牛,当然,他们也只是认识而已,谈不上是好朋友关系。
    幺鸡这天下午回到永川后径直来到英井路这个小茶馆,一进门就看见几个货车驾驶员和车老板在里面打牌,幺鸡四下一瞄,嘿!正好阿牛也在。
    “耶?幺鸡回来了嗦?”有人招呼道。
    “回来耍两天。”幺鸡随口答了一句就坐在麻将桌边旁观牌局。阿牛也礼节性的招呼了幺鸡一句,但幺鸡似乎爱理不理的样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阿牛今天手气又不好,几圈打下来就把身上的钱输得差不多了,“日哦!咋个又点炮了哟?这个……差你一百哈……”阿牛尴尬道。
    “差锤子哦!你龟儿是不是又只带几百块出门?没钱你还敢打一百块钱一炮?”众人起哄道:“又想来空仓打粮仓?爬爬爬,下去耍下去耍!哪个来接起?哎,幺鸡来整两把?”牌友起哄把阿牛推开,阿牛对此既不动怒,也不太在意,似乎对众人的奚落调侃早已习以为常。
    幺鸡也不客气,坐上去就开打。
    阿牛则可怜兮兮的坐在一旁观看,幺鸡一上来就打了个自摸,笑眯眯的收了钱随即摸出香烟发了一圈,还特意对阿牛开玩笑道:“牛哥,感谢你让了个宝座给我哟!”阿牛硬挤着笑笑,比哭还难看。
    都说成都是个“慢生活休闲城市”,其实重庆也差不多,特别是重庆广大区县乡镇,麻将馆小茶楼遍地开花,比烟摊还多,绝大多数麻将馆都人声鼎沸,生意火爆。

    很多牌友似乎一年到头都窝在茶馆打牌,有时候真的很难弄明白这些牛人哪里有这么多时间和精力?他们都不需要出去挣钱养家?似乎成天打麻将斗地主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而阿牛他们这种驾驶员群体打牌赌钱一般都玩得比较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驾驶员开车既艰辛又惊险,所以只有大赌点才够刺激。
    幺鸡打着麻将,偶尔和牌友搭话聊几句趣闻,不一会就混到了晚饭时分,幺鸡假意清点了战况,站起来豪爽的招呼道:“不好意思小赢了点,走,喝酒,我请客。”众牌友见幺鸡大方,也不客气,推了麻将就出门,阿牛也随着众人一同去蹭饭。
    幺鸡带着众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酒馆坐下,点了几个家常菜,叫了两瓶低档白酒就喝上了。两杯酒下肚,众人话就多了,大家先随口关心了一下幺鸡在重庆的货运生意,幺鸡除了大倒苦水抱怨这个世道钱不好赚之余,尽量将大家的话题朝自己预定的方向带动。
    果然,幺鸡一抱怨,桌上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发起牢骚,都说现在钱难赚、压力大、生活不易云云……阿牛虽然在酒桌上话不多,但他的人生道路跌宕多舛,所以发言最愤世嫉俗。
    幺鸡是个聪明人,为了将来能完全洗脱干系,他只是偶尔不咸不淡的搭两句,一点也不显山露水,更没有主动与阿牛搭话,在外人看来,幺鸡今天对待阿牛的态度不冷不热,一切如常这是幺鸡预先就计划好的,他今天的任务只是试探一下阿牛,对其是否会铤而走险做个情况预判。
    幺鸡就如一只夜枭,无声的躲在暗处,洞若观火的监视着一切动静这时大家虽然都怨气冲天的发着牢骚,但也没有太过激、太越线的言论。不过幺鸡并不急,他只需要耐心的观察等待,当然,必须在阿牛没有喝醉之前得出结果,不然会影响预判的准确性。
    还好这顿酒只进行了一半,桌上就有人提起了重庆最近发生的一件新闻。两个穷慌了的恶徒相约绑架了一名富商的幼子,并成功敲诈得手好几十万的巨额赎金,不过最终还是被警方抓获。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这个案子,幺鸡不阴不阳的冒了一句:“现在不玩命,将来命玩你!该拼就得拼!当一辈子穷光蛋有毛意思?”幺鸡说话时小心翼翼的偷偷观察阿牛的反应,果然,这话似乎说到了阿牛的心坎上,他激昂的拍着桌子叫到:“就是!该拼就要拼!怕是心头怕,想通了就没啥怕的,大不了就当没来这世上逛过!”
    幺鸡见状暗暗叫好,立即不露声色的将话题转开。幺鸡觉得今天的试探目的已经达到,结果也很明显。
    酒局结束时,幺鸡打着酒嗝邀约道:“对了,有个傻蛋看上我那辆烂货车,出了个好价格。我打算摆两桌请朋友们喝几杯,到时候你们也都来,今天原班人马一个不少!”
    晚上幺鸡给大象打电话,第一句就说:“大象,这家伙绝对会干!”
    第二天大象就赶到永川与幺鸡会和,接下来的步骤相当重要,二人几乎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商讨、推敲每一个细节,力争做到一击即中的同时还要保证滴水不漏。

    一切准备妥当后,好戏就拉开了帷幕。
    这天幺鸡邀请了满满两大桌朋友到永川名豪广场一家高档酒楼吃晚饭,统一说法都是因为货车卖出了好价格庆贺一下。邀请的人既有幺鸡的朋友同学,也有认识的驾驶员、车老板,总之形形色色五花八门。
    幺鸡为人一直比较大方,所以大家也不觉得意外。但阿牛并未接到幺鸡的直接邀请,而是那晚一起喝酒的一位牌友告诉他的:“阿牛,晚上幺鸡喊吃饭,走起哦!”
    参加晚宴的人们看上去都很高兴,而且是真高兴不是假高兴,这种宴会与婚丧嫁娶不同,不需要送礼凑份子,说穿了白吃一顿谁不高兴?谁不高兴谁傻逼!
    幺鸡兴致也很高,一脸喜笑颜开的样子,看来这家伙的旧车确实卖了个好价钱!幺鸡在两张桌子间来回穿梭,左右逢源,热情招呼大家吃好喝好的同时自己也喝下不少酒。幺鸡趁上卫生间的间隙悄悄给一直等在酒楼外的大象打电话,详细告知说明了阿牛所坐的位置以及外貌衣着特点……
    这天幺鸡似乎不胜酒力,才喝了几圈就开始说酒话,走路也踉踉跄跄,看来已经喝醉了。大家都劝幺鸡少喝点,但幺鸡却毫不在意,不依不饶的还要和大家敬酒干杯,众人正笑叹幺鸡今天状态不好,只见幺鸡一个不小心滑了一下,结结实实的跌倒在地。

    众人一惊,连忙七手八脚的将幺鸡扶起,“我没事!别扶我……来,我们划两拳……”幺鸡一副狼狈醉态。
    “要不先把幺鸡送回去?”有人提议道。
    “送鸡巴!老子没醉!”幺鸡嚷嚷道:“我休息十分钟就好了,你们都别走,等我回来当庄划拳……”
    说完幺鸡拍了拍坐在阿牛旁边的人道:“兄弟,送我下楼去洗个脚……”
    “没事吧?”、“慢点哟”……众人七嘴八舌的目送幺鸡被扶出了包房。
    幺鸡刚出包房不到五分钟,一个衣着考究的年轻人推开包房门昂首走进来,见阿牛旁边正好有个空位,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然后四下打量疑惑道:“咦?他龟儿人呢?”
    不用说,一看就知道肯定也是幺鸡请来吃饭的朋友,大家笑着解释幺鸡已经喝醉离开了,这个年轻人冷哼一声笑骂道:“这样就喝麻了?他有卵用!”说着大声叫服务员进来换碗筷,还掏出一大叠钞票递了几张给服务员安排道:“给我拿几包软中华进来甩在桌上大家抽!对了,再抬点酒进来。”
    服务员接过钱为难的解释道:“大哥,你们这两桌已经结账了,你看这个酒……”众人一听,都露出尴尬的神情。
    “喊你拿你就拿!算我的!”年轻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毫不在意。说完年轻人提起筷子就开吃,手腕上一根硕大的金手链甚是杂眼,看来这家伙是个有钱的主儿。

    不一会儿送幺鸡的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幺鸡还说自己没醉?哈哈……倒在洗脚床上就打起呼噜了!”
    最后进来的年轻人招呼大家吃菜喝酒,完全一副主人家的风范。虽然大家其实都不认识他,但在场的人原本也不都是熟人,所以无人在意,再加上这个年轻人大方豪爽,当然大受受欢迎,大家言语间不仅对他很客气,甚至还带着吹捧的意味。
    但这个年轻人也不太张狂放肆,说话既有分寸也有风度,就连对桌上最寒酸最不起眼的阿牛他都有礼有节,还主动敬酒干杯,大家心里都暗暗赞许这个年轻人很不错。
    这顿酒宴吃到最后算是皆大欢喜,这个年轻人喧宾夺主俨然就是主人,大家几乎都忘了是幺鸡组织的这场聚会。
    一帮人酒足饭饱的走出酒楼,大家围着年轻人居然有点难舍难分、意犹未尽,无非是些“好兄弟讲义气”的废话、然后吹耿直、留电话,谁能想到他们刚认识不到两小时?严格说来,还不算真正认识,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姓甚名谁!
    人,其实都很势利,如果大象一副落魄破败的样子闯进这个饭局,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吗?
    走出酒楼,大象就死死盯着阿牛的举动,眼看众人即将散去各回各家,阿牛却并未独自离去,看样子阿牛他们几个准备接下来去茶馆打牌,这情况与幺鸡之前的预料不符。
    无奈之下大象只得作出一副牛哄哄的样子大声提议道:“今天高兴,走,我们去唱歌!”
    本来众人都准备各回各家洗洗睡了,听大象这样一说,大部分人都把已经伸出去准备回家的腿又收了回来,阿牛还假惺惺的奉承道:“唱歌啊?要得,走嘛,走嘛。大家好兄弟,只要你高兴,我们舍命陪君子!”这也是大实话——不花自己的钱当然都愿意舍命陪了,但大象是不是君子就值得商榷了。
    一帮人又跑到KTV闹到半宿,这下出门大家都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再胡扯江湖义气之类的耿直话,直接分手作鸟兽散。
    大象紧张的观察着阿牛的动向,打算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就上去搭话,哪知阿牛左右看了看朋友都走得差不多了,竟然主动凑了过来:“兄弟伙,你准备往哪里走?”
    “哦,我准备找家酒店开房睡觉。”大象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其实心里乐开了花:终于等来了你和单独接触的机会,而且还是你主动送来的。
    大象说着假意东张西望,似乎对永川的酒店不太熟悉,阿牛见状连忙自告奋勇道:“找酒店啊?兄弟,我带你去!”
    “那就麻烦你了哦。”大象又为难道:“我睡觉怕吵,想住条件好点的……附近有没有五星级的?”
    “有有有!前面正好有家锦江大酒店,五星!兄弟不是永川人啊?”
    “不是,我老家是璧山的,不过这些年都在外面跑,很少回重庆。”

    阿牛一听,暗暗高兴:既然你很少回重庆,那肯定很多行情都不清楚……嘿嘿,看来今天肯定能在你身上赚点劳务费。
    阿牛领着大象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朝酒店走去,阿牛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对大象耳语道:“兄弟,想不想‘耍’?我去帮你找小妹儿!”
    “是不是哦?”大象一听兴趣盎然,似乎对此事极为热衷,还追问道:“找不找得到乖点的妹妹?”
    “没问题!我朋友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就是这个……这个价格可能要稍微贵点,可能要七、八百块。”阿牛贼兮兮的笑着解释道。
    “贵点无所谓,人漂亮就行。”大象一副富家子弟派头,对价格毫不在意:“待会干脆开两个房间,我们一个叫一个!”
    阿牛一听喜出望外,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客气道:“我就算了嘛,让你破费怎么好意思?”
    “不存在!大家都是兄弟伙!一起耍,花点钱算啥?钱就是个卵!”大象豪爽的拍着胸膛说,又随手递上一叠钱:“喏,你去开两间房。我好像身份证忘带了……”
    眼看快达到酒店,大象连忙装作头晕的样子双手捂着脸钻进酒店大堂,直到进了酒店房间才放下手。妈的,有监控系统的地方真麻烦,大象暗骂道。
    这天晚上对阿牛来说是个愉快的夜晚,白吃白玩之余还暗中克扣赚了千把块钱。
    南川与永川一样,同是重庆下辖区县,相距大约三个小时远的路程。
    轿车驶离永川城区,阿牛想起还不知道这个财神爷的大名呢,昨晚二人都仅以“兄弟伙”相称,就问道:“兄弟伙,你叫啥来着?昨天晚上喝了酒记不清了。”
    “我叫王兵。”大象胡乱说了个名字。
    阿牛本想再问一下他与幺鸡的关系,但这个王兵似乎有点忙,不停的接打电话。阿牛表面上心无旁骛的开着车,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在听,王兵时而与朋友寒暄闲聊,谁欠我几十万、谁又买了辆宝马车……时而用隐晦的语言小声对答,走两趟、赌一次……
    阿牛也不是笨蛋,如果平白无故的见到一个张口几十万闭口宝马车的年轻人,可能也不会轻信,但对这个王兵,他深信不疑!昨晚人家的大手笔已经证明了一切!
    阿牛隐隐感觉这个王兵肯定是捞偏门,所以才如此年纪轻轻却又不同凡响。阿牛心里很好奇,想细问又觉得有点冒昧,不知从何开口。
    就在阿牛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兵的手机又响了。王兵拿起手机一看就骂道:“日!都说了不行了,还打电话来?真他妈烦人!”
    王兵皱眉看着来电,犹豫了好几秒才接了起来:“喂……我的哥,那件事情真不行!不是我不买账,他龟儿太不是东西了!前两年他少说也找了百八十万吧?居然在我面前耍虚伪?哎,你说不是我帮他,他会有今天?
    是,我承认老板最相信我,我介绍的人老板都会接收,我实话告诉你嘛,老板最近也差人手,但我真不愿意介绍他去干!都是明摆起的,跟着老板干一年少说也能挣一百万,老子凭什么帮他?说难听点,想去的兄弟伙多得很,老子就算在街上随便拉个人也不得拉他去!这事没商量,反正不行!”
    王兵说完就气呼呼的挂上了电话,阿牛再也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哎兵哥啊,嘿嘿,什么好差事一年能挣一百万哦?”
    “啊?这个……唔……嗨!我随口乱说的。”
    王兵支吾道。
    一看就知道王兵在搪塞自己,但阿牛并不死心,厚着脸皮笑嘻嘻的巴结道:“哎呀兵哥,我们两兄弟不存在撒!嘿嘿……对我还保密啊?”
    王兵看了看阿牛,纠结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才回答道:“哎……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是这样的,我前几年偶遇贵人结识了一个大老板,就帮了他两年,呵呵……两年下来我也挣了点小钱,钱虽然不多,但基本上也够我下半辈子花了,所以就没有再帮他了。
    过后我又陆陆续续介绍过几个人去帮他,无一例外都挣了钱,他们也都很感激我,只有一个卵人居然忘恩负义,妈逼的太不耿直了,现在居然又托人来求我,还想我再帮他介绍一次,老子又没得健忘症,你说我会不会再帮他?”
    “哦,那种人肯定不会再理他了撒!简直叫做狼心狗肺!”阿牛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其实他对王兵和朋友关于忘恩负义的什么瓜葛毫不关心,他只关心王兵说的前半部分——“帮老板两年挣的钱就够下半辈子花了?”
    阿牛咽了咽口水,讪讪问道:“兵哥,具体帮那个老板干啥事来着?不是一般人肯定干不下来吧?”
    “也不一定。”大象见阿牛正如之前设想的那样一步步主动上钩,只觉心花怒放,但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回答得不冷不热,似乎并不太想深谈这个话题。

    “那到底是干什么?”阿牛追问道。
    “开车。”
    “什么?开车?”阿牛惊道:“开什么车哟?”
    “哎呀!其实就是一般的车。”王兵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口吻回答道:“反正老板喊我开什么车我就开什么车,他指哪点我就开那点,其他事情我一概不问,我也没兴趣问,只要给老子钱就行了!反正我啥也不管,我早就想好了,就算车里藏着违禁品老子也不怕,就算被警察查到了我就说啥也不知道,我本来就啥也不知道!
    再说了,开一趟能挣十万块,就算是运白粉老子也赌了!”
    王兵说完就将座椅调低,开始闭目养神。但阿牛却开始心潮澎湃,再也平静不下来……
    眼看快到目的地,王兵伸了个懒腰掏出一叠钱丢在扶手箱上说:“牛哥,这是租车钱,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到了南川你就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阿牛看了看钱又看了看王兵,突然哀求道:“兄弟,我想求你帮个忙……”
    “什么忙?”王兵不解道。
    阿牛将车缓缓靠边停下,递上一支香烟又替王兵电上后才试探着说道:“你想让你介绍我去给那个老板开车?”
    “什么?介绍你去?”王兵似乎大吃一惊,他满脸错愕的看了阿牛很久才回答道:“你想去啊?可这个……虽然这两天你帮我办了不少事,可我们……也没有深交,你说这个……其实你这个人倒还不错,不过,算了算了!不行不行!”
    阿牛见王兵犹豫一阵最终还是拒绝了,那肯罢休,一脸虔诚的哀求道:“你就帮我介绍一下嘛,求你了,你绝对把事情给老板办得妥妥当当的!再说我绝对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忘恩负义,兄弟你相信我,我绝对一辈子都掏心窝子对你!”
    王兵似乎被打动了,口气有点松动,他犹豫道:“这个……这事有风险哦!”
    “我不怕!”
    “那这样吧……”王兵沉思了几秒慢慢说道:“待会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我,我试着去给老板说一下,看他怎么定。
    但我先申明哈,我不敢百分百保证他会要你哦。”
    见王兵虽然勉强,但总算是答应了,阿牛感激不已,不停的向王兵表达千恩万谢的感谢之情……
    看来幺鸡对阿牛的分析很精准,幺鸡当时是这样对大象说的:“我觉得要适当的暗示一下阿牛,至少让他知道是偷运违禁品。倒不是因为阿牛天生胆大,而是因为这样才会令他完全信服。阿牛生活窘迫,受尽白眼,又妄想一夜暴富扬眉吐气,他绝对早就想铤而走险了,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这个不起眼的阿牛在项伟团伙运作的这盘棋中作用重大,就是有了阿牛这个“东风”的加入,才算是真正的万事俱备。
    所以,项伟决定出手了。
    项伟现在亟需解决的一件事情是个很为难也很微妙的事情,也是目前的当务之急,严格说来这不是一件事情,而是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不能像其他事务一样摆出来让兄弟们一起讨论,只能由项伟独自处理,处理得当无所谓,如果稍有不慎就会相当麻烦!
    这个困扰了项伟很久的问题就是——购买二十公斤海洛因需要一百四十万现金,这笔钱的出资比例如何分配?
    毫无疑问按理说该由兄弟们共同出资,其实项伟觉得自己出多点,出少点都无所谓,但项伟目前手里只有五六十万的现金,离一百十四万的总金额还差了好大一截。

    而项伟清楚几个兄弟中只有朱永伦手里现金比较多,大象、烧烤和郑小高三人手里都没多少钱。
    最开始项伟准备提议自己与朱永伦各出五十万,让大象他们凑齐剩下的四十万,但项伟后来细细一想觉得不妥:大家风险均分,凭什么要朱永伦多出本钱?按照正常商业契约精神来讲,如果朱永伦多出了本钱,他就应该多分利润,但这样一来又对大象他们不公平,大家同样玩命冒风险,又都是兄弟伙,肯定该平分利润。
    项伟估计如果要求朱永伦帮郑小高多出点本钱,他应该愿意,但朱永伦是否心甘情愿的帮大象和烧烤出本钱就要打个问号了。当然,项伟相信如果自己给朱永伦亲自开口,他还是会服从,但项伟并不想强人所难。
    之所以会出现这个状况,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目前的生意与在以前广州的很不一样,那时候全部本钱才几十万,稍有出入谁也不会计较。而项伟觉得出现这个尴尬局面最根本的因素在于大象、烧烤和郑小高一直以来用钱无节制、太过挥霍,这也是项伟一直比较头疼的事情。
    项伟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想出了一个妙招来处理这件事情,再顺便敲打敲打几个败家子。这天项伟把全部兄弟都叫到一起,项伟先随意问了问计划实施的进展。项伟先问道:“大男崽那边的事情给他说清楚没有?”
    “已经给他说清楚了。”
    烧烤回答道:“他已经使用贵州移动电话卡与阿牛联系上了,还细谈过两次,一切顺利。”
    项伟点点头,觉得不放心又问道:“对了,那个什么阿牛是不是自愿干的?他知不知道偷运的东西见不得光?”
    大象回答道:“他是自愿干的!我和幺鸡劳神费力的设局只是为了隐藏身份,并没有拐骗他上贼船!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我只暗示他运的东西有可能是违禁品,没有说明是白粉。”
    项伟嗯了一声后顿了顿,看似随意的淡淡问道:“哦,对了,进货需要一百四十万现金,大家尽快把钱筹齐。”
    众人一怔,对视一番后都面露难色,只有朱永伦小声问了一句:“哥,我们每人出多少?”
    项伟没有回答朱永伦的问话,他将兄弟们扫视一番后冷问道:“你们都木起干什么?你们的钱呢?都花光了?”
    几人都沉默不语,项伟又提高音量质问道:“在广州这两年你们每人至少分了一百万吧?就算用掉了一半,五十万总该拿得出来吧?如果连五十万都没有,那你们在广州几年不是白混了?我们拼命是为了什么?就为了逍遥快活三五年?”
    项伟见兄弟们低头不语的样子感觉火候差不多了,随即将话锋一转安排道:“这样办,老虎前不久给了我们三十万,我再出三十万,你们几个凑五十万,剩下的钱我出面去找老虎借。这趟生意赚了钱大家平分,但是……”
    项伟说到这里停了几秒,看了看兄弟们,然后威严的命令道:“从现在开始,生意赚的钱你们最多只允许支取一半去用,其他的钱必须放在我这里,以后不管做任何生意大家共同出资,统一分红!”
    说完这话,项伟罕见的没有征询兄弟们的意见,就直接拍板定下来。项伟的本意是约束大家胡乱挥霍,但这个决定却无意中促使团伙日后朝正规化和公司化的方向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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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3 19:09:02  更:2021-07-13 19:4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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