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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最后的袍哥》[第9页]

作者:跳舞的色狼
首页 上一页[8] 本页[9] 下一页[10] 尾页[3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其实在他心里,到彝人山寨去看稀奇的想法可能也有,更多的怕是舍不得和阿果分开,只是他自己不晓得,或者是晓得,不愿承认而已;虽然是初次见面,但阿果的俏丽、开朗、活泼,让他不由生出亲近之心。
    狗儿听说莽哥要跟噶日兄妹走,有些着急,问道:
    “大哥,你不管我们了?”
    这段时间,两个小烂仗跟着莽哥,不管自己偷不偷得到钱,都吃喝不愁,硬是安逸得很,自然有些舍不得他。莽哥笑道:
    “不是我不管你们,只不过今天和邱五打了一架,二回在街上碰到,肯定会麻烦不少,到时候打起架来,你两个也脱不了爪爪;要不,你们跟我一路走?”
    他对狗儿和小癞子倒不是很担心,没有自己,他们一样会过得很好——他们是一类人,就像野草一样,没得人浇水施肥,照样长得茂密繁盛,即便是头上压着石头,也能从石缝里顽强的伸出头来。
    狗儿、小癞子认真考虑一阵,都摇摇头,他们不像莽哥,虽然一样打烂仗,但从来没有离开过贵阳县,要他们突然离开,还是不大愿意。莽哥笑笑,不说别的,拿出点钱,让狗儿去买些吃的回来,说是马上要分开了,大家吃顿好的,算作告别。
    狗儿像是有些不大安逸,没接莽哥的钱,嘟着嘴说:
    “算了,我们吃了你那么久,今天也该我跟小癞子你请一回,我还有点钱。”
    莽哥笑了,暗道:这个小娃儿,还是蛮记情的嘛。又吩咐一句:
    “别忘了买点酒哈。”
    “晓得。”
    狗儿答应一声,拉着小癞子出去了。
    晚上,狗儿和小癞子卖了些熟肉、熟菜,弄来两瓶劣酒,几个人席地围了一圈,一边摆着龙门阵,一边吃喝。莽哥还是老样子,话不多,偶尔搭上两句,倒是阿果,嘴里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叽叽喳喳的像个闹山麻雀,说个不停,不是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莽哥两眼,看得莽哥浑身不自在,心里却是甜滋滋的。狗儿鬼精灵,见此情景,突然说道:
    “大哥要跟阿果姐姐走,是不是喜欢阿果姐姐?”
    莽哥心里一跳,但喝了酒,看不出脸红,伸手打了狗儿一哈,道:
    “龟儿子乱说!”
    回头看了一眼阿果,见阿果没有不安逸的样子,正朝自己看来,两人目光一碰,都躲闪开去。噶日和阿果亲生兄妹,心意相通,见此情景,也有几分明白,不免担忧,但也不好明说,只是闷起脑壳喝酒。
    
    “我没有乱说……”狗儿还想说点啥子,见莽哥眼睛一瞪,便把话咽了下去,伸手抓起一块鸡颈子(脖子),啃了起来,眼睛贼溜溜的看看两人,转移了话题。“那你二回(以后)还会不会回来看我们?”
    莽哥拿起酒瓶喝了一口,说道:
    “当然会回来啊。”
    几人边摆边吃喝,一直到了深夜,蜡烛头点完了,才简单收拾一哈,各人找个地方,和衣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莽哥觉得脑壳(头)有些痛,晓得是昨晚上喝酒喝多了的缘故,便出了土地庙后门,下了斜坡,在一个沁水凼(泉眼形成的小坑)旁边洗了洗头脸,漱了口,才觉得舒服一些。回来时,噶日、阿果、狗儿、小癞子都起来了。莽哥给狗儿小癞子留了两个大洋,嘱咐几句,便和噶日、阿果一路,趁着天色还早,出了城门,踏上了去都匀的路。
    都匀在贵阳东南方向,离贵阳大概二百多里路,住着苗族、布依族、水族、侗、瑶、回、彝、壮、土家、仡佬等多个少数民族(旧时都称南蛮),但人数远不如汉人多,当地除了本族语言外,也有不少人会说汉语。
    这贵州,是有名的“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莽哥、阿果和噶日三人从贵阳出来,经龙里、贵定到了麻江,由麻江正直向南,一路翻山越岭,过江渡河,进入都匀地界。一路上,阿果兴头蓬蓬,和莽哥有说有笑,只是阿果说得多,莽哥听得多;噶日和莽哥一样,话也不多,偶尔说笑几句,大部分时间是沉闷不语;莽哥默到他就是那种性格,也没有多问。
    
    在都匀住了一个晚上,继续往南,又是一片大山,眼看家乡在望,阿果更是欢喜,一路上蹦蹦跳跳,不时亮开嗓子唱起了彝族民歌。莽哥不晓得她唱的啥子,只是觉得好听:阿果的嗓音很亮,高亢而不尖厉,低沉而不沙哑,高亢时婉转直上如云雀在空,低沉时逶迤而下如小溪流淌,高低起伏,百转千回。每唱完一曲,莽哥都会拍几下巴掌,大声叫好,让阿果更是来劲。
    噶日见了,脸上笑眯眯的,走近莽哥,突然小声说道:
    “我们跟汉人是不通婚的。”
    莽哥听了,“哦”了一声,没想那么多,不晓得噶日突然冒出这句话是啥子意思。
    三人爬山涉水走了近半天时间,转过一个山坳,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块坝子(开阔地),坝子上是一块一块的梯田,栽着秧子(稻谷秧),绿油油的像一层柔软的地毯,从对面山脚直铺下来。远处山脚下,竹林中,一阵阵炊烟袅袅升起,莽哥晓得,那里肯定是个村子。阿果见了,用彝族话尖尖的叫了一声,向村子跑去,噶日解释道:
    “那就是我们的山寨。阿果喊的是:阿妈,我们回来了。”
    莽哥跟着噶日,穿过窄窄的田坎(田埂),朝竹林走去。刚进竹林,阿果拉着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彝族服饰的妇女迎了出来,一边叽叽喳喳说着,那妇女一边点头笑着,一边不时问着啥子。
    噶日上去,右手放在心窝子(胸前),深深的向妇女躹了一个躬,和那妇女说了几句彝语,才转过身对莽哥说:
    “这是我们阿妈。”
    莽哥已经猜到了这个,见噶日介绍自己,却不晓得彝族人见了长辈如何表达,只得学着噶日的样子,朝噶日母亲躹了个躬,说声:
    “嬢嬢(阿姨)好!”
    
    噶日母亲能听懂汉语,但不大会说,鞠躬还了礼。阿果过来,拉着莽哥的手,沿着竹林里的小路转了几个弯,来到一个院子跟前:院子用竹竿插成,门是木头的,走进院子大门,一座吊脚竹楼映入眼帘,竹楼后面,是莽莽的青山,左边,有一个竹竿围成的羊圈,养了三四只山羊;竹楼正中,有一架木板搭成的楼梯。刚踏上楼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迎了出来,皮肤黝黑,脸上几道皱纹如刀刻一样,眯缝的双眼透出鹰隼般锐利的眼神;不用说,这肯定是竹楼的男主人——噶日兄妹的老汉儿(父亲)了。莽哥学着将才的样子,站在楼梯上向男主人躹了一躬,跟在他后面进了竹楼。
    竹楼分上、下两层,下面一层共五间房子:当中一间大的,是待客的堂屋,约两丈见方,摆了些板凳椅子,没得桌子,房子中间略靠右的地方,用三块象鼻子模样、雕了花的石头架着一口锅,下面正烧着火(彝族人称为塘火,塘火终年不熄);左右各有两间房子,都关着门,看不到里头样子,大概是住人的房间。楼上右边只用木头搭了个架子,堆了些柴草,左边,也是两个房间——后来莽哥晓得,那是专门给客人准备的。
    男主人满面笑容,把莽哥让到塘火靠墙一边的板凳上坐下,倒了茶奉上,随后递上手里的竹筒水烟——这是彝人规矩,在彝家,有“客人大主三百岁”的说法,不论男女老幼,只要进了门,主人都会让到上座,端茶、敬烟。莽哥哪里晓得这些,不敢谦让,老实坐下,接过竹筒水烟,学着噶日的父亲的样子,使劲吸了一口,顿时一阵辛辣的味道冲进肺里,呛得他猛烈咳嗽起来。噶日兄妹俩见了,哈哈大笑,阿果一边笑着,一边过来,轻轻的给他捶了捶背,把茶水递给他,让他喝了两口,好半天,才缓过来,却闹了个脸红脖子粗。
    三个男人围着塘火坐下摆谈,噶日父亲懂得的汉语不多,莽哥不懂彝族话,噶日便责无旁贷的当起了两人的翻译,噶日母亲和阿果却不晓得上哪去了。
    噶日的哥哥是山寨土司的亲兵队长,噶日家跟着沾光,日子过得不错。到吃夜饭(晚饭)时候,噶日母亲和阿果在房间中间铺上毯子,摆上菜:一盆坨坨肉,一碗生肉猪肝,一碗韭菜炒腊肉,一碗炖白萝卜;噶日又搬出一坛自酿米酒,插上竹管,一家人围着酒菜吃喝,有说有笑,尤其阿果,已经换了彝族服饰,更是神采飞扬,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不时往莽哥这边瞄上一眼,看得莽哥心里就和米酒一样,也甜也醉。
    第二天,莽哥起来,下了二楼,看到房间里站着个身披齐脚黑色羊毛披毡、头包黑布包头、额系英雄结、脚扎绑腿、身背弓箭、腰挂短刀、手提两杆猎枪的英武男子,顿时眼前一亮,仔细一看,却是噶日,便打了个招呼。
    噶日看到莽哥,脸上现出笑容,把一杆猎枪递给莽哥,道:
    “今天我带你去打猎,去不?”
    莽哥一听,欢喜蹦了(极言欢喜),到底是年轻人心性,这么好耍的事情自然不能错过——在老榆树镇,本来有机会和达子娃两弟兄一路打猎,但一直有伤在身,未能如愿——于是简单洗漱了,饭也不吃,就跟着噶日出去了。
    出了院门,噶日把双手围在嘴上,发出一阵“哦——哦——哦”的长啸,啸声刚停,远处也传来同样的“哦——哦——哦”声,噶日一笑,对莽哥说声:“走!”领着莽哥,钻进竹楼后面的山林,两条猎狗欢快的跟在后头。
    
    
    
    老狼发了这么多,居然没有人看中,郁闷啊
    
    
    
    
    
    各位辛苦了
    
    
    
    
    
    作者:胡不癫  回复日期:2010-09-15  17:37:23  
    
        雨妹
    
    
    作者:雨_梧桐  回复日期:2010-09-15  19:17:49  
    
        胡兄
    ———————————————————————————————————————
    两位,这是干啥?????????????俺身上的小米一层一层的啊
    这场猎一直打到快黑天的时候才回来,一共打到四只野兔,两个锦鸡,还逮了一个刺猬。刚进院子大门,阿果跑了过来,看到莽哥满头大汗,便拿出手巾给莽哥擦汗,莽哥心里一甜,但碍于噶日在一边,接过手巾,自己擦了起来;阿果看了哥哥一眼,脸上有些发热,轻手轻脚的接过刺猬,到一边耍去了。
    壶里乾坤大,山中日月长,转眼过了一个来月,莽哥白天跟着噶日和村寨里年轻人进山打猎,晚上就和阿果一路满村寨里跑起耍,两人在一起,像是有摆不完的龙门阵:有时候,阿果会给莽哥她们彝人的风土人情、风俗习惯,或者给他唱彝人的山歌野曲,要不就是摘片树叶竹叶放在嘴里吹给莽哥听;莽哥也讲自己的故事,却始终不讲自己当扒二哥的事,怕阿果听了看扁(看轻)了他;说到伤心难过的时候,阿果会掉下伤心的眼泪,说到好耍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大笑——彝人不像汉人,没得那么多礼教大防,年轻男女晚上出来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天晚上,吃了夜饭,阿果拉着莽哥,往村寨外面走去。阿果一改往日叽叽喳喳、又说又笑的活泼,一路上一句话不说,只是埋头走路。莽哥开始还默到(以为)哪里得罪了她,问她却不说话,只是低头轻笑。
    两人来到村边一片竹林里,阿果仍然不说话,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伸手摘下一片竹叶,在衣服上抹了几下,放在嘴里吹了起来,莽哥感到有些异样,挨着她坐下。
    叶笛声悠扬婉转,悱恻缠绵,莽哥听得如痴如醉。阿果吹了一哈儿(会),丢掉竹叶,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莽哥,小声说:
    “看看,喜欢不?”
    莽哥接过,像是一条腰带,只是竹林里黑漆麻达(黑漆漆),看不清楚到底是个啥东西,但是阿果给的,不管是啥子(什么)他都喜欢,连说:
    “喜欢,喜欢。”
    阿果轻轻一笑,又问:
    “喜欢这里不?”
    这个时候,这种情景,莽哥基本上是哈(傻)了,只晓得说喜欢。阿果又问:
    “那你能不能留在这里不走?”
    莽哥一听,忙答道:
    “能,当然能。”
    其实这个问题,他根本没有认真考虑过,如果说换个时间,换个人这样子问他,他肯定会说不能,他打惯了烂仗,要他固定留在某个地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人问他,他能说不吗?
    
    阿果轻轻叹了口气,将身子慢慢靠过来,趴在莽哥膝头(膝盖)上,幽幽的说:
    “我也晓得,要把你留在这里,很难,但是你能这样子说,我也很高兴。”
    莽哥虽说早就到了成家年龄,但却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先前只是朦朦胧胧觉得阿果对自己有些情意,自己呢,看到阿果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欢喜,看不到的时候心里就像少点啥子东西;现在阿果突然表明了心迹,柔情款款的靠到他身上,心里不由得一荡,扑通扑通乱跳起来,身子轻飘飘的,仿佛上了云端,手脚也不晓得啷个放了;过了好大一会,才麻起(大着)胆子将手轻轻放在阿果身上,见她没有拒绝,方渐渐大胆起来。
    过了一阵,莽哥才想起,自己是不是也应该送点东西给阿果,但是自己除了几块大洋和师父留下的书,别无长物,根本没得东西可送,只好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没得啥子东西送给你。”
    阿果轻轻一笑,道:
    “我啥子都不要你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说完,小声唱了起来:
    孔雀飞来山坡坡,
    妹给阿哥唱个歌;
    歌声唱完风飘去,
    阿哥莫把妹忘了。
    …………………
    莽哥听她唱得哀怨婉转,觉得蛮好听,便小声跟着哼了起来,只是天生五音不全,唱歌跑调,惹得阿果咯咯咯咯的小声笑个不停,一字一句的给他纠正。两人唱了一阵,不再说话,静静的依偎着。
    
    这时,四周一片寂静,月亮已经爬上来了,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像一个个银色的精灵,在地面上轻轻跳跃。不晓得过了好久,阿果轻轻叹了一口气,说:
    “回去吧!”
    莽哥正沉浸在如梦如幻般的情景中,很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放开阿果,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院子门口,阿果突然停下,转身扑进莽哥怀里,使劲抱抱他,说:
    “我先进去,你等一哈儿再进去。”
    说完也不管莽哥,蹦蹦跳跳的进了院子大门。莽哥等了一哈儿,正要跟到进去,却从旁边树后闪出一个人,轻轻喊了声:
    “莽哥。”
    莽哥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噶日,顿时脸红心跳起来,就像第一次偷东西遭逮到一样,忙道:
    “啥子事?”
    噶日走近两步,说:
    “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哈(下),你跟我来。”
    说完,便朝一边的竹林走去。莽哥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情景中摆脱出来,喜滋滋的跟着噶日来到院子旁边的竹林里,噶日站定,叹了口气,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
    “莽哥,你是个好朋友,本来这些话我也不想说,你还记到(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叔叔的事情不?”
    莽哥一听,想起噶日说过,他叔叔因为跟汉子女子通婚,被赶出族群,至今流落在外;又想起噶日在回来的路上,突然冒出的那句“我们不跟汉人通婚”的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木扥扥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原来噶日虽然年龄不大,但行事一向稳妥,见这段时间自己妹妹和莽哥出双入对,情愫渐生,很是担忧;本来以为莽哥在这里耍个十天半月就会离开,没想到他身陷情网,乐不思蜀;将才又看到妹妹把彝族女子送给心上人表达爱意的腰带给了莽哥,晓得再不和莽哥说明,恐怕以后会更不好收拾,这才在院子门外等着两人——他虽然佩服叔叔的胆量,但要他亲生的妹妹再走叔叔的老路,被逐出族群,他还是舍不得。
    噶日见莽哥不说话,接着说:
    “我妹妹小,不懂事,但是我和两个哥哥只有这一个妹妹,阿爹阿妈也只有一个女儿,我们都不想她被逐出族群。”
    莽哥只觉得心口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久,才稍微缓过一些。他完全明白噶日的意思,理智的想一哈也是,自己一个烂仗、扒二哥,哪有资格去想那么多,退一万步说,即使他和阿果你情我愿,能像她叔叔那样,不顾族群规矩,私自出走,可是自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得,总不能让阿果跟着自己也去跑滩当烂仗。莽哥本不是哈包儿(傻瓜),只是当局者迷,以前没往这方面想过,一旦醒悟过来,才发觉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尽管他心里一万个舍不得阿果,但又有啥子办法,命该如此。何况,他也不想阿果因为他的原因,像她叔叔那样,一辈子有家难回。
    想明白这些,莽哥打定主意,艰难的说道:
    “噶日,不消(用)说了,我晓得啷个做,明天你还是喊我去打猎就是。”
    说完,也不理喀日,自己先回去了。那一夜,莽哥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138
    
    
    
    
    
    人气,只有人气,是俺更新的唯一动力
    
    
    
    
    
    
    
    呵呵呵
    那就这样吧,俺慢慢更,你们慢慢看
    
    
    杨师,咱不带刷屏的啊
    
    另:俺的QQ号留在你留言里了,有事Q俺
    
    
    杨师:莽哥回球溪河是43年的事了,罗三爷活得好好的,莽哥的师兄没有去云南打仗,去的是顾祝同的第三战区,兰晓龙写的川军团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卫立煌那时候还在滇西跟鬼子第56师团打得不亦乐乎,孙立人没有打过淮海战役,在东北跟抗联打过几仗后,让杜聿明挤走了。莽哥在彝家山寨只留了一个多月,随后跟到孙立人去了缅甸。
    
    
    
    
    
    哈哈哈,杨师硬是有心,介绍搓牌那闷详细,不过,没有打过搓牌的朋友,还是一样云里雾里。
    
    
    
    
    (六)
    
    第二天,莽哥把自己几样要紧的东西收拾好,包进一块旧布,塞在后腰上——他怕阿果看到多问——从楼上下来,来到堂屋,曲比一家都在那里,阿果见莽哥脸色发暗,双眼发红,忙过来右手去摸莽哥额头,关切的问道:
    “你病了?”
    莽哥躲开阿果的手,挤出一丝笑容,说:
    “没得事,昨天晚上没睡好,过一哈儿就好了。”
    阿果默到(以为)莽哥是激动得睡不着,心里甜丝丝的,看了他一眼,小声说:
    “没出息!”
    莽哥不敢去看阿果,简单洗了洗脸,对噶日说:
    “走,我们打猎去!”
    阿果跑过来,夸张的大叫:
    “你还没有吃早饭啊。”
    莽哥强颜欢笑,道:
    “莫得事,我现在不饿,一哈儿饿了在山上吃点就是。”
    说完催着噶日走出竹楼,下了楼梯,到院子门,忍不住回了一哈头,看到阿果斜靠在门框上,脸上像一朵盛开的花,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转身冲出了大门,眼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本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哪个年轻人遇到这种情况,还能安之若素?
    噶日忙跟了出来,两人并没有朝竹楼后面的山林走去,而是沿着来时的路,穿过田坎(田埂),转过那个山坳,莽哥停了下来,强笑着对噶日说:
    “噶日,不消送了,我找得到路出去。”
    噶日也停了下来,望着莽哥,过了好久才说:
    “莽哥,对不起。”
    莽哥苦笑一声,摇摇头,道:
    “你有啥子对不起我?你对我很好啊。好了,不说了,我走了。”
    他怕当着噶日的面哭出来,说完,转身便走。噶日拉住他,使劲拥抱了一下,从身上解下短刀,说:
    “这把刀是阿爹送给我的,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二回还会来看我们。”
    莽哥也不客气,接过短刀,眼里无惊无喜,一片茫然,说道:
    “谢了,我会来的。”
    说完便转身走了。噶日呆呆的看着莽哥的背影渐渐走远,直到走进树林,树林深处,隐隐约约传来莽哥带着哭腔的歌声:
    “尖尖山,二斗坪,
    苞谷坨坨噻,胀死人……”
    
    他真的会回来吗?噶日送走莽哥,心里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反而像连着打了几天猎一样疲惫不堪,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拿出叶子烟,卷了一根抽起来。莽哥走了,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走了,没得一点拖泥带水,现在的问题是,如何面对自己的妹妹。这个妹妹,打小就是一家人的宝贝,平时虽然也很听话,但犟起来却是哪个也莫得(没有)办法。最近几年的火把节,村寨里也有不少小伙子向妹妹表示好感,但妹妹似乎都不放在心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却让自己劝走了,噶日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做对了还是作错了。
    捱到晌午,噶日才慢腾腾的回到竹楼,阿果正坐在塘火跟前,跟阿妈一起绣花,看见哥哥,笑了一下,往门外望了望,脸上泛起一道红晕,问道:
    “他呢?”
    噶日情急生智,装出轻松的样子,说道:
    “哦,你问莽哥啊?他说屋头(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过些天再来。”
    他还心存侥幸,想瞒过一天算一天,时间一长,妹妹可能就会忘了莽哥。阿果听说,“哦”了一声,依旧低头绣花,却突然抬起头,大声说道:
    “不对!他屋头早就没得人了,还会有啥子事?还有,他今天早上都没说要回去,啷个突然就走了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噶日心想糟了,瞒不过去了。心里一慌,一哈子不晓得啷个回答,只是说:
    “不是我把他弄走的,是……”
    “是他自己要走的,是不是?他是不是不回来了?”
    阿果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泪水哗的流了下来,手中的花棚子(绣花的工具)落在塘火上点着了。阿妈忙过来抢出花棚子,放在地上踩熄,叫了一声:
    “阿果!”
    
    阿果泪流满面,没有回答,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只是呆呆的说:
    “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反复说了几遍,突然尖叫一声:
    “我要去找他!”
    说完,便向门口冲去。噶日和阿妈连忙死死拉住,阿果挣扎几下,伏在她阿妈身上大哭起来。
    一连几天,阿果就像掉了魂一样,不说不笑,不哭不闹,每天呆呆的坐着,茶饭不思,有时候叫的紧了,勉强吃上两口,任凭旁人啷个劝,嘴里只有一句:
    “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噶日看到妹妹脸色苍白,丰润的身体日渐消瘦,很是心疼,这天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
    “我去找他回来!”
    他们的父亲——曲比老爹长长叹了口气,说:
    “你去有啥子用?让阿果自己去,我们曲比家的人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先有你们叔叔,跟个汉人女子走了,现在阿果也这样。唉~~~~”说着,又是一声长叹,对木扥扥坐在一边的阿果说道。“阿果,我先说好了,你去找他,我不拦你,要是找到他,你就做你的汉人婆嬢,找不到,还回来做你的阿果。”
    
    知女莫若父,曲比老爹当然晓得这个宝贝女儿的性格,现在不让她去找莽哥,她早晚一天也会自己偷跑出去,再说,万一憋出个三长两短啷个办?还不如让她去找一趟,人海茫茫,她到哪里去找一个四处打烂仗的人,找不到自然就死心了。噶日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出去,外头兵荒马乱的,怕妹妹出事,坚持要陪妹妹一路(一起),曲比老爹想想,同意了——他没有想到的是,女儿这一走,就走了十多年才回来。
    141
    莽哥离了彝家山寨,浑身像被抽空了一样,软塌塌的,从噶日住的山寨到都匀县城,平时只要三、四个钟头的路程,他却整整走了一天。一路上,不时拿出阿果送给他的腰带,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几次想把它丢掉,但终究舍不得。腰带上,海棠花依然鲜艳,蝴蝶仍旧翩翩舞着,只是送腰带的人,虽然近在咫尺,却恍如天涯,恐怕是今生今世,也无缘再见了。一念至此,嘴里就像咬烂了一个苦胆,心像被人使劲揪住,难受得喘不过气来。这也不能怪他,他长到这么大,看惯了白眼,受够了冷遇,突然凭空冒出这样一个女子,不但没有看扁他,还真心实意的爱上了他,他却不得不选择离开。如果说阿果一开始就不拿正眼看他,或者只是把他当作普通朋友,他即使心里有些想法,也是离了就离了;偏生阿果对他也是一见钟情,一腔柔情系在他身上,两人刚刚尝到两情相悦、你情我浓的滋味,突然被现实无情的分开,片刻的柔情蜜意转眼成了镜花水月,那种无奈无助的感觉,啷个让他不愁肠百结,欲罢难休?个中滋味,有的看官可能体味过,前人亦有词云: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选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
    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一句“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正是此时他心情的写照。
    好不容易捱到都匀县城,天已经黑尽了,莽哥又累又饿,找了家饭馆,要了两个菜,一壶酒,一个人喝开了闷酒;菜没吃几口,一壶酒就下去了,感觉不过瘾,又要了一壶。
    两壶酒喝下肚,莽哥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付了帐,偏偏倒倒出了饭馆,正是皓月当空,不由长叹一声:天下虽大,哪里才是自己安身的地方!要是以前,他绝对没得这样的感慨,碰到啥子事情,只会说:天下之大,哪里不是自己安身的地方!只是月光还是昨晚上的月光,人却已经不是昨晚上的人了。
    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夜风一吹,酒劲上涌,还没来得及走到街边上,哇的一声打起了兔儿(呕吐起来),打完兔儿(吐完),几个踉跄窜到街沿底下,扶着街沿坐下,实在坚持不住,身子一软,倒在街沿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一个过路人把莽哥叫醒,问他啷个睡在路边。莽哥起来,茫然的摇摇头,发觉自己有点头重脚轻,没有在意,以为自己喝多了的事,找了个柴棚棚,倒下继续睡,却啷个也睡不着,脑壳(头)涨的难受,就像要炸开一般,身上也冷一阵热一阵。捱到下午,莽哥再也捱不过,晓得自己得病了,起来准备找个医生看病,刚走出柴棚棚,眼前一黑,两脚一软,摔倒在地,便人事不知,吓得几个路人一阵惊叫。
    莽哥醒来,已经是晚上,发觉自己睡在一张病床上,旁边站着一个老者和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老者花白头发,长须,戴老花镜,见莽哥醒了,笑眯眯的问道:
    “小娃娃,有啥子想不开的?”
    莽哥苦笑道:
    “我有啥子想不开的。”
    老者呵呵一笑,道:
    “这种事情你瞒不到我,看你寸脉细微,关脉如豆,此乃肝气郁结之像,又看你舌苔发红,口腔糜烂,实属阴虚火旺所致,依你体质,不应有此脉象,必定是心有郁结之事;加上空腹饮酒,夜宿街头,风寒入侵,亏了体质尚佳,我已给你配了几幅药,等你吃了,休养几日,当无大碍。”
    莽哥听得要懂不懂(似懂非懂),但也晓得自己没得啥子大毛病,心里稍安,抬起身子,对老者说:
    “多谢老人家救我,等我好了,一哈(一起)给你算药钱。”
    老者道:
    “不是我救你,是几个好心的过路人把你送过来的,要谢你去谢他们;药钱嘛,不着急,等你好了自然是要算的。”
    说着哈哈大笑着出去了。那年轻人西装笔挺,皮鞋铮亮,头发光得苍蝇上去都得打劈叉,见老者出了门,过来笑嘻嘻的对莽哥说:
    “兄弟,跟你商量个事。”
    莽哥不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他;年轻人指指莽哥腰杆,笑道:
    “我看你栓到(在)腰杆上那根腰带很好看,你把他让给我,我让我老汉儿给你把药费免了。”
    说着,满脸期待望着莽哥,莽哥一听,神色黯淡下来,摇摇头,道:
    “这个,不得行。”
    年轻人见莽哥不答应,也不勉强,笑嘻嘻的问道:
    “是不是你honey送给你的?”
    年轻人刚从英国留洋回来,冒出一个洋词。莽哥哪里听得懂这个,也没得心情和摆空龙门阵,摇摇头,重新睡下,不再说话。
    正如老者所说,莽哥的病只住了三天便好了,身上的病好了,但是心上的病却没有好彻底,这种事不是说过去就过去的,白天在茶馆里泡着——贵州茶馆虽然少,但是也有——和旁人打着牌,摆着龙门阵,或者在街上逛着,倒也不要紧;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和阿果相处的种种情景,便自然而然的在脑壳里面打转转,害得他随末二时(经常)只能睡半个晚上的瞌睡。
    
    从诊所出来后,他对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扒二哥(扒手)行当,第一次产生了厌恶的感觉,生出了找点正当事情做的念头。于是,没得事的时候,便在街上闲逛,看能不能找到所谓的正当事情做;只不过他除了跑滩、打烂仗、当扒二哥,基本上没有做过别的活路,也大不会做,所以,事情也不是那么好找,但他并不着急,每天在街上逛着,有一搭无一搭的到处打听。——他没有立即离开都匀,恐怕也是在内心深处,盼着有一天能够在这里碰到阿果,毕竟这里离阿果住的山寨只有半天路程。
    其实,莽哥在都匀县城闲逛的这几天,阿果兄妹也到了都匀,两人终是缘到份不到,没有碰上,两兄妹在都匀县城找了几天,没找到莽哥,便向西北贵阳而去,希望能像当初一样在贵阳碰到他。可怜的阿果,人海茫茫,你上哪里去找一个人啊!
    这天,莽哥在茶馆打了一会儿牌,觉得无趣,出来继续找事做,饭馆、茶馆、杂货铺、车行、米行、布行,凡是可能用人的地方,他都进去问一句:老板,需要帮忙的不?大多数人一看他那脏兮兮的样子——离开阿果后,他就没有换过衣服——顿时心生嫌恶,把他轰走了事;也有个别好心人,看他身体还算结实,有意雇他,一问却是啥也不会,只好罢了。
    
    一路闲逛来到县城西门,远远看到街边围了一堆人,不晓得在看啥子;莽哥走过去,见街道墙脚跟前摆了两张桌子,后面坐着两个军官模样的人,旁边站着三个当兵的,个个荷枪实弹、腰直背挺,两个军官后面的墙上,还贴着一张纸。莽哥认不到字,吓了一跳,默到(以为)悬赏通缉自己的告示发到了贵州,细细一看又不像,上头没得自己的画像,而且几个当兵的看到自己也没得啥子反应,晓得与自己无关,便安了心,向身边一个人问道:
    “上头写些啥子?”
    那人看看莽哥,一字一句的念道:
    “贵州省军管区司令部 财政部缉私总队布告 长军一字第三号。一、三十年度征集壮丁,系年满二十岁至二十五岁六个年次,其余概不征集。二、丁员应征入营,不得逃避,如敢故违,按逃避兵役罪从重判刑,刑满后仍须应征入营服役。兼司令杨森 总队长孙立人 民国二十九年八月。”(老狼按,实际上,孙立人的缉私总队并未从都匀招过兵,只在湖南、云南招过,老狼为了说故事方便,让他在都匀招了兵,看官理解。)
    那人念完,又把大意给莽哥解释了一番。要是换到以前,莽哥看到这种布告,看了也就看了,这个年生(头),当兵还不就是当炮灰,死了都没得人埋,除非脑壳进水,哪个还会主动去当兵?但现在他却动了心:自己一无所长,虽说是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但总比当扒二哥好点——其实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念头:炮灰就炮灰,死了倒也好,只是他不晓得或是不敢承认罢了——便又问道:
    “这个孙立人是干啥子的?”
    来贵州好几个月,杨森他还是晓得的,那是以前和刘湘打仗的那个,现在是贵州省 兼贵州军管区司令员,但孙立人他却不晓得是干啥子的。
    那人也不晓得孙立人是做啥子的,敷衍道:
    “你没看告示上写着是财政部缉私总队总队长吗?当然也是当大官的。”
    莽哥听了,犹豫一阵,终于打定主意,来到桌子跟前,问道:
    “长官,我这个样子的要不要?”
    两个军官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他身上脏兮兮,像个讨口子一样,有些好奇,其中一个点点头,用外地口音问道:
    “只要有志杀敌报国的爱国青年,我们都要,你想当兵?”
    莽哥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在他心目中,爱国不爱国,杀敌报国啥子的,跟他没得好大关系,他只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忘记一些事情而已。
    问话的军官站起来,围着莽哥转了一圈,让莽哥向上举举手,沽(蹲)下去,站起来,沽(蹲)下去,站起来,连做了几次;接着让他尽力往上跳,两只脚尽量往上曲,跳了几下,随后又让他以最快速度猛跑出去,然后跑回来。等莽哥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又伸手在莽哥身上几个地方按了按,一边按,一边问:
    “疼不疼。”
    莽哥连连摇摇头。那军官又问了几个问题,莽哥均一一如实作答,最后,那军官拿出一张表格,让莽哥填,莽哥摇摇头,道:
    “我不会写字。”
    那个军官笑了笑,回到桌子边坐下,拿出笔,一边问,一边帮着莽哥填,无非就是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家庭成员之类。填完递给另一个军官,那个军官看了看,让莽哥回去拿行李,让他务必在下午三点钟以前在这里集合,说有车来接,并详细告诉莽哥需要拿些啥子东西。
    第七章更完
    
    回复各位跟帖的大侠小仙,老狼这个帖子,早更、晚更,早晚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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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3 19:09:02  更:2021-07-13 19: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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