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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最后的袍哥》[第4页] |
作者:跳舞的色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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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老狼出去两天 没来得及更新 对不起各位了 |
俗话说:高手在民间。这回还真让莽哥猜对了:老头正是一个隐藏民间的国术高手,姓黄,龙泉驿人,大户人家出身,早年跟随峨眉山智善大师,修习盘破门,论班辈(辈分)应该算是肖天禄的师叔,只是盘破门师承门派较多,和肖天禄、九和尚等人不是一支,也没得啥子来往。 黄老头(那时候还不能称为老头)跟了智善大师近二十年,得了大师真传,直至大师圆寂,守孝三年后便浪迹天涯,以武会友,切磋技艺,与河北形意拳高手南运风、山西通臂拳师江志豪、河南太极拳师陈清仪、福建八卦掌第三代掌门福源上人等人相交甚厚。这黄老头是个有心之人,见识多了,阅历广了,忽发奇想:能不能将几门功夫糅合一起,自创一门?于是回到川中龙泉驿老家,闭门不出,要将几门功夫糅合起来。哪晓得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中华国术,门派林立,技法众多,无不历经前辈高人,千锤百炼,方自成一派一门,修习方法也是千差万别,或刚或柔,或内或外,岂是他一人之力能够合而为一的?黄老头倒也通达,见难以将几门功夫糅合起来,不去管它,仗着自己深厚的功底,修习时随心所欲,顺其自然,历时十年,终有所成,把盘破门功夫修炼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盘破门本来讲究行虎势,去之字,讲开合,明吞吐,进退迅捷,攻防凌厉,手法以盘、破、提、剑、侦、推、洗为主,步法以齐星步、云脚为主。经黄老头改良后,手法刚中有柔,柔中带刚,柔如软鞭灵蛇,刚如铁棒铜棍;脚下结合八卦掌,创出一套步法,行动起来,或左或右,或前或后,快如疾风迅雷,诡如鬼影魅形,老头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鬼魅步——先前戏弄莽哥的,正是这套步法。 黄老头艺成后重出江湖,游历四方,鲜有敌手。从此游戏人间,仗义行侠,遇不义之人,出手惩之,遇不义之财,出手取之,倒也逍遥自在。虽然早年收过一徒,学得他六、七成功夫,但该徒弟立意从军,黄老头没有勉强,只好由他,以后就再没有见过面。黄老头本是大户人家出身,后来家道中落,历尽炎凉,看淡名利,每次和对手较量,均以假名相示,所以,尽管身负绝艺,却是少有人知晓,让肖天禄、九和尚等人成了大名。及至年老,思乡心切,便回到了老家。 |
这天,黄老头刚从茶馆出来,突然感觉腰间被一个年轻人碰了一下,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的钱包不翼而飞,心里暗笑,居然还有人打他的主意,便跟着那个年轻人,施展妙手空空,不但偷回了自己的钱包,顺带把年轻人塞在裤腰里的一卷法币一并取了。以他的身手,要从别人身上取点东西,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其实当扒二哥的窍门,无非就是下手轻、拿捏准、动作快,黄老头一精百通,自然不是难事。 那个年轻人自然便是莽哥。黄老头久历江湖,阅人无数,见他身形挺拔,骨骼清奇,虽然是个扒二哥,却不带半分贼娃子相,心下欢喜,竟然起了收徒之意,于是有了戏耍莽哥那一幕。 一路上,黄老头仔细问了莽哥的情况,莽哥自是如实相告,就连往别人屋里扔死猫、死狗、烂花圈的事也不隐瞒,惹得老头哈哈大笑。 黄老头住在龙泉驿边上,离场口不远,从东大路下来,沿着一条土路,爬上一个舒缓的斜坡,拐弯过去便到了。这是一座四合院结构的青砖大瓦屋,依山而建,飞檐翘角,青砖碧瓦,房屋主脊和垂脊上精雕细琢的龙吻,显示了主人曾经的豪阔,随意滋生的野草和青瓦上的绿苔则表明了这座大屋的年代久远。房屋的前面,有一个小坝子,边上有颗大柳树,需两人合抱才能围拢,下面是一道一丈多高的土坎,下去土坎不远有一个堰塘,约百十亩地,隔着堰塘遥遥望去,便是龙泉驿了。 |
莽哥跟着黄老头推开大门进去——大门根本没有上锁——发现里面虽然宽敞,却是名副其实的家徒四壁,天井里杂草丛生,屋檐下蛛网密布,房间里空空荡荡,连起码的桌椅板凳都没得——原本有一些,因黄老头常年在外,让附近勤俭的乡民今天一件、明天一样拿光了,如果不是大门沉重,可能连大门都会被拿走——只在一间厢房角落的地面上铺了些谷草,垫了张草席,上面堆着铺盖。莽哥暗笑:这比自己打烂仗住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 进了屋子,莽哥不顾地下厚厚的灰尘,又扑通跪下,朝老头磕了几个响头,老头受了,笑呵呵的说: “你磕了那么多头,我是想不教你都不得行喽,呵呵呵呵。”于是向莽哥简单介绍了自己情况,最后说。“我虽然出身盘破门,但却没得那么多规矩,跟我当徒弟,只要记到以下几点就够了:一、不准向外人提起我的姓名;二、不得恃强凌弱;三、不得欺师背祖。别的等我想起来再说。” 莽哥见老头不但爽快的答应收自己为徒,规矩还那么少,更是欢喜,于是不再到处乱跑,一心跟着黄老头学武。这一老一少,都是常年流落在外,性格脾气甚为相投,加上莽哥年轻人心性,刻意讨好,经常弄点花样,出点洋相,逗得老头心花怒放;一旦到了正事,却是一板一眼,半点也不马虎,深得老头喜爱,自是悉心传授。而黄老头对莽哥,平时嘻嘻哈哈的,没得半点师道尊严,到了莽哥练武时候,却是凶(严厉)得有些不近人情:稍有不对,就是一顿黄荆条子狠抽——这黄荆条不像棍棍棒棒那么伤人,抽在身上却是钻心透骨的痛,而且一抽一条血印子——莽哥虽然有时候痛得难忍,却也不哈(傻),晓得师父是为自己好,不但没有心生怨怼,反而更加刻苦修习,尽心侍奉师父。 这样过了将近三年,莽哥在黄老头的精心调教下,拳脚已经颇具根基——中间有时也征得师父同意,跑回珠溪河看望自己几个扒二哥朋友,却只字不提自己习武之事。 |
突然有一天,莽哥早上起来,没见到师父,还默到(以为)临时有事出去了,哪晓得左等右等,还是不见,却发觉自己枕头边有封信,还有一个油布包好的小包,里面好像是一本书。莽哥觉得事情不对,不敢拆那包,拿起信跑到街上,找了个代写书信的先生,让他念给自己听——莽哥父母早亡,没念过书,大字不识一个。 先生接过信,摇头晃脑念了起来: “吾徒见字如晤: 为师流落江湖,终身未娶,无一子嗣,晚年得徒如尔,老怀甚慰。本应倾囊相授,安享晚年,奈何恩人有事相托,不能推却。吾所授技艺,足以安身立命,汝当勤加练习,方不负吾意。切莫逞强生事,须知山外有山,切记切记。临别匆忙,无以为教,不胜惶恐。 又字: 包中之物,乃为师心血所寄,汝功力尚浅,练之无益。如遇面带红斑、手生六指姓杨名汉良者,可付之,彼当自知。” 莽哥十足的文盲一个,有时候白话文讲深奥了,都听不懂,何况这文绉绉的文言文?只得烦请先生逐字逐句的解释一番。听完,像根木头桩桩一样愣在那里,半天回过神来,不由得鼻子有些发酸。他自幼父母双亡,没有享受啥子家庭的温暖,这回因为机缘巧合,和师父相聚将近三年,虽然衣食简陋,却是相亲相爱,这突然之间一下子离开,自然舍不得。 莽哥又等了十多天,才确信师父真正走了,又不晓得去哪里找,只好回到珠溪河。那两天本来心烦,正好碰到高楼四弟兄喝了酒,欺负本地鱼贩子,又壳子连天(吹牛),出言不逊,便和四弟兄打了一架。虽然是以一敌四,却是大获全胜,才晓得师父教的东西硬是要得,以后再也不敢轻易显露,只是阴到(偷偷)勤加练习。后来背着张耗儿等人又出去找过师父几次,还是一无所获,终于死心。 |
没发出来? |
第五章 (一) 这天晚上,马队长喝多了酒,硬逼着莽哥和他“比划比划”,莽哥无奈,只得使出师父传授的功夫,和马队长周旋一番。两个各施本领,齐展拳脚,在街面上斗了个旗鼓相当。怎生见得,老狼有诗为证: 马队长拳来如猛虎,朱幺爷脚去似蛟龙。猛虎下山,带着阵阵狂风,蛟龙出海,掀起重重恶浪;拳法玄妙如老僧讲经,步调精微令神鬼难测;盘、破、提、剑、侦、推、洗,招招制敌,进、退、趋、避、躲、闪、侧,步步生机;一个狠如貔貅逞凶恶,一个巧胜灵猫显奇技;燕青在世需让三分,叔宝复生也输一招。 要说马队长习武七、八年,功底比起莽哥来,要扎实得多;莽哥却胜在招式精妙,只是修习时日尚短,经验也不如马队长丰富,仗着鬼魅步,堪堪与马队长打了个平手。马队长见久攻不下,不免脾爆火起(心浮气躁),加上还有几分酒意,手脚有些发软,被莽哥买了个破绽,连二杆上踢了一脚,顿时拿桩不稳,几个栳穿(踉跄)出去了。亏了莽哥出脚速度虽快,但力量不大,才没有摔倒。 马队长平时在人前没少冲壳子(吹牛),说自己武艺啷个啷个好,现在当着两个手下的面,让莽哥踢了一脚,恼羞成怒,根本忘了先前说的只是比划比划,刷的掏出手枪,指着莽哥,骂道: “妈卖批(一句骂人的话)!敢踢老子,给老子抓起来,押回治安队!” 张、吴二人一听,马上举枪对准莽哥。 莽哥暗道不好,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为啥子不让他一招半式,过了今天再说。只是将才(刚才)马队长逼得确实有点凶,根本没得时间让他去想那么多,现在见三支枪指着自己,哪敢乱动,只好乖乖的举起双手,跟到马队长三个回了治安队。 第二天一早,张才生买了马脚杆(油条)、豆花儿回来,问道: “队长打算啷个处理那个扒二哥?” 马队长昨晚上二麻二麻的,睡了一觉醒来,居然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忘了,经张才生一提,这才想起,随口应了一句: “先关两天再说。” 吃了饭,马队长决定把这件事情跟罗三爷说一哈,便让张、吴二人先去治安队,自己向上街子罗三爷家而来。 马队长到罗三爷屋头(家里)时,罗三爷正在堂屋(客厅)陪着几个还没有走的亲戚说话,看到他,便向亲戚告了罪,过来见礼。 马队长走近罗三爷,小声说道: “三爷方便不?借一步说话。” 罗三爷把马队长领到隔壁厢房,吩咐佣人泡茶;马队长连说不消(不用),当下把事情说了一遍,问罗三爷要不要先拿莽哥出出气。他之所以来告诉罗三爷这件事,一来显扬(炫耀)显扬,二来向罗三爷邀邀功——这可是罗专员的亲兄弟啊。 罗三爷听说,眼珠一转,微微一笑,说: “其实,我和朱幺爷之间也没得啥子怨仇,无所谓出气不出气的事,以前和朱大哥有点过节,也只是生意上的事;再说,都是本街上的,就是有点啥子小误会,说过去还不就算了?” 马队长一腔热情,本来以为罗三爷会表示点啥子,没想到罗三爷反应如此平淡,有些扫兴,讪讪说道: “那我回去把他放了?” 罗三爷又是一笑,道: “放了也好,这个朱幺爷,可不是啥子简单人物,能不惹尽量不要去惹他。” |
作者:胡不癫 回复日期:2010-08-11 19:12:53 老狼不是色狼? 作者:七三小狼 回复日期:2010-08-11 21:24:28 作者:胡不癫 回复日期:2010-08-11 19:12:53 老狼不是色狼? 老狼来解答~~~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个问题老狼无需讨论,老狼是名副其实的色狼 作者:神仙姐姐L 回复日期:2010-08-11 23:04:45 ———————————————————————————————————— 这个问题,小丫头不知道最好。 作者:麦香妆淡 回复日期:2010-08-11 23:42:02 —————————————————————————————————————— 小狼只能算准色狼 作者:麦香妆淡 回复日期:2010-08-11 23:44:58 —————————————————————————————————————— 哈哈,这个要求好满足 作者:lip801 回复日期:2010-08-12 07:26:15 —————————————————————————————————————— 故事下酒,兄弟真雅人,正所谓故事下酒,越下越有? 作者:舟戈 回复日期:2010-08-12 08:20:30 —————————————————————————————————————— 谢先生光临 作者:fgtdrtgt 回复日期:2010-08-12 08:57:10 —————————————————————————————————————— 欢迎新朋友,请上座,奉香茶 作者:ntcncrjf 回复日期:2010-08-12 09:47:39 —————————————————————————————————————— 兄弟辛苦你了。 作者:胡不癫 回复日期:2010-08-12 12:41:19 ———————————————————————————————————— 胡大侠辛苦,别累到你老 作者:红尘闲云 回复日期:2010-08-12 12:49:42 ——————————————————————————————————————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祸相依,所以也无所谓幸与不幸 作者:神仙姐姐L 回复日期:2010-08-12 16:29:34 —————————————————————————————————————— 难道这是色狼横行的世道? |
尊敬的各位大侠小仙,老狼将来一段时间,肯能没得时间到各位的帖子里拜访,少礼勿怪,老狼在这里谢罪了。 |
尊敬的各位大侠小仙,老狼将来一段时间,可能没得时间到各位的帖子里拜访,少礼勿怪,老狼在这里谢罪了。 |
莫声莫气的更新 马队长心里一凛,罗三爷话里有话!自己惹莽哥已经不是一天半天了,还说啥子能不惹尽量不惹?一直以来,他都没拿莽哥当回事,虽然以前罗三爷他们提过,说莽哥如何如何难缠,但在他心目中,莽哥再难缠,也无非是个烂仗、扒二哥,还能有三头六臂?现在听罗三爷又这么说,让他心里不由打了个弯:罗三爷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为啥子一再说这个扒二哥不好惹?莫非他真有啥子门道? 仔细一想,也觉出其中有些蹊跷:按理说,自己把朱大哥整得那么凶(狠),莽哥身手不弱,如果说他真像罗三爷他们说的那样,惹烦了天王老子都不怕,那为啥子对他侄儿的事情不闻不问,一点反应没得?这显然不合常情,即便是一般人,也不可能这样莫声莫气的算了;未必他是装的?又为啥子要装?一连两个为啥子,把马队长自己问得心里一惊:这个娃娃一直隐忍不发,莫非是在等啥子机会?真要是那样,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莽哥是个扒二哥,无家无业,可以东一趟、西一趟到处打烂仗,自己却因为职责所在,只能在珠溪河打转,这样,就相当于自己在明处,他在暗处,要是给他抓到机会阴自己一下——现在想来,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那个皮可就臊大了。看来这个龟儿子不能放了,实在不得行,就找个理由弄死他,斩草除根! 马队长本来就不是啥子善男信女,战场上又经历过生死,弄死个把人根本不当一回事,而且在那个年生(年代),像莽哥无钱无势的人,弄死了也不会有多大麻烦。马队长越想越觉得应该那样办,便和罗三爷虚应几句,便告辞回去,他晓得,在罗三爷这样的老油条那儿,他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建议。 尽管马队长对莽哥起了歹意,但要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莽哥,还不大敢,怕事情好做话不好说,毕竟他不是土匪棒老二;左思右想,觉得还是给莽哥安上一个“破坏抗战”的罪名,比较妥当。那个时候,死在这条罪名下的冤魂不晓得有好多(多少),再多他莽哥一个也无所谓,至于如何破坏抗战,还不是马队长他们啷个(怎么)说就啷个是。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先给罗专员打个招呼,让罗专员和资阳县有关方面协调一哈,事情办起来会更顺畅,最好是把那个扒二哥拉到资阳黑办(暗算,暗中处置)了。 主意打定,马队长回到驻地,让一个识字的手下按照他的要求,起草了一份关于“珠溪河治安队抓到‘破坏抗战’分子一名,应如何处置”的报告,决定第二天亲自回趟资中,拜望罗专员,顺便回自己屋头看看,跟婆娘儿女住上两天。 |
马队长打定主意要黑办莽哥,却不晓得莽哥早就对他起了杀心,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是因为他要先把侄儿安排好了。对莽哥来说:马队长逼到自己侄儿卖了祖业,又把侄儿打成残废,此仇不共戴天,非报不可;但是,如果只是和马队长打一架,或者给他点点儿眼药水(使点小坏),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会招致马队长更大的报复,要整就必须整彻底,弄死他。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因此,一直稳起不动,不去招惹马队长;等侄儿伤好了,把侄儿送到威远的山卡卡里头,本想和耗儿他们打个招呼,就着手进行他的报仇计划,没想到出了这天晚上的事情。他一直瞒着张耗儿几个,不让他们参与进来,为主(主要)是不想牵连他们。 莽哥被带到治安队,也和他侄儿一样,遭关在操场边上那间石头房子里头,不同的是,里头的烂桌子烂板凳和锣鼓家什搬走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四堵(面)墙。 他虽然没有遭(被)捆起来,但也晓得,要从这里逃出去,基本上不大可能——以前这里闲着的时候,他和张耗儿他们没少翻墙进来耍,晓得这个地方的布局:外头是空旷的操场,破门而出肯定是不行,会惊动外面那些丘八;窗子倒是不高,自己一个箭步就能爬上去,但那些大拇指粗的铁条却不是他空手弄得断的。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马队长对自己没有啥子起疑心,关两天就把自己放了;这还要取决于罗三爷或者曾大麻子是不是跟马队长过(传)了话,虽然这两人平时都有些胆小怕事,但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他们阴到(背地里)不乱说。 房子里闷热无比,这还不要紧,难受是晚上密密麻麻的蚊子,嗡嗡乱哼着,就是不咬人,也让人难以入睡;好在莽哥常年在外头打烂仗,习惯了,有时候住的地方甚至比这里差很多,也照样过,最起码这里不会漏雨。而且,姓马的也没打算饿死他,每天冷饭、剩菜还能把肚皮填个半饱。 外头一直阴沉沉的,像要落雨(下雨)的样子,有时候还能听到几声闷雷,但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干打雷不落雨,闷得人身上汗迹迹的,一点都不安逸。 这天,天阴得格外厉害,像快塌下来一般,一点风都没得,房子里更是像一个蒸笼,窗子外头,平时拼命叫唤的嗯啊子(知了),这个时候也不晓得跑哪去了,清风哑静的一声不吭。莽哥在房子里无所事事,睡得着的时候就睡点,睡不着的时候就靠墙坐着,双手在身上乱搓,要不就是干坐着发呆。他不晓得马队长啥子意思,把自己关进来后,就不闻不问了。 到了擦黑天(傍晚),终于有了风,而且越来越大,窗子外面一阵闪亮,紧跟着几个炸雷下来,大雨像是等不及了,紧随而至,先是几个豆大的雨点,打在窗台上噼啪乱响,渐渐的越来越密,连成一片,像是有人从天上往下倒水一般。莽哥只穿了根(条)腰裤(内裤),站在窗子底下,享受从窗口溅进来的雨雾带来的凉意,那身穿着去罗三爷家拜寿的蓝布长袍和长裤,早让他脱下来,铺在地上当了床单。 大雨一直下着,一点儿都没得停的意思。莽哥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睡不着,躺在地上翻来覆去想心事,好在下了大半天的雨,房子里也不闷热了。 |
正在无聊之际,突然听到窗子上有动静,像是啥子东西碰到窗棂子上,声音很小,在哗哗的雨声中听得并不真切。莽哥开始没大在意,但那声音却很是固执,断断续续的一直不停,不由心里一动,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那声音马上停了,一个轻轻的声音传了进来: “莽哥?” 莽哥听出是张耗儿的声音!心里大喜:这个龟儿子,难道救自己来了!狗日的,选了这种时候来救自己,还是动了一番脑筋!于是轻轻叫了一声: “耗儿!” 张耗儿轻轻嗯了一声,说: “不要说话。” 接着,窗子上传来一阵嘶嘶嘶嘶的声音,莽哥忙趴在门口,听着门外头的动静,除了哗哗的雨声,根本听不到别的。 原来那天晚上,张耗儿遭马队长撵走,并没有走远,趁几人不注意,就近找了个月光照不到的黑卡卡(黑暗角落),静静的看到(着)这边发生的一切:他既惊讶于莽哥的拳脚功夫,又担心莽哥的处境。后来见马队长三个押着莽哥走了,有些心急火燎,但也毫无办法。 他本来想找荷包蛋、彭三娃几个商量,又怕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便打定主意要自己一个人想办法救莽哥,于是有事没事便跑到治安队驻地的围墙外头闲逛。他发现一楼的房间,除了三间用作丘八们的寝室,其他几间都空着,莽哥不在里头;另外还有两个地方,他没得办法看到:一是围墙边的石头房子里,一个是二楼办公室;如果莽哥关到楼上办公室,事情就难办了,不仅楼下睡到(睡着)有十几个丘八,而且太高,不大好上去;如果是在石头房子里就好办多了,爬上去容易,离哨兵、寝室都也有一段距离,好生(小心)点应该不会遭发现。 张耗儿本来早就想动手,但这几天天气闷热,街道上到处都是乘凉的人,没大有机会。这天,他打听到马队长不在珠溪河,到了晚上,天公也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晓得机会来了,于是决定行动。 |
作者:晓雪孤影 回复日期:2010-08-12 20:30:36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算不上,顶多算吊儿郎当、鼻子抽风而已 作者:胡不癫 回复日期:2010-08-12 20:33:49 —————————————————————————————————————— 胡大侠误会了,在川中一些地方,“了”就发“老”的音 作者:麦香妆淡 回复日期:2010-08-12 22:48:41 —————————————————————————————————————— 四川话要听现场版的,原来有个叫李柏清的,那个老哥子,摆龙门阵,才叫安逸。 |
作者:葛玉民 回复日期:2010-08-12 21:43:16 作者:耿家强1 回复日期:2010-08-12 21:53:10 —————————————————————————————————————— 两位辛苦。 |
作者:胡不癫 回复日期:2010-08-13 08:21:30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大侠,你太强了!!!!!!!!!!!!! 作者:麦香妆淡 回复日期:2010-08-13 09:10:00 —————————————————————————————————————— 等有空给你录一段 作者:lip801 回复日期:2010-08-13 11:31:30 —————————————————————————————————————— 马上上来 作者:mk_83 回复日期:2010-08-13 12:08:02 —————————————————————————————————————— 辛苦你哥子了 作者:神仙姐姐L 回复日期:2010-08-13 12:21:39 —————————————————————————————————————— 谢神仙妹妹理解 作者:红尘闲云 回复日期:2010-08-13 13:16:51 —————————————————————————————————————— 就是就是 作者:苗木0 回复日期:2010-08-13 16:53:16 —————————————————————————————————————— 来老狼群里广告,也欢迎。 作者:文坛狂人 回复日期:2010-08-13 19:08:40 —————————————————————————————————————— 谢狂人 作者:麦香妆淡 回复日期:2010-08-13 20:00:11 —————————————————————————————————————— 四川人的冷幽默可是很有名的哦 |
晚上,大雨依旧下个不停,天色不算很黑,但也看不到好远,街上早就空无一人,张耗儿把这几天准备好的细竹竿、绳子、锉子、细铁棒等东西捆成一堆,抹黑来到正街子,从街上一家人的屋檐底下偷来一架楼梯(梯子)——这也是他前两天就看好的——扛到学校围墙外头,搭在石头房子的窗台上,爬上去向里头望了望,却是黑漆麻大(指黑漆漆)的,啥子也看不到,便用手轻轻拍打窗棂子。拍了几下,见房子里没得动静,以为莽哥不在这里,很是失望,正想梭下楼梯,去教室那边,却听到里头有人咳嗽,听声音像是莽哥,于是轻轻叫了一声。反正雨下得那么大,又是深夜,根本不用担心人听到或者看到。 张耗儿为这件事情精心准备了好几天,不仅带了锉子、铁棒、绳子之类,还带来一小瓶子菜油,那样锉起东西来虽然慢点,但声音会小很多——在这方面张耗儿还是很有些鬼点子的。 确定里面关的是莽哥后,张耗儿心头大喜,梭下楼梯拿了锉子,带上油,重新爬上去,在锉子上涂了油,使劲锉起窗棂子来。锉子涂了油,声音果然很小,只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在哗哗的雨声中,如果不是特别注意,根本听不出来。 莽哥一边趴在门口听动静,一边焦急的等着。不晓得等了多长时间,才听到张耗儿轻轻说了一句: “可以了。” 莽哥大喜,等张耗儿下了楼梯,一个箭步爬上去攀住窗沿,双手使劲爬了上去,身子一缩,从耗儿锯开的地方钻出来,头前脚后,倒着身子上了楼梯,不料楼梯又湿又滑,一不小心从窗户上摔了下去。好在窗子不高,底下又都是土,倒是摔得不重。 张耗儿听到稀里哗啦一阵乱响,紧跟着莽哥摔了下来,连忙小声问道: “啷个了?有事没得?” 莽哥爬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小声笑道: “莫得事。” 张耗儿见成功救出莽哥,心里欢喜,骂了一声: “笨贼(音zui。)!” 出来后,莽哥才发现自己只穿了根窑裤,长袍、裤子都在房子里头没拿出来,也无暇顾及,和张耗儿一起把楼梯、铁棒和锉下来的窗棂子等东西统统拿过去,丢进珠溪河,顺着河边跑了。 两人顺着河边,跑出珠溪镇,一路摔跟打斗(指一路摔着跟斗)到了油坊湾,确信没得人发现他们,才找了个灰房躲雨。 莽哥望着灰房外的电闪雷鸣,瓢泼大雨,抹了一把雨水,道: “妈哟,好大的雨啊。” 张耗儿把自己身上早已透湿的衣裳脱了下来,只剩根腰裤,反正深更半夜也没得哪个看,使劲揪(音同久,拧的意思)了两把,说道: “是该落(下)点雨了,再不落,苞谷要遭干(旱)死球了。”稍停一下,问道。“现在你打算啷个办?” 莽哥沉默一阵,他不晓得该不该跟张耗儿说他下一步的打算,仔细想了想,最后觉得还是不说的好,晓得多了对他反而不好,于是说道: “我暂时也不晓得啷个办,先出去躲一段时间再说,反正珠溪河老子是菰(呆)不下去了。” 张耗儿一想也是,莽哥如果不走,马队长可能还会找事抓他,出去躲一段时间也好,等事情消了再回来,反正莽哥也不是第一次出去躲事。便道: “也要得,反正老子没得事干,跟你一路走。” 莽哥忙说: “不得行,你有妈老汉儿,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到哪里都无所谓。”突然想到上回自己曾向张耗儿他们扯过朵儿(撒过谎),说自己这两天要去看婆嬢,便道。“实在不行我就去看看李阿婆给我说的婆娘,得行的话,我就招(入赘)到那里算了。” 张耗儿见莽哥这样说,晓得莽哥肯定不会带自己走了,便道: “那要得嘛,你啥子时候回来?” “这个说不清楚,回来我会肯定去找你。”莽哥说道。“你现在马上回去,这几天哪里都不要去,没事就在街上转,尽量让治安队的人看到你。到时候马队长肯定会找你,你啥子都不要说,就说不晓得,一定要咬死,记清楚没得?” 张耗儿应道: “我晓得。” 两个说了一哈儿,莽哥在细节上又叮嘱张耗儿几句,正要走,张耗儿喊住他,却欲言又止,莽哥问道: “啥子事?” 张耗儿笑笑,道: “莫得事,路上好生(小心)点。” 莽哥答应一声,一头扎进雨里走了。 原来张耗儿一头想起那天莽哥和马队长打架的情形,本来想问问他的拳脚功夫是啷个回事,最后想了想,终于没问;他觉得,莽哥自己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正像莽哥预料的那样,马队长回到珠溪河,听下头报告说莽哥跑了,是从窗子爬出去的,顿时,火冒三丈,把两个留守的小队长找来,一个给了两耳什(耳光),大骂没得卵用。他晓得,窗户上的窗棂子不是人空手能弄断的,肯定有人救莽哥,便命人把平时和莽哥耍得好的张耗儿、彭三娃等几个抓了起来,但几个人都是一问三不知,啥子不晓得。马队长没得办法,又有张耗儿当保长的舅爷(舅舅)说情,关了几人几天,只好放了。 |
(二) 莽哥离开珠溪河,一开始还不敢走大路,只选些行人不多的小路,往西而去,直到龙结,才放心大胆的上了大路。向西又行了二十多里,赶上和家场逢场,趁着人多机会,偷了两个包包——也没得几个钱,只够吃顿饱饭。 莽哥饱饱的吃了一顿,也不停留,昼夜兼程,餐风露宿,继续向仁寿方向前进。一路上,扒(偷)到有钱就买点东西吃,没得钱,就在山上掰两个嫩包谷啃,摘几个野果子吃,要不就跑到乡民屋头(家里)去,看有啥子吃的没得;有时候,实在没得办法,饿上一顿两顿也是常有的事;瞌睡了,更好办,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睡一觉(音gao。),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只是在向家湾的时候,运气不好,摸包包的时候遭人逮到,打了一顿,但丝毫没有影响他赶路。这样一路急行,一直走了十多天,到了青神县地界。 这天上午,来到青神双庙镇,再次施展空空妙手,扒了一个中年汉子的钱包;这回运气好,碰到个肥羊,弄了一块大洋和几千法币,便在街上找了个饭店,要了两份豆花饭,一份红油猪耳朵,一份咸烧白,吃了顿安逸饭。吃完饭,继续赶路,擦黑天到了黑山子镇,买了身干净衣裳和麻耳草鞋,吃过夜饭(晚饭),找了个幺店子(客栈),早早的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倒在床上,一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莽哥便醒了,起床把自己身上原来的脏衣裳卷成一团,塞在床底下,换上干净衣服和草鞋,简单梳洗一下,听到外头幺师唱起了送客谣: “农舍金鸡叫,东方发白了,天气好晴朗,不冷又不热,包袱行李收拾好,看下东西少不少;出门清理好,转来(回来)不好找。” 莽哥到柜台会了帐,出了幺店子。 黑山子镇是个山镇,有点像牛王庙,不大,只有一条街道,两旁是些低矮的青砖瓦房,开了些商铺、茶馆和幺店子,街上行人不多,偶尔有三、五个背包拿伞的行脚商人,从街道上走过。一个老头挑着担子,在街道上来回走着,嘴里长声夭夭的喊道: “醪糟——糍粑!醪糟——糍粑!” 莽哥喊住老头,要了一碗醪糟,四个糍粑,站在挑子跟前吃了,向老头问明道路,沿着街道往南出了场口,往黑山子而去。 黑山子并不是孤零零的一座山,而是连绵十几里一片山林的统称,这里山不高,但是林密,木棉、香樟、棬子树和其他一些不晓得名字的林木,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林间山花野草丛生,新枝老藤纵横,正是人迹少至、狐兔横行的去处。但是,要想从黑山子镇去青神,这片山林却是必经之处,否则就要绕好几十里路,每天忙于生计的乡民们自然不愿意浪费那么多无谓的时间,硬是用双脚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山林中踩出一条路来,天长日久,便堂而皇之的成了一条交通道路;只是这一片地广人稀,时逢乱世,自然少不了拦路断道的棒客强梁(土匪强盗)出没,过往客商需要结伴而行。 |
莽哥不管这个,依旧一个人沿着这条崎岖蜿蜒的山路,向山林进发,走了大概五、六里,爬上一个山坳,见路边一个平坝坝(平地)上,用木头和竹子搭了个棚棚(棚子),棚子旁边,有一棵核桃树,大约一抱粗细;因年生久远,棚子有些破旧,门口挑着一面红黑两色旗,上面写了个“茶”字。 莽哥虽然认不到字,但也晓得这是茶馆的标志,四周仔细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自言自语道: “是这里了。” 说完走进茶馆,发觉里面用竹片隔成两半:外头摆了八、九张桌子和一些板凳,稀稀拉拉坐了七、八个客人,正惬意的喝着茶,摆着龙门阵,旁边放着背兜、箩篼、扁担等家伙什,莽哥晓得,这是些行脚赶路的山民,走累了,在这里喝茶歇脚。透过稀疏的竹片隔墙,可以看到隔壁有一个大灶,灶上放着大锅,正云蒸雾绕的冒着热气,一个老头弯腰驼背,不时往灶孔添着柴火,很显然,那是茶馆烧开水的地方。 莽哥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喊道: “老板,来碗茶!” 隔壁那老头抬起头,应了一声: “来喽——” 起身从一个竹子碗柜里拿了茶碗,从灶头上提起茶壶,快步走了出来,给莽哥冲上花茶,弯了一下腰,道: “客官,你慢慢儿喝。” 说完转身又到隔壁去了。 莽哥接过茶碗,也不喝茶,把盖碗揭下来,搭在茶船儿(川中茶馆多为盖碗茶,上有盖碗,下有托盘,托盘称茶船儿)边,望着窗外满目青翠,悠闲的欣赏起来。 过了一哈儿,老头出来掺茶(给茶碗续水),看见莽哥的茶碗,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一下莽哥,突然说了一句: “行客拜坐客!” 莽哥站了起来,跟了句: “英雄拜豪杰!” 说完上前几步,把袖子一拉,右手放在左手下面,右手大拇指竖起,左脚前跨半步,翘起脚尖,身子半侧,行了个礼,说道: “这位大爷,兄弟来得鲁莽了。兄弟姓朱,未撇朱,贱名广源,资中珠溪河小码头‘六和社’虚位十排跑堂老幺。闻得贵码头老摇(摇舵的,舵把子)秦大爷有仁有义,有能有志,在此拈旗挂帅,招聚天下英雄豪杰,栽下桃李树,结下万年红,特来与秦大爷随班护卫。 初到贵码头,理当先用草字单片,到秦大爷龙虎宝帐,请安投到,禀安挂号,有宝献宝。只是兄弟少在书房,多在山岗,礼仪不周,衣帽不正,过门不清,长腿不到,短腿不齐,跑腿不称。上四排哥子,下四排兄弟,上下龙兄虎弟,兄弟请安不到,拜会不周,全仗你哥子,金咐银咐,与兄弟我出个满堂上咐。 兄弟是上山遇虎,过河沉船。闻得秦大爷常带兄弟伙,手抱一杆令字旗,二龙绕海旗,三人天地旗,四方斗底旗,五虎群羊旗,六丁六甲旗,七星明月旗,八门金锁旗,九宫八卦旗,十面埋伏旗、龙凤旗、日月旗、飞虎旗、请给兄弟我打杆义字旗。” 掌柜的双手一交叉回了礼,说道: “好说,好说,不知你哥子(兄弟)驾到,未曾收拾少安排,接驾来迟休见怪。哥子仁义胜过伯桃与角哀,威风胜过瓦岗寨;交结胜过及时雨,讲经上过说法台,好比千年开花,万年结果老贤才,满园桃花共树开。早知是你哥子驾到,自当三十里铺毡,四十里结彩,五里排茶亭,十里摆香案,派三十六大满,七十二小满,摆队迎接你哥子,才是弟兄伙的道理。” 两人这一番对白,却是江湖上袍哥见面的切口(行话)。别看莽哥平时和张耗儿几个“龟儿子、老子”的粗口连天,毕竟闯荡多年,这江湖上一番话,说得也是头头是道,句句有礼。他那段话的意思除了客套外,还表明了自己有难了,特的上门求助。掌柜的却是只应了一番客套话。按理说,一般袍哥出远门,都会带着自己堂口舵把子的名片,到了陌生地方拜码头时拿出来,但莽哥走的时候,只穿了根窑裤,在路上偷了身衣裳,丢到黑山子镇的幺店子里头了,现在穿的这身干净衣裳,却是在黑山子镇买的,哪里会有名片? |
作者:胡不癫 回复日期:2010-08-14 08:17:41 哇,青神!我现在就在这,哈哈哈」 —————————————————————————————————————— 早晓得胡大侠在青神,有些地名景物啥子的老狼该问问你,省得老狼杜撰虚构 作者:麦香妆淡 回复日期:2010-08-14 10:53:25 —————————————————————————————————————— 哈哈哈 ,老狼这里先不承诺,但尽可能的满足麦香妹妹。 |
作者:神仙姐姐L 回复日期:2010-08-14 12:07:17 —————————————————————————————————— 当然是方言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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