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小说文学 -> 《最后的袍哥》 -> 正文阅读

[小说文学]《最后的袍哥》[第5页]

作者:跳舞的色狼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3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作者:陆泉根 发表日期:2010-8-14 14:15:00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丹东兄难逢难遇来一回,请坐,茶泡起。
    
    作者:胡不癫 回复日期:2010-08-14  14:15:10
    ——————————————————————————————————————
    胡大侠,商量个事要不要得,可不可以不刷屏?
    明天可能上不了天涯,今晚上打点夜班,多整点子
    
    
    
     要说这袍哥,很有些来历,只不过一直在四川活动,外省看官可能不是很了解,老狼在这里就啰嗦两句:
     1644年,满清灭明,各地汉人不服异族统治,纷纷打出“驱除鞑虏、反清复明”的旗号,处理了五花八门的反清组织,其中规模最大的要算天地会;后来天地会又分出一支叫“哥老会”,流入四川,称作袍哥。
     袍哥这个名称,一说是从《诗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演化出来的。一说是根据三国时,关二爷被逼降曹后,不忘大哥刘备赠袍之义这段典故而来,是以,袍哥又称“汉留”,意为从汉朝遗留下来的精神气节。到民国元年(1911年),袍哥更是深入各州、府、县、场镇、乡村,到处开山立堂,风头一时无两。当时民间流行两句口语:“明末无白丁,清末无倥子(倥子:指没嗨袍哥的人)。”可见一斑。
     袍哥各堂口(公口)一般分为十排:头排有龙头大爷(舵把子)、执法大爷(负责赏罚)、闲大爷(多为有钱人家担当,大多只出钱,不管事,珠溪河李三家老大便是“六和社”的闲大爷);二排为避关公关二爷的讳,一般不设,有的堂口设一个不管事的圣贤二爷,多为德高望重之人担任;三排为当家三爷,是码头的重要人物,主要负责堂口的执法、解决和别的堂口之间的纷争;四排因赵子龙虽然没有桃园结义,但袍哥们敬其忠勇,把他排在刘关张之后作了老四,避其讳不设;五排称管事五爷,分内管事、红旗管事、黑旗管事、帮办管事、闲管事;六排为巡风六爷(负责放哨巡风,侦查动静,通风报信);七排因罗成乃隋朝第七条好汉,先是贾家楼聚义,后来领兵攻打瓦岗山,被视为叛徒,也不设;八九因杨家将八姐、九妹之嫌也不设;十排又称老幺,分凤尾老幺、执法老幺、跑堂老幺——但这些不是定论,各堂口可以根据自身实际情况设置,一些小堂口除了龙头大爷外,只有一个管事舵爷,也是有的。袍哥堂口内,从舵把子到老幺,皆以兄弟相称,并无尊卑贵贱之分,总称为“一条龙”。
     袍哥以“讲豪侠、重义气、解放推食、急人之急”为宗旨,又以“五伦八德”为信条。不论你身处何地,只要嗨(加入)了袍哥,遇到事情都可以当地的堂口递上名片(袍哥名片七寸长,三寸半宽,有龙头大爷的签名,是各堂口袍哥表明身份的东西),替你解决。随着时代变迁,袍哥逐渐分化为清水袍哥和浑水袍哥:清水袍哥大多安分守己、遵纪守法,遇事喜欢吃讲茶(摆茶谈判解决),当然,谈不拢自然少不了动手,“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哪个袍哥还会怕打架?浑水袍哥则不一样,多为逞强斗狠、违法乱纪之徒,规矩相对也少,遇到事情大多用锭子(拳头)说话(武力解决),平时干些聚赌贩毒、开窑子、养娼妓,甚至打家劫舍、拦路断道的勾当。袍哥事迹,自有高人解说,老狼三言两语带过,不再罗嗦。
    
    莽哥是十六岁那年嗨的袍哥,属资中“六合公”珠溪河分社,位列跑堂老幺。当年他砍了张三娃后,也多亏七爷从中斡旋,张家才没有死缠他不放。本来像他这样的扒二哥,是没有资格嗨袍哥的,袍哥禁偷不禁盗,但“六和社”管事三爷林小虎看他小小年纪,为人豪侠仗义,做了他的荐兄(引荐人),引荐他入了伙。
     有看官要问了,莽哥既然是“六和社”的弟兄,为啥子不去找珠溪河的舵把子七爷帮自己,而要舍近求远,跑到这个地方来找啥子秦大爷?这里面当然是有原因的:珠溪河“六和社”是清水袍哥,莽哥根本不想用吃讲茶(摆茶谈判)的方式解决他和马队长的恩怨,他要弄死姓马的,在珠溪河团转,他找不出这样的人来。这让莽哥想起几个月前,他在发轮和一个朋友喝酒时,结识了青神县来的的秦松泰,两人身世相仿(相像),脾气相投,很是谈得来,一路(一起)耍了几天,拜了把子;临别时,秦松泰告诉莽哥,他是青神县“远华公”洪家沟分社的老摇(舵把子),二回要是遇到啥子事情解决不了,就到青神去找他,并说了啷个去找他——秦松泰不让莽哥洪家沟码头直接找他,而是告诉莽哥来这个茶馆找他,也是有原因的:洪家沟分社是浑水袍哥,经常要出去“打起发”、“接财喜”(都是抢劫的意思),有的时候还要领着弟兄伙进山躲避官兵,怕莽哥到了码头找不到他,失信于莽哥;而这个茶馆却是洪家沟分社的眼线之一,常年有人。
     交待完了,继续说故事:
     老头和莽哥客套一番,请他稍候,便转去隔壁,过了一哈(会)儿,从隔壁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莽哥将才并没有看到他——远远向莽哥点了点头,出了茶馆,往山下去了。莽哥也不管他,只是安心的在那里喝茶赏景。
     直到下午,茶馆里两个人,前面那个,大约三十二、三岁年龄,生得宽皮大脸,虎背熊腰,走起路来像一阵风一样,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戴着金丝眼镜,生得白净面皮、小脸,尖下巴,手杆儿(手臂)细得像竹竿,大腿子(大腿)跟一般人的小腿差不多,唯一生得大点的是那副金丝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
     为首那人看到莽哥,抱拳呵呵大笑,道:
     “哦哟,今天吹的啥子仙风,把你老弟请来了。”
     莽哥见来人正是自己的拜把子大哥、此行要找的“远华公”洪家沟分社老摇、秦松泰秦大爷,连忙站了起来,抱拳还礼,答道:
     “大哥说笑了,哪里是啥子仙风哦,兄弟我是逃难来了,还望大哥搭把手(出手相助)。”
     本来袍哥不带名片,到了陌生码头,除了见面之初的切口,到了堂口上还要盘“海底”(盘海底:用黑话盘问对方),但莽哥和秦松泰是老相识,这套程序自然免了。
     秦松泰又是一阵呵呵大笑,道:
     “难为你老弟看得起哥佬馆,莫得事,莫得事,一切有哥佬馆给你扎起(撑腰)。走,今天先不说事,陪哥哥喝酒去,有啥子事情明天再说。”
     说着,向莽哥介绍了身后的年轻人——洪家沟码头外管事五爷向坤,外号巴山豆儿——莽哥听说,晓得推辞不了,只好跟着秦松泰二人走了。
    
    接到整
    
    
    
     (三)
    
     洪家沟在黑山子镇西北。相传至正(元顺帝年号)年间,一个洪姓大户为避红巾军之乱,举家迁到这里,认定是块风水宝地,定居下来,随后,又陆续迁来十几户人家,便有了洪家沟——只是千百年过去,洪姓早已不是这洪家沟的大户了。这里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土路和外面相通,小榄河由北向南,从群山的缝隙间弯弯曲曲过来,在这里打了个拐,依旧向南去了。洪家沟离黑山子镇只有十、四五里路,比黑山子镇大许多,有四、五百多户人家,是方圆几十里少有的大场(集市)。
     秦松泰和莽哥、巴山豆儿三人赶到洪家沟时,天已经擦黑了。秦松泰早就做了安排,堂口的执法三爷和几个管事弟兄伙已经订好了酒席,等在那里,要给莽哥接风。
    酒是老窖酒,菜是时令菜,莽哥当着那么多人,也不好说自己的事情,架不住秦松泰几个的殷勤,敞开肚皮猛吃猛喝,直喝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最后还是秦松泰吩咐两个弟兄把他抬回事先安排好的幺店子,服侍着睡下。
     第二天,莽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秦大爷早叫了一个弟兄在门口等到,说秦大爷在码头上等着他。莽哥听了,顾不得宿醉后的头晕脑胀,舀了瓢冷水,简单洗漱一番,早饭也不吃,跟随那个兄弟向码头而去。
     袍哥码头大多设在茶馆里,洪家沟堂口也不例外,这是一座二层的竹楼,平时也接待客人,只在二楼留着几间房子,不接待客人,用作聚会议事专用。莽哥跟着赶到码头时,秦松泰和巴山豆儿两个已经等在那里。
     秦松泰给莽哥让了座,等幺师备好茶出去,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也不客套,直截了当的问道:
     “昨天你老弟说有啥子事情要我帮忙,说嘛,只要帮得到,我保证不说二话。”
    莽哥当下也没有拐弯抹角,便把“向阳花”啷个(怎样)生事,马队长啷个逼到自己侄儿卖了自家祖传的店铺,啷个把侄儿打成残废,又啷个把自己抓起来等等事情,一五一十向秦松泰说了,最后说:
     “这件事情我想弄麻利点,不能有拖泥带水,所以来找大哥帮忙。”
     尽管秦松泰晓得,莽哥跑这么远来找他帮忙,肯定不会是小事,但听了他的叙述,心里头还是吃了一惊:别看他平时以胆大心黑、手段毒辣著称,但轻易也不去惹当兵的,即使县里派官兵来逮他,他也不会正面和他们冲突,而是带着弟兄伙躲进山林,因此,得了个绰号穿山甲。但是,既然自己拜把子兄弟这么远找上门来,肯定不能让他失望而归,于是微笑着问道:
     “你想啷个弄?”
     “很简单,姓马的一条命和‘向阳花’一张脸。”
     莽哥说这话时,看不出情绪上有啥子波动,就像在说一件和自己莫得好大(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
     穿山甲秦松泰听了,略一沉思,道:
     “没得问题,你在这里住两天,我把堂口的事情交待清楚,带两个弟兄伙跟你走一趟。”
     莽哥心里一热,正要说话,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巴山豆儿突然插话道:
     “大哥,要不得。”
     穿山甲淡淡一笑,道:
     “我也晓得要不得,但朱老弟那么看得起我,要不要得我都必须走一趟。”
     “大哥此言差矣。”巴山豆儿翘起兰花指,斯斯文文的扶扶眼镜,摇摇脑壳,慢吞吞说。“第一,你是码头的舵把子,码头那么多弟兄伙还要靠你吃饭,朱哥子是你弟兄伙,他们未必不是你弟兄伙了?第二,这件事情不好办,珠溪河离这里两百多里路,‘百里而趋利者,必折上将军’;你带人多了,目标太大,还没到那里说不定遭发现了;带人少了,成不了事:姓马的武艺不错,手下还有十几个人,十几杆枪,去个三五个人,根本不是别个(人家,指治安队)的对手!”
    
    穿山甲笑道:
     “你说的道理我也晓得,只不过……”
     莽哥呵呵一笑,打断穿山甲的话,笑道:
     “向哥子不了解具体情况,有这样的考虑很正常。其实这件事情根本没得你想的那么复杂,对洪家沟码头也是有利无害。”
     他和穿山甲拜了把子,自然不能称巴山豆儿为向五爷。穿山甲和巴山豆儿听了,互相看了一眼,又一齐把目光转向莽哥,巴山豆儿笑道:
     “朱老弟硬是找龙门阵摆哦(说废话),还有利无害呢,利从何来?”
     莽哥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
     “我啷个会跟两个哥佬馆找龙门阵摆呢。上回我跟大哥在发轮喝酒的时候,听大哥说过,贵码头啥子都不缺,就是枪少了点,大哥要是能走这一趟,我保证大哥弄回十几杆好枪。”
     穿山甲心里一动,他的确跟莽哥说起过洪家沟码头缺枪的事,而且这事一直以来,是他一块心病。洪家沟码头名义上是青神县“远华公”的分社,实际上却是一个独立的码头,遇到事情都是自己处理。这些年来,洪家沟码头表面上兵强马壮,声势浩大,内瓤子却是空的,整个码头一共只有五枝单打一步枪(一次只能打一发子弹的老式步枪),十来杆鸟枪,其他就是梭镖大刀之类。所以每次出去“打起发”、“接财喜”,都只能挑那耙和的对象下手,自然油水不多,那些油水大的,护卫也强,他们只好望而兴叹。穿山甲为此也动了不少脑筋,但收效甚微。现在听莽哥提到十几杆好枪,哪能不心动?但依旧一副不急不躁的表情,道:
     “说来听听。”
     莽哥清了清喉咙,道:
     “治安队连姓马的在内,一共十八个人,清一色的新枪。除了姓马的和两个跟班儿外,其他的分了三个小队,其中一个小队平常就在下头乡坝巡逻,镇上只有两个小队,统共十个。三个小队各人住一间(音gan)房子,晚上睡瞌睡(觉)的时候,枪就堆在教室墙角边,因为天热,连门都不关,这个我阴悄悄(偷偷的)去看过。除了这些,在另外一间房子里头,还有几个箱子,不晓得装的啥子东西。”
     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穿山甲已经完全被吸引,见他突然不说了,催促道:
     “说噻,啷个不说了呢?”
     说完,意识到莽哥在吊自己胃口,呵呵笑了起来,道:
     “老弟不耿直哈。”接着问道。“那这个事情要啷个弄呢?”
    
    莽哥把面前的茶碗移开,用手指拇儿(儿化音)蘸了茶水,在桌子上边画边说:
     “这件事情说起来吓人,其实很简单。你们看:姓马的住在这里,是个独门独院,只有姓马的和两个丘八;治安队住在这里,两个地方隔到(着)有两里多路,有时候,姓马的也会在‘向阳花’那里过夜。这样就好办了,分开来搞,先把姓马的搁(摆)平了,再去治安队那边。所以,要想办这件事,根本用不到好多(多少)人,有七、八个就够了。姓马的虽然武艺不错,但比我也强不到哪里去,大哥再给我一个人,我就能把他放翻(打倒)了。至于治安队那边,更好办,等到半夜过后,摸进教室,阴悄悄的把枪拿了就走,鬼都不晓得。退一万步说,即使有人发觉,刀枪一亮,肯定没得哪个敢动。你想一哈(下),半夜三更起来,连裤儿(裤子)都没穿,突然遭刀啊枪的比起(对着),除非硬是不要命的,哪个敢反抗,还不是眼睁睁的看到你们把枪拿走?再说,你们去的时候都把脸蒙起来,这里离珠溪河两百多里路,哪个晓得是你们干的?所以这件事情不是干不干得成的问题,而是有没得胆子干的问题。”
     穿山甲和巴山豆儿对望了一眼,巴山豆儿焦躁不安的摸摸尖尖的下巴,眼里露出兴奋狂热的神情,完全没有先前的斯文、沉稳,说:
     “胆子我们有的是!只是为啥子(什么)不先去偷枪,再去弄马队长呢?”
     莽哥不再绕弯弯,直截了当的说:
     “这里头最难搞的是姓马的,姓马的不搁平了,大家都安不了心,这是其一。其二,大哥的心病是枪,我的心病是姓马的,不把姓马的搁平了,我心里不塌实。说句不该说的话,必须先把姓马的摆平了,这是我的条件,你们没得我带路,人生地不熟,这件事搞不成;我没得你们,还可以去找别个。”
     巴山豆儿冷冷一笑,道:
     “你先找到我们,再去找别个,不怕我们点水(告密)?”
     莽哥哈哈一笑,道:
     “当然不怕。第一,如果大哥和向哥子是这样子的人,我也不会找到你们名下(头上)来,而且传出去,大哥以后在江湖上恐怕也不大好混;第二,我做了这件事,也不可能哈蹦蹦(傻兮兮)在那里等到让人来逮我。”
     穿山甲还是不说话,皱起眉头在那里沉思。巴山豆儿则眼露寒光,冷冰冰的盯着莽哥,道:
     “朱老弟,我们丑话说到前头,你和大哥打过交道,但跟我却是第一次,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件事情太大了,你最好不要耍我们。”
     莽哥毫不虚火(害怕),和巴山豆儿对视着,笑道:
     “专门跑那么远来耍你们,我脑壳又没有进水。”
     穿山甲终于说话了,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朱老弟,你晓得的,这件事跟枪没得多大关系,不管有没得枪,我都会跟你去。”
    
    作者:麦香妆淡 回复日期:2010-08-14  22:33:16
        舞狼,用四川话唱手机那首经典的,牛三斤,你的媳妇叫我问问你,你还回来吗?成不。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妹妹,老狼不会唱这个啊,只会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的是毛泽东的思想
    
    
    作者:胡不癫 回复日期:2010-08-15  00:00:48
    ——————————————————————————————————
    大侠,真是辛苦你了
    
    
    老狼自己顶一哈
    
    顺便多谢各位辛苦顶贴
    
    
    莽哥笑了,笑得很好看,道:
     “我晓得,不然我也不会跑这么远来找你。”停了一哈,又道。“这件事情我想了一个多月,格外(另外)没得啥子问题,就是有一个小麻烦。”
     巴山豆儿问道:
     “啥子麻烦?”
     莽哥拿了抹桌布,把桌子上原来的茶水擦干,重新蘸了茶水,边画边说:
     “你看哈(助词),丘八住的房子在这里,治安队的大门在这里。大门口挂着两个灯笼,平时晚上有两个站岗,所以,我们要进治安队,不论从大门进去,还是翻围墙进去,都可能会遭(被)站岗的丘八发现,这就是那麻烦”
     穿山甲来回走了几步,考虑了一哈儿,说:
     “这件事好办。格外还有啥子问题没得?”
     莽哥想了一阵,道:
     “没得了。”
     穿山甲道:
     “好!你先回幺店子等到,我安排好了就去找你。”
     说完,叫来一个弟兄,把莽哥送回幺店子。到了晌午,那个弟兄送来晌午饭:一盘切好的板鸭,一盘卤兔儿,一盘清炒丝瓜,一盘红烧茄子,一碗三鲜汤,两碗白米干饭。莽哥昨晚上喝多了,胃子里有点难受,简单吃了几筷子,喝了些汤,就放下了。
    直到第三天上午,穿山甲才派人把莽哥接到码头,在场的除了堂口的执法三爷和巴山豆儿外,另外还有五个莽哥认不到(不认识)的年轻人。穿山甲一一做了介绍,说是和堂口几个管事都商量好了,认为这件事值得一干,但具体细节还得仔细商量一下;这几个弟兄,是堂口身手最好、都能独当一面的人物,准备跟着一路去珠溪河。当莽哥听说看起来风都吹得倒的巴山豆儿也要跟到(着)去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向哥子也要去?”
     穿山甲看了莽哥一眼,明白了他的想法,意味深长的一笑,道:
     “你可不要小看他哦。”
     莽哥遭说穿心事,有点尴尬,摸摸脑壳(头),忙说:
     “不敢不敢。”
     于是几个人坐了下来,就走就走哪条路线、带啥子家伙、啷个行动等事情商量起来,一直商量到晚上,几个人简单吃了饭,各人回去准备去了。
     第二天一早,莽哥也没有去码头和穿山甲他们告别,独自一人离开了洪家沟,匆匆忙忙往珠溪河赶去,一路上紧赶慢赶,去的时候十多天的路程,回来只用了七天多一点,便到了张家桥。到张家桥后,他没有径直回珠溪河,而是绕了个大圈到了顺河场,找了家幺店子住下来,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了睡、睡了吃。
    过了七、八天,穿山甲和巴山豆儿几个才背着背兜、挑着箩篼陆续来到顺河场——原来穿山甲行事谨慎,他没有带着弟兄伙跟着莽哥一路回珠溪河,怕人多了惹起旁人注意,而是等莽哥走了两天后,才让巴山豆儿带着三个兄弟先走,从眉山绕道去仁寿,自己则带着另外两个弟兄,直接往仁寿而去。在仁寿和巴山豆儿他们取齐汇合后,一路向顺河场而来——他们和莽哥约好了,不直接去珠溪河,选了离珠溪河只有二十来里路的顺河场落脚。
    穿山甲他们到了顺河场,也没有住在同一家幺店子(客栈),而是有意分开来住,而且约定即使白天见了面,也要装着认不到(不认识)。安排妥当,穿山甲派了两个兄弟前去珠溪河打探消息。
    到了第三天,两个兄弟回来报告,情况和莽哥说的基本差不多。
    当时是六月底,晚上没得月亮,但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正是行事好时候,穿山甲怕夜长梦多,决定当晚动手。几个人相约到了一个僻静地方,又仔细推敲一遍行动计划,确信没得漏洞,便各自回去准备家伙,约好出了顺河场后汇合。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穿山甲秦松泰确实称得上胆子大,为了帮拜把子兄弟报仇,也为了十几杆枪,不惜跑到两百多里远的地方来,要夜袭珠溪河。
    
    (四)
    
     莽哥从治安队逃走后,一开始,马队长还担心了几天,怕莽哥出啥子幺蛾子(使坏),但是,一连七、八天没看到莽哥露面,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一个烂帐、扒二哥,能有多大的胆子,敢跟堂堂治安队长叫板?于是放开莽哥这码子事,每天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去“向阳花”那儿就去。
     这天,马队长没吃夜饭,早早的去了“向阳花”那儿。“向阳花”炒了两个菜,两人喝了点小酒,吃了饭、洗漱完毕,闲话一阵便上床去了。
     上床后,两人像往常一样,脱了衣裳,光叉光胴(赤裸裸)缠在一起,哪晓得马队长却突然疲软,任凭“向阳花”啷个挑逗,那东西软塌塌的始终入不了港。“向阳花”无奈,只好让马队长睡一哈儿,稍事休息;马队长依言躺下,过了哈哈儿(一会),觉得有点感觉,翻身上去,那东西却又成了梁山泊好汉——阮小二,只得扫兴的重新躺下——这也难怪,马队长尽管血气方刚,但也遭不住这样子来法,几乎每天晚上和“向阳花”搞得筋疲力尽,即便是铁打的也遭煨耙(软)了——两人翻来覆去,折腾半夜,始终未能如愿,“向阳花”安慰了几句,才相拥睡去。
     马队长睡得正安逸,却遭 “向阳花” 推醒,迷迷糊糊问道:
     “啥子事?”
     “向阳花”伏在他耳朵边,小声说道:
     “我将才好像听到外头簸簸(簸箕)倒了,是不是有啥子东西哦?你去看一哈嘛。”
     马队长翻了个身,道:
     “半夜三更的会有啥子东西哦,不去。”
     “向阳花”撒着娇,摇晃着马队长的身子,道:
     “去嘛,去嘛,回来我给你弄硬了。”
     马队长无奈,只好起身,点起洋油(煤油)灯,披了件衣裳,起身出门。刚到门口,就见刀光一闪,一个人影从墙边猛扑过来,冲着他劈头就是一刀,后面两个还有人影紧随而至,跟着扑了过来。马队长心里一激灵,身子一侧,让过刀光,喊了声:“啥子人(什么人)!”手里的洋油灯唔的一声朝对方扔过去,伸手抓住对方手腕一拧,夺过对方短刀,一脚把对方踢了出去,挥刀劈下。洋油灯没有打到人,在对面墙上撞了一哈,落在地上,熄了。
     来人正是莽哥、穿山甲一伙。
    
    作者:胡不癫 回复日期:2010-08-15  00:09:24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胡大侠能够理解就好了,多谢就不摆了,谢了哈
    
    作者:lip801 回复日期:2010-08-15  07:00:40
    ——————————————————————————————————————
    一点都对
    
    作者:舟戈 回复日期:2010-08-15  07:33:48
    ——————————————————————————————————————
    舟戈先生,老狼好久不去顶贴了,少礼莫怪啊
    
    作者:胡不癫 回复日期:2010-08-15  08:49:53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大侠辛苦
    
    作者:麦香妆淡 回复日期:2010-08-15  09:32:49
    ——————————————————————————————————————
    茄子地?还有什么典故?
    
    作者:寄风居士 回复日期:2010-08-15  14:42:00
    ——————————————————————————————————————
    欢迎居士
    
    作者:跳舞的色狼 回复日期:2010-08-15  18:01:00
    ——————————————————————————————————————
    老狼也辛苦,自己又发贴,又顶贴    
    
    作者:红尘闲云 回复日期:2010-08-15  18:21:53
    —————————————————————————————————————
    才女,葱白就免了,老狼本来就是那个年代出生的人
    
    作者:朴素大方 回复日期:2010-08-15  19:19:02
    ——————————————————————————————————————
    大神来了?
    
    作者:lip801 回复日期:2010-08-15  21:45:04
    ————————————————————————————————————
    懒是天生的,不用偷
    
    作者:晓雪孤影 回复日期:2010-08-15  21:52:53
    ——————————————————————————————————————
    也谢谢晓雪的支持
    
    作者:舟戈 回复日期:2010-08-16  07:49:21
    ——————————————————————————————————————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等这部改完了,一定恶补一段时间
    
    作者:葛玉民 回复日期:2010-08-15  22:02:36
    ——————————————————————————————————————
    谢谢
    
    作者:杨曾2010 回复日期:2010-08-16  08:50:36
    ——————————————————————————————————————
    老乡好,老狼只是摆龙门阵耍,千万不要当真啊!!还有,老狼现在客居山东淄博,很少有时间回四川,你哥子说的河南教和草狗大王也听到过,但具体啷个回事,就有点而达不称;还有就是,老狼不是职业写手,写这个东西为主是好耍,也没得时间去收集资料。
    
    作者:文坛狂人 回复日期:2010-08-16  17:33:27
    ——————————————————————————————————————
    谢狂人
    原来这一行八人,从顺河场摸黑进了珠溪河,已是半夜时分,几个人找个僻静地方歇了一阵。等到半夜过了,到处都关门闭户,静悄悄一片,才整顿家伙,直扑栏杆市马队长住的那条小巷子,一路上一个人都没碰到,只要远远听到打更的梆子声,便各人(各自)找地方躲起来,倒也没遇到啥子(什么)麻烦。
     到了巷子口,穿山甲留下两个兄弟在那里看到(着),约好有啥子动静就学三声猫叫,一长两短;自己和莽哥几个摸到巷子头上那个独院外头,四周鸦雀无声,一点动静都没得。一个经常穿墙过户的兄弟从褡裢里掏出一块石头,丢进院子里,见没得啥子反应,又丢了一块,还是没得反应,连续三次,这才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可以翻墙进去——这叫投石问路,如果院子里有狗或者有人没睡觉的话,一定会有响动。
     穿山甲让一个弟兄蹲在墙边,正要往上攀爬,却被莽哥一把拉住,莽哥小声说道:
     “我先进去。”
     说完,不等穿山甲回答,后退两步,往前一冲,一只脚在墙上轻轻点了一下,双手攀住墙头,一使劲爬了上去,仔细探听一阵,没发现啥子异样,纵身跳下,菰(蹲)在墙边,伸手敲敲墙壁,告诉外面的人平安无事,穿山甲和其他几个先后翻了进来,聚集在莽哥身边。莽哥向自己、巴山豆儿和另外一个兄弟点了一哈,指指左边房子,又对穿山甲和另外两个弟兄指指右边房子,几个明白莽哥意思,点了点头——其实莽哥只晓得马队长住在这里头,具体睡哪间房子却不晓得,但一般来说,中间那间是堂屋,不可能住人,那么姓马的不在左边就在右边。穿山甲几个人生地不熟,自然要听莽哥的分派,却不晓得莽哥也是在摸到石头过河。
     几个将要行动,右边偏偏儿(简易棚子)的马大概闻到了生人气味,“呼噜噜”打了几个响鼻,吓得几个赶紧重新菰(蹲)到墙边,等了哈哈儿,见格外没得啥子动静,才分开行动。
    
    莽哥三个来到左边房子门口,才看清门上挂着锁,晓得里头没得人,便向右边的房间走去,却听到那边房子里头传来“挺零哐啷”一阵乱响,一个声音将喊了半声:“哪个?!”就遭人捂住了,接着屋里透出了亮光,像是有人点亮了灯。莽哥三个连忙跑过去,进屋一看,见穿山甲和另一个弟兄,一人服侍一个,已经把张才生和吴辉捂住嘴,一个按在地上,一个按在地上,另外一个弟兄伙举着火折子站在一边。莽哥和巴山豆儿过去,帮忙把两人捆了起来,嘴里塞上破布。
     穿山甲接过火折子,在两人面前晃了一下,抬头用眼神询问莽哥,马队长在不在里头——除了莽哥外,其他人都蒙着脸,所以不怕张、吴二人看到。
     莽哥摇摇头,走到二人面前,道:
     “我不是来找你两个的,跟我说,姓马的在哪里?”
     张才生见自己深更半夜突然遭几个蒙面人捆了起来,像是遭吓莽(傻)了,两眼露出惊恐的神色,望着莽哥等人不知所措。倒是吴辉,听到莽哥问话,嘴里呜呜几声,拼命点头,莽哥见了,对吴辉说:
     “你晓得,好,马上给你松开,不过,你龟儿子要是不懂事,敢乱喊的话,别怪老子不客气。”
     吴辉又点点头,莽哥走过去,取下他嘴上的破布,吴辉突然拼命一挣,挣脱抓住他肩膀的巴山豆儿和另一个弟兄,肩膀一斜,向前面的莽哥撞来,嘴里大喊:
     “来……”
     这句“来人”还没有喊完,莽哥双手一错一按,砰、砰两掌打在他心窝子(胸口)上,把他推了回去,正好退到巴山豆儿跟前。巴山豆儿伸出左手揽住吴辉脖子,顺势捂住他的嘴,右手迅速抽出短刀,一刀下去,准确的扎进吴辉的心脏,跟着放开左手,吴辉便像一根煮熟的面条,瘫了。
    
    穿山甲几个在旁边看了,无动于衷,几个人脸上蒙着布,看不出啥子表情,那样子,显然是早就料到了巴山豆儿的行为。倒是莽哥,虽然口口声声说要马队长一条命,以前也拿刀砍过人,但并没有真正杀过人,即便是这么近距离看杀人,也是头一回,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半边身子都麻了,两腿也有些发软,胃里不停翻涌,使劲往下吞了吞口水,才抑制着自己没有吐出来——现在要是白天,肯定能看到他发绿的脸色。
     巴山豆儿看了他一眼,像没得事一样,走过去,在张才生身上擦了擦短刀上的血,取下张才生嘴上的破布,冷冷的问道:
     “马队长在哪里?”
     张才生吓得并不比莽哥轻,上下牙齿打着架,结结巴巴的说:
     “在……在……在……在谢……谢……谢幺娘那里……”
     只听扑嗤一声,一阵恶臭味散开——张才生吓得屎尿不禁了!巴山豆儿微微一笑,晓得他这个样子,绝对不可能再说假话,便道:
     “你命不好,到阎王爷那儿去告我吧。”
     短刀又是一挥,结果了张才生的性命。
     莽哥这才明白在洪家沟的时候,穿山甲秦松泰为啥子让他不要小看巴山豆儿了: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干豇豆(指人干瘦),却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如果说杀吴辉是情势所迫,非杀不可,那张才生却是没得必要杀了,但他却像是杀人上瘾,一刀一个,比别人杀个鸡还轻松;怪不得穿山甲对他如此倚重,上一路下一路(指走到哪里)都在一起。他当然不晓得,洪家沟堂口凭着几杆破枪,要去干打家劫舍勾当,还要不遭附近有实力的堂口码到起(欺负—),自然少不了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而巴山豆儿却是个中翘楚。——这回,莽哥没有将才看到杀吴辉时那么害怕了,反而觉得有些刺激,心里产生一种冲动,也想上去捅上一刀,但终究还是没有。
     几个人出来,商量一阵,由莽哥领着,向“向阳花”住的地方而去。刚才对他们来说,是一段不在计划中的插曲,马队长才是他们第一个目标,尽管这段插曲耽搁了些时间,但还算顺利,没出啥子差错。
    
    到了“向阳花”门外,穿山甲把几个人叫到一个黑卡卡(黑暗角落),和莽哥商量几句后,作了安排:两个兄弟分成两边,在街道两头找地方躲起来,负责放风,要是碰到打更的过来,就想法打昏了,要是有其他动静,依旧以猫叫通知;另外两个弟兄则在“向阳花”门口侍候着,随时接应;那个经常穿堂过室的兄弟去弄开门,并控制住“向阳花”,保证不准她乱喊;马队长则由自己、莽哥、巴山豆儿三个来对付。
     众人听了,分头行事,那个负责开门的兄弟把一瓶菜油倒在门凳儿【老狼按:那时的门远没有现在的那么复杂,下面一个木头底座(称为门凳儿)托着门轴,上面是木制或铁制的箍套着门轴,两扇门中间用门撇撇(门闩)别住。如果不怕弄出声响,双手一端就能把门取下来;但是直接推开的话,可能会发出吱嘎声响。穿山甲这个兄弟以前本就是鸡鸣狗盗之徒,干惯了穿堂过户的勾当,自然晓得其中关窍,他把菜油倒进门凳儿里头,就是怕推门时发出声响。】,然后将短刀伸进门缝,找到门撇撇,轻轻的一点一点拨开,再慢慢一推,门无声无息的开了,没想到却碰倒了门边一个簸簸,弄出点声响,把“向阳花”惊醒了。
     莽哥三人进了大门,看到屋里灯亮,连忙闪身伏在墙边,巴山豆儿见屋里走出一个男人,也不管是哪个,扑上去就是一刀,却被马队长抢了短刀,踢在胸口膛上,挥刀劈了过来,却被另一个人影冲上来,举刀挡开。紧接着,灯熄了,小巷子里头黢黑一片,黑暗中砰的一声响,有人闷哼一声,听声音像是莽哥,接着便是呯呯蓬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向阳花”正想开口问马队长出了啥子事,一个黑影子扑过来,拿起床单,一哈子蒙在她脑壳(头)上,顺势捂住了她的嘴巴——那个负责开门的弟兄在洋油灯没熄的时候,已经看清了屋里“向阳花”的位置,扑进来按住了她。
     门外头突然安静下来,像是没得人一样。原来,莽哥见巴山豆儿危险,脚下一滑,绕过巴山豆儿,挥刀挡开马队长的刀,一招弓步窝心炮,狠狠锤在在马队长心窝子(胸口)上,肩膀上却遭马队长划了一条口子,忍不住哼了一声,好在刀口不深,不影响行动。两人在黑暗中过了几招,都没有捡到相因(赚到便宜),各自退开。这几下,马队长是仓促应战,吃了大亏,尤其是胸口膛一拳,打得他差点闭过气去,只得忍痛靠在墙边调息。油灯一灭,四人眼前顿时漆黑一片,谁也看不到谁,都不敢乱动。场面突然静了下来,连几个人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过了一会儿,四人逐渐适应了黑暗,彼此隐隐约约能看到人影了。马队长不等莽哥三个动手,抓起一根(条)板凳朝对方砸过来,趁三人闪身让开的机会,猛的往前冲去,几个之字步绕过三人,窜到门口,大吼一声,纵身跃起,一个箭步往门槛外头跨去——刚才那几哈,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今晚上这个阵势,不是一般的打架弄武,对方摆明了是想要他的命的;因此,他没有喊叫,晓得喊也没得用,反而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于是不声不响靠在墙边,趁着都不敢乱动的空挡,喘匀了气,突然发动攻击,拼着挨刀的危险,向门外冲去。他晓得,只要冲出门去,打也好,跑也好,最少还有机会,要是让人堵在这黑漆麻达(黑漆漆)的巷子里头,只有死路一条。
    
    
    人气啊人气啊人气啊,老狼广告做了一大堆,人气还是不旺,可怜的虚荣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55555555555
    
    
    听胡大侠的,继续发
    
    
    
    
     马队长这一下情急拼命,莽哥三个措不及防,还真让他冲了出去,只有穿山甲乱中劈了两刀,都落了空。眼看着马队长就要跨出门槛,却突然头重脚轻,一跤跌了出去——原来穿山甲安排两个弟兄在门槛外头,拉了一条绳子,专门伺候着,那是穿山甲从古人的绊马索想到的一招。马队长这一下拼尽全力,人在半空,冲得又猛,脚下遭这一绊,顿时像一条死狗一般,结结实实的摔在街(音gai。)沿上。想那街沿全是青石板砌成,马队长头下脚上摔出去,还能好得了?顿时觉得心坎上像烧了一把火,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马队长不甘心,拼着一口气,双手一撑想要爬起来。但穿山甲已经撵了出来,一脚踩在他背上,马队长浑身一软,再也动弹不得。莽哥过来,揪住马队长的头发,把他拉起来,冷冷的说:
     “看清楚了,是你朱家爷爷,到阴间不要怪错了人。”
     这时候,马队长口鼻流血,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但还是强打精神,斜棱着眼睛,轻蔑的看了莽哥一眼,狞笑道:
     “小扒二哥,你有种就弄死老子,老子在奈何桥等你!”
     莽哥等这一刻等了那么长时间,尽管心里虚火,但还是一咬牙,冷笑一声,反手握了短刀,把刀口贴在马队长颈子上使劲一勒,一股鲜血顿时如旗花一般喷了出来,溅了莽哥一头一脸,马队长双脚使劲蹬了几下,浑身一阵抽搐,头一偏,真的到奈何桥去了。这把刀,莽哥不晓得磨了好久,虽然不说是吹毛立断,但也锋利异常,要割断一个人的喉管,那是一点问题都没得。
     穿山甲和巴山豆儿等人在一边静静的看到这一切,心情各异。
     穿山甲心里打了个战战:这个娃娃,是个角色!先前看到巴山豆儿杀吴辉死的时候,还吓得浑身发抖,这才过了不到一个钟头,居然敢亲自动手杀人,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有点狠劲!穿山甲自己也杀过不少人,自然清楚,杀人这件事,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他记得自己第一次亲眼看到杀人后,当时就呕了个天翻地覆,三天之内吃不下饭去,看到红的东西就打暴(恶心想吐);而且,这杀人就像初夜,在渡过第一次的紧张、兴奋、害怕之后,以后就没得啥子感觉了,反而会产生一种快感——他晓得,莽哥已经渡过第一关,以他那股狠劲,以后杀人,不会再有任何的障碍了。巴山豆儿却向莽哥伸出了大指拇(拇指)。
     其实莽哥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轻松,一样是嘴里发苦,胃里翻腾不已,只是拼命忍住没有呕出来,怕他们几个看了笑话。
    
    (五)
    
     解决了马队长,莽哥和穿山甲他们不敢停留,马不停蹄赶到猪市坝治安队驻地。这回倒是格外顺利,就连莽哥最担心的两个哨兵,也因为到了下半夜,实在没得精神,棚(音pen,靠)在大门柱子底下睡着了,让莽哥和穿山甲几个堵住嘴巴,三下五除二捆了起来,拖到墙角角(音guoguo)去了,眼睁睁看着莽哥领着六、七个蒙面人,去偷了枪、扛着四、五个箱子出来——箱子里头全是枪支弹药,让穿山甲大喜过望,只是不晓得,一个治安队,存那么多枪支弹药做啥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就像莽哥说的那样,房子里头那些丘八,一个个仰叉八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吹呼打鼾(打着呼噜),根本没得人发现枪遭偷了。其实这不怪他们,哪个想得到在这太平的大后方,还有人敢打他们的算盘(主意)。
     出了治安队大门,莽哥把穿山甲几个送到三江口,便向他们告别。穿山甲秦松泰很是不舍,说道:
     “要不你跟我们一路走算了。”
     莽哥笑着摇摇头,道:
     “不得行。这件事情一旦查起来,都会晓得是我带头干的,跟你们一路,会连累到你们。你们蒙着脸,他们认不出来,离这里又远,倒也不用担心;只是带着那么多枪支弹药,路上好生点(小心点),不要遭抓了现行就没得问题。”
    穿山甲当然晓得莽哥不蒙面的原因,就是想把这件事情揽到他脑壳上,见他惹了那么大祸事,还在关心自己的枪支弹药带不带得走,心里不免可惜:要是能把他留在自己码头,那硬是不摆了(好得没法说的意思),但这事,只能在心头想想。
     穿山甲叹了口气,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就安排好了,兄弟,保重!二回有啥子事,只管开口!”
     莽哥说声要得,和其他几个一一拱手告别。
     到巴山豆儿时,巴山豆儿没有向他抱拳还礼,先是向他竖了一下大拇指,接着,给了他一个不晓得从哪里学来的拥抱,伏在他耳朵边上,笑道:
     “你哥子要得,硬是要得!希望下回见了,我们不要是对头。”
     巴山豆儿本来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一语成谮,十年后,两人再见时,果然拼了个你死我活。
     穿山甲几个告别莽哥,连夜赶到顺河场河边,把刀、枪和几个木头箱子都用油布仔细包扎好了,吊在早准备好的竹筏子(竹排)下头,放进水里,绳子就拴在竹筏子上面。这样,一旦情况不好,便可以割断绳子,把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沉到水底,大不了以后再捞。收拾停当,秦大爷他们不等天亮,撑起竹筏子,顺水而下。竹筏子上面,是他们早就装好的茶叶、布匹等东西。
     莽哥别了穿山甲他们,也不敢拖延,回到茶花坪崖洞,简单收拾一哈,连夜跑了。喜得好(幸亏)张耗儿不在崖洞,不然又要多说好多话。
     第二天,整个珠溪河嘈动(轰动)了。先是一个挑粪的乡民(街上人不种地,茅司里的屎尿,便让附近种地的乡民挑回去作肥料;乡民们一般会选在大清早或者是半下午,街上人少的时候来挑。老狼在老家时,就干过这个勾当,嘻嘻。)看到倒在大街上的马队长,吓得惊叫唤起来。不一哈儿(一会儿),团转便围了一圈人,有胆子大的,过去把马队长翻过来,发觉他全身冰凉,早已经死得梆硬了。
    
    有人报告了镇长,镇长一听,吓得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拖着凉板鞋就跑来了,一路上还默到(以为)马队长是因为和人争风吃醋丢的命,听“向阳花”一说(早有人给她解开了绳索,穿上了衣服),才晓得是莽哥那个扒二哥报仇杀人,心里五味杂陈;哪晓得葫芦没按下去瓢又起来了,接二连三有人来报告,说张才生、吴辉也遭人杀了,治安队的枪全部让人偷走了。镇长一听,吓得脸青白黑(脸色变了):后悔当初为啥子不劝劝马队长,让他做事不要太绝;只是那个时候,哪个会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更料不到莽哥那个扒二哥会如此大胆,敢带着人杀官盗枪。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后悔也没得用,只好一边安排调查情况,一边派人快马加鞭向县里报告。
     县里得了报告,也是大惊,马上派了一个连住进珠溪河,通街戒严。消息传到罗专员那里,罗专员心疼马队长跟了自己十几年,却落了这么个下场,也派出特派员,专门调查这件事——这件事对于罗专员,还有一件难言之隐:他把一批枪支弹药交给马队长,本来是想让马队长卖给下头的袍哥堂口或者大户人家,没想到让穿山甲捡了相因(便宜),他也没有料到,会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各方面调查来调查去,除了晓得是莽哥报仇,别的还是云里雾里,一无所获。四处寻找莽哥的侄儿朱大哥,却没得人晓得这一家人去了哪里,只好把平时和莽哥耍得好的张耗儿几个带回专区交差。后来罗三爷出面找到他大老倌(大哥),说是张耗儿几个都没得那么大胆子,不可能是他们干的,才保了张耗儿几个平安无事。罗三爷这样做,倒不是因为他心肠好,而是遭这件事吓怕了,恐莽哥不死,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罗专员莫得办法,只好上报省里,要悬赏缉拿莽哥。
     那时候,刘湘已经死了,王缵绪任四川省 ,邓锡侯为川康绥靖公署主任。王 虽然一心向蒋,只是当时抗战正紧,这种小事还不敢报到中央政府,去麻烦蒋总裁他老人家,加上王 一天到晚要忙着筹钱筹粮、拉人抓丁,支援前方抗战,哪有精力在这种小事上纠缠,看了罗专员打来的报告,便让下头发了一纸悬赏通告,敷衍了事。再说,那时候,除了西南四省(云、贵、川、康),到处兵荒马乱,即便是王 有心想管,出了四川,也不见得有人会听他的。
     “向阳花”遭这件事情一吓,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躺在床上,只要一睡着,就会梦到马队长全身血糊糊的来找她,随模二时(经常)在一身冷汗中惊醒。退烧后便有些神戳戳的(神经兮兮),一看到生人就喊:“朱幺爷,饶命啊!”她那些野男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加上脸上两条曲蟮(蚯蚓)一样的刀疤,也没大有人再去 “安慰”她;偶尔有一两个饥不择食的鳏夫、光棍找上门去,她倒是一样接待,只是正在起劲时,被她惊喳喳(冷不丁的)喊一声:“朱幺爷,饶命啊!”,还不吓得顿时疲软?哪里还有人敢再去二回(二次)?没得男人的滋润,“向阳花”更是形销神悴,病情越来越重,生意也不做了,一天到晚不事梳洗,满街上乱窜。久而久之,珠溪河街上便多了一个马癫婆(疯婆子),披头散发,坦胸露乳,看到生人就喊:“朱幺爷,饶命啊!”终于在一个大雾的早晨,人们在珠溪河里发现了“向阳花”泡得发胀的尸体。想这“向阳花”,一代娇娃,半生淫荡,也没做过好大伤天害理的事,如果不是伙起马队长去害朱大哥,说不定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看到喜欢的男人,一个媚眼,两句软语,勾搭上床,尽情快活,哪里会遭这样的报应?可悲乎?可叹乎?可惜乎?可怜乎?老狼说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声:做人百年,害己一时,人啊,千万不要起歹心害人。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3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小说文学 最新文章
长篇小说《程咬金日记》寻出版、网剧、动漫
亲身经历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转载)
噩梦到天堂——离婚四年成长史
午夜咖啡馆
原创长篇小说:城外城
长篇小说《苍天无声》打工漂泊望乡路底层小
郭沫若用四字骂鲁迅,鲁迅加一字回骂,世人
原创先秦历史小说,古色古香《玉之觞》
北京黑镜头(纪实文学)
长篇连载原创《黑潭》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7-13 19:09:02  更:2021-07-13 19:29:49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