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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最后的袍哥》[第15页]

作者:跳舞的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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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其实莽哥搞错了,他默到(以为)这团转没得人,才敢放心大胆的在那里烧火烤鸡。实际上,就在离他大约三、四里路的地方,不但有人,还有座木头房子,只是那座房子在一个弯里面,他没有看到而已。
     房子是吊脚楼,全部悬到空中,下面用八根碗口粗的松木撑住,墙和房顶全部用木板钉成,房顶上还铺了一层厚厚的蓑草;外头的木墙上,挂了些风得半干的狼皮、狼肉。房子只有门没得窗,出门有座小木桥,通到那边的实地上;小桥左边,挨到一块巨石搭了个偏偏儿(简易棚子),里面灶头、水缸、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人有两个:一个年龄大些,大约二十八、九岁,额髅上几道深深的皱纹,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多了,正坐到木板床上吧嗒吧嗒的抽叶子烟,白色的烟子从他鼻子和烟嘴里冒出来,在房子里散不出去,就像起了一层薄雾。另一个就年轻多了,二十出头,生得五大三粗,坐到旁边的树墩子上擦一把六、七成新的中正步枪。
     这两个是叔伯兄弟,姓武,年龄大的叫达子娃,小的叫二娃,是方圆几十里内有名的猎人,两个白天跑了一天,都有些累了,将吃了夜饭,准备歇哈儿就睡瞌睡。
     两弟兄的话都不多,闷起脑壳各干各的。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动物爪子挠门的声音,达子娃站起来,过去开了门,一条浑身没得一根杂毛、像披着黑缎子一样的大黑狗从门缝里挤进来,围到他脚边转了一圈,一口咬住他的裤脚,使劲往外头拉。达子娃伸手摸了摸黑狗的脑壳,笑道:“黑虎,你不在外头守到,跑到屋里来做啥子?”
     黑虎呜呜两声,松开嘴,跑出去站在小桥中间,竖起耳朵,朝着东边,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沉的吼声。达子娃跟到走出去,站到黑虎旁边听了一哈儿,隐隐约约听到几声狼嚎,连忙把烟锅巴(烟头)抖到地上,踩熄了,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把步枪,边走边把烟杆插到腰杆上,喊道:“二娃,走,那边有情况!”
     二娃大概也听到了狼嚎,答应一声,丢了抹布,提起枪跟出来,走过小桥的时候,喊了一声:“黄狼、大花,出工(出去干活)了!”
     话音刚落,从左边的偏偏儿里,窜出一黄一花两条猎狗,体形都比黑虎小些,跑过来围到二娃脚边转来转去。黑虎在小桥那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到两个主人过了桥,低吼一声,箭一般的向东方跑,大花、黄狼不甘示弱,汪汪叫着跟到撵上去。达子娃在后面喊道:“大花、黄狼,不准乱叫!”
     两弟兄跟到三条猎狗,甩开脚板跑到那块大石头那里,被看到的情况吓了一跳:斜斜的石板上,四、五匹狼正围到一个人狂撕乱咬;比他们先到的一步三条猎狗表现各异:大花和黄狼在边上来回跑来跑去,围到狼群乱叫,黑虎则吼声连连,跟三匹狼咬成一团,却有点寡不敌众,情况十分紧急。
     达子娃顾不到想别的,举枪就打,只听砰砰两声枪响,一匹扑在那人身上的狼像挨了一棒棒,身子弹起来,嚎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几哈不动了。紧跟到二娃也开枪了,又一匹狼倒在地上。最大的那匹狼转过脑壳看了两个一眼,长嚎一声,带头钻进树林里跑了。剩下几匹狼一见,丢下对手和死伤的同伴,也向树林里逃窜。黑虎大吼一声冲上去,把跑到最后的那匹狼扑到地上,黄狼和大花也跑过去,围到它撕咬起来。
     达子娃跑到石板上,扶起那个人,见是一个年轻的叫花子,已经昏过去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心窝子,还在跳,连忙喊道:“二娃,这个人还没有死!”
     这个年轻的叫花子当然就是莽哥,他遭狼群扑到地上,默到(以为)这回死硬了,哪晓得天降神兵,突然听到几声枪响,晓得自己有救了,心里一放松,顿时昏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到一张木板床上,伤口已经敷了草药,用布包起来了。
     莽哥睁开眼睛团转看了看,发现这是一间木头房子,虽然有些年生(年头),但到处看起来还算扎实(结实);里面摆设非常简单:两张木板床、几个树墩子,连张桌子都没得,要说让人看得上眼的,就是墙上挂着的一杆步枪、一条子弹袋和一把猎刀。离他不远的木头墩子上,坐到个男人,看样子四十来岁(实际上不到三十),正闷起脑壳抽叶子烟,听到声音,转过脑壳看了他一眼,问道:“醒了?”
     莽哥猜到是这个人救了自己,想要坐起来跟他道谢,哪晓得一动,全身就火辣辣的痛。那个男人是达子娃,看到莽哥想坐起来,走过去按到他,说道:“你身上才敷了药,不要动,要啥子我给你拿。”
     莽哥咧开嘴巴,笑了一下,说道:“大哥,多谢救命之恩。”
     达子娃摆了摆手,道:“说这个做啥子哦,要说谢的话,你应该去谢黑虎,如果不是它,我们哪里会晓得你在那里。对了,你一个人深更半夜跑到那里去做啥子?”
     莽哥脑壳里飞快的转了几下,装出一副遭孽兮兮(可怜巴巴)的样子,道:“我是从两河口来的,屋头(家里)遭了灾,出来要饭,走到树林子里头找不到路了,不晓得这个地方还有狼。”
     他不敢说实话,是因为他不晓得这里是啥子地方,这个青年人又是做啥子的,但他晓得,他现在这个样子比要饭的好不到哪去,说自己是要饭的,哪个也不得起疑心;一想到这里,猛然发觉自己身上干净了,头发也短了,衣服也换了,脸色一变,顾不到疼痛,伸手在身上一阵乱摸,神情也跟到紧张起来。达子娃看到,从他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他,道:“你是不是找这个,今天上午二娃给你洗澡的时候拿出来了,啥子东西,那么金贵(宝贵),还藏到裤裆里头?”
     这是黄老头留给莽哥的那个纸包,莽哥从珠溪河出来,一直贴身藏着,里头具体具体包的啥子,他也不晓得,将才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衣裳全换了,才发现纸包没得了。等看到达子娃把纸包完好无损的还给他,莽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连忙道了谢,说道:“其实也不是啥子金贵东西,一个老辈子(长辈)留给我的,我还默到(以为)昨天晚上跟狼打架的时候,搞落(丢)了呢,吓了一跳。”
     说完,转移了话题,问道:“大哥,这个地方狼多吗?”
    
    
    
    一般逢双日更啊,晕蛋
    
    
    作者:雨_梧桐  回复日期:2011-04-15  08:11:50  
    回复
        太阳公公唤你起床呀。。。。木瓜。。。。。。
    
    作者:抱着脚走路  回复日期:2011-04-15  10:48:35  
    回复
        很欣赏这样的小说,支持,赞美1
    
    作者:江水浊  回复日期:2011-04-15  18:15:33  
    回复
        江水拜上,回头慢慢细看。
    
    作者:炫紫炫紫  回复日期:2011-04-15  18:16:38  
    回复
        冒个泡泡
    
    作者:过时的潇洒哥  回复日期:2011-04-15  20:13:03  
    回复
        有时候留言是一种美德,支持下色狼!
    
    ——————————————————————————————————
    
    来者都是客,请坐,老狼奉茶。
    
    
    老狼自己顶起来
    
    
    
    
    老天,老狼自己翻页了
    
    混天涯这么多年,第一次翻页居然是自己的
    
    达子娃吧嗒两口叶子烟,慢条斯理的说了起来:
     原来莽哥昨天下午偷鸡的那个村叫朝山村,属老榆树镇管,离镇上将近二十里路里,离最近的村子也有六、七里路。这里山多地广人稀,本来没得狼,不晓得啥子时候从外头跑来一群狼,大约十五、六匹,在这片山林里四处乱窜,随模二时(经常)跑到村里去祸害老百姓,不但偷吃鸡牲鹅鸭、牛羊骡马,还咬死一个小娃娃、两个老婆婆,咬伤的更多。团转几个村里的年轻人伙起来撵过,可是,他们这边撵,狼群就往那边跑,那边撵,就往这边跑,撵了两个月,一点效果都没得,保长莫法,报告了镇上。镇上倒也积极,把全镇有名的猎手集合起来,发了枪支弹药,让他们专门收拾这群狼,各人打到的狼归各人,镇上每个月补给他们一个人五十块钱。有了这样的好处,猎人们自然尽心,用枪打、装兽夹、下套子,挖陷阱,两个多月下来,也打死了七、八匹;但狼性狡猾,剩到(剩下)那些遭打精了,只要远远的闻到他们的气味,就逃得无影无踪,兽夹、套子、陷阱也渐渐的不起作用,越来越难打了。
    
     昨天晚上,狼群实际上早就闻到达子娃两弟兄跟猎狗的气味了,只是实在舍不得莽哥这个到了嘴巴边上的肥肉,没跑得赢(来得及跑),遭当场打死两匹,黑虎、大花、黄狼咬死一匹,加上莽哥杀死两匹,一共五匹,比两弟兄两个多月打的合起来还多——那匹被莽哥在脊梁上插了一刀的狼,带着刀没跑出多远,也死到路边上了。
    
     两人又摆了哈儿龙门阵,从达子娃嘴里,莽哥晓得,救他的人,除了跟前这个叫达子娃的大哥外,还有一个叫二娃的,正在外头剥狼皮。正说到二娃,只听外头桥上咚咚一阵乱响,一个大汉走进来,看样子比莽哥还要高半个脑壳,身边跟到那条黑虎。大汉一进门,就高声问道:“达子哥,那个叫化子醒了没得?”
    
     没等达子娃开口,莽哥笑呵呵的答道:“醒了,还要多谢你们两弟兄。”
    
     大汉自然就是二娃,看到莽哥醒了,想起自己喊他叫花子,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脑壳,笑道:“醒了就好,你哥子硬是要得,一个人跟那么多狼硬拼,还杀死两只,凶(厉害)哦。”
    
     莽哥也笑道:“凶啥子哦,要不是你两弟兄,我早就成了那群狼的夜饭了。”
    
    
    晚上,钟家兄弟炖了狼肉,只是莽哥有生伤,不能吃肉,二娃煮了些山菇野菌给他吃,莽哥虽然嘈(馋)得清口水直流——偷来的鸡也没有吃成,早狼群吃得干干净净,因此,达子娃两弟兄并不晓得莽哥偷鸡得事,省了他不少口舌——但也莫得办法,就着野菜山菌吃了两大碗苞谷瓣瓣干饭(玉米磨成颗粒,和大米一起蒸的,金黄雪白的煞是好看,但却不那么好吃。老狼小时候吃过不少。)。
    
     达子娃两弟兄都是憨厚实在的人,对莽哥的身份没得半点怀疑,很是同情,把他留下来,每天出去都找些草药,回来给他换上。尽管莽哥浑身是伤,但都没伤到筋骨,只过了十来天,就结了疤,能下地走路了。
    
     到了十月底,莽哥的伤全好了,连疤都落(掉)了,就帮到两弟兄劈柴、担水、做饭;他本来是个烂仗,游手好闲惯了,以前根本没做过啥子活路,但想到两弟兄不仅救了自己的命,还让自己吃住在这里,帮他们做点活路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时候,达子娃两弟兄的打狼工作也接近了尾声:狼群经上回那件事,元气大伤,剩下几匹遭几个猎人剿杀,几乎全军覆没,到最后可能还剩下一、两匹,已经成不了气候。镇上看到狼群差不多打干净了,也下了通知,喊猎人们过了年,就把枪跟剩下的子弹交回去,也不再给补贴了。有性急的猎人已经收拾东西回去了。
    
     这天晚上,两弟兄从外头回来,二娃兴冲冲的对莽哥说道:“明天,我们两个到县城去,把狼皮卖了,顺便办点年货回来,过两天你跟我们一路回去过年。”
    
     两个人年龄差不多,早就混得烂熟了。莽哥一听喊他去县城,有些犹豫:自己惹过那么大的祸事,还不晓得过去了没得,虽然这两弟兄认不出自己,但到县城就不一定了,他曾经在路边的大树上,看到过画了自己相貌的悬赏通告,通告上的人虽然是用笔画的,但一眼就能认出是他来;县城里,这种通告肯定少不了。
    
     达子娃在一边,把枪和子弹带取下来挂在墙上,拿出叶子烟卷了起来,看到莽哥犹犹豫豫的,也笑呵呵的说:“去嘛,去嘛,在山上闷了那么久,去看看热闹也好。”
    
     莽哥还是不大放心,问道:“啷个不到镇上去卖呢?”
    
     二娃笑道:“你哥子硬是有点莽哦,镇上有钱的人少,哪里卖得起价钱?”
    
     这两弟兄当然不晓得莽哥担心啥子:莽哥一直没敢跟他们说实话,只说自己姓朱,外号莽哥,因为家里遭了灾出来讨口要饭的——他倒不是怕达子娃和二娃点水(告密),而是怕说出来吓到这两个老实人。
    
     莽哥不好再推托,又不能说实话,转念一想,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这里离珠溪河又那么远,未必就会有人认得出他来,就硬起头皮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莽哥跟二娃卷好狼皮,带了些干粮,就上了路。哪晓得这一去,还当真碰到一桩巧事,差点让莽哥把命出脱(把命搞丢)了。
    
    作者:hrs8206  回复日期:2011-04-18  16:48:46  
    
    作者:lip801  回复日期:2011-04-18  20:50:14  
    
    作者:sdh13814021912  回复日期:2011-04-18  21:03:35  
    
    作者:萨木石盘  回复日期:2011-04-18  21:10:45  
    
    
    作者:第二只苦瓜  回复日期:2011-04-18  21:12:21  
    
    作者:泊焉未兆  回复日期:2011-04-18  21:12:24  
    
    
    作者:亦雨未央池  回复日期:2011-04-18  21:15:15  
    
    作者:sdh13814021912  回复日期:2011-04-18  21:47:22  
    ——————————————————————————————————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老狼就不一一致谢了,多谢大伙捧场
    作者:雨_梧桐  回复日期:2011-04-19  08:18:03  
    回复
        来了这么多的朋友,,,,我可以欣慰地退出江湖啦。。。。。。(*^__^*)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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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不能走啊!
    第五章、莽哥逃难逢贵人 阿果寻亲遇恶霸
    (一)
    
     叙永,古称蔺州、永宁,在四川东南,跟云贵相接,鸡鸣三省,路通八方,历来为商贸集散去处,兵家必争之地,自唐建蔺州以来,已历千年。
     达子娃他们住的地方离叙永县城有七、八十里路,莽哥跟二娃两个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进了城,莽哥发现,叙永县城虽然比珠溪河大,但有的方面却不如珠溪河:房子烂朽朽的,有的全垮了,有的垮了半边,也没得人管;街上人不多,一个二个(个个)急匆匆的,像是屋头出了啥子事一样;路面上,经常碰到东一个西一个的凼凼(坑),路过时,只能绕过去。跟珠溪河不同的是,这里的丘八格外多,或列队而行,或三五成群、两两成双的闲逛,随末二时(随时、经常)遇得到。
     一开始,莽哥还担心遭(被)认出来,后来发现,无论是丘八还是老百姓,看到他,就跟看到二娃没得啥子两样,才逐渐放了心。其实,画着莽哥画像的悬赏通告也发到了泸县、南溪、叙永一带,在城墙、街边只巴(贴)了一个多月,风吹雨淋,早就烂了;这好几个月过去了,除非特别有心,哪个还想得起几个月前的悬赏通告?
    两个找到皮货店,卖了狼皮,买了粉条、海带、干笋子、花椒、干海椒等和香蜡钱纸,又割了几十斤肉,二娃还给达子娃卖了两斤叶子烟。买齐了东西,天已经快黑了,二娃说他昨晚上没睡好瞌睡,又走了一天,累到遭不住,不想走了。两个人找了家幺店子住下,准备明天回去。
     第二天起来,二娃带到莽哥在县城里逛了一圈,等到十点过,才领着莽哥出城。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一辆吉普车飞快的开过来,吓得走路的人赶忙躲闪,莽哥也拉起二娃,往路边上站,却不小心踩到后头一个人的脚上,那人推了他一把,骂道:“你个龟儿子,没长眼睛噻,往哪里踩!?”
     莽哥车转身一看,原来是两个丘八,其中一个正红眉毛绿眼睛(吹胡子瞪眼)的盯到自己,正要道歉,那个丘八又骂开了,道:“看啥子看,不服气索,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一副找事的样子。莽哥不想惹事,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对不起,老总,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给你擦干净。”
    
    他当了那么多年扒二哥,哪里可能不受气?只要不把他惹毛了,受点小冤屈还是不会计较的。另一个丘八看来脾气好点,伸手拉到弟兄伙,劝道:“算了,算了,踩了一下脚,又不是好大的事情,少说两句,走了走了。”
     那个遭踩了脚的丘八听了,火气小了些,说了一句:二回(以后)给老子看到点!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莽哥看到没得事了,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拉起二娃就走,哪晓得将走了两步,那个丘八喊道:“喂,站到,不要走。”
     莽哥不晓得又出了啥子事,只好停下来。那个丘八几步转回来,把莽哥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突然取下肩膀上的枪,对准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兹有乱党朱叔广一名资中珠溪河人氏因私寻仇勾结乱匪盗枪杀官破坏抗战……拿获者赏钱三千如遇抗拒就地正法。”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旁边那个丘八,道。“你看一下,是不是他?嘿嘿,老子今天要发财了!”
     另外那个丘八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莽哥,又看了看纸上,道:“嗯,硬是有点像。”
    莽哥听了,心里苦笑一下:当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才从山卡卡里出来,就遭逮到了。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原来,这个丘八姓钱,有个外号叫钱串串,吃喝嫖赌抽,一样不爱,一天到晚就想到啷个发财。当初他看到省里发下来的悬赏莽哥的通告,就想哪天要是碰到那个啥子朱叔广,那该有多好啊!这个丘八有了心,就撕了一张通告放在身边。将才看到莽哥,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走了几步,一头想起,这不就是悬赏通告上的乱党朱叔吗,连忙喊莽哥站到——那时候的悬赏通告,不像现在的通缉令都贴了照片,上头有画像,也是画师根据别人描述画出来的,跟本人有个八、九分相像就不错了;再说,过了那么长时间,一般人哪个还记得到几个月前的通告?偏偏世上有钱串串这样的人,也不晓得老天爷是有眼还是无眼,硬是让他碰到了莽哥。
     到了这个时候,莽哥也没打算逃跑,一来对方有枪,怕自己一跑,遭弄个就地正法;二来怕自己跑了,连累到二娃。二娃在一边看到钱串串突然拿起枪对准莽哥,嘴巴里啥子“乱党、赏钱一万、勾结乱匪”的说了一通,不晓得出了啥子事情,走过来对钱串串说道:“老总……”
     钱串串把枪口转过去对准二娃,瞪起两个牛眼睛,说道:“没得你娃娃的事,给老子爬远点,不然连你龟儿子一下(一起)抓起来。”
     莽哥见了,连忙推开二娃,笑:“二娃,不好意思,没给你两弟兄说实话,我不是讨口子要饭的,而是个杀人犯,回去跟达子哥说一下,说我对不起他;你两弟兄的大恩大德,只有等下辈子来报答了。”
     他这些话,一半是说给钱串串听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跟二娃没得关系,反正自己跑不脱,又何必连累了他。莽哥说完,转身对两个丘八到:“走噻,还等啥子?”
    钱串串本来默到(以为)莽哥遭逮到,肯定会吓一跳,最少也要辩解几句,哪晓得他根本不当回事,倒有些懵了,嘿嘿一笑,道:“咦,批娃娃(意是兔崽子)有点性格,老子喜欢。”
     二娃不知所措,只好眼睁睁看到两个丘八把莽哥押走了。
    钱串串无意中逮到莽哥,心里硬是安逸得很,就像看到三千块花花绿绿的法币正从天而降,落到他面前,硬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下跟另外那个丘八一路(一起),得意洋洋的押着莽哥直奔连部。
    作者:我爱大锅饭  回复日期:2011-04-20  11:17:39  
    回复
        狼兄啊,为什么重复发这些内容 r>    
    ————————————————————————————————
    不是重复发,是又一稿,这是最后一稿。
    作者:我爱大锅饭  回复日期:2011-04-20  11:17:39  
    回复
        狼兄啊,为什么重复发这些内容 r>    
    ——————————————————————————————————
    不好意思,第十三页以前的是二稿,往后是三稿,也是最后的定稿。
    连部在城外两公里的忠烈武侯庙里,进了大门,一条石板铺成的大路直通正殿,两边栽了些松柏、冬青,松柏中间有石人、石马;大殿正中,挂着前清举人张江海题写的“忠烈武侯”匾额,门柱子跟门框上各有一副对联,柱子上是:士出茅庐三分天下风流千古一人,兵伐曹魏六出祁山甘苦出师二表。门框上是:臣本布衣一生谨慎,君真名士千古云霄。(老狼没去过叙永,不晓得有没得武侯祠,只是想象如此,柱子上的对联也是老狼杜撰,看官海涵)莽哥认不到字,不晓得写些啥子。进了正殿,正中立了三个塑像,中间坐到的那位是诸葛武侯,纶巾紫氅,白脸短须,手拿鹅毛羽扇,两个眼睛望到前方。左右两边是一红一黑两员大将,一个执青龙偃月刀,一个拿丈八蛇矛。这两个莽哥还是晓得的,脸红的那个是关兴,黑脸的是张苞。
     从偏门转过去,是个天井,将跨出门槛,一个军官站到房间门口,看到莽哥三个,喊道:“钱串串,你龟儿子逮了个啥子人?”
     钱串串连忙跑过去,啪的立正敬了个礼,喊道:“报告连长,抓到乱党一人。”
     那个连长走过来,围到莽哥转了一圈,问道:“乱党?啥子乱党?”
     钱串串凑过去,笑嘻嘻的说:“连长,你搞忘了吧?就是上回省里悬赏一万块钱缉拿的那个。”说着,从身上拿出那张皱皱巴巴的悬赏通告,递给那个连长,道。“你看,不是他是哪个?将才在路上他自己也承认了。”
     连 长看看通告,又看看莽哥,问道:“是有点像,你叫啥子名字?”
     莽哥答道:“朱叔广。”
     “哪里人?”
     “资中珠溪河人。”
     “这么说,你当真是通告上说的乱党了?”
     “嗯。”
     “为啥子要杀官偷枪?”
     莽哥晓得,再瞒下去也没得啥子意思了,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连长听了,想了一哈儿,点了点脑壳,说道:“嗯,敢作敢当,要得。”说着,对钱串串一挥手:“先押到禁闭室关起来,等老子问一哈,看啷个处理。”
     说完,便走进屋头,拿起电话拨了起来。钱串串跟那个丘八押着莽哥,还没有走到禁闭室,勤务兵就撵上来,喊道:“钱串串,连长说把乱党押回去,不关了。”
     钱串串摇了摇脑壳,小声嘟囔一句:搞啥子名堂哦,押起莽哥又回来了。那个连长看着钱串串,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笑容,道:“团里说了,把那个乱党就地正法,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办,老子晓得你没杀过人,今天让你龟儿子开开洋荤。”
     原来这个连长平时对手下还是不错的,就是喜欢拿手底下的兵涮坛子,他晓得钱串串胆子小,平时连杀个鸡都害怕,现在却故意喊他去行刑。
     “那我的赏钱呢?”钱串串当真是个钱串串,啥子都不考虑,先考虑赏钱。那个连长抬起脚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道:“老子赏你龟儿子一脚。”说着,朝里屋喊了声:“苏参谋,你带几个人去给老子看到(监督),一定要让那个龟儿子自己动手。”
     钱串串拉起苦瓜脸,立正敬礼,喊了声:“是!”
     苏参谋带着钱串串跟另外几个弟兄押到莽哥,来到离武侯祠两里多路的山坡上,几个弟兄伙把莽哥绑在一棵树上,苏参谋拿了一块黑布,蒙到他脑壳上,说道:“兄弟,不要怪我们哈,上峰有令,我们只能照办;有啥子话说或者有啥子事,说出来,能办到的我尽量帮你去办;如果没得,希望你能早日投胎。”
     苏参谋看到莽哥脸上始终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不像有些遭枪毙的犯人,一开始嘴巴硬,当真到了刑场,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脚耙手软,有的甚至屎尿吓出来了,心里佩服莽哥硬扎(硬气),因此多说了几句。
     莽哥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没得啥子话说了。”
     自从杀了马队长,他就把脑壳拴到裤腰带上了,只是不晓得哪一天落下来,所以也不觉得害怕。苏参谋听莽哥没得事情交待,命令几个弟兄站成一排,喊道:“预备!”
     尽管连长交待要钱串串各人(自己)动手,但苏参谋晓得,凭钱串串那点胆子,打上十枪八枪,也不见得能打到犯人,他怕犯人不遭打死也会遭吓死。莽哥听到一阵枪栓响,闭起眼睛,脑壳里闪过侄儿一家、师父、张耗儿几个、甚至马队长、向阳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连忙喊道:“等一下。”
    
    苏参谋摆摆手,示意几个弟兄放下枪,问道:“啥子事?”
     莽哥道:“我有样东西,在裤裆里头,哪个好心的弟兄帮我取出来。有机会帮我交给一个人。”
     钱串串听到说有东西,连忙跑过来,在他身上摸了半天,从裤裆里拿出那个油纸包,一边拆,一边嘟囔道:“啥子东西哦,藏得那么紧?”
     苏参谋一把抢过去,翻来覆去看了两眼,问莽哥道:“你这个东西想交给哪个,在啥子地方,看我有没得机会碰到他。”
     莽哥想了一下,道:“这个是能不能办成,我都多谢你,他叫杨汉良,脸上有块红记,是个六指儿(指手上有六个指头的人),在啥子地方我不晓得。”
     其实他也晓得,那个纸包让这些丘八拿去,能交到师父信里提到的那个杨汉良手里的机会,实在是渺茫得很,但也比自己尸体上强些。几个丘八的眼光本来都在苏参谋手里头那个油纸包上,听了他这句话,都抬起脑壳看到他,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但是莽哥看不到,说道:“好了,没得事了,来吧,几个哥兄老弟,瞄准点儿哈。”
     苏参谋并没有喊弟兄伙开枪,问莽哥道:“你说这个东西交给哪个?再说一遍。”
     莽哥把先前的话重复一遍,苏参谋又问:“你是他啥子人?”
    莽哥道:“我也认不到他,这是我一个老辈子(长辈)喊我给他的,说是给了他,他自然晓得啷个回事。”
     在外人面前,他不想提师父的事,用老辈子代替了。苏参谋走过来,把他脑壳上的黑布取下来,道:“兄弟,这个事涮不得坛子哈,你当真认不到杨汉良?”
     莽哥笑道:“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涮啥子啥子哦,认不到就是认不到,他又不是啥子了不起的大人物。”
     苏参谋看他不像说白(说谎)的样子,摸到下巴,想了一哈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对钱串串几个一挥手,说道:“把他解下来押回去!”
     于是莽哥又遭押回了武侯庙。回来后,苏参谋喊钱串串几个在外头守到(守着)莽哥,自己小步向大殿里面跑去。过了一哈儿,那个连长跟到苏参谋一路出来,等勤务兵牵了马过来,两个翻身骑上去,对钱串串几个命令道:“把人带好了,跟到走!”
    
    
    作者:伊阙上人  回复日期:2011-04-22  22:24:42  
    回复
        莽哥逃难逢贵人 阿果寻亲遇恶霸
        
        狼的章节标题都这么讲究,赞!
    
    
        
      
    作者:雨_梧桐  回复日期:2011-04-23  08:56:27  
    回复
        我敬佩,用心做学问的人,专心做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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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狼受宠若惊
    (二)
    
     一伙人来到城里盐店街的基督教堂门口,那个连长跟苏参谋下了马,把缰绳交给一个丘八,领着其他几个,押到莽哥,进了教堂大门。门口两个站岗的哨兵,看到那个连长跟苏参谋肩头上的中尉军衔,只是略微挺了挺腰杆,算是敬礼。
     进了教堂,那个连长喊几个丘八在楼下等到起(等着),自己跟苏参谋亲自押着莽哥上了二楼,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整了整军装,立正喊道:“报告!二营一连蒋天孝、苏志明奉命将乱党带到!”
     屋里有人喊道:“带进来!”
     蒋连长侧过身,伸手轻轻推了一下莽哥,道:“进去吧!”
     莽哥跨进门,看到屋里的摆设全是西洋的东西:桌子、椅子、吊灯、挂钟等等——他在资中进过教堂——只是本来应该挂圣子圣母画像的墙上,换成了一张地图;桌子上乱糟糟的,摆了两部电话,还有些夹子、纸笔之类,使这里看起来不像是教堂。
     地图跟前,站到两个军官,一个拿了根细木头棒棒,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说啥子,其中一个生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还戴着眼镜;另一个却是浓眉大眼,满脸络二胡(络腮胡)。旁边还有几个军官,看样子都不如他两个级别高,挺直腰杆,毕恭毕敬的听着。那两个军官听见有人进来,车转身(转身)看到莽哥他们。那个叫蒋天孝的连长走过去,立正敬礼,高声对两个军官说:“报告团座、参谋,乱党朱叔广带到。”
     那个络二胡军官把手里的细木棒丢到桌子上,背起双手,走到莽哥跟前,上下看了他两眼,问道:“是你说有东西要交给我?”
     旁边苏参谋紧走两步,把那个油纸包双手奉上;军官接过,几下撕开,见里面是一本书,就随手翻了起来,一张信纸从书里落出来,飘到地上,军官勾起腰杆(弯腰)捡起来,只看了几行,抬起脑壳对其他几个军官挥挥手,说道:“今天的会先到这里,周参谋,你们几个再去研究一下,我处理点私事。”停了一哈,用手指了指莽哥,道。“这个小兄弟先留到这里。”
     军官们答应一声,脚跟脚走了。这时,莽哥看到,那个军官左手小指拇是旁边,还有一只更小的手指,只有小指拇的三分之一长,心里一动:莫非他就是师父信中提到的“面带红斑、手生六指、姓杨名汉良者”?只是脸上胡子拉茬的,看不到啥子红斑不红斑的;见他专心读信,又不敢打扰,心里面七七八八。
     军官读完信,背起双手,走到窗子跟前,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阴晴不定。站了一哈儿,转身看到莽哥,像是才想起有这个人一样,笑道:“嗨,你看我这个记性,只顾到看信了,倒把你给忘了。”
     说着,过来给莽哥解开捆到身上绳子,拖了把椅子喊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师父是啥子时候?”
     这句话问得莽哥一愣,反问道:“你是……?”
     军官呵呵一笑,道:“我就是杨汉良,你师兄,啷个,师父没跟你说过?”
     莽哥摇摇脑壳,半信半疑,他虽然猜到眼前这个军官可能跟师傅关系不同一般,但绝对想不到会是自己师兄,他从来没有听师父说起过他还有个师兄。杨汉良看到莽哥不信,就把自己跟黄老头操扁挂(习武)的事,以及黄老头长得啥样子、脾气性格啷个样、有啥子特别的习惯,都说了一遍,其中有些细节,只有黄老头身边十分亲近的人才晓得。莽哥听杨汉良说的丝毫不差,才相信眼前这个军官确实是自己师兄,连忙站起来,拜见了师兄。
     原来这个杨汉良就是是黄老头早年收的徒弟,也就是莽哥唯一的师兄,也是个孤儿,跟到叔叔长大,早年给人当长年(长工),却是人穷志不短,立志有朝一日发达了,一定要给老百姓撑腰。一次偶然的,碰到黄老头,黄老头怜其身世,叹其志向,收他当了徒弟,跟到自己跑滩行侠。后来,杨汉良发现,操会扁挂只能收拾少数坏人,要为大多数老百姓撑腰,还是当官,于是得到师父允许,跑去当了兵,跟到刘湘的侄儿刘元璋打了不少仗,立了些战功,从小兵一步一步升到团长。刘元璋当了川康边防司令后,杨汉良一直跟到驻扎西康,去年夏天,奉命调到叙永、南溪一带驻防。上个月,杨汉良接到命令,要他过完年带部队跟兄弟部队一路出川,到第三战区接受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的调遣。
     将才他正在跟副团长、参谋和几个营长商量出川的事,听到六连连长蒋天孝说抓了个乱党,想都没有想,就下令枪毙了,没想到那个乱党却是自己唯一的师弟。亏了六连苏参谋多说了几句话,不然,师弟可能已经呜呼哀哉了。
     杨汉良花了一点时间,跟莽哥说醒豁(明白、清楚)他两个的关系,又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师父是啥子时候?”
     莽哥看到师兄脸色不大好看,想了想,说道:“快一年了,师父出了啥子事?”
     杨汉良咧开嘴巴,勉强笑了一下,道:“没得啥子事。”
    其实,他没有跟莽哥说实话,他们的师父黄老头在信中不但提到有事,而且是大事:原来黄老头早年行走江湖,在江苏得了一场怪病,亏了苏州莫家搭手,才捡了一条命回来。莫家弟兄四个,是苏州有名的大户,在南京、上海都有生意;尤其是莫老四,在上海法租界硬是风光得很,黑白两道吃得通(都吃得开)。后来莫老四得罪了杜月笙手下的六合青龙,莫老四遭打了黑枪,一家满门二十七人,除了一个娃儿逃回苏州幸免于难,也都遭青龙老三带人杀了。莫老四在上海虽然有些势力,但人走茶凉,哪个还会管这个闲事,何况,六合青龙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莫四爷那个娃儿外表看起来文文弱弱,内心却十分坚毅,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找不到人帮他报仇,想起黄老头,于是不远碗里里,历尽千辛万苦,多方打听找到黄老头,要他给自己报仇雪恨——亏了黄老头那两年因为莽哥的原因,没有到处乱跑,否则,莫家娃儿怕是不好找到他。
    黄老头在上海耍过一段时间,听说过六合青龙,晓得那师兄弟六个,都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他们的师父余振雷,听说是满清的武举人,一身功夫十分了得,号称上海滩第一杀手;何况六合青龙背后还有杜月笙。黄老头考虑到自己年老体衰,怕自己不是那师徒几个的敌手,但江湖中人,讲究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明明晓得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也要走一趟。信中还说,油纸包里的书,是自己一生习武所得,如果杨汉良能够看到,照此练习,当有大成,肯定能为自己报仇。最后,黄老头在信中还说了莽哥的事,说莽哥外表谦和憨厚,实则忠义刚烈,自己没有跟他说去上海的事,怕他武艺低微,跟到去了也是送死,要杨汉良多多照顾这个小师弟。
    
    作者:杨曾2010  回复日期:2011-04-24  20:16:36  
    回复
        狼哥为什么把新中国农业部长刘文辉写成刘元障呢?难道因为他哥哥是刘文彩。还有刘文辉跟上海杜月笙的交情非同一般的。因为刘文辉部队大部分军饷来自于鸦片等等。杜月笙和黄金荣根刘文彩都是直接联系的。杜月笙也是很正义的一个人。
    
    ——————————————————————————————————————————
    
    没有啊,刘元璋是刘湘的侄子辈,刘湘是刘文辉的侄子,刘湘死在武汉后。杨曾从哪看到俺把刘文辉写成刘元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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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3 19:09:02  更:2021-07-13 19: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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