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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两晋历史侠义小说《大晋英豪传》完本[第6页] |
作者:我心飞翔兮5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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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七十章 下毒迷情 祖逖本不想来,但是他怕刘琨被雨含烟迷住,所以也跟了来。 刚进门,雨含烟热情迎上:“琨哥你来了。” 祖逖瞅了一眼刘琨,刘琨道:“雨姑娘,真是有劳你了,在洛阳没少叨扰,没想到在这里还要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雨含烟意味深长地道:“你我之间又哪来那么多讲究,你们快里边请,我亲自做了几样小菜,我们小酌一杯。” 两人坐定,雨含烟来回几趟,上齐了菜,并端来一坛酒。 雨含烟给两人斟满酒,劝了两杯,说道:“两位大哥,厨房还有一个菜,我去把它端来,你们稍等。” “有劳雨姑娘。” 雨含烟出门,祖逖道:“你们约会非把我拉上,要不是不放心你我才不来呢。” “大哥,雨含烟并不是坏人,虽然她进过青楼,但那是身不由已,为生活所迫,现在人家不是从良了吗。” “我倒不是嫌弃她什么,只是看这个人有点——怎么说呢,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不简单,他这么接近你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呢。” “大哥,不要瞎想了,这个女人很纯粹,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你这么看好她,你们的关系到什么地步了,我知道你早把羊姑娘忘了。” “我没有!”刘琨急了,祖逖不想再让他难堪,独自喝了眼前的杯,不再说话。 雨含烟来到厨房,看着前眼前最后一个菜,心情难以平静,这是她故意留下的,为的就是下毒,刘聪交待她一定要成功,她此时却难以下手,刘琨是她喜欢的人,深深地爱上了他,如果不是什么匈奴大业,如果不是报仇,自己真愿意和他浪迹天涯,但现实是残酷的,自己不可能和他双宿双飞,雨含烟想到这里,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琨哥,既然今生无缘,我们就一起上路吧。 她把菜倒进锅里热了一下盛在盘里,然后取出毒药洒在了菜上,心里默道,琨哥,你放心,你走了,我马上就跟你去了…… 雨含烟端着菜步履沉重地进了房,把菜放下道:“两位大哥,这是我的拿手菜,你们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刘琨刚要举筷,似是想起什么,又把筷子放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雨含烟道:“雨姑娘,这是我在邺城街头买得,送给你的,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雨含烟心下一颤,他的心里还是有我的,要不怎么会送我东西呢,她打开一看是一对玉镯,看上去润泽光滑,说道:“琨哥,让你破费了。” “雨姑娘,你不心介怀,这也花不了几两银子的,你戴上看看喜欢吗?” 雨含烟把玉镯戴在手上,看上去立显混双陈静,刘琨夸道:“玉也是有灵气的,看这玉镯戴在你的手上,和你的美貌相得益彰,果然和绝配。” “谢谢琨哥。”雨含烟不敢抬头,她审视着玉镯说道。 “祖大哥,来我们尝一下雨姑娘的压轴菜。”刘琨说着举起筷子。 雨含烟改变了主意,突然说道:“慢着琨哥。” 刘琨笑道:“怎么,雨姑娘舍不得我们品尝了吗?” “不是,这道菜我想起来忘了放盐,我再端回去回锅。”雨含烟不自然地说道。 “雨姑娘,不用麻烦了,我闻着挺香的,应该味道不错的。”刘琨说着又要伸筷子,雨含烟不等刘琨夹到,就伸手端起了菜盘,转身去了厨房。 雨含烟本想把两人毒死,然后自己随之而去,可刚才刘琨送的玉镯改变了她的主意,雨含烟把菜倒掉,又折回房间说道:“两位大哥,不好意思,家里没盐了,两们品尝不到我的压轴菜了,下次给你们补上。” 刘琨道:“雨姑娘不用这么客气,这些菜已经很丰盛了,怎好再说下次。” 祖逖也说道:“是啊是啊,雨姑娘如此盛情,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呢,雨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回军营了。” 刘琨没有动,雨含烟劝道:“这么快就走,两位还没吃好吧。” “好了,我们已经酒足饭饱了,刘琨,是不是?” “我我我……” “别我我我了,我们现在身在军营,不能在外耽搁,走。” 刘琨不情愿地起身,告辞出了门,走到半路,祖逖道:“刘琨,以后不能再来绣房喝酒了,我不同意你们交往。” “为什么,我又没有要娶她,人家好心这么对咱,你怎么老是看她不顺眼。”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你没看出她今晚的脸色异常吗?” “有什么异常?” “今晚我看出她脸上有杀气!” “开玩笑?她一个女子难道还有杀咱们的心不成?大哥,你真是想多了。” “我没有想多,你们说话的时候我注意观察着她,特别是她端最后一个菜进来的时候,我发现在她脸上的杀气更重!” 刘琨不相信地问道:“你老说她脸上有杀气,她一个女子能杀得我们吗?” “刘琨,你只顾着和她说话,刚才最后一个菜上桌的时候我闻到一股轻微的气味。” “气味?我怎么没有闻到。” “我在司隶府的时候,曾经审过一件投毒案,一个仆人对主人心存不满,于是要下毒害他,在吃饭的时候,把毒下在了热菜里,没想到被主人闻到异常,当场试出了毒,然后把仆人抓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雨姑娘对我们投毒了!?”刘琨惊问道。 “是的,当时那件案子我是亲自过问的,那种味道和今晚的一模一样,我确信雨含烟要杀我们!” “我不相信,你说她要下毒,难道她不知道这种药有气味吗?” “当然不知道,后来我知道这种毒药叫十步颠,是宫里传出的毒药之一,是专用来赐死大臣和妃子的,这药的特点不能见热,只要沾了热就会发出气味,雨含烟显然不知道这一点,她的菜端上的时候,我看到还热气腾腾,所以我相信她还特意地热过,当然就被我闻出了异味。” “我不相信,你这是故意不让我和她来往罢了,祖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忘记羊姑娘。” “你醒醒好吧,这根本不是一回事,羊姑娘再也没有出宫的可能,她也希望你过得好,不希望你记她一辈子,我要说的只有一点,雨含烟想要我们的命!” “我就是不相信,我死都不相信!我什么气味也没闻到!雨含烟难道傻吗,她能闻不到吗?” “这只是轻微的气味,再说你当时的心思全在她的身上,根本闻不到,而她心里只顾想着心事,也和你一样对气味一点也不敏感,我相信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苦衷,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从明天起我们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看她平日会和什么人见面来往,也许会看出一点线索。” “也好,为了证明她她清白的,我就跟你轮流盯她十天,十天之内发现不了什么,你就不要再管我的事。” 祖逖道:“就以十日为限。” 两人此后有一人在军中值守,一人穿便装在暗中盯着绣房,一连几天毫无发现,这天已是第十天上,正好是刘琨值守,他想只要过了今天,祖逖的说法就会不攻自破了,高兴之下,在江月楼小酌几杯,黄昏的时候,刘琨想就此回营,他付了账就要下楼,刚到门口,看见外面一个人来到,心道:“他怎么来了邺城?!” |
卷三 第七十一章 南北呼应 这个人就是刘聪,他从江月楼向南直走,刘琨心道我且看他去哪里? 刘琨出了江月楼兰在后面跟着,眼看着他竟进了雨含烟的绣房。刘琨心想雨含烟怎么会归义堂的人来往,再一琢磨,雨含烟也是并州人,并且也是五部之一的南部人,想必以前一定认识,他在外面等了好大会也没见刘聪出来。 里面的刘聪见到雨含烟第一句问道:“莺子,还没有得手吗?前几天你不是约了他们两个了吗?” 雨含烟上前抚着刘聪的胸道:“聪哥,这两人很难对付的,那天我是约了他们,可是我最后一个有毒的菜端上来,谁知他俩想起军中还有事务就匆匆走了,害得我白受了惊吓也没有得手,聪哥,你放心,过几天我还会请他们,这次我就来个单刀直入,在酒里下毒,保证他们一命呜呼!” 刘聪捧住她的脸道:“你不会是骗我吧,我知道你很难下得了手。” “聪哥你错了,在我的眼里刘琨不过是个奶油小生,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你少嘴甜了,不如来点实际的……”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刘聪才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出来,刘琨在外面看了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原来雨含烟真的和归义堂有关系,她受归义堂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再想到那天和雨含烟同床共枕,也一定是她的圈套,心下释然,没有了对她的愧疚。 刘琨知道刘聪来邺城一定是为了刘渊,他们父子肯定要见面,看来要严密监视刘渊才是,他盯着刘聪进了客栈才回到军营,把见到的情况讲给了祖逖,两人决定就在军中监视刘渊,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他出营,就悄悄跟着他,看他会和什么人接触,还有什么谋划,以便及早的应对,两人合计着绝对不能让刘渊再回并州。 夜过子时,全营早已静悄悄无人喧哗,只有巡营的哨兵来回走动。 刘渊的窗户再次被人轻敲三下,刘渊明白这是金展鸿来通知他,刘聪要见他。 金展鸿瞬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刘琨看得一清二楚,他叫醒祖逖道:“大哥,金展鸿来找刘渊了。” 祖逖一个激凌起身,往外看去,正好刘渊把门拉开一个大缝,往外观看,稍顷,他出了房门,悄悄地出了营,祖逖道:“刘琨,快,我们跟上!” 刘渊这次没了上次的小心,直接往前疾奔,来到了小树林,刘聪和金展鸿正等着他。 “父亲,您在军中可好,祖逖刘琨有没有为难您?”一见面刘聪就关心地问道。 “没有,相反他们倒也迁就我,什么事情也不让我做,唉,这正是他们的聪明之处,祖逖刘琨想把为父永远困在邺城,他们认为只要我回不了并州,就永远起不了兵。” “是的父亲,虽然我们看透了他们的棋,可一时没有破解这法,所以我让刘莺去杀他们,只是还没有成功,今天我对她说了,让他再次想办法毒死两个臭小子。” “聪儿,刘莺是刘猛孙女,全族都被斩了,很是可怜,如果实在办不成这事,也不要难为她,因为他们族人已经为匈奴大业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祖逖刘琨一直在旁边偷听,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雨含烟就是刘莺,刘猛的孙女。 “父亲,刘猛自己叛逃害得全族被斩,我让刘莺做事不过是替他们族人报仇罢了,怎么能说是我们匈奴牺牲呢?” 刘渊看了一眼金展鸿,刘聪知道刘渊有下情,对金展鸿道:“金兄弟,麻烦你到前面放个哨,如果有人来就及早通知我们。” “好。”金展鸿也不想听他们父子叙旧,独自到了前面。 刘渊这才说道:“聪儿,为父一直为刘猛的事耿耿于怀,因为刘猛出塞叛逃就是为父一手制造的。” “啊?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这里,不但是刘聪,祖逖和刘琨也感到不可理解,难道是刘渊害了刘猛? “刘猛当时任匈奴的右贤王,虽然和我们同出一宗,但并不和我们同心,我曾经试探过他几次,他根本无意和我一起做匈奴的大事,你的祖爷爷刘宣又一直想得到这一职位,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能更好地管理五部,所以我找他喝过一次酒,用言语挑拨他说了几句对大晋不敬的话,我回来之后派人关给他 ,说朝廷要抓他,因为他言语不敬,意图颠覆大晋,他很害怕,马上召集族人二百多人连夜出塞。” “原来刘猛出塞是这么回事,父亲,难道刘猛没有跑成吗?” “因为我早就秘密举报了刘猛要叛逃,官军果然有了准备,得到刘猛出塞的消息就连夜追击,可晋军人少,追上刘猛之后反而被他杀了个一干二净,刘猛以为晋军果然有意捉他,一气之下,折回身夜攻并州,最后兵败被杀。” “父亲,孩儿不明白,难道只为了刘宣要做右贤位就要陷害刘猛吗?” “为父这么做当然有更深的意思,岂会只因他的右贤官位,为父以为,既然他不和我们同心,就干脆把他当做我们匈奴的马前卒。” “马前卒?我知道父亲让我策反关中的郝度元,那是让他当我们的马前卒,难道父亲也要用刘猛试探晋室的反应?” “是的,我就是要用他来探大晋的实力,大晋果然迅速平定了刘猛叛逃,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四处出击,派人去了楼兰卧底,以图将来得到西域,后来暗中积聚实力,笼络人心,再派你们去洛阳发展,祸乱朝廷,你们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我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苦心,至于刘莺,等将来我们大事成就,我就纳她为小妾,也算是弥补他们族人的牺牲吧。” “做大事必有牺牲,虽然我也时时为此事愧疚,但和我们匈奴的大业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父亲英明。” “聪儿,你这次约我出来有什么大事吗?” “刘曜要准备退回并州新兴,策划起兵,父亲准许吗?” “我当然不会准许,我说过多少次了,不用心急,别看我现在在邺城,祖逖刘琨也动不了我分毫,只要我怂恿成都王进攻洛阳的齐王,那我就可以乘乱返回并州了,趁着诸王混战无眠顾及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举起匈奴大旗了。” 这时金展鸿走了过来说道:“大都督可否说出何时起兵吗,因为你们起事,我就可以趁机复我们吴国了。” “你能起事当然更好,那们我们就可以南北呼应,大晋会一战而亡,到时我们平分天下,至于具体时间,应当在齐王和成都王混战,而我回到并州的时候。” “大都督能确定成都王会和齐王混战吗?”金展鸿又问道。 “我当然能确定,成都王什么事只靠卢志,根本没有什么主见,要说当皇上倒是有那个野心,只要我稍加撩拨,他一定会找齐王拼命,想当年我说他能做皇太弟就让他蠢蠢欲动了,成都王绝对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大都督预计要多久呢?” “这个。。,我预计一个月之后成都王就会开战,而我两月之后就可以返回新兴,也就说三个月之后,就是我们匈奴起兵的时间了。” “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去准备了。”金展鸿兴奋的说道。 刘渊最后叮嘱刘聪告诉归义堂的人一定要稳住,然后回到了军营。 祖逖刘琨也在刘聪金展鸿离开后回了军营。 金殿鸿回到住处,兴奋地睡不着觉,这么多年的准备终于要付诸实施了,他的面前呈现出了一付画面,自己招兵买马,在朝廷无暇南顾的时候迅速平定了江南,在建康重新建起了吴国,孙瑾做了吴主,自己做了丞相,他不禁笑出了声。 金展鸿心想自己广有积财,足以招兵买马,如果能把地龙门的逸圣衣偷来,那就会让自己做事随心所欲了,可以用来刺探军情而不被人发现,可以随意盗取钱财,可以刺杀敌方将领,当然更重要的是可以得到师妹的人……! |
@委鬼車干 2016-09-01 13:32:24 @我心飞翔兮518 顶顶顶顶 ----------------------------- 谢谢来访 |
@委鬼車干 2016-09-04 11:59:40 @我心飞翔兮518 问好支持楼主 附上拙作地址: 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983554-1.shtml 欢迎前来品鉴 ----------------------------- 大作已拜读,写得太棒了! |
@吹仓 2016-09-02 19:55:24 热帖置顶,拜访佳作,努力,加油,出彩!!!!! ----------------------------- 谢谢来访 |
卷三第七十二章 金展鸿想起金紫燕就有一股无名之火,明明自己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可她偏偏喜欢上了别人,都是那个祖逖,我哪点比不上他,紫燕啊紫燕,都是祖逖用一付悲天悯地的外壳蒙蔽了你的双眼,师妹,我一定不能输给祖逖,我要把你抢回来,要抢回你的心,就抢回你的人!等生米做成熟饭,你就会乖乖地听我话了,哈哈哈哈…… 金展鸿想起自己马上就要做大事了,一定要在这之前俘获师妹,他说做就做,立即着手准备,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一个自认堪称完美的计划出炉了。 第二天,金殿鸿赶回了洛阳,要实施他的夺美计划,在济善堂周围观察着寻找机会。 话说金紫燕依然没有在洛阳暴露真实身份,还是和师父经营着济善堂,一大早,金牧晨背着药筐出了门,他要进邙山采药,出了门,金紫燕站在门口送他:“爹,您要小心了。” 金牧晨回头挥手道:“紫燕,回去吧,爹很快就会回来的,太阳落山我就往回赶。” “好,爹爹早去早回。” 金紫燕返回医馆,这时,四处来看病拿药的陆续来到,伙计们忙碌起来,看着一个个穷困的百姓,金紫燕对伙计说道:“大家听好了,但凡有拿不出药钱的一律免掉。” 伙计叫苦道:“金大夫,如果那样的话,咱们会吃不消的啊。” “没有关系,大不了我多陪爹爹去采药,你们照办就是,实在供不上的时候,我会想办法进批药材。” “是是是。” 求医问药的百姓都对金紫燕伸出了大拇指连连夸赞,口喊恩人。 金紫燕给病人认真看病开方子,忙了一个上午,打发走病人她才去后堂做饭,刚蒸好米,院门开启,金牧晨回来了,金紫燕听到动静赶紧到院里迎接,看着金牧晨背着满满一大筐药材,金紫燕心疼地上前托住道:“师父,您采这么多药太累了,快点放下。” 金紫燕帮着金牧晨放下竹筐,金紫燕抚着一筐药材喜道:“师父,我发现这是最多的一次,”她如数家珍地说道:“天麻,枸杞,七叶,一枝花,黄精,地黄,山药,杜仲,厚朴,当归……哦啊,好多啊,师父,这次我们又能帮到不少穷困百姓了。” 金牧晨不屑地道:“这算什么,你看看筐底是什么?” 金紫燕伸手一探,脸上笑容绽放道:“师父,是灵芝,是灵芝啊,太好了……” “还有呢,冬虫夏草,何首乌,人参什么都有呢。” “啊,师父,你也太夸张了吧,出门半天就采了这么药,而且还有这么多名贵的药材,以前咱们俩个一天也采不了这么多,师父,今天是不是老天帮忙了?” 金牧晨一摸胡须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徒儿啊,师父今天确实采了不少的药,这些名贵的药呢,是两个进山的药农采到的,我出了钱买下的,师父这么做也是为了多救几个病人嘛,你看看,自从晋室内乱以来,百姓生活都成了问题,别说是看病买药了,有些病是非要这些药才会见效的,可百姓哪吃得起这种药,师父只好在药农那里买一点了。” “师父不亏是地龙门的掌门,果然心底无私。” “唉,可惜,展鸿无缘掌门了,我决定把掌门传给你。” “师父,您说过不止一次了,还把逸圣衣交给我保管了,这可是咱们地龙门龙的圣物。” “对了,紫燕,你很久没有见你师兄了吧。” “也不是,在楼兰的时候,他帮着归义堂的人对付祖逖等人,师兄早就不是地龙门的人了,我想他再也难以回头了。” “紫燕,会不会真如他说的那样他有自己的苦衷呢?” “师父你不要帮着他说话,什么苦衷,都是他误入岐途罢了。” “紫燕,如果有一天需要你们兵戎相见的话,你会不会毫不犹豫地为地龙门清理门户?”金牧晨说着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金紫燕。 “我我我我我我,师父……我我我。” 金牧晨一抚胡须道:“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你的师兄的。” “不是啊,师父,紫燕只是不希望和师兄对敌。” “师父累了,要进屋歇会儿。”金牧晨说着进了房间,金紫燕跟进道:“师父,饭做好了,还是先吃饭吧。” “紫燕,吃饭不忙,刚才我们说起逸圣衣,今天我要考考你。” “师父考我什么,我已经用过几次逸圣衣了,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以前你白天用的少,我现在要你穿上逸圣衣去城南的花记包子铺拿三个包子回来,当然不是偷,你要在他们钱箱留下三文钱。” “师父,这也太简单了,归义堂我都敢去……” “紫燕听话,师父要让你用得得心应手才行,不然以后怎么继承掌门。”金牧晨正色道。 “是,师父。” 金紫燕应着就去了自己的房间,金牧晨也跟了进去,他看到金紫燕从一个木匣里取出一件衣服,是灰黄色的,看上去就是一张狗皮。 金紫燕把外套平铺在桌子上,又从一个墙洞里取出一瓶药水,往外套上一洒,不多时,外套就开始变色,金紫燕把他穿在身上,立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金紫燕说道:“师父,我去了。” 金紫燕一走,金牧晨拿起药瓶细细着着,一脸地惊愕。 金牧晨正自思量,一个声音又道:“师父,我回来了。”随着声音,金紫燕敞开了逸圣衣,取出三个热气腾腾的三鲜 牧晨接过塞进嘴里一个,嚼了两口说道:“不错,真是太快了,这就是花记包子铺的包子,紫燕干的不错。” 金紫燕脱下逸圣衣,反过来叠在一起放在了木匣里,金牧晨又道:“紫燕,你说说这件衣服的来历。” “师父,这也要考啊。” “快说。” “是,师父,这件逸圣衣是当年祖师狗盗所制,虽然只是普通的狗皮外套,但它是用六十三种材料合成的药火浸泡过八九七十二天,只要在上面洒上特制的药水,就会瞬间隐形,可以随心所欲,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是任何地方,都能自由出入,每次隐形的时效只有三个时辰,只要过了三个时辰,就要重新洒些药水,不然就会立时现形。” “这种药水的配制你还记得吗?” “师父真是记性不好,这种药水的配制您还没有传给我呢,我现在手里只有这一瓶,您说过这些足以用六七次呢,只是刚才已经用过一次了。” 金牧晨道:“这件逸圣衣将来就是你的,药水的配制只有到传你掌门的时候才能面授机宜。” “是啊,你以前就是这么说的。” “紫燕,我有点累了,你先吃吧,我今天进山太累了,要先睡一会儿。”金牧晨说着伸了一个懒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好吧,师父,我把饭留在锅里,你醒了随时可以吃的。” 金紫燕把逸圣衣和药水放好就去吃饭,饭后不想打扰金牧晨休息,就到前堂看有没有病人需要诊治,果然有不少的病人,金紫燕马上为他们诊疗,一直忙到申时,金紫燕才到后院活动筋骨,放松休息一会儿,正在这时,外面一人来到,身上背着一筐药材,跟中午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就是金牧晨。 金紫燕愣住了,师父——师父……这是师父吗,怎么会这样? “紫燕你发什么呆啊,还不快来帮忙,累死我了。”金牧晨责怪道。 金紫燕一指竹筐道:“师父,中午刚采来一满药材,下午您没休息又进山采药了?” “死丫头,什么叫又采来一筐,师父这不刚回来吗?” 金紫燕脸色大变,大吃一惊道:“啊……!” |
卷三第七十三章 隐身试验 (1) 金牧晨看到金紫燕一脸惊愕,不耐烦地道:“紫燕,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好久没见祖逖了?” “师父,不要取笑徒儿,师父,我问你,你确实刚刚回来?” 金牧晨生气道:“先帮我放下竹筐再说,我要看看你发得哪门子神经。” 金紫燕赶紧帮他放下竹筐,金牧晨揉了揉肩道:“累死我了,紫燕,今天你脸色不对啊,怎么了,看到师父就象看陌生人一样。” 金紫燕围着金牧晨转了个圈,说道:“师父,你为什么要吓我?” “吓你?师父怎么吓你了?” “师父中午的时候背回来一满筐药材,而且还有买的药农的名贵药材,什么灵芝人参还有冬虫夏草,可是样样俱全,我一个下午没见您出去,这会儿您又背回一筐药材,您这不是吓徒儿是什么?” 金牧晨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紫燕,看你也没有发热,怎么说胡话呢,师父几时回来过,这不是刚回来吗,一个人进山采药,没有一天怎么出的来。” “师父你还唬我,我带你看看你中午采回的药材。”金紫燕说着带金牧晨来到一间药房,金牧晨一看果然有一筐新鲜的药材。 金牧晨问道“这是师父采来的?” “是啊,就是中午您送回来的。” “紫燕,你真的没有跟师父开玩笑?”金牧晨面色凝重。 |
(2) “是啊,我怎么敢呢。” 金牧晨顿感事态严重,说道:“紫燕,你详细地跟我说说今天我回来之后干了什么?” 金紫燕把中午的事情说了一遍,金牧晨听了一跺脚道:“坏了,一定是这个畜生干得好事!他来把逸圣衣骗走了!” “师父,你是说……你是说……” “你还不明白,是你师兄假扮我骗走了逸圣衣,你快进屋看看逸圣衣还有没有??” 金紫燕冲进自己房间一看,小匣子没有了,藏起来的药水也没有了,果然上师兄的当了! 随之进屋的金牧晨问道:“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金紫燕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师父,你罚我吧,都怪我,轻易上了师兄的当,我不配做您的徒儿。” 金牧晨扶她起来道:“紫燕,这也不怪你,他扮做师父就是让你少一份戒心,你上当也在情理之中,师父怎么会怪你呢。” 金紫燕起身不安地道:“师父,师兄骗走逸圣衣要干什么用?” |
(3) “他口口声声说要做大事,绝对不是为了要做地龙门的掌门,至于是什么事,师父一直猜不透。” “师兄爱财如命,我看是想用这件逸圣衣偷盗,那样就省事多了,到哪里都可以顺手牵羊,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坏事来,师父,我好担心啊。” “现在担心也没用,只有看他会做什么了,好在他只拿走了一瓶药水,等他用完之后,逸圣衣就失去了隐身作用。” “那就好,师兄不会配制这种药水,到时逸圣衣对他来说也只是件普通外套罢了。” 金牧晨说得没错,今天确实是金展鸿骗走了逸圣衣。 金展鸿今天一早就来到济善堂寻找机会,看到金牧晨进山采药,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于是他乔装一番,扮作了金牧晨,他到药材市场买了一筐药材,用竹筐背着进了济善堂后院,金紫燕在众多药材面前也顾不得多想,被金展鸿轻易骗了过去。 金展鸿要骗走逸圣衣,故意要考金紫燕,把话题扯到逸圣衣上,果然,金紫燕按照他的话步步上勾,最后金紫燕离开的时候,他就直接把逸圣衣穿在了身上,因为他知道这件衣服是金紫燕刚用上药水,药效有三个时辰,现在还剩下两个多时辰,自己要到街头先试试它的威力,临走还顺走了仅有的一瓶药水。 |
(4) 金展鸿来到街上,站在街边,故意在那里摇臀摆骻,做出一些引人注目的动作,可街上没有一个人驻足看他,他内心喜道:“哇,果然没人能看到我了!我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吗?!太爽了。” 金展鸿欣喜之下想进一步验证逸圣衣,前面过来一个女子,生得丰腴婀娜,步步生莲,面似桃花,后面一个年轻男子紧随其后,男子眼睛色迷迷地一刻也没有离开女子的丰臀,金展鸿看女子经过,伸手在她的丰臀上狠狠而结实地摸了一把,金展鸿暗叹过瘾之后,随着那名女子啊地一声,回头就朝年轻男子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臭流氓,我知道你跟我很久了,终于下手了不是,臭不要脸的敢摸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洛阳县令!看我不把你抓起来送官府!” 男子不服气地道:“我哪有摸你?不信你问问旁边的人,天地良心,我没有碰你,虽然我也老想摸一把了,但没那个胆啊,姑娘,你可不能冤枉人啊。” “冤枉你,刚才你象是八辈子没摸过女人一样摸了我一把,还没说有,既然你不老实,那就去官府理论!”姑娘说着就要喊人。 看姑娘不依不饶,男子虽然心里冤枉,但听她说是县令的千金,自知惹不起,只好软了下来,朝自己甩了两巴掌:“都怪我色迷心窍,摸了你的胸,我跟你道歉,求姑奶妈放过我吧。” “错,不是胸,是摸的屁股,看来你真是色胆包天,还想摸我的胸,不行,一定要送官府。” |
(5) 姑娘正要喊人,随着一阵锣声,过来七八名差人,最前头一个差人,一边高锣,一边喊道:“司隶府公告,偃师富豪被灭门一案,经查非赌王傲龙狂生所为,实际作案者是其弟子金展鸿,金展鸿贪图钱财,致人死命,栽赃赌王,令赌王蒙冤,今特为其平反昭雪!” 后面两个人各持金展鸿的正面和侧面画像,向众人展示,差人又道:“但凡见到金展鸿者立即禀告官府缉拿归案,提供线索者赏银十两。” 被摸的姑娘扯住差人道:“这里有人摸我,请司隶府做主。”差人一看,原来是县令的千金,马上把年轻男子抓起来送到了官府。 原来司隶府的人在祖逖的相托下调查清了偃师灭门案,还了赌王清白,祖逖答应赌王的事终于有了着落。 赌王就跟在几个差人的后面,每当差人敲锣喊话后,他就跟着扯一嗓子:“大家看好了,我就是赌王傲龙狂生,我不是杀人犯,那都是瞎眼时候收的弟子金展鸿做的,只要再让我看到他,我就扒了他的皮!” 金展鸿听了心想,看来今后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了,也罢,只要我能做成大事,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当丞相了,如果那样,足以告慰亡父英灵了。 金展鸿无暇理他们,要再进一步试逸圣衣,心道,我且去偷点钱看看好不好用,嘻嘻,对了,不是偷, 是拿!哈哈哈。 他看到前面一个丝绸店生意兴隆,因为不再担心别人看到,金展鸿就大摇大摆张狂进了店。 |
卷三 第七十四章 民间公主 里面人来人往,几个伙计来回穿梭忙碌着,金展鸿看到钱柜上不停地收银两,全都放在了一个木厢里。 金展鸿只想小试身手,不敢拿多,他走到柜台里面,蹲下身子,拉开逸圣衣前面一个角,拿了十几两银子塞了进去,又急忙拉好逸圣衣站起身往外走,出了门拍拍胸脯,内心喜道,有了这逸圣衣,什么事干不成呢,师妹,小师妹——我一定要得到你,今晚就去济善堂,偷偷地做成好事……哈哈哈哈哈,他不禁笑出了声,有人直朝这边看,只是看不到人,金展鸿赶紧离开,回到了住处。 金展鸿马上算计着怎样得到师妹,他设想着晚上到济善堂,先往她的房间吹些迷魂香,再用自己的盗技打开师妹的门,然后进去不管四七二十八就就就……嘿嘿,就这么办! 金展鸿说做就做,他知道归义堂什么变态的药都有,就去归义堂拿迷魂香,不敢再用以前的样子,只好化成个书生模样的人来到了归义堂。 归义堂里刘曜正在和刚回来的刘聪商量事情,只听刘曜道:“四弟,这几天我们要把一批银子送到并州新兴,这可能是我们在洛阳最后的一批了,按照叔父的说法,如果很快起兵的话,我们就要尽快把这批银子送回去用以积聚粮草。” “这批银子有多少?” “有百万之巨。” “上一次我们的银子被人劫走,就是刘琨祖逖一伙干的,现在他们在军中,应该不会有事了。” “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上次银子被劫,我怀疑有地龙门的人插手,所以,这次更要当心,一定要秘密押运到新兴。” “上次我们失手了,这次我担保绝对不会再有事了,我还是亲自押送。”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时一个人过来道:“堂主,夫人连连呕吐,不知是什么事情,请堂主过去看看。” 刘曜和刘聪来到内室,看到卑弥呼正在往盂中呕吐不止,刘曜赶紧上前捶背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卑弥呼不答,刘聪拍拍他的肩道:“大哥,这点事也看不出来吗,嫂子有喜了!” “啊?”刘曜一惊,再一想那天和她喝酒之后做了那事,自然会有身孕的,他忙上前扶住卑弥呼道:“夫人快上床休息,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做,但愿你能给我生个儿子,呵呵……” 卑弥呼明白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刘曜的,心里不愧疚,看了一眼刘聪,刘聪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不要多想。 卑弥呼道:“曜哥,我要吃酸梅。” “好,我这就去取。” 刘曜说着和刘聪出了门,欢天喜地去取酸梅。 金展鸿直接找到一个堂众取了迷魂香,没有和刘曜几人见面,就又回到了住处。 准备好了迷魂香,金展鸿单等夜晚到来,在煎熬中等到亥时两刻时分,他马上就取出逸圣衣,和金紫燕一样用药水洒了一遍,再次隐身直接去了济善堂。 本来今晚是十三,正是月亮将圆的时候,但适逢阴天,乌云遮住了月亮。 济善堂里前堂早已熄了灯,他翻进后院,看到金牧晨的房间也是漆黑一片,知道他一定是休息了,再看金紫燕的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金展鸿心想反正又不怕她看到,我且先看看她在房里做甚。 他来到她的房门前,透过门缝往里看去,这一看之下,金展鸿立时血脉喷张,全身躁热,原来金紫燕正在里面洗澡,只见她泡在一个木桶里,上半身微露,隐约能看见双枫,热气腾腾的水顺着她的秀发顺流而下。。。。 金展鸿忘了看着忘了吹迷魂香,就这样直勾勾看着,不多时,金紫洗完澡随手拿过一条浴巾,出了木桶,把浴巾裹在了身上,金展鸿看得口干舌噪,再也忍不住了,看着金紫燕刚坐在床上,就取出一条小细管,把迷魂香洒进里边,对准门缝吹了进去,金展鸿心里念道:“倒……” 金紫燕闻到一股香味,毕竟她久经江湖,见的多,心道:“不好!” 可是晚了,毕竟没有防范到这招,她马上就全身昏沉,身不由己侧身卧在了床上,金展鸿轻易打开门栓,反插上门,刚要猴急地向床边走去,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紫燕,怎么还没睡吗?” 原来是金牧晨起夜出了门,金展鸿惊出一身冷汗,马上镇静下来,这个时间金牧晨绝不会到这个房间来,只要说句话就能把他打发掉,并且丝毫不会起疑。 金展鸿变声学着金紫燕的声音道:“师父,我刚洗完澡,马上就睡了。” 金展鸿说着就吹灭了灯,金牧晨又道:“明天还要早起去采药,快睡吧。” “是,师父。” 打发完金牧晨,听他进了房睡下,金展鸿才靠近金紫燕的床边。 金展鸿来到床边,正巧乌去散去,月亮出来了,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正好照在金紫燕的身上,金展鸿静静地看着金紫燕,小声喃喃道:“师妹,对不起,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都是那个祖逖抢走了你的心,我要把你抢回来,我不甘心,师妹,我们十几年的感情难道比不上你们一朝相见吗,我不信,只要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 金展鸿脱光了自己全身的衣服,又去撕她身上的浴巾,用力一扯之下,金紫燕随着劲力翻了过去,变成了后背朝上,金展鸿看着师妹完美的胴体,从上扫到下面,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她的屁股上,他揉了揉眼,仔细看了看了,没错,是一块黑色胎记。 金展鸿想起了太子孙瑾的话,那次他偷偷见孙瑾,孙瑾说他还有个妹妹尚在人间,年轻就和自己差不多,一个特征就是屁股上有黑色胎记,难道紫燕就是。。!? 他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这么巧,怎么这么巧……?” 金展鸿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又重新点上了灯,在灯光下,他看清了她的身上确实有一块黑色胎记! 确定无疑,她就是当年东吴亡国时被太监抱出的小公主! |
第七十五章 再见孙瑾 (1) 金展鸿吹灭了灯,心里惊道:“原来金紫燕真是孙瑾的妹妹,这么说她就是公主了,如果我玷污了她,就是污辱吴国皇族,那可就是死罪了!” 他穿好衣服,给金紫燕盖好就出了门,并且把门栓回复到原位,他生怕金紫燕醒来会觉察到异样。 金展鸿决定前去见孙瑾,来到铜驼街隐身进了所谓的郎中府。 此时孙瑾已经睡下,金展鸿看看四院没有侍卫,就在窗户下轻轻叫道:“太子殿……殿下……” 孙瑾听出是金展鸿的声,就应了一声,披衣来到门前,小声问道:“来者何人?” “是张继廉,太子请开门。” 孙瑾确信是张继廉才开了门,但却看不到人,正往外张望,里面一个声音道:“太子殿下,我在里面。” 孙瑾转身一看,也见不到人,正自疑惑,金展鸿脱了逸圣衣,揣进怀里,扑通跪在地上道:“属下张继廉见过殿下,太子受惊了。” 孙瑾问道:“张继廉,刚才我为什么看不到你,你穿的是什么?” |
(2) “属下不敢相瞒,这是地龙门的圣物逸圣衣,这件外套可以让人隐身,无论是白天黑夜,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今天我穿它就是为了见太子方便。” “原来如此,张继廉,你说的要光复吴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你是不是骗我的。” 金展鸿磕头道:“属下怎敢欺骗殿下,上次跟您说过,匈奴人有意起兵,我正在等待他们起事,如果我们提早起事,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属下一直在积极准备,只要匈奴在北方起事,我马上就开始招兵买马,占据江南,光复我们吴国。” “张继廉,你老说什么匈奴匈奴,难道匈奴一辈子不造反,我就要跟父王一样老死在洛阳吗,等等等等,你看我的头发都有了白发,你可知道我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想找个女人都没有,除了自己唯一的妃子,还有谁能陪我,我不甘心!张继廉,你给我听好了,我再给你两个月时间,如果匈奴再没有动静,你就自己挑起一杆大旗,我相信,只要你打起东吴旗号,江南子民一定会追随你起兵的。” “是,殿下,属下谨记殿下的话,两月之内一定起兵,起兵之前,我会把这件衣服送来,让你安然逃出洛阳,相信有你坐阵起事,声势一定会迅速壮大。” “好,就这么办,我等你的好消息,等着你把我救出这个牢笼,张继廉,我说过只要光复吴国,你就是丞相,就是我们吴国的兵马大都督。” 金展鸿想趁热打铁,说道:“殿下,继廉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
(3) “你说是什么事?” “殿下,等事成之后,我要做东吴的驸马。” “这个这个……?张继廉,你说这话我可有点不明白了,现在我再没有其他的姐妹了,她们都有了人家,你又怎么做驸马呢?” “有,殿下曾经说过你有个妹妹尚在人间,并且和我的年龄相仿,如果殿下能成全我们的姻缘我不就是吴国的驸马了吗?” “我确实说过,但对于能不能找到她并不抱一点希望,毕竟这么多年了,她流落在民间,又怎么好寻找呢?” “殿下,真是苍天有眼,这位公主我已经寻到了,她的身份有点奇特,而且和我相熟。” “啊,有这等事,本来我对此事不抱希望,想不到她竟然会是和你相熟的人,你快说她是谁,身份如何奇特,又和你是什么关系?” |
(4) “殿下,您绝对想不到公主就是我地龙门的师妹金紫燕。” “啊,你的师妹?怎么会如此之巧?” “是啊,小师妹听师父说是在建康江边的船上捡来的,这跟您的说法相吻合,我和她一前一后进入地龙门,一起度过了十几年的光阴,说实话,我对她早就心生情愫,可是后来有人闯进了她的心里,所以她很排斥我,我毫无办法,现在我知道她是公主了,等事成之后,就请殿下安排让我做驸马,娶了小公主紫燕。” “你们相处十几年,怎么以前不记得她身上的特征吗?” “殿下,她一个女孩子家,我怎么会见过她的屁股。” “可是,你现在又是如何发现公主身上的特征的呢?” 金展鸿可不敢说迷间师妹的事,那样的话就暴露了自己的无耻,他编道:“是这样的,我昨天隐身偷偷进济善堂想知道逸圣衣药水的配方,无意中听到师父和公主说话,公主又又问起自己的身世,师父说是从一条船上捡来的,并且她的身上有个特征,就是屁股上有块黑色胎记,我就记在了心里。”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还没有对公主说你真实的身份?” |
(5) “是的,我现在不想告诉她,只想等起事的时候才告诉她。” “好吧,到时你就和她一扯大旗,事成之后,你就是吴国的驸马!” “谢殿下成全。”金展鸿激动的两眼放光。 两人说了会儿话,金展鸿就穿上逸圣衣出了郎中府,一路之上,他的脚步更加轻健,金紫燕将来会是自己的,而且还是堂堂的驸马,那是何等的荣耀,心里一边想着好事,一边盘算着还要再积些钱财,等起事的时候一块拿出来招兵买马。 那天祖逖和刘琨知道了刘渊的阴谋,也知道了雨含烟受刘聪指使要下毒害他们,面上也不声张,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刘渊的一举一动。 这天两人正在练兵,有人来报说,有个叫雨含烟的姑娘要找他们,刘琨和祖逖心里顿时明白,刘聪又派人催她下手了。 刘琨和祖逖把雨含烟让进军营,一盏茶未喝完,雨含烟就说要请他们二人吃酒,两人一口答应下来,雨含烟以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马上就回去准备酒菜了。 夜幕来临,刘琨和祖逖来到了她的绣房,照旧来到后院的雅间,雨含烟已经摆了一桌菜肴,专等他们前来了。 雨含烟今天穿着光鲜,更加性感,画了淡淡的妆,表情恬淡,祖逖看了心里奇道:“为什么明明她要害我们,眼里却没有一丝杀气呢,难道她今晚只谈情不动手?” |
第七十六章诉说真相 (1) 雨含烟拿过三个酒杯,各自斟满,举杯道:“来,我陪两位大哥一杯。”说着自己一饮而尽,从不喝酒的她,脸上顿现红晕。 祖逖本以为这酒里有毒,看她喝下一杯,又看了看酒壶这才明白,原来酒壶是有机关的,只要暗中扭动酒壶盖上的旋纽,酒壶里倒出的就是毒酒,很显然,雨含烟还没出手。 祖逖对刘琨略一点头,两人也举杯喝下,雨含烟忙让人吃菜。 三杯已过,雨含烟说道:“琨哥,我今天要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嫌弃我的意思?” “嫌弃你?怎么会,虽然你在青楼呆过,可你已经从良了,我们认为你是个好姑娘,雨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句话?” 雨含烟一手抓住了刘琨的手道:“琨哥,今天让你们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就是我要你带我离开这里。” 刘琨祖逖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但有一点他们确信,雨含烟不想害他们两个,都是归义堂的人逼的,而且她还爱上了刘琨。 刘琨抽回手道:“雨姑娘,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去哪里?” 雨含烟盯着刘琨道:“琨哥,难道你忘了那天发生的事了吗?”” |
(2) 刘琨本想回避这个问题,但现在又被她摆在了桌面,可问题是那天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而且就算做过什么,自己也不可能对她做出承诺,毕竟,自己心里一直装着羊献容,并且早就结为夫妇,又怎么能移情别恋呢。 看刘琨不表态,雨含烟失望了,今天她叫两人过来,本来是刘聪派人催她动手,可自己心里爱上了刘琨,她想抛开匈奴的一切,抛弃仇恨,和刘琨双双私奔,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现在看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虽然那天骗他说失身于他,可刘琨就是不为所动,看来,只有来世做夫妻了,雨含烟眼睛湿润,强忍泪水不流下来,突然,她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手抚酒壶,轻旋机关,然后起身又斟满了三杯酒,祖逖看出了其中的微妙,用脚在桌子下面轻轻碰了下刘琨,刘琨马上会意。 “两位大哥,含烟再陪你们一杯。” 可是祖逖刘琨只是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雨含烟道:“那我只好先喝为敬!”说着举起了杯,祖逖刘琨明白三人的杯里都是毒酒,难道雨含烟真的要喝下吗?? 雨含烟的酒杯即将沾唇,实然被刘琨打翻在地,地上立时起了一层白色泡沫,祖逖起身:“酒里有毒,雨姑娘,为什么要这样?” 雨含烟看事情败露说道:“是的,酒里有毒,我要害你们,既然被你发现,你们动手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
(3) “雨姑娘,我知道你不想说,因为你真正的身份是刘猛的孙女,你要为他报仇,所以甘心受归义堂的差遣来害我们,我说的对不对?” “你你你你,;;你们怎么知道的?” “雨姑娘,你们匈奴要颠覆大晋,我们很早就知道,你不过是刘渊的一颗棋子,是他的牺牲品,不但如此,你们整个部族都是刘渊的牺牲品!”祖逖说道。 “牺牲品?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最想做的事就是报仇,可是你报仇却找错了对象,真正害死刘猛的不是大晋,而是……”刘琨打断了祖逖的话:“大哥,不要说了,……” “刘琨,要告诉她真相,不然她会一辈子蒙在鼓里,你不觉得残忍吗!” 雨含烟听了,知道其中一定有隐情,她问道:“琨哥,我爷爷是谁害死了,难道不是你们大晋吗?” |
(4) 刘琨别过了头,祖逖说道:“雨姑娘,真正要害你爷爷的人是刘渊!” “刘都督?”;雨含烟哪里会相信。 “是的,有一晚我们跟踪刘渊,听他对刘聪说了一桩陈年旧事——……”祖逖把那晚听到的事详细讲给了雨含烟听。 “你们骗我,你们骗我……”雨含烟苦笑道,其实好心里明白,祖逖和刘琨不会骗她,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雨含烟,我们绝没有骗你,你好自为之吧,刘琨,我们走。”祖逖说着就要走,刘琨看着雨含烟失落的样子,有些不忍,迟疑地站在那里,刚要去劝雨含烟,只听她道:“你们给我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们。……!” 两人出了门,刘琨埋怨道:“大哥,为什么非要告诉她真相,我真怕她会出什么事。” “刘琨,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和他走太近,要真正论起来,他是匈奴的奸细,就是杀了她也不为过,如果不是你的缘故,她早就没命了,你还担心她会出事,我发现你做事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大哥,你要明白,她也是受害者,也是个好姑娘,都是被刘渊骗了,才来到洛阳祸害太子,她失了身,献出了自己的一切,是个很可怜的人,我们不能这么丢下她。” |
(5) “刘琨,你说的也有点道理,这样,我们现在在军中,不能随意晚归的,等明天我们再来看她,怎么样,相信那时她的心情也平复了。” “嗯,这才象我的大哥嘛,走,我们回去。” 两人回到军营,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渊前去拜访司马颖,府中的司马颖听说刘渊来访,立即让人请进。 “属下拜见王爷。” “免礼。” 落座寒暄一阵,司马颖道:‘真是不好意思,本王自从召你来邺城,一直没有见你,实在是军务繁忙,还请见谅。’ “刘渊何德何能,敢让王爷挂念,王爷,自从上次在洛阳见面之后,转眼已是两年,蒙王爷厚爱召来邺城效力,看到王爷军中兵强马壮,心中甚慰啊。” “本王顺应民心,百姓愿意归附,兵多将广也是情理中的事。” “王爷说的是,以王爷的为人和洛阳的齐王相比,那差距可就大了,现在天下百姓都归心王爷,认为您才是晋室中兴之主啊!属下认为,王爷应该为民请命,发兵洛阳,讨伐齐王,顺应民意,执掌晋室天下!” |
卷三 第七十七章 李含来访 司马颖是个想事简单的人,他马上表示了自己的想法,说道:“本王何尝不想……” 一句话未说完,外面卢志来到,一边进门一边喊道:“王爷……王爷……有洛阳齐王的消息……” 司马颖接住道:“卢志,有什么事快说,齐王怎么样了?” 卢志看到了刘渊,说道:“原来将军也在啊。” “是啊,自从来到邺城尚未拜访王爷,今天专程过府拜望的。” “这个……” “卢志,你但说无妨。” “王爷,有人来报,齐王现在居功自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入朝见,事无巨细都在府中决断,大兴土木,建造齐王府,超过了王爷的规格,而且为了长久专擅朝政,还立了康王年仅八岁的儿子清河王为太子,自立为太子太师,大权独揽,王爷,洛阳百姓还有一种传言,说齐王会……” 司马颖问道:“卢志有话快说。” “是,王爷,百姓传言齐王有步司马伦后尘之嫌啊。” “你是说齐王也要做皇帝!” “是的,民间传言齐王很为其父王司马攸不平,认为如果当年司马攸不被先皇逼着就藩,也许皇位就会是他们家的,他要做皇上只不过是要拿回属于他们家的皇位。” “真是无耻加无聊,他要跟先齐王相提并论,真是笑话,本王看这种人就该杀!”司马颖听到有人想做皇帝就气愤不已,在他看来,最有资格做皇上的是他司马颖。 “王爷不要生气,齐王的所做所为给了诸王讨伐的借口,这要看谁首举义旗了,想当初,齐王首举义旗,灭了赵王,现在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如果出手慢了,恐怕又要为别人做嫁衣了,就跟这次一样,王爷出兵最多,战功最显著,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当然这次推功不受,也是王爷激流勇退,可就算在朝中的话,齐王也未必能容得下您呢,所以依属下看来,应该首举义旗,斩杀齐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刘渊慷慨陈词,司马颖心动了,他对卢志道:“卢志,依你看我们应当出兵洛阳吗?” 卢志道:“王爷不可轻动,属下认为您的好名声得来不易,应当韬光养晦隐忍一时,静观其变。” 刘渊道:“王爷,机会稍纵即逝,如果慢一步的话就会被别人抢了先机,再者属下可以联络归义堂的江湖人士帮王爷的忙,归义堂是我的侄儿建立的江湖组织,只要属下一句话,他们就可以为王爷效命。” “归义堂我知道,你的侄儿我也认识,想当初他的赌坊开业也曾邀请本王,刘曜少年英才,倒是可造之材,至于为本王效命,也未尝不可,记得本王出兵洛阳,攻打赵王的时候,各路英豪纷纷前来效命,在军队之外组织了一支自发的义军,他们中有侠客有剑客有农民也有作坊主还有书生,这支义军在战时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后来我回到邺城就解散了他们,刘渊,你说归义堂愿为本王效命,如果再有战事,本王可以让你把归义堂组织一成一支义军追随在侧。” 卢志一听这可不行,他直接对刘渊下了逐客令:“刘参军,我还王爷还有事商量,你先回避一下。” 刘渊面上不好看,司马颖说道:“刘渊,你先回去休息,一有任用,立时召你过来。” “是,属下告辞。”刘渊说着退出了府中。 刘渊一走,卢志说道:“王爷,不能在刘渊面前表明态度,这个人心机重重,就算真有战事,也不能任用他和归义堂的人。” “为什么?想当初来帮本王的可是什么人都有。” “先说刘渊,这个人不能大用,他曾经几次要求先帝任用他为将领,可朝中的人猜测到他一旦建功,就会难以驾驭,而且最大的危险是他带领五部颠覆中原大晋,所以刘渊一直未能在洛阳施展身手,现在王爷许诺要任用他,此事万万不可,属下认为任用刘渊无异于引狼入室,刘曜的归义堂更是集结了匈奴的高手,把他们组织起来,岂不是要为大晋自掘坟墓,为了大晋天下,就算将来王爷能执掌天下,也不愿看到匈奴入侵我们中原吧。” 司马颖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他问道:“卢志,既然不能任用匈奴人,那我们铲除刘渊一族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不可,曹操知道匈奴难附,并没有杀掉他们,而是把他们一分五部,加强管束,如果要大开杀戒岂不是要逼反他们。” “那应该如何处之呢?” “王爷,我们已经做好了,把刘渊调到邺城就是我们的办法。” 司马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你要把刘渊放在这里当人质,这个办法先帝已经用过,怪不得你要加封刘渊,呵呵呵呵。” “王爷,其实这步棋是祖逖和刘琨想出来的,他们最早发现归义堂有不轨之心,所以对属下讲了,属下才走了这步棋。” “祖逖刘琨果然个人才,两人以后必有重用。” “王爷,您以后对刘渊只要记住一句话,无论刘渊用什么理由要回并州,您就只有两个字,不准!” 司马颖点了点头,又道:“卢志,刚才刘渊说让我出兵洛阳,你认为此事真的不妥吗?” “是的,王爷刚刚恢复元气,应该休养生息,最好的办法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可是齐王已经大失人望,百姓无不切齿痛恨,如果发兵洛阳,定可建不世之功,那样的话,皇太弟一职唾手可得!”司马颖握紧了拳头。 “不可鲁莽啊,王爷……” “王爷,河间王有信使到!”一个士兵跑进来报告。 “请!” 一名文官模样的人来到客厅,司马颖一看是河间王的心腹李含,李含不等客套就拿出了河间王司马颙的檄文,司马颖接过拆开一看,原来河间王要联合他共同讨伐齐王。 李含又鼓动道:“王爷,我家王爷说您是皇室至亲,本应执掌朝政,怎么能由疏亲乱为,河间王还说如果事成,就拜您为皇太弟!” 司马颖一听,乖乖,皇太弟终于呼之欲出了!我朝思夜想的不就是要当皇太弟吗,现在机会来了怎么能错过! |
卷三 第七十八章 丧心病狂 司马颖问道:“不知河间王要联合几家藩王呢?” 李含道:“王爷,河间王只是传檄于两家王爷,一家是您成都王,另一家就是您的兄长沙王。” “原来是我六王兄,好,我就答应河间王,不知道河间王打算何时起兵?”司马颖一听是自己的六哥就要答应。 “就在本月月底。” “好,我答应了,本王现在就准备粮草,月底就进兵洛阳。” “成都王果然是爽快干大事的人,我这就回去禀报河间王。” 送走李含,卢志就埋怨司马颖答应起兵的事,司马颖反而埋怨卢志做事畏手畏脚,并且对卢志大喝小叫,司马颖权欲熏心,皇太弟的诱惑力已经让他不顾一切要执意起兵了 其实这一切的起因都是这个李含,这里就赘述一百字,李含的仇家在齐王那里供职,于是把李含召到洛阳齐王帐下,李含每日心惊胆战,怕被仇家算计,后来忍受不了煎熬的李含终于在一个夜间单骑逃回了关中,见到司马颙后,李含就假说受了皇上司马衷的密诏要河间王讨伐齐王,司马颙听禽了心腹的话,就传檄成都王和长沙王,其中有两重意思,一个是壮大声势,另一重意思洛阳的长沙王的实力不如齐王,如果齐王把长沙王打败杀掉,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司马颖讨伐齐王,然后尊成都王为皇太弟,自己做丞相,就能执掌朝政了。 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司马颙预料,不等二王大军到达洛阳,长沙王就受到了齐王的攻击,因为齐王探听到长沙王接受檄文的事,所以要先下手为强,逮捕长沙王,长沙王立即反击带兵杀进齐王府,经过一番恶斗,竟把齐王生擒活捉了,然后又把他处死,长沙王一个弱者成了赢家,这是河间王万万没想到的。 河间王筹划一番,一点好处没捞到,不禁懊恼不已,而李含因为除掉了齐王,仇家没了靠山,也算达到了目的。 司马颖在卢志的劝说下终于又退回了邺城,同样他也没捞到好处,皇太弟也成了泡影。 事情的发展再次给了司马颖和司马颙机会,长沙王除掉了齐王,自己把持朝政,弄得朝政日非,司马颙和司马颖终于兵发洛阳攻打长沙王,祖逖和刘琨也在司马颖军中,本来他们曾劝说司马颖不应该自相残杀,可司马颖哪听得进去。 战事终于爆发,这一战就是几个月,刚开始二王联军被长沙王连连打败,因为长沙王接收了齐王的军队,实力大增。 就在二王认为无法取胜的时候,刘琨潜入司空东海王司马越的家中,要他利用禁军逮捕长沙王,免得百姓再遭殃,司马越思量一番之后,决定倾向司马颖这边,毕竟司马颖的名声要好过长沙王。 司马越利用禁军趁长沙王兵疲的时候收捕了长沙王,司马颙的大将张方,是个残忍的家伙,他在长沙王面前屡屡战败,现在逮到了长沙王,恨得他牙根痒痒之下,把长沙王用火活活烤死了,真是残忍至极! 马颖在朝野向来有威望,而且实力强大起来,入洛阳后被增封二十郡,拜丞相。河间王司马颙也官升太宰,东海王司马越为尚书令。司马颙上表认为司马颖应该成为皇位继承人,朝廷过后废除皇太子司马覃,以司马颖为皇太弟。 司马颖现成了皇太弟,也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又大权在握,得意之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朝思暮想的羊献容,于是,他直接把她的皇后之位废除,然后在一个夜晚,司马颖来到了羊献容的住处。 由于没有了皇后的封号,羊献容往得自然寒酸,跟打入冷宫一样,过着凄苦的日子。 司马颖推开羊献容的门,看到羊献容还是那样的美艳绝伦,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嗥叫。 看到司马颖死死盯着自己,知道他心怀不轨,羊献容斥道:“你来做什么!?本宫的门是你想进就进的吗?” “我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想当初本王要娶你过门,你以死相逼,本王只好放弃,可本王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想着你的身子,想要一亲芳泽,多少个梦里,本王梦到和你颠鸾倒凤,可那都只是瞎想,现在本王要实实在在得到你,得到你的一切!”司马颖说着向羊献容走进。 “你别过来,别过来,我是皇后娘娘,你敢对本宫无礼就是犯了死罪!” “哈哈哈哈,那是过去,现在你只是个普通女子,也可以说是个猎物,本王现在已经控制了天下,并且做了皇太弟,皇太弟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呵呵呵呵,意思就是我是皇位的继承人,将来是要做皇帝的,有谁能阻止我要你!只要你乖乖随了我,本王就收你为妃子,将来还有可能做皇后,哈哈哈哈……” 司马颖步步紧逼,并且开始脱衣服,接着又上来扯羊献容的衣衫。 羊献容不肯屈就于他,拼死挣扎,司马颖一气之下,左右开弓给了她两个巴掌,他被打倒在床上,嘴角流下了鲜血。 司马颖用近乎变态的声调说道:“美人,你流血,快让我来擦擦……我好心疼……” 司马颖扑了上去,像只疯狗一阵狂咬乱啃,丧心病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只听嗞嗞几声,羊献容的衣衫全都成了碎片,司马颖匆匆回身关门欲践兽行,突然门外进来个蒙面人,手持一把剑,抵住了司马颖的前胸,只听蒙面人喝道:“禽兽!不得胡来,敢对皇后无礼,你不要命了吗!?”听声音是名男子。 “什么皇后,她只是废后一个,你是什么人,敢管本王的闲事!?”司马颖还耍他的王爷威风。 “别管我是什么人,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当年你追羊献容没有得手,现在趁着得势就要废后,然后想任由你胡来,你想得美,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动她一根指头!” “我草,这里是皇宫内院,到处是我的人,只要本王喊一声,你就会被包围乱箭穿心!” “要怕我就不来了,别说皇宫大内,就是龙潭虎穴我也敢闯,成都王,你有兵马,可我有剑在手,信不信我箭废了你!” “你敢杀本王!?” “我当然敢杀你,不过我有比杀你更好的方法!”蒙面人说着把剑从他的前胸往下移,司马颖感觉冰凉的剑顺着他的肚子滑到了下体,落在了他的命根处,他倒吸一口凉气:“你想干什么?” |
卷三 第七十九章 萌生去意 “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吗?”蒙面人露着的两眼寒光逼人,看得司马颖心里发怵。 司马颖心想我若一喊叫,只怕招不到人来,自己反而被这人阉了,那就什么女人也搞不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好说道:“这位好汉,有话好说,你不就是为了这个贱人吗,我不动她就是,快把剑拿开。” “成都王,今天你不动她,难保明天后天你不再动她,你怎么才能保证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蒙面人并没有移开剑。 “好汉,我保证从此不再接近这个贱人,如果再犯,任凭处置。”司马颖保证道。 蒙面人把剑一挺,司马颖直觉一股凉气贯入下体,原来蒙面人刺穿了司马颖的内库,只听蒙面人道:“若是再犯,一定让你做太监!滚!” 司马颖吓得赶紧离开了皇宫,又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进羊献容的院,一个人回到了府中。 羊献容知道这个人一定是金紫燕,上次皇上要洞房,就是她救了自己,还教了自己对付傻皇帝的方法。 羊献容对蒙面人道:“一定是紫燕姐姐吧……” 金紫燕把蒙面取下道:“正是我,羊姑娘,你还好吧?我知道你被废了皇后,日子一定不好过,所以过来看看,正好碰上成都王欲行不轨。” “无论做不做皇后,都不是我想要的,皇宫一入深似海,什么时候我才能再见到琨哥呢。”羊献容不禁叹息。 金紫燕知道她心里的苦,说道:“反正你现在也不是皇后了,不如你想办法逃出去和刘大哥一起走吧。” “现在如果走掉恐怕成都王会对我的家人不利,他早就觊觎我的身子,出逃等于给了他灭我一家的口实。” “成都王这个混蛋现在亲小人远君子,弄得朝政日非,跟司马伦已经不相上下了,他也早晚没有好下场!” “紫燕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快走吧,等见了琨哥告诉他我在宫里很好,不要记挂我……”羊献容说着落下泪来。 金紫燕知道她无时无刻没有忘记刘琨,对她安慰一番,害怕有人来,马上就离开了。 司马颖回到府中一时还惊魂未定,坐在那里心神不安,孟玖过来道:“王爷,今天好象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只是为国事操劳罢了。” 孟玖看看四周无人,搂住了司马颖的脖子:“十六哥,今晚我等你……” 司马颖摸着孟玖如葱般的手道:“好,哥哥好久没有和你那个了,今晚我一会儿去你房间,你等我。” “好好……”孟久露出了女人般的媚笑。 司马颖其实是双性联,孟玖最早是王府买来的小杂役,当时孟玖才十三岁,生得如女人般秀气,不几天司马颖就和孟玖秋风一度,感觉如痴如狂,从此一发不可收,司马颖离不开了孟玖,把他渐渐培养成了管家,天天跟着自己。 司马颖回到自己的根据地邺城遥控朝政,河间王成了他在洛阳的代言人,朝中有一部分大臣直接跑到了邺城,天天就跟上朝一样拜会司马颖,邺城一时成了大晋的政治中心,这也难怪,都被封皇太弟了,以后就是皇上人选了,谁不提前巴结,好谋个好差使,司马颖飘飘然起来,俨如皇上一样,任何事都需要他来决断,专治的程度超过了以前的齐王和长沙王,百姓们发现原先那个知进退,恤百姓的成都王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不过还是司马伦司马冏之流,关心的只是皇位,任用一些小人为官,根本不会真正地为天下苍生着想,卢志劝他也听不见去了,一时声望下降,大失众望。 刘琨和祖逖也对成都王失去了信心,两人商量着离开这里,并且不再去任何一位王爷帐下谋差,这天两人下午从军营出来,正好碰上石勒,一见面石勒就道:“两位大哥,让我好等,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去城里吃酒,所以在这里等你们,走,今天小弟请客,去邺城的桃花居好好吃一顿。” “我说石兄弟,你是不是发财了,要请我们吃饭?”祖逖道。 “不是啊,两位大哥,我给成都王请了假,准我回去探亲,,这下我可以回去见我娘了,我用饷银买了很多的特产,带回去给我娘尝尝,明天一早就要启程了,呵呵呵” “这可是好事,你来中原也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看看了,怪不得你这么高兴,好吧,我们就陪你高兴一下,走,咱们去桃花居,不过可说好了,花费不能超过三两。”刘琨道。 “大哥,那哪成,三两银子能吃几个菜,几两酒啊,我的饷银都攒了好多了,花个十两八两的没问题,再说你们经常教我武功花点钱请你们也是应该的。” “石兄弟,我们教你武功,只想让你为国出力,将来能够为国征战,你觉得最近武功有没有长进?” “当然有了,虽然你们只教了我两招半玄空剑法,我在人前演练的时候,他们都说我剑法高超呢,还有你们教我的腿脚功夫,我的手下都羡慕的很呢,以前我空有一身蛮力,现在结合上一些招式,如果练好了上阵的话,一定能所向无敌。” “那就好,总算没有白教你,不过,你回来之后恐怕我们也没教你了。”祖逖说道。 “为什么啊大哥,难道你嫌我这个徒弟太愚笨了吗,是,我是笨,可我很用心学的,将来不会给你们丢脸的。”石勒急了。 “石兄弟,你误会了,我们没嫌弃你的意思,你学得很好,只是我们兄弟二人不想再跟成都王当差了,我们想离开这里。”祖逖叹口气道。 “啊,离不成都王?为什么啊,你们这里很得成都王赏识,立的战功也不少,成都王现在是皇太弟,将来当了皇上,你们就是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 “石兄弟你错了,我们兄弟并不为什么大吏还是将军,只想真心为朝廷出力,可现在的成都王已经变了质,等他当了皇上,比司马伦强不到哪里去。” “大哥,那你们如何打算呢,将要去哪里?” “我们不再当差,就做一名自由的剑客,能够为民行侠仗义也是一件快事,想当初我们就说过,不为良将就做侠士,现在来看我们说过的话真的变成了现实。” “两位大哥,我可做不到离开,这个差事对我很重要……” “石兄弟,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劝你离开的意思,你好好在这里做,只要凡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 “嗯,我记下了。我们快到桃花居边喝边谈吧。”石勒道。 “石兄弟,我看你你还是省省吧,将来还要娶媳妇呢,呵呵呵。” 石勒马上不自然起来,想想师诗姑娘,自己有个几十两银子人家也不会看上咱,他正走神,刘琨问道:“石兄弟,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心上人呢?” “大哥,快别笑话俺了,就俺这穷人家,大字不识一个,谁会看上俺。” 祖逖刘琨想视一笑,刘琨对石勒道:“你还记得算命先生曾经对你说过,你的财运不错的,别小看了自己的,也许你能娶个天仙般的老婆呢。” 石勒心里哪会忘了这事儿,特别是算命先生说的祖坟的事,就打算回家就悄悄办了,他乐道:“两位大哥,快走,我还有事情要说呢。” “什么事情,石兄弟。” “到了喝完酒再说。” “好吧,我们走。” 来到邺城的桃花居,这是一家酒店,三人到了雅间,石勒认不得菜名,让祖逖点菜,祖逖只点了些便宜菜,又要了一坛酒,三人对饮,边喝边谈,一坛酒喝了大半,这时,石勒道:“两位大哥,小弟有个请求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答应?” |
卷三第八十章 计划劫银 “什么事快说。” “小弟要和两位大哥结为兄弟!” “啊!”“啊!” 刘琨看了一眼祖逖,祖逖道:“石兄弟,为什么要和我们结为兄弟?” “两位大哥,自从我来到洛阳,多蒙你们照顾,给我银两,为我的生计操心,现在又给了我一个饭碗,我觉得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是我的亲大哥,所以我要和你们结为兄弟。” “石兄弟,我们关心你照顾你是因为你初来洛阳,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你家日子也不好过,我们照顾你也是情理中的事,你说要结为兄弟,这种想法并不可取,你要知道,结不结为兄弟,我们都会跟以前一样待你。”祖逖道。 石勒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不不不不大哥,你是我石勒生命中最要的人,我不能错过,我一定要和你们结拜。” “石兄弟,我和刘琨这些年了,意趣相投,虽然我们没有结拜,但我们却早就成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能共生死的兄弟,所以说结拜与否,跟是不是好兄弟没有直接的关系。” “我没读过书,不知道怎么说服你们,可我石勒就是认准了这个理,你们不肯和和结拜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俺这个粗人,大哥,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争取混出个人样,绝不丢两位大哥的脸。” 刘琨道:“石兄弟,万不可这么说,我们兄弟哪有那个意思。” “反正不结拜就是看不起我。” 祖逖想了想道:“这样吧,你不是要回家吗,我们现在不着急结拜,等你回来我们再歃血为盟结为兄弟,这一呢我们没有准备,二呢,你回了家也好禀明母亲,说要和谁谁谁结为兄弟,也算是知会了老人家,你看怎么样?” “这么说你同意了?” “是的,不过不是现在,你明天就要回家探亲,不要耽误了。” “好,也不急于这一时,等我几天回来就办这事,来,我们再喝一碗。”石勒高兴道。 “好了,不要再喝了,我们还要回军营。” 三人往军营赶,尚未出城,一个人影从三人面前闪过,祖逖喝道:“什么人!?” 祖逖刘琨马上施展轻功向前追去,石勒也想往前追,可是没有上乘的武功,哪里能跃得起来,只好叹口气先出城回了军营。 祖逖刘琨一路追赶,出了城,来到南郊,前面的人立住脚步,等祖逖刘琨近前一看,原来是金紫燕。 “紫燕,原来是你,你什么时候来邺城了?”祖逖问道。 刘琨看到这里故意说道:“大哥,你们说话,我先回军营了。” 祖逖道:“刘琨,先别闹,紫燕这次来找我们一定有事。” “大哥,是找你,不是找我们。” 金紫燕说道:“刘大哥,不要说笑了,这次我来邺城,确实是有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两人一齐问道。 “我探听到最近归义堂要往回运一批银两,这次的银两比上次还要多,恐怕是他们最后一次了,因为我估计匈奴离造反的日子不远了,这批银两绝不能让他们运回并州,跟上次一样,我们要劫了这批银两。” “紫燕,消息可靠吗?” “我发现归义堂跟上次一样采购车子,订了车夫,正在做准备,我估计押运也就这几天的事。” “绝不能让他们运回并州,这些钱是他们起兵的资本,紫燕,我们一定要劫下这笔钱。”刘琨道。 “是的,我来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你们,让你们在成都王这里请几天假,以便回洛阳准备。” “我看不用请假了,这次离开直接就是辞职。”祖逖道。 “为什么?”紫燕不解道。 “我和刘琨已经厌倦了,唉,想当初刘琨以为赵王能为天下谋福,为他冲锋陷阵,可没有想到赵王竟是个只会满足自己私欲的野心家,后来,我们一齐跟了齐王,结果发现齐王和赵王不过是一丘之貉,我们离开齐王,下定决心要跟成都王建功立业,为民请命,可现在的成都王早变成了第二个赵王齐王长沙王,关心的只是自己的皇位,以前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件华丽的外衣,我们很失望,天下百姓更加失望,所以我们决定离开成都王,干脆做个侠士,这样起码能为百姓做点实事。”祖逖道。 “成都王不再是从前的成都王了,我支持你们的想法,既然他不为天下苍生着想,你们跟着他又有什么意义和前途。” “我们明天就请辞,然后返回洛阳,商量劫银的事情。”祖逖对刘琨道,刘琨点了点头。“ “两位大哥,有没有想过这次我们的胜算有几成?” “上次我们三人就顺利的劫下了银两,这次我们兄弟的武功也今非昔比了,胜算比上次还要大吧。”刘琨自负道。 “你说错了,上次的时候有我师父暗中帮忙,我们才勉强获胜,我看这次刘曜会用心部署,想要劫银更加困难了。” “你是说金先生用逸圣衣暗中帮忙了,这么说这次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了。” “可是逸圣衣被我师兄骗走了,一时半会是拿不回来的,没有逸圣衣在暗中相助,我们的成算肯定比上次要小。” “看来我们要再找些帮手才行。”刘琨道。 “找谁呢……?” 刘琨正在思量,祖逖道:“赌王算一个,我帮他洗清了冤屈,要他帮忙他一定同意的,还有天师道的四大长老,也一定愿意帮忙。” “我看也可以,我们一回到洛阳就联络他们。”刘琨道。 “好,这样一来,再加上我师父亲自出马,相信这次一定能劫下银两。”金紫燕胸有成竹地说道。 三人再商量一阵,金紫燕先行返回了洛阳,祖逖两人返回军营,第二天没有见司马颖的面,让人递上了辞呈,脱了军服就离开军营,司马颖看到之后,派人去追他们回来,却没有追上。 石勒收拾好回家的时候,想要给祖逖两人道别,却听说他们辞官出营了,不禁叹息一声,自己也打马回并州武乡的家乡了。 祖逖刘琨来到洛阳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正要回原先的家中,三个人拦住了去路,原来是古智卑狗三人。 “你们有什么事吗?”祖逖在关中的时候见过他们一面。 “有,我们要请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祖逖问道。 |
卷三第八十一章 有事相求 古智卑狗对祖逖道:“我们请你帮忙给我们狗奴国弄一块金印,就象当年大魏给邪马台国的亲魏倭王金印一样,我们要大晋赐与我们狗奴国一块上写“亲晋倭王”的金印。” “为什么要这块金印?” “因为我们要让三十几个倭国服从狗奴国,虽然我狗奴国暂时取代了邪马台国,但毕竟没有那块金印,众倭国是面服心不服,有了这块金印,他们才会信服,当年邪马台国得到了大魏的亲魏倭王的金印之后,所有的倭国停止了征战,臣服了邪马台国,我狗奴国为了长久统治众倭国,一定要得到现在朝廷的封印,才能压过卑弥呼手上的金印。” “我现在无官无职,恐怕做不了这件事。” “虽然如此,但你心系国事,又人脉极广,如果想做就一定能办到,再说邪马台国的女皇卑弥呼正在归义堂,做得可是跟大晋做对的事情,你要帮谁应该很清楚了吧,只要你能办成此事,我们狗倭国牢牢控制了所有的倭国,我保证永远臣服大晋,绝无二心!” “这个……”祖逖迟疑了一下,又道:“好吧,我联络几个朝臣试一下,你就等消息吧。” “那我们就先行谢过了。”古智卑狗三人连连施礼。 “慢着!”祖逖突然想到要利用他和卑弥呼的矛盾,让他们为自己做点事。 古智卑狗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是这样的,过几天有件事要你们帮忙,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我需要你们帮我抢点东西,你们可愿意?” “当然愿意,你间也要抢东西吗?呵呵,不好意思,抢东西是我们的强项,快说,要抢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几天后我会通知你们。”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们,怕我们走露消息,好吧,我们就随时听候差遣。” “既然你们同意了,那到时如何通知你们呢?” “这个容易,如果你想见我们,只要在江月楼放两颗钻天雷,我们就知道你要见我们了。” “嗯,好办法,就这么说定了。” 打发走三人,正好前面傲龙狂生迎面走来,祖逖招呼道:“傲龙前辈,这么巧,刚来洛阳就见到你了,看你满面春风,一定有喜事吧?” 傲龙狂生道:“确实有喜事,不过这喜事就是你的功劳了。” 刘琨道:“前辈说的喜事一定是洗清冤屈,成了清白之身吧。” “当然了,我以为有生之年不会再洗清杀人罪名了,没想到祖逖你托了司隶府的人,果然就查清事实,还了我清白,以前生怕别人知道我是赌王,哈哈,现在我走到哪,都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傲龙狂生呢。” 祖逖道:“前辈了了心头大事,有什么打算呢?” “至于打算,我还要抓住金展鸿送到官府,治了他的罪,然后再回楼兰了,你们也知道三公主封了我为楼兰皇家赌城的城主,我大事办完就要回去赴任了。” 祖逖道:“前辈,现在我有个不情之请。” “有事你就说,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也洗不清罪名,能帮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祖逖对他耳语一阵,傲龙狂生道:“好,这个忙我一定帮,匈奴人得了天下,那楼兰也会遭殃,我绝不答应,这次说不定金展鸿也会出马,如果见了他,我一定把他抓住!” “前辈,我们就此约好,哪天动手,我们会通知你。” “你怎么通知我?还是用我的老办法吧,我身上的笛子给了三公主,这样吧,我身上还有个哨子,本来打算送给一个小乞丐的,现在你拿去吧,有了消息就吹哨子,我一定能赶到。”傲龙狂生说着取出哨子递给了祖逖。 祖逖接过道:“多谢前辈出手,有了您的参与,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好了,你们去忙吧,我正在查金展鸿的踪迹,最近洛阳城里大案频发,我看就是这个小子干的,他娘的,他要这么多银子干吗,单是我的家产也够他花几辈子了。”傲龙狂生说着摇了摇头。 “前辈恐怕抓不住他,这个人得了地龙门的真传,轻功和绝顶盗技无人能及啊。” “这个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他!” “前辈,我们先行告辞了,有事我们会通知你。” “好,你们去吧。” 祖逖二人别了赌王,刘琨嚷着饿了,祖逖道:“我们到江月楼吃点东西吧。” 二人进了江月楼,不想喝酒,只点了两碗面,一个小菜,正在吃着,看到隔着几个桌子有食客正在背对着他们喝酒,看他的面前已经有了几个酒坛,看样子是已经喝光了,只听他拍桌子喊道:“酒!上酒!” 一名伙计忙来到他的面前道:“客官,您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会出事的啊。” “关你屁事!老子喝酒图个快活,你以为老子付不起你们酒钱吗?咹!” “不是啊,我知道客官是海量,但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不是,客官还是用饭吧。” “滚!叫你们老板来,老子要酒知道吗?!”男子站起了身抓往伙计的领子把他推了一把。 伙计连忙往回跑,祖逖站起身,对跑来的伙计道:“不用害怕,他是什么人?” “是穿雨剑邵春鹏。” 祖逖刘琨久闻淮南剑客的威名,走到他背后,在他的后面一拍他的肩膀:“邵大侠。” 邵春鹏猛一回头:“什么人?” “在下祖逖,这位是我兄弟刘琨。” 邵春鹏喝得迷迷登登,听是祖逖刘琨,立时说道:“原来是洛阳双侠,幸会幸会,不过你们和我素昧平生,有什么事吗?” “邵大侠,久闻淮南剑客个个行侠仗义,誉满大江南北,今日一见却原来是个酒鬼而已。”祖逖故意激他道。 “什么?你说什么?酒鬼?我们兄弟四人虽然爱喝点,但也从不至醉,当年我四弟被刘曜杀害也不是因为喝多了,而只是因为四弟说他是白眉怪就没了命,现在我的大哥二哥也没了,他们是因为掩护我才死的,我要为他们报仇,可仇人司马伦也死了,要为四弟报仇,又打不过他,你们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邵春鹏抓起酒坛,把仅剩的一滴酒倒进了嘴里,然后猛地摔在了地上:“店家,上酒!” |
卷三 第八十二章 中了埋伏 祖逖刘琨知道淮南王和司马伦开战的时候,淮南帮的人大部分都战死了,这个邵春鹏又是老大和老二豁了命才保了出来,自己没有在为他们报仇的事情上做点什么,心里难免自责,所以才会喝酒解愁。 祖逖道:“邵大侠,稍安勿躁,你这么作践自己又是何苦呢。” “不用你们管!” 刘琨道:“邵大侠,我知道淮南帮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他们为国战死了,死得光荣,死得其所,你的大哥和二哥掩护你出来,为得是为淮南帮留个根,为是是你将来还能为国出力,为民谋福,把淮南帮发扬光大,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酒徒又是什么,我想那些死去的淮南帮的英灵们看到你这样也会寒心的!” 邵春鹏一怔,是啊,自己这个样子难道就能换回弟兄的命吗,就能杀掉刘曜为四弟报仇了吗,自己甘心堕落,行尸走肉就能重建淮南帮了吗!? 看着邵春鹏怔在那里,祖逖知道他有些省悟了,他又道:“邵大侠,我知道你也想做点事,只是苦于不知道怎么做,再说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你真想对得起淮南王和淮南帮所有的弟兄,就跟我们一起干!” “跟你们干?” “是的,现在大晋内乱从生,外族已经在蠢蠢欲动,危险正在步步逼近,而当政者毫无忧患意识,所以我们要做点事,不能任由他们胡为!” 邵春鹏酒一下省了大半,道:“祖少侠,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逖把祖逖的野心给他讲了一遍,邵春鹏惊道:“这么说,我们大晋随时有亡国的危险了!” “是的,几天之后匈奴就要运一批银子回并州,这些钱就是他们积聚粮草的资本,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刘琨道。 邵春鹏忙道:“祖少侠,我跟你们干,劫银的事我也参加,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好,要得就是你这句话,几天之后我一定叫上你一起做这件大事。” “春鹏一定不遗余力。”邵春鹏眼睛立时放出精光。 三人分手之后,祖逖又来到洛阳道场,对林方讲了这件事,林方当即表示约四大长老上战帮忙,祖逖这才觉得此事有了十成的把握。 归义堂此时也正在商量押送银两的人选,十几人正在听刘曜说话:“刘聪四弟,这次的押送你有什么要说的。” “这次的押送关系我们匈奴的大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我们要全力以赴,能参加的要全部参加。”他扫了一眼房中的人,点兵道:“四大勇士全部上阵,嫂夫人有孕在身不能参加,我也算一个,还有青州飞豹王弥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能赶到这里。从楼兰投奔我们的人也全部参加,拉风前辈,你有什么意见吗?” 拉风和几大侍卫在楼兰没了依靠,跟着归义堂一路逃到了洛阳,拉风把希望寄托在了匈奴人身上,只要匈奴得了天下,那楼兰当然就是匈奴的,那时再回到楼兰,所有的寺院还是要归自己管理的,他满口答应下来:“堂主,刘聪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若有人胆敢打银两的主意,我一定让他们尝尝我的毒蛇的厉害!” “拉风前辈,我可是听说你的蛇有个克星,就是中原的赌王傲龙狂生,据说他百毒不浸,而且还能毒死你的蛇。”刘曜质疑道。 “是的,傲龙狂生确实厉害,我的蛇就被他毒死过,可是现在就不同了。”’他说着敲了几下腰鼓,立时胸前钻出两条蛇,吐着蛇信看着众人,拉风又道:“这两条蛇是我来洛阳的时候,在楼兰境内抓到的两条,它们叫做鸳鸯猪鼻蛇,比一般的猪鼻蛇要毒上百倍。” “前辈,为什么叫做鸳鸯猪鼻蛇,好奇怪地名字。” “因为这两蛇是雄一雌,猪鼻蛇无论雌雄经常地争夺配偶,如果自己的配偶被另外的蛇抢走,它们就会报复,直到把配偶抢回,而且不惜牺牲性命,所以叫做鸳鸯猪鼻蛇。” “就算这样,你又怎么能说它们的毒比一般的蛇毒百倍呢?” “不瞒各位,因为我来到中原之后,害怕遇到赌王,所以我研究着给鸳鸯猪鼻蛇喂毒药,把它们变成天下最毒的蛇,现在它们的牙齿上已经渗透了天下奇毒,如果赌王再用自身的毒来恐吓我的话,我会要他好看的,哈哈哈。” 刘曜拍掌道:“好,果然厉害,这下你不用再怕赌王了。”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刘基问道。 “三天之后动身。”刘曜道。 刘聪又扫了一眼房中的人,说道:“怎么不见金展鸿?” “这个人整天为他的吴国梦而奔忙,这会儿一定不知在哪里做着春秋大梦呢。” “这个人诡计多端,跟我们合作只是权宜这计,并不是真心的,我真怕将来他一统江南成为我们南进的障碍呢。”刘聪道。 刘曜道:“四弟不用担心,我看金展鸿难成气候,吴国亡前就失去了民心,没人会跟随他光复吴国的,不过,他在江南闹闹对我们倒是有利的,起码能牵制大晋的兵力,等我们进了中原,再把他吞并,倒也不是坏事。” 刘聪喜道:“那就让金展鸿放手去闹吧,大哥,这次的事不用金展鸿参加吗?。” “你放心,我早就知会了他,押送之前他一定能来这里,要知道他对我们的事情相当的支持,只要我们顺利,他的事才有着落,现在的他行事很加小心,生怕别人认出他,因为到处都是通缉他的画像,所以一天到晚不敢以真容出现了。” “只要他能来就会多一份力量,只是这次嫂夫人不能参加了,她的忍术这次派不上用场了。”刘聪道。 “虽然她不能参加,可她教给了我制作闪光雷的方法,这种东西在关键时候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你出发的时候我会给你几颗的。” “大哥虑事周全,这下我就放心了。” 归义堂的汇达钱庄里,准备了十几辆车子,刘曜正在安排装车,为了不引起人注意,他决定在夜里动身。 夜里过了子时,刘曜安排刘聪带着车队和押送的人出了钱庄,一行浩浩荡荡,有刘聪、四大勇士、金展鸿、拉风和剩下的两大侍卫,以及从东莱赶来的王弥,他们来到城门,顺利出了城,因为刘曜已经打点了银子,所以守城的军士才会夜里开门放行。 金紫燕早就探到了车队出发的时间,提前联络了祖逖,祖逖把四大长老和邵春鹏全部召齐,加上金牧晨师徒,还有赌王,力量也不弱,古智卑狗为了金印也前来效力。 劫银的事由金牧晨筹划,他把动手的地点定在了邺城辖内的一个小镇上,他们一行疾行到目的地,选择了一个必经之路的山坡上,在那里以逸待劳,要来一个伏击战。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刘聪一行要到镇上休息,刚来到一个山坡,突然两边有石头和擂木滚下,顿时砸死了两大侍卫,推车的民伕哪见过这阵仗,都抱着头四下跑开了,刘聪躲开一块大石大喊道:“不好,有埋伏!” |
第八十三章 来者何人 发动攻击的就是金牧晨一行,他们提前准备了滚石擂木,一阵猛砸之后,全都跃下了山坡,把刘聪一行包围了起来。 刘聪看来人是祖逖和刘琨,四大长老他也知道是天师道的人,金展鸿看是师父和师妹,下意识的往刘聪后边躲,金牧晨就说道:“不用闪了,我一眼就看出你是金展鸿了,我养了你十几年,你不是怎么易容我也认得!” 金展鸿看瞒不过师父的脸,干脆自己上前道:“师父,师妹,你们怎么来了?” 金牧晨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看看你在帮什么人,这些人早晚要进攻我大晋你知道吗?” 金展鸿道:“师父,天下大势新旧更迭这是常理,无论是什么人做天下,跟地龙门没有关系,师父,我看您还是隐居起来颐养天年吧。” “孽畜!就算隐居也要等抓住你这个祸害,就连地龙门的圣物你也敢骗,今天我不但要留下这些银两,还要为地龙门清理门户,铲除你这个叛徒!” 刘聪接过道:“原来济善堂的父女竟是地龙门的人,还跟金兄弟是同门,真是有意思,但从未听金兄弟提起过,金先生,今天你兴师动众召集这么多人为得就是这些银两吗?” “正是,这是你从洛阳搜刮来的不义之财,这笔钱不属于你们匈奴,一两也不能带走。” “看你们个个都是名门正派,怎么也要拦路抢劫吗,这要传出去,你们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抢劫?错,我们不过是为大晋做点事情,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笔钱用来做肾吗?是你们起兵灭我大晋的资本,试问,我们中原武林能让你们带走吗?!” 刘聪一拍掌道:“呵呵,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了,但可悲的是朝廷只知道争权内斗,对于我们的事一点也不知道,没有官府的支持就凭你们能斗得过我们归义堂吗?” 祖逖道:“朝廷总有一天会醒悟,你们的阴谋绝不会得逞,要知道你们的首领被扣在了邺城,如果你们起兵,刘渊就会没命,还会杀掉你们的族人。” 刘聪听到这里恨得后背如万蚁乱爬,他咬牙道:“都是你们两个坏我们大事,既然我们都挑明了,就决一死战,看谁的本事大!” 刘聪说着一挥手道:“弟兄们听好了,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不干掉他们,将来也是我们的心头之患,杀!” 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四大长老对四大勇士,邵春鹏对青州飞豹王弥,拉风对赌王,刘琨和祖逖战刘聪,而金牧晨和金紫燕把金展鸿逼到了一个角落。 古智卑狗三个来回策应,祖逖一行在人数上占有优势,要斗败刘聪一伙只是时间的问题。 金展鸿道:“师父,求师父放过徒儿,徒儿跟着匈奴人混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不久之后,您就会知道徒儿的苦心了。” “我不听,也不想听,什么狗屁大事,那都是你的借口,你只会害人性命,图人钱财,怎么配做我们地龙门的人,都怪我瞎了眼,收养你这个祸害,今天我就为地龙门除害,废了你的武功!” 金展鸿怎么甘心就范,看看掌到,飞身跃起,蹿在半空,施起雁翔功,知道武功打不过师父,一溜烟似地要逃走,金牧晨喝道:“哪里走!”施展轻功往前追他。 刘聪虽然厉害,可面对祖逖和刘琨两个,总归力不从心,再加上二人的玄空剑法早已炉火纯青,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刘聪渐渐败下阵来。 拉风和赌王是对老冤家,拉风的武功总是逊他一筹,看看毫无胜算,就跃开几步,从腰间拿出花鼓,用手敲了几下,胸前的两条猪鼻蛇,探出头来,向赌王袭去。 赌王双手一抱笑道:“拉风你个傻蛋,明知我专门克蛇,还要放蛇过来,这不是找死吗?”说着张开嘴,夸张地要去咬两条蛇。 可等蛇到跟前的时候,他突然大叫一声:“啊!猪鼻蛇!” 赌王在楼兰呆了些日子,知道猪鼻蛇的厉害,再看蛇的牙齿呈现紫色,知道更是喂了奇毒,不敢硬拼,连连腾挪闪跃,要躲开猪鼻蛇,更提醒众人道:“大家小心了,有毒蛇!” 这一喊不打紧,本来刘聪一伙处于劣势,由于大家分心,祖逖几人马上处于下风,金紫燕也来回帮忙,拉风看着赌王四处乱窜,以手抚额道:“好好好,咬死这个老家伙,哈哈哈哈——看你的毒厉害还是我的蛇厉害,呜哈哈……” 这时古智卑狗三人跃开数步,三人竖起中指,左脚点地,念道:“乞瓦得瓦……乞瓦得瓦……” 金紫燕看他们神神道道,喊道:“你们干什么呢,快来帮忙!” 再看他们三人,突然听他们齐声道:“变!” 马上他们三人各自化成了一条巨莽,每条足有一丈左右,张着血盆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分别向拉风和刘聪等人扑去! 拉风虽然玩蛇,但没见过这么大的巨莽,心下一惊,乖乖!这么大的蛇! 有了这几只巨莽的加入,不但是刘聪等人,就是拉风也招架不住了,他们一边要防止被巨莽咬到,还要和对方过招,立时又落下风。 眼见刘聪一伙要被消灭,实然一个声音传来:“哪来的妖物,在这里装神弄鬼!”随着声音,但见一阵金色粉沫漫天而下,三只巨莽身上着了粉沫之后,马上现了原形,古智卑狗三人跌落地上。 来人是刘曜,他怕刘聪等人有失,就一路在暗中相随,刚来到就看到了这一幕,刚才他用的是卑弥呼教他的破忍术的手法,他立在中心喊道:“大家不用怕,刚才只是狗奴国的幻术而已,是不入流的忍术,在邪马台只不过属于下隐流的手法,我刚才已经破了他们的巨莽幻术。” 刘曜马上又加入争斗,施起他的火凤冰龙掌,首先向刘琨祖逖袭去! 祖逖刘琨看看掌力到,用剑往前劈去,只听轰的一声,两人被震开数步,嘴角流血。 刘曜连连施招,赌王和四大长老也被震开数步。 刘曜狂笑道:“哈哈哈,接不住了吧,我的火凤冰龙掌已经练到十重,就凭你们怎么是对手!” 刘聪高兴地道:“大哥好功夫。” 刘曜咬牙道:“兄弟们听着,这里的人一个不留!” 话未说完,一个声音传来:“好狂妄,待我看看你的本事!” 声音虽然不大,但众人已经是震耳欲聋!可见来人内功极高! 奇怪的是,只听人说话,但不见人,刘曜四下一瞧道:“什么人,快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
第八十四章 不做帮主 刘聪等人正在张望,只觉一阵疾风刮过,刘曜明白这不是真正的风,而是高手挥舞衣袖扇起的风,看来来者不善! 猜疑间,一个人凌空而下,衣袂飘飘,恍若仙子下凡。 祖逖马上叫道:“原来是沧海帮帮主,悦彤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陈雪,他环视一周说道:“祖大哥,我不再是沧海帮帮主,已经卸任两个月了,现在的帮主是莫定飞,我来这里只是巧遇,本为想再问江湖的事,不过,归义堂心怀不轨,我早就心里有数,并且跟我大晋命运休戚相关,今天这事我可要管上一管。” 刘曜看是一个女子,不知道他的厉害,笑道:“你一个女子家在这里逞什么英雄!” 刘基刘振现在才知道陈雪竟然就是沧海帮主,他担心地对刘曜道:“堂主……” 刘曜看刘基刘振有惧色,说道:“你们不用害怕,难道这个女子手段比我们厉害不成。” 陈雪要挫他傲气,做了一个拉弓的姿势,手上却是一没有弓二没有箭,刘曜心道:“难道要学我的无箭神射?可她竟连弓也不用,这又是何名堂!” 刘曜正想着,那边陈雪道声“中!” 右手一松,一股劲力直射出去,刘曜啊地一声,肩膀上已经中招,感觉有如一箭射在身上,并且力道疾猛,身子竟也向后退了一丈之多! 刘曜大骇,这人武功高出自己两倍,如果要拼下去,不但是自己,所有人的命也会搭上。 刘聪等人看刘曜中招,惊叹之余,过来问道:“大哥,怎么样,要不要紧?” 刘曜捂着肩膀道:“撤!” 刘聪和飞豹王弥还不服气,要去斗陈雪,刘聪把王弥推到一边道:“王大哥,让我来!”挥剑上前,未到跟前,陈雪又是一箭,刘聪的腿部中招,这下他捂着腿啊啊大叫,知道了厉害,嚷道:“大哥,我们撤!”‘ 刘曜取出闪光雷,甩出两颗,顿时,烟雾漫天,众人什么也看不见。 等到烟雾散尽,刘曜一伙已经不见了踪影。 祖逖刘琨上前道:“今天的事多亏了帮主。” “我说过了,我不再是帮主,现在的帮主是莫定飞。” “这是为什么?”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走了,后会有期。”陈雪说着飞身而去,祖逖再要说话,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时金牧晨也回来了,他看看众人无恙,说道:“大家都还好吧?” “金先生,我们都没事,金展鸿追到没有?” “真是气死我了,又被他跑掉了,唉……” “金先生不要灰心,日后一定有机会的。” 赌王也劝道:“哼,这个狗仔,早晚我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金紫燕道:“师傅,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要把银两安置妥当了。” 祖逖提议把银两存在天师道的钱庄,众人同意之后,由四大长老联络附近的天师道,妥善安置好了银两,清点下来,总共有一百万两之巨。 经此一役,刘曜蚀了老本,没脸再见刘渊,回到洛阳搬上卑弥呼去了管涔山。 归义堂群龙无首,刘聪决定代替堂主一职,重整旗鼓。 刘聪最恨的人就是祖逖和刘琨,他让雨含烟下毒也没有成功,对雨含烟颇为不满,这天他正要出门,雨含烟找上门来。 “莺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要问你一件事事情。” “什么事?” “我爷爷当年是被谁所害?”雨含烟问道。 “当然是大晋朝廷了,你爷爷只是发了几句牢骚,就被朝廷诬为反叛,你爷爷只好出塞住,可朝廷却毫不放过,连夜追击,你爷爷怒杀官军,回军攻打并州,兵败丢了性命,这件事我们并州五部的人都知道,你怎么又问起这事?” “你撒谎!”雨含烟一字一顿道。 “莺子,你怎么这么说,此事过去二十年了,我也是听咱们五部的人说的。” “刘聪,今天我才发现你们父子真是没有人性,为了所谓的大事,只因我爷爷无心和你造反,你们就用我爷爷做马前卒,试探大晋的实力,从那之后,刘渊就不再敢轻举妄动,暗中积聚力量,以图推翻大晋,可惜了我的爷爷,死得不明不白,所有人都以为是大晋害死他,其实真正的凶手是刘渊!这还不够,还要利用我对付太子,你是我未来的夫婿,竟然眼看着我跳进火炕,失身于太子,你也毫不愧疚,你们父子把我们当成了棋子,当成了牺牲品!” “莺子,你疯了,怎么这么说五部大都督,我父亲一心为五部谋划,拿每一部的族人都当做亲人,怎么会出此阴招,至于你前去迷惑太子,只是为了帮你报仇罢了,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实话告诉你,就是你要害的人刘琨和祖逖,是他们告诉我的,因为他们听到了你们父子的谈话,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刘聪明白真的是刘琨给她透了信儿,道:“莺子,这事过去了二十年,我怎么说得清楚,不过,我认为我父亲不会那么做的,一定是刘琨和祖逖故意编给你的,这你也相信,看来你真是被刘琨这个小子迷上了,我让你杀他,你始终下不了手,现在听了他的妖言就来找我兴师问罪,莺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我要刘渊亲自澄清事实,在我们南部,不,在五部所有族人面前讲出二十年前的事情,承认是他故意陷害我爷爷,然后再向我们南部陪罪!” “莺子,你可不要一意孤行,这件事非同小可,在没有弄清之前不能妄加猜测,你知道,这样会害了我父亲,更会害了五部,你可知道父亲隐忍二十几年,为得就是为我们五部统领天下,你若是一闹,父亲的名誉会被莫须有的罪名拖累,到时五部离心,哪还有我们匈奴大帝国!” “匈奴帝国……匈奴帝国!都是你们野心勃勃要占据中原,刘渊要为天下主,这哪是为我们五部谋福,而是把我们五部往火坑里推!我们五部从蓸操时期在汾河边上繁衍生息,生活安定,有地种,有猎打,这样的局面一旦被打破,五部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不想跟我们做就随你的便!你给我出去!” “怎么,你们父子的野心暴露就无话可说了吧,哼,我现在就回五部,告诉我们南部的族人,是谁害死了我们的右贤王!”刘莺说着转身出了归义堂。 刘聪看了,心里咬牙切齿,刘琨祖逖,我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雨含烟这次从邺城回来,为得就是找刘聪问明这件事,虽然刘聪竭力狡辩,却难已掩盖事实,雨含烟彻底对刘聪失望了,本来自己是那么地爱他,想和他结为夫妻,为了给爷爷报仇,为了匈奴大业,自己不惜搭上了清白之躯,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地幼稚,竟然被仇人利用了,她的心在滴血,她想到了死,想用死来结束自己的屈辱,但再想到无辜惨死的一家人,又怎么能不清不白的死掉,如果那样,又有谁来证明爷爷的清白,不,不能死,要回并州,对南部的族人讲清楚,讲清刘渊的野心,不能为了刘渊搭上性命。 雨含烟出了城,急匆匆往并州赶,正好碰上刘琨骑马回城,刘琨下马和雨含烟缓缓而行,她好似看到了救星,求刘琨陪他到并州。 听了雨含烟的打算,刘琨很是支持,此事对大晋有利,并且看她一个弱女子,如果刘聪在半路发难,恐会遭遇不测,所以他一口答应下来,说道:“雨含烟,不,我听刘聪父子称呼你为莺子,你应该叫刘莺了,我答应你的要求。” “不,琨哥,你就叫我含烟好了。” “雨姑娘,我答应陪你走一趟,一直护送你到并州,不过,我有件事要问你,你一定要说实话。” “什么事?” “那次我喝多了留宿在你的绣房,那晚我……我我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没有……?” |
第八十五章 亡命追杀 雨含烟微微一笑,说道:“琨哥,那晚你…,可我并不怪你,我只当是你……是你……心里有我罢了,是不是?” “雨姑娘,我说过,我会负责的。”刘琨没有底气的说道。 雨含烟追问道:“负责?你要对我负责,琨哥你是不是要娶我?” “我我我我……雨姑娘,我我……” 雨含烟轻轻叹了口气道:“琨哥,我知道你心里依然装着羊献容,她才是你一生的至爱,我不会要你对我负责,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我会等你,等你在心里把我装下的那一天,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 “雨姑娘,对不起,说实话,我和容儿早就月下订情,结为了夫妻,虽然她在宫里,我也当她是我的妻子,并一直在找机会帮她逃出皇宫,现在司马颖把容儿的皇后之拉废掉了,并且时时觊觎她的美貌,我一定要把她带出宫,然后远走高飞。” “琨哥,我很羡慕你们的相爱,含烟无福,哪里会得到你这样重情重义的伟男子,含烟真的希望你能早日和羊姑娘团聚,成为真正的夫妻,不说这些了,我们启程吧。” 刘琨把雨含烟扶上马背,然后自己跨上去,轻声道:“雨姑娘,坐稳了。” 雨含烟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十指相扣,象要揽住他的一生一世。 刘琨下意识地要挪开她的手,可刚搭上她的手,触碰到她的柔弱无骨,又哪里忍心,转而在她手上轻轻一拍道:“雨姑娘,我们走了。” 雨含烟轻声道:“嗯。” “驾!” 刘琨马鞭一扬,两人绝尘而去。 雨含烟随着马的颠簸,把头靠在了他的背上,她感受着他的体温,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这个时刻对她来说是最幸福的,虽然不能和他长相厮守,可能拥有这样一个紧贴他的机会,也就知足了,心里只是默念,如果马儿能一直跑下去该有多好…… 早有归义堂的人报给了刘聪,刘聪知道了大发雷霆:“好你个刘琨,坏我大事不算,还要抢我的女人,这笔账我会给你算清楚!来人!” 拉风应声进来道:“有什么嘱咐?” “跟我走一趟!” “要去哪里?” “不用多问,带几个人跟我快马出城!” “是。” 拉风一边说,一边下去聚集堂众,不多时,十几骑人马湊齐。 拉风和同来的楼兰侍卫只剩自己一人了,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匈奴人身上,死心踏地跟着归义堂,就象一条忠于自己的毒蛇一样,让他去咬谁就会去咬谁。 刘聪带了拉风和十几名普通的堂众,都准备了家伙,出了城前去截击刘琨和雨含烟,他要把雨含烟追回来,如果雨含烟真的给南部讲了家情,起兵的时候,要得到南部的支持可就难了,刘聪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马不停蹄追赶,当然他还想杀刘琨,这个人现在不但是自己的敌人,而且还成了自己的情敌,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雨含烟刘琨这天来到一个小渡口,天色渐黑,一条渡船也没有,于是赶紧打马前往孟津渡口,尚未到地方,天色漆黑,再也没法行路了,刘琨停下马,看看旁边一个废弃的木房子,四周是一片庄稼地,显然这是农家夏天看瓜的临时房子,这个季节正好用不着,刘琨决定到里面暂住一晚。 “雨姑娘,现在没法行路了,我们就在这个瓜房里暂住一晚吧。” “好的,琨哥,我听你的。” 两人下了马,进了木房,刘琨打着火石,点着了桌上的蜡烛,里面设施倒也齐全,只是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显得脏乱不已。 刘琨稍做收拾,出门掰了几个鲜玉米,扒了皮递给雨含烟一个,雨含烟接过说道:“琨哥,真是对不起,让你跟我遭这个罪。” “这没什么,雨姑娘,我这么做也不仅是为了怕你被归义堂灭口,也是为了我们大晋,如果你能揭开刘渊的真面目,不但是南部的人,我相信整个五部的人也不再拥戴刘渊,那样他也起不了兵,实现不了自己的野心,这对大晋来说,无异于免除了一场浩大的灾难,所以,雨姑娘,你不用过意不去。” “话是这么说,可事情因我而起……” “嗖嗖嗖……嗖、、!”外面响起了飞箭的声音,而且还火光冲天,刘琨往外一看,原来四周有人射来燃烧的箭枝,显然箭头上涂了麻油,就是要把两人困在房里。 刘琨道:“不好!一定是归义堂的人要追杀你!” 雨含烟道:“琨哥,这可怎么办?我知道一定是刘聪这个混蛋,我去找他拼命!”说着要往外走。 “不要冲动,含烟……”刘琨拉住雨含烟。 “莺子,你快出来,不要跟刘琨一块去死,只要你出来,我决不会伤害你,我们还会和从前一样,你相信我。” 喊话的人正是刘聪,他带人一路追到了这里。 刘琨回道:“刘聪,你不要惺惺做态,我明白你的居心,你怎么会放过雨姑娘,你怕她揭穿你父亲,所以想要杀她灭口。” “莺子,这事本身就是谣言,我们来是杀刘琨,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所以请你自己走出来,这房子过会就会塌的!” “这房子要塌了,怎么办?” “你不用怕,我去杀退他们!”刘琨拨剑要出门。 雨含烟拽住他的衣角道:“琨哥,你不会丢下我吧……” “含烟,你放心,你一个弱女子,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刘琨想起从前负了羊献容,总说要给她一个未来,可就在私奔的路上,自己还是误了大事,白白辜负了她,他看着雨含烟,想起了羊献容,他再次保证道:“含烟,我们出去,这房子马上就塌了,我刘琨拼了命也不会让人动你一根指头!” “琨哥……!” 刘琨任由她的手牵着自己的衣角,把门踢开,来到门外:“刘聪,你个混蛋,有本事就冲我来!” 刘聪看到两人相偎相依,醋意大发,指着雨含烟道:“莺子,你果然跟他在一起,好,既然你个贱人不知廉耻跟着刘琨法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聪退后两步,对着后面的人一挥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刹时,十几名堂众象猎犬一样扑向了两人! |
第八十六章 瓜棚恶斗 刘琨让雨含烟退后两步,迎战十几名堂众,但见刘琨刷刷几剑就结果了他们,刘琨用剑指着刘聪道:“刘聪,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 刘聪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刘琨,想当初你和祖逖两人和我打都难于取胜,难道还想跟我单打独斗吗?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放下我的莺子滚蛋,幸许我不会杀你!” “你错了,我们的玄空剑法并不是不强,我们的功力也不是比你差,只是我们心存仁念,不愿杀人罢了,所以剑在我们的手里并没有发挥出剑法的全部精义,可从现在起就不同了,既然你们匈奴执意与大晋为敌,那我只好亮起我的正义之剑,把你杀个片甲不留!”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还讲什么歪理,哼,现在就再会会你的玄空剑法,看你能耐我何!” 刘聪说着拨剑在手,跃向前来要取他的性命,刘琨喊声:“含烟,退后!”也迎上前去,两剑相交,轰地一声,火星四射,刘聪竟被震开四五步才收住脚步,刘聪大骇,怎么他的武功大进,难道他吃了药不成! 刘琨虽然没有后退,但也在心里暗叹刘聪的武功高强,今天他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拿出了勇者无惧仁者无敌的气势,一招大成若缺出手,刘聪已是抵敌不住。 刘聪暗思刘琨气势正盛,不想硬拼,朝拉风一点头,拉风会意,他跃到雨含烟跟前,把她抓住带到一边,引出鸳鸯猪鼻蛇,一左一右看住了雨含烟,雨含烟吓得不敢再动,只是喊道:“琨哥,救我,我怕蛇!——啊……啊……琨哥……!” 刘琨正和刘聪斗在一起,本来正占上风,听雨含烟喊叫,马上分了心,朝她喊道这:“含烟,不用怕,侍会儿我把两条全都煮了!” 刘聪抓住时机频频进攻,两人成了粘着状态,谁也无法斗败对方。 这时拉风道:“刘聪,我来帮你!”说着刚要进前帮刘聪,却有一个人影疾扑过来,一件硬物把他打在地上,猝不及防间,拉风看清了原来是赌王傲龙狂生,手里还提了三个袋子,他还看到刚才砸中自己的也是一个这样的袋子,虽然是夜间,可在火光的照彻下,他还是看清了刚才砸中自己的袋子里滚出了一个古怪的物件,他下意识地用脚一踢,那物件翻了过来,这才看清原来是个人头! 拉风知道这个人头正是赌妖的头,赌王说道:“这个人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他就是当年联合金展鸿害我的赌妖,赌坛上的妖魔鬼怪今天全都伏法了,归义堂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下一个就是金展鸿,还有你这个老欺负我徒弟的混蛋!今天我正要带四人的人头回偃师挂在县城门口,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你,真是冤家路窄,看我不结果了你,免得你再害人!” 赌王说着把三个人头全朝拉风砸来,拉风躲过,摘下腰敼,要驱蛇对付赌王,刚要敲打鼓点引蛇去咬赌王,可没等敲下,赌王用指一弹,一颗石子飞出,打在拉风的腰鼓上,腰鼓登时爆裂,拉风把鼓两面使劲敲打,却再也不出声了,没了鼓,就不好引蛇咬赌王,拉风气急败坏,用上内功把衣服挣破,光着上身,露出肚皮,把丹田之气存于关元穴下,登时肚皮胀起,他双手一拍肚皮,登时发出跟鼓声差不多的声音,两条猪鼻蛇闻声而动,直朝赌王扑去! 赌王想不到拉风还有这个绝招驱蛇,但赌王也似是有备而来,他从胸前拿出骰筒,从嘴里吐进三颗骰子,用手摇了起来,随着摇骰子的声音,两条蛇在离赌王两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吐着蛇信看着赌王。 赌王闭上眼睛,凝神聚力,突然往骰筒里再投了五颗骰子,使出一招摇骰绝技“八仙闹海”,只听骰子在急速碰撞之间,两条蛇突然改变了方向,朝拉风扑了过去,拉风一看,这还了得,收起肚皮鼓,拿起蛇杖往外逃去! 原来上次赌王吃了猪鼻蛇的亏,差点被它们咬住,从那后赌王苦思冥想破解的法子,本想从蛇毒上下功夫,但苦于鸳鸯猪鼻蛇的毒实在难以破解,只好从拉风的腰鼓上作文章。 赌王明白拉风的腰鼓实际是通过内功把声波传到了地上,然后再反馈到了蛇的身上,而且拉风能用鼓声指明方向,所以蛇能顺着拉风的意思去咬人,赌王决定用摇骰大法破解拉风的鼓声,并且自己的内功在拉风之上,一定能盖过拉风的鼓声,把拉风的声波消除到最小,这样蛇就能反戈一击去咬拉风了。 经过无数次的练习,赌王完全掌握了这种破解鼓声的方法,并把骰筒和骰子全天带在身上,以防不测,这天他看到曾经害他的四大赌棍一齐出城,原来他们四人要到伊川县设局,然后用千术骗人钱财,这是他们一贯的手法,赌王打听好消息后,在城外截住四人全部杀掉,为自己报了仇,然后带着人头到偃师祭拜无辜枉死的富豪一家,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这事儿,于是,他毅然出手了。 看到拉风逃走,赌王不想再放过他,为了韵茹也不能放过他,不然,说不定哪天他还会再去害她。 赌王喊道:“刘琨,要不要老夫帮忙?” 刘琨一边打一边道:“前辈尽管前去捉住拉风,我一人能应付得来!” “好,老夫去了!”赌王一边用骰筒引着蛇前行,一边朝前追去! 这边雨含烟脱离了危险,他焦急地看着刘琨,生怕刘琨败给刘聪,她双手扣在一起,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刘琨看雨含烟没了危险,专心对付刘聪,把玄空剑法舞到极致,剑光飞舞间,刘聪已经是节节败退! 刘聪看来这次也是有备而来,他怕一会儿赌王回来,那样自己就会被两人擒住,命也会丢掉,看他虚晃一招,转身从胸前摸出一包东西,回手朝刘琨面前一撒,原来是石灰面,刘聪竟准备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刘琨绝没想到刘聪会用阴招,再用袖子遮拦时已经是来不及,双眼立时看不见了! 刘聪哈哈大笑道这:“刘琨,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哈……”刘陪狂笑着挺剑上前,刘琨强忍疼痛对雨含烟道:“含烟,你快跑!……” 雨含烟回道:“不……!琨哥,就是死我也要跟你一起死!” 刘聪急红了眼对雨含烟道:“你个贱人,只会发浪弄騒,看我先杀了你的小情人,再把你捉回去折磨你,哈哈哈哈……。” 刘琨以剑拄地,眼睛疼得厉害,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 刘聪再次狂笑着端剑跑向前去,朝刘琨的胸口刺去! |
?????????????????卷三第八十七章?生死记号 ??刘琨听到了刘聪的进攻,但已经再无力阻挡了,只有高喊一声:“含烟,你快走啊!”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刘聪的剑刺了过来,扑地一声,剑刺进了胸口! ??刘聪看着眼着的景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瞪大了眼睛道:“莺子,为什么……?” ??面前的雨含烟胸口插了一把剑,鲜血正顺着剑刃往外渗流,就在刚才那一刹那,剑尖快到刘琨的胸口的时候,雨含烟扑了过来,挡在了刘琨的面前,替刘琨挡了一剑。 ??刘琨虽然看不见,但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知道是雨含烟替自己挡了剑,他站直了身子,扶住了快要倒下的雨含烟:“含烟,你这是何苦?……” ??刘聪对雨含烟恶狠狠地说道:“莺子,你死也不愿意和我回去,我只好送你们一程了,到阴曹地府做对鸳鸯吧!” ??雨含烟知道他要往前送剑透过自己的胸口把刘琨也刺死,她对刘聪发出了冷笑,然后双手攥住了剑刃,刘聪看他护刘琨心切,更加恼怒,用力一送,随雨含烟啊的一声,手立时划破,鲜血直流。 ??刘聪的剑已经刺进一大半,雨含烟的胸被刺穿了,后面的刘琨已经被剑尖抵住!如果不是雨含烟拼死攥住,刘琨的心脏恐怕已被刺到! ??刘聪被雨含烟震住了,他绝想不到一个弱女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觉得彻底输给了刘琨,这是他最不想看到也不愿承认的事实,他面目狰狞地道:“去死吧!”用力一拨剑,雨含烟啊地一声,口吐几口鲜血,倒了了刘琨的怀里。 ??刘聪以剑指着雨含烟怒道:“贱人贱人……我要你看着刘琨死……!” ??刘聪再次举起了血淋淋的剑,往回一抡,朝刘琨的头用力削了过去! ??“住手!” ??随着一声喝,刘聪持剑的手腕被重重一击,剑也脱手而出,他一手抓住手腕喊道:“什么人!?” ??一人凌空而下,正是陈雪。 ??陈雪看了一眼刘琨,见他的眼睛闭着,并且上面蒙了一层白白的石灰,他知道是中了阴招,看塌倒的房前有一缸水,跃到缸前,用瓢舀了一瓢水,立即给刘琨冲洗了眼睛。 ??陈雪扔瓢在地,指着刘聪道:“你们归义堂包藏祸心,我早就想铲除你们,今天就拿你先开刀!” ??刘聪经过上次的银子被劫之后,刘基知道了陈雪的身份,并告诉了刘聪和刘曜,现在刘聪看到陈雪,知道很难逃出他的掌心,转而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哈哈哈哈……” ??陈雪怒道:“你死到临头还笑什么?” ??“我笑你。” ??“你又笑我什么?” ??“我笑你不男不女,不阴不阳,整个一人妖!” ??“什么?!你叫我人妖!?” ??“难道你不是吗?人妖,如果你想杀我,就给我来个痛快地!” ??陈雪看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更不能留他活口,用上无箭之射,朝他的胸口就是一箭,刘聪登时被击出一丈之外,倒在地上,手捂胸口,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陈雪一步步走向刘聪,刘聪本能地在地上挪动身躯,陈雪在他面前停下,举起了掌,要击打他的天灵盖! ??突然四个人飞进场中,从四个方向向陈雪袭来,陈雪马上全力对付刚来的四人。 ??这四人就是四大勇士,他们代替四大赌棍留守四大赌坊,听堂众说了刘聪带人追刘琨的事,他们怕刘聪有失,就相约往这边赶来,果然看到刘聪已经是性命攸关! ??陈雪武功完全复制了张天师,自然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四大勇士也知道难以取胜,过了几招之后,四人同时掷出一颗闪光雷,陈雪咳嗽一声,待烟雾散尽,四人已经带了刘聪遁去。 ??陈雪来到刘琨两人面前,问道:“刘大哥,你怎么样?” ??此时刘琨的眼睛已经恢复过来,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雨含烟在他的怀里已经气若游丝,摸摸她的手心,尚有温热,他焦急地道:“悦彤,我没事,快看看她还没有没救?” ??陈雪一摸她的脉,无奈地摇了摇头。 ??刘琨看着胸前的雨含烟,用手拭去她嘴角的血,怜惜地说道:“含烟,都是我不好,没有能力保护你,你倒是睁开眼睛说句话啊,含烟……” ??陈雪再次蹲下身,朝雨含烟的几处穴道一点,雨含烟渐渐睁开了眼睛。 ??陈雪道:“刘大哥,她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你……”说着扭过了头,往后退了几步。 ??雨含烟看清了刘琨依然清俊的面庞,表情痛苦间又现出了一丝笑意。 ??“含烟,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剑,为什么……。” ??“琨哥,我给你说过几次了,我喜欢你,我爱你,想要和你逃离这个世界,可你就是不肯,今天能死在你的怀里,含烟也知足了,琨哥,抱紧我……” ??刘琨下意识的抱紧了雨含烟,泪水滑落到她的手臂上,雨含烟道:“琨哥,你哭了?不要哭,含烟不值得你哭,我以前做过很多糊涂事,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会怪你,你是个好姑娘。” ??雨含烟道:“琨哥,含烟临走前求你两件事行吗?” ??“含烟,莫说两件事,就是两百件,我都答应。” ??“琨哥,我想……我想……咬你一下你的手……可以吗?” ??刘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答应。 ??“好,含烟,你来吧。”刘琨把手伸到了她的嘴边。 ??本来没有力气的她,却张嘴用力在他的手面咬了一下。 ??刘琨拿开手,上面已经有了几个深深的牙印。 ??雨含烟现出一付知足的样子,力气又似乎用完了,她轻轻地道:“琨哥,知道我为什么要咬你吗?” ??“不知道。” ??“含烟今生爱你,来生也要爱你,并且要第一时间遇到你,所以我要在你的手上留下一个记号,来生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可以第一眼认出……是……你……,那时我会要你娶我。。” ??刘琨的内心一颤,含烟,我对不起你。 ??“含烟,你说要求我两件事,另一件是什么?” |
??????????卷三第八十八章?一吻万年 ??雨含烟已经没有了气力,她的手微微一抬,想要抓住刘琨的手,刘琨把她的手攥在手心,轻轻地道:“含烟,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摸摸你的脸……”雨含烟道。 ??刘琨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雨含烟轻抚着刘琨的脸,吃力地说道:“琨……哥,你你……能不能……吻……吻……我一……一下……?” ??刘琨望着她深情而期待的眼神,又怎么能够拒绝,他俯下脸,用温热的唇吻了一下她的红唇,在雨含烟看来,这一吻足于抵得上万年。。 ??刘琨慢慢离开她的唇,抬起脸,可这时雨含烟的头猛地倒向了自己的胸口! ??刘琨知道她已经去了,只是看她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刘琨抱着似是睡去的雨含烟,缓缓地起身,好象怕打扰了她的美梦。 ??刘琨泪流满面,无以发泄自己的悲伤,只有仰天长啸,惊的栖息的鸟雀乱飞。 ??陈雪过来把刘琨劝住,对他道:“人死不能复生,她是为你而死,咱们好好安葬吧。” ??刘琨想起雨含烟说过喜欢洛河,喜欢洛河的水,喜欢洛河的美景,他对陈雪说道:“她说很喜欢洛河,我们就把她葬在洛河里,请悦彤姑娘帮个忙。” ??陈雪一边答应着,一边点起一枝火把,陈雪扶都会刘琨来到河边,刘琨不忍把她放在地上,让陈雪坐在地上抱住她,自己从四处找来几根木头和一些干燥的树条,不多时扎起了一个简易的木筏,把它放进河里,回身抱过雨含烟平放在木筏上面。 ??刘琨取过火把,迟疑良久,含泪把火把扔在了木筏上,火光熊熊,照亮了雨含烟的脸庞,刘琨和陈雪合力一推,木筏划向中心,顺着水流缓缓东去。 ??刘琨一抹脸上的泪花道:“含烟,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我一定杀了刘聪!” ??两人目送雨含烟远去,稍顷,刘琨道:“悦彤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说不做帮主了,为什么?” ??陈雪道:“刘大哥,我把帮主之位传给了莫大哥,他一定能把沧海帮发扬光大,而我想退出江湖,过一种逍遥快乐的日子,不再过问江湖中的事,今天正好从这里路过,没想到正好碰上你们。”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敢,想当初如果不是你们在洛阳救下我,我早就身首异处了。” ??“悦彤姑娘,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刘琨刚要转身,陈雪道:“刘大哥,我知道你要去找刘聪,你一个人会很吃亏,不如我陪你去。” ??“你已经退出江湖,不要再插这种事了。” ??“刘大哥,你错了,这件事不是江湖中的事,而是事关我们大晋的大事,我们应该把归义堂彻底铲除。” ??刘琨喜道:“有你帮忙,自然马到成功,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两人朝洛阳赶去。 ??刚才拉风被赌王一路追赶,看看自己轻功也不及赌王,这么下去一会就要被赌王捉住,再看自己的蛇,反而被别人驱赶着来追自己,一样要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赌王在后紧追,蛇也快咬到他的屁股,拉风还是毫无办法,自己武功比赌王差,不敢停下硬拼,拉风看看到了河边,再无退路,一手捏住鼻子扑通一声跳下了水,虽然自己不谙水性,但总比被捉到受辱要强多了。 ??赌王明白让蛇下水的话,一会就失去骰筒的作用,因为在水中蛇中感知声波的能力会大大减弱,所以他没有赶蛇下水,他看拉风不会水,心道,你个死拉风,不信淹不死你! ??赌王看着眼前的两条蛇,生怕再回到拉风身边贻害别人,用上内功把它们的牙全部打落,这样,它们就再也害不了人了,这时,他想起了刘琨,急忙回到了刚才的瓜棚,看已经没有人了,心想刘琨武功也不差,一定不会吃亏的,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拉风在水里随波逐流,肚子喝的饱饱地,拼命地挣扎着,总算被冲上了岸,拉风躺在岸边,喘着粗气,被水灌饱的肚子一鼓一鼓间起起落落。 ??拉风休息一会,刚站起身,嘴里吐出几大口水,还蹦出几条小鱼,拉风怒道:“傲龙狂生,我跟你誓不两立,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头拧下来当骰子!” ??可发恨归发恨,自己武功难敌赌王,保命尚且勉强,又拿什么打败他? ??拉风不甘心,他要做武功天下第一,打败赌王,要做到这些就要知道谁才是天下第一,拉风来中原后也听说了张天师的威名,是武林中公认的第一,自己何不偷学他的武功,或者看看他们天师道有什么练功秘笈,偷来自己练,那样岂不是能和张天师齐名了,如此一来,打败赌王就很轻松了。 ??拉风说干就干,也来不及回归义堂,直接连夜前往天师府所在地龙虎山去了。 ??刘琨和陈雪来到洛阳之后和祖逖会合,三人决定捣毁归义堂的老巢,于是一同前往归义堂,首先他们来到钱庄,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钱庄已经易主。 ??三人又来到四大赌坊,再也见不到四大勇士的身影,祖逖刘琨感到奇怪,找人打听之下才知道,就在昨天刘聪把洛阳的生意全都折价卖掉,自己和手下也消失了。 ??三人回到住处,祖逖猜测道:“刘琨,你说他们归义堂的人是不是回到了并州,正在为起兵做准备?” ??“我认为他们没有回去,他们只是害怕了而已,特别是悦彤的出现,他们更害怕了,我想他们是躲了起来,你说回并州做准备,那也不可能,刘渊现在暗中是大晋的人质,任何人不敢轻举妄动,除非刘渊回到了并州。” ??“我想有卢志在,刘渊要回并州可没那么容易,看来我们这招湊效了。” ??“是的,只要卢志死死看住刘渊,匈奴人都不敢有所行动。” ??“大晋暂时没有威胁了,刘琨你想怎么做,要做个侠士为民请命吗?”祖逖问道。 ??“大哥,我要先做好一件事,然后再谈论这事。” ??“什么事?” ??“我给你说过了,雨含烟为我而死,她是实实在在爱我的,可我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和关爱,更不能娶她,她在我的面前死去,我觉得我没有保护好她,辜负了她,这让我想到了容儿,她比雨含烟更加的爱我,早把我当成了夫婿看待,本来我能和她远走高飞的,可由于我的原因,她走进了皇宫,我知道她的心里一定很委屈,一定非常地恨我,我不想再辜负她,我要带她出宫,跟她远走高飞。” ??“刘琨,我支持你,你带羊姑娘出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也算对得起她的一片痴情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的志向……” ??“大哥,我知道我们在太学就立下大志,要为国做一番事业,现在看来你我都不适应在官场混,唯一的选择就是做个侠士,大哥,待我安顿好容儿,我还来找你,我们一起行侠江湖!” ??祖逖抓住了刘琨的手:“好兄弟,我等你!” ??陈雪看着他们兄弟二人说话,心里在想,做为一个男人,要能爱能恨,可我现在算个什么人呢,又怎么能娶妻以慰父母呢,我还能变回男人吗? ??就是带着这个疑问,陈雪把莫定飞扶上了帮主之位,自己悄悄地离开了棠溪山,要游历各地,探寻能让自己重回雄风的药,或者能医好自己的人神医,他那天要去西域诸国求医问药,半路遇到了刘琨,救下了他,并打算在去西域前铲除归义堂,可现归义堂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陈雪决定在洛阳呆些日子,看能否再发现归义堂的人。 ??这天金紫燕来找祖逖和刘琨,告诉刘琨,羊献容在宫里很危险,一旦司马颖当了皇上,就会再逼她做他的皇后,还告诉了他救下羊献容的事,刘琨听了,觉得不能再耽搁了,要立即前往宫中带她出来。 ??陈雪和金紫燕还有祖逖都愿意帮助刘琨,于是在一个夜晚,四人施展身手悄悄进了皇城南宫。 |
卷三第八十九章 远走高飞 南宫皇后的寝宫尚无人居住,虽然废了羊献容的皇后,但也没立新的皇后,所以没人住,羊献容住在一个冷清的院落里,只有一名老年宫女侍立在侧,金紫燕熟门熟路,领刘琨进到院里,陈雪和祖逖在外面接应。 羊献容还坐在孤灯下没有睡,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刘琨,贴身宫女已经在另一个房间睡着,金紫燕弄开了栓好的门,来到羊献容的房间,刘琨看着背对自己的羊献容轻声道:“容儿,我来了。” 羊献容听着身后有人叫自己,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难道琨哥真的来了吗?! 她起身转回头,看到真的是刘琨,悲喜交加,眼泪夺眶而出,扑了上去:“琨哥,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这不是做梦吧。” 金紫燕接过道:“羊姑娘,你不是在做梦,刘大哥怕你在宫里受苦,这次来就是要接你出宫,然后你们远走高飞。” 羊献容喜道:“琨哥,真的,你要接我出宫?我们远走高飞?” “是的,容儿,我不能辜负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做真正的夫妻。” “琨哥,我一辈子跟着你,我们现在就走。”羊献容顾不上收拾东西就要和刘琨走。 金紫燕在头前带路,刚打开门要出去,马上又紧张地关上,刘琨问道:“金姑娘,怎么了?” “不好,皇上来了!”金紫燕惊道。 “怎么他这时候来这里?”刘琨问道。 “我也不知道。”羊献容没了主意。 金紫燕道:“刘大哥,我们快躲起来,让羊姑娘把他打发走再说。” 刘琨和金紫燕躲在暗处,羊献容又坐到原处,这时司马衷和两个太监进得门来,他走到羊献容身后道:“皇后,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知道朕今晚要来找你?” 羊献容苦笑一下:“皇上,臣妾已经不再是皇后。” “不,皇后,在朕的心里,你就是皇后,成都王没经过朕的同意就废了你的后位,朕早晚要跟他算这笔账!”司马衷竟放出了一句狠话。 “皇上不用忧心,成都王和东海王一定会再为皇上挑选一位皇后,我想这人一定会胜过我,皇上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不不不,皇后,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就是有,我也不会承认,好了皇后,今晚我要在这里就寝,你就为朕侍寝吧。” 羊献容一听要侍寝,这可怎么脱身呢,面上也不能说违抗的话,先应道:“臣妾遵命。” 司马衷把两名太监打发到门外侍候,关了门,拉着羊献容就要上床。 羊献容以前侍寝的时候,按照金紫燕交的办法,对他耍硬,学贾南风的口气,每次司马衷都沾不了身。 这次羊献容重施旧计,来到床边道:“司马衷,你要拿我当皇后就别碰我,老娘这两天不舒服,你还是到别处就寝吧!” 司马衷看着羊献容,突然傻傻地笑了,说道:“呵呵呵呵,我算是明白了,你虽然有时说话跟贾南风那个臭娘们一样,可是你骨子里并不象她,以前我怕你,没有要了你,我觉得上了你的当,今天我不会再怕你,今晚我就要和你洞房,呵呵呵……” 司马衷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来拉羊献容,羊献容只好东躲本闪,司马衷饶有兴致地四处抓她。 暗处的刘琨和金紫燕一看焦急万分,可一时没有好办法。 司马衷一把抓住了羊献容:“呵呵呵,被我抓到了,走,我们上床洞房……” 司马衷把羊献容摔在了床上,自己刚要宽衣,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司马衷,你这个混蛋,给我滚出这个房间!”’ 司马衷一听,声音太熟悉了,是贾南风的说话声! 他马上停止了动作,四下里张望,声音再次传来:“司马衷!你这个混蛋加笨蛋,老娘被人捉住的时候,你屁都不敢放一下,任由他们把老娘下狱含恨而死,我尸骨未寒,你却要在这里寻欢作乐,我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里,司马衷扑通跪了下去,四下里磕头作揖:“皇后息怒,此事都怪朕没有把你保下,朕有罪,朕有罪……”他哪里知道,这是金紫燕用变声法学贾南风说话,然后再用上内功,把声音传遍房间的各个角落,司马衷听了当然以为是贾南风的魂魄来了。 “你这个傻子,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快给我滚!” 司马衷听了,巴不得离开这里,再也顾不得羊献容,连滚带爬出了房间,叫上两个太监飞也似地溜走了。 暗处的刘琨和金紫燕看骗过了司马衷,出来叫上羊献容立即出门。 陈雪和金紫燕两人一边一个架起羊献容,飞身而起,直往宫外飞去。 祖逖和刘琨殿后,所幸没人发现,两人来到约定的城外汇合,陈雪三人早已在那里等候。 金紫燕牵过一匹马递给刘琨:“刘大哥,快带羊姑娘走吧。” 刘琨和羊献容同时施礼道:“多谢各位仗义帮忙。” 祖逖道:“什么也不要说了,快点走吧。” 刘琨一跃上马,把羊献容拉上马,置于自己的前怀,再次向众人施礼过后,说声后会有期,双腿一夹,骏马飞驰而去。 陈雪明白祖逖和金紫燕是对有情人,不想再掺合,于是说道:“事情办完,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悦彤姑娘要去哪里?”祖逖问道。 “我已经没有亲人,想要一个人去西域游历。”陈雪道。 “既然如此,那就自此别过,你自己保重吧。”祖逖道。 “好,大家保重,我走了。”陈雪说完就施起轻功飞身离去。 陈雪不多时到了自己的家门口,跃进院中,从怀里掏出身上的银子,放在窗台上,他多想看爹娘一眼,可自己这个样子又怎么能让双亲接受的了,这样想着,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出了院,飞出洛阳城,来到邙山脚下的金谷涧,此时的陈雪悲从中来,大呼道:“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为什么……为什么!?” 陈雪对着金谷涧发疯似地发功,一时间,引得金谷涧水金涛拍岸,鸟雀横飞。 陈雪辞掉沧海帮主之位,目的有两个,要找到张天师和佛图澄两,把身上的武功还给张天师,可他到了白马寺,住持早已换人,佛图澄已经不知去向了,自然也就无法去找天师还武功。 所以他要先办自己的另一件事,就是遍访名医,寻奇药,以期治好自己的身体,重振雄风,娶妻生子,和爹娘团聚。 第二天,陈雪寻不到归义堂的人就踏上了前往西域的路。 金展鸿实在等不及匈奴人起兵,更等不起晋庭更大的内乱,要自己动手提前做成大事,他陆续取出钱财,兑换成银票,准备告诉金紫燕真实身份,并劝她前往江南准备大事,可是这时候江南已经有人先于他起兵造反了,这人就是义阳人张昌。 张昌曾经参加过洛阳的招贤大会,和祖逖刘琨同台竞技,是个有勇力的人,他起兵造反的原因还要归结到齐万年的身上。 当年齐万年在关中造反,弄得关中百业凋敝,各族百姓衣食无着,于是都前往各处乞讨,其中有很多人通过汉中去了蜀地,在那里,兴起了一支氐人李特为首领的流民队伍,他们和官府分庭抗抗。(后来建立了成汉政权——注。) 官府为了对抗流民队伍,新野王司马歆在荆州招兵,但百姓没人愿意远征,所以遭到了官府的逼迫,张昌借此笼络百姓,聚众造反,屡败官军。 张昌自感世家贫贱,于是想出一个主意,在山都县找到一个小官吏,因为这个人长相酷似汉高祖刘邦,所以张昌假托说他是汉朝皇室的后代,要兴复汉室,并设置百姓,自为相国,兄弟各为将军,建造宫殿,伪造玉玺等祥瑞吉兆,立年号为神凤,并且煸动百姓说,朝廷要杀掉长江淮水以南的百姓,吓得百姓纷纷加入,一时声势大振,官军疲于应付。 金展鸿听到这些之后,决定暂缓行动,他要看看江南造反之后,朝廷会有什么动作,能不能灭掉反叛,之后再作决策,此后,他就特别留意各路消息,以印证起兵造反是不是唯一的复国之路。 不但是民间造反不断,朝廷上也是风起云涌,因为有位王爷要蠢蠢欲动了,他就是时任司空的东海王司马越。 |
卷三第九十章 路遇强人 话说这天早朝的时候,司马衷阴着脸不说话,一脸的不高兴,按说这个傻皇帝不问政事,一天到晚就是玩乐,不高兴的时候实在很少,众位臣子都在心里纳闷,他这是发得哪门子神经? 司马衷不高兴的原因不为别人,只为羊献容,羊献容走了之后,他是寝食不安,时刻在想着这个大美人。 司马衷认为羊献容不愿呆在宫里,是因为被废了皇后,一个人孤独冷清才逃出宫的,他把这笔账记在了司马颖的头上,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司马颖废了她的后位,她怎么会跟人逃走呢。 这时,司隶校尉刘曒奏道:“皇上,臣有本奏。” 司马衷一听急切道:“爱卿,你有皇后的消息?” 刘曒道:“臣没有废后的消息。” 司马衷一听不高兴了,称呼皇后就皇后呗,还废后!司马衷纠正道:“爱卿,你错了,羊皇后不是废后,朕不承认成都王的决定。” 刘曒为难道:“这个——皇太弟曾经下过令……” “可朕毕竟还是皇上,怎么能让成都王说方就方说圆就圆呢!他现在不在洛阳,如果在洛阳,是不是要坐在我的位置上说话!”司马衷生气了。 司马越一看这阵势,心里嘿嘿一笑,想道,机会终于来了,这几年诸王轮番坐庄,都曾经叱咤风云,好不威风,司马颖还混上了皇太弟,只有我在后面默默无闻,可又有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哈…… 司马越正要出班,刘曒又道:“皇上,今天臣有事启奏,臣闻汉和魏朝时期,曾经给在海上的邪马台国颁过金印,特别是魏朝时期,就铸了一块书有“亲魏倭王”的金印给了邪马台国的女皇卑弥呼,近期邪马台国被狗奴国攻占,卑弥呼携印出逃,现在的当政者狗奴国国王请我们大晋给其颁一块金印,上写“亲晋倭王”字样,用来归附倭国人心,统治制三十倭国,如能如他们所愿,狗奴国定会永世臣服我们大晋,臣认为此印当颁。” 司马衷哪关心这种事,他不耐烦地挥手道:“谁统治倭国关我们大晋什么事,不准。” “皇上……” 司马越早就不耐烦了,他出班道:“刘校尉,现在不是议这种小事的时候,还有大事需要我们商议。” 刘曒是受了刘琨的委托提起此事的,前一阵子把这事忘在了脑后,今天才突然想起,所以一直拖了这么久才上奏朝庭。 刘曒一看是东海王,不敢叫板,退到了原位。 司马衷看司马越出班,问道:“东海王,莫非你有皇后的行踪?” “皇上,臣知道皇后出宫之后,异常痛心,臣认为此事当与成都王有关!” 这话正中司马衷下怀,他问道:“东海王,你说来听听。” “皇上,成都王司马颖自从做了丞相和皇太弟之后,就目中无人,连皇上也没有,总是一个人自做主张,独断专行,在邺城另立小朝庭,您看殿上的臣子就少了一半,剩下的可都是忠臣啊。” 司马衷扫视一圈,重重地点了点头。 司马越又道:“成都王当年在洛阳的时候曾经追求过皇后娘娘,可当时娘娘宁死不嫁,还弄得满城风雨,成都王一直垂涎娘娘美色,被封为皇太弟之后就废了娘娘后位,为的是有朝一日据为已有,娘娘被废后,深感深宫荣辱无常,就和有……他本想说和有情人双双出宫,可那哪是在大殿上说的话,说皇后有情人,那不是抽皇上的耳光子吗。 司马越改口接着道:“就悄悄出宫,决意不再回来,这一切的后果都是成都王造成的。” 司马衷想不到竟然还有公开叫板成都王的,再一想,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叫板成都王,因为他的两个弟弟都是一方大员,手上拥有重兵,特别是并州刺史司马腾更是拥兵二十万,力量不容小觎。 司马衷早就受够了司马颖,不但事事都要往邺城请示,就连皇后也被废了,这不是拿自己当傻子吗,不行,朕要讨伐他! 司马衷道:“东海王,你也是朝中重臣,皇室近亲,成都王目无朝纲,你认为该当如何裁处呢?” 司马越直接了当道:“皇上,臣认为应该讨伐成都王,废了他的皇太弟之位,迎回皇后。” 司马衷一听能迎回羊献容,从龙椅上站起道:“东海王,朕就封你为讨逆大将军,明日就进军邺城,把成都王抓回洛阳正法!” 司马越一听,心里乐了,早就想讨伐司马颖,只是不敢贸然起兵,现在皇上命自己讨伐他,岂不是正中下怀,他忙不迭道;“臣遵旨,臣这就去准备,明天领兵进军邺城。” 司马衷一甩袖子眉飞色舞道:“好,朕就等你的好消息。” 司马越刚要准备下殿,心想,我若是讨伐司马颖,他的兵力不弱,还有一个忠实的盟友在关中虎视眈眈,就是河间王司马颙,两人如果合兵一处,就算自己是受诏讨伐,恐怕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一旦失败,可就下场悲惨了,不行,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才行,怎么办呢? 司马越想到一个主意,就是拉上皇上跟着自己,这样可以显示自己是师出有名,除了司马颖之外,任何人都要退避三舍,给皇上一点面子,否则就是对抗朝廷!就算军事失利,也不关自己的事,是皇上亲自来的,可以置身事外,这样的好处就是一旦事成,自己就能掌控朝庭,牢牢地控制着这个傻子皇上,天下就是自己的了,想到这里,司马越又奏道:“皇上,臣认为讨伐成都王,不但臣要身体力行,您也要御驾亲征啊。” “御驾亲征?”司马衷虽然听说过这个词,也知道其中的意思,可自己哪里出过洛阳,更别提带兵打仗了,但司马衷又感觉好玩,问道:“东海王,你文能治国,武能安邦,若能掌师,定能生擒成都王,难道非要朕亲自走一趟吗?” 司马越给死党王衍递了个眼色,王衍会意,出班奏道:“皇上,您御驾亲征,可以鼓舞三军士气,可以昭示天下讨伐成都王的决心,这样天下百姓都会支持朝庭,成功的几率当然就大了。” “好,既然你们都看好朕,那朕就御驾亲征,明天和你一起带兵挥师邺城!”司马衷这会儿颇有点意气风发。 司马越看皇上答应,散朝之后就去安排人马,准备粮草,而且他还派人快马前往并州,告诉自己的弟弟并州刺史司马腾,要他准备兵马随时策应讨伐司马颖。 第二天,司马越带着二十万人马,拥着司马衷朝邺城浩浩荡荡而去。 司马颖早就接到消息,一时间,是战是降,众人议论纷纷,卢志是主战派,最后司马颖决定给司马越一个迎头痛击,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果然,司马颖的手下没有让他失望,在荡阴把司马越打败了,司马越仓惶逃到自己的封国东海国,而皇上被挟持进了邺城,司马颖从此更加猖狂了。 并州的司马腾刚接到哥哥书信的时候,就命令手下四处征收粮草,为策应哥哥做准备,毕竟是一奶同胞,关键时刻还是要力挺的,不过,在他治下的并州,百姓生活困苦,征钱征粮很是费力,自己的军队给养很困难,吃饭都是个大难题,就在司马腾头痛的时候,有人给他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贩卖奴隶! 献策的人告诉司马腾,并州很多百姓都吃不上饭,如果一旦造反就很难控制,不如把他们贩卖到别的州内,得来的钱用来买军粮军资,这样不但解决了军队的粮草问题,还让百姓吃上了饭,更保证了并州的长治久安,真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司马腾一拍额头,高兴地道:“真是好主意,准!” 司马腾的这个决定下达之后,军队每天四处抢掠精壮人口,不论男女,只要年轻点的看见就绑了,送到官府,然后统一调配,卖到别的州县。 司马腾这个作死的决定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他就是石勒。 石勒从司马颖的军营请假出来之后,本来前往家乡武乡不需要路过茌平,但他想要再见一眼师诗姑娘,所以就绕路子来到了茌平,这天还没进县城,只听后面了阵嘈杂地马蹄声传来,急忙转头一看,有七个骑马人朝自己这边疾速驶来,一时尘头大起,石勒看看来到,赶紧让到路边一块青石后面,等七骑飞驰而过,石勒才出来拍拍身上的土,继续走路。 走了有二里路,远远看到前面七个骑马的人都下了马,围住了一辆车子,看为首一个大汉把车夫揪下来,一刀就砍为两截,石勒下意识地捂紧了胸口,我的娘,原来这七个人是强盗! |
卷三第九十一章 神力服人 石勒看强盗动刀动枪的,赶紧蹿到路边的石头后面看着,打算等他们抢完走了再赶路。 看着七个强盗杀了车夫,只见为首的一人生得面色白皙,有三十几岁,穿一身黑衣,他哈哈一笑,就掀开了车帘,接着传来两声尖叫声,“啊啊……啊啊……” 白面男子奸笑一声道:“哈哈,原来是师大小姐,呵呵,今天终于做了票大买卖!兄弟们,我们发财了!” 石勒一听是师大小姐,心下一紧,莫非是……? 只听又有人道:“大哥,我们不但发财了,还有押寨夫人了,我们金牛寨从此可热闹了,大哥,您艳福不浅啊,这师大小姐可是方圆百里的美人,有多少豪门大户的人家想她想得都害了相思病,今天落在咱们手里,今后就是我们的嫂嫂了……哈哈哈哈……” 说话的是个圆脸大汉,有四十左右,石勒心里纳闷,这人这么大数岁也叫那人大哥,再想想也明白了,他们可是占山为王,谁进的山早当然谁才是大哥。 白面男子听了更加狂妄,伸手把里面的人拽了下来,石勒一看原来是师诗姑娘和她的丫鬟。 石勒看了心道:“这可怎么办?” 那边师诗和丫鬟下了车,师诗倒是不害怕,指着他们道:“强盗,我知道你们,你们就是金牛山上的七大恶人,平日里打家劫舍,坏事作尽,官府早晚会抓住你们!” 白面男子嘻嘻一笑道:“强盗又怎么样,这个世道不做强盗难道等着饿死吗?谁象你们家,有大庄园,吃喝不愁,金银满屋,大小姐,今天你撞在我们手里就别想飞走了,我不但要你的人,还要你父亲乖乖拿钱来,我要来一个财色兼收。” “你想得美!强盗,我不会从你的!” “不从也得从!弟兄们,把夫人押回山寨!”白面男子下了命令。 其余几人一哄而上,再次把师诗和丫鬟押上了车,两人把马牵给同伴,坐进车里看着她们,有人驾车按原路往回走,几人簇拥在车的周围,一齐朝石勒这边赶来。 石勒心想我一定要救下师姑娘,看看车子临近,心里着急,一下把身前的大石掀在了路中央! 前面的强盗急提马缰,坐骑嘶鸣一声,前蹄一提,差点把几人掀下马来,白面男子急忙下马道:“真是倒霉,竟然有大石滚到路上来,弟兄们,留一个人在车上,其余的都下马把石头掀开!” 几人下了马车,刚走到大石头前,石勒又蹦了出来:“强盗!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 几人看了石勒一眼,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他以为他是谁呢,哈哈哈哈……” “是啊,这是哪里蹦出来的野小子,脸黑得跟炭似地。” “我看是刚从锅底下爬出来的……哈哈哈哈……” “都别笑了!听听这小子怎么说。”白面男子一摆手说道,然后朝石勒道:“小子,你是哪路的,想要做什么?”’ 石勒一挽袖子道:“我要你们留下两个姑娘。” 白面男子噗嗤一笑道:“哈哈,原来你也看了师大小姐,不过我就纳闷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要在我们手里要人,你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他说着手扶刀柄,眼睛盯着石勒。 石勒道:“我既然敢要人,自然是有要人的道理,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 “废话,知道还问你吗?!” “告诉你,我就是成都王帐下的大将石勒。” 几人交头接耳一番,然后白面男子道:“没听说过有什么大将石勒,我们倒是知道有大将公师藩,小子,你这个吊样也拿大将来唬我们,拿我们没见过世面啊!” “好,我就告诉你们,我就是成都王帐下辎重大队后卫率石勒。” 这下几人哄地一声都笑了,白面男子道:“你还一口一个大将,我以为是多大的官,原来只是个推车的小卫率,哈哈哈哈……” “你们别笑,以为我没有手段吗?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这块石头就是我推到路中央的,试问,天下又有几人有这番神力?你们就不怕吗?” 白面男子一指石勒道:“就你?还推石头,吹牛,这块石头在这里有几十年了,没人能动它一根指头,一定是前两天刚下过雨,地面有点塌陷,滚在了路中央,当我们是傻子啊!” “我知道你们不信,不过为了让你们服气,我现在就可以把他再弄回原地。” “啊!?”几人张大了嘴巴,他们看着眼前的大石头,少说也有千把斤,莫说是一个人能推动,就是他们全上也未必能推动分毫,这人说要一个人弄回原地,那不是开玩笑就真的天生神力,如果真的那样,他要弄死我们还不跟踩死个蚂蚁一样吗! 石勒看他们吃惊的样子,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能把石头再推回原地,你们就放了这两位姑娘,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我做不到,不但女人是你们的,我也任凭你们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几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稍后,白面男子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如果你做不到,就把你的肝挖出来泡酒!” “好!不过,你们也要信过诺言,我做到了就立即放人!” “好,一言为定,你请吧,兄弟们退后!” 几人退后几步,石勒信步靠近大石,站稳身子,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了大石上。 几个强盗瞪大了眼睛看石勒表演,他们不相信这人能够做到,车上的师诗也掀了轿帘向外看,从侧面看到这人似曾相识,只是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也难怪,那次石勒从师家庄园经过,只是喝过她一碗水,算是一面之缘,况且事情过去了很久,她又怎么会记得呢。 石勒在众人的注目下,闷喝一声,道一声“走!”,双手用力推动大石。 有人喊道:“动了动了,真的动了,这小子有两下子。” “先别说话,等推到位才算数。”白面男子恼道。 石勒费力地推动大石,双脚深陷在了泥地上,他一步一步地挪动,终于把大石推到了原位。 几名强盗算是开了眼,都默不作声了,石勒拍拍手上的灰尘道:“我做到了,你们应该放人了吧?” 这几名强盗你看我我看你,没了辙,石勒看他们默认,就往车子走去,突然其中一个人喊道:“慢着!” |
卷三 第九十二章 一招半式 说着话这人就从中间站在了前边,石勒一看这人也挺黑,比自己也白不到哪里去,个子比自己矮点,浓眉大眼,后面背了一把剑,这人把剑拔出来掂在了手上说道:“我叫桃豹,在我们兄弟中排行老七,武功也是最弱的,刚才我们看到了你的力气,大倒是挺大,不过,我还要看一下你的手上功夫,你不是自诩成都王帐下的大将吗,如果你能赢得了我的剑,我就承认你不是冒牌的,再怎么说成都王我们是惹不起的,何况这里也是王爷的势力范围,我的说法你同意吗?” 石勒道:“桃豹,刚我们都已经讲好,如果我做到就放了这两位姑娘,你怎么能反悔呢,何况你是老七,怎么能代替几位大哥讲话。” 桃豹假意拱手朝另几位强盗说道:“几位大哥,我要见识一下这小子的功夫,你们不会不同意吧?” 其余几人一个个抱臂看天,故意装傻,桃豹道:“黑小子,我几位大哥都默认了,你就跟我比划几下,赢了我手上的剑才能带她们走,否则,连你一块剁了!” “你小子好生不讲礼,做人岂能出尔反尔!” “我反悔又怎么了,这么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你说放就放,我怎么甘心,我们大哥早就应该为我们找个押寨大嫂了,这个师小姐跟我们大哥太般配了,好事被你搅了,就该拿出本事出来,只凭蛮力怎么能让我们心服!” 这时六名强盗也都点了点头,石勒一看,跟强盗不能讲道理,看来只有跟他过招了。 石勒道:“既然要比剑总给我一把剑吧,难道你要我空手对你的剑吗?” 有人扔给石勒一把剑,他接在手里,舞了几下,几名强盗就笑了起来:“看他那怂样,舞剑这么生硬,一看就是外行,只是有几分蛮力罢了,七弟,不要怕他,把他剁成肉酱!” “七弟,杀了他!”强盗们都起了哄,这也难怪,石勒跟刘琨祖逖练剑不长时间,刚才随手一舞,就让人看出了破绽,知道是个外行,石勒总共只学了一招半,第一招“无中生有”,还有半招“虚之为用”,说起来,这一招半他是练熟了,他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一招半上,决定要拼一拼,如果真的失败死了,也是为心爱的姑娘而死,徝了,想到这里,石勒反而不怕了,他摆出一付无所畏惧的态势,后退两步,执剑在手,剑尖朝上,用手一指桃豹道:“黑小子,来来来,我们比划比划。” 桃豹一听恼道:“你叫我黑小子,难道我真的黑吗?!” “你以为还比我白吗,我看你舌头都是黑的!” 桃豹一听须发倒竖,提剑往前朝石勒刺去:“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桃豹剑到跟前,没有刺到石勒,只听一声铛的一声,自己的剑被荡开了,一下就扑了个空,而石勒又回剑保持了剑尖朝上的招势,这就是无中生有的精妙之处,当时祖逖反复给他讲解,示范了无数遍,石勒总算练熟了,这次用于实战,也是得心应手。 桃豹扑了空,又连出几招,但都被石勒化解,而石勒的招势依然是剑尖朝上,桃豹恼羞成怒,发疯般朝石勒疯狂进攻,剑光闪闪间,桃豹的身上衣服被削掉大半,另外几个人也是看得呆了,想不到这个人剑招如此精妙! 桃豹再次进攻,石勒用“虚之为用”的半招,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桃豹把剑丢在地上道:“我输了,我服了。” 石勒看他认输,心道:“这人是老七,又说是武功最弱的,如果再有人要和自己过招,恐怕很难对付,要是一起上,那自己更要命丧于此了,不如用桃豹做人质,逼他们放了师姑娘两人。” 他打定主意,刚要说话,只见其余六人全都跪了下来,石勒不明白了,难道他们要求自己放过桃豹? 正在想着,为首的白面男子道:“这位壮士,求你做我们金牛寨的大当家!” 石勒明白了,原来是他们彻底服了自己,这就好办了,他把剑从桃豹脖子拿开,桃豹也跪在了地上说道:“我们大哥想让你做我们金牛寨的大当家领着我们干,还望壮士成全。” 石勒道:“众位好汉,我石勒可是有公职的军人,怎么能入你们的伙呢,况且我石勒无才无德,又怎么堪此大任呢?” 为首男子道:“石大哥,刚才桃豹说他是武功最弱的,其实不是,他在我们七人当中武功是最高的,想不到你只用一招半势就赢了他,武功高强,又有盖世神力,做我们的寨主领着我们干,大家一起发财,对了,”他扭头看了一眼车子道:“石大哥,如果你看上了师大小姐,那她就是你的了,你做寨主,她做押寨夫人,呵呵呵呵……” “错,我石勒无意做你们的寨主,再说这位小姐对我有恩,我一定要送她回家,如果你们势意挽留,那可别怪我不客气!”石勒故意耍起了脾气。 为首男子站起身,另几人也跟着站起,他说道:“既然壮士无意入伙,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但凡日后混得不如意,可以随时来我们金牛寨入伙,寨主的位子永远为你留着!” “多谢几位美意,时候不早,我要带她们回庄园,后会有期。”石勒一抱拳,就走向了车子,他湊近道:“师姑娘,不要害怕,是我石勒,现在我就送你们回庄园。” 师诗看到了整个过程,虽然还是没有想起他是谁,但他确信这人是来救自己的,他回道:“多谢壮士搭救,回到庄园,一定让父亲重谢。” 石勒道:“石勒不求重谢,姑娘可曾记得有一人路过你们庄园,要找水喝,被你们的庄丁骂了一顿,是你喝退他们给了我一碗水喝,从此之后,这事我一直记在心上,今天从这里路过,正好看到姑娘遭难,是以出手救下了姑娘。” 师诗掀开轿一看,又细细想了想,道:“细看之下我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那是小事一桩,壮士不必介怀。” 石勒道:“师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庄园再叙。” “好。”她落下了轿帘。 石勒坐在了车夫位置上,马鞭一扬,朝前跑开了。 一旁的七人目送石勒远去,也都回了金牛寨。 石勒知道去庄园的路,七绕八拐就到了地方,进了庄园,石勒下车随师诗来到客厅,她的父亲师欢正在客厅喝茶,看见师诗回来道:师诗,怎么回来这么晚,一定是在城里玩得高兴忘了时间了吧。” 师诗看见父亲,呜呜大哭起来,扑进师欢的怀里道:“爹爹,呜呜……女儿……女儿——,差点差点……见不到爹爹了……呜呜……” 师欢知道一定是女儿受了委屈,他再看跟来的石勒,怒道:“师诗,是不是这个黑小子欺负了你,快告诉我!” |
卷三 第九十三章 石勒回乡 师诗急忙解释道:“不是啊,爹爹,这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女儿刚才从城里回来,半路遇到了金牛寨的强盗……” “啊!那强盗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师欢一听大吃一惊,对于金牛山的强人他是了解的,这伙人聚在金牛山打劫过往行人,还经常入户作恶,县衙几次征剿,但强盗个个武功高强,也没起什么作用,自己家的庄园早些时候也被他们抢过东西,后来招了很多庄丁看家护院,这才勉强无恙。 师诗让石勒看座这才说道:“爹爹,我们遇上强人,车夫大伯被他们杀死了,后来他们要把我们抢上山,幸好有这位壮士出手相救,我们才幸免于难,和丫鬟回到了庄园,爹爹,这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师欢看了一眼面前的黑大汉,上前道:“壮士,刚才就是你救了我的女儿?” 石勒起身道:“正是小的。” 师欢要向前跪谢,被石勒拦住:“师庄主,这只是小事一桩,如何行得大礼。” 师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又是如何来的敝县?” 石勒嘿嘿一笑道:“小的名叫石勒,并州武乡人氏,祖上做过部落小率,到小的这辈就只是个替人种地的佃户了,可是挣得钱填不饱肚子,所以就到洛阳做点小生意,可小的不是做买卖的料,被人骗了还亏了本,讨过一阵子饭,可我也会点拳脚就想求个功名,正好洛阳开了个招贤大会,要全国求将,小的不自量力也登台献艺,虽然也过了一关,可我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被取消了资格,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被成都王征进了府中,替他打理马场,他离开洛阳之后,我就进了寺院,当了个俗家弟子,这样也好景不长,住持佛图澄被赵王逐出洛阳,我也受牵连离开了寺院,这时我遇到了早就认识的两个恩人刘琨和祖逖,他们给我银子,给我买衣服,还和他们一道投了军,而且我还被委任为后卫小率,虽然官不大,但也算是有功名了,我来这里是想……”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是想师诗了吧,他转口道:“来这里是想看看有没有便宜的山货,带回家乡嫌点钱,好娶个媳妇,嘿嘿……” 师欢道:“我明白了,你绕道这里是想买点山货赚点钱啊。” “是的是的,上次我从家乡离开就是经过你们县的,还经过你们庄园,并且带了点山货带到了洛阳,所以我来这里也是熟门熟路了。” “原来如此。” 师欢再次打量他一眼,然后道:“刚才你说要攒钱娶媳妇,我倒是可以为你做个媒,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石勒一听他要保媒,会不会是他要把女儿许给自己?!石勒的心一阵狂跳,幸福来得太快,他有点接受不了,石勒口齿有点哆嗦地说道:“庄主说得是……?” 师欢喊了一声:“小翠。” “老爷,有什么吩咐?”一个女子近前侍立一侧,就是刚才的丫鬟,原来她叫小翠。 小翠生得有点黑,但模样还过得去,师欢指着小翠道:“石勒,这是我们庄园的丫鬟小翠,父母去得早,我收留她到我们庄园做了一名丫鬟,专门服侍我女儿,俗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也不小了,我想给她找个人家,看你朴实厚道,有意为你们做媒,不知你意下如何?” 石勒这才明白,原来师欢只想把丫鬟嫁他,用以感谢他的恩情,想想这也难怪,人家师诗四艺皆精,貌若天仙,家世显赫,怎么会看上自己一个种地的佃户,自己以前想的都太离谱了。 石勒道:“多谢庄主厚爱,虽然石勒一百个愿意,可总得禀明母亲,然后再做决定吧。” 师欢知道他是有意推脱,道:“好吧,以后若有意,尽管来庄上提亲,我保证奉上一大笔嫁妆。” “是,庄主,石勒记下了。” 师欢和石勒茶过三盏,石勒知道此生无缘师诗,就算将来有钱了,也跟师诗门不当户不对,他决定离开这里,快点回家,因为他的心里还记挂着一件事。 当年陈相师说起过他家祖坟的事,他觉得很有道理,一直把这事记在心上。 石勒起身告辞,师欢把他按住,说道:“你救了我的女儿,我还没有好好款待你,怎么说走就走呢,小翠,快告诉后厨,外出采买,我要大宴三天!” 石勒道:“庄主如此盛情,如何使得。” “壮士不必介怀,如果就这么放你走了,我又如何心安呢,呵呵。” 石勒找借口道:“庄主,我还要外出采点山货,就不打扰了。” “哈哈,这个你放心,就这点小事,我叫庄丁去做,他们会采好山货,并为你备一辆车子,包你回乡赚钱!” 石勒一听,乖乖,这个老头倒是慷慨! 石勒再不好推辞,只好按师欢说的留下三天。 前两天,师欢陪着石勒饮酒,更有师诗抚琴助兴,石勒颇有乐不思蜀之意。 第三天的时候,一大早,石勒起床吃过早饭,就向师欢辞行,师欢命人赶来一辆车子,他领着石勒走到车前,掀起车厢里的盖的蒙布,只见里面有各种皮货和山果,师欢道:“这些都是我们茌平的特产,你带回去准能卖个好价钱,而且这些都是送给你的,算是我对你救小女的答谢吧。” 石勒心道:“这些东西一卖,足够娶房媳妇的了。”他回道:“庄主,这怎么好意思,石勒做的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请庄主收回刚才说的话,我付钱给庄主。”说着,他就往前胸前掏银子。 师欢道:“壮士若是执意不收,我只好给壮士磕几个头作为答谢了。” 师欢说着就要往前拜,石勒又拦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收下就是。” “这就对了。” “石大哥……”这时师诗走了过来,他来到跟前,从袖里拿出一双鞋垫,递给石勒道:“大哥,今天你就要走了,我没有什么好送,昨晚做了一双鞋垫送给你,希望你能收下。” 石勒接过散发着香味的鞋垫道:“大小姐,有劳了,小姐的心意石勒记下了。” 一番话别之后,众人送石勒出了庄园,他坐上马车,道个别,一扬马鞭,马车扬尘而去。 石勒晓行夜宿,还没到家,车上的货物就卖了个一干二净,干脆把车也卖了,骑马向家乡赶去。 石勒归心似箭,马不停蹄,来到武乡县城榆社城外的北原寨,寨子就在北原山下,他沿着小道进了寨子,下了马,牵马往家走去。 石勒的家虽然破败,但在绿树掩映下,也有了几分朝气。 一别几年,他看着熟悉的院落,不禁泪下两行。 推开院门,一如以前一样一边走一边喊道:“娘…娘…” |
卷三 第九十四章 税吏上门 “娘……” 石勒喊着娘,往房里走,还没进门,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跑了出来,扑到他的怀里:“二叔,你可回来了,呜呜……” 石勒一看是他的侄子石虎,自己走的时候还没这么高,他搂着他的肩说道:“虎子,二叔回来了,不要哭,你爹娘和奶奶呢?” “二叔,我爹他……他……他死了……呜呜呜……” “虎子,怎么回事?!你爹怎么死的?” “呜呜呜呜……。”石虎不说,只是一味哭了起来。 这时房里传来说话声:“勒儿,勒儿——是你回来了吗?勒儿……” 是石勒的娘,石勒应道:“娘,是我,我回来了。”他领住石虎的手进了房,看见母亲在床上坐了起来,向他招手道:“勒儿,勒儿……” 石勒上前看着骨瘦如柴的母亲,心酸泪下,他哽咽着道:“娘,孩儿让您受苦了。” 石母用手抚住他的脸,喜道:“还好我儿没有瘦,一定没有饿着。” 石勒看母亲好象看不见自己,用手在她眼一晃,说道:“娘,你的眼怎么了?” 石虎道:“奶奶的眼睛瞎了。” “啊,怎么回事?娘,还有我哥也死了,到底怎么了?” 石勒母亲缓缓道:“勒儿,自从你走后,这里闹了更大的饥荒,饿死了很多人,你哥为了养活我们,拼命干活,白天给人种地,晚上还要上山打柴,勉强能够吃上一口饭,可是官府四处征税,名目繁多,百姓家哪交得起,这样,我们的口粮也被官府收走了,你哥为了省点粮食,只好两天才吃一点东西,还要干最繁重的活,终于有一天力气不支,在晚上打柴的时候摔下山……摔死了……我的眼也哭瞎了……真是作孽啊……” 石勒一听自责道:“娘,都是勒儿不好,如果不去洛阳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我们兄弟俩一起干活,一定能养一家人的,我……。我对不起大哥。” “你哥死后,你嫂子看生计困难,就改嫁了,剩下我们娘俩个相依为命,没有吃的,都是虎子出去捡点剩菜我们充饥才没有饿死。” “娘,您受苦了,虎子,真是难为你了。”石勒抚了抚石虎的头。 虎子说道:“二叔,我饿,奶奶也两天没吃东西了……” 石勒一阵心疼,他拍胸口道:“虎子,你放心,二叔有钱了,你看你看,二叔有大把大把的钱,以后想吃什么叔给你买。” 石勒说着拿出了一把银子,虎子两眼放光:“二叔,你发财了。” 石勒道:“当然了,二叔在洛阳混得不错,后来跟了成都王,还做了官呢,而且我在路了做了票生意,赚了不少钱,虎子,给你这些碎银,去镇上买点吃的,要馒头,快去。” 石虎接过银子,一听有馒头,忘记了饥饿,一溜烟地跑出了家门,去了镇上。 石勒母亲道:“勒儿,你出息了,真是太好了,虎子有靠了,我就怕一口气上不来,虎子就没人管了。” “娘,说啥呢,以后您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我还要翻盖一下房子,娶房媳妇。” “太好了,太好了,勒儿要娶媳妇了……” 石勒把自己所有的事情讲给了母亲,还说了要跟刘琨祖逖结拜的事,石勒母亲道:“这样的好人,能给你做兄弟当然最好了。” “好的,娘,我再见到他们的时候一定结拜。” 两人说着话,石勒母亲也下了床,石勒到院里提壶烧水,这时虎子也跑了回来,进门就喊:“二叔二叔!” “虎子,你回来了,怎么……?”石勒看他的手上没有提东西,一时感到奇怪。 石虎跑到石勒跟前,向后一指:“有人来!” 接着有四个穿军服的人冲进门来,胸口一个大大的税字,石勒知道他们是司马腾的税吏。 四人每人手里捏着半块馒头往嘴里送,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喊道:“香,真是香,有段日子没吃馒头了,今天真是有口福。”很显然,他们吃了石虎买的馒头。 四人笑着把馒头吃完,走到石勒跟前,石勒把石虎揽住道:“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吃我们的馒头?” 为首一人是个瘦子,他打量了一下石勒,朝他打了个饱嗝,然后说道:“今天我们在街上巡查,看到这个小孩子买了馒头,我们怀疑他偷人银子,就抓住他问话,他说是自家二叔给的,于是我们就跟来一看究竟。” “就是我给的,他不是偷的,这下你们相信了吧?” 瘦子眼珠子一转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勒,你们为什么要抢小孩子的馒头,那是给我娘和孩子吃的。”石勒气愤地道。 瘦子道:“我们是给王爷办事的,王爷很久没给我们发粮饷了,肚子饿了当然想吃东西,你们孝敬我们几个馒头难道不应该吗,再说了王爷发不出粮饷,还不是因为你们交不上税!” “税?我们寻常百姓要交什么税?!” “税可多了,你叫石勒,大嘴,你看看石勒欠多少锐银?” 一名税吏掏出账本,看了看说道:“没有石勒的名字。” “你家户主是谁?”瘦子问道。 “以前是我哥,他叫石拴,怎么了?” 大嘴再翻账本找到了石拴的名字,递给瘦子账本道:“找到了,在这里。” 瘦子接过看了说道:“石勒,你们家欠了州里很多税银,一共有一百六十两。” 石勒脑袋都炸了:“哪来的一百六十两?!”对百姓来讲,这可是天文数字。 “你先别急,你哥是户主,他的名下有五口人,三年来总共欠了五十种税。” “五十种税?”石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瘦子道:“我来念给你听,人头税,行路税,上山税,砍柴税,居住税,军服税,军粮税,王爷祝寿税,王爷生病税,王爷纳妃税,王爷……” “不用念了,我没有,也交不起。”石勒道。 “交不起?能买得起馒头却交不起税,你是不是有意对对抗王爷?!”瘦子怒道。 石勒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前道:“买馒头的钱是成都王给我的饷钱,到了家就所剩无几了。” “成都王?” “是的,我是成都王帐下的卫率,当心我到成都王那里告你们欺负百姓。” “哈哈哈哈……”四个税吏大笑起来,大嘴道:“我们可是吃东赢公的饭,成都王哪管得到我们,告诉你,今天你说谁也不好使,乖乖把税交了,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 “没有就是没有,你们还能咋地?” 大嘴悄悄地在瘦子耳朵说了一句,然后紧紧盯着石勒的胸前,原来石勒的胸鼓鼓胀胀,显然里面有货。 瘦子一挥手:“给我搜!” 两名税吏上前要搜石勒的身,石勒力气大,把两名税吏一手抓住一个,令他们一动也动不得。 “你敢造反!”瘦子和大嘴同时吼道! |
卷三 第九十五章 青蛇绕棺 石勒大声道:“不是我造反,是你们逼人太甚,这么多的税,我们百姓家就是做一辈子也交不起!” 瘦子指着石勒道:“亏你还是成都王帐下的人,应该知道王法吧,你敢胆抗税就是造反,我们大晋律法,意图造反者处全家斩首!” 石勒一听全家斩首,回头看看了房里,他不想连累自己的娘,他放开税吏道:“大不了我不娶媳妇了,你们也不用搜了,我这里有银子,你们拿去!” 石勒从胸前摸出银子,瘦子和大嘴眼都绿了,哇撒,这么多的银子! 石勒取出一百六十两递给两个税吏:“这是一百六十两,你们拿去,从此不要再来找我们!” 税吏取了钱,装进钱袋,瘦子看石勒还剩下几十两,又说道:“石勒,刚才一百六十两只是应收的本金,你们家这些年欠的钱光是利钱也够一百两了,今天我做点好事,把剩下的钱交给我,就两清了。” “什么?!你们还要?!要不要人活了!” “石勒你不交就是造反,我们现在就抓人,把你全家押去游街坊示众,然后以有钱拒不交税的罪名处死,这样一来,你这些钱还是没命花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石勒为了一家人,只好忍气吞声,又给了税吏五十两,道:“我还有五两,这样行了吧,我们一家还没吃饭呢。” 大嘴和瘦子一合计,瘦子说道:“好吧,我就给你留点,不过,你要听好了,刚才是往年的欠税和利钱,今年的税钱又马上要征收了,过个十天半天我们会再来,每个月要准备十几两,你好自为之吧。” 石勒一听差点吐血,妈的,这不是纯粹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税吏心满意足往外走,石勒在后面骂,他们走了之后,石勒拿着转眼剩下的五两银子,蹲下身子,欲哭无泪。 石勒又给了石虎一点银子,让他再去买吃的,石虎道:“二叔,我走不动了,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石勒一听道:“好,我去,你和奶妈在家等着。” 石勒骑马来到镇上,买了几个馒头,又买了些粗粮,银子也用完了,回到家里,把馒头赶紧让母亲和石虎吃了,自己吃了两个高梁窝头,肚子依然咕咕叫,他一个人来到院子里唉声叹气,这日子以后可咋过,一点粗粮维持不了几天,自己一时也不能回邺城了,给人种地更是挣不了几个钱,自己的饭量又大,一个人能吃几个人的粮食,还要交税,这可怎么办? 石勒回头向母亲道:“娘,我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可做的,挣点钱粮。” “勒儿啊,你不用找营生了,你不是在成都王那里有官职吗,你还是回去吧,不要管我们了。” “我不管你们,你们会饿死的,我不回邺城了,大哥死了,您还能靠谁啊,我不回去。” 石勒说着出了门,石勒母亲在后面喃喃道:“是为娘拖累了你……唉……” 石勒走着来到镇上,正是刚到午饭时间,自己只吃了两个高梁窝头,肚子里一直叫个不停。 石勒在镇上问了几家店铺要不要人做工,都说不要人手,是啊,这年月没几个店铺生意兴旺,跟百姓一样,要承受很高的杂税,往往是入不敷出,哪有钱请人呢。 半天的工夫,石勒该问的都问过了,没找到个营生,这时他突然想到在洛阳的时候,陈相师给他说的祖坟的事情,他彻底地相信了,自己到这一步就是因为自己的祖坟方位不对,以至于到手的钱财都没了,他决定立即按相师说的去做,把父亲的棺木调个头,改变命运。 石勒记起相师嘱咐不能告诉任何人,任何人当然也包括自己的娘,要一个人在晚上去做,而且要在晚上。 等到晚上快到子时的时候,石勒悄悄爬起来,拿了一把铁锹就偷偷出了门向祖坟走去。 他的祖坟在北原山下,墓冢坐北朝南,前面开阔,有漳河流过,还有一条小溪蜿蜒绕过墓冢,东北是一块谷地,西北有一高垣,高垣向北延伸,是一道高高的弧形山梁,整个山势就象是一张龙椅,而墓冢就在这张龙椅之上。 当年石勒给陈相师画出之后,陈相师就知道这墓有气吞天下之势,墓主的后人必能得到整个天下,但也会弄得天下生灵涂炭,所以陈相师为了天下,故意让石勒动自己的祖坟,以破解王气。 石勒哪知就里,只知道倒了霉就是祖坟的事,他朝着长满了蒿草的坟丘跪了下去:“爹,孩儿对不起您了,要惊扰您一下,可孩儿也是为了一家着想,你千万不要怪我。” 石勒磕了几个响头,抄过铁锹就要动土,好在月亮高挂,还能勉强看得清。 石勒先把坟丘挖走,然后开始往下挖,他在四个角各自动两锹,以便划出棺材的大致,便于往下挖,奇怪的是,他挖四个角的时候,每个角里都蹦出了一只蛤蟆,叫了一声,突然四个蛤蟆各自化作了一只麻雀,飞上了天,把石勒吓了一跳,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四只蛤蟆其实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守护金蟾,可被石勒这一挖,风水完全破坏了。 石勒管不了那么多,用锹把四个角连起来,准备顺着划出的印起出棺材。 石勒挥舞着铁锹不停地挖,好在他有气力,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爹的棺材就大致显现了出来,他稍事休息,把铁锹扔在一旁,用手去挖剩下的土,因为他怕用铁锹触动了棺材。 石勒的手触到了冰凉的东西,可他没有在意,等他把棺材上的土全部除掉的时候,定盯一看,在棺材的北头好象缠着一样东西,他走过去就着月光一看,娘唉,是一条青蛇,足足有碗口粗,绕着棺材盘了一圈还有余! 石勒虽然胆大,但见到这么粗的蛇还是不由得往后退,突然青蛇朝石勒张开大口扑来! 石勒在墓穴里没有去处,吓得瘫倒在地,用胳膊挡住了头,可是蛇并没有伤他,石勒拿开手臂再看,什么也没有了! 对于这一切,陈相师早就明了,他从石勒的画本中看出了一切,知道这个墓中的棺材中已经有青蛇绕棺了,青蛇绕棺的意思有两重,如果蛇在棺材的中部,那墓主的后人定会出将入相,做个大官,也叫做玉带缠腰,如果蛇绕在棺材的头部,那可就不得了,是龙冠加冕的意思!墓主的后人能够做皇帝! |
卷三 第九十八章 成为死囚 “是,有十两银子,不过第二级开始就有性命之忧了,你还愿不愿干呢?”黄凡道。 “只要能挣银子我就打!”石勒兴致颇高。 黄凡道:“你随我来吧。” 黄凡说着带石勒到了另一个场所,这里场地比刚才还要大,看客也更多,也更加的疯狂,因为这里充满了血腥和暴力,在最中间有个很大的铁笼,铁笼里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胸前一个大大的囚字,手脚上还有镣铐的深深印记。 石勒问道:“这是什么打法?” 黄凡道:“这两个穿囚服的是死囚,王爷把他们提出来跟人角斗,并且准许他们两人对付一个,如果赢了就可以获得自由,还可以把对手杀死,如果他们输了,等待他们的是死亡,因为按照规矩,他们除了走向自由,就不再准许回到监牢,胜利的人必须把他们杀死!” “啊!这不是要人命吗?!” “是的,这正是笼中斗吸引人的地方,你要知道从第二级开始,每个地方都要收门票的,如果没有猛料,又有谁来看呢,单靠坐庄赌博,也是有赢有赔的,这门票可是稳赚不赔的,你看这里每天人山人海,单是这一项王爷就进账不菲啊!” “大人,我看看再说。” “这就随你的便,反正挣了钱是你的,当然命也是你自己的,没人会强迫你,我介绍你来只为你生计着想,看你的实力要对付两个囚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样的机会也不多,每天只有五场,你看着办吧。” 石勒没有马上答他的话,只是注视着台上笼中的情况。 这个时候,笼中的两个囚犯开始发起狂来,他们是死囚,现在打倒对手是唯一的活命机会,又怎能不卖力呢! 跟死囚过手的是一个青年,光着膀子,背部纹着身,看这人身强力壮,身手不错,任由两个死囚围攻也不落下风,当然敢进笼搏杀的,自然是有些武艺的,不然那不是白白送命。 青年一开始没有死力搏杀,只是一味的躲闪,化解死囚的劲力,等到死囚力竭之后,就痛下杀手,一会儿工夫就卸掉了两人的胳膊腿,死囚倒在笼中,没了还手之力,眼神里现出了绝望和恐怖,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死亡! 台下的众看客起哄喊了起来:“杀了他们! “弄死他们!” “把他们的肠子掏出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 青年好象也只是想挣银子,不想杀人,他走向笼门口,让一旁的士兵开门,但士兵走过来手按大刀怒道:“不要坏了规矩!” 青年回到里面,走向死囚,死囚在地上蜷缩着往后退,青年一咬牙,拎起一个抛向空中,然后抬腿一格,只听一声惨叫,死囚口中吐出几口鲜血,滚落在地上,痛苦的抽搐几下,就没了动静,台下一片喝彩声。 另一名死囚退到了笼边,他的头试着往笼外钻,可是又怎么能钻得出,青年赶上前,一脚蹬住他的脑袋,一用力,把他的头挤进了空档之中,随着死囚的脑袋变了形,脑浆喷勃而出,没来得及哼哼两声,脑袋就耷拉在了外面,死了过去,下面掌声雷动,青年出了笼拿了十两银子扬长而去。 黄凡试着道:“石勒,怎么样,够劲吧,这一场下来就是十两银子啊。” “可是可是……这样的生死相搏太残酷了,如果我死了,家里的母亲和孩子就没有了依靠,如果我胜了,要亲手处死囚犯,我做不到……” “那有什么,他们都是死囚,本来就应该处死的,看你的样子,也不象是个手软的人啊。” “我没杀过人,我不干,我还是出去打第一级吧,起码那里不会出人命。”石勒说着起身向外走,黄凡道:“你可想清楚了。” “不用想了,我只打第一级,黄大人,我还要谢谢你给我指点,这里确实能挣到钱,我走了。” 黄凡看石勒执意不打,也只好由他去了,自己一个人回到了王府。 石勒又来到第一级的擂台,可是由于这会儿排队的人多,而第一级一天只打十场,所以他直到天黑也没有得到机会。 石勒拿着两场赢来的银子出了角斗场,找地方吃了顿饱饭,又找了家旅店住下,打算第二天再去角斗场。 石勒刚上了床休息,只听外面一片嘈杂声,他侧耳一听,似是有官兵抓人。 正在听,外面传来砸门声,石勒奇怪了,抓人的怎么找到我门上了,他只好起来掌灯开了门,接着涌进来一队官兵,一名军官手拿一付画像,看见石勒就展开对比。 “军爷,您这是……?” “我们得到线报,久未到案的江洋大盗今天潜入了晋阳城,所以我们挨家搜查,你要老实点!” “是是是,军爷,江洋大盗最可恨,一定要抓住他。” 军爷把画像放在石勒的耳边,石勒扭头一看,画像上是个青年男子,模样跟自己毫无相似之处,他说道:“军爷,我是良民一个,不会是江洋大盗的,您看,这画像上的人白白净净,没有一根胡子,可您看我,满脸胡子,又黑得跟炭似地,呵呵呵……” “笑什么!江洋大盗就是你,你就是江洋大盗!”军官把画像一卷道。 “军爷,您不是开玩笑吧?我怎么会是江洋大盗?您弄错了。”石勒急忙辩解。 “没错,抓得就是你,我告诉你,你以为把胡子留起来,再把脸抹点灰就认不出你了吗?!来人,把他绑了!” “啊!军爷……军爷……!我我我我……” 几名士兵一拥而上,把石勒王花大绑,军官命道:“带走!” 石勒一边挣扎,一边辩解,可没人理会他说什么,只顾带着他来到了晋阳监牢。 石勒被投进了一间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戴上了手铐和脚镣,他知道自己被冤枉了,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欲哭无泪,拼命砸着铁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没有人理他,一直等了几天,除了有人从门口塞进饭来,再没人跟他说话。 这天一早,他趁狱卒送饭的时候,问狱卒道:“这位军爷,我是被冤枉的,怎么没有人提我过堂问案呢?” 狱卒道:“我说你是装糊涂吧?做了多年的江洋大盗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吧,还过堂,你的案子早就断好了。” “早就断好了?那又是怎么断的?” “我真是服你了,什么结果你更应该清楚吧,告诉你,你这间就是死牢!” “死牢?!你是说我已经被判死罪?!” “算你明白,不过,你的日子也不多了,五天后就要问斩!” “啊!问斩!?”石勒吓得一下瘫倒在地上! |
卷三 第九十九章 开始角斗 狱卒送饭走了之后,石勒好久没有缓过神来,怎么会无端被判成了死罪,明明自己是冤枉的,为什么却没有申诉的机会,难道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吗?! 石勒饭也没吃,拼命地砸门,砸的整个监牢都能听见,狱卒走来大声道:“小子,别喊了,喊破嗓子有个屁用,你是真有罪也罢,是冤枉也好,总之你就认命吧!” “不,我不认命,我没有罪,我是冤枉的,快开门!我要出去!”石勒依然用力砸门。 狱卒发狠道:“再砸门,晚上不给你饭吃!” 石勒不为所动,依旧砸门。 又听外面的狱卒道:“黄大人……” 石勒一听黄大人,那一定是带他来的王爷幕僚了,这就好办了,他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认真地再听下去说什么,可再也听不见了,他想也许黄大人会命狱卒打开牢门,果然,牢门真的开了,只是并没有什么黄大人,有的只是一个狱卒和四个彪形大汉,他们四个死死地盯着石勒,狱卒喊道:“磨蹭什么!快进去!” 狱卒把他们四人搡进牢房,又在外面锁了门,嘻嘻一笑道:“你们慢慢玩吧。” 石勒道:“几位兄弟,你们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我跟你们不同,我是被冤枉的。” 四人也不讲话,其中一个上来就是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石勒倒退一步道:“为什么打人!?” “为什么?因为有人要你死!”一个说道。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勒不明白,自己无端被判了死罪,现在又有人来要自己的命,他一时摸不着头脑了。 “哼!至于是怎么回事,你就去阴曹问阎王吧!”一人说着一脚踹在了石勒的肚子上。 石勒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他被激怒了:“再动手我可不客气了!” “哈哈哈哈,……”四人哈哈大笑着,湊近了石勒,两人一边一个抓住了他的手,把石勒贴在了墙上,另两人对着石勒就是一顿猛揍,一阵劈哩啪啦过后,石勒满脸是血,他知道眼前的四人是真的要他的命,不能坐以待毙,他虽然带着手铐和脚镣,但力大无穷,双手一挣,甩开了两人,接着左右一甩手铐,把两人打翻在地上! 前面两个看他有两下子,各自摆个门户,看来也是个练家子,石勒逼近两人,两人齐出拳来打石勒,却被石勒双手攥住,往自己这边一拉,两人双双被甩在地上,石勒双脚一踏,用力一碾,两人惨叫一声一命归西了。 剩下的两人从地上爬起来,虽然害怕了,但也无路可去,其中一个道:“反正都是死,跟他拼了!” 两人攻向石勒,石勒几招之下,就拧断了他们的脖子。 石勒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四人,心里一阵害怕,自己杀人了! 这时,牢门打开了,黄凡站在门外,石勒象是见了救星,走上前道:“黄大人,我被判了死罪,可我是冤枉的,您要为我作主。” 黄凡面露坏笑道:“石勒,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昨晚我从案犯花名册里看到了你的名字,就知道一定是你,所以要来看看你。” “黄大人快救我出去。” “当然,我见到了你名字之后就知道你一定是被冤枉的,所以我早就想好了办法。” “原来大人早有先机。” “是的,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进笼中斗打一场,你赢了就自由了。” “就这么简单?” “是的。” “可是我我我我……” “不用说了,刚才你的表现说明了一切,你可以的。” “刚才?大人是说刚才四人,他们都被我杀了,可我不是故意的,他们要治我于死地。” “我知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石勒一想道:“大人是说刚才是您安排的,要来试探我的实力?” “是的,我一要试你的实力,二要看你的手段,现在看来,你戴着双镣就能打死四人,可见实力超群,并且手段也算毒辣,是个笼中斗的好苗子。” “我明白了,原来冤枉我的人就是黄大人你!?” “哈哈哈哈,石勒,你总算是不笨,你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乖乖地照我的安排去做,一定能成为王爷的金牌角斗士,王爷一直要找一个象你这样的人材,我带你回来也是为王爷办差,可是你不听从我的话,我只好出此一招了。” “原来是这样,你们太黑心了!” “石勒,明人不说暗话,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乖乖地按我的安排去做,不然,你只有问斩了,想想你不明不白的死去,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怎么办?” 黄凡的话说到了石勒的心坎里,是啊,家里的老娘和孩子还等着自己去养活,怎么能稀里糊涂地死去,只要活着就有一线生机,他说道:“如果我在这里做,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放我走?” “这要看你配合的程度,如果王爷能用你挣足了银子,自然会早点放你走的。” “好,我做,我一切都听你的,只求您能早点放我回家。” “嗯,这才象样嘛,从明天起给你换一间好点的监舍,后天就开始进场。” 这一天,石勒吃过早饭,有狱卒来提他出来,送他到了角斗场,直接进到了笼中,石勒看狱卒要走,说道:“我的脚镣和手铐还没打开呢。” “黄大人没有吩咐。”狱卒说着关上了笼门,台下的人象看一只野兽一样看着他。 这时,有管事的上台大声道:“各位,今天大家一定会感到奇怪,为什么今天的死囚是一个人,而不是两个人呢?” 台下嚷嚷道:“为什么?” “这个人是并州幽州冀州三州久未缉捕归案的江洋大盗,此人名叫石勒,他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罪行累累,已经被判了死刑,由于此人属于十恶不赦之人,所以只准许他一人进笼格斗,大家也看到了,他的手脚还被铐着,他要带着双镣格斗,这就是对恶人的惩罚!” 台下一听,都嚷嚷开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弄死他吗,我上!” “我上!” “我上!” “大家听着,不论是谁进笼和石勒格斗,酬金是二十两!” “啊,二十两!?有这么好的事,进笼对付一个手脚被铐着的人,这可是一件便宜事。” 台下议论纷纷,有人大声道:“如果石勒赢了又怎么办,难道要放这个恶人走吗?” 管事又道:“不会,如果石勒侥幸赢了,也不会放他。” “那要如何处理他呢?” “我们会一直扣着他,让他参加所有级别的关口,并且会增加难度,比如,增加对手人数,直到有人杀死他为止!”管事道。 石勒听了,心里道:“奶奶的,那我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台下轰动了,都嚷嚷着报名要参加第一场,其中一个精壮大汉取得了第一场的资格,他走上了台,挥手向众看客示意,这时,管事又宣布道:“今天的赔率会很高,请大家押注!” 众看客齐刷刷都把注下在了大汉身上,在他们看来,要杀死石勒简直是太容易了! 而远远一旁看着的黄凡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 众人下注完毕,全场没有一人买石勒赢,如果这一场石勒输了,那庄家要赔上万两银子,反之,如果石勒赢了,几千两赌注也悉数进了王爷的口袋! 管事让大汉进了笼中,把大锁锁上,退后挥手宣布道:“开始!” |
卷三 第一百章 继续卖命 大汉个子高大,脸上浮现出自信,在他眼里,打死石勒就象拍死一只蚊子一样简单,他指着石勒道:“我说大盗,你想怎么个死法呢?依我看你不如一头撞死在笼子上算了,免得临死前再吃苦头!” 石勒眼神喷出了火,他怒道:“想得美,既然没有我石勒的活路,那我就打个痛快,你以为你能打死我吗?!” “哇,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心我的拳头不是吃素的,小子,你不知道,我打死了几个死囚了吗!?” “我没看见你打死过死囚,我只知道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台下的看客们起哄道:“操你玛的!你们磨叽什么,快打啊!” “快打快打!” 大汉不再说话,大叫一声向石勒扑去! 二人相交,拳来脚往,大汉果真有两下子,再加上石勒手脚带镣,自然不能尽情施展,大汉一时占了上风! 众看客都大声叫好,因为如果斗败了石勒,那他们就可以赢几两银子。 石勒看拳脚不及大汉,只好变为守势,来个守株待兔,等大汉和自己粘上身之后,利用自己的力大优势,拦腰把大汉抱起,往前一扔,大汉撞在了铁笼上,只听铛的一声,大汉腿脚尽被折断! 台下不禁嘘声一片。 石勒斗得兴起,跑上前,单膝又点在了他的胸部,这一下力有千钧,大汉顿时七窍流血而死! 众看客看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手脚被束缚的人,会打死一个壮汉,这一切只有一个人心里有数,就是黄凡,他知道石勒的实力,那天他挑了四个囚犯去杀石勒,一个也没有活着出来,事实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错,今天石勒大展拳脚,赢了这一场看似实力悬殊的角斗,为司马腾赢了接近一万两银子,如果以这样的速度赚钱,那整个并州的财富就都是司马腾的了。 黄凡见好就收,示意让人带下了石勒,迎接第二天的疯狂,果然,第二天,来看石勒的人更多了,石勒上台进了铁笼以后,台下的人都发出了嗷嗷的叫声,管事又宣布道:“各位各位,江洋大盗石勒昨天带着双镣侥幸胜了一场,今天他依然是带着双镣迎战,为了表示对大盗的惩罚,今天迎战他的可以是两个人!” 此话一出,台下骚动,在以往可是两个死囚打一个人,石勒昨天已经开了先例,今天又出人意料来个双人斗死囚,很多会点功夫的都跃跃欲试,一些曾经打死过囚犯的人更是手痒难耐,在他们看来,这可是个赢钱的机会。 这时,管事又大声道:“能打死他的人每人酬金为五十两!” “我我我!” “我先来!” 一些人喊叫着冲上台边,结果最先登记的两人得以上台,两人一高一矮,都穿紧身衣,看来也是准备打擂台的人。 管事又呼吁看客下注,跟昨天一样,看客们再次押了石勒输,一旁的黄凡心里又笑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两人被关进笼中,上了锁,管事宣布开始。 高个矮个互看一眼,双双欺身而进,互相配合,他们充分利用石勒的短处,来了个前后夹击,让石勒两面受敌。 果然,石勒几招之后,就被高个用手镣压住了脖子,不能动弹,而矮个则扳住了他的双腿,用上死力,要掰断他的腿! 石勒急得用头直接撞向高个,咚地一声,高个头上没事,倒是石勒的头上鲜血直流,高个哈哈大笑:“你个白痴,不知道老子是楼烦铁头吗!?” 石勒本来力大,一般人又怎么能被压在身下,只是受制于手镣的缘故,不能施展神力,情急之下,双手一挣,手上的铁链铮地一声断开了,石勒直接用手上断开的铁链甩向了高个的头部,高个的头竟被打了个稀巴烂! 台下的虽然知道自己将要输钱,可还是为石勒叫起了好! 矮个看到了这一幕,要下死手,放开他的腿,直取石勒裆部! 石勒来不及躲开,直接一抬腿踢在了他的小腹,矮个啊呀一声,倒退数步,一头磕在了铁笼上,后脑流血而死! 事情按照黄凡的计划进行,到了晚上,黄凡来到了石勒的监舍。 一见黄凡,石勒也不再称他为大人,直呼其名道:“黄凡,你要害我到什么时候,我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你玩儿死得!我不打了,我要回家!” 黄凡一笑道:“石勒,你可是我为王爷挑选的摇钱树,挣不到一定的数目又怎么会放你走呢。” “你是说要关我一辈子了!” “不是,石勒,你认为你能在这种环境中呆一辈子吗,你能保证哪天不被人打死吗?” “是的,说不定明天我就会死在铁笼里。” “错了,你的生死捏在我们的手里,你可是我们的一张好牌。” 石勒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你也明白,我把你弄来自然是为王爷挣钱的,等挣足了银子,再说离开的事吧,现在就是让你走你也走不了多远,因为你已经成了江洋大盗,是个通缉犯!哈哈哈哈……” “你你你……为什么选中我?” “因为你力气大,会点拳脚,又急需要银子,这才会着我们的道啊。” “我上了你的当,我不打了,明天我不上台了。” 黄凡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石勒,这样吧,只要你给王爷挣足一百万两银子,就放你走,还会给你一大笔钱,这样你就可以买田置地,盖小别墅,娶美娇娘了。” 石勒一听一大笔钱娶美娇,想起了师诗,他问道:“石大人,这一大笔钱是多少,能买一处庄园吗?” 黄凡心里一阵冷笑,真是个傻子,能给你买一处庄园的钱,那王爷不成傻子了,他面上郑重地道:“当然,能买一处好大的庄园,这样,你们一家人可是就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了。” 石勒思道,自从我动了祖坟之后,就遇到了这个黄大人,如果陈相师说得没错,那眼前的人就是我的贵人,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要紧紧抓住,虽然现在看来我吉凶未卜,但我只要挺过这一关,陈相师说的富甲一方可就马上就实现了,好,我就拼一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又恭敬地叫了声大人道:“黄大人,我就相信你,我跟你干,不过,还请大人留情,不要把小的玩儿死。” “呵呵,怎么会,你可颗摇钱树啊,石勒,从现在你,你好好跟我配合,等挣足了钱,我立马放你走,而且我也会恪守我的诺言,给你一大笔钱。” “是,大人,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干?” “现在人们都看好你,所以我明天会直接给你上四个人对阵你,你有把握吗?” “有,大人,我保证能打倒四个,上次您不是见证过了吗?” “是的,不但是我,所有的人都见证了你的实力,都会买你赢,就算明天四人对阵你,他们依然会买你赢,所以,明天的笼中斗,你要输!” “啊!大人,你要我作假?如果输了,我的命可就没有了啊!” |
卷三 第一百零一章 龙争虎斗 黄凡哈哈大笑:“你放心,我现在可是舍不得你死。” 石勒一听,现在舍不得我死,那以后呢。 石勒道:“大人,场上都是生死较量,认输就是自寻死路啊。” “这我当然明白,你尽管去打,其余的事我来安排……如此如此……” 石勒一听道:“大人,您可要看好了,千万不能有失啊,一旦有失,我的小命就没了,再也见不到我娘了……”” “行了,别磨叽了,休息吧,明天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石勒含糊地道:“……是……大人。” 第二天,石勒带着双镣再次被带进了铁笼中,看客们都在等着管事宣布规则,在他们看来,今天一定还有新的规则。 管事上台大声道:“各位各位,铁笼中的石勒大盗出身,凶猛异常,他打赢了很多厉害的对手,虽然我们对他毫不留情,改变了游戏规则,但石勒依然没有死在笼中,反而被他打死了不少高手,所以今天我们还要再对他增加难度,从以前的二人直接增加到四人,大家想想看,如果有四名拳手攻击石勒,他还有生还的机会吗?!现在就请想打擂的拳手上台!这一场的酬金是二百两!” “四个人两百两!?”场下一片惊叹。 有十几名拳手认为这是捡钱的机会,他们来到争相报名台下,仍然是最早的四人获得了资格,登记完毕四人纵身上了台。 看客们早就知道了石勒的厉害,在他们眼里,他已经成了不败的神话,是战神,就算有十个人石勒也能对付,以前买石勒输是天大的错误,每个人都从看输,到习惯石勒的胜利,来了一个大转变,他们都纷纷买石勒胜利。 看客们都争先恐后的把赌注押在了石勒身上,有人还大喊道:“石勒胜利,石勒胜利!” 看客也随着喊起来:“石勒胜利,石勒胜利…” “这下好了,我押了十两,石勒打完这一场,我就能赢三十两,可以向我的小蛮妹妹下聘礼了,呵呵……” “上天保佑,石勒一定再赢一场,把我以前输在你身上的赢回来。” “石勒这个家伙还真是厉害,上次把铁链都挣断了,买他是绝对没错的。” “是啊是啊,看看这次石勒怎么把四人打死吧。” 场中一片兴奋之声。 管事命人把四名拳手关进笼中,宣布立即开打。 黄凡一直在后边静静地观看着,他知道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脸上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 四名拳手把石勒围了起来,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同时攻向石勒,石勒从容应付,和他们缠斗在一起,台下的看客们都紧张地看着石勒。 石勒左踹右踢,不多时,两名拳手去见了阎王,台下一片叫好声,剩下的两人利用精通拳法的长处,左闪右挪,不让石勒近身,形势一时处于胶粘状态,这样下去的坏处就是石勒体力会被耗尽,唯一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利用自己的神力,把他们各各击破,可是石勒不能尽力,他要听从黄凡的安排,输掉这一场,他装做力气不支的样子,慢慢处于了下风,两名拳手看看机会来到,打起精神发起了猛攻,果然,十几招过后,石勒已是处于下风,身上连连挨了拳脚,脚下踉踉跄跄,脸上也被打出了血,两名拳手要置石勒于死地,连下杀手,石勒被一记重拳打中头部,猛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两名拳手要再上前打他,可突然之间背部似有蚊子叮了一下,刹时手脚无力,近了石勒的身,打下去的拳踹出去的脚丝毫没有劲道,石勒在地上装死,感觉象是两个小孩子在打他,他明白自己这一场虽然输了,但还不至于死掉。 两名拳手的背部刚才被黄凡埋伏的人打了暗器,是两枚钢针,针上有麻沸散,中针的人会手脚无力,走路不稳,这样,他们又怎么能打死石勒。 台下的看客看石勒输定了,又开始骂石勒:“这个坑人鬼,前两天这么生猛,今天就突然蔫了,去死吧!” “打死他!打死他!”看客们迁怒于石勒。 可笼中的两名拳手一阵狂抓乱刨之后,自己也累得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黄凡对管事一点头,管事走到台中说道:“石勒生死未卜,两拳手也精疲力竭,为了公平起见,我数十下,能站起身者为赢!” 这个裁决方法没有任何人反对,听起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管事数道:“一……二……三……” 两名拳手不再管石勒,互相扶着挣扎着要站起来。 “七……八……九……” 管事看了一眼两名拳手,等他们搀扶着站直了身子,这才喊出了最后一个数字:“十!石勒输!” 看客们终于失望了,都骂不绝口。 管事命两名士兵打开铁笼,把两名拳手搀扶出来,送到了台下,当然,两名士兵的主要任务是把他们背部的钢针不知不觉中取下。 石勒尽管能站起来,但他依然躺在地上,最后也让两名士兵抬回了后台。 这一场下来,司马腾又进帐几千两银子。 接下来的日子,石勒并没有天天出场,虽然赢多输少,但一切都在黄凡的掌控之中,都是为了钱,现在的石勒真正成了司马腾的摇钱树。 这天黄凡找到石勒告诉他在前两级中,已经没有人对他感兴趣了,要他进行第三级的角斗,而且要他在出场的时候,脸上戴一个面具,不然就很少有人对他下注了。 石勒问道:“大人,这一阵子我为王爷赢了不少银子,能不能为我支点银子?” “我说过,等你走的时候会给你一大笔钱,你现在又要钱干什么?” “大人也知道,我家里有老娘和孩子,她们现在恐怕饭都吃不上了。” 黄凡一抹胡须道:“这个好办,我差人送到你武乡的家中二十两银子,这样,你的家人就生活无忧了。”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这第三级比的是什么?” “第三级比的不是拳脚,也没有一个人和你角斗。” “这个……?” “石勒,这一级很难通过,不知死了多少人,以前都是让死囚闯这一关,现在只要有胆谁都可以闯关,不过,你进关的身份依然是死囚,只是没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了,因为你戴了面具。” “大人,这一关到底是什么?” “是龙争虎斗。” “龙争虎斗!?” |
卷三 第一百零二章 龙争虎斗 黄凡道:“石勒,第三级名叫争虎斗,你认为会是什么名堂呢?” “大人,小的没读过书,猜不出其中的名堂,还请大人明言。” “实话告诉你,第三级其实就是和猛兽角斗!” “猛兽?!我的天!”石勒有些惊讶也有些害怕,要说对付几个人他还绰绰有余,可要他和龙蛇虎豹角斗那就有些勉为其难了。 “你不用害怕,虽然死了很多人,那都是因为他们技不如人,缺少勇力,可你就不同了,你力大无穷,野兽在你面前也会瑟瑟发抖的!” “大人,我求您了,您还是放我回家吧,我不想玩命了,我家有老娘和孩子,没有我她们会饿死的,您承诺的一大笔钱我也不要了,我只想回家……”石勒声泪俱下,还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 黄凡不以为然地道:“石勒,你说什么也没用,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死囚,就算你跑回家也要被抓起来,你没得选择!” “我不****不干,就是死我也不干了!”石勒发疯似地道,是的,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日子谁也承受不了。 黄凡看石勒发疯,丢下一句:“明天就看你造化了”,然后出了门。 黄凡走后,石勒痛哭一阵之后,心情又慢慢平静下来,自己死不足惜,只是老娘和孩子没了生计,该忍受的还是忍受,希望能在这里活着出去,再见到她们。 石勒想了很多很多,如果能有一笔钱,足以能买下一座庄园,那我家就和师诗家门当户对了,这样不是有了提亲的资格了吗,好吧,我就再拼一把,为了老娘,为了能娶一个美娇娘,我石勒豁出去了! 石勒一边想着,一边做着美梦,慢慢睡了过去,他丝毫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恶战! 第二天一早,石勒还没醒来,就被两个狱卒叫醒:“起床了起床了!” 石勒在床上起身道:“大哥,天还早吧?” 狱卒道:“今天你要上场,早点起床热身,还要吃饭,快点书点,别磨蹭了!” 石勒起床被除了双镣,跟着两人来到监舍外面,自己打了一套拳,围着空地跑了三圈,然后跟着回了监舍,狱卒给石勒端来饭,石勒打开一看,哇,今天好丰盛,有鸡有鱼有大块的肉,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石勒知道临处死的死囚才会有此待遇,莫不是自己也要被咔嚓了!没道理啊,自己一不是真正的死囚,二还能给王爷挣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石勒一脸惊疑的样子,狱卒道:‘“你就放心地吃吧,这可不是断头饭,这都是因为你这一阵子出了力,为王爷挣了银子,已经成了王爷的金牌角斗士了,这些是给你的奖赏。”’ 石勒哦了一声,心道:“哼,给我这些东西吃还不是想要我再为他挣钱!” 狱卒又道:“石勒,这些不但是奖赏你,还因为今天的通关对你很重要,对王爷也很重要。” “怎么说?” “今天你要去第三级的角斗,那里可都是一些猛兽,一般人又怎么能对付得了,以前用的死囚没几个能过得了关,就是外面来报名通关的也是来得多回的少,到后来,竟慢慢的没人来报名了,死囚也投入的太多,这一场就慢慢地冷了下来,已经关了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如果你能赢一场,就能做个好榜样,激发人们来报名通关的热情,那样的话,这一场又能热闹起来,不但门票有的赚,就是赌注也能赢不少,所以,今天这一场你可不能死,一定要顺利地通关才行。” “我当然也想,可是我一点也不了解情况,哪有一点的把握呢?” “昨天黄大人要讲给你听,可你却把他气走了,今天我们就简单地说给你听吧。” “好,你快说。” “这一级叫做龙争虎斗,场地就在第二级的旁边,场上有一个长长的铁笼,被分成了五个部分,每一部分中间用隔板挡开,五部中各有一种猛兽,分别叫做“鬼獒”、“饿虎”、“雄狮”、“猎豹”、“青蛇”,这五种猛兽一个比一个凶猛,不知道咬死过多少人,你可要心里有数了。” 石勒听有这么多的猛兽,吓得没了心思吃饭,狱卒说道:“石勒,事情到了这份上,害怕是没有用的,只有吃饱了喝足了才能有生还的机会,你好自为之吧。” 石勒一拍大腿自语道:“他娘的,管他呢,先吃饱了再说。” 不多会工夫,石勒把饭菜一扫而光,狱卒道:“这就对了嘛。” 石勒袖子抹着嘴问道:“那又怎么算赢呢,我要把所有的猛兽都杀死才算赢吗?” “当然不是,你只要能从铁笼最后顺利出来就算你赢,当然,你要通过一种猛兽,就必然要征服他,或者是躲开他,比如你能在跟鬼獒的搏斗中顺利打开通往下一个猛兽的门栓,依此类推,到最后你能从青蛇的笼中打开门栓出来就算你赢!” “原来是这样,这么凶猛的恶兽又怎么好通过!” 正当他们说着话的时候,进来两名士兵给他带了一个面具,把他带到了第三级龙争虎斗的场地。 黄凡早就把重开龙争虎斗的信息散布了出去,一大早就聚集了不少人,这么久没开这一场,很多人早就想一睹为快了,单是门票就比以往多出许多。 石勒看场上中间跟狱卒说的一样,有一个长长的铁笼,共有五个小块,里面各装着一种猛兽。 场中的管事先按规矩撩兽,他命人拿来几块鲜血淋淋的生肉块,往每个猛兽笼中投放一块,顿时饿了一天的猛兽们把肉咬进了嘴里,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嘴角的血直往下流,几个士兵又拿棍子往里乱捅,猛兽们在笼子里团团乱转起来,嗷嗷地叫着,睛睛透着红光,凶狠地看着石勒和台下的人,似乎分分钟都要蹿出铁笼把每个人都生撕活咬一遍! |
卷三 第一百零三章 人獒之战 看客们兴奋起来,也不停地撩兽,学着猛兽嗷嗷地叫着,场上气氛对石勒来说是多么地恐怖! 这时,管事看猛兽都被撩起了兽性,示意看客们静一静,然后说道:“今天我们的角斗士是一名死囚,我们暂且叫他为鬼面人,请众位有兴趣地下注!” “这鬼面人什么来路?不如先看一场。”有看客猜疑道。 “鬼面人也是人,你看他能有活着出去的机会吗,赌他赢你一两银子也拿不到!还是押猛兽吧,这样稳妥点。” “是啊是啊,还是押猛兽,我知道龙争虎斗自从开场以来,能通关的只有不到十个人,而且出来的人也只有半条命了,如果不是靠门票,这一级早就赔钱了。” “那我们还是押猛兽。” 众看客都在这种心理下把赌泪下在了猛兽身上,尽管鬼面人的赔率高,也鲜有人朝他下注。 等下注完毕,笼中兽的兽性也完全迸发出来,管事宣布道:“开始!” 四名十兵手持铁枪,另有四人手持弓箭,把石勒送到铁笼边,士兵用铁枪往里乱扎,赶开鬼獒,命石勒道:“打开门栓进去!” 石勒看着鬼獒狂叫乱咬的样子,一阵胆寒冷,要往回撤步,可两名持弓箭的士兵拉开弓对着他道:“不得后退!” 石勒心一横,把门栓一拉,打开铁门,进到了里面,士兵命道:“关门!” 石勒又把门栓上,士兵们抽回枪撤到了台边,这时,鬼獒已经张开大口,龇着牙朝他疯狂地扑了过来! 鬼獒是獒的一种,本性凶残,由于长相恐怖吓人所以叫做鬼獒,眼前这支鬼獒毛色青白相间,每一根毛都直立着,让人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鬼獒扑向石勒,速度奇快,来势凶猛,石勒躲开它的正前方,鬼獒一下扑在了铁栅上,一扑不中,它恼怒地又朝旁边的石勒扑去,石勒四处躲闪,原来他要避开鬼獒的锐势,等它稍一松懈的时候来个反击。 果然,鬼獒在笼中狂追乱咬一阵,渐渐累了,他停下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石勒,石勒知道它正在蓄势,寻找最佳的攻击方位,而且会全力以赴,石勒在它的面前摆好了架势,做好了准备。 鬼獒跟刚开始一样,跃起身来扑向石勒,要咬他的头,石勒身形一矮,双手接过它的两只前腿,一扭头,躲过它的撕咬,然后发一声喊,双手用力一挣,把它的身子生生撕成了两半! 场下的看客们纷纷道:“这个鬼面人有两下子,只是不知道他能闯过几只猛兽。” “我看他进了饿虎的笼子就再也出不来了。” 随着人们的猜疑声,石勒一身血污打开了饿虎的门栓,推开门,饿虎用舌头舔了一下刚才吃肉时嘴边残存的血迹,只听一声虎啸过后,一个前跃朝他扑来,石勒斗过鬼獒之后,多少有了点经验,虽然猛兽凶猛,但无非也就那么几招,只要能耗掉它们的体力,就能反败为胜。 石勒躲开饿虎一扑,知道在下面很难躲过它的连环攻击,于是石勒抓住铁栅爬到上面,到了饿虎咬不到的地方,饿虎在下面试图跃起来把他扑下来,可试了很多次都是徒劳,而且石勒还在上面来回挪动,引得饿虎四处上下乱蹿,啸声响彻整个场子,旁边的狮子也在铁笼中来回乱动,并且朝石勒这边张牙舞爪,似是要为饿虎助威。 石勒心想要打死一只猛虎委实不易,只要能打开门栓进到雄狮笼中就算过了这一关,他决定不和饿虎硬拼,他跃下铁栅,虎就朝他袭来,想要去打门栓根本没有时间! 石勒躲开猛虎,四处奔走,不多时有点累了,心想这样下去,早晚要被猛虎填肚子,石勒决定放手一搏,他把猛虎引到门边,突然折身回返,猛虎不及调头时,石勒一把拽住了猛虎的尾巴,用手一搅,缠在了胳膊上,并且死命往上提,这样猛虎的两条后腿都离了地,只靠两爪抓地,想要回头咬石勒又不到,石勒不敢松手,只要一松手,猛虎就会缓过劲来,石勒知道自己这样提着它的后半身也坚持不了多久,索性大喊一声:“起!”,用尽全力,想把猛虎整个提起来甩到铁栅上摔死它,可是猛虎有两千斤之重,又哪里能提得起来,但石勒天生神力,虎虽然没有提起来,但猛虎的尾巴被生生地拽了下来! 这下猛虎疼的满笼子乱转,摇头甩臀,并且恼羞成怒,张开大口朝石勒扑来,这一扑迅如疾风,石勒哪里能躲得开,但他下意识之下伸出了双手,扳住了虎的上下口,猛虎往前一顶,把石勒顶在了通往雄狮的门上,人与兽一时僵持在一起,场上的看客热情激昂,有的喊:“快点咬死他!快点咬死他!” 又人有为石勒助威:“把它的牙打掉,给我踢死它!” 石勒力气用的差不多了,手也有些抖动,可正在这时,隔笼的狮子在石勒的屁股上用力顶了一下,他一惊之下,一用力把猛虎的四颗牙扳掉了! 猛虎痛得放开了石勒,石勒抓住战机,用虎牙戳向了猛虎的眼睛,噗地两声,猛虎的眼睛被扎中,愣在那里只是一个劲地甩头,没有了虎的威胁,石勒一下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稍事休息之后,石勒又感觉肚子饿了,平时饭量就大,不到晌就饿,这次斗过了鬼獒和猛虎之后,体力消耗太大,想要吃东西,但没东西可吃,他看着眼前的猛虎,有了主意,上前朝着瞎了眼的猛虎一顿猛砸,猛虎砰然倒在地上,四腿一登死了过去。 石勒朝它身上用力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猛嚼起来,一股血水顺着嘴边流下,石勒觉得此时自己就是一只猛兽,是一只狂野无比的猛兽!他一边吃着肉,一边看着隔笼的雄狮,那只雄狮也盯着他,似乎想要分享他的美餐。 这时有士兵过来催他快开门迎战雄狮,石勒把最后一块肉填进嘴里,打开了通往雄狮的门! |
卷三 第一百零四章 计划逃跑 石勒恢复了体力,象只猛兽一样站在了雄狮面前,完全没有了胆怯,眼前的雄狮体形高大,看上去长相狰狞,头上一簇簇乱麻似地长毛不住地抖动着,身后钢鞭似地尾巴左右挥舞,前爪刨地,对着石勒低吼两声,张开了血盆大口,似乎在炫耀它的武力和傲视一切的不可一世,煞是威风! 石勒亮开架势,等待雄狮进攻,雄狮再次低吼一声,疾奔而出朝石勒扑去。 石勒不再躲避,抓住它的长毛往前一带,狮子撞在了铁栅上,发出了铛地一声,这一下把雄狮撞蒙了,站立不稳,东倒西歪,石勒又像对付猛虎一样,从后面抓住了它的长尾,往上一提,接着抬腿就是一顿猛踹,两脚就把雄狮踹死了。 石勒轻松地战胜了雄狮,越战越勇,他打开了猎豹的门,可他没有进去,而是依然在狮笼里,原来石勒不想力敌,因为他要保存体力,毕竟最后一关还有难对付的大青蛇。 石勒的算盘就是要把猎豹引到狮笼里来,然后找机会把它关在里面,插上门栓,这样就能省去一番力战,有足够的体力战胜青蛇。 猎豹闻到了石勒身上的血腥味,果然穿过门进到了狮笼里面,石勒知道猎豹的速度惊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猎豹发起了攻击,朝石勒扑来,石勒一下掐住了它的脖子,猎豹力量不及雄师和猛虎,身子连连后退,石勒又猛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并且松开了手,猎豹随之被踢出一丈之外,石勒趁它尚未起身,紧跑两步进了原来猎豹的铁笼,并且关上门插上了门栓,猎豹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它只有在隔笼里扒着铁栅乱吼乱叫。 石勒不再理会猎豹,他看着下一个笼中的青蛇,比在祖坟里看到的青蛇要粗两倍,长三倍,它青地白花,左右摇摆吐着蛇信,朝石勒示威。 石勒在想着如何才能打败青蛇,这是最后一关,也是最难的一关,青蛇不比狮虎豹子,抓没处抓,拿没处拿,全身滑溜,而且身上还有毒,就算不被缠死,也会被毒死。 但石勒听人说过蛇打七寸,因为蛇的心脏就在七寸的位置,他看着前面的蛇,粗略地估计了一下,找到了他的七寸位置,他打开门栓进到里面,青蛇主动向他攻击,石勒侥幸躲过两次之后,又主动去击打他的七寸位置,可蛇转动灵活,又怎么会凑效。 青蛇首尾夹击一时把石勒卷住了,接着一圈圈地在他身上缠,不一会儿,他的全身已经被缠住,最后青蛇转过头来就要吻他的脸,形势危急之时,石勒看到它的七寸位置就在自己的左肩,他扭头拼命用力一咬,青蛇的脑袋马上就耷拉了下去,缠在身上的蛇身也没有了劲道,他用力一挣,甩开手脚,又朝刚才咬过的地方猛击几下,石勒力大,不几下,青蛇就一命呜呼了! 石勒迈着疲惫地步伐打开了最后一道门栓,走到了笼外,管事跑过来扶住他宣布道:‘鬼面人获胜!” 这一下全场雷动,虽然很多人输了银子,但输得心服口服,自从龙争虎斗开场以来,这是他们看得最精彩的一场,也是胜得最完美的一场。 石勒被带了下去,接下来的日子,石勒经常上场,为这一场赢得了无数的门票收入,也带动了很多人报名参加,虽然司马腾要不断地派人去采捕狮虫虎豹,但相较于收入确是微不足道,就这样,石勒成为了司马媵的金牌角斗士,而且在下级也就是第四级的“百里挑一“中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只是最后一级”绝地求生|“黄凡迟迟没有让他参加。 这一天,石勒下台回到监舍之后,黄凡又来找他,不等黄凡说话,他就问黄凡,什么时候能给他一笔钱,因为按照计算,一百万两早已经挣足了,应该兑现当初的诺言了。 黄凡道:“虽然你挣够了一百万两,可是王爷最近又需要扩充军备,招募兵士,自然又免不了用钱,所以你暂时还不能走,而且还要加速挣钱速度。” 原来这天司马腾收到了哥司马越的信,要他随时准备策应自己,可是自己平时挥金如土,少有余财,又怎么能扩充军备策应哥哥呢,于是,他要黄凡盯紧角斗场,以求能在最短的时间迅速筹到军费。 黄凡想到一个主意,召集并州土豪相约做一场赌局,然后让石勒出场,大赚一笔。 他来找石勒的目的就是要石勒做好第五级的准备。 “黄大人,我可是为王爷出生入死,做了那么多场,只拿了二十两银子给家人,你们还要我怎么做呢?” “这个我知道,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我和很多土豪约好了赌局,只要你能按照我的意思做完第五级,我马上放你走!” “真的!?” “绝不食言!” “好,我就再做最后一场,第五场是什么,你要我输还是赢?” “第五场叫做绝地求生。” “绝地求生?” “是的,就叫绝地求生,这一场是在野外的一处狩猎场进行,只要你能穿过一条河一片树林,翻过三个山丘到达最后的目的地就算你赢。” “这叫什么规则,难道没有人和我对敌吗?” “问得好,当然有人,而且不止十个八个,有八十人之多,个个都是全副武装的军士,他们操刀弄箭,在后面追杀你!” “可是我要输要赢呢?” “现在还尚未得知,既然我们邀人赌局,自然要先让他们选赌输赢,如果他们赌你赢,你就必须得输!” “如果他们赌我输呢?” “那就好办了,我们就可以让士兵网开一面,你自然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好象没那么简单,大人,如果对方真的赌我赢,那我岂不就是死路一条了,你一定指使士兵们不留情面,直到杀死我为止,大人,我明白了,最后一级就是小的死路啊!” “哈哈哈哈,石勒,你就是死了也会给你的家人一笔钱,足够她们衣食无忧了,而且你别忘了你还有个身份就是死囚。” “你用什么保证呢,如果我死了,我的家人什么也得不到呢,我可不是真正的死囚,是你们冤枉我的!” “石勒你醒醒吧,我实话告诉你,这里的死囚有几个是真正的罪犯,哈哈哈哈,你也太天真了,你可想清楚了,只要你跟我配合,无论你生死,你的家人都会得到一笔钱,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还是那句话,你别无选择!几天之后就要开始了,你好好养养精神做准备吧。” 石勒怔怔地看着黄凡走监舍,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想道,难道就这样死在这里吧,真要是死了那可就再也见不到家人了,她们也没人养活,一定会饿死的。 他又想到陈相师说过的话,难道是他骗自己,自从改了祖坟,就灾祸不断,现在已经走上了绝路,也许自已真的上当了,如果天不绝我,能够出去的话我就再把动掉的祖坟改回原样。 可是想一千道一万,能够活着出去才是硬道理,但这里有军士把守要想逃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这时,他想起黄凡刚才说的话,第五级的角斗场就在野外,野外!? 石勒有了主意,既然是野外就一定会有逃出去的地方,我何不借这次机会逃出去!? |
卷三第一百零五章 我命由我 石勒主意打定,决定假意配合,借机逃出去,于是第二天他就要见黄凡。 狱卒把黄凡叫来之后,石勒说道:“黄大人,昨天我想了一夜,我认为这次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大难不死的话能够拿一笔钱回家,输了也能给家人留下一笔钱,如果不是来这里的话,我现在也吃不饱饭,大人,我决定打好这一场。” 黄凡看石勒如此看得开,高兴不已,说道:“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绝不会亏待你,等你走的时候,我向王爷给你申请一千两银子。” 石勒心道,别骗我了,二十两都费劲,但他面上说道:“石勒的身家就系于大人身上了,不过,小的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 “大人,小的想看看第五级的角斗场,一来熟悉熟悉环境,二来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啊。” 黄凡一捋胡须,想了想道:“好吧,今天我就派人带你去角斗场,并给你讲解应该注意的地方。” “谢大人,这样小的就能做到心中有数了。”一听黄凡答应了,石勒心中窃喜。 黄凡出门找来四名军士,用车子押着石勒来到了第五级的角斗场,石勒依然被带着手脚双镣,只有到真正角斗的时候才会给他解开。 角斗场就在西郊的吕梁山下,汾河的一条小支流拐子河从出下流过,山下林木葱茏,地形高低错落,一边看地形,一边有人给他讲解。 经过讲解,石勒知道了大概,这个角斗场的看客非常散乱,没有正规的观看点,因为没有一个地方能够看到全貌,所以有时看客会在两旁跟着,也有的只在最后看结果。 角斗士需要从起点出发,在八十名军士的追杀下穿过拐子河登上吕梁半山腰,摘下一颗果子就算赢。 石勒细细地看了路线,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输赢,而是寻找逃跑的最佳地点。 石勒回来之后,静静地躺在床上思考着,把自己看到的重新梳理了一遍,要找到一个逃跑点真的很难,因为军士暗示四周有不少军士把守,为得就是防范死囚逃脱。 石勒想到只有一个地方能够逃出去,那就是拐子河,按照规则,无论会不会游泳,都有权利划一条小船到对岸,但是水上会有二十条船供军士乘坐,要逃过这些船的追杀才有可能划到对岸。 石勒想在一开始的时候拼尽全力,以求尽快来到拐子河,只要上了船就顺流而下,冲到汾河主河道就没人追的上了。 石勒打定主意就这么办,无论是生是死都要赌一把,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得多。 几天之后,石勒被军士送到了角斗场,给他除掉了双镣,让他活动手脚,然后把他带到了起点位置,脸上依然被带了面具。 黄凡早就领一众土豪来到了这里,土豪们带来了十几箱银子,足有一百万两,这就是他们的赌注,不仅如此,在十几箱银子跟前站着六七十个精壮大汉,个个虎背熊腰,穿一身青衣,各自手持兵器,应该是土豪们的保镖。 黄凡问土豪中的一位领头道:“万事都已俱备,就请下注吧。” 头领朝起点看了一眼石勒,问道:“黄大人,旁边那位就是鬼面人吧。” “是的。” 领头指着十几箱银子道:“黄大人,这是我们几位共同凑的一百万两银子,全部押上,我们要赌鬼面人输,按照规矩,你要说出赔率。”’ 黄凡心想你赌他输这就好办了,输赢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说道:“赔率是一赔一。” “黄大人,也就是说如果鬼面人输了,我们就能连本带利得到两百万两银子了?” “是的,历来规矩就是如此。” “好,我们同意。” “那我们就开始吧,上场军士准备……” 这时,领头土豪起身道:“黄大人,今天的角斗我们不想劳烦各位军士,你看,我们今天带来了六十位汉子,取代你们的八十名军士,黄大人同意吗?” 黄凡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既然他们赌石勒输,自然怕军士做假不卖力,所以才会换人,土豪们用六十人取代八十人如果自己不同意,就会显得自己有私,石勒是金牌角斗士,一定能逃过重重追杀到达终点,就算石勒死在半道,自己还有一招“杀手锏”! 黄凡回道:“好,我同意,但是你们的人员折损,我们角斗场概不负责!”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这都是我们花钱招募的死士,生死由命,黄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黄凡道:“可以了。” 领头把六十名青衣汉子召到起点,并让人给他们讲了游戏规则,带他们查看了路线,然后又返回到了起点。 稍顷,石勒被推到起点线上,一名军官挥起了手臂:“一……二……三……” “走!” 石勒蹭地一下就蹿了出去,随后,六十名汉子挥舞兵器向他追去! 石勒死命地跑,嗖嗖嗖地箭枝从身旁飞过,但他顾不了这些,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了,就当赌一把了,他一路狂奔,突然,随着汪汪汪地狗叫声,两条猎狗追了上来,这是土豪们加的一项,游戏规则里并没有,但黄凡为了挣银子也就听之任之了。 两条猎狗追上了石勒,石勒的裤子被狗拽住,撕下两块,他差点跌在地上,回身时,两条狗已经扑上了身! 石勒用双手掐住了两条狗的脖子,用力一捏,两狗立即毙命! 汉子当中有跑得快的已经追了上来,面对着四五个操刀弄枪的汉子,石勒早已经没了畏惧,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这么残酷,他夺过一枝枪,接连刺死了他们,扔下枪又彺前跑。 不时有人追上,又不时有人送命,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六十人的队伍已经折了二十人。 眼看到了拐子河边,那里有一条小船,石勒解开缆绳,划向河心,来到的人也坐上了二十条船要来追石勒,但他们看到石勒并没有朝对岸划去,而是顺流而下,有人明白过喊道:“他要逃跑了,他要逃跑了!” 石勒用力划着船,又是顺流,一时漂出很远,领头在山头隐隐看到了这一幕,心想石勒逃跑就难说胜利,怎么让黄凡甘心情愿赔银子,他急道:“黄大人,鬼面人偏离路线逃跑了,请大人速速派人追击!” 黄凡心里窍笑,石勒啊石勒,你小子跑就跑吧,反正跑了就没有赢家了,我的银子也不用赔,而且还会把土豪们的银子……嘻嘻…… 黄凡打着如意算盘,面上不得不派人去追,暗中给带头军官点了点头,军官会意,领人只做样子在岸上吆喝,不去真的抓石勒,土豪们看了急得只跺脚! 四十名汉子知道石勒逃了也不好交差,事关重大,全速划船向前追去。 石勒力大,当然划得快,岸上的士兵也越甩越远,正当他高兴的时候,眼前的水却越来越浅,已经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了,再行一会儿,船竟直接就搁浅了! 后面的汉子们呼喊着追来,已经渐渐迫近! |
卷三第一百零六章 绝地逃亡 石勒用桨拍死水中的两条鱼,放进嘴里生嚼几下吞了下去,稍稍补充体力,然后双用双桨划着河底向前奔去,船后扬起了纷纷扬扬的鹅卵石!在后边的汉子们看得呆了,啊,旱地行舟,这可是只有古时的恶来才能做到的啊! 是的,他这一手旱地行舟确实只有古时的恶来才能做到,恶来是商纣名将,勇力无边,能只身捕虎豹,旱地行舟。 几十名汉子的船被搁浅住,再也无法追赶了,而石勒一路前行,他知道前面一定还有深水区,果然,行了有十几里地,船又到了深水区,石勒得以划入汾水,沿水路一路直下。 石勒虽然没有挣到银子,可总算逃出了虎狼之窝,想想又能见到家人了,心里稍感欣慰。 角斗场中的几十名汉子回到了起点,告诉土豪头领鬼面人逃跑了,没有追上,头领把他们痛骂一顿,然后对黄凡道:“黄大人,人在你们角斗场跑了,这一局又怎么算?” “当然是算我们赢了,鬼面人没有死在你们的手里,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可是他也没有赶到吕梁山取得山果,违背了游戏规则,又怎么算是赢?” “你们少跟我废话,只要看不到人的尸首就是你们输,再说了,如果你们不换人的话,我的军士早就把鬼面人打死了,要换人的是你们,这个责任也应该由你们来负,所以,这一场只能算我们赢,你们的银子也拿不走了!” “什么?!你们要抢劫!” “哈哈哈哈,抢劫?实话告诉你们,这里由我做主,输赢由我说了算!” 这就是黄凡的杀手锏,输了就仗着权势耍赖。 土豪们纷纷嚷道:“你们太霸道了,我们出去要告你们!” “告我们?真是笑话,这角斗场就是王爷开的,你们到哪里去告呢,而且你们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跟他们拼了!”土豪们要几十名死士动手,可他的话音刚落,黄凡一挥手,四下里弓箭手围定了他们,土豪头领道:“黄凡,你耍赖还要杀人灭口吗!” “是你们逼我的,……放!”黄凡下了命令,一时箭如飞蝗,几十名汉子和众土豪全都中箭如刺猬一般,现场一片惨烈。 黄凡命人取走银子,这时人有来报,王爷要见黄凡,黄凡马上去了东赢公府。 东赢公府是司马腾的府邸,王府建造豪华,里面陈设极尽奢靡,歌妓舞女充斥其间,司马腾曰曰饮酒作乐,铺张挥霍,全然不管并州几年饥荒,百姓的死活,他前几曰接到了哥哥的信,要他随时策应自己,为了自己的同母哥哥,他正在做着准备,如果哥哥一旦事败就要前往驰援。 司马腾不但让人准备粮草,招兵买马,而且还要准备一些银子去结好北边鲜卑人和乌丸人,到时可以跟自己一起去助哥哥一臂之力,他知道鲜卑人和乌丸人和自己一样,极其贪财,于是要手下人想方设法筹银子,给他们送一份礼,以备不时之需。 黄凡进来大厅,司马腾照旧搂着两个舞女道:“黄大人,来来来坐,先喝一杯,这一阵子辛苦你了,角斗场的事情全赖你打理了。” 黄凡也不客气,近前坐下,马上过来两个舞女给他倒酒,他一边摸着一个舞女雪白的大腿,一边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为王爷办事敢不尽力,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黄大人,我王兄起兵以来,我很是担心,就怕他不是司马颖的对手,所以我要外联鲜卑和乌丸人,给他们送一笔钱,再买些绫罗绸缎,就可以收买他们的心,为我们所用。”司马腾说着看了一眼黄凡。 黄凡明白,他说道:“王爷,您不用担心,今天咱们角斗场刚刚有一笔大的进账,有一百万两之巨!” 司马腾喜道:“太好了,你做的不错,这笔钱足够结好乌丸鲜卑人了,不过,本王用项耗费巨大,昨天又收了十个小妾,手头一时也不宽绰,并州军士们的粮饷一直发不去,花了朝廷赈灾的钱也堵不上亏空,黄凡,你要再想想办法,不然,本王怕军士和老百姓们会生事啊。” “这个……”黄凡又抚着一名舞女的翘臀心不在焉地道。 司马腾一笑道:“黄大人,你身边的两名舞女就归你了,待会你就带回府吧,呵呵呵呵……” 黄凡高兴举杯道:“多谢王爷,我敬王爷一杯。”他把酒一饮而尽,用手擦了擦嘴道:“王爷,属下曰曰为王爷谋划,为缺银少粮的事我可是没少费了心,王爷,属下有个主意,可以一下解决粮饷和并州的隐患!” “哦,黄大人,你快说,是什么主意?” 黄凡双手搭在舞女的香肩上,缓缓道:“王爷,并州饥荒,百姓早就生活困顿不堪了,到了今年更是饿死了不少,各地盗贼峰起,恐怕会酿成更大的祸乱,属下认为,不如把百姓中的成年壮丁掳来之后,当奴隶卖到冀州幽州和司隶州,这样一可以发一笔横财,二可以消除并州的隐患,并州没了精壮人口,又怎么能乱得起来呢,并州岂不是长治久安了。” 司马腾听了拍掌道:“这个办法太好了,亏你这种大材才想得出来,好,就按你说得办,黄凡,你估计一下,并州能卖多少人为奴呢?价钱又是几何呢? “王爷,粗略估计一下,并州能贩卖一百万人口为奴,每个卖到十两,那就是一千万两!” “一千万两!?那可是朝廷两年的财税收入哪,黄凡,你现在就去办,马上办,我等你的好消息!这事办好了,我再赏你十个歌伎!” “多谢王爷,属下定当尽力去办!” 黄凡说着领两个舞女退出了大厅。 石勒一路行船,不敢停留,天色黄昏的时候,肚子饿了,把船划到岸边,拴在一棵树上,要到岸上找吃的,他上岸之后上下一摸,这才发现身上一个铜钱也没有,而肚子也在咕咕直叫! 他想要找个村子讨口饭吃,于是往前走去,刚离了岸,前面一棵树后闪出一人,手里拿着半块烧饼,口里一边嚼动,一边大喊一声:“打劫!” |
卷三 第一百零七章 再次被抓 石勒一看来人是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年轻人,衣着褴褛,灰头灰脑,象是几天没洗脸的样子,有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不高,但也敦实。 石勒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因为他身上并没有钱,再说就是打起来也吃不了亏。 石勒看着眼前的劫道人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那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喂,你笑什么,我可是要劫道,把身上的钱拿出来,否则别想从这里过去!” 石勒笑道:“呵呵,我说兄弟,你要劫道也把眼睛放亮点,你看我象有钱人吗,你没看到我穿得比你还破吗?”确实如此,石勒一路逃亡,身上的衣服早就破了。 那人颓丧道:“今天真是倒霉,一个铜板也没劫到,我可怎么回家?” 石勒看那人要把半个烧饼往嘴里送,上前伸手就从他手上夺了过来,那人猝不及防,等他再讨要,石勒早吞进了肚子里,还一边说道:“香是香,只是太少了不过瘾,呵呵。” “你敢抢烧饼!看我不废了你这个黑脸汉!”那人上前就要打石勒,石勒连连躲闪,再加上自己力大,几招之下就把那人的胳膊拧住了,那人喊道:“快放开我!” 石勒道:“好,走!”手一放,往前一推,那人往前趴在了地上。 石勒上前把他扶起道:“这位兄弟,何苦做这营生呢?” 那人道:“你以为我想啊,家里的人都饿死了,只剩下我自己一个,就想出来找点吃的,讨饭讨不到,只好劫道,没想到一天就劫了一个烧饼,舍不得一下吃完,可你一下就给填进了肚里!” 石勒安慰他道:“兄弟,谢谢你的烧饼,天色马上要黑了,我们也没钱投店,求人不如求已,我们下河捉几条鱼烤了吃填填肚子吧。” 那人道:“好吧,看来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我叫逯明,冀州人。” “我叫石勒,并州人,兄弟我们先捉了鱼烤了再边吃边聊吧。” “好嘞。”逯明道。 两人来到河边,石勒用树条抓了几条鱼,在岸上生起火堆烤着吃。 两人边吃边聊,石勒把自己的经过讲给了逯明听,他又问逯明道:“兄弟以后有什么打算,难道就这样下去吗?” “还能怎么样,以后不是要饭就是劫道。”逯明无奈道。 “兄弟,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有个好去处,保你衣食无忧。” “大哥拿我穷开心吧,这年月还有衣食无忧的营生吗?” “你也是冀州人,没听说过茌平的金牛寨吗?” “金牛寨?我不是茌平人,不知道什么金牛寨。” 石勒说道:“茌平的金牛寨有七名头领,他们占山为王,手下有不少人马,平时打家劫舍,我跟他们曾有一面之缘,如果你想去入伙的话,告诉他们我的名字,他们一定会收下你的。” “为什么,他们知道你的名字吗?” “当然知道。”石勒接着把如何降服七人的事情说了一遍,逯明当即跪在地上道:“多谢大哥指点,多谢大哥介绍,我明天就去金牛寨入伙。” “好,你就去吃碗饭吧,唉,这个年月,除了做强盗,我们还有什么活路。” “大哥,既然他们要你做寨主,现在你也到绝路,再回家也是死路一条,我们何不一起前往金牛寨呢?” “不行,刚才我给你讲过,我曾经是成都王的一个卫率,大小也是个官,粮饷自不会少,我想这次回家之后,搬着老母和孩子去邺城,我再去成都王帐下当差,凭我的粮饷收入,我们一家还勉强能吃上饭的,所以我还不想走那条路。” “好,大哥不想入伙我就一个人先去,可是,我听说成都王和东海王正在打仗,人死了几十万了,大哥此去也有风险啊。” “成都王待我不薄,我一定要回去。” “好,人各有志,大哥若在邺城混得不如意,再去金牛寨也不迟。” “嗯。” 两人就着火堆,聊到后半夜,第二天逯明就辞了石勒前往茌平投金牛寨去了。 石勒一路沿水路南下,饿了就吃烤鱼,用了几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家乡。 石勒匆忙之下也忘了再改回祖坟的事,一心只想带着母亲和侄子去邺城,进了家,推开门,家里却一个人也看不到,他四下边喊边找:“娘……娘……娘……虎子……虎子……” 可是找了半天,依然没见到人,他再看看锅灶,象是一个月没有动锅的样子,他知道,母亲和石虎一定是出去讨饭了! 石勒问了四下邻居,果然有人告诉他说自从他走后不久,家里没得吃,老人和孩子就去讨饭了,再问去了哪里,邻居也摇头说不知道。 石勒心想他们要讨饭,也一定会往南去,于是决定沿着太行山的小路一路往南找。 石勒刚出了村,前面过来百十名军士,每人手里拿着一根绳子,腰挎大刀,如狼似虎向村子扑来,石勒以为是司马腾指使人来抓他的,吓得赶紧躲到一棵树后。 但他还是被人发现了,早有军士上前把他绑了,石勒急道:“为什么要绑我,我犯了什么法?!” “犯法倒没有,只是想让你跟我走一趟!” “我不去!我不去!我再也不去角斗场了,快放开我!”石勒一边说着一边要挣脱。 一名军官上来照着他的前胸就是一鞭子:“老实点!不老实就打死你!” “凭什么!我又不是真正的罪犯!是被冤枉的!”石勒怒目圆睁,为自己辩解。 “什么角斗场罪犯的,告诉你,奉东赢公令,给你们这些饥民找个饭碗,识相的就乖乖地跟我们走,免得吃苦头!”军官道。 石勒这才明白并不是因为他从角斗场逃出来才抓他,但一听说是什么饭碗,就知道不是好事,他驳道:“饭碗!我不信,你们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军士不想再跟他啰嗦,命人把他押着进村。 这些军士就是奉了司马媵的令四处抓人的,为得就是抓精壮人口当奴隶贩卖,这会正好进了石勒的村。 这些人从四下分头进村,往中间靠拢,把所有的精壮人口全都抓了起来,用绳子绑住,往镇上集中,并且给他们登名造册。 石勒从军士的谈话中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当成了奴隶,并且就要被卖往外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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