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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两晋历史侠义小说《大晋英豪传》完本[第5页]

作者:我心飞翔兮518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2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卷三第五章 虎口脱险
    宿卫军中的弩手立即弯步拈弓朝莫定飞射去,莫定飞虽然武功高,但怀里毕竟抱着个人,根本腾不出手,性命危在旦夕!
    而这时两个蒙面黑衣人挡在了莫定飞的背后,用手拔开了飞箭,他们就是刘琨和金紫燕。
    金紫燕拔开箭,反手一扬,数十枚钢针飞向弩手,众弩手马上中针倒地,哎哟哎哟乱叫,刘琨和金紫燕一左一右架住莫定飞,施展轻功,飞身出了南宫。
    落下脚步,莫定飞道:“多谢两位英雄相救,还望留个姓名,他日定当酬谢。”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这位姑娘受了伤,应该先找医馆治伤,快跟们走。”刘琨道。
    “不,两位英雄,莫某不想连累你们,就算是去了洛阳城中的任何一家医馆,都只会给他们带来血光之灾,只是她中了毒箭,恐怕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兄弟,这位姑娘的伤不能再耽搁了,快随我们走,我家就是开医馆的。”金紫燕劝道。
    “不行,怎么能再连累你们。”
    “抓刺客!给我四下里搜!快快!”
    后面的宿卫军追了上来,刘琨和金紫燕不由分说,再次架起莫定飞向济善堂奔去。
    到了济善堂,直接从后院翻进去,金牧晨正在等金紫燕,金紫燕对他道:“师父,快救救这位姑娘,她中箭了。”
    金牧晨忙把他们迎进房中,进了以前羊献容的东厢房,莫定飞把陈雪放在床上,金牧晨一看说道:“箭中的如此之深,在哪里受的伤?”
    “是在皇城的南宫,师父,您先救人再说,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金牧晨再仔细一看伤口道:“箭上有毒,要先取出箭!紫燕,快点帮忙!”
    金紫燕撕开陈雪的前胸和左腿上的衣衫,金牧晨费了很时时间才取出箭枝,期间陈雪剧痛难忍,伸银连连,莫定飞心疼的五内俱焚,可他再着急也不能分担陈雪的疼痛,他只有紧紧抓住陈雪的手。
    取出箭枝的那一刻,陈雪疼地晕了过去,莫定飞焦急地问道:“先生,她会不会有事?!”
    “小伙子,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刚才只是晕了过去,现在还有一事要你来做。”
    “什么事先生,只要能救她的命,我什么都可以做。”
    “他的伤口里面有余毒,要用嘴吸出来才能施药包扎,看情形,你应该是她的……不知道你……如果真的不方便,就让紫燕来做。”金牧晨认定面前的陈雪就是莫定飞的心上人。
    “先生,我能做,她是我的……是我的……”莫定飞迟疑道。
    “嗯,小伙子,你先把她胸口的毒吸出来。”
    莫定飞趴在陈雪胸前的伤口,用力吮了几下,吸出来一大口黑血,吐在了一个碗中,接着又吸出了他腿部的全部余毒。
    金牧晨马上为陈雪上了药,金紫燕为他包扎好,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莫定飞突然跪下道:“先生,多谢收留我们,还为我们帮主疗伤,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沧海帮绝不忘记!”
    金牧晨把他扶起:“这位姑娘是你们帮主?”
    “是的,我们是沧海帮的,这位受伤的就是我们帮主,名叫悦彤,我叫莫定飞,是帮中成员,帮主跟皇后贾南风有私仇,再加上贾南风胡作非为更要加害太子,所以帮主非要取她性命,没想到第一次没有成功,这一次贾南风作了防范,帮主不幸中了暗器,幸有两位英雄仗义相救,才幸免于难,还没请教两位名姓。”
    刘琨道:“你还记得我吗?”
    莫定飞仔细一看道:“记得,不但记得,我还知道你是洛阳双侠中的刘琨。”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上次帮主行刺贾南风的时候,被官兵追杀,是你和祖逖救了她的命,当时我跟你们也了一面。后来帮主命我打听,才知道你们的名字。”
    “现在江湖上沧海帮声名鹊起,做的都是维护正义的事情,你们的帮主真是年轻有为。”
    “刘兄弟言重了,我们只是维护江湖道义,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莫兄弟,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地龙门金牧晨金掌门,这位姑娘是他的弟子金紫燕。”
    “地龙门?!久仰地龙门行侠仗义,为民请命,暗中保国安民,能结识金掌门真是一件幸事。”
    “地龙门素以暗中行事,所以金掌门师徒二人只能以郎中身份露面。”
    “我明白,我还以金先生相称,这位姑娘就叫金大姐了。”莫定飞说着又对刘琨道:“刘大哥,不知道今晚因何会如此巧遇呢?”
    刘琨把他和金紫燕的事讲了一遍,莫定飞道:“莫某佩服,原来你们一直在保太子。”
    刘琨道:“要保住太子就要除掉皇后,一味刺杀也未必会沾到便宜,等你们帮主醒了,你要告诉她不要莽撞,我正在想别的办法扳倒皇后。”
    “除掉贾南风是我们帮主的心愿,无论在公在私,我们沧海帮愿随时听刘大哥差遣!”
    金紫燕道:“好了,现在天色很晚了,大家先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一夜无话,第二天刘琨从司隶府出来前往济善堂,要看看陈雪。
    来到门前,有十几名官差堵在了济善堂门前,原来贾南风指使贾谧让河南府到各大医馆搜捕陈雪,因为贾南风知道如果陈雪没出城,就一定会到医馆治伤。
    金牧晨正在门前交涉:“各位官爷,你们要搜刺客,我们这里怎么会有呢?济善堂可是正儿八经的医馆,当然不会私自窝藏刺客的,再说了我们里面有几名伤病,就在前堂,你们也看到了,至于你们说的女刺客,济善堂确实没有啊。”
    “少啰嗦,我们可是奉了河南府的命前来搜查的,府尹大人说了,无论大小医馆都要搜一遍,放走了刺客,我们的脑袋就没了!你识相的就快点让开,放我们进去搜一遍,如若不然,我们就拿你当同谋,一块儿抓了交差,快让开!”
    为首的捕快一边说一边拔开了金牧晨要往里闯!

    卷三第六章 联合废后
    刘琨看到带头的捕快名叫宋宁,和他认识,他上前叫住了宋宁道:“宋大哥慢着!”
    宋宁回头一看是刘琨,说道:“原来是刘捕头,我在办差,你这要去哪?”
    “我办事路过这里,看你要硬闯所以才叫住了你。”
    “怎么?你跟济善堂有来往?”
    “是的,小弟跟金掌柜颇有来往,金掌柜的为人我很清楚,他说没有收留可疑的人那一定是没有,你看这么多人进来会妨碍金先生做生意的。”
    “刘捕头,你也是个差人,当然也知道办差的难处,如果不搜的话,我可担不起啊!”
    “宋大哥……”
    “刘捕头,我可丑说在前头,你要是再阻拦我搜查,可就有刺客嫌疑了!”
    “你们搜吧,怎么能难为差大哥呢。”正在刘琨拦不住的时候,金紫燕出来了,她同意让衙差搜查。
    “紫燕,这怎么行,这么人进去会打烂东西的!”刘琨的意思是想告诉金紫燕,如果进去搜查,莫定飞两人就会暴露了。
    可金紫燕一脸的轻松道:“刘大哥你放心,差大哥不会故意为难我们的。”
    宋宁一听道:“刘捕头,你看这姑娘多懂事,好,弟兄们,随我进去搜!但给我记住了,这里是刘捕头的朋友家,都小心点,别打烂了东西!”
    “是!”
    宋宁带人进了济善堂,金紫燕和刘琨紧紧跟着,看完了前堂,宋宁领人来到后院。
    院子里两个人正在挑拣药材,一个老汉一个老太,都有六旬开外的样子,看有衙差进来,眼神错愕,不知所措。
    金紫燕上前道:“张叔王婶,你们不用害怕,官家来称例行搜查,马上就没事了,继续干你们的活计就行了。”
    “噢。”两名老者重新认真地拣起了药材。
    宋宁让衙差搜过了院子,再让人进东西厢房搜查。
    衙差都来报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宋宁只好带人撤出了济善堂。
    衙差一走,金紫燕就舒了口气道:“好险,幸好躲过了一劫,莫兄弟,快扶悦彤回房歇息。”
    老者马上过去扶起了老太,原来老汉和老太就是莫定飞和陈雪,金紫燕急中生智为他们易了容,骗过了衙差。
    进了房,悦彤再次躺在床上,刘琨道:“原来如此,紫燕你好聪明。”
    “金大姐,我的伤还要再养多久?”
    “还要一段日子,你们就放心地在这里住下。”
    “怎好长时间打扰呢。”
    “不用客气。”
    刘琨道:“悦彤,莫兄弟,你们这样刺杀贾南风太过冒险,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是的,我劝过她几次,可她就是不听,这次她执意要来,我拦不住,只好舍命前来。”
    “现在太子虽然暂时逃过了劫,但贾南风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杀他,当前最重要的是废掉贾后,不然,太子早晚会死于非命。”刘琨担心地道。
    莫定飞道:“刘大哥,有什么好办法吗?”
    “指望张司空等几位老臣恐难办到,他们虽然内心也想废掉贾后,但毕竟没有实力,现在禁军都掌握在几位王爷手中,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合诸王带兵进宫废掉她。”
    “刘大哥,你说的联合诸王,我们一点也帮不上忙,但是如果有进宫废后的那一天,我们沧海帮愿打头阵!我要亲手杀了贾南风!”陈雪在床上微探身子道。
    “是的,我们沧海帮全力支持!”莫定飞也说道。
    “好,有你们沧海帮加入,我们的胜算就大了,我相信一定能说服诸王进宫废后的。”刘琨兴奋地道。
    金紫燕道:“太好了,这事当然也少不了我们地龙门,如果大事能成,废掉贾后,将来太子当政,天下一定会是太平盛世,我们地龙门就能代代行医了。”
    刘琨道:“悦彤,莫兄弟,你们安心住下,我现在就去找张司空商量如何行事,告辞。”
    刘琨来到司空府见到了张华,身他说了自己的打算,张华道:“老夫很是佩服你的胆量,这事一旦泄露就会自取其祸,刘琨,你要小心为上。”
    “是,大人,依您所见,应该联合几位王爷共举大事呢?”
    “老夫以为,此事关系重大,最多不能超过三位王爷举事,太少了势力又会孤单。”
    “三位?大人认为应该是哪三位呢?”
    “淮南王、齐王还有东海王 三位可以联合干大事。”
    “好,大人,事不宜迟,我就前往一试。”
    刘琨首先来到了淮南王司马允的府第。
    司马允一听是刘琨,只是听说过,从未谋面,但是知道他是二十四友中的一员,文武兼备,于是司马允让人请进了刘琨。
    “刘琨拜见王爷。”
    “免礼,免礼,刘捕头文才武略颇有盛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王爷过誉。”
    “今日过府,不知……?”
    “王爷……”刘琨扫了一眼厅中的仆人。
    司马允对身边人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刘琨这才说道:“王爷,太子现在横遭陷害,废为庶民,贾后把持朝政,不知王爷有何感想?”
    “本王早就看不惯贾后所为了,想当初她把本王调进京城,目的就是削弱我的军权,防备我会对她发难,现在太子被废,本王想要扳倒贾后,奈何无兵无权,凭手上仅有的宿卫军难以成事啊。”
    “这么说王爷也想扳倒贾后了?”
    “这个自然,今天本王对你说此肺腑之言,是看你早有侠名,相信你的为人。”
    “实不相瞒,司空大人有意联合朝中几位王爷扳倒贾后,故而我才来找王爷您的,如果几位亲王联合,就会势力大增,何愁大事不成。”
    “司空大人所说另外的亲王是谁?”
    “是齐王和东海王,这两位王爷都于我相熟,曾在金谷园相会两次,而且齐王还想要我做他的幕僚,但我没有答应。”
    “好吧,你就从中联络,一旦时机一到,本王绝不含糊。”
    刘琨告辞出了淮南府,来到了司马冏的府第,这里并不是真正的齐王府,真正的齐王府已经废弃不用了,那是当年他父王司马攸的府第。
    司马冏在金谷园见过刘琨两次,邀请他做自己的幕僚,可刘琨不想依附于哪个王爷,拒绝了他。
    刘琨对司马冏说明了来意,司马冏马上就同意了,并且要打头阵,原来废掉贾后的心情,他比任何人都急切,但要论起关系来,司马冏的生母和贾南风是异母姐妹,自己还是贾南风的外甥,他又怎么愿意跟自己的姨母作对呢?……。


    卷三第七章 刘猛出塞
    司马冏母亲贾荃是齐王司马攸正妃,她和同父异母妹妹贾南风有矛盾,这里就赘述一笔。
    想当初曹魏时期,贾荃生母李婉嫁与贾充,但李婉时任中书令的父亲牵连谋反罪被司马师诛杀,李氏一族俱受连坐,李婉也被徒往乐浪郡,这一去就是十年多。
    贾充当然不会闲着,他娶了城阳太守的女儿郭槐为继室,生下了贾午和贾南风。
    后来司马炎称帝大赦天下,李婉得以回到洛阳,贾充意欲迎回李婉,但郭槐坚决不同意,李婉最终也未能再进贾家,只能在郊外租房安顿下来。
    后来贾充李婉相继死去,时任齐王妃的贾荃要求生母和贾充合葬,却遭到皇后贾南风的拒绝,由于李婉临终时特别嘱咐贾荃要和贾充合葬,而自己却办不到,忧郁成疾吐血数升而死,做为儿子的司马冏当然会拿贾南风当仇人了,而贾南风怎么也想不到外甥正在成为自己的掘墓人。
    张华也正是明了其中的缘由,才会主张刘琨联合齐王司马冏的。
    刘琨联络两位亲王很是顺利,第二日他又来到了司马越的府第东海王府。
    司马越五十多岁,留长须,瘦瘦的个子,是司马衷爷爷级的亲王,他曾经参与过诛杀杨骏的行动,所以贾南风封他为五千户侯,并升任侍中之职,这个职务是丞相级的,可见贾南风对他是器重,司马越也投桃报李,在政事上从不跟贾南风较劲。
    司马越年轻时就有很好的名声,懂得谦虚忍让,所在朝野之中受人尊敬。
    刘琨见到司马越之后,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因为他知道司马越受贾南风的器重,未必会愿意冒险废掉贾后。
    司马越把刘琨迎进客厅,命人上了茶说道:“刘琨,自从金谷园一别,许久没见到你了,今天突然造访,不知有什么事情吗?”
    刘琨道:“皇后废掉太子,欲立刚出生的皇子为储君,不知道王爷如何看待呢?”
    “本王知道你虽然官位不高却时时为国忧心,心里很是欣赏,太子被废一事,也不能全怪皇后狠心,太子有段时间胡作非为,弄得东宫乌烟瘴气,民间百姓也都议论纷纷,他现在因为谋反沦落到这个地步,本王也很痛心,可太子大错已成,本王也难以改变啊。”
    “王爷,太子谋反绝无其事,一定是有人诬陷,现在廷尉正在查实。”
    “依本王看,太子难于翻案了。”
    “王爷,恕属下斗胆说一句,现在朝野都在传说皇后所生皇子并非……并非……皇后亲生!”
    “大胆,不可轻信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这个说法岂不是在玷污我们司马皇族吗?!”
    “王爷……”
    “不要再说了,本王心里有数。”
    刘琨看司马越无意救太子,于是起身告辞。
    司马越起身道:“刘琨,本王知道有几位亲王都欲让你做他们的幕僚,本王也求贤若渴,若能来本王麾下,一定会重用于你。”
    “谢王爷美意,刘琨暂时不会追随任何一位亲王,还望王爷见谅,刘琨告辞了。”
    “……”
    刘琨出了司马越府第,事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心里有些不快,此时快要晌午,正在街上走着,前面一个人喊道:“刘琨大哥……”
    刘琨抬头一看是雨含烟,道:“原来是雨姑娘,这么巧。”
    “刘琨大哥,不好意思问一句,奴家托你办的事如何了呢?”
    刘琨一拍脑袋道:“对不起,这事我差点忘了告诉,我曾经多方打听,在金谷园的时候,终于得到了一点线索。”
    “啊,真的,太好了,快随我去绣房坐下慢慢说。”雨含烟说着来拉刘琨。
    “雨姑娘,怎好登门讨扰,再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雨含烟故意一嗔道:“刘大哥,你是不是嫌弃奴家,你是不是看不起奴家。”
    “怎么会,怎么会,在下……”
    “大哥,你看现在都是晌午时分了,也该吃饭了,奴家绣房有一瓶上好的酒,叫桃仙酒,奴家弄两个菜,你品品这酒如何。”
    “怎么好意思……”
    雨含烟不由分说上来拉着他就走,刘琨只好随她到了绣房。
    绣房里摆放了很多精美的刺绣,两名女工正在认真地做着活计。
    刘琨随她穿过前厅,来到后面的一座小房里,应该就是她的闺房。
    房内香气氤氲,刘琨坐定,雨含烟就出门烧菜,须臾之间,雨含烟端着一个托盘笑吟吟地进来,里面有两道小菜外加一小坛酒。
    雨含烟坐下打开了那坛酒,刘琨马上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连声道:“好酒好酒。”
    雨含烟斟满两杯,举杯道:“大哥,想当初奴家在醉梦阁时险些被那李家恶少欺负,幸有大哥从中解救,才免遭受辱,奴家敬您一杯。”
    雨含烟说完就一饮而尽,刘琨也悉数饮下。
    但显然雨含烟不会喝酒,马上就一阵猛咳,面颊绯红,娇若桃花。
    “雨姑娘,你没事吧,不会喝酒就不要喝了,免得伤了身子。”
    “谢谢大哥关心,含烟没事,含烟只想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而已。”
    “雨姑娘不必如此。”刘琨说着把她的酒杯放到了一边。
    雨含烟再为刘琨斟满一杯,问道:“大哥说含烟所托事情有点线索了?”
    “是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我在金谷烟的时候,向司徒王戎王大人说起此事,他说右贤王率领右部叛逃,并攻打并州,被刺史刘钦击败,后来朝廷又派何祯为监军围剿刘猛,诱降了他的属下李恪,李恪捉住了刘猛。”
    “后来怎么样?”
    “李恪把刘猛押到了何祯军前,何祯亲自审问他,说为什么要造反?”
    “他怎么说?”
    “刘猛说自己曾经因为自家的羊多被官府征重税颇有微词,有一天有人给他送来 ,信上告诉他官府要抓他,原因是他诋毁官府,扇动民意,妄图造反!让他快跑!”
    “啊!怎么会这样?!”
    卷三第八章 假情虚意
    “是啊,我也感到奇怪,官府又怎么会因为几句牢骚抓右贤王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大人说,当时何监军问刘猛是什么人给他送的信儿。”
    “想不到的是刘猛却说不认识送信的人。”
    “右贤王怎么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呢,其中必有缘故。”
    “起初刘猛不想说是什么原因,但在何监军的追问下终于说了实情,原来送信人说是五部大都督刘渊让他送的信。”
    “刘渊?不正是五部的首领吗?他又怎么知道官府要抓右贤王?”
    “正是刘渊,刘猛说看过信之后,确认是刘渊的亲笔,于是相信了,他马上召集族人在夜间就偷偷出塞,想重新到草原上找个安身之处,由于右部很多人愿意追随他,所以行进缓慢,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就被官兵追上了。”
    “啊,那岂不是糟了?”雨含烟神情紧张。
    “是的,刘猛马上和官军相斗,由于官军少,刘猛杀光了他们,接着他回马再联络更多的右部人马攻打并州,终于兵败被擒。”
    “原来是这样,那何监军相不相信右贤王的话呢?”
    “何监军让刘猛把刘渊的亲笔信拿出来,可刘猛说送信的人在他看过之后就把信烧掉了,何监军又派人把左部的刘渊叫来,问他可曾写信给刘猛,可刘渊却说绝对没有写过信,由于没有了凭据,再加上不认识送信的人,刘猛的话自然没人相信了,何监军判定是刘猛造反,杀了他和他的族人。”
    “官府那边又如何知道右贤王要叛逃的?”
    “何监军问过刺史刘钦,刘钦说他们之前接到秘密举报说刘猛要叛逃出塞,所以就派人去阻止,想不到官军却全部杀光了。”
    “秘密举报,这么说两边送信的人都没人认识,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你的意思是说刘猛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我认为是这样。”
    “至于送信的人是谁,又居心何在,刘琨就不得而知了,我只能帮你这么多,毕竟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了,真相恐怕再无人会知道了。”
    雨含烟又斟了一杯酒给刘琨道:“多谢大哥帮我这么多,含烟感激不尽,我再敬大哥一杯。”
    “雨姑娘太客气了。”
    “大哥,看你好象还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看含烟能不能帮上忙?”
    “我心里确实有事,不过你是万万帮不上忙的。”
    “奴家知道大哥忧心的都是国家大事,含烟当然帮不上忙,不过奴家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现在百姓都在传说皇后欲杀掉太子,大哥一定是为此事忧心。”雨含烟要套他的话。
    刘琨对一个女子毫不设防,再加上几杯酒下肚,道出了实情:“雨姑娘果然洞察秋毫,我确实为此事忧心。”
    “想当初太子很是器重大哥,让你担任东宫教头,而且太子乃当世大材,怎能让皇后说废就废呢,他彼时迷恋于奴家不过是把我当成了王景凤罢了。”
    “朝野都知道太子是无辜的,刘琨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我正在……正在……”
    “大哥不愿说就罢了,若果奴家是你的话,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太子。”雨含烟故意激他道。
    “是啊,我正在联络……”刘琨欲言又止,毕竟这是秘密,如果事泄的话,就会连累很多人。
    雨含烟听得出刘琨正在四处活动,正联络什么人没有说出来,但细细一想就能知道,一定是联络诸位亲王举事,雨含烟的目的达到了。
    刘琨说还有事情起身告辞,雨含烟再三拘留,刘琨执意出了门。
    刘琨刚走,一个随着进了绣房,他就是刘聪,他自从回到关中之后一次也没有和她见面,雨含烟快步迎上前来,一头扎进刘聪的怀里,叫道:“聪哥,你可来了,我以为你被哪个狐狸精缠住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我不想在这里呆了,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现在不想什么光复大业,我只想能和你朝夕相处,这样的日子过的太累了。”
    雨含烟虽然此时心里有了刘琨,但毕竟和刘聪从小相识,只要刘聪不嫌弃她失身,她还是会和刘聪在一起的,因为刘琨对雨含烟来说太遥远了,简直是遥不可及。
    刘聪道:“我何尝不想如此.但是如果都跟你一样再无雄心的话,那光复冒顿单于霸业的梦想还能实现吗,难道我们匈奴就永远姓着本不属于我们的刘姓,在汉人的奴役下就这么仰人鼻息吗?!不,不能。
    我和刘曜还有各部的子弟在父亲的教导下从 武,研读兵法,为得就是有朝一日我们五部能进兵中原,亲手捉住他们的皇帝,奴役他们的子民,让他们永远不得翻身,这才不负我们拼命练功,我们的潜伏计划进行的很是顺利,你的任务也完成的很好,司马遹已经被贾南风废掉了,杀他是迟早的事,只要我们促成此事,晋室就会混乱不堪,那样的话我们机会就来。”
    “我不想听这些,那为什么不快点起兵,我只想和你早点离开这里。”
    “我不可能回去,我们一直在等机会,我们知道几个藩王之间矛盾重重,谁也不服谁,我们就利用这一点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到时我们坐收渔利,大晋江山唾手可得,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莺子,如果你不想在洛阳呆了,就一个人先回并州吧。”
    “莺子,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早就答应你一旦大业成就,我就和你隐居山林,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你抚琴,我舞剑,养一大堆儿女……”
    “真的吗?”
    “我不骗你。”刘聪说着扳住了雨含烟的肩。
    雨含烟把头贴在了刘聪的胸口:“聪哥,你真的不嫌弃我……?”
    “我怎么会嫌弃你,你所做的牺牲都是为了我们匈奴大业。”
    “聪哥……”
    “莺子,刚才我看见刘琨来过,你们……””
    “聪哥,我跟他什么事情也没有。”
    “没有事情?没有事情会招待他喝酒?莺子,你是不是喜欢他?”
    “没有啊,聪哥,我招待他喝酒是因为他曾经救过我,当初在醉梦阁的时候,我被恶少李公子欺负,差点要被他掳去,幸亏刘琨出手救下了我,你知道我一个人在醉梦阁有多孤单,有多无助吗?聪哥,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甚至没有来看过我一次,你关心的只是所谓的大事!张口闭口就是匈奴复兴,我只不过是你们利用的棋子罢了!”雨含烟越说越激动。
    “对不起,莺子,是我对你关心不够,以后我会常来看你。”
    “聪哥,我问你一件事,当年我爷爷右贤王叛逃出塞一事,你知道为什么我爷爷会突然出塞吗?”
    “这件事我一无所知,那时我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雨含烟把刘琨说的事情给刘聪说了一遍,刘聪听了道:“想不到这事会牵涉到家父,但我想这事无外两个可能,一个是家父确实知道了官府要捉你爷爷,所以写信派一个给他送信,让他提防,为了不留后患叮嘱送信人一定要烧掉信件,还一个可能就是有人从中作了手脚,不但要害你爷爷,还要害家父。”
    “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既然牵涉到大都督,我会在见到他的时候亲自问他,对了,聪哥,今天我还知道了一件事重大的事情。”
    “噢,快说。”
    “刘琨要救太子,正在联络什么人。”
    “他没有说清什么人吗?”
    “没有,他只说了半句。”
    刘聪想了想道:“要救太子,自然要联络有实力的朝臣,这么说,刘琨一定在联络亲王,如果那样就糟了,要想彻底救出太子,必然就要先废掉贾后,如此一来,太子就会卷土重来,我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卷三第九章 游说赵王
    雨含烟道:“那怎么办?”
    “我现在就去告诉堂主,并让他传信给宫里的卧底,催促贾南风杀掉太子,以绝后患!”
    “聪哥,你现在就要走吗?”雨含烟拉住了他的衣衫。
    “含烟……”刘聪捧住她的脸,吻了一下,雨含烟顺势缠上了刘聪的身体,刘聪想推开她,可雨含烟手抱的紧紧地,刘聪道:“莺子,我还有事,我们的大事要紧。”
    雨含烟突然松开他的脖子,后退一步委屈地道:“我知道你嫌弃我,我的清白之躯交给了太子,以前你对我许下的誓言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现在看我是残花败枊了就想踢开我……”
    “莺子,没有事,你想得太多了,我怎么会嫌弃你,你也是为了我们匈奴大业才牺牲了自己的身体,我刘聪在这里发誓,绝不会抛弃你。”
    “你说得不是真的,你骗我,你的眼神里分明充满了冷漠,你的手心一片冰凉。”
    刘聪上前一步,突然粗鲁地抱起了雨含烟,把她扔在了床上…
    “聪哥……”
    “莺子……”
    刘琨离了绣房,正要回去找张华商量再联络哪位王爷成事,一个人叫住了他道:“刘琨,这是要去哪里,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原来是姐夫,最近很忙,所以很久没有登门了。”
    跟刘琨说话的人就是司马伦的大儿子司马虔,司马虔有二十七八岁,是刘琨的姐夫,司马虔跟司马伦一样,不甚读书,做事没有谋略。
    “走,跟我回家,我们喝两杯。”
    “算了,以后吧。”
    “去吧,你姐也想你了不是,快跟我走。”司马虔过来拉他的衣袖。
    刘琨正在推让,后面过一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老远就喊:“刘教头……”
    刘琨一看此人是左卫督司马雅,他曾经担任过太子东宫的官职,对太子被废很是不平,他认为都是贾南风在背后兴风作浪,所以他今天要去找司马伦,劝他废掉贾南风,复立太子。
    刘琨以前在太子东宫认识司马雅,迎上前道:“原来是司马将军,这是去哪里?”
    “我正要去赵王府拜见王爷,原来世子殿下也在。”他看了一眼司马虔道。
    “那正好,我就一块请了,你们先去府中,我去订酒,马上就回去,晚上来个一醉方休。”
    “谢谢世子殿下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司马雅说着拉着刘琨一块向赵王府走去,刘琨不好再推脱,只好随他一起。
    路上刘琨问道:“司马将军要去拜见赵王,看你穿着便装,一定是为了私事吧。”
    司马雅四下扫了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刘教头,对你说话我毫无保留,太子被废我心里着急,所以……”
    司马雅又扫了一眼路人道:“所以想个有实力的王爷,劝说他废掉贾后,救出太子殿下!”
    刘琨想不到司马雅有废立之心,他高兴地说道:“将军有这个想法很好,只是不知道你想联络谁呢?”
    “我前去拜见赵王,当然是要联络赵王了。”
    “赵王?”
    “是的,赵王掌管一部分禁军,而且亲信遍布宫中,比如常殿中中郎将士猗,常从督许超,右卫佽飞督闾和,右卫司马督,可积弩将军李严等人,如果赵王能振臂一呼,会有很多禁军跟随的。”
    “如此算来,朝中最有实力的是赵王了,可是……”
    “赵王跟贾后过从甚密,他会愿意废掉贾后吗?”
    “赵王虽然跟贾后一党来往密切,但那只是表面,我认为赵王为了司马宗室,一定会同意废后的,我这次进赵王府,目的就在于此。”
    刘琨没有说出自己联络亲王的事,为了稳妥起见,他要等司马雅劝服了赵王,才会说出此事。
    “好,那将军就试一下,我也会从旁劝谏赵王的。”
    两人进了赵王府,司马伦和孙秀就在客厅,寒暄过后,司马雅单刀直入,让司马伦支走了所有下人。
    司马雅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司马伦道:“司马雅将军为何要找本王呢?”
    “王爷是宗室元老,不可能忍心看着太子死于非命吧?再说,王爷若能登高一呼,就会四方响应,那废掉贾后复立太子,那您就是司马皇室最大的功臣。”
    刘琨也说道:“太子之命全系于王爷身上,请王爷救救太子。”
    司马伦看了一眼孙秀,孙秀捋了一下稀疏的胡须,朝他点了点头。
    司马伦道:“其实本王清楚贾后的种种劣行,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再说凭本王一人之力恐怕也不能成事,一旦事败,就会重蹈当年汝南王的覆辙啊!”
    刘琨听到这里说道:“原来王爷有救太子之心,实不相瞒,我已经联络过两位王爷,他们都愿意复立太子而废掉贾后!”
    孙秀一听,急不可耐地道:“刘琨,另两位亲王是谁!?”
    卷三第十章 各怀鬼胎
    刘琨不再保留说道:“一位是淮南王,另一位是齐王,两位亲王都答应举事,废掉贾后,复立太子,重振朝纲。”
    孙秀道:“我们赵王为了朝廷殚精竭虑,每每为了国事彻夜不眠,想到太子被无端被废更是心急如焚,经常和我商量要救下太子,只是未得时机罢了,现在有两位亲王愿意冒险,我们赵王当然愿意竭尽全力。”
    刘琨一听,扑通跪倒在地道:“原来王爷才是我朝砥柱,只要您能救下太子,我愿一辈子追随,无论下刀山还是下火海都在所不辞,刘琨随时听从王爷吩咐!”
    孙秀司马伦相视一眼,司马伦刚要说话,孙秀道;:“王爷,您的意思我明白,还是我代您说吧。”
    司马伦点了点头。
    孙秀道:“刘琨,你且先起来,今天两位义士前来,各自都剖胆相见,我们赵王也答应起事,从现在起,就由刘琨从中牵线,毕竟如果三位亲王相聚一起,定会引起贾党怀疑。”
    刘琨起身道:“王爷,这个自然,明天我就告诉两位亲王,有王爷加入,我们的大事一定能成,但是王爷,大事必须要尽快进行,不然,贾后会害了太子,那时,可是一切就晚了。”
    司马伦道:“嗯 ,说得也是,本王决定七天之后……”
    司马伦的话还没说完,孙秀就止住了他的话道:“王爷,此事干系重大,一定考虑周全,不可轻急蛮干啊。”
    司马伦对孙秀的话言听计从,他改口道:“刘琨,你且先联络两位亲王再决定动手的日子。”
    “是,王爷,我明天就找两位亲王。”
    几人的事情正说完,司马虔进了门,后面两个下人搬了两坛酒,说道:“酒来了,酒来了!”说着就让人放下酒,再吩咐人去后厨叫菜。
    刘琨和司马雅无心饮酒,都告辞出了王府。
    司马虔道:“两人好生不给面子,父王,孙先生,我们喝。”
    孙秀三人坐下饮酒,刚饮了一杯,司马伦问道:“孙秀,刚才本王要和两位约下日期,你为什么要阻止呢?”
    孙秀斜视了一眼司马伦道:“王爷,难道您真要与两位亲王联手吗?”
    “难道不行吗,刚才你可是代本王说要起事的,怎么这会要变卦吗?”
    孙秀呷了一口酒道:“王爷,依属下看此事若和亲王联手废掉贾后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这事却万万做不得。”
    司马虔听出了事情的来由,问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王爷,世子殿下,废掉贾后救出太子固然容易,但事情结局又如何呢,结局是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啊,还望孙先生言无不尽。”司马虔道。
    “如果我们救出太子,太子必会复立,他日也会继承大统,太子的为人你们也清楚,他绝不会重用王爷,也不会起用世子,只会让张华几位大臣占尽便宜,王爷可能只会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这样的事,王爷难道也要做吗?”
    司马伦道:“似如此,又该如何行事呢,毕竟我们答应了刘琨和司马雅,两位亲王也会说我们言而无信的。”
    “王爷,事情还是要做的,但不是现在,而是要等一个时机,这个时机非常重要。”
    “时机,什么时机?”司马虔问道。
    “这个时机可是跟世子有关系啊;”
    “跟我有关系?”
    “世子殿下,以前我曾经谋划要刺杀太子,然后再找机会立你为太子,可是没有成功,后来我和王爷也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方案太冒险了,现在这个机会就要送上门来了。”
    司马伦父子崇拜地听着孙秀讲解。
    “怎么说?”
    “王爷,贾南风要杀太子,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情,我们何不等到贾后杀了太子再动手废后呢?”
    “这样的话……”司马伦没了主意。
    “王爷,贾后杀了太子,我们起事就会顺理成章,打着为太子报仇的旗帜,相信跟随您的人不止是两位亲爷,就算是朝中的大臣也会倒向您这边,那时只要我们登高一呼,贾后一党也会灰飞烟灭,那时,可就是我们的天下了,想要立世子为太子,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啊,就算王爷想要过过皇上的瘾也是小事一桩。”
    司马虔一听能做太子,那以后就皇上了,高兴地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司马伦一听说皇上,马上就动了心,那可是个好玩儿的游戏,天下美女尽归囊中,真是人生一件快事,太好了,孙秀你小子说到本王心眼里去了!
    司马伦一拍桌子道:“好,本王就听你的金玉良言,等贾后杀了太子再动手!”
    司马伦父子高兴地手舞足蹈,他们这会把孙秀奉为了神明,是他们登向权力巅峰引路人。
    然而孙秀却在心里冷笑不已,看到自己把司马伦玩弄于股掌之上,当然万分得意,在他眼里司马伦父子才是一枚棋子,一枚够份量的棋子,这枚棋子可以让自己当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可以呼风唤雨,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权倾天下,至于司马伦父子,他们不过是挂名的皇上太子,只要给他们一群女人,他们就会乐不思蜀,自己才真正是天下的主宰!
    刘琨当然不知道司马伦和孙秀的心思,第二日他就再次找淮南王和齐王,告诉他们赵王也同意起事,两位亲王一听,如果赵王起事,那就有百分之九十的胜算了,并且两亲王告诉刘琨,他们愿意推司马伦为事主,随时听从调遣,在他们看来,赵王的实力要大过他们两人的实力总和。
    就这样,刘琨在三位亲王之间来回穿梭,等刘琨要赵王定下具体的日期时,孙秀就让司马伦百般拖延,而且每次孙秀都会想好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刘琨虽然着急,但也没办法,只能经常催促赵王。
    刘聪告诉了刘曜刘琨联络亲王的事情,于是刘曜吩咐宫里的刘基和刘振要贾后快点动手杀了太子。
    这一日,贾南风正和刘基和刘振气呼呼地退朝下来,在路上就发起了牢骚道:“傻子就是傻子,什么时候也改不了了,哼!”
    “娘娘息怒,皇上历来如此,又何必生气呢。”
    “可是那日皇上好有气概,怎么现在再也……唉……”原来贾南风自从见识了刘琨假扮的司马衷之后,以后皇上变得聪明些,但随后是更加的失望。
    回到芙蓉殿,刘基刘振好歹哄好了贾南风,马上刘基就说道:“娘娘,太子之事不决恐怕会自取其祸,若有人借太子被废大做文章,局面会不好收拾,所以奴才斗胆劝娘娘杀了太子!”
    卷三第十一章徙往许昌
    “本来上次就能斩掉太子的,可是皇上突发神经改变了主意,只是废掉他,留下了一个后患,这话毕竟是皇上亲口说出,我们现在再冒然杀太子,会不会引起朝野不满呢?”贾南风稍有顾虑。
    刘基道:“上次皇上留下太子一命,是要查清事情原委,如果我们尽快定案,太子想翻身也很难。”
    刘振道:“娘娘,太子谋反一罪有他的亲笔纸条为证据,如果再加上个人证,相信太子的死期就不远了。”
    贾南风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要让人指证太子谋反?”
    “是的,我们派一个亲信出面指证太子谋反,指使廷尉尽快定案,杀掉太子,免得夜长梦多,如果太子翻身,倒霉的可就是娘娘您了,您可要三思啊。”
    贾南风在寝室里走了几步,说道:“此计可行,太监总管董猛是哀家一手提携,让他出面指证太子谋反,然后把他押到京师之外秘密处死,就说太子畏罪自杀,接着立慰祖为储君。”
    “娘娘虑事周全,毫无纰漏之处。”
    “嗯,你快去把董猛找来,告诉他怎么做,明天早朝的时候就要他指证太子。”
    “是,奴才这就去办。”
    话说第二日早朝之上,太监总管董猛就在殿外求见,他进来之后就揭发道:“皇上,奴才有件事一直未曾敢说。”
    司马衷道:“是什么事,快快讲来。”
    “皇上,太子曾经邀奴才和他谋反,做掉皇上皇后,然后他登基坐皇上。”董猛胡掐道。
    他这种说法没几个朝臣相信,张华一听就知道这是皇后在幕后主使的。
    “有这种事?”司马衷问道。
    “董公公,你且仔细地给皇上和大臣们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贾谧也催道。
    “皇上,太子被抓之前,曾经找过奴才,那日他到南宫探望谢妃,正巧遇到了奴才,太子说有事要和奴才商量,把奴才叫到一个僻静处,说要与奴才同做大事,共享富贵。”
    贾谧故意扯着长秧道:“是什么大事呢?”
    “太子说要让谢妃和奴才联手在南宫杀掉皇后娘娘,自己率领东宫卫士到北宫杀掉皇上,再登基做皇上,如果奴才同意,将来就封奴才为南北二宫的大长秋,奴才怎么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心呢,所以当面就拒绝了太子,但太子几次找我,奴才只好尽量躲避。”
    贾谧配合道:“本公可就不明白了,既然不同意和太子谋反,可又为何不告发太子呢?”
    董猛不住地磕头道:“这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只怕一旦告发了他,万一治不了他的罪,自己会反受其害,所以不敢声张,再加上太子曾经对奴才说过,如果敢对外讲一个字,就要诛我九族啊,皇上,奴才罪该万死,没有早早揭发太子,制止他的谋反大罪,请皇上赐奴才死罪!”
    司马衷看董猛讲得声泪俱下,扭了扭头要贾南风拿主意。
    贾南风要司马衷赦免董猛。
    司马衷道:“董猛,看在你不同太子谋反的份上,就免了你的罪,对了,朕记得太子的纸条上写着务与谢妃共要……原来那张纸条是要送给你的啊。”
    “是的,只不过他把纸条掉在了芙蓉殿,被娘娘的近侍捡到了。”
    “董猛,看起来你的心里还是有皇上皇后的,你的忠心朕心里清楚,从今日起,大长秋一职就是你的人,你且退下吧。”
    董猛出了大殿,贾谧就发难道:“皇上,上次您说要查清太子谋反真相,现在真相大白了,应该把太子处斩以谢天下!”
    司马衷每到大的决定还是会问贾南风,贾南风想探探大臣的口风,于是让他问问顾荣。
    司马衷问顾荣道:“顾爱卿,你主掌天下刑狱,太子之事按律应该如何裁决?”
    顾荣明白贾南风的心思,是想让自己说出斩杀太子,他当然不愿担上杀太子的罪名,他奏道:“皇上,太子谋反一事,尚未查到实证,不宜早下定论。”
    “顾廷尉,难道现在的人证和物证还不足以证明太子谋反吗?”贾谧逼问道。
    顾荣道:“鲁国公,臣受皇命彻查太子谋反一事,但关键人证陈舞尚未到案,所以此事先不能定论。”
    贾谧一甩袖子哼了一声。
    张华奏道:“皇上,太子谋反一事,虽然今天有董猛指证,但臣感觉疑点重重,万万不能定太子死罪,不然铸成大错,可就再难挽回了,请皇上三思 。”
    贾南风心想看来明着不能杀太子,好,那就来暗的,她给司马衷说了几句,司马衷宣道:“各位爱卿,太子谋反一事,证据确凿,难于抵赖,本应今日拖出午门斩首,但念在骨肉之情,朕决定暂且饶他一命,废为庶人,徙往许昌关押,明日起程,太子之位永不复立!”
    张华听到永不复立一句,心下震动,虽然贾南风表面上留下太子一命,但永不复立也就是说太子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华正在沉思,司马衷又在贾南风的授意下宣道:“自古以来,太子废立关乎一国命运,现在太子因罪被废,应该及早册立太子,以安天下万民之心,张爱卿,依你之见,何人能堪储君之位呢?”
    张华知道这不过是贾南风要试他的口风,他不想提议任何人,虽然他心里知道贾南风无非是要慰祖做太子。
    张华回道:“皇上,臣恭听圣裁。”
    贾南风只好司马衷找贾谧,贾谧一听司马衷问话就说道:“皇上,娘娘诞下皇子,虽然尚在襁褓之中,但臣观其面相颇有聪慧之气,他日必是我朝贤材,所以,臣提请皇上册立尉祖为我大晋太子!”
    司马衷道:“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呢?”
    没有哪个朝臣敢有异议,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了,就算正直的大臣也沉默不语,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贾南风走走过场罢了。
    果然,司马衷在贾南风的授意下说道:“既然各位爱卿没有异议,朕今天就册立尉祖为太子,明日举行册立大典!”
    贾谧带头跪下,后面的人也随着跪下山呼万岁,吾皇圣明。
    第二日,就是司马遹被徙往许昌的日子,也是册立新太子的日子。
    北宫之内正在举行盛大的册封仪式,贾南风终于如愿以偿。
    司马遹被从廷尉提出,换上了平民服饰,上了一辆粗制的牛车,太子由廷尉的军士负责押送,共有一百人马,司马遹的车队到了铜驼街,江统刘琨还有东宫故旧前来送司马遹,他看了一眼众人,唯独不见自己的妻儿,他知道他们被软禁在了东宫,不能前来相送,但令他想不到的是太子妃王惠凤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来到司马遹车前就泣不成声,司马遹连连安慰。
    王惠凤声泪俱下,伏在车上道:“殿下,惠凤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我王惠凤绝不再嫁!”
    “绝不再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太子妃了吗?”司马遹问道。
    “殿下——殿下——”
    卷三第十二章 太子遇刺
    “惠凤,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们不是夫妻了吗?”
    “殿下,父亲已经上书给皇上,要惠凤和殿下断绝关系,皇上皇后已经同意了,殿下,这不是惠凤的意思,惠凤要跟你去许昌,就算是死也要跟你在一起。”
    司马遹看着眼前的王惠凤,心如刀割,自己曾经冷落排斥的女子竟然对自己如此的至死不渝,自己当初没有给她一片祥宁的天空,没有尽一点心力呵护,现在能给她的只是无边的伤痛,他明白一定是王衍这个墙头草要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才提出他们两人断绝夫妻关系,虽然残忍地无以复加,但这样毕竟可以让惠凤讨个活命,因为贾南风随时都有可能对他和他的家人挥起屠刀。
    司马遹捧住她的脸,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自己太对不起这个女子了,如果自己能侥幸不死,如果有来生,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好好待她,让她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惠凤,你真傻,你来干什么,快点回家去吧,我绝不怨你。”司马遹推开了她。
    “不!殿下,惠凤不走,惠凤无论生死都要跟着你!……。”
    司马遹扭过头,因为他此刻泪如雨下,他为惠凤心疼,一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过来两名王家府中的下人,他们上来不由分说拉住王惠凤的胳膊就走,王惠凤拼命挣脱,再次跑到了司马遹的车前,但此时人群里出来一个人,就是王衍,他上书断绝了和司马遹的关系,然后接王惠凤回家,但中途王惠凤偷偷来找司马遹,王衍带人追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王衍喝道:“没用的东西,快点动手接小姐回家!死也要把她拖回去!”
    两名奴仆再次上去拉王惠凤,王惠凤扑在了地上,她要去拉司马遹的手,但却离司马遹越来越远……
    王惠凤被拉扯着走出很远才被放开,她不时地回头,但司马遹的车队也动身了,她突然感觉此次离别就是天涯永隔了,再次悲从中来号啕大哭起来,哭得旁若无人惊天动地,一路跌跌撞撞,鞋子散落在地上,头发披散着,路旁的百姓们看了都不禁掩面而泣。
    司马遹的车队缓缓而行,一众送行的人都在后面跟着,司马遹朝后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去,人们这才渐渐散去。
    刘琨江统跟着车队走了一程,快要出城的时候,刘琨塞给了带头军官一把银子,让他一路上照顾好司马遹,可军官没有收,并且说廷尉正顾荣特别交待要照顾司马遹,刘琨不禁对顾荣再添几分敬意。
    刘琨往司隶府赶去,这时金紫燕走了过来道:“刘大哥,沧海帮悦彤和莫定飞今天要走,你快过去一趟。”
    “悦彤的伤全愈了吗?”
    “她的伤完全好了,所以她才要告辞。”
    “走,我去和他们见一面。”
    进了济善堂后院,悦彤和莫定飞正在练功,看刘琨进来,迎上前道:“刘大哥,悦彤谢谢救命之恩。”刚要行大礼,被刘琨拦住。
    “怎么,我听说你们要走?”
    “是的,我们在这里打扰这么长时间了,金先生和金大姐也该歇息一下了,况且我们的伤已经全愈,所以才决定告辞。”
    “你们要回哪里?”
    “要先回棠溪山,好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帮里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如果我告诉你们一件事,相信悦彤一定不会回棠溪山。”
    “刘大哥,是什么事?”
    “太子被废为庶人徙往许昌,虽然贾后表面上不杀他,但她一定会在暗地里动手,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联合起来保护太子,不能让贾后害死太子,只要保住太子的命,太子才有可能复立,因为我也正在联合亲王准备废掉贾后。”
    “刘大哥这么一说,我们确实不能回棠溪山,保太子废贾后是大事,刘大哥说太子正往许昌赶,也许贾后就会在中途杀太子,事不宜迟,绝影何在!”陈雪拿出了帮主的派头。
    绝影莫定飞道:“绝影在,请帮主吩咐。”
    “我现在命你放出本派信号弹,召赤骥、爪黄、飞电前来洛阳,你们四大杀手一起暗中跟随太子,若有异动,立刻救下太子!”
    “绝影遵命!”
    莫定飞到院中放出信号,这种方法比飞鸽传书还要快,在棠溪的赤骥三大杀手得到讯息立即快马往洛阳而来。
    刘琨道:“有沧海帮帮忙,太子一定会平安无虞,只可惜我不能于路前往,因为我还要与亲王们筹划废后的大事,那就有劳你们沧海帮了,刘琨先行谢过。”
    “刘大哥,你不必言谢,我们做这些跟你一样,都是为了天下百姓。”
    刘琨道:“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可以在洛阳专心联络亲王对付贾后了。”
    陈雪告辞众人和莫定飞出了济善堂,刘琨随后去了司马冏的府第。
    房间里只剩下金紫燕师徒二人,金紫燕道:“师父,您看他们都有事做了,我们地龙门也不能闲着,师父,我也要去许昌保护太子,暗中护佑国家贤材可是我们地龙门一贯的原则。”
    金牧晨道:“当然,我们地龙门怎能坐视,紫燕,于路保护太子有沧海帮足够了,但是等到了许昌之后,情况会更加复杂,所以为师要你前往许昌,并且带上“逸圣衣”,以备不时之需。”
    “是,师父,徒儿遵命。”
    司马遹的车队度过洛河,快黄昏的时候,来到一偏僻小道,两旁是浓密的树林,为首的军官提醒军士要提高警惕快速通过,于是军士们加快了速度,司马遹的车子被颠起老高,突然前面几棵大树倒下,叉在了路中央,挡住了去路,军官一看喊道:“有情况!原地戒备!”
    众军士把司马遹围在中央,亮开了兵器,一个人从林中飞出跃在前面倒下的树上,他穿一身紧身黑衣,蒙着面,双手叉腰,狂妄地说道:“你们识相的就乖乖地放下兵器滚得远远的,把废太子给老子留下,不然就杀光你们!”
    卷三第十三章 刺杀未成
    军官用剑一指蒙面人喝道:“大胆!什么人胆拦路截人,识相的快束手就擒,也许能赏你个全尸!”
    蒙面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看我取你性命!”说着手一扬,一只镖脱手而出,直朝军官飞去,但没有伤到他,而是刺中了一名士兵,士兵马上中镖倒地死去。
    军官大喊道:“放箭!”
    十几名弩手上前一步,弯步拈弓,嗖嗖嗖十几只箭齐向蒙面人射去,蒙面人拔锏拨落箭枝,飞身向前,横扫双锏,击毙了一众弩手,军官指挥所有的军士把蒙面人围在了中心,但蒙面人毫无退意,一路往前冲杀,正在缠斗之时,又有一名蒙面人从林中飞出,此时司马遹旁边只有几名士兵,原来先前这个人是吸引官军注意,为得是另外一人去袭击司马遹。
    后来的蒙面人没有长兵器,手持两把匕首,径直来取司马遹,瞬间杀掉了守车的军士,又刺向司马遹,司马遹跃起身子,躲过匕首,来人频频进招,司马遹毕竟武功有些不济,跟来人相比相去甚远,所以司马遹几招之后就被踢翻在地,来人手持匕首一个恶虎扑食向司马遹扎了下去!
    随着铛地一声,一把金枪挑开了匕首,蒙面人被荡开两步,不禁脱口而出:“原来是夺命金枪绝影!”
    来人扶起司马遹,让他走到旁边,说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谁?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这个人就是莫定飞,在江湖上人称“夺命金枪”,一柄短枪使得是出神入化,绝影是沧海帮内的称号。
    他和陈雪一路跟随,尚未等到另三大杀手,就发现了危险,两人迅速同时跃进圈内,莫定飞来救司马遹,陈雪去斗持锏的蒙面人。
    “你们沧海帮多管闲事!”蒙面人道。
    “怎么会是闲事,太子是国家根本,怎么能任由你们祸害,看招!”莫定飞说着舞起短枪,向他攻去,来人武功也不弱,功力和莫定飞就在伯仲之间,两人一时难分胜负。
    那边陈雪冲到蒙面人跟前,空手对他的双锏,陈雪功力深厚,持锏人马上就招架不住,只听他打个呼哨给同伙,意思是要逃跑,可陈雪步步进逼,持锏人尚难以脱身。
    莫定飞这边的蒙面人本想去给持锏同伙帮忙,但对付莫定飞尚且吃力,根本难以脱身,再加上官军围拢过来,心里害怕起来,他和同伙都处在了要被擒住的危险境地。
    两人苦苦支撑,持锏人被陈雪一招“潜龙腾渊”打翻在地,军士们上前把刀枪架了他的脖子上,军官上前要去揭他的面,突然一个闪光雷在军士们中间炸开,刹时浓烟滚滚,军士们都捂住了嘴,很多人不停地咳嗽着,陈雪叫声“不好!”,等浓烟散尽,地上的持锏人不见了,另一个蒙面人也逃脱了。
    司马遹过来道:“多谢这位侠女相救,敢问尊姓大名?”
    莫定飞说道:“我们是沧海帮,这是我们帮主,并且我们还是刘琨和祖逖的朋友,听说太子要前往许昌,恐怕于路有失,所以前来暗中跟随,想不到果然有人要对太子下手。”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所使,背后有人要置我于死地,看来我此去许昌是凶多吉少啊。”
    “太子所说的幕后主使人我们大家都明白,不过太子不必担心,只要有我们沧海帮,就一定保你无事。”陈雪说道。
    军官清点人数,折了三十多人,他也对谢陈雪道:“多谢两位仗义出手,不然我们是难于对付刺客的。”
    “不用说了,你好生照顾太子,安全送到许昌,你放心,我们还会一路跟随,只要有事,我们沧海帮定会出手。”
    “多谢帮主。”
    陈雪和莫定飞别了司马遹离开,车队继续进发。
    芙蓉殿内,贾南风正在寝室中来回转圈,她在等一个讯息,就是司马遹遇刺身亡的消息,身旁的刘振道:“娘娘,此事急不得,先让奴才给您捶捶背。”
    “哀家哪有那个闲心,小桂子,归义堂的人也该送信来了吧,怎么这么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小成子这个狗奴才到现在也不回来,真是急死哀家了……”
    话音刚落,只见刘基耷拉着脑袋,垂着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小成子,你回来了,见到归义堂的联络人了吗,他们怎么说,得手了吗!” 贾南风急切地说道。
    “娘娘……娘娘……”
    “快讲!”
    “娘娘,奴才出去跟归义堂的人见了面,他说归义堂派出了两名绝顶高手,一路跟随寻找机会,终于在经过一片树林时动了手……”
    “别说没用的,直接说有没有得手!?”
    “娘娘……归义堂的人失手了……这这事……”
    贾南风生气道:“什么?没有得手!小成,这可是你给哀家出的主意,说只要让归义堂的人出马,司马遹就不能多活一天,哀家相信了,让你去联络归义堂,想不到还是失手了,还绝顶高手,我看是无能的饭桶,连一些普通军士都对付不了,也配叫高手吗!小成,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刘基扑通跪倒在地上说道:“娘娘息怒,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归义堂的人说就在要得手的时候,有两个人突然冒出救了司马遹,他们是沧海帮的,按照描述的样子,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其中一个奴才判断他就是陈雪!”
    “陈雪?看来他要跟哀家作对到底了。”
    “是的,他现在变成了一个武功盖世的高手,归义堂的人这次太大意,只派了两个人,所以抵挡不住陈雪,娘娘,您放心,堂主刘曜正在加派人手,进行第二次刺杀,并且刘曜有可能亲自上阵为娘娘效力,相信这次定能成功的。”
    “归义堂的人如果能杀掉司马遹,哀家就封他们为天下第一堂。”
    “是,娘娘,奴才一定转告他们,您就等好消息吧。”
    “嗯。”贾南风恶狠狠地点了点头。
    原来两名刺客就是归义堂的刘衮和刘银。
    刘基出主意给贾南风,说要去联络归义堂的人去刺杀司马遹,贾南风同意了,如果归义堂肯帮忙,就算出了事,也可以把帐算到归义堂的头上,刘基到城东传递了信息,刘曜就派刘衮和刘银去刺杀司马遹,本以为是手到擒来,没想到陈雪和莫定飞从中插手,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此时的汇达钱庄内,刘曜正在跟堂众商量再次行事,他的老婆卑弥呼也在他的身边,刘衮道:“堂主,想不到沧海帮插手此事,若不是嫂夫人,我和刘银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不过也不能灰心,除掉太子是我们的任务,只要他死了,天下就会把帐算到贾南风的身上,所以我要马不停蹄,再次刺杀司马遹,甚至是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帮贾南风彻底除掉他为止。”
    刘聪起身道:“堂主,这次我们加派人手,我也算一个,我就不信斗不过沧海帮,除不掉司马遹!”
    卷三第十四章 亲自上阵
    “按照贾南风的意思我们要在司马遹到达许昌前杀掉他,可是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沧海帮,帮主虽然年轻但武功无人能及,四弟,就算我和你联手也未必能胜得了她,这倒奇了,沧海帮帮主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突然声名大起,刘衮大哥,这事你要查清楚。”刘曜说道。
    “是,堂主。”刘衮说道。
    刘聪道:“堂主,这次我们全力以赴,所有的高手都参加,一定能杀掉司马遹。”
    “嗯,这样算起来,你我加上刘衮刘银呼延翼卑弥呼一共六个人,如果动起手来,我和刘聪四弟缠住悦彤,呼延翼去对付官军,刘银盯往莫定飞,刘衮大哥去杀司马遹,卑弥呼来回策应。”
    刘聪又道:“堂主,上次我们突袭之后,相信沧海帮也会加派人手,如果他们调齐四大杀手的话,我们就会毫无胜算。”
    “四弟说得是,看来我们人手不够,不知道宫里的刘基和刘振方不方便出来。”
    “堂主,情况紧急,如果联络他们两人恐怕时间不够,不如再想别的办法,对了,金展鸿也可以参加。”刘衮道。
    “金展鸿?他正在做着复国大梦,倒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呵呵,快派人去城东通知他。”刘曜命道。
    “是,堂主。”
    刘银又道:“堂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东莱舵主王弥就在洛阳,王弥武功高强,就连大都督也对他另眼相看,这样的行动应该让王弥参加,以他的实力,对付两名沧海帮的杀手是不成问题的。”
    “好,这事我倒忘了,王弥和叔父是好朋友,参加我们归义堂之后一直忠心耿耿,延生铺就是他一手创办,刘银,马上派人去通知他来这里。”
    “是。”
    不多时,王弥和金展鸿来到,王弥有四十多岁,身长八尺,生了一双豹眼,目露凶光,再加上武功高强,身手如豹子般敏捷,江湖人称“飞豹”。
    王弥和金展鸿听了刘曜的意思,表示全力支持和无条件的服从,刘曜高兴之下摆酒,边喝边议,定下了具体的时间,他们决定今晚出发,要在明天一早突袭。
    司马遹的车队来到了一座小镇,离许昌还有百里之遥,所以就在那里过夜,但镇上只有两家客栈,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于是官军决定在镇外宿营。
    陈雪和莫定飞与另三大杀手会了面,陈雪嘱咐他们不能离车队太远,要保持警惕,四大杀手不敢稍有懈怠,睡觉也是兵器不离身。
    天稍稍发亮的时候,众军士都还没醒,值守的军士也倚在树上睡着了。
    这时,刘曜和堂众几人正在远处观察着,他对众人道:“准备!”一应众人都蒙了面,刘曜的蒙面很特别,因为他的眉毛是白色的,所以从头到脖子都要包裹起来,以免被人认出。
    “杀!”随着刘曜嘴里蹦出一个字,几个人都持兵器冲了上去。
    值守的士兵在睡梦中被结果了性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一个士兵早起提着裤子跑出营帐外方便,猛的看到了有人冲过来,大喊道:“不好,有贼人!”
    话音刚落,刘曜等人冲到了营门口,士兵马上人头落地,咕辘辘滚到一边。
    离营房不远的地方,席地而睡的莫定飞和陈雪众人听到了士兵的喊声,他们全都一跃而起,看到营帐前有人,马上冲了过去,两路人马混战在一起。
    按照事前的计划,刘曜和刘聪两人缠斗陈雪,陈雪一边打斗,一边指着刘曜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包这么严实,看我不撕破你的脸,让你无所遁形!”
    陈雪施起一招“元君辟妖”向刘曜刘聪两人抓去,两人看来势迅猛,不敢硬接,随着陈雪的进攻,连连后退,等化开陈雪劲力才双双进攻,刘聪拨剑在手,攻其下盘,刘曜空手进攻上盘,两人配合默契,和陈雪一番恶斗。
    那边厢,四大杀手跟王弥等人厮杀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
    卑弥呼看双方斗得兴起,独自一人去杀司马遹,司马遹刚出来营帐,迎面碰到卑弥呼,她手持柳叶刀向司马遹刺去,司马遹闪身躲开来势,但身上的衣服还是被划开一个大口子,卑弥呼连连进招,司马遹武功不及她,几十招过后,身上被划出几道血痕,性命堪忧。
    莫定飞看司马遹危险,意欲放开和他厮杀的刘银,但刘银死死地缠住了他,正在这时,从半空中一人飞身而下,一脚踢在了卑弥呼持刀的右腕上,卑弥呼痛得不禁叫出声来。
    来人是赌王傲龙狂生,他一直在寻找金展鸿,他要抓住他要回自己的财富,再把他送到官府证明自己的清白,自从上次金展鸿脱逃后,再也没有见过他,赌王知道金展鸿说过自己是建康人,所以想去建康找找看,昨晚他路过这里,就在一棵树上睡下,没想到第二日被打斗声惊醒,看到几个蒙面人正在跟官军打斗,知道他们一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更看到卑弥呼要杀人,马上就冲下去踢开了卑弥呼。
    卑弥呼想不到有人突袭,后退两步,喝道:“什么人要管闲事!?”
    赌王不想在官军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自己有命案在身,虽然那是被金展鸿冤枉的。
    “你爷爷正在上面睡觉,是你们这几个不要脸的人把爷爷吵了,我可不是管闲事,是耽误了我睡觉,识相的快滚!”
    “不要脸?你说谁不要脸?”
    “你看你们一个个蒙着面,这还不是不要脸吗?!”
    “少废话,受死吧!”
    “爷爷奉陪!”
    卑弥看赌王手无寸铁,挺刀刺去,赌王轻轻躲过,卑弥呼一刀刺空,尚未抽回,赌王用一根手指在他的刀身上敲了一下,嗡嗡作响,卑弥呼一听,心下大惊,这人功力好深!
    卑弥呼全力以赴,把刀舞得似一団光影,但赌王却都淡定化解,并且不时会用手指敲开她的柳叶刀,卑弥呼渐处劣势。
    陈雪那边一人独斗刘曜两人,倒也不落下风,刘曜两人看难于取胜,刘聪暗示刘曜撤退,刘曜不甘心,他让刘聪躲开,施起火凤冰龙掌,但见一条火凤和冰龙同时向陈雪扑去!

    卷三第十五章 赌王现身
    伴着低沉而高亢的龙吟凤鸣声,火凤冰龙飞快地袭向陈雪,可陈雪似乎没有防备,任由它们进入体内,刘曜看陈雪没有阻挡住火凤冰龙,哈哈狂笑起来:“我以为沧海帮的帮主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你中了我的掌,马上就会被冻住半边身子,而另一半身子会被烧焦!”
    话音刚落,陈雪轻蔑地回道:“未必吧,这就是江湖传说中的火凤冰龙吗,虽然进入我的体内,但丝毫伤不到我,早被我的功力化成了一股尘烟了!”
    “不可能!”
    陈雪虽然表面不动,其实内力正在跟火凤冰龙搏斗,他说得没错,现在他已经完全化解了火凤冰龙掌,陈雪的左手透出一股雾气,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凤凰匆匆逃离了,而右手也一样,只见一条火龙形的烟气摇头摆尾挣脱了出去,显然是狼狈而逃。
    陈雪道:“火凤冰龙不过尔尔,听闻会这门武功的只有当今归义堂的堂主刘曜,看来你就是刘曜了,何不揭下蒙面以真面目示人,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好汉!”
    刘曜看被揭穿身份,说道:“你不要乱猜,火凤冰龙掌刘曜会得,我就不能会这门武功吗?真是笑话,实话告诉你,我们只是江湖组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被你破解了武功,我也无话可说,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非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陈雪再次和刘曜两人打在一起。
    王弥几人也正相持不下,卑弥呼也被傲龙狂生打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成擒的时候,卑弥呼施起忍术,但见她一手擎刀,一手竖起中指,口中念念有词:“乞瓦得瓦……乞瓦得瓦……”
    奇怪地事情发生了,卑弥呼的身边立即多了几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忍者,有五六个之多,原来这就“分身术”,而且她的真身和分身进行了眼花缭乱地互换,任是谁也认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五六个忍者同时向赌王围拢过来,赌王被困在中心,可他一点也不慌,左右扫视一眼,朝着卑弥呼一脚就踹了出去,卑弥呼啊地一声扑在地上。
    卑弥呼不明白为什么赌王能在五六个忍者中清楚地把自己认出来,她想也许是凑巧的缘故,于是再次后退几步,故伎重演,分出了五六个假身,进行了更为快速的互换,接着又向赌王扑了过来,把他围在了中心。
    面对几个一模一样的手持柳叶刀的忍者,傲龙狂生看了一眼,马上又一个后踹蹬出了卑弥呼,她应声倒地,但她不甘心,如法炮制进行了第三次的分身攻击,可这一次,忍者刚围上来,赌王就飞而起,一脚踹在了卑弥的面门上,她一手捂头,连连后退,一边说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
    赌王哈哈一笑道:“一看就知道你是邪马台国的忍者,但你的修炼有限,只能称得上是“下隐流”,离“上隐流”相去太远,你这种分身术一般人确实不易分辩,可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就是鬼手!”
    “鬼手?”
    “虽然你刚才和分身换来换去,让人目不暇接,可在我的眼里,你再怎么快也快不过我的眼睛,所以无论你怎么弄,我都能第一眼把你找出来踹飞,哈哈……”
    赌王正笑着,两枚飞针向他眼前飞来,他双手捂眼,飞针扎在了他的双手指缝间,只是有没有伤到眼睛就不得而知了。
    放飞针的就是金展鸿,他看到赌王不备的时候,放了两枚飞针,飞针扎在了赌王的指缝间,他以为一定扎到了眼睛,狂笑道:“哈哈哈,中了!中了!”
    没想到赌王双手拿开,眼睛上什么也没有,两枚针飞针被他用指缝硬生生夹住了!
    赌王扔掉飞针,看着金展鸿道:“别看你虽然蒙着面,但我也知道你是谁,想当初你用这一招打瞎我一只眼睛,幸亏我早有防备,不然又中你招了,我正四处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还我钱来,还我清白!”说着就朝金展鸿扑去,金展鸿看暗器没有成功,知道打不过他,就飞身逃走了,赌王就在后面紧追。
    这时,卑弥呼看对方高手很多,再打下去也占不到便宜,她放了几颗闪光雷,刘曜等人借机全部遁走了。
    经过了这一场恶战,陈雪怕司马遹再有闪失,干脆就让四大杀手不直接在军中,随在司马遹的左右,寸步不离,保护他前往许昌。
    金展鸿刚才逃走,一路狂奔,可赌王紧追不放,虽然轻功用他一筹,可金展鸿一个不小心,脚被树枝挂到,跌落在地上,崴了脚,这样一来,赌王不多时就追上了金展鸿。
    赌王翻身落在金展鸿身前,金展鸿看走不掉,揭开蒙面,扑通跪在了地上:“师父……”
    “孽畜,不要叫我师父,你不配!”
    “师父……师父……”
    “你口口声声叫我师父,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勾结四大赌棍给我下药,瓜分我的财产,扮成我的样子潜入偃师富豪家中,杀人越货,陷我于不义,亡命天涯,这还不算,用暗器打瞎我一只眼睛,你的罪就是死一千次也不够!”
    “师父,徒儿承认这些都是我做的,徒儿一时糊涂,这都是受了四大赌棍的蛊惑,现在徒儿知错了,师父,我侵吞的钱财都被我放在一个山洞里,我要把它们取出还给师父,还有偃师富豪的钱也在那里,一并取出来,然后去官府自首,告诉他们我才是真正的凶手,还师父一个清白。”
    金展鸿说的正是赌王所想要的,他迫切需要金展鸿证明他的清白,堂堂赌王怎么能背一辈子的杀人罪名。
    可赌王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如果不是自己平日练就了指缝夹飞针的绝技,说不定刚才自己的另一只眼睛也保不住了,他试探着问道:“你真的这么想,别骗我了,如果你有那心思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师父,展鸿绝无半句假话,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
    “真的?”赌王盯着金展鸿道。
    “师父,我们走吧。”
    “在哪里?”
    “在邙山脚下”。
    赌王道:“好,等见到钱财我才会信你的话,快走!”
    “是,师父。”
    两人第二天来到了洛阳的邙山脚下,来到一处枯草堆,金展鸿道:“师父,到了。”
    “哪有?”
    金展鸿拨开枯草,现出一个洞口,他指着洞口道:“师父,就在里面。”
    赌王看了气不打一处来:“孽畜,你敢戏弄师父,算了,我知道你贼性不改,看我不结果了你的狗命!”
    金展鸿一瘸一拐后退一步,掩面道:“师父,我哪有骗你,这里分明就是洞口,钱财都在里面。”
    赌王指着洞口道:“你就说这洞口吗?看洞口这么小,分明就是个兔子洞,我看就是兔子也未必钻得进去!”

    卷三第十七章
    这个人就是金紫燕,她谨遵师父之命带着“逸圣衣”来到许昌,她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他在司马遹的园里天天值守,她要等到刘琨联络诸王废了贾后之后才会罢手,这天她在暗中看到卑弥呼遁地而来,就在她要刺杀的时候彻底地教训了她,她要让卑弥呼和归义堂的人明白,暗中下手是不会成功的。
    陈雪和莫定飞也时时出来看看情况,并且他们的客栈离司马遹不远,在客栈二楼能看到园里人的出入。
    卑弥呼逃了出来,见了刘聪,细细讲了经过,刘聪心想也无成算,只好和她回到了洛阳。
    刘曜听了卑弥呼的回报,说道:“很显然,这一不是鬼二不是神,而是能够隐形的外套,人穿在身上,任何人都不会看到他,要想袭击人的话可是容易之至,夫人此战失败也不足为奇了。”
    “大哥,中原传说地龙门有一件外套,叫做“逸圣衣”,这么说有地龙门的人在跟我们做对,这人会不会是金展鸿呢?”刘聪问道。
    “当然不会是金展鸿,他跟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就是天下大乱推翻晋室,梦想着和我们匈奴划江而治,他们做吴,我们做魏,真是痴人说梦。虽然他也是地龙门的人,但他早已脱离了地龙门。”
    “大哥,我看不如让金展鸿前来问问他这件衣服在谁手里,这件外套如果能归我们所有,那不仅现在,等将来起兵的时候都有不可估量的功用啊。”
    “嗯,快派人速速去叫金展鸿前来。”
    过了好大会,金展鸿才来到钱庄,但他的相貌一个人也认不出是他,他说道:“对不起各位,傲龙狂生到处在找我,所以我不得已才易容前来,并且我的师父也四处寻我,还扬言要废我的武功。”
    刘曜道;“说到你的师父,你有没有听说有一件能隐形的“逸圣衣”?”
    ““逸圣衣”?”金展鸿并没见过这件外套,他自己也想得到,更明白匈奴人也想得到这件外套,他不想落在刘曜的手里,只想有朝一日能据为已有在复国的时候派上用场。
    “你别给我装糊涂,就连普通百姓都知道地龙门的逸圣衣,你不会说没见过吧?”
    金展鸿确实没见过,他说道:“我确实没有见过,按照门规,只有门中的继任掌门才有资格得到这件外套,我很早就脱离了地龙门,当然没见过。”
    “这么说这件外套就在你的师傅手里,或者是他的继任者手里,现在跟我们做对的是地龙门的人,我的夫人卑弥呼今天去刺杀司马遹,就被地龙门的人戏弄一番,金兄弟能告诉我你的师傅是谁吗?”刘曜道。
    金展鸿知道一定是金紫燕干得,他不想把她扯进来,说道:“当初我为大事脱离了地龙门,但也受了他老人家多年教养之恩,我不会告诉你我师傅的名字,地龙门的事从此一个字也不能从我口中说出!”
    刘曜拍掌道:“好,看不出金兄弟还是性情中人,我很佩服你也很理解你的做法,可是金兄弟说过你师父正在四处寻你,如果真被他废了武功,那你的大事可就泡汤了,不如我们联手对付地龙门,得到逸圣衣……”
    “不可能,虽然金某杀人栽脏坏事做尽,但那都是为了我们吴国子民,和你们对付地龙门就是欺师灭祖,恕金某实难做得出来。”
    “金兄弟你再想想,为了我们共同的大事……”
    “不用多想,虽然我加入了归义堂,但我也不会跟你们对付地龙门,师父要废我武功,那是我们之间的恩怨,由我们自己解决。”
    “好,金兄弟说得好,可我再问你一句,如果我们要对你们地龙门不利,你会帮哪边?”
    金展鸿想了想道:“金某保持中立,不帮任何一方。”
    “金兄弟快人快语,那我们一言为定。”
    金展鸿心想,如果要动我的小师妹,我可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刘曜说道:“我们几次刺杀都没有成功,看来要想点别的办法了。”
    金展鸿道:“我有个办法。”
    “说来听听。”
    “就叫故伎重演。”
    “?”
    “有件事情天下人都知道,就是当年皇后杨芷的死,贾南风杀了杨骏一家,不敢对皇后亲加兵刃,就把她囚禁起来活活饿死了。”
    “我明白了,金兄弟是想让贾南风再饿死司马遹,这倒是个好办法,省得我们再花大力气,倒是值得一试,我马上传信刘基办理此事。”
    许昌城中,太监总管董猛带着两名卫兵进了一家餐馆,只是他穿着便装,掩饰了自己太监的身份,董猛拿了贾南风的密诏要送与王浚,身边的卫兵就直接在军服外面套了件衣服,也看不出是军士,
    三人坐定要了酒菜吃着,一个端菜的伙计经过他们的时候,一名士兵正好起身,碰在了伙计手上的菜盘,溅了自己一身的菜水,他发怒道:“找死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伙计吓坏了,赶忙道歉道:“小的该死,对不起了大爷,我给您擦擦。”他说着就用肩上的毛巾去拭士兵身上的菜水,可没成想,慌乱之下,伙计弄开了他最上边一颗铜扣,露出了一角军服,他一手捂住,一手推开伙计:“滚一边去!”
    “实在对不起,这顿饭就当我店送你们的,您看怎么样?”
    董猛一边站起来,一边捂着胸道;“好了,没事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至于酒钱,我们照付,伙计,我们是洛阳来的商人,想找这里的北中郎将王浚王大人做笔买卖,你告诉我他的府上怎么走?”
    伙计一听忙不迭告诉了他王浚的住处,然后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
    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就是金紫燕,她正在这里吃饭,刚才无意中看到了士兵露出的军服,心里想道,这会是什么人呢,如果真的是士兵为什么不敢表露身份,看那个后来说话的人语调有点公鸭嗓,象是太监的声音,再听他要找王浚,莫非他们找王浚跟太子有关,现在王浚正负责看管太子,难道这人是宫里派来的太监,找王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又怎么会便装找王浚!
    金紫燕越想越怕,她还看到董猛的一只手不时去摸胸前,似乎里面有异常重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转念一想,是信!一定是密信!
    看三人要动身的样子,不容多想,金紫燕走上前,路过他们,假意碰了董猛一下,说声对不起就走出了餐馆。
    金紫燕眨眼间弄到了董猛胸前的信,出门来到一僻静处,拆开一看,上面写道……
    金紫燕不由“啊”地一声!

    卷三第十八章
    金紫燕见事情重大,看过马上封好从后面跟着董猛,想找机会再还回他的身上,可没等还上,由于董猛不时会摸胸口的信,他这一摸,惊出一身冷汗,天啊,密信不见了!
    他愣在了那里,后面的金紫燕看出他发觉丢了信,马上急中生智,掏出信拈在手里甩着喊道:“谁丢的东西?谁丢的东西?”
    前面的董猛象还过魂来一样,回过头一看,不就是自己的密信吗!
    他疯了似地冲过去道:“姑娘,我的我我……我我的,真是我的,快还给我!”
    金紫燕故意道:“你的?这可是我刚刚在这里捡到的,无凭无据怎么能说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真正丢信的人会多着急,我看看上面写什么?”
    金紫燕把信颠来倒去的看,说道:“咦?怎么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
    董猛急道:“姑娘,这封信是别人托我捎带的,知道收信人的名字,所以也就没写名字,快给我吧。”
    “上面写了什么?”
    董猛道:“这是别人写了给我的,我怎么知道里面的内容呢?姑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把别人的信弄丢了,以后还怎么见朋友呢。”
    金紫燕道:“看你也是个老实人,就相信你的话,把信给你,若是换了别人,我会报官的。”
    “千万别报官,千万别报官……”
    “好吧,给你,收好,别再丢了。”金紫燕递给了董猛密信。
    董猛拿过看了看说道:“哎,这信怎么好象被动过的样子……”他看出了封口的变化!
    金紫燕快速反应道:“你的信掉在了街上,风也刮,人也踩的,怎么会是原样呢,如果不是我,你的信早飘进河里了,我说看你挺老实的,怎么会反咬我一口呢?算了,我看还是报官吧,免得我落个拆人信的骂名!”
    一名士兵上来咬了下董猛的耳朵,董猛笑道:“姑娘说得有道理,有道理,这信没有拆过,没有拆过,谢谢姑娘了,再会。”
    金紫燕故意装出一付不领情的样子,双臂一抱,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董猛看金紫燕走了,朝着她的身影道:“臭丫头!要是在往日,咱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一个士兵道:“董公公,我们走吧,时候也不早了,办差要紧,误了娘娘的事咱们可担待不起啊。”
    “走!”
    三人一路来到王浚的北中郎府,门口守卫拦下,董猛亮出了宫里的腰牌,上有总管二字,守卫没见过这玩意儿,但知道有这东西的一定是宫里的,他问道:“你们是宫里来的?”
    “废话,看腰牌上写得什么!”董猛道。
    守卫给另几个守卫看腰牌,他们也没见过,董猛道:“快拿腰牌进去告诉王浚,让他出来接我们。”
    守卫只好拿了董猛的腰牌进府,不一会,王浚就匆匆来到门外,王浚不到五十岁,穿一身便装,他见到董猛说道:“不知董总管驾到,为何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
    董猛道:“进去再说吧。”
    董猛把他们让进客厅,刚喝了一盏茶,董猛就说道:“咱家此来……”他说着看了一眼厅中的下人。
    王浚明白,马上支走了所有的下人,董猛道:“咱家此来是受了皇后娘娘所托,送一封密诏给你的。”
    “娘娘的密诏!?”王浚大吃一惊,皇后怎么会给自己密诏呢?
    “是的,娘娘要你替他办一件事,都写在这封密诏里,你自己看吧。”董猛拿出密信递给了王浚。
    王浚拆开一看,上面写道:“命尔秘杀司马遹,事成迁青州刺史,宁北将军。”
    王浚拿着密信呆住了,杀害太子可是千古大罪,可后面那句事成迁青州刺史太有诱惑力了,他试探着问道:“娘娘命我秘杀,恐怕早晚会给天下人落下口实啊。”
    董猛道:“这个你放心,你只需如此就能置身事外了……。”
    “愿总管教我。”
    “当年你也在宫里呆过,曾做过右军将军,也知道皇后杨芷是怎么死的吧?”
    “是是是是……是饿死的。”
    “你知道就好,既然皇后都能饿死,太子当然也能饿死了,死了之后就说太子绝食而死,是畏罪自杀!”
    “总管,我明白怎么做了,您放心,我一定能办好这件差。”
    “这就好,既然你接下了差,咱家就回去复旨了,娘娘在等着好消息呢,你可不要让娘娘失望,今后的前程可就在这趟差上了。”
    “我明白,请总管转告娘娘,办不成此事,我绝不罢休!”
    董猛笑着点了点头,拿过密信烧掉了,然后告辞出了门,王浚派人用车子送出许昌地界。
    王浚决定用冒险的方式换取富贵,他立即来到关押司马遹的园中,命令士兵关闭了司马遹的房间,在外面把门钉上,只留南面一个小窗户透气,四面围满看守,他要饿死司马遹。
    司马遹看被封了门,虽然不知道王浚搞什么花招,但他明白绝不是好事,果然一直到晚上亥时,门也没有打开,更没有按惯例来送饭,他这才明白,王浚要饿死他!
    司马遹躺在床上,睡到半夜的时候,饿得再也睡不着,突然他闻到一股馒头香喷喷的味道,起初他以为是饿晕了产生的幻觉,可越闻越真实的味道,让他一骨碌爬起来,点上蜡烛一看,桌子上竟有馒头!
    司马遹四下一看,门窗都是完好的,可这馒头是哪里来的呢?会不会是王浚故意放进来的毒馒头,不行,我要先试一下。
    他拿出银针扎进馒头,没发现有毒,这才放心地吃,刚咬一口,发觉意然还有夹的肉泥,他几下就吃光了三个馒头,打着饱嗝上了床。
    一连几天,司马遹会在中午的时候收到一包馒头,够他一天的用度,这样一来,司马遹根本没有挨饿,相反却吃得舒舒服服。
    有时他在想为什么馒头会凭空飞进自己的房间,却始终想不明白。
    第十天的时候,王浚想司马遹一定早就饿死了,一般人能捱个六七天就是一大关,这都第十天了,哈哈,我的青州刺史是没问题了,他决定开门查看。
    一大早,王浚来到门前,命士兵打开了门,他还在酝酿情绪,准备见到司马遹的尸首就假哭一场。
    可是他进去之后,却失声大叫起来:“啊!有鬼啊……!”

    卷三第十九章
    原来王浚非但没有看到司马遹的尸首,反而看到他正在那里专注地看书!
    司马遹明白其中的缘故,起身道:“王将军,你说有鬼,鬼在哪里啊?”
    王浚看到司马遹精神焕发,哪像个饿了十天的人,他指着司马遹道:“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
    “王将军,虽然我被废了太子,但你食我司马家俸禄,受我司马家恩惠,怎么能对我如此无礼,如果我是鬼还会站在这里吗?”
    “殿……不,司马遹,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
    “哼,妖法?你以为区区手段就能害了我吗,我知道你不敢杀我,只想让我死得不明不白,然后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当然这一切都是受人指使,我说得对吗?你们王家世受皇恩,难道要自绝于天下吗?”
    王浚心道:“哼,我这个官职也是皇后给谋取的,那个傻皇上能给我什么!”
    他不想跟司马遹斗嘴,他匆匆拂袖而去,并且派人先给宫里贾南风送信,说计划失败,要再另想办法尽快完差,请她放心。
    司马遹没被饿死相信列位也都知道是金紫燕的功劳,没错,就在她看到王浚封门的时候,就知道王浚一定是要饿死司马遹,她就在半夜把食物揣在怀里隐身去了园中,来到了小窗底下,虽然守卫众多,但没人能看到她,她用缩筋术从窗格钻进里面,放在了桌子上,看到司马遹起来吃掉才放心地离开,以后又每天送饭给司马遹,司马遹终于挺过了这一关。
    虽然司马遹逃过一劫,但金紫燕明白王浚还会继续迫害太子,她飞鸽传书给济善堂的师父金牧晨,让他告诉刘琨,太子处境危险,时时有性命之忧,要加紧行动废掉贾后复立太子。
    金牧晨告诉了刘琨,刘琨心里焦急,直接再去找司马伦,但去了赵王府后才知道司马伦被石崇请去了金谷园。
    刘琨是二十四友之一,经常受到石崇的邀请,后来祖逖对此颇有微词,刘琨也不愿再和他们混在一起,所以时时婉拒石崇的邀请,石崇也慢慢地不再请刘琨,这次石崇有重要的事情更没有邀请刘琨。
    石崇只是一味阿附贾后一党,他的马屁对象除了贾南风就是贾谧,对于司马伦他很少来往,司马伦也从没到过金谷园,这次石崇破天荒地请司马伦是为了外甥欧阳建。
    欧阳建是冯翊太守,在司马伦主政关中时期,两人关系不睳,这次欧阳建进京公干,石崇为了外甥就想请司马伦来金谷园坐客,缓和他们的关系,司马伦早就想进金谷园看看这天下第一园,得了石崇的邀请马上带着孙秀来到了金谷园。
    金谷园在洛阳东北,是石崇为了和贵戚王恺争出风头依邙山、临金谷水而建,园子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园内的屋宇金碧辉煌,比皇宫毫不逊色。 园内堆积了数不尽的珍珠玛瑙,名贵器物,以前各国进贡来的稀奇物件就算皇宫没有这里也是应有尽有;金银财宝更是不计奇数,单是放财宝的库就有七个之多。
    里面最壮观的建筑当是刚刚落成的崇绮楼了,这楼是为了爱妾绿珠而建,也就是京城第三大美女,她是被石崇几年前任交趾采访使时用珍珠从买回来的,绿珠有蚀骨之貌,绝艳天下,石崇为了炫美,每次有客人都会让绿珠出来献舞劝酒,见过她的人都会忘失魂魄,因此名闻天下,为了慰藉绿珠思家之苦,所以建了此楼,楼高百丈,极目南天,为天下第一楼。
    赵王司马伦从没来过金谷园,第一次来有些新奇,来得特别早,石崇刚刚用过早饭,管家就来报说赵王未用通报就进来了,石崇赶紧出去迎接,刚上了小桥就碰上了司马伦,司马伦随身带了几名军士,和他宠爱的谋士孙秀。
    司马伦见了石崇道:“石大人,本王未及通报就进来了,你不会怪本王吧。”
    石崇道:“怎么会呢,王爷驾临敝园,是下官的荣幸,您请。”
    石崇一挥手,和管家一左一右引着司马伦穿过曲折百回的小桥,进了专门会客的赞英楼,赞英楼在园的中心,在谷水西边,三面临水,楼高三层,下面一层用来会客饮酒。
    司马伦进了赞英楼在大厅就座,大厅里穿着锦衣华服的侍女来回忙碌,为司马伦端来水果,沏上三种茶,一种是仰天雪绿,一种云海白毫,另一种是夷州乌龙,原来不知道初来客人的口味,所以上三种茶,看爱喝什么,就有人记下了,下次再来直接上客人爱喝的茶,司马伦尝过三种茶,对仰天雪绿情有独钟。
    石崇陪司马伦喝茶,一会功夫陆陆续续就有不少受邀客人来到,里面有二十四友当中的文友,今天到的有左思,潘岳,陆机,陆云,还有在朝官员,更有宿卫军军官,自己的外甥欧阳建也到了,但这些客人来到后,石崇都没有出去迎接,唯独听到管家提醒鲁国公就要到了,他马上打个招呼出了门,在大门口等候,遥遥望见贾谧的车子扬尘而来,石崇马上跪在大门口旁的镇宅兽左麒右麟中间神情虔诚的等候车驾,贾谧的车子飞驰而来,到了门口停住,贾谧在四个婢女的搀扶下走下车子,看到石崇一如既往地跪在那里,上前道:“石大人又何须如此。”
    石崇起身道:“鲁国公到来敢不恭敬,请请请。”
    石崇把贾谧当做自己的引路人,巴结皇贾南风,取得了专营天下铁器的权利,又掌管武库,负责锻造兵器,让朝廷与自己做买卖,获利巨万。政治上更是把贾家当做自己的靠山,你说能不对贾谧象狗一样虔诚吗?
    贾谧在前,石崇在后边象仆人弯腰弓背,来到赞英楼,满座的人都起来毕恭毕敬的施礼,并让他坐到第一首位。
    众位客人按照官职大小分南北两排坐定,每人一个三尺长小桌,官员带来的从人坐在主人的后边,另设一个小方桌就坐;
    石崇看客都到齐了,从主位上起身道:“诸位,今日承蒙各位不辞辛苦来到,石某深感荣幸,为了表达我的心意,为各位准备了新排的歌舞,让诸位欣赏。”说着手拍三下,帷蔓后面出来八位舞女,和几名手持乐器的女子,一字排开,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看着也不象是中原人,皮肤白皙,身材凸凹有致,头上缠一条红纱,秀发如瀑,双峰高耸,上身只是兜了一件小小的红色蓝色相间的文胸,在后面挽了一个吹弹即开的小结,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的全透明的轻纱,肚皮露在外面,肚脐上镶了一颗红宝石。赵王看了不禁吞了几口口水,心道,我府上还没这般域外风情的女子,这石崇他奶奶地真会享受!
    石崇介绍道,这几位女子是我专门从龟兹花高价买回来的,一会她们为各位表演源自安息国的肚脐舞,并且有龟兹乐器伴奏,定能让各位耳目一新;
    音乐响起,大厅里人们都安静下来,凝神欣赏这龟兹舞乐。音乐由八人演奏,共有、笛、、銅鈸、竖箜篌、琵琶、五弦、毛员鼓、答臘鼓、腰鼓、八种乐器,在摄人心魄的乐声中,八名姑娘缓缓起舞,初起似一条冬眠的蛇破土而醒,
    扭动着妩媚柔软的腰肢,舒展着看似无骨的手臂,忽而又夸张的摆动着性感的臀部,一会又做着腹部的圆圈运动,司马伦看得呆了,一时色心大动,竟不知不觉走上前去,八位女子围住司马伦,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做着性感而跳逗的舞姿,司马伦忘乎所以,象一个不知疲倦的浪蝶流连在花丛间。
    八名舞女看到石崇在座上面露微笑,知道主人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司马伦的忘形更是对她们的最好鼓励,她们扭得更加起劲了。
    音乐停了下来,八名舞女走回帐后,司马伦意犹未尽的回到座位上,胸前被自己的哈拉子打湿一片,而孙秀的眼珠都快要暴了出来。
    石崇又拍了三下手掌,一个女子从帷蔓后走出,手托一管湘妃竹笛,芳龄不过二八,丰盈窈窕,酥胸欲出,肌若凝脂,曲线玲珑,撩人心怀,司马伦和孙秀再次呆住了!

    卷三第二十章
    石崇说道:“下面由我的美人绿珠给大家吹笛一曲,请各位欣赏。”
    司马伦和孙秀听说她就是第三美女,不禁神魂颠倒。
    特别是孙秀,看着充满蚀骨感觉的绿珠,心中不禁叹道:“这世间的尤物都被石崇占尽了,天下的钱财也被石崇赚完了,如果有一天我能执掌天下,石崇的金玉财宝和美人弄到手,我也要尝尝销魂酥骨,美人在怀的快感。
    想到这里,眼睛发绿似地盯着绿珠的酥胸,端着酒杯差点把酒倒进自己鼻子。
    绿珠站在众人面前,轻施一礼,接着竹笛横陈,纤指微动,朱唇轻启,低沉的笛声响起,吹的是独曲妆台秋思,这首曲取材于昭君出塞,表现的是昭君嫁到塞外临妆梳洗顾影自怜,乡愁悠悠无以排遣,聊以笛声梦回家园,曲调凄凉,又有草原之壮阔,算得上是名曲。这首曲子在绿珠的演奏下,更是让人看到一副昭君梳妆的场景。
    一首曲子吹完,刘琨从外面拍拍掌而进说道:“好曲子!”
    石崇看是刘琨高兴地道:“今天刘兄弟不请自到,真是稀奇,往常请都请不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刘琨一路走来寻司马伦,本不想参加这种奢侈酒宴,在外面等着司马伦,可听到绿珠的笛曲,不由自主就走了进来。
    他不想说自己要找司马伦,于是说道:“好久不见各位文友,很是想念,所以就过来了。”
    左思一个结巴子,费劲地说道:“虽……然然然然……你你你你你说…………说说得有……点点点点牵强,但但但……但我们……”
    欧阳建接过说道:“左思是想说但我们都信你的话。”
    左思连道;“是是是是是是是是……啊,坐坐坐……下下下下 ……吃酒……。”
    石崇马上命人给所有人上了酒。
    刘琨向所有人打过招呼然后坐了下来,他看着司马伦此时玩兴正浓,心想这要等到何时呢,只好先喝着闷酒。
    绿珠捧笛在怀道个万福,来到了石崇的跟前,两人如胶似漆,羡熬旁人。
    司马伦道:“这笛声固然好听,只是有些悲凉,还是那个名曲燕双飞好听些。”
    刘琨道:“有此悲凉乐曲实在是匈奴所赐,想当年,大汉受匈奴单于所迫,派王昭君远嫁匈奴和亲,试问如果国富民强,又有谁会被迫嫁到漠南。”
    司马伦道:“现在我大晋国势强壮,匈奴归附,这种事情再也不会有了。”
    “匈奴狼子野心蠢蠢欲动,亡汉之心从未停止,现在五部正在积聚力量,不知道哪一时就会起兵直抵中原。”也许只有刘琨和祖逖等几个小人物明白匈奴的野心,这些高高在上的高官又怎么会相信。
    王衍道:“不过你这话也是太杞人忧天了,本王和五部大都督也颇有交情,那刘渊也是温文乐雅,有长者之风,他的儿子刘聪虽然武艺超群,却也对我大晋毫无二心,想当年他们匈奴内附,曹操将匈奴一分为五部,派人监督,从那以后匈奴再难成气候,早已成为中原朝廷的编户,刘渊的侄子刘曜也在洛阳做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也未见他们有不臣之心,刘琨,老夫知道你素来心忧天下,但匈奴起兵直抵中原的说法老夫实在不敢苟同。”
    司马伦道:“是啊,是啊,本王和在中原做生意的匈奴人也有来往,看他们不也都是谨守大晋法令吗,跟我们大晋子民毫无区别。”
    陆机起身道:“其实祖逖的说法也并非没有道理,这匈奴早就窥马中原,一直在暗中谋划,一旦等到机会就会长驱直入,是我们大晋最大的威胁,我认为还是江统的说法好,把匈奴,羌,氐,鲜卑,等外族各自迁回到本部,这样就算他们叛乱,也能给我们朝廷留出缓冲之地,似现在这样,匈奴鲜卑若有心南下,快马一天就到洛阳城门,岂不是威胁太大了。”陆机总算有点见识。
    王衍是清谈大家,向以谈国论事为耻,他说道:“诸位,我们现在是观歌舞还是听你们长篇大论,我看都不要说了,这国家大事以后再议,还是先欣赏歌舞吧,赵王第一次来,可别扫了兴。”
    石崇在旁道:“是啊是啊,赵王第一次受邀前来,是我诚心相请,一为谈文论酒,二来呢欧阳建从前有惹赵王生气的地方,想借此机会给王爷道歉。”
    欧阳建听了起身给司马伦作揖施礼道;“王爷,以前都是下官的不是,还请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来,我敬王爷一杯。”他说着端起 了酒杯一饮而尽。
    司马伦也端起喝了一杯道:“好说好说,以前那都是为了办差,是为了朝廷,公是公私是私,本王心里从来没有认为你开罪过本王啊。”
    “这么说王爷不怪罪下官了,王爷真是有肚量的人,下官佩服。”
    “好说好说,请坐请坐。”
    石崇看司马伦和外甥冰释前嫌,说道:“绿珠,王爷第一次来,为了王爷赏光,你就把你擅长的孔雀舞再跳一遍吧。”
    “好。”绿珠又缓步来到中间站定,音乐再次响起,伴奏的虽然只有象脚鼓,锣和钹,绿珠三种乐器,但是韵动有律的鼓点声却也动人心魄。
    绿珠随着鼓点声翩翩起舞,姿态优美,婉转,轻盈,舒展,似一只美丽的孔雀在林间漫步,左顾右盼,眼神灵动,一会鼓点转急,绿珠又如孔雀下山,舞步轻快来回奔跑,忽而又一个静止,做个饮泉嘻水的动作,转而接连拖翅、晒翅、展翅、开屏、飞翔几个动作相贯而生,一气呵成,象一个扑愣着翅膀的孔雀直接飞回了幕后,众人回过神来,一片喝彩声响起。
    一曲终了,司马伦和孙秀夸张地鼓起了掌,连道:“好看好看……”
    刘琨看不惯司马伦见了美人失态的丑样子,他说道:“诸位文友,近日可有诗作?”
    石崇道:“近日我做了首诗,名叫思归叹,请各位品评一下。”
    石崇一拱手,双手拢在后面,踱步吟道:“登城隅兮临长江。极望无涯兮思填胸。鱼瀺灂兮鸟缤翻。泽雉游凫兮戏中园。秋风厉兮鸿雁征。蟋蟀嘈嘈兮晨夜鸣。落叶飘兮枯枝竦。百草零落兮覆畦垄。时光逝兮年易尽。感彼岁暮兮怅自愍。廓羁旅兮滞野都。愿御北风兮忽归徂。惟金石兮幽且清。林郁茂兮芳卉盈。玄泉流兮萦丘阜。阁馆萧寥兮荫丛柳。吹长笛兮弹五弦。高歌凌云兮乐余年。舒篇卷兮与圣谈。释冕投绂兮希聃。超逍遥兮绝尘埃。福亦不至兮祸不来。”
    刘琨道;“好诗,吹长笛兮弹五弦,高歌凌云兮乐余年;大人意欲归隐,每日丝竹相伴,现在又有绿珠相陪,好一个快意人生;
    众人都道好意境;司马伦和孙秀不懂诗,一知半解,只是随声附和,孙秀还暗骂这些人真是酸,坏了酸到肚子了,他把手一举,一个婢女来到问道:“这位大爷,有事吗?”
    孙秀一手捂肚子,一边说道:“我要出恭。”
    “请随我来。”
    孙秀在后面跟着,随她来到一个去处,这里华美绝伦,绛色蚊帐、垫子、褥子等极讲究的陈设,还有婢女捧着香袋侍候,一共有十几个婢女侍立在侧,还有一股异香的味道,孙秀忙道:“错了错了,来错地方了,我是要上厕所,带我来内室干什么?”
    “没有错啊,这里就是厕所。”婢女说道。
    “这里是厕所?!啊!”孙秀彻底懵住了!


    卷三第二十一章冲冠一怒
    “这位大爷不用怀疑,看您是第一次来金谷园,以后再来就会习惯了,请随我进来。”婢女说道。
    孙秀跟着婢女进了一间屋子,四面用纱帐隔开,婢女指着一处马桶道:“大爷请。”然后侍立一侧。
    孙秀哪用过如此豪华的厕所,他走上前,在里外众婢女的环伺视下在马桶上过了厕所,接着孙秀穿好衣服往外走,可没走几步,上来几名婢女七手八脚把他扒了个一干二净,孙秀任由他们侍候,心想:“我第一次来金谷园,难道客来了也可以享受他的美人吗?”
    就在孙秀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众婢女把他的衣服放进了垃圾桶,然后有婢女捧来了崭新的一套衣服,并且给孙秀穿戴整齐。
    孙秀不明白地问道:“各位美人,这是何意?”
    “金谷园规矩,凡上过厕所的人必须换掉衣服,以除异味,大爷不会见怪吧。”带他来的婢女道。
    “原来如此,你们金谷园真是太讲究了,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
    孙秀说着又回到了席间。
    席间众人正在谈诗论词,司马伦和孙秀插不上嘴,自觉无趣,司马伦喊叫道:“石大人,今日准备了什么美味佳肴让我们品尝呢?”
    石崇起身说道:“我倒忘了,到了用饭时间,美酒佳肴都早已准备好,我马上让人上菜。”
    石崇命人除掉原有的茶水和酒以及酒器,接着击掌三下,马上列队进来三十几个婢女,每人双手各提一个漆盒,这次每个小桌送上两个菜,盘子很小很精致,是用金子做的,上面还有精美的雕镂图案;盘子小是为了让客人能够多尝几道菜,象今日这种场面至少要上每人四十道菜,另有十几个婢女左手抱一小酒坛,右手持一酒樽,酒樽是银制,雕龙刻凤,造型美观,单看酒樽也会让人多喝两杯。
    两道菜上毕,石崇介绍道,这两道菜一道叫做九蒸玳瑁,玳瑁是产自南洋的象龟一样的东西,这个做法是象杀龟一样煮个半熟,然后再用南洋香料和天竺香料共九种,集中放一锅里,而每锅再蒸小半柱香时间,共蒸九次,九种香料的味道都渗进了肉里,最后再浇以汤料,盖在盘里捂段时间,等你揭开盖子,会感觉香味扑鼻,而且肉质酥口,香而不腻。各位请揭开盖子品尝。”
    众人揭开盖子,司马伦早就急不可待,吃过一小块肉,汤也喝了个底朝天,直叹是人间美味。
    孙秀吃肉喝完汤又把盘子添了两遍。
    石崇又介绍第二道菜说道:“这叫蜜醋北极虾,是产自北极寒冷地带的甜虾,这种虾是我半月前派人用快马从北极取回,单是马匹就跑死了五匹,来的时候把它冻在冰块里,到了家里正好化开,我又放在我家水下的冰窖里,昨晚取出,今天早上已做好这道菜,因为这道菜需要在糖醋里腌渍一段时间,所以要提前准备,各位再开盖尝尝这道菜。”
    众人尝了又是一阵赞不绝口。
    石崇吩咐婢女上菜,接连上的也都是水陆奇珍,穷天下之有,客人吃得津津有味。
    菜上了有三十道,酒也过几巡了,石崇命他的姬妾美人出来敬酒,这些姬妾自然跟那婢女不同,个个生得是国色天香,丰姿绰约,美艳绝伦,看了让人心猿难收。
    刘琨看到这里,就站起来走到外面等司马伦。
    这些姬妾轮番敬酒,孙秀酒量小,却贪美酒,喝得有点迷糊,一会石崇又命绿珠出来敬酒,轮到孙秀的时候,孙秀接杯的瞬间把绿珠的玉手握住,往嘴里倒酒,绿珠很生气,怪他失态,绿珠再敬一杯,孙秀竟忘记了是在哪里,大着色胆摸了一下绿珠的胸,绿珠酒杯掷地,抬手就是两个耳光,全大厅里的人都听见了,然后绿珠哭哭啼啼跑到石崇旁边道:“他非礼我。”
    石崇赶紧安慰道:“美人不要怕,你先回楼上,我自有理论。”
    两名婢女把绿珠带回崇绮楼,石崇也不好发作,毕竟绿珠打了他,这还要看赵王面子,便想息事宁人,对大家道:“大家继续喝。”然后又吩咐上菜。
    孙秀面上无光,心里暗道,好个石崇你的一个小妾就敢打我,如果我执掌天下,我先杀你,再夺绿珠,哼!
    司马伦面上更是不好看,想到你石崇也不管教你的小妾,打他就是打我的脸!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借着酒劲,一拍桌子喝道:“石崇,难道这就是你们金谷园的待客之道吗?!这个女子太大胆了!石崇,你说怎么办!?”
    石崇道:“对不起王爷,今天我的小妾打人不对,石某愿出千两银子做补偿,您看怎么样?”
    司马伦道:“石崇,我知道你有的是银子,可今天这事不是钱不钱的事,这位孙先生可是本王的左右手,如果他有个闪失,对本王是一大损失啊。”
    “那王爷要怎么样呢?”
    “本王要问问孙秀的意思。”他又问孙秀道:“孙秀,你看此事……”
    孙秀对司马伦咬了句耳朵,司马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石崇,现在有两个办法解决这件事,一个就是立即杀了你的小妾,你肯吗?”
    石崇生气地道:“王爷,石某视绿珠为自己的心肝,当然不会杀了她!”
    “本王也料到你不舍得杀她,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是什么?”
    “把绿珠卖给孙秀做奴婢,让她天天伺候他!”
    “啊,这更不可能!石某怎么会卖她呢!”
    贾劾平日受了不少石崇恩惠,他也替石崇劝道:“王爷,看在绿珠年轻的份上,就给她一条活路吧。”’
    不仅是贾谧,众文友也都为绿珠求情,但司马伦咬紧牙关,一定要石崇答应其中一个条件。
    在石崇的眼里,绿珠不是他的命,他仗着有贾后撑腰,也一拍桌子怒道:“王爷,不要逼人太甚,今天石某好意招待你们,想不到你们居心不良,是孙秀调戏绿珠在前,绿珠打他是情有可原,怨不得别人的,王爷所说两个条件,石某一个也不答应!”
    “石崇,你想造反!?”司马伦喝道。


    卷三第二十二章
    “王爷,这点小事就说是造反,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小事?你说得轻巧,今天你不把绿珠卖给孙秀,我就治你的罪!”
    “如果你敢胡来,我就上奏朝廷弹劾你!”欧阳建也不怕得罪司马伦了。
    “欧阳建你个混种滚一边去,以前的帐还没跟你算清,不要以为吃顿饭就完了,哼,今天再加你一笔账,就是咆哮亲王!”
    石崇怒道;“这里是金谷园,不是你们王府,就算你想拿人也拿不到,把我惹急了,就把孙秀拿下剁了!然后我进宫给皇后娘娘讲明情况,看谁能治得了谁的罪!”
    看他搬出了贾南风,孙秀道:“王爷,他威胁咱们!”
    司马伦知道石崇的背后是贾南风是贾谧,虽然自己也结交贾党,但毕竟不如石崇和他们的关系,所以他不想在金谷园再纠缠,只能等以后再报这个仇了,他放狠话道:“石崇,你可听好了,如果本王把你杀掉,你的美人可一个都不是你的了!”
    石崇不知道危险临近,他只知道只要能抓住贾家这棵大树,任是谁也扳不倒他的,他哈哈一笑道:“好,我等着,看你能耐我何,送客!”
    石崇下了逐客令,司马伦更加羞恼,他指着石崇,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孙秀上前小声道;“王爷,今天先让他得瑟,以后再跟他算总账!”
    司马伦听了气呼呼地往外走,孙秀等人在后边跟着,情形很是狼狈,石崇在后面晒笑不已,但他哪里知道,这为他埋下了祸根。
    有人要起身相送,被石崇止住,贾谧道:“我们继续喝酒,孙秀这种小人走了落得清静。”
    潘岳道:“季伦(石崇字季伦),赵王会不会对你不利,你可小心了。”
    贾谧道:“季伦放心,有本公在,看谁敢动你!”
    石崇似吃了一颗定心丸,忙不迭道:“那是那是。”
    外面刘琨看司马伦一行出来,就上前迎上:“王爷,刘琨有要事找您。”
    司马伦一点心情也没有,他道:“本王现在没空,以后再说。”说着只顾往园外走去,刘琨在后面紧追,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有不愉快的事发生,他此时正在气头上,肯定什么事也听不进,可事情太重要了,如果晚到步太子就会没命,他顾不得许多,一直在后面跟到了王府。
    刘琨进了府,跟进客厅,孙秀说道:“刘琨,王爷今天没心情,就算有要事,也要过了今天再说吧。”
    刘琨自顾对司马伦道:“事关太子安危,迟一步就会满盘皆输,还请王爷爷早早起事废后,除掉贾氏一党。”
    司马伦本想拒绝,但想到今天受的气,如果不是有贾后一党做石崇的后盾,他哪有胆这么张狂,把亲王也不放在眼里,看来就算为了自己,也要快点动手了,他看了看孙秀,孙秀明白司马伦的心思,说道:“废后一事,王爷正在与三部司马商量,如果太子真有危险,那就要提前动手了,依我看五天之后动手,因为那个时候万事都俱备了,王爷,您看如何呢?”
    “好,就五天之后,刘琨,你马上联络齐王和淮南王,约定起事,不得有误,但要谨防走露消息!”
    “是,属下这就去办!”刘琨说着就要下去,不意转身和一个人撞个满怀,不是别人正是孙秀的儿子孙会。
    孙会不到三十岁,生得矮小,又有点肿胖,看上去象个粗桶,面相尖嘴狐腮,眼睛跟孙秀有点区别,孙秀是往左斜眼,他是往右斜眼,并且眼白奇多,就象在眼白里粘了两粒芝麻,平时以贩马为生,他今天来是想告诉孙秀,他看上了一个姑娘家,要娶她为妻。
    刘琨和他认识,两人见了礼,孙会参拜王爷毕,就对孙秀道:“爹,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美女,此人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我一眼就相中了,我要娶她为妻。”
    “是哪家的姑娘?”孙秀问道。
    “不认识,我在菜场看见她和一个下人在买菜,就在后边一直跟着,看她最后进了羊府。”
    刘琨本想去办事,但他一听到孙会说羊府的美女,就站住了,他要听听孙会看上的会不会是羊献容。
    果然,孙秀说道:“臭小子,你的眼光不赖,但你知道那是谁家的姑娘吗?”
    “不知道。”
    “那是可羊侍郎家的千金啊。”孙秀说着看了看刘琨。
    “爹,我不管她是谁家的闺女,我就要娶她,请爹爹作主。”
    “儿子,羊家姑娘就叫羊献容,论起来你们还是表兄妹关系呢。”
    “原来爹爹说的远亲就是羊侍郎家,这下更好,可以亲上亲,呵呵呵。”
    司马伦插话道:“孙会,这羊献容虽然没有婚配,但早就名花有主了。”
    “是谁有此福气。”
    “就是刘琨。”
    “刘琨?”孙会看了一眼刘琨,心有不甘地道:“爹爹,羊献容一天不婚配,我就可以提亲。”
    刘琨早就憋不住了:“放肆!满洛阳人都知道我和羊献容是一对恋人,难道就你不知道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模样!”
    孙秀来气了:“刘琨,事归事,但不可以侮辱人的,我家孙会只是说说而已,怎么会抢了你的女人呢。”
    “哼!就凭他……?”刘琨不以为然地说道。
    孙会耍起了无赖道:“刘琨,你别嚣张,我就要提亲,你能把我怎么地……”
    刘琨指着孙会道:“你…你…”
    两人正在脸红,有人来报,天下第一卜郭璞到。
    司马伦顾不得两人争吵忙道:“快请快请。”
    不多时,一个年轻人走进客厅,年龄和刘琨不相上下,长相儒雅,一身白袍,他就是有“天下第一卜”之称的郭璞。
    郭璞是闻喜人,从小爱天文历法术数之法,后来四处拜师,精于研究占卜,终于成了一个占无不中的神算子,这次是司马伦派人请他前来的,因为他要在起事前算一卦事情的吉凶福祸。
    “参见王爷。” 郭璞行了大礼。
    “快起身,你是我请来的贵客,怎好行此大礼呢,请座。”
    郭璞坐下,刘琨等人被司马伦逐一介绍过后,刘琨不好意思马上就走,就坐了下来。
    郭璞吃过一杯茶,扫了一眼刘琨和孙会,然后说道:“王爷,府上两位客人都有贵相啊。”
    卷三第二十三章
    司马伦想先听听他如何相人,于是说道:“郭璞,既然来到府上,不如先替我的两个客人卜一卦吧,看他们的前程如何,婚姻如何?”
    “这个容易,刘兄弟和孙兄弟且报上八字来。”
    刘琨本不想测算,因为他不信这一套,但为了礼数,只好和孙会同时报上了八字。
    郭璞取过,先拿起刘琨的八字看了一扁,只见他掐指一算,眉头皱了几皱,然后说道:“这位刘兄弟面如温玉,天庭饱满,地阁丰圆,骨骼奇扬,神貌清朗,一定是胸藏锦秀,腹有万机,有王者之风,乃难得的将材之相啊他,再看你的八字属将军命格,前程无量啊。”
    司马伦道:“看来我侄儿的功名在后面呢,呵呵。”
    “不过……”
    司马伦问道:“不过什么?请相师明言。”
    “不过——不过……”
    刘琨不信这种事,他说道:“相师实在不愿说那就算了,刘某绝不勉强。”
    原来郭璞算到刘琨最后的命运,不禁内心惋惜,他不愿言明这一切,他只好说道:“在下把你的命运写成几句话送给你。”
    “有劳相师。”
    郭璞写了几句话递给了刘琨,刘琨一看上面写道:
    少年逆困多险阻,半世飘流无定依。
    天降大任系天下,一展雄才射天狼。
    万千功名化尘埃,我自无意向青云。
    马到成功伏群魔,昭显一片赤子心。
    莫使年柱逢空亡,枉自横刀笑苍天。。
    刘琨看了一笑,就揣在怀里,道:“多谢相师。”
    孙会想知道刘琨能不能和羊献容成就姻缘,他问道:“郭相师何不把刘兄弟的姻缘也一并说了呢?”
    “这个嘛……”郭璞照旧为难。
    孙秀也想知道,如果刘琨不能羊献容牵手,那就可以给儿子提亲,来个亲上加亲,他说道:“郭相师但说无妨。”
    郭璞道:“我送你两句话吧:
    缘来缘去淡如水,
    有缘有情定三生,
    有情人心向明月
    无缘今生手难牵,”
    落花流水皆有意,
    奈何惊涛乱拍空,
    我为情痴为情狂,
    十年情路两茫茫,
    一朝春华付水尽,
    怎堪花落非我家。
    孙秀问道:“相师,这到底是能成还是不成?”
    郭璞道:“成与不成天也说不清,天下最难断的就是一个情字,我郭璞尚未经情路,所以,也不便过多解说,一切随缘吧。”
    孙秀道:“麻烦看看犬子吧。”
    郭璞看孙会看得非常仔细,前前后后看了几遍,然后说道:“王爷,孙先生,孙兄弟的骨骼毫无称道之处,但在下看过他的八字之后,断定他也是有贵人之相的。”
    孙秀一听,当然知道自己儿丑,再听到有贵相,又高兴起来,问道:“郭相师,贵相,能有什么贵相呢?”
    “孙兄弟的贵相贵不可言,在下不敢说!”
    “啊!”孙秀张大了嘴巴,他想不通,自己的丑儿子到底会怎样,能贵到相师不敢说的地步呢!?
    司马伦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王爷,孙先生,在下说的话,日后万不可对人讲起。”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王爷,孙先生,孙兄弟的贵来自一桩婚姻。”
    “婚姻?我知道了一定是官宦人家的女子许给了犬子对不对?”孙秀以为能和羊家亲上加亲,让儿子娶了羊献容。
    “并非官宦人家这么简单,而是孙兄弟要做驸马爷啊。”
    “啊!”孙秀的嘴巴夸张地裂开,接着又笑了起来:“郭相师,都说自己看着自己的孩子好,但我儿子面相毫无可取之处,要说他能做驸马,我可是第一个不相信的,相师是不是说笑的?”
    “在下从无笑言,句句属实,若不相信,不出一个月就能应验!”
    “乖乖!一个月!?天啊,这怎么可能?”孙会也感觉自己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命。
    “好了,大家不要再猜测了,反正一个月的时间也不长,准与不准,不久就能验证在下是不是瞎说了。”
    “好,我就暂且记下你的话。”孙秀说着又对孙会道:“孙会,既然你有驸马命,又何必去羊家提亲呢,以后不可再胡思乱想了。”
    “是,爹爹,孩儿会听天由命。”
    刘琨听到这里,更加不相信算命,也在心里嘲笑孙秀父子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起身告辞前往两位亲王家里联络,定下起事的日子。
    刘琨走后,司马伦郑重地道:“郭相师,本王请你来,并非只是让你测人命运,而是有一件大事要问你成与不成,还请郭相师尽心测算。”
    “王爷,不知是什么大事?”
    “这件大事本王不方便讲给你听,本王只是问你,本王近日运势如何?”
    “王爷且报上八字。”
    孙秀给了司马伦的八字,郭璞看过一遍,又掐算一阵说道:“看王爷的八字,近期五日之内办什么事都会顺利,如果错过,就会对自己不利。”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五日之内做什么都能成功?”
    “是的。”
    司马伦心想,我们刚定了个五日之期动手起事,就测到是个吉日,看来真是上天助我要成此大功,他笑笑道:“多谢郭相师测算,郭相师,本王再问你,本王的程前程如何呢?”
    郭璞再掐指一算,倒吸一口凉气,他算出司马伦有不臣之心,但终有一败,于是说道:“王爷,您的前程还可再上一层,不久之后就会应验。”
    司马伦听了心道:“看来我不但能起事成功,而且还能把持天下,说定会做了皇上,哈哈哈哈。”内心得意之下,让人捧来金银送给郭璞相谢。
    郭璞固辞不受,又说道:“王爷,在下还有话说。”
    “请相师知无不言。”
    “王爷,天下间的事,枯荣自有常理,有盛必有衰,物极必反,还望王爷自行把握。”
    司马伦听不进去别的话,只知道五日之期做掉贾南风,自已成为一人之下,成人之上的宰相,不,是无人之下,因为皇上根本就是个傻子!自己高兴了就把他踹一边自己过皇上瘾!
    郭璞看司马伦听不进去,又计来纸笔,画了一副画,递给司马伦道:“王爷感觉有成就的日子拿出此画看看,就能明白在下的一片苦心了,告辞。”
    司马伦看了一眼,见上面画得是一条船,在急流中逆行,司马伦看不明白,孙秀也不明白。
    司马伦和孙秀送走郭璞,司马伦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道:“孙秀,你也听到了,相师说我这几日做事会很顺利,无往不利啊,看来,老天也在帮我们呢。”
    “是啊,王爷,不过太子尚未被贾南风害死啊,这可是我们起事后的障碍啊,不然,我们可要为别人做嫁衣裳了。”
    “孙秀,快想办法,让贾南风速速杀掉太子。”
    “王爷,办法倒是有一个,我们连夜撒风出去,就说有朝廷官员要营救太子出来,逼贾南风无所顾忌速速了断此事。”
    “那不等于是我们的计划暴露了。”
    “不会的,就算放风,谁也不知道消息的真假,更不会有人猜到我们在暗中行动,贾南风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紧张,他会不顾一切代价除掉司马遹,然后她以为太子没了,也就不会有人再动手,换句话说,贾南风猜到有人要救太子,但绝猜不到有人要废掉她的后位!”
    “有道理,孙秀,此事今天就办,我们的时间很是宝贵,再说刘琨已经和他们约好了日期,不能更改,否则只会陷入被动。”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消息放出,贾南风果然听见了风声,现加上刘振刘基添油加醋地劝说,贾南风决定直接派人去许昌鸠杀司马遹。
    刘振看贾南风慌乱行动,说道:“娘娘,如果派人持圣旨前往鸠杀司马遹,一定不会成的,因为现在有各路人马都在保护他,所以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否则象前几次一样,只会徒劳无功啊。”
    刘基说道:“娘娘,奴才有一计,管保轻松除掉司马遹,而且天下人也不会把账算到您的头上!”
    “快说,这次一定要成功,!否则的话,有人救出司马遹,哀家也会玩儿完的!我们没有时间了!”
    卷三第二十四章太子遇害
    “娘娘,奴才认为不如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刘基道。
    “怎么讲?”
    “娘娘,我们先对外放风说要赦免司马遹,迎他回东宫,然后拟一份圣旨派人去许昌。”
    “你这哪是出主意,你这是要置哀家于死地啊!”贾南风听说要她赦免司马遹,生气地对刘基说道。
    “娘娘,您误会奴才了,要赦免司马遹只是迷惑别人的,您想保太子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大意下来,我们就能顺利杀掉司马遹了。”
    “快说说应该怎么做?”
    “娘娘,我们派一个人持圣旨前往许昌,另外带上毒酒,让王浚派人配合强行给他喂下,就说他没有熬到被赦免就自尽而死了,这样,您也能落个好名声。”
    “果然好主意,小成,此事就由你去办,快选一人前往。”
    “是,奴才这就去办。”
    刘基把太监孙虑找来,因为他也是皇后信任的人,孙虑一听是皇后的意思,马上就找程据配了毒酒,持了圣旨前往许昌。
    朝廷要赦免司马遹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天下,陈雪和莫定飞还有金紫燕都知道了这一消息,金紫燕暗道,真是苍天不负苦心人,太子终于安然无恙了,于是几人也放松了对园中的监视,单等司马遹重获自由,复立太子之位。
    孙虑一路来到许昌,先是进了王浚的府第,向他表明了皇后的真实意图,王浚正在想着怎么不显山不露水地弄死司马遹,谋到刺史之位,现在听孙虑说贾南风要直接下狠手,马上就带孙虑来到了园中。
    孙虑故意手托圣旨,让任何人都看见,为得是为贾南风推脱罪责,他进了司马遹的房间,身后跟着四名王浚派的近侍。
    司马遹看孙虑来到,而不是小顺子,知道一定是贾南风派来的人,肯定没安好心。
    孙虑喊道:“司马遹接旨!”
    “罪臣在!”
    “太子司马遹废为庶人,经查无谋反之实,特为其平反,迎回东宫,复立太子之位,钦此!”
    “臣谢皇上隆恩!”司马遹说着想道,难道贾南风真的放过我了吗?
    司马遹起身,孙虑又道:“殿下,皇上临行前交给奴才一杯酒,说是要赐于殿下压惊的,现在就请饮下吧。”
    这时外边又进来一名士兵,手托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酒樽,满满的一杯酒。
    司马遹明白了,这是明里活命,暗中置他于死地,他说道:“本宫不胜酒力,就谢过皇上了。”
    孙虑眼露杀气道:“皇上有交待,不喝就喂殿下喝!来人!””
    王浚的几名亲兵按照事前的吩咐,上前把司马遹掼在地上,按住他的双手双脚,孙虑从士兵手里拿过酒樽,士兵把托盘扔在地上,上前抓住了司马遹的头发,用匕首把撬开了他的嘴巴,孙虑把毒酒全灌了进去,司马遹抽搐两下就没了性命!
    孙虑让卫兵把司马遹的尸首放在床上,处理好现场,把圣旨放在他的身上,字面朝外,为的是让人能看到圣旨的内容,以示贾南风没有杀他,是他自寻死路。
    孙虑伏在地上,作痛哭状,王浚知道司马遹死了,进来之后行了大礼,也掩面大哭 ,当然也只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假哭。
    不多时,司马遹的死讯传了出来,百姓们听了也都伤心不已,当然说他是自杀,连百姓们也不相信。
    陈雪和莫定飞告诉了金紫燕这一消息,她惊得跌坐在地,喃喃道:“都怨我没看好太子,都怪我没心没肺,相信了贾南风的诡计,哪里会想到是这样!”
    陈雪拉住了她劝道:“我也是太大意了,没想到贾南风有此一招,不过,刘大哥正在洛阳联络亲王,等他们起事我就打头阵,亲手杀了这个妖后!”
    司马遹的尸体被运出了园,一路被运往洛阳,这天刚进洛阳城,就被东宫故旧和百姓们围住了,很多人伤心大哭,甚至有人骂起了贾南风,刘琨和刘琨也来到了司马遹的身旁,他双膝跪地,泪流满面,自责道:“殿下对不起,我没用,没有帮到你, 我该死!我该死……”
    刘琨伤心地在仆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金紫燕陈雪莫定飞过来劝走了他,陈雪道:“大哥,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应该先做大事,杀了贾南风为太子报仇。”接着问他联络亲王的事,刘琨告诉他们,今晚就是起事的日子,三位亲王已经做好了准备,约定三更动身,只要信号一发,就能分三路前往宫中汇合,擒住贾南风,灭掉贾氏一党。
    陈雪听了喃喃道:“好,我终于可以为太子报仇了,可以为自己报仇了!”
    黄昏时分,刘琨带着和陈雪莫定飞进了赵王府,准备起事时冲锋陷阵,而金紫燕由于没有露出真实身份,所以不便参加。
    宫里的贾南风此刻正处在兴奋中,自己的对头终于死了,心头大患除掉了,慰祖可以放心地当太子了,他对刘基道:“小成子,快去叫潘安前来,今天哀家要作诗。”
    刘基道:“是。”
    刘基往外走,看刘振不动,朝他一使眼色,刘振也悄悄跟了出来,刘基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出宫,难道你还想呆在这里,你知道有多少人要杀贾南风吗,这里已经是是非之地了,我们快走!”
    两人套了车,一路出宫,趁着天黑,把车子赶进一条巷道,下了车把外套也脱掉,伪装也撕下,马上就成了真正的刘基和刘振,他们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汇达钱庄,而宫里的贾南风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好让陈舞把程据找来对付一晚。
    赵王府内如临大敌,府内调集了城外的几百牙门军,都整装待发,三更时分一到,司马伦对刘琨道:“按约定发信号。”
    刘琨马上精神抖擞,拿起鼓槌,对着架起的军鼓猛敲了起来,鼓声铿锵有力,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又有人朝天连放几颗朝天雷,但见天上瞬间火花迸现,刘琨道:“王爷,信号发送完毕。”
    司马伦手一挥道:“出发!”
    卷三第二十五章
    司马伦率军出了府,快速来到了南宫南门,正好和齐王的三百人马汇合,原来他听到鼓声,看到信号就匆匆赶了过来,由于三部司马已经被司马伦收买,所以两路人马顺利进入了南宫。
    南宫的宿卫军看到这边火光冲天,知道是有人要造反,就迅速围拢了过来,两路人马和宿卫军战在一起。
    陈雪和莫定飞还有刘琨冲锋在前,宿卫军虽多,但在两路人马的夹击下还是节节败退,特别是三部司马和佽飞督的人马都尽归了司马伦,是以,毫不费力地就打到了贾南风的芙蓉殿。
    贾南风正和程据睡得香,陈舞和华歌进来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贾南风和程据惊坐而起:“何事慌张?”
    “有乱军打了进来,应该是冲着娘娘来的!”
    “啊,是什么人?!”
    “尚不清楚!”
    正说着话,司马冏已经带人冲了进来,最前面的人就是陈雪,贾南风披衣下床,指着陈雪道:“原来是你——”
    “没想到吧,哼,妖后,你的末日到了!”陈雪怒道。
    她不再理会陈雪,指着外甥司马冏道:“你来干什么?!”贾南风还想耍她的威风。
    司马冏道:“奉诏书收捕妖后!”
    “诏书呢?拿来我看。”
    “将死之人何必要看!”
    “哈哈哈哈,哀家知道你没有,历来诏书都是出自哀家手中,你奉的是哪门子诏!”
    司马冏道:“你害死太子罪大恶极,此诏乃由天地所写,人人皆可得而诛你!”
    “放肆,没有诏书,还满口胡言!各位将士,不要受他蛊惑,斩齐王头者赏万户侯!”
    但这些人都是司马冏的亲兵,怎么会背叛他,司马冏道:“还在做你的大梦,来人,给本王锁了妖后!”
    士兵一拥而上把她上了锁链,押起来就走出了芙蓉殿。
    陈雪看到程据在床上发抖,走到他的身边,一掌结果了他:“看你还害人!”
    这里只剩下了华歌和陈舞,两人看到陈雪杀了程据,非常害怕,阵舞声音颤抖地道:“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
    “你们两个跟着贾南风没少做了坏事,早就该死了!”
    “不要啊不要啊……”陈舞和华歌吓得直磕头。
    陈雪道:“好,我暂且不杀你们,我问你,小桂和小成哪里去了?”
    “他们两个出去办差,但一去就没再回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们骗我!”
    “今晚娘娘让他们去接潘安,可到现在也没回来,娘娘这才让刘奴婢找来了程据。”
    “好,既然他们不在,我要你们跟我走一趟,去找件东西。”
    华歌陈舞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说道:“是什么东西?”
    陈雪道:“当年妖后是怎么害的我,我的……我的……去了哪里?”
    华歌陈舞明白过来,他要的是自己的嫩物,陈舞道:“我们当然知道,所有太监的净身后的宝贝都放在了一个地方,你的也应该在那里的,我们现在就带你去取。”
    “走!”
    两人在头前带路,来到了一座房子,进到里面,掌了一支蜡烛,陈雪看里面挂满了一个个的小盒子,盒子上写着名字,他看到了小招和小福的名字,就把它们摘下来扔在地上,用脚踩了几下。
    找了几遍,就是不见自己的名字,突然他看到一个盒子上没有名字,他问陈舞道:“为什么这个没有名字?”
    陈舞道:“没有名字的应该就是你的了,因为你不是登记在册的太监,所以不能写名字。”
    陈雪取下,打开一看,里面是石灰,用手一探,是一件干瘪的东西,他刹时明白了,就算找到对自己也毫无意义了,只能是死了带在尸首上而已,忽而感伤起来,陈舞和华歌看个空隙要逃走,陈雪没有回头就一掌把两人毙命了,然后陈雪就把盒子揣在身上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他看到外面站满了人,他知道贾南风的死期快到了,自己的仇总算是报了,接下来,他要让莫定飞接替帮主之位,还回天师的武功,自己去寻找仙医妙药,以期重回男儿身,早日去见爹娘。
    正在思量,莫定飞过来道:“悦彤,我正到处找你,你去了哪里?”
    “莫大哥,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回棠溪。”
    “好。”
    建始殿里,皇上也被请了过来,司马衷坐在那里,贾南风被押了进来,司马伦道:“皇上,皇后擅政乱为,祸乱天下,迫害太子,理应废后!”
    司马衷看着贾南风,想想自己受了她多少骂多少打,如果她不是皇后了,就不用再受她的气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司马伦马上命道:“押下去!囚在金墉城!”
    贾南风一边挣脱,一边喊道:“皇上,快救救臣妾,快救救臣妾!他们把我废了,皇上的皇位也保不住了!”
    但司马衷却冷漠地看着他,没有一点怜悯的意思,贾南风看司马衷指不上,就破口大骂司马伦道:“好你个司马伦,你受了哀家多少恩惠,却在背后算计我,原来你就是主谋,当初你从关中失职回来,就该杀了你!你好没良心!”
    司马冏道:“别听妖后废话,快押下去!”
    而淮南王司马允那边听到鼓声之后按约定去了贾府,他的任务是抓贾谧。
    他的手下不仅有府兵,更有一个剑客组织淮南帮。
    淮南帮是江湖的一大帮派,以众多剑客组成,素以行侠仗义主持公道闻名大江南北。
    淮南帮据江湖传说是听命于淮南王司马允的,也就是他一手创立的,他蓄养封国之内剑客的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对付司马伦,他早就看出司马伦和孙秀居心叵测,所以就暗中利用剑客建立了淮南帮,一旦有事,司马允就能召集众剑客为他效命,但是现在司马伦要废掉妖后,自己毕竟是支持的,所以在起事前秘密通知了淮南帮,帮中派出了三剑客前来支援。
    淮南帮中最负盛名的要属四剑客,他们分别是
    “追风剑”边浩翔?
    “惊雷剑”傅俊凡
    “穿雨剑”邵春鹏
    “闪电剑”谭嘉豪
    他们四人年龄相当意气相投,并结义为生死兄弟,对司马允的为人很是赞许,在他们眼里司马允是个有心为国谋划的王爷。
    想不到几年前老四“闪电剑”谭嘉豪独自一人来洛阳追一名江湖恶人,和刘曜发生口角,两人争斗之下刘曜竟杀了谭嘉豪,淮南帮知道噩耗立即派人追捕刘曜,刘曜在剑客王弥的掩护下早已亡命高丽,因此没有找到他为谭嘉豪报仇,但从此结下了仇怨。
    今天派来的就是“追风剑”、“惊雷剑” 和“穿雨剑” 。
    司马允带人围了贾府,叫开了府门,贾谧在众人簇拥下来到院中,看司马允气势汹汹进了门,喝道:“淮南王三更半夜带兵前来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有诏收你,快快受绑,免得一家老小受苦。”
    “诏书?诏书呢,拿来!”
    “哼!你们贾后一党兴风作浪,导致朝纲不振,又害死太子,简直人神共愤,还用得着诏书吗?来人,给我绑了,一家大小全部带走!”
    “大胆!本公府上你也敢放肆,来人,给我杀,无论亲王还是士卒,遇佛杀佛,遇鬼杀鬼,一律格杀勿论!”
    “杀!……”
    “杀……”

    卷三第二十六章
    两方人马杀在一起,贾府的兵将也不少,并且训练有素,司马允的人马难以匹敌,好在有三剑客在,他们冲杀在前,挥舞长剑,但见血肉横飞间,贾府的兵将纷纷后退,最后很多人都被迫缴械投降了。
    贾谧被三剑客用剑架住了脖子,贾谧道:“淮南王,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使,本王只是看不惯你们贾党的所为,不但乱政,还杀了太子,这难道不值得本王出手吗?”
    “淮南王,你可知道你捉住也杀不了本公,明天皇后娘娘知道你擅抓国公,她会治你死罪。”
    “哈哈哈哈,你想得美,这个时候恐怕她已经成为阶下囚了,实话告诉你,今夜同时行动的还有赵王和齐王,他们比本王动手还要快些。”
    贾谧一听大势已去,吓得差点瘫坐在地,脸色苍白,象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下了头。
    司马允命士兵搜捕贾谧一家老小,都押到院中,并贾谧一起尽皆斩首,一时血流成河。
    贾南风在金墉城被软禁,这天刚起来,突觉自己心惊肉跳,不多时孙秀带人来到,其中一人端着一杯酒,贾南风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想想自己排除异已,杀了不少的人,今天终于轮到自己了,她喃喃道:“难道这真是报应吗,难道这真是报应吗?……”
    “贾南风,赵王派我给你送来一杯酒,你快点喝了吧。”孙秀阴阳怪气地道。
    贾南风道:“孙秀,你转告赵王,不要得意地太早,这样的事马上就轮到他的身上,哼!”
    “你敢咒我家王爷,来人,喂她喝了!”
    两名士兵上前扳住贾南风,孙秀把毒酒一股脑给灌了下去,贾南风马上双腿一蹬,去见了阎王,自此一代妖后终于谢幕。
    司马伦大开杀戒,把贾南风的亲信统统杀死,假子慰祖当庭仗毙,而且还杀掉了张华、裴頠、解结等大臣,因为这些人曾经跟他做对,现在得了势,当然要先除掉他们,而且还罢免了很多官员,任用自己的亲信,在孙秀的运作下,司马伦不久又假诏自己任命持节、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相国,侍中,赵王如故,完全依照司马懿辅佐魏国的办法,设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四人,参军十人,掾属二十人,军队一万人。
    任命他的儿子赵王世子、司马荂为冗从仆射,二子司马馥为前将军,封济阳王,三子司马虔为黄门郎,封汝阴王,小儿子司马诩为散骑侍郎,封霸城侯。孙秀等人所受封的都是大郡,兼有兵权,文武官封侯的几千人,百官都听令于司马伦。
    这天闲坐时,孙秀又对司马伦道:“王爷,犬子孙会也想到王爷身边为您效力,您看……”
    司马伦道:“孙秀,你助本王成就如此大功,剿除了贾后一党,为太子报了仇,天下的人都感激本王,现在本王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都多亏了你啊,孙会要来谋个差使又有何难呢。”
    孙秀喜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孙秀,你看如何安排孙会呢?”
    “王爷,孙会现在尚未建功,不可封的太高,宫中射声校尉一职尚空缺,不如就做个小小的校尉吧,校尉一职虽小但也是个要职,掌管一千弓弩手,如果有事,马上就能派上用场,这次除贾后的事情中,射声校尉的作用相信您也看到了吧,如果不是三部早被我们收买,单是这一千人马就会让我们损失不小啊,王爷,这样的职位万万不可许与外人啊!”
    “好,就依你所言,让孙会做宫中的射声校尉。”
    “谢王爷!”
    “王爷……”说话间刘琨进了客厅。
    “刘琨,这次除贾后一党,你的功劳很大,从联络齐王和淮南王,到亲自冲锋陷阵,看得出你是忠于本王的,只是这次的封赏……”他看了一眼孙秀,原来不封赏刘琨是孙秀的主意,因为那次孙会看上羊献容的事,孙秀跟他记上了仇。
    孙秀接过说道:“不封赏是因为不好封,你的功劳太大,封小了王爷过意不去,封大了又怕别人不服,所以王爷想等以后找机会再封赏,你看如何?”
    刘琨明白他的心思,对司马伦说道:“王爷,刘琨做这些只是为了太子,因为太子是我们大晋的希望,可惜未能救出太子,好在王爷替天下请命除掉了贾后一党,为太子报了仇,为天下除去了祸害,刘琨非常感激,并非是为了什么封赏,只要能为天下为百姓做点事,刘琨就知足了。”
    “好,刘琨,你果然大公无私,本王甚是佩服,日后定有重用。”司马伦道。
    刘琨道:“王爷,太子被害,但国家不可无储君,太孙兄弟三人应当择一人立为皇太孙,以安天下人心。”
    孙秀道:“此事干系重大,应该在朝堂之上朝议之后方能定夺。”
    “是啊是啊,此事明天本王就在朝堂上奏请皇上。”
    “还有一事,太子当初下葬之时,是按广陵王的身份办得丧礼,现在得以平反,应该重新按太子之礼下葬。” 刘琨道。
    “这个……刘琨,此事明日也一并奏请,相信皇上和朝臣也不会反对的。”
    “好,此事就由王爷操心。”
    “刘琨,我们起事不就是为了太子吗,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
    “谢王爷。”刘琨谢过司马伦就告辞出了赵王府。
    刘琨一走,司马伦就埋怨孙秀道:“孙秀,你一直主张不封赏刘琨,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有这么大的功劳,别人会说本王刑赏不公的。”
    孙秀是个小人,只要跟他有一点矛盾就会报复到底,再说刘琨一旦得势,势必会妨碍自己专权,他不想看到刘琨在赵王帐下有所施展,最好是能给他个闲职打发了。
    孙秀眼睛一斜扭着头对司马伦道:“王爷,您认为刘琨是不是个人材呢?”
    “当然是了,他文武兼备,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材,将来必有大用。”
    “是的,他的确是个人材,但此人也极难驾驭,所以要慢慢地收为已用,不能封之过急啊。”
    “有道理,那他到底适合什么职位呢?”
    “王爷,我给他准备了一个官职,不过要过段时间才能用得上。”
    “什么?”
    “太子詹事。”
    “太子詹事?这是什么官职。”
    “太子詹事自汉时就有,就是辅佐太子的官职,跟太子洗马是一回事。”
    “孙秀,太子已经死了,还辅佐什么太子。”
    “王爷,我说的太子当然不是司马遹,而是将来的太子。”
    “本王估计明日经过我的奏请,一定会把太孙司马虨立为皇太孙,做为将来的储君,又何来太子一说呢。”
    “哈哈哈哈,王爷,您忘了我们当初的雄心了吗?”
    “你是说做皇上?”
    孙秀道:“当然了,我们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现在离我们的大计只有一步之遥了,到时只要我们把傻子皇上废了,您就是天下之主,是皇上了,那世子殿下不就是太子了吗?”
    “……”

    卷三第二十七章天雷开棺
    “王爷,您不会是忘了吧?当初我们为了让世子当上太子,曾经去东宫刺杀太子,后来我们改变了策略,终于有了今天的局面,您的皇位,世子的太子之位都是指日可待啊。”孙秀看司马伦有些踌躇,于是说道。
    司马伦并不是有深谋远虑的人,他的一切都是孙秀在运作,对于皇位,他今天还是有点怕了,他说道:“孙秀,现在本王位极人臣,做到了宰相,就算做到皇上又如何呢。”
    “王爷此言差矣,看那傻皇帝每天左拥右抱乐不可支,难道王爷不心动吗,如果做了皇上,天下的美女可都是王爷的了,您忘了在金谷园的成群美女和看一眼就令人心酥的绿珠了吗?”孙秀旧事重提,其实司马伦早忘了,对绿珠念念不忘的是他本人,他要用这种方法挑起司马伦的野心,进而篡位,自己可就是宰相了,到时就可以为所欲为,横行天下了。
    司马伦想起了那天受的羞辱,再听孙秀说的如此诱人,说道:“孙秀,如果我们真要做成大事,有多大的把握?”
    “有十二分的把握,王爷放心,只要我们计划周全就会万无一失,就跟这次一样,皇后都能被我们做掉,还有做不成的事吗。”
    司马伦下了决心:“好,就依你所言,我们及早做成大事,到时你就是宰相了。”
    孙秀心里美滋滋地,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对司马伦道:“属下一定尽心竭力办好此事。”
    第二天,早朝之上,司马伦提了两条奏章,一是为太子重新安葬,二是立二皇孙为皇太孙,因为大皇孙身体有恙,所以才会提二皇孙。
    现在的司马衷没了贾南风,也不用再扭头了,但习惯就是习惯,偶尔还是会扭一下,但没人再指使他,他看到司马伦位于朝班之首,又是宰相,一切也唯他是听,所以这两件奏事都得到了准许,册立了皇太孙,司马伦也做了太孙太傅,居于东宫,设置相府,对外宣称是保护皇太孙,实际是为了自己的大事做准备。
    这两件事传了出来,百姓都夸司马伦终于做了几件好事,声望也大了起来。
    到了规定的日子,司马衷和百官出宫为司马遹举行盛大的葬礼,规格按太子仪礼,百姓们都自发的走上街头。
    司马遹的灵柩在大车上缓缓而行,这时突然天气大变,本来晴朗的天上瞬时阴云四布,象黑了天一样,一阵狂风袭来,伴着轰隆隆的雷声,闪电一个接着一个,上天似乎在发泄着怒气,很多人都被吓得仆扶在地,司马衷虽然在车上也吓得直打哆嗦。
    但是百姓们没有一个离开,他们要送他最后一程。
    这时,一个响雷在人们头顶炸响,接着一个闪电击在了灵柩上,刹时棺盖被掀了起来,裂成两半,飞在半空,好久才掉在地上!
    司马伦走到灵柩前,往里一看,啊了一声,差点倒在地上,棺材里的司马遹睁关眼睛正看着他!
    司马伦非常害怕,要论起来害死太子也有自己的份,当初如果不听孙秀的话,早点起事,太子就会安然无恙,可自己不但不救太子,反而促成贾南风尽快杀掉了太子,自己心里有鬼,当然就会害怕。
    刘琨看了走上前扶起他道:“王爷,您没事吧?”
    司马伦指着灵柩道:“他……他……”
    这时江统也走了过来,他和刘琨一块走到了灵柩前,看到了睁着眼睛的司马遹,江统明白这是司马遹死得冤,以至于死不瞑目,上天也哀怜太子,替他发泄着怒气。
    江统把司马遹的眼睛合上,可是刚拿开手,他的眼睛又睁开了,反复几次,都是这样。
    江统对司马伦道:“王爷,太子冤气太重,以至天怒,所以现在就要宣读哀册,以缓太子冤气,平息天怒。”
    “好,准。”
    江统把准备好的哀册拿出,站在灵柩前,高声宣读道:“皇帝临轩,使洗马江统务告于皇太子之殡曰:咨尔遹!幼禀英挺,芬馨诞茂。既表髫龀,高明逸秀。昔尔圣祖,嘉尔淑美。显诏仍崇,名振同轨!是用建尔储副,永统皇基。如何凶戾潜构,祸害如兹!哀感和气,痛贯四时。呜呼哀哉!尔之降废,实我不明。尔之逝矣,谁百其形?昔之申生,含枉莫讼。今尔之负,抱冤于东!悠悠有识,孰不哀恸!壶关干主,千秋悟己。异世同规,古今一理。皇孙启建,隆祚尔子。虽悴前终,庶荣后始。窀穸既营,将宁尔神。华髦电逝,戎车雷震。芒芒羽盖,翼翼缙绅。同悲等痛,孰不酸辛!庶光来叶,永世不泯!”
    江统读完哀册,刘琨看司马遹的眼睛也慢慢合上了,天上的雷电也止住了,四下里明亮起来,天瞬间晴朗了。
    司马伦命人重新盖好棺木,灵柩继续行进。
    司马遹最后被葬在了显平陵,那里有她的母妃谢玖,因为她在太子被害后也没有幸免,被贾南风赐死了。
    太子妃王惠凤由于悲痛过度,没有来参加葬礼,而她的姐姐王景凤,在司马允攻入贾府得知司马遹被害时自尽了。
    自此后,司马伦居于东宫,政事皆决于相府,孙秀更在暗中筹划篡位大事。
    孙秀的儿子孙会谋得了宫中的射声校尉,这天带着几名近卫在南宫瞎转,突然听到一阵琴声,孙会循声而去,来到一座庭院,院有两名宫女侍立,一个女子正在抚琴,女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岁,长相俊丽,看到孙会来到,宫女上前道:“将军是……?”
    孙会没有回答,眼睛直勾勾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起身道:“你是什么人?”
    孙会道:“我是刚上任的射声校尉,你又是谁?”
    宫女道:“大胆!见了公主也不下跪!这就是我们的河东公主。”
    孙会一听是公主,忙跪下行礼,河东公主是贾南风的亲生女儿,从小多病,因此到现在还在宫中没有出嫁,他看孙会貌丑无比,心生厌恶,道:“起来吧,没事就退下吧。”
    孙会看要打发他走,心有不甘,想和她再说会话,可河东公主又自顾抚起琴来,全然无视他的存在。
    孙会听手下一个人悄悄说道;“将军,她就是贾后的亲生女儿。”
    孙会一听是贾南风的女儿,大起胆来,色迷迷地湊近河东公主,公主往后退去。
    一个宫女看他欲行不轨,喝道:“大胆,公主所在男子无事不得擅入,除非驸马能入!”
    驸马?孙会一听想起一件事,就是上次神算子郭璞给他算命,说他有驸马的命,并且不久就会应验,现在遇到了公主,她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妻子,如果是的话,自己就真的是驸马了!
    孙会想到贾南风死了,皇上傻里傻气,没有人给她撑腰了,不如先生米做成熟饭,想到这里,孙会命手下把两个宫女拖到外面,自己拽起河东公主进了内室,她虽然大声叫喊,可没人理会她……
    过会儿之后,孙会从里面心满意足的出来了,后面河东公主衣衫不整哭哭啼啼,要寻短见,孙会拉住他,让人把宫女叫来,并命令她们好好看着她,若有闪失,就要她们的命。
    孙会回到家后向孙秀说看上了河东公主,并且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孙秀大加赞赏,让司马伦从中做媒娶了河东公主,孙会终于做上了驸马。
    洛阳的百姓们听说孙会做了驸马,没有一个不惊讶的。
    刘琨看到大局已定,想起了羊献容,这天,他决定进羊府再次要求和羊献容成婚。
    羊玄之见了刘琨,也听说了他的事情,想到刘琨此后定会前途无量,就答应了刘琨的请求,决定把羊献容嫁给刘琨,羊献容和刘琨终于修成了正果,商量着过了今年就操办婚事。
    话说这天司马伦和孙秀正在东宫处理政事,来来往往有很多的朝官,突然牙门军将领蔡璜四肢抽搐倒在地上,众人扶起,见他端坐于太傅椅上眼睛半睁指着司马伦道:“阿九……”
    司马伦是司马懿第九子,只有他有资格叫他的小名,可一个小小的蔡璜就敢直呼他的小名,难道他不要命了吗?!

    卷三第二十八章
    孙秀喝道:“蔡璜,你敢呼王爷乳名!看我不杀了你,来人!”
    “都给我跪下!”蔡璜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加大胆了,孙秀指着蔡璜道:“你……你……你想造反吗?!”
    “蔡璜不是造反,他这是被附体了!”说话的人是大臣满奋,他被司马伦委为司隶校尉兼做尚书令,做了司马伦的心腹。
    “满校尉,此话何解?”孙秀道。
    “这是有先人附体,不然,以相国之尊,有谁敢呼其乳名呢,本官认为附体的人一定是宣帝,并且是有什么话要说,不信的话,我来问他。”
    司马伦道:“你且试试。”
    满奋上前道:“不知道是哪位先人驾临?”
    蔡璜闭上眼睛道:“我是司马懿。”
    “啊,原来是宣帝驾到,罪过罪过。”他向后扭头道:“大家快跪下,是宣帝附体了!”
    司马伦和一些大臣全都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直视。
    满奋又道:“宣帝此来有何贵干呢?”
    蔡璜道:“我心怀不平,不得不来一趟。”
    “宣帝文治武功,奠定了大晋基业,后来武帝登基尊您为宣帝,现在大晋天下太平,您又有何不平呢?”
    “我此来并非为我自己,而是为了大晋的天下。”
    “宣帝……这……”
    “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现在太子已经死了,又立了皇孙为太孙,依我看此非上策,我九儿司马伦名声不坏,这次又除掉了妖后,立了不世之功,可堪大统。”
    “您是说赵王可做皇上?!”
    “是的,皇上司马衷心智不足,哪堪大统,应行废立之事,让九儿做天下,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别看九儿年龄大了,但他的几个儿子都是贤良之材,特别是世子司马荂乃当世大材,若九儿做了皇上,世子就是太子,他日就能执掌天下,岂不是万民之福?”
    “原来如此。”
    这时蔡璜突然不再说话了,他一头歪在地上,不省人事,半晌才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四周,象是突然醒悟似地,拍拍脑袋道:“我这是在哪里?”
    满奋道:“你这是在东宫,刚才你不省人事,蔡璜,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我哪有说什么,刚才就象在天下云游了一阵,什么也不知道啊。”
    众臣都惊讶不已,孙秀道:“不要再说了,相信大家都听见宣帝说什么了,只是万万不可对外吐露半句。”
    “是是是是。”几位大臣答应着。
    司马伦在心里偷着乐道:“孙秀啊孙秀,你这一招太妙了,为我登基造势,看来,他们都被骗了,哈哈哈哈。”
    原来这一切都是孙秀的设计,假借司马懿附体,来实现他们的野心。
    孙秀故意不让众人往外讲,可越是这样说,别人就传得越是厉害,洛阳百姓都知道了此事,传得是越来越邪乎,司马伦孙秀知道后更加得意,又在芒山之北立了宣帝庙,不时前往拜谒,更在暗中加紧筹划。
    淮南王司马允听说了此事,认为这是司马伦要篡位的前兆,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他找到齐王司马冏商量此事,司马冏和他想的一样,于是两人决定把司马伦拉下马。
    自此司马允暗中把淮南帮的剑客调来大部,蓄养在府中,准备大干一场,司马冏也暗中积极准备,在宫中拉拢三部司马,和各位将领。
    刘曜这天在钱庄和四大护法议事,刘曜道:“刘基刘振,你们这次潜入宫中顺利完成了任务,太子死于非命,贾南风被杀,现在司马伦野心勃勃蠢蠢欲动,近来听说他还假借司马懿的神语欲行篡位,如果他真做了皇上,天下就会更糟糕,哈哈哈哈,我们的复兴大业就有望了。”
    “堂主,为什么我们不起兵呢,我看时机也差不多了吧。”刘振道。
    “错,时机远远不够,大晋的兵马集中在了几位王爷的手中,比如成都王,河间王,赵王,长沙王等,只有把他们的兵马都消耗掉,才是我们起兵的时机。”
    “可是我们又该如何行事呢?”
    “想办法让他们斗,直到动手自相残杀,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哈哈哈哈。”
    刘基正要说话,外面进来人道:“堂主,有人要找您。”
    “来人有没有报姓名?”
    “他说是淮南帮的邵春鹏。”
    “原来是穿雨剑,我想他一定是来找我报仇的,当年我杀了四剑客中的老四闪电剑谭嘉豪。”刘曜道。
    “堂主,您不要出去,我去把他赶走!”刘基道。
    “事情总要解决的,让邵春鹏进来。”
    “是,堂主。”
    随后进来一个人,剑客打扮,和刘曜年龄不相上下,他进来看着刘曜道:“你一定就是刘曜了,看你眉毛是白色的就知道,真是个怪人。”
    刘衮道:“放肆,敢这么跟我们堂主说话!”
    “我就爱这么说,怎么了?!当年就是这个怪人杀死我四弟,今天我就是来取他性命报仇的!”
    刘曜道:“这位兄弟,你可知道当年你四弟因何被杀吗?”
    “你存心跟我们淮南帮过不去!”
    “不是,当年他跟你一样,说我是个白眉怪,所以我失手杀了他。”
    “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四弟就是你杀的,你就得抵命,要是知道你在洛阳,早就来取你性命了!”
    “既然是江湖恩怨,我们就用江湖的方法解决,不如请你们淮南帮的高手来和我一较高下,若是我输了,就随你们处置。”
    “这可是你说的,也不用别人,我一人就能把你拿下,走,我们现在就到郊外!”
    “可是刀剑无眼,难免伤了你,所以要请你先签个生死文书,刘曜才会和你动手。”
    “好,签就签,谁怕谁。”
    刘曜拟了文书,两人签了字,说道:“痛快,我们走!”
    刘曜带了四大护法来到东郊,找一空阔地,两人准备动手。
    邵春鹏长剑出鞘,刘曜却身无长物,邵春鹏道:“你不用兵器?”
    “对付你还用得着兵器吗?”
    “狂妄!看剑!”邵春鹏挺剑刺去!


    卷三第二十九章
    这一招叫“牧童指路”,只见剑刺向刘曜的腹部,刘曜竟是纹丝不动!只是站在那里,也未摆出任何迎战的门户,难道他真的要找死不成。
    刘银差点就要叫了出来,再一想刘曜并非武功低微之人,定然心中有数。
    剑尖离他只有三寸距离的时候,只见他攸地向右侧开身子,剑身扑空直刺出去,刘曜右手顺着剑的来势顺手上摸,猛地靠上邵春鹏的手腕拍了一下,剑势去的快,刘曜躲得也快,还击的也快,这一切只在刹那间发生,穿雨剑心里道:“刘曜果然名不虚传,是个一顶一的高手!”
    邵春鹏被拍之下,直觉手腕剧痛,长剑险些掉在地上,心中一惊,急抽回剑,却早被刘曜右肩顶住左肋拿住手腕背在肩上直往前摔去!
    邵春鹏被摔出一丈之外,但并未摔倒而是稳稳落在地上,刘曜道:“有点本事!”
    邵春鹏定了定神,挺剑再次袭向刘曜,剑势更快,劲道更猛,把个长剑舞得有如疾风骤雨石破天惊。
    刘曜进退有据步法有序,在剑气笼罩之下竟也伤不到他分毫。
    邵春鹏急欲求胜要为四弟报仇,招招刺向刘曜要害,忽见他使出一招“鹤鸣九天”瞬间如有九剑同时袭向刘曜的上中下三盘,而刘曜却又有如变幻出三头六臂,处处格往傅俊凡的手腕,使他劳而无功。
    “鹤鸣九天”是邵春鹏的绝招,一般跟人过招极少用到,这一招并非幻术也并非有九剑,而是用内力在某一时点将剑道发挥到极致,快到目不暇接有如九剑齐发,刘曜更是高手,内力在傅俊凡之上,看有九剑来到,也用无上内力把自己的手脚快到比邵春鹏更高的境界,挡住了他的进攻!
    用绝招没有拿下刘曜,刘曜看准时机抢先反攻,一个右旋身子,探手到了邵春鹏的身前抓他的“魂门穴”,邵春鹏回身护住,却已晚了,早被刘曜点了穴道,邵春鹏哇呀一声长剑出手,倒在地上,刘曜飞身跃起双脚朝邵春鹏踏去!以他的功力,这两脚下去,邵春鹏会当场没命!
    突然旁边人影晃动,一人来到跟前,凌空双掌向刘曜击去,刘曜半空双掌相接,两人各自退出一丈之外!
    “什么人?!”刘曜站定问道。
    “天师道祭酒魏华存。”来人一甩拂尘道,她正是魏华存,今天她出城办事,正好看到刘曜几人和邵春鹏出城,想看看刘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就跟了过来远远看着,看到刘曜要杀邵春鹏,就出手把他救下。
    “关你甚事,我们正在比武。”刘曜怒道。
    魏华存道:“比武切磋有必要取人性命吗,看你刚才要下死手,所以我才出手相救。”
    “我们可是签了生死文书的,生死由命,怨不得别人,都是你多管闲事。”
    “我可不管你们有什么文书,这人你是不能再动了。”说着她解开了邵春鹏的穴道。
    邵春鹏谢过魏华存又要跟刘曜动手,魏华存道:“这位兄弟,看你勇气可嘉,但你的武功在他之下,你是打不过他的,还是算了吧。”
    “不,我要替我四弟报仇!”
    “臭老道,你也听见了,他说还要打,快走开!”
    “这事贫道管定了,你若再动手,我可手下不留情了!”
    “久闻魏祭酒武功卓绝,今天刘某要领教领教了!看招!”刘曜说着向魏华存挥掌打去,魏华存拂尘一甩,荡开来势,两人斗在一起,旁边刘基等三大护法上前来战魏华存,被刘曜喝退,三人只好乖乖退到一边观战。
    论起武功魏华存和刘曜不相上下,两人斗了有三百多招,未分出胜负,刘曜使出火凤冰龙掌,也没有打败魏华存,看到无法取胜,跳出圈外道:“魏祭酒的武功果然高明,刘某算是领教了,告辞。”
    刘曜刚要带人走开,邵春鹏道:“刘曜,不要走,我们的事还没完呢!”
    “这位兄弟,不要冲动,你根本打不过他。”魏华存道。
    刘曜道:“不是我不跟你打,是这个臭老道从中碍事,我们的事也就一笔勾销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如果你硬要纠缠,休怪刘曜不客气!”刘曜说着和三大护法离开了。
    邵春鹏叹道:“四弟,都怪三哥技不如人,给你报不了仇,我也随你去了!”说着就要挥剑抹脖子,魏华存眼尖,夺过了他的剑,正要劝他,有两人来到,正是三剑客中的老大惊雷剑和老二追风剑,两人在司马允府中看不到邵春鹏,就出来找他,再加上知道他早就嚷着要去找刘曜报仇,但为了司马允的大事,老大和老二一直没有允许,他们猜想邵春鹏一定去找刘曜了,果然,两人在钱庄附近打听到他们出了城,就迅速赶了过来。
    “三弟,三弟,你没事吧?”惊雷剑未到身边就急忙问道。
    “大哥,我没事,都怪三弟技不如人,唉……好在有这位道长救了我,这位就是天师道的魏祭酒。”
    “原来是魏祭酒,久仰久仰,祭酒声名远播,今天见到,真是三生有幸。”惊雷剑和追风剑同时身魏华存施礼。
    “你们是……?”
    “我们是淮南帮中的三兄弟,这位是我二弟追风剑,这位是我三弟穿雨剑。”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淮南帮三剑客,你们三个平日行侠仗义,除了不少江湖败类,贫道很是佩服。”
    “过奖过奖,道长,我们还有事情,等以后再叙话,在下告辞了。”惊雷剑辞了魏华存带两人回了淮南王府。
    刘曜回到钱庄,刘衮道:“堂主,淮南帮的剑客在淮南王府进进出出,会不会有事情发生呢?”
    “什么意思?”
    “堂主,淮南帮是司马允一手创立,里面高手众多,这次他们攻打贾府的时候派上了很大的用场,但时隔不久,淮南帮的剑客再次聚集到了淮南王府,堂主不觉得奇怪吗?”
    “这么说司马允还有大事要做,可是贾后和贾谧一党已经除掉,他还要做什么呢?”刘曜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要对付司马伦,因为司马伦最近专擅朝政,装神弄鬼,有篡位的迹象,司马允看不过,就想除掉司马伦,自己的兵马都在城外,要调动会惊动司马伦,所以他会联合先前的盟友齐王司马冏利用宿卫军起事,再辅以剑客袭击司马伦,司马伦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刘曜道。
    “是的,堂主,如果司马允击败了司马伦,那他就会主持朝政,再加上他名声极好,跟齐王联合,朝廷一定还会重新振作起来,所以,万万不能让司马允得逞,宁可让司马伦做皇上也不能让司马允做宰相。”
    “有道理,既然如此我们就在他们中间点把火,让司马伦朝二王开刀,等他坐了皇上,天下就乱了,我们就终于能够起兵了。”
    “堂主英明。”
    刘曜说做就做,这天来到了赵王府,由于刘曜没少送他好处,所以司马伦热情接待。
    刘曜喝过一杯茶道:“王爷,最近坊间传闻宣帝附体传话说王爷可登九五之尊……”
    司马伦来了兴趣道:“刘曜,此事确实有过,但本王不想让天下人知道,更没有非份之想,所以嘱咐众臣万万不可泄漏,没想到还是被民间百姓知道了,刘曜,百姓们都怎么说?”
    “王爷,百姓们都说宣帝下界传话,是看好王爷,认为您足堪大统,世子殿下英材俊拔,更是太子人选。”
    “百姓们真的这么说?”
    “刘某说的句句属实。”
    司马伦和孙秀对视一眼,都会心的笑了笑。
    刘曜又道:“王爷,我还听到一个传言,说淮南王仗着自己是先帝之子,在除掉贾后之后有做皇太弟之意啊。”
    “啊,皇太弟?不就是想做皇上吗?这个……他想得美,本王辛苦做成的大事,怎么会让他白白捡了!”司马伦气血上涌,眼上的肉瘤也抖动了两下。
    孙秀帮意咳了两声,司马伦想到刘曜在场,不便多说,刘曜看到这里也知趣地告辞出了府。
    刘曜一走,司马伦就说道:“孙秀,司马允要做皇太弟,野心不小,你要想办法对付他。”
    “是,王爷,属下一定想个万全之策,对了,齐王司马冏最近不上朝,对王爷颇有微词,我看要先把他调出京城,再单独对付淮南王。”
    “好,他们两个现在都成了盟友了,拆开他们就好对付了。”
    这天司马伦命人拟了诏书,让司马冏出镇许昌,司马冏虽然不想去,但也没办法,只好不情愿地离开了京城,但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再打回来!
    晚上时分,司马伦和孙秀正在得意,孙秀道;“齐王被挤了出去,下一步就要对付淮南王了,在您登基之前一定要除掉他。”
    “嗯,那是自然,你快合计个办法,他可不象齐王那么好对付,弄不好他会跟本王拼个鱼死网破。”
    两人正说着,外面一片打斗声传来,接着几个士兵倒退着进了客厅,两个蒙面人手持长剑,刺死了士兵,向司马伦杀来!
    孙秀大呼:“来人哪!有刺客!”

    卷三第三十章
    刺客一高一矮,都蒙着面,他们两人把剑指向司马伦和孙秀,孙秀道:“你们是什么人?”
    “别问我们是什么人,有人要赵王的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受死吧。”高个说道。
    两人说着又似乎不急于动手,把剑搭在了司马伦和孙秀的脖子上,这时司马荂带几个赶了过来,朝两人喊道:“放开我父王!不然就把你们全杀了。”
    两刺客中的矮个道:“又来个送死的,好,我们就先把你杀了,再杀赵王!”
    两人说着放开了司马伦和孙秀,和司马荂打在了一起,虽然司马荂是个草包,武功不济,但这次却挥剑在士兵的帮忙下打退了两名刺客,再加上士兵越聚越多,两刺客怕有闪失,只好边打边退,趁着夜色遁走了。
    司马伦道:“我儿英勇,如果不是你,父王就没命了。”
    司马荂有点飘飘然,说道:“父王,今夜的刺客会是什么人所派?”
    “这个……?”司马伦也不明白是什么人。
    突然孙秀看见地上有个铜牌,捡了起来,看看说道:“王爷,这里有块腰牌!一定是刚才刺客打斗时掉落的!”
    司马伦抓过一看:“啊!是淮南王府的腰牌!刺客一定是司马允派来的,看来本王调走齐王,他就沉不住气了,怕把他也调出京城以后就没机会了,哼!”
    孙秀捋捋山羊胡道:“王爷说得没错,淮南王要发难了,看来,我们也要尽早动手了,免得夜长梦多。”
    其实这两个刺客就是刘基和刘振,他们受刘曜所派,前来刺杀司马伦,故意装做杀不了司马伦,再留下一块淮南王府的腰牌,让司马伦迁怒于司马允,司马伦果然上当。
    第二天司马伦就让孙秀拟了一份诏书,派御史送到了淮南王府。
    司马伦接了诏书仔细一看,原来要让他做太尉,太尉是个闲职,没有兵权,是典型的明升暗降,司马允当然不答应,他再一上面明明就是孙秀的字迹,勃然大怒,要杀御史,御史一看不妙,在侍卫的掩护下逃跑了。
    司马允一看事不宜迟,再不动手就会束手待毙了,他马上集合府上的府兵和淮南剑客共有一千多人,他站在院中大声道:“司马伦要败害国家,本王要带大家铲除他,凡是想去的都袒露左臂跟本王走!”
    所有的府兵和淮南剑客都随着司马允出了府,快速包围了东宫相府,此时司马伦身边有三千人马,两路人马打在一起,虽然司马伦人马多,但淮南帮的剑客都是勇猛之士,司马伦也未占到上风。
    战事从中午一直打到未时,没分出胜负,这时大臣陈淮准备帮助司马允,经司马衷同意,他派出都护伏胤带四百越骑前往支持司马允。
    伏胤带人出了皇宫,半路遇到司马荂,原来司马荂在门下省有个兼职,和伏胤交上了朋友,两人臭味相投,经常在一起喝酒,司马荂听说了司马允正和自己的父亲争斗,心想伏胤手持诏书一定是去东宫,于是他拦下问明情况,司马荂把他叫到一边,劝他站在司马伦一边,事成之后,就封他为大将军,伏胤是个见利忘义的人,马上答应了司马荂的说法,他带人来到东宫,一路大喊道:“皇上有诏,来助淮南王!”
    来到两军阵前,司马允听说是皇上要帮自己,大喜过望,等伏胤来到跟前,就跪下接诏,伏胤尚未下马就抽刀斩了司马允,这个变故太快了,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伏胤手持诏书道:“皇上有诏,淮南王谋反,就地诛杀!”
    惊雷剑哪信这个,他看伏胤杀了司马允,上前一剑刺透了伏胤的前胸!
    司马允的府兵和剑客再次冲击司马伦,但有了这四百越骑的加入,他们转为了劣势,再加上司马允已死,群龙无首,刹时就大败了,惊雷剑和追风剑掩护穿雨剑逃出了战场,而所有的府兵和大部分剑客全都阵亡了。
    接下来司马伦杀掉了司马允一家,又给自己大加封赏,加了九锡,亲信也都加官进爵。
    孙会做了驸马,有了自己的驸马府,看着偌大的府第,心想:“我们孙家终于熬出了头,虽然做了驸马,但公主远远比不上羊献容漂亮,现在父亲位高权重,要娶一个女子还不容易吗。”
    他想到这里去找到孙秀,说了自己的想法,孙秀道:“我儿放心,羊献容跟我们有远亲,这种事哪能便宜了刘琨,明天我就去找羊玄之,他的侍郎也是我谋来的,一定会给我面子的。”
    “嘻嘻,有劳父亲了。”
    孙秀来到羊府,见了羊玄之,说出了有意联姻的想法,羊玄之马上同意了,因为羊玄之要靠上这棵大树,当做自己有力的靠山,羊玄之道:“孙老弟有这种想法太好了,以后我们亲上加亲,容儿到你们家也受不了委屈了。”
    “那是自然,我儿脾气温和,文材武略,现在做到了射声校尉,绝对委屈不了容儿的。”
    “好,如此一来,总比嫁给刘琨好多了。”
    “容儿的事我也听说过,只要我们两家同意了,刘琨他算哪根葱!”
    正说着,羊献容和小芸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花环,进来就高兴地道;“爹,琨哥今天给我编了好多的花,你看,很漂亮的。”
    “一口一个琨哥,女孩子家要庄重一点才好,对了,你以后少跟那个刘琨来往。”
    羊献容很是意外:“爹,怎么了?您不是答应我们的婚事了吗?难道您又变卦了不成,为什么啊?”
    羊玄之道;“虽然我答应了,但那只是权宜之计,有了好人家,当然不会再把你嫁刘琨了。”
    “什么……爹,好人家,我不要,我只要嫁琨哥……”
    “体得胡言,那刘琨一没下聘礼,二没有功名,爹怎么会让你嫁给他。”羊玄之说着又指着孙秀道:“这位是你姥爷,你外公的族人,和我们也是亲戚,他家儿子就是你的表哥,名叫孙会,现在是宫里的射声校尉,爹爹已经做主把你许配给了孙会。”
    “孙会?我听说过,他不就是驸马吗?”
    “是的,你嫁过去当侧室,爹知道有点委屈,但这样的好人家毕竟不能错过啊。”
    “我不要,我不要……如果要我嫁孙会,我就去死,女儿也不是死过一回了!”
    “你——好大的胆!”
    “我不管,女儿好不容易寻到爱自己的人,绝不会轻易放弃,你就他没有功名,可我不在乎,就算要饭我也跟着他,爹,你可怜可怜女儿吧……”
    孙秀一看,羊献容性情刚烈,不会轻易就范,想当初司马颖也没有得逞,看来孙会也没这福气,还是算了吧。
    他起身劝住羊玄之道:“羊老兄,既然容儿不愿意,我们也不要逼她了,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还是顺其自然吧,告辞。”
    羊玄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叹气。
    刘琨经常和羊献容见面,两人的足迹踏遍了洛阳四郊,这天刘琨按约好的日子在街上等她,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正要去羊府一看究竟,看见小芰匆匆跑了过来,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刘……大哥……小姐……她……她她……”
    “你喘口气再说,不要着急,小姐到底怎么了?”
    小芸用手抚了抚胸口,喘了几口粗气才说道:“刘大哥,不好了!小姐要被送进宫了!”
    “送进宫?怎么回事?”
    “老爷说要她进宫做皇后!”
    “做皇后?!”

    卷三第三十一章
    “怎么会这样?”
    “大哥,都是孙秀的主意,他找我家老爷说朝廷正要给皇上立后,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把小姐送进宫立为皇上,老爷就是国丈,羊家就跻身皇亲之列了,荣华富贵自是享用不尽。老爷动了心,答应了孙秀,赵王马上在朝堂上宣布了此事,并定于五天后就要进行皇后册立大典,老爷对这事瞒得很严,直到今天宫里来人联络,我和小姐才知道原委,老爷说了实话,小姐寻死觅活,被老爷看管了起来,也不准我外出,怕被你知道,今天我瞅空逃了出来,就是要告诉你小姐的处境,你快想想办法!
    “小芸,拜托你好好看着小姐,别让她想不开,我会想办法的。”
    “好的,大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小姐不会有事的,我要回去了,不然被发现就惨了!”
    “你小心点。”
    看着小芸远去,刘琨心里一阵芒然,该如何救出羊献容呢,去找赵王显然已经晚了,朝廷已经宣布了立她为后,不可能改变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刘琨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金紫燕来到,她看到刘琨眉头紧锁,一定有事,问道:“大哥,看你好象有心事,怎么了?”
    刘琨道:“一言难尽,走,我们到对面的茶楼再告诉你。”
    进了茗香茶楼,上茶毕,刘琨把羊献容的事告诉了金紫燕,金紫燕道:“羊侍郎也真是昏,非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先不说皇上傻里傻气,就是一代英主,羊姑娘不愿意,也不能逼着她嫁吧,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羊家就是为了贪图荣华富贵,再加上孙秀从中蛊惑,任是谁也会动心的。”
    “是啊,羊侍郎这是拿女儿做赌注,我看他早晚会被火烧身,毁了羊家。”
    “羊姑娘,现在且不说这些,关键是怎么救出献容,她现在被看得很紧,三日之后进了宫,就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双双私奔。”
    “私奔?这个……”
    “怎么,你认为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只要能和献容在一起,做什么都行,但是私奔又怎么能做到,她根本出不了门。”
    “只要你想做我可以从中帮忙。”
    “怎么帮?”
    “……”
    刘琨一听说道:“办法倒是可以,只是有点冒险。”
    “大哥,顾不了那么多了。”
    “好吧。”
    羊献容进宫为后的消息传了开来,跟刘琨一样着急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刘曜,羊献容是刘曜每一个动心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他曾经为了她给刘渊写信要提前起兵,他发誓今生一定要娶她为妻,现在她要成为傻皇帝的皇后,他再次沉不住气了。
    他给刘渊飞鸽传书,说大晋轮到赵王当权,国力衰微,是起兵的好时机,刘渊马上给他回信,要等大晋内乱自相残杀,消耗掉大晋的兵力才能起兵,刘曜再次失望了,他当然也知道现在不是起兵的最好时机,但是为了要得到羊献容,他才决定给刘渊写信的。
    刘曜暗中发誓,我刘曜今生得不到羊献容,誓不为人!
    羊献容在羊府被严加看管,羊玄之就怕她偷偷溜出去会刘琨,派人里三层外三层把绣楼围了起来, 眼看着今晚就要进宫了,羊献容要绝望了,他多么希望刘琨能把她带走,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可能了,难道自己就这样认命踏进深宫吗 ?
    这时绣楼里只有她一个人,天已经黑了下来,进来两名婢女道:“小姐,老爷说小姐今晚进宫,亥时宫里来接,明天进行册封仪式,莫要耽误了吉时。”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羊献容彻底地慌了,马上就要进宫了,难道今生再也不能见琨哥了吗,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趴在床上抽泣起来。
    正哭着,听到有人叫她道:“羊姑娘,不要哭了,刘琨大哥正在外面等你呢。”
    她一听刘琨,直起身子,但看不见有人,四下里张望,什么也没有,正在奇怪,又听到说话声:“我是金紫燕,怕别人发现不敢现身,你按我说的做,就能见到刘大哥。”
    羊献容听了金紫燕的声音:“金大姐,我听出来了,真的是你,我听你的话,到底要怎么做?”
    “等会你先换好一身下人的衣服,然后把自己的卧房用火点着,等人来救火的时候就趁乱逃出门,门口看你穿着也不会拦你的,出门之后就快点去洛中大街的江月楼,刘大哥就在那里等你,见了面你们就私奔出走,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羊献容顾不得多想:“好,只要能见琨哥,做什么我都愿意,金大姐,谢谢你来帮我。”
    “好了,不要说了,赶快动后吧,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直到你出了府门。”
    原来金紫燕穿了逸圣衣进了羊府。
    羊献容马上把小芰叫了进来,小芸听了羊献容的计划,立即和她换了衣服,小芸又用蜡烛点燃了卧房,刹那间,火势大起,小芸和羊献容奔出绣楼,大呼小叫起来!
    众人都赶来救火,羊家一片混乱,羊献容趁乱来到府门,守卫看是奴婢打扮没在意就放她出了门,直朝洛中大街走去。
    刘琨准备好了马匹在洛中街早早等候,正在向西张望着,看到一名女子朝这跑来,这人是个少妇模样,后面有两个士兵在紧紧追赶,少妇跑得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跑不动了,一下子扑在地上,两名士兵上前拉起来反手绑了就扭着要走,少妇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放开我,你们这帮畜生!还有王法吗?!救命啊!”
    刘琨心想这会是什么人呢,难道官家要强抢民女还是这人是个嫌犯,正想着,过来一个人,就是孙会,只见他穿一身戎装,快速走了过来,朝士兵道:“快点给我押走!”
    孙会见了刘琨,只是打个招呼就匆匆和士兵往前走,刘琨正想问问是什么情况,孙会等人早拐进了一条巷道。
    刘琨知道孙会无个无良之徒,自从得势之后坏事做了不少,难道这次也是强抢民女不成,刚要往巷道里去追问,可再想到羊献容马上就要到了,如果她来了见不到自己会多焦急
    两难之际,刘琨隐隐听到巷道里传来两声打人耳朵的声音,并且听到孙会说道:“臭娘们,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份,当年我贩马的时候就对你有意,现在老子是射声校尉了,快跟我去享福吧!”
    “呸,你这个恶徒,早晚没有好下场,你这个遭天杀的!”
    “哈哈哈哈,你这个性格老子喜欢,看我今晚不拔了你的刺!带走!”
    刘琨听了,血气上涌,他把马拴在靠边,拐进了巷道,追上孙会等人,喝道:“孙会,放了那名女子!”
    孙会看是刘琨大言不惭道:“原来是刘兄弟,我只是找故人叙旧,没什么大事。”
    少妇道:“我认得你,你就是洛阳双侠中的刘琨,求你快救救我,孙会要抢我进驸马府!”
    刘琨按剑道:“孙会,快放了她,否则我的剑是不认人的!”
    孙会看刘琨执意要救人,对士兵道:“你们两个拦住他!”说着他拽过少妇朝前快速走去。
    两名士兵上来战刘琨,但哪会是他的对手,刘琨不想杀人,剑未出鞘,不出几招就把两名士兵放倒在地,接着向前追孙会,孙会已经穿过了巷道,到了大路,孙会看刘琨就要追上,突然看到一队巡城的士兵,他喊道:“我是射声校尉,这里有个乱民,快来给我抓起来!”
    巡城的士兵过来一看,认识刘琨,原来他们正是司隶府的士兵,刘琨喝道:“孙会强抢民女,我正要缉拿,都给我让开!”
    司隶府的士兵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们不敢得罪孙会,因为孙家现在势力熏天,领头士兵说道:“刘捕头继续办案,我们还要巡城,走。”说完就溜走了。
    孙会一看前面,马上就要驸马府了,心有不甘,再走几步就能喊人了,刘琨也明白,只要到驸马府,自己就难以救下少妇了,他拔剑道:“孙会,你再不放人,当心我真的要出手了!”
    孙会无奈之下,把少妇推给了刘琨,自己一溜烟的跑了。
    少妇千恩万谢,刘琨好言抚慰,让她赶紧回家,看着少妇走远了,这才又想了私奔大事,容儿,容儿,坏了坏了,要误大事了!马上快步向洛中大街跑去!
    卷三第三十二章
    来到洛中街,看见羊献容正拿着了个包袱焦急地等自己,他上前道:“容儿,对不起,害你久等了,我们走。”
    羊献容道:“我们快走,我爹快要追来了!”
    刘琨牵过马,扶羊献容上马,自己也跨上马背,这时,后面羊府的人追到,四下里火把乱晃,照亮了整条街。
    羊府的人马快速过来把他们围了起来,羊玄之也赶了上来,他指着刘琨道:“好大的胆子,敢偷拐我女儿,快快下马受绑!”
    羊献容一手抱住刘琨,一边说道:“爹,琨哥不是拐你女儿,是我心甘情愿跟他走的,求爹爹放过我们!”
    “哼!你还有脸说,羊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容儿,我可告诉你,你若不乖乖跟爹回去,我就先射死刘琨!”
    “爹,我不管,要杀你把女儿也杀了,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块。!”
    “把容儿抢回来!”羊玄之命令士兵。
    士兵上前七手八脚拽下羊献容,羊玄之命令士兵射杀刘琨:“预备……”
    羊献容看刘琨要丧身箭下,哭喊着走到羊玄之面前:“爹,不要杀他,都是女儿的错,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
    “只要你不再跟他有任何瓜葛,爹爹保证不会杀他,好,你现在快跟我回去,宫里的人马上就要来了,看你穿得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羊玄之摆对士兵摆了摆手,士兵收起了弓弩。
    羊献容看了一眼刘琨,刘琨下了马,要往前去,被士兵横刀拦住。
    羊献容被带走了,她一步三回头,泪流满面,对她来说,一入深宫就不知几时能见到自己的琨哥,也许今天就是永别……
    看着羊献容渐渐远去,刘琨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颓然跪地,仰天长啸,而回应他的只有天上的一轮冷月……
    羊献容回到家里,心灰意冷,想要从绣楼上跳下,可再一想刘琨,只要活着就能有机会见到刘琨,她顺从地进了绣房,换好了嫁衣。
    由于刚才羊府的人扑火及时,所以火势没有蔓延开来,仅仅烧坏了几件家具和被子,就连准备的嫁衣也被烧了个大洞,再赶制嫁衣已经来不及了,羊玄之只好命人把洞补了起来。
    宫里的迎亲队伍来到了,羊献容戴上宫里送来的珠围翠绕的皇冠,登上车子被送进了宫中的芙蓉殿,也就是贾南风曾经的寝宫。
    今夜是司马衷的新婚之夜,他进了洞房,变得异常的规矩,因为在他的心里皇后是非常凶恶的,说不定哪会就要拧他的耳朵,或者给他几个耳光。
    羊献容坐在榻上,司马衷走向前,过来揭她的的盖头,慢慢揭开后,司马衷不禁啊地一声,而羊献容也大叫起来。
    司马衷吃惊的是皇后竟然如此地漂亮,在他印象里,皇后都应该和贾南风一样,丑到让人生厌,可这位皇后竟美如天仙,司马衷自然大吃一惊。
    羊献容看到了一个脑满肠肥,长相傻里傻气的皇上,所以也惊得大叫起来。
    司马衷虽然有点痴傻,但不排斥美女,他湊近羊献容,上前动手动脚,她往后退缩着道:“不要碰我……”
    “朕要和你洞房,明天就册立你为皇后了,来吧,美人……”
    “不不不不不……要……”
    司马衷不依不饶,突然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司马衷的脸上,司马衷一指羊献容道:“你打我…你打我……”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
    打人的确实不是羊献容,而是金紫燕,她刚才看羊献容没有逃掉,就偷偷跟她进了宫,看到司马衷要动她,就动手打了他,因为她知道贾南风以前就是这么对他的。
    “确实不是我, 我哪敢打皇上。”
    “那是,美人,我不怪你,我们洞房吧。”
    他说着再次欺身而上,又啪地一声,司马衷再次挨了耳光,司马衷看到这次确实是羊献容扬起的手,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道:“为什么皇后都喜欢打人!?”
    羊献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操持着打了司马衷,她知道这一定是金紫燕,她的心稍微安定下来,突然又一个声音道:“告诉你司马衷!你少动老娘,把老娘惹火了,看我不撕烂你!”
    听声音是羊献容,但并不是她所说,一切都是金紫燕在装神弄鬼骗司马衷。
    司马衷服了软道:“朕可真是命苦,为什么皇后都不喜欢我,都喜欢打我……”
    “好了,你快出去,我要歇了。”
    司马衷看洞房无望,只好退了出去,到别的妃子寝宫过夜。
    司马衷一走,羊献容就道:“金大姐,你现身吧,他走了。”
    “不行,我不能现身,这是我门的规矩。”
    “刚才多亏了你,不然我……”
    “羊姑娘,你也看得出来,皇上是个傻子,对付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和骂,越是对他厉害,他就越不敢碰你,贾南风就是这么对他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金大姐,今后我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行了,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金大姐……”
    第二日,皇宫里举行了盛大的册封大典,羊献容被封为了皇后,羊玄之如愿所偿,被拜为光禄大夫、特进、散骑常侍,并封兴晋侯,过了几天又被封为兴晋公。
    司马伦要进行篡位,想象上次一样找个相师算一封,看看吉凶福祸,找郭璞的话来回要许多日子,他听说白马寺的佛图澄善知祸福,就派人去请了他来。
    佛图澄心知肚明,他来到赵王府,孙会也在场,一盏茶毕,孙秀道:“大师,久闻您善知未来,请您看看王爷运程如何?”
    谁知佛图澄把茶杯放下就双手合十,道声:“阿弥陀佛”,就起身往外走。
    孙秀见了道:“大师留步,为何不说一句就要走呢?”
    “是啊,大师,难道本王等您有不周之处吗?”
    佛图澄叹了口气道:“老衲深知中原相理,刚才看王爷和两位的面相……
    孙秀一看,心想好你个佛图澄,原来你要卖关子啊,莫非是要香火钱,他吩咐道:“来人,给大师奉十两香火钱。”
    “施主此言差矣,老衲非为钱财而来,如果你们要听真话,老衲就如实相告了。”
    “大师请知无不言。”
    “老衲看几位的面相不吉啊?”
    “怎么说?”
    “几位面露死容,神舍无魂,眼不守精,背无三甲,腹无三壬,此乃“渐鬼”之相。”
    “渐鬼渐鬼,渐渐成鬼,啊!佛图澄你好大的胆,敢诅咒王爷和我们!”
    卷三第三十三章 香消玉陨
    “老衲说得只是实话,如果不爱听,老衲就此告辞。”说着站起了身。
    司马伦知道他善知未来,问他道:“大师,就算我们信你,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了吗?”
    “有,但不知道王爷愿不愿做。”
    “说来听听。”
    “王爷应该告老辞官,做个轻闲王爷,如此一来灾祸自解。”
    “什么,你让王爷辞官!?你安的什么心,我看你的主持是不想做了,哼!”孙秀怒道。
    “老衲据实而讲,绝非妄言。”
    司马伦也生气道:“什么大师,纯粹是妖言惑众,混淆视听,如果本王告老,天下谁来收拾,哼!本王不信这些,你快走吧!”
    司马伦下了逐客令,佛图澄只好起身告辞出府。
    孙秀劝司马伦道:“王爷莫要生气,他只不过是异域妖僧罢了,我今天就罢了他的主持,把他逐出洛阳,并严令各寺不得收留!”
    “嗯,这样稍解我恨。”
    司马伦又道:“郭璞曾经给本王留了副画,上面画的是逆水行舟,并说要本王做大事前可拿出一看一看。”
    孙秀道:“不用看了,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逆水行舟,意思就是说要王爷知难而上,万勿犹疑啊。”
    司马伦一拍掌道:“妙,知难而上,好,看来郭璞也支持我们的大事,哈哈哈哈,哪象佛图澄这么不识相,孙秀,现在就派人前去白马寺,罢了他的主持之位,逐出洛阳。”
    “是,王爷。”
    郭璞的画中之意其实是让司马伦废贾后之后急流勇退,退归舍里,可孙秀为了自己曲解画中意思,让司马伦和他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因为郭璞早就算定,司马伦会有不臣之心,而且早晚落个身首异处,如果退归舍里,自然也不会有灾祸了,但司马伦绝对做不到,他还要玩儿皇上接力的游戏。
    接下来的日子,孙秀紧锣密鼓谋划篡位的事情,要当皇上首先要取得玉玺,孙秀带着司马荂几人大摇大摆进了宫,对这个傻皇帝,他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见了也不行大礼,就直接侧眼说道:“皇上,把玉玺借来一用。”
    司马衷再傻也知道玉玺是好东西,总是不离身,这会儿就在他的胸前放着,他说道:“玉玺是国家之根本,怎么能轻易给你,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皇上,你看你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天下,您的皇爷爷赵王德才兼备,不如就让贤于他,你也落得清闲享福去吧。”
    “朕知道了,原来你们你……你们……想想篡位!”
    “皇上,不要说得这么难听,难道您没听说过上古禅让的事吗?”
    司马衷当然不知道这些,他说道:“朕没听说过,朕知道有玉玺我就是皇上,没有玉玺就什么也不是。”
    孙秀扑哧一笑道:“你倒也不傻,呵呵,我好话说尽,就别怪我不义了!”
    孙秀走上前,伸手去他胸前摸玉玺,司马衷哪里肯依,扳住了孙秀的手,两人较起了劲,司马衷使上了吃奶的劲捍卫自己的吃饭家伙,孙秀力气小,竟然没有得逞,他恼羞成怒道:“世子殿下,快来帮忙!”
    司马荂也不再怕司马衷,上前帮孙秀拿玉玺,他扳住司马衷的手指硬掰,司马衷痛得龇牙咧嘴,大呼小叫,放开了孙秀,孙秀从胸前掏出玉玺,拿到司马衷眼前道:“皇上,明天你就得让位了,哈哈哈哈。”
    司马衷指着孙秀道:“你造反,朕要灭你九族!灭你九族!”
    天一亮,孙秀给司马伦准备登基仪式,他首先把司马衷和羊献容囚禁在金墉城,并派人监视看管。
    又命众臣捧着玉玺、印绶,和伪造的禅让书,用车舆法驾去东宫相国府迎接司马伦,请他登上帝位,司马伦故意推辞三次才登上了车子。
    司马伦带随从甲士五千人,从端门浩浩荡荡进入,登上太极殿,满奋、崔随、把玉玺印绶献给司马伦,孙秀宣读禅让书,于是司马伦便僭位称帝,大赦天下,尊司马衷为太上皇,年号建始。
    司马衷是司马伦的孙字辈,却被尊为太上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对司马伦来说,只要能做皇上,就是做孙子也值。
    又任世子司马荂为太子,二子司马馥为侍中、大司农、领护军、京兆王,三子司马虔为侍中、大将军领军、广平王,四子司马诩为侍中、抚军将军、霸城王,孙秀为侍中、中书监、骠骑将军、仪同三司。其余同谋之人都破格提拔晋升,不可胜记,就连奴仆士卒杂役之人也都加封爵位。
    每次朝廷会见,冠饰貂蝉者满坐,以至于留下了“貂不足,狗尾续。“的典故。
    司马伦做了皇上,大兴土木,增加天下税收,穷奢极欲,广选秀女,弄得天下民怨沸腾。
    孙秀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自己的野心终于实现,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得到第三美女绿珠,他迫不及待地来到了金谷园。
    石崇本是贾后一党,但他通过贿赂司马伦和齐王身边的人得以未受牵连,侥幸躲过一劫,但被削掉了所有的官职。
    石崇看孙秀来到,忙不迭的前来迎接,他明白现在的孙秀可是得罪不起了,再加上绿珠曾经打过他,更要小心了。
    孙秀把一千军士陈列园中,故意显摆,他进了赞英楼,刚坐下喝了一口茶就开始发飙:“石崇,你好大胆,竟用这种次茶来招待我!并把茶杯掷在了地上。
    石崇赔罪道:“侍中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来人,换茶!”
    有奴婢收拾了再上茶,可一连上了三碗,孙秀都掷在了地上,直到第五碗,孙秀才勉强留下了,他开口道:“石崇,今日你可知道我来所为何事吗?”
    “不知。”
    “我告诉你,赵王要我来挑一个美人,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呢?”孙秀斜眼看着他,又吹了吹杯中的浮茶,呷了一口说道。
    “这个容易,莫说一个就是十个三十个,我也舍得,我马上去叫。”
    说话间,石崇引着三十个美人来到孙秀面前,她们都穿着一样的绚锦衣服,身上发出兰麝的香气,个个艳美无双,孙秀看了说道:“石崇,实话跟你说吧,王爷上次来过,看上了你的小妾绿珠,把她叫来。”
    石崇当然舍不得她,说道:“这里的美人选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选绿珠!”
    孙秀起身道:“石崇,你可是博古通今,不要因为一个女子害了自己啊,你可想清楚了。”
    “不用多说,要美人有的是,但就是不能把绿珠送给王爷!”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自己去叫?”
    “你敢!”
    “来人!”孙秀怒道。
    进来几名军士,孙秀命他们架住了石崇,说道:“把他给我看好了,哈哈哈哈……”
    石崇动弹不得,府里的府兵有三百人,但被孙秀的人看着,石崇只有着急的份。
    孙秀知道绿珠在崇绮楼,园中最高的楼就是,他来到楼中,进到第三层的时候,看到了绿珠。
    “你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的房间不能随意进来的吗,上次挨打的不是你吗?”绿珠大惊之下也认出了孙秀,想起了那天打他耳光的事。
    孙秀看着绿珠,象一只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随时要冲上去把她吞噬!
    看着色迷迷的孙秀,绿珠心生厌恶,她喊道:“你再不出去我喊人了!”
    “你喊啊,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救你,你的夫君已经被我抓了起来,要想他活命,就乖乖地随了我的意……”孙秀边说边往前湊。
    绿珠明白了一切,现在孙秀得势了,要得到自己的身子,她往后退着,退到了窗边,孙秀笑道:“美人,再跑啊,看你往哪跑!”
    孙秀就要扑上来的时候,绿珠悲愤交加,大喊道:“季伦,绿珠先走一步了!我们地下相会!”说着就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一代美女香消玉陨,孙秀跑到窗边,看着地上的绿珠,他恼羞成怒,朝思暮想的美人没有得到,他把这一切迁怒于石崇,他下了楼,命人把石崇押到菜市场斩首,将金谷园的所有金银财宝全都抢掠一空,据为已有。
    司马伦在孙秀的安排下,每天歌舞笙箫,饮酒作乐,做着跟一群女人的游戏,一切大权都归了孙秀,而孙秀除了坏事,别的都不会做,天下百姓苦不堪言。
    刘琨自从羊献容进了宫,终日以酒为伴,渐渐沉沦,金紫燕看到这里,心想祖大哥祖大哥,你快回来吧,刘琨需要你,天下百姓也需要你!
    话说祖逖和韵茹乘木鸢一路飞行,尚途美景尽收眼底,可韵茹思家心切,顾不得过多停留,两天时间就到了楼兰孔雀河边。
    卷三第三十四章 楼兰书院
    孔雀河河道宽阔,从楼兰城中间穿越而过,两岸是浓密的胡杨林,水里船只往来频繁,各地商贩来来往往,安息人波斯人罗马人疏勒人龟兹人在楼兰城坐商行贾。
    韵茹和祖逖把木鸢埋在沙里,就打算进城,刚走几步,前面一队楼兰士兵拦住几位商人,为首的竟是曾经去洛阳抓韵茹的四大侍卫中的一个,祖逖和韵茹不明楼兰情况,本能地躲在了树后。
    他检查过了几位商人,问话道:“你们哪里来的?”
    “我们是乌孙人,打算从这里坐船到疏勒贩卖皮毛。”
    “嗯,那你们在路上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侍卫拿出了一副画像,祖逖瞅见画像上画得就是韵茹。
    “没见过,没见过。”
    侍卫没有问出什么,但也没放他们走的意思,几位商人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慢着,你们从楼兰转水路,总要交点税钱吧。”
    “军爷,楼兰的规矩,没有交易就不收税,我们现在没到楼兰城交易又怎么能交税呢?”
    “那是以前的规矩,现在只要进了楼兰境内就要交税,否则就回你们乌孙,休想过我们楼兰境界!”
    “这这这这……军爷,我们到疏勒做买卖,来回路途遥远,不知能挣几个钱,现在就交税,恐怕……”
    “少废话!交就过,不交就滚回去!但要留下货物,来人,扣货!”
    商人一看,马上说道:“军爷,我们交税,我们交税……”
    “这才象话嘛,看你们这批货买卖不小,就交五十两银子吧。”
    “啊!五十两,军爷,我们这一趟也未必能挣这么钱啊。”
    “我不管,要么交,要么扣货!”侍卫不依不饶。
    商人没有办法,只好把随身的钱都给了侍卫,也只有三十几两,侍卫又命人扣了几件皮货,才放他们过去。
    侍卫笑咪咪地掂着银子,甩给了士兵们一点碎银:“拿去喝酒。”
    “谢大将军。”士兵们拿了银子高兴地说道。
    “先不要叫我大将军,毕竟我还没得到封赏,只有等我抓到了三公主,国师才会奏请我们四大侍卫为四门大将军。”
    “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吗,抓到了三公主,得到金玺二殿下就能登基了,到时,别说是四门大将军,就是四大护国将军也不在话下。”
    侍卫美滋滋地道:“那是那是,二殿下登基只差一枚金玺了,现在国师和王妃已经控制了朝政,大局早就定了,别看老国王坐在宝座上,其实早就只是一个摆设了。”
    “将军,您看三公主会回来吗?”
    “当然会回来,她怎么会放心得下她的父王和王兄呢,再说我们也得到线报,三公主已经往楼兰赶来,所以我才带你们出来转转。”
    “将军,只要三公主敢来,我们就能抓住她,您的将军之位也不远了。”
    “嗯,好好办差,我做了将军当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好好干。”
    “谢将军。”
    韵茹和祖逖一听,不敢往前,退回到密林处,韵茹道:“大哥,情况不妙,四大侍卫正在四处缉拿我,我该怎么办?”
    “你不能用三公主的身份出现,应该来个易容才行。”
    “可是在中原的时候,我的男装样子拉风也见过了。”
    “这个没关系,我跟地龙门的人不仅学过武功,易容术也学了不少,虽然不能说精于此道,但要以假乱真骗过普通人的眼睛还是没问题的,韵茹,你看用什么身份合适,我来为你易容。”
    “大哥,我们去楼兰城异常凶险,要除掉国师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湊效,所以我们要找个安身之处才行,客栈也不是安全的地方,那要去哪里安身呢?……”
    “……”
    “大哥,我想到了,我知道楼兰城有个安全的地方。”
    “是哪里?”
    “是楼兰书院。”
    “楼兰书院?”
    “楼兰书院是汉朝的博望侯张骞提议所设立的,为得是让西域各国的子弟能够学习汉家文化,我就在那里念过三年的书。”
    “那你再去做学生?”
    “是啊。”
    “那我呢?”
    “我的伴读书僮。”
    “书僮?书僮?”祖逖说着不禁笑了起来。
    “不好吗大哥,你不想帮我吗?”
    “不是,我现在就为你易容。”
    祖逖从金紫燕那里学过易容术,一会功夫就把韵茹打扮成了一个英俊书生,而祖逖又把自己打扮成了书僮模样,只是身上的剑照样佩戴着,韵茹笑笑道:“大哥,我这个学生真是第一拉风,身边有个带剑书僮。”
    “书僮不能带剑,你们楼兰书院没有这个规矩吧。”
    “当然没有,好了大哥,我们现在就去报名。”
    祖逖又想起一件事道:“四大侍卫知道我救过你,我的样子也要改变一番才行。”
    “是啊是啊。”
    祖逖说着又把自己的样子稍稍做了改变,看上去和原来的样子迥然不同,韵茹不禁叹道:“大哥好手法。”
    两人准备停当,看侍卫和士兵走掉才出了密林往楼兰城走去。
    来到城门,看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祖逖和韵茹混在人群里进城,刚进了城门,前面过来一人说道:“站住!”
    原来这人是四大侍卫中的另一个,他带着几名士兵正在四处巡逻,看两人不象是商人也不象是本地人,于是叫住了他们。
    “干什么的?”侍卫盯着韵茹道。
    祖逖上前道:“军爷,我们是高昌国的百姓,这位是我们家公子,要来楼兰书院求学汉家文化,我是他的书僮。”
    “学子?书僮?”侍卫狐疑地看着韵茹,又拿出了韵茹的画像,放了韵茹的脸旁比对,可经过祖逖的易容,韵茹的样子跟画像是格格不入,侍卫这才收起了画像。
    祖逖怕侍卫再问韵茹话,由韵茹变声学得还不太像,侍卫又是见过韵茹的人,祖逖怕有闪失,急忙掏出几两银子,塞在了侍卫的手里,侍卫马上眉开眼笑道:“你的这位书僮真是懂事,好,放行。”
    祖逖两人脱了身,直接来到了楼兰书院。
    楼兰书院建筑宏伟,正门上“楼兰书院”四个大字刚劲有力,是博望侯张骞亲笔,是他最后一次出使西域的时候所写,这座书院也是他奏请朝庭拨款所建。
    进到书院里边,在一座房里找到了院长,院长还是当年韵茹求学时的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肥头大耳的样子,正趴在桌子上睡午觉,被人叫醒,听说有人入学,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说道:“好啊好啊,欢迎欢迎。”
    “我分到哪个班?”韵茹试着问道。
    “什么?分班?”
    “是啊。”
    院长揉了揉眼,仔细看了看韵,把手一张了伸过来。
    祖逖和韵茹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明白院长要做什么。
    “院长……”
    院长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说道:“快点拿来啊……”
    祖逖和韵茹同时问道:“院长,您要什么……?”
    卷三第三十五章 楼兰赌城
    院长看两人确实不知道就说道:“你们两个好不懂事,你以为我们书院是想来就来就能来的吗,要先交学费的,切!”
    “学费?”祖逖和韵茹同时惊道。
    是啊,祖逖和刘琨在太学的时候从没交过学费,太学是朝廷设立,为国家培养人材,不收学费,楼兰书院也算是朝廷设立的,所以祖逖听说书院要交学费也是不解。
    韵茹在书院的时候也没听说有学费,于是她问道:“院长,楼兰书院从来不收学费,为什么现在要收,难道这是楼兰王的旨意吗?”
    院长道:“不收学费?那是以前,就在一个月前楼兰王颁下旨意要书院收费,我们也是王命难违啊。”
    韵茹明白一定是国师和义成从中假传旨意,中饱私囊,她说道:“院长,我们交学费。”
    祖逖从身上摸出十几两银子放在桌子上道:“院长,你看够不够。”
    院长湊近一看,夸张地道:“啊,你不是开玩笑吧,就这点钱也想进我们书院,真是异想天开,没钱就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现眼了!哼!”
    韵茹又从怀里摸出二两扔在桌子上:“这样够了吧?”
    院长一看,扑哧一笑道:“我说你们这是打发乞丐呢是吧,还进书院,门都没有!”
    “那要多少?”
    院长道:“看你们是远道而来,就讲给你们听,进书院要交学费,一年一千两,住宿费三百两,服装费一百两,春游费一百两,夏营费一百两……一共是两千六百两。”
    “啊!这么多!”韵茹傻了眼,本想找个安全又免费的地方安身,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韵茹和祖逖一商量,决定出去筹学费,韵茹道:“我们来的匆忙,不知道楼兰书院现在要收学费了,我们现在就去筹学费,马上就回来。”
    院长一看是两个穷鬼,不耐烦地道:“随便,有钱就来,没钱就滚!”
    韵茹气呼呼地和祖逖出了书院的门,祖逖道:“韵茹,我看一进也筹不到银子,再想别的办法吧,我们先到客栈住下。”
    “不行,客栈是他们经常搜查的地方,只有书院最安全,一定要进书院,不然,不等我们找国师算账,就被他们抓起来了。”
    “可是……”
    “有办法了,我去赌坊赌,赢来银子交上学费就能进书院了。”
    “韵茹,你又赌……”
    “大哥,没办法,保住自己才是上策,走吧。”
    祖逖不情愿地跟着韵茹,她要去以前经常玩的赌坊,还没到地方就听到街边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原来是有商家开业,近前一看,竟是家赌坊,不过这家赌坊要大的多,看名字就知道规模不小,叫做皇家赌城!
    韵茹叹道:“好大的气派!”
    祖逖道:“这难道是国王准许设立的?”
    “一定是国师借皇家的名义设立的,为得是自己发财罢了,大哥,我们进去看看。”
    “韵茹,如果是国师开的,不如我们不进的好,免得横生枝节。”
    “今天是第一天开业,人多混乱,我进去赢了钱也没有注意到我,这倒是个机会。”
    “有道理,不过,你自己要把握分寸,见好就收,不能被人注意到。”
    “好,我们进去。”
    进到里边,看到四大侍卫正在维持秩序,看来真的是国师开设的。
    韵茹接着开始赌钱,她不在一个赌台上赌,每当赢了钱就换地方,差不多把所有的赌台都赌了个遍,等到赢够三千两的时候,韵茹见好就收,不显山不露水的卷钱走人了。
    两人快速来到书院,韵茹把两千六百两银票扔在了院长面前,院长拿起一看,满脸堆笑:“欢迎欢迎,现在就给你安排入院。”
    韵茹用茹维奇这个假名登了记。
    接着院长要给她安排寝室。
    “慢着,院长。”
    “怎么,你们要在外面住吗?”
    “不,我的寝室要单间。”
    “很贵的,要外加两百两。”
    韵茹把两百两银票扔在了院长的脸上,院长忙不迭地道:“好好,马上准备单间。”
    祖逖一听要单间,想到自己和她共处一室不方便,说道:“公子,我就不得你住一块了,让院长再给我安排寝室吧。”
    不等韵茹说话,院长就抢白上了:“你个书僮好不懂事,能和你家公子住一块那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了,再说你是书僮,要时时陪读在侧的,还有我们书院学生如果要带书僮的话,书僮只能住柴房。”
    “啊,柴房?”
    “别哆嗦了,快给你家公子收拾东西。”
    韵茹捂嘴偷笑,祖逖和她来到单间寝室,安顿之后,韵如被领到了学堂里。
    韵茹看里面的人没一个认识,毕竟自己来书院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韵茹坐在了最后面,和她同坐的是安息王子,和韵茹年龄相仿,一年前来到楼兰进了书院。
    正是课间休息时间,王子和她互相介绍之后,两人就聊了起来,王子就告诉韵茹说安息王派出使团前往楼兰来了。
    韵茹问道:“安息王派使团来做什么?”
    “安息和楼兰早就互通来往,这次来是给楼兰王送礼来了。”
    “送礼,为什么?”
    “因为还有一个原因,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楼兰三公主?”
    “三公主?我是高昌国的人,不太清楚三公主。”
    “我告诉你,楼兰的三公主天姿国色,我没见过她本人,但见过她的画像,所以我想向三公主求婚,所以在一年前来到楼兰学习汉家文化,为得是能找机会见到三公主,不过很可惜,我还是没有见到过三公主,于是我决定直接向楼兰国王提亲,我写信告诉了父王,他很赞同我的想法,就派出使团,携带很多的贵重礼品来楼兰,到时我就可以进宫向国王说明一切了。”
    韵茹道:“使团什么时候能到?”
    “这几天就能到了。”
    韵茹问道:“你认为楼兰王会答应你吗?”
    “这个很难说,不过,我会尽量争取。”
    韵茹看了一眼王子,微微摇了摇头,心里道:“真是异想天开,你怎么比得上我的祖大哥呢,他才是最佳的驸马人选。”
    韵茹故地重游,没几天就迅速适应了学院生活,这天她刚进了学堂,教书先生还没到,有人正在聊天,只听一人说道:“各位,昨晚楼兰城外孔雀河边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快点说说。”
    “听说昨晚有一商船被劫了,船上的人全被杀死了,带的货也被洗劫一空!”
    “你说错了,不是商船,我听说是哪个王国的使团,带了一船的珍奇宝物!”
    “使团!?”安息王子听了站起来大惊道。
    卷三第三十六章 罗马公主
    说话的是罗马国的十三公主,也就是罗马王最小的公主,她生得肤白貌美,身姿婀娜,人见人爱,她这一说不打紧,把安息王子吓了一跳,他知道安息王正派使团赶来楼兰,难道会是自己王国的使团横遭不测了吗,他不敢往下想,急切地问道:“十三公主,你说是使团,是听谁说的?”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不在学院内住,在外面有住处,今天吃过早饭来书院的时候,我的下人出去买菜听说了使团的事,告诉了我,并且还嘱咐我要当心,最近楼兰有不少女子无端失踪,不让我到处乱跑。”
    韵茹当然更关心楼兰的事情,她插话道:“十三公主,那你有没有听说是哪国的使团吗?”
    “好象是波斯国,不对,是大月氏,也不是……这个我再想想,我想起来了,是是是是是……”她看了一眼安息王子不敢再说了。
    “是哪里的?快告诉我。”安息王子大声道。
    十三公主正在为难,院长进来叫走了安息王子,韵茹又问十三公主道:“难道遇害的使团是安息国的?”
    “是的,正是安息国的使团,我的下人今天早晨听巡城的士兵说过了。”
    “这么说院长是把王子叫去告诉他这个消息了。”
    “应该是这样。”
    韵茹道:“我刚来楼兰不久,你说的失踪女子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楼兰最近以来经常发生年轻女子无端失踪的事,有十几起了,我的下人每天都送我到书院,怕的就是我出事,现在楼兰的状况大不如前了,就是使团遇害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在不久前,发生过几起商团遇害的事情,但那都是普通商队,如果这次安息使团遇害的事被安息王知道了,他一定会派兵前来问罪楼兰的。”
    “是啊,那楼兰可要遭殃了,安息国兵强马壮,就算派来一万铁骑,楼兰也抵挡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幕后凶手,这样才能给安息国一个交待,否则一定会干戈从生。”
    “是啊,可是看情形楼兰王没这个能耐。”十三公主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她刚要说我父王,自知失言,改口道:“我相信楼兰王能找出真凶。”
    “但愿吧。”
    安息王子被院长叫到外面,告诉他安息国的使团遇害了,要他到现场一趟。
    王子匆匆来到了孔雀河边,但见一只船泊在岸边,有十几具尸体横陈在岸上,四大侍卫中的甲仁和乙贵正在现场,另两侍卫丙恶和丁怀四处查探韵茹的下落,他们四人为了当上四门大将军,早已变成了国师的忠实走狗。
    甲仁看王子来到道:“王子请节哀,在我们楼兰境内出了这种事,我代表我们楼兰深表歉意,不过您放心,我们一定查出真凶,还贵国一个公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子喃喃自语道。
    “您放心,我们一定找出真凶。”
    “我要告诉父王,他一定不会饶了楼兰!”
    王子回到书院,差自己的仆人飞鸽传书安息国,告诉了国王这里发生的一切。
    十三公主这天下午回到家里,听说城里有杂耍大会,于是要去开开眼界,她的下人拗不过她,只好陪她前去。
    楼兰城的杂耍大会每年只有一次,她也是第一次赶上,心里异常兴奋,兴冲冲地来到了楼兰城中心。
    杂耍大会邀请各国的杂耍高手前来献技,不但能交流各国文化,而且可以促进楼兰的贸易,增进楼兰的繁荣。
    由于人多,十三公主在外围看不到,她拼命地往里挤,一会往左钻一会往右挤,两个下人不多时就把她看丢了,心里着急,但这里人山人海要找到她也绝非易事,只好到来时的必经之路等她,期盼她能玩够了回家。
    十三公主钻到了最里边,看着各种杂耍,高兴地欢呼起来,一时忘记了时间,等到大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才想起明天还要上书院,折回头往外挤,刚挤出人群,喘了两口粗气,看看不见了两名下人,看看四周也不见人,只好决定一个人回去再说。
    刚要迈步,两名男子走上前,其中一个道:“这位姑娘有人找你。”
    “是谁,是不是我的两名仆人?”她以为是两名下人在托人找她。
    “是的,刚才他们找不到你,就托我们四处找你,我们是罗马商人,跟他们认识,他两人就在前面,跟我们来吧。”
    “好啊,好啊,我跟你们走。”
    两名男子互相看了一眼,嘴角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引着十三公主往前走。
    走了一会,十三公主感觉不对,两名仆人不会跑这么远找她的,再说也不是回家的路线,她站住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一名男子晒笑一声道:“带你去一个好去处,嘻嘻。”
    另一男子也搓着手坏笑,十三公主确信上了当,要往回走,可两名男子哪容她回去,其中一个用手往她脸上一弹,十三公主马上就四肢无力,站立不住,昏迷过去,一名男子把她往肩上一扛就往前跑去,另一男子在后面紧紧跟着。
    原来这两男子是专偷年轻女子的,而且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大侍卫中的丙恶和丁怀,他们是受了二王子义成的令来四处搜罗美女的,为的是满足义成的****,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国人还有诸国仇恨楼兰,进而利用国人废掉楼兰老国王,除掉义全,让义成成为楼兰王,这一切的最终策划者是刘渊和刘宣,就在刘曜等人进入洛阳之前的早些年,刘渊就派国师和王妃来到楼兰,两人都是匈奴人,最终目的就是要把楼兰变成匈奴的属国,在建立匈奴大帝国的时候,进而以楼兰为基点,进图西域三十六国,国师和王妃两人都姓刘,国师叫做刘景,也是刘渊的族人,在楼兰改名叫扶锥,王妃叫刘梅,是刘莺的族人,两人来到楼兰经营多年,不但各自站稳脚跟,而且私通有了孩子,就是义成,如果能让义成继位,那收服楼兰就有如探囊取物了。
    十三公主失踪的消息在楼兰书院炸开了锅,人们纷纷猜测这件大案会是什么人干的。
    十三公主的下人马上飞鸽传书给了罗马国王,几乎就在同时,安息国王和罗马国王各亲自带了五千铁骑,在疏勒境内又合二为一,誓要杀进楼兰,讨回公道。
    两国发兵的消息传来,楼兰子民惊恐万状,如果楼兰没有合理的解释,楼兰就难免一场血雨腥风!

    卷三第三十八章 二王豪赌
    楼兰皇家赌城内人声鼎沸,赌客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热闹非凡,由于是国师开设的赌城,四大侍卫每天都会有一人前去维持秩序,今天在这里守着的就是侍卫丙恶。
    丙恶看罗马王王和安息王来到,上前迎接:“欢迎两位大王前来,里边请。”
    罗马王道:“看你穿着官服,怎么也在赌场做事?”
    “两位大王,这里可是皇家赌城,当然是官家的,我不但是宫中侍卫,而且还是这赌城的主管,自然有护佑之责了。”
    “原来如此。”
    说着话二王进到里面,丙恶尽心侍候,问道:“两位大王要如何玩儿法呢?”
    安息王道:“在我们安息国的赌场玩儿法可是花样倍出,有上百种赌法,但是既然来到楼兰就入乡随俗,你来说说都有什么套路。”
    “两位大王,我们赌城有六博、?樗蒲、五木、双陆、?打马、?骰子、彩格·、升官、骨牌?、叶子、马吊、掩钱、意钱、关扑、赛马、走狗?、斗鸡?、斗蛇、斗蟋蟀?、花会?、山票等,不知道两位大王愿怎么赌呢?”
    “六博双陆樗蒲等从中原传入我们罗马,玩法门道太多,也耗费时间,我们只想玩儿简单一点的,下注就赢钱的那种。”罗马王道。
    丙恶心里晒笑道,哪有这么好的事,下注就赢钱的是我们赌场,哪会轮到你们赌客呢。
    丙恶道:“两位大王,要说简单的呢当然要数骰子和意钱了,不知道你们要玩儿什么?”
    “骰子的技巧太强了,我们做不来,意钱倒是简单的很,就玩儿这个。”
    “好,两位跟我来。”
    丙恶把二王领到一张赌台前,这里是玩儿意钱的地方,二王一看众赌客正在热火朝天的赌,马上加入了进去。
    意钱对于赌场的庄家来说,操作性很强,可以做手脚,赌法一般有两种,就是庄家从一个装满铜钱的大盆里盛出一碗,然后倒在台上再用碗扣上,让赌客们押单双或是个数,开的时候庄家用一个竹片把铜钱四个四个的数,看最后的剩下数目是单还是双,或者是看它剩的数目是几个,一般赌客都是押单双,没人有把握猜到最后会剩几个。
    二王让近侍拿出银子换了筹码,甩开膀子就要下注。
    庄家一看有大鱼来了,喜不自胜,让人搬来两把椅子给二王看座,然后又盛了一碗铜钱,倒在台上,接着笑咪咪地扣住,让赌客们下注。
    二王商量一下把赌注下在了单上,并且出手就是大手笔,一百两银子,庄家拿起竹片拔着铜钱数着,到最后剩下了两个,是双数,二王第一把就输了。
    二王当然不会在乎这点银子,又接连下注,一口气输了不下十把,二王丧气道:“今天运气这么背!”看着有罢赌的意思。
    韵茹和祖逖一直跟着他们在旁边看,眼见二王输了银子,韵茹就要上前搭话,可刚迈开步,丙恶先他一步走到二王跟前说道:“两位大王手气如何?”
    “别提了,已经连输十把了,今天运气太差,不玩了。”安息王道。
    “是啊,我们走。”
    丙恶陪笑道:“赌钱就是这样,运气时好时坏,好运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我看刚才二位只是一时霉运,现在由我来亲自做庄陪两位大王玩一把,并且第一把的下注筹码由我们赌城送给你们。”
    “有这么好的事,既然送筹码那赌一把也无妨,”安息王扭头看了看罗马王,罗马王也道:“主管盛情怎么能不领呢,且先玩一把再说。”
    “好,第一把我们赌城送两位每人一百两筹码,任由你们下注。”丙恶说着让人送来筹码,接着就把一碗铜钱扣在了台上,让众赌客下注。
    “既然是送的,我们当然就全部押上,还是单,我就不信,它不出单!”
    听罗马王这么说,安息王也押在了单上,然后大喊道:“开!”
    丙恶拿竹片数个数,二王和众赌客瞪大了双眼盯着,数到最后只剩一个,是单数,二王赢了这一把,按照一赔二的规则,二王每人赢得了两百两筹码,二王这下来了精神,接着再下注,这次两人商量过后押在了双数上,可丙恶开过之后竟然还是一,又是单数。
    这下二王咬开了耳朵商量着,安息王道:“这个主管是不是只会开单,你看都连开两把单了,并且数目也一样,难道是上天注定要我们用单赢他?”
    “我看也是,这把押单,如果再开单,那就真是上天的意思了。”
    两人把筹码押在单上,这把丙恶开过之后,乖乖,还是个一,又是单数!
    二王赢了这一把,双双掩面扑哧一笑,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会意,再次把筹码押在了单上。
    丙恶果然如他们所愿开出了单数,还是一。
    这下不单是二王,众赌客也疯狂了,纷纷把筹码押在单数上,可丙恶跟无视一样,照样开出了一个铜钱,二王喜不自胜,再次押注的时候直接押在了点数上,在他们看来反正是开出一,为什么不多赢点呢,要知道押点数可是一赔四的啊。
    但别的赌客不敢押一,只是押在单数上,并且还有部分赌客也押在双数上。
    丙恶还是毫无悬念地开出了一,到现在二王已经赢了几千两银子,自己的银子根本没有用到,这时,安息王又对罗马王咬开了耳朵:“罗马王,我看这把下大的,梭哈一把,把所有的赌注都押上,我们就可以大胜而回了。”
    “会不会有风险?我们赢得不少了,如果输个一干二净回去多丢人。”
    “这样的机会不是天天有,你看这个人除了一什么也不开不出,我们押最后一把,就押一,把所有的筹码都押上。”
    罗马王又想了想同意了安息王的主意,他对丙恶说道:“丙主管,这么一点一点地赌钱太辛苦了,不如我们松哈一把。”
    “二位大王想怎么样?”
    “我们一共带了几千两银子,加上赢来的总共有一万两,我们全部押上,玩儿最后一把,你敢不敢玩儿呢?”
    “只要赌客想玩儿,我们赌城当然乐意奉陪,只是我要换人玩儿这一把。”
    “换人?你开什么玩笑,换了人还会开出……”他刚要说还能开出一吗,被安息王用脚轻轻踢了一下,罗马王改口道:“如果换人的话,我们就到此为止了。”
    丙恶现出一付为难的样子,接着象是勉强地说道:“两位大王,我就陪你们玩儿一把。”
    丙恶如法炮制,扣好了铜钱让他们下注,二王把所有的筹码都押了上去,而且是押在了数目上,是一,在他们看来,丙恶只识一个的数,最后只能剩一,如果赢了,一赔四就是四万两银子到手了!
    二王催着丙恶开,丙恶翻开碗,用竹片拔着数开了数,数到最后的时候,二王和众赌客都屏住了呼吸
    卷三第三十九章 输了王印
    丙恶在众人注视下数到最后的时候,竟然一个也没有剩,这样一来不但是二王,就是押了单双的也输掉了。
    丙恶哈哈一笑道:“哈哈,通杀!”原来他从中做了手脚。
    众赌客垂头丧气,二王本想赢四万两银子,这下反而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钱,如果被传出去怎么在臣子面前抬起头呢。
    看着二王心急如焚的样子,丙恶知道他们想翻本,只是没有了筹码,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抓了一小把摊在了台上,看上去也就不到十个钱,丙恶不急于盖上碗,和一个手下说起了话,二王看台上就九枚钱,罗马王小声道:“安息王,你看台上的钱只有九个,他会不会拿这些来赌呢?”
    “如果用这九个钱来赌,我们就能赢了,翻本是没有问题的。”
    罗马王试探道:“主管,你还赌不赌了!?”
    丙恶就等他们这句话呢,随手把碗一扣,说道:“请下注。”众赌客知道没那么简单,只有三四个人敢下注,并且把注下在了一上。
    罗马王看丙恶真用九个钱来赌,认为机会来了,忙喊道:“我们没有筹码了,回去拿钱耽误时间,可不可以暂时赊欠我们一万两银子?”
    “两位大王,我们赌城没有賖钱的规矩,真要借钱也可以,看看身上有没有值钱东西用来抵押?”
    罗马王一摸身上,根本没有一件珠宝,再一摸胸前,碰到一样东西,是他们罗马国的王印,他犹豫了一下,拿出王印道:“我们罗马的王印暂时抵押。”
    安息王看了劝道:“罗马王不可鲁莽,万一有个闪失可是有失国体啊,你要想清楚了。”
    “安息王,你是不是被吓怕了,王印只是暂时抵押,等赌城给了我们筹码再赢回来就是了,你没看到台上九个铜钱吗,我们赢定了。”
    安息王也开始动摇了。
    丙恶一看是王印,心想:“终于钓到大鱼了,有了两国的王印,就可以控制两国的国王为我们所用,国师一定会重重赏我的!”
    丙恶忙道:“罗马王,您的王印自然是价值连城,我们赌城就借你两万两筹码怎么样?”
    罗马王心想两万两下注,一赔四的话就是回来八万两,再还他们两万两,就可以净赚六万两银子,够这次出兵的费用了,划算!
    他同意了丙恶的说法,押上王印换来了筹码,这时安息王也拿出王印换了筹码,两人再次把赌注下在了数字一上,因为在他们算来,九个铜钱,每四个一数,那最后还是会剩一个,罗马王甚至在心里庆幸丙恶老毛病终于又犯了。
    丙恶的一名手下指了指扣铜钱的碗,意思是里面的钱别人都数过了,罗马王看了喝道:“无关人等退后,主管快开!”
    丙恶示意那人退下,用手轻轻揭开了碗,罗马二王看铜钱没有动过的样子,心里放下心来,催道:“快点数!”
    丙恶拿过竹片拔着数了起来:“四……四……”
    罗马王也跟着数,突然大叫起来:“怎么没有了,不是剩一个吗?怎么会这样?!”
    安息王吓得脸色也变了:“罗马王,我们又输了!”
    罗马王指着丙恶道:“你出老千,这把不算!”
    丙恶道:“大王,认赌服输是赌场规矩,虽然您贵为国王也不能坏了规矩吧。”
    安息王道:“你们出老千,信不信我带兵平了你们赌场!”
    “安息王,如果您要砸我们赌城,消息被传了出去,西域诸国都会知道你们因为输不起而大闹赌场,堂堂一国之王,以后如何取信本国子民,又如何在西域立足,最好的办法是赶紧筹银子翻本赢回王印,不然时间久了,恐怕国王都做不成了!”
    “你!……”
    丙恶也危言耸听,如果没了王印,国王的宗室就会蠢蠢欲动,威胁到自己的王位,这一切韵茹都看在了眼里,她看看时机到了,让祖逖把二王叫来。
    祖逖过去小声道:“两位大王,有人要找你们。”说着一指韵茹。
    “他找我们干什么?你们不就是以前进我们兵营的人吗?”
    “我家公子自然有话要说,难道你们不想赢回王印吗?”
    一听王印,二王跟祖逖走了过去,罗马王问道:“小子,你到底叫我们做什么?”
    韵茹道:“刚才我们看到赌城出老千骗了你们的王印,我很为你们不平,所以想帮你们赢回王印。”
    罗马王问道:“你……?”看着眼前的韵茹,罗马王不相信他能帮他们讨回公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能赌回王印也只有我一人,两位难道不想试试吗?”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走,我们去翻本。”罗马王道。
    “慢着,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只要能赢回王印,要我的头都给你!”
    “当然不会要你们的头,我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退兵楼兰。”
    “这个……”罗马王把安息王叫到一边,两人叽咕一阵,回来道:“好,只要你有本事赢回王印,我们自然会答应你的要求。”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韵茹说着让祖逖草拟一份书约,二王签了字,韵茹这才带他们来到了赌台。
    “我们要翻本!”罗马王敲着赌台喊道。
    丙恶说道:“原来是两位大王回来了,我们赌随时欢迎你们翻本,不知你们想怎么翻本呢?”
    是啊,怎么翻本?罗马王看了看韵茹道:“这位茹公子要和你们赌一把。”
    丙恶一看韵茹一介书生,说道:“这位公子要帮两位大王翻本,就说一下怎么跟我们赌。”
    韵茹道:“我只跟你们赌一把,既然刚才两位大王输在意钱上,我们就还赌意钱,照旧由你做庄,我来下注,你输了就还回王印和他们的本钱。”
    “可以,但是你们的赌注是什么??”
    “赌注……?”韵茹心想坏了,二王身上什么也没有了,自己也没钱,就算借赌场的钱也要抵押的,这可如何是好?
    卷三第四十一章 紧锣密鼓
    义成的心腹近侍把一名女子带到了他的面前,她就是被掳来的罗马十三公主,由于她反应激烈,还没敢给她松绑,每天都由两名宫女看着。
    义成打量着十三公主,面露色相,他走上前,一摸她的脸道:“真是个美人胚子,今晚我就要和你洞房。”
    十三公主一扭头,甩开了他的手,义成再搭手上她的脖子,十三公主对着义成“呸”了一声,道:“大淫贼!不得好死!”
    义成抬手一巴掌,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想清楚了,跟了我有你的好处,我可是皇家王子,将来楼兰的王位都是我的!”
    “你想得美,楼兰有大殿下义全,哪轮得到你当家!”
    “哼!他休想,楼兰是我的,天下的美女都是我,我现在就要你……”义成上前撕扯她的衣服。
    哪成想刚搭上手,就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痛得啊啊大叫,后退一步,一脚踹在十三公主的腹部,她登时倒在地上,但丝毫没有叫痛,只是愤怒地看着义成。
    “给我打!给我打,就算是个刺猬,我也要一根一根给她拔掉!”
    两名近侍啪啪打了十三公主几个耳朵,这时进来一个人道:“住手!”
    “原来是国师驾到。”义成看是国师来到,上前迎接,他虽然听王妃说过自己就是国师的亲生儿子,但同时也告诫他任何时候都不能以父子相称,所以他无论人前人后都还是称他为国师。
    “义成,最近风声有点紧,不能弄得动静太大,要小心为上。”国师道。
    义成让人把十三公主带下去,然后说道:“国师,我只是弄了几个小妞玩玩,再说国师事先也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给你解闷倒是其次,用来逼老国王才是真正的用意。”
    “国师的计策果然高明,打劫商团使者可以获利巨万,掳掠女子可以为我所用,同时让楼兰子民迁怒老国王,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
    “你明白就好,不过千万不能走露风声是我们干的,不然我们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国师,罗马王本想进攻楼兰,却为何没了消息。”
    “本来我想激怒罗马安息二国,让他们除去老国王,然后我再出来安定天下,可是两位国王却在今天退兵了,不知道所为何事。”
    “国师,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不如干脆我们发个诏告废了老国王,直接我就登基做国王。”
    “你以为我不想吗,扶你上位一直是我和王妃的心愿,可是要做楼兰王没有传国金玺是得不到楼兰人承认的,现在三公主还没找到,金玺藏在哪里更是未知数,你再忍耐些日子,我们得到线报说三公主已经回到了楼兰,只是尚未见到她的人在哪里,我已经派四大侍卫四处查探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三公主就会被我们抓到。”
    两人正说着,一个人进来报说拉风求见国师。
    国师一听是拉风回来了,马上让他进来,拉来进门,只见他破衣烂衫,须发皆长,一付狼狈相,国师问道:“拉风,为何如此狼狈?”
    “别提了,国师,我奉命前往洛阳抓三公主,可几次都被人撞破,后来我一路追到关中,可是有一个叫祖逖的保护着他,没有得手,再后来他们骑着木鸢往楼兰飞,我怕赶不上,就也骑了一只,可是不会操作,撞了山掉了下来,弄得我昏迷了两天,幸好有我的蛇弄醒了我,不然就被狼吃掉了,唉,我一路疾行,想买匹马也没有了钱,只好一路乞讨回到了楼兰。”
    听他说得这么惨,国师安慰道:“拉风,我知道你忠于我和二殿下,无论如何,将来只要义成登基做了国王,楼兰的所有寺庙都由你打理,你放心做事吧。”
    “多谢国师,多谢二殿下。”
    “拉风,你曾经给我传信说三公主早就到了楼兰,为何我们四处查探都不见她的人影呢?”
    “国师,当初我去洛阳的时候,第一次见三公主竟然没有认出她来,原来她为了迷惑人女扮男装,这次来楼兰也一定是扮作了男子,所以才没被发觉。”
    “原来是这样,明天你就带人四处找找看,就算是有嫌疑的也要带回来,查明了身份再放人。”
    “是,我一定尽力去办。”
    国师吩咐完毕,回到了王妃的寝宫,他们在宫里现在已经成了半公开的夫妻,无所顾忌了,王妃此时正在等他,见国师来到,上前道:“国师,你回来了。”虽然他们都姓刘,可彼此也早习惯了宫中的称呼。
    国师道:“王妃,今天拉风也回来了,他说三公主善于易容,经常扮作男装,这下我们就方向了,呵呵,想不到三公还真是狡猾。”
    “是啊,国师,只有三公主的金玺到手,我们才能完成大都督交给的任务,把楼兰变成我们匈奴的属国。”
    “这个计划马上就要实现了,到时你就是太后了,我就是太上皇,当然楼兰是我们匈奴的了,哈哈。”
    “国师,四大侍卫说老国王把金玺交给三公主,也给了他一道秘旨,上面就画了楼兰的地下城堡,里面据说全是宝藏,既然现在找不到三公主,不如先让老国王再画一幅图,我们先把宝藏取出来,将来大都督起兵可以用来招后买马。”
    “只怕老国王不给我们画。”
    “那就先把老国王和义全废了,由你摄政,等找到金玺就由义成登基做国王。”
    “也罢,这事早晚要做,这几天我就筹划一下,把罪名安在老国王和义全的身上,向楼兰宣布废掉国王!”
    “嗯,这才是做大事的样子。”王妃说着过来缠住了国师的身体,两个邪恶的身体搅在了一起。
    这一天,国师发布诏告,让楼兰城的人都来到宫门口,说有大事要宣布。
    楼兰百姓陆续来到了宫门,老国王坐在一辆车子上,缓缓驶出,表面由四大侍卫侍立在侧,实际是控制住了他,他已经没有了自由。
    义全没有出现,国师站在高台上,拿出一张告示念道:“……”〉
    卷三第四十二章 孤胆深入
    楼兰百姓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静静地听国师念道:“近日楼兰连发大案,经查此事与楼兰国王和大殿下义全有关,国王为了天下财宝不惜派人劫杀商团和使团,而大殿下义全则为了美色掳掠少女据为己用,国王父子灭绝人性,丧尽天良,做下如此大案,经征得二殿下义成同意,决定废掉楼兰王父子,关进大狱,以谢天下。”
    他的话音一落,百姓们都议论纷纷,他们都不相信国师的话,国师早有准备,他命人拿出了一厢珠宝,说道:“这就是从楼兰王的书房里找到的脏物,请大家看看。”有人拿着厢子,打开盖,让百姓们看,大家看到这些珠宝确实不是楼兰所有,百姓们虽然很奇怪,可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
    楼兰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痛苦地啊啊叫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四大侍卫紧紧地按在了座椅上。
    国师又道;“把义全押出来!”
    随着义全被押上台来,国师说道:“义全四处掳掠美女,泄欲之后就杀人灭口,据他交待,已经杀了有十几个少女,这个数目正好和楼兰失踪少女的数目吻合。”国师给义全安上罪名,而掳来的女子说成是被杀,这样一来,不但让义全顶了罪,义成还照样占有掳来的女子。
    义全和楼兰王一样,被押着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嘴啊啊地大叫着,原来他们被国师吃了药,暂时成了哑巴。
    楼兰百姓们都受了愚弄,认为真的是楼兰王父子胡作非为,对他们彻底失望了。
    楼兰王父子下狱的消息传到了书院,韵茹悲愤交加,竟然生了病,卧床不起,祖逖悉心照料,一连十天,韵茹才渐渐下了床。
    祖逖看着韵茹苍白的脸,一脸心疼,虽然不是自己挚爱的人,但她已经和他朝夕相处这么多日子,早已把她当成了亲妹妹看待,他扶她下床,让她坐在凳子上,轻声道:“韵茹,你要振作起来,虽然国师一时得逞,可我们总有办法救他们出来,我知道两件案子一定是国师干的,然后嫁祸于国王和大殿下,只要证明国师是真凶,就能扭转局面,韵茹,我们一定能成功扳倒国师。”
    韵茹轻咳一声道:“大哥,虽然如此,但我父王年事已高,现在进了大狱,我怕他会吃不消啊,祖大哥,我们要快点救出他们才行。”
    “韵茹,你千万不要担心,我想好了,我决定要进宫找出真相。”
    “你有什么打算?”
    “少女掳掠一案,国师说受害人都被杀人灭口了,可是并没有往外展出尸体,我认为一定是国师他们藏匿起来了,只要能把她们救出来,就能指证国师一伙的恶行,至于劫杀商团案,肯定没有活口了,所以要从少女掳掠案入手才行。”
    两人正说着,安息王子来到,他见韵茹一连十天没有上学堂,过来看看,看韵茹一脸病态,关心地问道:“茹公子,莫非是病了?”
    “多谢王子关心。”
    “茹公子,这几天你幸好没上学堂,有个叫拉风的人带人四处抓人,凡是长的清秀点的公子哥都被抓走问话,几天之后才放回来,真是气人。”
    祖逖道:“拉风就是楼兰蛇王,他有没有说要抓什么人吗?”
    “没有,但是他的手里拿一付画像,上面却是个女子,真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拿一付女像往男子脸上比划。”
    “原来这样。”祖逖也明白了,拉风来到楼兰,一定知道韵茹女扮男装,所以专挑男子下手,好在这几天韵茹生病躲过了这一劫。
    王子又道:“茹公子,你说国师废了国王,并说他是杀人真凶,你相信吗?”
    “我当然不会相信,这正暴露了他想谋朝篡位的野心,他和义成的事百姓们都心知肚明。”
    “是啊,我看那个国师就是邪恶得很,我去宫里找国师,要寻回我们使团的财物,可国师却不给。”
    “国师不是说大案破获了吗,他不给你又怎么自圆其说呢?”
    “他说你们使团本来就是要送礼给楼兰的,所以就扣下不还了。”
    “这些财物在国师手里,很显然就是国师一手所为,现在他是既栽赃又窝脏不还。”
    “本来这些礼物是要提亲用的,现在楼兰王都下了狱,我又怎么说得出口呢,唉……”
    祖逖道:“我相信这件事总会水落石出的。”
    “反正我也不相信是老国王和大殿下做的恶。”王子道。
    这时又有几名同窗前来看望韵茹,韵茹一一谢过。
    入夜时分,一个人影趁着夜色跃进了楼兰皇宫,他就是祖逖。
    祖逖为了尽早扳倒国师,决定进宫查找失踪的女子到底藏在哪里,他怕被人发现之后,自己和韵茹在书院也难以立足,所以就蒙着面,他放展轻功,一路前行,似是轻车熟路,原来韵茹在他来前详细画了皇宫的地图,哪里是谁的寝宫,哪里有个书房,哪里有座假山,哪里有座花园,上面标注得一清二楚。
    祖逖猜想如果真是义成的人掳掠了少女,那人一定会在义成的寝宫或者是书房藏身,他决定先到书房去看看。
    书房和义成的寝宫紧挨着,他躲过侍卫来到书房,从窗边看进去,只见里面灯火昏暗,有不下十个女子蜷缩在墙角,她们看上去面容呆滞,身上的衣衫凌乱,而且个个都满面泪痕,表情痛苦。
    祖逖断定这就是失踪的少女,果然是义成他们干的!
    祖逖心想一次解救这么多女子难于出宫,可又不能见死不救,他正苦苦想着办法,巡逻的几名宫中士兵走了过来,而且带头的就是侍卫甲仁。
    祖逖赶紧躲在一边黑暗处,甲仁来到推门看了看女子,对身边的士兵说道:“给我看好了,从现在起不能再挪动半步,这些女子殿下已经玩儿腻了,明天就装船运往大月氏卖掉,再坚持一晚就可以得到殿下的赏银了。”’
    “是。”
    “你们好生看着,我现在就去找殿下商量出货的事。”
    “是。”
    原来他们要卖掉女子!祖逖听了大吃一惊,如果被他们卖了,不但没了证据,而且这些女子从此就成了天下最可怜的人,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祖逖听甲仁要去找义成商量卖人的事情,他要听听他们的计划,以便于想出对策救出这些女子来指证义成和国师。
    祖逖来到了寝宫,可甲仁没有进门,他正在门外等候,因为义成的近侍告诉他二殿下要待会才能见他。
    祖逖在后面听不知道什么事,正想等甲仁进门再偷听,可突然听到寝宫里面传来救命声夹杂着骂声,祖逖心下一惊,里面怎么了!
    “嗯,这件事你们四大侍卫要眼睛放亮点,抓到三公主,不但有金银财宝,还有金玺,得到金玺我就可以登基了,你的将军梦也实现了。”
    “是,属下一定尽力。”
    “明日出货的事要告诉国师了吗?”
    “还没有,我这就去找国师。”
    “不用去了,我到了。”国师说着话从外面走了进来。
    “国师。”
    “殿下,这次的货走完之后,近期不得掠卖妇女,因为我们把屎盆子扣在了义全的身上,现在他下了狱,就要风平浪静一阵子,全力对韵茹,找到金玺,你就马上登基。”
    “国师说得是,我哪有不从的道理,国师,明日的事情您要亲自坐镇吗?”
    “甲仁的所有准备都是照我的吩咐做的,我看这事没有我在也会万无一失的,再说明日一早我就要和丁怀去城外的各个皇家庄园巡查,晚上也不一定能回来。”
    “殿下放心,就算丁怀不在,有我们三大侍卫在也没有问题的,况且我们的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武艺都不错。”
    “说得也是,如果这点事情也办不好,以后又怎么做将军呢,哈哈哈哈……”
    甲仁和国师听了也全都笑了起来。
    听到这里,祖逖完全明白了,原来是义成贩卖妇女,他悄悄地潜出王宫,回到了书院。
    他向韵茹说明了一切,韵茹恨得咬牙切齿,要生撕了义成:“这个人渣,要葬送我们楼兰,大哥,我们去救她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卖掉,更不能让这个恶魔做国王。”
    “韵茹,我知道你心里焦急,为你的王兄,为你的父王,还有这些无辜的女子,祖逖何尝不想救出这些女子,但我们不能凭一腔热血和一时冲动和他们硬拼,我虽然武功高强,但动起手来,这些女子可能会被误伤,还可能被他们灭口,所以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那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有了,我刚才听到国师明天要去城外的皇家庄园巡查,这样我们就有机可乘了,我们要赶在明晚之前把她们救出来。”
    “你想怎么做?”
    “我问你皇家庄园有没有靠近孔雀河的?”
    “有一家,不过那里很远。”
    “这就好了,我的计划就能实行了。”
    “大哥,你别闷我,到底怎么做,还要让我参谋一下才行,毕竟我对楼兰是熟悉的。”
    “这个当然,明天你就能大展身手了。”
    “大哥,我不会武功的。”
    “不是让你操刀弄剑,明天我们要进王宫。”
    “进王宫?”
    “是的,明日过了午时就进宫,我们一早就要准备。”接着祖逖把他的计划告诉了韵茹,韵茹听了不住地点头,连连赞好。
    卷三第四十四章 进展顺利
    第二天,韵茹请了假和祖逖出门走进了一家客栈,祖逖四处采买东西,还买了一把刀,然后回到了客栈,等到过了午时的时候,他们从客栈匆匆出了门,来到大街上,向王宫走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有路过的官员向他们点头哈腰,祖逖看上去似乎不爱搭理他们,只是摆摆手。
    原来祖逖和韵茹扮作了国师和侍卫丁怀的容貌,所以很多人都向他打们招呼,这就是祖逖的计划之一,因为国师今天去了城外,祖逖才敢假冒他,他要在白天进宫救出那些女子。
    祖逖在前面走,韵茹腰挎大刀在旁跟随,她的个子跟丁怀有些差距,所以祖逖在她的鞋里垫了些东西,才勉强够丁怀的个头,不过,这样的破绽很难被人发现。
    “抬头挺胸!”祖逖看看没人的时候提醒韵茹。
    “大哥,当侍卫不爽,好累,脚下也不舒服。”韵茹抱怨道。
    “无论如何也要忍着,进了宫被揭穿身份,我们就陷在宫里了!”
    “嗯,好,我听你的,做个好侍卫。”说着她一手按住了刀柄,眼光露出机警的神态。
    祖逖笑着道:“这才像个侍卫的样子。”
    两人一路来到宫门,快到跟前,韵茹有些紧张了,她怕被穿帮,不敢往前走了,祖逖见她怯场,喝道:“丁侍卫!怎么还不随我进宫,难道刚才在庄园的时候看到了漂亮的女子,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真是没出息!”
    韵茹被他一喝,反倒放开了,嘻嘻笑道:“国师,您还别说,刚才我还真看上了一个小妞,他的皮肤好嫩,我还摸了一下,好滑好滑的,国师,等我做了将军就娶她为小妾。”
    “就你这臭样子,想得倒美,人家能看上你吗,别在这里意淫了,快随我进宫。”
    “是是是。”韵茹经过这一放松,全身都放开了,完全进了侍卫的角色。
    守门的卫兵虽然知道国师和丁怀出宫,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回宫,所以对于祖逖两人的到来是毫无怀疑。
    两人顺利进了宫,迎面碰到了甲仁,甲仁见了祖逖问道:“国师,回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您会晚上才能回来呢。”
    祖逖停下道:“甲仁,我回来有事情,在庄园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件事,所以才匆匆赶了回来。”
    “是什么事,国师。”
    “是这样的,有人说大都护张俭早就把少女失踪案报给了朝廷,也许今天朝廷的检察人员就会来到,现在这十几个女子都在宫里,万一朝廷的人来了找到人证,我们就完了,前面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你的将军当不成了,义成也当不成国王了。”
    “事情这么严重,国师这可怎么办呢?”
    “没关系,我早就想好了一个主意,皇家庄园里不是有酒窖吗,我先把人转移到那里躲一阵,至于什么时候再出货,要看风头再说。”
    “好,我们现在就动手。”
    甲仁在前面走着,祖逖两人在后面跟着,来到关押少女的地方,甲仁问道:“国师,大白天的不好转移啊。”
    “我已经有了准备,让人从庄园开了一条船过来,就在宫墙外的小码头等着呢,你把这些人的口都封住,再装袋子,然后命人扛到船舱,别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这样就能掩人耳目把人转到庄园了。”
    “好,我这就办。”甲仁说着找来士兵,把十几个少女都封了口,装了袋子,祖逖道:“甲仁,把十三公主也一块带上,这里一个也不能留。”
    “国师,那可是义成最钟意的女子,为了她殿下费尽了不少心机,才把她掠到宫里来,这鲜桃还没尝一口呢,让他送出去,他怎么舍得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鲜桃鲜桃的,如果被朝廷的人查到,我们的一切就完了,快去把她带来!”祖逖当然不会放下十三公主。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
    不多时,甲仁和义成来到,义成道:“国师匆匆回来,难道朝廷真的会派人来吗,可是就算朝廷来人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你看看堂堂的长史府的大都护都只知道屯田种地,从来不管咱们的事,国师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也不小了,做事应该要多动动脑子,如果一旦被朝廷抓到把柄,你这个国王就再也当不成了,天下美色再没你的份了,在我们的大事没有成功之前,一切要小心为上,宁可做过,不可做错,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义成想想也是这个理,如果以后当了国王,那整个楼兰的美女都是他的,于是他说道:“国师,是我虑事不周,我听您的,现在就把人带来。”
    义成带甲仁把十三公主带了过来,祖逖让人把她也装了袋子,并命人往船上扛。
    甲仁在前面带路,十几个士兵各扛一个袋子,祖逖两人在后面跟着,来到宫墙的小门外,看到有一艘小船泊在水边,一块木板就搭在船上,一个人在上面招手,那人看上去是个老汉,甲仁知道是国师准备的船夫,马上命人往上装船。
    祖逖站在岸过,看所有人都装了船,让所有的士兵都撤下来,甲仁道:“国师,为什么不带点人押送呢?”
    “一个大白天不能兴师动众,如果被百姓们看出端倪,恐怕也会告我们的状,有我和丁怀两人就够了,到了庄园有我们的人卸船,你就不用管了,快快回去吧。”
    “是,国师。”甲仁朝士兵们一摆手,全都跟他回了宫。
    祖逖韵茹上了船,抽了板子,船夫摇起大橹,韵茹也拿出一只橹,帮船夫划船,小船飞一般出了城,开进了一条小支流,那里胡杨密布,没有往来的船只。
    船靠了岸,船夫搭好木板,韵茹逐个解开袋子,并把她们的塞口布取下,三个人再匆忙地为她们解开绑绳,然后对她们说道:“快跑吧,快回家吧。”
    这些女子不明白怎么回事,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国师要搞什么阴谋。
    祖逖韵茹两人这才把面皮取下,她们一看,都惊呼道:“原来不是国师一伙的,你们是什么人?”
    十三公主见是韵茹惊道:“原来是你们!”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也别问这么多,总之我们是救你们出苦海的人,快点回家吧。”
    女子们都跪下来磕头,祖逖摆了摆手,女子们这才起身下了船,各自奔回家去。
    只有十三公主没有动,韵茹问道:“十三公主,你怎么不走呢?”
    卷三第四十五章 狱中探视
    十三公主对韵茹道:“茹公子,蒙你们救我出来,可是我就算脱离苦海,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我的父王早就回去了,如果我继续书院,还会被义成这个混蛋抓回去的,可是我一个人又怎么回罗马呢?”
    “十三公主,不用怕,我送你一程。”船夫拉下伪装,她一看竟然是安息王子,问道:“怎么是你?”
    “是我,今天一早茹公子和他的书僮找到了我,说探明了少女失踪案的幕后黑手,其实他们就是国师和二王子义成,这帮人无恶不作,四处打劫商团和来往的使团,我们安息国的使团也是他们做的,还故意嫁祸给老国王和大王子义全,我听了很是气愤,要回国搬救兵,可茹公子不肯,说那样的话,两国相斗,一定会伤及无辜,所以茹公子和他的书僮要自己解决,并且还要我帮忙,我当然求之不得,我也真是服了,他的这位书僮精通易容之样,把我打扮成了才船夫,十三公主,这条船是我买来的,我就驾着这条船送你回罗马国。”
    “真的,王子……”
    “是的,我没有骗你,趁国师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快走。”
    “那茹公子两个怎么办?”
    “这个你们放心,国师没有发现我们的真正身份,所以我们是安全的,你们快走吧。”
    安息王子和罗马公主双双划而去,祖逖韵茹快速回到城里,祖逖要去客栈换下装束,可韵茹突然要见楼兰王,祖逖劝她道:“国师说不定什么就会回来,只要他回来我们就露馅,这样做很危险,要见你父王,等以后拿下国师再见也不迟啊。”
    “大哥,我父王被下了狱,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我怕他会吃不消,所以我要去见他一面。”韵茹说着流下了眼泪。
    “韵茹,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要记得要先保全自己才能救出你的父王,韵茹,你一定要忍。”
    “不行,就死我也要风父王一面,你不要管我,我现在就去。”
    这时过来几名巡城的士兵,他们上来跟祖逖打招呼,祖逖怕被人看穿,只好跟着韵茹进宫。
    两人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换成西门进了宫,韵茹对牢房是熟门熟路,七拐八弯来到了牢房。
    由于不知道楼兰王关在哪个牢房,祖逖对一个狱卒说道:“我现在要见老国王,快点去开锁。”
    “国师,您不知道吗,王妃就在里面。”
    “来了有一阵了,还要小的带路吗?”
    “你在前面,我也是第一次在狱里见老国王。”
    “是。”
    来到关押楼兰王的牢房,狱卒停在门口道:“王妃就在里面,小的告退了。”
    祖逖一摆手,狱卒退了出去。
    韵茹刚要进门,祖逖用手止住了她。
    祖逖要听听王妃会说些什么。
    只听里面的王妃说道:“大王,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相信,其实这件事情跟我无关啊,臣妾也是受害者,国师胁迫我顺从了他,要害你并不是我臣妾的本意。”
    楼兰王面目憔悴,他指着王妃道:“你不要假惺惺地了,我早就知道你跟国师私通,这次也是你们联手的我们,你这个贱人,早晚会得报应的。”
    王妃笑笑道:“你个老不死的,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跟国师从进宫就开始私通,义成就是国师的儿子,哈哈哈哈,老东西,这都怪你自己,当时我进宫的时候还是个下人,你被我的色相所迷,强行占有了我,从此宠幸我,其实这些都只是我和国师的计划罢了,哈哈哈,你果然着了道,还要立我为王妃,可是王后不同意,她看出了我居心不良,要你赶我出宫,可我以有了孩子相要挟才留了下来,并得到了王妃的位子,王后气得一病不起,你也懒得理她,不久之后她就一命归西了,想想这些事,还不都是你自己做的孽,都是你贪色才误国,哈哈哈哈,我和国师费尽心机也就是要霸占楼兰为我们所有,将来义成当了国王,楼兰就是我们的了,哼,老不死的,快说楼兰的古城堡在哪里,里面都有什么?!”
    “里面有数不尽的财富,不过这些属于楼兰子民,绝不能落到你这个妖妇手里!”
    “你把城堡画了图给了三公主,我要你再画一张给我,我要得到这些财富!”
    “休想,就是死我也不会画给你!”王妃气得上前踹了楼兰王一脚。
    外面的韵茹听了刚才的话,这才知道自己的母后竟是被父王逼死的,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现在应该是恨父王,还是要同情他,她想起了自己的母后,母后是那样的疼她,呵护她,可再也见不到她了,韵茹再次流下了眼泪。
    祖逖看她要失态,上前抹了两她的泪,拍了拍她的脸小声道:“小心了,这里是王宫!”
    祖逖心想就算这样也不能退出去,他走进牢房,王妃见他来到,迎了上来,挽住了他的胳膊,楼兰王怒目斥道:“一对狗男女!”
    王妃一阵妖嗔:“国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到晚上才回来的吗?”
    祖逖学着国师的语调道:“我这不是心里记挂着你吗,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
    “这老不死的什么也不说,要是打他吧,他也不经打,万一打死了,更找不到财宝了,对了国师,三公主那个死丫头找到了吗?”
    “还没有,她藏的很严实,四处派人都找不到他。”
    这时,拉风从面外进来,说道:“王妃,国师捎信来说,今晚不会回来。”
    “不会回来?”王妃拉着祖逖的手松开了,她指着祖逖道:“拉风,国师就在这里,你怎么会这么……?”
    拉风道:“属下刚才确实见过国师,是他亲口对我说今晚不会回来了。”
    “可是可是……国师就在眼前,拉风,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拉风惊恐道:“王妃,属下绝无半句谎言。”
    王妃突然说道:“拉风,快拿下这两人,他们是假扮的!”
    “王妃,你怎么说我是假扮的,我是真正的国师,我看这个人是假拉风!”
    “你不要再演戏了,你刚才跟我一见面就知道你有问题,你可知道国师有个习惯,每次跟我见面,他一定会先摸我的屁股,可你呢没有这么做,你就是假的!”
    卷三 第四十六章 千年赛井
    拉风一听知道面前的国师是假的,挺起蛇仗攻向祖逖,两人斗在一起。
    韵茹拨刀要去杀王妃,王妃一看不好,跑出牢房,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招来了狱中的士兵,祖逖一看不好,要赶紧脱身才行,他施起玄空剑法,他现在的功力可以和拉风打个平手,所以两人不分高下,一旁的韵茹根本不会武功,马上就要被捉住了。
    祖逖连出几招,逼退拉风,来到韵茹面前,把她背在身上,韵茹丢了刀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祖逖面对蜂拥而上的士兵,只好大开杀戒,一时间血光横飞,为了韵茹,他也是豁出去了。
    祖逖边打边退,拉风再次逼了过来,由于祖逖背了韵茹,身手自然比不上拉风灵活,渐渐处于下风,勉强出了大狱,祖逖利用轻功的优势一路狂奔,上房窜脊,一般士兵哪赶得上,只有拉风在后面紧追,看着就要跃出宫墙,拉风一看不好,从怀里摸出一条蛇,向祖逖扔了过去,这一下正好套在了韵茹的脖子上,她一看是条蛇,吓得双手松开了祖逖的脖子,往下掉去,祖逖叫声不好,一个千斤坠先行落下,双手接住了韵茹,正好落在一口井旁,井边立了一个牌子,上写“寒冰井”,韵茹脖子上的蛇依然没有离开,她吓得昏了过去,拉风追了上来,哈哈哈大笑:“看你们往哪跑!”
    祖逖要去动她脖子上的蛇,可那蛇昂首盯着祖逖,祖逖虚晃一下,那蛇就要做咬状,拉风得意道:“只要蛇缠住脖子,没有我的鼓声它是不会离开的,哈哈,小子,快快现形,我要看看是什么人胆敢冒充国师来宫中兴风作浪!”
    祖逖撕了伪装露出真面目道:“祖逖坐不改名,行不改姓。”
    拉风道:“原来是你,我靠,你们的丢下的木鸢把我害惨了,差点把我摔死,哼,今天我要报仇。”
    拉风看了一眼韵茹道:“这个就不用猜了,一定是三公主了,我知道你们一齐来了楼兰,她也经常女扮男装,这下好了,今天你们两个都跑不了了,哈哈哈哈……”
    后续的士兵已经来到,把祖逖团团围住,弓弩手张开了弓,只待拉风一声令下,就要射祖逖两个。
    拉风道:“慢着,留着他们还有用,金玺和藏宝图没到手呢。”
    拉风摸出腰鼓拍打两下,韵茹脖子上的蛇回到了他的怀里,祖逖把韵茹叫醒,拉风嘻嘻笑道:“三公主,你醒了,我们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吧。”
    韵茹站起身道:“原来又是你这个狗贼,你为虎作怅,简直玷污了佛道,还想管理楼兰寺院,真是痴人说梦!”
    “楼兰的寺院早晚都是我的,将来我就是楼兰第一僧!来人,把他们给我押回去。”
    韵茹情急之下把身上的笛子拿了出来,说道:“拉风,你再逼我,我就吹笛把赌王招来,让他咬死你。”
    拉风听了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睛都出来了:“我说你个傻冒,那个老鬼远在千里之外,你吹笛子有个鸟用,拿这吓唬我,以为我弱智啊,少啰嗦了,快点束手就擒,跟我去见二殿下,交出金玺!”
    韵如不管拉风说什么,捧笛在唇,吹了一声,拉风四下里瞧瞧,没有见到赌王的影子,立即大声道:“赶紧把笛子扔井里吧,丢人现眼,那个老鬼不知在哪里****呢,哈哈……”
    正在这时,寒冰井里突然砰地一声蹿出一个人,站在了井外,看他身上有很多的冰凌散落地上,脸上蒙了一层白白的薄冰,拉风一看这人竟是赌王傲龙狂生。
    韵茹一看傲龙狂生,大感意外,上前亲热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谁?怎么叫我师父?又怎么有我的笛子?”
    “我是韵茹,你的徒儿。”她说着除掉了伪装,傲龙狂生一看果然是韵茹,说道:“韵茹,你现在叫我师父了?”
    “当然了,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管你叫师父了,后来虽然不曾经以师徒名份相处,但师父教会我很东西,还尽心尽力的帮我,当然应该叫你师父了。”
    “嗯,说得好,徒儿,这个黑鬼拉风又要为难你了?”
    “何止为难,他还要抓我,师父,你一定要救徒儿。”
    傲龙狂生往前一步,跺了跺脚,甩了甩头,弄掉身上的薄冰,指着拉风道:“拉风,你欺负我徒儿,看我不弄死你!”
    拉风怕他的毒牙,往后一退,喊道:“你再嚣张,我就放箭!”
    拉风看看四周全是弓弩手,知道如果是自己的话,脱身倒没问题,但现在有韵茹,一定跑不出去,他突然拉住韵茹的胳膊,快速从井口跳了下去,并且丢下句话:“祖逖,快点跳!”
    祖逖看事情来的突然,往井口看是漆黑一片,正在踌躇之际,拉风道:“把这个人给我射死!”
    不等箭到,祖逖从井口跳了下去,暗中用上内力,缓缓落在了井底。
    井里原来十分开阔,四通八达,只是异常寒冷,祖逖被傲龙狂生拉到一边道:“上边要放箭了!”
    果然,上边的拉风带人围住了寒井,他命人放箭,然后又伸头往里看了一眼,让人抬来大石和胡杨木盖住了井口:‘“哈哈哈哈,冻死你们,冻死你们!”’
    拉风命人守住井口,回去向王妃复命。
    “原来是三公主带人救走了那些人,拉风,你说的那个叫什么祖逖还有赌王的,我都不认识,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岂不是都没命了。”
    “是的,只要进了这个井的人没有人能活命,王妃,天下跟这井相似的有两处,一个是并州宁武县的万年冰洞,里面有极寒之气,常年不化,人在里面根本没法生存,咱们宫里的叫千年寒井,跟万年冰洞是相通的,也就是说从里的通道能到达宁武,当然也不可能有人能穿越这个通道,第三个就是天山的冰池,那里是天山上的极寒冰池,人迹罕至,凡此三处,每一处都无法让人生存,赌王和三公主恐怕再也上不来了。”
    “如果这样,那金玺岂不是没人知道藏在哪里了,那义成怎么登基呢?”
    “王妃,没有也罢,我们就再铸一个金玺,发诏告说老国王和义全都是带罪之身,应该及早立三殿下为国王,以安楼兰百姓,然后义成就可以登基了。”
    “我看不如干脆杀了老国王和义全,以绝后患。”
    “不行,现在三公主没了,唯一知道地下古堡的只有老国王了,要先留他一命,等二殿下登之后再慢慢计较,古堡里面据说全是金银珠宝哪。”
    “好,等国师回来,我们就筹划登基的事,要越早越好。”
    寒井内,韵茹问傲龙狂生道:“师父,你怎么会在楼兰的寒井里的?”
    卷三第四十七章 赌王搬兵
    傲龙狂生说道:“我听说楼兰的赌场很是闻名,所以就想来玩玩儿,再说我也很久没见徒儿了,想见见韵茹了,来了之后才知道这里比中原还要热,于是我想找个避暑的地方,寻来寻去,想起一件事,楼兰王宫里有从天山冰池运来的寒冰,是用来降温的,应该每个宫室都有的,晚上的时候我就偷偷进了宫,找个地方避暑,刚到了这口井旁,感觉一阵凉意,仔细一看是口井,我心想这里会是什么地方呢,难道是王宫用来堆放寒冰的窖井吗,我喜不自胜,这样的地方用来避暑再爽不过了,我施展轻功进了井,这里果然不深,并且很凉快。”
    “原来这样,那师父就不怕冷吗?我可是快受不了了。”’韵茹说着打了个寒颤。
    祖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她披上,韵茹要再拿给他,被祖逖按住了。
    傲龙狂生道:“你们不用担心,原来这里是和外面通着的,当时在我冷的时候,就试着向两边移动,发现越往东走就越冷,而且是越走越黑,而向西呢则是越走越热,还有光线照射进来,我顺着光线走去,来到一个缺口,我就往里钻,钻了一会儿竟来到了一颗千年胡杨的大树中心,这棵树中心干枯,早就空了,我从树洞中爬出,正好它的前面有两棵小树挡住了洞口,所以在胡杨林中没人会发现这个洞,从那后我就天天从树洞中爬进爬出,在这里乘凉,今天在井下听到了韵茹的笛声,心想韵茹一定有难,就跃出了寒井,果然是那个死拉风要害你们,哼!下次再碰到他,我就咬死他的蛇!”
    祖逖很关心洛阳的局势,问道:“傲龙前辈,洛阳的局势怎么样,太子是否安然无恙?刘琨兄弟也好吧?”
    “祖逖,太子的处境很是不好啊,那天我到处寻找金展鸿,到好碰到有人要刺杀太子,我及时出手救下了太子,当然,这其中还有苍海帮的功劳,还有金紫燕也在暗中保护太子,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一路游玩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来到楼兰,这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的兄弟刘琨也处处为太子操心,我相信太子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前辈说太子遇刺,是在哪里?”
    “太子被皇后所废,成为庶民,押住许昌软禁,就是在押解途中遇刺的。”
    “太子被废了?!”
    “是的,皇后诞下皇子,立为储君,这才废了太子。”
    “不行,韵茹我要赶紧回洛阳,我有种预感太子会出事!”
    韵茹安慰道:“大哥,不要着急,太子吉人天相,一定能度过难关,虽然被废,但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刘琨大哥也定会尽心辅佐太子殿下,你就放心吧。”
    祖逖道:“韵茹,我答应过你一定帮你完成大事再走,我问你,你的金玺放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四大侍卫找不到?”
    韵茹道:“金玺和秘旨我都捆在了一块,当时我急于逃命,又怕被抓到被搜走东西,就把金玺和秘旨投在了这口塞井里。”
    “寒井?也就是这里了?”
    “就是这口井,我在宫里这么多年没见有人进过井,所以认为这里是安全的,也不知道有多深,就在慌乱中投进了井里。”
    “韵茹,我们找找看。”
    三人一块摸索着找金玺,可怎么找也找不到,因为上面被封,一点亮光也没有,从西边通道里投进的一丝光线根本起不了作用。
    这时傲龙狂生一拍脑袋懊恼地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从上面下来的时候,被一块硬物拌了一脚,一摸是一块类似砖头的东西,也没看清是什么就抓起来用力扔到了东边通道,我想应该就是金玺!”
    “啊!”“啊!”
    “这可怎么办啊,师父,你把我的金玺扔哪去了?”韵茹面带哭腔滴说道。
    傲龙狂生道:“徒儿别急,无论如何我也要寻了回来。”说着他就朝东边通道走去。
    韵茹在后面道:“师父,不要去啊,你不是说那边越走越冷吗,如果你被冻在里面怎么办啊,师父,金玺我不要了,这样太危险了。”
    傲龙狂生不管韵茹在后面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找,可走了一大会儿硬是没找到,他心里发慌了,自己用力一投能扔多远,真是活见了鬼了,难道这里进来过人不成?
    傲龙狂生往前走着,感觉脚下有如下缓坡,心里大惊,坏了,这个通道是有坡度的,当时自己扔的时候,金玺一定顺着坡向下滑,这里的地势高,金玺一定会一直滑到并州管岑山的万年冰洞里!
    傲龙狂生清醒过来,快速回到了原处,向祖逖和韵茹讲了自己的担心,韵茹道:“这样也好,反正金玺谁也得不到,得不到金玺义成就登不了王位,我们就还有机会。”
    “韵茹,你说还有件秘旨一块绑在了一起,秘旨怎么也找不到呢?”
    “秘旨就是用纸画的,我随手一绑就扔了下来,当时肯定会摔开了,我想秘旨一定还在这里,我再找找。”
    “韵茹不用找了,你找也没用的,因为纸在冰上会渐渐沾在冰上,你就是找到也揭不开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大局定了以后,我们掀开洞口,让人把这里的冰割开弄到上去去晒,等到冰块化尽,纸也就完全显现了。”
    “是这个道理,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事情要尽快解决,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搬救兵。”
    “救兵?”
    “当时我们救出了罗马十三公主,也让安息王子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恨国师的不仅是我们,还有他们,如果我们向他们借兵除掉国师,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安息王子送十三公主回家,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安息王子一定没有回来,他送十三公主到安全地带,也会前往家中,因为这里对他来说太恐怖了,他会详细地汇报给他的父王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去搬兵呢?”
    祖逖对着傲龙狂生努了努嘴,韵茹拉着傲龙狂生的胳膊说道:“师父,徒儿求您件事。”
    “别说了,我知道你们一定想让我老人家去搬兵。”
    “师父,你不愿意去啊?”
    “师父年纪也不小了,就要入土的人了还没有证实清白,如果我死在罗马谁来证明我傲龙狂是清白的。”
    “前辈,您又提这些,我曾经说过,我一定能还您的清白,若违此言,我祖逖天打五雷轰!”
    “唉呀,你干嘛那么毒的誓呢,我只是说说而已,为了我的徒儿,我什么也愿意干,谁让我们有缘呢,唉……”
    “这么说您同意了?”
    “别说了,走吧,出去再说。”
    傲龙狂生在前面,一路曲曲折折来到了地上的大树中心,从树洞中钻出来,一阵热浪扑来,傲龙狂生叹道:“还是里面凉快,唉,没福享受了,徒儿,快快写信让我带上,我这就去罗马和安息搬兵。”


    卷三第四十八章 得到金玺


    “师父您多受累,徒儿多谢了,我这就写信。”韵茹说着就要写,可哪有带的笔,韵茹顺手咬了手指一下,鲜血淋漓,在一块手帕上写下了两个大字“求救!”署名绮莲娜。


    傲龙狂生抽回手道:“徒儿,你下口够重的,现在在还流血呢。”


    韵茹道:“师父,没办法,我也是求救心切,对不起师父了。”原来韵茹咬的是傲龙狂生的手指,并且写了一封血书。


    傲龙狂生收好信,告辞两人去搭船前往安息和罗马。


    韵茹两人不能再回书院冒险,城里也去不成,只好在孔雀河边的这片林子里暂时安身,平时以烤鱼为生,偶尔祖逖还能弄只野兔,韵茹每天看着祖逖为自己奔波,心里所有的苦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幸福,是啊,在自己的最暗淡的日子里有心爱的人陪着毕竟是最大的安慰,韵茹呆坐在一棵树下,定睛看着祖逖专心地烤野兔,那专注的样子着实令韵茹感动,她在心里默默道,大哥,我们能在一起吗,哪怕是跟你浪迹天涯我也愿意,只要能跟着你,我别无所求,你就是我的天,你就是我地,你就是我一切,是我的寄托,大哥,我不能没有你。


    韵茹傻傻地想着,祖逖回头招手道:“韵茹,快来帮忙,火灭了,昨晚露水太大,火不好生,现在才是半熟又灭了,我怎么也吹不着了。”


    韵茹答应一声道:“噢,大哥,我这就去。”


    韵茹来到祖逖的对面,和祖逖一样跪在地上,对着火堆吹气,祖逖两人一吹不打紧,火不但没吹着,反而脸上都被吹满了黑灰,韵茹用手一抹,弄了个满脸花,祖逖见了笑道:“韵茹,看你象个小花猫了,哈哈哈哈……”


    “还说我呢,看你的脸上比我还要花,不信你摸摸看。”


    祖逖下意识地一摸脸,这下他也变成了满脸花,韵茹呵呵地笑了起来,祖逖一看手上的灰,也跟着笑起来。


    “来,到我这边来,我们一起吹。”


    “好啊好啊。”


    两人并排趴在一起:“一二三,吹……”


    火终于生着了,太阳也升了起来,空气变得干燥,熊熊烈火烤着架起的兔肉,一会功夫,韵茹闻到了一股香味,她咽了口唾沫道:“大哥,好香啊,我可以吃了吗?”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现在呢看外面是熟了,可是里面呢还欠火候,在洛阳太学的时候,我和刘琨兄弟经常到洛河边烤野兔吃,我也是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野兔了。”


    “别说了,我现在就要吃,我忍不住了。”


    “看你那馋样,好,就先给你撕一小块。”


    祖逖用手快速在腿上撕下一小块递给了韵茹,她拿过咬了一口:“大哥,太好吃了,真是人间美味啊。”


    “好,那你呆会就多吃点,吃饱了喝足了,才能保重身体,才能除掉国师和妖妃。”


    韵茹三两口吃掉肉,把骨头甩在了一边,看着祖逖翻转着野兔熏烤着,她的泪水流了下来:“大哥……,你好疼我……”


    祖逖把野兔拿下架说道:“韵茹,怎么了,你怎么哭了,你既然说大哥疼你,又不什么哭呢?”


    “大哥对我太好了,韵茹无以为报……”


    “真是个傻丫头,大哥不图回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正义。”


    “大哥,你真好,这辈子谁做了你的妻子,谁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我……。”


    祖逖知道她想说什么,止住她道:“韵茹,你口口声声叫我大哥,心里一定早就把当成了你的哥哥。”


    “我……”


    “同样,祖逖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从第一次把你救下,我就认下了你这个妹妹,也许一切都是上天注定,老天把你带到我的面前,我用我的心力呵护你,疼爱你,不让你受委屈,你知道吗,你一天不能完成自己的心愿,我就一天不得安心,不过这样的日子就快到头了,赌王搬来救兵就能除掉国师了,我也能快点回洛阳了。”


    “走?大哥,我不让你走。”


    “傻丫头,我怎么能不走呢,洛阳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


    “大哥,大哥,我真希望时光能够静止,就这样和你简单快乐地生活。”


    “怎么可能,你还要找一个如意郎君,能够和你相伴一生的人,韵茹,你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是西域的王子呢还是嫁个富商,抑或是才子呢?”


    韵茹不高兴地撅起嘴,狠狠地撕下一块兔肉,塞进祖逖的嘴里:“要你胡说什么如意郎君,先堵住你的臭嘴!”


    祖逖一手拿开道:“我说的不对吗?”


    “切,不理你了,不吃了。”


    “韵茹,不要生气了,算我说错了,我这嘴也是,哥哥怎么能这么着急把妹妹嫁出去呢,呵呵,好了,再把这只腿吃了,你要知道,我们不是每天都有兔子肉吃的哦。”


    “看在你知错的份上,我就再吃点,以后再胡八道,我就真不理你了。”


    “我保证绝不再犯!”


    “这还差不多,大哥,我们一起吃。”


    “嗯。”


    韵茹把传国金玺扔进了寒井,真如赌王所料,金玺顺着通着一路滑到了并州境内的管岑山,山中森林密布,高山耸峙,峰峦奇拨,飞瀑流泉,可谓山明水秀景色绝佳。并且飞禽猛兽栖息其间,虎啸豹吟不绝于耳。


    山中有一个万年冰洞,里面洞顶洞壁脚下全是厚厚的冰,四周冰笋玉立,玲珑剔透晶莹夺目,寒气袭人。


    这个冰洞最早发现的人是刘曜,原来刘曜当年从邪马台国回来后就隐居在了这里,他无意中发现了山中的两大奇观,万年冰洞和山中的地火,冰洞和地火想对而生,相克却又相容,真是自然界中一大奇景。


    刘曜在冰洞内练成了冰龙掌,在地水旁练成了火凤掌,合二为一成了独门武功火凤冰龙掌。


    后来刘曜在刘渊的派遣下带人来到洛阳潜伏,建立归义堂,为匈奴起兵做准备。


    在洛阳刘曜看上了羊献容,虽然他两次写信要提前起兵,但都没有如愿,他心生怨愤,就在这几天他又写了 ,陈明要起兵中原,刘渊照旧没有允许,刘曜索性一气之一回到了管岑山,当然也带上了卑弥呼。


    刘聪经过和四大勇士研究,终于知道了刘曜的用心,他写信给刘渊说明了刘曜的真实想法,无非是为了一个女人。


    刘渊大为光火,正好这时派到楼兰的扶锥飞鸽传说要归义堂派人帮忙,他马上传书管岑山,向他说明利害,并责备他为了一个女人而置匈奴大业而不顾,刘渊恩威并施,在信中言明,等一旦起兵,就派他为前锋,夺下洛阳城,羊献容还是他的人,刘曜满意地笑了,把信撕碎没有给卑弥呼看,告诉她要尽快回洛阳。


    卑弥呼不知道为什么刚到山上就要再次回去,但她认为毕竟这是好事,只有这样,刘曜将来才能出将入相,帮她打败古智卑狗。


    回去之前,他要再次进到冰洞里面,因为他的火凤冰龙掌还差三成的火候,他想要再进洞练功。


    正是中午时分,外面骄阳似火,刘曜又进到了久违的冰洞,刚洛到冰面,脚下踩到一个东西,已经嵌入很深,他以前没见过有这物件,顿觉好奇,用上内力,把东西取下,再返回地面,仔细一看,原来是金子做的,并且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楼兰金玺”!


    卷三第四十九章 再次上山


    刘曜看了明白这就是楼兰王国的传国金玺,没有它任何人都无法继承王位,刘曜不明白这金玺是怎么到的冰洞,正自纳闷,卑弥呼来到说道:“曜哥,我做了饭,快去吃,今天很丰盛的,有很多你爱吃的野味,你说要回洛阳了,这些野味以后很难吃到了。”


    “谢谢夫人,我马上就去,你看我捡到了什么?”


    卑弥呼接过一看说道:“这上面写着楼兰金玺几个字,想来一定是楼兰的,看起来做得很精致,比我们当年从朝廷手里得到的亲魏倭王强多了,起码这是纯金的。”


    “无论是什么材料打造都无法取代它的价值。”


    “是的,别看我们邪马台国的亲魏倭王金印只是镀金的,但在我们倭国有着无上的地位,没有它也很难到得众国的拥戴,所以我逃出来的时候没有忘记带上这块金印,只要有它在,我们复国就有希望,古智卑狗早晚会完蛋。”


    “夫人,那么你的金印在什么地方?”


    “曜哥,你也知道我有样东西从不离身,就算睡觉也要放在枕头底下,就是金印。”


    “好,夫人,你保管好金印,我会带人杀回邪马台,干掉古智卑狗。”


    “曜哥,你这次出来的时候说过不再管归义堂的事了,到底是为什么?”


    “唉……叔父瞻前顾后迟迟不起兵,我心里憋屈啊。”


    “曜哥,你不用说了,其实你这次出来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卑弥呼说道。


    “你知道什么?”


    “你怎么会瞒过我,当年你在我们邪马台国的时候,听说了朝廷大赦之后就心事重重,每天想着要回中原,虽然我严加防范,但还是被你走掉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这次你回管岑山为的只是一个女人!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可是太了解你了。”


    “夫人你,你你你……我有三位貌若天仙的夫人,怎么还会动别的女人的心思。”


    “你曾经向洛阳第一美女羊献容提过亲,但人家没有答应,你很灰心,所以就想早早起兵进占中原,将她据为已有!”


    “你不要胡说,我刘曜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匈奴大业!你不要再说了,这不是我上山的理由!”


    “那你说你回管岑山的理由?”


    “没什么,我只是看司马家不堪一击,所以想起兵,可是叔父就是不同意。”


    “曜哥,你不用骗我,我不会在乎你将来还要娶谁,男人娶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我怎么会阻止你,我知道你看羊献容嫁给了傻皇帝,所以心里不平,想……”


    “不要再说了,我要去吃饭了,明天我们动身去洛阳。”刘曜看自己的心事被卑弥呼看破,就岔开话题,自顾自走向居住地。


    居住地在半山腰当中,这里有一块难得的方圆几里的平旷之地,并有一眼泉水从地下神奇冒出,汇成一条小溪顺着地势流到山下,水声淙淙清澈如练。


    泉眼不远处有一座简易的木房子,坐北向南。房子的建造看上去完全是就地取材,用山中的杉木砍伐搭设,又用藤蔓捆绑,虽然简陋了些,却也能挡风雨,勉强居住。房前一块整理过的平地,上面有深深地脚印,还有一个自制兵器架,上面刀枪剑戬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几块分量不等的天然大石到处散落,被当做了练功的石墩石锁。


    正中是一面石桌,上面放了一架瑶琴,看上去做工精良,更选上好乌木,通体乌亮。琴弦用的是蜀地蚕丝加工而成,用檀木雕成的龙之长子囚牛雕像蹲立在琴头上,此琴当是琴中极品,有焦尾之范。


    墙角用木板搭了几层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书籍,有线装还有竹简和丝帛的,书目从史家到星占医卜兵书战策无所不有,东边床头上挂着一张弓,做工精良,装饰优美。


    刘曜当年在这里隐居,一住就是三年,现在算是故地重游了。


    吃过饭,刘曜飞鸽传给洛阳,说自己马上就到,刘聪收到信喜不自胜。


    刘曜两人马不停蹄一天就到了洛阳,马上就着手安排人手前往楼兰帮助扶锥。


    刘曜把众人召集起来,决定派刘聪和卑弥呼还有金展鸿,外加四大勇士中的刘衮和刘银,可谓是出手不凡。


    “各位兄弟,到了楼兰一切听刘聪安排,不得有误!”


    “是!”


    刘曜把楼兰的传国金玺递给了刘聪道:“这是楼兰的传国金玺,得此玺印者可以称楼兰王,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堂主,我明白,用玺印扶义成登基,将来楼兰就是我匀匈奴帝国的属国,再也不听朝廷节制了,如此一来,我们就能以此为据点,征服西域诸国!”


    “好,这正是叔父所要见到的,你们快动身吧。”


    “是!”


    “慢着,我有件事。”卑弥呼道。


    “夫人……”


    “曜哥,这件事亲魏倭王的金印带在身上办事不方便,你就代为保管吧,反正将来你也要和我一起去邪马台国,放在你这里比较安全。”


    “好,我就代为保管。”


    “大嫂,我看你比较心细,这件传国金玺还是你带着为好,小弟平时就很粗心,如果哪天喝了酒恐怕会丢了,那岂不是误了大事。”


    卑弥呼看了一眼刘曜,刘曜点了点头,她这才把传国金玺收起来,并且用包亲魏倭王金印的布囊装好,塞进衣服后背,就在两把柳叶刀的中间位置。


    就在五人动身之时,刘曜飞鸽传书给楼兰的扶锥,告诉他归义堂的人正带着传国金玺前往楼兰,让他做好准备,让义成登基。


    刘聪五人马不停蹄前往楼兰,奈何路途遥远,毕竟非一两日就能到达,这天一早五人出了涵谷关,行到一密林处,突然两旁飞出三个黑衣人,远远地落在了前面,拨刀指向五人,卑弥呼一看喊道:“不好,他们要找我的麻烦!”


    刘聪命道:“停!”


    “吁……定……”


    几人歇下马,刘聪问道:“莫非他们就是在关中破你忍术的三狗吗?”


    “是的,就是古智卑狗和古智次狗还有古智劣狗,他们抢不到亲魏金印誓不罢休,刘聪,你要帮我。”卑弥呼担心地道。


    “大嫂,这个自然,我们怎么会看着别人欺负你,你放心,这几个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卑弥呼感激地点了点头。


    刘聪一指前面道:“我知道你们叫什么什么狗,不过呢,好狗不挡道,我劝你们滚远一点,不然,大爷的刀剑无情!”


    “你也给我少废话,我们意在亲魏金印,跟你们无关,这是我们倭国自家的事!”古智卑狗道。


    “你知不知道卑女王是我家大哥的夫人吗?跟他做对就是跟我们归义堂做对,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管你们什么堂,挡我们的道就是找死!两位兄弟,给我杀!”古智卑狗已经没有了耐心。







    卷三第五十一章 钢针有毒


    众军士和两大侍卫扑了上来,祖逖剑出鞘护住韵茹,施起玄空剑法,一招庄周梦蝶把剑舞得团花锦簇,任是谁也进不了身,金展鸿看众人拿不下祖逖,亲自上前朝祖逖攻去。


    金展鸿的轻身功夫毕竟胜过祖逖一筹,祖逖伤不到他分毫,再加上其他人的助攻,祖逖渐处下风,只好边打边退,以图退进树洞到寒井中躲避。


    金展鸿这次志在必得,不想让祖逖走掉,因为就是他抢走了自己的小师妹,今天就要他的命!


    祖逖面对金展鸿的众人的围攻,大喝一声道:“你们不要苦苦相逼,否则我要开杀戒了!”


    闻听此言,众军士和两大侍卫有点害怕,金展鸿看了道:“你们不要被他吓怕了,他有多大的能耐,能对付我们这么多人吗,大家一齐上!”


    甲仁和乙贵挺刀上前,祖逖这次不再留情,剑气一挥,甲仁和乙贵的胸前划开一道血口!


    甲仁和乙贵象定在了那里,接着胸前一道血柱喷出,两人钢刀落地,双双倒在地上,就这样挂了。


    军士们看两大侍卫都没命了,自己的武功肯定更不济,硬上的话肯定也是送死,都下意识地往后退,接着就一哄而散,奔出了胡杨林。


    金展鸿道:“真是没用!”


    祖逖道:“如果知趣的话你也快滚,回到洛阳就投案自首,承认你当年杀人的事情,还赌王一个清白,不然,你就是欺师灭祖,天理不容!”


    “我靠!用你来教训我!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你瞎咧咧什么,今天咱们新帐老帐一齐算,看我不废了你!”


    “狂妄!你以为你轻功高就能胜的了我吗,来,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决一死战!”


    祖逖让韵茹躲在一旁,摆开了架式,金展鸿一看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以为你剑术高就能杀了我吗,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绝技!”


    “你的绝技就是盗也好意思说吗?”


    “不给你废话,看你后边是什么就知道了。”


    祖逖一扭头,什么也没有,心呼上当,果然几枚钢针飞来,好在祖逖也跟金紫燕练过飞针,知道它的破法,当下伸手一挥,五枚钢针都夹在自己的指缝里,金展鸿看了大惊:“小子,本事见长啊。”


    “就这破针你以为我不会吗!”祖逖说着甩手一扬,五枚钢针朝金展鸿飞去,金展鸿也全部接住。


    “还有什么,尽管使出来。”


    金展鸿看了一眼韵茹,眼露杀气,他朝韵茹连放几枚钢针,分上中下三排飞来,祖逖跃上前把钢针全部接下,稳稳地落在了韵茹面前,其中一枚祖逖是用嘴来接住的,因为那一枚异常凶险,是朝韵茹的喉部射来,而他的手那时正腾不出来,情急之下,只好用嘴接住飞针。


    祖逖把手上的钢针甩手打在了一棵树上,把嘴里的钢针吐出朝金展鸿打去,金展鸿不去硬接,腾起身子躲过了飞针。


    这时韵茹从背后道:“你这算什么本事,只会放些暗器,论武功你根本赢不了我大哥。”


    “死丫头,待会就让你知道谁厉害了,哈哈哈……”


    韵茹看了一眼祖逖,吃惊地道:“大哥,你的嘴怎么变色了!”


    “是吗?我的嘴怎么了?”


    “大哥,你的嘴发紫,脸也开妈黑,好恐怖啊,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我好害怕啊!”


    “哈哈哈哈……你的大哥他中了我的招了!”


    “什么招?你把我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了,他只是中了一点毒而已,地龙门的飞针暗器是不让喂毒的,这次我为了对付他专门喂了一枚钢针毒药,并且用这枚钢针取你的要害,祖逖一定会全力救你,果然他上了我的当,用嘴接住了钢针,虽然样子帅呆了,但等于直接把毒吃进了嘴里,哈哈哈,如果你要解药的话,我可以给你,不过那可是有条件的。”


    祖逖一听道:“去你玛的大鸭梨!我祖逖不会求你的,韵茹,你快跑!我在这里拦住他!”


    “别费劲了,看你还嘴硬,倒……”


    话音末落,祖逖扑倒在上,面色发黑,他已经毒发了!


    韵茹跪在地上:“大哥,你怎么了,你不能丢下我的,大哥……”


    “别喊了,再过一个时辰他就没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只要你给我解药救我大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快说!”韵茹站起身道。


    “我听说你们楼兰有座地下城堡,里面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而藏宝图就在你的手里,如果你肯交给我,我就放你大哥一条生路。”


    金展鸿想自己把藏宝图扣下据为自己所有,为将来的大事做准备。


    韵茹想说藏宝图在寒井里,已经不能再用了,但她怕金展鸿不给解药,就想先答应他的条件,救下祖逖再说。


    “好,我答应你,任是什么财宝都抵不过我大哥的命重要。”


    “爽快!”金展鸿说着伸出了手。


    “藏宝图被我藏在了一地方,你先救了我大哥,我一个人跟你去拿。”


    “好,我相信你,不过,我先给你半颗药丸,让他服下之后,他就可以延缓几个时辰,如果你骗我,另半颗我是不会给你的。”


    “好,先把半颗给他。”


    金展鸿把半颗给了韵茹,她给祖逖服下,稍顷,祖逖醒了过来,但却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韵茹。


    “你放心大哥,我一定会救你的。”


    韵茹道:“我现在带你去拿藏宝图,不过能不能用还是末知数,因为当初藏宝图被我丢在了千年寒井里,现在早就被溶进了寒冰里,你要还是不要?”


    “死丫头,原来是这样,为什么要骗我半颗解药,既然没了藏宝图,老子就结果了他的命!”


    “不行,你不能动他!”


    “走开,如果不因为国师要你的人,我一掌就毙了你!”


    金展鸿说着上前要杀祖逖,韵茹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求求你,不要杀他,他现在就剩下半条命了,就让我再陪他一会吧……”韵茹已经是泪流满面。


    看着韵茹,他心里想起了金紫燕,紫燕,如果你能这么对我,我就是死也无憾了,可是眼前这个祖逖不但迷住你,而且还让这个死丫头欲生欲死,我我我……我要杀了他!


    金展鸿一脚蹬开韵茹,走到祖逖面前,挥掌就要下手,突然额头被一个石子打中,立时起了一个大大的包,他四下一看,恼怒地骂道:“是谁在暗处下手,给我出来!”


    卷三第五十二章 亲情爱情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师兄,希望你能悬崖勒马,知错改错,不要再帮匈奴人做事了,匈奴人做的是颠覆我们大晋的事,你再这样下去就是卖国!”


    金展鸿听出是金紫燕的声音,但就是看不见人,他知道她用的是地龙门的逸圣衣隐身,说道:“师妹,我知道是你,现身吧,以前你也没少用它对付我。”


    “师兄,本来这件逸圣衣师父要传与你的,可是你却脱离地龙门成了匈奴的走狗,而且爱财如命,不惜杀掉偃师富豪陷害赌王,师兄,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说我卖国吗?师妹,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卖国!”金展鸿情绪激动,在他的眼里,吴国才是他的故国,而大晋不过是灭吴的罪魁祸首!所以他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这么做绝不是卖国。


    “师兄,我不想听辩解,先把另半颗解药拿来救了祖大哥的命。”


    “我不会给你的,师妹,你知道吗,我恨透了这个家伙,是他从我的身边抢走了你,让你疏远了我,从他一出现,你就和他纠缠不清,我伤心难过又有谁知道,师妹,我们可是十年的同门加兄妹啊,难道你就真的********扑在他的身上了吗?”


    “师兄,我给你说过,我喜欢他,这不是骗你,师妹下山寻你之后遇到祖大哥,我发现第一眼就沉沦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我爱上了他,爱他的光明,爱他的磊落,爱他的大度,爱他的善良,爱他的仗义,爱他的怜惜,反正紫燕爱得一糊涂,再也无法回头,师兄,那时我也明白我以前对你的依赖不过是亲情,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哥哥,你从小爱护我呵护我,我心存激动,可是要让我爱你……师兄,我真的做不到。”


    “紫燕,你变了,你的心被这个子迷住了,他有什么好!?光明磊落大度善良,全都是狗屁,你就是不再喜欢师兄了,何必多说!”


    “师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对你有的只是敬畏和亲情,如果没有亲情,我早就在暗中把你废了!”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好,既然你执意要和他好,那我就先把杀了!大不了你把师兄也弄死!”金展鸿说着就要下手,没成想手背和腿部同时中了几枚飞针,他马上就不能动了,只有嘴能说话:“师妹,你对我下死手!”


    “没有,地龙门门规不得在暗器上涂毒,这些飞针没有毒,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穴道,一个时辰之后才会自行解开,如果你要硬封穴道的话,这些针会随着往你的身体里钻,你会有性命之忧!”


    “师妹,这种功夫我怎么不会,师父偏心只教你没有教我!”


    韵茹趁金展鸿不能动,进前往他怀里摸出了另半颗解药,塞进了祖逖的嘴里,并喂了点水。


    金展鸿道:“师妹,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所做的这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爱上我吗?”


    “师兄,你还是不明白,无论如何,紫燕是不会爱上你的,你一辈子只是我的大哥。”


    金展鸿一看毫希望,面带哭腔道:“师妹,你好狠地心……”


    “师兄,你早晚会理解紫燕的。”她又上前扶起祖逖对韵茹道:“我们走。”


    两人扶着祖逖往前走,韵茹的心里早已不是滋味,这个金大姐对祖大哥情深义重,而祖逖属心于她,两人彼此情投意合,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按照理讲自己应该衷心地祝福才是,可是谁让自己偏偏也爱上了祖逖,还想要他做楼兰的驸马,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还是爱一个人的义无反顾,我该怎么做呢,是要彻底地放弃,还是努力争取?


    走了一会儿,金紫燕道:“这片胡杨林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找个地方为祖大哥排哥,虽然他暂时解了毒,可是体内的余毒要用内功逼出,不然他会武功尽失。”


    “金大姐,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有个地方既安全又清静,就是千年寒井,它就在前面不远,我和祖逖经常在里边藏身,我们快走。”韵茹扶着祖逖加快了脚步。


    进了树洞,一路曲折进了寒井,走到漆黑的地方韵茹停住脚步,说道:“大姐,就在这里吧,往里太冷了,祖大哥恐怕承受不住。”


    “好,就在这里吧。”金紫燕说着把祖逖放在地上,让他坐下,又对韵茹道:“你先出去一会儿。”


    “我我我,我在这里不方便吗?”韵茹想不到她会让自己出去。


    “韵茹,你必须出去,因为我要为他宽衣。”


    听了这话,不但韵茹,祖逖也问道:“紫燕,怎么……?”


    “是这样的,大哥余毒如果有两人的话可以非常轻松的排出,可现在只有我一个能做,所以我要为他宽衣,只有我和她赤身裸体才能完全发挥功效。”


    “紫燕,你……”祖逖嗫嚅道。


    “大哥,你什么也不用说,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


    韵茹不情愿地走出了寒井,只在树洞里呆着。


    里面的寒井里,金紫燕为祖逖宽衣,祖逖道:“紫燕,这样不好,有损你的名节……”


    “大哥,刚才我跟师兄说的那番话难道你没听到吗,我不但喜欢你,也深深地爱着你,为了深爱的人,难道不能这么做吗?”


    “紫燕,这太难为你了……”


    金紫燕不再说话,在漆黑的寒井通道里,他脱掉了两人的衣服,运足功力,专心为祖逖排毒。


    金展鸿一个时辰之后穴道自行解开,甩了甩发麻的腿脚,拨掉了飞针,嘴里自语道:“师妹你好狠的心,为了他你竟然用飞针!”


    这时,逃回的士兵搬来了救兵,带队的是拉风,他一路嚷嚷着来到:“他们在哪里,看我不用蛇咬死他们!”


    金展鸿道:“前辈,他们朝那边去了,祖逖受了伤,应该不会走太远,我们到前面去搜一定能找到他们!”


    “嗯,搜!都给我长点眼,发现情况的有赏!”拉风挥舞着手臂对士兵们说道。
    卷三第五十三章
    拉风领着众人一路搜索,此时韵茹在树洞里也听到了一片躁杂声,听着拉风大呼小的来到,她赶紧往寒井里走,进到里面喊道:“金大姐,不好了,拉风这个混蛋往这来搜了,我怕他们人多会发现这个洞,那样可就麻烦了,怎么办呢!?”
    刚说完,金紫燕走了过来,她说道:“祖大哥的毒已经被我逼出来了,你进去照顾他一下,我到外面把拉风引开。”
    韵茹担心地说道:“金大姐,你小心了……”
    “不用担心,我有这个。”金紫燕说着把逸圣衣穿好,韵茹瞬时看不到人,她马上进到井里照顾祖逖。
    金紫燕来到树洞口,看拉风的人正在往这里搜索,她慢慢地钻出树洞,生怕碰到花草惊动了军士,她来到众军士的后面,故意晃动一棵小树,弄出响动,拉风和众人回头一看,发现小树晃动,呼道:“那边有人,快追!”
    拉风领众人往后追,只有金展鸿明白那是金紫燕搞的障眼法,目的就是引开他们,他说道:“前辈,那是有人帮布疑云,我们是追不到人的。”
    “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怕了,刚才死了两大侍卫,你也没占到便宜,所以想退缩不前,我听说你也有点本事,怎么这么怕事,你不去我去,你想回就回吧。”拉风不相信金展鸿的话。
    金展鸿知道说什么也他也不会相信,也不想过多透露地龙门逸圣衣的事,只好说道:“好好好,我跟你去,前辈,我们追。”
    拉风道:“这才是做事的样子。”
    拉风引着众人一路搜索,金紫燕故意在他们眼前晃动小树花草,弄得他们一会往左边追,一会儿往右边追,直到出了胡杨林,也没看到个人影,拉风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出舌头喘着粗气,稍事休息起身道:“看来这样找不是办法,我们回去禀报国师再说。”
    金紫燕看拉风不再进胡杨林就退了回去。
    拉风引众人回到宫中,向国师回报了一切,国师道:“且先看一下刘聪等人能不能找到金玺吧,如果能找回来更好,那样就立即让义成登基,我们只等三天,三天之后再没有金玺,我们就强行登基!再也不能等了!”
    “国师,强行登基的话没有金玺恐怕国人不服啊……”
    “拉风,现在就交给你一件事,你去找金匠仿制一枚金玺,届时我们就来个以假乱真。”
    “好,我这就去办。”
    刘聪和刘衮刘银还有卑弥呼到处打听消息,可是一无所获,这天卑弥呼道:“刘聪,古智卑狗是在函谷关劫走了金玺,又怎么会来楼兰呢,我们在楼兰一定找不到金玺。”
    “这倒未必,古智卑狗看到没有抢到真正的亲魏金印,他们就以为还在大嫂的身上,一定会在后面紧紧跟随,相信他们现在也在楼兰地界,所以我们要诱敌出洞。”刘衮拽了拽自己的稀疏胡须说道。
    刘聪道:“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就诱他们出来,然后再捉住他们。”
    几人计划一番,决定让卑弥呼假装携带着亲魏金印,引诱他们自投罗网,卑弥呼自然赞同,如此一来,就能彻底铲除他们。
    第二天卑弥呼一人后面背着鼓鼓的大包,向城外走去,来到一处胡杨林装做要等船的样子,突然古智卑狗三人再次出现了,他们围住她讨要金印。
    三人正在得意,猝不及防间天降大网,把三人全都罩住,马上有军士上前把他们摁了个结实,并且用绳子紧紧地捆住。
    刘聪等人从旁转出,古智卑狗大呼上当:“卑弥呼,如果不是这些帮手,你早成了我们的阶下囚!”
    卑弥呼上前给他们每人几个巴掌骂道:“狗贼!你们把邪马台害苦了,我的妹妹还有女儿都失散了,我要杀了你们!”
    “杀了我们也没用,我们众多倭国不愿意从属于一个女皇,你想再做回女皇别妄想了!”古智卑狗道。
    “我们卑弥家族最早受汉家册封,直到魏时得到了亲魏倭王的金印,我们是倭国的正统,无论是女皇还是男皇,都轮不到你们古智卑家族!你们把狗倭王也利用了,最终想做人皇的是你们!”
    “我们也不跟你绕舌了,要杀就杀!”
    “先把偷来的金玺交出来!”刘聪道。
    “哼!”
    “搜!”
    金玺很是显眼,士兵上前从古智次狗的背上取过包袱,刘聪解开一看,果然就是楼兰金玺,他喜道:“金玺我们是找到了,这几个人就随你处置了。”
    卑弥呼抽出柳叶,对准了古智卑狗的脖子,只要他轻轻一划,他就立马没命。“
    “慢着!”
    “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的妹妹还有女儿都在我们狗倭国,如果你杀了我们,她们也会没命的!”
    “我妹妹和女儿在你们手上?!”
    “是的,当时你们四处出逃,我派人找到了她们,只有你的运气好,带着金印来到了中原。”
    卑弥呼怔在了那里,她不敢再下手了,生怕狗倭国知道了之后杀了她的妹妹和女儿。
    刘聪道“大嫂,先把们带回宫再说。”
    卑弥呼点了点头,由军士们押着三人回了宫,并把他们关在了天牢。
    国师见金玺到手,大喜过望,决定后天就扶义成登基。
    第二天,楼兰国大小街巷遍贴告示说明日就要新王登基,国王就是义成。
    看告示的百姓议论纷纷,有的道:“我不识字,这上面说什么?”
    有人道:“告示上说楼兰王戴罪之身,不堪再任国王,决定禅位于二王子义成,明日登基。”
    “那楼兰王和大殿下如何处理有没有说呢?”
    “说了,楼兰王和大殿下都要处死。”
    “啊!怎么会这样,这一定是国师搞的鬼!”
    百姓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出现了,满城的百姓处于悲愤之中,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楼兰的军队完全被国师控制了。
    金紫燕知道这一消息之后告诉了韵茹,她马上哭了起来:“呜呜……我的父王和王兄要被害了,我该怎么办?”
    此时祖逖已经恢复,他安慰韵茹道:“韵茹,会有办法的,赌王不是去搬兵了吗。”
    “可是明天国师就要害我父王了,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祖大哥,金大姐,你们一定要帮我!”


    卷三第五十四章
    王宫之内,古智卑狗三人被押进了天牢,刘聪来到卑弥呼的房间,安慰她道:“大嫂,以后楼兰也是匈奴的了,将来等夺了天下,押他们回邪马台换回她的亲人,再图谋复国,做回女皇。
    卑弥呼道:“在众多倭国之中,有很多不愿意看到一个女皇统治倭国,我想为了我们卑弥家族的大计,也要做些改变了,不然就算能复国,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的意思是?”
    “要得到众多倭国的拥戴,创立我们卑弥家族的千秋大业,我想等将来复国之后,让我们家族中的男子做天皇,这样才能真正得到众倭国的信服。”
    “大嫂,可是你们眼下只有一个女儿,不知道另两位嫂夫人有没有子嗣呢?”
    “她们尚无所出。”
    刘聪一脸坏笑道:“大嫂,不知道为什么你和大哥相传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有开花结果呢?”
    “哼,你大哥的心思全在洛阳第一美女羊献容的身上,我们很久没有夫妻之实了……”卑弥呼说道。
    “大哥冷落了嫂子,真是枉你一片真心了,想当年大哥落难,如果不是你他也许早就客死高丽了,怎么还会有今天的荣光,更别说将来做什么大事了,大嫂,我很为你不平啊。”刘聪走近了她的身边说道。
    “刘聪,不说这些了,我们说说明天的事情吧。”
    “大嫂,这件事由我们和国师商量就成了,暂时不用你费心,你只要好好看着古智卑狗三个就行了,其余的我们全部搞定。”
    “这就好,刘聪,我要休息一会,你先出去吧……”
    “大嫂,我和你相处这么久了,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情有独钟吗?”
    “刘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快出去,我要更衣。”
    “更衣?大嫂,我来帮你,呵呵呵呵……”刘聪上前就动手动脚。
    卑弥呼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刘聪,不得放肆,我是你的大嫂!”
    刘聪捂着热辣辣的脸,突然用手点了她的三处穴道,她立时就动弹不得,只有嘴里能说话:“刘聪,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要更衣吗,就由四弟为你代劳吧,哈哈哈哈……”刘聪得意笑着。
    卑弥呼的衣服一件件飞到了门口,刘聪把门反锁……一阵喀嚓之后,刘聪满意地出了房间,只剩她一人在那里抹泪,她觉得对不起刘曜,不知道将来怎么面对他……
    刘聪来到议事厅,国师众人正在商量,国师看刘聪来到,说道:“刘聪,大家正在等你。”
    刘聪过来说道:“诸位,我们真正的金玺到手了,明天就如期进行登基大典了,国师,不知道楼兰的军队安排好没有?”
    国师道:“五千军队早已安排妥当,城里城外都是重兵戒备,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能应付。”
    “很好,关于三公主和祖逖,他们现在哪里还是未知数,不知明天他们会不会捣乱。”
    “刘聪,我认为他们不但要来捣乱,而且还会自投罗网。”拉风道。
    “为什么?”
    “咱们的告示上都说明白了,要处斩楼兰王和王子,三公主能不现身吗,祖逖能不来救他们吗?”
    “这倒也是,只是以他们的力量根本就是螳臂挡車,也许他们会找一些帮手。”
    “他的帮手只有刘琨,远在洛阳,前一阵子赌王曾经来到楼兰,但马上就不见了人影,不知是什么缘故。”
    “我看这事大局已定,任是谁也改变不了事实,我们金玺在手,军队在握,又有楼兰兵符,就算是朝廷也不会过问王国的继承大事,我们就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演一出好戏。”刘衮道。
    王妃走到国师的跟前道:“这件事大局已定毋庸置疑,我们这么多年的潜伏终于有了收获。”
    “你们的收获可是不小,儿子都成了楼兰王了。” 刘银道。
    国师摸了一下王妃的屁股道:“王妃,将来你就是太妃了。”
    “你不就是太上王了吗?”
    两人会心地笑了。
    “国师,现在要不要把义成找来公开你们的身份,让他知道他是我们匈奴的后代,知道你们是父子关系。”金展鸿道。
    刘聪道:“我看倒也可以,反正这亲是早晚要认的,早认的话,明天义成做事就会毫不留情。”
    “不急,等明天他登基之后再告诉他也不迟,事前走露消息对我不会不利的。”国师不同意现在就父子相认。
    最后议定等事成之后再相认,众人相继散去。
    祖逖两人在胡杨林里正在吃东西,为了不再被人发现,他们不敢再生火,只吃一些水果和食用菌充饥。
    天色已经不早了,金紫燕从城里回来了,她到城里打探情况得到了一些消息,她一见到祖逖两人就说道:“刚才我进了宫,明天他们就让义成登基,他们也得到了楼兰金玺,军队也四处布防,全城戒备,祖大哥,我们该如何下手呢?”
    “他们有真正的金玺,虽然百姓们不拥戴国师和义成,但毕竟金玺在他们手里,这对我们利,唯一的办法只有偷回金玺,拖延他们登基的时间,等到傲龙前辈搬兵回来就能跟国师抗衡了。”祖逖道。
    “可是就算没有金玺,国师也会杀我父王和王兄啊。”
    “这事容易,我现在就去宫里把金玺偷来。”
    “金大姐,现在满城都是军队,你去偷金玺太危险了。”韵茹担心地道。
    “这个你放心,我们地龙门的逸圣衣可以助我进出自如,你就等好消息吧。”金紫燕说着就换上衣服,一路进了王宫。
    金紫燕现在是隐身状态,没人能看得到她的人,她看王宫中的几个大殿都灭了灯,马上就要休息了,心想金玺会在哪里呢,说起来应该是由国师保管,她决定先去国师的房间看看,还未到地方,拉风从国师的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从烛光中看去是金子做的物件,金紫燕没见过金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金玺,正在思量,拉风一边走一边自语道:“金玺啊金玺,今晚跟我睡吧,哈哈哈哈——”
    金紫燕一听原来真的是金玺,看来是国师把金玺交给拉风保管了,好,我就跟你去房间给偷回来。
    拉风进了房间,把手中的金玺放在桌上,回身去反锁门,金紫燕闪身进了房间,拉风好象也不太重视金玺,也不刻意保管,只把蛇放进一个箱子里,熄了灯走到床上就呼呼睡去。
    金紫燕看他睡了,把金玺揣进怀里打开门走了出去,又轻轻关紧了门,往城外赶去。
    来到胡杨林,韵茹和祖逖进了树洞,金紫燕进到里面,把金玺拿出来道:“我说没事吧,看,这不是到手了吗。”
    天色太黑,已经看不清了,韵茹接过来道:“多谢金大姐。”
    她说着用手摸了摸金玺,马上就说道:“不好,金大姐,这金玺是假的,仿制的!”
    “啊!?”“啊?!”

    卷三第五十五章
    祖逖和金紫燕同时啊了一声,金紫燕问道:“你看也没看清,只是摸了一下就说是假的,你的根据是什么呢?”
    “楼兰金玺我当然熟悉,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有来历的,金玺上刻着四个大字“楼兰金玺”,在字的左上方有汉制两个字,也就是说汉朝的时候,我们楼兰经过汉朝廷同意才做了这个金玺,但是汉制两个字很小,而且刻得也浅,在玺的背面还有“一心向汉”四个字,是横着写的,这块金玺做的也挺精致,但是从一个地方暴露了它是仿制品。”
    “是从哪里?”
    “真正的金玺中楼兰金玺四个字其中有一个错字,就是最后那个玺字,原来当时的楼兰王为了表示归属之心,故意把玺字中的玉字写的很小,因为玉字是王多一点,这样也是为了表示惶恐称王的心情,结果汉朝廷很是满意,赏赐了楼兰很多金银布帛。”
    “这么说玺字是上下不对称的,我来摸一下。”金紫燕接过一摸,接着说道:“这块金玺中的玺字上下对称,没有刻意回避的意思,看来这真的是假的,奇怪了,怎么会有假的呢?”
    “紫燕,这块金玺是从哪里得到的?”
    金紫燕把从拉风房中得到金玺的事讲了一遍,祖逖道:“我想是这样的,当时国师拿不到真正的金玺,就想仿制一枚,就命拉风找金匠仿制,结果假的造了出来,真正的金玺也到手了,国师就把假的金玺给了拉风,这就难怪你这么容易从拉风那里得到金玺了。”
    “国师一伙明天会用金玺帮义成登基,我们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韵茹无奈地说道。
    祖逖想了想道:“明天我们就来个以假乱真装神弄鬼……”韵茹和金紫燕听了他的计策不禁连连点头。
    天亮了,国师和刘聪等人急忙准备登基仪式,打算吉时一到就要义成登上王位接着杀掉楼兰王和义全,以绝后患。
    楼兰的规矩,每逢王位相传的时候,所有的百姓都要参加登基大典,所以,楼兰百姓都聚集在了王宫中,在王宫的中央有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坐着趾高气扬的义成,穿着楼兰的王服,在他的身后是国师和王妃,而在台的两侧各有一个木桩,上面绑了楼兰王和义全,跟上次一样,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因为给他们喂了哑药。
    这时拉风上台宣布道:“今天把全城的人都召集到王宫,就是为了我们楼兰国的大事,国王和大殿下犯了大罪,今天就是他们伏法的日子,在此之前,楼兰王禅位于二殿下,并且授之于楼兰金玺,老国王自知罪孽深重,从未对自己的罪行辩解,纵然如此,二殿下也就是我们的楼兰新国王也决定大义灭亲,在结束登基大典之后斩了他们二人。”
    台下的百姓从未相信过楼兰王的罪行,他们议论纷纷:“难道二殿下真的要杀自己的父王吗,难道他就不顾父子之情吗,如果这样的人做了楼兰王,我们楼兰才是真的危险了……。”
    “是啊是啊,我认为楼兰王根本就是被冤枉的。”“
    “可是咱们楼兰传位凭的是金玺,你看义成的面前摆的就是咱们楼兰的传国金玺。”
    “我宁可相信人,也不相信什么金玺,那能证明什么,如果是抢来的,就是强盗做国王了,唉,楼兰从此多灾多难了……。”
    拉风听了这些,看了一眼国师,国师对他点了点头,拉风又道:“吉时已到,登基大典现在开始!”
    义成起身捧起了传国金玺要到台中央拜祭天地,正在这时,天上飞来一个木鸢,上面隐约有两个人,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天上,等到近了,正是祖逖和韵茹两人,原来祖逖连夜赶制了一个木鸢,为的就是今天进王宫。
    台下的刘聪一看是祖逖两人,马上让丙恶传令道:“放箭!”
    可是不等守台的士兵拉开弓,祖逖用地龙门的口吐飞针回敬他们,士兵手上纷纷着了飞针,弓也掉在地上,祖逖两人飘落台上,把木鸢扔在一边,韵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楼兰金玺。
    这块金玺是昨晚从拉风那里偷来的,想当初国师要拉风命金匠造假金玺,等造好之后也得到了真的金玺,于是昨晚国师把假的赏给了拉风,让他把它化了熔成一件金器饰物,于是拉风就高兴地拿到了自己的房间,正好被金紫燕看到,就偷了回来,韵茹一摸之下就知道这是假的。
    韵茹手拿金玺举过头顶喊道:“我是楼兰三公主绮莲娜,手持传国金玺,见玺如见王,你们不知道吗?!”
    刘聪见韵茹搅局,再次让丙恶下令放箭。
    “放箭!”
    楼兰百姓不干了,他们制止道:“凭什么要射杀三公主,你想造反吗!?”
    是啊,这样的命令在大庭广众之下显然不合时宜,国师起身道:“丙恶,不得放肆!”
    “是。”
    国师道:“三公主,你说你拿的传国金玺,你想用它做什么?”
    “这块金玺就是父王交给我的,因为当时你们串通义成阴谋篡位,父王怕你们得到金玺就秘密交给了我,我更怕被你们杀害,就逃到了洛阳,父王交给我金玺时嘱咐我将来一定要用它帮王兄义全登上王位,现在我就要用这块传国金玺让王兄登上王位,另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杀掉楼兰妖孽!”
    “三公主,你不要乱说,义成手中的金玺是楼兰王亲自交出的,如假包换啊,还说要杀妖孽,简直就是乱说一气,我看你手中的金玺才是假的!”国师道。
    韵茹道:“义成手中的是假的,我这块才是真的。”
    台下的百姓都支持韵茹,起哄道:“三公主的是真的,三公主的是真的……义全登王位,义全登王位……”
    “你听到台下百姓说什么了吗,这就叫众望所归,如果你现在乖乖投降的话,我还能饶你活命!”
    “哇哈哈哈哈,……你说你的金玺是真的,有什么凭据!”

    卷三第五十六章
    “我当然有凭据,要证明金玺的真假有三个方法。”
    “三个方法?”
    “是的。”
    “哪三个方法?”
    “第一,看上面的字,真正的金玺中楼兰金玺四个字是苍劲有力,背面有一心向汉几个字,韵茹说着向台下的百姓展示,前面的百姓看了都说道:“果然是这样。”
    韵茹走到义成的跟前道:“二王兄可否愿让大家看看你的金玺呢?”
    义成知道自己的金玺是真的,不假思索道:“当然可以,难道我的真货还怕你假的不成。”说着他也走到台边向人们展示。
    前面的百姓都定盯看他手上的金玺,有人脱口而出道:“他的金玺上面的字有一个字是胡乱刻上的,你们看那个玺字,上下是不对称的,那个玉字很小,一看就是冒牌货!”
    “我看看,果然是啊,真的是不对称,看来这块是假的,是劣制品,假冒的,三公主的才是真的!”
    义成听了不知就理,他捧起一看,果然如此,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哪里知道真正的金玺就是这样子。
    义成看了看国师,国师也不知道里面的讲究,不知道怎么对答,他只好说道:“仅凭一个字就说我们的金玺是假的,恐怕难于服人,三公主,你不是说有三个方法吗,且说说另两个办法是什么?”
    韵茹道:“第二个办法就是真正的金玺能够辨识方向。”
    国师道:“这个怎么讲?”
    所有的百姓都静静地听着韵茹会说什么,就连楼兰王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卖什么关子,金玺的真伪他当然知道如何辨识,似她这种说法也是闻所未闻。
    韵茹道:“要想知道金玺怎么辨别方向,我就演示给大家看。”
    韵茹把自己的假货放在台中心,又让义成把金玺跟它并排朝南放置,然后韵茹熬有介事的道:“大家看好了,真正的金玺放好之后它的正面会永远指向东方。”
    国师笑了,他不相信韵茹说的话,他说道:“三公主,你说金玺它会自动转向,开什么玩笑,难道金玺有灵性不成,你这种说法我不赞同。”
    韵茹道:“当年先祖铸制此玺,曾经下过咒语,要让金玺永远面朝东方,朝拜大汉,自那之后,只要把金玺放在桌子上,它就会自动指向东方,如果你认为你的金玺是真的又什么不敢试的呢?”
    “你这种说法我可是没有听说过。”
    “这是我们楼兰的秘密你怎么会知道。”
    国师不相信她的说法,他决定一试,他对义成道:“”二殿下,我们就跟她比,看她的金玺能不能自动指向东方。”
    “好,王妹,我就跟你比,如果你的金玺不能指向东方,我就把你当妖孽抓起来和他们一块斩了!”
    “你这个畜生!”韵茹骂道。
    义成不屑道:“不要骂,先比过再说不迟。”
    义成的话音刚落,台下的百姓喊了起来:“三公主的金玺动了,它指向了东方,原来真的是这样!”
    原来就在说话的间隙,韵如的金玺已经指向了东方,台下的百姓们轰动了,齐齐地喊道:“三公主,三公主……”
    国师看自己的金玺没有动,而韵如的金玺动了,并且精确地指向了东方,他大吃一惊,他虽然明白是韵茹做了手脚,但没有看出破绽,眼下的形势对他们不利,他上前辩解道:“三公主,金玺指向一说楼兰从没有这种说法,我想你一定是用了旁门左技让假冒的金玺转了向,我可是不服气,再说你的第三种方法,如果你再次验证你的是真的,我们就听你号令!”
    “你说的是真的吗?”韵茹早就在等他这句话。
    “当然是真的。”国师被弄得到底哪个是真的也没了底,但他明白自己现在手里有兵权,就算韵茹证明这金玺是假的,我们也照样扶义成登基,然后再以妖人的名义把韵茹抓起来。
    韵茹对着所有人大声道:“大家听好了,我说过真正的金玺是有灵性的,刚才你们也见识过了,但是国师并不认同,为了让他心服口服,我就把金玺的第二个秘密讲给大家,传说如果一个人怀抱金玺,念上一句咒语,就会有一位先王附在那人的身上说话。”
    此话一出,不但是国师等人不相信,就是台下的百姓也认为不可能。
    国师道:“三公主,你可是越说越玄了,我知道你的伎俩,不过是做做样子,然后自说一气,你以为楼兰百姓这么好骗吗?”
    “你错了,不是我自说一气,是怀抱金玺的人,为了公证起见,我不会自己做,台下的百姓也可以一试。”
    马上就有百姓跃跃欲试,国师道:“你是三公主,当然有愿意追随你的子民,如果你找一个托上来也照样难以服人啊。”
    “这事简单,人选可以由你指定。”
    国师咽了口唾沫,心里有点发虚,这个三公主到底在搞什么,这么有底气,难道真的能有鬼附身不成,这绝对不可能,他望了望义成,义成明白国师的意思,但他怕有闪失,接着看了一眼王妃,意思是让王妃怀抱金玺。
    国师只好道:“好,我就指定王妃做人选,但不知道王妃愿不愿意屈尊呢?”
    王妃不相信韵茹的话,心想你这种说法不过是骗人的,我自己的嘴要说什么难道还管不住吗,她起身道:“国师,为了验明真伪,本宫愿意一试。”
    “那就有劳王妃了。”
    王妃扭着屁股迈着波浪步走上台前,对韵茹小声道:“死丫头,等会演不好的话,看我不杀了你!”
    韵茹二话不说,只把金玺递给她,王妃接过抱起置于双峰之间,然后问道:“三公主,是什么狗屁咒语?”
    “咒语是司豪德布衄南垢堆移。”
    “这么绕口,有没有简单的。”
    “没有,我再告诉你两遍,你记好了,不然就不灵的。”
    “司豪德布衄南垢堆移……”韵茹连说了两遍。
    王妃费劝地念道:“司豪……德布衄……南垢堆移……”
    韵茹点了点头道:“对了,就是这句。”
    “那楼兰先祖什么时候来附我身说话。”王妃故意眨巴了一下眼睛,得瑟地问道。
    “马上就来。”
    “马上?”王妃说着又表演开来,她故意微闭双眼,用鼻音说道:“我是楼兰第二代国王……”
    “你们看,她真的有人附身了……”百姓们看了说道。
    王妃听了睁开眼睛笑了起来:“什么狗屁附身,什么狗屁咒语,都是骗人的,大家千万不要相信。”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国师看了,心道三公主我看你怎么收场,这可是被我逮到把柄了,他刚要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抓她起来,突然王妃止住了笑,眼睛微闭,再次说道:“放肆,楼兰第三代国王驾临,你还敢如此无礼吗?”
    国师道:“王妃不要再闹了。”
    “你这个混蛋国师,本王来了你还不参拜!” 王妃不依不饶。
    @雷本祖 2016-08-02 21:4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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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成功复国
    虽然声音从王妃身上发出,但不见她张嘴,而且声音也跟先前不同,很明显这次是苍老的男声。
    百姓们听了之后,有年长的说道:“这次真的是先祖驾临了,我们快跪下……”百姓们都跟着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虔诚的参拜在地。
    国师气急败坏道:“你们都被骗了,这不是真的。”
    可不等国师说完,王妃又说道:“扶锥,你这个恶贼!表面上是楼兰的国师,其实你不是匈奴的卧底,你和王妃来到楼兰的目的就是要帮匈奴吞并楼兰,你们的恶行本王在天上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国师辩道:“什么扶锥,我是楼兰的国师,跟王妃有什么关系!”
    “哼哼,你和王妃本是匈奴南部人,来到楼兰之后,利用王妃的姿色迷住了楼兰王,而且二王子义成本就是你们的私生子,你们这么处心积虑地要让他登基,其实也是想让楼兰易主,楼兰的百姓都被你们骗了,更为恶劣的是,你们还制造了劫杀使团和抢掠少女的大案,嫁祸于楼兰王和大王子,就是要除掉他们,真是丧尽天良,今天我来就是要昭告楼兰百姓,让他们知道你们的真实面目!”
    国师不想让她再说下去,命人把她拉下去,可士兵刚上来,祖逖把剑一横道:“任何人不准动,面前的可是楼兰祖先!”
    台下的百姓也喊了起来:“不能动先祖,不能动先祖!”
    两名士兵不敢犯众怒,溜下了台,不多时,王妃打个哈欠,伸个懒腰,金玺也掉在了地上,国师道:“王妃,知道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国师,我说了什么,我好象睡了一觉。”
    韵茹这时拿过金玺说道:“国师,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我的金玺不但是真的,而且还让王妃说出了实情,难道你还不认罪吗?!”
    “哈哈哈哈,笑话,我们苦心经营二十年,怎么会轻易放手!”他正说着,义成走过来道:“国师,我是你的儿子,王妃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你就是我的儿子,你的身上流着匈奴人的血,义成,楼兰是我们匈奴的!”
    “好,我今天也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扶我登基了,事情既然到了这一地步,就索性做到底,现在就先把楼兰老王和义全杀了!来人!”义成恶狠狠地道。
    “二殿下……”
    义成把上来的人踹倒在地骂道:“混蛋,还叫我二殿下,我现在就是楼兰王了,快,把楼兰老王和义全斩首!”
    祖逖抢先一步,割开了他们的绳索,又护在身后道:“有我祖逖在,任何人别想动他们!”
    几名士兵硬要上前,被祖逖砍翻在地,刘聪等人一直在台下注视着事态的发展,看到形势反转,决定动手,刘聪一挥手,刘银刘衮等人全都冲上了台。
    “祖逖,乖乖地投降,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刘聪喝道。
    “你们意图颠覆楼兰,大晋朝廷也不答应,楼兰百姓也不答应!要我投降简直是做梦!”
    “杀!”
    几人全都冲了上去,祖逖迎上前和他们斗在一起,电光火石间,祖逖把玄空剑法舞到极致,剑招频出,而且剑剑不留情,几人竟然没能近身,但毕竟势孤,几十招过后,还是被几人压制下来,情势处于不利之中。
    眼看祖逖不敌,韵茹被国师捉住,突然一人飞身而下,是赌王傲龙狂生。
    “别动我徒儿!”赌王落下身子,把国师打翻在地,韵茹道:“快帮祖大哥!”
    “那你快到台下,这里有我!”听赌王这么说,韵茹听话地走到了台下,站在了百姓当中。
    拉风看赌王参战,怕他身上的毒,他跳出圈外,走到义成的跟前道:“大王快调兵包围他们!”
    “这也用我吗,你这个饭桶,楼兰五千军士,你做的准备呢?!”
    “大王我有准备,我这就调兵!”
    拉风说着朝天放了一颗钻天雷,刹时兵将围拢过来,原来拉风照国师的意思,早就和将领约为信号,但凡登基出了差错,就立时前来驰援。
    刘聪得意地笑道:“哈哈哈哈——你们被包围了,祖逖,你还有何话说!”
    祖逖问赌王道:“前辈,您搬的兵呢?”
    赌王一阵脸红道:“别提了,我到了安息和罗马,本来二王都要派兵前来的,可是我临走的时候分别跟他们赌了一把,结果他们的内裤都输了,恼羞之下,就不再派兵来了,唉,这事都怨我……”
    “前辈这……”
    “别听他们啰嗦了,把们杀光,祖逖老是坏我们的大事。”刘衮道。
    刘聪举起手往前一挥:“放箭!”
    四下里军士拈弓搭箭,一时箭如飞蝗,真向祖逖和赌王射去!
    可奇怪地事情再次发生了,一个人从天而降,挡住了所有箭,但他丝毫没有损失,因为他是一个铁甲人。
    这个铁甲人全身披甲,头部也戴着钢盔,没人知道他是谁,刘聪道:“哪里来的怪人,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铲除你们这帮祸害!”铁甲人双手叉腰底气十足的说道。
    刘聪道:“就凭你一个怪人,别以为你有铁甲护身,我们就奈何你不得!”
    “那就试试我的手段!”铁甲人说着腾空而起飞起一脚踢向刘聪,刘聪胸前挨了一脚,哎哟一声仰面倒地,自思道,好大的力,为什么这么笨重的铁甲人弹跳力这么好!?
    铁甲人跟几人斗在一起,只见他左右腾挪,不时出手,几人都不同程度挨了他的拳脚,可他们的拳脚打在他身,一点作用也没有,看到这里,祖逖和赌王也加入战斗,不多时,刘聪等人都败下阵来,而台下的军士也不敢放箭,有军官道:“快上台擒住他们。”
    可这时,韵茹从百姓中站了出来,手上拿了一个东西说道:“楼兰兵符在此,着所有楼兰将士全力缉拿国师拉风刘聪一干人等,若有违令,定斩不饶!”
    “兵符?”楼兰将士看了一眼韵茹手上的兵符,确实是真的,军官命令军士们捉拿国师等人,刘聪看事不凑巧,怕所有的人折在这里,叫上众人逃走了。
    国师本想逃跑,可王妃不会武功,想拉上她一齐走,被军士们捉个正着。
    义成看看大势已去,用匕首自尽而死。
    这时金紫燕现身了,她给楼兰王喂了药,马上就能说话了,韵茹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楼兰王知道她在心里恨他当年情迷王妃,以至母后忧郁而死,他叫韵茹道:“莲娜…我的女儿……你受苦了……”
    韵茹看着苍老的父王,心里虽然生他的气,还是走到他的面前,但是没有说话。
    “父王知道你恨我,唉,父王当年铸成大错,宠幸了一个妖女,莲娜,难道你就不肯原谅父王吗?”
    韵茹没有说话,义全过来拉住她的手道:“莲娜,父王当年铸成大错,自己也深恨自己,但他毕竟是爱你疼你的,你知道吗,你离宫之后,父王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在念叨你,有一天父王说真不希望你再回来了,逃命出去找个好人家就嫁了吧,免得回来送死,你现在能回来,父王该有多高兴,莲娜,快点叫父王。”
    韵茹不再固执,她走到楼兰王面前,扑在了他的怀里,哭着道:“父王,我以为再也回不来了……呜呜……。”
    这时铁甲人说道:“你们只顾着叙父女之情,难道就忘了我们这些救楼兰的人了吗?”
    “你是?”义全问道。
    铁甲人除去了一身铁甲,韵茹见了叫道:“原来是你!”
    卷三第五十八章
    义全上前道:“多谢这位前来相助,既然大局已定,你就现身吧。”
    铁甲人除掉铁甲,韵茹惊呼道:“原来是安息王子殿下。”
    铁甲人转身对韵茹道:“是的我就是,三公主,当初你女扮男装和我同窗,我是一点也没有觉察到,现在三公主变回女儿身,果然是位绝代丽人。”
    韵茹走到他的跟前道:“王子殿下,对不起我骗了你。”
    “不,这没有什么,当时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说起来,三公主穿男装的时候也是尽显英豪之气,在下很是羡慕。”
    “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是这样的,傲龙前辈拿了三公主的血书前去求救,并且对我说了所谓的茹公子就是三公主,三公子和祖逖破了两大案件,让我知道了杀我安息使团的真凶,还救出了罗马十三公主,父王知道了这些,决定出兵相助,可是就在动身的前一晚,傲龙前辈和父王赌了几把,结果父王输到只剩短裤,于是父王羞愤之下不再出兵楼兰了,无论傲龙前辈怎么说,也打动不了父王,前辈无奈之下只好决定返回楼兰,回来的时候,对我说罗马王也反悔不出兵了,原因跟我父王一样,都是前辈让他们输得太惨,前辈走后,我觉得如果我们安息和罗马不出兵就太不人道了,我就去求父王,可父王不为所动,正好这时,罗马十三公主来到,原来她私自要帮楼兰,就来联络我,想和我一道去楼兰尽一点力。我对十三公主说咱们不会武功,恐怕很难帮到他们。可是十三公主说他带了罗马的一付铠甲,可以刀枪不入,我拿过一看,果然如此,兴奋之后觉得还是没有把握,自己单枪匹马又能怎么样。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你的书僮,不,是祖逖,他有一本书叫风后握奇经,我曾经看过,上面有机甲士兵的做法,我照着回忆把罗马铠甲改成了一付弹跳自如,重甲护身,攻防相济的机甲士兵,第二天我就用我们安息的快船先行来到了楼兰,虽然我不会武功,但凭着机甲士兵的打扮还是无人能挡,果然帮到了你们。”
    “原来如此,那十三公主呢?”
    “她也要来的,只是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
    话不多时,十三公主来到,她进来就说道;“三公主,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你的罗马铠甲也帮到了我,这不,我们楼兰已经彻底铲除掉奸人了嘛。”
    十三公主道:“三公主,这可太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义全道:“三妹,别光顾着说话,快把所有的客人都领进大殿,今天咱们要大设宴席款待他们才是。”
    “是是是,大哥。”韵茹说着把所有的人都领进了大殿,众人热切的说着话,不多时,十几个宫女端进来了美味佳肴,大家依次坐定,各各斟上酒,楼兰王端起酒杯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三杯下肚,楼兰王道:“绮莲娜,今天的金玺一事就连父王也不明白,你用一个假冒的金玺打败了真正的金玺,你的三个方法中第一个方法用的是瞒天过海,可其余两个办法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玺为什么会指向东方,又为什么在王妃的身上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韵茹看了一眼祖逖道:“父王,其实这件事都是祖大哥一手策划,在金紫燕大姐的帮助下才完成的,金玺转向一事,是金大姐在暗中做了手脚。”
    义全也奇道:“可是三妹,我当时也在台上,怎么一点也看不出破绽,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让金玺转向的?”
    韵茹道:“大哥,这可是地龙门的绝技,地龙门的高人是可以隐身的,所以没人有能看到。”
    “隐身?真是闻所未闻,金姑娘,能让我见识一下吗?”义王对金紫燕道。
    “对不起,我们地龙门的隐身术不能外泄,只能在危难的时候出手隐身。”
    “原来如此,我绝没有勉强的意思,既然金姑娘不想说,我自然不便多问,那么我三妹让人附身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你从中配合的吗?”
    “是的,我用地龙门的隐身术对王妃点了穴道,让她随我的意动作,然后用我用地龙门的变声术说话,大家就以为是王妃有人附身了。”
    “真是太奇妙了,楼兰的兵符早就被国师窃取,我三妹拿到兵符一定是你帮的忙了吧?”义全道。
    “是的,当时我是隐身,盗取了兵符交给了三公主。”
    韵茹又道:“金大姐,你给王妃的咒语很是绕口,我知道你是胡乱编的,不过听起来蛮有意思的。”
    祖逖道:“你没有听出来,其实那句咒语是有讲究的。”
    “什么讲究啊?”
    “那句咒语是司豪德布衄南垢堆移,如果你把它倒过来的话……”
    “倒过来?我试试移堆……垢南衄……布德豪司……啊,我知道了是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金大姐当时就骂了他们,可他们没有听出来,真是太妙了。”
    大家说笑着,楼兰王早就注意上了祖逖,他的心里也喜欢上了他,他对祖逖说道:“韵茹说自从在中原的时候就承蒙你照顾,今天又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你可是我们楼兰的恩人,小伙子,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们楼兰有的你尽管开口,本王绝不含糊。”
    祖逖起身施礼道:“大王,祖逖当时在洛阳救下韵茹,一是因为身在公门,二是不愿看到几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听到她的遭遇之后,祖逖决定要照顾她,我这样做是为了楼兰百姓不会受苦,能有一个为百姓着想的楼兰王,我支持韵茹复国绝不是为了什么官位和金钱,大王这么说实在令祖逖惭愧。”
    楼兰王顿起敬畏之心,他又道:“小兄弟侠肝义胆实在令人佩服。不过,本王还是要说一句,你在洛阳若无好的前程,可以留在我们楼兰做护国将军,以后楼兰的军队全由你节制。”
    韵茹眼巴巴的看着祖逖,看他怎么回答。
    祖逖看了一眼韵茹,说道:“多谢楼兰王厚爱,恕祖逖不能答应,现在洛阳时局变动,赵王已经掌握大权,大肆封赏,弄得国库空虚,百姓苦不堪言,我还要回洛阳和刘琨做点事,看能不能……”他本想说看能不能把赵王扳下台,话到嘴又咽了回去,是啊,这样的话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呢。
    韵茹道:“祖大哥,我在洛阳也看清了大晋已经是腐朽不已,你回去能改变什么吗,我早就说过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朝廷也不会重用你的,还是留在我们楼兰吧。”
    祖逖听了,把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不再说话,韵如看得出他心里难受。
    韵如又想说什么,这时安息王子道:“大王,有件事我早就想做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天我也见到了三公主的真容,所以我要把事了了。”
    义全奇怪地道:“什么事?”
    安息王子来到韵茹的面前,单跪地,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拉住了韵茹的手道:“三公主,我要向你求婚。”
    “什么……?!”韵茹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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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第五十九章(一)
    “是的,三公主,在我们安息国传说你有倾国之貌,心下很是仰慕,所以不远万里来楼兰求学,以求能结识公主,结为秦晋之好,在楼兰书院见到了公主,只是在下眼拙,没能看出你就是公主,现在更见到了公主真容,在下斗胆向你求婚,希望你能答应。”安息王子道。
    “王子……我我我我……”韵茹面对突如其来的求婚,不知道说什么好。
    祖逖说道:“韵茹,安息王子曾经和我们合作救出了很多受害的女子,从这一点看他是个有担当的人,是个足以托付终身的人……”
    韵茹大声道:“你闭嘴!”
    大家都没想到韵茹会对祖逖这么大声说话,而且出言不逊,义全看出韵茹不想答应王子的求婚,更对祖逖大呼小叫,很显然,她喜欢祖逖,义全上前解围道:“三妹不可对祖兄弟无礼!”
    韵茹气呼呼地走到一边。
    义全又对安息王子道:“你先起来,听我说几句。”
    安息王子见韵茹没有答应求婚,只好借势不情愿地起身道:“请讲。”
    “婚姻大事必先禀明父母,不可唐突,今天你突然求婚,我三妹一点准备也没有,至少你要给她点时间考虑,也好和我们商量一下才是。”
    “也是,请恕在下今天鲁莽,现在我就正式向三公主提亲,还请楼兰王和王子玉成此事。”
    楼兰王道:“王子,此事我们会着重考虑,三日之后定给你一个答复。”
    “多谢多谢。”
    楼兰王道:“且先把安息王子带到偏殿歇息”
    支走了安息王子,又把十三公主安顿好,这时傲龙狂生道:“徒儿,我看这个人不错的,你就嫁了吧。”
    韵茹不回答应他的话,只是对人道:“给我师父斟酒,让他多喝几杯。”
    傲龙狂生一看,这是要堵我的嘴啊,我还是少说为妙吧。
    楼兰王道:“傲龙先生,韵茹说在洛阳你没少照顾了她,为了报答你,本王想把你留在楼兰,打理皇家赌城怎么样?”
    “多谢大王美意,不过我可不可以来去自由呢?”
    “这是何意?”
    “因为我还有事没办完,比如我的声誉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还背着杀人犯的罪名,我要跟着祖逖回中原,总有还我清白的一天。”
    “好,既然如此,那皇家赌城城主的位子早晚给你留着。”
    “谢大王。”
    祖逖道:“大王,如今楼兰一切回复正常,我想明天回洛阳。”
    “不行!”韵茹涨红了脸道。
    金紫燕道:“韵茹,不要闹了,你大哥早晚要回的。”
    “不是,他答应过我,要留在楼兰的,还要……还要……反正他不能回去……”,韵茹说着抽泣起来,接着就跑着奔向了内殿。
    楼兰王笑着道:“祖逖不要理她,从小她被我宠坏了,以至于任性自率,等会我就进去好好训她一顿。”
    “大王不要……”祖逖脱口而出。
    金紫燕看出祖逖心情复杂,说道:“大哥,刚才韵茹说你答应过她要留在楼兰,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绝没有,我只答应过她帮她复国,别的没有任何承诺。”
    “可是刚才韵茹说……”
    “韵茹很任性你也知道的,谁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两位不要再说了,先到里面歇息,一切事情等我问明白了再说吧。”
    楼兰王把傲龙狂生安排到赌城,让他熟悉环境,把祖逖二人安排住下,两人各自心怀心事歇下。
    一名宫女来报:“大王,王妃……”
    话未说完,义全阻止道:“什么王妃,他配得上王妃的称号吗!”
    宫女改口道:“大王,她要见您。”
    “见我?本王跟她恩断义绝,此生不再相见,这个贱人瞒着我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要谋取我们楼兰国,你告诉她,本王赐她毒酒一杯让她自裁吧。”
    “那么国师呢?”
    “他们是一对狗男女,传令下去,明天在菜场车裂扶锥!”楼兰王怒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一名士兵又进来报说:“狱中关着三个囚犯,他们说是被国师一伙抓进来的,要怎么处理?”
    “他们是什么人?”
    “大王,据他们说,他们是狗倭国人,其中一个还是丞相,跟支持国师的卑弥呼是仇家,所以被关了进来。”
    (二)
    “那他们的狗倭国又在哪里?”
    “在东海。”
    “把他们放了吧,我们离东海路途遥远,更不想插手邪马台的国事。”
    “是。”
    楼兰王和义全来到韵茹的房间,韵茹不说话,楼兰王道:“女儿我知道你喜欢祖逖,不想答应安息王子的求婚。”
    “父王……我…”
    “父王认为你不应有什么顾虑,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了,相信安息王子也能理解。”
    “父王,这事我会亲自给王子讲清楚的。”
    义全道:“三妹,我记得你说过祖逖曾经答应过你要留在楼兰是怎么回事,话不可以乱说的,我看得出来,那个叫金紫燕的表情紧张,显然她和祖逖的关系不一般。”
    “是的,她是大哥的有情人,如果不是她,祖大哥早就喜欢上我了,可是无论如何我是不会退让的,因为祖大哥不仅答应过要留在楼兰,还和我有一纸约婚约。”
    “三妹,我可是越来越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当年我落难到洛阳,遇到了祖大哥并且救了我,我发现他是个心存正义的人,以天下为已任,很快地我爱上了他,可他一点也不知道,只把我当妹妹看待,他还答应我帮我复国,于是我就在他那里住了下来,后来我发现他原来是有心上人的,就是那个金紫燕,我觉得我没有机会,可是有一次他有求于我,让我用赌术给他赌些军费,我答应之后提出一个条件,先让他在一份协定上签字。”
    “那他有没有签字?”
    “签了。”
    “协定上说什么?”
    “协定上说他要帮我复国,还要留在楼兰做驸马,也就是要娶我了。”
    “三妹,我很奇怪,当时祖逖为什么要签字?”
    “因为他要急需这笔军费,而当时能帮他的只有我一个。”
    “不是,我是说他看了协定为什么要签字,难道他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吗?”
    “是的,他不知道写得什么,我告诉他只是让他保证帮我复国的文字,他想也没想就同意签字了。”
    “这么说,他当时也知道要做驸马的事了?”
    “不知道,因为我拟协定用的是楼兰文,他一字也不认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很相信我。”
    “哈哈哈哈……”义全听了笑了起来。
    “大哥,你笑什么?”
    “三妹啊,你这可是骗了人家,亏你太有心计了,哈哈哈哈……”
    “你再笑话我,我就不认你认你这个哥哥了……”
    楼兰王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祖逖和金紫燕是一对有情人,可你硬要招祖逖当驸马,这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啊,女儿,你这可是骗婚哦。”
    “父王,我就是要祖大哥做驸马,我不管,你们一定要帮我。”
    “女儿,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不厚道了呢?”
    “父王,难道你就不关心女儿一生的幸福吗,反正女儿非祖逖不嫁!”
    “既然如此,我们只好一试了,对了,把你们的协定拿出来我看看。”楼兰王道。
    韵茹从身上取出,这件东西她一直小心保管着,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在她心里,祖逖就是自己的命,没有他,自己也就没有生命的意义了。
    楼兰王和义全看了之后,义全道:“三妹,这件事就三天之后办理,安息王子那边你要自己搞定了。”
    “是,我亲自向安息王子说清楚。”
    这天,韵茹来到安息王子的房间,王子看她亲自来到,欣喜不已,迎上前道:“三公主。”
    韵茹道:“王子殿下,今天我来是为了澄清一件事,那天你向我求婚,我没有答应,是因为……”她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早已有了心上人。”
    “你有了心上人?是谁比我一个王子还要优秀呢?”
    “这件事明天你就会彻底明白了,但有句话我今天就可以告诉你,你我今生肯定是无缘的,希望王子殿下好自为之,告辞。”
    “三公主,三公主……”看着韵茹出了房间,安息王子倍感失落,正自呆坐,十三公主闪进房来:“王子殿下,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是不是三公主没有答应你的求婚?”
    “是的。”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王子殿下,茫茫人海,能结为连理的都是前世所定,强求不得,还望王子能看得开。”
    “公主,你真是善解人意。”
    两人说着说着渐感亲切,是啊,两人在书院一齐读书,又在救楼兰的途中互相了解,也许他们才是般配的一对。
    祖逖和金紫燕决定回洛阳,这天早上祖逖起来收拾好行装,等着一会给楼兰王和韵茹辞行,未到早饭时间,他提剑到花园练剑。
    练了一会儿,坐在石凳上休息,这时有四个女官打扮的俊俏女子来到跟前,她们手上都托着一个银盘,盘子里放着一件服饰,四人跪在地上,把银盘举过头顶,为首一个女官道:“请驸马更衣。”
    “驸马?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祖逖愣住了。
    卷三第六十章
    “请驸马更衣,这是我们为您连夜赶制的驸马礼服,三公主说先让您试试,如果不合身还要修裁。”为首女官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想你弄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要当驸马了,快把三公主叫来,我要当面问清楚。”祖逖心想一定是这些人弄错了。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驸马不要为难我们,请驸马更衣。”
    “我说过你们弄错了,我马上就要回洛阳了,当什么驸马?!你们快走开!”祖逖生气了。
    正当几名女官下不来台的时候,义全来到了花园,祖逖象看到了救星,上前道:“王子快来,这些人把我当成了驸马,真是有意思,你快跟他们解释一下。”
    义全笑了笑道:“祖兄弟,这没有错,这些礼服就是给你准备的,三日后你就是我们楼兰的驸马了,呵呵。”
    “怎么连你也开这种玩笑吗?”
    “我不是开玩笑,你曾经答应过要做我们楼兰的驸马,怎么你要反悔吗?”义全一字一板的说道。
    “我没有说过,这一定是韵茹的主意,我要去见她。”他说着就往外走,义全伸手一拦道:“祖兄弟,你确实答应过我三妹要做驸马,你再仔细想一下,你们之间有没有过什么约定或者是婚约什么的。”
    “根本不可能,我没有,没有,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会相信。”祖逖大声说道。
    “好,我来提醒你一下,在洛阳的时候你有没有和我三妹签过什么协定?”
    “协定?协定……协定……?”祖逖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回想着,好大一会儿,他才一拍脑袋似有所悟地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和韵茹确实签过一份协定,那是因为我有求于她,她要我签一份协定,上面说要我帮他复国,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怎么,这有什么不妥吗?”
    “这么说这份协定真的是你所签了?韵茹没有强迫于你?”义全追问道。
    “没有强迫,是我甘心愿意签的,韵茹不相信我能帮他,执意要我签这协定,为了让她放心,我只好签了。”
    “祖兄弟,你不用说那么多,我再问你一次,这份协定到底是不是你甘心所签?”
    看他说得这么郑重,祖逖迟疑道:“是……是甘心所签。”
    “好,我现在就把这份协定念给你听。”义全从怀里取出了那份协定,展开念了起来:“我祖逖愿意帮助楼兰三公主绮莲娜复国,事成之后,自愿留在楼兰,娶她为妻,做楼兰驸马,一辈子守候楼兰,永不反悔,恐后无凭,立字为据。立据人:祖逖。”
    “你弄错了,我没签过这种协定,我只签过帮她复国的协定,哪来的什么驸马,拿来我看。”
    “你看看是不是这份?”义全只是在他眼前一晃,并没有递到他的手里,祖逖一看说道:“就是这份,这字就是我的亲笔,没错,只是你念得不对罢了。”
    “祖兄弟,你可知道这是我们楼兰文?”
    “当时我说不认得,韵茹说是楼兰文,并没有提及什么娶亲的事。”
    “实话告诉你,这是我们楼兰文,你当然不认得了,但不管你知不知情,堂堂男子汉,做了事就要担当,如果你不娶我三妹,她的名节就会受损,你让她怎么活?”
    祖逖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他跌坐在石凳上,义全对女官道:“你们先起来吧,让驸马静一下。”
    “是。”四人起身要出去,义全又叫住为首的道:“这份协定给我张贴到楼兰最显眼的地方,让楼兰的百姓知道我三妹的婚事,还要再出告示说明三日之后就要完婚。”
    “是。”四人领命退了下去。
    协定和告示同时张出,一时间,楼兰的所有百姓都知道了婚约的事,而且驸马就是挽救楼兰的祖逖,大家奔走相告,庆幸公主找到了如意郎君,个个喜笑颜开,拍手称快。
    金紫燕一早出了门,准备给师父带点稀罕物件,她看到有个地方张贴了一张告示,很多人都在那里看,而且都议论纷纷,说什么驸马的事,她觉得奇怪,又一想莫非是安息王子求婚,韵茹答应了不成?她挤到前面,看到了告示说公主三日后完婚,再看旁边还张着一张纸,上面写的是什么不知道,但最后的署名他看清了是祖逖,看楼兰百姓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就问一个老者道:“大叔,我是中原人,这张纸上用的不是汉文,我不知道写得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老者笑咪咪地道:“姑娘,这也难怪你不认识,这可是用我们楼兰文写的,只有最后的签字人用得是汉文,这上面的内容是祖逖要帮楼兰复国,事成之后留在楼兰,并且做我们楼兰的驸马,表面上看是份协定,实际这也是一纸婚约啊。”
    “啊,大叔,你是说祖逖自愿做驸马,永远留在楼兰?”金紫燕吃惊不小,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她急切地问道。
    “从字面上看是这样的,姑娘,听说这个祖逖就是挽救我们楼兰的功臣,看来我们三公主也是有福之人哪,找到了如意郎君,我们所有的子民都替她高兴。”
    金紫燕听到这些,如五雷轰顶,那个要和自己同生共死的祖逖要娶韵茹,要做驸马,要永远留在楼兰,为什么昨晚他没有提起,不行,我要当面问问她。
    金紫燕顾不得再买什么东西,急急往王宫赶,和一个人撞上满怀,就是古智卑狗,他们三人被放出来后,要寻找卑弥呼,听说归义堂的人全部逃走了,于是想要回洛阳,在这里遇上了金紫燕。
    金紫燕被撞得生疼,看是他们,就想赶紧离开,古智卑狗本想发飙,古智劣狗拉了拉他,示意不要说话。
    金紫燕看古智卑狗三人目光猥琐,心里骂了句变态就走开了。
    古智劣狗道:“丞相,这人是金紫燕,祖逖的好朋友,我想等回到中原的时候求祖逖为我们办件事,所以不要招惹金紫燕。”
    古智卑狗道:“什么事?”
    “我想让他为我们引荐见见皇上,讨一块金印,跟卑弥的亲倭金印一样,我们要一块朝廷的亲晋倭王的金印,这样我们也不用费力去找卑弥呼了,只要有了中原朝廷的封赏,我们就能让众倭国臣服我们。”
    “嗯——这个主意不错,现在我们就回洛阳做准备。”
    金紫燕回到宫里,找到了祖逖,看他正坐在那里六神无主,上前叫道:“祖大哥。”
    “紫燕你来了……”
    金紫燕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大哥,你先不说什么,我问你,你和韵茹什么时候有了婚约,为什么瞒着这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紫燕,我……没有……”
    “还说没有,现在满大街都知道你要和韵茹成婚了,要做驸马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上街什么都看到了,还看到了你亲笔签名的婚约!”
    “……”
    卷三第六十一章
    “紫燕,你误会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答应韵茹帮他复国,没想到她她她……紫燕,你要相信我,我绝不愿意做楼兰驸马的,我的心里只有你,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不是我不相信你,自从韵茹到了洛阳,整天在你身边日久生情在所难免,她很依赖你,我也早就看出她喜欢你,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韵茹?”
    祖逖道:“没有,我没有喜欢过她,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待,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唯一至爱。”
    “大哥,你是不是说了假话,我看你的红都涨红了。”
    “我的脸本来就是红的。”
    “可你的脖子也红了,难道你平时也这样吗?”
    “有吗?”祖逖一摸脖子,果然发热,为什么刚才紫燕问自己的时候心里会紧张,难道难道我真的也爱韵茹?不,不可能!
    祖逖静了静心道:“紫燕,这件事所谓的婚约根本就是韵茹一手炮制,当时你也知道我为了出征四处筹钱,你也是出过力的,韵茹赌技高超,我为让她出手,答应了她的协定,都怪我太相信她,面对一纸楼兰文,她轻易骗过了我,这事从头到尾我毫不知情,紫燕,错已铸成,我们要想办法解开这个难题。”
    “大哥,刚才我只是试探一下你的真实想法,我对你还是相信的,韵茹我也是了解的,这次她不会轻易罢手,再说义全故意把协定张帖出来,就是要逼你就范,如果你不答应就是悔婚。”
    “就是背上悔婚的罪名我也要离开这里,紫燕,你要明白我的心迹。”
    “那我们现在商量个逃走的办法。”
    “紫燕,三日之后要我完婚,我们晚上偷偷离开这里,等到子时之后,凭我们的轻功要逃出王宫易如反掌,没人会发现我们。”
    “嗯,我们晚上动身,等他们察觉的时候,我们早就出了楼兰境界。”
    两人议定子时动身,好不容易熬到子时,祖逖两人轻装出宫,遁出城门就往东赶。
    疾行了十几里地,看看后面无人追赶,两人放下心来,正自松懈之时,一彪人马来到,有几百骑拥着一人来到,是韵茹追来了,刹时四下里火把通明,众军把二人围在了中心。
    韵茹下了马喝道:“你们都退后三里!”
    众军回马,韵茹过来对祖逖道:“大哥大姐为何不辞而别?”
    祖逖不自然地道:“我们不想打扰大家,所以就悄悄往洛阳赶。”
    金紫燕抢白道:“韵茹,实话说了吧,大哥不想做驸马,所以才连夜出走,希望你能明白,祖大哥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应该如此逼他。”
    “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为了要留下祖大哥不惜弄得满城皆知婚约的事,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祖大哥,你走吧,这次见面就当是我送你了。”韵茹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韵茹,我永远是你的大哥,我还会来楼兰看你的……”
    韵茹听了跪了下去磕了几个头道:“大哥大姐,谢谢你们为我为我们楼兰做了那么多事,金大姐冒着危险盗来国师身上的兵符,这一切韵茹和楼兰百姓永远不会忘记。”
    金紫燕不想耽搁,她说道:“韵茹,你快起来,洛阳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再会了。”
    “等等,我还有句话,金大姐,我能和大哥单独说两句吗?”韵茹道。
    金紫燕对祖逖点了点头,然后自己走开几十步,这里只剩下两人,祖逖道:“你说。”
    韵茹站起身深情地看着祖逖道:“祖大哥,虽然你不承认我们的婚约,但韵如承认,永远承认,你不做驸马,我也没有怨言,因为看到你们这么如影相随,我还能怨得起来吗,除了祝福,我还能说什么,都怪韵茹没有这个福气,可是在韵茹的心里,大哥你就是楼兰的驸马,自从第一次见面韵茹就爱上了你,总幻想着有一天你能成为楼兰的驸马,和我一起守护着孔雀河,胡杨林,楼兰城,守护着楼兰子民,现在看来我真是太傻了,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你的妹妹,韵茹虽然不甘心可又能怎么样,大哥,你真的要放弃这一切吗?”
    “是的,但谈不上放弃,因为这些本不属于祖逖,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并且上天送给了我一个可爱的小妹妹,我真的很感谢上苍,韵茹,难道你就不能把我当成真正的大哥吗?”
    韵如再次流下了泪:“不!不可能,我一天爱上你,就爱你一辈子,无论你承不承认,在韵茹心里只有你才配做楼兰的驸马,我这次回去就对楼兰子民说驸马有事回洛阳,而我而我……就只有等你回来,永不再嫁!”
    “韵茹……!”祖逖心头一震,内心的坚硬顿时化为了松软,心头有些硬咽。
    韵茹一抹泪珠,命人留下一匹快马给祖逖,自己跃上马背,拔转马头,带人疾驰而去。
    祖逖的眼睛湿润了,是啊,这样一个女子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说没有一点感情自己也不相信,如果没有金紫燕,自己会不会爱上她?他不敢往下想,牵马走向金紫燕,两人上马消失在了夜幕中。
    傲龙狂生在楼兰的皇家赌城任了城主,听说祖逖回了洛阳,连说为什么没有通知自己,他决定在楼兰赌城过几天赌瘾就回洛阳。
    两人马不停蹄,三天就回到了洛阳,到了城门,祖逖下马牵行,看到前面排起了长龙,无论是出城还是进城都要受到盘问,重要的是要留下税钱,身边走过的百姓议论纷纷,一个道:“赵王想钱都想疯了,不但天下各行各业增税三成,还四处设卡强收过路费,真是霸道,百姓迟早要被他逼反!”
    跟他同行的劝道:“嘘——你小声点,说话要慎重了,你还敢说什么赵王,他现在可是皇上了,这话被官家听到了,恐怕你人头不保啊!”
    “保不保的无所谓了,这世道都混不下去了,你说他是皇上,我可不承认,不但是我不承认,百姓有几个赞同,你看看他上台后大肆封赏,弄得国库空虚,只知道搜刮老百姓,哪个不暗地里骂他!”
    “闭上你的嘴,还是少说为妙,快走快走,以后我再不跟你进城来贩红薯了!免得惹祸上身!”
    “不来就不来,做趟买卖还不够税钱,就是求我也不来了,还是呆在家里的好。”
    祖逖知道司马伦做了皇上,是明目张胆的篡位,心里气愤不已,正想着,前面一个出城的百姓被官军拦下,他是个羸弱的老者,身上背个包袱,一名官军扯住他道:“身上是什么?!”
    “军爷,是一点碎银,还有几件衣服,我要出城到女儿家,在洛阳我是混不下去了,投亲找口饭吃。”
    “我不管你是去干什么,你不知道进出城要交税的吗?”
    “知道知道,可老儿我没几两碎银了,还要在路上做盘缠,求军爷放老儿一条生路吧。”
    “这么说你也是有钱,拿出来!”
    “这是我做盘缠的钱,给了军爷我就是死路一条啊。”
    “要死便死,哪这么啰嗦,老头,快交!”
    老者抓紧了身年包袱,一名官军道:“死老头,我看你是不想交了!”他说着一把扯下了老者身上的包袱。
    官军打开一看,把几两碎银装进了袋子,又把包袱扔给了老者,老者气得口唇发抖:“你们抢了我的钱,还让我活吗,你们这些畜生!”’
    一名官军道:“老头,你骂人!要找死吗!?”
    “找死?你们这么做我们还有活路吗?!”
    “老头,你可知道你骂我们就是骂当今皇上吗,我们可是奉差办事的。”
    “什么狗屁皇上,弄得天下满大街都是官,就是没个办正经事的!”
    官军们一听,这不也说我们不干正经事吗,一个士兵拔刀从背后捅了老头一刀:“老不死的,看你还骂不骂!”
    老者倒在了血泊中,两个士兵把他尸体拖到城外,随便一扔回来接着如狼似虎的收税,祖逖没来得救下老者,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看着一个个被盘剥干净的百姓,他的眼睛都红了,好大一会儿,轮到了祖逖,他故意不说公差身份,官军问道:“干什么的?”
    “普通百姓,进城会朋友的,怎么问这么多干吗?”祖逖道。
    “问的好,我告诉你,还有你们,”他指着众人继续说道:“皇上新登皇位,听闻有好事的藩王要推倒皇上,也许出入城的人中就有他们的探子,所以我们要格外详查,一旦发现探子就地正法!”这人语调一转又道:“至于是不是探子,这要看你们会不会做人了。”
    官军又对祖逖道:“进城会友也要交税,看你穿得光鲜,就交十两吧,你的马也要交五两,一共十五两。”官军看到祖逖后面的金紫燕拿眼瞪他,说道:“后面那个是不是你的家眷?”
    “我们一起的。”
    “好,两人一块交,再交十两,一共二十五两。”
    “我没有银子。”
    “没有?没有就是探子,是哪个藩王派你来的?快说!”官军扬起了皮鞭。
    没等皮鞭落下,祖逖一把抓在了手里,官军夺不过祖逖,放手就要抽刀,祖逖也宝剑出鞘,有人喊道:“有人造反,快围起来!”
    官军指挥士兵围住了祖逖和金紫燕,正待厮杀,一人从城内飞驰而来:“不准生事!”
    有士兵喊道:“太子詹事到!”

    卷三第六十二章
    “太子詹事?这人会是谁?”祖逖疑道。
    那人渐行渐近,祖逖一看竟是刘琨!
    原来刘琨现在已经是官拜太子詹事了,所谓的太子就是司马伦世子司马荂,祖逖心道他怎么会甘心为司马伦做事?
    看到面前的景象,刘琨知道是祖逖不甘心交税,他马上喝斥官军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得强行收税,你们就是不听,都给我退下!”
    官军散开,刘琨走到祖逖面前道:“大哥,紫燕你们回来了,太好了,走,我请客,去江月楼。”
    祖逖把头一扭脸一沉道:“你现在可是太子詹事了,这么大的官,我们一个小民怎么高攀的起呢?”
    “是啊,刘大哥,你现在可是威风八面了。”金紫燕也附和道。
    “大哥,先别说这么多了,等到了江月楼再说给你听。”
    祖逖顿了顿道:“好,我就听你怎么说。”
    几人进了城,未到江月楼,一个女子迎面来到,是雨含烟。
    “几位好,奴家正要回绣房,真是巧了。”雨含烟说道。
    刘琨道:“含烟,今天祖大哥正好回城,我要宴请他和紫燕,你也一起来吧,以前没少在你那喝酒叨扰,也好借这个机会表示感谢。”
    看着眼波流转的雨含烟,祖逖心里疙里疙瘩,这个女子曾经迷惑太子,差点把太子送上死路,现在你又跟她这么亲密,还经常在她那里喝酒,刘琨啊刘琨,你现在可是变了。
    雨含烟假意推辞道:“怎么好意思。”
    “不要推辞了,快一起上楼。”不容她多说,刘琨拉了她一把,雨含烟借势和他们上楼进了一间雅间。
    众人坐定,刘琨点了几个菜,稍顷酒菜上桌,刘琨给祖逖斟满一杯,举起酒杯道:“大哥,好久没和你一起喝酒了,今天我们不醉无归,来,先干一杯,小弟为你接风。”
    祖逖端了端酒杯又放下,刘琨问道:“大哥……?”
    “刘琨,这酒我喝不下。”
    “为什么?”
    “刘琨,我从楼兰回来,一路之上看到的是百姓生活困顿,司马伦横征暴敛,百姓怨声载道,这些你知道吗?还有,你你……竟然还做上了司马伦的什么詹事!”祖逖说着拍了一下桌子。
    刘琨也放下酒杯道:“大哥,你走之后朝廷发生了很多事,太子被废,我心急如焚,想要救出太子,可是没有成功,当时我想若是有朝中重臣能救出太子,那他就是大晋的救星,可就连赵王也没有做到,我失望之余,只好寄希望于赵王为太子报仇,除掉贾南风,果然赵王联合众王除掉了妖后,可以说赵王为大晋除了一害。”
    “可他篡位做了皇上!”
    “大哥,司马家谁做皇上不管是寻常百姓还是我们都无法左右,可天下需要的不就是一个能为苍生着想的皇上吗,我们都知道前皇上有点痴傻,弄得天下乌烟瘴气,现在有赵王做皇上有什么不好,而且我最看重的不是赵王,而是他的世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司马荂,我毫不回避他是我的姐夫,可他对我说起过将来如果主掌天下,一定做个好皇上,他的话让我想起了太子殿下,可惜他被害了,大哥,为什么我们不能再保一个有为的太子呢?”
    “你的姐夫司马荂我可是了解,除了吃喝嫖赌玩还能干点什么,他将来做了皇上就是混球一个,别看他对你信誓旦旦,那都是表面上的,为得是取得你的信任,赵王就是要利用你的名声来为他们铺平道路,而你却被蒙在鼓里,刘琨,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只是为了私心让你姐夫将来做皇上!”
    “你这么说我,你也太小瞧我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有私心?我刘琨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我只是想百姓能有个好皇上,能有好日子过!”
    “好日子?你看看百姓们过的什么日子,不是征税就是选秀女,谁不在骂赵王,皇上傻怎么了,只要做臣子的尽心竭力,天下照样太平安康,虽然太子没有了,还可以再从宗室选一个出来,没必要非要那个酒囊饭袋司马荂!我祖逖第一个反对,一定要把他扳下台!”
    “大哥,如果你执意不认同,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是死保到底的!”
    “我也告诉你,将来我们有两军对阵的一天,那时我不会顾及兄弟之情!”
    “好,我奉陪到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先公后私!”
    两人越吵越凶,到了马上决裂的地步。
    金紫燕劝道:“你们小声点,别让人听见,这么议论朝政是要问罪的。”
    祖逖起身道:“紫燕,我们走,刘琨已经和我们不同路了,人家是太子詹事,是朝中重臣了,哈哈哈。”祖逖一阵惨笑。
    雨含烟道:“刘大哥,他们要走了。”
    “要走便走,道不同不相为谋!”
    祖逖和金紫燕头也不回地出了江月楼。
    雨含烟轻抚刘琨的背道:“刘大哥,不要生气,是祖大哥一时看不开而已,时间久了,他会发现你的初衷是好的,也许会来找你主动和好。”
    “我们是多年的好兄弟就这么散了,唉,含烟,我做错了吗?”刘琨把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你没有做错,我们大晋太需要一个好皇上了,虽然赵王算不上好皇上,但等太子登基之后,境况会大有不同,想当初你们死命保太子不就是为了将来吗。”
    “谢谢你能理解我,刘琨绝没有私心。”
    “来大哥,我陪你喝一杯。”
    刘琨心情糟透了,唯有喝酒能排遣心中的郁闷,在雨含烟的劝说下,他把一坛子酒都喝了个底朝天,接着就腿脚发软,雨含烟付了账,扶着他出了江月楼,直接进了自己的绣房。
    此时刘琨已经不胜酒力,被扶上床就睡了过去,雨含烟给他脱了鞋,盖了软被,望着睡着的刘琨,雨含烟轻轻说道:“刘琨,你知道我喜欢你吗?我们能在一起吗,你的羊献容已经进了深宫,此生再也无缘了,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吗,刘琨我……”
    她走上前捧住他的脸,在他的额头轻吻一下,刘琨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口齿不清地道:“容儿,是你吗?容儿,是你吗?”
    雨含烟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刘琨,心道:“你的心里还是只有羊献容。”
    雨含烟抽不回手,只好就势轻轻道:“是我,我是容儿,我来了……”她又吻了他的唇。
    刘琨双手抱住了她的脖子,不住的念叨着容儿容儿,又主动地吻了雨含烟,她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羊献容,但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迎合着刘琨的亲昵,她除去了两人的衣衫,不多时,刘琨把雨含烟压在了身下,梦呓般叫着:“容儿容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雷本祖 2016-08-20 14:15:45
    @我心飞翔兮518 击节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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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第六十四章 指点迷津
    “是的,就是要你杀刘琨,而且还要杀祖逖,这件事做成了,你就是咱们匈奴的功臣。”
    “为什么要杀他们?”
    “刘琨祖逖两人颇有文材武略,又有一腔报国之心,总是坏我们的好事,将来是我们起兵最大的障碍,我们现在要先扫除隐患,所以要先杀了他们。”
    “我不明白,我一个女子能杀得了他们吗?”
    “要你杀他们当然不是用武力,刘琨现在已经成了你的朋友,你杀他只要给他下药就能结果了他,祖逖也一样,也要设法把他毒死,如果我们动手的话万一不成会被他们捉住把柄,在楼兰的时候,我们已经和祖逖公然对决了,幸亏朝廷顾不上西域的事,而且他们自己争得一团糟,不然的话,祖逖告发了我们,归义堂就会有灭顶之灾。”
    “那现在祖逖为什么不告发你们插手楼兰的事?”
    “我刚才说了,朝廷没人会过问这种事,祖逖知道就算告了也没有用。”
    “归义堂真是怂包,对付太子要我一个女人上阵,现在太子死了,还要再让我去给人下毒,你们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莺子,你忘了你爷爷的仇了吗,你多做一件事,我们的大事就多一份胜算,现在大晋已经内乱,我们起兵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到时灭了司马家,你的仇就报了。”
    雨含烟暂时答应下来:“好,我就试着办。”
    “不是试着办,而是一定要办,一定要成功,这两人不除,如果朝廷起用他们,我们就大事难成!”
    “那我尽力去办,争取做成这事。”
    “好吧,你好自为之。”刘聪说着过来揽住她的腰,雨含烟想躲开,却被紧紧地箍住,刘聪的嘴也凑了上来,强吻住她的唇,摸索着解她的衣衫,雨含烟推搡道:“聪哥,不要这样……。”
    刘聪不管她怎么说,一把把她推在床上……在他身下的雨含烟流出了眼泪,用双手捶着他的后背……
    祖逖刘琨都被司马冏任用,在军中供职,本以为齐王会尽心辅佐皇上,没想到后来事情并没有朝着他们的预期发展。
    司马冏二王入城后,自做大司马,加九锡,由于河间王的大将张方看到二王兵盛转向到齐王这边,所以尽管没有打仗,河间王还是得到了封赏,进位侍中,太尉,司马颖也得到封赏,增加了封邑。
    司马颖在卢志的建议下来了个以退为进,决定回到邺城,以收服人心。
    司马颖上奏说要奉养太妃,要离开洛阳回邺城,而且不等得到准许就带着本部往回赶,齐王本来正想办法把弄出洛阳,以便自己独揽大权,这下倒遂了自己的心愿,但他要做个样子给人看,于是快马追上司马颖挽留,可司马颖只是一味假哭,说是思念太妃,挂念她的身体,让齐王善理国政,齐王看了不再怀疑司马颖,打马回到了洛阳。
    司马颖回到邺城之后,马上派人自掏腰包,收埋在这次混战中丧生的将士,无论哪一方的人都得到了安葬和抚恤,天下百姓都对司马颖竖起了大拇指,显然,卢志的这一招收买人心目的算是达到了,接下来就是找机会登场了。
    洛阳城里司马冏大权独握,要学司马懿辅魏故事,野心毕露,而且沉于酒色,不入朝见,选举不均,惟宠亲信,百姓本以为赶走了司马伦会有好日子过,可这次很快又失望了。
    如此一来人们把希望寄托在了司马颖的身上,一时司马颖声价高起,在邺城的司马颖知道了,内心狂喜不已,这时他想起了刘渊曾经给他测的卦,想起了皇太弟这个称呼,他找来卢志要讨伐司马冏,以便能做上皇太弟,卢志告诉他,虽然齐王大失所望,但兵力正盛,我们不宜和他对决,最好的办法是等待时机,如果别的藩王能跟齐王过招,我们就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来收拾残局,司马颖深以为然,按兵不动,静待机会。
    祖逖刘琨失望之余,决定离开司马冏,他们要见齐王,可现在的齐王根本无暇见他们,他正在观赏歌舞喝花酒,两人只好递了辞呈离开了齐王。
    两人又住到了一起,商量着到底要跟哪位王爷才好,可商量来商量去没有定论,刘琨道:“大哥,本来我以为赵王除贾后为太子报仇,会是个正义的好王爷,可我大错特错了,现在我们跟了齐王,还不是跟赵王一样,到处横征暴敛,收罗美女充斥府中,只会满足自己的私欲,唉,难道晋室再无中兴藩王了吗?”
    “现在百姓都属心于成都王司马颖,不如我们跟他。”
    “大哥,司马颖这个人现在声望颇高,如果一旦掌权会变成什么样也未可知。”
    “从他做的几件事来看,他不但有孝心,而且有博爱之心,我们尽心辅佐他,也许他就是中兴晋室的人哪。”
    “这个……我总觉得他有点做秀,这会不会只是他的表面?”
    “刘琨,我明白了,从前的时候他跟你抢过羊姑娘,人家那不是退亲了吗,说起来他也是蛮大度的,怎么,你不会为了这事怀疑成都王吧?’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为这事否定他的为人。”
    “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就去成都王。”
    “好吧,大哥,我听你的。”
    第二天,两人辞别了金紫燕和金牧晨出城往邺城赶,刚出城就看到一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有点面熟,祖逖一惊道:“石勒!”
    那人就是石勒,他喜道:“原来是两位大哥,好久不见了。”
    刘琨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你不是到白马寺做了俗家弟子了吗?”
    石勒捋了捋蓬乱的头发道:“两位大哥,本来我在白马寺混得不错,可是有一天佛图澄住持突然被一队官军赶走了,换上了新的住持,说是奉了赵王的令,不但是佛图澄,白马寺所有的人都要驱逐出去,所以我也被赶了出来,一下子没了营生,这段日子只好以乞讨为生。”
    “可是赵王被杀了,佛图澄应该回来了,你也应该回到白马寺的啊。”
    “佛图澄离开之后不知去了哪里,现在也杳无音信,我要去白马寺再没人介绍了。”
    刘琨道:“石兄弟,眼下倒有个生计,不知道你愿不愿做?”
    “有生计我当然愿意做,不管是累活苦活,我都能做得来,刘大哥快说是什么?”
    “投军。”
    “投军?”
    卷三 第六十五章 初到邺城
    “是的,关中齐万年做乱的时候,朝廷设立举贤大会,以图选出大将平叛,我和祖大哥都参加了,我记得你当时也登台献艺,看得出你倒是有把力气的,当兵对你来说应该是个优势,不但能图个前程,最要紧的是能吃口饭,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刘琨看着一脸惊愕的石勒说道。
    “大哥就别笑话我了,我大字不识一个还敢去拜将,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要说当个兵当然没问题,现在只要能吃上饭就什么都愿意干,请问要去哪里投军?”
    “我们要去邺城的成都王帐下投军,如果你愿意现在就跟我们一块去。”祖逖道。
    “我曾经在成都王府里管过马,王爷一定还认识我,太好了,我愿意跟你们去邺城。”
    “好,我们现在就走。”刘琨招呼石勒道。
    祖逖笑笑道:“刘琨,怎么能让石兄弟这付模样去投军呢?”
    看着石勒破烂的装束,刘琨也笑了:“这样当然不行,走,我们再折回城里给石勒买身衣服。”
    “两位大哥,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不买了吧,等到了成都王那里,就有军服穿了,就不要破费了吧。”
    “这么见成都王你不怕寒酸吗,就算成都王不嫌弃,可要先见的人是他的手下,他们可不管故旧不故旧的,看你这身打扮不把你轰出来才怪。”刘琨道。
    “这这这,我身没钱了,再说我也一天多没吃东西了……”石勒一脸窘相。
    “石兄弟你不用担心,拿几两银子对我们来说是小事一桩,今天不但要买衣服,还要管你顿饱饭,好有气力投军,将来也好干出一番事业。”
    “大哥又笑话我,什么事业,现在我只管吃饱肚子。”
    “行了,不说了,我们快去城里。”
    石勒勤快地牵着祖逖两人的马走在后面,刘琨二人引着他来到江月楼,先拴了马,四处逛着买了身衣服和一匹马,还给他理了发,
    三人来到江月楼,祖逖两人点了菜,石勒海吃一顿,直喊过瘾。
    过后下了楼,三人正要上马,雨含烟来到,她不知道刘琨要去邺城,问道:“琨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邺城投军,含烟,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刘琨想起了那天的事,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没事儿,等你混了功名再回来找我也不迟。”他的话颇有深意,提醒他不要忘了那天的事。
    “这个…”
    “走,琨哥,我送送你。”说着和刘琨并肩而行。
    后面的石勒问祖逖道:“祖大哥,这个女子我知道是洛阳第四美女雨含烟,模样生得好看,她是不是刘大哥的相好啊。”
    “虽然生得好看,但脸上一付狐媚之相,这样的女子恐怕不适合刘琨。”
    “我看挺好的,雨含烟以前跟太子相好,这民间也传开了,虽然有点花花,但那毕竟是从前,人家现在可是从良了。”
    “好了,别说了,听见她左一个琨哥右一个琨哥就心里堵得慌,石勒,我们快走,到城外等刘琨,我看他磨叽到什么时候。”
    “我们就等等呗。”
    “我说快走,我不想看见她!”
    “好好好,我们先上马。”石勒两人上了马,从刘琨身旁经过,告诉他到城外等他。
    雨含烟心里明白刘琨很难接受她,虽然让他背了夺人贞操的黑锅,在他心里,只有羊献容才是他的至爱,难道我要听从归义堂命令杀了他吗?
    雨含烟觉得自己万万做不到,如果真要杀他,那就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和他一同服毒,双双上路,既然生不能结为夫妻,那就寄希望于来世。
    刘琨现在很矛盾,心里记挂着羊献容,可和雨含烟上了床,但又不敢给她什么承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丢下羊献容,虽然她不可能再和自己再续前缘了,但毕竟她和自己结为了夫妇,如果接受雨含烟岂不就是背叛。
    两人心事重重一路没说上几句话,眼看要出城了,刘琨不让她再送,上马出了城和祖逖汇合。
    雨含烟看着刘琨出城,挥了挥手,迟迟不愿放下,心里面五味杂陈。
    祖逖三人一路疾奔进了邺城,他们把马寄在客栈就要去投军,在大街上,几人看到的是一派祥和的气象,比萧条的洛阳增了几分生气,尽显安定繁荣,听到的是百姓对成都的夸赞之声,祖逖听了对比眼下的所见所闻,也觉得成都王确实是实至名归,顿感欣慰,这次总算没有来错地方。
    自从司马颖如愿被贾南风调到邺城,就在卢志的筹划下苦心经营,不但治下人民富足,而且是兵强马壮,人材济济,由于百姓信任司马颖,所以在这次进兵洛阳除司马伦的时候,还有很多百姓自发组成义军跟随在侧,听候调遣。
    司马颖在贾南风死后,被朝廷又转为镇北大将军,所以他的府第叫镇北将军府。
    三人来到将军府门前,那里有个募兵处,有个军官在一张桌子前坐着,他就是司马颖的得力大将公师藩,一旁十几名士兵环列。
    “将军,我们要投军。”祖逖道。
    公师藩起身走到外面,看了看三人:“不错,都是一付好身板,我问你们,都会点什么?”
    祖逖道:“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
    “哦,这么牛,这里有十八般兵器,你就给我舞几下锤吧。”
    “是,将军。”
    祖逖从兵器架上取下一付大锤,用手一掂,份量比从前耍过的重老多,知道这是有意考验,不敢大意,退到一边,把双锤舞得飞快,地上的落叶也随之狂舞,无论是涮、拽、挂、砸、架、云、盖都恰到好处。
    公师藩拍掌叫好道:“好功法好功法,你留下了。”
    “多谢将军。”
    “你又会什么呢?”公师藩看了看刘琨道。
    “将军,在下也是十八般兵器样样都会。”
    “既然如此你就自己选一样兵器给本官舞几招。”
    “是,将军。”
    刘琨选了剑,他把玄空剑法剑招一气呵成,公师藩看了忘记了拍手,只是一味地道:“好剑法好剑法,你也留下了。”他又对石勒道:“黑大汉,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牛,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呢?”
    石勒拱手道:“将军,小的小的……不会兵器。”
    “这么说你什么也不会了!好啊臭小子,竟敢来戏弄本官,看我不打你军棍!”
    正待旁边士兵上前来拖石勒,祖逖上前阻止道:“将军,我这位兄弟虽然不会招式,但天生神力,您就留下他吧,将来肯定能用得着,将军也知道行军打仗难免遇上泥泞道路,如果这时运送辎重的是有力气的人,就能按时送到军前,所以请将军量材为用,留下我这位兄弟。”
    听他说的有道理,公师藩略一沉吟,刚要让他显显自己的力气,这时一辆子被七八个壮汉推着走了过来,车上有两只石麒麟。
    早有一人来报:“将军,石麒麟送到。”
    公师藩道:“好,就把府前的两只石狮子换下来拉走,”
    “是,将军。”
    那人一招手,车子推了过来,谁知车子刚走几步,两个车轴就突然爆裂,七八个壮汉赶紧躲到一边,任由车上两只玉麒麟倒撞地上,嵌进了泥士里。
    由于没有到达预定的地点,麒麟的车子就倒在离将军府有三十步远的地方,聚焦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两只麒麟每只重达五百斤,不借助工具很难挪动半分。
    那人慌道:“将军,这这这可怎么办?”
    “我不管,你们接了这活就要干好,麒麟就不了位,狮子拉不走,就别找将军府要钱!”
    “将军,这两个麒麟每只要五六百斤啊,如果没有到达石狮子的台阶很难用机具往上换的。”
    “少废话,不能换就给我拉回去!”
    七八个壮汉正自为难,这时一人大声道:“让我来!”
    卷三 第六十六章
    说话的是石勒,公师藩问道:“黑大汉,你想怎么样?”
    “我想用麒麟换下狮子。”
    “你和谁呢?”
    “就小的一人。”
    “一个人怎么换,黑大汉,难道你能搬动不成?”公师藩惊讶地问道。
    “正是这样。”
    这时司马颖的管家孟玖走了过来,看到石勒,石勒向他挥了挥手。
    公师藩问孟玖道:“你们认识?”
    “是的,王爷当初在洛阳的时候,就是这人管理马场。”
    “这人刚才吹牛说能搬动石麒麟,他真有这本事吗?”
    “我倒听说他有把力气,能够拽飞马,别的可没听过。”
    公师藩听了说道:“石勒,你能倒拽飞马,自称力大无穷,今天是你显身手的时候,门口两旁有两只石狮,每只重三百多斤,你能一个人挪开吗?”
    石勒明白是要先试探他轻点的石狮子,这石狮子显然比麒麟小,重量轻了二百斤,但一般人也要几个人才能抬动,石勒看看石狮,说道:“王爷,这个石狮最多重三百斤,看我把它们挪走。”
    石勒在众人注视下挽起礼袖子,走到石狮旁,半蹲下身子,深吸一口气,双手捧起石狮,慢慢站起了身,众人看了都喊道:“好大的力气!”
    石勒问道:“将军,搬到哪里?”
    公师藩道:“就搬到街对面放那里任人取用吧,反正也用不着这物件了。”
    石勒答应一声,迈开脚步轻松放到了街对面,石勒双手一拍灰尘,又走到另一只石狮跟前如法炮制搬到了街对面,公师藩夸赞道:“黑大汉,你果然力大无穷,叫什么名字?”
    “石勒。”
    公师藩指着倒在地上的麒麟说道:“石勒,你看这麒麟可能搬动。”
    石勒走到麒麟跟前,对公师藩说道:“这麒麟有六百斤,小的就试一下。”
    只见石勒说着话就走上前抓起了石麒麟,像扛麻包一样放在了肩上,然后一只手叉腰,迈开了脚步,他这一手,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石勒的脚步沉稳,砰砰有声,震得地也直晃!
    石勒把石麒麟先放左边一个,这时孟玖拍掌道:“石勒好神力!”审视一番说道:“石勒,往东移一点。”
    石勒双掌搭上石麒麟,用力一推,石麒麟往东挪了三尺。
    孟玖道:“好,就这样,石勒,剩下的另一只石麒麟也麻烦一并搬过吧。”
    石勒没有说什么,只见他又来到另一石麒麟旁,再次抓起扛在肩上,并按孟玖的要求摆放好。
    这时,司马颖正好从府外回来,看到石勒放好了最后一个麒麟,不由拍掌道:“石勒不但马术高超,能够倒拽飞马,还能一个人扛动如此重的物件,真是世间少有的奇人。”
    “石勒见过王爷。”
    刘琨祖逖也施礼道:“见过王爷。”
    “原来是你们,哈哈哈哈,好,洛阳双侠都来我这里投军了,公师将军,你可认识他们。”
    “王爷,未将虽然听过双侠的名号,但从未谋面,今天一见果然气势非凡。”
    “公师将军,双侠的武艺如何,你可曾考过?”司马颖故意问道。
    “王爷,双侠的武艺超群,足可大用。”
    “这个自然,本王可是很早就见识过他们的武艺,后来还曾力邀他们加入本王帐下,但都被他们拒绝了,现在,本王终于得到了两个得力的将材。”
    “王爷夸奖了。”两人谦道。
    司马颖又对石勒道:“石勒,你曾经跟随过本王,现在要来投军,又天生神力,本王又怎有不接纳之理呢。”
    “多谢王爷厚爱。”石勒道。
    “公师将军,你安排一下,祖逖刘琨各做千夫左右营营率,石勒做辎重后卫卫率。”司马颖当场就封了官职。
    “是,未将谨王爷吩咐。”公师藩答道。
    三人一齐跪谢司马颖,司马颖进了府,公师藩安排各自就职,熟悉事务。
    这一天,赌王从楼兰来到邺城,找到了祖逖,祖逖和刘琨请他喝酒,赌王告诉祖逖说韵茹自从他走后,就一直茶饭不思,不但没有答应安息王子的求婚,而且西域各国都有求亲,她也一概拒绝。
    刘琨道:“为什么?”
    “这要问你的祖大哥了,韵茹可是一片痴情,她说以后还要来中原找祖逖的。”
    “啊。”祖逖惊道。
    “大哥,我看你这辈子都摆脱不掉了。”
    “刘琨,你少说风凉话,你还是先摆平你的雨含烟吧,我看得出你你喜欢这个小狐狸精,因为你从没有真正表明你的态度,对她若即若离,大哥明白,你心里除了羊姑娘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
    “别把话题扯到我的身上,现在说的可是韵茹,我知道大哥不会抛下紫燕的。”
    祖逖道:“不说这个,傲龙前辈,你几时回了中原?”
    “韵茹给我安排了很好的差使,做了皇家赌城的城主,日子很是滋润,可是我毕竟记挂着我的案子,所以就先回来阵日子。祖逖,我的案子什么时候才能平反呢,我现在还背着杀人的罪名,总不能让我背进棺材吧。”
    “前辈,这事我来之前已有给司隶府交涉,他们说两个月内必有下情。”祖逖道。
    “真的?那太好了,我马上就是清白之身了,到时我就可以在大街上大喊我是傲龙狂生了!”
    “嗯。是这样的。”
    “祖逖刘琨,我刚才听士兵说你们的官也不小,混得不赖,恭喜恭喜了。”
    “能为百姓尽点心力正是我们所求,何来恭喜,我们不是来求升官发财的。”
    “这个我当然明白,你们双侠做的那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对了,我要走了,还要去找金展鸿算帐。”
    傲龙狂一走,祖逖道:“金展鸿加入了归义堂,在楼兰的时候,他也亲自上阵了,匈奴人已经半公开化了,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了。”
    “匈奴人不怕是因为朝中内乱,没人会真正管这件事,而且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四处活动,总有人会保下他们,我们如果告发他们说归义堂是匈奴的反动组织,不会有王爷相信我们。”刘琨道。
    “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们胡为,直到兵临城下吗?”祖逖担心地道。
    “大哥,我有个办法,保证匈奴人终刘渊一生不敢起兵进犯中原。”
    “什么办法?”
    卷三第六十七章
    “让刘渊做为人质呆在洛阳,匈奴人谁也不敢妄动,别说是起兵,就是稍有风吹草动我们也能知道。”
    “刘琨,把刘渊做为人质以图匈奴不敢窥马中原,这个策略在武帝时期就已经用上了,现在刘渊早就回了并州,如果再当人质的话匈奴人肯定不会愿意,这不是给了匈奴人口实,促成他们提前起兵吗。”祖逖说道。
    “错,大哥,如果朝廷封他一个官职,让他来洛阳就职,这性质就不是做人质了,而是朝廷官员了,他刘渊也不敢不来。”
    祖逖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明里为官实为人质,把他一辈子笼在中原,只要他一天不回并州,匈奴人就不敢起兵,因为刘渊是他们的精神头领,就会有所顾忌。”
    “是这样的,这个办法如果成功,匈奴的野心就会收敛,只是实行的话难度不小,现在朝中齐王当政,根本不过问政事,只知笼络大权,就算我们让江统上奏的话,也只能说是封赏刘渊,而不能说其他的目的,这样齐王也不会理会,他会认为封赏一个匈奴人是个浪费,所以我们还要斟酌一下。”
    “既然朝廷指望不上,我们也可以走另一条路。”
    “什么路子?”
    “我们走成都王的路子,让他把刘渊召来邺城为官,只要他一来,就让他做一辈子笼中鸟。”
    刘琨道:“成都王虽然声望很高,颇得人心,但其实一切都是他的智囊帮他出谋划策,我们要做成此事,一定要让卢志出面才行,现在成都王对卢志可言听计从。”
    “对,卢志这人颇有远见,又有才干,如果不是他,成都王没有今天的声望,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对他陈明利害,他一定会按我们说的去做。”
    两人晚上来到卢志的家里,听说洛阳双侠来见,又在邺城军中供职,立即让人请进客厅敬茶。
    两人茶未沾唇,卢志就从内室出来,三人客套一番。
    套话过后,祖逖暗示卢志屏退仆人,对他说道:“卢大人忧国忧民,可知道天下已经是忧患从生了吗?”
    “你们双侠关心时政,本官很是佩服,说起天下忧患当然是晋室内乱不止,先是赵王篡政,接着是齐王辅政,弄得天下民不聊生,哀怨四起,如果再有王爷讨伐齐王的话,恐怕还要生灵涂炭啊。”
    “大人说的是,一语切中时弊,可是除了我们晋室内乱之外,还有更大的隐忧,难道大人没有察觉吗?”祖逖问道。
    “另外的隐忧……?”卢志陷入了沉思。
    过会儿卢志摇了摇头道:“还请祖兄弟明言。”
    祖逖起身道:“匈奴首领刘渊早就意图颠覆大晋,建立匈奴帝国,他派人潜伏洛阳,发展势力,聚拢钱财,时刻为进兵中原做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匈奴的铁骑一天就能到达洛阳!”
    “啊,有这回事!本官只听说过刘渊在武帝时期意欲建功凉州,也是为了据住凉州以图中原,被朝中高人窥破心机,所以没有成行,现在本官倒未听说刘渊有何动静,你说的派人潜伏是怎么回事?”
    “大人……”祖逖把归义堂的事告诉了卢志,还说了在楼兰和归义堂公开对决的事,卢志听了道:“这还了得,一旦匈奴发兵,我们邺城就是首当其冲啊,不行,我告诉王爷上奏朝廷捕拘归义堂的人!”
    “慢着大人,拘捕归义堂的人很难,这些年他们发展了很广的势力,要抓尽他们谈何容易,而且还会打草惊草,给了刘渊口实,如果他借为同族复仇的名义起兵的话,匈奴人都会跟着他,所以,最好先不要动他们。”祖逖劝道。
    “可是可是……这事又该如何处理呢?”卢志忧心道。
    祖逖说了他的打算,卢志连连点头……
    这天,卢志见到了司马颖,向他谈起了刘渊。
    刘渊在洛阳曾经拜访过他,皇太弟就是从他口里说出的,至今司马颖记忆犹新。
    司马颖道:“卢志,今天你怎么会提起他呢?”
    卢志道:“王爷,属下认为刘渊是匈奴的头领,颇有才干,应该给他一个官位,让他到您帐下出力,这样不但显示王爷爱惜人材,而且还能得匈奴人的爱戴,这可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刘渊颇有才干,这是自先皇时期就有定论的,我们曾有一面之交,对于他的为人,本王还是认可的,要他来本王帐下,他会不会肯呢?”
    “刘渊怎么会不肯,这可是他们匈奴人的荣耀,想当年,刘渊在洛阳做了十几年的人质,可没有一官半职,现在让他来做官,他可是求之不得呢。”
    “好,本王就让他来邺城军中出力,卢志,应该给他什么官职合适呢?”
    “王爷,刘渊大材应该封为将军才是。”
    “嗯,此事就由你全权办理,明日就把刘渊召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志自如至终没有透露刘渊的反意,这正是祖逖的想法,只要把刘渊召来,就让他有来无回,一辈子困死他,纵有反意,也会落个老死无为了。
    卢志接着带着随从前往并州,来到了刘渊的府邸。
    刘渊正和他的智囊刘宣商量大事,忽然有人进来说邺城县令卢志奉谕来到!
    两人一听,马上整容出外迎接,刚到门口,卢志进来,马上喊道:“成都王手谕!”
    两人又跪了下去,卢志念道:“五部都督刘渊,德材兼备,深得人望,今特召其赴邺城军中委为宁朔将军,立即起程,不得有误!”
    刘渊一听,这手谕一听是封赏官职,可后面措辞强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与刘宣商量。
    刘渊起身接了手谕,把卢志让进正堂,上茶客套两句,卢志又道:“刘都督,本官要回去交差,您还是跟我快走吧。”
    刘宣心里明白,这下是明里封赏,暗里为质啊,他向刘渊递了个眼色,意思是暂缓入邺。
    刘渊道:“卢大人,我还要交待一些事情,您看能不能缓两天成行?”
    “不可,王爷求材若渴,马上就想见到都督,如果误了时辰我可担待不起啊,至于交待事情,就让他们去邺城去找你吧,刘都督走吧。”
    卢志使劲的催,不给他任何缓行的机会,刘渊又道:“我总要拿几件衣服吧。”
    “您都是将军了,到了邺城就有军装了,那才威风呢。”
    刘渊和刘宣对望一眼,再没了主意,如果再找理由拖延,可就是对王爷不敬了,刘渊只好先到邺城再说,如果真的做了将军,也未必是件坏事。
    就这样,刘渊随卢志来到了邺城,他被安排进了一间小屋里,刘渊一看奇怪地问道:“卢大人,我不是要做宁朔将军吗,怎么要我住这里吗?我的人马呢?有多少人?”
    “呵呵呵……”卢志笑了起来。
    卷三 第六十八章
    随着笑声,祖逖和刘琨来到,身上穿着军服,刘渊问道:“卢大人笑什么?这两人又是谁?”
    “这两位是千人营的左右卫率祖逖和刘琨,他们可是王爷的得力人材,以后你就归祖逖节制。”卢志道。
    “什么?卢大人,您弄错了吧,我可是宁朔将军,怎么会受这种低等军官的节制?”
    祖逖道:“刘都督,让我来告诉你吧。所谓的宁朔将军不过只是个虚职,也就是个名号,如果这种官职加在一个大臣身上,那可是荣耀无比,如果是加在一个州官或者刺史身上,那就是有兵权的,可以掌一方军事。”
    “现在我这样算什么呢?”刘渊急问道。
    “刘都督,你这种宁朔将军空有名号,手下一个兵也没有,而且还要在我的手下当兵。”
    “什么?当兵!?我要见王爷!”
    “当然了你是王爷器重的人,当然不会只让你当个小兵,你在我们左率部做参谋吧,平时有好的建议就告诉我。”
    “原来是这样,你们玩儿我?!”刘渊感觉上了当。
    卢志道:“刘都督,你是说王爷玩儿你吗?。……”
    刘渊惊出一身汗,马上服软道:“哪里哪里,刘渊哪有怨恨之心,一切听大人和两位将军安排。”
    “这就对了,从此之后,我们不会再称你为刘都督了,在军中只有士兵和将军,所以我们只能称呼你为刘参谋,这里是你的住处,虽然小了点,但总比营房好多了。”
    刘渊心里憋屈,但不敢发作,这才明原来是祖逖和刘琨玩儿自己,他们的名号早就听说过,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好付,怪不得归义堂要除掉他们。
    刘渊道:“多谢几位费心了,以后不免还有叨扰之处,还望多多关照。”
    卢志道:“这个自然,刘参谋,本官先走了,有事就找两位营率。”
    “好。”
    祖逖一拍手,过来两个士兵,原来是给刘渊送来一身当兵的行头,刘渊换上再次谢过刘琨两人。
    刘渊住下到了夜间,心想这样下去,还不得被两人玩儿死,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跑!
    他换上自己的便装,凭着过人轻功,来到马厩牵了匹马,牵着就要往外走,未到营门,刘琨祖逖立在前面,刘渊一看,不好,我的心思被他们看穿了,走不了了!
    “刘参谋,这是要去哪里?”刘琨问道。
    “我我我——两位卫率,今晚月色明亮,所以想……”刘渊还没想到什么说辞,所以支支吾吾。
    祖逖接过道:“原来刘参谋要趁着月亮出去打猎,主意不错,以前我们在洛阳就经常趁月色捉野兔。”
    “是的是的,捉了野兔明天给两位下酒。”刘渊忙不迭说道。
    “刘参谋真是有心之心哪。”
    “两位卫率这是巡营吗?”
    “是的,今晚正好我和刘琨巡营,其实也没什么,成都王的兵马都是纪律严明,我们也很省心。”刘琨道。
    祖逖道:“刘琨,我们巡营主要是看有没有逃兵,成都王最厌恶的就是逃兵了,我听说当初和司马伦交战的时候,有些逃兵都被杀死了,而且他们的家属也受到了牵连。”
    “是吗,不过我看现在无仗可打,哪来的逃兵,大哥,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好,走走走。”
    辞了刘渊,两人往回走,刘渊出了营,本想一路逃回并州,可刚才祖逖两人说的话让他害怕了,是啊,现在自己身在军营,如果逃走就是逃兵了,不但五部都督没得做了,自己和族人也会受到处罚,那可就难以翻身了,既然这样,只好骑马转一圈再回营了,于是他打马做样去捉野兔。
    刘琨和祖逖回到往处,刘琨道:“大哥说得没错,原来刘渊真的要逃走。”
    “这个当然,他怎么会甘心在我们手下当兵,他一定会逃走。”
    “可刚才你为什么不点破他,还替他打圆场说什么打猎。”
    “刘琨,我刚才故意说起逃兵,就是告诉他他现在的身份,如果他回到并州,那就是个逃兵,是自取其辱,可以明正言顺的收拾他,他听了一定不敢走了,过不多久,他就会回来,并且一只野兔也捉不到,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有心打猎呢,呵呵……”
    两人说了会话,刘琨指着窗外道:“大哥,刘渊回来了,进了自己的小房子睡下了,大哥真是料事如神。”
    “刘渊算是知趣,呵呵,这下好办了,只要他呆在我们手下,就再也飞不出我们的掌心了。”
    归义堂知道了这事,刘曜立即召集众人商量对策。
    刘聪是最着急的人,他拍桌子道:“父亲到了邺城,还在祖逖的手下,这都是祖逖和刘琨的主意,四弟,你看怎么办呢?”
    “很显然,这件事是祖逖和刘琨在背后搞的鬼,因为他是最了解我们归义堂的人,况且在楼兰,你们已经公开对敌了,不过,他们这一招很高明,不好破解啊,这可是明里封赏,暗里要把叔父困在邺城啊。”刘曜道。
    刘基道:“堂主,我们几个去邺城把都督救出来送回并州,凭我们的身手,不难做到。”
    刘曜道:“你错了,万万不可走这一步,要论脱身,叔父根本不用我们一人就能全身而退,而且毫发无损。”
    “那都督为什么不走?”刘振问道。
    “因为那样就中了祖逖的计,叔父一走就是逃兵了,这可是大罪,弄不好,族人也要受到牵连。”
    “都督走不能走,留也留不得,这可怎么办?”刘基道。
    刘聪道:“四弟,我看为今之计有两条路,一个办法就是杀掉祖逖刘琨,只要他们一死,我们四处活动一下,就能让父亲顺利回到并州。另一个办法就是我们和父亲全部撤回并州,马上起兵,就不怕朝廷治罪了。”
    “起兵的事我早就向叔父说过,可他就是不同意,现在危难之时,我们派人去向叔父请求,看他如何裁处。”
    “这也可以,那就由我潜往邺城,探探父亲的真实想法,我们再做打算。”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并州刘宣飞鸽传书来到,刘曜展开一看,上面说都督正处危难之中,自己正在暗中做起兵准备,积聚兵马!让他速速请示都督何时起兵!
    卷三 第六十九章
    刘曜看了信道:“刘宣向来以稳重著称,这次看叔父进了邺城也沉不住气了,刘聪,你现在就动身去邺城,秘密见一下叔父,看他如何打算,一有消息,就立即回报!”
    “好的,大哥,我这就动身。”
    “我也去。”金展鸿说道。金展鸿看到匈奴马上就要起兵马了,就想去邺城也见见刘渊,如果知道了匈奴的起兵时间,就可以把太子孙瑾捞出来准备复国了。
    “你……”刘聪道。
    “四弟,让他去吧,也好有个照应,对了,夫人你也去吧。”刘曜看了眼卑弥呼道。
    卑弥呼道:“曜哥,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去了。”
    刘聪知道卑弥呼的心思,说道:“大哥,就不要让嫂夫人去了,我跟金老弟就足够了,又不是去拼命。”
    “好吧,你们速速动身,记住,万不可让祖逖刘琨发觉!”
    “大哥放心。”
    刘聪走后,几人散去,卑弥呼又要呕吐,原来几天前她已经发觉自己怀孕了,可糟糕的是刘曜还没有跟自己实质性的同房,再这样下去,自己和刘聪的事就会东窗事发,到时就没法解释,所以她打算今晚一定要让刘曜上自己的床。
    刘曜正要去睡觉,卑弥呼早有准备,上前道:“曜哥,你好久没有陪我了,今天我让人做了几个菜,我们一起喝两杯。”
    “算了夫人,最近事情会很多,我不想喝酒。”
    “曜哥,自从我来到洛阳夫妻团聚,你几时陪过我,不是让我去干这,就是去干那,难道你真的一心扑在了羊献容的身上了?”
    “你又提这个,夫人,我给说过几遍了,羊献容是不会看上我的,我的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过了今天也许会有大事发生,好,今晚我们就喝两杯,此后恐怕机会就很少了,如果叔父同意起兵,说不定这几天就要启程回并州。”
    “来,曜哥,这边坐。”卑弥呼把刘曜让到桌前坐下,早有人端来几个小菜外加一小坛酒。
    “曜哥,看来匈奴的大事马上就要开始了,曜哥一定不要忘记了当初的承诺,只要夺了天下就要帮我们邪马台国复国,杀掉古智卑狗这个狗贼。””卑弥呼说着给刘曜斟满一杯酒,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一定,邪马台国不但是你们卑弥氏家的,也有我刘曜的份,谁让我是你的夫君呢。”刘曜把酒一饮而尽。
    卑弥呼再斟一杯,刘曜又饮下,卑弥呼频频劝酒,刘曜不胜酒力,不多时就醉倒了,卑弥呼把他扶回房间,和他双双上了床,第二天醒来,刘曜看到和卑弥呼双双****在床,心里明白了什么,接着,他又爬到了卑弥呼的身上……,装睡的卑弥呼心里暗自庆幸骗过了刘曜,就算将来孩子出生,他也不会有所怀疑了。
    刘聪和金展鸿潜入了邺城,金展鸿决定先到营中探探虚实,毕竟自己的轻功卓绝,容易脱身。
    刘聪同意了他的想法,经过打听清楚之后,在一个夜晚金展鸿来到了兵营。
    兵营里四下静悄悄,只有营门的哨兵四处张望,还有两个巡营的军官,但不是祖逖和刘琨。
    金展鸿找准空隙来到了刘渊的房前,扒在窗户上小声道:“都督……都督……”
    刘渊听到有人小声叫他,但听不出是谁,因为他没有跟金展鸿有过接触。
    刘渊怕是有人算计他,不敢开窗,金展鸿说道:“都督不要怀疑,我也是归义堂的人,是受了刘聪的委托来见你的,有口信捎给都督,请都督开窗。”
    刘渊一听是刘聪所托,就试探着开了窗,看了看眼前的人并不认识,他怕这是祖逖用得计,就把窗户再次关上了,任由金展鸿怎么说也不开窗。
    金展鸿只好返回客栈,见到刘聪说了情况,刘聪一拍额头道:“是我的错,父亲不认识你,这种非常时期他当然不会相信你是归义堂的人,金老弟,你再跑一趟,带上我的玉珮,这是我们家传的宝物,父亲见了一定不会再怀疑你的身份,我再写几个字,你只要给父亲就行了。”
    刘聪写了个纸条递给金展鸿,金展鸿再次潜入了兵营,来到刘渊房前,小声道:“都督开窗,这次我带来了刘聪的信物,是你们的家传玉珮。”
    刘渊一听玉珮,起身来到窗前,打开了半扇窗户,金展鸿先递上玉珮,刘渊拿过一看果然是刘聪的东西,心里不再怀疑,问道:“你此来何干呢?”
    “这是刘聪的亲笔书信,您看过便知,我走了。”金展鸿说完就遁去了。
    刘渊看看四周,关上了窗户,展开信一看,见是刘聪的手迹,只有一行小字:“明晚城外小树林见。”上面没有署名,没有称呼,显然是怕落在别人手中,刘渊把信烧掉,决定明晚就去见面。
    第二天晚上,夜色漆黑,刘渊熬到丑时悄悄出了房间,施展轻功出了营,在营外躲了好大一会确信没人跟踪才来到了城外的小树林。
    刘聪早在一棵树上观望等候,看远远过来一人,知道就是自己的父亲,待到近了,从树上跃下,落到刘渊面前:“父亲,您来了。”
    刘渊拉他到一旁道:“聪儿,我知道你担心我,所以才冒险来见我,为父在兵营处处小心谨慎,总算平安无事。”
    “父亲,孩儿很是担心,时间一久,难保祖逖使出什么诡计,父亲,我们现在干脆赶回并州召集人马起事,那样我们就不用心惊胆颤了。”
    “不可,万万不能仓促起兵,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不能一时冲动就要动手,时机还是没到啊。”
    “父亲,刘宣从并州飞鸽传书给归义堂,说他正在暗中准备兵马,随时可以起事,只要父亲一句话,我们就大事可成。”
    “唉,想不到就连刘宣也觉不住气了,一定是怕我在邺城有事,可你们就不明白吗,我在邺城一天,就是当一天人质,他们的目的就是用我来牵制我们的大事,这一招非常高明,你回去之事就给刘宣去封信,告诉他我在邺城暂时无事,万不可轻动。”
    “可是父亲,您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呢,我们一不能起事,您又不能回并州,又如何解开这个困局呢?”
    刘渊一抚胡须道:“还是一个字,等,现在表面上看司马家已经是一团糟了,可是他们的实力还是不容小看的,齐王坐镇洛阳拥兵几十万,成都王这里兵强马壮,河间王总领关中兵马,实力不凡,另外还有司马越的封国屯着十几万人马,再加上朝廷的宿卫军牙门军,总数是我们匈奴的几倍啊,这个时候起兵,显然不合时宜,不过只要司马家的王爷再打几仗,相信就会实力大损了,我们要起兵,一定要在他们都打得精疲力尽的时候。”
    “父亲,难道我们还要坐等吗?归义堂的人都沉不住气了。”
    “一定要等,但是我们也会主动出击,比如,我们要在王爷之间添一把水,这样他们才会拼个你死我活。”
    “这又如何做呢?”
    “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去说动司马颖讨伐洛阳的齐王,而你们要做的就是挑动河间王和司马颖联手,这样一来,三王大打出手,别的王爷也会搅在一起,大晋就会更乱了,这样,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父亲,我们听您的,暂时按兵不动,策反诸王内斗,可是你在这里会有危险,要不我也投奔成都王谋个差使,这样就能照顾您了。”
    “聪儿,不用如此,为父会想办法回并州的,你来了未必能帮得上忙。”
    “父亲,那我先走了,您要多加小心。”
    “嗯,你快走吧,告诉所有的人,万不能轻举妄动,等我成功回到并州的时候,就是匈奴起兵之时!”
    “是,孩儿记下了,就算为了父亲的安全我们也不会妄动。”
    刘聪回到洛阳,转达了刘渊的想法,远在并州的刘宣也只好按兵不动,一边策划诸王内斗,一边等刘渊回来。
    刘聪找到雨含烟,要她到邺城接近刘琨,找机会杀掉他们,雨含烟奉命来到邺城,又开了一家绣房做为落脚点,而刘聪就在后面遥控雨含烟。
    雨含烟找到了刘琨,邀请他和祖逖到绣房喝酒,两人毫无戒心,刚到傍晚就来到了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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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2 15:10:36  更:2021-07-12 16: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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