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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恶魔在身边:伪装者[第5页]

作者:紫慕流沙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下一页[6] 尾页[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吴素梅总觉得她和蔡洛天关系非同一般,要不然又怎么会提醒她藏起商小蕊的护照,连藏匿的地方在哪儿都清清楚楚,商小蕊越发好奇,蔡洛天是怎么知道她把护照藏哪儿了?还打电话给吴素梅通风报信。

    要不是这两人串通一气狼狈为奸,或许她早就顺利登机见到了胡天泽,看她提起蔡洛天的反应流畅自然,不像是打了头一次交道的,他十有八九是用他的手段博取了她信任,要不然她怎么会轻易的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将她的护照藏起来。

    “我跟你说小蕊,人家蔡老板是个好人,以前我也不知道他是你的客户,他一个什么亲戚也在监狱里,和你弟弟还同在一个监号,你弟弟其实挺仗义的,他亲戚瘦小老实老是被人欺负,他是个热心肠只是你没发现而已,你看你一见到他就吹胡子瞪眼把他当作仇人,你弟弟为人处事还是可以的,就没你这么通透灵活,你好歹也是当姐姐的总不能揪着他过去的不对耿耿于怀,偏见会害死人的。”

    吴素梅对蔡洛天的印象十二分的好,每句话几乎都是帮着他漂白的,“你弟为了帮他出头才被人砍了手指,你看人家蔡老板多贴,得知了情况立刻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把来龙去脉说明白了,要不然他亲戚得被人打死,人家知恩图报又很通情理,不就是因为你们在工作上有些矛盾才关系不协调的么?有什么了不得的矛盾是不是?你看他又是帮忙找医院又帮忙给你弟弟翻了案,没有他从中协助,我就真的没法活了。”

    “他······”商小蕊张口结舌,就知道蔡洛天早就将关系渗透进和她相关的人身上去了,这这天罗地网哪是针对她一个人,几乎是将她的家人和关系要好的人全部一网打尽,光想着都脊梁骨发凉,而不明真相的吴素梅看到的只是外面的表象,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都对她做了什么。

    “你对他再有成见也别抹了对你弟弟的恩情,以后找个机会把他叫到家里吃顿饭,哪怕是粗茶淡饭也能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人家通情达理不像是那种很难缠的人,你就是太清高傲慢了才会看扁了人,你说人家要是居心不良又怎么会私下帮这么多的忙?他对你不够宽容又怎么会尽心尽力帮你弟弟?我看他要比胡天泽那个男人稳当多了。”

    吴素梅其实是想接近女儿的,只是一贯的对话模式让她们的关系早就形成了针尖对麦芒的敌对形式,早已定型的生性不可能那么快改变的,前两句还好,到了后面就话不投机相互攻击谩骂,直到将对方伤得体无完肤分出胜负才能罢休,她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儿子的判决书,有了这个就能将之前留下的不光彩案底一笔勾销了。

    商小蕊心事重重的,几乎不敢想像蔡洛天为了控制她又在暗中将多少人圈了进来,而在他们眼里他几乎都是完美到了极点,各个方面都要比胡天泽高出一头甚至更加出类拔萃的印象,就像有把剑在悄无声息中从背后探了过来,在她毫无防备时给她致命一记,直接穿透了心肺当场暴毙,连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吴素梅又站在蔡洛天的立场上说了一大堆劝她大度包容的话,商小蕊脸上越发的平静,内心对他却也越发的害怕了,这样的人总能在不动声色中将人置于死地,她不想把吴素梅和商从荣扯进来,她昨天晚拿到第一笔分红,除了还了秦大宝的十万外,还剩下二十多万。

    她又拿出十万给了吴素梅,要求她立刻带商从荣去外地的医院治疗,她联系到了以前的一个在河南当了外科医生的高中同学,在他的帮忙下很快就将商从荣转了过去,也将缴纳的十万块钱一分不少全部退了回来。

    吴素梅一头雾水,商小蕊没敢说出真相,只说自己最近惹了麻烦,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处理干净,也是和蔡洛天有关的,吴素梅似乎也听出了她言语中不同寻常的东西,只好答应和儿子去外地接受治疗,那儿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就当去那儿度假的,难得商小蕊对她有那么好的脾气,所以也没刨根问底,更没将自己的动向跟任何人透露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商小蕊给大龙打了电话,她打心里还是听妈妈的话,衣服穿的太暴露,就让他给自己送一身衣服过来,不到半小时就送来了,商小蕊甚至怀疑他压根就躲在一边监视,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响就离开了,是件很寻常却又别致的连衣裙,穿在身上大小刚好适合。
    “商小姐,还真是商小姐?”这时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袅袅娉娉的向她走来,商小蕊看着有点似曾相识,好像是在哪儿见过的,但一时半会儿却没能想起来,女人烫着大波浪,扭着水蛇腰,一举一动风情万种,上翘浑圆的屁股在包臀裙的勾勒下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就连女人看了也会忍不住多几眼。

    在她的提示下。商小蕊才想起她就是先前对着发了烧的蔡洛天趁火打劫的美女,姓顾,叫顾可可,也是他要求她向她效仿学习的楷模,商小蕊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她,而且自己与她那次见面后也没说过话,连她姓甚名谁也不知道,突然被她叫住,总觉得对方居心不良。

    “看来商小姐好像对我没什么印象,这么冒昧的打扰到您真的不好意思。”顾可可说着就用手撩了撩耳边的一缕长发别到了后面,商小蕊满腹狐疑,“不知道顾小姐有什么事儿么?”

    “也没什么,我今天刚好出差就住在这儿的,没想到一出来就撞见了商小姐,上个星期您在胡氏公司的新品发布会上出人意料的表现让人印象深刻,看得出来胡老板对您很是器重,把那么重要的几个品牌几乎超过一半都交给你们公司代理了,以商小姐的才干应该拥有更大的平台来一展身手,在那样的公司太屈才了,听说您每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两万。”顾可可笑着说,商小蕊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要不是对好的过往有些了解,她对她的挖墙脚行为还真有点心动了,“顾小姐过奖了,场面话谁都能说得头头是道的,顾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商小姐,其实我知道您对我们公司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上次你们主管和胡天宇里应外合借用我们公司的名头虚开增值税发票的事儿险些害得您遭遇牢狱之灾,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商小姐一看就是个通情达理宽仁大度的人。”

    顾可可狗皮膏药似的又追了上来,好像今天不把她弄到自家公司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商小蕊有些恼火,尤其是提到这个从前被仙人跳的倒霉事儿更是火冒三丈,却又不好在脸上发作出来。

    “我和顾小姐也只有一面之缘,你对我又有多少了解,不能凭发布会上那些谁都能说上几句的场面话就往我头上扣这么多高风亮节的帽子,我在我的位置上干得好好的,换了其他地方未必能像现在这样如鱼得水,人际关系都是我花了好几年才经营出来的,有些东西也不是用钱就能随随便便交易的,再说和顾小姐的那次见面还是在蔡老板家里。”

    商小蕊讨厌和蔡洛天沾上关系的任何一个人,“您的工作方式用在他身上的确很有杀伤力,我是不敢恭维,这么说没其他意思,只是觉得和我本身的思维逻辑截然相反,有着太强的冲突性,有些东西要是没看到也就算了,偏偏还亲眼看到了整个过程,我·····实不相瞒,小心眼儿但凡是个女人都会有的天性,我也有,尤其是那些中伤陷害我的小人。”

    顾可可神情急促又想耐心解释,显然是带着别人的指令来的,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商小蕊对这些人毫无兴趣,“我的大度还没达到既往不咎的级别,真是让顾小姐失望了,被人构陷了之后还跟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换作谁也达不到圣人的高度,况且我不是圣人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职场女人,但还是能分得清是非好坏的,不会因为几句恭维的话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把别人吐在脸上的脏东西自动吸收的。”

    “不是,我们老板也是很欣赏商小姐的才华才······”顾可可见她表情坚决,似乎说再多也没多大意思了,这个世界太小,她故意提起在蔡洛天家所做的事儿就已经是拒绝了,商小蕊不想再停留,“再说,当时要不是我及时做出反应,我早就去监狱报道了,换作是顾小姐遭遇了这事儿还能心平气和的把这么个奇耻大辱当作饭后甜点津津有味的咽下去?或许您会,但我是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的,还请顾小姐不要打着任何人的旗号死缠烂打了。”
    商小蕊莫名其妙的,怎么就半路杀出个顾可可来了,还提出要挖她的墙角,以她和蔡洛天的不正常男女关系,指不定又是他派来给她设置陷阱公报私仇的,一想到这个不禁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可不相信顾可可是碰巧在这儿遇上的,准备上电梯,房卡在她手上,一会儿还得去大厅将房卡还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恶梦
    记得是塞在包里的,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将手伸进包里翻找着,无意中忽然撞到一个人身上,商小蕊条件反射的说声对不起,眼睛和注意力还配合着手指在包里翻找着,忽然那个盒子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刚好砸在那人锃亮的皮鞋上,她惊慌失措的弯腰想要捡起来,哪想那人肥大的手掌却抢在她前面拿到了手上,商小蕊抬头一看险些吓得魂飞魄散,却是之前应了蔡洛天要求陪过的一个客户,也不知道什么来历。
    他似乎也认出了商小蕊,眼睛色迷迷的看向她,商小蕊出门没看黄历竟然在这儿撞见了,男人的眼睛跟鼻涕虫似的恨不得要钻进她的衣服里面,还好她把先前的那套暴露的衣服换了下来,男人浓眉大眼满脸横肉冒着油光。
    那只不怀好意的手迫不及待扣在她的肩膀上,商小蕊下意识的避开了,也退到了轿厢的最解药,男人呵呵笑着说那天晚上一另如何如何想念她的话,商小蕊浑身颤抖不已,但在男人眼里却是楚楚可怜中最动人心弦的版本,男人的手指急切的在盒子上搓揉着,将上面支离破碎的包装纸蹭掉了,一层层的扒开,仿佛也将她一层层的扒开了。

    电梯开了,商小蕊正准备伺机跑出去,没想到却被男人一把抱住了,她穿着高跟鞋,抬起脚就在男人的脚上狠狠的用鞋跟踩了一下,细长的鞋跟仿佛钉子似的几乎将他的皮鞋扎出个洞来,又趁热打铁,在男人痛苦哀嚎时转过身抬腿在他的裆部猛地一击。
    男人油乎乎的脸因为剧烈的疼痛几近扭曲变形,也涨红成了腥红色,仿佛稍稍用力就能皮开肉绽涌出血来,滚在地上激烈打着滚,电梯到了地下室,商小蕊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快速奔跑中又穿着高跟鞋,接连摔了两个跟头。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喇叭声,却是顾可可,商小蕊眼下急于逃命也顾不上先前的不愉快,顾可可刚停下车她就急切的钻了进去,或许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又或者急速奔跑让她的身体无法做出正确的反应,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要命。

    顾可可将车停到了外面,商小蕊蹲在路边剧烈的干呕,几乎要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似的,她脑子里几乎乱了套,全是在电梯里遇到那个人的恐怖情景,而这些痛苦和恶梦都是蔡洛天给她的,顾可可似乎对先前的话不投机并没有太多在意,只说是受了老板的委托才来找她的,之后又将她送回了家。

    蔡洛天一个人静默无声的坐在卧室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是拉上的,屋子里的光线暗沉沉的,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口,手上还拿着手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这时大龙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蔡洛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办好了,给老板做包皮手术的医生在给他做紫外线光照消毒时只顾着和护士打情骂俏,却没注意时间,十五分钟足足照了三十五分钟,老板光顾着看护士的屁股也是如痴如醉,结果那儿全部烤糊了,烟雾还处罚了报警器才反应过来,听说想要保命只能做切除手术了,不过他有个儿子,就算以后这样也后继有人。”大龙所说的老板就是商小蕊的老板,蔡洛天将视频丢到他面前说:“她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让你在酒店盯着的么?进去好好的怎么出来就跟遇见鬼似的?去酒店查查她都碰到谁了才吓成这样?”
    “我····我当时接到医生电话,问我要几成熟的,商小姐对我挺反感,她还以为您真要她去陪客户,连那东西都买好了,出来的时候要了件衣服就把我打发了,说是自己打车回去,天哥,我现在就让人把酒店的监控发到您手机上。”大龙在看到视频中的商小蕊还真像是撞了鬼似的往柜子里躲,进去半天也不见出来,出来之后又钻进了另一个柜子,看她失魂落魄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视频调出来了,她在出来后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先前和蔡洛天在家里当着她的面发生过关系的顾可可,还有一个则是她的老板,也是当初才抓住到商小蕊时让她侍候过的客户,电梯里是有监控的,整个过程一目了然,商小蕊是击中了他的要害才伺机逃出来的,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蔡洛天看到商小蕊惊恐万状的表情时仿佛被万箭穿心似的,她心上最深的伤口都是他亲自用刀扎进去的,她在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仿佛晴天霹雳一样愣住了,他后悔又心痛,这时陈姨端着煲好的汤放到了桌上,叫他们俩个出来吃饭。

    商小蕊是被顾可可送回去的,男人又是她的老板,他怀恨在心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在他想出办法之前还是想办法将她弄到身边来才好,只是中午和她彻底撕破了脸,道歉认怂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她也绝不会再信任他了,他在看到陈姨时不禁计上心头。

    陈姨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敲开,就给蔡洛天打了电话,商小蕊这会儿正躲在卧房的柜子里,这时手机响了,是蔡洛天打来的,她看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张和那个人一样丑陋恐怖的嘴脸,不由分说就挂断了,通讯录上一百多个人,碰了面都是可以谈笑风生的,但此时此刻她却找不到一个能将她救出去的人。

    手机再次响起,是秦大宝打来的,她下意识的就接通了,他原本已经去了南边,但昨天晚上接到电话又回来了,他是接到蔡洛天的电话才知道商小蕊的情况不太好,将她和保姆陈姨送到他这儿来,她要是不愿意,就由他陪在身边也好。

    商小蕊在得知秦大宝正在来的路上这才放了心,又听到敲门声,透过猫眼在确定外面的人是陈姨时,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在得知她的恶意后,商小蕊立刻拒绝了她的请求,她不会再和蔡洛天有任何纠缠了。

    陈姨说不通她,只好又给蔡洛天打了电话,他也在赶来的路上,商小蕊隐约能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勾起的怒火顿时窜了起来,他要是在这儿,她真会拿刀杀了他的,陈姨见她有话要跟蔡洛天说,就将手机递了过去,商小蕊再也忍不住,对着电话里的那个人破口大骂,也毫不客气的将陈姨请了出去,陈姨没法又不能守在门口干耗着,挂了电话就回去了。

    “小蕊,是我。”秦大宝赶来了,商小蕊看到他后哭着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他一脸心疼的擦掉他脸上的泪痕,有些事儿是真的瞒不住了,只能将所有的一切跟他和盘托出,秦大宝口呆目瞪,却也责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那么多的反常凑在一起本身就有问题,要是他用些心,或许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就会尽可能的避免了。

    他也才知道上次她主动索吻和更亲密的行为也都是受到了蔡洛天的胁迫,之后的各种无奈和妥协也让他触目惊心,她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痛苦,要不是今天撞上了那个人,实在撑不下去了,就怕她还不会将这些肮脏却也叫他心疼的秘密说出来。

    她对他隐瞒只是不想将他也扯进这趟浑水,没想到还是累及到了,南方那边发生的械斗就是他派人指使的,所有的一切包括商小蕊身上一直以来解释不通的疑问似乎在真相面前变得脉络清晰了。

    商小蕊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他,她确定自己是真心喜欢他的,没有人强迫她,也不会因为危险才利用这个办法向他示好,秦大宝将她抱了起来,急切又温柔的回应她,蔡洛天都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看到商小蕊主动亲吻他,两人干柴烈火激烈缠绵,商小蕊给秦大宝的温柔和柔媚是他用尽一切手段也得不到的,他让大龙停车,转过头看向依旧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

    视频是没有声音的,不用亲自看也能知道他们纠缠在一起有多疯狂,两人浓情蜜意难解难分的暧昧似乎要从屏幕里渗出来,他愤怒焦躁甚至想要上去拿枪杀了他们两个狗男女的心都有了,但他明白自己是最没资本用狗男女来形容他们俩的。

    人家好歹也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但与此同时,他又变得无比狂怒,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胡天泽的么?失恋的头七还没过几天就和另一个男人打得火热,但仔细一想,胡天泽和琳达重修旧好幸福一家人的视频还是他亲自送到她面前的。
    她说放手就放手,没一点拖泥带水,曾经再美好的胡天泽也成了昨日黄花,他惊叹于商小蕊无论在感情还是工作中雷厉风行的作派,他恨得咬牙切齿,在看到商小蕊像是故意向他示威一样妩媚娇柔风情万种。
    这些都是他不曾见过的,他想从她身上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温柔和主动迎合,她源源不断的,倾其所有全都给了那个他最瞧不上眼的男人,她也知道他此时此刻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屏幕看,她喜欢秦大宝是真。
    故意和他激烈缠绵来刺激羞辱他也是真的,他痛恨到了极点,原本他只有够用心够温柔,是可以用蛮力将她一直困在身边的,不管她乐不乐意,只要想见她的时候能随时随地看到她就是最好的结果。
    可·····将她推到秦大宝身边成人之美的人还是他,他承认自己卑鄙恶劣心狠手辣,却不曾想在阴差阳错中却促成了一段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佳话,大龙没敢吱声,不用想像也能知道商小蕊和秦大宝这会儿正在干什么,蔡洛天心里烦躁不安,想去一个人声鼎沸最好喧闹的地方才能将脑子里那些令他咬牙切齿却恨不出名堂来的东西压下去。
    最好的场合就是酒吧。
    蔡洛天不是经常来这儿消遣,但这儿的很多酒吧都有他的投资,就连朱语婷所在的酒吧也一样,他在侍者的带领下去了去了他常去的包厢,朱语婷和她的男朋友丁志龙分手了,他居然在女友的眼皮底下和一个上了年纪但非常有钱的富婆眉来眼去勾搭成奸,于三天前卷走她所有的钱款跑了,听说富婆以前光是给他的零花钱就够他在夜店工作三个月的。
    长的好看又年轻力壮,富婆无处安放的寂寞和富得流油的钱款刚好和他过剩的精力一拍即合,朱语婷哭得死去活来,原本以为爱情会是生活的全部,她竭尽全力付出了所有,在遭遇渣男伤害后才知道爱情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个调味品。
    他曾经喜欢过她这一款,但鲍鱼吃多了还会上火上头,再加上囊中羞涩,又一直动手动脚花惯了,最后酒吧生意惨淡,他参的股份在受到张垒生惨无人道的剥削后也所剩无几,连他自己都快养活不起了,又哪来的闲钱养活女朋友。
    没有一技之长,又不愿意做太累时间又太长的工作,费脑子的工作更是干不来,长时间好逸恶劳也就四肢退化,变得懒怠散漫,最好的生活状态就是有吃有喝,每天唯一的任务就是陪富婆吃喝玩乐满世界游山玩水,最畅快的却是可以在炎热的夏天去清凉的滑雪场滑雪,把别人清汤寡水的日子过成了极乐世界,他以后的每一天都活成了别人梦寐以求的高潮。
    朱语婷接替了丁志龙的股份,虽然少得可怜,却也比她每个月的那点死工资要多得多,为了打理好酒吧,她只好辞去了工作,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这儿来,张垒生最近来的频繁,对她动手动脚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像她这样柔弱又没人帮衬的女孩儿在这种场合下是完全没有任何保障的,她想要找到立足之地就得咽下来自心术不正者的恶意和侵扰,不过他今天没来,听说一个星期后要和于秀雅举办婚礼了,婚期迫在眉睫,昨天晚上他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儿几乎玩到了通宵才回去。
    朱语婷亲自给蔡洛天调了杯鸡尾酒,店里来了好几个漂亮年轻的女孩儿几乎都到他那儿去陪酒了,她可不想做拉皮条的,但这种风月场难免会有这些见不得光的灰色服务,也有相关的妈妈桑负责联络,也不知顾可可从哪儿得知蔡洛天就在夜店喝酒,也喜笑颜开的端着酒进来了,却不知道蔡洛天真准备找她算帐,她却自己不知死活的撞进了他的刀口上。
    蔡洛天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将她灌得迷迷糊糊七荤八素之后,才开始试着从她嘴里套话,她老板怎么就那么巧合的在电梯里遇到了商小蕊,他一个眼神就叫她神魂颠倒招架不住了,将他老板想要将商小蕊抓去公司为他效力顺便给他当情妇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更着重表示老板看中的是她在工作上一了百当的才干,老板到处跟人吹牛说自己睡了在发布会上大放异彩的商小蕊,这在安远公司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丑闻,不过他本身的生活作风就糜烂堕落,从他嘴里吹嘘出去的可不止商小蕊一个。
    第一百二十章 设计
    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几乎无一例外的成为被他成功捕获的猎物,甚至连染红明星也没能幸免,别人听闻只是当作笑话用在茶余饭后消遣一下就算了,根本没当一回事儿,也不相信他真的睡了蔡洛天的千挑万选出的代理商商小蕊。

    这是蔡洛天一手策划的,吹牛吹得多了也就失去了可信度,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手上还有商小蕊的三张艳照,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蔡洛天面对顾可可在评论商小蕊肆虐低俗的言语时,差一点就要伸手捏碎了她的喉咙。

    他还得想办法借着她将姓候的老板手上是否握有商小蕊艳照的事情搞个清楚,但他脑海里一直想要压制的画面似乎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来,看到的令他抓狂,没看到的更是一种可怕的折磨,顾可可答应做他的内线,帮他提供他想要的一切消息。

    蔡洛天心烦意乱,喝了不少的酒,身边一个长发女人像没骨头似的倚靠在他的肩膀上,或许是从顾可可那儿听来了关于商小蕊的闲言碎语,又或者是从其他地方道听途说来的,他的烦乱和消沉似乎也跟那个水性杨花,辜负他感情的女人有关,为了帮他出气故意用难听刺耳的言语咒骂了商小蕊,蔡洛天慢慢的转过脸。

    商小蕊的好坏要说也只能由他一个人说,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仿佛是对他的羞辱,他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劈头盖脸的向那女人头上猛地砸去,顿时酒瓶爆裂,女人的脑袋也瞬间头破血流,朱语婷见出了乱子,当机立断,员上两个服务生就将受伤的女人送到邻近的小诊所处理一下伤口,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蔡洛天几近暴怒,再不送走,谁知道他会不会杀人?

    朱语婷扶着他歪歪扭扭的去了后面的厢房,他迷迷糊糊的歪倒在床上,视线模糊不清,看什么都是重影,没开灯,窗户上闪着从对面投射过来的霓虹灯彩光,朱语婷好不容易才将他耷拉在外在床外的腿搬了上去,又伸手将他的扣子解开。
    看着他精致俊朗无可挑剔的面容不禁多看了两眼,但一想到他在包厢之中用酒瓶砸人的可怕情景不禁头皮发麻,他的确是许多女人不可抗拒的魅惑,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什么秘密即使是睡着了也无法松懈。

    生怕不小心会漏出去,鬼使神差的,她的指尖想要将他皱起的眉心按下去,在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一瞬间却被他冷不丁的抓住了手,他的警惕性似乎是不受酒精控制的,第二天一大早,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蔡洛天几乎是听到铃声的那一刻就完全清醒了,他动了动,一条细长白皙的胳膊缠绕在了他的胸口,嘴里还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呢喃,他转过头却意外的发现身边睡着的人竟然是昨天晚上帮他脱衣服的朱语婷。

    他在公司见过她的,是商小蕊关系不错的朋友,他昨天晚上喝大了,记忆几乎断片了,却也意识到自己在醉酒之下稀里糊涂就与她发生的事儿,但与此同时,心里却也莫名的生出成功报复了商小蕊移情别恋的快感。

    三天后,蔡洛天如愿以偿的从顾可可那儿拿到了他到处吹嘘的三张艳照,他在看到照片上衣衫不整的商小蕊时,内心仿佛被钢锯一下又一下反复锯着,他将照片全部烧了,也是在第三天。
    安远公司的候老板在参加朋友聚会上喝得烂醉,摇摇晃晃不知怎么就溺毙在了酒店的游泳池,被人发现后整张脸都被泡得面目全非, 警察介入了调查,调查的结果显示侯老板原本是去卫生间的,后来摇摇晃晃好像要去游泳池和谁见面才强撑着过去。
    奇怪的是,酒店几个重要的摄像头在前一天晚上因为年久失修出现了故障,没人知道侯老板是去见谁的,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淹死在了水里,不过很快就有热心市民寄来了举报视频,约侯老板见面的人正是他的秘书顾可可。

    视频应该是偷拍的,角度只能勉强看到和顾可可身形面貌相似的人与侯老板在游泳池边因为一些事端产生了肢体冲突,顾可可在厮打中将他推入了不池,他喝得酩酊大醉,没挣扎几下就溺毙了。

    她之后迅速逃离了现场,法医也在候老板的指甲缝隙里成功提取到了属于顾可可的DNA,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视频也清楚的记录下她的整个犯罪过程,顾可可故意杀人罪成立,被法院判了死刑。

    蔡洛天将一张电话卡用打火机点燃销毁了,这是他故意复制了顾可可的电话卡,是他派人设了这个死局,弄死了侯老板,将顾可可这个构陷商小蕊的帮凶也恰到好处的圈入其中,而他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洪门帮里的那些人办事能力是没得说的。

    于秀雅就要举行婚礼了,几家欢喜几家愁,胡天宇嘴上说不在乎,但终究和她好了十五年,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又有怎样的感情能比两小无猜来的浪漫?他现在一无所有,哥哥远在美国,自己在蔡洛天面前输得一败涂地,哥哥昏迷不醒性命垂危,他却连见他的勇气也没有。

    就这样将他历尽千辛万苦才打拼出的江山就这么白白落到了胡家的白眼狼蔡洛天的手上,他不甘心却又斗不过他,于秀雅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忽然哭哭啼啼的跑来找胡天宇,说是张垒生娶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她手上的公司股份,这还是她亲耳从他们父子俩的谈话中听来的。

    要是别人说的,她铁定不相信,只是胡天宇似乎已经走出了失去她的事实,只是时过境迁后,听到她要结婚的消息,心里有不舍,却也仅仅是一点难过而已,算是哀悼了昔日热烈却又无疾而终的感情。
    于秀雅嫁给张垒生无疑是中了他们的下怀,而胡天宇那儿却也没了她的容身之处,想想当初她走得义无反顾,不顾他的哀求和纠缠,她或许还是从前的于秀雅,只是胡天宇早已不在原地等她回头了,而她偷偷跑去找胡天宇的事情还是被张垒生察觉到了。

    他有着严重的家庭暴力,本身和她在一起就有着强大的功力心,自从以赞助商的身份给了她一个安定的芭蕾舞冠军的头衔后,她的辉煌似乎也成了过了保质期的面包,以后的每一天都在向霉变长毛的趋势发展,直到完全腐败发臭,连面包原本的香气也不复存在了,像是一条挛缩僵死被晒得发黑丢在路边的巨型鼻涕虫。

    在婚礼当天,巨大的显示屏中原本是播放着两人甜蜜相拥的婚纱照,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张董事利用儿童基金会疯狂敛财的证据,里面涉及到很多有头有脸的官员以及在社会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尤其是对幸福福利院的肆意打压甚至是取缔背后的阴谋也随之浮出水面,顿时炸开了锅,引起一哗然。

    而这些人也都作为宾客出现在了婚礼上,儿童基金会是以于秀雅的名义创办的,原本以要将她纳入张家,这些见不得人的烂帐哪天就算被人扒开了也会由于秀雅背黑锅,她接到了陆琳琳的电话。
    只要按她的计划去做,以目前的证据足够将那两对父子送入监狱领盒饭的,而陆琳琳背后又是由蔡洛天坐镇,她也是按照他的指示进行每一步的计划,只是于秀雅在张垒生的暴力威胁下还是失去了主见,顺藤摸瓜将陆琳琳给扯了出来。

    这也验证了他的猜想,钟正奎根本就是警方潜伏在张董事身边的眼线,要不然这些详细的花名册不是内部知情人搞的鬼,外人连门道都找不到,更别提这些秘而不宣的账目了,张董事在混乱中被前来抓捕的警察当场击毙。
    而其他的宾客也在警察的围剿中成了犯罪嫌疑人,宴会成了贼窝俱乐部,几乎超过一半的人都给抓走了,张垒生挟持了陆琳琳,以她要挟了钟正奎放他一条出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

    警方只能按照他的要求给他准备了一辆车,他并没有将陆琳琳放下,而是将她也塞进车里疯狂逃窜,于秀雅被撞断了一条腿,膝盖粉碎性骨折,还是最严重的那一种,以后哪怕是恢复到了最佳状态也不能再跳舞了,穷途末路的张垒生不仅甩开了警方的围追堵截,还带走了被他挟持的陆琳琳。
    自从逃脱后就一直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踪影,陆军的幸福孤儿院再次成立了,是由蔡洛天投入了将近三千多万才筹建完成的,也正式的进入施工阶段,一年之后,一座全新的福利院将拔地而起。
    只是陆园长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他献身一辈子的福利院又有了新的开始,它的建立却也见证了另一个悲哀,会有很多被家人或先天性疾病抛弃的儿童陆陆续续的送进来,它的重建只是为了给这些无依无靠的悲惨命运提供暂时的栖息地。
    福利院不再以于秀雅的名义建立,于伯雄死了,她也正式成了孤独无依的可怜人,蔡洛天顺势收购了于家的产业,每个月都会以于秀雅所持的股份给予她相等的工资,他成了法人代表。

    她手上的股份也将大大缩水,却也足够应付她平时开销的,胡天宇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去了美国,他想陪着哥哥一起走完他人生的最后一点时光,陆琳琳下落不明,她是在钟正奎的眼皮底下被张垒生绑走的,他辞去了警察的工作,一直四处奔波,想要将她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天涯海角,哪怕是掘地三尺把整个地球都翻找一遍,他都不会轻易放弃。

    半个月之内太平无事,商小蕊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了,办公室里的摄像头已经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为的就是不给蔡洛天监视她的任何一个机会,那个心理变态最近频繁登上各大报纸头条,还成为某个财经频道的常驻嘉宾,原本恶劣卑鄙甚至是背了人命案的凶徒在闪光灯下摇身一变就成了万千女人眼里行走的魅力四射,女人最想嫁的那种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身体高瘦健朗,也被称之为行走的荷尔蒙,看着这些叫人热血沸腾的标签,出色的外表和显赫的家世背影也顺理成章的成为国民老公大众情人,甚至还拥有与当红男星不相上下的人气,走到哪儿都熠熠生辉。
    但在商小蕊看来不过是生了一副俊美无涛的好皮相,而在这无可挑剔的俊美背后却潜藏着一个比古代女人裹脚布还要脏污发臭的灵魂,那才是真正的他,作为热点人物,他最擅长的就是将表面文章做得行云流水天衣无缝,要说斯文败类他也是当之无愧的。

    不过,他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也没再去打听胡天泽的消息,他做出了选择,不管是有苦衷还是心甘情愿的,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她只想和秦大宝平平淡淡过自己的小日子,房子里里外外也被她请了专业人士仔细搜查了一遍,在确定清除所有的摄像头后才彻底放了心。

    商从容结婚了,家里拆迁的房子因为移植断指和女方三十万的彩礼也都折腾的差不多,她欠了胡天泽的钱也在七拼八凑下勉强凑齐了,五十万以她现在的工资和股份不成问题,重新买了房子作为她和秦大宝用来结婚的婚房。

    而她将从大姨那儿继承来的房子也被吴素梅以弟弟结婚没房住为借口要走了,她没法和她争辩,反正结婚后,她也就没那么多的借口来压榨她了,又过了一个月,日子眼看就要恢复到从前的轨迹,还真是苦尽甘来,一直缠绕在她头上的阴霾和时常出现在她梦境里的魔鬼也一点点消散。

    秦大宝是个有野心也有能力创业的潜力股,他不到一个月就创立了自己的公司,是做互联网的,竞争虽然激烈,刚刚开业也没什么起色,但终究是新的开始,商小蕊要争取做好他的贤内助,成为他走向成功背后的那个女人,很多事情她都是帮不上忙的,但有她的鼓励和支持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网站的运营很快就找到了头一个赞助,是他以前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有了抵实的资金支持,再加上他在这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网站很快就在同类行业中占据了一定份额,这对刚刚起步的秦大宝来说是个很大的鼓舞。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逛街
    和蔡洛天公司的合作项目都是签署合同的,为期三年,她为了避嫌,全部交给了赵娟处理,以及部门由她亲自提携的新人代为监管,不管是她的事业还是秦大宝的创业公司也都进入了蒸蒸日上越来越好的进展,幸福垂手可得,秦大宝在她生日这一天特地跑来公司向她求婚,房梦颖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像被求婚的人是她。

    她哭不是因为浪漫的气氛总是容易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而是她亲眼看到商小蕊是如何凭着自己永不放弃的信仰,坚持不懈的努力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别人没看到她躲在办公室一边抹眼泪一边坚持加班的情景,没人看到她为了抓稳重心摇摆不定的客户不惜三顾茅庐,也没有人看到她为了市场调研不远千里跑去原产地考察相关历史渊源。
    只是将手上的品牌做到最深入人心的那个标准,工作上胆大心细收放自如,有着很强大的爆发力,而生活中又是一个为他人设身处地考虑的傻大姐,年纪大是大了点儿,却也有着年轻女人少有的成熟气韵以及叫人心里痒痒的柔媚风情,她的美耐人寻味,雷厉风行的气质也是一般人无法比及的,她一个眼神的撩拨就能让秦大宝失去任何反抗的余地,神魂颠倒,只为她一个人癫狂。
    这样不动声色的魅力相比容貌上的出色更能深入人心,老板的命根子在一次医疗事故中变成了烤肠,从此不举,也彻底失去了那方面的兴趣,老婆最近又要和他闹离婚,又慌里慌张的跑去安抚人心了,商小蕊在公司所持的股份一路上涨,从当初的百分之十,已经变成了现在的百分之四十,成了名副其实的二当家。

    曾几何时,她从一个不受待见被人晃来晃去的小喽啰,也一路爬到了山头上俯瞰众生,也成为别人望尘莫及无法高攀的那一类人,高贵和优雅也成为她身上的关键词,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却也让人肃然起敬,她从无到有本身就是一个令人心悦诚服的奋斗史,年薪百万,没有结婚却有房有车,真正做到了经济独立和人格独立,在同龄人眼里,她的婚姻或许是迟了些,却也在她各个方面做到最好的状态遇到最适合的那个人。
    而阳光灿烂,世了最好的秦大宝也值得自己一直等到现在,秦大宝当着所有人的面单膝跪下,将代表婚姻和幸福的钻戒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也套住了她的心,从此心心相印白首不分离,吴素梅对秦大宝很是满意,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压榨机会,大言不惭的打着彩礼的名头狮子大开口。

    别人家的女儿养到二十岁就嫁人了,而她的商小蕊则比别人家多养了十多年才嫁人,超出了她职责之外的年限,别人是嫁女儿,而她几乎就要按斤论量卖女儿的,理由简单又现实,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一个人又没有生活来源,总不能买一包卫生纸都要厚着脸皮向儿子要,儿子乐意,儿媳怕也不会乐意的。

    所以她要的彩礼里有一半是作为女儿的商小蕊提前且一次性向她支付的赡养费,她今年多大就按多少年来算,以目前规定的最低生活保障为标准,商小蕊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害怕动了胎气,她势必要和吴素梅彻彻底底扯断关系的。
    秦大宝不想因为这事儿就闹得不开心,还是背着她将六十万给了她,商小蕊知道后也哀怨自己投错了胎,选了那么一个势力又恶毒的女人为母亲,她是明码标价折了六十万卖给了秦家当儿媳的,她气急了只能坐在婚房里放声大哭,哭完了,以后就和过去的一切断了干净。

    商小蕊才是在上个星期才查出怀疑了,宝宝已经四十天了,现在还只有一颗黄豆大小,在超声波里已经可以听到心跳了,房梦颖生了两个孩子是个过来人,每天问这个问那个比她还要紧张,有时半夜三更忽然想起什么还要打电话告诉她,省得她又犯了忌讳,要不是她提醒,商小蕊馋嘴之下就吃了螃蟹。

    那东西寒性大,吃了会滑胎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房梦颖几乎成了她的贴身保姆,商小蕊上午才和秦大宝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下午闲来无事就被房梦颖叫出来提前买些婴儿要用的东西,有她在,面面俱到不成问题,商小蕊一点也不紧张,知道有人帮她张罗了,她也懒得去记那么多的东西,毕竟她还在坚守岗位,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就会在事业和家庭中做出最后的取舍了。


    手机响了,是朱语婷打来的,她自从离职后,几乎和她也就没多少来往了,她在电话里哭得死去活来的,连声音也嘶哑了,两人在母婴店见了面,她面色憔悴,几乎和先前永远精神抖擞的夜店小公主完全脱了相,以前的不顾世俗的桀骜似乎也从她身上剥离了,剩下的只有悲凉和眼泪。
    “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怀了蔡洛天的孩子,他······他让我打掉,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我真的很爱很爱他,只要他愿意喜欢我一点点,让我去死都可以的,我很想将孩子平安的生下来。”
    朱语婷满脸哀求的说,她在听到蔡洛天这个名字时,身体也随之颤抖了一下,她现在拥有了新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摆脱的恶梦,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缠了,朱语婷之所以跑来求她,是因为她不止一次听到蔡洛天在睡梦中叫过她的名字,喊的那么深情款款,好像莫大的遗憾。
    只是不知道他对商小蕊做过的那些伤害,商小蕊眼前一阵虚晃,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货架上做工精巧的帽子和小衣服,到了年底,她和秦大宝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又是另一个全新的开始,在此期间她不敢有任何冒险的举动。
    尤其是涉及到蔡洛天的,她直截了当以自己已经结婚不想与蔡洛天有任何瓜葛的理由拒绝了她,蔡洛天这会儿正满世界的找她,和她沾上关系无疑是引火烧身,她现在不光是她自已,背后还有老公孩子,朱语婷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找她的,却也明白她的难处。

    商小蕊斗不过他,就只能当作瘟神一样能躲就躲掉,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店员惊慌失措的说刚才离开的孕妇突然晕倒了,已经送去了医院,商小蕊第一反应就是朱语婷,她情急之下跑了出去,朱语婷怀孕快要两个月了,身体消瘦脸色枯黄,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她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叫了辆车将她送去了医院。

    蔡洛天再怎么猖狂也不敢在公共场合对她下手的,这却遭到了朱语婷的拒绝,她就是从医院逃出来的,没办法,刚好三姑家的小院还空着,之前传得沸沸扬扬好像隔天就要拆迁的动静瞬间又因为开发商的撤资而搁浅了,三姑几乎不回来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或许把她安置在那儿再好不过了,她又请了一个保姆专门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又到了产检,秦大宝百忙之中还是腾出时间陪她去医院,胎儿的各项指标都在最好的范畴之内,年纪大的好处就在于妈妈处于身心完全成熟阶段,孕育的宝宝风险虽说会大些,却也是最聪明的,临近傍晚,秦大宝开车过来接商小蕊下班回家。

    他还买了好多食材,养老婆也养孩子,只是她怀孕后身体只胖了三斤,身段似乎比以前没怀孕时越发诱人,前凸后翘动人心弦,秦大宝年轻气盛却也得赶在她无法进行亲密生活之前能逮着一次是一次,以后几个月就彻底没机会了。

    她是背着秦大宝帮助朱语婷的,他每天早出晚归,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连吃饭的时间都不充分,不想给他添加任何思想负担,到了家门口,秦大宝体贴入微的帮她开了车门,一手提着一大堆的东西,另一只手紧紧的搀着她的胳膊,生怕她会摔着碰着了,两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她说有悄悄话要跟他说。

    他不假思索的低下头凑近她,下巴被她用手指轻轻勾住,她一抬头就吻上去,蜻蜓点水却也勾了他的魂,两人站在电梯口等电梯下来,四下无人,秦大宝搂过她的脖子贪婪又急切的回吻,要不是手机突然响了。

    秦大宝也舍不得放开,商小蕊愣了了下,却发现是她的手机响的,号码是保姆的,电梯来了,秦大宝提着东西先进去了,用脚挡在门口耐心的等她接完电话再进来,显然是个很重要的电话,原本喜笑颜开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了。

    “大宝,你先上去,公司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处理好了就回来,你先做饭,医生说我不能吃太咸,你做的时候少放些盐,刚好叶酸也吃完了,我刚好下去买。”商小蕊不动声色的就将对她深信不疑的秦大宝支开了,保姆在电话里说朱语婷中午出去买东西直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商小蕊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她不会平白无故玩失踪的。

    她拔通了朱语婷的号码,她在电话里心情不错,说是逛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朋友,这才耽误了时间,商小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时,她隐约察觉到背后总有个探头探脑的身影盯着她,这令她毛骨悚然,电话挂断还不到五分钟,朱语婷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这回却是带着哭腔的,说是自己肚子疼的厉害,她一个人又不敢去医院。

    求她现在就过来帮她,商小蕊心烦意乱,却又不能丢下她不管,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朱语婷比她悲惨多了,无依无靠不说,还不敢长时间抛头露面,那个孩子根本不受父亲的待见,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必须要斩草除根的威胁,何其可怜,又何其无辜?
    而她的孩子一出生却又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命运,被即将成为爸爸妈妈给予了太多的希望和祝福,她从来不是一个冷血绝情的人,她坐车一路赶到了朱语婷所在的地方,原来她没回去却是在网吧上网的,里面乌烟瘴气,光线昏暗不明。
    这些场合对孕妇的伤害最大了,商小蕊不想浪费时间,只想尽快找到她并且离开这儿,这时网吧的老板走了过来,问她是不是来找朱语婷的,说是人在楼上的VIP包间休息,先前说是肚子有些疼。

    商小蕊越往上面走就越发觉得莫名的熟悉,她用手捂着口鼻进了包间,在她看到那个窗口时恍然大悟,在她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拔腿就跑时,门却被从外面给锁上了,商小蕊用力的拽着门把却纹丝不动打不开半点缝隙。
    显然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圈套,她很快就发现朱语婷的手机就在桌上放着,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定有人利用朱语婷的手机给她发了短信,这才将蒙在鼓里的她骗到了这儿,或许是过分害怕焦虑,肚子隐隐有了反应,她下意



    识将手按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商小蕊,好久不见。”
    商小蕊在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时仿佛遭了晴天霹雳,两腿一软就瘫坐到了地上,蔡洛天似乎比以前更加光彩照人了,那种咄咄逼人的俊朗似乎是特意收拾过的,“这儿,你还记得么?”

    “蔡洛天,我已经结婚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可是游戏还没结束,剩下的部分没有你的参与将会毫无意义,你怎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说走就走,说嫁人就嫁人了?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策划七年的计划怎么能因为你的一时分心就前功尽弃了呢?你嫁给秦大宝是因为上次我说的那些狠话么?我是被你气着了才胡言乱语的,这个世上,真正了解我的人只有你,为什么你却偏偏不懂我的心思?转头就投到别的男人的怀里撒娇耍滑了?”蔡洛天一步步的逼近她,商小蕊眼泪止不住的涌下来,睫毛湿漉漉的,面容似乎比怀孕之前更加细腻光滑,有着别样的风情和魅惑,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

    “朱语婷人呢?你把她怎么了?她怀了你的孩子,那是你的血脉,牲畜都知道保护自己的小孩,让她怀孕的人是你。”商小蕊转移话题,蔡洛天蹲下来目不转睛的看向她,伸手想帮她擦眼泪,却被她一脸嫌恶的避开了。

    他的手扑了空僵持在了半空中,用遗憾的口吻说:“实话跟你说,我挑的女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你的影子,那天晚上我喝得恍恍惚惚,我以为是你然后就和她那什么了,要怪你怎么能怪我呢?是你不负一点责任逃走了,我比以前更恨你了,我激情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她叫什么名字她自己不知道么?”
    “这是人能说出的话么?”


    “我在你眼里还算个人么?宝贝,起来,地上太凉了,冻着了你没关系,要是冻着了秦大宝的孩子就不好了。”蔡洛天说着就抓住她的肩膀强行将她扯了起来,又顺势抱到了怀里,“隔了将近两个月,我终于又将你找回来了,你比以前好像变得更漂亮了,看来秦大宝把你照顾的非常好,只是这种事情让别人代劳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不光给胡天泽戴了绿帽子,在你我之间的感情尸骨未寒,你又给我捎了一顶,肚子里还有了别人的野种。”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惩罚
    “不要,蔡洛天不要这样。”蔡洛天的手从后面探到她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商小蕊的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指,他单手拦腰将她抱到了窗口,对面的路上行人并不多,朱语婷忽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想要转身却被他用身体死死的压住,而她的肚子也受到了挤压,他炙热的气息急促又凌乱的在她耳边喷洒开来,迫不及待的咬着她的颈脖,在遭到她的反抗后却语气恶毒的说:“我会尽量温柔点儿的,乖乖的,别自讨苦吃,跟我对着干你不会······你要是敢反抗就别怪我不顾惜你的,伤了孩子就是你这个当妈的太不懂事儿,况且你哪天晚上没和秦大宝缠绵?他还真会趁火打劫,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能占一点是一点。”

    “求你别·····”商小蕊无力反抗,手指死死的抓住在窗户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蛮横粗暴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迫使她硬撑着重心,尽量拉开肚子和墙壁的距离,免得肚子在撞击上受到伤害,她忍着屈辱泪流满面,她的上半身几乎是趴在窗台上,根本看不到对面路上的朱语婷,他很会对付女人,隔了将近两个月,她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受他牵制和引导,从嘴里咬出的声音也都支离破碎,随着最后一击,他大汗淋漓也心满意足的趴在她的后背上,腰身还是被他用力的抱着,顶都顶不开,他用嘶哑又恶劣的语气在她耳边说:“我要的快乐,也只有你一个人能给得起。”

    “你就是一个人渣败类,不配活着,不配拥有小孩,不配得到任何一个人的爱,你对我的发泄和那些到了发情期需要配种的野猪没什么两样,像你这种人活该孤独终老,总是理直气壮的将自己的不幸强加到别人头上,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像你这种人活着就是为了给别人的生活带去灾难,你·······”
    商小蕊再一次被他打回原形,马路上正在东张西望的朱语婷似乎在等人,商小蕊剧烈挣扎着要下去救她,蔡洛天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看向对面,和上次强迫她观看房梦颖遭遇车祸的情景一模一样。
    她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嘶吼,心脏激烈撞击着,情绪起伏太大对孕妇和胎儿都是很危险的,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隐约中,她好像听到了路上传来一阵激烈的撞击声,还有汽车急刹时所发出的刺耳声音,冗长又激烈,仿佛钝刀在肉上狠狠划了一下,却只留下一道深刻的印子。

    商小蕊神思恍惚的走在黑暗之中,路上坑坑洼洼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她提心吊胆的,眼前一片漆黑,那是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仿佛被凝固了似的怎么也拨不开,耳边呼啸着凌厉的风,那是一种被压缩扭曲的风,是从一条暗道的尽头吹出来的,吹在脸上似乎还有淡淡潮湿霉变的味道。

    前面不远处忽然跳跃着一抹模糊的光影,有人正慢慢的向她靠近,商小蕊停下脚步,胸口闷闷的,所有的委屈和情绪似乎一下子都堵在了嗓门眼儿,想哭却又不敢大声的哭出来,害怕在幽深没有尽头的黑暗中会被扭曲成恐怖的回音。

    “小蕊,是我,别怕,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似乎从光影里传了出来,商小蕊努力的克制被黑暗侵蚀的恐惧,瞪大眼看着那抹跳跃迷糊的光影在她眼前一点点的幻化成一个高大帅气又很真实的人,那是胡天泽,他的眼神里似乎永远装着温柔和怜惜,修长的指尖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轻轻蹭了一下,沾在指尖上的泪珠晶莹剔透,反射出他清俊的面孔。

    微微翘起的嘴角有苦涩也有无法替她分担的心疼,搂过她的肩膀,商小蕊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心没刚才那么慌乱了,瞪大眼目不转睛看着他,胡天泽对她来说是个特别又重要的存在。

    当初要不是他的出现,她的人生或许会像其他人一样按部就班的找个差不多的人过着不好不坏的生活,他身上种种的好让她乐此不疲,也下定决心要变得和他一样优秀,没有他也就没有今时今日的商小蕊,爱情事业双丰收,好事多磨,破茧成蝶,人生走向了她最想看到的方向,她也成就了最好的自己。

    他们有过一段浪漫真挚的感情,却又短暂的像是天空一闪而过的流星,他们一另两宽,他为了孩子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而她带着他给予的鼓励和一往无前的上进心也顺利的找到了现在的真爱。

    他们即使相遇了也能做到坦诚相对,仿佛久别重逢的知己,毕竟在那段感情里,他们都付出了真心,她问心无愧无怨无悔,这也是他一生中最美的遗憾,即使分开,也都释怀了,他眼里的宠溺和心疼似乎从眼底往外蔓延,好像被石头压住的泉眼,细小的水流从石头的缝隙源源不断的渗出来,商小蕊的手扣在他的手腕上。

    她现在有了秦大宝,和他结婚了,也有了爱情的结晶,胡天泽眼里闪烁着泪光,泪光中有祝福也有无法陪她一直走下去的遗憾,商小蕊想按在她肩膀上的那两只手拿开,接下来的人生路,秦大宝会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一起陪她走下去的,曾经爱过,分别后各生欢喜,抓在她肩膀上的手掌逐渐用力。
    有些疼了,她睁开眼,胡天泽原本温润柔软的面容忽然在刹那间扭曲变形了,嘴角激烈抽搐着,眼里的温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凶残暴利,似乎要用眼神将她撕成碎片,商小蕊以为她看错了。

    抓在她肩头的手忽然掐在了她的脖子上,视线因为窒息而变得模糊不清,恍惚间,胡天泽的脸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蔡洛天,他咬牙切齿几近抓狂,嘴唇因为暴怒而颤抖着,喉咙里一阵阵的发出要将她置于死地的低吼声,一边掐着她的脖子一边晃动着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
    商小蕊的脖子几乎要被他掐断,她拼命的想要将那两只遏在脖子上的手扯开,肚子一阵剧痛,呼啸吹来的风里好像还有婴儿啼哭的声音,商小蕊激烈挣扎着,伸出的手似乎想要将分散的哭声抓住,好像这样就能留住那个随时都有可能会离开她的小生命。
    “放开我!求你放我,救救我的孩子!”商小蕊梦魇了,直到额头被温暖的掌心压住,耳边又传来秦大宝紧张又急切的呼唤声,睁开眼,光亮瞬间挤进了她的视线,她侧过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清晰的听到了秦大宝的声音,喉咙仿佛着火似的火辣辣的疼,咽了下口水仿佛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似的疼,她心里惴惴不安,不想让秦大宝知道她又被蔡洛天控制的事情,用胳膊挡在眼睛上,轻轻叹了口气,故作从容的笑了笑,“大宝,帮我倒杯水,我嗓子不太舒服。”

    “大宝?睡在我的床上竟然还在心心念念想着你的大宝?”在蔡洛天的声音冷不丁的像刀一样扎进她耳朵里时,商小蕊顿时就清醒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她猛地睁开眼,蔡洛天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脸上很不高兴,显然他很不高兴她会用那样温柔自然的声线去叫秦大玉的名字,商小蕊下意识的用手按在肚子上,衣服还算齐整,她惊恐万状的看着他,好像在防备一个随时要将她活活吞下的怪物,她惊慌失措的蜷缩到了床角,小心谨慎的瞪着他。

    “听说一个人全身的细胞全部换一遍需要七年,你和胡天泽爱得死去活来轰轰烈烈的,每一个听到你土鸡变凤凰还成功攀上高富帅的励志故事都感动的要掉眼泪,别人很难接受童年都是骗人的谎话,你却又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童年不是骗人的,灰姑娘成功俘获了王子的心,但结局却是王子是真实存在的,也痴心绝对,但灰姑娘却不是童话故事里对王子一往情深至死不渝的设定,翅膀硬了就变成一个喜新厌旧不负责任忘了初心的坏女人。”

    蔡洛天动作蛮横的又将她的腿扯了过来,商小蕊猝不及防,又被他按在了身下,双手也被他死死的压在头顶上,“你的情话生动又好听,总能把胡天泽哄得晕头转向心花怒放的,像个傻子一样反复回忆着你用来骗他的每一句情话,媚眼如丝动人心弦,你哪是灰姑娘,你是童话故事里最恶毒的巫婆,你在他身上下了最致命的蛊毒,让他明明知道是毒药还很配合的咽下去,你的真爱很快又套用到了秦大宝身上,他又成了你这辈子最美好的邂逅,你光顾着你的好日子,却将曾经对你付出真心现在却每一天徘徊在鬼门关的胡天泽不管不顾,我很想知道你和秦大宝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会不会联想到你曾经和胡天泽也这么欢爱过?想过我没有?反正我和每一个女人寻欢作乐都会忍不住幻想成你的。”
    “蔡洛天,你折磨我还不够么?”商小蕊没敢挣扎,胳膊被他按得生疼,仿佛随时都能被暴怒之下的他硬生生的扯下来扔进垃圾桶,蔡洛天的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刚要低头却被她侧过了头,嘴唇偏移之下落到了她的嘴角。
    他冷笑,却也没刚才那么大的火气了,“你总是骂我禽兽不如,那你这绝情寡义比我又好到哪儿去?七年才能完成整个新陈代谢的轮回,你怎么还不到七个月,你就义无反顾的投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还怀了孩子,将来孩子长大了,要是知道你水性杨花的这一面,你猜
    他会不会恨你没心没肺不配当妈妈?”

    “蔡洛天,你可笑不可笑?当初我千方百计要去美国找胡天泽,半路杀出来制止我的人是你,是你强迫我放下他,我做到了你对我的要求,也真正的放下了,现在你又莫名其妙的打着他的旗号说我移情别恋始乱终弃?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适合么?你有什么权利为胡天泽抱打不平?你有什么资本质问我的选择意向?对我围剿讨伐的人是你,对我咄咄逼人的还是你,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就是逼良为娼受制于人那么简单。”

    商小蕊语气阴冷的说,认怂道歉只会让他变本加厉,“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哪怕我彻底放下了胡天泽,就算我没有遇到秦大宝,我也不可能喜欢你,更不会被你变态下贱的占有欲所表现出的好打动半分,我配合也仅仅是为了配合,尽量减小被你折磨的痛苦,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对你除了恨也没其他多余的感情,你这个人真是恶心,是你丧失了所有筹码,却又厚颜无耻的打着胡天泽的旗号指责我的背叛,为了拆散我们,你机关算尽能用的招数几乎都用上了,现在劳燕分飞,你·····不管我和谁在一起都是你无法容忍的,这不是爱,爱是成全,你对我的爱就只有没完没了的剥夺,或许我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个原罪,早该在七年前就死在你手上,后来也就没这么多的悲剧一茬接一茬的发生了。”
    “你死了我就没有现在的快乐了,幸好你机灵侥幸活下来了,你给了我太多除了痛快之外最令我刻骨铭心的美好,我不允许你在我生命中只作短暂的停留,在胡天泽身上或许最美的遗憾,但我不是他,和他的审美认知也不一样,要不你死在我手上,要不我会用尽所有的办法让你死心塌地服服帖帖的守在我一抬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

    蔡洛天原本以为两个月的空隙能让自己沉寂下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商小蕊就是扎在他心头的那根羽毛,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骚动他的心,抓不着的痒比任何痛苦都难以承受。

    他在她布下的迷魂阵里无法自持,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她浑身上下到底有哪儿值得自己这么迷恋,这么煞费苦心的要将她弄到手上不可,“哪怕你逃到了天涯海角或经历再多的男人,我都有办法找到你,扒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长记性的女人确实可恨,但我对你实在是恨不起来,哪怕你肚子里怀了别人的野种还是于心不忍,要不然我早就拿刀把它挖出来回了,我查过治疗,以你目前的月份,孩子也就豆子那么大点儿,刀子扎下去它还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其实胡天泽也是这么想,但他迫于身体无法做出这么毒辣残忍的事儿,我能甩得开的手却是他一辈子装狠都装不出个模样来的,这就是我与他的本质区别。”

    “你这个疯子!”商小蕊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当初在医院是谁把他和妻儿在海边幸福嬉闹,享受天伦之乐的视频放给我看,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我对他彻底死心么?我做到了你对我下令的指令,放下的人你又提起来,恶心的是我还是你自己?对胡天泽,我付出了真心,不是对他的感情冷却不爱了,而是将还没来得及用在他身上千般万般的好都化作一声祝福恭送他走出我的世界,往后余生再无交集,我要用剩下的力气去爱我现在的老公。”

    第一百二十三章 妥协
    “胡天泽的确和你不一样,他的高风亮节也是你一辈子装也装不像的,你印在各种杂志封面上的嘴脸再好看也遮不住你眼睛里的虚伪,地底的蚯蚓成为了龙,你再多的成就也只能是个事业有成的伪君子。”

    商小蕊恨透了他,眼泪接连不断的从眼角涌进了两边的发际,“他要是知道了我的选择,他不会死缠烂打纠缠不休,会像我一样大大方方的说声珍重,从此互不相干各自安好,胡天泽不是你用来掩盖卑劣龌龊心理的遮羞布,从来就不是,你外表富丽堂皇闪着刺眼的光,达到了绝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高度,灵魂却畏畏缩缩脏得彻底,除了发泄之外,连个男人也不算。”

    “我不男人?又来魅惑我?刚好我也想要了,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男人。”蔡洛天不由分说就去咬她的嘴,哪想却被她一口咬住,直到血渗进了她嘴里还咬死了不放,恨不得直接咬下来才好,蔡洛天没动,任由她咬着,商小蕊忽然松开了,有血从她的嘴角渗出来,那是他的血,他乘虚而入,大量的血水呛进了气管,血星子随着剧烈的咳嗽飞溅出来,蔡洛天将她上半身抬了起来,商小蕊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将他从身上推了出去,蔡洛天重心不稳,砰砰的一声就猝不及防的从床上摔了下去。

    商小蕊趁机想从床的另一侧逃出去,没想到脚踝却被他猛地抓住,又生拉硬拽的扯回来,他的下巴上满是鲜血,面目狰狞,仿佛狂暴的野狼,商小蕊知道这样硬碰硬不会有好下场的,万一他恼羞成怒再一拳砸向她的肚子就得不偿失了,她没再挣扎,而是顺从的翻过身凑到他跟前主动吻他,蔡洛天怔了一下,抓在她腰上的手颤抖中逐渐用力。
    她最识时务了,欲擒故纵和权宜之计几乎成了她用来周全自己的杀手锏,那张嘴可以说出最恶毒尖锐的话将他扎得遍体鳞伤,却也可以给他无法抗拒的安抚和深入人心的诱惑,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推开她,恶狠狠的瞪着眼。

    商小蕊眼泪汪汪的,跪着又爬到他面前说:“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一会儿这个不高兴那个又不乐意的,拒绝会让你生气,现在讨好你还是让你生气,我怎样才能让你称心如意?你只要说出个标准出来,我能做到的一定竭尽所能给你出个全乎来?是怪我咬疼了你?养几天就好了,但你给我的疼却是要持续一辈子的不是么?我是个女人,你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我。”
    蔡洛天似乎才意识到嘴唇上的伤口很痛,也正是这种剧烈的痛苦更让他意识到那个魂牵梦萦的女人又回来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隐隐作痛的伤口,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准备离开了,走到门口,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只要你能呆在我身边,我给你当情夫都可以,三天之后的这个点,你要是没按时出现在这张床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悔不当初。”

    商小蕊气定神闲的抽出一张纸巾,将嘴上的血擦干净,不光他这个人令她恶心,就连他的血也同样如此,他说让她后悔,那肯定不是悔不当初那么简单,她不敢轻举妄动再去触霉头了,打得过就打,骂得过就骂回去,现在打不过也骂不过,就只能老老实实认怂,这没什么好丢脸,反正早就没脸可丢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有些事儿不宜急迫,一口吃不成胖子,越乱就越容易出乱子,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和老公秦大宝,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说豁出去就真的不顾一切豁出去,来日方长,她得静下心来将爪子牙齿磨得更加锋利一点。

    他的要害就是对自己几近变态的占有欲,他恨她背叛胡天泽,多半是因为胡天泽在他心里多少还有些份量,让秦大宝讨了他弟弟便宜就是对他的羞辱,要是还表现出对他念念不忘,他的强烈占有欲又会受到两样强烈的挑衅,她得在两都之间把握好分寸才能牢牢抓住他致命的七寸。

    “还有,一会儿陈姨做好了饭菜你吃点儿,在外面待了一晚上没回去,你老公会担心的,他那么爱你,见不到一定会牵肠挂肚一直睁大眼等你到天亮的,吃饱喝足才能有足够的力气去给你老公编一个经得住推敲的理由,好来掩盖你在外面和另一个男人家里过夜的事实。”蔡洛天一脸恶毒的说,商小蕊微微一笑,觉得很有道理,不慌不忙的从床上下来,随手拿过桌上一本印有他肖像的杂志说:“我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好的艳福,老天爷真是公平,给了我那么痛苦,却也在这方面给了我别人梦寐以求的殊荣,能让所有女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尖叫的男人心甘情愿的给我当情夫,我要是还拧巴着脸还想要逃走,那就真的不识抬举了,也对不起胡老板难得才放低一回的姿态。”

    蔡洛天换作以前要是听到这话自然会心花怒放的,但他太明白这只是她逢场作戏的把戏,说得越是从容她进入角色的层次也就越深,不会假戏真做,只会越做越假,眼里的傲慢仿佛被风吹得明明灭灭的灯火,似乎还有几分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悲哀,所有的骄傲在她面前再次受到了重伤和惩罚。


    “以后我不会再低声下气的来求你了,能在这方面扬眉吐气也是我的另一个被胡老板挖掘并加以开发出来的潜能,不管什么能耐但凡有有处就得用在刀刃上才不算辜负,胡老板的刀刃可得磨得锋利再锋利一点,我拿回去用来瞒天过海的借口绝对经得起推敲,要是您引以为傲的本事经不住几回推敲就漏洞百出力不从心了,别怪我嘲·····那就是胡老板把自己吹嘘成了卖瓜的王婆,只会自卖自夸。”


    商小蕊眼里和嘴角里溢出来的风情足够令他心猿意马,却又克制住内心的那股冲动甩门离开了,陈姨不知道先前还心情大好的蔡洛天怎么就满脸阴云密布好像受了巨大的委屈似的,商小蕊饥肠辘辘,怀了孕之后胃口大好,陈姨做菜的手艺不会比饭店的大厨逊色的,普通的家常菜也能吃出麻辣小龙虾的食欲。


    朱语婷死了,尸体被送去了殡仪馆,商小蕊作为孕妇不宜出席这些丧葬现场,她在这座城市交了很多朋友,很多都是在夜店认识的,见了面跟亲人似的称兄道弟,转脸离开后就跟从来没见过似的,在大街上遇到都懒得看一眼,前来参加她追悼会的也只有公司的几个人,钱还是由商小蕊支付的,她心里愧疚,也想借着这事儿为肚子里的孩子多积些福德,秦大宝代替她去殡仪馆送她最后一程。
    商小蕊悲痛欲绝,憔悴伤神,不用多说什么秦大宝也知道她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撞死朱语婷的人已经被警察锁定了,听说是个以前被朱语婷骗了很多钱的前任男友,一直怀恨在心这才起了报复她的念头,在朱语婷尸体被火化的第二天,肇事者也就是她的前男友被发现吊死在了卫生间里。

    秦大宝的工作越来越忙,几乎忙到昏天暗地,回家也越来越晚了,应酬也多了起来,几乎到了日理万机通宵达旦的地步,或许是很多投资商看到了他公司未来的前景,一连进了三个项目。

    商小蕊也没在意这个,他每天的时间几乎被繁忙的工作塞得满满当当的,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这样也好,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工作上,也就无暇顾及她私下与蔡洛天的斡旋了,三天的期限到了,她按时按点的出现在他当初指定的地方,只是晚上他并没有回来,她一个人闲来无事只好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想要找些能不能用来制衡他的筹码,他喜欢将那些事情用摄像头记录下来,事后反复观看来满足他变态的虚荣心,就像以单枪匹马横扫对方百万大团似的,仿佛丰功伟绩值得他细细回味,虽然她不想做到他那种卑劣恶毒的程度,但要是手上有那么一个视频,或许还能在某些要求上拿来讨价还价,可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出个啥,

    秦大宝给她打来了电话,他一连一个星期都睡在了公司,忙得几乎连上卫生间的时间也是连赶带赶的,他在电话里跟她抱怨工作太多,商小蕊当然他很辛苦,嘱咐他别太熬夜,她晚上也没睡在家里,住在一个朋友家,他晚上不回来,她一个人也睡不踏实,两人又在电话里说了些浓情蜜意的话,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不用说也知道是蔡洛天回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挂了电话,门是虚掩着的,为了就是为防止他像贼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毫无征兆的进来了,门开着,只要她足够小心谨慎总能提前发现的,她躺在床上装睡,大气不敢出。

    眼睛还死死的盯着门,他狭长的身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随后又蹑手蹑脚的退了回去,商小蕊越来越摸不透他了,一向知道他是喜怒无常的,但像这样相互矛盾好像跟自己较上劲儿的似乎还是最近才发现的迹象。

    好像他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与他本人截然相反的另一个人,他对胡天泽有崇拜心理,也有想要碾压他的怨恨,胡家上下现在就只剩下昏迷不醒的胡天泽和他弟弟胡天宇了,其他人不是死于交通事故就是以各种疾病自然死亡的。

    要是胡天泽也死了,剩下的胡天宇就更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本身也以胡家养子的身份合情合理的继承了胡家的部分产业,现在连同胡天泽名下的公司也被他占为己有,他在这场战役中无疑成了最大的赢家。

    他洗完了澡才推门进入卧房,也没上床睡觉,而是像木头一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纹丝不动,商小蕊最害怕他不声不响好像在酝酿一场更加凶残暴戾的阴谋,她越是装就越容易被他发现破绽,索性故作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迷迷瞪瞪的坐了起来,反正屋子里光线昏暗,他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是真是假。

    “你怎么才回来?不睡觉么?”商小蕊盘腿坐着,打开了床头灯,但他坐在灯光照射的范围外面,脸上沉郁的可怕,他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定神一看却是一把枪,商小蕊头皮发麻,连声音也有些沙哑,蔡洛天笑,“你恨不得我死在外面才好,怎么会有好心关心我怎么才回来?”

    “我正儿八经跟你聊天你却这么怼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是领教到你的手段了,说干就干,不带一点犹豫的,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你掐死在了床上,你发起火来六亲不认,我也不想因为出力不讨好而气坏了自己。”商小蕊为不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多争取点时间,她才懒得和他多说一个字,蔡洛天还是声音冰冷的说:“没错,我的确六亲不认,你不也这样么?为了那个孩子你都愿意和我把奸夫淫妇的戏演的跟真的一样。”
    “我是成了破鞋,你骂我归骂我,怎么骂起来连自己也不放过?你大半夜不睡觉拿着一把枪对着我想要干什么?想杀我直接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就足够送我和孩子上西天的,也用不着费这些心思阴阳怪气的嘲讽我,深更半夜你想折腾出什么名堂?你不困我还想多睡一会儿。”
    商小蕊不耐烦了,但看到在光影中黑洞洞的枪口还是忍不住害怕,“不过你说的也是事实,我结婚了,和你发生的任何关系都是不正当的,在别人眼里不光是奸夫淫妇,说是狗男女也是实至名归,我跟你学的,现学现用,狠起来连自己都骂,你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一下我们以后需要经营的关系,我今天睡在这儿就是给了你答复,你考虑了三天好像还没拿定主意”
    商小蕊喉咙干巴巴的,说话也有些费劲,他越是折腾或许还能看出点企图来,就这么不说话也没其他动作,反而让她如芒在背,蔡洛天将枪放到了手边的台子上,枪口却还是对着她的,看得她毛骨悚然。
    “当时的狠话说得我如临大敌,原来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你是准备一枪崩了我还是继续把我留在身边?但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个已婚妇女,和你的关系也见不得光,最好别搞出太大的动静来,我早就身败名裂什么都不在乎了。”

    商小蕊藏在被褥下面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着,脸上不想被他看出有任何可以落井下石的痕迹,“你现在是半个公众人物,一石激起千层浪,树大招风,浪头一旦起来了很有可能会在连锁反应中掀起惊涛骇浪的,我充其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杂碎,说不定还能躲过一劫,但作为首当其冲的胡老板就怕没那么多的幸运能凑出个一个险象环生全身而退来了,这就是我比你多占的几分优势,而且,你一个大男人拿着一把枪吓唬一个女人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恃无恐
    蔡洛天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被折得皱皱巴巴的信封,一把甩到她面前,要不是她主题歌,就要甩到她脸上去了,她一脸狐疑的打开,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把戏,指尖微微颤抖着,折叠的痕迹太重,似乎被用力的揉捏过,好几下都没扯开,里面是三张照片,没看脸,却也衣衫不整。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现出的恐惧越来越浓烈,直到整个人都被强大的恐惧吞噬了,眼泪禁不住的涌出来,汇聚到了下巴又源源不断的滴到被褥上,她记得这个人,当初是被蔡洛天利用视频威胁才去陪的男人,要不是他看中的客户又怎么会让她出马,比起电梯里遇到的那个胖子更令她胆战心惊,一进门就被迷晕,里面不止一个人。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不是决定甩开手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么?”

    “又想让我去?”
    蔡洛天扯了扯嘴角,蔡洛天胳膊肘撑在扶手上,又揉了揉酸胀不已的太阳穴,静静的看着她,怒火慢慢的爬上他的脸,从眼底肆无忌惮的涌出来。
    商小蕊不怕提起过去,“我前前后后为你摆平了多少客户,一共是六个,老弱病残都占上了,你是长期的不算,这算上你就七个了,七这个数字不吉利,六个人得给你的生意带去多少受益?我妈哪天心血来潮要是真敲诈勒索你了,你得摸着良心别抹杀了我为你立下的汗马功劳,有价值就不算废人,有价值的工具也能对得起你对我工作能力的赏识和信任。”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蔡洛天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学会了控制怒火,这个女人诡计多端,特别喜欢打蛇随上棍,她就着与他撕破脸的机会转身就和秦大宝登记结婚了,抿了抿嘴角,又将怒火咽下去,商小蕊似乎从他微妙的反应中探查到了他的底线。
    “你在她心里精心伪造出的好人形象就会四分五裂全面塌方了,好人变成了烂骨头,要是连她也瞧不上眼,你这个人的人品就真的一言难尽了,反正我们是臭味相投,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你先死还是我死在你前面,我们注定要是一起下地狱的,人终有一死,早点晚点都摆脱不了宿命的,我接受了事实,游戏······走到哪儿就算到哪儿吧!我只要争取活着就行了,至于输赢就不那么重要,毕竟给我最终审判的人一直是胡老板您。”
    商小蕊的心早就疼的没有感觉了,麻木不仁的看着照片上陷入昏迷的自己,准备塞回去再原封不动的还他,“你手上应该还有底片的吧?要是你不要我就撕了,这个样子太难看,连我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真不知道那······”
    就在她低头之际,额角忽然被冷冰冰的东西抵住了,那把枪终于要在今天晚上派上用场了,商小蕊抬起头一脸无谓的说:“别装模作样了,要杀了你也不必将这些照片在我临死之前还要恶心我一回,多此一举的事情不在你的行来风格之内,恨吧?是不是特别恨?我可以对你的客户有求必应服服帖帖的,唯独对你誓死不从,我的身体是你的,你怎么个用法都悉听尊便,只是我的心在你让我陪的第一个客户就死的差不多了,面对你我就是没心没肺的人,我把最后仅有的一点也都给了我老公,那是我精挑细选才钦定的男人。”







    蔡洛天的手就扣在扳机上,只要稍加用些力,就可以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变成一具尸体,她越是得意张狂,他的手就越发无力,被她咬伤的嘴唇完全好了,没留下半点痕迹,但她说的每个字,仿佛尖锐锋利的玻璃渣,将他的心肺扎出数不出的血洞。


    她吃定了他,以前是试探不敢深入,现在却有恃无恐,杀了她反而让她彻底解释了,上次的教训太过惨烈,几乎将他从主动衰败成了被动,而她却因此掌握了制动权,他的不忍,以前是用来提醒她适可而止的,现在却成了缠在他咽喉上又细又坚韧的线,而另一端就在她手上。


    “我想逃出你的控制是痴人说梦,你想让我拿出勇气为你满血复活却也是痴心妄想,长的好看又有什么用?你有句话的确是说对了,你从我身上体验到了从别人那儿获取不来的快乐,我也挺欣赏你持久的耐力,不止是舒爽,简直是妙不可言,我也该学会照你的方式享受这方面的福利,这和个人感情毫无关系,身体上的快乐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胡老板可得再接再厉再造辉煌呀!我说过要奉陪到底的就一定说到做到。”
    “很好,商小蕊,你最好一直保持这样。”蔡洛天恨得快要咬碎了牙还是将枪口移开了,商小蕊也认定他不会真的对自己下死手的,只朱语婷的死多少还是让她觉得并非那么巧合,借刀杀人在他手上早就用得出神入化毫无痕迹了,就算警队里不再有钟正奎给他当内应,他能将手伸进监狱,那么他强大的社会资源和四通八达的关系网就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古井无波。


    “打死了我很简单,只是我死了,你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再也找不到另外一个能和你臭味相投有着许多共同点的另一个红颜知己了。”
    商小蕊占据了优势就得先发制人,“不对,少了淫妇你这奸夫也话不成调,显得太过孤独落寞了不是么?如果你恼羞成怒利用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挟我,或拿秦大宝来强迫我就范,你会让我悔不当初,我照样有办法在此之前也让你尝一尝悔不当初的滋味儿!”
    “去洗澡,你不是要舒爽么?今天晚上我来侍候你,小妖精,我会让你尝一尝什么才叫妙不可言,你能说会道这么厉害肯定能顶得住,就不知道秦大宝种在你肚子里的那个豆子大的小野种能不能顶得住了。

    “蔡洛天说着就毫不客气的扯过她的头发,商小蕊被他扯得头疼,顺势抱住他说:“别再扯我头发了行不行?都快秃噜皮了,你要是不嫌难看,我明天就剃了光头看你怎么扯!”

    “说得也是,你变种难看了会让我索然无味,反而会便宜了你。”蔡洛天几乎就要笑了出来,怒火来得快去的也快,她很会哄人,破天荒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什么脾气都没了,商小蕊看了眼桌上的枪,就在动情吻向自己的脖子时猛地伸手去抓,今天不是她上西天就是他下地狱,非死一个不可,哪想却他一把按住了手,作为惩戒狠狠咬了上去。


    商小蕊疼得几近抽搐,用手一摸除了他湿漉漉的口水外还有血,这么重的痕迹一个星期都好不了的,他故意留下痕迹让她没法在秦大宝面前瞒天过海,他拿过枪,里面的弹夹是空的,枪口还残留着一股硝烟味儿,显然回来之前刚用过。

    从枪口射出的子弹或许残忍的了解了某个人鲜活的生命,一想到这儿不禁又后怕了,也难怪他会把枪放在她能够得着的地方,这样的死亡威胁在他爆燃炸裂的欲望下似乎也更加亢奋了,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商小蕊占据了优势就得先发制人,“不对,少了淫妇你这奸夫也活不成调,显得太过孤独落寞了不是么?如果你恼羞成怒利用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挟我,或拿秦大宝来强迫我就范,你会让我悔不当初,我照样有办法在此之前也让你尝一尝悔不当初的滋味儿!”
    “去洗澡,你不是要舒爽么?今天晚上我来侍候你,小妖精,我会让你尝一尝什么才叫妙不可言,你能说会道这么厉害肯定能顶得住,就不知道秦大宝种在你肚子里的那个豆子大的小野种能不能顶得住了。

    “蔡洛天说着就毫不客气的扯过她的头发,商小蕊被他扯得头疼,顺势抱住他说:“别再扯我头发了行不行?都快秃噜皮了,你要是不嫌难看,我明天就剃了光头看你怎么扯!”

    “说得也是,你变种难看了会让我索然无味,反而会便宜了你。”蔡洛天几乎就要笑了出来,怒火来得快去的也快,她很会哄人,破天荒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什么脾气都没了,商小蕊看了眼桌上的枪,就在动情吻向自己的脖子时猛地伸手去抓,今天不是她上西天就是他下地狱,非死一个不可,哪想却他一把按住了手,作为惩戒狠狠咬了上去。


    商小蕊疼得几近抽搐,用手一摸除了他湿漉漉的口水外还有血,这么重的痕迹一个星期都好不了的,他故意留下痕迹让她没法在秦大宝面前瞒天过海,他拿过枪,里面的弹夹是空的,枪口还残留着一股硝烟味儿,显然回来之前刚用过。

    从枪口射出的子弹或许残忍的了解了某个人鲜活的生命,一想到这儿不禁又后怕了,也难怪他会把枪放在她能够得着的地方,这样的死亡威胁在他爆燃炸裂的欲望下似乎也更加亢奋了,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门外传来陈姨叫他们起床吃早饭的声音,商小蕊瘫软在床上几乎毫无力气,鬓角的头发几乎都被混汗浸透了,脸上还有欢愉后没有消退的绯红,蔡洛天却神清气爽的看着她,商小蕊闭上眼又将脸侧到了一边,有些话还真不能说,蔡洛天厚颜无耻的在她鼻子上刮了下,“放心,我以后会记住你的嘱咐再接再厉的,只是你也得·····想要辉煌怕是你的脖子里的东西会碍手碍脚的,是你自己去还是我来?”

    “你···蔡洛天,你答应过不会碰他的!”商小蕊刚起身又有气无力的倒了下去,蔡洛天冷笑,“男人在床上的话你也信?你不是故意哄我的么?你故意哄我我就故意配合你呀!我可是按你的要求做的呀!你要求的辉煌境界离现在还差得老远了,这才哪儿到哪儿,我这还没有足够卖力就见底了?我的本事儿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我不在的这两个月,有秦大宝的调教你应该以前更胜一筹才是,到底谁才是卖瓜的王婆?你的风骚柔情的确与众不同,该再接再厉的人是你才对。”


    “滚蛋!你是种猪吗?”商小蕊气急败坏的挣扎起来,拿到什么就往他身上丢,却没一个砸到他的,这时手机响了,走到门口的蔡洛天听到声音又下意识的转过头,肩膀斜靠在门框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她是如何骗她口口声声才新婚燕尔没一个月的老公。
    “没事儿,真的,就是昨天晚上被狗咬了一口,没事儿,不是我招惹他的,就是三姑家旁边那条大黄狗,你不是见过的,成天龇牙咧嘴到处晃悠,已经打过针了,还得做个检查,伤着宝宝就·····你别担心上,我可能会迟点回去,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加班了?”
    商小蕊索性钻到被窝里好减小音量,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急匆匆的挂了,在她探出头来的时候却刚好撞到了他的头,她瞬间羞愤,他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看向她脖子上那个清晰发紫的齿痕说:“我要是狗就一口咬死你了,你和秦大宝还真是一对,他加了一晚上的班,你也是通宵达旦一整夜,我表现的那么好,不见你一句奖赏还横眉竖眼的,讨了便宜还卖乖,这叫厚道了么?对我也不公平是不是?你得付我一点加班费。”
    “你真的不要一点脸么?我付你加班费,你·····猪狗会说话都不会说出你这些丧尽天良的话,我真搞不明白你伤害了别人怎么还敢戳着伤口谈笑风生?”
    商小蕊怎么也推不开他,蔡洛天就喜欢看她乱咬人的样子,“不给就一直这么耗着,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一会儿还得回去给你的大宝交差,还有,以后不许再把我和飞禽走兽归在一起,我是那样的人,又跟你做这样的事情,对你不也是一种羞辱么?一会儿猪狗牛羊一会儿种猪种马,我是不要脸了,但我想给你一点脸面,这样你才有足够的资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小人得志不是么?快点,给我加班费。”


    “加你大爷,我真的不行了,再这么弄下去会死人的,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商小蕊被他的胳膊压得动弹不得,刚要张嘴咬他,蔡洛天却不动声色的说:“你敢咬我我就咬你,要不我在你这边也咬上一个,刚好左右对称。”


    商小蕊抬起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蔡洛天这才将她从被窝里打了横抱去了浴室,身上裹着他平时穿的浴袍,牵着她的手去了衣帽间,里面全是衣服,从后面抱住她说:“你不在的这两个月我可一刻也没闲着,这样的心意······上次在办公室不该那么凶你,这些东西补偿不了什么,但除了这些,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一点点的抹掉我给你造成的那些伤害和污点,什么样的风格都选了一些,总有你能看得上眼的。”


    “风格?你连不同的风格品牌都了解清楚了,看得出来你这两个月的确没闲着,和那些女人在一起除了寻欢作乐外也是为了向她们请求各种穿衣风格的?你还真是用心良苦煞费苦心呀!但·····伤害这东西可大可小,就像我不管你和睡多少都没法日久生情一样,你给我的心意太多也没法变成橡皮擦,将留在我心里的脏东西擦干净。”


    商小蕊的脑袋晕乎乎的,但嘴巴依旧毒辣无比,“错了就是错了,要是一句道歉或送些东西就能敷衍了事,这个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恩怨情仇痴男怨女了,是我眼皮太浅喜欢贪便宜还是配合你的演出装得很心动的样子,你眼睛那么毒辣,我们常来常往对彼此也都有些了解,真情还是假意,只要用心体会一下就能分出真假薄厚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寻找
    蔡洛天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喜欢听她强词夺理的套路,喜欢她的拒绝,至少这里面的衣服讨不了她的欢心,商小蕊将他的下巴推开,压得她肩膀生疼,“要是我的演技真达到了以假乱真的水平,也不会直到现在还被你攥在手上无处可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别再在这些事上费心思了,我不会穿的,没衣服情愿光着出去也无所谓,你还是将这些分门别类,哪个给你献计献策的就归还给那个人,我的风格我自己做主。”
    “你一向是有主见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你的拒绝是不是吃醋了,其实这里面有你喜欢的款式不是么?一听到是我从别人那儿借鉴来的就直接抹杀了它们被你穿戴的机会,你真准备光着出去?”蔡洛天比她高太多,这样弯着腰压着也不舒服,但他喜欢和她这样亲密。


    “在你面前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你要是不高兴我可以依着你的,谁叫我是你的掌中之物,你可以把我打造成你想像中的那个样子,只是你刚才把选择权给了我了,就我有权利决定穿与不穿,胡老板,一大早最好别说反水的话,不然一天都不会顺利,这可不是我故意搬出封建迷信来佐这么个说法的。”商小蕊一想到这些衣服的出处不禁觉得恶心,他做的每件事儿好像都有天大的苦衷以及希望别人能无条件的接受,不管好的还是坏的,从不顾及他人感受。


    她挣脱他的禁锢,要不是为了保护孩子,她才会有那么好的脾气和耐心陪他说这些,这个人反复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先前还能笑呵呵的好像什么都好商量,转脸就能将人给弄死都不带眨眼的,胡天宇去了美国见胡天泽了。
    她在和秦大宝结婚的那一刻就将他放下了,只是他身上的疑团太多,很多都是和蔡洛天多少有所关联,现在的蔡洛天几乎将整个胡家不光产业,几乎连胡天泽打下的江山也都变成自己的私人财产,胡天宇一直说他狼子野心很会演戏。


    行事手段也很凶残霸道,越是这样的人越不会有太多的人性,又是怎么会对胡天泽保持相互矛盾的心理,在她身上的反应更为明显,维护和鄙夷却是可以同时存在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想要搞明白他的反常之处还得从胡天泽身上抽丝剥茧。
    只是他将自己控制的死死的,过分的讨好只会暴露行迹,认为她是为了保全孩子才故意讨好顺从的,越是这样他越不会对她的孩子留有半分余地,她上借着王雪的关系与威廉取得了联系,但这条线已经被蔡洛天发现了,再用只会自露马脚,她还得心情通过其他方式来找到蔡洛天和胡天泽之间到底发生过了什么。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想要彻底甩开他,光靠她自己肯定是行不通的,就她这点手段在他眼里连三脚猫都不到,根本不足以成为对手,他为人作派霸道,欺行霸市凶残势力,为了上点好处可以耍尽一切手段,得罪的人哪会少的。

    以他现在有利的身份地位,受到欺压的人多半都是敢怒不敢言,得找个对他仇怨极深或想将他置于死地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报复的人才能彻底扳倒他,但以他惨无人道的为人方式但凡与他有仇有恨的哪一个不被他给斩草除根了?

    自己手上被他攥着的把柄太多,稍有不慎洮自己遭殃,连同身边的人也会跟着倒霉,朱语婷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由着性子与他对着干了,大不了死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她得从长计议才能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再反手推到他自己的咽喉上,可想要找到这个突破口谈何容易。

    他对自己的占有欲绝不是为了报复胡天泽那么简单,毕竟她现在都已经和秦大宝结婚了,胡天泽成为她的过去,如果真是为了报复他才在自己身上大做文章,他再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也不会在一个已婚女人身上花费这么深的用心,可要说喜欢,这也无法解释他之前三番两次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做法,只是为了折磨她?


    蔡洛天去上班去了,陈姨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她想去帮忙却被她推了出来,只是厨房里油烟味重,显然是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不过她的妊娠反应并不像其他人那样闻着一点味儿都会吐得昏天暗地,她一个人静悄悄的跑去蔡洛天的书房胡乱找了一通,想要找点有价值的东西。


    他的摄像头都是用来监视掌控别人的,总不能在自己的书房里也安装摄像头,她只是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不敢自作聪明在他面前耍心眼儿了,他的耐心和底线不会因为对她一时的兴趣而毫无底线的。


    他是个极其危险的暴徒,万一哪天惹毛了他,再多的讨好也阻止不了他将自己变成一具不知躺在归条下水道里的尸体,到时候一尸两命不说,身边的亲人朋友也会跟着受到牵连,她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再也不敢去随便挑战他对自己真实感情的界限。


    或许真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因为贪图新鲜,但新鲜感随着巴多安分泌的多少和时长也是有保质期的,她得在被他厌弃被他杀人灭口之前全身而退,最好能拖家带口逃到他找不着的地方去,商小蕊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站在门口的脚也不自觉的往后退。
    秦大宝还在公司里忙碌着,商小蕊知道蔡洛天还在无时无刻监视着她的生活,要不然又怎么会对她和秦大宝的私密生活还了如指掌的,那么变态疯狂的人光是想着都让她不停的战栗着,坐在沙发上头昏脑胀的,思绪又往外飘飞了老远,手机铃声响起时才反应过来,是蔡洛天打来的,难道他连自己发呆在想什么也要问个清楚么?


    到了外面,大龙已经恭候多时了,蔡洛天在电话里让她别去班上了,让她过来陪自己,上了车,商小蕊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他平淡从容的语气后面必定没安好心,大龙一路上也没说什么,似乎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只会无条件的服从老板交待的一切指令,是在墓园下的车。
    陆军陆园长就长眠于此,听说这儿的房价比活人住的房价还要高十倍,别墅洋房还贴心的带后花园,三室一厅复式结构,当然是往下一层的,陆琳琳被张垒生绑架后消失无影,蔡洛天没能救下她。
    或许是出于愧疚,他面对墓碑上慈眉善目的那个人异常的精密,似乎都不像是平时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那个人了,之后又带着她去餐厅吃了饭,他表现出的反常举动让商小蕊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之后的一连几天蔡洛天都没再主动联系她,这也让商小蕊松了一口气,这完全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不同寻常的背后肯定会有不同寻常的隐因,她眼下也不敢想那么远,眼前任何一点的清静对她来说都是奢侈。
    和他拴在一起,以后的路注定不会走的太顺,她更担心的还是秦大宝的安全,还有肚子里这个随时都会被他扼杀的孩子,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或许就有他派来的眼睛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蕊,外面有人找。”下午,商小蕊还是去了公司盯紧一下刚提上日程的项目计划,屁股还没坐热就有前台的人过来通报了,很快她就在会客厅见到了一个身材纤瘦眉清目秀的女孩儿,看上去就有一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她自我介绍叫罗梦然,是蒋爱的女朋友,一提到他,商小蕊不禁悲从心来,他是死于吸毒过量造成的多个脏器衰竭,人是在被送去医院拯抢救的路上就没了的。
    但这个解释一点也站不住脚,他的经济状况才有所好转,怎么可能有钱去买毒品,但市局结出的尸检报告是有着绝对的说服力,她只知道蒋爱涉及到张董事利用儿童基金会疯狂敛财的事件,很有可能是张董事派人做的手脚,而且警察还从他的家里以及一起被抓的两个聚众吸毒的朋友那儿也验证了他长达一年之久的吸毒史。

    一年前的他还是到处躲避张董事爪牙伺机报复的三名小记者,以秘密特工的身份深入敌后以第一视角获取黑心商贩最直接的证据,工资不多还得冒着被人打死的危险忍辱偷生,刀尖上舔血不光要有过人的胆识还有超乎常人的智商,蒋爱不光兼备了这两样又怎么会傻到吸毒?

    生态园
    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躺在地上剧烈的抽搐着,地上和墙面上都飞溅着大量的血迹,蔡洛天坐在椅子上将腿高高的搭在桌角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几个虎背熊腰面容凶煞的男人轮番的对地上的男人拳打脚踢,男人虚弱不堪几乎就要断气了,蔡洛天神情忽然有了些急躁,被他鬼哭狼嚎的声音也扎疼了耳朵,示意他们停手。

    “冯光明,你的名字挺光明正大的,怎么尽干些偷鸡摸狗鬼头鬼脑的事儿?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你爹妈给你起的这个名字么?”
    蔡洛天悠然自得的走到他面前,一伸手,就有人将一把刀递到他手上,他缓缓的蹲下,表情淡然的像是和趴在地上向他摇头摆尾的狗狗逗乐,只是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咔嚓一声就将男人右手齐齐的切掉,大量的血迹仿佛破裂的自来水管道四处飞溅,蔡洛天很是恼火,今天这一身西装是月牙白的,将他坚实清瘦又很修长的身段恰到好处给衬托出来,喷溅的血迹在衣服上仿佛开在飞雪里的腊梅,星星点点触目惊心。

    连同他的脸上也沾上了一些,他用手轻轻抹了下,几乎半张脸都变得血淋淋的,眼神里原本不动声色的东西瞬间急转而下,变得凶狠又带有几分要杀人灭口的恶毒,“不见棺材不落泪,就凭你这样儿还想跟我斗,你也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以前的事儿我都不计划了,我记得跟你分道扬镳的时候说得够清楚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要你不再触碰我的底线,我跟你什么事儿都没有,要是敢将爪子伸到我头上来,那就别怪我连同旧帐一起跟你清算了,你是个聪明人,又是张董事身边最卖力的狗,能得到他的赏识,肚子里没点手段和心眼儿是混不了这口饭吃的。”
    “蔡洛天,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报应?我就是知道有报应这么一天,所以才在报应到来之前将欠我东西的人给收拾干净了,省得我死了倒是让你们这些混蛋大快人心,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未雨绸缪,你不也按这样的思路来套路我的么?我们都是一类人,知根知底,我身上有几条疤痕你都数过很多次了,又一起在洪爷身边共事十多年的老搭档,感情还是有些感情的,这个我承认,要不然我早在七年前就送你去西天取经去了。”
    蔡洛天漫不经心的说,将手放进水里轻轻搓了一下,澄清的水顿时变成了血水,又接过毛巾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净,已经有人将男人的断手包扎好,地上惨白的手掌则被扔进了下水道,刚好大拇指卡在了裂缝之中,好像下面的人正使命的想要爬上来。

    “我原本想给你一些体面也是表达我对你最大的尊重,但有些人偏偏不把别人的好意不当成好意领着,反而觉得成天想着怎样才能占到更大的便宜,人心不足蛇吞象这话还是你教我的呢?怎么到你自个儿身上就变成了教导别人怎样做人的大道理,你自己却摔在了这上面万劫不复了?”蔡洛天的凶狠残暴是与生俱来的,翻起脸来六亲不认。
    哪怕是他亲爹处理起来也不在话下,地上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而是他昔日称兄道弟关系最为亲近的师哥,现在则是一家报社的老板,原本是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小公司,后来得到了洪爷的资助这才走上了康庄大道。

    蒋爱在变成三无记者之前就是在他的公司当记者的,前途无量不说,却也是份体面高端的工作,后来因为中了胡蝶为他量身定做的仙人跳这才被扫地出门的,之后为了谋生就进入了暗访记者的生涯,冯光明为了彻底减除蔡洛天,又找到了蒋爱。

    要求他去秘密搜查蔡洛天私下背着洪爷与 角毒贩私自往来的罪证,为了控制蒋爱或永久的牵制他,这才偷偷的害他染上毒品,每一次毒瘾犯了就只能拿他以命相搏才获取到的重要消息拿去冯光明面前交换价值相等的海洛因,他就这么一直受到冯光明的控制。
    蒋爱的聪明可不是小聪明,他的的确确调查到了蔡洛天在过去一年里与一个外号叫活阎王的毒贩相互勾结的罪证,进出的钱都通过相关的方式得以洗白,与此同时他还是享誉国内外最令人发指的走私王,他名下甚至还有两条超过千吨排水量的货船,就是为了方便走私用的重要运输工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审问
    这些生意往来背后都得抽出三分当作分子钱孝敬洪爷的,他为了自己也会竭尽所能的给他提供相应的过关手续,虽然文件都是假的,但十多年来却从未出过任何一点疏漏,蔡洛天在与冯光明关系决裂后就一直保护距离,井水不犯河水只求相安无事。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蒋爱借着帮忙调查张董事利用儿童基金会贪污受贿牟取暴利的机会也猝不及防向他捅了一记黑刀子,他没想到蒋爱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耐能将刀子插进去,或许是一直以来的顺畅和达到了几乎能与洪爷不分上下的高位之上。

    免不得会有点自命不凡,他之所以一直能容忍洪爷对他每单生意的压榨勒索,还不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他身后有着强大无比的社会资源和早就四通八达的关系网,他犯了很多案子的痕迹都是由洪爷的势力帮忙收拾的,他不光是洪爷的干儿子,也是支持整个洪门黑帮势力不可缺少的财路,洪爷尽心尽力的帮他收拾烂摊子就是给自己省事儿,他们早就关系决裂面和心不和,迟早有一天会和冯光明一样分道扬镳。

    但对方手上都握有彼此最致命的案底和罪证,互惠互利各取所需,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撕破脸自相残杀的,不管是年纪越来越大但势力地位每况愈下的洪爷,还是在外面把社会名流身份混得金光闪闪在帮会里一呼百应的蔡洛天,早就有了将对方取缔的想法,只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代价太过惨烈,哪怕是筹码齐全稳操胜券的蔡洛天也不敢轻举妄动,要不是冯光明自己作死,非要指使蒋爱跑到他头上动手脚。

    他顶多会找几个人将他暴打或做其他方面的惩罚,也不会弄到今天非要你死我活的地步,蒋爱的的确确是死于过量吸食海洛因,他为了毒品甘愿成为冯光明手上的刀和替他冲锋陷阵的勇士,他只好投其所好,用他最抗拒不了的海洛因一次性给他吸个够。

    然而冯光明远远要比他想像的要诡诈狡猾的多,他与毒贩勾结的秘密要是东窗事发了,超出他的预期提前捅到了洪爷面前,就会涉及到他整个计划的正常运营,好在他早就做好了防备,就抢先一步将冯光明暗中与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关系暧昧的桃色新闻直截了当的摊到了洪爷面前。

    洪爷能够容忍蔡洛天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的挑衅,却无法容忍这么大岁数还要被自己的亲信戴帽子的奇耻大辱,冯光明这才失了算,被洪爷叫人打得鼻青脸肿,蔡洛天乘虚而入,拿到了蒋爱交给他的证据。

    只是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太低估蒋爱为了冯光明反水或遭到他清算故意在背后多留了一手的谋略,交给冯光明的是原件没错,他自己也私下做了备份,但他人死了,蔡洛天一直以来舍我其谁的优越感也让他在这事儿上掉以轻心了。

    死人开不了口,他无法从蒋爱身上获知那个备份的下落,蔡洛天的聪明当然也是在蒋爱之上的,很快就顺藤摸瓜又找到了冯光明,他手上的证据被销毁了,但影印件却还在,不仅知道还保存完好,还知道在谁的手上,她就是蒋爱的前女友。

    就是被扫地出门之前交的女朋友,蒋爱谁也信不过,就将私自保留下来的影印件交给了前女友,东西是在真相大白后才送去的,前女友内心愧疚也就答应了,要是哪一天他有个三长两短或被人给杀了,就将东西想办法交给商小蕊。
    他混迹在蔡洛天身边那么久,当然知道他与商小蕊之间的恩怨,她迟早也会遭到清算,但这个东西却可以在性命攸关时给她当作护身符用,蔡洛天知道蒋爱的前女友就落在冯光明的手上。

    也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那个女人确切的藏身之处,要不然以蔡洛天的势力,也不可能找了半个月连半点线索也没找着的,眼下的重中之重是将女人找出来,销毁了影印件一切的威胁也就彻底消失了.

    蔡洛天之所以还有耐心对待商小蕊,就是为了从她身上试探一下蒋爱有没有可能将东西也交给她一份当作与自已制衡的筹码,以他的丰富经验和观察来看,她并不知情,甚至连蒋爱死于吸毒过量的结论都无法接受,更不会知道蒋爱将拴着他身家性命的东西交给了他的前女友.

    他一直以为以她和蒋爱深厚的男颜知己的情分会去调查他的死因,迟早会将这件事儿给牵连出来,没想到是他太高估了她的智商,两个月的空余时间她尽忙着和秦大宝谈婚论婚组件幸福家庭了,还意外的弄出个爱情结晶出来,还真是令他始料未及.

    而他这两个月除了杀人放火之外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追查蒋爱前女友的下落上,也无暇顾及到她,不过只要抓住了冯光明,也就不愁找不到被他囚禁的那个女人了,只是他死活不松嘴,蔡洛天有的是办法让他主动招供的,很快就有人过来传话了,说是大龙已经搞定他交待的事儿,蔡洛天心花怒,笑容里有着满满恶意和强烈的报复感,点开视频,里面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冯光明在看到自己才十九岁的女儿被几个男人轮番折磨的视频时,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身体顿时变得狂怒,蔡洛天冷笑,“你以为你把你女儿送去到了大西洋对面我就找不着她了?只要是我想的,哪怕是躲在海底,我也能想到办法抠上来,是我派人过去做的,怎么样,你是昨天晚上才到我这儿来的,对她也是昨天晚上才开始的,你算算你女儿因为你的自作聪明吃了多少苦头?好好的一个小女生以后就真的没法做人了,这是你给的,我当时说得很清楚,不跟我坦白后果自负,我有什么手段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我把你当人,你却把我当牲畜,牲畜就是牲畜,没一点人性,我骂我是牲畜,我不干出点畜牧的事情还真对不起你,你要是还不开口,接下来还会有更刺激的,你老婆这会儿还在超市购物,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你长年累月不在身边她也是寂寞的很,你给不了的,我让别人帮你代劳,年纪大了大了点儿,不也是风韵犹存嘛?”

    “你停手,求你不要再这样了!蔡洛天,你有什么都冲我来,你放过他们,我说,我什么都说。”
    “早几天这样不就得了么?你少受点皮肉之苦,你女儿也不会被人这样折磨是不是?我告诉你别给我摆大师兄的嘴脸,这些年你在我身后捅了可不止一次两次的黑刀子,我把能给你的脸几乎都给透支光了,要不然我不会做到这一步的,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不给自己留后路,连你亲人的后路也给断了干净。”

    蔡洛天用眼神向身边的人示意一下,又将手机关掉,冯光明由于失血过多和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而昏厥了,蔡洛天打电话让大龙去他交待出的地方找人,半个小时后,蔡洛天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又换上另一件西装,看上去似乎比先前更加丰神俊逸了,只是嘴角的笑容愈发残忍卑劣了,等处理掉最后的威胁,他也该狠一狠心送商小蕊最后一程去鬼门关报道了,原本都是计划好的,他习惯也擅长将所有的一切都拢在股掌之间。
    商小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比一般女人要泼辣刁钻一些,他给她的脸还不是为了顾全大局才放宽了余地,只是一下子要弄死她好像有些犹豫了,他身边的女人不管是妩媚妖娆还是看着像良家妇女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主动迎合示好的,漂亮的确是漂亮,但除了漂亮似乎也没什么值得他深究和推敲的东西,变得枯燥无味。

    唯独商小蕊却截然相反,尤其是她在确定胡天泽与琳达复合的消息后,转身就和秦大宝打得火热,拿得起放得下干脆利落,却也令他恼火,和胡天泽在一起的时候如胶似漆恨不得尊他为全世界最好的男人,结果不到两个月就成了隔夜的饭菜凉飕飕的了,他不是为胡天泽成为昨日黄花打抱不平,而是她众所周知对他放低姿态的讨好视而不见。

    胡天泽在她心里成为一个被丢在犄角旮旯的印迹,而他连印记都不到,就连和她做那种事情似乎也像是嫖客为了发泄才随便找的女人,她眼里的鄙夷和字里行间里对他人品道德竭尽所能的贬低也间接呈现了他一直处于劣势的处境。
    他连曾经叱咤风云的洪爷都没放在眼里过,又怎么能在一个女人面前低三下四的,越想越觉得气愤,但他不会因为这点不愉快就将自己的一切毁于一旦,况且一刀结果了也未必太便宜她了,在她身上除了正在执行的报复计划,还想彻彻底底的征服他。

    将胡天泽留在她心上的痕迹抹掉了,换成他的,再狠狠的将她抛弃,这世上没什么比失恋更能让人痛苦的,这种报复方式在他脑子里形成的那一刻似乎令他心驰神往,也越发的急切了。
    他正仰卧在沙发上美滋滋的想着被他抛弃后成天以泪洗面的商小蕊是如何抱着他的大腿哀求他不要离开的情景,手机响了,是大龙打来的,传出的声音怯怯的,似乎原本志在必得的事情突然给搞砸了,他在听到后面的话时脸色也跟着阴沉凝重了。

    商小蕊在会客厅见到了披头散发身体消瘦的杨会,这是她自己说的,是蒋爱生前的前女友,在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才知道蒋爱这些年都是在张董事和蔡洛天之间夹缝求生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蔡洛天除了公司外还在私下经营那么多见不得人的生意。

    走私贩毒杀人放火无所不为,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黑帮做支撑,怪不得他敢那么有恃无恐的大半天指使人开车撞人,死在他手上的人命可不止蒋爱一个,怕是多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商小蕊浑身瑟瑟发抖,以前只知道他在生意上会动用许多旁门左道来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也联想到那天他拿着枪半夜才回来的情景,里面的子弹都被打光了,还以为他这是故意拿来吓唬她的。

    要不是杨会以蒋爱前女友的身份亲口说,她还没有意识到蔡洛天的可怕之处,而且她也逐渐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蔡洛天一直在找杨会,而她却是被蒋爱曾经的顶头上司囚禁在一个偏远的仓库里,费了好大劲儿才逃脱出来。

    蔡洛天找不到她人,以她和蒋爱的关系,以蒋爱知道她以后要在蔡洛天手上遭遇的报复,为了给她一个保护自己的筹码,这个罪证就是与他讨价还价甚至是相互制衡的护身符,所以他对自己的好根本就不是为了征服她或将胡天泽踩在脚下。

    耐心和耐力只是为了确定东西有没有在她手上,要是真确定,不仅要杀人越货,还要将七年前就结下的恩怨彻底了断了,死无葬身之地将会成为她最终的下场,杨会现在被蔡洛天的人满世界追杀,他很快就会查到这儿来的,商小蕊不想看到她再出事儿,所以就给了她一笔钱帮她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杨会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在她的协助下终于坐上了去往南京的出租车,到了南京就会相对安全一些,至少不会那么快的被蔡洛天布下的天罗地网捕获,囚禁为她的冯光明这会儿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了。

    她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就急匆匆的上车离开了,就在她准备松一口气时,车门忽然被锁上了,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一辆黑色的路虎车边上,司机将瘦骨如柴的杨会扯了下来,猛地又塞进了车里,而坐在里面的就是对着她微笑的蔡洛天。

    司机原本就是大龙特意安排的人,也是确定杨会跑去公司找商小蕊了,商小蕊是个出了名的热心肠,肯定会不出意外的帮她跑路,出租车的出现刚好帮了她解了燃眉之急,却也阴差阳错的帮她买了张开往鬼门关的票。

    商小蕊手指颤抖的打开杨会给她的优盘,里面的东西触目惊心,每一条每一款都够他死刑立刻执行的那一种,剩下其他七七八八的也都是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挂上号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号码是蔡洛天,商小蕊在看到号码的一瞬间整个人好像被人用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后脑勺上,脑袋随时有可能被子弹打得脑浆迸裂。

    “东西都看到了么?”蔡洛天开门见山的说,商小蕊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办公室里还是被他动了手脚,要不他认定杨会将东西交到她手上了,要不是通过摄像头看到她此时此刻从优盘里读取到的内容,故作镇定的说:“陈姨已经给我了,衣服刚好合身。”


    第一百二十六章 动作
    “那就好,衣帽间里的东西我会让陈姨全部扔掉的,现在想想你先前说的没错,再好看的衣服要是心意不对,穿在身上也不舒服,好像有脏东西一直贴在身上,谁知道衣服里面有没有藏有什么猫腻,不过我让陈姨给你拿的那一件也是从中挑的,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对你还感兴趣,手上的刀只会拿去给你削苹果吃。”

    蔡洛天计划还是走向了他不想看到的趋势,但商小蕊注定一辈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已经纠缠了那么久,他也不介意再陪她将剩下的游戏进行到底,“你愿意接受我就愿意给你一个能让你舒服的环境,要是把我的耐心和心意撕破了,刀子能削了苹果的皮,一刀削掉你的皮也不在话下,还有,你现在就出来,大龙在外面等着你,我给你的脸和衣服你得保护好了,给你的东西能消化就消化,消化不了我有的是办法帮你提高消化力,除了这两点,其他的都不要带。”

    商小蕊坐上大龙的车,脸色惨白,蔡洛天在电话里的声音太过阴森了,他在最后特意强调的东西就是杨会给她的优盘,按照一般人的思维逻辑,优盘里的东西足够让他锒铛入狱的,甚至将他背后的黑恶势力也连根拔起,他手上要是没有什么十拿九稳的自信又怎么敢这么说。

    她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他的用意和计划,但这么一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在来之前,她特意和前台的文员打了招呼,说是去见客户的,有些难缠,动手动脚不说还有点暴力倾向,要是她一个小时没有回话或电话打不通了,就直接报警,她手机开着的,可以随时定位。

    没想到见面的地方是在蔡洛天的办公室,商小蕊提前做好了准备,但在看到他眼神阴测测的看向她,心里还免不得一阵发毛,蔡洛天向她招了招手说:“这衣服穿在你身上不是挺好看的么?我要是不告诉你从哪儿来的,你心里就没早上那么强烈的抵触情绪了吧?”

    “胡老板,你找我来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儿?有话摊开来讲,每次都是去我那儿的,怎么·····”商小蕊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蔡洛天手上还拿着那只据说全球只有三支价值不菲的钢笔,划在纸上的字迹是红色的,他说这是用人血制造出的墨水,商小蕊知道他这是在故弄玄虚制造恐怖气氛,有些事情要是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了就不可能若无其事的,而且眼前的蔡洛天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凶残恐怖,简直是个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狂魔。
    “昨天晚上还和我寻欢作乐怎么现在又紧张成这样?背着我干了什么亏心事儿?你是我的人,我现在给你机会坦诚,还是把你放在心上的,等我失去了耐心或抓住你的把柄,我会对你做什么你以前不是已经领教过了么?过来,离我近一些

    ,我好看看清楚你眼睛里都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蔡洛天的脸色逐渐失去了温度,商小蕊后背几乎都被冷汗浸透了,在离他还有一步时冷不丁的被他拉住胳膊,猛地一拽就摔进他怀里了,又暧昧的按着她坐到腿上。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将钢笔的套子拔了下来,露出尖锐的笔尖,“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个场景,用笔尖用力扎进人的肚子里会怎样?人会死么?要是不小心扎到动脉上可就完蛋了,血会像喷泉一下到处飞溅,其实它就是一只用来写字的钢笔,用对了地方它的价值也就只是写字,自作聪明还过了头就会改变很多东西的本质,你是个聪明人,我不话说得太透是希望你能用心揣测我的用意。”

    “东西我都带来了。”商小蕊也不想和他兜圈子了,将那只优盘拿了出来甩到他面前,“你不都知道了么还在这儿拐弯抹角的试探,是心虚还是害怕我会把里面的东西泄露出去?我对你的一切不感兴趣,杀人放火为非作歹那也是你的本事,你敢做不敢当么?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我现在能服服帖帖的坐在你腿上和你这········你一直说我欠你的,我一直在很努力的偿还,用身体用你百般的精神折磨来补偿你在过去的七年里所受到的精神创伤,杨会和这件事儿无关,你不要弄她。”

    “我怎么弄?用对你的那一套对她?”蔡洛天的手从她光滑的小腿上慢慢往上移动,她闭上眼忍着快要从眼里翻滚出的恶心,他似乎察觉到了,冷笑说:“除了你,我可不会饥不择食的,杨会将东西交给了你,我自然不会再去找她的麻烦,我真不知道你是揣意明白装糊涂还是傻到了不透气,这么大的烫手山芋你也敢接,这东西捅出去不是关乎我一个人,还有整个洪门帮上上下下几百人的身家性命,你见过这些混蛋就会明白我的混与他们相比简直高尚了不少,毕竟以我的社会地位怎么能和那些上不了台面只会咋咋呼呼的乌合之众搅和在一起?和他们一样就是自取其辱,我总要与他们有所不同的。”

    蔡洛天将脸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商小蕊尽量的往后避让,他的手惩戒性的捏了一下,她忍不住尖叫出来,眼睛也在羞愤中打转了,恨不得抢过他手上的钢笔直接扎进他的天灵盖。

    “我可以看在你体贴听话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见识,他们可不一样,对你没这耐心,说不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我会对你感兴趣,东西怎么个消化法你自己看着办,消化不了的我可以给你指个明路,我敢杀人放火那是因为他们做的比我更加疯狂,不管多大的麻烦和事端都能自产自销,很高兴你能跟我开诚布公,那我也跟你说句明话,里面的内容捅出去了,我可不会去救一个蠢货的。”

    蔡洛天怎么会傻到被她牵着鼻子走走,见招拆招以退为进,要是由商小蕊帮他保存那样的东西,或许是最适合不过的,况且就算捅出去了,他提前做好了应对措施,风浪再大也不会有半滴水落到他的衣服上去的。
    “丛林法则就是优胜劣汰,无知愚蠢的人就该在竞争中被淘汰出局,跟在我身边你要是连这点眼力见儿也没有,我还真是白白调教了你那么长时间,废了你我也不会觉得可惜,反而是捂得密不透风像守护你自己····像守护你的大宝那样小心谨慎才能平衡你我之间很有可能分裂质变反目成仇的关系,就像我精心为你挑选的那些衣服一样。”
    他的心意哪能随着她的喜好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没资本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好与不好,我的愿意对你是余地也是空间,在授权的空间范围之内你才有机会按你愿意的方式存在,你这么机灵,又这么爽快的就将东西交上来了,必定是留了后手,我不计划,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你的过人之处,但你最好记住我的警告,守护好那东西才能守护好与你相关的一切人和事,闹大了,你面对的绝对不止我一个人,而是与整个洪门帮的势力为敌,不识抬举的最高境界也就是这样,我是为了人好才给你指点迷津的,况且我的游戏可不能少了你这么个重头戏。”

    “你这么反复威胁我真的有意思么?这种变态扭曲的快乐真的让人恶心!”商小蕊用力压住他游移到她小腹上的手,仿佛随时会插进皮肤将孩子给血肉模糊的挖出来,蔡洛天歪过头来打量她脸上的无奈和激愤,“恶心,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就嫌恶心了,更恶心的我还没用上呢?再说没意思那我还陪你玩什么?你认为你是谁?凭什么值得我花费那么多的心思一点点的调教成我想要看到的样子?”


    商小蕊趴在他的肩膀上嘤嘤哭了起来,他感受到热乎乎的液体在肩膀上肆意泛滥,语气没先前那么凌厉了,“哪怕是一年前的你可没有任何底气在我面前气定神闲的,这也是你的本事儿,我很欣赏你与时俱进的天分,迎难而上很难,但像你这样不屈不挠誓不罢休的精神相比美貌更能打动人心,你能在我面前撑到今天不也凭着这份耐力么?我不介意你心里会不会为我留下一席之地,但······但你的肚子里长了一个不喜欢我容不下的东西,我记得跟你说过的,我不介意和秦大宝一起分享你,可我认真的考虑过了,有它在,就算与你欢爱也像是被人盯着看一样不舒服。”

    商小蕊浑身颤抖的厉害,他还是不能放过她,揪着他衣服的手也越发紧了,蔡洛天的手从她的肚子上移开,又将话题扯开了,“你不是心地善良么?知道你舍不得,哭也没用,还是别浪费眼泪装可怜了,我要是能被你这点手段软化也坐不到这儿来,聪明是天性,善良是种选择,杨会虽说与我无关了,但她偷了我的东西,这两个月来一直像刀一样架在我的脖子上,换作是谁也受不了的。”

    蔡洛天将她从腿上抱了起来,又放到了桌子上,下巴低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吻了一下,似乎在跟她讲道理似的循循善诱,“站在我的立场这是人之常情,换作是别人,在逮着她的那一刻就一命呜呼了,哪还有机会等着你用善良将她救离火海,好成全你‘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好名声,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见死不救,我立刻就让人送她去阴曹地府和昔日的男友蒋爱团聚,你这么喜欢成人之美,应该也不希望他在下面孤孤单单一个人吧?”

    商小蕊听他这么说似乎也明白蒋爱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听着他又拿蒋爱的前女友来威胁她,十有八九人已经被他控制起来了,她几近崩溃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喜欢看她困兽犹斗在希望和绝望中拼命挣扎,只求一线生机。
    这也是他除了报仇泄愤外最大的乐趣,就像一个虐待狂喜欢变着法虐待被他拴着的动物,惨叫和挣扎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扭曲的欲望,哪天她要是不挣扎乖乖束手就擒了,他反而会觉得索然无味。
    她一言不发,双手无力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肆意蹂躏,神色悲戚的垂着眼脸,不想让他看到眼底更多会让他觉得无比兴奋的伤痛和绝望,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他下了最后通牒,任何心机和手段在他面前几乎都成了自作聪明,他有着超乎常人的高智商,没用在刀刃物尽其用,反而成了加害别人的资本。
    事后,他体贴入微的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肚子处先前咬出的痕迹淡化了许多,但微微泛出黄色还是能一眼看得出来,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秦大宝面前蒙混过关的,在锁骨处还有他故意咬出来的痕迹,她越是不动声色他就越要制造麻烦。
    晚些时候,他就会送她去医院将那个不该存在投错了胎的小生命做掉,他不光需要她的身体还有她整个的身心,就算她和秦大宝结婚了又能怎样,只要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说得不到的,至于别人是否愿意或者死活就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了,他在乎的永远是他自己的得失。
    车子很快就到了庄园,商小蕊对行驶路线有些眼熟,上次他应该也是要带自己去庄园的,只是在半路上他忽然犯了魔怔,几乎就要在车里将她活活掐死了,要不是大龙及时解救,她的坟头草估计都要长的老高,她还看到处熟悉的公交站台,在那儿等来了解救她的秦大宝,蔡洛天似乎发现她的出神,搂过她的肩膀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商小蕊下意识的推开那只手,飘远的思绪也在瞬间收回来了,生怕被他看出猫腻,只是他脸上似乎以及出现了然于胸的冷漠,仿佛针一样扎进她眼里,这不是一个好征兆,仿佛又在无声无息中向她布下一个比先前任何一个阴谋都要可怕的陷阱,这次准备赶尽杀绝的不是秦大宝就在她身边能掂量出份量的其他人。
    “蔡洛天。”到了门口,商小蕊脸色煞白,仿佛要奔赴刑场了,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牵他的手,蔡洛天有点受宠若惊,却又故作淡然的将她的手甩开,以前没少牵过,她的手掌很软,牵在手上软乎乎的,他喜欢用力的抓住让她无处可逃,不是自愿的,那么柔软温热的手掌就像猫的断尾毫无活力。
    他知道她害怕了,只有性命受到威胁和发自内心的胆寒才会让她用变相的讨好求他高抬贵手,蔡洛天怎么会被她的这点雕虫小技蒙蔽了,她很识时务,唯独对他却不见棺材不落泪,越想越生气。
    她的情绪似乎从来都是为了别人才有的,对他有的只有被强烈压制在眼底的嫌恶,他有些搞不明白她对自己的反感是欲擒故纵还是从心里由生的反感,他长的好看又是事业有成到哪儿都能成为焦点的才俊,也是在各个圈子里名气相当当的万人迷。
    但凡见过他的女人就没有抗拒得了的,怎么在她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要不是出于礼貌的要正视对方,她都懒得看自己这无可挑剔的盛世美颜,他的自信是从无数面对他疯狂尖叫设法靠近的女人身上得来的,秦大宝再好,但和他各个方面的好相比要差出十万八千里凭什么就值得她心心念念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踢打
    一想到她之前和胡天泽的过往不禁怒火中烧,这个女人感情淡薄,胡天泽都快要性命不保了,她却将他诸多的好抛到脑后又与秦大宝喜结连理大秀恩爱了,他甚至怀疑她当初对胡天泽非他不嫁的感情只是为了成全事业上的附和。
    她在用人待物上有着新颖独特的思维,这是很多人即使是男人也少有的天性,会用人自然也擅长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胡天泽的价值在她眼里难道只是一个通向高位的垫脚石,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她是个心智健全还有点小聪明的人。
    耍在他面前虽说是不入流的小儿科,连雕虫小技也算不上,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却是有板有眼绝顶聪明的,她对自己强取豪夺的确毫无抗击之力,只是这心眼儿使起来跟泉眼儿似的源源不断,总能弄出叫他防不胜防的新花样。
    这无疑给游戏增添了不少乐趣,却也叫他叫苦不迭,他越想完全的占有她,就越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她心里只能算个残暴蛮横的流氓,连这一脸的好眉眼取悦不了她的同时却也成为人模狗样最好的标本,他不知是在给胡天泽的存在感到悲哀还是觉得商小蕊对自己连敷衍都算不上,只有在她需要或遇到困难时才会正眼看他,与其在她面前自讨没趣,不如将她弄死了扔到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了百了。
    “你弄疼我了,松手!”商小蕊的手腕被他抓得跟越发收紧的扳手似的疼,几乎就要断了,蔡洛天转过头,脸上的表情似乎要将她就地正法似的,看得她脊梁骨一阵发凉,嘴角微微抽搐了向下,眼神里的杀意喷薄欲出,要是她小小的刺激他一下,他也就瞬间进入魔怔状态了。
    他反复无常也毫无规律可总结的脾气仿佛性质很不稳定的炸弹,随便一个疏忽都能引爆,她捧在手里可比捧着烫手山芋可怕多了,好像稍不留神就要被他说变就变的火气炸得面目全非,这还是轻的。
    粉身碎骨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一点,他将手上的力度减小了一些,还是抓着她几乎被捏得变形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筋骨在身边,她的腿跑起来比飞毛腿还快,上一次出国,要不是他反应及时,她早就漂洋过海去了胡天泽身边。

    他承认自己卑劣,却也意识到自己藏在光鲜靓丽背后的懦弱,他一直对她与秦大宝生米煮成熟饭暗度陈仓的事儿,虽然是通过正当途径结的婚,但在他找到她的那一刻,她就是他一个人的私有财产。

    就好像自己圈养的宠物忽然背着他爬过墙头和隔壁老王家的宠物暗结珠胎私奔了,自己的变成了别人的,这对他强烈的占有欲是个不小的打击,现在搞得他却像是见不得人的婚外第三者,这更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这原本是他准备用来给她承受的,阴差阳错却又成了他头上的绿帽子,商小蕊仗着自己对她还有几分兴趣几乎快要蹬鼻子上脸了,背叛了胡天泽不说,他也自认为被亵渎的自信遭到了她无情的蹂躏和践踏,他气极了嘴唇都快发紫。

    商小蕊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古怪反常的情绪,要是针对她的,按他一贯的作派早就将她抓过来狠狠教训一顿了,但哪有自己和自己闹情绪生闷气的,难道他人格分裂,同一个躯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与他本来性情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

    会不会是对胡天泽尊崇所衍化的人格?而另一个却是发自本心对他的憎恨?如果不是这个因素,商小蕊实在无法解释他这时好时坏冰火两重天的极端反应,对别人好是对胡天泽的背叛,他会打着这个旗号对她毫无底线的讨伐抨击,对他好,他又偏执的认为她是逢场作戏,不过逢场作戏却是真的,她对秦大宝用了真心,曾经对胡天泽的用心也是真的。

    只是他在这场感情中选择了妥协,放手也是另一种深情,但在蔡洛天眼里却成了薄情寡义水性杨花,哪怕有一天她真的对他动心了,他都会以她对胡天泽的标准来判断她对他的是假意还是虚情。

    从这一点不难看出在胡天泽面前,蔡洛天多少还是有些自卑心理,好像他的高度是他永远也超越和取代不了的,如果真是这种心理,似乎也就能解释他对自己擅自作主的婚姻所表现的愤怒,她的手被他捏得很疼,却也不敢在他情绪不稳时触霉头,眼下保全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默默的顺从。
    “回头你·····”蔡洛天停下脚步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回头除了要斩草除根之外,似乎还有另一个连他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的要求,所以后面的半截话就硬生生的卡在了嘴里。
    商小蕊趁机将手抽了出来,白皙的手背上几乎都出现清晰可见的淤青了,庄园虽说是在郊外,外面看上去并不起眼,但里面却别有洞天,除了一个占地规模不小的葡萄园,还有成片成片的棉花,一眼望去郁郁葱葱的,有着钢铁城市几乎没有的生机,还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寂静。
    “回头你又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说你放聪明点儿,惹恼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回头发生什么我可不敢跟你打包票的,那个做完了之后你就跟秦大宝分居,先住到我这儿来,有陈姨照顾也能让你的身体尽快恢复的快一些。”
    蔡洛天的脾气就像卫生间里贴的标语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弄得她提心吊胆也快要崩溃了,她怔怔的看着他,他喜欢做计划,每一个计划都是在无声中进行的,等别人有所察觉时,布下的法阵早就让陷入其中的人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他显然秘密设计了更多更可怕的阴谋。
    庄园里的人不多,绿意盎然却又大的空旷,让人觉得心慌,这更像是一个有形的围城,进入到里面七绕入拐很容易迷失方向,商小蕊手心不禁腻出温柔的汗,前面有个大铁门是半开着的,几个男人叼着烟吊儿郎当的走了出来,里面黑洞洞的,像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要将人吞吃的猛鬼。
    “只要你放了她,我不用等到回头,现在就按你的要求去做。”仓库里面的光线很暗,阴森森凉飕飕的,或许是常年不透阳光的缘故,里面还有一股下水道特有的恶臭味道,还有类似动物尸体腐烂的臭味儿。
    商小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蹲在地上剧烈的呕吐起来,这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铁轴承带动铁链的铮铮声,商小蕊下意识的抬头,就有好几滴血滴到她的额头上,而蒋爱的前女友就躺在里面奄奄一息,商小蕊也顾不上不舒服想要将外面的栓子抽开,她一脸愤怒的看向他,“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你犯得着这么对她么?蔡洛天,做人不能这样的。”
    “你要做人,她也要做人,所有人都有做人的权利,但你给过我成为一个人的权利了么?你对我态度是按对人的态度来给的么?那些东西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我放了她,我就得死,可我不想死,还有一堆的事情没有完成,我死了或许会让很多人大快人心,但谁又会记得或帮我完成生前的遗憾?”
    蔡洛天看了眼铁笼里遍体鳞伤的女人不禁冷笑,商小蕊跪在地上仿佛关在里面的人是她,扯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你会么?商小蕊,我死了你会为我掉一滴眼泪么?不会的,你流在我身上的眼泪只会喜极而泣,你很恶毒,想方设法诅咒我不得好死,好像我死了就能将这个世界所有的黑暗和肮脏全部带走,真是这样的么?你落在我手上这是你的命,她落在我手上也是一个道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来那么多的公义良心?”
    “她快死了,人命关天你不能这么漠视生命的!”商小蕊趴在他的腿上苦苦哀求,她都自身难保了,又哪来的资本救别人,他用手抹去她脸上滚滚而下的泪珠,不禁皱眉,她把所有的关心和温柔都成了别人,甚至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游戏规则里从来没有公平公正这个词,头头是道的大道理都是成功者讲给后辈听的故事,只要是个人,不管有多成功,不管站在太阳底下还是月光下,那条影子都是从身体里分裂出来的,哪怕是被阴影遮挡了你也不能否认它不存在,只是你没看到而已,只有能力强大的人才有资格重新制定规则,你敢说你就是一尘不染的大圣人?”
    蔡洛天对她求饶的姿态很满意,却又莫名的难过,要是哪一天他被人送在笼子里打个半死,她或许就不会这么低三下四的帮他求情了,甚至会抓过一把瓜子坐在边上欣赏他的落魄和狼狈。
    “很多封建思想都是不成文的,明知道不公平,但制定这些荒诞不经规则的人却拥有别人无法反抗的高位,我刚好做到了这一点,在我这儿只能按我的规矩来办,等你哪天达到了和我不相上下的水准和能耐才有资本和我谈条件,或许到了那会儿你会深刻的理解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你以为你对别人好你就是好人了?”
    他总能找到一大堆的歪理来曲解她的价值观向自己的靠近,他是铁了心要将她拉进他的世界成为和他一样的人,那么她对自己的苦衷也就能感同身受了,“好人不是用来成全别人牺牲自己的角色,想成为一个人很难的,需要放弃太多,永远活在以世俗设立的框架之中被一层一层的剥皮抽筋,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失望和绝望,就像很多人努力一辈子却只能解决温饱,行永远达不到一个在娘胎里就领先别人二百年的人动一动手指就轻易得到的成功,你所说的公平和良知是需要成本的,还要与整个世界为敌,一味的给别人做嫁人,时间长了别人就会把你的善良和给予当作理所当然,被人剥削惯了就会在生性中生出一种根深蒂固的奴性,你就是这样的人,永远活在别人的需求里苟且偷生,千万别怪别人对你张牙舞爪的,这权利可是你用实际行动亲自授权的。”

    “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废话,东西就在我手上,优盘不是已经被你毁了么?我会把那些东西死死的守好,以后也会带进棺材里的,你是我得罪不起的人,在背后给你撑腰的洪门帮就更不是我能得罪得起的,你能对付我身边亲近的人,他们动起手来就怕我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得遭殃,我懂的,我也知道了你的厉害,但她对你再无威胁了,你对一个女人这样真的良心不会痛么?她曾经也是别人眼里心里最宝贝的公主不是么?胡老板,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她!”

    商小蕊抱着他的腿眼巴巴的看着他,蔡洛天的手指刚划过,又有泪珠接连不断的滚下来,让他先前的努力前功尽弃,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混到现在才出人头地,因为你尝到了私欲带给你的甜头。”

    商小蕊的眼神不自然的闪烁了一下,她承认自己在工作上的确有攀附他的意思,包括之前的胡天泽也是,但她是为了争取更大的实力与他相辅相成,职场上的小聪明也都是站在自己立场上争权夺利,她也承认自己的越来越强的功利心,看到她的表情反应,蔡洛天的眼神并没有猜相被验证的得意,而是更加冷漠了,想来她当初用在胡天泽身上的用心也多少掺杂了几分功利。

    “负重前行哪能走得快的,你身上缠缚了太多的累赘,不该你负责的你也当作自己的责任背在身上,别打着所谓的公理来指责别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的善意在别人的恶意面前只是用来钻空子的傻缺,真以为这个女人会为你的解救就会把你视为救主,逢年过节焚香供奉?”蔡洛天将她从自己的腿上推出去,裤子上却清晰的残留着大片的泪痕,浸到皮肤上仿佛被烫伤了似的微微刺痛,好像下面有伤口浸了含盐的泪水也会疼的,他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将笼子上的锁打开,商小蕊推开那人,手忙脚乱的将躺在里面气若游丝的女人弄出来,她满脸是血,在确定眼前的人是商小蕊时,仿佛在急流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商小蕊,你快告诉······今天这事儿是你早就和蒋爱商定好的计划,他说过只要我把东西交到你手上,你就会给我一笔钱作为酬劳的。”
    “你······”商小蕊始料未及,蒋爱可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倒是说过他把调查张董事的罪证藏在了以前一个老师的墓地里,除此之外也别无其他了,蔡洛天只是适当的给她提了个醒,没想到她的领悟力那么强,转头就把整件事的罪魁祸首都安到了商小蕊头上,成了她与蒋爱密谋陷害他的阴谋,商小蕊瞠目结舌,动了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女人不知是被屈打成招还是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才会推卸责任的,蒋爱是出于信任才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到她手上,再让她转交到她手上,要说密谋也是说得通的,女人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她,希望能得到她的成全,就当是看在蒋爱的份上对她高抬贵手。

    第一百二十八章 踢打
    商小蕊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这个世上真正了解她软肋的果然是蔡洛天,一个卑鄙残暴被她嗤之以鼻的混蛋将她生性中的缺陷分析到了一目了然的地步,女人见她不说话,抬头看向面色沉静又阴冷无比的蔡洛天。
    那么精致俊逸的脸此时此刻却像死神一样将镰刀架在了她脖子上,稍稍一用力就能让她身首异处,“这件事儿真的和我没关系,是商小姐和蒋爱早就达成的协议,我刚好缺钱,蒋爱说商小姐有的是钱,跟她说过一手交钱一手东西的,她也按照约定支付了酬劳,袋子里的钱你不是亲眼看到的么?就是她给的,我没有说谎,要是早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我怎么会有眼不识泰山在您面前耍手段?不信你问她,我真的没有说谎。”
    “商小蕊,真早这样么?她要是说谎我现在就让人将她丢到后面的池子里,我养了两条鳄鱼在里面,它们喜欢吃肉,更喜欢吃哪儿哪儿都不干净的人。”蔡洛天的目的达到了,女人的命就交在她手上,“当然了,你要是真像她所说的那样和蒋爱算计我,别以为我多给你几分耐心就会放过你了,我不会把你扔了喂鳄鱼,但我会在先前的那个要求之后再附加几个条件作为对你的惩罚。”
    “商小姐,我家里还有父母,和未婚夫就要结婚了,原本我是不想掺和这些事儿的,和蒋爱老早就没有任何关系,要不是你在电话里不停的给我抬高价码,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胡老板面前自寻死路的,你不也知道我未婚夫投资失败才抓住机会和我做成这笔生意的么?你还说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彻底摆脱胡老板的控制了,这是你上个星期亲口在咖啡店对我说的,每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可不能一抹脸就抵赖不认帐了。”
    女人也是被吓破了胆,假话能说得这么滴水不漏或许也遇被激发出的潜能,商小蕊看着自己手上残留的血迹哑然失笑,是女人知道她对蒋爱的情分不会见死不救,还是她的善意果然像蔡洛天说的一样只是别人用来钻空子的突破口。
    水泥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裂缝,有蚂蚁从裂缝里钻了出来,眼泪刚好落到它身上,瞬间就将它吞噬了,受到了惊讶,立刻又钻进了另一条裂缝迅速消失了,她没有选择和逃避的余地。
    地底也没有任何可以给她提供避难的裂缝可钻,倒是别人总能找到办法在她身上钻足了空子,是她傻还是傻成了白痴,谁都能肆意利用?
    “商小姐,你身居高位,见过的世面要比我们这些人多得多,一向雷厉风行敢作敢当的,这事儿你可不能·····蒋爱那么信任你,你不能为了推卸责任就不顾我的死活,蒋爱对你那么好,早前就不止一次听他提起过你。”女人说得有板有眼几乎让商小蕊都觉得确实有这么回事儿,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女人以为她为了自保要坐视不管了,再次哭着抓住她的手,“你和他要是没有足够的信任和交情,蒋爱不会在临死之前委托我和你联系的,他一直都知道你的处境,一直都知道的,也很担心,他心里满满记着的还是你,你····你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把我往火坑里堆,他要是知道了会死不瞑目的,求你了商小姐,你就跟胡老板说明一切来证明我的清白,我····我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走到今天覆水难收的这一步。”
    “冤有头债有主,蔡洛天,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你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么?我认,什么都认。”商小蕊甩开她的手,还没碰到肚子又无力的垂落下来,“你现在就放她走,你的安排,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不管后面还有多少附加要求,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有赢家才有资本制定游戏规则,我也在你的规则之内,你我之间的恩怨和旁人无关,滥杀无辜会遭天打五雷轰,你死了我的下场也不会比你好到哪儿去,自然会有洪门帮的人送我下去给你陪葬,我对生活还有一些念想,有些事儿还没完成,不想因为你这个种人就英年早逝,要有遗憾也得跟你撇清关系,这辈子的纠缠这辈子就了了吧?下辈子······我还有要等的人。”
    “商小蕊,被人欺辱成这样还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你这不是大义,你这叫犯贱。”蔡洛天还以为面对女人的栽赃陷害,就算她看在与蒋爱昔日的情分上不会据理力争,至少也要跟他哀求几句的。
    只要她愿意开口他就愿意既往不咎,她还真是习惯了打掉牙往肚里,咽得不动声色,他本想让她看到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她善意对待的,好像只要能报复得了他,对她再狠再毒辣的人也能做到一笑泯恩仇,唯独对他恨到了骨子里不可饶恕,他顿时恼羞成怒,用力的抓住她胳膊,仿佛一用力就能狠狠的摔出去。
    商小蕊并没有觉得有多疼,也没为女人为了自保故意推卸责任的说辞而恼怒,蔡洛天为了羞辱她总能想出五花八门的招数,得逞了却又表现出一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抬举的样子,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她的出发点出发的,只是她不愿意领受,哪怕是受了委屈也不肯接受来自他最大限度的善意。
    “好,好,我成全你,你最好记住你刚才说的话,要是你敢流半滴眼泪我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蔡洛天甩开她的胳膊,身体失去了控制险些摔倒,还好胳膊肘在铁笼上撞了一下刚好抵消了往后退的惯性,他看了一眼还是气呼呼的甩手离开了,又吩咐人将她丢得远远的。
    女人心虚,脸上也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她讪讪的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目光失神的商小蕊,刚要说话,商小蕊却一反常态的说:“蔡洛天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人,以后别再沾这件事儿了,就当我们从未没见过,蒋爱是个很好的人,我今天能咽得下这口气也是因为他,我是这对他最大的成全,毕竟他曾经那么喜欢你,也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你是他见过最好的女孩儿,你是他眼里最好的,我会尽力保护他真心对付过的人,但有些事儿经历一次就够了,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与你两清了,也算是对蒋爱在天之灵最好的告慰,你走得远远的,再遇到或者今天的事儿又上演了,我不会手下留情,钱······这场戏是你开罗的,我会有始有终做全套了,蔡洛天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只要查到了我给你汇的钱,就会相信他循循善诱让你说的东西就是真的,也不会再对你怎么着。”
    蔡洛天气急败坏的站在门口,他恨透了商小蕊面无表情的脸,她比以前更加深藏不露,不显山不露水的,表情也不能成为剧透她内心反应的凭证,他总觉得越来越抓不牢她了,尽管他总是将她控制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却也能从她不经意的发呆或走神里纠缠的都是别人,会执行他的命令,却对他的心思用意视而不见直接忽略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是心里没有他才会在眼里将他格杀勿论了,他特别讨厌她心不在焉的应付,好像应对了他是一门必考的科目,只要过关了就能甩得远远的,身在曹营心在汉,眼里没有他也就算了,连心里时时刻刻也想着别人。
    是她闪婚的老公秦大宝,还是昔日浓情蜜意的旧爱胡天泽?难道他浑身上下就没一处能引起她的半点注意力的?别的女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他怀里钻,一个媚眼就能让人魂牵梦萦,怎么到她面前就成了不堪?她的喜怒哀乐除了敷衍就只剩下煎熬。
    这时大龙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汇报,说是先前抓住的冯光明不知什么时候逃脱了,有人看到他往仓库的方向逃窜,他去找过却没发现任何异常,蔡洛天只有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抽烟,地下扔了十多个烟屁股。
    他向来不会心慈手软的,只要形成威胁,他不会允许这种威胁多停留一分钟的,这种拖泥带水的毛病似乎是在遇到商小蕊之后才有的,那个女人爱心泛滥,对待工作的确出手果断,但对身边但凡沾点关系的人都会变得优柔寡断摇摆不定,她的很多温柔和特例都是将他排除在外的,对于在凌驾于别人触摸不到的特权之上的人。
    商小蕊将他归于普通人之处的轻蔑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奇耻大辱,要是换在其他人身上,她再硬的命也撑不到今天的,看来自己给她留有的余地太多,这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到他身上耀武扬威,要是能让她明白他是将她推进地狱烈火里的人,却也是唯一救她的人,或许她的眼界也就清明了。
    英雄救美最能大得人心,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只要他调整对策用对了方式,总能让她另眼相看的,他在意识到自己刚才在脑海里酝酿出的想法是在讨好她时,又觉得与他平时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作派反差太大,更不想让别人觉得他会是一个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况且还对他爱答不理的,每次找她还得主动联系,好像嫖客在招小姐来解决身理需求,急切的步伐又放缓了,他还发狠的希望逃跑的冯光明刚出手帮她治一治她,灭一灭她的威风,她把所有的自尊心全部丢完了兴许就会看到他的好了。
    仓库里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声,这不是商小蕊的声音,她就算遇到了危险也不会轻易尖叫的人,只有遇到她实在扛不住才会歇斯底里,不用说出知道冯光明就在仓库,应该是故意找女人杀人灭口的,他刚才气极了才将她扔在了那儿甩手走人的,然而在他急匆匆的赶到时,女人的胸口扎着一把刀,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商小蕊则被冯光明打了个巴掌重重摔到了铁笼上,蔡洛天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都冲到了脑袋里,他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动那个女人一个手指头的,他却用唯一存留的手掌打她巴掌,早知道就将他的两条胳膊全部砍了也没这事儿。
    盛发怒之下,大龙还没拿出枪,他不由分说上前准备一脚踢翻他,刚好能踢他脸上,也算成全了刚才英雄救美的念想,这不是头一次,不由得有些亢奋的想到被他救下的女人会热泪盈眶的看向他。
    哪想冯光明断了一只手却眼疾手快,一把将商小蕊猛地扯了过来挡在向前,蔡洛天纵身飞起的脚在间不容发之际虽然改变了高度,不偏不倚刚好踢在她的肚子上,巨大的冲击力致使她在踉跄后退中也刚好撞上了躲在后面的冯光明。
    她倒在地上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天塌地陷了,眼神也看不清楚,神智在剧痛中恍惚不清,蔡洛天大惊失色,他那一脚可是卯足了力气,怔怔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用手捂着肚子发出撕心裂肺惨叫的商小蕊, 大龙当即就将冯光明制服了,商小蕊出于本能的向他伸手,“蔡洛天,我肚子疼。”
    蔡洛天惊慌失措的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大量的血早就将她的下半身浸透了,身体剧烈颤抖着,唇色惨白,上面还有咬出的齿痕,而她的脸更是白的吓人,好像全身的血都被放干了,商小蕊疼得神志不清,头发也被冷汗浸透了,抓在他肩膀上的手在用力拉扯了一下后瞬间滑落下来,头也向后仰去。
    蔡洛天手上沾了太多的人命,但这一次商小蕊带给他的死亡冲击却是有史以来最为震慑,有内疚也有后悔,要是当初扯着她离开也就不会这样了,他用力的去掐她的人中,还有气息,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似乎清晰的感就应到一个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龙也将车开的飞快,他腿上热乎乎的全是血,还在源源不断的扩散,温热的,仿佛滚开的水泼了上去,连皮带肉都要撕裂了,他心里什么念想也没有了,原本就要是弄死她的,现在这情况只要他将她丢到某个地方晾一晾。
    不出一个小时她就得跟着化成血水的孩子一命归西,他大仇得报也就······他将头贴在她的额头上,脸色惨白,但被冯光明打出的五指印却清晰可见,他恨得咬碎了牙,一向是出了名的沉稳老练,情绪上的起伏不定也只有面对商小蕊时才会出现。
    要不然在四面楚歌和看不见的毒害中他也走不到今天,但在这一刻他却愤怒的像是一头被恼怒的野兽,只想大开杀戒,他拿出手机几乎,咬牙切齿的让人将冯光明扔进池子里喂鳄鱼,连同那个女人一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反省
    手术出奇的顺利,孩子胎死腹中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儿,好在她吉人自有天相,麻药过了不也慢慢醒转过来,人脆弱的像是一张淡薄的白纸,蔡洛天或许是因为愧疚,会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拿走她和秦大宝的孩子。
    蔡洛天在她睁眼之前就出去了,她现在一定是恨透了他,恨到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程度,恨不得将他用刀子分成一万块也不解气,恨也是一种情感,真真实实的情绪,有时候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加刻苦铭心,至少她还能以这样的方式记住他,只是她该如何向秦大宝解释孩子丢了的事情?
    他的脸皮再厚势力再大也不敢跑去秦大宝面前坦诚自己对他老婆惨无人道的虐待,他没什么不敢的,只是不敢因为这一时的冲动就彻底不受她待见了,更害怕她恨到了一定程度索性将他当作了陌生人视而不见,有什么惩罚比这个更有杀伤力的?
    他一个从不畏惧的人却也变得前怕狼后怕虎畏畏缩缩,他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也知道这个时候谁能更好的照顾她,房梦颖来了,这个当初为了报复商小蕊而故意让人撞伤胳膊的女人,在他束手无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起到了关键作用,解了燃眉之急,一时间觉得自己荒唐又卑劣,这是他以前从不会检讨和反省的。
    商小蕊在医院呆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出院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家,秦大宝的工作仿佛陀螺似的进入调速旋转的阶段,他在电话里说自己要去国外出差了,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商小蕊的遭遇,还贴心的嘱咐她注意休息,要是工作忙就辞职别干了,他愿意养她和孩子一辈子的。
    等忙完了这阵子就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好好陪她,商小蕊出奇的冷静,手掌移到了平坦也空空如也的小腹上,微微有了哭腔,只说想他了,也通情达理的让他先紧工作来,毕竟公司才刚刚起步,前期打下的基础对以后的发展至关重要,现在她还处于怀孕前期,只要稍加注意也没什么的。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多赚一些奶粉钱,秦大宝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哭声心疼坏了,在临走之前还是抽出一个小时回来看了她一眼,为了不让他分心,更是为了遮掩心虚,她用心画了个妆,毫无血气的脸上在涂了腮红后红光满面,秦大宝和她纠缠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赶去机场了。

    她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身影在树荫下面若隐若现,眼泪也再也忍不住的翻涌出来,秦大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一回头就看到站在窗口凝视他的商小蕊,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被泪水冲去腮红的脸有多惨白。

    只是白的特别通透,她怔了下迅速向他挥了挥手,直到他的身影拐出前面的路口才木讷的收回视,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房梦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照顾她,商小蕊不会轻易的在别人流露出负面情绪,她知道肯定又是蔡洛天打电话让她过来的,上次她遇到胖子后躲在家里也是他给秦大宝打的电话。

    这种人毫无人性,也没有任何道德修养,伤害了别人却在用得着的时候理直气壮的借上一把力,房梦颖要是知道上次她被人莫名其妙撞伤了胳膊就是蔡洛天指使的,或许就不会在她面前一个劲儿的说他人好心善体贴入微了。

    她和蔡洛天之间的关系不知被多少张嘴咀嚼过了,带着不同的口臭传来传去,变成这个世上最神秘也肮脏错乱的奸情,还有人说她是被蔡洛天包养的小三,工作上是配合默契的合作伙伴,私下却也一拍即合相互解决需求,有些话不管真的假的,只要传得多了也就会慢慢的变成真的,她从未旁敲侧击,而她面对传闻也从未在她面前做过任何辩解。
    “咦,小蕊,你的小说写结束了?还做成了书册,不过你现在工作那么忙,也没时间写书了。”房梦颖在帮她整理柜子里的东西时,无意中发现商小蕊在前段时间才写完的小说,里面纪录了她与胡天泽之间的点点滴滴,昔日的甜蜜也成了今天扎在心头最深的刺,原本是想送给他当作结婚纪念,没想到他却飞去另一个地方与前妻再续前缘了,她在网站上将发表的帖子删除了。

    曾经令人称羡的神仙爱情,现在却变成一个造了半拉拉就被弃绝的烂尾工程,美好的一切如水月镜花说没就没了,如今杂草丛生,墙缝里爬有丑陋避光的黑虫子,潮湿的墙角也长出了成片成片的苔藓,默默的顽强的长生着,却也将残缺不全的废墟衬的越发凄凉荒芜了。
    王子将灰姑娘丢掉的鞋子还回来了,却没能牵起她的手坐上南瓜车走向童话里所描述的幸福城堡,荒废的城堡在失去华丽奢侈的装饰后也就会凋零失色惨不忍睹。

    只是这成整理成册的书却不知道怎么处理,想要扔掉却又有点舍不得,放在身边又是一个巨大的讽刺,物是人非触景伤情,人都不在了,感情也在搁浅中无人问津,要不是她无意中翻找出来,她几乎要忘了这茬事儿。

    商小蕊别过脸,有气无力的看着天花板上细小又精致的花纹怔怔发呆,她失去了孩子,也没有精力再去怎么处置这本书,她既然选择和秦大宝在一起相守一生,就得与过去割舍的干干净净的,只是声音淡然的让房梦颖撕了或者烧了,反正只要销毁了就好,千头万绪,眼不见为净。

    家里到处都是秦大宝的气息,但她呆在里面却觉得憋闷的难受,想要逃出这个地方,好不容易才有的安稳生活又被蔡洛天无情催毁了,她莫名的想去三姑家的小院住会儿,房梦颖没说什么,她现在情绪不稳,心情郁闷对身体的修复不利,蔡洛天会隔三差五的给她打电话询问商小蕊的情况,房梦颖看得出蔡洛天对她非同一般的用心。
    只是不知道商小蕊的蕊的孩子就是被他一脚送走的,他嘘寒问暖的背后其实是出于愧疚,是不是真心别人不知道,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商小蕊就更不感兴趣了,现在连恨他的力气和心思也没有了,她的人生已经被他弄得四分五裂鸡飞狗跳的,何必再和一个烂人纠缠不休,连心情也糟蹋透了。

    商小蕊是在第二天搬到了小院,一段时间不见,原本用来应付拆迁的花花草草竟然全活了,将普通空旷的小院点缀的生机盎然,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房梦颖出于好奇就将书私自留了下来,商小蕊把她和胡天泽的感情描写的浪漫又极致,情节引人入胜。

    蔡洛天又开车来找她,顺便带她去买一些商小蕊能用得着的东西,她不愿意见他,肯定也不要他的东西,房梦颖每次给她的都是他花的钱买的,房梦颖这次又和他买了一大堆生活用品,装在包里的书在慌忙中无意中遗落到后座上。

    商小蕊的情况还算好,只是话不多,不是坐在廊檐底下晒太阳,就是精心的打理院子里的花草,以前笨手笨脚的,慢慢知道了习性也就熟能生巧了,房梦颖整天家里外面再加上一个商小蕊。

    成天焦头烂额连擦汗的手都脱不出来,比省长还要繁忙,早就将那本书忘到九霄云外了,她纯粹只是好奇才翻开看几页的,蔡洛天无间中发现了,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一本书,在看到封面上作者名字时才知道是商小蕊写的小说。

    原本以为自己把她的一切掌握的透透的,却不知道她还有这文学上的天赋,只翻了一页就明白这是她和胡天泽从认识到相恋的回忆录,结局应该赋予了她对胡天泽最深的爱意,有情人终成眷属。

    从此两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她的内心世界在字里行间里几乎都是真情流露,他很感兴趣,但每次只看一点点,商小蕊在他眼里不是肤浅堕落的人,但她却在书中明确表示在看到胡天泽的第一眼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睡了他,生米煮成熟饭,他不想负责都不行。

    这句话仿佛刀子一样扎在他内心最痒痒的地方,疼痛之余也有瘙痒得偿之后的舒畅,他记起来了,她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却像是大白天活见鬼的惊恐表情,开头不一样,胡天泽在她赋予的感情里得了善终,他却极力的希望他也能拥有和他一样的运气,至少能在她的心里留下一点痕迹,不至于死无葬身之地。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噼里啪啦打在挡风玻璃上,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车里,深深的吸了口烟,院子的门是锁着的,小村子安静的除了雨点也没其他声音,偶尔会有狗的吠叫声,紧接着就会有成片成片的吠叫相互呼应,昨天晚上她是八点多才关的灯,他看了眼手表,都十点半了,门缝里依然有昏黄的灯光折出来,照亮了落在地上的雨点。

    商小蕊知道他就在外面,她不是傻子,他的车再好,引擎发动时还会听到些许动静,她打着伞站在院子里,看到他汽车发动静后前车灯突然亮声的光线,他将车往后倒,在听到开门的动静时怔了一下。

    脸上的表情不是欣喜,好像正在盗窃的贼被埋伏的警察当场抓住似的惊愕害怕还有几分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恐慌,商小蕊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又打着伞进去了,她一定是发现了动静才跑出来察看情况的,万一是不怀好意的坏人刚好撞见了怎么办?一个人住在这儿总是不放心,遇到危险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

    商小蕊忽然想起以前胡天泽也会担心她一个人会有危险,很多时间都会睡在外面给她当门神的,时间长了,她的耳力对汽车的引擎声特别敏感,在蔡洛天第一晚上开车过来时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因为不知道是谁,为了以防万一才故意关了灯,第二天晚上还有,那肯定就是蔡洛天了。

    她有些不可思议,这么残暴冷血的人竟然也有细腻周全的时候,但她不会记得他飞起一起踢向她肚子的那一脚,虽说是对付那个凶徒的,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公报私仇?他当时也明确表示过,这个孩子她要是不去处理,他会亲自动手的,果然,他还是亲自动的手。

    商小蕊在做过详细检查后已经恢复正常了,她的电话已经被蔡洛天监控了,除了和他在电话里说些生活中无关痛痒的小事儿,他们从不谈及泄露行踪或意图的话,几乎是心照不宣的,秦大宝知道蔡洛天即使在商小蕊嫁给他之后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所以在得知真相后就立刻为她买了一张没有登记实名制的黑卡,必要的时候和她联系隐秘又安全,秦大宝说在国外遇到一个朋友,以前是做面部整形的外科医生,后来因为一场意外导致手掌筋骨断裂,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为客户做整形手术了。

    后来下海投资做了生意,经过几年的打拼,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越做越大,不出五年很快就要垄断了当场三分之一的市场,名下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厂子,是他主动联系了秦大宝,两人这些年一直有来往,在得知他开了家公司后生意还不错。

    在国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早就萌生了想要荣归故里的念头,他的厂子是做电脑配件的,只是国内各大厂商竞争激烈,内外的生意好做是好做,却也没多少前途了,毕竟后起之秀太多,想要再有所进展也不太可能,秦大宝倒是愿意出一把力气。

    每个做网站的人都要加上广告的,赚广告费用,这里面的名头天差地别,什么都不加太涣散,加得太多又会影响流浪,定位不好,很难赚到钱,一些比较大的公司只有在广告费达到一定的数额才能拿到佣金。

    这次也是同学主动邀请他过去实地考察,并且有意想要拉拢他入伙投资,由于同学以前是做外科医生,在他的地下室还珍藏着大量以前与客户合影的照片,秦大宝无意中却在一张照片中看到了蔡洛天,他坐在医院走廊边上的长椅上闭目养神。

    这是别人和同学留影时无意中拍到了他的身影,看上去憔悴又消瘦,脸上还有种病态的苍白,在他的左脸上还贴着一块纱布,上面血迹斑斑,照片是拍摄于六年前,也就是蔡洛天杀人后被抓入狱后的第二年,从上面的日期可以断定当时的他还没被执行死刑。
    秦大宝想要救商小蕊完全摆脱蔡洛天的控制,就得想方设法将他被执行死刑却依旧毫发无损活着的背后原因找出来,不是有人替代了他就是他替代了别人,由于同学是做面部整形的,秦大宝怀疑蔡洛天很有可能找了个替死鬼整成自己的样子被执行了枪决,他还偷偷拍了照片传给了她,商小蕊大惊失色,眼下的蔡洛天不知是别人顶替的还是有人顶替了他被处决了,秦大宝拐弯抹角的向同学询问了照片上那个人的情况。

    第一百三十章 原谅
    同学说他认识这个人,但当时并不是由他负责的,他由于一心想要拉拢秦大宝,也就主动积极表示会帮他打听相关情况的,虽然时间过去了六年之久,他对这个人的情况印象深刻,他受伤的脸是被硫酸灼伤过的,在后背也有少量的一部分,就在胛骨的地方,应该是被人偷袭或故意报复才导致的,他是做了面部植皮手术才勉强恢复的。

    手术完成后他一个劲儿的想要逃走,还险些用手术刀将他的同事给扎死,当时他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之后没多久他就在一场事故中伤了手骨,他那个同事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和他一样都是医科大学毕业后选择了在国外工作生活,在合同期满了之后就转而回国发展了,只是他回国还没两个月就遭到了一场飞来横祸。

    一个很有家庭背景的二代酒后驾驶将他撞成了植物人,并在撞人后第一时间逃离了现场,他的同事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救助就一直处于无意识的昏迷状态,和活死人没多大区别,这些消息他也是在一场归国探亲时才无意中得知的。

    也曾在医院亲眼见过曾经接受过他植皮手术治疗的病人,那个人应该就是现在的蔡洛天,秦大宝顺藤摸瓜,请求同学能不能将那个人的资料给找出来,同学爽快的答应了,病人的资料除了在医院存档外,有些些医生也会将那些手术成功的案例单独挑出来备份,这些都是满满的成就感。

    他没有这样的喜好,但他的同事却有单独备份的习惯,想要回国发展这些都将是证明他技艺高超有绝对说服力的最好实例,他归国后很多东西都是委托他办理的,在得知他变成植物人后,还有一部分东西依旧存放在地下室。

    只是不知道秦大宝所的说那个人的资料有没有包含其中,只是搁置那么多年的东西想要再翻腾出来也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出来的,他还得去医院那边寻找相应的档案记录,两个人都有各自的诉求,在合作的项目上也就更近一步了。

    商小蕊拿到了照片,一眼就认出了六年前的蔡洛天,只是她根本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现在折磨她的蔡洛天还是另有其人,七年前他被抓,是在一年后才被执行的死刑,在此其中他一直被关押在了监狱,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国外的整形医院?羊毛出在羊身上,想要找到答案还得在蔡洛天的身上抽丝剥茧。

    只是他给她的阴影太大了,一看到他就会起了遍身的鸡皮疙瘩,况且他那么乖觉敏锐,要是知道秦大宝在背地里调查他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在电话中嘱咐他不要急功近利,以免会有风声吹到他的耳朵里打草惊蛇,孩子没了,是他一脚送走的,她在确定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按时按点守在外面时,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害怕她和秦大宝好不容易才攒来的幸福就这样烟消云散变成了一场痴梦,如果她的反应过于反常,以他的洞察力很快就会发现背后的原因,那么秦大宝暗中调查他的事情就会瞒不住了,秦大宝又将当初的那个主治医生的资料给她发送过去。

    然而令商小蕊难以接受的是,那个医生不是别人,正是秋奶奶的儿子,自从变成植物人后妻离子散,苦苦撑了几年后还是撒手人寰了,她现在怀疑从中做手脚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毁尸灭迹销毁证据的蔡洛天。

    他一定是有了苏醒的迹象才会对他造成了莫大的威胁,商小蕊将收到的消息记下后又都了无痕迹删除了,蔡洛天双手沾满了鲜血,杀人不眨眼,恶贯满盈,死在他手上的人命肯定超乎她的想像,再加上他背后还有一个势力更加雄厚的洪门。
    不管他惹下多大的卵子都会有人出面帮着收拾残局的,也难怪他杀起人来好像杀猪一样肆无忌惮,他远比她想像的恐怖凶残的多,她的能力再周全在他看来也只是雕虫小技,为了保全自己以及秦大宝的安全,她不敢轻举妄动。
    外面再次响起汽车的引擎声,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天,商小蕊的心情也杂乱无章,她不知道蔡洛天为什么除了要报仇之外,对她又哪来那么大的兴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味的顺从反而会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他喜欢征服,喜欢狩猎时的刺激,更喜欢无处可逃的猎物在他面前做最后的挣扎,他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的大抵也就是这些变态扭曲的满足感,毕竟在他的生活里美人比比皆是,还都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像她这样有着尖锐牙齿还不敢屈服的小野猫却是不多见的。
    商小蕊打着伞走了出来,看见蔡洛天还像前几天晚上一样坐在车里,里面光线暗淡昏沉,只能勉强看到有个人影坐在里面,商小蕊没有上前和他说话的意思,他坐在车里似乎也没有迎合她的迹象,商小蕊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巴就狠狠扔了过去,很快挡风玻璃就被大片的污泥覆盖了。
    他坐在里面不为所动,也任凭她发泄,有情绪怎么都要比视若无睹要好得多,这是一个好迹象,挡风玻璃几乎被完全覆盖,他看不到外面,商小蕊发作一通后又将门给从里面拴上,他打开书,慢慢品读着她与胡天泽过往的感情,不知看到了什么或又从她蜜里调油的字眼里受到了强大的刺激,甩手就将书扔到了一边不禁生起了闷气。
    之后的两天他并没有出现,这大大超出了商小蕊的预想,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在别人眼里他或许是个事业有成还长的一表人才的社会名流,在她眼里却只有那些令她触目惊心的罪行.
    长的像个人,却干着禽兽不如的恶事,无毒不丈夫说的就是他这种人,没有人性也淡漠人命,他不在外面守着,她反而能睡个安稳觉,谁知道他半夜三更会不会翻进墙头对她做些过分的事儿。
    隔了两天没来,蔡洛天第三天又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商小蕊原本打算晚些时候找个机会将小不点的妈妈约出个见个面的,打着小不点的名头或许就能恰到好处的避开蔡洛天的警觉,只是事与愿违,电话还没打通外面就传来了引擎声,这电话还是她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找到的。
    只是那女人对她莫名的冷漠,没说三句话就要不耐烦的挂断,好像多说一句都会口舌生疮似的,指不定又是蔡洛天故意从中挑唆的,不过在她的坚持和诚心还是打消了她的顾虑和戒心,至少愿意在电话里和她说些家常话或其他无关痛痒的话,以前只是为了确定小不点过得好不好,现在更多的却是想通过她来还原她丈夫生前的一些情况。
    蔡洛天的到来立刻打乱了她想了老半天才想出的计划,忽然计上心头,外面的雨不下了,但前几天的泥泞还湿哒哒的,商小蕊大摇大摆走了出来,敲了敲车窗,蔡洛天刚放下的一刹那,她将手上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半开的车窗中丢了进去。
    原本在家里抓老鼠的小橘猫不在了,老鼠没了天敌,立刻开始泛滥,几乎是拖家带口成群结队的出现,把她衣橱里的几件新衣服都给啃坏了,她晚上睡不着,过剩的精力也都用在了与这些老鼠的搏斗上,现在的猫好吃懒做就知道缠着要小鱼干。
    老鼠这种粗糙恶心的东西很快就从它们与生俱来的生性中被逐渐淡化了,城市里的仓鼠和猫咪几乎都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她顺利抓住一只并计划着用来报复蔡洛天,商小蕊将那只灰不溜丢的大老鼠丢进去后拔腿就跑,又迅速的关上门。
    蔡洛天被她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得够呛,几乎在瞬间就从车里跳了下面,同样受到惊吓的老鼠也不知躲到了哪儿瑟瑟发抖了,一个冷血暴戾心狠手辣的人连人都敢杀,却害怕老鼠,他恨得要将门给踹开,但抬起的腿还是在最后一刻放下了。
    恨得咬牙切齿,又回头看了眼被老鼠占了位置的车,只好进了隔壁的秋奶奶家,商小蕊爬上阁楼,在发现门口的车还亮着灯,以为他还在家里,看来老鼠的杀伤力对他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震慑力,她得花点心思再捯饬一些更大的动静来表达自己对他的厌恶。
    第二天一大早,商小蕊迷迷瞪瞪的起床了,她在院子里跑了十几圈直到大汗淋漓才停下,这是她自从遇到胡天泽之后为了变得更好更好就一直养成的相关,只是这些与他相关的习惯早已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而那个人偏偏却从她的生活中彻底的离开了,锻炼带来的成果就是让她的身材越发的纤细匀称气质不凡了,而且机体的抵抗力也大大提高了不少。
    她原本以为蔡洛天离开了,开门之后才发现车子里空无一人,倒是看到那只大老鼠正在车垫下面探头探脑的,这时后脑勺一阵阴风,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气,那是蔡洛天身上才会有的味道。
    他的每一件衣服上都会通过物质的熏香浸润,她可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可以在这方面精致到了近乎矫情的地步,淡淡的雅香丝丝缕缕,并不像有些香水闻着厚腻刺鼻,仿佛丝线一样牵动着嗅觉,在对他底线不清的人看来,倒是和他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高贵气质挺贴切的,他走到哪儿都会牵制一大波的注意力,谁都不会知道这张所谓的精致脸孔最后却掩藏着一条丑陋肮脏的灵魂。
    蔡洛天的声音很快从后面传来,商小蕊做贼心虚,立刻躲了起来,蔡洛天站在门口指着车又拍了拍小胖的肩膀,让他钻进去将里面的那只大耗子给揪出来,小胖单纯无知,或许是收了他的好处费,不由分说就一头扎了进去,不出一会儿就将那只大老鼠捉拿归案了,蔡洛天接连向后退了几步,示意他别靠近自己。
    他看了眼半天的门,商小蕊的脚下意识的往后收了一下,那么明显的动静他一眼就察觉到了,只是他的车已经被老鼠污染过了,又叫来了大龙,商小蕊看到他从车里拿了一本书囫囵吞枣似的塞进了包里就换上大龙的车急匆匆离开了,看来他晚上呆在车里也没闲着。
    虽然他很可恶,但他的优秀却是无可厚非的,以前见过他的书房,书架上密密麻麻全是各类的书籍,闲来时候他除了找与他臭味相投的人寻欢作乐外,剩下的就都泡在书房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对自己有着严格要求并喜欢阅读的知识分子,他却把这些学来东西都用在了伤天害理上。
    商小蕊不能再在这儿继续呆下去了,附近的邻居似乎也都发现蔡洛天的存在,以前是胡天泽隔三差五会过来看她,现在又换了另一个人,还老是往家里带,从他们嘴里嚼出的闲言碎语就没那么友善了。
    一直以来她的生活都被工作和蔡洛天变态的需求塞得满满当当的,一时间空闲下来反而不习惯了,好在她联系上了小不点的妈妈,她将自己收拾的精神抖擞的就去约见的地方,然而没想到的是小不点是和蔡洛天一起过来的,这大大超乎了她的预期,难不成他已经侦查到她想从小不点妈妈身上顺藤摸瓜寻找他不为许多人为知的过往?
    “阿姨,你变得好漂亮,我一眼都没认出你来。”小不点长高了不少,有了妈妈陪在身边,整个人要比以前胖了不少,商小蕊看了眼无孔不入的蔡洛天,想笑却又觉得太便宜他了,他把自己害成这样总不能就这样一笔勾销的,蔡洛天穿了一身休闲装倒也让人眼前一亮,身上多了几分平时少有的亲和力,但换汤不换药,不管他身上有多少改变,都改变不了他害死自己宝宝的事实。
    他一反常态的没像以前对她颐指气使吹胡子瞪眼的,商小蕊看着小不点不禁想起以前和胡天泽在一起的时光,放下了并不是忘记,而是再次想起时或许会聊聊作痛,却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在那段感情里她全力以赴投入了太多,没有辜负胡天泽给予她的快乐和美好时光,这些东西都不会随着时间退化的。

    会在长久的时间沉淀中变成心底最美也最凄凉的壁画,她很多时候都是围绕她和安安打转的,小不点还在,安安也回到了他父母身边,好像一切又回到了起点,胡天泽就像过客一样又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好在她有足够的运气遇到了现在的老公秦大宝,她再次想起胡天泽来也不会像先前那么难过了。
    小不点的妈妈临时接到单位突然加班的电话,原本要带着小不点来见她的,刚好蔡洛天给小不点买些吃的送过来,她脱不开身就将小不点托付给了他过来,商小蕊肚子里装着千言万语几乎都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变成了苍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发现
    恶心的让她应付小不点的心情也没有了,为了不让他看出痕迹,全程强颜欢笑,她这些天闲来无事刚好有大把大把时间用来消遣和做计划,陪着小不点去了游乐园,他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寸步不离,好像她随时会将小不点带跑似的。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蔡洛天是不是和任何一个他愿意打理的女人都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小不点的妈妈怎么就对他的要求言听计从?看来这条线是走不通了,如果真是那样,小不点妈妈迟早会将她的试探捅到他面前去的,商小蕊和小不点坐上了摩天轮,她不想和他单独在一起,他身上的味道好像多吸一口都会得肺结核的。
    蔡洛天或许是良心发现了,对她的要求还算配合,只是老老实实呆在下面等着,商小蕊从小不点嘴里套问出她妈妈和蔡洛天的关系,她只说蔡叔叔对她的妈全是因为受了他哥哥胡天泽的嘱托。
    这么标准的答案显然是蔡洛天故意告诉她的说话,似乎明白她早晚有一天会对此生疑,然而令她措手不及的是,小不点的妈妈不光加班,还去外地加班了,至少得有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看来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才让他有机可乘的,小不点仿佛粘鼠板一样黏在她手上了,小不点和蔡洛天并不熟悉。
    她以前就习惯和她睡在一起,她也只能百般无奈的将她带回小院直到她妈妈加班回来,蔡洛天这个人狡诈圆滑还擅长投机取巧,任何人都能成为他利用的筹码,他哪来的好心好意给小不点买东西吃,分明是打着她的借口想与自己和解的。
    商小蕊知道蔡洛天带着小不点住进了隔壁秋奶奶家,他一个人住在里面,一早上班的时候刚好顺道送她去学校,但晚上却要将她送到商小蕊的房间的,商小蕊在一个小时前才接到秦大宝的电话,说是和同学谈的项目很成功。
    中间磕磕绊绊是少不了的,好在有惊无险还算顺利,最重要的是,还在他同学的引介下认识了其他几个具备潜力的客户,商小蕊用的是她平时的手机,也不在乎蔡洛天的监听,她心情不错,嘴角眉梢处也都喜气洋洋的,蔡洛天似乎一眼就看见了她心情突然好转的原因,一脸闷闷不乐的好像受了不少的委屈。
    但他有错在先,在与她冰释前嫌之前是没有任何权利发作的,省得以后她就更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了,小不点单纯可爱,只要给她买些好吃好喝的就会拉近距离,有她从中调和,商小蕊也不会不会当着她的面对自己大呼小叫撕破颜面以后就没有正当理由渗入她的生活了。
    “身体好些了么?”蔡洛天在小不点睡着后死皮赖脸的赖在客厅里没走,商小蕊以为他去隔壁院子睡觉去了,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小意思的吓了一跳,她将睡衣的扣子几乎都扣到头了,也知道他关心背后的意图,退到卧房门口一脸警惕的说:“你还呆在这儿干什么?我要睡觉了,你要是没其他要紧的事儿就离开这儿。”
    “这么多天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对你这种人无话可说。”商小蕊头皮发麻,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蔡洛天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她,仿佛要从她故作从容的眼睛里找出什么东西来,商小蕊避开他的目光将他按在身后墙壁上的胳膊推开,“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恨也没用有,只是我一时间真的没法面对你,你要是还有点良知就别再来骚扰我了,小不点还在外面,她对你的印象很好,是个地地道道的好人,我不会卑劣到在一个孩子耳边说你的坏话,你不也一直用心经营除了在我面前机关算尽的好形象么?她的世界太干净了,别拿你的真面目去糟践她对人性的怀揣的美好,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
    “我没什么耐心的,如果你非要来自讨苦吃,我一定成全你,孩子的事情我很抱歉,那只是意外,我哪知道你会被人当作挡箭牌挡了一脚,那个人我拿去喂鳄鱼了,也算是给你和秦大宝的孩子讨了一个公道,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顶多也就这么多了。”蔡洛天嘴上说提理直气壮,但语气还是有些后劲不足,商小蕊实在推不开被他禁锢的胳膊,“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出手相助?就算没有那个人你不也要通过其他方式对我么?结果都是一样的,在你眼里人命就这么······拿去喂鳄鱼的人应该是你才对,你为什么总要为自己的错找借口还强加在别人身上,那个孩子离开了本身就已经很惨了,你还让它背负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命,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一个字,你现在就滚出去,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我随时可以打电话报警抓你,别以为你有黑社会帮你撑腰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你别再咄咄逼人了,求你了行不行,就看在小不点的份上,你让她睡个安稳觉不行么?出来混的迟早还。”
    “我这不是正在讨伐你欠我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吗?”蔡洛天脑海里忽然想起她在小说中描写与胡天泽甜蜜幸福蜜里调油的情节,原本温和的脸色不禁有火光蔓延出来,一把搂过她的腰强迫她离自己更近一点,“我说过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哪怕是我厌倦了也得将你扣在身边,反正我早在你的心里没什么好形象,我现在对你所做的一切也是按照你给我的评价用实际行动表达出来,你说我无耻,我做出来无耻卑鄙肯定会超出你的想像范围,你用说我龌龊下流,我一定不负众望让你领教一下什么才叫龌龊下流,长了记性,你以后对我下定论时就会过一过脑子三思而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有了界限和分寸,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和谐亲近的不是么?”
    “蔡洛天,你是不是有病?我和你能有什么亲近,你给过我机会让我对你的一切有所改观的么?伤害我的人一直是你,为什么你非要这样纠缠不休?现在还找来小不点来要挟我,作为男人,你在外头好歹也是有头有脸还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连小孩子都要利用一下,你真的说得过去么?你的心肠没一寸是好的,我敢跟人亲近么?哪天不小心说错了话会遭到灭顶之灾的,和谐和亲近是正常人与正常人礼尚往来相互交换诚意和礼仪才有的结果,你所做的一切能够算得上是正常人么?我是被你死死控制在手上了,但我永远做不到像你那样为了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
    “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好像全天下就你是个好人似的,说实话我身边像你这种遵守仁义道德的大好人还真不多,和我在一起的全是臭味相投和我一样卑鄙恶劣的人,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费尽心机把你留在身边,指不定哪天就被你这满心的善良给打动了,弃恶从善了也不一定,我有足够的信心能帮你脱胎换骨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就不知道商经理有没有足够的善良能够挽救我这误入歧途挣扎在黑暗里的灵魂。”
    蔡洛天的眼神变得热烈了,呼吸也有些急促,商小蕊的手用力的抵在他的肩膀上,头也向后仰去,“你别这样,我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医生说不能那个,当着小不点的面你不要这样,她对你不熟悉,但她知道我和胡天泽是恋人关系,也见过我们亲密过,她只是一个孩子,我不想破坏在她心里的形象,让她过早的看到这些阴暗下流的东西,也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接触的,你是铁定不会放过我了,这个我认,但你不能因为你个人的私欲就肆无忌惮的在她干净纯粹的心智上乱写乱画,这会对她以后的成长造成严重的影响,你已经毁了我的人生,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
    “你是不是忘了你往我身上丢老鼠的事儿?你不是心地善良么?说了那么多大道理还扯上了孩子的心智发育,你不是喜欢站在别人的立场上为别人打抱不平么?怎么就没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一下我心里也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蔡洛天说得一脸委屈,他在潜移默化中进入了书中的角色,也与她笔下描写的那个无可挑剔的完美情人胡天泽做了对比,“我能容忍是因为我觉得有些愧疚,道歉的话随随便便说出来你未必会领略到我的诚心,除了我之外的别人在你眼里永远都是有情可原的,对我你就公平了么?胡天泽和你什么关系她一个孩子知道什么呀,只是你当着她的面和他搂搂抱抱做亲密举动难道就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智发育了么?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有原则立场的,双标是建立在立场还是原则之上的?只要你能解释得通,让我心服口服甘拜下风,今天晚上我就放了你。”
    “我·····蔡洛天,我要是一个理由就能让你心服口服,你这会儿就不该出现在这儿 的,我们也不会纠缠那么长时间,你能是一个解释就能打发的人么?我的双标也是因地制宜保护自己的手段,你势力那么强大,我充其量不过是个公司小经理,你一个巴掌就能轻而易举的拍我,而我无处可逃,只有束手就擒,任由你处决的劣势,以大欺小专挑软柿子。”
    商小蕊知道他是来求和的,但他的行事作派太过强硬,她从中看到的不是诚意,而是恶意,“我现在就是你手上拿捏的软柿子,现在被你捏得皮开肉绽,这是我自己没本事没什么好说的,但你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拿一个孩子当伤口对一个女人强取豪夺,是仗着我打不过你骂不过你毫无把还手之力,还是仗着你有足够的资格和势力来掌管我的人生走向?反正来日方长,我身体不舒服,今天又和小不点闹了一天够累的,你就发发善心别再骚扰我了,这是医生的嘱咐,要是你那一脚轻一点,或许情况还不会这么严重,明天一早我还得去公司上班,积压了那么多的工作没有处理,影响到的不光是我的收入,还有胡老板你的整体利益。”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往我车里丢老鼠的事情以后再跟你算帐,但我好久没见你了,今天好不容易才离你这么近,让我多抱一会儿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蔡洛天说着就压上去,商小蕊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吻落到她的嘴角,抓在她腰上的手用大了力气,惩戒一般的捏了一下,商小蕊羞愤难当,一把推开他,刚好撞上了后面的椅子,巨大的声音惊醒了熟睡中的小不点,她迷迷糊糊的叫了她一声。
    商小蕊大惊失色,生怕她会跑出来,立刻压制语气中的怒火安慰了她几句,她的温柔除了他之外似乎都给了别人,包括书中的胡天泽,他怒火中烧,她笔下与胡天泽的亲密描写的很细致,越是蜻蜓点水一笔带过的地方越会让他脑海里虚构出更多的暧昧,强烈的代入感也让他身临其境,好像亲眼看到他们躲在门后避开小不点视线疯狂拥吻的现场直播,她隐约听到了小不点从床爬下来的声音,在他疯狂的肆虐下也没敢出声,手掌摸索着将门带上。
    这也刚好给了蔡洛天的可乘之机,他呼吸凌乱又急促的贴在她后背上,口齿不清的询问她真的不行么?商小蕊听不出他这是在征询她的意见,手指用力的抓住门把,防止小不点会随时开门出来,蔡洛天见她身体剧烈颤抖着,似乎又回想起那天她在救护车上浑身颤抖的情景,又有些不忍心了。
    松开扣在她腰上的手快步离开了,她将滑到胳膊上的睡衣带子重新拔回来,两腿发软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屈辱和痛苦仿佛刀子一样反复的凌迟她,在这一刻将她全身割得体无完肤,睡衣几乎被他撕破了,她只希望秦大宝能够快点回来,收拾好东西一起逃离这个鬼地方,小不点没开门又重新爬上床睡觉了。
    蔡洛天坐在办公室里怔怔发呆,昨天晚上是他太急切了,今天一早他刚起来,商小蕊就将小不点收拾好进了他的院子里就先行离开了,是叫了辆出租车走的,他满脸懊恼,但他无法容忍商小蕊把胡天泽描写的近乎神祗一般完美无缺,原本就对他有些嫉恨,从她的字里行间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内心对胡天泽浓郁深沉的爱恋,这个世上就好像只有胡天泽一个人有资格拥有她所有的温柔和疯狂。
    胡天泽在她心里有着至高无上也无可替代的高位,却也是他一辈子穷其一生也达不到的天堂,他不止一次的要将那本书给扔掉,但她描述出的情景仿佛刀子一样在他心里镂刻下了深刻的印子,尤其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画面在面对商小蕊不屑一顾的冷漠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情绪也随之变得反复无常,不光是商小蕊捉摸不透,就是他身边的人也都觉得莫名其妙,好像暴风雨似的说来就来。
    这时手机响了,是国外的人转接过来的,说是发现有人私下秘密调查了他哥哥以前的档案,细致盘问才知道那个人却是秦大宝,借着工作的机会和他的老同学勾当上了,对方声称那个人和从前为他哥哥提供植皮手术的医生是同事关系,他在回国之后还有一部分的档案就留在他那儿。
    第一百三十二章 哀求
    医院那边的档案记录早就销毁了,没想到秋奶奶的儿子却为了以后归国创业,提前未雨绸缪,私自存了备档作为提升自己技能的履历,这倒是他百密一疏了,他让那边的人尽快干涉,抢在秦大宝之前拿到那份档案,他是万万没想到秦大宝会有那么大的能耐竟然会去挖他的底,也在这一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商小蕊会平白无故的以关心小不点的名义约她妈妈见面,看来这是两人私下一起谋化的。
    要不是那个女人给她打了电话,以商小蕊的脑子总能从她身上找到关于她老公的消息,毕竟当初的主刀医生就是他,只有死人才会彻底的保守秘密,所以他就死了,没想到秦大宝和商小蕊却 不知死活的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这一次,他总要让商小蕊明白不识抬举的下场有多可怕,他眼里越发阴沉,声音压得低低的,仿佛暗藏了锋利的刀剑,光是听着都像是被万箭穿心了似的,他的脸色有所好转,很快又出现稳操胜券一切尽在掌控中的从容自信,放长线钓大鱼,这一次肯定会收获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他恨透了商小蕊的背叛。
    恨她没心没肺,把她和胡天泽的感情描绘的那么美好,转头却又和秦大宝恩爱白头去了,她对胡天泽这么薄情,对自己似乎连逢场作戏的耐心也没有了,还在私下联合秦大宝要将他的过去给扯出来,耍心眼儿竟然都耍到他身上来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恨不得现在就扯过她狠狠狠狠的教训一顿。
    商小蕊正在办公室里和赵娟商议新品的相关部署,却意外的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说是小不点在幼儿园因为抢玩具而将另一个小朋友推倒了,还磕破了额头,现在对方家长正在学校讨要说法,小不点的妈妈这会儿还在五六百公里之外的地方出差,最快也得后天才能回来,她的电话早有以前就留在了紧急联络人的名单上。
    她只能放下手上的工作急急忙忙的赶去幼儿园处理事情,只是对方浩浩荡荡来了将近十几个人,一个个怒火冲天杀气腾腾的,小朋友之间有摩擦都是在所难免的,商小蕊只身一个人,小不点哭着说自己没有推他,是他跑过来抢她的东西。
    在争抢中也是他自己摔到地上崴了脚的,对方一个个仗着人多势众,几乎要将手指戳进她的眼里,大喊大叫还夹杂着污言秽语,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商小蕊知道小不点不会说谎,但老师连同校长都清一色的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指责小不点的不对。
    后来才在别人的议论中才知道对方后面是由当地身份显要的人撑腰的,也难怪会呜呜泱泱一波人来处理一点芝麻大小的事儿。
    商小蕊势单力薄又是一个人,不会傻到和他们据理力争,认怂道歉这是必不可免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不是大丈夫却也是自知之明的,她也实在不想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去劳驾蔡洛天出面,只是对方欺人太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脏话也就算了,连同小不点也骂上了,还以为她是小不点的妈妈。
    骂她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后小不点长大了也不会有出息的,商小蕊并不明白带头的女人满脸嘲讽的样子似乎是认识她的,女人得理不饶人,染了满头的黄发好像金毛狮王,她心疼儿子崴了脚,也要求商小蕊断一条腿或小不点也同样摔一下,没崴着脚就算她运气好,面对这么无理蛮横的要求。
    商小蕊哪会妥协的,甚至女人还要对商小蕊跪下来磕头道歉才愿意和解,忍无可忍之下自然是要还击的,她在蔡洛天身上输得彻底之外,在吵架上可从来没输过,女人被她骂得头破血流,当着所有人的面没有给她留有半分余地。
    狗急了还会咬人,何况对方还是个欺软怕硬不会审时度势的疯女人,校长又出面调和,再这么争执下去只会让事态越扯越大,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商小蕊见好就收,女人也讪讪的不再说什么,只是恶狠狠的丢下以后走着瞧的狠话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小不点倒没什么还是兴高采烈的,商小蕊却气得胃疼,尤其是女人一副随时会秋后算账的狠话令她气愤不已,现在找她秋后算账的人可不少,蔡洛天是个长期的,不过她能抵得住他的报复。
    那么大金毛那点手段也对她也就没什么杀伤力了,只是她平白无故被人指着鼻子大骂一通心里又怎么会自在的,她在小院里留下的阴影让她不想再回去,索性将小不点带到自己的家里,直到她妈妈出差回来将她接走,小不点嚷嚷着要去吃冰激凌,商小蕊拗不过她就带着她下楼去了。
    小不点踮起脚尖自己在冰柜里挑选自己喜欢的口味,摊位上还有一堆报纸,商小蕊的目光无意中扫了一下,却看一两个令她惊恐万状的嘴脸,这两个人曾经是蔡洛天让她接待过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在在法制板块上的。
    半个月被发现死在荒郊野外的乱石堆上,那儿很少有人出现,是死于枪杀,几乎被打成了筛子,凶手已经抓到了,这才上了法制日报的头条,商小蕊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半个月前蔡洛天一声不响的拿着枪坐在她床边的情景,不用想也能知道是他干的,凶器就是那把打光子弹的枪。
    “阿姨,我刚才看到蔡叔叔了,他的车刚停下,往那边的店里去了。”小不点拿着冰激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商小蕊听到她声音才醒过神来,心里乱糟糟的五味杂陈,就剩他把剩下的三个也弄死了也无法抹去曾经对她的伤害,小不点用手胡乱比划着,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后传了过来,却是于秀雅。
    她的腿摔坏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早就没了先前甜美风光,连看人的眼神也呆滞无神,她的前途和婚姻几乎都在那场婚礼毁于一旦了,她大大方方的向商小蕊打了声招呼,商小蕊原本想避开她的,但出于礼貌还是硬着头皮走向了咖啡厅。
    商小蕊给小不点一杯奶茶,于秀雅现在一无所有,张垒生挟持陆琳琳也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就连警察也毫无头绪,看得出她似乎对以前的任性后悔了,其中也包括为了所谓的功成名就而放弃了胡天宇,他去了美国,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回来。
    就在这时,小不点神神秘秘的跑了过来,在商小蕊的耳边说在后面的位置看到了蔡叔叔和一个漂亮小姐在吃饭,商小蕊心里听到他的名字心里跟着咯噔一下,不过看那个长发飘飘的女人倒有几分面熟。
    今天在学校和大金毛几乎就要大打出手时,站在后面指指点点,不停骂她是贱人的女的好像就是她,她的目光刚好撞上了蔡落天的眼睛,他还真是血气方刚精力充沛,在她身上发泄不了的就找了别人,这样还帮她省了不少。
    蔡洛天故意向她举了举手上的咖啡杯做了示意,女人觉得奇怪,回过头来在看到是商小蕊时,神情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商小蕊才不会和她斤斤计较,省得蔡洛天还以为自己为了他争风吃醋。
    于秀雅似乎认出她来了,一脸好奇的问:“看你们的眼神好像都不友善,那个女人很有手段的,听说是杨氏企业的千金杨雪曼,为人小气的很,又很喜欢记仇,得罪了她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你在她手上吃过亏?”
    “何止是吃亏,那种人仗着家里有权有势,眼睛就长到天灵盖上了,除了她自己,看谁都是一条狗,疯狂最喜欢咬人了,还不需要任何理由,我是不想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才不搭理她的,瞧她现在又搭上了蔡先生就觉得自己三头六臂了不得了呢。”于秀雅骄纵任性,这也是她一贯的性格,只是父亲去世了,遇到事儿再没有人出头帮她扛下,只能自己试着面对了。
    以前还有胡天宇帮她周全,现在连他也失去了,自己一无所有又哪来的资本惹麻烦,要是放在以前,她可不会任由任何人欺负到她头上去的,曾几何时,那么骄傲跋扈的人也学会了审时度势放低姿态了。
    商小蕊漫不经心的看向了蔡洛天,他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动声色,他那种人是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的人,恨不得让她与全世界为敌,杨雪曼似乎从蔡洛天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出坐在后面的商小蕊,眼神挑衅中又有几分不过如此的妒忌,商小蕊不想与这些无聊的人纠缠,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似乎也没把蔡洛天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越是在意对方就会越发得意,她一抬头刚好撞见她转过来的眼睛,在气质这一块就没人能超越得了她,杨雪曼长的漂亮可人我见犹怜的,在学校是个出了名的校花,喜欢她的人可以从这儿排到玄武湖。
    但是从于秀雅的嘴里似乎也是个无事生非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惹着了她不会有任何好下场,这样的人有着天生的优越感,受不了别人的轻蔑和敌意,好像但凡见过的人都得乖乖的跪在地上给她请安才能符合她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商小蕊不为所动,越发的觉得无聊,原来高高在上好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蔡洛天也有这么俗不可耐的时候。
    原本想一想而过的,转念一想,蔡洛天无中生有一肚子的坏水,唯恐天下不乱,不知是为了激发她的潜能还是想要看她出丑,总会想方设法给她使绊子,商小蕊给她回敬一个大大的笑容,也算是和她打了招呼,蔡洛天的神色微微动了动,杨雪曼察觉到了,她自认为自己天生丽质,颜值放在全国人民面前那也是可圈可点能排得上号的大美人。
    从上小学就有人开始追她了,除了没有彻底征服蔡洛天之外,只要她随便动一动媚眼,但凡是正常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的自信与美貌是成正比的,商小蕊用眼神给予她最大的尊重,还真不是她故作清高,而是今天的从容淡定都是经历了无数辛酸痛苦才堆砌起来的资本。
    没什么事和什么人能让她慌乱恐惧,除了心理扭曲变态的蔡洛天除外,在她看来,他连个人都不算的,但在杨雪曼看来,那个高冷从容的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和蔡洛天眉来眼去,这么大的羞辱和蔑视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她身上有着连女人也自愧不如的优势,早就习惯别人在她面前自惭形秽眼神躲闪的样子。
    只是商小蕊的眼睛里没有她想看的东西,就连蔡洛天都能放在眼里勉强尊重一下的人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只是她太不甘心了,和那些矫揉造作故意在男人面前装腔作势的女人差不到哪儿去,尊重是用本身的能力和外在的气质换来的。
    杨雪曼从她的一举一动上可以看出她与其他的死鱼眼有所不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涟漪,好像就连蔡洛天这么优秀的男人她也没放在心上,蔡洛天的脸色没先前好看了,这么庸俗轻浮的反应似乎连他自己也大吃一惊。
    杨雪曼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被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又哪会轻易被一个女人还长的不如她好看的女人比下去的,但她的眼神却也令她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没多少脑子,但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她撒娇似的抓住他的手说:“洛天哥,那个人是谁呀?你怎么会和那种人认识?你对我也从没这么热情过的,你给了她那么大的脸,她没好好兜着还摔到了地上,我坐在你面前你怎么能把视线看到别人身上?我没有她漂亮么?”
    “要不是因为你长的一张还让我觉得赏心悦目的脸,你以为我真有心情陪你坐在这儿喝咖啡?”蔡洛天冷笑,丝毫不给她任何情面,杨雪曼抓在他手上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后又一脸讨好的说:“洛天哥,我哪儿又惹你生气了,先前不是说我最可爱漂亮的么?能让你赏心悦目这也是我的本钱,除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还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开心,不过你与我爸爸合作的项目进行的那么顺利,他很是看中你的,要是我们结婚了,我爸说过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他特别特别的欣赏你的才干,我也特别特别的想要嫁给你,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找茬
    “就你爸赚的那点钱还不值得我多看一眼的,你的脸长的的确很漂亮,但还没漂亮到让我心甘情愿给你们杨家做上门女婿,你爸赚的那些黑心钱也能被你用来耀武扬威的资本,我都快恶心的不得了,连你这张漂亮的脸蛋都快看不下去了。”蔡洛天以前的确喜欢漂亮的女人,但遇到商小蕊之后,不光他的审美变了,连那些空有美貌却毫无一点内涵的女人也觉得索然无味。
    没脑子的女人最好对付了,几句花言巧语就连连锅端了,商小蕊的脑子只是比一般的女人要多一些,他真要对付起来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只是她身上那股坚执不从死不认输的韧劲令他回味无穷,他几乎没有任何对手,在商场上也是动动心思就能横扫千军,商小蕊的心眼儿很多,也喜欢耍些小聪明,工作上与他配合默契。
    但除了合作上的和谐外,剩下的就是与他针尖对麦芒斗智斗勇的状态了,让他的神经处于随时被她偷袭陷害的紧张中不敢有半分懈怠,换在别人身上这就是连名号也排不上的跳梁小丑,只会张牙舞爪,也正是这种难得的挑战性也让他觉得棋逢对手,这是他久违也想要好好的认认真真的去征服一个人。
    杨雪曼长的如花似玉,只是一眼就看到底的美总会让人觉得乏味,好看是好看,除了好看似乎也没其他东西值得他去花些心思抽丝剥茧的,而且在满足了视线效应后就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反观商小蕊却截然不同,她身上的美经得起推敲也耐人寻味,每一次接触和打磨都能发现新的特质,她的刻薄蛮横还有一点自以为是的虚荣心本来是缺点,只是把她放在眼里了,却也成为比赏心悦目更有观赏性,她越是严防死守,他就越想将她藏在心里的东西一点点的抠出来。
    审美观和无法被征服的倔强仿佛无解的疑难杂症令他没一点办法,必要时还得忍气吞声,强求不来只会让他恼火憋闷,还有隐隐的挫败感,对于常胜将军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这是他用在生意场上和各路称得上是对手的人身上再高明的手段也行不通的,面对她不冷不热的回应,他更是抓狂,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觉得自己好像是真正的活着。
    情绪跌宕起伏,也在不知不觉中不断的妥协,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高处不胜寒,打遍天下无敌手,真正的强者是很孤独的,商小蕊的出现不光给他添了不少堵,却也让他枯燥无味难逢敌手的生活添了几分活力,这也是从其他包括杨雪曼身上无法体验到的疯狂和刺激。
    “你还指望嫁给我,难不成你真能说得动你老爹将公司当作陪嫁送给我?你的这些优势哪一样是你自己赚来的?你只能庆幸自己投对了胎才能成为杨家的大小姐,在我面前不必摆这些花里胡哨的臭架子,要说有钱,你爸一年赚的还没有我一个赚的多,拿什么比?”
    蔡洛天很会对付女人,但对他不感兴趣的女人却也毫不客气,起先还会怜香惜玉,在所有的兴趣耗尽后连逢场作戏的耐心都没有了,随便几句话就将杨雪曼骂得一无是处,她眼泪汪汪的,只要长的漂亮,就连哭也能哭出梨花带雨叫人心生怜惜的美感来。
    商小蕊要是能这样眼泪汪汪的向他示弱讨好,却又是另一种情景了,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与于秀雅谈笑风生的商小蕊,那个女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没什么东西可以诱惑得了她,手上那几个暂时用来强的她屈服的筹码也是越用越少。
    她是绝不会轻易罢休的,她越是不在乎他就越发上火,好像巴不得杨雪曼能够顶替她的位置,这样她就可以彻底永远的逃离他的世界和受之遏止了,杨雪曼除了这些与生俱来的优势外还真没什么地方能吸引他注意力的。
    蔡洛天恼羞成怒,却又没在脸上发作出来,这个女人的愚蠢几乎超出了他对愚蠢的认知,商小蕊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从不妄自菲薄也不拿自己的优势招摇过市,杨雪曼不光用来显摆竟然还拿到他面前当作筹码和他做起了生意讨价还价了。
    他在商小蕊身上可以吃多大的亏都是甘愿的,但要在杨雪曼身上吃了软饭那还真是奇耻大辱,商小蕊讨厌他用对待其他女人的方式对待他,而他却也讨厌杨雪曼用她对其他男人的自命清高来对他。
    在商小蕊眼里,他就是杨雪曼的角色,心里没有他,眼里自然就看不到他的好,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不过她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和她对着干,总有一天会攻破她的心门长驱直入的,直到将她刀枪不入的倔强和抗拒全面瓦解。
    “你对蔡洛天有多少了解?”商小蕊牵上小不点的手和于秀雅走出了咖啡店,她可不想和那种人呆在一个地方太久,有他在,好像连空气都会被污染了,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于秀雅的腿进行了两次手术后情况有所好转,但想要恢复到从前的状态显然也不可能了,走起路来不管她的幅度掌握的有多好,还是能看出跛度来,她拍了拍小不点的手,小不点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看懂了她眼里的暗示,伸手抓住于秀雅的手,有人牵着或许走起路来就不必那么费力了,于秀雅心领神会,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用心,体贴到了极致,似乎想到了什么,“怪不得胡天泽会那么的喜欢你,谁会拒绝一个心思细腻又很贴心的人陪在身边,我很好奇你和秦大结婚是不是为了报复胡天泽?”
    “我报复他干什么?他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我们曾经好过一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他选择了归回家庭,我没有权利为了保全自己的幸福就干涉他的选择,这不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只是觉得他在做出放手的那一刻,我就输给了他对家人愧疚和责任上,有些人能遇上就是一辈子最浪漫的事儿,何况我能有今天也都是他一步步带着走过来的。”
    商小蕊再次提起胡天泽时还是莫名的难过,小不点嘴里咬着棒棒糖很是开心,蹦蹦跳跳像个刚出窝的小兔子,她听不懂两个大人为什么神色黯淡。
    商小蕊的心理素质很强,这和她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所有的坚强背后都有一个不屈不挠千锤百炼,和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灵魂,“我爱他,正是如此,我才尊重他的选择,你别看我表面上满不在乎的,其实我有时候也会钻牛角尖的,觉得他辜负了我应该愧疚一辈子,后来想想这是不对的,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责任和义务对你负责一辈子的,他有他必须面对的东西,并不是薄情寡义不负责任,这只能说明他不是我的终点站。”
    于秀雅的悲剧在于她太在乎名利上的虚荣才落得今天连她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下场,商小蕊一直都在崩溃之中,尤其是面对蔡洛天惨无人道的纠缠更是快要撑不下去了,只是人生百态,千般滋味,即使没有遇到蔡洛天疯狂的报复,她的人生也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总有这样那样的坎坷,没有谁比谁过的更容易,活着本身就不容易,再光鲜的人背后也是一地鸡毛,活着才有希望,努力活下去才能找到希望,只有足够坚强勇敢了才有资本实现希望,在此之前,得不断的经历快乐和各样的痛苦,承受不幸与各样的打击,有人说只有感受到痛苦才是对生活的另一种期盼。
    商小蕊要是能这样眼泪汪汪的向他示弱讨好,却又是另一种情景了,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与于秀雅谈笑风生的商小蕊,那个女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没什么东西可以诱惑得了她,手上那几个暂时用来强的她屈服的筹码也是越用越少。
    她是绝不会轻易罢休的,她越是不在乎他就越发上火,好像巴不得杨雪曼能够顶替她的位置,这样她就可以彻底永远的逃离他的世界和受之遏止了,杨雪曼除了这些与生俱来的优势外还真没什么地方能吸引他注意力的。
    蔡洛天恼羞成怒,却又没在脸上发作出来,这个女人的愚蠢几乎超出了他对愚蠢的认知,商小蕊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从不妄自菲薄也不拿自己的优势招摇过市,杨雪曼不光用来显摆竟然还拿到他面前当作筹码和他做起了生意讨价还价了。
    他在商小蕊身上可以吃多大的亏都是甘愿的,但要在杨雪曼身上吃了软饭那还真是奇耻大辱,商小蕊讨厌他用对待其他女人的方式对待他,而他却也讨厌杨雪曼用她对其他男人的自命清高来对他。
    在商小蕊眼里,他就是杨雪曼的角色,心里没有他,眼里自然就看不到他的好,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不过她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和她对着干,总有一天会攻破她的心门长驱直入的,直到将她刀枪不入的倔强和抗拒全面瓦解。
    “你对蔡洛天有多少了解?”商小蕊牵上小不点的手和于秀雅走出了咖啡店,她可不想和那种人呆在一个地方太久,有他在,好像连空气都会被污染了,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于秀雅的腿进行了两次手术后情况有所好转,但想要恢复到从前的状态显然也不可能了,走起路来不管她的幅度掌握的有多好,还是能看出跛度来,她拍了拍小不点的手,小不点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看懂了她眼里的暗示,伸手抓住于秀雅的手,有人牵着或许走起路来就不必那么费力了,于秀雅心领神会,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用心,体贴到了极致,似乎想到了什么,“怪不得胡天泽会那么的喜欢你,谁会拒绝一个心思细腻又很贴心的人陪在身边,我很好奇你和秦大结婚是不是为了报复胡天泽?”
    “我报复他干什么?他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我们曾经好过一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他选择了归回家庭,我没有权利为了保全自己的幸福就干涉他的选择,这不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只是觉得他在做出放手的那一刻,我就输给了他对家人愧疚和责任上,有些人能遇上就是一辈子最浪漫的事儿,何况我能有今天也都是他一步步带着走过来的。”
    商小蕊再次提起胡天泽时还是莫名的难过,小不点嘴里咬着棒棒糖很是开心,蹦蹦跳跳像个刚出窝的小兔子,她听不懂两个大人为什么神色黯淡。
    商小蕊的心理素质很强,这和她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所有的坚强背后都有一个不屈不挠千锤百炼,和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灵魂,“我爱他,正是如此,我才尊重他的选择,你别看我表面上满不在乎的,其实我有时候也会钻牛角尖的,觉得他辜负了我应该愧疚一辈子,后来想想这是不对的,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责任和义务对你负责一辈子的,他有他必须面对的东西,并不是薄情寡义不负责任,这只能说明他不是我的终点站。”
    于秀雅的悲剧在于她太在乎名利上的虚荣,才落得今天连她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下场,商小蕊一直都在崩溃之中,尤其是面对蔡洛天惨无人道的纠缠更是快要撑不下去了,只是人生百态,千般滋味,即使没有遇到蔡洛天疯狂的报复,她的人生也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总有这样那样的坎坷,没有谁比谁过的更容易,活着本身就不容易,再光鲜的人背后也是一地鸡毛,活着才有希望,努力活下去才能找到希望,只有足够坚强勇敢了才有资本实现希望,在此之前,得不断的经历快乐和各样的痛苦,承受不幸与各样的打击,有人说只有感受到痛苦才是对生活的另一种期盼。
    哪天真要是无动于衷了,活着也成为一种罪过,不如意的人生才是最真实的,她相信那些事与愿违的发生,一定另有安排,哪怕是变态疯狂的蔡洛天几乎将她的人生撕得粉碎,依旧没有扑灭她在客厅的花瓶里插上几朵带着露珠的白玫瑰,她热爱生活,也包容接受所经历的一切伤痛。
    她是从废墟里爬出来的人,四肢百骸早就在各样的羞辱折磨下重新组合了好几遍,她的抗压能力足够应付蔡洛天,现在想来,她悲惨的人生经历所造就她的一身傲骨似乎就是为了接受那个人的打击才刻意存在的。
    换作别人早就崩溃了,但她的厉害之后就是崩溃大哭后还能抹干眼泪重新站起来,那些被辜负的,被伤害的会在以后成就最好的自己,这些道理以前都是书本上的大道理,也是在她遇到胡天泽之后才真真切切的理解透了。
    不管好的坏的,顺心的还是糟心的也都是自己的,别人会嫌弃,自己怎么能嫌弃自己,小时候会有人心疼,长大以后,每个人都在各自的圈子里生活,真正能心疼自己的也只有自己了,胡天泽给了她太多温暖和疼爱,他不在了,没法再保护她,她就得试着好好保护自己,毕竟自己也曾是他眼里最好的,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为了那片刻的美好也值得自己用心对待,学会了爱自己才能用最好的状态去爱别人。
    “我不能因为为了在中途下车了我就放弃对未来的期望,或许我这一生都不会遇到比他更好更优秀的男人,但他带给我的那些快乐和幸福也够我放在心里珍藏一辈子的,我对大宝的感情也是真的,是胡天泽教会了我放下,他放下了我,我也得放下他,试着给别人一个爱我的机会,他开心就好,如果我一辈子都停留在他留给我的伤痛里走不出来,这的确是对他很大的惩罚,他不会开心的。”
    商小蕊感触良多,“好聚好散,哪怕是无疾而终也不能成为给双方造成严重心理负责的遗憾,我希望他在不经意间想我的时候不是我的眼泪,而是我为了他可以过得更好,他愧疚的心理受到了安慰才能放下芥蒂全心投入到他所妥协的生活,哪怕是强扭的,安安不能没有父母的呵护,这是别人再用心也代替不了的,我不是看在他的份上才得过且过,没有人的生活可以十全十美毫无瑕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我有,天泽也有,他妥协的背后除了责任外,一定也有说不出的舍不得,我经历过,所以能做到感同身受。”
    “说得是呀。”于秀雅后悔莫及,只是她连对胡天宇说声抱歉的机会也没有了,道理懂是懂的,但真正的想要做到却不像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商小蕊眼睛微微泛红,胡天泽给予了她生命中最美妙最浪漫的东西。
    没有他,这是她穷其一生也达不到的高度,也正是因为他的出现,她才有机会和资本成就现在最好的自己,也达到了当初为自己设定的预期,她心里很是牵挂他,也不知道他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他在说出与我分道扬镳的决定时应该也花了很多勇气,我不想让他输,不会为自己做下的决定感到后悔,放手是我对他余生最大的祝福,那么甜美美好的开始,何必在结束时弄得面目全非,成为双方眼里最讨厌的样子?”商小蕊明白胡天泽是蔡洛天最大的忌讳,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鲁莽再给他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她过得好他就放心了,只是他性命垂危,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心里懊恼也很自责。
    于秀雅和商小蕊又跑去女人街逛了一会儿,给小不点买了好几件衣服,她自己也买了许多,女人要说没衣服了肯定是没新衣服,她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灰头土脸不拘小节的,人前人后得顾及身份形象以及对美好的向往,人靠衣装马靠鞍,世上没有丑女人,有的只是懒女人,她总是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精神抖擞的,光是这一点就能深入人心。
    回到家,又给小不点做了饭菜,哄她睡着了又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发呆,想给秦大宝打电话却又犹豫不决,家里的装修都是她和大宝仔细盯着的,又请了人来来回回查了几遍在确定没有摄像头之后才将心放进肚子里,只是从蔡洛天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和秦大宝的私密生活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一览无余。
    脑海里忽然没来由的想起于秀雅的话,杨雪曼以前和蔡洛天好过一场,但他对付女人也只有三分钟热度,没过一个星期就将她给甩到了埃塞俄比亚,一直是她死缠烂打,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而且她的家世背景也投合他的胃口。
    商小蕊不想再被蔡洛天控制了,像玩偶一样被他任意糟践,只要他不顺心了,她身边的人不是有血光之灾,就是平白无故在脑袋上落个横祸,她可以豁出去和蔡洛天死拼到底,但他的手段太过暴力凶残,她总不能为了一时之快就殃及无辜
    要是杨雪曼能和他结婚了,或者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那么她就有大把的时间将他身上的疑团一层层的扒开来,直到将他打回原形露出狐狸尾巴来,何况他还有黑社会背景,只是他心思缜密,为人处事极其敏锐,什么事儿到他手上都能办的滴水不漏。
    这或许也是他一直以来没被警察盯上或抓住把柄的原因,她知道只有自己的能力能与他势均力敌了才有资本与他抗衡,两个人捆在一起,一个人跟不上另一个人的节奏,原地踏步的那个人总会受到压制,落后是要挨打的,她不能再做无谓的反抗。
    要是反抗不了就得试着适应其中,瞧不上他败坏下作的人品这是她无法改变的,但她可以调整好心态取长补短,他能有今时今日的辉煌总有他的过人之处,有了长处就得学会借鉴,她得保全自己和身边需要她妥协的人以最小的代价来获取更大的余地和安全,做到这一点其实对她并不难,蔡洛天一门心思都想征服他。
    第一百三十四章 挑唆
    念念不忘放在心里直痒痒的永远都是没能得到的,轻易就得手的反而觉得索然无味,毫无挑战性,只要她的演技足够炉火纯青,的确可以借着他对自己的好感借题发挥,给他制造错觉,只有在他疏忽大意时才能找出能将他送进大牢的漏洞和痕迹来,要赢就得赢得彻底,要输也得输得漂亮。
    只求拼尽力气问心无愧,细数自己的遗憾,还有那么多美好的风景没看过,那么多的梦想还没实现,诗和远方也没有到达,就这么快认输未免太可惜了,何况现在她不光是她一个人,还有秦大宝给她作了后盾,只要他们熬过了这场暴风雨,迟早会等来属于他们的彩虹。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比以前更加谨慎小心,还有能站在蔡洛天身边不会心虚也会从容应对的自信,想要从他眼里换来尊重和温柔,不是光靠搔首弄姿诱惑她,说几句情话撩拨一下就能达成的,他喜欢漂亮的女人,也喜欢有才华实干的女人与他在各个方面势均力敌。
    胡天泽把她扶上了台阶,接下来她得想办法借着蔡洛天的势力往更高的地方爬,直到他面对自己不敢再肆无忌惮的羞辱。
    尊重,也是需要用实力来兑现的,毕竟他现在对自己也不像从前那样胡打海摔的,至少他的眼里开始有欣赏和隐忍了,毕竟装可怜故作风情也不是她的长处,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反而会让他看到自己刻意讨好背后的用心。
    蔡洛天拿起手机拔通了商小蕊的电话,商小蕊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没几句就睡着了,他有些气恼,很想当面质问她为什么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却没一点的反应,但这话要是从他嘴里说出去就太卑微了,她心里先前装的是胡天泽。
    现在又装了秦大宝,他表现的再好也得被她拒之门外,她的无动于衷只是因为不喜欢,又哪来的情绪妒忌和吃醋,放下手机,神情落寞,他让杨雪曼魂牵梦萦的东西在她面前却一文不值,连多停留几分钟的耐心都没有,恨不得他和其他女人扯上关系。
    这样她就可以找到强劲的借口远离他的牵制,他从抽屉里拿出那本被他捏得皱皱巴巴的封面,他知道不该看的,里面的东西只会让他抓狂,她对胡天泽的就近和讨好甚至是不要命的奋斗都是为了能离他的距离小一点再小一点。
    直到有朝一日能够心平气和的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做不到门当户对,那就与他势均力敌,这是她力争上游不停挣扎的初心,像极了现在低三下四想讨她欢心的他自己,而他永远都得不到商小蕊对胡天泽一丝一毫的温柔。
    有的,也只是迫于无奈的应付,字里行间的描述越甜蜜,以及商小蕊在热恋中对他身体的意淫也令他怒火中烧,胡天泽除了亲吻她也有过那方面的暗示,只是她太害怕轻易就得到的东西也会轻易的失去的,当作诱饵一直吊着她的胃口。
    也想将最好的留在最后,她是一门心思想要和他结婚的,没想到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蔡洛天气急败坏,商小蕊的内心世界都在白纸黑字上写得明明白白,她对胡天泽的感情仿佛火炉一样炙热的烫人。
    胡天泽在她的想像里几乎成了他现实中对她永无止境的索取和贪恋,但她给他的就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冷言冷语,没有热情,失了温度的应付就只有冷了,他越看越生气,仿佛一个疯子似的将书本扔掉。
    商小蕊在睡梦中隐约听到钥匙开销的声音,她立刻惊醒过来,难不成是进贼了不成,她悄然摸出床头上的防狼喷雾,觉得这还不够,又拿了防狼电棍,不是为了防止色狼的,而是为了防止蔡洛天那个变态会随时随地会对她造成的威胁。
    “蔡洛天,你大半夜跑来我这儿干什么?”商小蕊在看到他时不禁心惊肉跳,紧张之下手上的防狼喷雾忽然掉到了地上,蔡洛天的情绪还处于暴怒状态,那本她与胡天泽的恋爱史几乎成了狂风暴雨,上面任何一个与她相关的文字都能将他的情绪吹得七荤八素的,再看到她一脸堤防的看着自己更是气得嘴唇发紫了,一把扯过她想要狠狠教训她一顿。
    顺便将白天在餐厅对他的无视的帐也挂算上,商小蕊减到了九十斤,对他来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提起来了,仿佛抱枕似的被他一把扔到了沙发上,她情急之下按下了电棍的开头,蔡洛天触电之下立刻从她身上滚了下去,商小蕊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
    刚才好像电到了他的胸口,店家说电流很大,不能对着胸口电,商小蕊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他死了,手忙脚乱的将电棍猛地丢开,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在确定他没有呼吸后顿时傻了眼瘫软在了地上,她浑身剧烈颤抖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蔡洛天的底子对外很干净,背后又有黑社会撑腰,他罪该万死,但不能死在她这儿的,她可不想和秦大宝再次见面却是在监狱里,这该怎么办?她脑子里忽然生出一个恶毒又令她心惊肉跳的想法,要不拿刀剁碎了他再进下水道,只有这样才能毁尸灭迹。
    可她转念一想却又是行不通的,纸包不住火,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蔡洛天如果只是一个市井小混混没什么名堂或许还能通过特殊手段解释了,但他算得上是半个公众人物,商场上和现实生活中也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况且大龙找不见他,第一反应就会想到她这儿,况且他一路过来到处都是摄像头,警察只要察看他的行踪轨迹就能找到她这儿来的,不管怎样都是在劫难逃,她越想越怕,这个窟窿大的连她自己也掉了进去。
    眼泪接连不断的掉下来,一时间乱了阵脚,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犯法的事情她是做不得的,不然她就会变成和他一样的人,要不就是去自首,刚好她手上有他欺凌自己的视频,她是出于免受他的施暴才正当防卫。
    顶多是防卫过当,她得在东窗事发之前收集到可以帮她脱罪的证据,连滚带爬跑到了卧房去找安眠药,她得尽量装出被施暴后不堪羞辱的假象,多少会博得同情的,只要能摆脱他的控制,哪怕是再难撑的苦肉也值得她放手一搏。
    她在柜子里翻来找去就没找到上个星期才用处方开的安眠药,难道是落在小院子里了?这时小不点不知是做了恶梦还是睡觉没有安全感,稍有动静就会被惊醒,只要醒了就会放声大哭,商小蕊都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外面的尸体。
    现在小不点又哭得撕心裂肺,嚷嚷着要去外面的沙发上睡,还要她抱着睡才行,她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才平衡的心情瞬间又炸锅了,不知道先紧哪件事儿先做,要是她跑出去看到了蔡洛天,这么恐怖的阴影不仅会伴随她的一生,也是她给造成的。
    商小蕊使出浑身解数才将小不点给安抚好,她两腿发软踉踉跄跄的跑到外面,然而令她大跌眼镜的是,原本躺在地上被电死的蔡洛天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又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滚在地上的电棍和摔在地上的抱枕却证明了他的确是来过的,新买的睡关扣子也被他扯掉了,头皮被他扯了几下,还在隐隐作痛。
    这些迹象都能证明他是真实存在的,他没了呼吸,当时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也清晰的浮现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验证了她杀了人的现实,只是他死了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她眼神呆滞的跌坐在了地上恍如隔世。
    第二天一大早,商小蕊就失魂落魄的起来了,她是实在熬不住,在将近凌晨三点半才迷迷糊糊睡着的,她再次跑到客厅,地上什么也没有,那只电死他的凶器还保持昨天晚上落地的姿态,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却是大龙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询问蔡洛天有没有去过他那儿,今天早上有例会需要他亲自出席,公司所有的高层都在会议室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了。
    商小蕊半张着嘴,脑袋上仿佛挨个炸了好几个晴天霹雳,蔡洛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甚至怀疑昨天晚上蔡洛天是装死的,这么一想心里又有些踏实了,只要他没死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况且坏人活千年,他哪能那么容易就一命呜呼了?
    但找不到他的人,她说什么都是废话,大龙是蔡洛天的亲信,他不会亲自来装摄像头,他能看到的,大龙肯定也能看到,她昨天晚上用电棍电着了他,肯定是趁她去哄小不点的机会才偷偷跑掉的,龙大十有八九是知道详情才故意打电话来给她制造恐怖紧张的气氛。
    要是没有蔡洛天的授意和指使,他昨天晚上就该打电话过来请安了,蔡洛天以退为进,这一跑反而让她坐实了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嫌疑,到时候对峙了,还不是他说什么就什么,这个男人狡诈卑劣机关算尽,只是将手段用在一个女人身上就真的太下作了。
    他存心想要躲着不见,她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见他的,这是故意给她精神上的折磨,商小蕊知道再好的借口也无法蒙混过关,一个谎言撒出去,将会用无数个谎言来遮盖,拆东墙补西墙,窟窿越补越大,直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与其这样遮遮掩掩的,不如开门见山的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反正在找到他人之前,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将她怎么着的,她一定会想办法寻找的,大龙知道老板丢了。
    不管是虚情假意帮着找,还是发动更多的势力找,总比她一个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要好得多,这倒打一耙也算是给自己挽回一点余地,他哪天突然又冒出来找她秋后算账,她只要够诚恳够用心,他总不能将她弄死了来泄愤,商小蕊越想越后怕,他不会平白无故玩失踪的,将计就计的背后必有一个更可怕的阴谋。
    以他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作风,原本就是装了满肚子霹雳弹来的,没在她身上爆炸,必定是被他转移到了另一个比报复她本人更有杀伤力也更让他大快人心的人身上,他这一招人间蒸发,是不是特意去找秦大宝麻烦的?
    商小蕊顾不得什么,拿起与秦大宝用来单线联系的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心里七上八下的,直到电话接通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下来,她要求他尽快转移地方,也别再调查蔡洛天的档案资料了。
    要是回不来就先找其他的地方避一避风头,要是蔡洛天故意玩失踪真是去对付秦大宝,后果不堪设想,秦大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蔡洛天应该又是缠上她了,商小蕊必须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能躲得远远的,孩子已经没了,没说是被蔡洛天一脚送走的。
    但多少与他有些关联,她用电棍电晕了他,现在人是死是活也确定不了,她有的是办法自保,只是身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他的势力不光在国力形成巨大的利益关联,在国外也如鱼得水,秦大宝在电话里沉默了。
    他恨得咬牙切齿,不知道那个恶魔为什么一直不放过他们,但他不想让商小蕊在这个时候还为他提心吊胆,答应会尽快去别的地方,商小蕊听他这么说这才稍稍安了心,松开手心,里面湿漉漉的全是腻出的热汗。
    而后背也在紧张之中被冷汗浸透了,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与他针锋相对或许还能从他眉目中看出点迹象,但这样悄无声息的仿佛潜伏在潭底的鳄鱼,不知什么时候就张开血盆大口将人给吞吃了。
    蔡洛天的失踪仿佛一把无形的刀就悬在她的头顶上,紧张恐怖的气氛让她无法集中精力,稍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杯弓蛇影吓得够呛,好像蔡洛天会从任何一个她没能留神的地方钻出来掐住她的脖子。
    房梦颖的二胎宝宝生病了,这几天也抽不出时间过来陪她,商小蕊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仿佛疯子似的站在路边疯狂扭动着手臂,这么怪异滑稽的举动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和讥笑,显然成了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另类。
    商小蕊没觉得老人夸张怪异的舞蹈有多好笑,只是她明白一个人能达到这种旁若无人的境界,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正常人承受不住的伤害和痛苦,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外表凌厉干脆,步伐急促稳健,走在路上特别显眼,但没有人知道这些凌驾在很多人之上的特质背后却藏着一个战战兢兢受到惊吓的灵魂,她所经历的也不是光从脸上和举动中就能看到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报复
    “蔡老板!”商小蕊看到他就在前面,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跑过去,那人随之回头,却不是他,只是身形有些相像而已,她甚至都回忆不起他的眉目来了,蔡洛天坐在办公室里若无其事的看着大龙,手上还转着那只价值不菲的笔,胸口留下一小点淡紫色的印子,他的确是出于报复她才故意逃跑的。
    肉体上的折磨也折腾不出花样来了,倒是显得自己像对种猪一样非得在她身上发泄,只是他无法接受他与别一个人在同一个人身上得到天差地别的对待,大龙一脸凝重的将老板让他调查的事情结果捧过来了。
    商小蕊的确还利用另一支手机和秦大宝秘密联系,大龙也将她先前刚监听到的录音发到了他手机上,他凭空消失不过是想让她心里愧疚,再次见面能对他好一些,没想到她第一时间却与国外谈生意的丈夫秦大宝开诚布公了。
    先前下达的命令又被他及时制止,他不想让商小蕊彻底恨透了他,看来是她的自作聪明再次将他逼到了犄角,被制止的计划再次重启了,他让那边的人好好的帮他照顾一下秦大宝以及他的生意,最好能惹上牢狱之灾就再好不过的了,然而叫他措手不及的是,秦大宝接到小道消息后立刻失踪了,想要将计划执行到最佳状态怕需要一点时间的,但他有的是时间。
    商小蕊不时的打电话向大龙询问蔡洛天的下落,他自然是得到授意的,只说暂时还没有,不过他得到过线索,好像有人看见过和他相似的人去南郊方面了,他正准备亲自去一趟验个真假,商小蕊自告奋勇要自己去找。
    只要他活着就好,蔡洛天听着她急切诚恳的声音却越发的为自己感到悲哀,她把所有的真情和信任都给了胡天泽和秦大宝,给他的就只有欺骗蛊惑,以及用来逢场作戏的假意,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有些不忍心,来自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千刀万剐更要残忍,他向来干脆利落,横生的感情就像百无一用的智齿。
    多余的不说,时间长了还会发炎病变,对其他健康的牙齿造成不利的影响,只有拔掉了才能解决所有随之而来的麻烦,当务之急是快刀斩乱麻,撇开与她相关的一切,这个游戏走到这一步似乎在处境上出现了微妙的转变。
    他好像对最终的那个结果没那么稳操胜券了,他不想输,却也不忍心看到她输,但两者之间的较量是必须有一个要被淘汰出局的,他在筹备之前和进入游戏之后也没给自己留有余地,要是输了就会输得一无所有,他不会允许自己在一个女人身上翻了船,但这七年的精心策划不就是为了将这个女人陷入圈套的么?
    蔡洛天足够狠,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当初的决心,要输也只能是那个只会对她虚情假意的女人,游戏必须按照他的规则进行到底,哪怕是商小蕊主动投怀送抱也改变不了他苦心经营出的主权。
    商小蕊火急火燎的从于秀雅那儿借了辆车,准备去南郊去找蔡洛天,于秀雅的腿受了伤,但开车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准备带她去,商小蕊不想再将她牵扯进来惹火烧身,于秀雅对她落蔡洛天的关系也很好奇,她一个有夫之妇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看样子也不像是普通上下极的合作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丢了老公这才急急忙忙再远也要亲自去找回来的,她脸上闪躲的眼神说明是有说不出的隐情的,个人隐私她也不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刨根问底。
    商小蕊刚走,杨雪曼就带着满脸的怒火和傲慢走了过来,这些天她可是把商小蕊当作头号死敌监视的,她应该是摊上了事儿才那么慌张的,打过一次照面,给她的印象的确是个心机深沉,不显山不露水的狐狸精。
    她这样的年纪刚好是风情万种,卖起风骚来势不可挡,要不然蔡洛天也不会被她吃的死死的,光是两人的开房记录就能验证出她独特的个人魅力了,也更加成熟老练,应对男人有着经验丰富不说,也游刃有余,胡天泽就是最好的例子。
    杨雪曼将于秀雅拖到了地下室严刑逼供,对着她受伤的腿用力击打,于秀雅实在没扛住就将商小蕊的去向招供出来,杨雪曼仗着家庭企业和蔡洛天有业务上的来往,而且最近准备签约的一个大项目对于他的公司来也是个不小的诱惑,再加上父亲有意搓合他们,杨雪曼本身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现在突然半路杀出个商小蕊出来。
    她眼里哪能容得了沙子的,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也显示不出她的厉害手段来,她知难而退了或许她还能给她一个台阶下,不至于被扒光了皮丢人现眼,要是不识抬举,她总能想到办法让商小蕊明白跟她抢男人是她这辈子犯下最愚蠢的错。
    于秀雅从血泊里挣扎着站了起来,杨雪曼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商小蕊的去向是她泄露出去的,毫不犹豫就给蔡洛天打了电话,没想到电话没打通,又发了条短信。
    或许太忙了才没接听到,不管怎样,蔡洛天再怎么迁就杨雪曼,也不会见死不救,任由她胡作非为的,她挣扎着走出地下室,终于因为受不住剧烈疼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身体歪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蔡洛天去了庄园,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刀站在门口,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从里面架了出来,他蹲下身风轻云淡的刀尖抵在他的脖子上,“回去告诉老爷子一声,以后再敢随便动我盘子里的点心,被扔进池子里喂鳄鱼的就不是他的儿子了,江山是他打的没错,但要是没有我这些年的鼎力相助,他早就死了一百次了,现在功成名就却给我耍起了太上皇的威风,我愿意给他脸面才叫他一声洪爷。”
    男人吓得眼睛都快愣神了,蔡洛天将刀上的血在他衣服上反复擦了几下,声音平和的说:“不愿意了,他不过是个半截入土熬不过几年就要翘辫子的老东西,洪门帮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必须有人站出来撑个门面,我给他机会装装样子,要是拿来倚老卖老就是他不识抬举了,我最讨厌的就这种站在道德高低上对别人指手画脚的人,哪只手不听话就一刀剁了,指错了人会给自己遭来血光之灾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风格,你们怎么老是记不住,不过剁了也好,以后再不长记性也伸不出手指来比比划划的。”
    男人的食指就被剁掉了,上面胡乱缠了纱布,几乎还在抽搐中不停的往外渗着血,蔡洛天今天心情几乎乱透了,他光是站着不说话却能让几百号人噤若寒蝉服服帖帖的,但再多的威风在那个女人面前却起不到任何的威慑力,反而还被她和书中的那个人踩在了脚下,越想越恨,大龙情急之下忽然按住了他胳膊,再砍下去人就死了,他死了又有谁帮他向老爷子传话?
    蔡洛天又将手上的刀手下,猛地扎进了地缝里,几乎半个刀身都陷进去了,“他儿子是怎么被鳄鱼撕碎的你是看到了现场直播,把你看到的情景再仔仔细细的跟他描述一遍,他心里要是再没点数,我会将鳄鱼开天辟地,将没消化的残肢当作·····对了,说到这个我忽然想起过几天不是他的七十大寿了么?”他用质问的语气瞪向大龙,“你当时为什么不制止我?那个混蛋是我迟早要收拾的人,但选错的时间我会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上的?”
    “老板我······”
    “别我了,死都死了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老爷子对我有知遇知恩,我给他当个干儿子当作亲爹孝敬他也算是还了恩情,免得他又得骂我恩将仇报没心没肺,我弄死了他儿子,寿宴就没人操办了,我以干儿子的身份出面刚好将寿宴和认亲仪式搁在一起办了。”
    蔡洛天在处理他时手起刀落,没有丝毫手软,兄弟再深的情分也只有在一年一度的清明节才能拿出来祭奠一下,“他省事儿我也省事儿,也省得我再挑时间在帮会高层面前和他表演父子情深的戏,这么一来那个混蛋也能死得其所,我给老爷子养老送终,他没了后顾之忧,也该在九泉之下安息了,到底是兄弟一场,看在老爷子的份上也不能让他死不瞑目的。”
    在蔡洛天的眼神示意他,大龙亲自将男人生拉硬拽的扔进了车里送了回去,蔡洛天忙活了大半天这才拿出手机来,口袋里空空如也,记得是放在办公室的室子上了,手机对他很重要,很多重要的指使都是通过手机完成的,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成了召唤商小蕊陪他侍寝的联络方式,搞得他自己像个穷儿乍富的暴发户。
    有了钱就长期保养了一个情妇供自己享乐,他又甩手扔了出去,那本被他扔了无数次的书依旧被他随便带在身上,他承认自己卑劣猥琐,似乎通过商小蕊书写的文字来头盔她与胡天泽的私密生活,每一段亲密暧昧的片段都会给他造成巨大的刺激,却又想要窥探的更多更加私密的东西,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商小蕊这会儿一定愧疚难安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他故意让大龙给她提供一个酒店的名字,在脑海里肆无忌惮的凌虐她,想像她找不到他时的急迫和焦虑,甚至是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平时看到他一脸的厌烦,这会儿找不到他了,一定会带着同样级别的急切想要见他,这样求而不得的惩罚比肉体上的任何一种惩罚更能让他感到报复后的痛快。
    这个游戏想要走到最后就得学会忍耐,他嘴上说直到晚上都不要联系她,但手指还是阳奉阴违的将手机摸到了手上,打开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一个未接电话的提示,以及于秀雅给他发来的短讯,那天要不是看到商小蕊进了咖啡店。
    他可没有任何心情陪杨雪曼进去的,没想到杨雪曼竟然去南郊找商小蕊的麻烦了,很快电话就打来了,杨雪曼清脆通透的语气很是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半天白捡了一口袋的钱,看样子她不仅找到了商小蕊还成功报复了她。
    蔡洛天的手微微颤抖着,要不是眼下还想着从她老爹身上借一把力,他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能送她一个死于非命的下场,电话里克制着怒火,草草应付几句就挂断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酒店,刚好撞上了从楼上下来的商小蕊,素色的外套上血迹斑斑。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商小蕊撇了撇嘴角,这个男人比她想像中的更加恶劣毒辣,她脸色看不出任何被报复过的痕迹,所有的伤痕应该都被衣服遮盖住了,相对无言,只要他没死就好,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来了,她往边上靠了靠,这个经过他身边时就不会碰到他。
    这时警察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询问寻衅滋事的人在哪个房间,吧台的服务员说一个长发女人气势汹汹的带着三个男人将一个女人扯进了房间,房里还不时传来打人的声音和骂人的脏话,很多人都听到了。
    人命关天,服务员不敢大意立刻报了警,在看到商小蕊时吓了一跳,向蔡洛天和警察解释说被那三个人关到卧房里暴打的人就是她了,商小蕊面无表情只说是一场误会,她本人并没有受伤,只是一些大不了的小矛盾,现在问题解决了,她也不想再追究,警察质疑,但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深究,简单询问几句就离开了。
    商小蕊避开蔡洛天的手,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就去了医院,蔡洛天还是一把将她从车里扯了下来,目光锐利又阴冷的看着她,商小蕊一抬头眼泪就簌簌的掉下来,用哀求的语气说:“你不要跟着我,求你了,蔡洛天,放手。”
    “你不跟警察说实话,为什么对我也没有一句实话?这件事儿我会帮······”蔡洛天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心虚了,商小蕊一把扯掉抓在她胳膊上的手,“你别跟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真的,我真的没事儿,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的,跟你在一起,我还能活着就是最大的能耐了,不敢奢求任何生活质量,我还以为你真的被我给电死了,看到你活蹦乱跳的就些放了心,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哦,是你的未婚妻特意让你过来看看她的战绩的?现在你看到了就别再假惺惺的装好人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以牙还牙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是她这么跟你说的么?”
    “她就说是你的姑奶奶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我没跟警察说实话是不想把你身上的那些脏事儿扒出来,你进去了,我和你这些见不得人的关系也会被扒出来,你横竖都这样了,呆在哪儿都能混得下去,我可没你这本事左右逢源,今天这事儿你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如果你非要帮我,我刚才说过了让我一个人单独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在你面前毫无尊严可言,但有些事情我还真的没有脸面跟你开口,等你哪天把我折腾透透的再没资本提及自尊心来维护自己,我会把今天的事情仔仔细细绘声绘色的讲给你听的。”商小蕊说完还是义无反顾的坐上了出租车离开了。
    蔡洛天当然不会放过那四个人的,他一定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的,很快就将他们逐一抓了过来,杨雪曼身份特殊,身上还压着他的一个重要筹码,他对她要不是有合约上的用处,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趣也没有,她却敢背着他跑去找商小蕊的麻烦,还自称他的未婚妻,三个男人被大龙关进了庄园的地窖里,先扔在辣椒水里泡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拎上来,那三人鬼头鬼脑的,其中的一个大块头蔡洛天是认得的,叫什么不知道,名号好像叫黑熊。
    一直喜欢杨雪曼,对她交待的任何任务唯命是从,也是杨金平身边负责处理一些不干不净麻烦的狗腿子,长的浓眉大眼魁梧高大很有气势,走起路来左摇右摆很有黑社会老大刚出狱准备东山再起的模样。
    杨雪曼瞧不上他,却又喜欢指使他干这个办那个的,当作刀一样将得罪过她或她看不顺眼的人都狠狠收拾一顿,是个出了名的太妹,就连于秀雅也被她收拾过,蔡洛天的思绪全乱了,在得知他们四个在客房将对商小蕊将近一个小时的欺凌折磨时恨得咬牙切齿,他们三个开始相互推卸责任,黑熊对杨雪曼忠心耿耿,又是杨金平身边最忠实的狗。
    那两个人不过是他身边狐假虎威的烂仔,只是负责将商小蕊除了脸之外肆无忌惮的暴打一顿,在杨雪曼的授意下进行双重惨无人道的虐待,他们四个人都是有备而来,他们没侵犯她,用的都是各种性虐的工具。
    商小蕊之所以一个人单独去医院,就是要取出被黑熊塞进去的按摩器,她的双手双脚上也都被手铐拴住,留下明显的淤青,杨雪曼还在现场拍了视频取乐,蔡洛天又将她给抓了过来,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用处外他绝不会手下留情,他给他们三个两个选择,要不将当初在商小蕊所做的一切再在杨雪曼身上逐一来一遍,要不被丢进池子里喂鳄鱼。
    黑熊誓死不从,但蔡洛天很快就将他单独拎出来排除在外了,剩下的那两人早已被辣椒水泡得火烧火燎仿佛快要原地爆炸了一样,在看到张着血盆大口的鳄鱼时早就吓破了胆,用同样的方式手段折磨了杨雪曼将近两个小时。
    蔡洛天对她毫无好感,在看到触目惊心的画面时也不难想像商小蕊当时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和折磨,再联想到她出来时面对自己的从容, 不声不响的,脸上也没太多的表情,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要不是心里落了太多的死灰也不至于像这样毫无波澜的,她摔在他为她量身定做的地狱里受尽屈辱。
    他特意将视频发给了杨金平,以及和杨家沾有关系的一切人,包括七大姑八大姨,就连她可以装下一卡车数都数不过来的前男友们,黑熊加入了杨家的家族群,只轻轻按了一下那段激情四射不堪入目的视频就在群发之下成了重磅炸弹彻底炸开了。
    几乎将杨家里里外外炸得寸草不生抬不起头来,幸灾乐祸的人赶集似的看笑话,尤其是那些受到过杨雪曼欺凌敢怒不敢言的人更是觉得大快人心。
    杨金平更是雷霆大怒几近癫狂,原本就有心血管疾病的他在强烈的刺激之下昏厥倒地,还吐了一口老血,送去急诊室不出半个小时就救回来了,但身体倍受打击也大不如从前,走路也重心不稳歪歪斜斜的,再努力一下,离最高境界的帕金森也只有一步之遥。
    蔡洛天贼喊捉贼,故意给杨家当了一回好人,他不光要从杨雪曼身上为商小蕊讨回一百倍的惩罚,还要将杨家的利益也彻底掏空了,他想要报仇就必须赶尽杀绝做到极致,趁热打铁紧锣密鼓,不会给对方任何喘息和翻身的机会。
    蔡洛天将那两个遍体鳞伤的人再次扔进了辣椒水里,昏死了又弄醒,醒了再折磨,得罪蔡洛天可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他还特意和杨金平视频连线了,杨雪曼既然在他身上安了个未婚夫的头衔,他将计就计也接过了这么个身份。
    杨金平见两个折磨羞辱他女儿的人半死不活的泡辣椒水里却也解了心头之恨,他没想到蔡洛天对女儿这么有情有义,这公道讨的他在痛心之余也倍感安慰,但他并不知道黑熊就在另一个装满辣椒水的大缸里泡着,更不知道这是蔡洛天一手策划想要全面攻破杨家的阴谋,杨雪曼哪天真要被人羞辱了。
    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又哪来的闲情逸致帮她讨回公道,他想讨的是想从商小蕊那儿的一点点的欢心,是他太幼稚了,竟然会生出这么荒唐可笑的方式报复她,结果却害得她平白无故受到这些人的羞辱,那两个死人是由杨金平亲自出面摆平的,当时人还没死透,是他挖的坑给活埋的,蔡洛天也顺水推舟将这个黑锅彻彻底底的扣到了他身上。
    哪天东窗事发了,他的责任可以推得干干净净毫无粘连,杨金平作为嫌疑犯首当其冲,剩下的黑熊他另有打算,他是杨雪曼身边跳得最欢的狗,当然得给他同等份量的对待,他是折磨商小蕊时间最长的人,他无法想像商小蕊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风轻云淡需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忍受那样的羞愤和痛苦。
    他将黑熊带去了十几公里之外的农庄,那儿有个规模不小的养牛厂,他喜欢挑战刺激那就给他准备更刺激的游戏,大龙偷偷摸摸的牵来一头母牛拴在桩子上,蔡洛天也给他两个选择,要不再被丢进辣椒水里一直泡到死为止,在浸泡之前还得将皮肤切割一下,方便辣椒水能够全面渗透进血脉深处。
    让他的血和尿都是泡椒味儿的,要不挑战一下人兽杂交的刺激,这一定是他没尝试过的,黑熊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蔡洛天故意引来了农场主,在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在侵犯他失窃的母牛时不禁看呆了眼也恼羞成怒,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而母牛在愤怒之下一脚踢断了他的三根肋骨,断裂的肋骨直接刺破了内脏引起大出血,人还没送到医院就死在了半路上,这则叫人大跌眼镜的新闻甚至还上了新闻头条,成为街头巷尾最热闹的话题,杨金平在失去黑熊这个左膀右臂后,似乎更加器重信任蔡洛天了,他甚至答应只要合约顺利签署,他可以勉为其难的将他那个身败名裂的女儿娶回去。
    小不点的妈妈出差回来后就将女儿接回去了,商小蕊这三天一直呆在家里没出去,也几乎全泡在了浴缸里,她想要将缠缚在身上的屈辱洗干净,却还是觉得脏得要命。
    她甚至不敢再去想秦大宝,也不敢跟他透露半个字,半个小时前他来了电话,他这会儿已经抵达一个相对安全隐秘的地方,要是一个星期左右没了动静就可以回来了,除了他的安全让她稍稍心安外,更让她难以接受的还是以后的生活。
    蔡洛天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上次那件事儿也让她明白一个可怕的事实,任何反抗只会迫使他抓在自己身上的手越发收紧,要是按正常的思维几乎是没法逃脱他的魔掌,就连秦大宝的性命也会受到极大的牵累。
    今天早上的报纸她看到了,欺负她的大高个被母牛踢死了,这是蔡洛天的干的,想来剩下的那两个也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是用了心的,但这份充斥强烈占有欲的心令她感到畏惧,她得另辟蹊径为自己和想要保护的人争取更多转圜的余地。
    与此同时,她必须在原有的位置上再接再厉爬得更高,只有站在别人够不着的地方才不会被人插刀,她对蔡洛天丧尽天良的人品不敢恭维,但他身上总有一些她可以借力的长处,相比努力,有时候运气和资源就显得尤为重要。
    毕竟以她现在的基础和实力欠的也是这方面的支援,蔡洛天的渗入给她带去了几乎毁灭性的伤害,生活想要恢复到从前的正常状态显然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彻底的离开自己的世界,她的生活七零八碎,每天不是水深火热就是处于他极端变态的折磨中度过的,好在她的心早在过往的伤痛中变得坚韧不拔。
    疼是疼了些,撕开的伤口越大,结痂后的表现就越厚实,也足够刀枪不入,她咽下的屈辱和血泪在日积月累在要比一般人的心理素质更加强大,这个世上再没有任何伤害能伤得了她分毫的了,顶多是难过一阵子,从哪儿跌下去就从哪儿站起来,站不起来就坐一会儿,等有了力气再站起来重新出发。
    她在浴缸里洒了玫瑰花,干瘪的花瓣在温水里仿佛死灰复燃了一般,甚至比先前更加娇艳欲滴,商小蕊的处境让她别无选择,要拿出血本不孤注一掷成为最后的赢家,要是输了,也得输得让自己不带走半分遗憾,这是她给自己设定新的底线,也该就着时势改变一下策略了。
    只有手上攒够了资本才能与欺凌她的人相互制约各取所需,他胁迫她,那么她大可打蛇随上棍,就着他对自己的愧疚心理讨价还价,要是能从他身上获取能为已所用的东西往上爬得更高就再好不过了。
    王尔德说过,即使生活在阴沟里,也有仰望星空的权利,她热爱生活,对未来还抱有很大的希望,她还有深爱她的丈夫秦大宝,还有很多很多的愿意藏在往后余生里没有实现,她想着有朝一日为秦大宝生个孩子,成为一个母亲,将小时候没能得到的疼爱加倍的用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这些都成为一种可以激励她咽下屈辱重新出发的动力,人要学会放过自己,不必用别人的伤害再次加害自己,她要就着环境审时度势,与自己达成妥协,但原则就是保持实心,不管到了什么地步都记得自己是谁,为了什么才那么拼命的,她绝不会轻易放弃,身后空无一人,她倒下了连个扶她起来的人帮手都没有。
    人生有两个悲剧,一个是想要的得不到,另一个是想要的得到了,蔡洛天对自己的占有欲是无法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越是让他得不到他就越垂涎欲滴抓在手上不放,学会放过自己就得忽视他曾对自己造成的一切伤害。
    宽恕敌人,没什么比这一招更能让对方恼火的,她也不能做到像蔡洛天那样在自己的心里养着一条毒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折不扣的霸王条款,虎视眈眈带有攻击性的朝向任何一个与他为敌的人。
    她的灵魂不能在他布下的乌烟瘴气里浸上半点尘埃,她对人生一向都是有规划的,眼光得往前看十年,十年后的今天她一定会为今时今日的坚守本心和委曲求全而感到庆幸的,只要从这场大火中熬过去了就能浴火重生,成为她预想中最好的样子。
    而不是在长满蛆虫和淤泥的烂泥坑里陪着蔡洛天肮脏败落的灵魂一起腐烂发臭,变成烂泥的一部分,她眼睛要尽量往上看,只有这样才能看到满天的星空,那是秦大宝对她的召唤,她握紧的拳头在随意一个深呼吸后逐渐放开了,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成败在此一举,只能赢,因为她没有退路,也没有输的资本。
    蔡洛天这些天也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她,连个电话也没有,从他令人发指的手段上来看,他对自己的愧疚和报复那些人的手段是成正比的,她将自己衣橱里的衣服全部扔掉,换上了更能衬显她身价气质的高档衣服,得体大方有板有眼的,不管到哪儿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就像她在工作上越发凌厉的手段一样咄咄逼人。
    商小蕊很快就从于秀雅那儿知道那天是她通知了蔡洛天去救她的,也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事儿耽误了才迟了一步,商小蕊满不在乎,过去的一切要说伤害的确是伤害,但她不会一味的停留在伤害中止步不前。
    不会有任何人因为她悲惨的遭遇而对她好上几分的,生活也不会因为她快要扛不住的崩溃而网开一面,真正对自己好的也只有自己,她对这一点有着深刻的体会,所以别人给的伤害反而成为她用来自我勉励拼命往上爬的动力。
    她不会再轻易的将内心的喜怒哀乐呈现在脸上好让那些幸灾乐祸的凡夫俗子瞧个没完,她爬得越快,才能将身后见不得她好的声音远远甩掉,她一直坚信自己能扛得住多大的压力就能在未来享受多大的恩遇,这个世上真正可怜的是让别人对自己的同情,这是她需要的,她需要她身上更加闪耀的光芒在足够引人瞩目后,那些瑕疵和伤痛也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软肋
    她原本想去请于秀雅吃顿饭的,光她一个人单枪匹马还不够耍开手脚的,得找个搭档或相辅相成的同类才能帮她扫清不必她出面处理的麻烦,于秀雅在蔡洛天的公司是持有一定的股份。
    要是能将她攥在手上总有一天会起到至关重要的朋友,多一个朋友也好过时时刻刻给自己制造麻烦的敌人,她说自己这会儿正在蔡洛天的办公室商谈关于股份分配的事情,现在谈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部分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解决了。
    蔡洛天没想到商小蕊会主动过来见他,她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身上的衣服还是职业套装,只是看上去和以往不太一样了,尤其是眼神,里面没有丝毫与上次遭遇折磨的痕迹,也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她来是来谈工作的,除了工作以外,光天化日之下她和他也无话可说,她的行事言谈还是一如如往的锋利,却也令他心惊肉跳。
    她出奇的镇定让他连道歉的机会都找不到,她对过往只字不提似乎也不稀罕他的任何补偿和歉意,真正的报复并不是言语上的暴力相向,而是视若无睹,连折磨和伤害都能一笑而过,这不是大度,而是发自内心的轻蔑,就像被狗咬了一口,她实在犯不着跟一个牲畜斤斤计较,甚至是张嘴再咬回去。
    于秀雅出去后,整个办公室就剩下他们两个,商小蕊面对他还是有几分心虚的,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是她强作镇定就能自主跳过他在别人身上所做的一切,蔡洛天知道她今天的不动声色都是由太多的痛苦和辛酸一点点堆砌起的围墙,他以前就看不透她的心,现在就更看不透了,气氛越是沉默就越让她无所适从。
    她首先打破沉默说:“我今天上你这儿来,除了商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还有一件关于你个人的私事儿,你要是别人或与我无关,我不会多这个心的,但我们俩个纠缠成了这样,有些事儿我还挺感兴趣的,不管我们是工作上的合作还是晚上在床上苟合的关系都需要一定的了解,你是蔡洛天,但我更想知道你在成为蔡洛天之前又是什么人?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你还是你用来金蝉脱壳的替死鬼?”
    照片是秦大宝费了老大周折才从同学那儿搞来的,商小蕊直截了当就拿了出来与他对峙,蔡洛天在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时,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他不紧不慢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手里转动着那只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灯光的钢笔,他太明白商小蕊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候问,就着的还不是对她的愧疚心里,但他不也用自己的方式为她讨回了公道?她又有什么权利来翻找他的过去?
    “小蕊,我们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好么?”蔡洛天避重就轻的说,商小蕊冷冷的坐在他对面,“我对你的隐私不感兴趣,管你是谁,能找到替死鬼那也是你蔡洛天的本事,你只要跟我保证以后不再碰我一下,哪怕是摸一大腿都不行,只要你能做得到,我可以试着放下过去的一切,像你说的那样重新开始。”
    “别以为我帮你报了仇你就有资本和我讨价还价了。”
    “我的资本不都是你给的么?以前不太清楚这资本都能用在什么地方,这几天你不来骚扰我,反而给我了大把的时间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我不去得寸进尺哪来的机会将你的底线一点点的往下挪,反正我迟早会死在你手上的,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如果我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你的警告和肆虐又有什么好怕的,给我一个痛快我还得在咽气之前抽出点气力跟你说声谢谢呢!”
    商小蕊从包里拿出需要他签字的文件,从工作上来说,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老板,更是衣食父母,这是她唯一一个可以强迫他主动交待实底的机会,“况且我也权利知道和我同床共枕的人是谁,哪天去开房要被警察抓住了,我再说不出你的名字来,我和你的偷欢就会变成卖淫嫖娼,我是无所谓,尊严和脸面早就你折磨光了,要不然也实在说不出这些大言不惭的话来,像你这种在社会上有头有脸连名片都十分豪气的人要是成为嫖客就真的得不偿失了,不为我考虑,也得为你自己的身份考虑一下不是么?”
    蔡洛天没说话,只是拿过她递来的文件,一边抬眼看她一边草草的在书页上看了几下就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又甩手扔到她的面前,带起的风将她额头处的一缕头微微掀起了,随后又不动声色的落到原处,也正是这一小缕的头发,似乎在无形中将她凌厉萧瑟的面容多添了几分温和,她更该的不止是一身的行头,还有更多值得他去探索发现的细节。
    “听说·····我是听说的,你和杨雪曼要订婚了?我的要求的确有几分趁火打劫的意思,你可以拒绝,拒绝的代价就是和我斩断一切关联,除了工作上的合作,其他的井水不犯河水,当然了,你要是不放过我,我也不会影响你和杨家的姻亲抱得美人归的。”商小蕊故作深沉的说,她巴不得杨雪曼能有通天的本事将这个混蛋带离她的世界。
    蔡洛天的嘴角微微上翘,还是一言不发,又拿过她递来的第二个文件,签字时龙飞凤舞,眼睛却是看着她的,商小蕊被他深藏不露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要是和她跳脚或大喊大叫的,或许她还有机会反驳,论心机她还是嫩了些,或许是自己身上的变化太大,言语中与他交换的威胁也太明显,就算他没有自作多情也会认定她隐隐吃醋的。
    她被他长驱直入的眼神逼到了犄角,只要被他看出心虚也就前功尽弃了,他似乎也发现她内心的惊悸在眼神里出现的浮动,并没有乘胜追击,只是淡淡的说:“帮你教训那些人是因为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要不是你出了这档子事,我还找不到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记住你是谁,别来我这儿装腔作势,我不吃你这一套,有本事你就把我哄开心了,每天赚上一个忆的成就感都敌不过你给我片刻的快乐,帮你出头是因为你是我的人,我帮你就是帮我自己,这是我甘愿的。”
    商小蕊拿着文件的手颤抖着了几下,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滴水不漏,这倒是大大激起了蔡洛天想要寻找空隙钻到她心里看个究竟的冲动,他后背稍稍往后倚,翘着二郎腿,意犹未尽的看着她异于平时更为精致的面容。
    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的一颦一笑在他眼里都是致命的诱惑,现在又提升为了小仙女,她的潜力有着很强的可塑性,孺子可教一点就通,他喜欢漂亮的女人,但相对漂亮,他更喜欢聪明伶俐还能进退有度的女人,光是看着她的脸就有了压制不住的欲望。
    “但这不能作为标准来衡量你在我心里能占有多少在乎,你能搞到这张照片就一定有能耐找到更多的线索,必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些边边角角,只要你在我身上稍加用些心就能找到答案的,工作上我不会给你制造任何麻烦,在私下有求于人的是你,你把我的老底翻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我很欣赏你自信从容誓不罢休的气势,但用错了地方就会适得其反的。”
    蔡洛天似乎也意识到这辈子是绝不会放她走的,不管她如何挣扎,哪怕是以死要挟也不行,这不是占有欲,而是纯粹的想和她结婚,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占有她了,迟早有一天会日久生情,成了她的丈夫,她困兽犹斗的余地就会大大缩减,他对自己的人格魅力很有信心,虽然在她眼里几乎成了民国女人臭不可闻的裹脚布。
    商小蕊张口结舌,处境也逐渐落了下风,原本处变不惊的眼神也逐渐崩塌, 有慌乱也有几分被戳中要害的心虚,一丝不苟的表情似乎也变得生动可爱了,他的眼神越发粘稠火热了,恨不得贴到她脸上一亲芳泽。
    “你是个聪明人,为人处事滴水不漏,又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你的行事作风应该有我的风格才对,我可以跟你打个保票,要是我再发现你的大宝躲在国外还对我动手动脚的,就别怪我抹了你的情面对他做些不太愉快的决定。”
    威胁恐吓一向是他一贯的作派,也是拿捏商小蕊最大的软肋,她彻底的输了,输在他的厚颜无耻上,他似乎找到了她的破绽,眼神也肆无忌惮的锁死了她,却也没对她趁火打劫,只是那眼神迫使她无处可逃,也明白他的意思,活脱脱的一个矫情又肤浅的贱货。
    “还是那句话,快乐对我是个奢侈品,真正能给的也只有你一个,我给你机会满足你所有的好奇心,作为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拿出点真心实意来与我做这笔生意?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是苟合那也你情我愿,说什么卖淫嫖娼,婚姻本身不就是权衡利弊,长期卖淫嫖娼的关系么?”蔡洛天很快就主控了局势小人得志了。
    商小蕊情急之下刚要将手上的文件甩到他脸上,却在最后关头还是克制住了内心排山倒海般的怒火,她哪怕是精心准备的再好也会被他毫无底线的无耻和卑劣撕得粉碎,不过她脑海里忽然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头母牛来,又恶劣的和他联想到了一起。
    虽然想当着他的面无情的耻笑他,但她在没有足够的资本和他针锋相对时,还是极力的控制好起伏跌宕的情绪,小不忍则乱大谋,想要走到最后,最重要的还是情绪上的控制,他这么做就为了激怒她,将内心真心的东西像鱼类一样全部给炸出来,好让他有机可乘。
    “好些了么?”蔡洛天还是没忍住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圈到怀里,商小蕊的头向后仰一脸的拒绝,“这是你的办公室,我是工作的,在这儿尽兴不在我的工作范畴之内,你不是有未婚妻了么?人长的漂亮又心狠手辣,不是你喜欢的那一款,都要订婚的人了怎么着都要克制一点,有些事情我嘴上不说不代表我心里没当回事儿,不要欺人太甚,我不想就着那件事的伤害从你这儿交换几分怜悯,还真把我当成要饭的,随便给点好处我就得乖乖就范,听顺从你的蹂躏还得想办法让你尽兴了?”
    她的情绪真真实实的从脸上表露出来,蔡洛天将她圈的更紧了,他的心疼是她永远感受不到的,要是罪魁祸首,他的确算得上是第一号,但他也在竭尽所能的补偿她,想要将那些连他自己都快崩溃的东西用更多的好去遮盖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再面对他时,脑海里想到的不再是从前,哪怕是正眼看他也是好的无比,总比她一味的用强悍来伪装自己的遍体鳞伤需要安慰的心灵。
    “你也少抬老板的架子为所欲为,别人对你那一套欲罢不能的在我这儿就只剩下恶心,那个女人欠我的我会自己去讨,不管你为我做了多少都没法抹掉你对造成我的伤害,感动不是感情,在我这儿也升华不成感情,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商小蕊被他胳膊圈得快要喘不过气,他的手和嘴唇也在她身上开始肆意的侵犯,在看到她锁骨上的一条还没完全结痂的作品时怔了一下,她的眼里有屈服也有泪光,于心不忍,还是松开了她。
    商小蕊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你千万别搞混了,自作多情过了头就是自取其辱,你打着为我主持公道的旗号报复了那些人又能怎样,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被他······和他们相比,他们给我造成的只有肉体上的伤害,你更可恶,蔡洛天,你毁了我的一生,凭什么理直气壮的来摆弄我的生活,你知道我都是怎么撑过来的么?每一天都在反复考虑要洒一刀抹了脖子彻底摆脱你,像你这种人只知道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还乐此不疲,你凭什么,我从来就不欠你的,就算欠,用你给我伤害也能一笔勾销了,有求于人的不是我,一直都是你,你能明白成天和一个很讨厌的人在一起有多痛苦么?难道你活着的意义就为了将我逼上绝路的?”
    “我是想好好对你的。”
    “好好对我?你的好从来就不是你想要的。”商小蕊说着拿上文件塞进包里就要出去了,到了门口特意将他扯开的扣子整理好,她回过头来用自嘲的语气看向他,“我每次来这儿找你签字,都觉得自己像个妓女一样向恩客示好的,为了工作上的一点利益不惜陪睡,你已经完全渗入到我生活中的每一个细缝里,这样活着和苟且偷生没什么区别,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一个活生生的人活在我这样也挺悲哀的。”
    蔡洛天不喜欢她黯然神伤的样子,特别揪心,但伤害已经变成事实,他越想补偿她却变着法的拒绝,再多的用意也打不动不了她的心,她故意将自己悲情无奈的一万当作刀一样狠狠在他的心头反复打磨着,给他的精神折磨和她一样不堪重负。

    第一百三十八章 底细
    “这些你觉得新鲜有趣的个性,在你面前像个跳梁小丑用来取悦献媚的,我为了自保,为了保住被你拿捏的人质,只能投其所好,硬着头皮供你玩乐,有时候我都不敢照镜子,我害怕镜子里的人会变得连我自己也不认得了,难道这就是你为我重新定义的价值么?”
    商小蕊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用多愁善感装可怜的,在看到他眼里的难过和闪烁似乎也看到了成效,“我工作上那么卖力,私下还得配合你扭曲的喜好装得好辛苦,订了婚离结婚就不远了,我免费被你白嫖,婚后是不是还得继续给你当小三?等你哪天咽气了我,是不是还想物尽其用,将我身上仅有的价值彻底榨干净,去陪你的那些和你一样变态丑陋令人发指的客户?”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我就是变态,变态到了想要囚禁你一辈子,小蕊,别来激怒我,有些办法用一次两次差不多就行了,要是反复一直用反而会让人觉得没意思的,工作上你不必那么努力,我所有的一切包扎公司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真心对我,你一直抗拒又怎么能看到我的每一份好都是真心想要补偿你的,只求你别那么恨我,别再说这些话让我难过了。”
    蔡洛天明白她的意思,听得再多还是觉得她太残忍,扎下的刀只会挑他最心疼的地方下手,能让他疼上好几天,要说残忍,难道她对自己的真心忏悔视而不见就不残忍么?商小蕊一点也不在乎,转身就回去了,到了办公室,房梦颖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说是吴素梅来了,就在她的办公室坐着,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她几次三番来公司闹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商经理有个重男轻女蛮不讲理只会对女儿喊打喊杀的妈,商小蕊结婚后几乎很少和她来往,她每次出现不是商从荣出了事儿就是问她要钱来的,上次结婚在彩礼上就狮子大开口,她不知道这个世上竟然还有这么贪婪又毫无人性的妈。
    吴素梅开门见山的就说方老师的儿子现在是无业游民,她对任何人都能做到热情大方,唯独对商小蕊只有尖酸刻薄,她的价值只能体现在她用得着的时候才能显现,方老师因为上次主动打电话请求她给他儿子安排工作而遭到了拒绝,一怒之下公报私仇,利用手上的生杀大权直接卸了吴素梅所在居委会的调解员工作。
    吴素梅痛定思痛,再加上方老师旁敲侧击的指示,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女儿不上心才造成她被扫地出门的下场,见了面少不了又要话不投机火光四溅的,不管火星子落到谁身上都要起一大片水泡,吴素梅似乎是心虚。
    女儿结婚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张嘴要钱,但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几乎和他儿子一样重要,她十几年都在那个熟悉的地方度过的,一下子失业了又无法适应其他地方,她只能厚着脸皮要求商小蕊出面帮方老师解决他儿子的工作问题。
    他是故意拿这件事儿拿捏她的,商小蕊现在几乎是公司二把手了,只要她随便招呼一声,工作问题立刻就解决了,商小蕊态度坚决,吴素梅离开居委会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再受到方老师精神上的控制毒害了。
    况且这种事情本身就出力不讨好,安排了工作总会生出这样那样的事端,只要递上台阶,踩着上去的人未必会知恩图报,不说知恩图报,要是没法胜任,那是她故意刁蛮给穿小鞋的,要是薪水太少,又是瞧不起人的,商小蕊绝对没有歧视有犯罪前科的人,但加入到公司内部,总会受人诟病和非议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本人也很心虚,和蔡洛天的关系不清不楚的,要是再传到居委会或传到吴素梅的耳朵里,以她无往不利的个性,一定会拿着放大镜寻找漏洞的,她不想惹麻烦,直截了当拒绝了她的请求,并勒令她立马离开,否则她就叫保安将她请出去了。
    吴素梅出人意料的竟然没有无理取闹,拎着包就悻悻的离开了,到了下午,于秀雅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吴素梅找到蔡洛天的办公室了,也不知道谁给她吹的风,说是她和蔡洛天有私情,好像还是拿着证据去的,要不然蔡洛天不会迫于无奈的答应了她的请求,还真给方老师的儿子安排了一份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差事。
    “蔡洛天,你在哪儿?”商小蕊就知道他是故意套牢吴素梅的,要是他不情愿,又有谁能从他身上占到半点便宜,蔡洛天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故意假惺惺的和她演戏,“哦,你说的那事儿的确是有的,你工作那么卖力,合作上又是必不可少的中流砥柱,我不想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让你分了心,这和我的收益息息相关,我帮你解决了问题,你没了后顾之忧不也能全心全意更加努力的为我工作,我对你可没那么大度的,对了,你妈手上有一张我和你干了那种事情的视频,我也是没办法才暂时答应的,这是权宜之计,以你对我的了解我会白白让任何人占便宜的么?等我想出办法查到是谁使的坏,我一刀下去片甲不留,哪怕是你妈也不在话下,毕竟我最讨厌不识抬举没点眼力见,以为拿着点筹码就敢得寸进尺的人,你放心,我会公事公办的。”
    “我和你······蔡洛天,你还真是不要脸,你的把柄要不是你主动送上去,以她一个家庭妇女的手段能拿得到么?那个人你最好不要惹她,求求你发发善心别再搞事情了好不好?你把她弄进来不会对你有好处的,她会里外扒了你三层皮,我见了都会绕路走的,你这个人又想打什么算盘?”
    商小蕊欲哭无泪,蔡洛天一点也不在意,“你都惹不起的人我又怎么能惹得起,反正她是你妈,被她扒了皮你不也会内疚的嘛,说点狠话是怕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说狠话又担心你以为我真会有办法和平解决这事儿,视频····目前我正在派人查,查到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不过我可没你那么无耻下作,还有,我在家,视频也在家里,你想看看就过来拿,不过这个人怪有意思的,我的脸是打了马赛克的,说是这个人针对的不是我,而是你。”
    商小蕊听他的半真半假的语气还真不像是撒谎,她又马不停蹄去了他家,蔡洛天装模作样的坐在书房里奋笔疾书写着新品招标书,见她来了,不紧不慢的将书本合上又推到了一边,将一张光碟扔到桌上,示意她过来拿。
    他刚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衬衫的扣子微微敞开,可以一眼看到高高耸起的锁骨,头发松散的落在额头上,鬓角还有残留的水渍,大众情人不是白叫的,商小蕊看到这样眼里装着温柔暧昧的他也有些心猿意马,她一把抓过桌上的光碟,手腕也被他趁火打劫一把抓住,猛地一拽就跌进他的怀里了。
    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和急促温热的气息很是独特,让人的嗅觉变得贪婪,想要顺着气味索取更多,她虚软无力,被他撩拨的毫无招架之力,他起先的急切在迫使她回应后就变得从容了,商小蕊晕晕乎乎的,身体似乎早就与他相熟了。
    她的反抗只会让他更亢奋,他们从书房疯狂拥吻到了卧房,她有力抓在床单上的手又缠到他的肩膀上,他贪婪又迫不及待的亲吻她身上的每一处隐隐的伤疤,唇齿下有深情也有无尽的快乐,或许是有段时间不曾碰她了,蓄积的欲火肆意燃烧,这样的机会不是想吃就能吃到嘴里,他是逮着一个是一个。
    激情褪去,她的理智却也随之清醒了,不管他做得有多好,她清醒之后的眼里就没有他了,他脸上有失望也有无奈,抱着有气无力的她去了浴室,眼睛在看到她白皙身体上分布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时,心里一阵揪痛,仿佛每一道伤口都像石头一样沉沉的压在他胸口,商小蕊被热水一冲,整个人的神智也瞬间清醒了。
    眼里被迷乱掩盖的悔意和淡淡的厌恶也源源不断的往外翻涌出来,她背对着他,用手抓着被水浸透的头发,蔡洛天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要是没有这些伤口该有多好,要是他们的开始不那么不堪或许又是另一个不同的结局了。
    她不想让他看到眼里会随时惹来他一阵拳脚的真实情绪,而他也不愿意她看到自己眼里卑微又带有几分讨好的请求,哪怕她眼里有一点点他的影子也好,什么都没有,有的和她身上留下的疤痕一样根深蒂固的厌恶和想要永远逃离他控制束缚的冲动。
    甚至为与他欢爱时身体会产生不可抗力的本能反应而感到羞耻,她让他感到兴奋,每一次都能冲上云霄,他总是轻易的就能从她身上得到了从其他女人身上所得不到的满足和想要索取更多更多的野心,这些都会在无形中成为他不肯也不愿意放她离开的因素之一。
    “我做到了你先前提出的要求,哄得你那么开心,现在总该告诉我实情了吧?”商小蕊完事后又被他体贴入微的抱到了沙发上,身上裹着他穿过的浴袍,蔡洛天的身体随之怔了一下,轻轻叹了一口气,满满的真心到了她这儿就成了一场赤裸裸的交易,她那么真实动情的反应却只是为了解疑才故作讨好,眉宇间掠过一丝受伤的痕迹,转瞬又恢复如常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微微的沙哑似乎也更好听了,但这不是商小蕊所感兴趣的,蔡洛天搂过她的肩膀又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这才慢悠悠的说:“那是我哥,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看不出来吧?”
    “你们是双胞胎?”
    “同卵双胞胎,我们有着同样的外貌,同样的DNA,就连父母都分辨不出来。”蔡洛天说到这儿眼里似乎多了几分平时少有的落寞,这个世上真正了解他的就是他哥,几乎和他是连体人,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扯了扯嘴角,想要做一个对过往无所谓的笑容,却还是没能成功,悲伤太重了,要不是真正的在乎,他不会有这么刻意又牵强的反应,商小蕊似乎听明白了什么,代他被执行死刑的人是他双胞胎的哥哥。
    蔡洛天不会在外人甚至在商小蕊面前流露太多的内心情绪,容易让人抓住把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生活,哪有那么容易的,这些年要不是小心谨慎一步一个脚步走过来,早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又有多少人像她这样恨不得他出门被车撞死,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最好能一觉睡过去才好,但他依旧拼命的活下去,哪怕是将自己的一切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也在所不惜。
    这是他的本能。
    “七年前·····七年前你为什么杀人?”
    “这个世上有两个人是真心对我好过的,一个是我哥,另一个就是胡天泽。”蔡洛天在说出这个名字时似乎也后悔了,商小蕊的眼神和他预料的一样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她没说话。
    他既然开口了就不会用半吊子来吊她胃口作为下一次来取悦他的筹码,“那个混蛋竟然绑架了胡天泽,他手上沾的血不比我少,我杀了他是为民除害,不管你信不信,我对胡天泽没有存过任何坏心,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一定双倍奉还。”
    商小蕊眼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蔡洛天似乎没想到她还会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一直被搁浅的问题突然被提起来,现在的心态与当年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才能获取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多的外在财力。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请求
    现在更多的则是填补精神上的空缺,他以为只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就会好起来,只是这 慢慢好起来的背后也有他从前没有想过也没遇过的空虚和孤独,就像一个成天为了一口吃的而东奔西走到处流浪的人,突然有了立足之地,大把的时间空闲下来就会变得无所适从。
    “你没有经历过我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桩桩件件随便挑出一样都是会刀尖上舔血,稍不留神就会死人的,你不相信我,说出来你也不相信,我的话······说太多也没意思,我不任何人的理解,也从未得到过同情,哪怕在你这儿只能是我强词夺理为自己罪恶辩解的借口,你的表情不也刚好验证了这一点?”
    蔡洛天知道商小蕊不是跨不过过去的那道坎,而是他们的价值观和成长环境天差地别,他曾经历的一切也不是用三言两语就能让她体会得到的,虽然她的境遇也举步维艰,至少还有一个曾经默默爱她的爸爸,顶多是受些委屈和苛待,但他就不同了,哪天一个不小心就会死于非命,当了一回人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谢幕未免太悲哀了,所以他认为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的悲惨能和他相提并论的。
    “哼,看得多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有时候学会麻木也挺好,什么道德观念,什么礼义廉耻,没有人教会我这些,我能做的就是拼命的,用上一切能用的办法保护好我自己,除了这个我真拿不出多余的精力去培养你所秉持的善良和道德规范,我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再难听的声音也进不了我的耳朵。”
    蔡洛天在这样憋屈危险的环境中长大,性格上无法完全信任他人的缺陷也会暴露无遗,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用他自己独特的方式与这个格格不入甚至是对他带有恶意的社会相抗衡,说他有反社会人格也不是骂他的。
    “我会自动屏蔽一切会影响我做出正确选择和判断的声音,生活是这个世上很罕见的事情,大多数人只是为了生存,也仅此而已,我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自私,要求别人按自己的意愿生活才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几乎成了他的人生信条,“你我的立场原则不同,你面向阳光,而我却已经适应了黑暗,你不能按照你的标准来要求我向你妥协,我永远成为不了和你标准中的那个人,小蕊,你造成别萌生把我改造成胡天泽的想法,我就是我,我的个性和成长环境早就深入骨髓,我成为不了像他那样文质彬彬像个天生带着高雅气质的贵公子一样的。”
    “听你这么说,你对他的评价还挺高的,对以前的事儿我还是有些心理阴影,但你能当面说出来这比我看多少回心理医生都要好得多,我不敢说和你经历了同样悲惨的人生,但总体来说你内心对胡天泽独独保留的一点尊重和崇拜心理。”
    商小蕊可没有任何心情来开导他,只是觉得他的个性太危险,极端变化的心理比天上的云还要难以捉摸,他魔怔起来是会杀人的,她不止一次的游走在死亡边缘,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轻易惹怒他的。
    “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也是你曾经想要成为的人,要是没有这个念想作支撑,以你现在的地位名誉你该对曾经高攀不起的人嗤之以鼻才对,尤其那个人还处于岌岌可危随时会丧命的情况下,你能保持这份尊重也是很难得的,至少你心里还有一点点的温情,以后别再用冷血吓人的手段来强迫别人把你当作洪水猛兽畏惧,越想遮掩的越是内心最柔软也是最脆弱的东西。”
    商小蕊深有体会,越是害怕的就要越鼓起勇气去面对,实在面对不了的也会有后话,蔡洛天用小指的指尖在美貌上轻轻划了一下,动作潇洒又有几分特立独行的新颖,似乎认同好的话,却又觉得对现在的他毫无帮助。
    以前或许需要这样的安慰,但现在足够强大了才能站在最高处俯瞰众生的疾苦,说些无病呻吟的话这是想和他打心理战么?不过她能改变对策不会对他的用强或需求表现出激烈的反抗却也是一个好兆头。
    “能不能将你刚才写的东西给我看一看?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工作上很多东西不是光靠我努力就可以追上去的,还得靠天分,而我的天分早就被生活中的一地鸡毛给消耗的差不多了,标书一直都是企划部的人在做,你这个当老板的怎么能亲自上手?是不是这次招标很重要才让你亲自出马?”
    商小蕊想要从他身上借力,除了人脉资源外,更多的还是想提高自己的实力才是重中之重,蔡洛天拉过她的手重新走到书房,似乎也不介意让她看自己的机密文件,他将文件翻开摊放在她面前,又拉过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样的姿势可以让他更完全的拥有她,商小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上面的文字上,要不是对他的过去有所了解,她还真相信这么无可挑剔的东西是从他笔下一气呵成写出来的,看样子这不是他头一次在做,只有做得熟练了才能得心应手,尤其是很多别人想不到的细节也能写得面面俱到,商小蕊微微侧过头,“这是别人写的你进行后续润色,还是你······”
    “我的手不光会杀人,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你以为我真是靠黑社会势力才起家的,那些人不过是我用来处理一些只能在黑暗中秘密剪除的特殊手段,一个没有真正实力的人外面包装的再好也只是空架子,眼光得放得长久些,这个世上有的只有利益相投,没人会给你当一辈子的靠山,在外面你可以像个花花公子一样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这是给对你虎视眈眈心怀恶意的人最好的麻醉剂。”
    蔡洛天接受了和胡天泽同样的教育,起点要比一般人领先两百年,只是在性格上天差地别,一个温柔优雅到了极致,一个则冷血凶残到了令人发指的极点,商小蕊是头一次从他嘴里说出这么积极向上的话,却也很有道理。
    “适当的收敛锋芒可以避开很多外在的麻烦,他们不把你当作威胁自然也就会掉以轻心了,想要一鸣惊人或火力全开,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太多,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人也太多了,你过分的努力会给别人带去威胁,所以私下不动声色的努力就很重要了,就像一把刀,磨刀霍霍还不能发出声音,在你的能力不能与对方势均力敌之前,你得多花些功夫将两者相关的部分尽快补齐了。”
    蔡洛天的双手环在她柔软的小腹上,下巴也舒适的压在她的肩头,不敢用力,害怕弄疼了她,嘴唇也不时的去磨蹭她的耳珠,商小蕊很是吃惊,这样的标书做得几近完美,教科书的水冷不管放到哪儿都是最优秀的,她很是震撼蔡洛天会有这方面过人的天赋,却又是她最为缺憾的,所以她对自己做的东西没多少自信,都是别人做成了小样她再进行后期的修改润色的。
    “我不可能任由他们像吸血鬼一样贪得无厌的从我身上吸走能量,时间长了就会让他们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没什么震慑力比始料未及带来的冲击力大的,你的前期在他们眼里有多柔软,在后期的爆发中就会给他们内心造成同等的震颤。”
    蔡洛天的智商远在胡天泽之上,只是他错误的将天赋都用在了阴谋诡计和旁门左道上,他是以才示人,在洪门帮又以凶狠毒辣深入人心,商小蕊自愧不如,她受到的教育以及浅显的经验放在蔡洛天面前几乎是没有任何可比性,差出了两个钱塘江的距离。
    “这跟狩猎差不多,一步步的静悄悄的靠近,再在合适的时机张嘴咬上去,咬不死哪怕是咬下一块肉也是自己在别人眼里重新被定义的新纪元,我要是没有这么强硬的手段和他们捉摸不透的心机,又怎么会让那些人像孙子一样对我唯命是从摇着尾巴讨吃的?”蔡洛天的手不怀好意的探进她的衣服里,一点点的往上移动。
    商小蕊的注意力都放在标书上,要是能从中借鉴一点就再好不过了,但偷来的东西再多也是别人的,她只是后天不足,后天的东西很多都是可以变动的,只要她足够努力和用心,总有一天也能写出同样行云流水的标书,他说得没错,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能站立得稳无所畏惧。
    她可不想一辈子只在二当家的位置上混吃等死耗上一辈子,蔡洛天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也是他游戏中给他提供乐趣的对手,围场上的猎物,给他提供狩猎时的畅快和刺激,越是这样她越不能倒下去,她得像他当初受制于人时耐下心潜伏下来。
    需要强大的韧性和承受羞辱的耐力,这个过程很不容易,但一招制胜彻底摆脱别人牵制的结果也成为她不断往上攀岩的动力,她要学会顺学,学会投其所好,学会用欲擒故纵维持对自己的征服欲,她要布下一个可以麻痹他注意力的迷魂阵。
    让他不知不觉的深入其中,在她的诱使下成为她要捕杀的猎物,但想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光是他背后专程为他善后处理麻烦的洪门帮就够她喝上一壶的,蔡洛天是她致命的威胁,只要用对了办法找对了时机,却也可以成为她咸鱼翻身从中逃脱最大的一个筹码,而且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将他改靠成另一个翻版的胡天泽。
    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以前总觉得他羡慕胡天泽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胡家的一切,有羡慕,嫉妒,尊崇,这些情绪搅拌在一起就会让他的内心变得矛盾复杂,也是他喜怒哀乐反复无常的导火线,但现在却又觉得他与胡天泽的位置是相持平的,甚至越俎代庖以胡天泽的标准来给她制定他的标准,生怕她会将他和胡天泽给混淆了。
    心理学上有个词叫认知一致性效应,意思是一个人无论做了多么极端偏激或伤天害理的事儿,他都会在心里生出一个合理的借口和理由,以使自己的行为变得合理化,进而来逃避自己的良心所受到的煎熬和谴责,这也解释了坏人为什么永远不会为自己曾经的过错感到悔恨,就像蔡洛天一样。
    哪怕是杀了人也会将杀人的理由说得头头是道,好像替天行道似的,他不会为自己的过错后悔,并不是刻意的伪装,而是给自已建立了一个完整的行为合理化机制,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心态,时间长了就会相信自己的行为无辜且合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以前为了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现在有了可以活得更好的环境却还是不择手段,甚至比起以前更加极端变态令人发指,她可没那么多的爱心和本事让他幡然醒悟,为自己一切的罪孽感到羞愧,要用强制的手段对他这种人进行制裁。
    这也很好解释了法律必须存在的意义,但他的势力太大了,几乎渗入到了各行各业的各个方面,她现在只是在山脚下,而他早就站在万人之上的高峰一心寻找对手独孤求败了,她能入得了他的眼,这也少不了胡天泽的精心栽培和扶持。
    她可以不负众望成为胡天泽眼里最有潜力的人,蔡洛天能做到的,她同样也能做到,她的优势就在于有现成的教员,而他却是孤身一人从大大小小的水火侵蚀中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好本事,这条路注定不好走,也注意她要抛弃许多重要或她认为无法丢弃的东西才能轻装,在上坡路上爬得更快,直到可以成为和他一样站在山顶风轻云淡的人。
    虽然他的人品手段叫人一言难尽,他身上还是有许多她用来提升实力修为的优点,眼睛要是只盯在他握在手里的那把沾血的刀,呆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会度日如年,要是看到他手里拿起的笔,面对他的心态又会是另一个样子,她手指迫不及待的翻动着。
    每一页似乎都有不少可圈可点超出她意料之外的东西,这是她想破脑子也想不出的策略,里面还潜藏了许多一语双关的言辞,对方足够细心似乎也很难察觉,这也符合他的一贯作风,没人能从他身上占到半分便宜,哪天要是翻脸了。
    这些潜藏的东西都会让对方血本无归,看得她心潮澎湃也暗自惊心,他要是能有胡天泽那样光明磊落,或许也能做出更大的事业来,她皱眉,有些东西她是看不明白的,转过头要去问他,鼻尖无意中碰到了他的下巴,在看到他微微含笑的眼睛时吓了一跳。
    更让她始料未及的却是她几乎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浴袍是什么时候脱落到肩膀上的,她手忙脚乱的将衣服重新扯上来裹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的紧紧的用力的贴在她脸上,压得她肚子都向一边倾斜,似乎从他再次火热急促的气息中知道了他的意图。

    第一百四十章 旁敲侧击
    她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可怕的意图,要给他制造一个对他过人的天赋和横溢的才华深深折服的错觉,要尽量忽视他的可怕之处,仰慕他擅长的优势,要从这方面大大的满足他的虚荣心,这是男人生性中带出来的物质,就像怜香惜玉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天性一样。
    她转过脸主动吻上去,她突如其来的迎合果然中了他的下怀,他眼里闪耀着隐隐的惊愕仿佛喜从天降,她推了下他的肩膀,让他往后仰去,自己垮坐在他身上,任由他扯去身上早就摇摇欲坠的浴袍,甩脱中也将桌止的标书蹭到了地上。
    她刚准备去捡却又被他急切的扯回来,对她眼里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神色迷恋至深,那是他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允许她离开自己半点距离,她不再刻意压抑从他身上获取到的欢快,他仿佛看到和她接近距离的另一个里程碑。
    眼睛幽深温柔,不再像从前那样会用蛮力迫使她顺从,他甘愿成为将自己交给她处置,只是扣在她腰上的手会在愈演愈烈的激情下不受控制的用力,看着她迷乱深陷的表情,看着她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还有回荡在他耳边主他情愿用命去交换的呻吟和连连起伏的娇喘,这都让他几近疯狂了,直到最后他嘴里发出满足的呢喃,她筋疲力尽满脸绯红的趴在他肩头上,身体还是与他紧密相连,他不想分开,想要关联一辈子才好,对她绝对的占有欲似乎也随之增加了,他不愿意与任何一个男人再分享她,哪怕是她精挑细选的丈夫秦大宝。
    第二天起床,商小蕊腰酸背痛,嘴里嘘着气,用手撑着腰走了出来,陈姨刚好将做好的早饭端上桌,看到她这样似乎也明白怎么回事,商小蕊的脸瞬间红了,连忙将手拿下来,痕迹太明显反而显得心虚,蔡洛天在她起床之前就去上班了,在工作上他有着一般人达不到的勤奋。
    他是从水深火热里走出来的,所以才会对自身的实力尤其看中,他有着很强的界限感,在疯狂的时候会极力的疯狂,但遇到了正儿八经的事儿却也认真,不允许自己在工作上受人诟病钻了空子,洪门帮是他的靠山和扫清障碍的后台,却也是悬在他头顶上随时会扎向他的黑刀子。
    他得保持足够的警醒和慎重才能维持双方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的关系,像他这样的人,只要倒下去就绝不可能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站到今天功成名就的高度,脚下必定是踩碎了数不清的肩膀。
    他是个现实又势力的人,手段毒辣雷厉风行,要砍出去的刀绝不会比预期少半点差距,只会多不会少,也正是他有足够令人胆寒畏惧的雷霆手段才致使整个洪门帮甘心情愿的为他扫地机器人使唤的,而急停按钮和程序的操作权就在他手上。
    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容光焕发永远保持精力充沛,哪怕晚上折腾了一夜,第二天照样精神抖擞的,虽然年纪只比她大一岁,工作上的很多事儿她已经明显感到精神不济力不从心了,或许这就是时间给女人带来的弱势。
    “小蕊,今天你还要去上班么?”陈姨将小菜推到她面前意味深长的说,商小蕊一时间羞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蔡洛天总是喜欢和她唱反调,她越是想要收敛的他就越发不让她藏着掖着,“我没其他意思,就是小天说要给你多做些好吃的补一补身体,你太瘦了,时间长了会营养不良的,你现在年纪轻还能扛得住,时间长了就会生出这样那样的不舒服。”
    “我还好。”商小蕊之所以不愿意来这儿,就是因为她和胡天泽也在这儿一起生活过,也接受过她的照顾,现在他走了,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陈姨也是原来的陈姨,物是人非触景伤情,就连那张床都是以前一起躺过的,只是身边的人却变成了蔡洛天,让人觉得她是个水性杨花堕落下贱的女人,她有很强的自尊心,哪怕陈姨了然于心却什么都不说,她还是觉得很难为情。
    “你有没有考虑再生个孩子?你今年三十了吧?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再不生孩子就来不及了,你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一下,早生早享福,你这会儿已经晚了,也该着重将这事儿提上日程,女人不必那么强势,非要和男人争强好胜比个高低,不是我说你有上进心不好,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就得办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儿,女人三十岁还没结婚总是不合情理,世俗上也过不去的。”
    陈姨叨念着说,商小蕊心头一惊,眼泪险些要掉下来,她原本已经有和秦大宝的孩子,却阴差阳错的被蔡洛天一脚送走了,她至今还没从个阴影里走出来,一看到婴儿用品或母婴店的广告牌都会不由自主的勾起那段悲惨的记忆,她无法原谅蔡洛天对她造成的伤害。
    眼下为了满足他的占有欲,不得不装作很崇拜钦佩他才华的样子来取悦他,就连在床上翻云覆雨都觉得无恶心了,陈姨并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并且有过一个孩子,或许是受到蔡洛天的指使,又或者用这种方式来接近和她的距离。
    她是过来人,商小蕊和胡天泽在这处房子里你侬我侬的亲密她是见过的,商小蕊每次看到她眼神似乎都会下意识的逃避,她害怕蔡洛天为了不让她为难而将她扫地出门了,这份工作是她用来养家糊口的重要收入来源。
    她失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商小蕊心里打了结,似乎也能听出她语重心长中的就近痕迹,但有些事儿,她真的难以启齿不好当作理由为她释怀,一言不发的喝着粥,腌制的小黄瓜有些辣,但吃在嘴里依旧没什么滋味儿。
    陈姨坐在她身边,微笑中带有几分讨好,“很多女人在你这个年纪都达不到你在事业上做出的成绩,相对她们你还是挺幸运的,你比我见过的很多女人都要精明漂亮,也难怪小天会那么喜欢你,工作上可以相互配合,感情上也浓情蜜意,只是阿姨跟你说句良心话,事业什么时候都能做的,何况你都已经功成名就了,你再往上爬也没有太大的空间了。”
    商小蕊怀疑这些话很大程度是来自蔡洛天的暗示,陈姨这么一说摆明是了替蔡洛天传话,难得他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她要生孩子也得给丈夫秦大宝生,他在她身上的任何需求为了发泄欲望。
    她的配合顶多是出于本能的生理反应,和他的关系也顶多就是如此了,他却痴心妄想让她生下他的孩子,将来发也该如何向孩子解释他的父亲是个如何残忍疯狂的变态?自己又遭受到他多少蹂躏和迫害?
    “要不就是脱开手,自己开公司当老板,老板哪能是好当的,你现在忙得连结婚的时间都没有,以后要是进入规模,怕是也是挤不出时间来生孩子的,你看小天成天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你要是再忙成那样真会影响感情的。”
    陈姨给她剥了个鸡蛋,她能说出这些话,那么她在饮食上就会因地制宜跟进的,“结婚生子是家庭赋予女人的责任,你别那么要强了,强到一定程度除了钱多之外,精神上不也会空虚么?女人不生孩子就不是完整的女人,你看别人都有你却特立独行,有了孩子你心里不也能有个寄托?以后来日方长,完成了女人该完成的责任,你回过头来再去打拼事业也不迟,何况小天也养得起你。”
    “我为什么要他养?他哪天要是移情别恋一脚把我踢得远远的,我放弃了事业,连个自力更生的能力都没有了,生下的孩子不是活受罪么?你的意思我明白,但生孩子这事儿由不得我一个人说了算,得看天意不是么?而且一个人要是造孽太多是没有资格享受子孙后福的。”
    商小蕊绝不会为蔡洛天生孩子,哪怕她对他工作上的才华望尘莫及,也有仰慕的意思,却绝不会爱上他,他口口声声把她和秦大宝的孩子称之为野种,要是真怀了他的孩子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野种,她最害怕的,还是蔡洛天会丧心病狂到强迫她和秦大宝离婚,不愿意为他生孩子,何况是和他这种人结婚。
    在她的未来里是绝不允许有他参与的,有的只有她爱的秦大宝,任何一蹴而就的背后都是厚积薄发,他的游戏正在进行中,而她的出逃计划也在秘密进行着,她身上不能有与蔡洛天产生任何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
    她的头脑必须随时保持清醒状态,才不会被他的行来作风慢慢浸润了,潜移默化的和他成为一类人,她有底线,想要坚守底线和逃出他的手掌心同样是有一定的难度,甚至是在迷乱缠绵中自甘堕落,蔡洛天的外在条件和风流倜傥的形象,几乎是女人无法抗拒的春药。
    他对她用的手段都是他从无数个主动向她投怀送抱的女人身上总结出的经验,他需要女人需要什么,也明白她们无法抵御用再多原则也无济于事的弱性,他用在商小蕊身上的都是最有杀伤力的那一种。
    毕竟她与他曾经经历过的女人大不相同,当然不能用相同的办法对付了,说到底,她还是他为了追求刺激而肆意追捕的猎物,他要征服她,直到她和那些庸脂俗粉没什么两样,心甘情愿的在他身上承欢或欲求不满主动索取。
    “你看你的条件那么好,小天对你也是死心塌地的,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可没见他对哪个女人上过心,该放下的还得放下,越舍不下的就越舍不下了,守着老公孩子过日子多好,你看你要什么有什么,小天也不会缺了你钱花的,还住着这么宽敞舒适的大别墅,这是很多女人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要是换了别人,或·····”
    “陈姨,你知道洛天为什么对我死心塌地的么?”商小蕊心里不禁生出无明业火来,她最讨厌别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胡乱作评价,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要是有女儿,在知道蔡洛天是如何用极端变态的手段对付她的,她还会认定这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好日子么?
    “啊?”
    “他喜欢我就是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没了这个特质,我和那些被他玩过就无情甩掉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在人数上多了一个而已,我这么不是为了用自己的与众不同来吊他的胃口,这是男女朋友之间为了保持感情持久的新鲜度才用上的情调,我也是为了极力挽住他的注意力。”
    商小蕊谨慎说着每一个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长的漂亮比我优势多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我对洛天很放心,但那些看到他像豺狼虎豹恨不得将他囚禁起来关在地下室独自享用的女人就不放心了,生了孩子就能给家庭婚姻买了加强险了么?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一张结婚证在分离的时候是起不到任何决定性的作用,只是一个将两个人拴在一起的形式而已,也仅此而已,从红的变成绿的只要十分钟,我不是不愿意放弃婚姻,只是未来太多不可预测的变数,他今天能甜言蜜语把我哄得开心了,照样也能哄得别人心花怒放,这个世上有两样东西靠不住,一个是男人的承诺,另一个就是别人,哪怕是亲人也同样靠不住。”
    陈姨的确是在和蔡洛天的闲谈中明白了他对商小蕊志在必得的心思,这才急于讨好她,商小蕊看多了人情冷暖,又有多少嘘寒问暖是纯粹的,多少还是和利益沾上关联的,现实的残酷和走在布满荆棘的路上也让她在鲜血淋漓中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生活不会同情任何一个倒霉的人,哪怕是被扎得千疮百孔却也只是自己的命。
    “真正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只是为了在以后有可能发生的变数中能够全身而退,他是可以养我,但我不希望感情耗尽后他却说是他养的我,女人争强好胜还不是因为本身的弱势才站起来绝地反击的?我要的不多,到了我这个年纪不生孩子固然是不太像话,但要是在这个年纪被甩或倾家荡产,那就是悲剧了,连同我以前的努力也一起白瞎了。”
    商小蕊适当的表明立场,这样陈姨心里有了数,以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也就有了衡量的标准,“再说句难听话,谁又能保证一辈子顺风顺水,他要是有个好歹或需要别人接济了,以我的底盘和实力,或许还能在关键时刻顶上一点用处的,在输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有什么悲哀会比孤立无援更让人瑟瑟发抖的?这是我日后用来为自己谋的余地,就算相夫教子,没有一点资本会让他瞧不上眼的,那么他看外面的女人就会变得秀色可餐赏心悦目了,离最后的两看相厌分道扬镳也就不远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麻烦
    “说得也是。”阿姨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脸上一阵尴尬,商小蕊极力的控制情绪,漫不经心的,又像是让自己合理的解释不让她那么难以为情,也给她一个保证,“我为自己着想也是为了成全他赋予我参与在他生命中的意义,不管你的提示是受了他的暗示还是出于你对我的关心,他要是问起,这些话你可以身在适当的挑出一些体面的转述给他听,我日子好过了,你在这儿的生活赚钱也就可以两不耽误了,况且我的肠胃已经习惯了阿姨您做的饭菜,换了别人我会不习惯的,洛天也会不习惯。”
    商小蕊用最明了简洁通俗易懂的方式表明了立场,以后相处就会舒适多了,衣帽间的衣服还是他以前准备的那些,她在里面挑选了两件还能入眼的,他这样的身份当然不会和那些来历不明没一点时尚感的女人搞在一起,衣服的风格迥然不同,每一件都不是普通的大路货。
    也不难看出他是真的花心思了,她的外套都在自家的房子里,蔡洛天纠缠上她仿佛疯狂子一样不管不顾的,刚买的衣服也会被他撕出口子来,她挑了件还算中性的淡粉色西装,就在她准备带上门离开的时候,一个盒子从上面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
    这上面的标签显示这是一家美国硅谷科技公司发明的一款相机,她觉得没什么可疑,或许是蔡洛天放在上面忘记了,或者是胡天泽的东西,一想到这个她不禁多看了一眼,里面没有相机,只是一个空荡荡的盒子包装,她只是一时好奇才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盒子上的标示。
    但上面显示的内容却着实吓了他一大跳,相机上安装了三个前置的摄像头,摄像头外部有一个环形的补光灯,使用很便捷,只要将USB接口与手机相连就能启用配套的软件,它还会语音提示你怎么操作,和自拍的操作是一样的。
    摄像头会从各个角度将你的脸拍下来,和它匹配的红外传感器可以捕捉到人脸的整个立体轮廓,内置的传感器还能根据使用者的肤色选色,哪怕是皮肤上的一颗小痘痘或每一根睫毛都能清清楚楚的抓取到,之后利用配套的3D打印技术就能打出一张以假乱真傻傻分不清的仿真人脸面具。
    这个公司的团队经过实践研究表明,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分辨不出使用者所佩戴的面具,它覆盖了整个头部,没有任何的分层,即使再仔细也很难被发现,有了这套装备,以后可以连整容的钱都能省了,名副其实的黑科技。
    商小蕊觉得莫名其妙,不管是蔡洛天还是胡天泽,他们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东西?这东西的存在价值就是为了打造仿真人脸面具的,是蔡洛天使用的还是胡天泽?
    她将盒子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终于在一夹层里发现了一张便签,不是很大,商小蕊也是进行地毯式搜索才发现的,便签被撕了半截,剩下的半截上有王雪的签名,商小蕊记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帮她私下联系上威廉的王雪。
    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但她希望从中能找出一些线索来,毕竟是和蔡洛天有关的,和他有关的每一件事儿都不是小事儿,而且被藏的这么隐秘必定大有来头,商小蕊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删除了刚才在笔记本上的搜索纪录。
    这是他的电脑,只要他打开网页就会自动跳出她搜索过的关键字,在来龙去脉没有查明白之前还是小心谨慎点好,防止再生出事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只要他起了疑心,她以后想要从中获取更多的自由和余地几乎就不可能的了,她用手机拍下了盒子的照片,随后又原封不动的放回到原处,在收拾好一切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出来。
    蔡洛天处理好手上的工作后,习惯性的给商小蕊打了电话,她说正在和同事在外面吃饭,为了表明诚意,他已经撤掉对她手机的监听功能,但他必须随时随地知道她在哪儿,生怕好她会突然会不声不响凭空消失了似的,听到她从容淡定的声音,脑海里莫名的想起她在书房里主动索取他的情景,心情极好,嘴角的笑容挂了大半天,对身边的人也出奇的友善。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王雪打来的,就是她接替了商小蕊的翻译工作,但凡被蔡洛天留在身边的人都是有特定的用处,这个王雪几乎成了他的心腹大患,仿佛针一样扎得他有些恼火,是他以前在美国留学时遇到的,连情人都不算,倒是对他死缠烂打,要不是看在他用得着他父亲在硅谷公司所研发的一款高科技相机的份上,他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趣也没有。
    这东西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只是大功告成后,也在计划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后,这东西却也就成了一个随时会将他打回原形的威胁,与王雪一样如鲠在喉,只是他父亲的公司在一年半以前突然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宣告破产了,一蹶不振之下成天酗酒。
    曾经风光无限的大老板转眼就成了睡在路边无人问津的乞丐,没过两个月就被高楼上滑落的广告牌砸得当场死亡,王雪获得一大笔赔偿金,哪想遇人不淑,没一个星期也成了无家可归的乞丐,她找上蔡洛天,那套设置就是通过她才利用拿到手的,也没在公司登记在案,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他曾用过这东西,一个王雪,一个是千素阁的老板赵千。
    在整个计划中她起到了至关重要的衔接作用,她随之来到了国内投靠他,蔡洛天在接手了胡天泽的公司后,就将她顶替了商小蕊挪出的空位上,他正打算找个机会将她再甩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去彻底斩断关系,没想到她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无事生非。
    不仅嚷嚷要和他在一起,还要嫁给他,她手上握有他绝对大的软肋,似乎也察觉到这个软肋会对他目前的生活产生么可怕的冲击力,蔡洛天心烦意乱,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原本以为把她塞到离他够远的地方就能眼不见为净当作她从没存在过的。
    而且一直以来相安无事,没想到这会儿又在他最觉得幸福开心的关口跳出来兴风作浪,给他添的这个堵叫他恶心透了,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凶残又狰狞的冷笑,半个小时后,王雪又给蔡洛天发了张照片,和她一起吃饭的人竟然是商小蕊。
    她先前说和同事在外面吃饭,商小蕊是王雪的前任,说是同事关系有些牵强,但经历了同一个工作,说是同事也不算是撒谎,但以他对商小蕊的圆满了解,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将精力用在一个无名小卒身上,她上次利用王雪顺藤摸瓜找到了威廉,却也只是权宜之计。
    她不会和任何一个会拉低她身份的人打交道,王雪对她的价值也只在上一次耗尽了,怎么会抽出时间和她吃上了日本料理?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和他相关的东西还与王雪扯上了关联,这才会煞费苦心的约她出来,王雪在翻译部做得好好的。
    商小蕊一定是向她打听了什么才会借机要挟他,十有八九是和那件事儿有关,蔡洛天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相关的包装盒好像还在衣帽间,这是通过王雪才拿到手的,要是他记得没错的话,当时王雪还将手机的操作步骤仔仔细细的写在了便签上。
    难道商小蕊是在那张便签上发现了王雪的名字才将她约出来旁敲侧击的么?要是这样后果不堪设想,他连输的权利都没有了,脊梁骨不禁一阵冷汗淋漓,这种手足无措倍受威胁的感觉早就离他而去,没想到今时今日又被一个没什么脑子的王雪给搅和出来。
    要是自己在这种跳梁小丑身上前功尽弃失去了所有,这才是对他最大的羞辱,洪门帮和他一向面和心不和,再加上先前刚杀了老爷子的独苗来个下马威,只要他摔了跟头,那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死敌一定会就着机会对他赶尽杀绝的。
    他立马给老千打了个电话,要求他出面暂时先将王雪稳住,至于商小蕊从她嘴里知道了多少内情,他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了,哪想祸不单行,在他焦头烂额之际,洪门那边又传来了一个晴天霹雳,老爷子为了报复他杀了他唯一的独种儿子,竟然将他留在帮会内随时给他提供小道消息和内部动向的心腹大雄故意推出去当了炮灰,死得不明不白。
    本地除了洪门帮外还有一个不大不小却也时不时的给洪门争地盘抢生意的小帮会,领头的是个连老爷子见了也怵上几分的猫头鹰,听说以前还和老爷子拜过把子,后来因为老爷子很受帮会老大的器重,也逐渐崭露头角,猫头鹰各方面的实力比老爷子更胜一筹。
    后来生了私生跟外面的一个贩毒团伙勾搭上了,事发后,老爷子主动检举了他,猫头鹰锒铛入狱,在里面吃了将近二十年的牢饭才在两年前出来,在他最意气风发满头黑发的时候进去的,出来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的老人斑,但逞凶斗狠的气势却不输当年。
    他在三年之内很快就纠合一群乌合之众成立了一个势力不小的帮会,摆明了要和老爷子针锋相对,处处刁难惹是生非,老爷子因为当年的出卖心里愧疚,也只好忍气吞声不敢做出还击,这也使得猫头鹰近些年来越来越猖狂。
    蔡洛天与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老爷子惹来的麻烦也得由老爷子解决,只要吃的亏不大,他是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哪想这次老爷子公报私仇,直接在昨天晚上一次群殴中将不明真相甚至还蒙在鼓里的大雄派过去谈判,猫头鹰当着老爷子的面当场就派人将大雄按在地上劈头盖脸的打,直打到肠子都流出体外才罢手,人也被毁尸灭迹了。
    老爷子故意拿他的人当枪使,他气急败坏却又迅速的冷静下来,越急越会出乱子,老爷子故意把这消息透给他就是为了打乱他的针脚,从而找出破口将他在帮会里的势力逐步瓦解一举击败,他年轻气盛,在这种情况下总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不管他采取什么策略都是错的,他一向与猫头鹰互不来往,即使有过节也都是小小不言几句话就能化解的,他对兄弟重情重义,断然不会为了避免与猫头鹰交锋而打掉牙往肚里,他向来有仇报仇血债血偿,能斩草除根的连一条狗都不放过,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饶恕这两个字,老爷子断定他会为了帮大雄讨个公道而去找猫头鹰火拼的。
    @叶培文 2022-03-24 16:10:15
    自私到带头发癫疯的小编接着发癫疯起没办法乱写成年自私成年妖魔鬼怪地头蛇群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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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坐山观虎斗,就等着他们两败俱伤后他再出面趁火打劫捡便宜就好了,以蔡洛天狠辣冷血的手段,猫头鹰年纪大了,势力再大也是一盘散沙,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只要事情闹得够大,蔡洛天惹火烧身吃不了兜着走,一箭双雕两全其美,姜还是老的辣。

    这时于秀雅给他打了个电话,蔡洛天一看到她的号码头都大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接到的电话不是坏消息,就是足够炸得他心慌意乱的手榴弹,墨菲定律在这会儿大行其道,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商小蕊去见客户的路上被吴素梅以及方老师给拦截住了。
    原来很简单,方老师的儿子以前杀过人,在厂子里因为一些口角发生了肢体冲突,这件事儿他在前天晚上就从大龙那儿收到消息,光顾着去哄商小蕊开心了,也没有放在心上,刚好思忖着利用这件事儿好好教训教训他,他对方被打得头破血流,门牙都断了半截,满地都是血,现场惨不忍睹。

    他的过往也随之被扒出来,方老师的儿子一怒之下,差一点将厂子给烧了,好在发现的早,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厂长就找了律师准备告他了,要和解就得拿出三十万的赔偿金才能作罢,而且他本人还得被开除,被打的那个人也咬死了他不放,狮子大开口就要十万块的赔偿,这份工作是吴素梅从蔡洛天这儿求来的。
    现在出了事儿,方老师当然要找吴素梅兴师问罪,吴素梅再厚的脸皮也不好拿这件事儿再来自讨没趣了,她是知道商小蕊和蔡洛天之间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不管真相是怎样的,吴素梅死死咬住蔡洛天插足她女儿婚姻的把柄,手上的光盘就是最锋利的刀,里面有着不可描述的画面,当初胡天泽是怎么帮她解决问题的,蔡洛天在占了商小蕊便宜后也得担负起同样的责任。

    只要她打个电话,这事儿或许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过去了,吴素梅随时都面临着被方老师扫地出门的危险,不遗余力的要争取将这事儿给摆平了,吴素梅情急之下威胁商小蕊必须出面,不然就将她和蔡洛天在床上的视频捅出去,以蔡洛天的身份地位说不定还能引起不小的山洪海啸来,到时候他们俩个一起身败名裂。

    商小蕊就算到了万不得已也不会顺从的,这东西要是在这件事上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那么以后就会成为吴素梅用来反复压榨取她的榨汁机,她不能开了这个先例,没想到情急之下的吴素梅为了给方老师一个交代好保住在居委会的工作。
    气急败坏之下伸手打了她一耳光,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动的手,商小蕊不甘受辱,也忍无可忍了,就和她拉扯了几下,吴素梅为了自己也为了讨好方老师,不知在哪儿找了个混混又将商小蕊狠狠暴打了一顿。

    混混下起手来没个轻重,打得她皮开肉绽浑身是血,围观的人看不下去就报了警,现在人已经送去医院了,打人的和指使打人的凶手吴素梅也在一个小时前被警察带走了,但方老师很快又花了点钱将她保释出来,这会儿又追去医院找商小蕊,哪怕是弄死她都要帮方老师解决问题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公道
    蔡洛天给于秀雅打了电话,让她尽快在吴素梅找到商小蕊之前将她转移出去,他会派人去接应她的,蔡洛天没有亲眼看到她被打也会忍不住心疼,他以为他足够冷血毒辣的,没想到吴素梅对待商小蕊更加冷血毒辣,把她当成了免费提款机也就算了,还为了讨好一个外人找了帮手暴打自己的女儿,他也无法想像商小蕊是如何在这种人的手下熬到现在的。

    她以前说过,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以前觉得是夸大其词,要是换作心理素质稍差一点的人,不得抑郁症就会受不了自杀了,就像商小蕊的爸爸一样,在她咄咄逼人的压迫下只有死路一条,打开窗户不带一点犹豫就跳下去摔死了,他害怕商小蕊哪天没死在他手上,却被她给活活逼死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手里的打火机不时的开开合合,发出干脆通透的声音,随着他烦躁的情绪上下开合着,他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打火机的盖子也刚好合上了,脑子里灵机一动,只要他想要促成的结果就从来没有失手过的,脸上因焦躁不安而拧结的表情也逐渐舒缓下来。

    嘴角微微上翘,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知道老爷子身边有个外号叫石斑鱼的人,以前杀过人,但警察一直没抓住他,有老爷子这么个保护伞一直逍遥法外了将近十多年,他给大龙打了电话,想办法将他弄到庄园去,顺便将老爷子以及猫头鹰一起请过去,在雄的公道,他不会善罢甘休,该谁的责任就谁的责任。
    猫头鹰打死了他,蔡洛天不敢将他怎样总要讨一个说法的,老爷子巴不得看到蔡洛天和猫头鹰站在对立面自相残杀,他满心欢心的去看好戏了,在去之前,他又将方老师的儿子找过来。
    为了安抚吴素梅再做出极端愚蠢的行为,他亲自给她打了电话,愿意帮忙收拾这个烂摊子,只让她别再去骚扰商小蕊了,她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也就能跟方老师交差,方老师当即答应不会再开除她了,半个小时后,他收到老千特意发来的传真。
    到了庄园,蔡洛天见到了被大龙五花大绑的石斑鱼,他将手上的资料甩到他脸上,他现在是网上臭名昭著的通缉犯,两条人命外加逍遥法外十多年,这些年他在老爷子的指示下干了不少能和有期徒刑挂上勾的勾当。
    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送他吃枪子,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他这些年的黑历史以及通缉令,石斑鱼极其聪明,一眼就看穿蔡洛天请他过来是谈合作的,而不是杀了他来来抵消和报复被老爷子间接害死的大雄,毕竟以他的行事风格,人狠话不多,想要置他于死地,不会等到现在的。
    一个小时后,老爷子穿戴齐整的在几个手下簇拥下精神抖擞的进来了,一屁股坐到了上堂,很快猫头鹰也来了,单枪匹马来的,他是个聪明人,也才知道被他乱棍打死的人是蔡洛天的人,这是特意捧着笑容和真诚商讨一下关于大雄的赔偿问题,右手的无名指上套了一只闪着金光的大戒指,在灯光的反射下更是扎得人眼睛睁不开。
    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绝对不是问题,况且他们有着相同的敌人,猫头鹰知道他前几天才弄死了老爷子的儿子,这才故意借着大雄的死来让他们两个相互争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讨到更大的好处。

    蔡洛天坐在他对面,问他怎么个赔偿法,猫头鹰开出一个不错的加码,在向蔡洛天询问意见时,还不忘加了一句要是钱少的话还可以再往上加,蔡洛天说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他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拿出枪就当着老爷子的面一枪打中他的心脏上当场暴毙。

    这倒是让老爷子始料未及,他抬起手做了个示意,很快就有人将猫头鹰的尸体丢进了不远处的池子里,两条鳄鱼瞬间浮上水面将他的尸体拖入水中了,很快大量的血就从水底仿佛泉眼似的冒腾上来,与此同时,还有一只残缺不全的断手,无名指上套着一只金光闪闪的大戒指,在水光中越发耀眼了。

    老爷子吓得半死,衣服上血迹斑斑,都是从猫头鹰身上飞溅出来的,他惊恐万状的看向面色沉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蔡洛天,他一把扯过他西装口袋里用来装饰用的手绢,在枪口上细细擦了几下,在枪口对向他的一刹那,他虚脱似的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一个东西突然从他半张的嘴里跌到了地上,竟然是他的假牙。

    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的翘了起来,稀稀落落也没剩下几根了,靠的都是厚重的发油固定的,看上去狼狈又可怜,蔡洛天认为他年纪大了,需要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儿子尸骨未寒,三七还没过去,他却急着看他干儿子的笑话。
    @有趣的猫2020 2022-03-26 02:08:44
    为什么总有这么多写女儿被亲妈虐待得跟鬼似的文章小说?然后女儿哭天抢地的继续无限被虐一辈子的奇葩文?这作者是把大家当白痴呢还是白痴呢还是白痴啊?
    -----------------------------
    希望您在读小说的时候不要受到影响,多为社会做点贡献,不要向我看齐,白痴不太喜欢骂人,后面还变态,心里还扭曲,源于显示生活中的鸡毛狗血太多,震碎到您的三观很抱歉,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祝您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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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0 11:22:23  更:2022-03-30 19:4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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