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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恶魔在身边:伪装者[第4页] |
作者:紫慕流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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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动,但家属昨天晚上哭哭啼啼来找我说了许多话,受伤的终究是我的人,平时忠心耿耿这都是没话说的,人躺在医院面目全非,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外面惹了意大利的黑手党,如果只是混吃等死没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是伤是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蔡洛天把话扯出来肯定不是为了威胁她,只是适应的告之她事情会比她想像的更加严重,“你心疼你弟弟锒铛入狱了,但他不也是儿子丈夫孩子的爸爸?你的良心得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才能让人信服,这种烂摊子放在以前我是不会过问的,更不会亲力亲为,我今天甩到你面前也只是因为你太不识抬举了,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帮我搞定了几个客户就能成为我手上的王牌,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你想要干什么?随便你,我还不起钱求你也没用,那你还想让我怎么办?”商小蕊无计可施,忽然又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他的手,“蔡老板,我刚才不该那样捏不清分寸轻重跟你说话的,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商从荣欠你的钱我和我妈砸锅卖铁也会还你的,医药费我也会还,只是求你别把对我的深仇大恨再迁怒于他身上,他那个人也没多大本事,只会对家人耀武扬威的,求你了,算我求求你行了么?这件事儿你既然放到台面上就一定有通融的余地对不对?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心尽力做到最好的。” “这可是你说的,千万别反悔,而且我个人认为你实在犯不着为了那个曾经伤害你的人再将自己搭进去越陷越深,落在我手上的把柄多了,再多的底气和手段也没法帮你逃出生天。” 蔡洛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她认怂认的太快,反而让他索然无味,“要说心狠手辣你能排得上号的,但要说心慈手软却是你自己主动向别人露出的软肋,你但凡狠一点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受制于人再无翻身改命的机会了。” “当年在我遇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命就落你手里了,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商从荣不会成为你制约我的把柄,他犯的罪凭什么让我去背?房子是他自己输掉的,欠条了是他写的,我千疮百孔的人生都烂成了这样实在是有心无力,我刚才说得那么清楚你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又想出折磨我的新办法。” 商小蕊知道认怂只会让他越发肆无忌惮,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上了,“输了就得认,我认命了,随便你怎么折腾,反正命是你的,早点晚点没多大区别,我要是死在你的前头肯定会去十八层地狱为你申请一间能配得上你浑身罪孽的贵宾房尊候大驾,每天看你上刀山下油锅受尽折磨,要是我运气好没能让你如愿以偿,我会亲自挖了你的坟将你每天鞭尸一百遍,生前不敢把你怎样,到了那会儿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为了那一天,为了那一刻的痛快,我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总有一天会熬死你的。” “这么恨我?你说得没错,像我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你以为你就干净能比我好到哪儿去?要不是黔驴技穷你又怎么能说出鞭尸这种荒谬至极的话?骂人都骂不到点子上去,倒也让我觉得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只是一些不着边际的空架子,放在别人面前或许是与众不同的个性,在我这儿咬牙切齿跟真的似的,我对未知的东西很感兴趣,十八层地狱听起怪可怕的,但一想到你会给我当垫背的就觉得很有意思了。” 第八十六章 视频 蔡洛天的手轻轻的放在她头上,随后猛地一扯就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为了不影响你的工作心情,家属那边我会试着去安抚一下的,毕竟是家里的顶梁柱,孩子的奶粉钱就是一大笔开销,老婆养不起就得跟人私奔了,大有大的难处,外面金碧辉煌的闪着各种光芒,我的难处只要我不说谁又能看得到,你离我那么近却也不愿意多看一眼,还不以为然,所以,不管我做出多出格还希望你站在受害者家属的立场上通融通融,所以,今天不是你来问我要通融的,而是我出于人道主义向你打个招呼。” 这时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商小蕊大惊失色,以为又是秦大宝打来的,没想到却是房梦颖的,刚按下接听键,里面就传来房梦颖老公喋喋不休的咒骂声,以及狮子大开口问她要医药费的话,目的很简单,老婆是在工作中才遭遇的意外,不管怎样医药费和相关的赔偿多少都要表示一下。 |
老板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房梦颖住院时只交了一千块,嚷嚷着要了出院之后拿发票去财务部核销,商小蕊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蔡洛天的手松开了,头发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这样纠缠着,商小蕊的脸色变得阴沉又凌厉,似乎做了某种之前一直摇摆不定的决定,或许在她看来并不符合以往的一贯作风。 “大龙,查一下手机定位,就是商经理现在拨打的这个号码。”蔡洛天漫不经心的说,手也顺势放在她的腿上,商小蕊挂了电话火冒三丈,怪不得他要在老婆生病时还要拳打脚踢,这是公然想要多讹点赔偿金,这样的人渣犯起病来几乎和蔡洛天不分上下。 “需要我·····”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要不是你让人开车撞了她,她这会儿能躺在医院里么?即使是这样还要遭受她老公的暴力侵害,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是人模狗样就是衣冠楚楚。”商小蕊锋利还有有几分嘲讽的眼神几乎就要指名道姓的说他就是这样的人,蔡洛天没说话,这时大龙将查到的消息作了汇报,直接开车就去了,不远处的商场,商小蕊一眼就看到红光满面的男人正搂着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人有说有笑的从门口下来,女人扭着水蛇腰和他打情骂俏眉来眼去的。 商小蕊是真希望蔡洛天让司机开车直接向那对狗男女撞过去,她的批节因用力而发白,蔡洛天看她面目狰狞笑,“你这多管闲事的毛病得改一改,有正义感很好,现在能像你这样为朋友打抱不平的人也不多见了,但做人还得务实一点量力而行不是么?她自己都能习以为常的东西你凭什么这就是莫大的羞辱?说不定她就有受虐倾向,连忍耐也是一种享受。”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方面的倾向,但我看出你有施暴的倾向,我们不光是朋友,有很多难处都是她陪着我走过来的,感情这种东西不管是友情还是男女情爱你都不懂的,因为你不管有多富有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在深更半夜随叫随到或难过了可以放声大哭的人,这是信任,我对我唯命是从可以随叫随到,是因为你威胁了我,为了自保我才心甘情愿受你摆在,没有真心只能是敷衍,你还觉得你高人一等的优势足够你肆无忌惮的蹂躏别人自尊心的么?你体会过那种落入黑暗走投无路的绝望么?你的功成名就能找到可以一起分享的人么?除了这满身的头衔和富贵,你什么都没有。” 商小蕊别过头,眼泪又一次洒落下来,蔡洛天伸手接住从她下巴上滑落的泪珠子,用手碾了碾,“我是没有,但我现在不是有了你么?” “我还没穷途末路,落魄到卖身葬父的地步,五十步笑百步,你现在得的志不过是小人得志,又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有本事就这么一直嚣张下去,恶人自有恶人磨,被你拉进游戏里总要平起平坐的,我的资本不够一定会想办法往脚底垫东西的,直到和你势均力敌为止,我不会辜负你用在我身上的心思和期望,你会为当初的决定后悔的,悔到肠子都绿到长毛发霉了。”商小蕊的目光再次落到男人和女人暧昧打趣的身影上,一转眼就淹没进了人群中,但她无法忘记他脸上对女人贪婪暧昧的表情,一想到就像嘴里钻进了一只刚从茅坑里爬上来的苍蝇。 蔡洛天的手在她腿上肆意游荡着,时而用力捏一下,很快就会有淡红色的痕迹,捏紧的手松开了,似乎也从她逐渐平稳的眼神中看出她收敛起的情绪,这就让他有点捉摸不定了,“设身处地也得先摸清人家的想法才行,你看你脸都快红成澳洲大龙虾了,这么一直拧巴着别人看了怪难受的。” “你身边不是有一大堆漂亮性感风情万种的女人么?你想要看尽管去找她们寻欢作乐去,何必用衡量她们的标准来对我提要求,她们的职业道德是我用再多努力也达不到的,我面对你也实在拿不出心情来培养让你大饱眼福的妖娆劲儿。” 商小蕊不过是嘴上狠了点,但要说怎么解救房梦颖却无计可施,况且男人既然打电话通知她了,往后只会变本加厉,她可不是性格懦弱还拿不起放不下瞻前顾后的房梦颖,面对他的要挟敲诈,她得从长计议才能做到两头都顾全了。 |
“和我在一起,你不能光顾着你发泄情绪,还得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五官纠成一团快要扭曲变形了,你的美貌还达不到秀色可餐让人看着赏心悦目的标准,能哄得我开心这也是你职责的一部分,要是你实在做不到,至少也得有作为经理的大方稳重吧?”蔡洛天反复无常,心情时好时坏,根本摸不出规律来,商小蕊对他的了解也是在磕磕碰碰中总结出来的,却也撞得头破血流头面目全非。 “能借你的大龙用一下么?”商小蕊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蔡洛天不用想也知道她十有八九是想让大龙出面帮她教训一下那个男人,他用谈判的口吻说:“借是可以借,但丑话说在前头,事情闹大了或出现超出我好意之外的后遗症,我会将你弟弟欠下的帐连本带利一起还在你身上。” “说威胁的话不用收税是吧?看来你是真的皮糙肉厚,都咬破了嘴还这么强硬,说话不疼么?为了跟我说话你的耐心和胆量似乎也大了许多,不是我得寸进尺,是你给了我机会显摆的,没有天生丽质又做不到让你赏心悦目,但和你扯些淡消遣一下寂寞的能力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商小蕊忽然笑了起来,在看到他越来越冷的眼神时眼神也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憋了憋嘴说:“我还有一堆工作没有做完,为你赚钱必须争分夺秒,这几天睡眠不太好,我不想再加班了。” “晚上我来接你。”蔡洛天说着就将手从她的裙子里抽了出来,她呼着气用手按住被他故意捏痛的东西,他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伪君子,人模狗样衣冠楚楚说的就是他,大龙将车开到了公司门口,然而令她措手不及的是,秦大宝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她刚要开门,他立刻按下按钮,门被锁死了,窗户却放了下来,以他所在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车里的情况。 他将手扣在她的后脑勺上,报复性的吻上去,商小蕊没敢挣扎,他是故意激怒秦大宝,故意误会他们的关系,她顺从的张开嘴任由他肆意纠缠,却也不作回应,直到舌头被他咬疼了才被迫回吻他,却也用力咬住先前破皮的地方,他疼得难受了才推开她,渗出来的血也沾到她的嘴唇上娇艳欲滴,她用舌头将嘴唇上的血一扫而过,无意之中多了几分诱惑。 “小蕊,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秦大宝似乎意识到商小蕊先前和他划清界限并非真心,车里的人就是老板最近煞费苦心才攀附上的财神爷蔡洛天,他认为商小蕊是受到他的逼迫才与他撇清关系,如果是这样他们之间或许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你别问了,我和他·····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反正挺复杂的,工作上的难度你是知道的,这份工作是我最后的依靠了,现在你都亲眼看见我和他·····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好,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他是我得罪不起的人,大宝,你把我当朋友鼎力相助,这份恩情我感激不尽,只是我有我的苦衷,我不想让任何人参与进来,工作上不能有半分闪失,你得把心思都用在这方面,我没事,真的没事。”商小蕊不敢面对他的眼睛,秦大宝情绪激动的握着她越发消瘦的肩膀,“你看你最近心神不宁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而且我也不相信为了保住二当家的工作就接受了他任何过分的要求,你不是这样唯利是图的人,这点蝇头小利你从未放在眼里过,小蕊,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是对我没心为什么还要和我过夜。” “如果我说只是生理冲动你能接受得了么?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人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从外面就能断定的,别的我就不说了,我不想因为那一次意外就让我们上下级的关系受到影响或偏离航线,公司有明文规定不许任何人谈恋爱的,我能为了保住头上的这顶二当家的乌纱帽不惜向蔡洛天屈服,其他的任何牺牲也都不在话下,上次我说得够清楚的了,我再重申一次,我和你不会有任何机会,你不要再为难我了好么?”商小蕊不想将他也拖累进来,秦大宝的表情好像快哭了却又强作镇定,“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过去的一切都将如你所愿当作一场意外,以后我会把握好分寸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的。” |
素千阁 赵千回来了,看上去意气风发的,几天不见还胖了一圈,但商小蕊却截然相反,越发的瘦了却也变得更加柔媚风情,尤其是她的眼睛,装了太多说不出的苦衷也不指望任何人能理解的淡然,赵千对她精神上脱胎换骨的改变大吃一惊,昨天下午她联系了钟正奎,她的电话被蔡洛天监听了,反正这件事儿已经事先报备过,也不怕他听见。 问他要了关于房梦颖前不久才刑满释放的表哥,那人是因为盗窃铁路电缆才被人检举入狱的,听说举报他的人还获得了悬赏通告上提供的一万元奖金,犯罪嫌疑人疯狂盗窃了将近十多万的电缆,数额巨大,而且作案后就逃之夭夭不知躲到了哪儿再没冒泡,警方没法只好出了悬赏通缉令,要不是被人举报,房梦颖的表哥也没那么快被警察绳之以法。 由于为了保护举报人的身份信息,钟正奎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应该是知道她现在所陷入的危机,除了这个其他的也没过问,只说陆琳琳的腿受伤了,商小蕊再笨也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要问的话肯定会通过陆琳琳的嘴探个究竟的。 她约了大龙在这儿见面,大龙来了,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江洋大盗,还特意带了个假发,看上去不像是混混,却像是铁面无私的包租公,商小蕊见他来了就向他挥了挥手,大龙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从包里拿出两张叠得皱皱巴巴的纸,上面有表哥的身份信息和他查到的相关情况。 这时,房梦颖的老公再次堂而皇之的搂着女人进来吃饭了,大龙一眼就看到了她,按老板的猜测肯定是由他亲自带几个人将他没头没脸暴打一顿的,商小蕊却向他做了个稍安勿躁不要打草惊蛇的手势,赵千亲自端来了他从外地偷师来的芙蓉鲍鱼汤,听说在当场还是个很有名气的菜系。 很多贪污受贿主要是落马的官员总能在招供中将饭局上的这道菜当作腐败奢靡的事例供出来,比如和一个手握大权的科长吃饭,没记住科长的嘴脸,但这道名头响亮口感鲜美的汤却印象深刻,从而也顺带着记住了科长了。 菜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用来历不明的钱吃进不对人嘴巴里这才无辜受累,商小蕊连芙蓉长什么样都没亲眼见过,更别说是做在汤里了,他眼角无意中看到桌上的身份证复印件,似乎认识,说是前几天刚来这儿消费过。 刚刚出狱手头紧张,定了个大桌,打了半天电话就稀稀拉拉来了两三个人,吃了三盘当天打折的菜,走的时候脸跟麻婆豆腐似的几乎要碎掉了,所以印象相当深刻,商小蕊又用嘴向斜对面正在相互动手动脚的男女呶了呶。 赵千看到他更是满脸不屑,房梦颖的老公点了两打啤酒,商小蕊知道他有酗酒的习惯,这是房梦颖每次被打得遍体鳞伤时总要拎出来的借口,看似体谅却也是自甘堕落烂泥扶不上墙,商小蕊每次看到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就莫名的来火。 作为行走的及时雨,赵千又给他提供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那男人也是这儿的常客,上次来的时候带的可不是这个女的,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身边的女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个样,能力没有脾气大,却还学人家在外面胡搞,赵千说他当时喝醉后满足胡言乱语,还洋洋得意的说出当初就是他为了拿到奖金才大义灭亲,故意将躲在他家的表哥交给政府的,只是表哥一直蒙在鼓里。 |
第八十七章 惩罚 商小蕊吃完饭就离开了,到了外面,她将一包鼓鼓囊囊的信封推到大龙手上,先让他去找这会儿正在外面游荡手头还很紧张的表哥,将举报他锒铛入狱的人告诉他,好着重提醒大龙分寸两个字,重不得轻不得,点到为止见好就收,她将先前在医院偷偷拍下的视频发到他手机上。 作为房梦颖的表哥,当初逃难时还想到这个关系冷落的表妹,说明心里多少还是顾念着一些情分的,先将她老公出卖他的消息放出去,等到了火候再适当的煽风点火就能得到预期中的结果,只是劈头盖脸也没个证据就指责他是内鬼或许连他自己也吃不定,要是有了这个视频倒可以光明正大的为表妹出头了。 在他做贼心虚无处可逃时再将当年举报他的事情拿出来对质,做了亏心事又挨了一顿打,再多的理由也会在狡辩中露出马脚将自己当初大义灭亲获取奖金的事情招出来,杀鸡焉用牛刀,两个烂人相互折腾就差不多了,也足够给他长一辈子的教训。 商小蕊不敢保证他以后还敢不敢再家暴房梦颖,至少有了表哥给她撑腰,娘家也有了个坚固的靠山,有了底气就不会再在她老公面前窝窝囊囊大气都不敢喘的了,大龙心领神会,开着车就离开了,说是办成了事情就会给她一个交待。 一天后,大龙给了打了电话,说是事情办的很顺利,表哥不仅看到他对表妹拳打脚踢的视频,还有他青天白日带着女人开房的证据,他是以情妇家属在外面请的私家侦探向他透露的消息,并且还出了一大笔钱希望能给那个残害无辜少女的牲畜一个教训。 但不能变成刑事案件,表哥一听自己当初入狱是妹夫为了奖金才向警察打了举报电话,盛怒之下就以给表妹出头的借口在男人腿上扎了一刀,不是很深却也流血了,还照着他在视频中对表妹大打出手的那套流程也在他身上狠狠来一遍,也拍下了视频。 视频就在大龙手上,男人痛哭流涕,对着镜头保证以后再不敢动老婆一根手指头,若有再犯就不得好死,要是再涉及到离婚,他必须净身出户,与外面的女人也斩断联系,这是委托人的要求,当然也是出钱教训他的主要目的。 这些东西都是委托人为了惩罚他才找到的证据,辛辛苦苦才拉扯大的女儿怎么能和猪狗不如的东西搅和在一起?商小蕊看到了视频,心里还是莫名的失落,房梦颖再惨还有一个表哥愿意看在钱的份上帮她出头,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手无寸铁,又沦为蔡洛天掌中的玩物,房梦颖是个悲剧。 她是悲剧,现如今也拨云见日多少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但她却是悲哀,没人能救得了她,唯一的弟弟头上还顶个牢狱之灾,家不成家,欠了蔡洛天几百万,房子也被输掉了,还好拆迁的房子还剩下两套,但以这样的方式赔出去谁能受得了? 蔡洛天坐在椅子上手里还转着钢笔,先前大龙将视频给他看了,他以为商小蕊会用最愚蠢的办法让那个女人身上的悲剧雪上加霜,却也没想到她会借刀杀人,还做得了无痕迹,表哥将出卖他的奖金拿走了。 拿了委托人的钱必定要帮着委托人消灾,有凶残达到爆缸水平的表弟给她当后盾,她以后的日子就时来运转往好的方向发展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处理掉也算得上是她的脑子还在线上,商小蕊是陋了一天之后才去的医院,房梦颖精神焕然一新,气色好了少,脸色是心情的晴雨表,心里郁结的东西疏通了才能神清气爽。 她老公见她来了客客气气的给她倒茶,她主要是来解决一下关于他在电话中提到的赔偿,男人心虚,走路一瘸一拐的,对房梦颖更是体贴入微尊重了不少,商小蕊提出需要医院开出的伤情证明,不是所有的伤都能拿到公司当作讹钱的筹码,她身上要是有其他不是车祸造成的伤口,她有权利以公司的名义去告他敲诈勒索。 房梦颖大惊失色,又死乞白赖的说了许多息事宁人的话,商小蕊不想惹事,大龙将该敲打的地方都给敲打足了,事态也达到了饱和,烂人烂事结束了她就不会再扯着不放,就坡下驴就将赔偿金的事情抹掉了。 只是希望房梦颖可以尽快复工,这就需要她丈夫的鼎力配合了,男人心知肚明两眼发虚,先前暴打老婆的威风荡然无存,似乎成了敢怒不敢言却也无计可施的房梦颖,护士过来要求家属去楼下药房拿药。 |
男人立刻一脸殷勤的跟着出去了,病房里就只剩下她们俩个,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商小蕊在走到门口时,房梦颖声音哽咽的说了声谢谢,她老公什么人她是知道的,要是她没有插手她老公不可能会有现在天差地别的反应,商小蕊什么也没说,好像没听清又像是听清了装作没听清,扯了扯嘴角就出去了。 蔡洛天将手机扔到一边,他向大龙勾了勾手指,让他去监狱里将商从荣的一根手指头剁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他心里很不痛快,让她过来竟然当成了耳旁风,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以为商从荣呆在监狱里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了,只要让她领教到了厉害才能服服帖帖的,断指先交给家属,作为他愿意为他们讨要公道的决定,拍下照片发给商小蕊,也让她知道从他嘴里说出去的每个字都是圣旨,违逆是要付出相当惨烈的代价,不是她随便打几个嘴仗就能跳过去不了了之的。 电话再次想起,又是无孔不入的蔡洛天,不过却是一声简讯,打开后却惊悚的发现是半截血淋淋的断指,她提心吊胆,忽然记起昨天他的吩咐了,不等她特意和监狱方面取得联系,那边却打来了电话。 说是商从荣在监狱里不服管教还和同监号的犯人打架斗殴,对方身强体壮直接将他的手指打断,人已经接受了治疗正在恢复之中,就算是囚犯也是有人权的,但具体因为什么起了争端目前还在调查之中,商小蕊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蔡洛天暗中叫人搞的鬼,他的关系还真是四通八达,都可以在监狱里明目张胆的行凶了。 “蔡洛天,你给我出来。”商小蕊气得发抖,拳头紧紧的握住,额头青筋暴起,他似乎早就静候多时了,笑容满面的坐椅子上依然转动着手上的钢笔,“你怎么进门连声招呼也不打,以你的社会地位不该连这点教养也没有?” “你跟我谈教养?蔡洛天,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么?你有这个脸么?我都答应你会还钱的,你为什么要叫人弄断我弟弟的手指?为什么,你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商小蕊在进入电梯时看到几个不三不四的人拿着一只半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截血肉模糊的断肢,交给同在电梯里的人,不用看也知道是来讨要说法的受害者家属,她没敢吱声,要是被发现,说不定也会将怒火发泄到她身上,将她劈头盖脸暴打一顿的。 “我想要什么从来都是直截了当的说的,我说你晚上过来,你来了么?我一向不等人的,结果我像傻子一样等了你大半夜,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在琢磨会有什么比来见我更重要的事情把你的脚给绊住了,你却在家里呼呼大睡,我被你丢到了后脑勺,你来的时候不是看到受害者家属了么?” 蔡洛天的摄像头是无处不在,她从哪条街出现的都能查得清清楚楚,在她面前,她毫无隐私,也无从遁形,几乎成了透明人,“我要是再不给他们一个交待就是我这个当老板不近人情了,你呢?你把我对你仅有的一点耐心都提前透支光了,我的底线不会因为你的刻意讨好和卖乖就能改变的,你用实际行动反馈给我的都是我最讨厌的,比如说不识抬举,你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总不能因为你一个女人就让底下的人全部寒了心,你的份量还没大到可以让我放在置顶的位置上。” “你不要这样,蔡洛天,别这样,我昨天加班了,真的,你不是有摄像头么?你应该看到的,我这个年纪不能熬夜的,只会越来越丑,但我还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几乎是没日没夜的拼命,我辛辛苦苦为你卖命总不能没一点特殊权益,就算是狗也有打盹熬不动的时候,你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是不近人情,那对我又算什么?求你别这样了行不行?” 商小蕊哪敢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蔡洛天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她在看到那半截断指后心里又是恶心又是难过,看到他这副嘴脸更是深恶痛绝,就像一个恶魔披着一张好看精致无可挑剔的人皮,就在她靠近一一刹那,他抓过她的胳膊猛地一拽,她就猝不及防的坐在他的腿上了。 |
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略显急促的散开了,“你借用了我的人将事情办得干脆利落里外流光,让你成了别人眼里的救世主,面对别人的感觉你就没一点成就感么?见了我怎么连声谢谢都不说,我是没教养,但你的教养又在哪里?我都没说什么你就劈头盖脸来质问我,是我指使你弟弟去豪赌的么?是我指使他去寻衅滋事和别人打架的么?他身上要是没破绽我哪来的机会下手?倒霉不能埋怨社会不公平,无风不起浪的道理不懂么?” “风浪是你给掀起来的不是么?”商小蕊的手被他用力抓着,她很好奇蔡洛天为什么会对她那么感兴趣,她坐得高刻意将身体往外面挪,生怕胸口会在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脸上,蔡洛天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你就这么喜欢推卸责任?好像你们家所有人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你今天跑过来除了向我追问你弟弟断指的事情外就没别的事儿了?”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之间有许多不能正大光明说出去的秘密,我弟弟自己惹的事情他自己背,求你不要再去折腾他了,我今天来其实就是为了表达一下你愿意成人之美将大龙借我办事儿的感激之情。” 商小蕊笑得比哭还难看,满脑子想到的都是那只装在玻璃瓶里的断指,随着晃动血迹碰的到处都是,光想着都觉得不寒而栗,坐在他腿上好像坐在一堆可以将她炸得粉身碎骨的炸药包上,蔡洛天似乎察觉到她隐隐的抗拒和言不由衷却又迫于无奈的讨好,“看你一进来就风风火火绷着个脸,这哪是表达感激之情的,恨不得就要在我脸上咬出个洞来,我再说一次,你弟弟在监狱里的待遇取决于你的表现,你表现好了他或许还能撑到出狱的那一天,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亲眼过目从他身上取下的每一样东西。” “你·······你好歹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就这么血腥暴力,都将手伸到监狱里去了,杀人是犯法的。”商小蕊情急之下一把拔过他一直攥在手上的那只钢笔,举过头顶将笔尖对准她的眼睛,嘴唇因愤怒剧烈颤抖着,蔡洛天按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抓了一下,她身体猛地随着突如其来的酥痒往后仰了一下,原本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下意识的用力圈住,一直保持距离的胸口也冷不丁的撞到他脸上,他刚要用鼻尖磨蹭却又被她火速离开了,举着笔作下刺状的手剧烈颤动着。 蔡洛天看了眼悬在高处的笔,一边意味深长的说:“杀人是犯法的,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你知道这只钢笔有多名贵么?全世界也就十多支,其中一支还在美国总统的手上,我平时都是用它来签文件的,别的钢笔再好使也没它的顺手,用得时间久了就会有种不一样的情愫,你现在握在手上以这样的姿态对着我就是凶器,你把那么好的东西变成凶器我以后再握着它就不会再有从前顺手的感觉了,你随随便便就破坏了我对一件美好事物的印象,它跟了我五年了,见证了我从一无所有直到现在的巅峰,没有它的激励,我也就没有今天的机会能这么亲密无间的抱着你了。” “蔡洛天,你是不是有病?有病你去看医生,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审美是不是问题,外面那么多如花似玉性感窈窕的大漂亮你不要,非要对我死缠烂打,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么不要脸的?你说出来我肯定给你改了,做人不能像你这样欺负人的?把我逼急了别以为我不敢和你同归于尽!”除了说这个商小蕊也搜罗不出其他的硬气的话了,蔡洛天再次抬眼看了看尖锐的钢笔尖还悬在他的头顶上,只是胳膊举久了有些吃力,握着的手剧烈颤抖着,但她依然固执的把它当凶器。 第八十八章 羞辱 “杀人是犯法的,这是三岁小孩儿都明白的道理,狱警将你弟弟被人砍了手指的事情先搞你,但那边有指名道姓就说是我蔡洛天干的么?是你亲眼看见的还是你弟弟亲口告诉你的?说话得讲证据,没有证据的指责就是血口喷人,情节严重的我可以去法院告你诽谤,别以为比别人多念了几本书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你弟弟现在只是缺了一根断指,他还剩下九个指头和十个脚指头,我在你身上花那么多的心思必定会有相应份量的报酬。” |
商小蕊的手微微抖动了几下,却依然悬挂在他的脸上随时给他点颜色看看,像他这种人吃软不吃硬,刚才软的已经用过了根本没戏,她几乎卑微到了尘埃里要给他跪下磕头了,这只会助长他得寸进尺愈发张狂的资本。 剩下的就只能用硬的试一试了,听说用尖锐的东西对准人的眉心可以在短时间内令他头昏脑胀思维迷糊,道听途说的东西虽然很多都是假的,要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用这么愚蠢荒唐的方式碰碰运气。 “你现在只要乖乖听话按照我的指示来走,不光你的日子会过得舒心一些,你的亲人也会跟着沾光享福的,如果你死性不改非要来挑战我的底线,那我只能先斩后奏跟你说声抱歉了,算上他的心肝脾胃肾搭在一起,我可以在这个基础上手下留情,给你十次犯浑后还能获得原谅的机会。” 蔡洛天哪会明白她一直僵持的手是为了验证一个荒诞不经的笑话,“这样的宽容可是别人磕破了脑袋也求不来的,况且你还想青天白日用一只钢笔刺杀我,我要是斤斤计较,这得砍下一整只的手掌才能一笔勾销,你抬头看看右方面,那么大的摄像头对着你,在你进门的时候还转向了你,真不知道你的眼睛长到哪儿去了,这是我的办公室,外面还有一堆人守着,你肩膀上长着脑袋是为了给自己增加身高的么?我要是有个好歹,警察只要翻一下监控视频就能盖棺定论将你送进监狱吃牢饭去了。” “除了威胁我之外你还有其他的招数么?我就想知道你对其他女人也这么蛮横无理不讲道理么?”商小蕊眼泪要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么会用这么愚蠢的办法在他身上以身试法,摇摇欲坠的手终于还是垂了下来,钢笔尖锐的笔尖刚好从她的腿上险险的划过去,要是再错上一点就得扎到她的腿上,只在丝袜的边缘上留下一点淡蓝色的墨水,还好只是划了一下,要是将笔尖弄出个好歹来就得不偿失了。 以他卑鄙无耻的生性随便开个价也够她呛的,她讪讪的扯了扯嘴角,别人眼里她是还有些体面的公司经理,但谁能想到外人看不到的私下却被人扼住了咽喉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更可悲的是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她将钢笔插入套子里原封不动的放到桌上,手也慢吞吞的收了回来不知放哪儿才适合,只能用指尖轻轻刮蹭着沾了墨水的丝袜。 “以后我一定会老老实实听你的吩咐,昨天晚上我是真的加班太累了才耽误了时间。”商小蕊坐在他腿上觉得很难受,她就算和胡天泽在一起时也没这么亲密过,蔡洛天被她屁股微微的移动招惹到了,抓在她腰上的手不禁加大了力气,随后又恢复如实说:“你加的班得有多重要才会将你弟弟的生死置之度外?工作不是一天两天加个班就能完成的,秦大宝怕是在给你准备的夜宵里加了蒙汗药这才让你神魂颠倒忘乎所以了,你忘了我的话肯定记得昨天晚上都吃了什么。” “你在我的办公室安装了摄像头?需要这么变态么?你是偷窥狂还是做摄像头批发生意的,到哪儿都要安装一大堆,你真是叫人恶心。”商小蕊挣扎着要逃脱他的束缚,只是他的手抱得更紧了,似乎也不觉得这样监视别人有什么不对,“要怪也只能怪你太不识时务了,我要是不这么严密监控里又怎么会知道你会因为什么事儿才会将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后来调了监控才知道你在办公室以加班为由又和秦大宝暧昧不清搅和到了一起,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还以工作的名义共处一室傻子都能看出这里面的道道。” “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儿,这是我私人感情的事情难不在还要征求你的批准,是你看他不顺眼还是我挑的人没符合你的审美标准?我的终身大事以后要和谁过一辈子也在你的管辖之中?这又得从我弟弟手上弄下一根手指?” 商小蕊以这样的姿态又难堪又觉得恶心,她还得装作从容不迫的样子,这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羞辱,“再说他不光给了送了夜宵别的同事也有,他是我的下属,新部门的副经理,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是你的傀儡,我是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可以做任何决定的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犯得着这么小心眼儿么?秦大宝和你无冤无仇,你有什么火气都冲着我来,换了别人你还不是照样挑刺?你无孔不入管的太多了,难道你成天闲的没事干只坐在视频前监视我每天做了什么又和谁说话聊天,我可以理解你的控制欲,但我无法理解你对秦大宝哪来那么大的偏见?他以前得罪过你么还是他抢了你女朋友挖了你家地基刨了你家祖坟了?” |
“我这是在为胡天泽打抱不平,他人不在你就敢在公司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眉目传情?你想让我把昨天晚上你们几乎要贴到一起的视频拿出来给你看么?那哪是工作的分明是假公济私,作为女人你不觉得羞愧么?” 蔡洛天最生气的是她为了和别的男人调情才胆大妄为的忽视了他的存在,商小蕊似乎看出了眉目,“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是胡天泽的女朋友,那你现在又对我做了什么?打着他的旗号针对秦大宝,你的正义感怪奇葩的,秦大宝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爱占人便宜的人,他从未对我动手动脚,你对他的指责是站在你自己的立场还是胡天泽的?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蔡洛天的眼神在不经意间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欲,眼底逐渐烧出一股怒火,从他握在她腰上逐渐加大力气的手上就能清晰的感觉到了,她心里越发迷糊,和胡天泽在一起那么久却也从来没听他提及过关于他的丝毫信息,但他好像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就像一个看不见的猎物成天躲在暗处监视他,这和针对她的套路如出一辙。 “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你来兴师问罪,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感么?帮他打抱不平却又把我当作傀儡一样死死的控制着,你强迫我做了那么多·······你能扛出他的旗号就说明你们俩个的关系非同一般,在你将我推入火坑的时候怎么不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考虑了?” 商小蕊不是故意激怒他的,只是情急之下还是想迫切的从他嘴里套出有关胡天泽的消息,他去了国外那么久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没一点消息不说连电话也一反常态的关了,他是生意人,工作和生活中的来往交流都离开不开手机,必须处于二十四小时开机才能确保正常的通讯功能。 蔡洛天似乎被她的话彻底激怒了,猛地抱起她走进了书架边上的门,里面是休息室,还有一张床,他动作出路的将她丢到床上,商小蕊被摔得头昏脑胀,柔软的床垫很大程度减小了撞击带来的疼痛,门被他咔的一声反锁上了。 商小蕊挣扎着坐起来,眼神惊恐的看向他,蔡洛天面无表情,眼里却已燃烧出熊熊烈火,那是一种要将她撕成一万块带着仇恨的火,商小蕊胆战心惊缩到了墙角,生怕他会一怒之下将她掐死,以他的手段只要往深山老林里一扔,不会有人知道她这个人就这么平白无故消失的。 “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为难你的,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及胡天泽,我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很讨厌你明明和我在一起,嘴里说的心里想的都是别人这个别人那个的,这个世上最没资本和我相提并论的就是胡天泽了,你就算傀儡也只能是全心全意为我一个人卖命的傀儡。”蔡洛天粗重的气息逐渐平衡,他定神看着面色绯红眼神迷离失真的商小蕊,她的衬衫也被他在急促中被撕破了,他支起身,额头上密集的汗不时的滴落到她脸上,她歪过头眼泪从眼角无声的滑入发迹,蔡洛天用手扳过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你不是伶牙俐齿么?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蔡洛天,你就是个混蛋,除了这么欺负我你还有什么本事?我是落了把柄在你手上了才会遭受你的羞辱,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我不会认输,我会好好活下去,拼命所有的力气活下去,只等看到你落个不得好死的那一天。”商小蕊想要将他从身上推下去却浑身没一点力气,他的手抚过她温热恋柔软的嘴唇,没想到她抓住机会一张嘴就咬到了他的手指头,带着以牙还牙以牙还牙的决心也要将他的手指头咬下来。 只是他远比自己想的要卑鄙的多,一口咬到她的胸口上,她浑身颤栗着也随之松开了嘴,他肆虐似的咬住她的嘴,商小蕊拼命抵在他肩膀上的手被他扫开,她几乎喘不过气,只能被动的受到他的牵制,她越是反抗他的肆虐就更粗鲁,直到她服软了才慢条斯理的一点点的吞噬,他是穿着衬衫的,手指再尖利也抓不着挠不着他分毫,他心满意足的翻身到她边上,她呆滞无神的眼神湿漉漉的,看上去有着不一样的风情,她忽然侧过脸来恶狠狠的瞪向他,“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和以前强迫我的一切后悔的。” “在我后悔之前,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但凡我盯上的猎物要不是我心甘情愿放了,要不只能成为我的盘中餐,你口口声声说我卑鄙无耻,我一定会用我的方式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卑鄙无耻,而且还会做到与别人不一样的极致。” |
蔡洛天承认自己卑鄙无耻,而且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恶劣粗暴,也认为这没什么不好,只是方式极端偏激了一些,他追求的只有他想要的答案,至于过程中用什么办法就不必讲究了,“只要我开心了或哪天厌倦你了,说不定会将你一脚踢得远远的,这份自由的决定权也在你手上,二选一总比三选一要轻松的多,我原本以为被胡天泽调教出来的女人能有多大能耐,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会的只是些装腔作势的假把式。” 商小蕊挣扎着起来抓起枕头就得他的脸丢了过去,蔡洛天一把接住,笑着说:“你敢说我做的没有那个男人给你的舒服?” “像你这种人猪狗不如怎么不去死?” “我死了你就等不到你的心上人归来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一向简单明了,也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揣着糊涂当聪明,你能打得通他现在的电话么?你能联系得到他么?你知道他在美国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丢下你一走了之?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么?我要是能帮你解了这些疑问你还会那么恨我么?认为我是个卑鄙无耻只会折腾羞辱你的混蛋?”蔡洛天显然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内幕,包括商小蕊在内,她神情一下子就变得认真急迫了,“他在哪儿?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不是说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么?” “目击者对于和他无关的案子你说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要是从当事人的角度来说是没有关系的,只是碰巧看到了一些事不关己的事儿,就算知道真相只要我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我,而且法律上也没有明文规定目击者必须出庭作证还原事实真相,像我这种唯利是图又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是不会随便招惹是非给自己添麻烦。” 蔡洛天故意放出一点风声勾住她的胃口,“你不是认定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么?小人是不会为一点舆论指责或道德层面的谴责而感到一丁点的愧疚,你们相隔十万八千里,看不到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对你断绝关系视而不见的,我就是他的目击者,对他的兴趣还得绕到你身上,是你祸害了他,害得他因为你的迷惑做出一些不理智的选择从而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了。” “什么叫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你把话说清楚,你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注意到他,他在那边到底遭遇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严重到连通信也联系不上的地步?是他个人问题还是公司遇到的麻烦大到他能力范畴之外?算我求求你行么,你就给我一句话,只要一句我心里就有底了,我······不管他在哪儿,就算我将洛杉矶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 第八十九章 引诱 商小蕊身体莫名的颤抖,蔡洛天双手压在后脑勺上用鄙夷的神态看向她,“不是说好要死心塌地为我卖命的么?怎么这才分钟的功夫就将自己的职业道德丢得没影了,你以为洛杉矶是你能随便去的地方么,只要我一个电话你连火车站都去不了,更别说是那边了,我刚才说的很清楚,只要你新鲜感被我榨干耗尽了,我彻底厌弃了你,说不定会亲自买张飞机票送你去那边和心上人团聚的,所以·····归根到底还是上个二选一的题目,要不跟我耗到底要不让我甘心情愿放了,从此一别两宽,井水不犯河水,这样皆大欢喜的结果不是更值得你花点心思经营的么?” “要是你······” “我只是想体验一下胡天泽看上的女人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而已,况且你长相还没达到让我一眼万年这辈子非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了不可,我这么说不是跟你讨价还价,是因为你不够聪明,给你指了条明路就能让你少走些弯路,将浪费掉的时间都用在如何促成最终让我们都觉得大快人心的结果。”蔡洛天说着就坐起,手也顺势落在她的腿上,眼神有些鄙夷,和传统的大长腿相比,她的腿细是细却没什么魅力可言。 商小蕊原本想将这只像虫子一样的手从腿上弹开的,现在不光弟弟的半截断指落在他的手上,就连胡天泽的下落了也装在这个作为目击者的人心里,想要从他手上拿东西本身就是个难度,要是再从他心里将秘密抠出来更是难上加难了,她一脸愤慨却又没其他更好的办法,要是胡天泽再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就再无希望和生机了。 |
“我·····我以后会和你讨厌的人保持距离,只是我弟弟的断指还请蔡老板高抬贵手还回来,他欠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断指拖延的时间长了就没法存活,他还年轻连个女朋友也没有,上次还被外面的女人骗了几十万,要是再落个残疾以后成家立业都会成问题,他算不上是好人,我帮他也只是出于血缘上仅有的一点关联,我会尽量做到你给我发号的每一个命令,但要是因为这个分心了我认为是我能力不足外,受到损害的还是蔡老板你,可以么因为一个烂人就因小失大?” 商小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翻涌,蔡洛天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说:“你要是早看透了这一点也不会引出那么多的麻烦,非要我撕破了脸才会识相,断指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去做的,至于能不能重新接上就不在我的责任范畴之内了,但我觉得接不接都没必要,你哪天要是吃里扒外又犯上浑了,接上去还没长好又得揪下来装到瓶子里晃来晃去的?” “你······”商小蕊气急败坏,扬起的手晃悠悠的,随后又有气无力的落了下来,瞪他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这个人长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干的却是各种下三滥让人大跌眼镜的缺德事儿,惹毛了他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吃软不吃硬,硬的这一套她就更行不通了,打不过骂不过又没他与生俱来死皮不要脸的本性,随时刷新人对三观的认知,就只能软磨硬泡试着打消他的戒心从而将手伸进他的嘴里将想要的答案给抠出来。 “我很想知道你煞费苦心对我所做的一切是因为对胡天泽的鄙夷还是出于嫉妒才要超越他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得用这种办法宣泄?” 商小蕊语气柔和了不少,眼神里也没那么多的厌恶和想要弄死他的敌意了,蔡洛天心里似乎也有同样的疑问,分不清对她的用心是因为鄙夷胡天泽看上一个普通庸俗的女人,还是得到了他曾得到的才能咸鱼翻身彻底推开他的压制,看上去相互矛盾,好像在跟自己较劲,又像是揪着优势向胡天泽宣战。 “你先回去等消息,很多事情都需要安排,我不想在你这种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还有,你最好别让我再发现你还和秦大宝以工作的名义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 “工作上的接触都是在所难免的,总不能因为你的小心眼儿就得将公司所有异性开除了吧?你好歹也是功成名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对待一个女人有必要这么尖酸刻薄么?再看我不顺眼也不能公报私仇用这种过分的要求,把我固定在你认为合适别人却觉得荒唐可笑莫名其妙的框架里。” 商小蕊不能死皮赖脸的求着他,那样只会让他索然无味,“现在我是想明白,你不是挑剔和我秦大宝走得近了,而是我就算一个人杵在那儿一动不动你都能找出一堆的罪名扣我头上去,我是一个大活人需要私人空间,如果我在哪方面做得不对没能满足你的变态要求,还请你网开一面别把我往死里逼,我死了,游戏里就剩你一个人也折腾不出个成就感来,弄死我应该不是你用来超越胡天泽的办法,要不然你不会在这种破事上亲力亲为的。” “你去哪儿?” “去公司上班,尽量帮你多赚点银子,我哪天要是犯了你的忌讳,说不定出色的业绩多少能灭一灭你的心火。”商小蕊说完就将他缠上来的胳膊推开,只是衬衣破了,总不能衣衫不整的出去,他不要脸她还得耐心等胡天泽回来,她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却被他蛮横的推开了,“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要开,没时间随你折腾了。” “你让我这样怎么出去?把你的衬衫换下来给我穿。” “最近不是流行乞丐装么?这样不是挺好,我撕的时候可是捏准了火候的,这个结我来帮我打,肯定比市面上的要潮流的多,那么强烈的时尚感会让你走在人群中特别耀眼的。”蔡洛天说着就去将她衣角轻轻扣了起来,指尖无意中划过她细腻柔滑的小腹,她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在看到他眼里隐隐冒出的痕迹时一脚将他推到了一边。 她光着脚还没到门口就被他用力的抵到门上动弹不得,她脸色羞红越挣扎受到的压制就越大,反抗的下场只会遭到他惨无人道的镇压,但她又不愿意被他这么羞辱,她的手紧紧的扣在门上镶嵌的挂钩上,伴随着他急促粗长的喘息声力度越来越大,直到将挂钩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
到了办公室,她还是心有余悸的看着手指上的伤,朱婷下笑吟吟的走了进来,贴心的给她送来一张创可贴,嘱咐她切菜得小心点,还好只是刮破了点皮,要是真用力整个手指都会被斩断的,她去医院看过房梦颖了,不可思议的说起她老公不仅对她体贴入微还客气了不少,她不止一次的看到她老公指着她的鼻子大喊大叫,甚至是抓着她的头发拳打脚踢。 骂起人来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出了意外固然是不幸,却也因此让家暴成性还在外面偷人的老公回心转意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过她听得最多的版本是她老公先前就着她交通事故的名义敲诈了商小蕊,她刚好趁机就机狠狠拿了他一把。 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求房梦颖去验伤,男人做贼心虚这才罢休,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就一该以前动手动脚暴躁易怒的性情,一前一后的差别天上地上,这肯定不是商小蕊随便几句要告他敲诈勒索就能扭转得了的。 “姐,你晚上有没有活动?要不要去我那儿玩一会儿?”朱语婷笑着说,手里装模作样的拿着文件抱在怀里,商小蕊现在连自己能不能加班和谁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晚上的时间更是由不得她自己分配,而且她对蔡洛天卑劣龌龊的行为深恶痛绝,朱语婷见她眼底泛着青气,一脸好奇的问:“姐,你这阵子怎么回事儿?老是精神不振好像长期没睡好似的,有什么烦心事你得跟我说说,工作上的我爱莫能助,帮不到什么忙,要是你心情烦闷我倒是有许多消遣的好办法,我可以去夜店放松一下的,其实它没有你想的那样进去就自甘堕落了,现在生活压力大,节奏也很快,并不是在里面寻欢作乐的都不是正经人,下午一来就见你进了办公室闷声闷气的,我最见不得你这样了,而且能让你这样将情绪挂在脸上的肯定不是小事儿。” “没什么,我家那一大摊子的事情随便挑一件也够我烦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几天新项目不是出现了一点问题么,现在到了瓶颈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要是搁在以前这也没什么,我解决不了的只要往上推总有人能接过去的,现在老板几乎是撒手不问了,要是我再往上推指不定会有多难听的话盖到我脸上去,我真的挺好的,只是晚上睡眠质量不太好。” 商小蕊随便扯了个理由繁衍过去,她仿佛想起了什么,向朱语婷借了手机,她给陆琳琳打了电话,她的手机已经被蔡洛天监听了,要是知道她私下曲线救国联系上了陆琳琳,还不知道他能使出什么丧心病狂的手段朝向她了,她总觉得蔡洛天的出现将她脚下的康庄大道变成了架在万丈深渊上的一条细钢索,只要一步不小心整个人都会摔入深渊粉身碎骨,她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在他精心设计下才后知后觉的。 她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被人无情的推入火坑里倍受煎熬,之前所有的努力是为了让自己更近一步的靠近喜欢的人,现在出人头地了,自己也在生活和工作中获得连她自己也难以置信的进展。 曾几何时,自己也成为别人眼里高不可攀的金领,她不明白为什么吃遍了那么多的苦吞了那么多的委屈所练就出的本事却成为和一个恶魔斗智斗勇的资本,听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嘲讽和笑话,是因为自己前后巨大的反差才引起了他的征服欲,还是她喜欢上了一个处处和胡天泽针锋相对的仇人。 当所有的运气都在同一时间发生,未必会好上加好,就像无数巧合的背后必定另有玄机,她得尽快找到关于胡天泽的消息,听蔡洛天的口气,他音信全无很有可能是性命受到了某种不可抗力的胁迫,他向来是很有办法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了,在本土他可以在各个方面游刃有余,但到了国外就不一样了,或许是蔡洛天控制了他,这和故弄玄虚的向她抛出鱼饵,或者借助连胡天泽也抵抗不了的势力威胁,横竖左右他们俩个都成了被他抓在手心任意蹂躏的玩偶,她必须活下去才能解开缠绕在他和胡天泽身上的谜团。 商小蕊借着外出见客户的借口在咖啡店见到了陆琳琳,她退出了比赛,于秀雅如愿以偿的站到了百老汇最耀眼的舞台上,不过差强人意的是,她头上顶着的并不是女主角的桂冠,而是女二号,女一号也不知道从哪儿平地冒出来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她替代了。 |
于秀雅去了美国不到三天就回来了,由于是女二号,她没有兴趣也不想再低三下四的跟着去全国各地巡演了,二号永远被一号踩在下面低人一等,牺牲了那么多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不过听说国内要举办一场同类别的演出,除了陆琳琳这个劲敌外,她几乎是当之无愧的女一号。 而投资人之一的正是张董事儿子张垒生,他原本和这个圈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只是因为迷恋于秀雅才爱屋及乌,于秀雅手上握着于伯雄给她的干股,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把她变成自己的儿媳,那么她手上的干股心中有一天还会落在了手上的。 为了促成他们之间的感情联姻,张董事费了老大的周折疏通了不少关系才给儿子头上扣了顶投资人的光环,眼下于秀雅在国际舞台上落了败局,哪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以她的傲慢定会心灰意冷意志消沉。 却也会屈尊就卑退而求其次的,肯定会孤注一掷,不惜一切代价转战国内舞台,只要儿子出面,她只要在台上露个面就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尤其是输过一次的人,自信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后,对以后的赛事也就没当初志在必得的勇气了。 陆琳琳将 递到商小蕊的手上,说是舅舅让她转交的,商小蕊心里一阵暗喜,好在钟正奎不挺有眼识的,两人在闲聊中提起了琳达,要不是陆琳琳提起来,商小蕊打死也不相信自己那天晚上在胡天泽家过夜时琳达就在门外呆了一个多小时,她被保姆陈姨拒之门外,绝望之下就跑去夜店借酒消愁了,没想到却和边上的人起了矛盾还被打到住院。 要不是当时钟正奎来得及时,她保不齐就得被人给打死了,这件事儿说大不大,只要她愿意调解,这事儿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必再闹到官司上撕破脸坏了自己的名头,不愿意却也有不愿意的法子,第二天还咬牙切齿要那些打她的人血债血偿,结果到了下午只是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案子也随着她的弃权不了了之。 而她的离开就是带着安安和胡天泽一起走的,而且是不告而别。 第九十章 戏谑 办公室 钟正奎正坐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抽烟,对面坐着的正是面无表情的蔡洛天,他手里依然转动着那只钢笔,目光深沉又老辣的看向她,“你给她的东西当真是按我的要求设置的么?” “那是当然的,我们合作那么久你还怀疑我会暗中搞小动作?”钟正奎笑得天衣无缝,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怎么想的,蔡洛天显然也不是他敢疏忽大意的人,“张董事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前面隔三差五就得冒出来蹦跶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还活着,这会儿却又因为一个小小的肠胃炎在家闭关交过十几天了,他在外面不管怎么横行霸道,只要派人盯着也生不出风波来,只是这不声不响又没在眼皮底下不知道他是在磨刀霍霍还是收了野心开始修身养性了。” “我派人调查过了,于伯雄身体时好时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翘辫子驾鹤西游去了,他将手上的干股都转到了女儿于秀雅的头上,听说于秀雅因为她妈死得冤枉才与他断绝父女关系的,他出于愧疚就用公司的股份来补偿她,他这一躺下,哪怕是医生治好了他的病,以后能恢复到从前状态的几率几乎为零。” 钟正奎真正效力的其实是蔡洛天,而和张董事交好不过是为了知根知底才潜伏在身边的,这样就能方便全天候向蔡洛天通风报信了,“张董事鬼精鬼精的一个人,最喜欢抄小道走捷径了,他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就和于秀雅搅和到了一起,她出国比赛那一天还亲自陪伴左右,看样子她是因为这个才和胡天宇分手的,张董事现在就着两人的关系趁热打铁,只要将于秀雅娶进家门,那么她手上的股份也就落到他手上左右跑不掉了。” “好了,你没事也别往我这儿跑,让人看到不好,我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钟警察却是最清楚的,我不为难你,你也别给我添麻烦,现在我把商小蕊拢到手上了,她对你极其信任,我让你给她的东西足够她头昏脑胀一阵子,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就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了,还有蒋爱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了,商小蕊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她早不是从前呆头呆脑的愣头青了,想要从她面前瞒天过海还得把戏做得全面一点以防万一。” |
蔡洛天似乎想到了什么,将一包沉甸甸的信封丢到他面前说:“南院庄园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这钱你拿去打点一下,尽量别弄出风声来,剩下的部分我会按老规矩转到你女儿在法国的账户上,有了钱她在外面的日子或许还能好过一些,她没事儿,你就能全心全意的帮我排忧解难解决问题了。” 钟正奎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钱塞进了随身携带的包里,蔡洛天拿起手机,拔通了商小蕊的电话,不为别的,就想听一听她是如何睁眼说瞎话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嘴上说是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按钟正奎提供的消息,她这会儿正在咖啡店想方设法从陆琳琳手上套取更多和他有关的信息。 “又有什么指示蔡老板。”商小蕊在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时几乎恶心的要将先前喝的咖啡吐出来,蔡洛天笑着说:“别跟我阴阳怪气的说话,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老板,说话得有分寸,等你哪天真正能和我平起平坐了就有资本和我对峙,如果不能,请你把你这满身的傲气收回去,免得伤不了别人半分却又烫伤了自己,受了苦就怕怨别人不好好对你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么?我的阅历不如你多,形形色色不要脸的人我也见过不少,但能练到你这火候的几乎是没有,你想把我当成什么都可以,但我绝不可能成为你所说的傀儡,你是不是人你自己最清楚,但我是个人,请你不要用对待动物的标准来给我定标准,你不是随时随地都在监控我的么?为什么还要打电话试探我在什么地方又跟谁在一起喝咖啡。”商小蕊知道自己绝不能妥协,蔡洛天怔了一下,随后声音冷淡的说:“你对我的偏见太深了,我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你所以才想打个电话让你别在工作上费力了,免得体力不支,我还得花钱报销我的医药费。” “你放心吧混蛋,工作我会尽心尽力完成的,客户那边的合同已经签好了,项目会在下个星期一正式启动,你打这通电话要是为了检查我的工作进展情况的,那么请你放一万个心,工作上一丝不苟这是我最基本的职业道德,要是过来查访我是否又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眉目传情的,你要指责也得拿出真凭实据,没有证据的指控就是含血喷人,情节严重的是要刑拘的。” 商小蕊眉头紧蹙,再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公归公,私归私,对事不对人,你言传身教的每一样东西我都会因地制宜用在刀刃上,绝不辜负你的栽培和苦心,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挂了,你作为老板只能管得着我工作上的事情,到了点下班了你最好收敛些,别渗进我的私人空间,对了,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又想砍我弟弟的手指那就悉听尊便,躲不掉的命不管躲在哪儿都会被你提溜出来就地正法的,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死了拉倒,反正·······” “大龙,你去那边通知一声,叫······” “唉·····蔡洛天,我的意思是说你别得寸进尺把我往死里逼,我快要受不了了,你再这样咄咄逼人我真会挑个铁塔往下跳的,客户那边我搞定了,我真的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会儿,反正我落你手里横竖是跑不掉的,你要是真把我家人弄死了不也少了制约我的把柄么?再说监狱又不是你家开的,先是剁了一个,要是再来就怕露出马脚再把你这个幕后主使给弄出来。” 商小蕊急得直冒火,蔡洛天冷笑接着先前的话继续说:“叫人把断指送过来给人接上去,时间长了神经坏死就真成了残,商小蕊,我把我的规矩都告诉你了,你不把规矩当规矩,就别怪我不把你当个良家妇女对待的,我让你过来不管你在哪儿在干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儿都得暂先放下,麻利儿点的到我这儿先报个道,你整个儿都是我的,包括你的私人时间,以后别再用人权来跟我讨价还价,国情不一样别钻空子扯些没边没角的事儿招摇过市,而且,我对你的态度好坏取决于你对我用心的程度权衡出来的,你要是给了我足够的信任或许我们之间的关系会进行到更深层次的发展。” |
“小蕊,你怎么在这儿,好巧。”秦大宝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走了过来,商小蕊怔了一下,又惊恐万状的看向正在通话的手机,不知是心虚还是慌乱的手指不小心划到了屏幕上,将他的电话直接挂断了,商小蕊尴尬的神色几乎要哭出来,她心慌意乱,秦大宝笑得阳光灿烂,洁白的牙齿齐整又透白,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他先前在外面见到客户了,一猜就知道她在里面,刚好他也想喝咖啡了,刚好可以打个招呼,他光顾着高兴似乎也没察觉到她脸上微妙发涩的变化,她提心吊胆的将电话又拔了回去,但蔡洛天却直接挂掉了,再打就是关机。 “许总那个人是出了名的难缠,没想到你那么快就从他手上拿到了合同,进了新项目老板又得合不拢嘴,他心情大好了我们所有人都能跟着沾光,现在的你业务能力越发出色了,杀伐果断横扫千军,光是这个就能让赵娟望尘莫及的了,也难怪老板时常念叨着将你扶持起来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有眼力的决定。” 秦大宝眼里有惊羡也有对她别样的感情,商小蕊几乎惶惶不可终日,脸上还得装得风轻云淡的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只是在基层干的时间久了也摸到了诀窍,以前避开锋芒只想混几天安稳日子,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总要有多大劲儿就使多大劲儿,实力是需要真材实料来说话的,光凭嘴上那一套说得再漂亮也只是花架子,你在国外也有这方面的经历,说实话呆在部门里也是大材小用了,赵娟那边没有为难你吧?” “为难了又能怎样,底气和能力得用实力说话的,她能力再好也不能将手伸到范畴以外的地方大行其道,我和她的交集并不多,除了你之外她也算得上是个明白人,爪子太尖锐了总会容易伤着自己的,要不遇到更狠辣的角色一发下去就砍掉了,你最近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是因为蔡洛天么?”秦大宝一脸的关切的问,商小蕊的眼皮似乎也跟着跳了下来,“他能把我怎么样?我没事的,是你把问题想的太严重,他顶多是在工作上对我颐指气使说几句挑刺的话。” “可我那天看到你和他在车里的情形好像不·······” “大宝,别再参与我的事了,我和他的确是出了点问题,你是知道我的家庭背景的,我弟弟他打架斗殴还把人打伤了,还欠下了几百万的高利贷,倒霉就倒霉在那个人还是他身边跟了好几年的人,家属来闹,要求给个说法,我能怎么办只能····是他出面调停的,要不然我肯定会被暴打一顿或纠结一群人跑到公司大闹一场,工作受到影响不说,落下了话柄,我以后还怎么在公司立足?”商小蕊尽量不提她和蔡洛天私下那层见不到光的关系,就在秦大宝准备安慰她时,手机响了,是蔡洛天,人就在外面,目不转睛的透过橱窗看向面对面坐着的商小蕊和秦大宝。 “我给你买了咖啡。”商小蕊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蔡洛天视若无睹,搂着她的肩膀就坐进了车里,他阴沉着脸恶狠狠的瞪向她,他要是阴阳怪气嘲讽她,骂几句或许也就没事儿了,看他憋着气似乎准备放个大招了,他漫不经心的看向她一脸殷勤递来的咖啡,目光只在在上面扫了一下又看向窗外了。 “你倒是说句话,一声不响怪吓人的,我真受不了你这样,我在这儿见客户,他来店里买咖啡,我哪知道他会过来,你别那么小心眼儿,非要把我们想像的那么不堪,反正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人家好歹也是留学生,在国外就有非常漂亮的履历,我就是受了天泽的抬举才有的今天,要说也高攀不起他的,而且我还比他大了好几岁,就算我愿意他的家人未必会同意的。”商小蕊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蔡洛天还是闷声不说话,她心里越发害怕,看向外面说:“我这是要带我去哪儿?你好歹跟我说句话行不行?看你这行色准备将我丢进荒野毁尸灭迹么?” “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相处时间久了,你竟然能猜到我的心思。”蔡洛天忽然视色狡黠的笑了笑,看得商小蕊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他看向咖啡说:“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借用他给你的心意跑我这儿借花献佛来了?” “我说是我自己买的你能相信么?” |
“我说是我自己买的你能相信么?” “当然相信了。”蔡洛天伸手接过,就在她松手的一刹那他又故意将手拿开了,咖啡不算烫,但泼到脚上也觉得难受,她刚要翻脸破口大骂,在看到他的眼神提示下似乎意识到自己眼下还没有发脾气的资本,将脚往后缩了缩,连同膝盖上也湿漉漉的,她穿着职业套装,得体大方,将她匀称妖娆的体型恰到好处的勾勒出来,裙子坐下刚好滑到了膝盖上面,她用手将丝袜上浸到的咖啡挤掉,车厢里一下子就被浓烈的苦咖啡的味道塞满了,他打开窗户,空气肆无忌惮的涌入进来,苦涩难闻的味道也一下子淡化了不少。 “我不是故意的。”蔡洛天厚颜无耻的说,嘴角也终于浮现出得偿所愿的笑容,商小蕊不忍也得忍,把他惹急了是真有可能在荒野上挖个坑将她活埋的,她吸了吸鼻子没说话,从小到大受过不少委屈,但这一次却莫名的难过,要是胡天泽在,他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她么? “你说过我不是故意的,你想骂我绝不还嘴,机会只有这么一次。”蔡洛天似乎理直气壮认为对她的任何剥夺都是在他行使的主权范围之内,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她都得当作职业道德的一部分心甘情愿承受着,商小蕊抬起头时瞪向他,眼里雾蒙蒙的,但很快又散开了,每一滴眼泪都是由血转化的,她不想将那么宝贵的东西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他的孩子气和反复无常她算是彻彻底底领教透了。 “你弟弟的手指接好了,我也是刚接到的消息。”蔡洛天的手落在她的膝盖上,她的恶心早就翻江倒海了,本想一巴掌打出去的,但手指还没碰到就猛地收了回去,手指是接上了,要是再弄个意外出来,针线还没拆又得再受一回罪,任由他肆意揉捏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义无反顾的伸进她的裙底。 裙子是包臀的,圆润上翘,有着说不出来的诱惑,踩着高跟鞋每一步都能走出风情来,他扯了一下没扯下来,倒是随着一声撕扯声将丝袜给扯破了,商小蕊纹丝不动坐在位置上任由他折腾,很快就将破损的丝袜脱了下来,上面沾了一大片咖啡渍,拿出纸巾将她腿上残留的细细的擦干净,又体贴入微的将纸巾塞到同样湿透的裙角上,只是那只手仿佛中邪似的扣在她的膝窝里。 第九十一章 庄园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羞辱别人很好玩儿?我真搞不明白你是心理毛病落下的暴虐倾向,还是认为你就着所有的优势就能理直气壮的把我当成你的私人玩物了?”商小蕊将纸巾又抽了下来,隔着细腻的纸巾还好些,突然抽掉了湿漉漉的地方贴着皮肤怪难受的。 蔡洛天转过脸嘴角又恢复到先前的戏谑,“当年你跑了躲过了一命,现在我是来讨命的,你想知道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是你不能接受的最不堪的那一种,尤其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了,重头戏还在后面,胡天泽把你调教的很好,我也从许多人眼里看到了你过人的天赋,说起来也怪不可思议,或许连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对吧?从一个浑身散发着乡土气息的土包子摇身一变就成了男人眼里想要一亲芳泽香饽饽,全天下应该只有胡天泽一个人能办到,你不就是为了能与他势均力敌才拼命改变自己破茧成蝶的么?现在你成漂亮优雅翩翩起舞的燕尾蝶,他是你的翅膀,没了他在身边加油鼓气你就飞不高了是吧?你能从我手上逃出去算是你的本事,逃不出去我还得将你打回原形塞进蚕茧里变成一条又丑又难看的虫子。” “虫子又怎样?弄不死你但要是能恶心死你却也是功德一件。”商小蕊猛地收紧腿,将他的腿给夹住了,蔡洛天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的抽了出来,指尖沾了些细汗,他一脸嫌弃的在她胳膊上蹭了一下,商小蕊抬手就打了过去,“我这衣服好几百快,别用你的脏手弄脏了衣服,我还得花钱送去干洗,去一去你身上的味道和晦气。” “你刚才说什么?”蔡洛天的脸色忽然阴沉的可怕,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只一下就掐住她的脖子,商小蕊吓得呆住了,只能拼命的用手推开正紧紧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她的脸憋得通红,几乎无法呼吸,他的表情因为来势汹汹的愤怒几近扭曲,面目狰狞,她视线因为窒息而变得模糊不清,掐在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她用力拍着他的胳膊却无济于事。 反而被掐得更紧了,开车的大龙见形势不对,当机立断就将车停靠在了路边,下了车就打开后座门想要将蔡洛天的手从商小蕊的脖子上松开,她额头上的青筋高高的隆起,连眼神都快呆滞了,他浑身颤栗着仿佛恶魔一般发着狠。 |
那双平时深藏不露却异常好看的眼睛里装的却是要将人置于死地的杀气,好在大龙及时帮助才及时制止了这起悲剧的发生,他的手终于从她脖子上移开了,商小蕊险象环生,剧烈的咳嗽着,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要绞碎了,与此同时却也真真切切感觉到他的恐怖,他说要杀人就一定会将人大卸八块。 蔡洛天在看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商小蕊时,神智似乎也从魔怔里挣脱出来了,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依旧半握的手,大龙也是看得心惊肉跳,要是再迟一步,商小蕊就被他给活活掐死了,而那句毁尸灭迹的玩笑话也将一语成谶。 她惊慌失措的打开车门,逃也似的想要摆脱这个恶魔,只是脚一踩到地面,她个人都因为虚浮无力重心不稳而摔了出去,身体抖如筛糠,心也跳得厉害,似乎还处于极端的死亡威胁之中,还好路上没有过往的车辆,要不然非得将她的脑袋碾成一堆西红柿炒鸡蛋,她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公交站台走去。 那儿有几个正在等车的人,蔡洛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几乎就要失控了,他自己也后怕的不得了,他的嘴这辈子都不会再向谁低三下四的说道歉的话了,要不是晦气那两个字深深触动了他内心被镰刀狠狠割下的伤口,他顶多会和她在嘴上斗斗狠而已,不会升级到非要弄死她的地步。 商小蕊坐在站台上物质的椅子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蔡洛天拍了拍椅背,示意大龙可以离开了,大龙张了张嘴看向不远处还在大哭的商小蕊,他眼神里的愧疚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还是冷漠,见他不说话,大龙似乎得到了答案,上了车就绝尘而去。 蔡洛天晃晃悠悠到家了,神智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原本以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将过去所受到的伤害和伤口一笔带过,这是他自欺欺人骗自己的,那些伤口根深蒂固,他心头上每一道伤口都有它的来历和始作俑者,大大小小的伤口随便挑出一条都能让他恨得牙痒痒,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全都记录在心板上,他让自己变得无懈可击,强大到了自认为可以轻蔑那些伤害他的人。 后来他才想明白一件事儿,他的强大不是为了站在高处俯瞰众生,自顾自的享受巅峰上的极光,而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将心头上每一条伤口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他告诉自己没做错,就算掐死她也是报了当年的深仇大恨,当初要不是半路杀出个她来,他也不必在之后的七年里受尽折磨和数不尽说不清的屈辱。 她随口而出的那两个字锋利毒辣,仿佛扎在他心头最深的断箭,每一次心跳仿佛将箭头上的毒液瞬间扩散到了全身,那么多年了,他终于时来运转活成了所有人眼里最触不可及的高度,也没人敢那么放肆随意的辱骂他,商小蕊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还没点自知之明的傻缺,她还天真的认为胡天泽是真心爱她,这本身就是一起彻头彻尾的骗局。 他给了自己找了许多站立得稳也能解释自己大发雷霆做出过激反应的借口,他闭上眼扬起头站在浴室里打开花洒,冰冷的水瞬间就将他浇透了,意识似乎也越发清醒了,装糊涂是修身养性的最高境界。 而自欺欺人却是自己哄自己,不管他为了宽慰自己所找的理由有多大的说服力,他脑海里都会忍不住的想起她坐在凳子上伤心绝望,捂脸痛哭仿佛无法接受倾家荡产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巨大打击。 蔡洛天拿起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但发生那样的事情他脸皮再厚也不敢再去羞辱她了,号码都找出来了,指尖尝试了几次还是放弃了,他给秦大宝打了电话,将她所在的位置告诉他,只说她一个人,包又没随身带在身上。 秦大宝火急火燎的赶到时,商小蕊还在站台,只是目光空洞的可怕,好像刚才蔡洛天已经将她掐死了,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只剩下躯壳的行尸走肉,她在看到秦大宝出现的一刹那,飘走的灵魂似乎又回来了,眼神里的空洞也被汹涌澎湃的委屈和害怕填满,脖子上残留的掐痕清晰可见,紫红色的一圈触目惊心,也不难看出他当时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道。 |
她颤巍巍的站起来,扯着嘴角眼泪汪汪的看向他,还没等他靠近就伸出了手,秦大宝似乎从蔡洛天低沉嘶哑的声音里听出商小蕊变成这样和他有着直接关系,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商小蕊在感受到来自他强力的拥抱似乎也确认自己还活着,尤其是他身上的温度也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秦大宝在看到她脖子上那圈掐痕时似乎也明白了。 商小蕊泪如雨下,紧紧抓住在他胳膊上的手依然颤抖的厉害,秦大宝眼睛微微泛红,找出蔡洛天的号码就要打过去兴师问罪,商小蕊却一把抢过取消了号码,向他摇了摇头,秦大宝叹了一口气。 搂过她的肩膀又将她揽到怀里,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商小蕊不再抖的那么厉害了,神智也越发清晰,就在秦大宝的吻落在她眉心时着实吓了她一跳,她闪烁的眼神和突然拉开的距离让他眼神里不经意的掠过几分伤痛,如果说蔡洛天是行走在阴暗里心狠手辣的恶魔,那么他就是在阳光中让人感受舒心温暖的那缕微风,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让人觉得无比的安心。 商小蕊在下车时多少还是崴了脚,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身上一毛钱也没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不是秦大宝找来,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躲到安里去,秦大宝不会乘人之危,不管她和蔡洛天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说他也不必刨根问底,要是她愿意说,不管摆在眼前的是火坑还是刀山,他都会牵起她的手义无反顾的背着她踩过去。 他很绅士的伸过手,商小蕊心里对他的体贴和安慰很是感动,但现在的她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蔡洛天就是一个恶狼,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咬下一块肉来,她不想让那个阳光大男孩因为她的关系受到任何牵累,他那么好,身边应该有一个能配得上他那份好的女孩儿,她无法面对自己的肮脏,即使哪天胡天泽回来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这段时间所受的屈辱说出来。 蔡洛天坐在车里,目不转睛的看着秦大宝牵着商小蕊的手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牵手就牵手,还微微的晃着,两人亲密无间,肩膀都快连到一起去了,秦大宝还不时停下来用手去碰她脖子上被他掐出来的淤青,要不是大龙将当时的情况告诉他。 他也无法相信自己会在她身上下那么狠的手,他骗不了自己的,他不是恨商小蕊爆粗口骂他,她只是触及了当初留在心里的伤,忽然之间就像火山似的天塌地陷般的就爆发出来,来势汹汹杀气腾腾,连神智也在瞬间吞噬了。 他要掐的不是商小蕊,而是留下这道作品的那个人,虽然那个人早就被他弄死了,伤口不但没有被抹去,反而成了连自己都能炸死的雷池,商小蕊很快就从巨大的恐惧中走出来了,而且她的过度恐惧只会加深秦大宝对那个恶魔的怨恨,故意装得轻快的样子来哄他开心,蔡洛天的眼睛死死的锁在那两个越来越亲密的人身上。 恨不得将她的影子给抠回来,谁看了都像是一对浓情蜜意处于热恋中的情侣,她走累了,秦大宝走到她前面蹲下,她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背着走,蔡洛天手上刚拿出的烟在不经意的动作中被捏断了好几节,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烟丝特有的苦涩味道。 零碎淹死落得到处都是,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但回神一想却也是多余的,不过他考虑最多的是怎样才能让商小蕊死皮赖脸的回来找他?道歉不是他的风格,低头认怂求和就更不行了,他的无耻总能让人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椅背让他去个地方。 商小蕊为了遮掩脖子上的痕迹,特地系上了丝巾,掖在白衬衫里却也别样的好看,她打开陆琳琳给她的信封,里面是由钟正奎为他调查到的关于蔡洛天的相关信息,她在上面仔细研究着,然而令他不可思议的是,蔡洛天竟然和胡天泽是在一个家庭里长大的。 只不过他是胡家夫妇在福利院领养的孤儿,他们当初因为无法生育才抱着了一个儿子作为家族继承人,后来不到一年的时间胡夫人就怀了双胞胎的儿子,好在她对保养的蔡洛天格外照顾。 |
他之所以没姓胡是因为胡夫人曾打听到他亲生父母的下落,他父亲姓蔡,为了以后能够认祖归宗,所以就遵从了他本事的姓氏,也与她的两个孩子区分开来,从字面上讲这应该是和谐融洽的一大家子,为什么蔡洛天话里话外要对胡天泽有着无法隔断的愤恨。 更像是嫉妒,毕竟在胡天泽和他那个双胞胎弟弟出生之前,他是胡夫人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只是后来这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爱就被胡天泽兄弟俩给半道截胡,他要是没尝过受宠的滋味,就不会对日后所受到的冷落耿耿于怀了。 就像从未吃过提拉米苏的人在尝到它的美味后,以后不管吃什么都会习惯性的和提拉米苏作对比,而且任何点心也不能比提拉米苏更好吃的,这是输入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祟,商小蕊下意识的用手碰了碰依然微微发紧的喉咙,仿佛那只手从未离开过。 她失笑,蔡洛天给自己设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套就是为了抢走胡天泽所拥有的任何一样东西,他对她的占有欲只是为了宣告自己拥有了胡天泽用过的东西,在他眼里,她和货架上摆放的货品别无二样,想要弄到手还得付出足够的筹码来。 只要她爱上他,那么他才能彻底的战胜胡天泽,也彻底赢了他,羞辱了他,胡天泽就是在方方面面超越了他,才会让他变得丑陋刻薄不择手段,商小蕊这下总算明白蔡洛天会说胡天泽调教出来的女人也不过如此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她爱上了他,那么他计划得逞后就会义无反顾的抛弃她,如果他爱上她了,那么这将会成为他这辈子身上最甩不开的羞辱,商小蕊的手指下意识的卷着纸张,蔡洛天这几天会出于愧疚不会骚扰他,但他绝对不会因此半途而废的,酝酿了那么多年的计划不会因为这个小插曲就前功尽弃,不难看出,这些消息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了解到的片面消息。 第九十二章 决心 要是真的其乐融融,蔡洛天就不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和伪君子了,他缺爱,敏感多疑,所有的强势和蛮横不过是为了掩盖脆弱不堪的内心,越是这样的人自尊心就越大,认错认怂愿赌服输都不是他能干得出来的,总能想到办法迫使她主动跑去讨好他。 他会毁了胡天泽,更会在大功告成后也顺手毁了她的,反击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问题,而是对症下药,虽然这种人危险可怕还喜怒无常,但总比被他事后弄死来得好,这可不单单是走投无路只能豁出去,还得带几分视死如归的决心才能与他斡旋。 他向来谨慎小心滴水不漏,他的戒备越强,就越难找到他的把柄,她害怕他阴冷狡黠的眼睛,发狠时微微翘起的嘴角以及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手,她能有今天都是胡天泽用他的温暖和耐心调教出来的,她得拿出一套手段来验证胡天泽调教的女人哪能是等闲之辈。 他这辈子斗不过他,连他的女人也斗不过,注定一辈子是个失败者,她的拳头微微抓紧,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能算是赢家,她要赢,只有赢了才有机会找到被蔡洛天藏匿起来的胡天泽,有了这个动力她也就能下定决心与蔡洛正式开启这段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的游戏,她无路可走,人在绝境中总能激发出平时少见的潜能。 胡天泽将她送去了天堂,她不能任由蔡洛天将她一脚踢进了地狱,如果她注定要和蔡洛天一起下地狱,那么在此之前她还想在天堂口跟他说一声再见,她不光要自己赢,也要让胡天泽在这个手段卑鄙心地残忍的恶魔面前风风光光的和她一起成为最后的赢家。 商小蕊胆大心细,很快又从另一条线索里找到了他被胡夫人冠以蔡姓的原因,在胡天泽六岁那年,蔡洛天故意用开水烫伤了他的后背,或许正是因为胡夫人感受到蔡洛天会对自己的孩子造成性命危险,所以才剥夺了原本也属于他的胡姓。 而且这个名字原本是属于他的,他被打回原形后才继承了自己亲生父母的姓,这么看来,他的邪恶和毒辣是从小就有的,与眼镜蛇伴舞,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它吡牙咬上一口,眼镜蛇的毒液剧毒无比,可以让人瞬间毙命,她没有失败的余地。 |
这个自救的办法需要她用足够好的演技与他上演一出无间道,只要做到炉火纯青无可挑剔也就赢了第一步,营救胡天泽是她内心最大的动力,她会用胡天泽教会她的所有技能与他决一死战。 火坑的确能让人粉身碎骨,身体要是经过千锤百炼总要比一般人能够耐热耐扛,往里纵身一跃,要不烧死烫死被浓烟熏死,要不就在这炙热的炭火中杀身成仁,说不定还能大炭火下面找到冶炼好的大金珠子,她害怕功亏一篑,但对未来却也充满了无限憧憬和希望,那是属于她和胡天泽相濡以沫的幸福。 商小蕊也决定如法炮制他的一套做法,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却是她一直深恶痛绝的方老师,这个尖酸刻薄也有着严重自卑心理的男人,在居委会从事着助人为乐春风风人的工作,对外人热情好客,连说话也客客气气的,但对待自己人却摆起了高高在上谁也高攀不起的架子,他当了十几年的老师。 所以对待自己的组员也是用老师不苟言笑的严厉作派加以管理管教甚至是当众斥责,吴素梅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被骂得体无完肤,甚至还要将她赶出去,他几乎成了这些无所事事已经在长时间精神控制下失去了主心骨,强大的奴性让她们把他当作神圣不可侵犯的大神不敢随便抹黑诋毁,见面要是可以请安绝对可以做到磕头请安的。 这些人对他唯命是从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无从改变,吴素梅深受其害,方老师的儿子早年将自己的媳妇活活打死,因为这个就有了自卑心里,作为老师到了年纪大了哪一个不是德高望重,就连古道热肠也都是用来做给外人看的花架子。 他们需要不明真相的人将表面看到的东西误认为是他的本性,吴素梅和他如出一辙,两个同样有着自卑心理的人相互伤害也相信依赖,年轻的一辈思想活络,只要稍稍用点心就能看出这其中隐藏的充满劣性恶意的控制欲,他们敏感脆弱。 总会想方设法将自己无法面对的东西用愤怒和冷脸遮盖住,身边人看到的永远是他吹毛求疵带着负责情绪的行为举止,以批评训斥为主,也充当着整个团体的道德审判员,家里说一不二的山大王,受到精神蚕食严重的往往都是呆了将近十几年的老人,他们无法适应了熟悉环境就很难选择面对外界的陌生。 吴素梅纵然隔三差五就要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却还是不敢离开,因为到了外面所有的人际关系都要重新开始,从接受陌生和完全融入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等进入其中后就会潜移默化的变成自己最讨厌也最敢怒不敢言的方老师,他一个人将自己最恶劣卑鄙尖酸刻薄的一面延续到了身边每一个长年累月受到侵蚀的人身上。 吴素梅和方老师有着太多的共同点,所以几乎是将他的一切模仿的活灵活现的一个,商小蕊对吴素梅的抗拒心理有一半都是对于方老师言传身教毒害,商小蕊停顿了一下,这个受了以前学生恩惠的老师在居委会养尊处优了十几年。 吴素梅对他的信任和依赖远远超过对丈夫商三明,商小蕊甚至想过吴素梅在与他十几年朝夕相处的工作中是不是也有类似学生对老师常有的爱慕,生活中的苦水和家里的锁事几乎都要当成讨好他的谈资,几乎成了老商家的主心骨,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贬低和羞辱自己的丈夫方方面面不如别人好,言语之中泛出显而易见的厌恶。 商小蕊在听到这个声音不自觉得恶心和虚伪,他的语调故意拉得很长,乍一听像是很有智慧的老人才会有的那种语重心长,就是这么个虚情假意的人在一年前在她与母亲发生激烈甚至身体冲突时,他怂恿吴素梅将她以虐待父母罪告入警察局。 他儿子判了无期徒刑,去年才刑满释放,他儿子浴火重生又回来了,就特别希望身边哪家再有谁杀人放火进入局子就能让缺失十几年的心理达到平衡了,就是典型的见不得别人比他过得好。 商小蕊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要不是他把一身吹毛求疵挑三拣四毛病传给吴素梅,父亲商三明也不会在得了脑梗塞后还要遭到她的语言暴力,被她一口一个称为窝囊废的男人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却被她逼到只有一死了之才能解决所有痛苦的地步。 |
方老师在电话里兜兜绕绕说了许多客气话,吴素梅为了在别人眼里扬眉吐气应该没少打着她的旗号到处招摇过市,以前就有居委会的阿姨打来电话支支吾吾的问起单位还有没有适合的位置能给她女儿腾出一个来,商小蕊一向不愿意与吴素梅相关的人有任何来往,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没有,方老师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有求于人。 作为居委会的当家人把儿子培养成了杀人犯这也不能看出他的教育有问题,作为二把手的得力干将吴素梅也培养出一个因打架斗殴而锒铛入狱的儿子,这两个人臭味相投,都在教育上出现严重的瑕疵,他们在外面将爱心都给了别人,却将自己的家弄得家破人亡鸡飞狗跳,除了这件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外。 吴素梅最近又摊上了一个大麻烦,她在一次探访工作上和一个叫王勇敢的男人不知怎么搞到了一起,人家老婆都闹到了居委会,商小蕊无法相信一个早已绝经的人怎么会去撩拨有妇之夫。 她那无处安处的魅力从来没有温暖过家人,而是给了外面不三不四觉得她的凌厉很有特性的野男人,方老师是用谈判交易的口吻跟她说的,意思是他帮忙她妈处理了麻烦,她相应的也得帮他一个忙。 由于他儿子是杀人犯,又有案底,在工作上或多或少会受到一定的限制,而且用人单位一听对方是个杀人犯就本能的吓得两腿直哆嗦,出狱那么久一直待业在家无所事事,就希望他给她妈擦的屁股作为礼尚往来为他儿子谋取一份正当的工作。 商小蕊当时就拒绝了,她讨厌就是讨厌,才不会像他们一样以虚情假意待人,更不想和这些人扯上一毛钱关系,然而不到一个半小时,吴素梅又用其他人的号码打来了电话,她知道商小蕊将她的号码拉入黑名单,所以识趣的就用别人的号打。 这样她认不出就不会出现拒听的情况了,她简单明了的告诉商小蕊,弟弟锒铛入狱,她的腿被摔伤了正在住院,希望她作为商家唯一长女多少出点出点力,为这个家付出力所能及的贡献,他们都是情愿撑死也要贪得无厌往嘴里不停塞东西吃的吸血鬼。不管她有多精疲力尽有多困难,在他们看来都是该尽的责任,从来没有力所能及的说法,不把她里外榨干了绝不罢休。 商小蕊自从父亲跳楼身亡后就断绝了与家里那两个人的来往,吴素梅再次放出了狠话,要是不出钱不把弟弟商从荣从牢里救出来,她准备去她的单位割腕自杀,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外人眼里有头有脸收入数万的领导,私下却是个狼心狗肺对父母一毛不拔不管不顾的死丫头。 吴素梅和蔡洛天其实是一类人,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可以牺牲别人的生死荣辱为代价也要满足自己的私欲,真正潇洒成功的人,往往都是那些性情冷淡,对不必要的关系能做到斩草除根的狠人。 上次吴素梅在公司满地打滚指着她的鼻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破口大骂,方老师是她强大的后盾,只要闹出点事情都会带着受伤的心向他寻求安慰,这些招数也都是他给出的主意,要是得不到就亲手毁了她,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商小蕊趴在办公桌上不停的抽泣着,肩膀也在剧烈的耸动,而同样坐在办公桌前的蔡洛天也看得清清楚楚,还以为她这是接到了秦大宝的电话因为掩饰不了内心的狂喜才趴在桌上哈哈大笑的,在她抬起满脸死灰的神情是才知道这是刚哭过,没想到像她这种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的人也有偷偷抹眼泪的时候。 “大龙,你过来,想个办法将商从荣弄出来,要多少钱打点关系先从我的帐上走,以后接个帐单再去找商不蕊算帐,记住,不要弄出动静来,不要让商小蕊知道这背后是我出的力,我不希望我这个时候出手会被她理解为是将功赎罪,我才懒得理会她对我能有什么好印象。”蔡洛天正准备关掉视频。 哪想一斜眼就看到秦大宝又无微不至的跑来献殷勤了,他几乎要将眼睛凑到屏幕上,这个男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利用一切可以靠近她的办法贴上去,商小蕊很自然的就接过他奉上的夜宵,看来是常来常往的,要不然两个人也不会有那么高的默契。 |
“天哥,这事儿很简单的,医院那边有消息了,人已经醒过来了,现在能吃能喝下床也没问题,估计验不出伤残等级来的,商从荣只是被派出所羁押了,要是这边能在赔偿金上达成和解他就可以出来了,我看一万多差不多就够了。”大龙说,他站在门口并看不到蔡洛天聚精会神所看的东西,看他眼睛眨也不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看爱情动作片,他满脸狠辣的抬起头,和刚才大义凛然的表情截然相反,“你去那边再······” “还砍手指,不是刚接上还没几天功夫又·······”蔡洛天见视频里的秦大宝和商小蕊打情骂俏的样子更是怒火攻心,声音也越发冷厉的说:“去找个律师告死那个王八蛋。” “那商小姐那边要是知道了就怕会·····” “会什么?有本事就让她去找个比我找的律师更厉害的人帮他辩护,看见没有,这个贱人在她弟弟还在派出所清汤寡水啃馒头之际,却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打得火热,公司是用来工作卖力的,现在倒成了她勾搭男人搞暧昧的私人空间了,怪不得她一直嚷嚷着要空间,原来这个空间是用来干这个的。” 蔡洛天气急败坏,大龙在他气头上不敢吱声,生怕不小心说错了话会遭到炮轰,令了命令就得立刻执行,他带上门就出去了,蔡洛天这些天没见商小蕊,但眼睛却时时刻刻盯在她身上的,她一天喝了几口水他都清清楚楚记录在案了。 第九十三章 冷漠 商小蕊硬着头皮去医院见了电话里生病住院的吴素梅,她本身就是胃溃疡,这次是为了躲避那件事的风波才装可怜躲在医院的,这样一来对方再怎么蛮横也不敢对一个住院的人怎么样,吴素梅在丈夫去世后消瘦憔悴了不少。 以前她是很少干家务事的,但帮方老师家里干起来那是做牛做马累死也甘愿的,就像急切想要得到老师表扬的学生一样可笑,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却被对方控制成了心性最不成熟的傻子,家里少了个顶梁柱,当成心头肉的儿子又锒铛入狱。 这个平时风风火火的女人头一次在女儿面前掉起了眼泪,嘴角也有了无助和几分讨好的笑容,之所以在电话里大放厥词要挟她,是因为她太了解女儿的脾气了,说得轻她不理会,只有说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才能现身说法。 “你现在出息了小蕊。”吴素梅装模作样的将插了针的手露出来,希望能得到她的怜悯,也固执的认为她必须体谅她的难处并且做出让步,商小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满脸皱纹,神色憔悴暗淡,嘴唇苍白还布满死皮,看到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就是这样的人还仗着从方老师那儿一脉相承的清高去别的男人故弄玄虚,结果却给自己撩了一身骚晚节不保了。 但她丝毫不在乎,她在乎的永远是如何才能从女儿口袋多拿些钱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要是她哪天嫁人了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做了一辈子乐善好施献爱心的工作,最后却落个家破人亡亲情破裂的下场。 说出去不禁令人唏嘘不已,而这一切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商小蕊的身上,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只要有出处就一家有它的道理,她当初拿着方老师帮她与的状书告她虐待父母罪的时候,从来没想到她联合坑害的人是她的女儿,商小蕊的名声在小区内早就臭狗屎,家喻户晓的不孝子。 她考虑的从来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唯命是从的方老师,一个就是她自己,别的就不在她顾惜范畴之内了,商小蕊一点也不觉得她值得可怜,面色蜡黄的她承受着来自女儿眼神的拷问和谴责,但她知道女儿来都来了顶多受她几句牢骚话总是要给钱的。商小蕊没说什么,一直都没说话,谁先说谁就输了。 这是她在家里设定的游戏,总是希望别人来以她的感受为中心,就像她在家里撒泼都需要儿子和丈夫去哄,现在一个死了一个呆在派出所蹲大狱,但她还是固执的认为女儿有责任为她的苦楚负责,她不时贼溜溜的用浑浊的眼睛去打量商小蕊的表情,看看有什么可以见缝插针尽量占到优势的机会或机会。 |
“你和王勇敢的事情是真的么?什么时候开始的?私下都维持多久了?”商小蕊开口,这个话题让吴素梅始料未及,也是措手不及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很难堪,却从来没想过作为公司高层的女儿在面对她当众撒泼,谩骂怎么就不难堪了? “以前你说过等老爸死了以后你就自由了,你说所的自由是不是就和外面的野男人媾和?你不是绝经了么?绝境的人还会有那方面的冲动么?你是怎么把那么恶心的男人给搞到手的?你是不是为了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才故意逼死了我爸?”商小蕊恨之入骨,她承认她是故意让她难堪的,吴素梅默不作声,冷笑说:“你刚才的话我都录音了,我真是白养了你,不管怎么说,就算我做得再过分也是你妈,我哪怕打死你骂死你,你都没有权利辱骂我。” “你要不是和王勇敢勾搭成奸,她老婆会跑到居委会大吵大闹的么?这事儿要不是方老师告诉我,我哪里会知道你这把岁数竟然魅力不减当年,还能引得男人为你抛妻弃子,不信我可以打电话跟他对峙,说是他帮你善的后,特意端着这个脸大的人情让我帮他那个刚刚恢复自由身的儿子谋一份钱多活少离家近的工作,不是你扛着我的身份跑去他那儿吆喝的么?” 商小蕊恨透了她,越想越生气,“我今天来不是问你感情上的事情,不管你曾经说过的自由是否与我爸的死有直接关系,这都不重要了,我爸死了这个家就和我彻底断了关联,方老师还在等我的答复,你为他当牛做马一辈子,我总不能一句话就抹了他的情面,我会把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他联系不到我肯定会想办法联系你的,你帮我转句话,公司庙小,容不下他儿子那么大号的身家,让他另谋高就。” 吴素梅似乎没想到方老师会为了他儿子而拿她的这些破事儿去她女儿面前换人情,脸上有着惊愕和受到背叛的伤痛痕迹,快要六十岁的人了,心智顶多就六岁。 “你的儿子欠了三百多万的高利贷,现在债主都把帐挂到我头上了,我没钱还,希望你把房子卖了一套用来还债,我没有责任为他擦屁股,爸爸倘若还在,我看在他的份上多少会为这个家出点力,现在都如你所愿了,你也彻底自由了,只是不要再放飞自我做出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你自己好自为之。”商小蕊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不带有丝毫的犹豫,她不敢在医院呆太久,爸爸就是从医院的天台上跳下去的,这儿似乎还残留着他当时纵身一跃前的绝望。 到了办公室,她刚推开门桌上就放着一个用保温箱装着的夜宵,这些天她不敢一个人独自在家,屋子里空荡荡的,她还以为是秦大宝送来的,里面是红烧排骨,大晚上说这些太油腻了,但难得他有心,打开就吃了几块,味道不错,又接连吃了几块,忽然想起这味道很有千素阁特有的味道,秦大宝细心体贴,连她最喜欢去的餐馆也默默记下了。 “一点也不好吃。”蔡洛天将嘴里的排骨又吐了出去,不过看到视频里的商小蕊吃的津津有味却还是硬着头皮又吃了一块,大龙笑着说:“就送今天一餐,明天要不要送?千素阁生意太好,尤其是这个点需要打电话提前预定的。” “她加班就送过去,不能让秦大宝那个混蛋钻了空子。”蔡洛天狡猾奸诈是没错,但他还是觉得商小蕊吃了他专程为她预定的爱心夜宵这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儿,但视频上又闪过一道阴影,秦大宝还真是阴魂不散,又伺机溜进她的办公室以公谋私了,商小蕊一脸慷慨的邀请他一起吃。 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接过商小蕊用筷子夹给他的排骨,他只要一刻不在,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就会想方设法钻到她的身边去,大龙刚刚到外面,却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蔡洛天是相将她折腾的只剩下一格电的时候,再变身为她持续充电的充电宝,这个世上最好的对待就是雪中送炭。 |
他几乎要将他精心酝酿出适合雪中送炭的火候时,却被秦大宝给捷足先登了,意图想要当她一辈子的充电宝,这是他无法忍耐的,他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为自己的贪便宜寻找合适的借口,但绝不允许别人从他身上捡走任何便宜。 哪怕只是沾走一丁点的光,秦大宝这是犯了他的忌讳,不过他先前险些将商小蕊给掐死,把她吓破了胆,以后也不敢再对他嬉皮笑脸打嘴架了,她脖子上还残留着些许青紫相间的淤青,这是他侵害她的证据,就算再不要脸的人也会觉得心虚的。 再这么长此以往的下去,商小蕊很容易会被他的体贴勾去魂魄的,先前还说自己配不上他,学历高又有光鲜履历的海龟男,谈吐优雅,温润如玉,是个有口皆碑的正人君子,高尚的让人觉得他是站在神山上的仙人令凡夫俗子高不可攀,难不成在她眼里不管是胡天泽以及他都不如他半分金贵。 “大龙,你过来,有件事儿需要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办,秦大宝看样子是准备吃定商小蕊了,我要是再不动手就怕商小蕊会就着我差点掐死她的事情和我彻底划清界限,那我以前花在她身上的努力就都付之东流了,甚至还莫名其妙的给这两个狗男女牵线搭桥的喜鹊。”蔡洛天谈吐十分粗陋,这和他精致丰神宛如翩翩公子的面容截然相反,这或许就是人模狗样的最高境界,大龙见他勾了勾手指,立刻将耳朵凑了过去,不知说了什么,大龙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向他说:“这会不会太损了?” “夜宵是我买的,商小蕊一定以为是秦大宝送的,看他们俩个没心没肺笑得耳朵都撕到耳朵边了,秦大宝肯定没做任何解释,还吃上我的东西,这很卑鄙,非常卑鄙,堂而皇之的把我为别人订制的东西当作顺水人情讨人欢心,你看商小蕊笑得合不拢嘴,必定是这么想的,难道这就不损么?” 蔡洛天是个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人,秦大宝现如今占了他便宜,如果只是一块钱,他会变本加厉从他身讨到一百块,一块钱是本金,剩下的九十九块则是作为他认为的损失费,就连他认为美貌被人多看一眼愉悦了心情都该收个会员费的,何况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压根是他享受的福利。 秦大宝的履历在镀金的作用下的确是金光闪闪的,但要说镀金又有哪个身上镀的金有他镀的厚的?哪怕是秦大宝见了都会自愧不如的,他是个无耻卑鄙的人,但还没有卑鄙到要在他引以为傲的学历上动手脚。 大龙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走蔡洛天递给他的文件,秦大宝作为副经理也要负责一些散户的,这些散户一般都集中在城乡结合部,都是些素质不太高但喜欢精打细算还挑肥拣瘦的个体户,很是难缠,以他的履历做这些确实是大材小用了。 商小蕊第二天一大早还算精神饱满的到了办公室,她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怪怪的,很多人都用匪夷所思的眼神打量她,但她一回那些人又都若无其事做起自己的事儿,朱语婷等明天晚上又在夜店玩到了凌晨四点半,早上九点上班,但她长年累月处于这种缺觉的状态下机体也就有了耐受力,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将包丢在了桌子上,看来心情不太好。 “外面吵吵什么呀?”商小蕊也不想追究,这时外面传来朱语婷奸细的嗓门,她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朱语婷指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儿劈头盖脸教训了几句,她是公司新近的,不过刚才反应最大的人就是她,手上还拿着一只小巧玲珑的订书机,面对朱语婷的指责并不敢吭声,她见商小蕊面无表情的站在后面,立刻走了过去说:“姐,这些人别看一个个跟好人似的满脸堆笑,你刚才一进来他们就相互勾着头窃窃私语,我还以为老板昨天晚上喝大了又摔进河沟里,原来却是在笑话你的。” “我有什么好让他们笑话的?”商小蕊不想把事情闹大,在来龙去脉没弄明白之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朱语婷气哼哼瞪了那女孩儿一眼,随后低声说:“姐,那个秦副经理是怎么回事儿,为了业绩他也不能·····不能用那么卑鄙下作的办法给人出谋划策,这事儿还是赵经理发现的。” “到底什么事儿神神叨叨的?”商小蕊一头雾水,这时赵娟来了,看见商小蕊后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似乎也是这了验证这件事儿的真假特意过来请求一下,“商经理,这个是秦副经理昨天下午签下的两单合同,他几乎一个人包揽了东南区域的散户,这个月他还差三万多的就满额了,这三万多也是他这个月签下的最后两单,其中一个还好是通过正当途径签约的,剩下的一个就有意思了,他居然用·······” |
“这个人怎么是王······”商小蕊在看到王勇敢的名字时几乎下巴都要掉下来,他不是和吴素梅传出黄昏绯闻的男主角么?赵娟在看到她诧异失色的表情时似乎也验证到了传言中的真实性。 她故作淡然的说:“经理,这里面涉及到你的家务事,我也不好说什么,而且公司里面有不少人故意造谣说我公报私仇故意挤兑副经理,你看这事儿现在又推到我手上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对方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说要找秦副经理讨要一个说法,这是复印件,对方在电话里骂骂咧咧我也没听清怎么回事儿,就只知道秦经理为了让王姓客户签下了为期三年的合同,居然拿出您母亲上个月和他在咖啡店里牵手暧昧的照片要挟他,没想到这事儿又不知怎么被他老婆知道了。” 商小蕊满脸羞愧,她都还没结婚,家里就传出这么大的丑闻,这让她觉得无地自容,怪不得他们一个个会用那么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妈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其实都已经绝经十多年了。 第九十四章 陷害 赵娟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看人热闹却不会 惹火烧身的人,“她前几天不是刚去您母亲所在的居委会大闹了一场,现在人家死咬着副经理不放,非说他为了签单几乎到了丧尽天良不择手段的地步,一会儿说要报警,一会儿又说来公司找领导讨要一个说法,王勇敢胆小懦弱,家里窝囊但在外面却沾花惹草彩旗飘飘,最怕她老婆撒泼了,听说几年前还被他老婆打断了三根肋骨,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儿躲起来了。” 商小蕊脸都红了,恨不得从地上撕开条口子钻进去,赵娟不动声色的继续说:“具体情况到底是怎样的谁也不好说,但当事人的老婆却坚信是咱们这儿的副经理使的坏,小秦今天休息,我让欧阳关打电话通知他来公司一趟配合一下调查,老板那边好像又听到了风吹草动,嘴上没说什么却也不太高兴,那个女人光听声音就知道不好惹,典型的东北吊眼母老虎,她要是知道你的身份就怕越闹越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要不你先回避一下,等调查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汇报情况的。” 商小蕊意味深长的看向她,要不是她向老板通风报信,公司被人放了炸弹他也不会知道的,赵娟似乎觉察出来了,故意把她支走就是害怕她会在关键时刻会向着秦大宝说话,商小蕊是个明白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是没错,但吴素梅是她妈,别人可不知道她们俩个早就断绝关系了,先避一避风头再说,她给老板打了电话。 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相信秦副经理绝不会捏着她妈和王勇敢的私情作为筹码来促成签单任务的,而且秦大宝在此之前也给她打了电话,语气不疾不徐,并没有做了亏心事后该有的心虚和闪躲,只说自己没干这事儿。 他当时给王勇敢送去的关于公司每个季度为商户提供销售奖励协议的明细表,哪想到了他那儿就莫名其妙的变成吴素梅和王勇敢私会的照片了,况且他压根就不认为吴素梅,更没有为了一己私利做出狗仔队头偷拍别人的缺德事儿。 不过他承认曾在上个月撞见照片上那两个人在咖啡店见面的情景,他一个手下在询问中忽然就招供了,因为涉及到个人隐私以及敲诈勒索的嫌疑的犯罪行为,搞不好是要坐牢的,手下一时没绷住就不打自招和盘托出了。 是他背着秦大宝用手机拍下了这组照片,因为王勇敢有个大型超市,在洗化用品这一块占有不小的份额,每个月的需求量也是其他散户的四五倍,只是前段时间被别的公司给挖走了,秦大宝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拿下他。 没想到他没卑鄙到利用特殊手段满足私欲的地步,他的手下却打起了如意算盘,想要通过这个方式来向上司证明自己的才干,经过老板亲自成立的调查组,最后在姓刘的人手机上也查到了好几张两人幽会的照片。 有口供也有确切的证据,确实是姓刘的手下心术不正才动了这歪脑筋,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秦大宝唆使或就是他干的,作为刘姓手下的直接上司,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而且作为新进的职员,他目前还处于三个月的实习期内,签单的业绩也是挂在秦大宝名下的,这下他就是说破了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姓刘的出了事儿没等到王勇敢老婆来闹事儿就给脚底抹油跑了,证据确凿又死无对证。 |
现在作为顶头上司兼责任人的秦大宝实打实就成了冤大头替死鬼,不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就像不是他的业绩最后也挂在他名下的业绩一样百口莫辩,横竖左右是跑不掉了,这是老板亲自让欧阳关调查的,赵娟没参与。 商小蕊也被挤到一边,不偏不倚公平公证,老板虽然知道秦大宝是冤枉的,但他眼力太差再加上监督不力才造成的疏忽,王勇敢的老婆不来闹还好,要是真来闹了后果不堪设想,公司要将合约还回去不说,在同行里口碑下滑,造成十分不利的恶性影响,这还是轻的,时间一长总能将这些破事儿掩盖了。 最重要的是,还会给新引入的两个项目增加不必要的阻力,要是蔡洛天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或提出相应的苛刻要求,公司的损失肯定不止失去一个散户收到的利益能相提并论的,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王勇敢的老婆浩浩荡荡的率了十几个亲友团来公司大闹天宫了,商小蕊吓得脸色煞白,他们哪是来兴师问罪讨要说法的,简直是来大开杀戒的。 “商经理,走后门。”商小蕊原本以为心里坦荡不怕事儿,但看到那么多人就连老板都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是个好办法,向仓库管理员借了辆电动车从后面逃跑了,将烂摊子直接甩到了商小蕊的头上,赵娟觉得她不能坐以待毙,该出手时就出手,该认怂的认一下也没关系。 商小蕊还没走到后门,哪想朱语婷火急火燎的追了过来,说是吴素梅来找她的,结果那两个女人在她的办公室大打出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对方人多势众,吴素梅一个人势单力薄哪是对手,赵娟报了警,但警察出警再快也得半个小时左右,在这期间已经可以制造出一起情节严重的刑事案件。 警察来了,女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吴素梅赤手空拳仅凭一已之鏖战群雄也是个了不起的悍妇,商小蕊的办公室一片狼籍,电脑被摔得七零八碎,电脑桌也被掀翻在地,后面的桌子和椅子缺胳膊少腿,到处散落着残缺不全的残骸,地上除了血迹外,最多的就是一撮一撮的头发了。 吴素梅的脸被抓得血淋淋的,她张着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神情尖锐又凌厉,手指缝隙里还缠绕着不少葡萄色的头发,后面有个大妈龇牙咧嘴一直在揉着头发,头发果然是葡萄色的,她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条桌子腿,似乎还能再战三十回合,很符合刚下战场。 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混战仿佛电视剧一样在视频里生动激烈的显现出来,蔡洛天神情不可思议的看向商小蕊的办公室,他抽了张纸巾将满头的虚汗擦了擦,吴素梅的战斗力势不可挡,她要是知道这件事儿的幕后主使就是他干的。 肯定会用她手上的椅子腿打得他头破血流,大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是按照他的吩咐已经让姓刘的人消失了,也给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辛苦费,他是绝不敢反水的。 因为给他送钱的时候特意找了个虎背熊腰身上有左青龙右白虎纹身的壮汉去的,而且那些照片都是蔡洛天为了以后方便挟制商小蕊用的,没想到却在秦大宝身上找到了用武之地,姓刘的只要当众承认是他干的并拿出事先发给他的照片就可以滴水不漏了。 不用自我介绍也是干黑社会的,蔡洛天不动声色就利用一个无名小卒狠狠给秦大宝背后捅了一刀,这一刀下去快狠准,事情又闹出了惊动警察的规模,他一时半会儿怕是呆不下去了,按他的计划,这还不是成为他身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他适当抛出这枚深水炸弹,商小蕊不管愿不愿意都会可怜巴巴的求他手下留情的。 事情在赵娟和警察的调和下很快和解了,秦大宝的签单被取消了,他作为冤大头总要再硬着头皮给所有受伤的人出个医药费的,还得给吴素梅以及王勇敢的老婆赔礼道歉,是他管理不当才会造成这么大的事故,责任在他,他也有责任为这件事儿善后,前前后后大概花了将近一万多才彻底了结。 吴素梅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忽然神色凌厉的看向商小蕊,在这场惊天动地的打斗中作为女儿的她竟然一动不动成了旁观者,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出手,但见死不救却是对她极大的羞辱,从小到大的确对她不够好,如果不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她也没有今时今日的好日子,她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对方厮打却不为所动。 |
“啪!”吴素梅要不是在医院呆了几天消耗掉了一部分体力,要不然她还能打得再激烈一些,商小蕊又被当众扇了耳光,脸上还残留着血迹,她依然面无表情,刚要说话又冷不丁的挨了一下,打得她头晕目眩,还好赵娟眼尖手快要不然就摔倒了,很多人又都迫不及待的挤过来观战另一场只有两个人的单打独斗。 商小蕊没有哭,她的底线就只有这两巴掌,要是再得寸进尺她就要还手了,哪想疯了的女人再次将巴掌扫了过来,只是这一次商小蕊往后退了一步,吴素梅扑了空的巴掌硬生生拍到了玻璃上,声音很大,光听着就知道这是铆足了劲儿。 也正是这一下将她逐渐平息的情绪再次沸沸扬扬的给点燃了,她拿起地上还残留着血手印的桌腿劈头盖脸的往她头上砸,每一棍子似乎都是要将她打死了才甘心,要不是所有人亲眼看到,谁能相信事业如日中天的商经理竟然有个翻起脸来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女儿都敢往死里打的母亲。 吴素梅秦大宝拉开,她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话,仿佛和她结了不共戴天的仇恨,非要弄死她才能解恨,商小蕊的额角血流不止,伤口皮开肉绽,半张脸都被血染红了,看上去怪吓人的,她目光冰冷又阴森的看向她,随后一字一句当众说将命还她的话,那一棍子就是一把刀,将她们血缘上的关系也彻底剪断了。 吴素梅指着她的鼻子又骂出一堆污言秽语,还诬陷她初三不学好跟一个班长谈恋爱,当初年少的事情被人用恶意扯出来耻笑时,这本身就是比刀扎人还要疼的,吴素梅搜肠刮肚要将她生活中大大小小的错事和难堪都一股脑的讲出来,骂她人模狗样,骂她狼心狗肺,骂她忘恩负义,骂她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还骂她不得好死。 这是一个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话,虎毒不食子,但从嘴里讲出来带毒的话却能将人的心扎得千疮百孔,商小蕊失魂落魄跌坐在了地上,吴素梅又大放厥词骂她装可怜,在所有人都对着她讨伐指责时,她扬言要去法院起诉她虐待父母,还狮子大开口要求她归还三十年的抚养费三百万,在开庭之前要是看不到这笔钱,她有的是办法让她在公司混不下去还身败名裂。 秦大宝和赵娟将所有人都驱散开,又强行将疯子一般还在张牙舞爪的吴素梅也轰了出去,她又站在公司门口大吵大闹,最后由警察直接带走,商小蕊精神涣散的坐在地上,她将门关上,一个人坐在狼籍里不知所措,她的人生似乎也被吴素梅无情的撕碎了。 “出去,我很好,不会自杀的,放心,这样的事情我早习惯了,不就是告我么?让她告去,别说是三百万的抚养费了,我三块钱都不会给的。”这就是商小蕊从小到大一直承受的煎熬,这样的奇耻大辱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无法承受的,碎了一块的自尊心捡不起来了,但她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看法,只要她能重新站起来总有一天会将她在今天丢掉的东西找回来,包括被人踩在脚下的脸面和自尊。 “你给她的伤口包扎一下。”蔡洛天或许是心虚,所以来的时候特地带了自己的私人医生来了,商小蕊和吴素梅不一样,她不会迁怒于人,更不会不分场合大发雷霆,她脖子上的淤青消失了,虽然还扣着丝巾,但还有一些若隐若现。 商小蕊将提着药箱的人挡开,径直看向他说:“你来干什么?看到我这样你心里是不是痛快多了?你不是想方设法要来折磨我的么?怎么不见你笑?你应该笑的,这么大得人心的场面你怎么能不笑呢?我这么狼狈连我自己都快哭笑不得了,你不笑只会让你变得更加虚伪,还假惺惺的带着医生给我包括伤口,你以为你献了爱心就能将对我的一切伤口一笔勾销了么?” |
“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却这么说我,就算我是假惺惺的又能怎样?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死了谁来陪我进行下半场的游戏?瞧你这满脸的血,你自己不在乎也得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做人不能自私自利就只顾着自己,这话是你用来教训我的,怎么到你这儿就行不通了呢?留下了心理阴影会很麻烦的。” 蔡洛天不是故意要来讥讽她,是真的想关心她,但心里满满的情怀到了嘴里又变成另外一个性质,在视频中看到她孤独无助的样子似乎看到了当年同样孤独无助的自己,她没有自艾自怜,只是对他的偏见太深了,不管他做什么都会变成她最恶心的那种嫌疑和居心。 “我要是能变成你的恶梦那也是老天开眼了,你想看笑话就由着你看吧!反正这样的笑话以后也少不了的,只是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要说阴影,你那天在车上给我的阴影需要我用一辈子去治愈,我现在只是讨厌你,还没升级到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抽你的骨髓挖你的心。” 第九十五章 伤害 商小蕊满不在乎的用手抹了下脸上早已凝固的血,蔡洛天见她不配合医生的包扎,从后面直接抱住住了她,商小蕊刚要尖叫,他却语气恶毒的说:“你再敢动,我就当着秦大宝的面帮你泻火。” “这件事儿是不是跟你有关?”商小蕊总觉得这里面怪怪的,蔡洛天是从后面抱她的,所以她没法看到他脸上的心虚,只是她的有侧过来时刚好碰到了他挪过来的嘴,她一脸嫌恶的避开,乖乖的配合医生,伤口很快就包扎好了,蔡洛天还在抱着她,商小蕊似乎感觉到了异常,脸色窘迫又羞赧,低声说:“你要是敢在这儿对我那什么,我一定杀了你。“ “谁叫你动来动去的一点也不老实,要怪就怪你的屁股太·····你不是说我禽兽不如么?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会恢复点人性,在我身边就不要再顾及大宝了,身在曹营心在汉,撩拨了我又不想负责,你说的禽兽不如不也有你一半的责任么?”蔡洛天将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轻描淡写的说:“那天对不起。” “你说什么?” “我是说那天我打算带你去郊区的庄园的,那儿有一个占地不小的葡萄园和果园。”道歉的话难以启齿,但他还是勉强的说了,但只能说一次,她听得很清楚,只是觉得像他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向人低头认错的,商小蕊一点也不在乎,“你现在松开我,我们这样的姿势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别说你要对我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儿,我不会介意的,你的脸在公司是属于黑钻级别的,我只是普通的青铜,要说丢脸也是你的脸丢得大,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能豁出去的全部豁出去。” “你再动我·····你是不介意,但你一定很介意被大宝看到对不对?他不过是给你送了几次夜宵怎么就成了你眼里的星星了?我对你不好么?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我要是真有心为难你,只要给你老板打个电话,随便敲诈一下他都会乖乖的奉上,打掉牙往肚里,还不敢有半分异议,要说卑鄙,他比我卑鄙多了,又得拿你喊打喊杀,这种事情我亲眼见过不止一次,只要狗急跳墙,倒霉人的还是你,但我有为难你么?你千万别用秦大宝正人君子的标准来衡量我这种一无是处只剩下褒义词的人。” 蔡洛天用鼻尖抵上她的颈脖,温热的气息麻酥酥的,就在这时,秦大宝推门进来了,刚好就看到他们前后相拥有的亲密状态,门缝打开,从门口路过的人也刚好看到了,商小蕊下意识的挣脱他的舒服,秦大宝见她脸上心虚又慌乱的表情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蔡洛天又用他最擅长的虚情假意和他打了招呼。 不是他故意在后面使刀子,又是收买又是招供,秦大宝不会被暂时调入老板在南方准备成立的分公司,那儿条件艰苦又是在起步状态,各个方面都不如这儿便捷,明天就得走,很快欧阳关就将相关的文件递到商小蕊的面前,她是秦大宝的顶头上司,这是经过老板亲批的结果,她说得再多只会犯了公司的禁忌,只能拿出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份调任报告就正式生效了。 秦大宝没说什么,他的眼睛里似乎永远都装着阳光,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看一眼都能感受到来自他的温暖,他接过报告向她微微一笑就走了,那个微笑一点也不狼狈,是一个安慰,他不想因为他的离开而让她觉得是自己的无能才造成的。 想看到她笑,没心没肺肆意大笑,想背着她走更远的路,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她讲的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蹩脚的语气挺新颖的,只是以后她加班不能再给她送夜宵的,要是她再受到来自她母亲的伤害,他也不能及时出现制止那只随时会打到她身上的手。 她刚要上前,胳膊却被蔡洛天一把抓住,“怎么,想跟他一起私奔了?” “要你管?” |
“要你管?” “腿长在你的腿上,我当然没权管了,但我可以跟你老板打电话,大宝只是被调任到南方去了,要是因为你一时的冲动而迫使我不得不放出狠招,怕是你被你老板收拾到吃不了兜着走,你的大宝去不了南方不说,还得负些法律责任,在来之前我已经提前请教过律师了,我的律师也很肯定的告诉我说这么个情况三个月的有期徒刑是够的。”蔡洛天一脸无耻的说,商小蕊刚要抬手打他,但抬起的手又被他抢先一步抓住了,“我没有赶尽杀绝,一点也没有,这些天我对你放任不管,不代表我就放过你了,你明明知道办公室里有摄像头,你还和他打得火热恨不得给我来个现场直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怎样,不就想和他结婚然后就能堂而皇之的甩掉我了么?我告诉你商小蕊,哪怕你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了,我都有办法将你给弄回来,我没对他赶尽杀绝就已经给了你三寸脸了,别蹬鼻子上脸不识抬举,我的耐心可不是自来水,随时随地一拧就能出来了。” “这件事儿是不是你背后搞的鬼?” “你哪只眼看到的?说话不用交税就可以胡说八道了?拿不出证据我随时可以告你诬陷,这个情节严重了也是可以有期徒刑的。”蔡洛天的手往下滑,终于如愿以偿抓到她的手指了,她想甩开却被他抓得更紧,甩不掉就只能当手上吊着一只螃蟹,“要是被我找到证据确实是你背后捅了他黑刀子,我也会拼尽全力寻找最好的律师送你有期徒刑的,别认为有钱有势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还狗眼看人低。” “你刚才骂我什么?”蔡洛天的脸色瞬息万变,一会儿又结冰了,商小蕊可不想在这儿再被他给掐死,只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在没找到真凭实据之前我不会乱下结论,只是你别在公司跟我拉拉扯扯的,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而且这样的传言对我已经购成了伤害,你知道他们背地里都怎么说我的么?先是天泽帮我铺路打下了根据,你又拿起了接力棒在根基上建起了高楼大厦,我是靠男人上位的,求你不要再给我添加不必要的压力和负担,我真的不想把精力耗费在这些无聊失真的传闻上,要说借男人上位,我只承认胡天泽,他是我男朋友,接受他的帮助我还能理直气壮些,但你和他不同,我不想因为你让他的名声受到羞辱,更不想让那些长舌妇就着流言蜚语往他头上扣了绿帽子,我爱他就得设身处地维护好他的一切,他离开时什么样,回来后还是什么样。” “但你回不去了呀?你要怎么跟他解释我们俩那么多次的那什么?和我的关系你能撇得清么?在我没放了你之前你是绝对见不到他的。”蔡洛天心里很不痛快,胡天泽在她心里占据了无可挑剔的位置,商小蕊眼神嘲讽的瞪他一眼,“这是我每天都要工作的地方,你还是出去吧!顺便把你身上那股恶心变态的味道也一起带走,你在这儿让我忍无可忍,不想你不在,这些味道还要像你一样阴魂不散每天都在无休止的折磨我,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弄到法律也是可以赔点精神损失费的。” “你真是掉钱眼儿里去了,说到钱,你弟弟欠我的三百万高利贷怎么办?你要是在一个星期内还不了,我就只能按道上的规矩剁胳膊砍腿来抵债了,十万一条胳膊,八万一条腿,三百万这么高的数目可不得千刀万剐了呀!”蔡洛天装模作样的用手比划了几下,商小蕊一听到这个顿时没了傲气和自信,这是她的死穴,他一向喜欢戳着别人的痛处讨价还价,“那我晚上去找你。” “大宝走了,今天晚上没人来给你送夜宵了,你只有在孤独寂寞的时候才能把我从后脑勺扒拉出来,我是你的应召牛郎么?大晚上来找我干什么?谈心?谈风花雪月?我这个人嘴笨,可说不出大宝高尚温暖善解人意的好听话来哄你开心。” 他话锋一转又较起真来了,“还有,你别一个不好就生气,额头上的伤口才包扎好,情绪激动之下很容易爆血管,一会儿又像是一脸的血,我可没有医生一手的好本事帮你重新包扎,不为我,也得为辛苦跑一趟的医生想想,他十分敬业,干活又认真,拿着我的钱,要是漏血了我可得找他算帐去。” |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商小蕊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令他如鲠在喉,似乎也后悔拒绝了她主动的示好,蔡洛天一本正经的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出只有孩子才会有的顽劣和幼稚,但狠起来又像是杀人不见血的恶魔,不过她是真怕蔡洛天会就着这件事儿对秦大宝打击报复,好在到了晚上都没收到老板的电话,要不然以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理肯定会拉她去撞蔡洛天的刀口的。 她头发湿漉漉的,受伤的额头用保鲜膜缠住了,这样就能避免进水,正准备上床睡觉时门铃了,她心里咯噔一下,深更半夜谁会来找她,况且她是刚搬过来住的,很少有认识的人,应该不是蔡洛天,他在办公室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她的主动示好。 脸皮再厚也不敢跑到她家自取其辱的,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看向外面,哪想一只眼珠子也猛地凑了上来,吓得她失声尖叫,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就要摔倒,直到外面传来蔡洛天急切的声音这才确认那只眼珠子是他的,但突如其来的恐惧还是让她短时间无法缓过神来。 “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开了门,蔡洛天从半天的门缝里硬是挤了进来,关上门满不在乎的说:“我的眼睛最传神了,也就只有你不懂欣赏。” “那你来我这儿干什么?你这人真是让人受不了,我看到的只有鬼眼,你所说的传神我实在欣赏不来,还请去找和你臭味相投并欣赏你传神眼神的人,我家不欢迎你,请你出去,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你没有权利·······”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抱住,“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商小蕊莫名其妙,但脸红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慌手忙脚的将他的手推开,“我不想再这样了,你折磨我也就算了,怎么连这种事情也要找我,我是你什么人?你打着报复我的借口就是为了发泄欲望的么?我发现你这个人总有一大串冠冕堂皇的借口来解释你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 “你怎么知道我就快乐了?” “你不快乐还来找我?去找一个能让你快乐的人不是挺好的么?我看到你不讨厌,你也不必将宝贵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身上,强迫症是种病,你不治放在身上还当作个性简直是害人害己,你连自己真实的感受都能睁眼说瞎话,你还不如动物的反应真实。”商小蕊越说越觉得这是一个圈套,蔡洛天哈哈大笑,“就是因为那种快乐还没达到我的标准才要锲而不舍,默契朝夕相处配合出来的,快乐也是,凡事都要用心。” 他再次将她扯到怀里,不知在她身边说了什么,商小蕊眼泪冷不丁的就滚落下来,嘴唇因为愤怒而颤抖着,他刚才的话无疑是个比插在他心上的刀还要疼,他说她得心应手了,等胡天泽回来就能让他也领略一下他亲自调教出的快乐是如何让他难以自拔炉火纯青的。 “像你这种人活着就是为了伤害别人的么?”商小蕊吸了吸鼻子被他强行按坐在椅子上,他拿着毛巾将她的头发细细的擦干,动作很轻,怕抓到她额头上的伤口,“我们之间的伤害早在七年前就埋下了种子,现在枝繁叶茂根深蒂固,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冰释前嫌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的,你可以通过心理医生的治疗将七年前的事情当作垃圾一样扔掉,但我不能,我也做不到那份不计前嫌的胆量,在这七年里我受了许多煎熬和来自你带给我的伤害,每一天都生不如死却又逃避不了,还不得不丢弃了许多珍贵的东西,好像用刀子活生生切下来的肉。” 商小蕊因为恐惧全身都在颤栗,由于他在后面,手上还拿着毛巾,要是起了杀心说不定用毛巾就能将她勒死了,蔡洛天似乎从她战栗的肩膀上感受到她此时的畏惧和随时死于非命的绝望。 他仿佛再次陷入魔怔,在她耳边用轻声说着杀气四起的话,“你不知道的不代表就有权利拒绝我的讨伐,我在你身上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根据当年的伤害等级裁定的,你对我的恨还不到一个月,而我对你的恨却长达七年之久,我恨不得挖了你的心,喝了你的血咬碎了你的骨头,我是个悲剧,真正能认识到自己的人生是个悲剧的人才是真正的悲哀。” 商小蕊一动不敢动,就像被猎物盯死的小兽,他轻轻抓着她的头发,那双修长却令她无比害怕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慢慢的往上移,只要指尖合拢就能将她的人生永远定在这一刻,只是轻柔的捏了几下又抓起她的长发了。 |
第九十六章 质问 “在你眼里不堪入目的我却是你当年一手制造出的恶魔,我在为自己找借口掩盖卑劣,是因为我被所有人抛弃了,没人在乎我的心是否流血,是否疼得难受,这些叫我痛不欲生的东西和折磨都是你不曾领教地的,所以,不要再在我面前无病呻吟,跟我比伤害,你也配么?” 他最后的语气阴侧侧的,仿佛从地府里走出来的判官,商小蕊喉咙因为紧张而想咳嗽,但她生怕惊动了他会遭来杀身之祸,从她的叙述中来看,似乎他今天看似乎风光无限的人生背后隐藏着一个支离破碎的灵魂,而她就是七年前将他的灵魂击碎的凶手,但她是从来不知道过去的七年里他都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变得这么古怪毒辣的。 “欠下的帐得细水长流,一次性清了未免太便宜了你,小蕊,我真的很想·····每次看到你我都会忍不住的去想,要是你死了,那么从七年前开始的伤害或许就不会发生了,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还生龙活虎的活着,被你用斧头劈死的那个人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好朋友,他做到了连我亲生父母都没能给我的东西。可你却轻而易举的就将我打回原形,又推入从前孤零零一个人到哪儿都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光景,没人管没人问,就像一只臭虫一样卑微,哪天死在路上都不会有人问起这是谁家的······”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了,蔡洛天的手猛地抓住她的头发,商小蕊出于本能的去抓住他的手,好像种大难临头必死无疑了,或许是她手上的温度让他的神智很快清明过来,在看到手上缠绕的头发时立刻松开。 商小蕊大气不敢喘,身上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那一瞬间被抽空了,蔡洛天眼角闪着泪光,他没有商小蕊那么幸运还能找个心理医生,但他没有这样的资格,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对她的,也不该将她再次拖进他一直倍受煎熬的那个地狱,但他太孤独了,忍不住的想要离她近些再近些,直到身体融为一体才能驱散内心一直在作怪的东西。 “我只要一点点的快乐就够了,你能给我的对吧?”蔡洛天的表情没像刚才站在后面时的狰狞,但他已经给商小蕊制造了太大的危机感,面对和颜悦色的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蔡洛天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手掌上,有热乎乎的液体慢慢渗透出来,又人指缝源源不断的渗出去,她越发害怕了,不知道眼前的人是魔鬼还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混蛋,或者,是个童年受过创伤又用一辈子都在治愈却一直无法摆脱痛苦的孩子。 商小蕊两腿发软,几乎是瘫软在了椅子上,当他抱起来时更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快要飞起来,那是要灵魂出窍的迹象,死亡前最明显的征兆,她在那一刻似乎真真切切的经历了一次死亡。 蔡洛天轻轻咬着她的脖子,不管他用多少的温柔耐心也安抚不了她一直瑟瑟发抖的身体,他一直固执又贪婪的从她身上索取他想要的快乐,当他耗尽了所有的耐心也得不到她的回音后,就变得急切又粗暴,只是为了换取她出于本能的回应,哪怕是从嗓门眼里溢出来一点零零碎碎的呻吟声,就像死了一样毫无波澜悄无声息的。 商小蕊目光呆滞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止不住的颤抖,她太害怕了,不想哪天还没见到她日思夜想的胡天泽,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他的魔怔之中,正常的时候还能说几句嬉皮笑脸的话,发病了几乎让她有种插翅难飞的胁迫感,随时会坠入深渊。 第二天一大早,商小蕊腰酸背痛几乎无法下床,她几乎不记得昨天晚上经历了多少次折腾,只记得外面有鸟叫声,差不多也该有四五点的样子,现在是作七点,她凑整了也不过才睡了三个小时。 蔡洛天昨天晚上魔怔的样又将她吓得半死,她小心翼翼的歪过头,身边空荡荡的,好像他昨天没来过似的,但床垫上的确有人睡过的痕迹,她的身体也验证了昨天晚上他来过的事实,她打开抽屉,将里面的避孕药拿了出来,塞进嘴里囫囵吞枣秀的咽了下去,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小米粥的醇香味。 他或许是没法面对昨天晚上又犯魔怔时给她带去的恐惧感,所以在她起床之前就离开了,还贴心的煮好了小米粥,这么黏糊稀烂应该是在事后就去厨房煮上的,有两个鸡蛋,一碟子的小菜,这都是她前几天买在冰箱里的,只是工作忙,她几乎很少吃早餐,没想到这个月的第一天早餐却是昨天晚上险些吓死她的那个人精心准备的。 |
商小蕊很想知道他在过去的七年里都经历了多少痛苦,他不会平白无故的陷入那种无法控制的情绪之中,她要不是及时通过心理医生的疏导或许也会落下后遗症变成他这个样子,他说过当初被她砍死的那个人是他唯一的朋友,他虽然是胡家抱养的孩子,以当时胡家富得流油的家境不该无人问津的,他说自己哪天死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会问一声这是哪家的·····他应该是想说孩子。 这些创伤并不是七年前就有的,而是在他很小很小还处于童年时就落下的阴影,七年前的那件事儿不过是推波助澜,将阴影扩大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病态心理,由于错过了最佳疏导时间,他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治愈这些伤痛,而且病情会愈演愈烈,发起病来会失去理智不受控制,她能理解的。 要说悲惨的童年,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在家里她身上流着老商家的骨血,但面对有着严重重男轻女思想的吴素梅没少虐待她,他的痛苦她可以感同身受,只是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内心害怕是害怕,却也不可避免的生出几分同情,每个孩子都值得被认真呵护的,他一直念念有词的快乐应该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畅快淋漓,而是他从小想要得到却一直没能得到满足过的快乐,即使长大了依然得不到的。 现在她出人头地了,也能彻底的甩开那个曾经给她带去太多痛苦的家,她争这口气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能耐有多强大,比弟弟更值得父母去爱,拼命的想要成为父母眼中最优秀的孩子,等这口气争到了,她却悲哀的发现以前没得到的现在还是没得到。 得到的关心是带有目的性的讨好,以示弱的方式让她觉得不该对父母这么不近人情,但他们看到的只有她口袋里的钱,能抠一点是一点,嫁人之后就成了泼出去的水,不能再有机会索取了。 在他们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从来不会想起从前是如何用不近人情和尖酸刻薄的语言暴力伤害她的,她要的不多,只是在下雨天随便问一句带伞了没有,哪怕是嘴头上虚情假意为了繁衍而故意繁衍的一句也好。 而不是面无表情看着被淋成落汤鸡还认为她没有先见之明活该受的,她的成长经历都是在缺爱和各种打击虐待中长大的,别人的童年即使多年后回忆起来还有滋有味的,但她的却不堪入目。 只剩下眼泪和没完没了的伤害,她成了母亲用来发泄情绪的出气筒,所以面对别人一点点的好都要放在心里回忆好几遍,认为自己不是一个长在墙角里的苔藓无人问津,是有人在乎关心的,他要的是不是也是那一点点微不足道却能温柔人心的关切?在下雨天轻描淡写的问一句带没带雨伞的询问,或者在他饿了时随便塞一根火腿肠就足够了? 每一个敏感脆弱的灵魂背后都有一个被打得细碎又勉强拼凑起的玻璃心,遍布伤痕,连闪出的光也都支离破碎,商小蕊知道他没那么坏的,至少他会愧疚,知道这么对她不公平,她走了出阴影。 但深陷其中的他不该为了拉一个给自己垫背的人而殃及无辜,将他背负的伤害也强加到别人身上,没人愿意分享快乐,也没人愿意相互分担痛苦,商小蕊要不是从小也在磕磕碰碰中落了满身伤痕,她压根就做不到对他将心比心的宽容。 如果一个人总是走鸿运,或者所有的好都落在同一个人身上,或许这并不是真正的好,人生就像在画一个圆,画得圆满了人生也就交卷了,有的人痛苦太多牵绊太多,一路上走走停停,圆满的时间就要长一些。 有的人太一帆风顺了,二十岁就不费吹灰之力完成别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巅峰,过早画完的圆圈或许会英年早逝,或者会在为各种原因发生的猝死,人生还得有些坎坷才能拉和生命的长度,在磕破危机的背后往往都会带有转机的,如果一个人总是倒霉,几乎在倒霉的路上走不到头。 那么就得思量老天爷给的痛苦是否会成为治愈另一个人内心创伤的良药,内心孤独痛苦的人需要的不过是一点关心和两分理解,只有从黑暗中走过的人才能明白正处于黑暗之中的人有多害怕,只要给一点鼓励,在黑暗中跌跌撞撞迷失方向和信心的人就能走出为面向阳光了,而不是被黑暗吞噬从而变成其他人心生恐惧的黑暗。 |
商小蕊就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而蔡洛天似乎在那段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里心灰意冷,他是不想被吞噬的,所以才会在做错事后会内疚,会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作出补偿,在他看来,他对她的亲近并不是为了征服胡天泽。 而是她身上有他正在经历可以相互感同身受的东西,恨她走出来了,却将他独自扔在了七年前的恶梦里受尽折磨,这抱怨不是恨,而是委屈,凭什么她可以,他却只能被所有人抛弃,倒毙在街头也无人问津。 同在胡家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孩子,命运却天差地别,他成了杀人犯,现在没被绳之以法是利用胡家的势力才逃脱的,而胡天泽却站到了他只有仰头才能看得到的高处,他拥有的本该是他的,只是因为他是抱养的,一个修鞋匠家里因为养活不起他这个多余的人才将他送进福利院,明明父母健全却被迫成为了孤儿。 如果不是他们后来出生了,或许他依然是胡夫人眼里心里最可爱的肉疙瘩,他恨胡天泽抢走了曾经属于他的一切,就连他喜欢的人或许也是属于他的,哪怕是像商小蕊这样普通寻常的女孩儿,好像胡天泽拥有的都是最好的,他也想要,得不到就抢,抢不以就杀,总而言之必须将他得到的东西也要在自己手上过一遍才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作为胡家大少的优越感,即使他得到的都是被胡天泽用过的,连女人也是。 |
商小蕊一早收拾妥当就去公司了,她考了驾照,但一直没怎么开车,手上有点积蓄准备买辆小车来着的,但刚看好了车,钱却被吴素梅抢去给儿子还债去了,她给钟正奎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下商从荣的状态,她大大方方没有任何遮掩,也不怕被蔡洛天监听。 她怀疑钟正奎让陆琳琳转交给她的那份资料更像是为了繁衍她才做了表面功夫,他作为混街头的痞子手上还沾着人命,哪能是胡家那种高门大户能容忍得了的,而且应该很小就四处漂泊了,资料上的消息与她对蔡洛天的了解有很多对不上号的地方。 她甚至怀疑钟正奎和蔡洛天私下是有利益纠葛的,他能给张董事当保护伞,怎么就不能投靠一个比他更有前途的金主,蔡洛天心狠手辣连杀人放火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张董事和他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这些东西要是没有他的授权,怕是钟正奎还不敢给她。 蔡洛天的公司规模很大,涉及到的不光是洗化方面的日用品,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产业,在向钟正奎打听之前,她还在他公司附近一圈旁敲侧击过,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几乎空白,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没有前科,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他脸生的很,公司成立十几年了。 蔡洛天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出来抛头露面的,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商小蕊总觉得在他出现之前的那段时间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参与公司的管理,她绕了很多关系才找到了一个以前在他公司上班的文员,和朱语婷还是亲戚,关系不是很亲近的那种。 但在礼尚往来上还会有所走动的,要不是由朱婷玉提供消息,商小蕊也找不到这个姓王的文员身上,据她反馈的消息称公司老板向来都是远程操控的,参与管理的人都是由老板亲自挑选,他们几乎对老板的身份和相关消息避之不谈。 第九十七章 徐阿姨 长年累月也就成了公司的忌讳,只说老板身体不太好,一直病病歪歪三天两头要往医院跑的,还有人说老板早在七八年前就因为一场绑架事故从悬崖上摔下去变成植物人了,真正的老板并不是写在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表,王姓女孩儿说她曾见过营业执照上。 上面的法人代表就是蔡洛天,只是后来改动的,也就是说之前的法人代表并不是他,但她在相关查询机构上输入公司名称却也没找到更改法人之前的记录,蔡洛天身上有着太多令商小蕊百思不解也摸不着头脑的地方。 她越发想要知道他在过去的七年里都经历了什么才会恨不得吃了她的肉扒了她的皮挖了她的心,这明显比挖他祖坟抢他老婆的级别大了去了,她必须想个办法获取他的信任才能一步步将他身上的谜团一层一层的揭下来,答案只会被藏在最里面的一层,但一想到他魔怔的时候就浑身发抖心有余悸,一般的逢场作戏的套路太粗糙。 在他那儿根本行不通,扒不了他身上的皮又哪来的机会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非要以石头里崩出来的方式横空出世,又是谁将他过去的案底抹得干干净净,毫无瑕疵,几乎就要赶上他的脸白了。 这肯定的势力不可小觑,远远不止钟正奎与他里应外合串通一气做才将局面做到了今天滴水不漏谁也挑不出异常的表象,不管怎样,她想要从他那儿打听到胡天泽的下落就只能先讨到他的欢心。 至少会让他主动撤掉家里公司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但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警惕和隔阂,想要做到相互接纳谈何容易,万事开头难,为了尽快与胡天泽团聚,她愿意在蔡洛天身上做一出大手笔放手一搏。 “哟,这不是小蕊么?听说你最近鸿运当头都成为公司的高层老总了,真是想不到你会这么有出息,这整条街就数你的工作最体面了前途无量不说,整个人也比以前漂亮了不少,我瞧着像你又不敢认。”这是居委会前任调解员,家里外面其乐融融的,只是她从未受到过方老师的毒害而已她热情又亲近的握着她的手笑着说:“看到你这么有出息我就忍不住想起你小的时候开着开裆裤到处跑的模样,你妈总说你长的不好看非要送人的,女大十八变,变秋都叫人认不出来了。” |
“徐阿姨,我也很久没有看到你了。”商小蕊最怕遇到熟人了,也害怕被别人问起家里一地鸡毛的破事儿,好在徐阿姨对她的家庭情况是了解的,也没为难她,“你今年有三十岁了吧?对象谈好了么?前阵子听你妈说你谈了个很有钱长的也还不错的老板,后来因为什么事儿分手了,那你现在是单身是吧?你要是不嫌弃徐阿姨帮你介绍一下。” “我······” “你现在年纪老大不小了,不像二十二三岁还能等上几年,女人过了三十岁身体的各个方面就不如从前了,不管你在事业上做得有多风生水起,最后还不得找个男人结婚生孩子,你的婚姻问题迟迟不见动静真够人头疼的,你别嫌我这个老太婆嘴碎说话不好听,我也是为了你好,前阵子我儿子的一个同学过来找他玩,刚好和你年纪相仿还挺不错的。” 徐阿姨是个热心肠,吴素梅就喜欢拿她的事情去讨好别人,不管好的坏的全都当作别人家的谈资说三道四的,她和胡天泽在一起,她恨不得人着喇叭走街串巷去喊,分手了,也是弄得人尽皆知,她不太会做人,人际关系更是一塌糊涂,喜欢出卖别人的隐私或商小蕊的动向来博取别人的关注和信任。 “我见过那孩子挺老实本分,就是个子没你高,其实只要两人看对眼了任何问题也就不成问题了,人家和你一样在公司也都是中流砥柱,光是年终奖听我儿子说就有二十几万,你说这二十几万放在我们寻常老百姓家还不得赚上一两年的,人家到了年底就拿到手了,徐阿姨知道你是要求高,挑三拣四的,但人走到这一步也没法回头了,以前的事儿后悔的不后悔的都不算了。”徐阿姨的眉眼才像是真正的仁善,而不像方老师和吴素梅那样逢场作戏才会用得上的伪善,让人仔细一瞧就能瞧出破绽来了。 面对面笑容满面,只要对方转了头,脸色顿时就拉得老长,所以这两人由于长期拉着脸,法令纹深刻又明显,好像刀划了似的,商小蕊脸上尴尬的不知该感谢还是找个理由溜之大吉,徐阿姨送孙子上学了成天闲的没事干,再加上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心肠,这种职业病让人如沐春风。 商小蕊仿佛被当场抓住的贼一样有些慌乱,她的手指轻轻划着包带子,吴素梅将她的事当作新闻联播似的到处宣扬,谁都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她也不好说自己的心上人在她还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一声不吭就带着前妻儿子一起跑去国外去了,知道的说是另有原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为了躲着她的,一想到这个不禁悲从心里,又从眼底泛处随着眼波涌到外面,看上去好像快要哭了似的。 “任性的年纪过去了就别任性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千万别再错过了,而且这样的机会在以后是你很难再碰上的,你看你······折腾来折腾却还是孤零零一个人生活,高不成低不就放在你这个年龄段真的很危险的,要不你抽个时间,徐阿姨帮你牵线搭桥见一面好不好?万一就是你的缘分倒也是给你妈了了一桩心事了,你自己以后也不必一个人独来独往怪孤独的,时间长了心理上面都会有些不好。” 徐阿姨见她眉眼有些急躁了,知道自己话太多,好心是好心,要是别人用不着就是负担,“小蕊,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反正那孩子这阵子都在这儿出差的,我儿子说得有十大天的功夫才会走,听说北京那边还有套房,这样的条件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阿姨把这好头绪给你留着,你哪天要是愿意了就给阿姨打个电话,这是我的号码你方便就拿手机记一下。” “还真是你呀!老大,你怎么在这儿?要不要我捎你一段路?”这时朱语婷开车过来了,刚好停靠在路边,放下车窗跟商小蕊打了声招呼,凡事还真是绕不开墨菲定律,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朱语婷在看到徐阿姨后也兴高采烈的打了声招呼,这个世界太小,以至于到哪儿都能遇到熟人,原来朱语婷的前男友和徐阿姨家住对门,一来二往就相互认识了。 徐阿姨还给她做过好几次麻婆豆腐和红烧肉,徐阿姨嘴快,将自己有心给商小蕊介绍男朋友的事情说出来,她脸上一阵尴尬,现在公司传闻商小蕊和新进的公司老板蔡洛天关系非同一般,甚至还有人看到他们俩在办公室里卿卿我我的。 |
这条路是去公司的必经之路,哪想朱语婷撞见了也就算了,刚好赶着上班的赵娟也看到商小蕊和朱语婷在路边扎堆了,徐阿姨的职业习惯让她跟谁都是自来熟,赵娟似乎也知道徐阿姨是为了给商小蕊介绍男朋友才劫道攀谈的 赵娟的业务能力很强,但她搬弄是非的舌头也不短,秦大宝被调派到南方分公司的处罚也有她默默献上的一份功劳,商小蕊为了尽快逃离这个快要让她窒息的地方,二话不说就坐上朱语婷的车,一路上气氛怪怪的。 朱语婷似乎对她的个人感情问题也很好奇,想要打探,但看她的表情似乎问了只会遭来白眼,她听说胡天泽在她还在医院时就拖家带口卷铺盖走人了,具体情况也没人站出来说道过,倒听说了不少小道消息,说是胡天泽与前妻旧情复燃,出于愧疚这才闷声走人的,又有人说胡天泽是为了成全孩子能有个完整温馨的家才被迫与前妻复合。 还有人说商小蕊用情不专,在和他来往时就私下和蔡洛天勾搭在一起,恼羞成怒的胡天泽哪能受得了这种奇耻大辱,转头就和前妻复合远走他乡了,甚至有人说商小蕊压根就没喜欢胡天泽,只是为了借他的力才如愿以偿的爬到了现在的高位。 旧情人走了,她转眼又投到了新情人的怀抱里撒欢了,还敢公然的在办公室里调情,时常做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这些传言都是各种添油加醋后才编制出的版本,要是公司里的人再知道她除了和蔡洛天搞暧昧外,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又想通过正当途径再认识一个男朋友,她这一手撩汉的本事在好几个男人身上练得炉火纯青,几乎可以完胜她在职场上的丰功伟绩了,朱语婷的眼角无意中看到她脖颈处有几片浅浅却新鲜的吻痕,眼神仿佛被烫伤了似的转过头,看来那些流言都是真的,商小蕊心虚似的将丝巾往上扯了扯,她知道朱语婷的好奇,不光她一个,她几乎成了所有人想要知道的那本十万个为什么。 商小蕊在经过走廊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在她身上,昨天那场声势浩大的混战之后,不少人从门缝中看到她和蔡洛天在办公室里卿卿我我前后拥抱的姿态,那可不是普通的上下级该有的正常关系,身后不时有人七窍生烟,朱语婷见他们一个个眼睛都快瞪出红血丝来,用手故作强调的在桌子上敲了几下,那些探头探脑的人才一脸失望的收回目光。 老板昨天跑得飞快,见事情风头过去了又火速回来了,她的办公室现在一片狼籍,能砸的不能砸的全部稀巴烂碎了一地,他找了装修队过来重新装修一下。 商小蕊不时的用手将脖子上的丝巾往上扯,生怕再让人瞧出痕迹来,老板一脸谄媚的跑了过来,先是将她签下史上最难搞的客户外,又故弄玄虚的让她去慰问一下据说突然卧床不起的蔡洛天,商小蕊用质疑的眼神瞧着他。 老板立刻摆手说自己绝非想让她去他那儿当免费劳功的,也不是他要求商小蕊作为公司的代表前去慰问,是今天中午原本有个极别很高的商务研讨会,还有全国各地的供应商都会过来聚餐,他说身体不舒服去不了了,让他代之向主办方说明情况,他占据了小的份量,做个解释就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商小蕊是一万个不愿意,老板无孔不入也唯利是图,他似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连看她的眼神也比以前敬重多了,胡天泽莫名其妙的消失,虽然还有项目进来,也只是先前进来的那两三个,现在公司又托了她的福和蔡洛天攀上了关系,又进来两个新品。 她现在在老板眼里也能当得起得力干将的名头了,老板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而且进来的新品还有一个没签合同,他的意思是想让作为新部门大当家的商小蕊就着这个千载难逢前去献一献关切之情,不光代表她自己,还代表公司想要与他公司真心合作的意愿。 老板走到门口,忽然一脸奸邪的询问她和蔡洛天之间的暧昧是来自真情还是为了站在利益的角度逢场作戏的,不过他很快就从商小蕊恼羞成怒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职场上的圆滑和暧昧有时只是一种为人处事的手段。 牺牲一点色相就能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中换取一点舒心,为了生活,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却迫使着自己去承受,还得装得很享受的样子,又有多少人看到她装满笑意的眼睛里也装满了委屈和眼泪? |
是老板贴心的将她送到蔡洛天住的地方,路线越看越熟悉,他的办公室她去过一次,但住的地方却还是头一次,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就住在胡天泽生前的别墅,忽然记起他和胡天泽是亲人,虽然姓氏不同却也名正言顺的继承了胡家的产业,听老板提起过胡天泽的公司也将由他暂时接管,直接他回来为止。 “商小姐,你是来找蔡先生的么?”陈姨对胡家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了解,只是在胡天泽离开之前嘱咐过她,要是蔡洛天来了就把他当作自己来侍候,他要去国外呆一阵子,家里没人,那么她作为保姆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商小蕊再次来到这儿不禁感慨万千,心里莫名的难过,别墅还在,院子里依然花团锦簇,只是物是人非,胡天泽仿佛彻底消声灭迹了一般再无消息了,就连电话也直接关了机,她向陈姨示意不必大声,害怕打扰到蔡洛天休息,而且她是以公司的名义前来探望他的。 “蔡先生就住在天泽以前住的卧房里,他的私人医生在我来之前半个小时才离开,他不知怎么就发烧了,昨天晚上我还给他留了晚饭,以为他会回来的,结果等到十一二点还没回来。” 第九十八章 触景伤情 陈姨很喜欢商小蕊,“我一般早上四点钟要去菜市场买菜,一出门就看到他穿着单薄的衣服从外面步行回来的,整个人的状态就有点不大对了,问他什么也不说话,一个人就闷声闷气跑去卧房睡觉去了,之后就开始呕吐,身上跟火炭似的烫人,十有八九是回来的时候受了寒凉引起的,他的医生也说小小不言不碍事儿的,我先前听到他在房间里好像有动静,要不你过去看看他。” “进来。”里面传来蔡洛天虚弱无力的声音,商小蕊按在门把上的手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就在她举棋不定时,门忽然开了,蔡洛天略显苍白的脸从门缝里突如其来的显露出来,或许是心里对他的阴影太重了,在看到他的一刹那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大,他身体斜靠在门框上有气无力的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见我了呢?” “是老板说你生病了,让我代表公司过来给你送些礼品,顺便再商谈一下关于工作的合作问题。”商小蕊似乎只有站在他的胳膊够不着的地方才能觉得安全,蔡洛天也没动,睡衣只有一根腰带系着,胸口敞开一大片,耸起的锁骨痕迹明显,上面的肩头上还有几道被她抓出的血痕。 他这样的姿态无形中似乎还流露出男人少有的妩媚,只是神情颇为嘲讽,“原来不是你真心要来看我的?要不是我故意跟你老板打个招呼,我就是烧成一堆火炭你也懒得过来看一眼的对么?代表公司?你以为我真稀罕你所在的那个三流小公司?我要的只有你才能给我,别人拿一堆包装过度却又华而不实的礼品过来嘘寒问暖,真的假的我看得很清楚,没有一句是真的,全是虚情假意,你怎么也跟着学起打官腔这一套表面功夫了?我以为你有独立的个性永远不会随大流,原来是一样的,我看不出你的这份慰问有几分是真的,又有几分是虚伪?” “我谈的是工作,我是以公司经理的身份来看你的,这与个人感情没有任何关系,况且我和你也没有那方面的可能,有些东西如果是我抗拒不了的,我不会反抗,一定会为了你舒心快乐尽量顺从你的,今天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这礼品是老板精挑细选的,我只是花点力气提过来的而已,所以谈不上真心还是假意,过场都是一样的,看得多也也就习以为常了,希望蔡老板站在工作的立场给予我该有的尊重,作为下属,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 商小蕊说着就将礼品放到桌上,而桌子下面却堆了十多个不同的礼品,流光溢彩花花绿绿的,光从包装上就知道价值不菲绝非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倒显得老板买的这个寒酸的连她也快要看不过眼,别人的都放在下面,她也顺手放过去。 “别人的东西我不要,反正那些礼品一会儿都要让陈姨扔出去的,你的·····你想要就自己拿着,不想要也连同一起扔出去,反正也不是你花钱买的。”蔡洛天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商小蕊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揶揄她的,见他身体孱弱却也不能光站着不动,她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门却关上了,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又只能厚着脸皮推门进去。 |
“你喝点水或许会好一些。”进入房间,她的脸忽然就红了,那天晚上和胡天泽一起过夜的情况令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在她耳边呢喃,说着动情的情话,眼神脉脉含情,他从来没见过男人温柔的眼眸还可以那样深入人心,现在蔡洛天占据了这个房间,似乎将胡天泽残留在这儿的气息全部吞噬了。 她也在他所躺的床上睡过,物是人非的悲哀似乎更加浓烈了,鼻腔不停泛酸,几乎就要涌进眼睛里化为催泪剂,要是流够一定的眼泪可以让他回来,她情愿哭瞎了眼睛也在所不惜,但所有的线索都被蔡洛天握在手上。 他要是不松口,她想要查明当年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有可能,也要付出她或许无法承受的代价和精力,不过只要有一半希望,她都要去试一试,哪怕撞上南墙头破血流也不后悔。 蔡洛天后背靠在床头柜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怔怔出神的她,眼神悲哀疼痛,脸上还微微泛起了红晕,脑海里应该是想起那天晚上也是唯一一次与胡天泽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的情景,他一天不回来,这个场景就够她回忆一辈子的,现在他人不在就触景伤情了。 “你过来。”蔡洛天向她招了招手,嘴角的笑容冰冷又尖锐,似乎还用上了工作上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她使唤上了,商小蕊向他走去,但眼睛却在极力寻找她那天晚上所在这儿看到的一切,是否又被他移动过位置了,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蔡洛天装着傲慢的眼睛微微收缩了一下,她似乎察觉到他眼神里那股不太愉悦的迹象,立刻将水杯递过去,他没伸手,只是拿眼睛看着她,“你看我的眼神似乎很不满意我睡在胡天泽的卧房里?是不是害怕自己会混淆我和胡天泽的关系?我睡在他的床上会不会让你觉得他又回来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被你抓在手上了么?你们两个人各有各的秉性脾气,这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你给我留下那么多挥之不去的阴影,不用看到你光是隔着门都能从气息中确定你的身份。”商小蕊依然托着杯子,蔡洛天似乎对她分辨的标准很不满意,“在你看来不管我有我努力,变得有多好,甚至拥有和他一样的温柔都没法超越他或者成为他?你在和我那什么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还是他?或者把我当成了他?” “看来今天我来的不是时候,该表达的心意表达过了,该慰问的也尽了心,是我忘了现在是蔡老板的私人休息时间,用来谈工作不太方便,合同上的相关事宜不是相互签字就能一劳永逸的,不妨来日方长,我回去会将具体的细节准备的再仔细一些,最好是分门别类,不是太专业的人也能一目了然。” 商小蕊见他接过了杯子立刻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他猛地将杯子摔到了地上,吓得她的身体随着激烈的响声震动了一下,她以为他的魔怔又犯了,神色惊恐的转过脸,看到的却是一个满目疮痍,有无奈也有前功尽弃的落魄。 原来他的表情似乎永远都在戏谑嘲讽不屑一顾的几个特有的反应里来回切换的表情也逐渐有了让人觉得生动的东西,商小蕊站到了床头,这个距离很安全,他只要发病了她一溜烟就能逃出去。 “你要走过场也得走得负些责任,虚情假意的东西别人怎么使我不会放在眼里的,我对你和对别人一向不同,就算没用真心也得费些心思装得像一点,你不能因为我和你那几次关系就觉得有资本在我面前肆无忌惮没一点规矩了,我有这个耐心还是出于对你的那份特别的感情,你不能公的私的都不给我一点回馈,工作需要配合才能事半功倍,走过场也是礼尚往来的一种,真心换真心,假意换虚伪,你随便扔下东西好像就完成了任务,我真欠你拎来的那样东西么?我在乎么?” 蔡洛天的眼睛里有红血丝,也将他苍白憔悴的脸越发透出明显的病态,“我要是公事公办你屁股下的位置也安稳不了几天,你不敢靠近我,除了上次给你留下的心理阴影之外,是不是害怕与我呆得久了会日久生情?你的身体背叛了胡天泽,要是心也背叛了他,那么他就真的成为你的前任了,你是不敢承认会喜欢我,还是我在你眼里只会魔怔发狂的怪物?” |
“我是真害怕你一伸手就把我的脖子给掐断了,每个人的抗压能力不一样,我不知道你在过去的七年都经历了多少痛苦,欠你的我会悉数归还,甚至双倍归还,可你从来不跟我开诚布公,把我当作犯人一样时时刻刻监视着,防止我做出超出你允许范畴之外的事。” 商小蕊说的都是真心话,“除了工作上以及这些天的交往,我对你几乎是一无所知,但你在找到我之前将我家祖上三代都仔仔细细查明白了,你了解我的一切过往以及个性,我不了解,我哪会知道你现在笑着,接下来会不会瞪着杀气腾腾的双眼要来凌虐我?有时候我感觉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快要被你逼到了山穷水尽,现在到哪儿都会觉得四周有双无形的眼睛在看着我,你又何况给过我一点信任用来礼尚往来?” 把聪明写在脸上的人,一开始就输了。 蔡洛天双手放被褥上闭目养神,“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还活着,会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跑来伤害你,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的真心话,算了,我们的立场不同,看到的东西也各不相同,你拼尽全力就是为了甩开我,而我却和你截然相反,只要看到你还在我眼皮底下才会觉得踏实,你很好奇我七年前所遭受的痛苦,我不会为了从你身上得到一点同情怜悯甚至注意力就来满足你所谓的好奇心,等你心满意足了,等你觉得危机四伏了,就会义无反顾更加坚定逃离我的决心。” 商小蕊知道他这样的情况下是不会犯病的,地上的玻璃七零八碎,她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用纸巾包着扔进垃圾桶,动作很轻,生怕会惊扰到他,再翻个白眼过来总够她魂飞魄散的,他说这些狠话几乎成了每次见面用在话题尴尬时强调自己优势最强劲的理由。 她七年前欠他一条命,所以不管他动用多卑劣残忍的手段都是冤有头债有主有迹可循的,听得多了心里总能起茧子的,也就见怪不怪,不像第一次听到时心惊肉跳,恨不得驾着飞毛腿逃离地球才能保住小命。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又是花了大工价的,岂能让你·······不说这个了,你说你今天是以工作的名义来的,那就按工作方式老老实实呆在这儿。直到我愿意放你走才能算你完成任务正式下班了。” 他还是闭着眼,但嘴角却微微有了笑意,似乎给自己找到可以让她唯命是从的办法,“你是奉你老板的命令过来的,他那个人最喜欢见缝插针了,肯定会找电话询问相关情况,好讨点便宜装进口袋里,我高兴了会给你一个好评的,不高兴了,我本身发了高烧本就很不高兴,你再来招惹我,就别怪我尖酸刻薄去你老板那儿打小报告。” 这时门铃响了,商小蕊刚要起身出去,蔡洛天却不动声色的说:“我让你走了么?开门这种事情让外面的开姨做好的,这不在你的工作范畴之内。” 很快,一个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的女人一边拔着头发一边无价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人,手上大包小包一大堆,不用看也是过来慰问他的,女人轻描淡写的看向商小蕊,她很识相的让出一条道来,蔡洛天看见她眼前一亮,一改虚弱病态的样子,向她招了招手,女人不仅过去了还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用他拽她都会以最妖娆的姿态摔到他身上去的。 商小蕊觉得恶心,他要是睡在其他房间也就算了,现在却睡在胡天泽的床上和不三不四的女人调情,女人娇羞怪嗔的声音听得她起了遍身的鸡皮疙瘩,女人长的很漂亮,对得起天生丽质这四个字,眉眼里也装了满满的柔媚和风情。 主动投怀送抱也不必讨好说狠话,女人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上试试温度,紧接着又在他的脸上仿佛占便宜似的轻轻划过,他的手也自然而然的握在她性感纤细的腰肢上,女人嘴里不时发出若有若无像是挑逗人的娇嗔,像是一个发了情急需得到交配的母猫。 不光她的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揉捏着,就连嘴都送上去了,旁若无人,他们俩没觉得哪儿不对,倒是看得她难为情了,风花雪月软玉温香,又在血气方刚生理心理达到颠覆的年纪,就算生病了要是愿意也能一拍即合满足身体欲望的。 |
她一个多余的人得有点眼力见儿,这会儿都已经亲上了难解难分,很快就会进入主题,她不想破坏他们兴趣,要是这个女人可以替代她,那么今天不想大方也要大大方方的成全他们这对正在兴头上的男女,走到门口时只是嘱咐他别太操劳了,等他恢复了健康,机会就不会受到限制了。 嘴角下意识翘起的笑意以及发自内心的轻松感从淡然无波的眼睛里痕迹明显的流露出来,他跟她在一起是为了发泄,换了别的女人也是同样的发泄,现在有人可以替代她了,商小蕊的郁闷如释重负,一时间心花怒放,恨不得给女人颁发一个见义勇为奖,只是他们在胡天泽房间里乱搞,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胡天泽的气息被他破坏了,现在又因为一个女人也无情的破坏了这个房间所赋予她的特别意义,蔡洛天不光看到她眼里那种有人接过接力棒的轻快,也有对他轻浮卑劣行为的鄙夷,他把这个女人叫来可不是为了看到这些的。 第一百章 恶心 商小蕊临走时还特别贴心的将房门关上,这样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他没教她走,她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女人仿佛恶狼盯肉般的吻上他的嘴,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挪开了,从这个试探上他得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商小蕊不会因为他强行占有她的身体就会对他有半分感情,她心里想的念着的还是胡天泽,甚至她的鄙夷也是恨他破坏了她与胡天泽一夜春宵的美好时光,他有气无力,女人不死心又迫不及待的爬过来。 贪婪肆意的咬着他的脖子,很快就将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衣脱了,或许是他恼羞成怒,或许是他身上的高温又将身体里被勾出的火燎原了,商小蕊站在外面隐约听到男欢女爱身体肉搏的声音,她眼泪禁不住的涌了出来。 她很多时间都会绕路经过这儿,因为这儿有她和胡天泽共同的回忆,现在被他们两个寻欢作乐的狗男女破坏了,那份寄托似乎也不复存在了,她一个人走到对面的楼梯,上面铺了地毯,坐在上面挺舒适的,即使离那么远,还是能听到女人急促起伏的娇喘声,柔媚的几能拧出水来,听得人不禁对里面的情况想入非非,也不难想象得两人颠龙倒凤的激烈程度。 身在厨房的陈姨似乎也听到了不对劲儿,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对面楼梯上正津津有味吃着香梨的商小蕊,刚才来了个长了一脸狐狸精的女人,蔡洛天都病成那样她还顾上那种事,她是真心为他的身体考虑的,拍了拍门说是开饭了。 没想到门只是虚掩的,用力一拍就给开开了,几乎敞开了六十度角,女人坐在他身上光着上半身还在动作着,披肩的长发上下飞舞,商小蕊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女人光溜溜的后背,以及蔡洛天抓在她腰窝上的手,真是为了那份快乐连命都豁出去了。 陈姨原本只想好提个醒的,没想到却看到了烈焰战场还是现场直播的,女人尖叫一声,连忙整个人都趴到他的怀里遮羞,就在陈姨慌乱转身的那一刻,商小蕊走了过来,拉过陈姨,再次体贴的将门关上,那份笑容通情达理。 蔡洛天似乎也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悲哀,陈姨嘴里忙忙碌碌的,从来没见过大白天还这么放荡的女人,脸上羞得通红,一把年纪也看不得这些,她笑着说蔡先生不喜欢半途而废,这会儿正到了关键时刻怎么能浇他冷水,还得有头有尾做全套才辜负女人大老远跑这一趟。 “小蕊,话可不能这么说的,你和蔡先生是不是商矛盾了?知道这样不好为什么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胡来?”陈姨看得出蔡洛天对她和对别人是有所不同的,商小蕊为不是因为工作上不能立刻甩开脸,她才不会招惹他的闲事,况且她本就有心与他划清界限,昨天晚上他是那样残忍的凌辱自己,不是一碗小米粥就能抵消的了。 她看了眼桌上那个和其他礼品更要精致奢靡的礼盒后,是由套盒装着的,在里面还另着一层淡粉色的便签,这样就能让收礼的人知道是谁送的心意了,然而在看到便签下面的落款后不禁吓了一跳,公司的署名是安远公司,这不是前段时间主管为了捞钱伙同胡天宇为这家公司虚开了好几笔增值税发票。 |
其中人为伪造出的一张发票还是琳达为了给她加重刑期专程制作的,十有八九是与她臭味相投的胡天宇背后使的坏,当初要不是胡天泽出面请求放给琳达一次机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宽免了她,总要给她一些教训的,没想到琳达和胡天泽不明不白就卷铺盖走没影了。 但这叫安远公司却阴魂不散,她更加好奇蔡洛天是怎么和这家公司关系已经达到浴血奋战的地步了,那女人是公司为他量身定做的美人计,还是他们的关系要比这火光四溅的更加亲密。 看女人轻车熟路的样子,好像不是头一回来这儿以工作的名义与他深入交流,还是他今天勉强豁出去就是为给她好好上一课,好让她知道工作上的很多疑难杂症用正当途径沟通不了的问题是可买通过这种深入人心的方式解决的,他这是为了给她做个示范和点醒亲自赤膊上阵的么? 商小蕊用手机拍下那张便签,随后叫了辆救护车,由于这儿离医院近,救护车不到十分钟就拉着警报声抵达了门口,反正他发了浇还干了这种事情,再健壮的体格也会经受不住的,很快女人就惊慌失措的从里面跑出来,她狠狠瞪了一眼商小蕊,提着包就灰溜溜的离开了,在门口还撞见了抬着担架上来的医生和带着一套救护器具的护士。 这一回蔡洛天逞英雄逞出了个大问题,被女人掏空的身体需要长达三四天的输液和相关救助才能恢复到原样,这样也好,省得再来纠缠她了,商小蕊工作上忙得焦头烂额,哪来的闲空跑去医院看他,况且以他万人迷的特性,怕是前来探望慰问他的人都快排起长龙了,老板最精明的不是头脑,而是捏着机会见缝插针的眼力。 他早就里里外外跑去献殷勤了,只是蔡洛天对他拍的马屁很不待见,骂得他狗血淋头,虽然只字没提商小蕊的半个不定,但他依然固执的认为他前期做了那么多的铺垫就是为了更彻底的抱住他的大腿,他是使了吃奶的劲儿往上靠。 定是商小蕊不识抬举又在嘴头或其他方面惹他生气了,也固执坚定的认为这是商小蕊害得他前功尽弃,当时骂他得眼结膜都快在一次次心惊肉跳的撕裂了,她手上至今还悬着一个项目没签,要是还这么不待见,项目黄了不说,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胡天泽先前投入的三个项目,听说他最近和安远公司走得挺近。 面对这个他有着说不出的心虚,没人能悄无声息的从他口袋里拿钱,他心里要是没个数又有心准备拿商小蕊当替死鬼,又怎么能忍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安远公司的实力比起他这个三流公司不算太大,却也是技高一筹成为响当当的二流。 他本来以为攀上蔡洛天就能荣升为二流,将安远挤到身后成为万年的三流,他虽说在很多方面不怎么要脸,却也多赚点身价一雪前耻,他被骂得莫名其妙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安远要是将他的市场抢走了。 等待他的就只有倾家荡产拉着商小蕊一起同归于尽的下场,更让他从立不安的是,收到可靠情报,就在大前天,蔡洛天和安远公司的老总只是随随便便吃了一顿饭就大手一挥给了他将近上亿的大项目,而给他的两个新项目不过是安远丢在脚下都懒得瞧上一眼的面包屑。 充其量用来维持门面正常运营也不为过,老板最擅长的不是职场上的权谋算计,而是擅长推卸责任,只要有了漏洞,他总能找到适合的人选并指出相应的疏漏来解释空洞的形成原因,他看着那么大的一块肥肉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落到安远公司的嘴里。 要是商小蕊对工作以及对财神爷的态度热情积极一些,说不定这会儿大口吧唧吧唧吃肉喝汤的人就是他了,他将从蔡洛千那儿挨来的谩骂和羞辱又劈头盖脸的甩到商小蕊的头上,又言辞苛刻的将她骂得狗血淋头莫名其妙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监狱打来电话说她弟弟商从荣又不知什么原因在放风的时候和另一个虎背熊腰的囚犯起了争执,先前好不容易才接上的指尖在打斗上不可避免的给扯断了,现在人又被送进了医院,可惜发现的太迟,原本移植时就有一半的机率是活不成的,现在情况更是雪上加霜,想要重新移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吴素梅一听儿子在监狱里遭了这些罪。 也自然而然的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商小蕊这个见死不救的姐姐头上,她不是没脸再去公司与她吵闹了,而是时间间隔太短,别人还没忘记她上次撒泼蛮横肆无忌惮的事情,很快又另辟蹊径,走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套路,这本身是最庸俗下作的,但她在上吊之前还特意打电话给了家族中最有威望的老人。 |
她在外面一团和气,谁能知道她是这么连自己女儿都要算计的毒妇,不明真相的都跑来安慰她想开点,犯不着因为女儿不知好歹就寻死觅活的,再加上商三明的死也让人倍生同情,她故意招来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借用长辈的威势向她施压。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赵娟打来的,说是朱语婷被警察抓了,说是昨天晚上她在夜店玩时不知怎么就和一个男人起了争执,情急之下还往他脸上吐了口水,男人要是普通人就算了,偏偏是蔡洛千公司的财务部的总帐会计。 商小蕊一听是蔡洛天公司的人,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就算朱语婷没在他脸上吐口水,他也会想方设法给她设陷阱背个黑锅什么的,他从来不通过正常途径以理服人,而是用强硬又卑鄙无耻的方式在她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以最卑微的方式向他屈服。 “姐,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蔡老板的人,当时我正在给客人倒流,他蹭到我身边对着我的屁股就狠狠捏了一下,还想借着酒劲把我拖进卫生间,我男朋友前几天喝大了不小心摔进沟里断了腿,只能在家休息,所以场子都是我一个人在看,姐,我不是要故意给你惹麻烦的,当时要不是拿酒瓶砸了他一下,我压根就逃不出来。” 朱语婷在看守所里几乎哭成了泪人,她的情况很好解决,只要对方同意和解,那么她出点医药费和一定的经济补偿或许就能了结了,但对方态度坚决没一点商量余地,好像不把她送进监牢誓不罢休,但夜店那种地方本身就很敏感,她说对方对他的骚扰也拿不出个证据来,反而被他倒打一耙又扣了个诬陷的罪名。 蔡洛天的无耻和卑劣手段不是用人类或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的,他长的风度翩翩像个正人君子,但干出的事儿哪一件挑出来都令人发指,而且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一样弄不到手上的,哪怕是哪个女人的心也不在话下,他心情大好,烧退了,气色不错,心情也大好,用的都是昂贵的进口药,加上他原本就强壮良好的体魄很容易就回春了。 手里还捏着二十秒之前才挂断的电话,他的人以及他交代的事情传回来的都是不负众望,也只有商小蕊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才会变着法利用一切机会与他唱反调,商小蕊站在门口还在犹豫不定,商从荣也真是倒霉,刚接上的手指就这么又掉上,接下来要是她再给脸不要脸,就怕挨完了食指又该轮到中指了。 她一连接到好几个家族长辈的电话,在电话里语重心沉的责备她这个忘恩负义对母亲不管不顾的不孝女,现在以她的经济能力别说是每个月给吴素梅提供三千块的生活费,就是拿出一百万将弟弟从监狱里捞出来的能力也是有的,父亲死了,作为家里的长女,她怎么能残忍自私到只顾自己逍遥快活却对弟弟和母亲见死不救。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再晚来一个小时我就要出院了。”蔡洛天看到她一脸满目疮痍的表情时心情大好,商小蕊可以忍受他的讥讽和羞辱,但她没有哭,看着满面红光的他用占据优势的眼神看着他,肆无忌惮的没一点遮掩,好像在说他弟弟再次和别人打架并断指的事情就是他故意指使人干的。 他说过商从荣的生活质量过得怎样是按照她的态度来定的,但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和他睡了几次就有了得寸进尺不断挑战他的底线,他也不是任何人能改变和左右得了的人,商小蕊面对他的羞辱没觉得有多难受,只是这样水里呛着火里烤着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现在是以公司委派来的身份慰问我的还是以私人身份来关心我的|?你给了具体的身份我才好按你给的身份给你相应的对待,还有,你哭不出梨花带雨的美感来,就别轻易在我面前掉眼泪,会让我刚刚才有点恢复的身体觉得不舒服的,你对我的一切感到恶心,我也会,尤其是你言不由衷虚情假意的样子更恶心,一个连小姐都能做到的事情,你却扯着一脸清高学都学不会。”蔡洛天恨她心里记着别人看也不看他一眼,更恨自己使出的激将法最后成了自取其辱。 |
他总算看清一个问题,对他所向披靡的自信是种巨大的打击,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却没在她眼里落下一席之地,好像不管他怎样用心投入都只能被胡天泽永远踩在脚下无法翻身,商小蕊看着他好像白天见了鬼似的。 房间是单独的,他向来只住贵宾室,就连病房也弄得跟贵宾室似的敞亮流光,地上以及但凡能放东西的地方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营养品,大多都是强身健体往那方面投资的,商小蕊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解开袖子将衣服一件件的脱下,又揭开他的被子跨坐在他的身上,他后背靠在床头柜上半坐着。 第一百零一章 强制 这样的姿势暧昧亲热还有些居高临下,她扯了扯嘴角无计可施,再一次掉进他精心设置的局里任他宰割,伸手去解他的扣子,手指颤抖的厉害,房间是豪华单人房,但身上的病号服和其他人穿的一样,扣子太小怎么也捏不住,好不容易才解开一颗,在解第二颗时,蔡洛天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嘲弄,“那女人比你敬业多了,但我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要不是亲自拿她给你做个示范,你永远不知道敬业这两个字怎么写,还好你还有点良心帮我叫了救护车,不然就真的死在那张大床上了,那上面有你和胡天泽的美好回忆对不对?现在呢?那回忆还在么?” “蔡洛天,你知道现在叫你人渣已经是侮辱这个词了,我和胡天泽之间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很嫉妒他是不是?你以为征服了我就能赢过他了么?如果当初他选择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折磨那个人对不对?我和你之间有的只有在游戏里相互竞争的关系,你对我的任何好都是为了想方设法赢得最终的胜利。” 商小蕊恶狠狠的说,“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你给我制造出的环境只能生出没完没了的恨,我恨你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把乱了我的正常生活,给我的羞辱也让我恨透了自己没法逃脱你的控制,这样的关系不管你用再多的好也改变不了本质的,你手上捏着我的软肋,迫使我低三下四的向你妥协。” 蔡洛天脸上大获全胜的笑容很快就在她的冷嘲热讽中逐渐失去了温度,她太恨了,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用牙咬碎了他,想起再次断指的商从荣,想起长辈们在不明真相站在道德高地上无端指责她的冷血无情的话就自然而然的将这一切的悲剧源头都归咎到了他头上。 “装出一副让你满意的笑脸,服服帖帖的屈身在你的权威压制之下,就连你说的那种快乐也都是你从我身上获取的,而我从未从你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点波澜,生理冲动一旦起了苗头就很难克制,越烧越旺直到将自己全部吞噬了。” 商小蕊和胡天泽在一起时免不了会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我一看到你这张脸就觉得索然无味,你就是一头种马,在我第一眼看到胡天泽的时候就想睡了他,这是你永远赢不了他的。” “我能让你乖乖的跑来我这儿大献殷勤就已经赢了他,你把他说得跟圣人似的神圣不可侵犯,更不是我这种无耻之徒能够相提并论的,既然是这样的,为什么他还要拖家带口跑去国外享受天伦之乐了?却将你这个对她烧足了欲望的女人扔进了地狱不管不顾?” 蔡洛天眼里的不屑立刻又死灰复燃了,他一把扯掉她按在自己胸口的手,又伸手在抽屉里拿出遥控器,轻轻摁了一下,墙上的显示屏里立刻出现一阵清亮欢快的笑声,商小蕊扭过头去,在看到视频中胡天泽深情款款挽着琳达的手走在金光闪闪的沙滩上,安安跑在前面开怀大笑,一边追逐着海浪一边捡起地上被海水冲上岸的海螺。 有素色的,有五彩斑斓的,形形色色精致漂亮,很多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她还坐在他身上,抓在他肩头上的手随着内心翻滚的惊疑和错愕极力的扭着头,眼泪不知不觉滚滚而下,胡天泽松开她的手又顺势搂在琳达的肩膀上,两人打情骂俏羡煞旁人。 |
不时的垂下头去亲吻她,安安在看到爸爸妈妈这样时迅速的用手捂住眼睛,商小蕊脸上滚着眼泪,头上也滚着无数个晴天霹雳,蔡洛天关掉视频,忽然一把将她推到一边,见她呆滞空洞仿佛受到太多刺激的表情时更是勃然大怒,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从床上扯下。 目标明确的往卫生间里拖,他太恨了,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用牙将她咬得细碎,他以为他可以利用暴力或叫她难以承受的羞辱折磨就能让她痛到极点,甚至在别无选择之下只能进入他为她私人定制的角色,但显然他错了,要不是胡天泽在她心里占据了足够重的份量,在看到重修旧好的他们俩又怎么会一脸心如死灰万箭穿心的样子? 他给他的痛苦还不足胡天泽微微翘起的一个笑容,连千分之一都不到,就算她知道了真相或许也不善罢甘休,她一定会想方设法问他一个说法的,她被胡天泽迷得神魂颠倒,又不是一个轻易妥协,遇到一点挫败就会举手认输的人。 越是这样他就越恨得牙痒痒,也正是这样他似乎看清了自己与胡天泽天差地别的距离,不管他的好是恶意还是发自内心的,在她眼里就只剩下恶心两个字,浴缸被放满了水,他一个横抱就将她扔进了水里,飞溅出的水将他裤子都浸透了,商小蕊被冷水一激,恍惚不清的神智瞬间清醒了,就在她挣扎着要逃脱时。 蔡洛天又抓住她的头发猛地按进水里,冰冷的水在呛入肺腑时仿佛钢针一般反复扎着,但她脑海里浮现的还是向沙滩上一波又一波循环反复冲上来的海浪,以及胡天泽搂着琳达亲吻的画面,她不能死在这儿,至少她要当面问一问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如果不想和她在一起大可卞一声,她有自知之明,知道高攀不起他,不会死缠烂打的。 但他不能以这样的方式将她甩了,去国外又过起了幸福美满全家其乐融融的好日子,她要的这个说法只能在她活着的时候才有意义,要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撑到见到胡天泽的那一天,蔡洛天心狠手辣,什么歹毒下作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这显然不是犯了魔怔,而是比惊涛骇浪还要恐怖的怒火,他被彻底的激怒了,想要弄死她易如反掌,商小蕊奋力挣扎,用手死死的扒住浴缸的边缘,她连呛了几口水,再这么下去这儿就真的成为她最后的丧生之地,蔡洛天眼里翻滚的怒火仿佛一个狂暴的猛兽。 眼里的红血丝好像也随着霜将她置于死地的怒火增多了,她越挣扎他就越兴奋,那种要大功告成的兴奋,他得杀了他才能找回被胡天泽和被她践踏的尊严,按在她头上的力量越发大了,先前她还有机会抬出水面换气。 现在只要他够狠,不出一会儿她就会变成一具不会挣失去温度的浮尸了,杀红了眼大概就是他此时此刻的样子,商小蕊整个身体都在浴缸里,随着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多的水也飞溅到了他身上,或许冰冷的水也惊醒了他被怒火焚烧的理智,充满杀意狰狞的眼睛也有所缓解。 商小蕊头朝下浸在水里,抓在边缘上的手因太过用力,青筋似乎也随之高高的隆起,在察觉到按在她后脑勺上的力道有所减缓,出于本能的求生意志在那一刻一鼓作气,猛地借着抓在浴缸边缘上的力气猛地抬起身。 她满脸涨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浴缸里的水在她起身时又被带出去一部分,剩下的也所剩无几了,蔡洛天的身体虽然在这几天得到了充足的恢复,强大的药力除了补充了他身体机能的需求,就连怒火也是致使的。 |
只是他神智清醒后在意识到自己险些淹死她时,短暂的惊愕让他脑袋一片空白,商小蕊就机一把扯过他的肩膀,他几乎没有任何防备就猝不及防的仰躺进了浴缸里,里面的水不多,连身体都淹不了,她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予以还击。 眼下想要活着的唯一办法就是将这个恶魔送进地狱,她早晚也是要去的,所以在下地狱之前她还得去美国找到胡天泽当面问他一声为什么,她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拧开上面的水龙头。 她泰山压顶一般的死死死在他身上,狭小的空间迫使他动弹不得,水龙头开到了最大,刚好是悬空的,飞流直下的水几乎都落在了他脸上,她也杀红了眼,他们俩个人今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她不能死,胡天泽对她的好都是真的,以她当时灰头土脸的土包子身份又能让他占了多大便宜。 除了第一次给了他之外,她能有今天也少不了他的大力支持,为什么在她变得越来越好,也足够配得上她的时候却背叛了她,连一声招呼也不打,与前妻过起了浓情蜜意的快乐生活,她甚至怀疑他只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才有了之前的好,但她在他遇到的女人里算不上最漂亮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掐在蔡洛天脖子上的手越发用力。 好像掐住的不是蔡洛天,而是胡天泽,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布下天罗地网到底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春宵一夜值千金,怕是以她的条件还抵不了这千金重的份量,以前他和琳达是夫妻,不管有多亲密都与她无关,只是他招惹到了她却又与她·······她失去了理智。 眼睛被憋得通红,被浸到水里的蔡洛天呛了水,与她刚才的处境刚好对了调,然而她太低估男人的力道,扣在她胳膊上的手一把抓住垂落下来的头发,猛地往下一扯,失去身体平衡的商小蕊也冷不丁的向他倒去,他抓住时机只一下就抱着她坐了起来,又将浑身湿透的她从浴缸里掀翻出去,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停的剧烈咳嗽着,这应该是他这辈子栽在女人手上最惨烈的一次,激怒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蔡洛天挣扎着站了起来,那张脸杀气腾腾,要是眼睛可以有形,几乎瞬间就将她千刀万剐万箭穿心了,商小蕊两腿发软瘫坐在了地上,没杀成他,就只能被他反杀了,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大龙和护士说话的声音,光他一个她都没有多少把握了,再来个帮手,怕是飘来的及时雨,三下五除二就将她的尸体给扔到深山老林毁尸灭迹了。 商小蕊几乎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头发又被他狂暴般的铁拳扯住了,淹死她太没意思,径直走向了窗台,她爸是跳楼死的,现在也用同样的方式让他们父女在九泉之下得以团圆,这也算是对她最后的情面了,好在蔡洛天在拖她出来时大龙将站带上和护士出去了。 蔡洛天的表情早已让滚开沸腾的怒火浇的面目全非了,但眉眼却出奇的精致了,还真是应了那句人面兽心衣冠楚楚的话,他也有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是个杀人犯的物质,他一把打开窗户,只要拖住她的腰往上一抬,她整个人就会像冬瓜一样作自由落体运动,直接摔下去稀巴烂了,商小蕊吓得半死,腿软的跟皮皮虾一样,窗台上放着一盆仙人球,她急中生智,眼下也顾不重什么了。 他个子高,自己踮起脚尖也只能够到他的下巴的,她不由分说立马拿起就往他的肩膀上把手一扎,仙人球在激烈的撞击下脑袋都从花盆里滚下来了,蔡洛天出于能本的向后退,哪想地上全是从他们身上淋下来的水,他光着脚,湿滑的地面在踉踉跄跄中不出意外的就摔倒了,摔的不是很重。 只是肩膀撞到了茶几,放在边上的杯子也在震荡中不偏不倚刚好砸到了他的眉心上,浅浅的一个印子好像刻意涂上去的朱砂痣,却也更加妖娆诱惑了,他捂着脑袋晕晕乎乎连看人的眼神也有几分迷离涣散了,而他的肩膀上还扎着密密麻麻的仙人掌的刺。 门外再次传来大龙向人询问有没有看见蔡洛天的声音,她可不能在这个时间露出马脚,要不然等他缓过神来就真的送她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了,她的神经保持高度警惕和清醒,扶着浑身无力神志不清的蔡洛天走向病床,又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掉,又脱掉自己的盖上被子。 |
蔡洛天很快就清醒过来,只是眉心都被砸痕迹来了必定是有些力度的,商小蕊将他撑在她肩膀上的手撇开,又用力的按到他的头顶上,这是他曾对她做过的,现在还给他也算是报仇了,他曾几何时也成了商小蕊放在砧板上随意宰割的鱼肉了。 刚要去叫门外的大龙,只是嘴张开了话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她适时的堵住,肆意的勾住他的舌头,挣脱的手准备要将她掀翻的,将她随便在深山老林找个地方埋了,但她突如其来的索取和温柔震慑住了。 他一直要的不过是如何,用力抓在她肩膀上的手在她循循善诱的撩拨下逐渐失去了主见,这时大龙和护士推进来了,在看到屋里如胶似漆相互纠缠着的两人顿时目瞪口呆,护士红了脸下意识的躲开了,大龙也手忙脚乱的将门关上,生怕里面的春光从门缝里给不小心漏出去。 商小蕊瘫软在了他身上,气息逐渐平息,脸上火辣辣的,眼里由激情点燃的柔美也随着脸上的烧出的绯红慢慢退了下去,他的下巴抵在商小蕊湿漉漉的头发,一股热气夹带着洗发水的香气源源不断的蒸发出来,男欢女爱的味道几乎瞬间填满了房间的每一个旮旯,变得无处不在,混合在一起随着呼吸进入身体,似乎又变成了另一种不能自制的撩拨。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头一次真真切切的在她身上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欢畅淋漓,这是他不曾在其他女人和在她受到强迫之下所能感受到的满足,让之前的欢爱和索求仿佛在无形中变成了生体上的交配。 第一百零二章 讨好 他心里的欢悦几乎就要安耐不住,手指轻轻磨蹭着她后腰上细腻柔滑的肌肤,脑海里不时浮现出她动情时目如秋水风情万种的情景,即使是现在还是舍不得从她身体里离开,商小蕊要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么会用这种办法刻意取悦他,他看上去似乎还挺受用的。 卫生间里的自相残杀的情景令她后怕不已,一起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的手指和与她接触的身体也都清晰的觉察到了,刚刚平息的亢奋似乎又在她不经意的反应中有了星火燎原的迹象,商小蕊本能颤栗着,她为自己先前不够理智的表现后悔莫及。 蔡洛天是个睚眦必报谁也占不了便宜的小人,她几乎就要杀了他,要是他得到他所要的满足后肯定会杀人灭口的,越想越害怕,眼下她是不敢再有半分违抗和令他不悦的反感举动了,她只能装傻充愣任由他处置,或许她的讨好和配合会给自己多争取几分余地。 至少得活着走出去,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胡天泽问个清楚,就算被抛弃,也得有个合情合理还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她有足够的肚量成人之美,愿意为了安安成全他的选择,只要他当着她的面说他爱的人还是琳达。 不管是为了给安安一个完整的家才委曲求全的,还是她在他心里原本就是一个他觉得新鲜才动的心思,她都不会再纠缠了,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她不敢确定再次面对他的时候,是否做好准备接受他的审判,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涌了出来,眼泪越过了另一只眼睛变得更加汹涌,接连不断的滴在他的脖子上。 热乎乎的,缓缓滑动,但留下的痕迹却是冰冷的,将他脖子下面的枕头也浸湿了,她顶多是逞嘴上的一时痛快,如果胡天泽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她未必会有勇气接受他给出的理由,每一个分手都是有预谋的,尤其是这种害怕被纠缠而故意不辞而别的人在把她当作猎物准备狩猎时就准备好了以后用来全身而退的借口。 他离婚了,但孩子还小,做父母的不能自私到为了自己的廉价庸俗的幸福,就将孩子正常的心里健康和本该享有的快乐童年晾在了一边不管不顾了,为自己的过错寻找借口来掩盖谎言,这几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 “护士一会儿进来了,你还确定要这么趴着么?赶紧挪个地方,我快要喘不过气了。”蔡洛天在她的后腰上用力的捏了下,语气也闷闷的,脖子上几乎又被水淋了一遍似的让他觉得难受,刚才的踊跃表现不过是为了自保。 |
她的运气要是再差那么一点点,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了,商小蕊是块很难啃得透的硬骨头,就算把外面最强硬的部分渗透了,里面像海绵一般的骨髓却更加坚硬,稍不留神就会划伤了嘴。 “刚才那段视频是他让你拿给我看的还是你偷偷拍下用来吊我胃口的?”商小蕊利索的爬了起来,只是他们之间从未这么和谐融洽过,每一次不是她挣扎不脱要不就是受到他的各种令人发指的威胁,她特意避开眼睛看到他身上的每一处,只是衣服早就湿透了,落在地上又浸出一大片的水渍来,她刚要伸手去够,蔡洛天指着衣橱说:“别穿湿的了,那里面有干净的衬衫,你随便挑一件讲究着穿。”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胡天泽他······”商小蕊迫切的想要知道和他有关的一切消息,不管是哪种可能性大一些都改变不了胡天泽将她丢弃的现实,面对他平静却又充斥着嘲讽和冷笑的眼神更是觉得自己可笑到了极点,就算他回答了问题又能怎样,她总不能因为不甘心千里迢迢跑运他面前兴师问罪骂他一句王八蛋或负心汉,而这段她几乎投入所有的感情也宣布破灭。 “我对你和胡天泽的感情纠葛没有任何关系,但你得记住了,我今天留有你一条命,是为了以后的游戏可以更加精彩,你渐入佳境的表现也越来越靠近我想看到的层次,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争取在这场游戏中成为与我势均力敌的对手,卫生间里的事儿我先给你记着一笔,要是再有一次,我会真的将你淹死在任何一个有水的地方。” 蔡洛天将威胁的话说得漫不经心,却也透出他冷血肆意的本性,商小蕊随手从里面挑了件白衬衫,他个子高,衬衫几乎将她的屁股完好的包裹住,但这样穿出去一看就是男人的,光着腿也不太好,他是方圆几百里出了名的不要脸,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变成和他一样猥琐堕落的人。 她在衣橱里还找到一件干净的病号服,她灵机一动就将衬衫脱下,换上病号服就大摇大摆的出去了,虽然松松垮垮的,但总比穿着沾有他味道的衬衫要好得多,她一边扣上细小的扣子,一边思量自己以后对他的态度了,他说到做到,又是一个喜欢翻旧帐的人,今天之所以能够险象环生,除了运气外,靠的还是投其所好才赚来的生机。 只是蔡洛天一直对视频的获取途径避而不谈,从他嘴里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剩下的一句也好不到哪儿去,不是为陷阱提前铺垫的糖衣炮弹,就是另一个谎言的开端,他得设法联系上熟悉胡天泽目前处境的人,视频看上去甜蜜和谐幸福的令她觉得自己是个挖人墙角的第三者,她不相信胡天泽和蔡洛天不会是一类人。 蔡洛天是卑鄙无耻狼心狗肺,但胡天泽温润优雅对人对事很有责任心,不会无疾而终,有勇气撩拨她,却在分道扬镳时没有勇气给她一个交待,他不可能在甩开不到一个月就能做到这么洒脱肆意的。 |
视频看上去其乐融融的幸福都快要从屏幕上溢出来,胡天泽和琳达以及安安三个人相处时的快乐也像是真实的,就是因为这份真实才让她觉得太刻意了些,像是拍的家庭恩爱和谐的纪录片,她记得先前在帮秋奶奶给老外诵读稿本的事儿,自己与那个叫威廉的老外在将近一个多月的交流中相处的不错。 当初也是他执意要求商小蕊来为他翻译的,通讯录上至今还保留着他当初留下的号码,或许她可以从他那儿寻找突破口,蔡洛天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他强大的占有欲在与胡天泽相关的事情上几乎是钻进了死胡同。 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破坏或挑拨她与胡天泽的关系,要不然他哪来的好心故意将他现在和琳达和好如初的视频拿给她看?明摆着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视频的背后肯定另有玄机,她双手插在口袋里本想直接回去的,哪想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从楼梯口拐了进去,大步流星,好像大白天被鬼追了似的,门是虚掩着的,她越看越觉得那个人像是主管。 原本那好的关系只因为几个钱就变了质,现在形同陌路不说,就连听到对方的名字也会觉得尴尬不已,商小蕊并不是别人看到的那样宽仁大度,她被人这么陷害还在头上硬扣了监守自盗的罪名哪会有不气的。 只是当初进入公司时,要是没有主管大力扶持和栽培,说不定她熬不过试用期就被那些喜欢搬弄是非的人给气跑了,放她一马就当是还了当初的恩情,从此以后两不相欠,她鬼使神差的靠了过去,总觉得她行色匆匆不像是下楼的,毕竟下楼最快的方式就是坐电梯。 “于总,这事儿我是真不能再帮您干了,上一次被商小蕊抓个正着,我险些就要被开除了,不是,您说的慢慢说,现在事情变得复杂了,她现在的手段强硬起来连老板也会退让两步的,身后又有人撑腰,哎呀你看你说风就是雨的,我没说不帮您,只是眼下局势太敏感了,上一次除了胡天宇之外还有琳达帮了大忙,原本这事儿就差那么一点就大功告成了,哪想最后却······我什么时候说要·····我没说要散伙,只是商小蕊现在太难对付了,她对我有了戒心,表面上是顾着一些情面,要是再被她发现我就真的彻底完蛋了,我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我不想在关键时刻再弄出个对你我都没好处的结果来。” 主管的声音压得极低,但商小蕊就着门缝还是听到了,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攥了起来,很快主管又用急于便捷来维持对方的语气说:“于总,话可不是你这么说来着的,当初拿钱的时候您伸的手比谁都快,现在有麻烦了您却想拿我当替死鬼,我告诉你于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胡天宇之间的勾当,你作为安远公司的业务部总监,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可没少从我这儿讨得便宜,光是每年的分红就不是个小数目。” 能从主管嘴里说出不是小数目,那肯定就不是一般人对这三个字的认知,她是见过水灰世面的人,踩过的大风大浪都成了如今标贴在她身上的各种殊荣,商小蕊始料未及,原本以为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或许能收敛一点,没想到她的不计前嫌反而成为她想在退休之前能捞一点是一点的资本。 不光是她,几乎所有人都坚定不移的认定她能有今时今日的风光和出人头地的机会都是站在背后给她撑腰的男人,自从胡天泽离开后,每个见不得她好的人都恨不得看到她分分钟从高位摔下来断胳膊折腿的,主管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这是抱着侥幸心理才与姓于的总监暗中往来,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出现了分歧才关系微妙快要撕破了脸。 “我有的吃您才能跟着捡点牙惠,没得我的份儿你又哪来的机会跟我叫板,做人得讲良心不是?把我逼急了我把你咬出来也是有可能的,要是真翻起脸来我可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恭恭敬敬叫您一声于总的,什么,你说什么?我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主管语气里流露出明显的不屑,“商小蕊不再是从前的二傻子了,您没跟她打过交道也没在她手上吃过亏,当然会不知轻重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上一次要不是她手下留情,我一旦被开除了,财务部那边立马就要盘帐了,我兜不住的只能将你给漏出来咱们一起摔深沟里,到了这一步,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干干净净上岸。” 商小蕊紧了紧身上宽大的病号服,忽然觉得寒气仿佛雨丝一样肆无忌惮的往骨头里渗,到底是多贪婪多败坏的一个人才敢将卑鄙无耻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像她的呆傻竟然成为她与外人串通一气狼狈为奸的理由,但凡她聪明一点,她也不会经不住诱惑就利用职权吃里扒外了。 “好,胡天宇知不知道这件事儿?千万别让他知道了,他现在早不是当初风风光光,走哪儿都有派头的公子哥了,我听说他哥哥在甩掉商小蕊之前,就将名下的资产都更改到了一个叫蔡洛天的人名下,只听说这个人是胡天泽的大哥,好像是很小的时候从福利院保养来的孤儿,现在执掌大权的人变成了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会有多大动静,就搞出多大动静来树立威信,反正上次事情是胡天泽搞出来的,这一次实在不行就将罪名推到他头上算了,听说他和蔡洛天的关系臭的不成样子。” |
主管这次似乎准备放大招了,商小蕊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她把当初的恩情当恩情,她当成了一盘生意盘上了,只想借着那份恩情多捞些好处,当善意变成别人用来伤害自己的筹码时,商小蕊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放弃原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就意味着受了侮辱的善良也会变得锋利凶猛。 “他们俩个打小就针尖对麦芒相互看对方不顺眼,我虽还没弄明白蔡洛天什么秉性,但要说杀鸡儆猴给气有人打个醒,他肯定会拿我们这件事儿单独拎出来报复他的,商小蕊那边先别动,胡天泽什么交待都没有就将她抛弃了,一个坑里长出的萝卜还不都是差不多的粗细的。”主管为了顺利拿到钱,还特意调查了蔡洛天的过去,看来她对这笔钱志在必得,却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她认为光用挑拨离间就能搞定的人。 “于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拿到钱和有命花拿到的钱是两码事,有些事儿操之过总会给人留下蛛丝马迹的,这是我跟你干的最后一票,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再不要有任何瓜葛了,还有,胡天宇明天晚上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中午去楚香楼吃饭,你只要把相关的文件准备好,我哄他几句将字签了也就差不多齐洛了,具体情况你只要等我电话通知就好了。” 商小蕊记住了主管很快就要给胡天宇下套的地方,又以病人的身份向医生借了电话,通知在他赴约之前与她见上一面,蔡洛天精神抖擞,将地上碎成两截的仙人球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捡了起来,他肩膀被扎伤的地方虽然是隔着衣服扎的,但细小的针刺还是通过衣服纤维扎进了皮肉。 第一百零三章 挑拨 每扎出一根就得吡一下牙,他依然半坐在床上,衣服是敞开的,微微露出肩膀,结实隆起的胸肌异常显眼,穿越衣服瘦巴巴的,但脱了衣服却也让人眼前一亮,他眼神柔媚又轻佻的瞅着正拿着镊子聚精会神帮他拔刺的护士,示意她不必紧张。 也别拔得太快了,省得拔完了所有刺他还没将护士小姐姐眉清目秀的脸看得够,护士羞红着脸也不言语,在她的工作上老弱病残接触的要多一些,像他这样高大帅气还会满足甜言蜜语的确实少见的,他看了眼护士的工作证,叫田文静,人如其名,长的又田又美还文静,很符合他的审美和胃口,撩拨的话只要找对了机会那肯定是骗吃骗喝滔滔不绝。 惹得护士帖得他更近了,蔡洛天担心她长时间弯腰会不舒服,特意体贴入微的将手撑在她的腰上扶上了,随后又有恃无恐的移到了她的屁股上,她娇嗔着将他的手拍开,不想却被他得寸进尺的抓住,又放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身体有了支撑也就不必那么费力别扭了,就在准备向护士进一步亲近时,门口不合时宜的传来了敲门声,却是昨天用身体慰问他的女人,在看到护士几乎要钻进她怀里时,原本笑靥如花的瞬间变得阴云密布了,像是隔夜的猪肝,护士红着脸将镊子和装了尖刺的盘子放在推车上出去了。 “事情办好了?”蔡洛天示意她过来,她忸怩着说:“胡老板,你住进医院怎么还有心思撩拨别人?”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的太多了,我愿意见你是因为你身上还有我用得上的东西,别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要不办好我交待的事儿,要不麻利点滚蛋,给你一寸半的脸,脸却蹬鼻子上脸当作二十寸液晶电视用上了,这样会很危险的,会大大加速对你的厌倦。”蔡洛天一看到她仿佛吃得好好的饭菜忽然出现一只死苍蝇,直叫他倒胃口,那女人不敢再放肆了,立刻从包里将一份文件恭恭敬敬的双手递到他面前,“这就是于总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和胡天宇暗中勾结以公谋私的账目以及具体的事项,条条款款事无巨细,都是先前按您的要求特意核对出来的,财务那边早些时候也做足了准备,只要这东西递到法院那边,足够·····“ “我说过你只要做好我交待的事情就行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觉得我和你睡了一觉你就有资本越界了?是不是足够在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前都不算数的。”蔡洛天拿过文件仔仔细细看了起来,修长的指尖拔动着纸张,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尤其是他这种长的好还有些纨绔子递常有的桀骜。 |
女人眼神看得都快迷醉了,不由自主的挪动着向他靠近,他嘴角微微上翘,看得出这份文件的内容在他的预期中可以达到十拿九稳的水的水准,胡天宇自小就与他合不来,不是给他使绊子就是想方设法将他赶出家门,他早就想收拾他了,现在胡天泽的一切都成为他的个人资产,他当然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用些办法将这只寄生虫给剔除出去。 他这次归来,除了要找商小蕊报仇雪恨外,另一个就是将自己作为胡家一分子该有的权利找回来,世事无常,风云际会,十年河东转河西,曾经像寄生虫一样死乞白赖哀求留下胡家的人终于抓住机会扬眉吐气。 而一直为自己作为胡家二公子且自鸣得意的胡天宇也随之落寞,他这些年不学无术好逸恶劳,尤其在工作中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工作上没什么上进心,但在吃喝玩乐上总能玩出让人刮目相看的新花样,日子过得奢靡堕落,人生除了享受从哥哥身上蹭来的福利外就只剩下混吃等死了。 “昨天在您房里的那个女人满脸不屑,您怎么还容忍她离您床边那么近?不冷不热的我都看得别扭,也只有胡老板肚量大才给她几分笑脸,只是派这样的公关来慰问您也太不负责任了,要挑也得挑个足够漂亮的人来才好,您看着高兴了,头疼脑热也会好上许多,没一点诚意不说也太不尊重您了。”女人及于巴结,蔡洛天脸上微笑着向她招了招手,她还以为自己善解人意的话说到他的心坎里,立刻就交脸就近过来,哪想没等来他的抚摸反而冷不丁的挨了他一耳光,“这耳光告诉你一个道理,长的漂亮的确叫人赏心悦目,要是肚子里没有真材实料的东西就只剩下漂亮的话,还不如绣花枕头来的实用,就和那保险套一样只能用一次,再提拎出来就要恶心人了,要不是看在你替我办了不少实事的份上,你哪来的机会进我的大门,以后说话动动脑子,但凡能光明正大进入我房间的哪一个没点能耐的,除了你之外,把用来动脑力的气力都长到了漂亮的脸蛋上,以后再敢指着她说三道四就别怪我不客气的了。” 女人捂着被打疼的脸哭得梨花带雨,他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临走前她仿佛想起了什么,支支吾吾的说:“那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件事儿还算数么?” “那还得看我的事情能不能按预期的完成,答应给你的钱不会少一毛钱的,只是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还有,让于冬现在就过来见我。”蔡洛天神情阴冷的瞪她一眼,女人不敢久留,这段时间相处多少是了解他的脾性的,他不会因为女人长的漂亮就随便动心或随便干男欢女爱的事儿,只要对他有用,或能在对方身上占到他想要的便宜才是最重要的,那个叫商小蕊的女人长的没她这么拔尖漂亮,但气质却不是她能比的,神情漠不关心的坐在床边,好像没把床上的人当回事儿,蔡洛天对她的态度非同一般,自己只是随便说了句心里话就遭到他的巴掌,不难看出那女人在他心里多少是有些份量。 于冬来了,是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在进来时还习惯性的将镜框往上推了推,而这个于冬就是先前和主管通话的于总监,是安远公司的业务部总监,看到精神饱满正隔着帘子穿衣服的蔡洛天热情讨好的打了招呼,生怕他不高兴就要招来杀身之祸了。 “于总监,别害怕,我又不是狮子老虎,还能把你生吞活剥了不成?今天把你叫过来不是为了翻你的旧帐的,只是想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以前安远公司是怎么个情况我不管,现在归我管好,我就得将里面藏匿着的脏东西和手脚不干净的人给揪出来清理门户,没想到你一个在所有人眼里老实巴交连麻将都不会打的人,却做得一手滴水不漏的好帐,要不是我哥将公司交给我来打理,怕是再晚一晚公司的老底都会被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人给陶出个窟窿来。” |
安远公司是胡天泽原本打算交给胡天宇的,但他成天游手好闲,就算坐在办公室里也没法安心工作,一气之下就将他清理出去了,每个月会按他手持的股份予以分红,他不工作但花销巨大。 他在工作上没什么天赋,但在投机取巧上却得天独厚,和于冬的合作更是密切频繁,也正是有胡天宇给他撑腰,才让这个看上去老实本份的男人干起了浑水摸鱼的勾当,前前后后通过他的运作,至少有四五百万的资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入到胡天宇的口袋,为了保持长期合作,胡天泽也得给他一些红利作为心意。 再大的胃口也是由起先的尝试一点点扩大的,胡天宇在利用虚开增值税发票陷害商小蕊的事情后就再没露过面,胡天泽的离开,受到打击的除了商小蕊外,就是一直把他当作精神支柱和免费取款机的胡天宇了,听说这阵子意志消沉,不是混在夜店里醉生梦死,就是喝得烂醉后躺在家里睡得昏天暗地,醒了后再去各种娱乐场所找乐子,把好好的日子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主管那边给我打来电话了,说是公司那边有个大单要接,她说只想再弄一笔就辞职不干了,还给胡天宇打了电话想要接他下水,她说她老板已经对她失去了耐心,以前能做的职权现在都被收回了,再加上账面上没被查出的问题太多,哪天要是暴露了她怕自己会有牢狱之灾,胡天宇这些年没少和她暗度陈仓,她说财务那边的帐目都捯饬差不多了。” 于冬隔着帘子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胡天宇心大又不记账,他通过主管的手总共拿了多少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主管为了以防万一就都往他头上套,与她自己尽量撇开关系,只要出现问题都将由胡天宇背黑锅,胡老板,这些都是被她篡改之前的帐目,除了和胡天宇里应外合拿走的钱外,这些账目上与实物对不上号的窟窿大概超过六百万,她知道我手上有这东西,所以又想拉我当垫背的,只要这东西不在了,财务那边的账目就成了胡天宇背在身上的窟窿了,差多少他就得往里面填多少。” “很好,你做的很好,我给你机会把事情来龙去脉说出来就是想再给你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我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对我忠心耿耿的心,胡天宇那边你找个抵实的人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立刻通知我,胡家的人要收拾也只有我亲自动手。” 蔡洛天说着就神情冷漠的看向他,于冬头上冷汗直冒,嘴唇也颤抖的厉害,不时的用手背擦拭着,在他出去后还不到一分钟,蔡洛天就拿起手机给钟正奎打了电话,但凡从他手上偷钱的人哪能三言两语就逃脱了。 于冬刚到单位椅子还没坐热就被警察抓了起来,而与他里应外合捞黑钱的主管却丝毫没有任何察觉,她正心绪烦躁的守在病房照顾昨天晚上刚做完胃切除手术的丈夫,听说他之前是于伯雄公司的总帐会计。 商小蕊再次借用了别人的手机给胡天宇打了电话,他昨天晚上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这几乎是他这阵子的常态,消沉萎靡一蹶不振,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最后将他捡回去的人竟然是陆琳琳,他被酒吧里的侍者扔到了路边,刚好陆琳琳给他打来电话,酒吧的人刚好通知她将烂醉的胡天宇弄回去。 “小蕊,你慢点儿,楼梯有些陡。”陆琳琳住在父亲留下的老房子里,商小蕊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大难临头还不自知的胡天宇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陆琳琳虽然早些时候给他灌了一大碗的醉酒汤,但他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反而越睡越沉了。 真正喝醉的人是任何解酒药都灌不醒的,直到商小蕊将他从床上翻了个身,这才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整张脸消瘦了一大圈,眼底也有明显的暗色,在看清拍醒他的人是商小蕊时,嘴里嘟嘟哝哝的让她离开,在他看来,她十有八九是为了向他打听哥哥突然离开的原因或下落的。 |
陆琳琳见他醒了就去楼下给他简单做点吃的东西,胡天宇神情颓丧的看着她,他这阵子太倒霉了,先是被相恋十五年之久的于秀雅抛弃,最后连哥哥也丢下他一走了之了,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从小就赖在家里不走的蔡洛天再次出现了,简直是阴魂不散,他哪天不把胡家折腾的家破人亡是绝不会轻易罢手,哥哥外下的两家公司在哥哥临走之前不知怎么都更改到了他名下,成了公司站在万人之上的法人代表,打小他们俩的关系就水火不容。 但哥哥胡天泽对他却格外宽容,好东西除了分给他这个亲弟弟之外,剩下的也会给他,所以出于本能的嫉妒,他对这个由父母从福利院抱养回来的蔡洛天几乎是恨之入骨,因为他抢走了哥哥原本属于他一个人的爱,只是没想到自从七年前发生那件事情之前就突然消声灭迹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踪影。 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突然就像幽灵一样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还堂而皇之的拿走了哥哥所拥有的一切,他在哥哥这棵大树下面呆了太久,早就养成了好吃懒做成天只会花天酒地的浪荡公子哥,不是他不思进取,只是工作上的事情他是实在应付不来。 不像哥哥好像与生俱来的经商天赋就是为了做生意才存在的,在他手上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的事儿,到他手上却成了千古难题,有些东西真不是认真刻苦就能学得来的,哥哥的离开似乎将他整个精神支架都压垮了,以前有父母罩着,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活着就是对胡家做出最大的贡献了,尤其是他的母亲对他几乎是泡在蜜罐里的那种宠溺。 哥哥在留学归来后就进入公司开始打理各种事物了,他最大的争气就是在投胎时找准了最佳时机,成了很多人眼里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他不用太努力,父母也会想方设法将钱塞进他的口袋里,不管在外面惹了多少麻烦。 第一百零四章 难过 只要一个电话就会有哥哥出现帮他处理,总而言之,他前半部分的人生几乎活成了众生之上叫人望尘莫及的富贵生活,看着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终日劳碌但日子依然过得紧巴巴的人,心里总是莫名的鄙夷,他不光赢在了起跑线上,还赢在了娘胎里。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在父母相继离开后,他随心所欲的生活虽然没什么改变,却也觉得莫名的孤寂,父母在临终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人还是他,叮嘱哥哥不管以后弟弟遭遇了多大的麻烦都要尽力保他周全,他又将依赖转移到了哥哥身上去,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他相依为命。 在他好不容易才接受父母离世的打击时,就连哥哥也一声不响的带着妻儿去了国外,他当初觉得哥哥对商小蕊的感情和他们当初商议的那样只是逢场作戏,但他作为旁观者却能看出哥哥对她是动过心的,他能理解哥哥是为了成全安安才勉强与琳达重修旧好的。 但对于感情,他不可能做到商场上与对手杀伐果断说断就能彻底断个干净的风格,现在他不光走了,还丢下惹了一身麻烦不知怎样才能挣扎上岸的他不管不顾了,还将名下的公司全部给了一直对胡家有着强烈敌意和积怨的蔡洛天,他一度怀疑哥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离开,除了给安安一个完整的家之外,另一个原因肯定出在他身上。 只是他没有确切的证据来验证这个设想,从小到大,他一向霸道蛮横,生性也及其凶残,甚至将母亲养了十多的贵宾犬做成了一大盘的菜,还假惺惺的送给母亲品尝,在她吃完后又残忍的告诉她这道菜的主料是由她一向最疼爱的小宝贝做成的。 他是胡家抱来的养子没错,但地位还不及一条狗来得重要,母亲会对他大呼小叫,却把耐心和温柔给了时常抱在怀里的那条狗,母亲得知真相后怒火攻心,当即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之后身体就不太好了,好像中了邪一样,不管吃什么药都不见任何好转,就连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知道来龙去脉后,就将这些用医学解释不通的归咎为心病。 一个月的时间内病情每况愈下了,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了,而那一年他才八岁,比哥哥大两岁,比他大三岁,平心而论,要是没有哥哥和父母撑腰,要说单打独斗和心眼儿,他压根就不是蔡洛天的对手,反常的背后一定不同寻常,他很好奇哥哥怎么就临阵脱逃当成了缩头乌龟。 |
这根本就不是他平时为人处事的作派,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反水,说过与琳达老死不相往来就一定不会因为任何人打破了他定下的铁律,但安安是他浑身上下最大的软肋。 他身上或许会有这么个可能,但他实在不明白他倾其所有为什么要去成全一个心理变态甚至有害死父母嫌疑的蔡洛天,要不然他无法解释那个混蛋是怎么通过一已之力就将整个胡家的一切占为己有的。 胡天宇的脑子早就在长年累月的逍遥作乐中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他有太多的东西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自然是怎么想也不会融会贯通的,只会下意识的寻找逃避的方式来麻醉自己。 “你现在很危险,天宇,我没有危言耸听,关于蔡洛天和你们胡家的恩怨情仇,我实在是不感兴趣,也不想弄明白你哥一声不响丢下我们是否与他有关,但有一点却是千真万确的,那就是有意针对你,你这会儿怎么能借酒消愁,应该提高警惕,至少得弄明白这些事情的关联才好。”商小蕊知道他自小就生活在别人提供的安乐窝下无忧无虑的长大的,脑子长期不用就会变成一个用来增加身高的摆设,他的脑袋显然是为了凑高度才安在肩膀上的,胡天宇神情颓废冷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跑来找我是为了打听我哥的下落。” “想要走的人留不住,我几乎都不确定自己在他心里到底占了多小的份额才会让他走的这么洒脱,如果这背后另有玄机或是因为迫不得已才离开的,能决定离开的人是他,能决定回来的人也是他,以他的能力,又有多大的难处能迫使他违逆自己一贯的风格?” 商小蕊虽然接受不了胡天泽与前双栖双宿的事实,却也体谅他的难处,至少她也希望安安能有个快乐幸福的家,哪怕他的幸福是装出来的,却也得他乐意才行,胡天宇用手掐了掐眉头。 酒精太大,脑袋晕晕乎乎,但一直缠在心上的疑问却不是用酒精能麻痹得了的,越清晰就越想用东西遮掩,他找不到答案也害怕最终的答案是他无法接受的,眼前的商小蕊早不是当初土里土气还有些痴傻的人了,身上透着几分与哥哥不分上下的锋芒,尤其是那双透着精明却不动声色的眼睛,似乎能在不经意间看穿人的内心,有种不切实际的恍惚感。 “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不确定的,不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按自己的思维指责他,要是这个难处真是大到连他都束手无策的地步,我们俩个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还会给他添麻烦,我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哪怕是为了给安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也是做为一个父亲该有的但当和责任,当初和他在一起是我自己的决定,他选择离开也是他的决定.。” 商小蕊的隐忍和善意不是一朝一夕连成的,她吞咽了这个世间太多的敌意和委屈,她可以做到将心比心,哪怕对她不公平,她也希望她曾真心喜欢过的那个人可以比她过得更好,没有了牵念,她或许这辈子都遇不到能和胡天泽相提并论的人,哪怕是遇到了,也不可能像对他那样对未来的那个人付出同等的感情了。 “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们总要将心比心给他留有一些余地,毕竟就是把他骂死了他不也听不到一个字么?那又何必自寻烦恼,说不定此时此刻的他也在想办法解决被他带去千里之外的麻烦,只是我们没站在边上亲眼看到而已,要是你我也摊上了说不出口的难处,不也会拎到没人的地方自己解决么?多一些谅解多一份宽容或许········” 商小蕊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这是自欺欺人,胡天宇吸了吸鼻子,冷笑说:“你说的这些都过于乐观了,如果事情超出你的想像,或许就不是你用宽容和建立在任何苦衷上的将心比心能够解释的,蔡洛天这个人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毒辣变态的,而且没有之一,你可以心地善良,但你不能用你的这份心思立场去判断任何一个人,他有过一句名言,只求结果,结果只要是他想要的,过程用什么方法也就不重要了。” |
楼下传来陆琳琳做饭的声音,挺和谐的,空气莫名的停滞不动了,商小蕊是领教过蔡洛天卑劣无耻的手段的,死皮不要脸,颠倒黑白,善恶不分,脸皮厚的足够可以保卫国家了。 光是想到他的脸,脊梁骨都会直冒冷汗,她手上有太多的把柄被他当作资本威胁她,一步一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摔入他精心挖下的死亡深渊,要是她的命够硬,或许还有机会去胡天泽面前讨一个能说服自己甘愿放手的理由,或许,在七年前遇到他的那一刻,她的悲剧就已经开始了,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在他的刻意安排之下。 “要是杀人放火不犯法,他会有一万种理由去大开杀戒,所以这种人远比豺狼虎豹要危险的多,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我敢向你保证,他所做的一切都会超出你能接受的心理承受能力之外,你的原则终究只是你的,他只要结果,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又哪来的原则?但凡有一点点,他都干不出那些连牲畜都干不出来的事儿。” 胡天宇对他没有任何好印象,商小蕊三言两语将自己这次来找他的目的说出来,以前有父母兄长罩着,再大的麻烦到了他们手上几乎是手到擒来的事儿,现在他成了孤家寡人,凡事只能靠自己了,但他的脑子长时间不用也不够灵活。 本来就不是蔡洛天的对手,现在不明不白又将以前得意时所犯下的事情给扯了出来,蔡洛天当初在被轰出家门之前曾撂下过狠话,不光要秋后算账,还要拿走胡家的一切,尤其是从小就与他针锋相对几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胡天宇。 恨不得用他的眼神将他碎尸万段,他坐立不安,好在这是法制社会,但以蔡洛天的手段,似乎可以熟练的避开或游走在法律边缘和灰色地带畅行无阻,商小蕊知道蔡洛天一定会利用这件事儿大做文章的。 胡天宇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从来不讲原则人性的混蛋,商小蕊来找他就是为了让他避开蔡洛天挥向他的刀,要是避开不了,总要减小一些伤害,胡天宇的确是个混蛋,但和万恶之源的蔡洛天比起来还不算太坏,只要他开诚布公,将这些年和主管合谋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或许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主管的老公是于氏企业的总帐会计,起先第一笔钱就是由她提出来的,这不是我为了推卸责任才找的理由,我哥虽然每个月都会给我一万多的零花钱,但这些钱放在别人身上应付生活或许还是足够多的,但我·····你是知道的,我和于秀雅在一起的这十多年也没少在她身上花心思,很多打动人心的浪漫还不是由银子堆出来的,再加上平时和朋友之间吃喝玩乐也就不够花的了。” 胡天宇平时大手大脚用惯了也就刹不住手,胡天泽每个月给他的钱可不止一万,最多的一次则达到了六十万,“我哥不是不知道,提醒过我不要过分,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不是从自家公司掏钱的,账目我是实在记不清了,但我拿到手的只有一小部分,事情搞大了就会将以前的那些事儿给扯出来,事情只要开了头,接下来的发展就由不得我来掌控了,我没帮上我哥什么忙,也不敢因为这些投机取巧的事情往他脸上抹黑,能讨的便宜我会讨,但越了界的事儿我是不敢沾的,所以剩下的都由她和她老公拿走了。” 商小蕊还真是替胡天泽感到心累,怎么就摊上这么不省心的弟弟,胡天宇从此就娇生惯养,没吃过苦,也不会替别人考虑,即使说起之前偷鸡摸狗的事儿,他脸上也没见多少愧疚,好像能拿到钱也是他凭本事才拿到的。 “不过你刚才说安远公司的于冬和她也有关联,这事儿我听说过,也是由他牵头的,我哥的公司与安远前几年有过合作,我在公司占有的股份不多,但主管每次都会以我的名义到那边虚开增值税发票,我作为安远公司合作方的股东,有的是名目见缝插针,只要于冬把账目做的够细,一般人很难察觉出来的。” 胡天宇知道主管身后确实有这么个人,但他拿到钱全部花天酒地去了,也没细细想过他们俩拉他入水就是为了哪天东窗事发后好拉他当替死鬼瞒天过海用的,商小蕊是看出来他是真的傻,不明不白就被人当枪使了,以经验丰富和老谋深算的主管强强联手。 |
或许在拽上他的那一刻就为今天的败局提前做好铺垫了,刚好又遇上想方设法要将胡天宇置于死地的蔡洛天,就算他知道真相也会顺水推舟将罪名不分青红皂白扣到他头上去的,想要帮他平反,得找到那本更细致的帐才能说明一切。 只是他们不会坐以待毙,应该在事发前就将最初走帐的名目置换成对他不利的趋势了,所以现在动作越大越容易让人看出做贼心虚的痕迹,但要是坐以待毙什么都不做,却又中了蔡洛天的下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真正的幕后元凶浮出水面? “现在想来,主管嘴上说得好听是有钱一起赚,可到头来还不是拿我当作挡箭牌以公谋私,现在蔡洛天只要咬着这件事儿追查下去,只要把这些账目往上面一送,主管肯定还会像上次那样险象环生,而我就真的得收拾铺盖卷去坐牢了,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利用到极致的。” 胡天宇似乎这会儿才明白自己被人不明不白当替死鬼用的现实,天下哪会无缘无故掉馅饼的好事儿,还刚好砸到他头上去了,胡天泽不止一次警告他见好就收,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心见了好东西哪会有满足的时候。 万一哪天事发了,那就不是他能挽回得了的时局了,但他却置若罔闻,总觉得哥哥的责怪只是恨铁不成钢,不管他摊上多大的麻烦,哪怕是天下掉下个雷落他头上去了,他也会有办法保他安然无恙不会少一根毫毛的。 “我让人去把公司的帐目全部拷贝过来了,但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上次你和主管联手坑害我的那本帐已经看在你哥的份上既往不咎了,我让财务部那边尽量将账面上的脏东西抹掉了,所以我这边不会有太大问题,毕竟主管就在公司,我这边炸了锅,或多或少会祸及到她身上的。” 第一百零五章 救助 商小蕊心里慌乱如麻,只是觉得胡天宇太不知轻重缓急,都火烧眉毛了还跑去酒吧寻欢作乐,好像东窗事发后,要被送去坐牢的人不是他,“关键是安远公司的帐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他们用来砸在你脑袋上的一块石头,要不将你砸死,要是你能在关键时刻稍稍偏一下头,或许会头破血流,但不会严重到丧命的。” “我一个人哪会是那两个人的对手,我平时也都只是拿点小钱花花,你让我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安远那边我不熟的,只是就着两家公司合作的一些事宜才就机占些便宜的,他们想拉我当替死鬼,当然不会在账面上留下任何对他们不利的痕迹,我也真是鬼迷心窍才会着了主管的道,当初要是把我哥的听进去了,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么悲惨的下场,还是两个我最瞧不上眼的跳梁小丑,还真是讽刺。” 胡天宇也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感到荒唐,商小蕊的好意让他觉得无地自容,当初把她害得那么惨,她却以德报怨,虽说是看在哥哥的份上才网开一面的,但能做到她这一步也确实不容易。 “他们想要明哲保身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露出了马脚,事情就会变成另一个不同的性质,你哥那边肯定是遇到麻烦了,你现在的麻烦要是我能解决的,就不必当作心思再摊到他身上去,你得配合我才能将躲在后面装腔作势的两个人给扯出来现个原形。”商小蕊当然不是来看笑话的,只是希望隔着汪洋大海的胡天泽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乱了手脚,只要解决了麻烦,或许明天就会回来了。 蔡洛天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动不动的站在落地窗前阴沉着脸,大头已经将他查到的消息告诉他了,商小蕊不但去找过胡天宇,更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竟然从安远公司拿到了被于冬篡改前的原始账本,听说是花了大价钱买通了一个前阵子被于冬开除的现金会计,他的嘴角微微抽搐着。 于冬被关起来了,他的确是贪财,但要说骨气却和他的长相一样经不起推敲,没经几句审问就将与自己狼狈为奸相互搞黑钱的主管咬出了出来,他们事前都是统一过口供,将责任异口同声的都推到了胡天宇身上。 商小蕊将她花了重金才搞来的账目送上去,立刻就揭开了两人的真面目,原本滴水不漏的账目在证据面前立刻漏洞百出,而且篡改的痕迹也直接指向了于冬,他有能力和机会做到这些,于冬和主管因为做假账且数额巨大,还有故意栽赃陷害胡天宇的嫌疑。 |
但他作为合作方的股东,安远公司的老板不会为了两个无耻之徒而得罪了金主,只要他将拿走的钱再一分不少的还回来就可以既往不咎了,如果拿不出,就从合作的项目上将相应的钱款扣除,胡天宇总算是有惊无险挺过来了,这还是得益于商小蕊这场及时雨的帮衬,也彻底剪除了蔡洛天为了公报私仇,故意利用这件事儿给他致命一击。 “去把商小蕊给我叫来。”蔡洛天嘴角颤抖着,他最恨别人用恶意揣测他,他对胡天宇之间的确有着深仇大恨,但他还没卑劣到在这个节骨眼儿趁火打劫,胡家的人只有他才能收拾,又怎么会联合外人对付他一个? “好,我现在就去,是接到您这儿还是送到您家里去?”大龙有些迷糊了,蔡洛天仿佛想起了什么,忽然转过头不动声色的说:“她现在成能人了,让你去怕是彰显不出她的能耐来,敢在我面前浑水摸鱼,我得亲自去看看她是长出三头六臂了还是我给她长的记忆不够深刻。” “琳琳,我只知道你的舞跳得好,没想到这菜烧的也是一流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可是男人对女人最美好的幻想了,谁要是娶了你当老婆才是最有福气的,你各个方面的条件那么好,又有一定的知名度,一定有许多男人追求你吧?”商小蕊知道她单身,陆琳琳将一块排夹到她碗里说:“我不想那么快结婚,女人结了婚就不再属于自己了,我还想再多陪父母几年,你呀就知道夸人,以你的条件却也是相当不错的,聪明上进还有自己的事业,虽然没结婚,但在同龄人里未必有你活得这么通透滋润的,我看到太多婚前漂漂亮亮的姑娘,结婚没几年就邋里邋遢不成样子了,别人的恶意很大程度都是源于嫉妒,别用那些恶心的东西再来恶心自己了,那····我问句冒昧的话,胡天泽有消息了么?” “没有,他有他的选择。”商小蕊刚才还吃得津津有味,但一提到胡天泽,再美好的味道也变得索然无味了,见她低下头用筷子漫无目的的划着碗里的米饭,陆琳琳似乎明白自己的好奇心还是伤害到了她,现在连胡天宇都不知道他哥哥为什么会丢下她一声不响的离开,她又哪会知道的,只知道他现在和他的前妻儿子在国外享受天伦之乐,一场看似乎璀璨的烟花却在绽放后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残骸也被淹没了。 这时胡天宇端着汤从厨房走了出来,陆琳琳悔不当初,她为什么要问那么残忍的问题,胡天宇似乎也看出眉目来了,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对面的陆琳琳,她将筷子放下,看到她欲哭无泪却还勉强撑着嘴角的笑容不掉下来的样子特别揪心,再多的安慰用在她身上只会加大她的恐惧,变得苍白无力不说,也是另一种伤害。 手机响了,是蔡洛天,商小蕊在看到上面的号码时吓得魂飞魄散,坏了他的好事儿,他哪会轻易放过她的,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替胡天宇翻案,违逆他的下场死路一条,她战战兢兢的,胡天宇见她神情不对,用手碰了碰她的胳膊说:“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别再一个人扛着了,我和琳琳会帮你的,要是我们帮不了你,她舅舅是警察,你倒是说话呀。” “没什么,又是我妈给我打电话了,肯定又是提钱的事儿,我一看到她号码就会莫名的······你们先吃吧!不必为我担心,我先回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商小蕊不敢久留,蔡洛天说过,要是她敢不接电话,那么监狱那边就会很快和她联系的,那个混蛋毫无人性更没有做人的原则,陆琳琳向胡天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送她回去。 “商小蕊,我只给你一分钟时间下来见我。” “好,我···我马上就去。”商小蕊紧张的舌头都快打结了,看见胡天宇跟在后面立刻说:“没事儿,你不用送我的,有人过来接我。” |
蔡洛天的车就在楼下停着,黑色的路虎,暴打奢侈,但在她看来更像是血盆大口,大龙亲自下车替她拉开了车门,蔡洛天向她招了招手,脸上笑笑的,商小蕊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他要是满脸怒火,这是骂几句或对她动手就能解决的问题,但此时此刻的他阴晴不定,谁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她如履薄冰,心里像是敲鼓似的七上八下。 “看到我不开心么?”蔡洛天的手自然的落在她的腿上,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她身体上的颤抖,商小蕊扯了扯嘴角,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害怕,总觉得他是带着早就酝酿好的计划壹为找她算帐的,她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蔡洛天一搂过过她的肩膀说:“我说我想对你好你能相信么?”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商小蕊身体坚硬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蔡洛天用手抚摸着她的头顶说:“那你想听什么?好听的话我没说过,你想听什么告诉我,我想把你想听的说给你听,说得不好我回去多加练习,好说到你的心里去。” “我····我没什么想听的。”商小蕊越发觉得他太反常了,这背后不是为了放大招就是有更残忍的报复手段,蔡洛天松开她,用手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看向他的眼睛,脸上有好奇也有怒火,“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我长的很凶么?刚才在楼下我可听到你笑得挺开心的嘛,为什么到我这儿就像是突然倾家荡产,我承认我不算个好人,对你也不够好,但你不能揪着前的事儿就把我一棍子打死,你能给别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为什么样的机会到了我这儿就变得苛刻挑剔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对么?我对你所有的好你都没放在眼里?” “你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我要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放下一切跑来见你?”商小蕊笑得比哭还难看,她的手几乎要被他捏得变形了,蔡洛天和她额头相抵,“你要是演技足够精湛,应该可以把这口是心非的话说得够逼真,你不是眼里有我才会放下手上的一切跑来见我,你是怕我,商小蕊,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做才能改变以往落在你心里的形象?其实我不是那样的人,遇到你之前或许是那样,但不想再回到从前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么大的能耐改变一个人,你想要干什么就直截了当说出来,我真的受不了你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求求你不要再来折磨我了好么?你以前是怎样的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以后要变成哪样的人和我也无关,别把自己说那么无辜,从前和往后不是一句话就能一笔勾销的,闯入我的世界的人是你,肆无忌惮伤害我的人也是你,我就是你用绳子系住翅膀又用铁丝网层层困住的鸟,你不是想听我想听什么话么?我让你放过我你能做到么?” 商小蕊一把将他扣在她脸上的手给挣脱了,又下意识的坐到车门边与他保持距离,蔡洛天的神情和眼里的温度逐渐冰冷,原本落在她头顶上温柔细致的指尖也用力的握起,“放了你?放了你就是你想听的?我试过很多方法也尽力说服自己要对你好一些,你可以像其他爱慕虚荣的女人一样是为了得到某种好处刻意的讨好我靠近我,哪怕是这样你都不肯妥协,你就这么恨我?” “你在说这句话之前可曾想过我在你身上承受了多少痛苦?” “那是你自找的。” “你总有一大堆的理由去解释你的那些恶劣的行为,我想听什么还重要么?你对我的好只是你变成的占有欲,你是为了赢过胡天泽才变着花样折磨我的?你自己说过的话却又不肯接受,嫉妒让你变得连一丝人性也没有了,更没有任何仁义道德,连法律都约束不了你,如果他当初选择的人不是我,你还会照样用两样的方式去伤害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商小蕊正准备打开车门走人,没想到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门被锁死了,蔡洛天示意大龙可以开车了。 |
“蔡洛天,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商小蕊神情惊恐的看向他,蔡洛天又恢复到先前漫不经心的样子,“命中注定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不是你想反抗就能避免得了的事儿,与其挣扎不休白费力气,不如改变立场换一个心态来与我相处,隔了七年,据说人体每过七年,全身的细胞都会全部置换了一遍,很多事情也会在这样的新陈代谢中被磨损了颜色,但这七年来,你在我心里却历久弥新,这是用时间和空间都阻隔不了的缘分,我们是注定要相遇的,不管我是怎样的人,能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也是老天爷的安排,你逃不掉的。”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商小蕊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她拼命的想逃,但他的手却至始至终掐在她的喉咙上,想要捏死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蔡洛天终于如愿以偿的从她脸上看到了恐惧和颤栗,只有害怕的人才能真正的了解到自己插翅难飞的处境。 “要说折磨,没错,我是折磨你了,但你想没想过一个被折磨了七年的人在见到仇人后第一反应不是斩草除根么?我没有那么对你?有么?你摸着你的良心好好想想,我对你没那么多的好脾气,刚才说想要对你好只是觉得你终究是胡天泽精挑细选出来的。” 蔡洛天将伸伸去,示意她识相点赶紧坐过来离他近一点,只有感受到她的鼻息他才能感到真正的拥有她,商小蕊别无选择,要是把他惹丢了,这辆车就不是载着她去兜风了,而是去抛尸,百般不情愿,不想死的就只能低头认怂,又挪着坐到他边上,他用力一搂,她整个人就摔进他的怀里。 “他好歹也是我哥,没有血缘关系,从小到大对我还算不错,我心里始终念着他一份人情,我要是让你活着比死去更痛苦,不给你一定的尊重,对他不也是一种羞辱么?我怎么能羞辱自己最崇拜的偶像呢?” 蔡洛天低下头在她颤抖不止的嘴唇上嘬了一下,看着她眼睛意味深长的说,“所以你别误解我的意思,我想看在胡天泽的份上对你好上那么一点点,剩下的游戏还有那么多的关卡要过,得给你养精蓄锐的机会才能保持超高的战斗力在接下来的环节里争斗下去,我会输却也不会让你半路就输掉所有的资本,我会用我的办法让你再接再厉,直到你成为一个能与我势均力敌的对手!” 第一百零六章 羞辱 驾驶室和后面的空间是封闭的,蔡洛天的手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动,商小蕊恨透了他却又无计可施,狠狠的瞪大眼睁着他,恨不得照着他的面前一口咬下去,但这么做的下场无疑是自讨苦吃还得挨他一顿教训,将他抱在腿上以最亲密的姿态看她,商小蕊的手圈在他脖子上,粗重凌乱的气息打在她脸上,腰又被他死死的抵着。 他低头含上她的,细细的咬,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又故意报复性的用上了力,直到她疼得受不住尖叫出来才肯罢休,又急切的将她放到位置上覆了上去,她将头歪到一边就不必看他那张精致却又触目惊心的嘴脸了。 他恼火,不允许她身上有半分反叛,哪怕是不看她也不行,又固执的扳过来面对着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她抬起头咬上他的嘴,这才减缓了他手上的肆虐,他很享受她主动的投合,只是眼里再没看到上次在医院里所流露出的柔媚风情。 下了车,商小蕊脚下虚浮险些摔了一跟头,蔡洛天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商小蕊神情厌恶的瞪向她,却怎么也摆不脱腰上那只像八爪鱼一样死缠烂打的手,这儿是片普通的小区,商小蕊不知道蔡洛天又要搞什么鬼,但有一点却是确定的,要是没有原因,他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带她到这儿闲逛,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小不点从小区门口走了出来,商小蕊定神一看,刚要去叫她,却被蔡洛天用手捂住了嘴,“那女人是她妈,女儿跟自己的妈妈生活在一起不好么?你看她现在多开心?你对她再好都不及她妈妈陪在身边来的好,哪怕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牵着她的手。” “我以为她还在亲戚家住的,她妈妈能够回心转意真的太好了,你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吧?”商小蕊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小不点,高高的马尾随着蹦蹦跳跳的步伐上下摆动着,看得出来她很开心,直到进了超市才收回目光。 |
“我的善心也不是天天有的,只是觉得你和我在一起时还要为那个小不点分神,我是为让你能够专注点才费了些心思将她送到妈妈身边的,每个孩子都有权利享受来自妈妈的爱。”这也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只是有些东西很想要,却又一直得不到,时间长了也就不想要了,但看到小不点后,他还是难得软了心肠,连房子也是他出钱买的,当然是以秋奶奶的名义。 他想拥有的不光是商小蕊这个人,还有她整个的心,只是留给她的印象除了卑鄙无耻外也只有各种不要脸的手段了,只想利用这件事儿让她对自己的印象能够有所改观,商小蕊其实是心虚的,她破坏了他的好事儿,只是他直到现在也对胡天宇险象环生的事情只字不提,看来又得押到后面一起算帐了。 “我替小不点谢谢你。” “她欠我的哪用得着你来还,等她长大一些有能力偿还了,我会主动过来要帐的,这叫投资,做生意不都是这样礼尚往来的么?但我帮你了了一桩心事,你总得表示一下,要是我从你这儿尝到子甜头,以后要是再遇上这样的好人好事,我还会勉为其难尽上一份力的,所以·····只要你愿意参与我的生活,或许有朝一日我会变成你想像中最好的样子。” 这已经是蔡洛天最大尺度的表白了,商小蕊觉得好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根本就不是为了帮助小不点才出手相助,他今天能将她捧到天下,搞不好明天也会将她摔下山谷,他做的每一件事儿都有着很强的目的性,她不能让自己成为他行凶作恶的理由,对他好,他就大发善心,哪天惹到他了,他还会以她不识抬举为由肆无忌惮的伤害更多的人。 “我对你没有任何幻想,如果爱心不是真心实意的,而变成一种投资,还得得到你预期中的好处,还打着我的旗号说是为了我解了心结,我不能为了感谢你的成全从而亵渎了你用在小不点身上的爱心,你的改变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同,包括我在内,我是你手上的傀儡没错,但不是你手上用来满足你任何私欲的筹码,丑话说在前,在撕破脸的时候才能有根有据为自己澄清立场,不至于遭了你的毒手,最后还死不瞑目。” “这些话要是换成胡天泽,你还会抱有这么大的成见么?”蔡洛天见她往后退了一步,一把揪过她的肩头靠近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是在自己身边的,商小蕊知道他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即使是面对面的说话,他也要将自己牵制在离自己一步之内,她没敢动,领教过他太多次的惩罚,再不长出点记性来就怕自己还要遭受他更多变态下作的报复,但令她百思不解的是,明明对胡天泽羡慕嫉妒恨的要死,却又会在很多事上与他斤斤计较非要比出个高低来。 这不是纯粹的妒忌,也不是要超越他,反而是一种对极为尊重的人一种最高的崇拜,在他的意识中,好像达到了偶像的标准才是他一直以来刻苦努力奋发图强的动机,她所说所做的一切要是如了他的意,那么这是她的识相。 要是她哪儿做得不对甚至是冒犯到了他,他就会下意识的搬出胡天泽来说东道西,好像她就该用对待胡天泽的标准来对待他才是与他相处最佳的打开方式,商小蕊一直弄不明白蔡洛天和胡天泽之间存在过什么恩怨情仇,要是能打开这个谜团,或许就能在以后避免或解决许多疑难杂症,蔡洛天的反复无常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暴行。 她总是战战兢兢犹如走在钢丝上,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稍不小心就会一头摔下去连个尸体也找不着,生怕惹火了他会给自己遭来灭顶之灾,她自己倒霉也就算了,总不能让监狱里的商小荣好好的进去,再出来时就缺胳膊少腿,这本是他自作自受胡作非为的下场,但护子心切的吴素梅要是知道她与蔡洛天的关系,第一个饶不了她,商从荣是她心头无可挑剔的心头肉,而她却是她脚底板的一块老皮。 |
唯一的用处就是踩在脚下,起了皮还可以撕下,过不了多久又能重新长起来,只要她的脚底板还在,她就永远只能是上面最粗糙最硬实的老皮,即使撕下也是不痛不痒的,同样是无可挑剔,但只有用不着的时候才能撕掉,否则她这辈子都别想摆脱她的遏制,这么强烈又变态的控制欲几乎和蔡洛天的如出一辙,可以说是一个师父下山的。 “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想商从荣的事儿,我求求你别再折腾他了,你有什么火气都冲我来行不行,别再殃及无辜了行么?我真搞不明白你除了这一招还能有其他制约我的方式么?”商小蕊一想到这个不禁痛心疾首,不管商从荣以前对她有多不好,还在吴素梅唆使下对她大打出手,但终究是血浓于水,总不能为了报复他过往的不好就任由蔡洛天肆无忌惮的折腾他,蔡洛天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其实你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遇到胡天泽这是你人生的转折点,他将你打造成你心里最好的自己,也是他最想看到的那个样子,哪怕是结婚也可以势均力敌,他喜欢聪明伶俐还会耍些小聪明的女人,你显然达到了他的要求,我也在你诸多的表现中验证了这一点,在别人眼里更是可以站在一起相提并论谁也不逊色谁的,你的份量和高度或许这辈子都达不到他的标志线。” 商小蕊怒火中烧却又不敢反驳一个字,他还真是变态,他在肯定胡天泽对她人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外,却也恬不知耻的站在他的立刻上甚至是以他的口吻来教导她该做什么该甩掉一些只会吞噬她血水的吸血鬼,他不是吸血鬼,却也是一个货真价实比那两个人更可恨的恶魔。 “今时今日的一切,除了胡天泽的神助攻外,说实话你也有这个能力赚到今天的成就,只是你一直被烂人纠缠不放,你觉得痛苦,是因为他们把快乐都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你在负重前行,他们俩个却讨了个大树底下好乘凉的便宜,你要是能甩掉他们,或许你接下来的人生会变得更加恒运通达达到比现在更高的高度。” 蔡洛天很喜欢她这种心里早就气得五内俱焚但脸上还依然保持冷静从容的表情,只要他再点一把火,她整个人就会变成一只威力巨大的炮仗,将自己给炸得面目全非,但以她的能力,总要在他身上也炸出点血点子来的。 商小蕊握紧的拳头又悄无声息的松开了,和他现在的实力相关太大,光是公司的合作项目那边,只要他随便动点歪脑筋就够她喝上好几壶的,要是再去长了势利眼的老板那儿挑拨离间说些有的没的诬陷她,就怕老板真会拖着她一起跳黄浦江的。 到了家,商小蕊进了卫生间将自己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但凡他碰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他留下的痕迹和气息,她吹干了头发坐在了电脑桌前,蔡洛天在她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几点睡觉夜里又起来喝了几杯水在他那儿都跟现场直播似的。 她丝毫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她必需尽快找到能与远在大西洋彼岸的胡天泽取得联系,至少得弄明白他是否像视频上所看到的那样与家人一起享受天伦之乐,还是连视频也是受到蔡洛天的胁迫才拍摄的,只是为了让她彻底对胡天泽死心。 毕竟以他卑鄙无耻又很下作的手段的确可以将这种缺德事儿干得滴水不漏游刃有余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先前与她在网上交流过的老外威廉,好在她很快就打听到现在接替她与威廉做翻译工作工的人,是一个叫王雪的年轻姑娘,套近乎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女孩子之前的话题无非饶不过美食和衣服,不出两天时间她们就成了无话不谈好像上辈子打小就认识的好朋友,这还得益于陆琳琳的引荐,王雪说她和陆琳琳是小学同学,关系一直走得挺近的,商小蕊原本不想选她这条线。 万一哪天东窗事发被蔡洛天抓住了把柄,她担心会因此连累到从中牵线搭桥的陆琳琳,好在一连三四天蔡洛天都没来骚扰她,而她也趁机借用王雪的登录名与威廉取得了联系,却也得到一个令她揪心却又石破天惊的消息。 |
胡天泽在半个月前就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这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即使在载人飞船数次上天的年代也无法医治,病情来势汹汹,尤其是近期更是一天比一天危重了,还好身边有琳达寸步不离的守着。 商小蕊仔细算了下时间,蔡洛天给她看的视频刚好也在半个月前,胡天泽一下子病得那么重,不可能在进入重症监护室的前一天还能红光满面活蹦乱跳的,商小蕊几乎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之前与胡天泽在一起时也想不起他身上哪一点能和心脏病挂钩的地方了,能跑能跳能吃能喝还睡得特别好,身体那么强健的人怎么会得心脏病。 而且还是自小就有的,应该是很孱弱无力,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做剧烈体能运动的,但她记忆中的胡天泽几乎是精神永远处于饱和充沛甚至过剩的状态,要不然当初在他们闹分手时,他不会连着好几天通宵达旦守在院子外面给她当门神。 好像身体里有个永动机,能随时随地源源不断的供应能量,这样的人怎么就有先天性心脏病了?商小蕊不亲眼看到他是绝不会相信的,好像她印象中的胡天泽与威廉甚至是别人眼里的那个人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哪怕是威廉给她发了一张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照片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事实,胡天泽那么优秀几乎到了无可挑剔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倒下了,难道他当初的不辞而别也正是因为自己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才一个人躲到国外独自面对死亡的么? 越想越觉得揪心难受,商小蕊必须亲自去一趟那边看个究竟,不过蔡洛天对她严防死守,又是涉及到胡天泽的,要是触犯了他的底线后果不堪设想,以他卑鄙恶劣还很毒辣冷血的手段,就是做出加害胡天泽的事情也没什么意外的。 他不光要将她置于死地,连同与她沾亲带故哪怕平时关系交好的人也在他的清算的名单之中,商从荣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要想顺顺利利的去美国找胡天泽,必须先博取他的欢心,只要他松了口给她一个机会,或许她还有机会再和他见上一面。 至于先前一直觉得不甘心的问题在他性命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却也变得不值一提了,只要他还能活着就是她对他最大的祝福了,商小蕊不敢想像他哪天要是死了,那么她将永远活在蔡洛天为她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无处可逃,胡天泽送她去了天堂,而蔡洛天却拽着她的脚后跟将她打入地狱,每一天都在烈火烤炙下痛不欲生。 第一百零七章 试探 几乎要榨干了她所有的眼泪和耐心,再这么耗下去,怕是连与他逢场作戏的耐心也没了,对他只有厌恶和无尽的嫌弃,胡天泽就是她以前没吃过但吃了一口却记了一辈子也念念不忘的提拉米苏,蔡洛天则是一块长了大面积霉斑又令人作呕的饼干,光是看一眼都会让人倒胃口,虽然他在别人眼里也是同样风光无限。 尤其是在女人眼里几乎成了神祗一般想要搬回去独自享用的大众情人,长的好看,有钱有势风光无限,出手大方,挥金如土,在事业上又是站在至高顶点的成功人士,这样的男人身上罩着的光环太多,也至于将身上一些无从察觉的阴暗特质毫无痕迹的掩盖了,商小蕊看着照片中的胡天泽身上插满了管子不禁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边上大大小小全部是监护仪,脸上带有呼吸机,要不是病情糟糕到了一定程度又怎么能轻易用得上呼吸机?用威廉的话说这几天光是病危通知就下了不止六次,每一次虽然都险象环生从鬼门关逃了出来,但病情却也跟着迅速恶化,唯一救他的办法就是做心脏移植手术,但每年需要移植心脏的人和自愿捐献心脏的比例是严重失衡的。 即使是有,也存在配型和一系列医学上的难题,他一年前就准备接受心脏移植的,但对方心脏在摘除体外不到一个小时就污染了,失去了移植资格,但他的胸腔却被打开了,也做好了移植手术所有的准备,万事俱备,只剩下那颗宝贵又能让他起死回生的心脏了,所以他胸口有道很明显的疤痕。 |
也正是那一次的手术给他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打击,身体的健康也从那个点开始了越来越坏的滑铁卢效应,商小蕊越想越觉得可疑,为什么出现在她世界里的胡天泽与威廉以及照片中的胡天泽不光是天差地别,甚至是两个毫无关系但面貌却一模一样的人。 胡在宇与他哥哥并不是双胞胎,但长相有些相似,想要模仿却也模仿不出胡天泽浑然天成的气质与魅力,他这些年来一直活在哥哥几乎是过分宠溺之下,性格不算懦弱却也不是一个敢作敢当拿得起放下下的英雄好汉,到底是胡天泽身上出了错还是她对胡天泽的认知出了错?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找到胡天泽本人,才能从他身上找到她肚子里装的所有疑问,但想要越过对她严防死守的蔡洛天并取得他的同意谈何容易? 蔡洛天站在窗口,看着对面办公室里正在忙忙碌碌的一群人,大龙走了过来,指着一个身穿红色衬衫的女孩儿说:“老板,那个女的就是王雪,我核查过她这几天的踪迹,和威廉也取得过联系,她一个星期前就休了年假,也是在大前天晚上八点多才从拉斯维加斯旅游回来的,她在那边的一举一动我也派人跟踪过了,以她用户名与威廉联系的并不是她,我请了黑客黑了她的邮箱,这是威廉今天早上才发过来的一张照片,不仅查收了还下载了图片,还有,在她休年假之前与商小姐走得挺近的,这都是她们俩个逛街喝茶的照片。” “商小蕊的动作还挺快的,稍不留神就被她钻了空子,只要有机会,她是无所不用其极,能用的法子不能用的全部检验一遍,我只是几天没盯着就给我捅出这么大的漏洞,还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掉以轻心,去找个机会把王雪弄到我这边来,记住,别让商小蕊察觉到了,那个女人的洞察力比狗鼻子还灵敏三倍,但凡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提前做好应付措施,再想找她算帐就没那么容易了。” 蔡洛天看了眼照片上的人不禁也皱起了眉头,大龙领命出去了,所谓的办法无非是在王雪的工作中增加点阻力,这个世上没什么比英雄救美和在危难之中雪中送炭的浪漫更能深入人心的,蔡洛天熟练的拨通一个号码,响了几声后传来一个女人受宠若惊的声音,却是琳达。 在询问关于那个人相关情况后就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显然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的纠缠,好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人情况虽然危重却也脱离了生命危险,他手指熟练的找出商小蕊的电话,她在他眼皮底下暗度陈仓的事儿让他很是恼火。 他真心实意几乎要将心都要掏出来给她,换来的却是她在背地里偷偷摸摸打听胡天泽的情况,这也让他发现一个无比悲哀的事实,不管他的心思用的有多厚重,都无法取代先入为主的胡天泽所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哪怕他哪天死了,他也永远成为不了她退而求其次的第二选择,也正是因为这个,他失去了最后一个用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商小蕊在办公室里聚精会神的整理赵娟昨天晚上给她发来的报表,上面的数字和她出类拔萃的能力是成正比的,主管的落马是她咎由自取之处,赵娟却成了最大的受益人,如今秦大宝也因为手下为了业绩用了旁门左道的伎俩而无辜受累,没了这两个威胁,她免不得有些自鸣得意,在老板那儿又重获新宠。 但在是绝不敢在商小蕊身上动任何歪脑筋的,以前总觉得她只是一个会张牙舞爪顶多还会吹胡子瞪眼的愣头青,背后还有胡天泽以及最近与她打得火热的蔡洛天的相助,她到了万不得已也不敢对她采取任何针对手段,前几次的碰壁虽不到头破血流,却也领教过她的厉害的,疯起来连老板都敢咬,她一个部门经理又哪来的资本与她针锋相对。 主管锒铛入狱的下场其实也是给她敲响了一记警钟,谁的屁股下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商小蕊不显山不露水,脸上也不再出现以前不成熟时七荤八素的表情,风轻云淡深藏不露,再大的事情在她脸上也掀不起任何涟漪和波动。 |
也正是那一次的手术给他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打击,身体的健康也从那个点开始了越来越坏的滑铁卢效应,商小蕊越想越觉得可疑,为什么出现在她世界里的胡天泽与威廉以及照片中的胡天泽不光是天差地别,甚至是两个毫无关系但面貌却一模一样的人。 胡在宇与他哥哥并不是双胞胎,但长相有些相似,想要模仿却也模仿不出胡天泽浑然天成的气质与魅力,他这些年来一直活在哥哥几乎是过分宠溺之下,性格不算懦弱却也不是一个敢作敢当拿得起放下下的英雄好汉,到底是胡天泽身上出了错还是她对胡天泽的认知出了错?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找到胡天泽本人,才能从他身上找到她肚子里装的所有疑问,但想要越过对她严防死守的蔡洛天并取得他的同意谈何容易? 蔡洛天站在窗口,看着对面办公室里正在忙忙碌碌的一群人,大龙走了过来,指着一个身穿红色衬衫的女孩儿说:“老板,那个女的就是王雪,我核查过她这几天的踪迹,和威廉也取得过联系,她一个星期前就休了年假,也是在大前天晚上八点多才从拉斯维加斯旅游回来的,她在那边的一举一动我也派人跟踪过了,以她用户名与威廉联系的并不是她,我请了黑客黑了她的邮箱,这是威廉今天早上才发过来的一张照片,不仅查收了还下载了图片,还有,在她休年假之前与商小姐走得挺近的,这都是她们俩个逛街喝茶的照片。” “商小蕊的动作还挺快的,稍不留神就被她钻了空子,只要有机会,她是无所不用其极,能用的法子不能用的全部检验一遍,我只是几天没盯着就给我捅出这么大的漏洞,还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掉以轻心,去找个机会把王雪弄到我这边来,记住,别让商小蕊察觉到了,那个女人的洞察力比狗鼻子还灵敏三倍,但凡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提前做好应付措施,再想找她算帐就没那么容易了。” 蔡洛天看了眼照片上的人不禁也皱起了眉头,大龙领命出去了,所谓的办法无非是在王雪的工作中增加点阻力,这个世上没什么比英雄救美和在危难之中雪中送炭的浪漫更能深入人心的,蔡洛天熟练的拨通一个号码,响了几声后传来一个女人受宠若惊的声音,却是琳达。 在询问关于那个人相关情况后就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显然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的纠缠,好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人情况虽然危重却也脱离了生命危险,他手指熟练的找出商小蕊的电话,她在他眼皮底下暗度陈仓的事儿让他很是恼火。 他真心实意几乎要将心都要掏出来给她,换来的却是她在背地里偷偷摸摸打听胡天泽的情况,这也让他发现一个无比悲哀的事实,不管他的心思用的有多厚重,都无法取代先入为主的胡天泽所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哪怕他哪天死了,他也永远成为不了她退而求其次的第二选择,也正是因为这个,他失去了最后一个用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商小蕊在办公室里聚精会神的整理赵娟昨天晚上给她发来的报表,上面的数字和她出类拔萃的能力是成正比的,主管的落马是她咎由自取之处,赵娟却成了最大的受益人,如今秦大宝也因为手下为了业绩用了旁门左道的伎俩而无辜受累,没了这两个威胁,她免不得有些自鸣得意,在老板那儿又重获新宠。 但在是绝不敢在商小蕊身上动任何歪脑筋的,以前总觉得她只是一个会张牙舞爪顶多还会吹胡子瞪眼的愣头青,背后还有胡天泽以及最近与她打得火热的蔡洛天的相助,她到了万不得已也不敢对她采取任何针对手段,前几次的碰壁虽不到头破血流,却也领教过她的厉害的,疯起来连老板都敢咬,她一个部门经理又哪来的资本与她针锋相对。 主管锒铛入狱的下场其实也是给她敲响了一记警钟,谁的屁股下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商小蕊不显山不露水,脸上也不再出现以前不成熟时七荤八素的表情,风轻云淡深藏不露,再大的事情在她脸上也掀不起任何涟漪和波动。 |
好像十拿九稳,所有的局势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商小蕊对她越是不动声色,她就越捉摸不透,摸不清她的心思,要不是抓住了她的软肋,她似乎也不敢这么气定神闲,好像只要有了机会就有足够的把握将她打回原形并免费送她一张解聘书,今天的高位来之不易,所以赵娟在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之前是绝不敢轻举妄动的。 商小蕊本想打电话约陆琳琳见面的,她却说今天是她爷爷七七的忌日,所以不能赴约了,她怀里捧着一大束的白菊站在爷爷的墓地,看到满脸慈祥的爷爷时不禁泪流满面,这时一只修长的手指搭在她肩膀上,陆琳琳转过身一看却是蔡洛天,她的眼泪似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更加汹涌了,转身扑到他的怀里,蔡洛天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别哭了,爷爷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 “洛天哥,爷爷是被人害死的,你一定会帮他讨回一个公道的对么?”陆琳琳哭得梨花带雨,双手紧紧的抱着他,蔡洛天的手颇有耐心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是当然的,只是想要绊倒那个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他是你的爷爷,不也是我的爷爷?当初要不是他收留,也就没有今时今日的蔡洛天了。” “洛天哥,你对过往还没有释怀么?” “什么释怀?怎样才能释怀?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是三言两语说了不必计较就能一笔带过的,很多大道理其实都是无病呻吟,别人体会不了我所承受的痛苦,就像别人只相信黑心记者昧着良心撰写出的不实报道,这个世上有太多不怀好意的人,明明和你无冤无仇,却恨不得你哪天走在路上被天上掉下来的一颗雨点子砸死才好,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常态,你要是能释怀又何必这么伤心?” “洛天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何必为了当年的事情还要与商小蕊纠缠不休?你这么折腾她没用的,她无法感知你一直承受的痛苦,对她也很不公平,毕竟她的生活也够悲惨的,我听说她在经历那次事件后也饱受折磨,接近了将近大半年的心理疏导才慢慢回归到原来的生活轨迹,她走出了阴影却也付出了你我看不到的努力,你走不出来又何必又将她再次扯回到你的世界里一起相互折磨?” 陆琳琳是知道真相的,她的舅舅也是他的人,她平时与商小蕊交往时也会心存警惕,多少会向着蔡洛天打听一些他想要知道的消息,但和商小蕊接触时间长了之后却又发现她宅心仁厚,是个值得交往和信托的朋友,她每次在将情况透露给蔡洛天时,内心总有一种背叛她的羞愧感。 蔡洛天搂住她的肩膀面向墓碑上慈眉善目的老人,语气有些不太客气了,“你就是太感情用事了,商小蕊能走到今天比你多的却是原则,她该出手时就会将手出的要多狠就有多狠,对人对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别被她的假象迷惑住了,你以为她是真心实意和你交朋友的?的确,能交到你这么单纯善良的朋友也是她上辈子烧了高香,但她家里的情况想来你也是知道一些的,母子俩个唯利是图就没一个省心的,你可以和她掏心掏肺好成什么样都可以,要是被那两个人盯上了,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总能从你身上蹭刮点油水来的。” “真有那么可怕么?洛天哥,你就是对她的偏见太深了才会将她当作一种威胁对待的,别这么说她好么?她哪有那么可怕?好像把心眼儿都耍到了我身上似的。”陆琳琳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推开,陆琳琳是陆军的孙女,老人家将一辈子的心血都投入到幸福福利院的经营上,陆琳琳自小就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 他们一辈子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福利院生活的,所以她也是在福利院长大,除了上学以及出国念书之外,蔡洛天比她大两岁,与她关系极好,打小就形影不离,陪伴对方走过了许多阶段,不是兄妹却亲密无间,感情也胜过了兄妹关系。 陆琳琳知道蔡洛天是为了给爷爷报仇雪恨才回来的,要不然也就没有今天的团聚了,只是她不太看惯蔡洛天在外人面前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却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进行惨无人道的打压和欺凌。 “所以一直以来她身边几乎没什么深入交往的朋友,我提前告诉你了,就是担心你会不明不白撞到他们俩的刀口上去,还有,以后离商小蕊远一点,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了,她和你套近乎只是为了接近王雪,她是你的小学同学对吧?”蔡洛天的表情在一点点的凝固,陆琳琳扯了扯嘴角,“洛天哥,你别这么小心眼儿好不对?今天是爷爷七七,你不想着如何帮他讨回公道,重新建立幸福福利院,反而向我兴师问罪来了,商小蕊的的确确是跟我询问了关于王雪的情况,她是我的同学,我总不能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 |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她的心眼儿比一般人要多得多。”蔡洛天当然不是责怪陆琳琳胳膊肘往外拐,只是觉得她和商小蕊走得太近,总有一天会发现陆琳琳是他故意放在她身边充当眼线的秘密,以她现在的能力想要发现却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不是害怕她在事发之后的质问,而是不想让她再承受遭人背叛的痛苦,以后就怕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了,包括他在内。 “你不也说她为人处事很有目的性么?既然她问了就必定知道我和王雪是小学同学的情况,只不过是通过我多认识一个朋友而已,这能有什么呀?为什么她这些很寻常的举动在你看来却严重成了要谋权篡位的程度,真有这么严重么?她在你眼里就这么恐怖?要你这么千方百计当作防贼一样严防死守横竖打压的?” 陆琳琳对此都是知情的,所说的话也是站在商小蕊的朋友立场上为她抱打不平,她有时候会精神恍惚,好像受到极大的心灵创伤才会有的反应,这一切的伤害都是她最信赖和喜欢的蔡洛天给予的,“这对我不公平,对她也不公平,我很喜欢她的为人,不想因为这件事儿就和她闹得以后没法见面了,况且她找王雪必然有她找王雪的用意,你不能别再小人之心了,你对她的恶意太深了,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在你看来都是不怀好意,放过她行不行?” “放过她?我是放过她了呀!腿长在她腿上,我可没用绳子拴着她,琳琳,当着爷爷的面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入目好么?好像我是这个天底下最混最卑劣的混蛋,我承认我的确是为了报复她才故意接近她的,用在她身上的方式也过于极端,但你可想过当初要不是她突然冒出来,我就不会······或许我早就腾出手将幸福福利院推向深渊的张董事就地处决了,爷爷就不会死的那么惨,我们俩个今天也就不会站在墓碑前除了黯然神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第一百零八章 发现 蔡洛天背过身,眼底旋出一股连陆琳琳也不寒而栗的东西,“那个女人比你想像的要复杂的多,她和胡天泽打得火热,他现在走了,又和我虚情假意玩起了感情套路,一般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我会在事情破败之前点到为止,不会让你和她撕破了脸无法再当朋友的,只是你被她刻意渲染出的好蒙蔽了心智,她就是故意装可怜才好博取你的同情心,要不然你怎么会从我的船上下去又与她站在一起沆瀣一气针对我了?” “洛天哥,话不是你这么说的,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何必曲解我的意思,我们俩个一起长大人,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你的心思,你不是要找她报仇,而是想要将她当作玩物一样牢牢的攥在手掌心上不得下不得还无处可逃,她胜法这你的,更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却享受她在危难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处境,这比给她的任何都能让你觉得痛快解恨,她越是反抗你就越高兴,你太享受她困兽犹斗给你带来的无限刺激。” 陆琳琳希望蔡洛天能看在爷爷的份上放过商小蕊,毕竟与她纠缠的不过是七年前的那件事儿,她是靠强大的毅力才一步步走出黑暗的,而他的出现却又将她重新扯回了他一直所在的黑暗之中无法自拔,他哪怕是死也要拉她当垫背的。 她能理解哥哥对商小蕊的仇恨,但撇开这些,一个大男人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做出这些惨无人道的报复就说不过去了,“哥,你这么对她太残忍了,你有一段不幸的过去,但她不也是一直受到来自家人和外界的欺凌,至少····至少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不是还有天泽哥助你一臂之力的么?但她除了自己的一条命还有千疮百孔的灵魂就只什么都没有了,你是没看见她母亲去她公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的情景,你知道她在那样的打击下是怎么撑过来的,又拿怎样的心态面对别人的茶余饭后明里暗里的耻笑?这些都不是你曾经历过的伤痛。” “琳琳,我的事情我会处理,你最好能捏住分寸别太过火了,我是没法对她水深火热的家庭生活感同身受,但你能否认我的今天不是她一手造成的么?话说回来了,她十句话都不能伤害到我,但你一句话就能让我撕心裂肺,这就是你与其他人在我心中的地位差别,我以为你还会像小时候那样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我身边与我一起经历风吹雨打,没想到你却拎清黑白好坏,反而站在她的立场向着她说话,我在她眼里是个十恶不赦只会欺负她的混蛋,时间长了你也会在潜移默化中继承她的意志成为她用来反击我的刀。”蔡洛天当然不会轻易罢手了。 |
陆琳琳嗤笑一声,她左右为难,一面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哥哥,一面是想要进行下去的朋友,这二选一的选择对她太过残忍,声音闷闷不乐的说“以前的蔡洛天可不是这样,乐观向上永远像向日葵一样向着阳光的旋转,但现在的你几乎都快让我认不出来了,商小蕊当初的举动只是为了活下去,换作别人怕是还做不到她临危不乱的魄力,我不是说你没有男人的一笑泯恩仇的胸怀,只是对你的一些行为有些看不下眼。”小蕊是我最后的底线,求你不要伤害她,我不想在东窗事发之后,她会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来看我,好像整个世界都会背叛她,但唯独······哥,我不想变成别人眼里最始料未及的那一个。” “不是,我在你眼里就真的这么黑暗满肚子阴谋诡计非要将她置于死地不可?她哪天不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你看到她哪天带着浑身的伤去找你诉苦了?我对她的好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这不是对待仇人,简直是把她当成老佛爷侍候了,她精神恍惚是想男人了,你怎么能把这个也怪罪到我的头上,你要是不信大可问她我什么时候对她······算了,你对我有偏见,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我非要弄死她不可,你把所有的公平公道都给了她,我也只能成为另一个极端里的无耻之徒了。”说到最后连他自己也觉得心虚,下意识的避开陆琳琳的眼睛,她给蔡洛天通风报信就是背叛了她,直到现在还处于背叛后的心虚和愧疚之中,“你捅了她那么多刀,但这刀却是我给递上的,就算做不成朋友我也不想成为她眼里最不愿意提起的小人,你知道两个人相互建立信任有多不容易么?我几乎不敢想像她一想起来就会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有多狰狞,哥,你就看在我的份上别再那样对她了,而且爷爷也在看着我们,他一直希望你能成为你胡天泽那样光明磊落在事业和家庭都有出色成就的人。” “陆琳琳,我给你的脸是不是太多了,连你也拿我和胡天泽非要比出个高低来?”蔡洛天的脸色急转而下,连眼神也变得锋利不少,扎得陆琳琳的眼睛疼,她是知道相关内幕的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一直处于对胡天泽的妒恨和崇拜之间倍受煎熬着,妒恨他是因为他的出生将他原本拥有的一切都拿走了,连胡天泽这个名字也是,他当初是胡太太收养的。 后来因为怀了孕就想方设法要将他扫地出门,剥夺了他原本叫胡天泽的名字就是为了将他打回原形,隔离在了胡家大门之外,对他的崇拜是因为胡天泽自小就对这个寄人篱下却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关爱有佳,只是他打小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而胡夫人最终将他留在身边不是因为头几年朝夕相处视为已出的母子感情,而是他的心脏是健康的,医生断言他的病情会随着时间越发严重,最坏的结果就是做心脏移植手术,而符合他条件的供体少之又少,哪怕是遇到了也会存在很多不可抗力的因素,胡夫人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为的就是确保那颗救命的心脏能够更加强健。 不是为了补偿先前当初将他无情抛弃的愧疚,而是他身体里的那颗心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救她儿子才存在的,就像法国最出名的鹅肝酱,他就是那只待宰的鹅,所有的投入用心只是为了得到高脂肪质量的肝脏,只有这样才能产出肥美的鹅肝。 而这用在蔡洛天身上却最贴切不过了,他自小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在胡天泽性命垂危之时献出他的心脏作为他起死回生的老本,也当是他向胡家偿还了所有的恩情,这是一笔肮脏残忍的交易,只要他表现的不够出色或胡夫人看他不顺眼了就会一声令下将他扔回福利院,但过不了多久又会捞回来。 对他的厌恶是因为他是个扫把星,当初要不是因为收留他,她儿子又怎么会得了这么严重的先天性疾病,对他的好,又是因为他的心脏是儿子浴火重生的重大资本,蔡洛天十岁以后就被留在了胡家,胡夫人对他的要求苛刻几乎到了吹毛求疵,不光他的心脏要健康,就连他本身也得优秀到能配得上给儿子捐献供体的资格,她听说心脏的记忆会影响到一个人的人格形成。 她可不想那么出类拔萃的儿子在用上他的心脏后却成为和他一样不思进取,只喜欢混迹在市井中的泼皮无赖,所以胡天泽所经历的教育和人生规划也进入到他的生活之中,他要成为胡天泽的另一个版本。 |
这种奋勇争先力争上游优秀的潜质才能在捐献心脏后,得到相辅相成最好的结果,只可惜胡夫人在一次出游上所乘坐的游艇翻沉了,她被压在了船底,不幸溺毙了,长达十年的调教,却没能看到当初设想的结果,按她的计划执行下去。 听说远在美国的胡天泽性命垂危,而且一直在找的心脏不是配型有问题就是质量不达标,而蔡洛天的心脏依旧是最符合标准的那一个,他好不容易才有的今天,又怎么会轻易为了一个抢走他所有连名字也剥夺走的人杀身成仁呢? 商小蕊今天是来看蒋爱的,没想到却回去的半路上,看到了站在陆军的墓碑前相互拥抱的陆琳琳和蔡洛天,她曾来拜祭过陆军,那是一个值得敬重的老人,陆琳琳又是他的孙女,结合那个方位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来这儿的意图,以她的角度看上去两人是拥吻的姿势,她做梦也没想到陆琳琳是以蔡洛天奸细的身份呆在她身边。 怪不得她哪怕是在外面,也会对她的举动了如指掌,陆琳琳很漂亮,但绝不是那种会耍心计用手段联合蔡洛天算计她的人,要不是亲眼看到,不管谁说哪怕是蔡洛天亲口承认他与陆琳琳的关系,她都不会百分百相信的。 事实胜于雄辩,这不是她不敢相信或不愿意相信就能否定的事实,曾经那么相信的一个人居然变成了另一个行走的摄像头,这让她一时半会儿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像她无法相信蒋爱满脸灿烂笑容的面容会永远镂刻在墓碑上。 离他们太近了,大龙一直都是蔡洛天的保镖,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他在这儿,说明大龙也在她察觉不到的地方,她猫着腰从另一条通道折了一个大弯悄悄的离开了,蔡洛天捧着她的脸又将她的头按在肩膀上好声好气安慰着,她永远是他一辈子的解语花,舍不得看到她掉眼泪。 他对陆琳琳从来就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但陆琳琳却是喜欢他的,她一想起对商小蕊的愧疚以及爷爷死不瞑目的冤情就情绪崩溃,将脸贴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这个世上他们都成了对方紧密倚靠的人。 商小蕊再次回到办公室,脑袋里胡乱的蹦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情景,以前不知道陆琳琳是蔡洛天放在她身边监视她的眼线,现在知道了,除了无所适从之外,更多的还得打起精神做好相应的应付和反击,她不能坐以待毙。 蔡洛天对她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占有欲,或许是因为她和胡天泽好过,而胡天泽又一直是他想方设法也要超越的人,他征服了胡天泽的女人就会满足了他变态的虚荣心,然后再将她无情的抛弃。 竭尽所能的蹂躏她折腾她甚至是毁了她,在他大功告成之前她只要用对办法总有几分反败为胜的机率,想到这儿,似乎也明白当初钟正奎为她准备的资料了,十有八九就是钟正奎向蔡洛天通风报信后,又在他的授意之下才假惺惺的送到她手上蒙混过关的。 陆琳琳是蔡洛天不是情人也是女朋友之类的关系,钟正奎又是她的表舅舅,与陆军也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她隐约听到了一点,好像是张董事害死了陆军,蔡洛天这次回来除了找她报仇外,也为了给陆军报仇雪恨的,要是她没听错的话,蔡洛天在领养之前和十岁之前断断续续的时间都是在幸福福利院长大的。 陆琳琳自小就帮着爷爷奶奶打理福利院,两人就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关系,这世上又有什么关系比青梅竹马更能深入人心的,而且从两人吻得难解难分的情景上来看也没辜负两小无猜这四个字,她一想到蔡洛天肆无忌惮的撩拨她的情景不禁一阵恶心。 胡天泽性命岌岌可危,她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机会去那边看一看,要是她的心脏可以救他,情愿挖出来换他一命的,只是她实在想不通病成那样的人在她面前的那段时间却意气风发毫无任何病重的迹象,别说是心脏病了,哪怕是头疼脑热也是极少的,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却突然铃声大作,吓得她魂都快出窍了,心脏几乎就要从半张的嘴里跳出来了。 在看到上面的号码是蔡洛天时,她内心的反感和他在墓地与陆琳琳缠绵拥吻的情景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恶心,在那么萧瑟阴森的地方还想着风花雪月,也只有那种没心没肺的人才能干得出来,她的手指犹豫了几下还是没有接通电话。 |
胡天泽这会儿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与病魔挣扎着,她不但不能守在身边与他一起经历,却还要抽出精力与蔡洛天那个混蛋逢场作戏,她现在连应付他的心情也没有了,但他似乎今天不打听她的电话誓不罢休似手。 铃声一阵阵的响起,锲而不舍,非要强迫她接了为止,就连外面的同事都听到了,她用手捂着耳朵想要逃脱他的控制,恨不得现在就飞到胡天泽身边才好,要是他当初的离开真是因为得了不治之症才丢下她一走了之的,她绝不接受这样的审判,哪怕他的生命只剩下一天,她也得好好的与他度过仅有的那么一天。 “怎么才接电话?工作很忙么?” 第一百零九章 对比 “主管不是去坐牢了么?很多工作都撂到了我头上,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派送的多了与发的工资又不等平,时间长了会有人跳起来闹革命的,我作为领导怎么着都得有些担当,人人都说我是靠男人靠山才起的家,我拼命的加班工作,就是为了干出点业绩来好堵上悠悠之口,公司里的女人都说你是才貌双全的绝世美男,却被我这头其貌不扬的母猪给拱了,长相上我是无能为力,要是在能力上做出让所有人望尘莫及的高度来,别人也就相信你对我的好是欣赏我凌驾在很多凡夫俗子之上的能力上的,而不是质疑你吃腻了山珍海味才换了我这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该一该胃口的,我可是为了你更高层次的精神审美,才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工作的,就连老板也接连给了发了好几次褒奖,能得到他的承认,不也承认了您眼光毒辣找对了人。”商小蕊阴阳怪气的说,对方沉默了一下,按她的猜想他该大发雷霆将她没头没脸臭骂一顿的,没想到他却语气幽幽的说:“你对工作的用心都快超过对我的用心的,人手不够我可以给你指派几个过去协助一下。” “不用了,我们两家公司相互合作,部门里几乎超过三分之一都是你的人,再进来几个,你这是想将老板的老底给一锅端了么?我同意就怕老板还会觉得您居心不良,想要将势力更多的渗透进来,只是以您一流大公司的势力,竟然对一个三流公司亲力亲为用力过猛了,这超出职务范畴之外的好,是因为您对我感情上的投资,还是以爱心大使的身份来救助一个在三流和二流之间不停徘徊的小公司?该怎样就怎样,我不想因为和你的关系就得到额外的帮助,便宜了我不也白白便宜了老板那个死鱼眼?” 商小蕊恨得心里都快冒火了,但她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让他察觉到自己与他斡旋背后的原因,“他上个月可平白无故扣了我二千多的绩效奖,对你不过是一顿饭请一个女人风花雪月的小钱,没什么大不了,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对我却是从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肉,你不食人间烟火,当然也就没法体会我这种小百姓的疾苦了,况且我还欠了你几百万的外债,再不努力赚钱还债,我就只能卖身偿还了,出卖肉体和为了几个钱以色苟合的小姐有什么区别?” “你成了小姐,我不就成了嫖客了?你还真拿左比喻,变着法子来羞辱我?商小蕊,我可是好声好气跟你说话的,你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会不会太过分了?” 蔡洛天的语气有些难听,商小蕊却不以为然,“你嫌我的话难听?没错,我是说得难听了,这是你的人权可以提出质疑的,但我也有人权,哪怕是小姐也是有人权的,我是没有还是在你眼里就不能有,你是怎么对我的?嫌我的话难听,难道你对我所做的事情就不难看了么?” “商小蕊,你这是要跟我吵架么?”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这是听不下去了么?听不下去你可以直接挂断电话将我甩到一边不就得了,你是我老板的老板就太上皇,我还能把你怎么着?在你面前我已经足够卑微的了,卑微到了用放大镜都找不到,说到小姐我还不如小姐,小姐没工会好歹还有一个老妈子在上面顶着,我有什么呀?我就是砧板的一块肉,除了你大刀阔斧之外,其他人只要逮到机会也会剁上几下,催毁我生活的人是你,我的人生在你手上支离破碎,你站在什么立场上要求我要对你百依百顺非得以你为中心,就是因为我欠了你一条命?” |
商小蕊心烦意乱,情绪也在不受控制的发泄着,顶多见了面再被他打一顿或骂一顿,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她已经随时做好被他折磨的准备,“你要拿就拿走,我伸长了脖子等你这一刀,你又不肯,非得变着法子来折腾我。”“搞得我现在····人家小姐还有职业道德,好歹也是一份钱色交易的工作,我和你这来来往往都算什么呀?睡都睡不出名堂来的,我可以没有骨气,但不能辱没了你在外头衣冠楚楚,走到哪儿都让女人尖叫的好颜面,不过我自认为自己还没走到山穷水尽,非得卖身葬父的地步,我被你揉碎掉的自尊心所剩无几,就这么剩下的无山还都碎成了玻璃渣,但用来在工作上奋发图强,再为自己脸上贴点金光好站出来不给你丢脸的自尊心还是勉强够用的。” “你给我滚出来,我就在你们公司外面,给你五分钟,见不到你人,我二话不说立刻杀进去,到时候就不知道你用去奋发图强的自尊心,剩下的自尊心还够不够你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用的。” 蔡洛天恶狠狠的说,商小蕊吓得一个哆嗦,手机险些掉下来,他说五分钟杀进来就一定会按时按点杀进来,还得将她杀个片甲不留,她没想到他会在外面,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他黑色的车就停在外面,商小蕊站在门口本想拿起地上的石头往自己脑门上敲一下的,流了血再装点可怜,或许他火气再大也不会对她大打出手的,开了门,她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蔡洛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进来,门口人来人往的,商小蕊毫不犹豫坐了进去,心里七上八下的,早知道在电话里就不必为了逼一时的口舌之快冒犯他了,看他一脸阴晴不定的样子,显然本身就不够用的耐心早在电话里就提前耗费光了,她侧过笑嘻嘻的看向他说:“要在这里动手么?我的脸这几天还得拿出去见几个很重要的客户,再想动手也摆脱你忍一下,只要别打脸,哪儿都能打得。” “你这是成老油条了么?再说我什么时候对你动过手?”蔡洛天翻出比鸡蛋白还要大的白眼瞪她,商小蕊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没动手打过她,只是在魔怔时扯过她的头上和掐过她的脖子,一想到这个不禁毛骨悚然,他要是再给魔怔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他手指轻轻动了下,后面的挡板就自动隔离开来了,商小蕊神情不安的看向他,忽然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起胡天泽之前胸口有刀疤的事儿,他们有过一次亲密的,她从未记得他胸口上有过任何痕迹,只知道皮肤白白嫩嫩跟个姑娘似的,白花花的一片。 或许是她没留神,当时天崩地裂的哪还会注意这些,她怔怔发神,努力在脑海里回忆着那天与他在床上激烈缠绵交流人生的画面,一时间面红耳赤,等她反应过来时,衬衫都已经被他扯下了大半,连扣子也扯掉了两颗,怪不得肩膀上凉飕飕的,蔡洛 天似乎被她心不在焉即刻进入神游的表现彻底激怒了。 报复性的咬着她,她出于本能的要将他从身上推出去,在他的脸覆下来时,她下意识的将脸侧向了一边,他和陆琳琳在墓地如胶似漆的样子令她一时间无法消化,他气急败坏,用力的扳过她的脸又用力的咬下。 舌头被他咬破了,隐隐的疼,想要避开却又躲闪不开,只有顺从他才能少受些折腾,眼泪接连不断的往下翻涌着,要是胡天泽还在,要是她的家人能保护得了她,要是她当年没有遭遇那件事儿,或许这一切的伤害就不会存在了,他似乎只有竭尽所能的折磨她才能减小要将她立刻弄死的仇恨,他呼吸急促几近疯狂的动作着。 在她身上尝到的快乐仿佛比他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尝到的都要妙不可言,这是有了一次还想有第二次接下来无数次的沦陷,他似乎知道这样的沦陷会在后期给他造成很大的威胁,害怕哪一天大仇没报,他却在这一次次的迷醉中不知不觉的沦陷了。 她的身体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这是一种身不由己明知道不会有任何好结果却还想忍不住往边缘试探的诱惑,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了,她的反抗,她的嬉皮笑脸却大言不惭的说着挑衅的话。 |
她的伶牙俐齿,一张嘴就能从他身上咬出一块肉,她用一本正经的强调说着最浑的话,她和他在一起却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着别人的恍惚表情都像是羽毛一样不断挠着她的心,他要得到的不光是她的身体,只是她的心死死的扣在胡天泽身上,不管他表现的有多勇猛或许都抵不过她与胡天泽只有一夜的欢愉。 “你找我除了这些破事儿估计也没其他新鲜花样了吧?”商小蕊脸色绯红,哪怕她不是自愿的,但身体本能的反抗还会在他的撩拨下被丝丝缕缕不受控制的点燃,他凑过身,挡开她不住颤抖的手指,将她的扣子一颗颗扣上,在察觉到她眼角的泪痕和湿漉漉的睫毛时怔了一下,在扣到上面时这才发现扣子不见了,就在下面的地毯上,刚好就胸口,饱满的胸部若隐若现,前凸后翘性感风情,她一把将他的手从胸口推出去,半垂着眼脸仿佛断了翅膀的蝴蝶,蔡洛天知道她脑子里除了胡天泽之外就再装不下其他男人了,哪怕是对她一往情深的秦大宝也挤不出个犄角旮旯来,这么想着心里却也有了些安慰,不过他在意识到自己有这种卑劣又卑微的想法时也吓了一跳,搂过她的肩膀说:“我不是故意要弄疼你的,只是觉得我给你的资本太多,你有些分不清高低轻重来了,我会放过你,但绝不是现在,你越挣扎我就越想要肆虐你,想要征服你,想要让你痛不欲生,只要你乖一点,哪怕用对胡天泽那样对我都没关系。” “蔡洛天,你还真是不要脸?我对胡天泽那是真爱,对你·····哪怕在你身下承欢都是走投无路没法才配合你的,你以为你是谁?能得到你的宠幸我该感恩戴德偷着乐么?我不管别的女人有多想拥有这样的殊荣,但我不想这样,我原本是有自己正常的生活的,平平淡淡哪怕胡天泽没几天活了我都愿意陪在他身边走完最后一分钟,可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商小蕊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我就是你用来发泄性欲和你用来羞辱天泽的工具,就算是条狗被谁丢了一块石头还要调过头去狂吠几声的,我敢对你嚷嚷么?我敢对你大喊大叫指手画脚的么?我不敢,我害怕你又魔怔了,一伸手就要了我的命,胡天泽躺在重症监护室性命垂危,我就算死也得当面跟他说一声道别的话,他去哪儿我也去哪儿,刚好也能一了百了了,蔡洛天,你有的是女人,比我漂亮的比我风情万种的比比皆是,你就当可怜一下我好不好?胡天泽都那样了,你再这么对我这和乘人之危有什么分别?” “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你这辈子都别再想见他一面,你放心,胡天泽那边我已经交待过了,会用最好的药救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要是他的运气足够好,或许还能等到适合他的心脏,当然了,你可以用你的小聪明送他最后一程,他能死在你的手上多少还能沾点关系,我能让他多活几天,也可以·····他现在处于深度昏迷,活着毫无尊严和质量可言,像个活死人,想想他那么意气风发到哪儿都闪闪发亮的人却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连呼吸都要由呼吸机代劳,你知道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有多痛苦?拔掉管子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儿。” 蔡洛天心里很难过,一想到胡天泽那么可怜,不会有人相信他也会心疼,而商小蕊看他的表情也是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谁都不相信,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即使醒过来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生龙活虎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作为他的哥哥,作为他身边最在话语权的直系亲属,我是有绝对的权利签署放弃治疗的协议书的,我的名字被你的尖利的牙咬得细碎,但签署书面文件上就用处大了去了,你不是心心念念要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分钟的么?” 蔡洛天一直能抓住她不放就是因为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么,而他最在乎的却是他一辈子穷尽一生也达不到的顶点,“我的名字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我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送他走却也是为了减小那些毫无意义的折磨,你恨我大可恨我,反正你已经很恨我了不是么?你现在是我的人,不光是你这个人还有你的命,你可以跟他一起走,但我怎么能舍得你那么孤独,一定送你·····上次险些没被车子撞死的那个女人姓房是吧?” “不要,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我······你不要殃及无辜。”商小蕊是真的怕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却被他用力的抽了回去,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抽泣,他冷血无情说得出自然能做得到,警察里面又有他的内线,她情急之下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圈在他脖子上,想要对他笑却又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 |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关系那么好,她在生活中那么照顾你,我送她给你陪葬应该也是她劫后余生所换来的福气,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蔡洛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堵上了嘴,只要他说不出来或许就能避免悲剧了,她别无他法,只能投其所好去博取他的欢心,连眼泪也没用了,他气喘吁吁的将脸贴在她的胸口,语气却莫名的冰冷,“看来胡天泽还不能死,他要是死了,你对我怕也拿不出这么炙热激烈的热情来了,我就是很好奇,你先前出神是在了我和他那方面做了比较么?我是不是比他更能让你舒服?” 第一百一十章 惩罚 商小蕊恼羞成怒,扬手打了他一巴掌,她怔了一下,向来都是他对她动手的,他的眼神里的扎着愤怒和想要将她弄死的杀意,这立刻就唤醒了曾经像恶魔一样根深蒂固的蛰伏在她内心反复催残她的伤口,溃烂发炎的脓液被医生抽干了,表面是结痂复原,但长在皮肉内里变得柔软但稍一触碰还会隐隐发硬的结缔依然存在。 无时无刻不在提示着这儿曾溃烂化脓的过去,而且这儿要比任何地方都加脆弱,免疫力也是最弱的,经不住任何一点细菌的侵蚀,只要被侵蚀,即使上一次治疗留下的抗体还能抵挡一阵,却也是徒劳无功的,从里到外的溃烂将会比上一次溃烂发炎的面积更大,还会蔓延到其他健康的肌肤组织,她脑海里似乎又清晰无比的回忆起当初他浑身是血,手里拿着刀,满脸杀气要将她当场碎尸万段的表情,一如现在的他。 “放开我!”商小蕊被他扯着头发踉踉跄跄的走下了车,蔡洛天神情狂怒,在他看来商小蕊就是他为自己精心挑选的猎物,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头猎物尖利疯狂的牙却是超出他原本想像的,以为只要威逼利诱再动些手脚总能吓得她乖乖就范束手就擒的,似乎也不希望她像一头死猪那样任由他摆在。 原本的初衷和人物设定是以他为中心,他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只要他愿意,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踩在脚下成为笑到最后的赢家,为了刺激,为了能让自己心驰神往更有兴趣陪她玩下去,他想将她身体里原始又爆裂的本性通过暴力相对和各种折磨淋漓尽致的激发出来,一如当初她坐在沟渠下面拿着斧头将他最信任的人当场砍死。 他身在地狱,也要将她重新拖回地狱,让她也尝一尝他这些年来所饱受的痛苦和催残,只是游戏的性质好像并没按照当初的设想进行下去,他在当年被抓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要她血债血偿以命抵命的计划,如果她没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 他总有办法让她成为一个足够上得了台面至少和他站在一起不会太丢人现眼的人,她做到了,但他当初要将她置于死地的决心似乎受到不可抗力的因素被一点点的质疑和瓦解了,他痛恨内心的这种矛盾,想要扼杀她的念头是真的。 但想和她心平气和的坐在台阶上仰望星空说些无关痛痒的想法却也是真的,他痛恨自己被她布下的迷魂阵蒙蔽了心智,这个女人心狠手辣表里不一,嘴里几乎就没一句实话,哪怕是和他在一起,放在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别人。 不管他做得多卖力,或拿出他本不该有的温柔和耐心对她却还是改变不了她对自己嗤之以鼻甚至把他当作人生中一个总能熬过去总能烟消云散的恶梦,他恨极了,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只要她肯认怂,愿意向他俯首称臣放下所有的反抗念想,再将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个人清空出去,好给他腾个位置,只有在她心头刻下自己的名字才能真正彻底的拥有她,而不是抱着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躯壳自欺欺人。 那个人就像一个变了质浑身长满细菌霉斑的提拉米苏,再好吃却也会叫人倒胃口,按正常人的思维是要丢弃的,他恨就恨在她情愿抱着那个变质发霉的提拉米苏,情愿吃到拉肚子也不多看一眼自己这块比提拉米苏更值得她品尝的新甜点。 |
他几乎是讨好倒贴着她,最后得到的却是她对恶魔的恐惧和无穷无尽的憎恨,这种情绪只有在他死的那一刻才能彻底终结,她气急败坏的眼神在审视他时,恨不得他出门就被车子撞死。 吃饭被噎死,坐电梯被门夹死,甚至连吸进鼻子里的空气要是能带点剧毒喷雾就再好不过了,反正就是希望他能在她眼前彻彻底底的消失,只有他不在了,笼罩在她身上的阴霾才能永远的散去。 “蔡洛天,你就是一个只会对女人大打出手的混蛋,我这种人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没什么份量的跳梁小丑,但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为了一个无名小卒你大发雷霆,发脾气也是需要精力的,你把那么宝贵的精力和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是我的份量逐渐上涨足够配得上你的用心,还是这场游戏你已经失去了主控力?这应该是超出你计划之外的变数,像你这种眼睛长在天灵盖上狗眼看人低的人最喜欢掌控别人的命运 ,我一点点不受你的控制你就变成了一条只会狂吠乱咬的疯狗。” 商小蕊被他扛在肩膀上,随后又扔进一个四周长满藤蔓且坑底也长满杂草的地洞,这显然是人工挖出来的,草丛下面还能隐约看到一只完全腐败呈白骨化的野狗尸体,刺鼻的恶臭在内心强大的恐惧下也被嗅觉自动屏蔽了,她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屁股和手上沾满了泥污。 不紧不慢的摘下垂落到下面的藤蔓叶子擦了擦,显然这个惩罚要比她预期中要乐观的多,她当初还以为暴怒之下的蔡洛天会将她扔进水里淹死,蔡洛天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搬起脚边的石头将她砸死算了,她越发的张狂,脸上却没有他想要看到的绝望和愤怒,反而越发从容淡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是她特意选择与大自然深入交流颐神养性的好地方。 “一个人控制不了情绪,要不是出于心虚,要不是出于愤怒,我落在手上无处可逃,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手起刀落就什么都解决了,为什么情愿暴跳如雷瞪着一双血眼也舍不得杀我?只是因为你不想在这场游戏中逐渐失去了控制权却又不想为了维护所谓的尊严草草了结了我?” 商小蕊总算确定他之前请求对他好一些的话并不是为了口头上替代胡天泽,而是喜欢上了她,在爱情中最先表露感情的人在放低姿态的那一刻就输了,她抓住了主动权,这是她反败为胜最好的筹码,也是他致命的软肋,讨好迎合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只会让他索然无味,他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想方设法想要钻到他怀里去的。 但他喜欢挑战喜欢征服猎物的过程,虽然会有太多的不确定,却也充满了刺激和对胜负不太确定却始终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是最终的赢家,不管过程有多曲折坎坷,他稳操胜券,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他也不敢轻易押上赌注,那是他用来掩盖和补偿当初输在她手上的自尊以及续集了长达七年之久的怨恨。 那么强大的力量足够将她虐死千万遍的,只是感情这东西是世上最奇妙的,可以让一个暴烈成性不近人情的人脱胎换骨,一点点慢慢的结出一张温柔的茧,里面装着一个人,再深的仇恨也能潜移默化的在取悦中化为一泓糖水。 “你不喜欢无疾而终,我也不喜欢半途而废,以前我对这个变态扭曲的游戏没什么兴趣,现在却又觉得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了,你把我丢在这深坑里的确是个报复人的好办法,蔡洛天,你扪心自问,你真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不管不顾?我想试一试自己在你心中能占有多少份量,知道你底线了才敢在有恃无恐的分寸上收放自如。” 商小蕊安然自得的坐在草丛上,仰头看着站在上面的男人,他的身影都被阳光遮掩住了,看不清眉目,也看不清他此时此刻几近扭曲变形的嘴脸,他是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恨她油盐不进,对他所有的讨好和取悦视而不见,他抓狂了,却又强迫自己不对她做出会让他悔之不及的事儿。 |
真正狠毒恶劣的人,内心是了无牵挂的,拿得起放得下,哪怕是被拉去枪毙也不会觉得遗憾,人一旦有了挂念就会生出许多不舍,每一个迁就包容的背后都有一个身不由己,那是他自愿的,他肮脏黑暗的内心,为她结出一张装满温柔和蜜饯的茧,却也成为缠绕在他颈脖上的绳索。 网里装的东西多了,勒在他脖子上的线就收得越紧,商小蕊以前不太明白,现在却恍然大悟,她满心要逃离这个意图要征服她内心世界,并留下只属于他一个标记的的男人,更像是一个有着极大占有欲的恶鬼,她要在胡天泽病情恶化之前,迟早去美国看他。 蔡洛天的心眼儿里是容不下她心里还装着别人,哪怕对方是自小就对他有过恩情的弟弟也不行,他矜名嫉能,胡天泽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又被打回原形,成为被父母抛弃在福利院的孤儿,他痛恨他的一切,商小蕊只是分不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是多一些征服欲还是发自内心想要和她白首不分离的真心。 “当然了,如果你够狠心,能够容忍我带着对胡天泽至死不渝的爱死在这荒郊野外,我情愿去死,早死早超生嘛,这样我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等待与他下辈子的结缘,而你·····恶人永远都是恶人,我会记住你的,如果当年的事情再来一次,我会拼尽所有的力气杀了你。”商小蕊将腿盘起,拔了一根狗尾巴草用手指拔了拔,青嫩的毛茸茸的尾巴扎在手指上麻麻的,蔡洛天双手背在后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忽然掠起残留的笑意来,“商小蕊,看来我的厉害你还是没有领略到精髓。” “你策划了那么多年,除了用这些来威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外好像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吧?把我丢在这儿或许是个不错的惩罚,我当着你的面不会嚎啕大哭,但你走了之后我会在坑底急得团团转,或者会死在草丛下面的那条野狗一样崩溃抓狂,最后还是难逃一死,但我不是狗,它急着出去是出于本能,只要活着再大的艰难的处境也能活下去。” 商小蕊笑得眼泪都快飞出来了,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这么得意忘形过,几乎要岔气了,“我活着出去只会遭到你变本加厉的折磨,好死不如赖活着,但要是连死皮赖脸也活不下去了,那就真的不如了断了自己一了百了,你解脱了或许不会再去加害别人,不会成为任何人生命中最残忍的终结者,如果我的死可以做到让你良心发现,从一个心狠手辣的渣男变成一个对女人体贴入微的好男人,真正做到洗心革面立地成佛,我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儿功德无量,为整个社会英勇就义杀身成仁了,我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做一个好人的机会,你给我一个好死却也是你对胡天泽最大的敬意了。”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不是好人,你这辈子也只能和我一样永远成不了你想要的那个样子,我的手上沾了不少血,你沾的少却也是洗不干净的,杀一个和杀一百个人的性质没什么两样,别再自我感觉良好了,我给你几分客气顶多是觉得你要比绝大多数的女人有着别样迥异的个性。” 蔡洛天神情毒辣的说,一副很快就要有好戏看的亢奋,拿起手机,转过脸去不知交代了什么又慢条斯理的挂断了,他用眼神与她依旧平静如水的表情对峙着,只要她求他放过她,他会就机就机给她一个台阶下的,她要是有个好歹,最后麻烦的人还是他。 “最重要的是,你那儿有我想要的感觉,那是我在其他女人身上体验不到的痛快,要说舍不得,这也勉强能算上一个因素,毕竟谁不喜欢干净没被太多人用过的,不够风情却足够让我回味无穷,还有,我最讨厌给脸不要脸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得的女人,你不是想要看看我为你量身定做的底线在哪儿么?” 蔡洛天见她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求饶妥协的意思,脸上冰冷残酷的表情就越发翻江倒海了,“我迁就你是因为对你的身体还觉得新鲜而已,你要是把这个理解成我对胡天泽嫉妒对你求而不得的不甘心就是你有眼无珠看错了,这一次,我会让你重新领教一下我酝酿那么多年的计划还有多少重头戏,这儿是荒野,最好别大喊大叫的,小心再把附近的野猪野狼给招进来将你当作兔子生吞活剥了。” “天哥,拿来了。”大龙将一只蛇皮口袋拿了过来,沉甸甸的好像装了什么活物,还在不停的蠕动着,大龙看了眼坐在坑底闭目养神的商小蕊不禁皱眉,他刚要说话,蔡洛天冷冷的瞪向他,“你要是帮她求情就下去陪她。” “天哥,商小姐也是心直口快,你就放过她吧!”大龙于心不忍,口袋里的东西蠕动的越发剧烈,蔡洛天拿起石头冷不丁的砸向她,不偏不倚刚好就砸在她的手背,很疼,鲜红破皮的痕迹慢慢渗出了血,他扯了扯嘴角,“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 “蔡洛天,你就这么享受对我百般羞辱带来的优越感么?求饶的话我不是没说过,只是说得多了就会变得不痛不痒,你也觉得没什么乐趣,反而还会被你给看扁了,我这一次还真想看看你的毒辣有多毒,作为一个在外面呼风唤雨有权有势还有点脸面的男人为了报复一个女人无所不用其极,说起我都替你难以为情。”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蛇 商小蕊似乎也猜到了袋子里蠕动的东西是什么了,脸色越发苍白无力,盘起的腿也逐渐松懈了,那根狗尾巴草也在她下意识的动作中被捏成了两截,“在外人眼里你或许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钻石王老五,社会名流下面遮盖的却是一个丑陋变态充斥负能量的灵魂,你要是想弄死我不会等到今天的。” “原来你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还以为你这死心眼是看不到我对你绝无仅有的一点宽容。”蔡洛天很不喜欢她脸上的嚣张气焰,却又恨她软硬不吃,他连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找不到,对胡天泽柔情似水百依百顺,但他百般的好得到的只有她冰冷无情的回应,还把他当作了死敌严防死守。 “吓唬人的话说得多了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招就尽管放马过来,要是狠不出你所说的那个境界却是你只会虚张声势了,接不住算你狠,顶不住就认怂,低三下四的话在你这儿我早就掌握了精髓,保证说得你心花怒放,满足你所谓的虚荣心,顶得住也够你害臊好几天的不是么?” 商小蕊故作冷静的说,蔡洛天看向身后纹丝不动的大龙,他是蔡洛天的亲信,对他一向唯命是从,这片刻的犹豫除了对商小蕊的同情外,还有对老板过于苛刻冷血的惊愕,蔡洛天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袋子,只一下就扔到了坑里,口袋是松开了,很快一条手腕粗的蛇就从袋子里吐着倒三角舌头扭着身体探出来了。 商小蕊嘴上说得头头是道,她还以为袋子里装的是刺猬或其他软体动物,没想到却是一条花斑蛇,它的脑袋不是三角形的,多半是无毒的,看上去像是菜蛇或用来做菜熬汤用的蛇类,商小蕊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脚又踩在了那堆枯骨上,脚底发出噼里啪啦骨头断裂的声音,好像是干树枝。 她神情恐惧的看向他,蔡洛天意犹未尽的看向她,“你不是能说会道的么?这蛇是有毒的,你要是能说服它不去咬你这也是你的本事,你说得没错,我除了对你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之外也再无其他了,你要是有些自知之明就不该惹怒我,方方面面都拿我和胡天泽相提并论,我为了让你痛苦让你悔不当初,没少在你身上煞费苦心,可惜你没能总结出经验来,反而变得百毒不侵了,这的确超出我的预料。” “你疯起来还真是连猪狗都自愧不如,拿一条蛇来吓唬······”商小蕊脚底虚浮一路往后退着,很快后背就贴上冰冷的岩石,有些地方是泥土,有些地方是坚硬的石头,女孩子最怕的就是软乎乎的东西,比如说鼻涕虫,蚯蚓,尤其是蛇。 这种恐惧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商小蕊上次看到的一条死蛇就吓得够呛,没想到他又给她丢了一条比上次还要粗长的,她眼泪肆无忌惮的涌出来,蔡洛天面无表情的看向她,那条蛇完全从袋子里钻出来了,咄咄逼人的朝着她发出兹兹的警示声,腥红的三角舌头不时的吞吐,随时都会向她发出致命的攻击。 “我今天放条毒蛇下去就是告诉你一个道理,要比毒辣冷血不择手段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要不是毒蛇咬死了你,要不你就用你的伶牙俐齿将毒蛇给骂死,让它羞愧难当落荒而逃,我的底线这是给你亮出来了,作为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要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耐是长在嘴上还是真有本事让我害臊好几天的。” 蔡洛天用小指扫了扫眉梢,故作姿态,“我不要你低三下四,你一身傲骨又很清高,向我瞪那么大的眼睛恨不得将我万箭穿心,画虎不成反类犬,反而变得不伦不类的,你这种人没心没肺毫无半点职业道德,言不由衷的话说得再好听又哪来的诚意,一次被你骗是傻,两次被你骗是蠢,要是三次还在老地方摔跟头那就是下贱了。” 商小蕊的思绪很快就平稳下来,她的眼睛和身体在蛇面前禁不住的颤抖,缴械投降只会让他变本加厉,他就要看到她狼狈落魄走投无路的样子,越是这样她就越得撑住,让他得偿所愿了,以后还不知道要用多少丧尽天良的办法来针对她,扯了扯嘴角,脸上的泪痕让她震颤的面容慢慢融化,有些楚楚可怜。 |
她闭上眼做了两个深呼吸,蛇再厉害却也只是个爬行动物,顶多被它咬几下,仔细想想她浑身上下几乎都被那条疯狗咬遍了,要说可怕,他比眼前的毒蛇可怕多了,它的反抗也是受到威胁才作出的本能反应,她落在他手上的确是倒霉,但倒霉的还有这条蛇,千千万万中被挑选出来,当初与她狭路相逢也是在几百万人里给挑出来的。 一个抗里呆着的能有多可怕,还好只是条蛇,要是一头西班牙的斗牛那才叫惨,和一条蛇同病相怜,她不知道自己是被吓破胆,还是身体在穷途末路中被激发出从未出现过的胆识,虚浮发软的腿慢慢又站直了,绷得笔直笔直的,和蛇抬起的上半身一样笔直,要说紧张,蛇要比她紧张多了。 她要是以前的体重,只要一记泰山压顶就能将它轻松碾压个半死,打蛇打七寸,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越是接受不了的越要试着去接受,不管能不能解决,但在接受的那一刻就已经赢了一半,有对赢的渴望也有对失败的畏惧,绕过去避之不谈,那么问题就一直存在。 自欺欺人,掩耳盗铃,拖延的时间长了就会扎进肌肤内里变成一个随时会转为恶性的肿瘤,严重起来是要开膛破肚连皮带肉一起挖出来,商小蕊尽管这么想却还是害怕,但眼前的问题要是扛不过去,他的底线就真的到底了,以后想要再有更多为保全自己所需要的通融也将不复存在,她小时候是在奶奶家长大的。 乡下的蛇更多,尤其是田埂和消息里的几乎各式各样什么都有,她对蛇的恐惧在与对胡天泽的思念相比几乎微不足道,就当是眼前的蛇就是蔡洛天,打不着他也伤不着他,要是当着他的面将它放出来教训她的蛇给弄死了,却也是对他足够大的羞辱,被他缠绕住的何况是她,还有胡天泽的生死也被他死死的攥在手上。 “而且我对你的迁就你好像都理解错了,也错误的用在了得寸进尺上,三番两次来挑衅我的底线,除了我自己外,我的底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践踏的,你以为你是谁?我对你好上那么一点点你就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蔡洛天起先的计划执行的很是顺利,只是进行到后半部分时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情绪总是容易受到她的干扰,神经好像也受到她喜怒哀乐的牵扯,他确定自己对她的迷恋只是身体上的新鲜感,但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是不是毫无预兆的跳出与他工作无关的画面,都是关于她的,不是那么喜欢她,却想时时刻刻见到她,这种无端生出的东西令他措手不及,却又无法克制内心与她相关的一切冲动。 “你和这条蛇一样狡猾阴狠还不容易抓住,受了教训就得长上记性,你倒好,记性没长成却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不给你放点猛料你还以为几句花言巧语就能哄得我心花怒放围着你团团转了。” 蔡洛天的话刚说出口却已将自己的内心毫无保留的出卖了,商小蕊怔了下随后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有不屑也有她特有的凌厉,她眼疾手快猛地去抓蛇的头,哪想蛇的速度要比她快得多,只一下就咬到她的胳膊上,顿时就冒出两个血洞。 商小蕊顾不上疼,在蛇再次咬向她的一瞬间恰到好处的抓住它的脑袋,她所捏的位置就是七寸所在,大蛇剧烈扭动着身体,沉重的份量坠得她胳膊快要抬不起来了,先前又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再大的力气也挥发差不多了。 蔡洛天本是要跳下来的,没想到商小蕊会一把抓住蛇的脑袋,并甩着胳膊用力的向后面的石头上摔去,噼里啪啦没几下就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惨白的石头上也血迹斑斑,商小蕊咬着牙,血星子飞溅了满脸都是,几乎整张脸都快要扭曲变形了,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上的摔死的蛇向上面扔了上去。 刚好软乎乎的挂在了他的肩膀上,还好大龙就站在他身后,要不是惊吓之中就要摔倒在地了,商小蕊旗开得胜,两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仿佛虚脱了一般毫无力气,只要下定的决心配上足够的意志总能险象环生的,毒蛇又能怎样?再毒的蛇在毒辣的人心面前连点皮毛也算不上的,她扛得住他使的招儿,就看他的脸皮是不是已经厚到没羞没臊连本能的羞耻心也丧失殆尽了。 蔡洛天面色惨白,吓得够呛,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让她长上记性,反而害得他在她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想想还真够难以为情的,大龙开着车,没敢多说什么,蔡洛天独自将商小蕊扔在了坑底,她能耐大得狠,连蛇都不怕,这个世上又有谁能伤得了她半分,就连他都觉得吃力费神力不从心了。 |
公司里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他怎么能将寸土寸金的时间用在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身上,她不值得,一点也不值得,他恨得快要咬碎了后槽牙,又将身上沾了血的西装脱下扔了出去,车辆还在行驶中他却开窗扔东西,这本身就是很危险的行为。 万一砸到其他车辆后果不堪设想,他也是被气糊涂了才会做出这么不体面还与他身份格格不入的行为,哪想路边刚好有交警例行检查,他从窗口扔衣服的情景刚好被撞个正着,交警当即就将车子拦了下来。 蔡洛天咒骂一声,没想到在商小蕊面前丢了份,没想到在打道回府的路上又警察给当场逮到了,车是他的,开窗扔东西的人也是他,人赃俱获证据确凿,而且他的西装上还有些许血迹,出于警察的本能反应当即就用对讲机将其他的警员招了过来,好像这人刚从犯罪现场归来似的,扔出去的也是沾了受害人血迹的证据。 这显然是要毁尸灭迹,他将商小蕊扔在地坑里的事情很快就瞒不住了,只是她人并不在坑里了,说是他和女朋友吵架,一气之下才拿蛇吓唬她的,没想到吓唬到她反而还溅了他一身的蛇血,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警察从他衣服上检测到的血液样本经过检测并非人血而是蛇的血,刚好验证了他的说法,大龙花了一大笔保释金才将他弄出来,只是商小蕊下落不明,荒郊野外的难不成真被豺狼虎豹给叼走了? 商小蕊在蔡洛天离开不到五分钟就爬上来了,刚好遇到一个放羊回来的老农,这个人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却是秦大宝的一个亲戚,以前在他家草莓大鹏那儿见过一面,在他的帮助下,她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回来了,却也从他那儿得知秦大宝已经从南方出差回来,是昨天夜里才到的家,准备休息一天再去公司报道的,这对她的出逃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又得落到蔡洛天那个令人发指的变态手上。 “小蕊,半个月不见你好像又消瘦了很多,你······”秦大宝再次面对她,眼里有的还是温柔,似乎只要她需要,他永远都会像她初见的那个样子,商小蕊必须要在蔡洛天找到她之前尽快去美国一趟,她只要亲自见了胡天泽的面才能解开所有的疑惑。 秦大宝对她的处境并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她和蔡洛天的之间肯定不是工作上的相互合作的关系那么简单,她好像被他困住了,胡天泽去了美国,她要当面问他要一个能她彻底死心且心服口服的理由,秦大宝并不知道胡天泽这会儿已经病危了,但他会竭尽所能的帮她完成出逃的计划。 蔡洛天找不到商小蕊的下落,有恨她投机取巧,也责怪自己对她过了火,这才让她钻了空子跑得无影无踪了,她现在知道胡天泽得了心脏病性命攸关,一定会想方设法避开他的搜索跑去美国见他的,只要她见到了胡天泽,他所有的计划不仅会功亏一篑还会彻底输了,把她强行拉进这个游戏是为了体验一下猫捉老鼠的快乐。 他要从她身上获取更多的欢畅才能压制当年延续而来的仇恨,只是游戏的性质变了,他还是那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身手敏捷牙齿够尖的猫,但她那只小老鼠却不再是当初看上去那样娇弱无力,只会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她找到了他的软肋并加以运作。 要说敏捷,她的身手非同一般,牙齿也更加锋利,他不允许自己输,并不是为了不辜负一直以来的用心,而是有些东西他不能再失去了,她的腿跑起来比飞毛腿还要快,稍不留神就会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逃跑 他一败涂地,再不会找到翻盘的机会了,商小蕊太狡猾,想要抓住她谈何容易,好在她的手机被他追踪了,大龙也查到她的定位正以极快的速度往东南方向移动,那是她回家的方向,她要去美国也要回家拿护照的,蔡洛天亲自去了,但她家里却空空如也,大龙派了好几个人才将具体的定位找出来,不想却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浑身邋里邋遢的,是捡破烂为生,刚从乡下进城来垃圾站卖废品。 他也不知道口袋里怎么就多出个手机,看着是眼下流行的款式还是新的,所以就占为己有了留着自己用了,要是蔡洛天再晚来五分钟,他就要将手机卖给了别人,他以两倍的高价买下了手机,哪想里面已经恢复了出厂设置,通话记录以及所有消息全部自动删除,想要恢复再快也要两三天的,而这两三天,也足够商小蕊悄无声息逃去美国的。 商小蕊在秦大宝的帮助下将自己浑身上下都乔装打扮了一下,又画了十分浓烟的妆,乍一看和本人样貌还是有些出入了,即使是蔡洛天见了也未必能一眼认得出来,出国得需要护照,商小蕊的护照并没在家里,而是先前放到了三姑家的小院里,在搬到新房子里后,还有一部分东西遗漏在了衣橱里,而护照偏偏就在其中。 当时急急忙忙的也没顾及得到,等用上了才知道掉了链子,好在蔡洛天从未去过那儿,也不知道她还在那儿住过,她又火急火燎的跑去小院拿护照,秦大宝为了帮她赶时间也开车送她去,商小蕊轻车熟路的跑进了小院,门是关着的,这儿早就划进了拆迁范围,家家户户为了多赚点拆迁费,在房前屋后住上了大量的花草树木。 这也是能赔上几个钱,三姑家也未雨绸缪,在院子里种上了大量的花草,院子后面的空地上临时种下的树木也都半死不活的,听说是从前一批拆迁户那儿借来的,赔了钱也就没了用处,反而让后面需要的人再物尽其用,但最近却没了消息,今天早上下了毛毛雨,即使是大白天屋子里也是黑沉沉的,她搬过凳子将衣橱最顶端的柜子打开。 盒子还在,她心里一阵兴奋,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激动的手几乎要将盒子掀翻了,但找来找去却没能找到护照,她明明记得就是和其他重要的证件放在里面的,除了护照还有她从小学一直到大学的毕业证书,就在这时,她忽然又记起除了护照外还有一万块钱的私房钱也在,当时就疏忽大意了。 这些东西都还在,唯独护照和一万块钱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脑海里出现各种令她胆战心惊不敢去想的可能性,她仔仔细细看了眼屋子,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小胖的声音,好像知道她在这会儿回来似的,小胖说她妈吴素梅在半个小时之前来过了,说是让她打个电话给她,说她弟弟在监狱里跟人打架受了不轻的伤。 这会儿正要用钱,要是她不管,她就要将她的护照撕了,还要求她再拿十万给她,商小蕊一向都不与吴素梅联系的,也一直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除了她用别人的手机打,否则这辈子都打不通她的号码,她甚至怀疑这一切又是蔡洛天搞的鬼,但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住过去的?而且还精细到了连她护照藏在哪儿也都了如指掌,这是连吴素梅都不知道的。 她别无选择,只好借了小胖妈妈的号码给吴素梅打了电话,她在电话的另一端破口大骂, 好像商从荣和人打架都是她唆使的,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也是她造成的,她总是习惯性的将儿子承受的痛苦全部在她身上找到解释,护照就在她手上,要想拿到护照就得拿十万块过交换,商小蕊一门心思要跑,只好厚着脸皮向秦大宝借了十万,她的钱早就被吴素梅榨干了,连留下的一点私房钱也没能幸免。 为了争取时间,钱是由秦大宝账户直接转过去的,吴素梅在拿到钱后只说护照还在小院,只是被她塞到了床底下,她拿走的只是那一万块,秦大宝就在外面等她,商小蕊又急急忙忙的跑回小院去拿护照,她对吴素梅早就无话可说了,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却还想着怎样才能从她身上尽可能的多榨点油水出来。 |
蔡洛天挂了电话,嘴角一阵抽搐着,要不是他想到了还有吴素梅这个棋子可用,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商小蕊的痕迹,他是以胡天泽的名义给她打了电话,吴素梅被他花言巧语骗得团团转,只要能得到钱,她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从来不讲任何仁义道德哪怕是亏良心的事儿也不在话下。 除了对她女儿敢这么肆无忌惮,到了外面她也嚣张不起来,大龙很快就查出给吴素梅转账的人不是别人,却是秦大宝,蔡洛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能将他流放到千里之外。 没想到暗中与商小蕊狼狈为奸协助她逃跑的人还是他,不知道的还认为这是要带着她远走高飞私奔了,大龙神色不安的前来汇报,商小蕊人就在机场,还有一个半个小时就要登机了。 而她之所以动作行云流水还能避开他那么多人的侦查,秦大宝忙前跑后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看了眼手表,现在出发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机场也得四十分钟,只要找着她的人,哪怕她飞到天上去了他也有的是办法将她从万米高空拽下来。 “听说南方的分公司出现严重的械斗事件,有个人还被打成了重伤,还惊动了警察,你给那边打个电话,让他咬死了秦大宝,想办法把他拖住,还有,去给他老板打电话,提醒一下新项目的合作事宜出现变故,把所有的资金全部撤回来,就拿南方分公司的事情做点文章,听说被打伤的还是公司一个亲戚是吧?” 蔡洛天仿佛疯了似的,他是卑鄙无耻,但这些比下三滥还要卑劣的手段他也看不上眼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为了找到商小蕊而用上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是卑劣还是卑微,“你现在就把劳动合同准备好,将那个人纳入公司职员名单里,打了我的人,岂能是他站出来舔着个脸说几句道歉的话就能一笔勾销的,记住,事情搞得越大越好,火势一旦起来了就会烧出许多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他对我不屑一顾,我也省得在他面前落个小心之心,由他老板出面问责,看他还有没有闲情逸致来管别人的闲事儿!跟我过不去,怕是他连眼下的这一关也没法过去了。” 商小蕊就要过安检了,离最终的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她满脸感激的看向秦大宝,要不是他这个及时雨鼎力相助,她根本没法走到这儿的,这时他手机响了,他用口型告诉她是老板打来的,商小蕊适时的避开一步距离,从口袋里拿出登机牌和护照要准备过安检了,她不敢抬眼看向四周。 即使站在了这儿还是大气不敢喘如履薄冰的,生怕蔡洛天随时随地会杀过来将她抓回去兴师问罪,也害怕在人群中看到和他相似甚至连相似体型的人都要禁不住颤栗的,她似乎从秦大宝下意识绷紧的后背里看出了端倪,似乎遇到了什么难处。 而且又是老板打来的,他太平无事不会和任何人联系的,打电话无非是生了乱子专程花点话费过来骂人的,要不就是有重大的项目需要千叮万嘱,从他的阴沉凝重的侧脸上可以看出显然是属于前者。 |
“老板打来什么事儿?”商小蕊一脸担心的问,手也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胳膊上,秦大宝忽然一把抱住她,好像她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什么也不说,他不会将工作以及生活中的负能量带给身边的人,她就要和胡天泽团聚了,只要她喜欢的他都会真心的祝福她一切安心,商小蕊似乎也感觉到他的心意,有些话明明知道不该问,即使是问了也不会有任何意义的,但秦大宝还是痴傻一般问了那个永远否定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在遇到胡天泽之前先遇到了我,你会不会喜欢我。” “大宝,感情上的事情是没有先来后到的,也没有如果,你是真心对我好的,我很感激,但我不能因为这份感激就去骗你,这对你不公平, 你会遇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人。”商小蕊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心里莫名的难过,秦大宝捧着她的脸说:“都要走了,或许这么一走就再不回来了,就不能骗骗我么?至少我心里还能好受一些,你愿意骗我至少还能顾及我的感受,要是连逢场作戏的话也不愿意说一声,这对我难道就公平了么?有时候自欺欺人也没什么不好,你走了······我不想你走。” “大宝,你别这样,你不想看到你为任何人伤心难过,尤其是我,我不值得你这样用心,有些事情你根本就没看到也不知道,你那么好的一个人,老天爷会给你多一份的眷顾,我把我的福气也都给你,你能好好的我心里就踏实了,你刚才的问题我没有想过,但·····或许会。” 商小蕊和他有过一次经历的,似乎也鬼使神差的想到那天晚上和他的那次,脸不禁火辣辣的红了,这在秦大宝眼里却是一个致命的错觉,他刚要低头去吻她,商小蕊恢复了理智又立刻避开了。 他的吻最后落在了她的眉心,手机再次响起,还是老板的,跟催命似的响个不停,商小蕊知道他在那边的工作肯定遇上了难处,毕竟能让老板亲自过问的绝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催促着他赶紧回去,秦大宝眼睛微微湿润了,有不舍也有依恋,更多的却是求而不得的无奈。 他的背影高大挺直,以后能陪在他身边的姑娘一定是长的漂亮还很善良可爱的人,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了人群中才怔怔的收了回来,前面排了几个人,她手里紧紧捏着登机牌和行李箱,神情再次恢复到大难临头战战兢兢的状态,后脑勺一阵阵的发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只要过了安检,只要见到了胡天泽,她就可以永远的甩掉蔡洛天那个人渣了。 “漂亮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这时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跑了过来,看上去和小不点差不多大的,一看到她心里就莫名的融化了,商小蕊弯下腰笑笑着说:“小可爱怎么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没有大人陪在身边么?” “妈妈去卫生间了,她让我买冰激凌但我不小心摔掉了一下,那是给妹妹吃的,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个,我个子小够不着柜台,这是钱。”小女孩儿笑,面对这么可爱的孩子商小蕊不忍心拒绝,但前面一个老太婆不知因为什么而和柜台的人起了争执,她看了眼对面的商店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小女孩儿笑着说:“姐姐,我悄悄告诉你,这儿有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大哥哥,他帮我买了一支,自己也买了一支,说是给她女朋友买的,特别特别贴心,很多人都是为了专程看他才跑去店里买东西的,就跟杂志上的模特一样又高又帅气,你见了他一定会喜欢的。” “人家不是有女朋友了嘛。”商小蕊内心的恐惧似乎在女孩儿欢声笑语中被淡化了,这时女孩儿的妈妈抱着妹妹走了过来,牵过女孩儿的手就和她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这时又有几个女孩儿羞羞答答的向她看去,那眼神黏糊的快要化成汁掉下来,商小蕊莫名其妙的,她又不是帅哥看她做什么,这时一支冰激凌从她身后绕到她的面前,她抬头一看却是蔡洛天似笑非笑的脸,在那一瞬间目瞪口呆,从冰激凌上散发出的寒气仿佛铁丝一般丝丝缕缕缠绕在了她的心头上,在他的眼神示意下猛地收紧,她在确定身后的人是他时,两腿发软几乎就要倒地了,他一把从后面抱住她,用阴森冷厉的语气幽幽的说:“你要是敢跑,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办了你。” “蔡洛天,你不要这样,你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了,你就让我见见他,只要一面就好了,只要一面我就回来,我一定死心塌地的跟你,直到你厌倦了为止。”商小蕊没哭,只是丝毫没了先前在地坑里从容不迫的冷静,蔡洛天将冰激凌递到她面前说:“这是我特地为你买的,也为上次跟你开得过火的玩笑倒个歉,我亲自找过来了还不能说明我的诚意么?再冷的东西我用手焐着也该化了,你还真是铁石心肠比这冰还要冷?说什么死心塌地,你只会骗我,吃了它,把我的心意吃进去你才能将心比心。” “蔡洛天,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就不能大发慈悲放了我一马么?以你的好面貌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妥协 “漂亮有什么用?你不也挺漂亮的么?挺符合我的审美,走在大厅里不也有那么多的男人向你侧目,你脱胎换骨早不是从前那个灰头土脸的野丫头了,你是个有野心还有点心眼儿的坏女人,我最喜欢坏女人了,也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耍我的,我的缘分早在七年前就开始了,你可以否认,但我放不下,你要去天堂,我就该下地狱么?拖着这么多的东西哪像是见一面就会回来的?” 蔡洛天早就锁定到她的方位了,从她和秦大宝有说有笑的进来到他们依依不舍的分别都全程看清楚了,“怎么不吃?你可以恶心我,但你怎么能糟蹋我对你的心意呢?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刚好味道重,可以把秦大宝留在你身上的味道遮盖一下,你嫌我恶心,我还没嫌你呢?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你拿什么资格去找胡天泽?从一个男人怀抱再流连到另一个老相好那儿承欢作乐,有你这不要脸不守妇道的么?那我算什么?我在你心里的位置难不成连秦大宝的三分之一也没有么?” “我为你守什么妇道,忘了你是怎么安排我帮你搞定客户的么?我和他们做的事儿和你对我做的一样的,我早就脏了,这一切的羞辱和痛苦都是你给的,现在嫌我恶心了,我不想恶心你,那就放我走不好么?”商小蕊的心从天庭直接摔进了深渊,一甩手就将手上的冰激凌甩到了他身上,乳白色的奶油沾到了他的西装上触目惊心,“放我走,我们就都解脱了,何必相互折磨?况且那是你弟弟,你对我恨之入骨难道连他的生死也不顾惜了么?” “要顾惜也轮不到你,商小蕊,我喜欢你,特别特别的喜欢你,我哪怕是了你,你呆在我身边只剩下一具躯壳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陪我一起腐烂,我们是一类人,遭受到来自家人相同的伤害,和别人无冤无仇却得到莫大的敌意和伤害。” 蔡洛天用纸巾动作优雅的擦去衣服上的奶油,“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能对你的痛苦感同身受的,我的痛苦又是你给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老话我就不提了,我可以为了你弃恶从善,也可以因为你变本加厉,胡天泽与琳达已经复婚了,你再爱他不过是个破坏别人婚姻幸福的第三者,你哪来的资本去看她?你恶心完了我还千里迢迢跑去恶心琳达一回, 以及陷入深度昏迷的胡天泽,做人不能那么自私自利的,你脏了我也不干净,谁也别嫌弃谁,我们是天生一对,这不是你矢口否认就能改变的事实。” 商小蕊心若死灰,被他抓住在劫难逃,再多的翅膀也得被他卸下了,他走到她面前,意味深长的打量她脸上功败垂成的落魄表情和屈辱,竹篮打水一场空,连眼眶都微微的眨红了却强忍着泪意,登机牌被她捏成了一团,她的眼睛要是可以化为飞溅,只就将他的脸扎成筛子了。 “要不是因为上次过了火候,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跟你说这些,腿长在你的腿上,登机牌也在你手上握着,但你得想明白两件事,只要你狠得下心考虑清楚了,我绝不强求你,第一,你这边过了安检,我那边就给警察打个电话,你的大宝就得去监狱领盒饭了,刚好和你的弟弟成为难兄难弟,第二,项目上的合作我都以胡天泽的名义撤资了,我还给你们公司最出名的几个长舌妇放了些小道消息,说你是因为水性杨花和别他男人有染才被胡天泽抛弃的,那么项目撤资的事情也就有迹可循找到问题所在了。” 蔡洛天的无耻和下流总会在不经意间创下新的境界,到底得有多不要脸的人才会将这种话说得跟丰功伟绩似的洋洋得意,“你的老板那边·····只要我一纸诉状,不光你要去坐牢,你老板也会倾家荡产赔个底朝天连个大裤衩都不剩,到时候大面积裁员又得有多少人失去这养家糊口的工作?你不是一直认为自己的良心又纯又真,还一直引以为傲用来了折损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诸多的事情一起东窗事发,这场大火烧起来就得幕天席地没几个人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来的,这么说来你和大宝以及你的弟弟也都要在监狱里一起聚餐了。” “这么折磨我真的能让你人生········” |
“我们纠缠了七年,这七年里我一直在演独角戏,好不容易才等来了你,我怎么会善罢甘休就这么放过你了?别翻这么大的白眼瞪着我,刚才你和秦大宝在一起的时候柔情似水,撩拨男人的本事你现在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瞧他一脸舍不得的样子也验证了你欲擒故纵的水平,你怎么可以背叛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的那个人?” 蔡洛天恨她满心都是胡天泽,却又恨她与别人亲近会亵渎了这份感情,好像当初和她谈情说爱的人是他,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矛盾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也让商小蕊莫名其妙的。 “哪来的脸面去见他?我是为了他考虑才千方百计留下你的,当然也有我自己的一份私心,大宝是锒铛入狱还是继续当他的小经理,我把决定权都交到你的手上,你手机也不拿,要不然就会提前收到老板给你透露的内部消息了,不过有我在,他敢往你脸上喷一点吐沫星子,我都可以当着你的面把他的舌头拔下来喂狗,我的女人要打要骂就连翻一下白眼也由不得别人,我会好好对你的。” 商小蕊失魂落魄的被蔡洛天塞进了车里,眼看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还是没能逃脱他的控制,吴素梅见钱眼开唯利是图,别说她这个亲女儿了,说好听了是亲生的,说得难听点却是为别人家临时寄养的赔钱货,她总是习惯性的将自己以及儿子所犯下的错在她身上找到借口,好像正是因为她这个扫把星的存在才让她的日子过得这么不尽人意。 她喜欢攀比,头头是道的说起别人家的女儿有多体贴温柔,一年总有那么几回要带父母天南海北旅游几次的,但她从未想过自己女儿对她冷淡的原因是因为她以冷淡喂养,从未把她当成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却用过多甚至是泛滥成灾的宠爱把商从荣培养成了一个不折不扣货真价实的妈宝男,和她一样自私自利没一点血性人情,好像老商家的好与她没关系,但凡有些倒霉事情,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没有关系也能扯上一些关系来,这次出逃事件,要不是她爱慕虚荣贪婪钱财,又怎么能被蔡洛天有迹可循,抓住了把柄这才乘虚而入。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么?哪怕哼一哼也好,我最讨厌你犯了错之后像个哑巴一样没有表态也没有任何解释。”蔡洛天的目光尖锐又有几分恼火,商小蕊似笑非笑的转过头看他,“解释?如果解释有用你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我?要说的我早就说了,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胡天泽,这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实,你接受不了事实何必要在我身上刨根问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个解释,谎话说多了以你的聪明智慧不用多想也会猜出来的,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在你面前也实在顶不上什么用,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不堪,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花了多少钱才让我妈变成你手上用来架在我脖子上的刀的?” “你这颗小脑袋最近动得频繁,不是越来越七窍玲珑了么?我能用得上的办法无非就那么几招,你现在不用去国外了,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猜猜哪些手段能在你妈身上行得通,只是我很好奇她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一口一个叫她妈妈,听她说你已经好些年没叫过她了,但在别人面前却又叫得热切,恨一个人就得恨得彻底一点,要狠就狠到极致。” 蔡洛天显然是做到了这一点,他的手抓住她一直扣在裤子上的拳头,她越是挣脱他就越要将她攥紧的手掌打开,只有和她十指相扣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就在身边,“给别人留下了余地,你妈敢这么对你还不是就着你刻意留下的这几分余地才把你当成了免费提款机反复敲诈勒索,听她的说话好像不把你身上最后的一滴血压榨干净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的人再不堪也是你过多的善意给自己纵容出来的堵。”“我们纠缠了七年,这七年里我一直在演独角戏,好不容易才等来了你,我怎么会善罢甘休就这么放过你了?别翻这么大的白眼瞪着我,刚才你和秦大宝在一起的时候柔情似水,撩拨男人的本事你现在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瞧他一脸舍不得的样子也验证了你欲擒故纵的水平,你怎么可以背叛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的那个人?” 蔡洛天恨她满心都是胡天泽,却又恨她与别人亲近会亵渎了这份感情,好像当初和她谈情说爱的人是他,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矛盾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也让商小蕊莫名其妙的。 “哪来的脸面去见他?我是为了他考虑才千方百计留下你的,当然也有我自己的一份私心,大宝是锒铛入狱还是继续当他的小经理,我把决定权都交到你的手上,你手机也不拿,要不然就会提前收到老板给你透露的内部消息了,不过有我在,他敢往你脸上喷一点吐沫星子,我都可以当着你的面把他的舌头拔下来喂狗,我的女人要打要骂就连翻一下白眼也由不得别人,我会好好对你的。” 商小蕊失魂落魄的被蔡洛天塞进了车里,眼看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还是没能逃脱他的控制,吴素梅见钱眼开唯利是图,别说她这个亲女儿了,说好听了是亲生的,说得难听点却是为别人家临时寄养的赔钱货,她总是习惯性的将自己以及儿子所犯下的错在她身上找到借口,好像正是因为她这个扫把星的存在才让她的日子过得这么不尽人意。 她喜欢攀比,头头是道的说起别人家的女儿有多体贴温柔,一年总有那么几回要带父母天南海北旅游几次的,但她从未想过自己女儿对她冷淡的原因是因为她以冷淡喂养,从未把她当成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却用过多甚至是泛滥成灾的宠爱把商从荣培养成了一个不折不扣货真价实的妈宝男,和她一样自私自利没一点血性人情,好像老商家的好与她没关系,但凡有些倒霉事情,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没有关系也能扯上一些关系来,这次出逃事件,要不是她爱慕虚荣贪婪钱财,又怎么能被蔡洛天有迹可循,抓住了把柄这才乘虚而入。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么?哪怕哼一哼也好,我最讨厌你犯了错之后像个哑巴一样没有表态也没有任何解释。”蔡洛天的目光尖锐又有几分恼火,商小蕊似笑非笑的转过头看他,“解释?如果解释有用你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我?要说的我早就说了,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胡天泽,这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实,你接受不了事实何必要在我身上刨根问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个解释,谎话说多了以你的聪明智慧不用多想也会猜出来的,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在你面前也实在顶不上什么用,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不堪,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花了多少钱才让我妈变成你手上用来架在我脖子上的刀的?” “你这颗小脑袋最近动得频繁,不是越来越七窍玲珑了么?我能用得上的办法无非就那么几招,你现在不用去国外了,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猜猜哪些手段能在你妈身上行得通,只是我很好奇她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一口一个叫她妈妈,听她说你已经好些年没叫过她了,但在别人面前却又叫得热切,恨一个人就得恨得彻底一点,要狠就狠到极致。” 蔡洛天显然是做到了这一点,他的手抓住她一直扣在裤子上的拳头,她越是挣脱他就越要将她攥紧的手掌打开,只有和她十指相扣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就在身边,“给别人留下了余地,你妈敢这么对你还不是就着你刻意留下的这几分余地才把你当成了免费提款机反复敲诈勒索,听她的说话好像不把你身上最后的一滴血压榨干净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的人再不堪也是你过多的善意给自己纵容出来的堵。” |
“你这是在给我上人生哲理课么?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人告诉你什么叫大言不惭?她是我妈,没有她哪来的我,我没有权利选择谁成为我的母亲,她却有权利选择让不让我来到这个世间,我是恨她,但再多的恨也否定不了她是我亲妈的事实,只能当作上辈子欠她太多,这辈子才来还债的,我不跟她斤斤计较是因为我不想被她带我所的一切伤害反噬。” 商小蕊恨不得张嘴咬掉手上纠缠她的那只手,功亏一篑,一时间觉得人生毫无希望,连最后的一点亮光也被他用手掌遮住了,只有推翻了他,自己才能爬过十万大山走向新的开始,否则她只能活在他一手为她制造的人间地狱里倍受煎熬,蔡洛天对她无奈却又敢怒不敢言的表现很满意,。 难听的话只要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多少都有些艺术感,他低下头刚要去吻她,却被她一脸嫌恶侧过了脸,他总是喜欢在她最狼狈落魄或无言以对时最他的方式狠狠的羞辱她,在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才意识到自己是他关在笼子里抓在手掌心无处可逃的小仓鼠,养着只是为了逗乐和欺凌用的,这是他把自己囚禁在身边最大的价值。 “你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对我以及对其他人以暴制暴的手段不都是别人曾经给你带去的伤害么?我就是不想变成她那么自私冷血的人才以德报怨往后退一步的,给她的余地从来不是优柔寡断,而是我作为女儿以及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体谅和人性,这就是我和她甚至是与你的区别,要说臭味相投一丘之貉,他们可都是你的知音。”商小蕊胃里几乎也被他的舌头搅动了,恶心到了翻江倒海,他察觉到了她被动之下的抗拒,但还是满脸心满意足的,他并不认为商小蕊把他和吴素梅以及商从荣归在一个档次里是对他的嘲讽,只是有些闷闷的,“我不想看到你被那些人欺负。” “你说这话的时候是动了脑子还是问过良心说的?他们是我的家人,这种伤害不是一天两天,自打我记事起就已经存在了,我没太多的义务去原谅他们,但我否认不了血脉里的亲情,能躲就躲了,他们仗义着的还不是这点与生俱来的亲情才敢得寸进尺的,我能把他们给我的屈辱打掉牙往肚里,但你呢?你对我的伤害哪一件哪一桩不是令人发指?这敢对天发誓这是人能干出来的缺德事儿么?” 商小蕊恨极了,一张嘴就咬在他的手背上,他疼痛之下微微吸了口凉气,却也没有发作,只是手背上那道渗了血的齿痕在修长白皙的手掌上显得格外刺眼,但他却还是没有松手,反而将指头扣得更紧。 “我在你眼里还算个人么?我在你面前流的眼泪还不够多么?我低三下四向你乞讨怜悯的姿态还不够卑微?你对我的种种不是欺负,简直是披肝沥胆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用你的狠毒切得碎碎的,你还指望我能你当情人对待,情人得有情字,至少得你情我愿不是么?你逼良为娼,我有时候都分不清自己是你的囚鸟还是你用来发泄生理欲望的工具,你要挑也得挑个能让你赏心悦目我见犹怜的女人来消遣,何必对我咄咄逼人?” 商小蕊的神情几乎就要溃散了,眼看就要爬到悬崖,没想到还是被人抓住了脚踝猛地拽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凑得够下一次用来逃脱的勇气和精力,他有了防范,必定会方方面面对她设防的,想要再逃怕是没那么容易了,最后成了痴人说梦。 “我的心理素质可没你想的那么强大,要不是从小日积月累经历了那么多伤害,在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子,我还真撑不到现在,更撑不住你随时随地在我身上划下的口子,哪一道不是皮开肉绽血糊糊的?” |
商小蕊转过脸来,眼圈微红,却还是倔强的撇了撇嘴角笑了笑,苦涩又无奈,“我和你不一样,也绝不会变成你这样的人,而且,现在不是我坠入你的世界,而是你进入我的世界,你永远不会成为我自甘堕落放弃自己原则的理由,你要是把我当作你作奸犯科报复社会的理由,我不会有任何愧疚心理,你怎么腐烂败坏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的世界或许会被你弄得七荤八素乌烟瘴气的,但绝不会成为和你的抵御相互融合的另一个肮脏黑暗的地狱。” “原则?有原则只能说明你是个真直高尚的人,但太有原则了未必是件好事儿,它可以帮你避开与你所谓仁义道德冲撞的东西,却也会成为你受制于人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软肋,我这样的人在你眼里的确没什么好说的,没有原则没有人性,甚至连黑白善恶都能灵活利用因地制宜的人不也站到了更多人努力一辈子也攀爬不到的巅峰。” 第一百一十四章 配合 蔡洛天松开她的手,用舌头在她咬下的齿痕上神情暧昧的舔了一下,她的反抗和想要逃脱的欲望才能让这个游戏变得更加有趣,相比那些秀色可餐却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无论他有多高涨的兴致最后也会索然无味,而她却像是一个只有黑白两色的山水画,比起花团锦簇五颜六色要干净素雅的多,总能让他光看着都能进入画境感受到来自她世界的安宁。 “你能说这是我是道德败坏的投机分子?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美好,你内心清明,看到的东西也清明,却也会出于本能的避开那些肮脏丑陋见不得人只会藏在犄角旮旯里的脏东西,你不敢看,因为你害怕被那些脏东西或者我身上令你嗤之以鼻的脏东西吞噬,你不想变成我这样的人不是你的原则会让你坚守初心,而是你对自己本身就没多少信心,越是强调的就越恐惧,害怕来自我身上的诱惑会一点点的将你不屈不挠的意志蚕食殆尽,只剩下一个不堪一击用来装模作样的花架子。” 蔡洛天对她反抗背后的心理分析透透的,这也大大超出了商小蕊的预料,或许是被说中了伤处,又或者面对他的胡搅蛮缠早就不想打理了,低下头微微握了握手,指缝被他先前扣的有些疼。 她的幻想和对逃出升天的念想总能被他用残忍暴力的手段打回原形,她生在那种水深火热没有任何温暖的家庭里是她无法选择的,落在他手上更是另一个比前者更悲惨的遭遇,但她不会束手就擒任由他随意摆在的,总有一天她会堂而皇之的将脚踩在他的脸上爬出地狱浴火重生的。 “你会接受诱惑并在潜移默化中尝试着接受顺服,直到变成和我别无二致的另一个蔡洛天,没有哪个女人会抗拒一个长的好事业有成还有一定社会地位的男人,你对我的反抗不也出于心虚么?你担心在这没完没了的纠缠中会违心的生出一些叫你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总是跟你说的那叫舍不得的意境了。” 蔡洛天对其他人没多少话,但对她却总想将心里羁押的话不管是无聊还是无病呻吟的话统统拿出来说给她听,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商小蕊抬眼看去,物是人非的落寞很快就从她的眼睛里肆无忌惮的爬了出来,蔡洛天难得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又将手伸了过去,商小蕊知道秦大宝以后的出路就在他手上,惹火了他第一个倒霉的就是秦大宝了。 她咬紧牙关,恨得快要用眼神将他碎尸万段,她就像越王勾践当初在灰心丧意时看到悬挂在窗口的那只蜘蛛,辛辛苦苦结出的网被一次次无情的破坏,却又凭着坚持不懈的初心一次次的修补,直到大功告成变成一张坚韧又能用来捕获猎物的蜘蛛网,她将手搭了上去,蔡洛天牵着她的手走进大门,行李则由大龙送到她的房间去了。 蔡洛天将她拽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对着她劈头盖脸的淋着,她眼睛几乎要睁不开,身上的衣服也被淋得湿漉漉的,他恨透了她看向秦大宝时含情脉脉的眼神,笑起来的眼睛很漂亮,有温柔也有女人与生俱来就有的细腻表情,这是他用再多的好和耐心都从她那儿得不到的东西。 但秦大宝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想要的全部拿走了,眼里身上剩下的就只有冷漠和被迫服从的恨意,水温太高,头发彻底的湿透了,她呛了水似乎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在医院浴室,他动作蛮横毒辣几乎要将她摁在浴缸里活活淹死的情景,两腿发软,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却又心软了。 |
他关了水,但脑海里还是不受控制的想起她和秦大宝在安检处依依不舍的情景,动作越发凌厉的将她的外套扯了下来,他变态又恶毒的想着她在秦大宝眼里是个弱不禁风倍受疼爱的公主,在他这儿却成了毫无尊严的玩物。 商小蕊被按在了玻璃上,双手撑在了上面动弹不得,任由他对自己惨无人道的剥夺,他的手指在激烈的拉扯中划破了她的后背,血水混合着水珠滚落下来,他看到了似乎越发亢奋难以自持,白皙嫩白的皮肤上残留着上几次留下的淤青痕迹,新的旧的全部混合到了一起,仿佛成了傍晚浮在天边令人赏心悦目的火烧云,这样的风情妖娆别有一番风味,再妩媚妖娆的女人学也学不来的。 他每一次都能从她身上体验到极致的快乐和史无前例还想拥有更多的畅快,她的身体在他刻意的逗弄下仿佛失去了她所能掌控的主见,在这种事上身不由己这是她所能感受到的最大悲哀和无奈,僵硬抵触的身体在他激烈的攻势下很快土崩瓦解溃不成军了,仿佛被他拿走的不光是主见还有魂魄。 她的腿缠在他的腰上,胳膊也用力的缠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精神恍惚晕晕乎乎的,湿漉漉的长发凌乱的糊在他脸上,好像羽毛一样温柔又魅惑的缠绕到他心上去了,她意乱情迷的表情和嘴里飘出的呻吟都让他激情澎湃热血沸腾,除了她清醒之后的意识,他几乎完全掌控了她身体上的节奏,刻意的讨好取悦她所不能控制的部分。 她浑身瘫软的被扔到了床上,眼神在迷乱之下几近空洞,他疯狂的咬着她的嘴,想要趁热打铁将自己的心随着纠缠放到她的心上去,她回应的越是清晰,空洞里被慢慢填补起来的理智也越来越明显了。 他抬起头,看着身下神情淡漠仿佛配合他发泄后就能万事大吉的嘴脸时,先前令他如痴如醉几乎要将命都塞给她的激情也在瞬间变成了一种讽刺,热脸贴冷屁股,百般的好千般的爱,在她看来不过是床事该有的本能反应,对她是这样,在别的女人那儿或许也会有这么卖力冲锋陷阵的,他的骄傲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也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悲哀,历尽千帆,他只想求她这一叶孤舟随意漂流,他以为以自己高于众生之上的荣华和富贵本能让她的人生锦上添花,这是许多女人哭着喊着挤破了脑袋都想得到的殊荣,在她这儿却成了刚从茅坑吃饱喝足飞出来刚好落在她鼻尖上的一只绿头苍蝇,她恶心的快要吐出来。 他每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恨不得将她掐死算了,但恨归恨,这样敢与他针锋相对的商小蕊却是绝无仅有的,死了就再找不到另一个能和她相提并论的人了,就连逢场作戏都能让他欲罢不能的又岂会是普通人。 这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和绝色是沾不上一毛钱关系的,但在心里却总能让他惊艳不已,哪怕真是用来发泄的工具却也是无可替代的,他就是死也得缠着她,一直缠着直到纠葛到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得缠着。 秦大宝第二天就急匆匆的回南方的分公司处理善后问题了,原本是非并不大,没想到被打伤的人偏偏在达成协议后又倒打一耙,好在老板难得长了出良心,没有过分刁难他,医药费都是由公司出的,但对方死皮赖脸非要经济补偿,而这部分的赔偿金却是由作为负责人的秦大宝垫付的,他再一次莫名其妙的成了冤大头。 蔡洛天对商小蕊就没那么客气了,撤资和解除所有的合同似乎并没有在昨天持续将近一晚上的温存里得到通融,她提心吊胆的,刚到门口,一直站在门口走来走去似乎很焦躁不安的房梦颖一看到她,急得两眼都快冒火了,公司一夜之间出现那么多的篓子,老板习惯性的将这些过错都牵扯到她的头上 蔡洛天本身就是公司的财神爷,将胡天泽之前的两个项目也都兼并到了他的名下,又是她手上负责的客户,现在他突然解约了,公司将会付出比倾家荡产更惨烈的代价,房梦颖好言相劝,希望商小蕊这几天千万别来公司了,老板早上来的时候满脸杀气腾腾,手里还提着一把刀进了她的办公室,现在就等她主动送上门然后挺着脖子去撞他的刀口,要是弄出个好歹来就性命不保得不偿失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这一刀非砍不可,不管脖子缩到脖子里还是躲到哪儿早晚都免不了要挨一下的,她非不信除了蔡洛天之外,天底下就没了其他客户能撑得起她的部门了,房梦颖的劝慰是为了她的身家性命考虑。 |
但商小蕊认为再大的难处逃避从来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越是害怕就要越鼓起勇气迎难而上,事情再严重还能严重到比落在蔡洛天手上还要悲惨,如果不是,她早就豁出去去了,又有什么好怕的,老板要是真想拉着她同归于尽,以这种方式结束人生却也是另一种解脱。 而且眼下的情况越是糟糕,她越要打起精神勇敢面对,痛苦的确让人无法忍受,长时间的累积会形成坚韧硬实还牢不可破的疤痕,放在心里是心病,穿在身上就是用来保护自己防御外敌侵犯的铠甲,她怕的要死,但害怕在这样的情况下只会成为老板对她喊打喊杀的资本,现在是法制社会,在大马路上扶起一个心术不正的老太婆都要负法律责任。 何况是光天化日之下用刀杀人?她倒想看看一个能当老板的人要是连这点危机也扛不过去却也只能说明公司气数将近,有她和没她都是一样的,能让老板给她当垫背的,死而无憾,到了办公室,老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公司穷途末路走到今天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蔡洛天是在她手上丢掉的,他大言不惭的说对事不对人,商小蕊不是翅膀硬了敢和他正面刚,脱胎换骨的不是她这个人外面的形象,还有临危不乱的气势,商小蕊面对他的质问不卑不亢。 只说这和她本身的工作没有任何关系,解药也只是蔡洛天公司单方面的解药,她在来之前向律师咨询过了,要是真告上去撕破了脸,公司倾家荡产本身,就是已经形成的事实,却可以在合同上寻找相关的漏洞,老板只要将要与她同归于尽的决心都用在这场官司上。 有志者事竟成,咬不到他的肉,但在他脸上抓下几道血痕的可能还是有的,况且这本身的合约就是霸王条款,她当初在得知胡天泽不辞而别的消息时,特意在合约上又追加了一条,单方面解药可以是可以,却不可以收回对本公司新品项目的授权。 虽然加的不够光彩,又是出于故意报复他的念头才动了手脚,没想到却在今时今日用在了蔡洛天同样不够地道的举动上,这样闹翻了脸撕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公司还是拥有新品的代理权,合约的期限是三年,要收回成命也得在三年之后才能拿回去的。 但以一个有头有脸又准备上市的大公司对一个名不见经传不在一个档次内的三流公司做出这么不体面的小动作,传出去受人诟病不说,也会让同行同业的人大跌眼镜,他现在将胡天泽顶替了成为公司的法人代表,前任做出的标准很容易被人用来衡量后者的标尺,他一直活在胡天泽的阴影之下,处处争强好胜想要超越他。 要是在这种事上被人用来评头论足相互比较,胡天泽公事公办对事不对人的处事风格足够碾压他一百回的,他要是想自取其辱,商小蕊倒是很乐意将这个杀手锏抬出来给他好好普及一下法律知识,他太自负了,在做出解约的决定之前 肯定没想到合同上又追加的那个含糊其辞但在法律上却有明文规定责任认定的条款。 商小蕊承认这是她投机取巧才钻到的空子,但她要是不学聪明一点,早就死在蔡洛天的手上一百回了,他卑鄙无耻是为了伤害别人牟取暴利,而她只是适当的灵活运用了点小聪明,也从他身上借鉴了一些可以因地制宜的黑刀子,他想借用职务之便给她一个教训,作为礼尚往来,她在他猝不及防之时捅下的黑刀子对他的主体命脉构不成任何威胁。却可以让他刮目相看,顺便重新认识一下她的卑劣奸滑耍起来不会比他逊色半分的,他是个人,就拿用对人的方法对他,不是个,那就好办多了,小人谁不会做,以前只是用太多的框架将自己锁得死死的。 现在看来,不生出个三头六臂也绝对成为不了能和他势均力敌的对手,要不选择懦弱接受妥协知难而退,变成烂泥一味的腐烂发臭,要不奋力反击,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法律法规,在原则许可范围之内,对得起良心,她也只能火力全开完全豁出去,要不成神要不疯魔,不成功便成仁。 商小蕊拒绝老板要求她死皮赖脸用尽所有手段能让蔡洛天回心转意,毕竟这个官司即使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胜算会赢,对公司造成毁天灭地的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商小蕊直言自己不是老板手里用来取悦客户的交际花,要走的人留不住,他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肯定在撤资之前早就有了想法。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警告 只是借着秦大宝事件的风波才将计就计的,这样的无耻之徒留着只会后患无穷,况且附加的条款可大可小,他为了给自已一个员工出气而赔上几百万的损失,这只能说明他是个感情用事没多少高瞻远瞩能力的斯文败类而已,毕竟他不是胡天泽。 谁知道公司会不会在他手上一败如水?光从这件事儿就能看出他在为人处事和处理公司事务上的能力远不如胡天泽有板有眼来的稳当,与这样的人合作迟早会自取灭亡的,现在断了关系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指不定会成为塞翁失马,焉知的福分。 老板对商小蕊看似有道理但荒诞不经的话恨得又想哭又想笑,他可不敢和蔡洛天对着干,况且公司再小也是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总不能最后因为这点小小不言的事儿就给搅乱了,他的意思希望商小蕊借着蔡洛天对她的几分好感好好说些软和话。 用最小的代价来解决最大的麻烦,这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商小蕊再次表决立场,不会以色诱人,除非在新部门的持股上再给她加上五个点,她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么个要求,不管谁听了都有趁火打劫就地起价的嫌疑。 除了这个,她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让她死皮赖脸去蔡洛天面前说些能让他收回成命的哀求,以前身份不够脸皮也不贵,丢了就丢了,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和工作,但现在的她为自己赚足了人气和脸面,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当作白菜价说丢就能丢出去的。 她也不敢确定蔡洛天会不会从中报复,所以她所面临的风险得有相应的酬劳来匹配的,官司要是赢了,老板用胳膊抗击大腿绝不向恶势力妥协的大义精神或许能在这场官司中一战成名,成为许多挣扎在温饱线上同样遭遇惨境的小公司做出该有的姿态和楷模。 要是输了,能输在蔡洛天的手上却也是虽败犹荣,打响了名头落了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傲骨刚好就能摘掉以往稍在他头上的各种胆小怕事不尽人意的标签,里外他都占尽了便宜,老板别无选择,当即就一拍大腿成全了她。 只是她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将蔡洛天撤销掉的三个项目全部找回来,不仅如此,说到趁火打劫,这可是老板最擅长的,他要求商小蕊能够接手南方分公司,他看得出来蔡洛天对秦大宝有着非同一般的敌意,这一次是他手下留情才没再追究,但新项目上的撤消却给老板敲了一记警钟,钟大宝再留下去就真的后患无穷了。 他要求商小蕊随便找个适合的机会将他从公司弄出去,虽然这个人是他曾经最为欣赏和举荐的,但此一时彼一时,他没有任何资本能得罪得了蔡洛天的 ,商小蕊看着他欺软怕硬唯利是图的嘴脸很是厌恶。 得了便宜当了好人的事儿都让他做了,剩下出力不讨好要给人捅刀子的黑脸都由她来当,老板装模作样的拿起桌上那把准备要与她同归于尽的刀慢条斯理的削起了苹果,削得还不错,这都是他在老婆面前长年累月积攒出的技术活。 商小蕊接过苹果是出于尊重他,但她没必要还要将他给的羞辱兑着苹果一起吃下去,当着他的面又给丢进了垃圾桶,就是想告诉他,有些事,她不会妥协的,老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变得粘稠又暧昧,这样尖锐锋芒别具一格的女人对男人是种巨大的挑衅,也是巨大的诱惑,面对他眼神小心翼翼的试探。 商小蕊不动声色,一个被老婆管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只会在家里装模作样,到了外面还不是照样色胆包天,那居心不良的眼神不停的在试探的边缘就着她的表现蠢蠢欲动,好像她只要松懈一下,那么下一步也就能水到渠成了,老板在得到厌恶且坚定不移的拒绝后灰溜溜的败走了,没想到一开门就撞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外面的蔡洛天。 手上还拿着几本合同,看样子他今天气势汹汹的跑过来显然是发现合同上那个模棱两可不太显眼的条款对他撤资后会造成的巨大的损失,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让他亲自登门的哪会是小事,看他的表情像是过来杀人灭口的,老板当即吓得六神无主。 当着蔡洛天的面指着商小蕊的鼻子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随后犯了一脸高血压的表现被人给扶走了,蔡洛天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话到嘴边了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咽了下去,阴谋诡计耍到了他头上哪会有好下场的,骂他一顿太便宜。 |
要是真撕破了脸,最后受人诟病和指责以及背负几百万损失的只有他,好歹他是同行业里不管赫赫有名却也报出名头受人尊重待见的人,眼下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让他颜面扫地,这么个奇耻大辱让他稀里糊涂咽下去也是绝不可能的。 传出去说他以大欺小不说,光是在商小蕊面前就没法做人了,总得扒他几层皮不可,打猫吓狗杀鸡儆猴,也好杀一杀她不知天高地厚的锐气,而且他认定这是商小蕊搞的鬼,倒也颠覆了她只会循规蹈矩只会按常理出牌的认知,商小蕊拿过那把刀又不紧不慢的削起了苹果,蔡洛天漫不经心的瞪了她一眼。 她笑得不露神色,好像早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才提前未雨绸缪的,老板灰头土脸,捧着手上的合同好像捧着随时会爆炸的炸药包,商小蕊越发沉稳老道了,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脸上并没有因为为了以防万一才临时篡改的条款感到心虚气短,也没有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就惊慌失措了,只是在从容淡定的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儿。 老板本身就害怕蔡洛天,他瞪起眼来仿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这与斯文优雅通情达理的胡天泽完全是两个极端,况且手上又被捏着软肋哪会不害怕的,商小蕊于心不忍,找了个理由就将他给支走了。 合同又被甩到她面前,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看向她的表情没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这还是头一次客客气气坐在她的对面,还不像前几次进来就对她上下其手,把她的办公室当成他的卧室用了。 “消消气,吃个苹果。”商小蕊笑容满面的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他面前,她还没达到老板炉火纯青的水平,坑坑洼洼的,再加上刀太大,拿在手上好不好使,蔡洛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刚要说话,商小蕊有些不耐烦,但依然笑着说:“快拿着,我手都酸了,心意都在上面,当着你的面削的,还怕我会下毒?”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提你用在合同上临时耍的小聪明了。”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还是接过她递来的苹果,她说这是她的心意,他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只是一直求而不得,忽然得到了却有点受宠若惊。 商小蕊为了防身才临时追加的东西终于在今天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能小小的赢他一把也是一个很大的成就感,心情大好,“小聪明也是聪明,跟你八面玲珑的大聪明比起来我的这点聪明顶多只能求个独善其身,用在别人那儿或许能当作能耐得瑟一下,我在你面前早就没脸没皮,里里外外被你扒了三层,雕虫小技拿出献个丑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丢人的,你这是没在女人身上摔了跟头才会装了满肚子怒火找我算帐的。” 蔡洛天咬了一口,苹果甜丝丝的,他不喜欢吃苹果,上一次吃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他喜欢吃她那条小巧又辛辣的舌头口若悬河,“我想通了,就是你先前说的灵活运用还真让我在这件事儿上尝到了甜头,老老实实做人太一根筋了,以前都是在这上面吃的亏,现在有你指点迷津我会少走很多弯路,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能避开了,省时省力还能事半功倍,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成为我在事业上给我指引方向的老师,你是绝无仅有不可多得的,这也配得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份量,也足够对得起你的,而且你的这些手段直击要害,有着足够大的杀伤力,别觉得我钻了空子就有多卑劣了,我只是从你身上举一反三现学现用的而已,毕竟两个人相处处了,彼此身上多少都会沾染对方的习性,不管好的坏的都具有极强的渗透力,你对我愤愤不平的做法不也影射出你的卑劣,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刚好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说是臭味相投我也不那么介意了。” “是么?”蔡洛天笑起来很好看,只是这份秀色可餐的诱惑在她眼里却变成了猥琐龌龊不怀好意,商小蕊唯才是举,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神清气爽过,“你对我有所改观,您对我的指点也让我受益匪浅,值得我·····你身上没什么值得我去用心对待的,但是能成为和你平起平坐的对手却是我最想实现的愿意,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努力么?” |
“胡天泽端在山巅上,那是你架着梯子都够不着的高度,你那么努力不就是因为自卑,你一口一个要和我平起平坐,这平起平坐不也是你用来抬高自己好拉近和胡天泽之间的差距?做不到门当户对要是能做到势均力敌却也是极美的浪漫不是么?” 蔡洛天又咬了一口,嘴里却是苦的,定神一看,外面看是去好好的果肉,里面却是黑心的,商小蕊也注意到了,不禁冷笑,这和他也没什么分别,外面光芒四射衣冠楚楚的,但内里却装满了黑暗恶意,坏苹果里藏着一只虫子,从里至外啃食。 而他心里却也住着一个恶魔,是要将她生吞活剥完全占有早已黑化扭曲的蔡洛天,他怎么允许自己和一条虫子分享一个苹果,抬手就给扔了,不由得想起了秦大宝,嘴角微微翘起的笑容令她有些捉摸不透,却也没像之前那么肆意的笑了,却也奇怪他是从哪儿知道她曾对胡天泽说过的话,而且这些话她也不可能逢人就端出来说一说好彰显自己有多大的志气似的。 “你今天大老远的跑来就是跟我说这个的?”商小蕊心里又有些敲鼓了,蔡洛天来者不善,他哪会轻易被别人讨了便宜,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放在鼠标边上的那把刀,又将目光移到她脸上,“这几天怕你劳累过度,工作上的难度要是太大,费神又费体力,晚上我还有很多方面想要和你深入交流一下,精力不够哪能行呢?” “这是办公室你怎么好意思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告诉你蔡洛天,在人前你还是和我保持点剧烈,我不想和你这样那样的引得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这会给我工作造成很大的困扰,你也不想我把体力都浪费在这些闲言碎语上的对吧?你不要脸我还要端着脸去面对我的下属,你·····你的脸长的这么光明磊落,要是能做出点能和你的嘴脸相得益彰的行为来就更好不过了,这是为了你好不是么?”商小蕊立刻 面红耳赤,蔡洛天用脚踢了下她的脚,“我还要吃一个。” “滚回你的地方让别人削给你吃去!我要工作了,看到这把刀了么?在你没来之前老板险些就要拿这东西弄死我了,我现在焦头烂额,外面又有一大堆想看我笑话的人,你就当行行好为了你自己的事业放我一马,晚上随便你怎样我都奉陪到底,这样的诚意够么?”商小蕊说着又将那一脚踢了回去,蔡洛天也没生气,用手揉了揉腿,她穿着的高跟鞋比她的下巴还要尖,踢到腿上特别疼,“吃完了我就走了,你不愿意就让你的下属·····一定要找个漂亮点的女下属给我削,看不到你的好脸色,我就得在另一个方面得到相应的补偿,况且我今天大老远跑过来可不是为了吃苹果的,撤资的事儿的确是我······先撇开我是你的情人,坐在这儿我就是你的客户,客户是上帝,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上帝的?凭什么?凭我昨天给你卖力了一晚上还是我当着你的面狠狠扒了你老板的脸给你出了口气?” “蔡洛天,调情的话放在床上说那是烘托气氛,说到这儿就是肤浅了。” “我一向很肤浅,你不是骂我卑鄙无耻么?肤浅和这些骂人的话比起来要温柔优雅的多,这儿是你的办公室没错,在这儿发生的好几次我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你痛快过后就抛到脑后了?要说这个我可比你重感情不是么?你要是不记得了我可以帮你温习一遍。”蔡洛天厚颜无耻的说,商小蕊拿起刀就要指向他。 蔡洛天笑得一脸得瑟,“杀人是犯法的,你手里的刀用来削苹果就是刀具,现在刀刃朝向我又一脸杀气,这把刀就变成凶器了,还有,我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我也打了招呼,要是我脸上挂了彩出去,你的脸再大又拿什么跟下属解释?是我在这儿对你用强还是你因为合同上的问题狗急跳墙对我动了刀子?我是冲动了一回,要不然我这会儿得坐在宴会最耀眼的地方和其他女人眉来眼去了,是你剥夺了这么好的猎艳机会,你有了前车之鉴怎么能在关键时刻犯傻呢?把刀放好,我数到三就要喊人了。” “别装腔作势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拿这把刀砍了你。”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合同 “好,最好下手重点儿,犯得着我去告你杀人害命。”蔡洛天很满意她点到为止的撒泼行为,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在我进来之前你老板还有骂你什么么?” “骂人的话都跟钉子一样扎人身上会血肉横飞的,我再给你复述一遍不是自取其辱揭了疮疤么?合同已经生效了,我和老板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就法庭上见个高低,当然了,我还是希望您能大人有大量把我们这一回给漏出去,大宝是南边的负责人,他与本身的事件是无关的。” 商小蕊知道是她拖累了秦大宝,心里愧疚不安,“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是公报私仇才故意鸡蛋里挑骨头无中生有的,你是男人,男人就得有男人的肚量,公事公办不必殃及池鱼,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是拜你所赐才捆绑在一起的么?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威胁我的?让我吻他的人是你,陪他睡的人还是你,我是有健忘症,总喜欢把不开心的东西统统忘掉,你不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的么?” “为什么偏偏这件事儿你没有忘?”蔡洛天的表情变得阴暗又有些痛悔,这是他一手操作的,商小蕊将同样磕磕巴巴的苹果递到他面前,“有些东西太刻骨铭心所以是忘不掉的,包括你给我的任何一个羞辱,蔡洛天,你有什么招尽管放马过来,我都走到这一步也实在没什么好怕的,以前给你陪客户,现在要是愿意,或者你有这方面的要求,我可以使出浑身解数帮你搞定所······” 或许是说到了他的痛处,蔡洛天情急之下扬手就打了她一耳光,力气很大,她要比先前瘦了许多,整个人几乎就要从椅子上摔下去,他怔怔的,似乎没意识到自己会动手,削好的苹果刚好掉到了垃圾桶里,满满的心意就这样糟蹋了,商小蕊嘴里甜丝丝的,那是血的味道,她怅然若失,没哭也没跳起来和他厮打,只是幽幽的说:“这些陈年旧帐翻起来连你也觉得不堪入目对吗?我身上的每一个污点都是你给抹上去的,你对我再好也抹不掉这些早已渗入到皮肤内里的脏东西,我这辈子都洗不干净,你爬满蛆虫的灵魂这辈子也漂不了白,我现在和你一样了,终于像你说的那样处在同一个地狱里,你在我身上体验到的快乐,那些人也尝过。” “小蕊,你别说了好么?”蔡洛天用少有的示弱语气说,现在满目疮痍的人是他,商小蕊一脸嫌恶的推开他抱过来的胳膊,直到被他加大了力气才老老实实任由他抱着,眉头皱起,眼里有不忍也有难过。 手指轻轻划过她嘴角的血丝,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我们都忘记以前的事好么?不要再提了,永远都不要再提了,我不会再·····我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现在我把位置让给你,我们只呆在属于我们俩个人的世界好好过日子,平平淡淡的,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不想看到你对别的男人笑,一起谈笑风生,我最想要的温柔你却可以轻易的给予任何一个人,哪怕路边的乞丐也能得到你的怜悯,连素不相识的人你也会温柔相待,这些都是我想要你却从未给过我的,这次是我太混,都不提了好么?” “你在求我?” “是。” “我以前求你的时候希望能得到你的放过,结果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事情的确是随着时间被掩盖了,但留在心里的伤痛却不是时间能治愈得了的,每一道口子背后的疼痛也像你记住那些事情一样历久弥新历历在目的,不是我看不到你的好,是你的伤害先入为主了,我没有任何余地将这些痛苦一笔勾销了,错就是错,错了就得承担责任,在你将我拖入地狱的那一刻就注定今天覆水难收的局面,过去不堪回首。” 商小蕊抵在他肩膀上的手又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圈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脖子上空空的,这样的姿态却像是上了枷锁,她插翅难飞逃脱不了的,他绝不会放过她,但与他的势力悬殊太大,想要翻出他的手掌心谈何容易? “我从小到大从未伤害过别人,本本分分做人处事,遵纪守法,没做过伤天害理亏良心的事儿,为什么偏偏会遇到你,我上辈子得造多少孽,才会在这辈子遇到这么多对我心存恶意肆意伤害的讨债鬼。”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温热急促的气息洒在她的颈窝上,麻酥酥的,她不喜欢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想要挪动身体却被他抱得更紧了,几乎要喘不过气,“在遇到你的那一刻,我的正常生活就被彻底终结了,除非你死了,要不然我没有机会重新开始,如果你的请求是发自内心的,我不求别的,只求你放我走。” |
“放你走?”他怔了一下,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松开,用手捧着她的脸说:“你想得美,你太狡猾了,都学会控制气氛来渲染我的情绪,你欠了我一条命,这条命和过去的那些事儿一笔勾销,你忘了最好,要是记住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没那么好的脾气,天生就是个坏胚子,不会因为你改变原有的秉性,我的确在你的过去里制造了太多让你耿耿于怀的伤痛,那我的呢?想想你不在身边我却要独自承受同等的折磨又该怎样折算?” 蔡洛天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有时候倔强起来软硬不吃,先哄着她说出真心话,在她心存希望时再将她狠狠的打回原形,她这辈子哪怕是变成了白骨也得埋在他看得到的地方,眼里的残忍和剥夺在他唇齿肆意惩戒的报复下又原形毕露了。 “知道了厉害就会让你在以后决定要耍的一些小聪明上学会三思而后行,我想对你好是为了能让你在舒适的环境下保持超高的战斗力,你是我的情人,也是我的对手,别自以为是了,想要跟我奉陪到底,不管是哪个层面的,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才行,合同的事儿就当从未发生的小插曲,我重新拟定了新的,你后来追加的也在其中,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命,我怎么能让你死在别人手上?” 蔡洛天如愿以偿的尝到她嘴里令他贪婪香甜的东西,也让她像过山车一样深刻清醒的体会一回从天堂直接摔下地狱的巨大落差,摔得她粉身碎骨还得拼凑起来老老实实呆在他身边,他手上抓着的绳子并不是拴在她的脖子上,而是穿在了心上。 只要一用力就能将那颗心撕出一条口子来,她就会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毫无生的念想,却又出于本能的不想认输,要和他斗智斗勇,相互折磨一起耗下去,这拼的就是耐力了,她不会轻易落败,总有一天她会走出他的包围圈,狠狠的在他脸上踩上一脚,要将所有的屈辱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和他对着干不会有任何好下场的,他喜怒无常,但对她的喜欢和欣赏却是真实的,这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筹码。 哪天用到了刀刃上或许还能咸鱼翻身,胡天泽远在天边,她以前为了离她近一点不也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和心血才改头换面焕然一新的?现在他们的心离得近了,距离就不是问题了,蔡洛天对她有着变态的占有欲。 他十分话有九句半都是假的,剩下的半句只为了蒙骗她才抛出的引子,不管怎样,她都要和胡天泽见上一面,要断也得断得体体面面大大方方的,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这辈子能遇到他本身就是件很美的事儿。 她粗略的看了下合同的内容,和原版的几乎差不多,他刻意将改动过的地方都标注出来了,这样她看起来就可以一目了然看到核心问题了,他只加了两条,都是在公司能力承受范围之内的,为了顾全大局,为点小打小闹的剥削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拿起笔在最后的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不过在她准备将合同合上时,却意外的发现在画了标注后面一行字,中间隔了三行,是写在括弧里的,后加的都画了标记,但这个显然也是后加的,只是为了蒙混过关才故意写在后面好降低她的警惕性,她刚要一把抓过来。 蔡洛天冷笑,“跟我斗,你还嫩了些,别以为你那些小聪明就能从我身上讨到便宜了,要说这事儿还真要好好感谢一下秦大宝,要是他那边没生出乱子来,我还真找不到任何一个比这更好的借口再在原来的基础上扣上两个点,这是当初你的老板打着你的名义从我手上杀的价,我把脸给你了,结果你却用到了旁门左道上。 商小蕊稀里糊涂还是着了他的道,他哪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分明就是借着这件事儿大开杀戒,老板要是知道两个点的返利又从她手上不明不白的丢掉了,不会再先前那样喊打喊杀的,却也会认定她这个棋子在蔡洛天那儿不太好使了。 |
“现在我对你的人品和职业道德失去了信任,我的人是在你的大宝眼皮底下被人打伤的,从这上面扣点医药费也算不上是趁火打劫,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非要提以前的事儿,我会成全你的,晚上七点,把自己收拾漂亮一点,帮我搞定一个连我的公关团队都很难搞定的客户。 就用你在我身上使的那些就够绰绰有余的。”蔡洛天很喜欢她一脸前功尽弃却又无所适从的表情,拍了拍她的屁股,他的无耻不是用人类的认知能描述出来的,她的确没有任何资本和他针锋相对,他心术不正,生意场上的杀伐果断和作派要比胡天泽要毒辣的多,只有他讨别人便宜的份儿,别人动了他的就是犯了死罪。 她只是动了点手脚就这么遭到他这么疯狂的报复,或许他之前对她表现出的喜欢和嘴上的情话都是为了让她掉以轻心才故意说的,他是一只老练变态的猫,耍弄起她来有的是办法,他说她是自以为是,商小蕊怔怔的,脑袋一片空白,原本坚信的东西现在被他的只言片语击得粉碎,根本就摸不透他的心思意念。 “我·····”她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蔡洛天满脸得意的等待她低三下四以最卑微的姿态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商小蕊心惊肉跳,也是真的怕了,害怕他还会像以前那样把她当作陪酒的小姐扔到各种男人面前,求饶的话都挤到嘴边了,他喜欢的从来不是她,对她的兴趣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他心心念念要越过胡天泽才有的好胜心,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又哪来的柔情和感情,看来的确是她自作多情了。 抓在他胳膊上的手一点点的松开,也接受了事实,也恰到好处的在嘴角挤出愿意效劳的微笑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不知道要在哪种场合进行,我好提前做个准备才能有备无患,搞砸了你的生意,不用你动手,我的老板就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我还得多谢胡老板给我立功表现的机会,用在你身上的那些只是一小部分,重头戏我会·····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看出你想要合作的心意,由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你的公关团队只要稍稍用点心就能让胡老板您大功告成,赚得盆满钵满合不拢嘴的。” “哼,最好是这样,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在我身上有所保留,怪遗憾的。”蔡洛天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眼里的杀意喷薄欲出,商小蕊笑得眼睛都涌了下来,“胡老板真是搞笑,不得不承认您在这方面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我说你怎么会在这种事上亲力亲为,原来是为了把我调教成你手上用来搞定所有嫖客·····不对,但凡男人,但凡对你有些用处的客户都被你当成了急需解决生理需要的嫖客处理,我是什么?我是你一手栽培出来的头牌妓女,难得有人会在我身上花费那么大心思,你要是早跟我说清楚了不就得了么?省得我还自作多情认为老板会喜欢自己调教出的坐台小姐,不过这的确是另辟蹊径,能坐在我这种高位上出去干小姐行当的人不多,有了足够的噱头也······” “你这是犯贱?”蔡洛天扔掉手上的合同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并狠狠撞到了墙上,他恨透了她肆无忌惮挑衅他底线的行为,她的脸贴在了墙上动弹不得,却还是笑着说:“胡老板这是生气了么?是被我说中了伤处才勃然大怒的?我走到今天也没什么好放不下的,发再多的牢骚也伤不了你一分一毫,揭的只会是我自己的伤口,怕是在胡老板面前还要怪我不够用力,没有把您对我的宠爱当成一种赏赐,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我会用上一百二十份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胡老板要是有需要了只要一个电话我随叫随到,保证把您侍候周全了,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一定要提出来,我会加以改正,让您痛快到飞起的,游戏·····我现在进入主题,我接受你的挑战,我要输也要输得漂漂亮亮的,不会再让你·····”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见面 “你这是让我打电话给秦大宝过来么?让他也亲眼看看你是怎么侍候我的?”蔡洛天死命的按住她的后脑勺,她整个身体几乎要被压扁了,商小蕊的手没有用力抱在墙上,满不在乎笑了笑,“我的脸早就你撕光了,你都不嫌丢人我又有什么难以为情的,他看到了刚好,像我这种下贱肮脏的人不值得他有半分留恋,我以后也不必再在他面前藏着掖着故作矜持了,要打现在就打,你要改变主意了我愿意为你效劳,亲自把他叫过来观战,胡老板得表现持更加勇猛一点才不会被他的本事压下去。” “商小蕊,你想死了是吧?我现在就成全你!那些话你有种就对你的下属再说一遍。”蔡洛天弄死她的心都有了,商小蕊还在肆意的笑着,“他们早就怀疑我和你有一腿了,你想现场直播给他们发福利,作为对你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小姐,我会用实际行动来验证他们的猜想,只要胡老板不在意愿意陪我一起豁出去,我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 “你弄我么?要在这儿么?在哪儿都可以,又不是没有过。”商小蕊在察觉到他按在后脑勺上的手力气小了,立刻推开了他,涕泪横流的脸上几近扭曲变形,她过于激动的手不断颤抖着。 用力去解衬衫的扣子,她仿佛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看向他,“你先前不是问我在你出现之前老板都跟我说了什么么?他好像也想干你对我干过的事,以我现在的资本和身份,只要给我一张床再加上你平时教我的那些经验,我可以做到横扫千军,老板是我的顶头上司,跟谁不是一样的?他对我也有了需求,我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还好胡天泽昏迷不醒了,看不到我现在的样子,更不会知道我给他头上戴了一顶比呼伦贝尔大草原还要绿到发光的帽子,我长了记性,这样的觉悟你还满意么?” “满意,甚是满意。”蔡洛天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浸透了恨意,那是要将她一刀抹了脖子的恨,商小蕊见他脸色惨白,身体颤抖的厉害,紧紧咬着牙,好像一张嘴就要吐血了,刀就在桌上放着,用来削苹果是刀具,用来削人就是凶器了,几乎下一秒就要拿起手边的刀将她千刀万剐。 她两腿打颤,摇摇晃晃的走过他身边,他眼里浮着的凶光背后似乎还有自责,或许他不该把事情弄成这样的,现在才叫覆水难收悔不当初了,商小蕊努力睁大眼,好像稍稍松懈就要被他看到强撑背后的苍白和无力,不紧不慢走到位置上,语气慵懒的说:“胡老板,我还有工作要忙,合同上亏掉的钱我就是去别外卖也会补上,老板长的尖嘴猴腮太过猥琐了,但他和你一样喜欢见缝插针,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合同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造成的失误,就知道逃不过胡老板的火眼金睛,说实话,我还真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当时的情况······胡天泽不要我了,我恨啊,恨得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报复得到他的地方,只有在合同上能捞多少是多少,没想到这些伎俩这么快就得了惩罚,想想还真是·····不过胡老板有心栽培,就算没这件事儿也有办法将局面推到今天这一步的不是么?您是天纵奇才,我这回算是彻底领教到了精髓,和您在那方面的能力同样让人无可挑剔。” “你确定还要往下说么”蔡洛天五脏六腑似乎都被她的话搅碎了,不知是心疼还是被气得肝疼,所有的疼丝丝缕缕翻腾着血液要从嘴里喷涌出来,不禁让他皱紧了眉头,商小蕊似乎还真放得开了,不骄不躁整理着早上才送来的报表。 她抬起头一本正经,“为什么不说?你把我弄死了以后就不会找到任何一个比我更有职业道德的人,只是······我不想因为这个被老板抓住机会对我提前任何过分的要求,这是我最后为自己留下的一点底线了,我的觉悟在您的提点之下幡然醒悟,目前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峰,可我对他真的下不了手呀,磕磕巴巴真是·····真的太恶心了。” 蔡洛天早知道这样就不必起了个大早跑来这儿跟她吵成这个样子,只是他没想到老板那个混蛋竟然胆大包天敢对他的女人有非分之想,商小蕊一副自暴自弃摔在泥潭就在泥里彻底陷下去算了,反正以她的手段根本无法摆脱他的钳制。 |
“您要是想拿他报复我也可以,得提前几天给我打声招呼,我有了心理准备,好尽力说服自己把他当作你来侍候,不光是他,你以后给我安排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当作你来认认真真侍候的,无怨无悔再不敢耍任何心机了,到年底,你得提摸着良心给我颁发一个优秀员工或劳动模范之类的奖。”商小蕊将扣子又整整齐齐的扣上,她用征询的语气看向他,“您要是没那方面的需要就请您回去,我会尽快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好早就收工,这样就去您交待的地方赶场子了。” 蔡洛天摔门离开,商小蕊脸上摇摇欲坠的笑容终于全面瘫痪了,她神情呆滞又空洞的看着门口,身体似乎这会儿才将害怕恐惧和对他畏惧的情绪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坐在椅子上却总觉得身体飘飘忽忽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飞起来,她以为自己放手一搏的反击能找来他在盛怒之下的绝杀,却也因此探明了他的心思。 原来是个油盐不进,一直陪她逢场作戏的伪君子,打算将她打造成为一个专门为他公司的客户提供免费嫖娼服务的小姐,他要的不是征服,想想也是,他对他哥恨之入骨,恨不得胡家的人死绝了才会大快人心,他怎么会在意胡天泽的前女友的死生荣辱,只有羞辱了她才是对胡天泽最大的羞辱,原来是这样的,是她将他的意图理解错了,结果也就大相径庭了,这个羞辱是她自找的。 到了下班的点,大龙就在外面等着,她去家里换了衣服,特意挑了件颜色鲜丽性感紧身的小礼服,她一个人蹲在卫生间哭了许久才出来,她不知道好不容易才有的好转一下子又被打回原形了。 她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还得帮着蔡洛天那个恶魔摆平他的客户,家里是被他装了摄像头的,此时此刻的蔡洛天一定满怀希望的坐在显示器前看她是如何崩溃大哭的,越是这样她越不会低头认输,她换好衣服,画了个大浓妆,戴上墨镜是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哭红的眼睛,她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会正大光明的从他的视线里彻底走出去,只要她足够强大。 到了酒店门口,大龙将房卡以及一包东西递到她手上,交到客户手上就算完成任务,其他的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她不动声色的说了声谢谢,正准备装进包包里,仿佛想起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没做。 防护措施得做到万无一失才好,来的时候太匆忙几乎给忘了,光顾着表演逞强了,大龙下了车,不到五分钟就将她要的东西买回来了,商小蕊并没觉得有多难为情,伸手就大大方方的塞进了包里,反正他回去也要向他的老板汇报情况的,有备而来这也是对工作的敬业的热忱。 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房卡开了门,卫生间里传来有人洗澡的声音,听着淅淅沥沥的声音她的心似乎也被水淹没了,她无奈的坐在床上等待对方洗完澡出来,拿下墨镜,眼泪还是了忍不住的涌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拼命的努力,甚至付出了比任何人都多十倍的努力,最后却变成了别人手里用来权衡利弊的筹码。 她拼命的不去想胡天泽,他要是在,她还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么?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也嫌她恶心?她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原本以为只要足够努力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生活,站到更高处有所不同,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会心虚,她是如愿以偿了,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却也在瞬间失去了所有。 美好的一切随着蔡洛天的出现被无情撕裂了,只剩下满地疮痍,她将套子拿了出来,卫生间里的人就要派上用场,没有人知道她这会儿在干什么,包括她的母亲以及先前还在班上一起共事的同事朋友。 他们都回家了,吃饭的吃饭,看电影的看电影,哄孩子的哄孩子,陪男朋友逛街也正当时候,而她却只能偷偷摸摸的躲在这儿任由一个素不相识需要发泄的人玩乐,她卫生间里的水声小了许多,立刻将眼泪收敛住。 办砸了蔡洛天交待的事儿,他的那些手段,随便挑一个也足够令人发指的,今天的自以为是已经受到了惩罚,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小,还不足以抵挡来自一个恶人的轰炸,长了记性就该保持警醒,她错误的低估了人性的恶意,以后再不敢随意越界了。 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穿着拖鞋,走路的声音不大,商小蕊正背着身要将盒子打开,越是想集中精力却越是扯不开外面的包装,她似乎意识到那个人走到了身后,她的绝望几乎让她麻木不仁,也没有任何羞耻感了,准备将盒子递给那个人拆,刚好也能开门见山的表达蔡洛天所授意的差事。 |
“你平时也是这么穿的么?”吴素梅的声音破天荒的传了过来,商小蕊还以为听错了,还好她下意识的动作够快,这才没将盒子递到她面前,心虚的将手背到了后面,又不动声色的塞进了包里,她惊恐万状的看着披散头发的女人,她头上还搭了个毛巾,用狐疑又惊愕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她,商小蕊与她关系一向水深火热的,能不见面就绝不会见面的,平时说话也都是用吵架用的方式进行。 “我······” “我在问你话呢!你平时也是这么穿的么?” “别人不都是这么穿的么?” “什么叫别人也是这么穿的?别人去当妓女你也去当么?你脸上都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裙子穿这么短你想展现什么呀?”吴素梅还是劈头盖脸的教训她,商小蕊也莫名其妙的,“谁让你来的?” “我幸好来了,我要是不来还真不知道你这么时髦,裙子连屁股都快兜不住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好好的女孩子穿成这样让别人怎么看?你上班也这么穿?我看见你的那个老板,长了一脸色相,你又是露胸又是露大腿的想给人当情妇?摆明了故意要勾引男人,商小蕊,别以为你现在成了领导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瞧瞧你这个样子丢不丢人?你丢不丢人?”吴素梅越看越上火,她看了眼她的包,“你刚才手上撕的什么?鬼鬼祟祟的,拿出来给我看看,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听到没有?什么东西这么见不得人?” “我拿什么关你什么事儿?我的隐私你少来打听,你有什么权利要我拿出来?”商小蕊吓得心惊肉跳,要是让她发现了套子再结合她这一身的装扮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吴素梅脾气火爆,将头上的毛巾扯下猛地甩到了她的脸上,“你不知道我在这儿,难不成是和谁在这儿开房的?你还真是长了不小本事了!你爸死了就没人敢说你了是吧?你个死丫头是不是在外面胡来了?” “走开,别碰我的东西!”商小蕊猛地将包抢了过来,吴素梅和她拉扯着,扯不过她又气急败坏的打了她一巴掌,“你爸死了,你这是甩开手不要脸了是吧?你每个月光工资就好几万,你不缺钱了这下是缺男人了?你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能这样,胡天泽那个混蛋我第一眼就没看好,这样的男人走了就走了,你再受刺激也不能破罐子破摔,没脸没皮这么糟蹋自己,你这是要和谁开房的?谁?你不要脸了让我和你弟弟以后还怎么在小区里做人?他还没结婚,你怎么就······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干那种事儿?” “你有什么权利说我?” “我是你妈就有这权利,你要是不服咱们就去派出所找个警察评评理,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权利管自己的女儿,你不认为,但你是我怀胎十月生的,我有权利不认你,你可没这权利否定我的权利,原来你的本事都是这样长起来的,在外面瞎搞乱搞才爬上的高位,胡天泽肯定是发现你给他戴了绿帽子才抛弃你的。” 吴素梅在看到女儿的装扮不禁起了疑心,而她飘忽不定的表情似乎也很心虚,“你太不知道洁身自好了,我平时都是这么教育你的么?在家里我说什么你都跟我吵,你爸颠倒黑白就知道维护你,我说什么都不对,重男轻女哪家不是这样,我就苛待了你又能怎样,现在你掉坑里去了,就知道你爸都是害你的,你说这种事情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
第一百一十八章 离开 “我来这儿是·······”商小蕊忽然记得大龙下车之前给了她东西,也不管是什么了,吴素梅要是知道她受到蔡洛天强迫才干了这些事儿,一定会暴跳如雷,以后要是自己满足不了她的要求,这些东西都会成为她用来攻击和刺激自己的把柄,她将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甩到她面前说:“这是来送东西的,早知道你在这儿,我不会进这个门的。 ”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蔡老板只说一会儿让人将东西送过来,我也不知道是你,只是你穿成这个样子太不像话了,男人哪个不是色鬼,你看你现在变得苗条漂亮了,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 吴素梅喜笑颜开,显然知道包里装的什么东西,也立刻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商小蕊虚惊一场,满头冷汗,就连后背都凉飕飕的,她迫不及待的打开袋子,里面装着的是关于商从荣无罪释放的判决书,商小蕊装模作样进了卫生间,里面还蔓延着蒸汽。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真像是过来赶场子的,吴素梅讪讪的站在门口用讨好的语气说:“小蕊,妈刚才不是故意那样说你的,不管你对我有多大的仇恨,终究是母女,你爸不在了,我一个人没有工作,这么大年纪上哪儿能找得到工作,你弟弟除了惹是生非,也没其他长处了,他还小,一点也不如你争气,你别把妈妈的不是都装在心里头,他这次入狱,我几乎将老本都给赔上了,我是实在没法·····上次问你要十万块钱,是你弟弟的手指头不是又在打架中给人削下来了,他也不知中了什么邪,那地方好像是风水不好才会连续走霉运的,倒霉就倒霉他今年还是本命年,本命年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接了又断,断了又接,反反复复好几次,铁手这么折腾也得报废了。” 商小蕊脑袋里的思绪几乎全都乱套了,她用水将精心画的浓妆全部洗掉,心里虽然还是恨,却也没先前那么强烈了,不管怎样,他还是没将她重新推进地狱,只是很意外他会将商从荣从监狱里给捞上来,按她的了解,蔡洛天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回来的。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他是通过什么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各个方面的关系打得相互贯通,左右逢源的?说起来还真是叫她匪夷所思,不过他帮了这么大的忙,心里还是莫名的感动,感动和感情只有一字之差,却又天差地别,他的这点感动永远升华不了感情,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还年轻,连个媳妇还没娶回来,要是再弄个残疾,你说这个家就没法过了,以前你爸在,你还能管一管家里的闲事,现在他人不在了,你也和家里断了来往,以前的难听话不都是气急了才胡乱说的嘛,老话不是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对你的确是不好,这个我承认,只是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斤斤计较。” 吴素梅总能为自己的过错找到合情合理的解释和苦衷,“别人不会说我什么,肯定会说你小肚鸡肠,还要跟大人过不去,说小了是你还小孩子气,说大了就是忤逆不孝,对你的名声不也是种损害?你是当领导的,我一个家庭主妇又是个粗人,能说出什么敞亮话来,那十万块我没乱花,蔡老板给他找了家医院,治疗费就这么多,我是实在没法了才打电话问你要钱的,你有这个能力就该往家里接济接济不是?” “你说的蔡老板是蔡洛天么?他是我的客户,还有,上次你问我要十万块钱给商从荣接手,是他办好一切通知你交钱,你就立刻问我要了钱,还是在此之前已经通知你了?” “那天他就······我这不是担心你弟弟的手指会落下终身残疾嘛,他说要那个钱,我就急急忙忙给你打了电话,对了,他还说你要出国,你走了,我没钱还拿什么给你弟弟接手,护照就在你以前住在三姑家的橱柜里,这也是他告诉我的,小蕊,你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去国外?是要去找胡天泽么?那个人都和他的前妻复婚了,哪还有你什么事儿,要不是蔡老板给我出了主意,你看看你弟弟一辈子就完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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