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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恶魔在身边:伪装者[第3页] |
作者:紫慕流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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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小蕊百思不解,自己怎么就成了冤大头,屋漏偏逢连夜雨,人要倒霉起来还真是一茬接着一茬层出不穷,“她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自己添麻烦,我也用实际行动让她知道了厉害,陷害我的人一定不是她,去老板那儿通风报信的人也不是她,除了她之外我是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给我挖这么大一个抗,下这么狠的手段没有夺妻之恨杀父之仇是干不出来的,况且虚开增值税发票非法获利几百万这个等级也够我去监狱呆上三年五载,这人到底是谁呀非要暗中给我来这么一手?” “老板肯定不会告你的。”房梦颖安慰说,商小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我没做亏心事也不怕他去告,再复杂的事情也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现在把握落在人家手上说会都没用的,光是发票上的名字就不是我打死不承认就能抹掉的现实,除非我能找出背后陷害以及拿走那么多钱的人,否则老板气急败坏只能送我去坐牢,我已经够惨的了,要是再那什么那我这辈子岂不是失败透顶白活了一场?尽是给别人茶余饭后添谈资了。” “听语婷说胡天泽好像在原本的返利上又扣了两个点,老板可能是因为这个才没跟你撕破脸的,以他无往不利的奸商性格是绝对容忍不了别人往他口袋里偷钱的,我也觉得这事儿怪离奇古怪的,你看他一面对你喊打喊杀的,一面又从胡天泽那儿敲了一回竹杠,他赚来的两个点光一个季度赚回的就不止三四百万。” 房梦颖是做统计报表的,公司每个月能赚多少钱她比老板还清楚,“胡天泽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公司,你说他怎么就愿意伸长了脖子心甘情愿被我们老板敲竹杠?要是连我都看出胡天泽在这里面吃了大亏,那么别人也会看出来,小蕊,你不觉得胡天泽这么做很反常么?要说精明,老板小胳膊小腿的也没法和他的大公司相提并论,只要他撤回合作项目,老板就只能干瞪眼哭笑不得了,你说胡天泽情愿吃亏让老板占便宜的动机是不是觉得良心不安故意给你解围的?” “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我还得给他送一面雪中送炭助人为乐的锦旗好好感谢他。”商小蕊不屑一顾,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再多的好在分手之后也只是虚情假意,房梦颖其实是很羡慕她的,至少身后有个人会为她设身处地的着想。 “老板打电话找你兴师问罪,说明他也不知道谁才是拿了他蛋糕的人,但有了现成的替死鬼他也就不在乎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我估摸着他是打着你的旗号才跑去胡天泽面前狮子大开口的,只是他不知道你们俩已经分道扬镳了,胡天泽十有八九是觉得对不起你才就坡下驴给你一个情面的,这么说来他也不算狼心狗肺没点人情味了。” 房梦颖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亲眼看到似的,商小蕊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雀跃,不管怎样这都是他回馈给她的温暖,哪怕是与她划清界限的补偿她也不会觉得是个羞辱,他从来就不欠她的,不管是预谋已久的计划还是出于愧疚才给她最后的温柔,这对她来说都很重要,她眼下的处境风雨飘摇连拒绝的资本都没有。 毕竟以后不会再有人会像他这样事无巨细为她解围了,而且这样的温暖和用心也不是常有的,只是那五十万总有一天她会还回去的,在他看来这是一场从头彻尾的交易,但在她眼里,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不是能用钱能衡量得了的,是个无价之宝,又怎么能被区区五十万就轻易买断了。 “我这么一分析你心里是不是就好多了?胡天泽·······其实男人就那么回事儿,你要是想挽留他就借着这件事儿掀起点波澜来,总有办法能让他回心转意的,他要是真无心也不至于被老板下了套还咬得死死的,你要是对自己真没什么信心了,那他给你的这个人情就当是最后的礼物,面子和自尊该放的还得放一放,我看你也不像是善罢甘休的人,你被甩的同时公司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儿,这里面肯定是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房梦颖将炸酱面拌好,体贴入微的推到她面前,人是铁饭是钢,长时间不吃饭身体很容易受不住,她在公司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工作七八年却一直在老地方绕圈子。 |
要不是商小蕊明里暗里帮衬着,她早就呆不下去了,办公室里总是不乏欺软怕硬拉帮结派的人,她沉闷寡言,与那些花里胡哨的人又融入不到一起,商小蕊正是因为受过别人的欺凌才能设身处地明白她的处境,要说私心,房梦颖对她的好也是有目的,现在她成了新部门的老大,帮衬她的力度就能更大一些。 她工作是为了养家糊口,很多人赚钱都是为了自己吃喝玩乐就差不多了,像商小蕊这样的孤家寡人只要养活好自己就是给家庭减小负担了,她老公失业了,脾气比本事大,成天不是喝得烂醉如泥就是在麻将馆通宵打牌,心里不如意还得对她大打出手,她的日子过得触目惊心,所以商小蕊对她的关照要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反正在我看来是有猫腻的,还有,你要是查不出谁在背后给你捅了刀子,老板接下来还会在胡天泽身上得寸进尺能挖一点是一点的,不过他那么绝顶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不会任由老板把你当成制约他的工具,要不然他又怎么澄清他与你之间早已划清界限分道扬镳的事实,我倒是觉得他的让步并非全部因为你。” 房梦颖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话才会多一些,她是真心实意希望她能尽快振作起来,要是真一蹶不振了或离开了公司,她没了靠山很容易落单的,这个世上不怀好意的人太多,有商小蕊在,就算她哪儿做得不好也没人敢说什么,况且她的能力还没强大到能让别人心服口服不敢随意放肆的地步。 “我看至少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避免你遭受牢狱之灾,另一部分肯定是放长线钓大鱼,准备将老板喂饱长肥了再为已所用,一举两得横竖左右的利益都给算全乎了,不管他对你有什么用心,你还得查出躲在暗处对你虎视眈眈的人,刀子能扎你一回,接下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交你置于死地为止,这个才是你该用点心至关重要的关键点。” 房梦颖用眼神示意她多少吃一些垫垫肚子,商小蕊心里不像先前那么空落了,不管是胡天泽在最后还愿意给她的一点关怀,还是来自房梦颖的劝慰,她似乎觉得豁然开朗了,一个真正强大的人不会永远扯着过去的伤情耿耿于怀,只有跑得够快才能将不开心的人和事远远甩到后面去,她把所有的用心都一次性给了胡天泽。 他在自己心里也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不可能再有力气爱别人了,也不可能再遇到一个可以和他一样无可挑剔的男人,虽然没能修得一个好结果,有时候能相遇却也是老天莫大的恩赐,总要活在眼下好好惜福的,她不后悔爱过他,也不会苛责他对自己的绝情,每个人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难处,她有,他肯定也有,只是她不知道也没亲眼看到而已。 商小蕊千头万绪,工作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就够她头痛的了,没有多余的时间黯然神伤,她很快就打起精神积极面对,再大的问题只要鼓起勇气找出头绪抽丝剥茧,总有一天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她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了,这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有些问题虽说没有标准答案,但她不会为了找到她认为的那个答案而去死缠烂打。 以前总是喜欢意气用事,偏执的认为整个世界都欠她的,到了她这个年岁经历了事情多了也就慢慢明白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努力和争抢能得到的,除了满身的伤痕和一肚子的牢骚也再无其他了。 有些事儿,有些时候,顺其自然安于接受才是善待自己最好的方式,一外人追着月亮跑,月亮越追跑得就越快,永远也追不上,只有在聚精会神走自己的路时不再执着,月亮却会在后面紧紧跟着跑。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房梦颖接了电话说是孩子发烧了就急匆匆的回去了,说到孩子,商小蕊忽然想起小不点来,她这段时间都是寄住在亲戚家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奶奶是和她相依为命的人,现在奶奶不在了,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又有谁会体贴入微的照顾她的生活,商小蕊扪心自问她要比小不点幸福很多,至少她没在她这个年纪就经历生死离别。 |
第五十六章 监护权 “阿姨。”说曹操曹操到,一辆白色的小车停在了门口,小不点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毛线衣,一看就是别人的旧衣服临时套在她身上的,她在看到商小蕊时一边哭一边飞快的向她跑过来,由于跑得急不小心摔了个跟头,手掌和额头都被蹭破了皮,商小蕊心疼急了立刻将她搀扶起来,一个中年女人不耐烦的从车里下来,手上还拎了一包东西,这都是小不点的衣服,小不点扑在商小蕊的怀里嚎啕大哭,她的身体瑟瑟发抖,似乎已经意识到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商小蕊的眼泪也不自觉的涌了出来,女人将包扔到了地上,又拿出一份文件说:“你就是商小蕊?” “你谁呀?” “我是她的舅妈,十几年没有联络了,她爸前段时间死了,她妈也跟人跑了好几年,奶奶死了现在也就没人管她的,我家里三个孩子都在上学,实在是没有任何经济条件管她了,这份文件是她奶奶生前特意留下的,说是将房子交给一个叫胡天泽的人,孩子的监护权也给他了,她把事情安排的一了百当我们只要按她的遗嘱执行就算对得起她了,我也不认识小不点所说的胡叔叔,听说他是人男朋友,把东西交给你和交给他是一样的。” 小不点的舅妈显然对秋奶奶的安排很不满意,原本是盘算能借着小不点的抚养关系拿到拆迁款的,没想到秋奶奶在半年前就委托了律师将小不点的监护权转给了胡天泽,房子也归他所有,所以这些想占便宜但平时却少有来往的亲戚也就白忙一场,要不然她怎么会当着外人的面表露不满,临走之前只说和胡天泽通了电话,告诉他文件和小不点都送到他女朋友身边了。 “阿姨,你好像又瘦了许多。”小不点坐在商小蕊的腿上亲密的搂着她的脖子,商小蕊将包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脏兮兮的,显然是换下来后就没清洗过,她打来水将她的衣服洗干净晾在绳子上,又将她身上那件大号的毛线衣脱下来扔掉,那么雪白标志的小姑娘被糟蹋的灰头土脸的,连手指甲里也都是黑乎乎的泥垢,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梳洗,小不点又恢复到从前眉清目秀干干净净的状态。 “小不点,你想和胡叔叔一起生活么?”商小蕊用手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蛋,小不点一脸不情愿的说:“我不去。” “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胡叔叔的么?他对你那么好,你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你的,还有安安陪你一起玩不好么?住的房子跟皇宫似的富丽堂皇又特别宽敞,比这儿的房子好多了。”商小蕊不解,小不点低下头沉默不语,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还想和奶奶在一起,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她了?” “奶奶去了很远的地方,那儿有山有水还有许多知更鸟,漫山遍野的沙棘,一到秋天藤蔓上挂满了数不清的果子,红彤彤的每一个都很甜,你的爸爸先去了那儿,奶奶不放心他一个人就去找他了,你也不想爸爸一个人孤孤单单一个人对不对?奶奶会来你的梦里继续陪你的,你别太难过了,阿姨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奶奶不放心你,所以嘱托阿姨要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 商小蕊一脸怜爱的将她搂在怀里,似乎也看出她前后的变化,她的童年不该经历连大人也承受不住的生死离别,她的眼神变得敏感又脆弱,似乎已经明白死亡的含义,离开的人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要乖,奶奶就在身边,只是你看不到她而已,她希望你能像从前那样开开心心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奶奶说过小不点是个勇敢可爱的小姑娘,最听奶奶的话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找阿姨或胡叔叔说,或者找安安也行,你们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不是么?” “安安有爸爸妈妈。”小不点没有哭,只是用好奇的眼神看向商小蕊,“阿姨,我的妈妈去哪儿了?她为什么不要我和爸爸了?是因为我不太顽皮了才离开的么?如果我乖一点她会不会回来?” “你想见她么?” |
“你想见她么?” “嗯,我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那天在胡叔叔家,安安给我看了她的爸爸妈妈结婚的照片,我的爸爸妈妈也有那样的照片么?可是我从来都没看过,奶奶说都被妈妈带走的,所以才一张也看不到。”小不点脸上很是羡慕,她是由秋奶奶一手带大的,她的妈妈早在丈夫变成植物人的那一天就毅然决然的扔下年幼的女儿和生活不能处理的植物人丈夫离开了,秋奶奶也曾想过找她,但她却在另一个城市重新组合了家庭,又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其乐融融的,小不点再可爱对于她来说也是个额外不受待见的负担,商小蕊看她的眼神就更心疼了,“阿姨答应你,等你再大一些就带你去找妈妈,你现在就可以准备些问题好在见到她的时候问,只是她现在在另一个很遥远的城市,需要坐大半天的汽车才能到,等你放暑假或国庆节阿姨再抽点时间陪你去,这段时间你就跟阿姨在一起,你心里有什么话可以跟阿姨讲,安安那边·····” “我不要和他在一起,我不想和他说话。”小不点不等商小蕊的话说完抢先打断,看得出她很羡慕安安重新拥有了父母,但她却还是形单影只一个人,现在连奶奶也永远离开她了,更令她难过的是,她连爸爸妈妈结婚的照片以及他们的容貌也记不得了,“阿姨,安安的妈妈长的好漂亮,安安很喜欢她,成天粘在她身边,也都不像从前那样会陪我一起玩积木了,阿姨,安安说他的爸爸妈妈就要复婚了,妈妈再也不去国外那么远的地方工作,把工作室迁到了国内,复婚就是再一次结婚是么?” 商小蕊眼神闪烁了一下,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事实,没想到面对小不点的询问她还是痛心疾首好像跟刀子反复切割似的疼,小不点似乎从她快哭了却还极力演示的面容上看出了什么,“胡叔叔结婚了,是不是就不能再和阿姨在一起了?那个阿姨不喜欢我,一看到我和安安在一起就皱眉头,还让安安别和我玩,要离我远一点,说我是客人,客人是不能赖在别人家太久的,阿姨,那个阿姨一点也没有你亲和,她都不让我和安安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我再也不去胡叔叔家了。” “他·····他们住在一个房子里?”商小蕊别过头眼泪也是不由自主的涌出来,不管胡天泽当初给她五十万有什么居心,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终究敌不过安安还是与他的前妻复婚了,安安需要一个和睦完整的家庭才能健康成长,琳达不喜欢小不点,她也从她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敌意和排斥,但她只能照顾她一阵子,却不能照顾她一辈子。 商小蕊内心的无助感瞬间就将她吞噬了,她有太多的无奈,也厌恶这种身陷其中却无法自救也没人能救得了她的绝望,她所经历过的痛苦在看到同病相怜的人时总会忍不住想要去拉一把,就像拯救了从前无助可怜的自己,她还没结婚,工作上又一塌糊涂,连自己都快照顾不了了,哪来的精神去照顾小不点,只是心疼她那么小在经历亲人离散后还得寄人篱下。 “胡叔叔还住在他的房间,那个阿姨有自己的房子,她有时候会留下有时候会回去,阿姨,我不想去孤儿院。”小不点坐在她的腿上神情不安的看着她,商小蕊大吃一惊,“是你舅妈跟你说的么?” “是那个阿姨说的,她跟胡叔叔说要将我送去孤儿院,阿姨,你说你会陪我的,去了孤儿院就真的成孤儿了,我还有妈妈,她小时候不要我,现在我长大了她一定会要我的对不对?”小不点眼泪汪汪的看向自己的手,眼神又跌跌撞撞的看向其他地方,她仿佛想起了什么,“阿姨,你的胳膊受伤了胡叔叔为什么不来看你?他也不要你了么?你以后看不到他会不会想他?” “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值得我去想,小不点,把讨厌的人都忘了,也别记住他们说过的话,生活不容易,但我们不能因为不容易就失去对未来的信心,因为在未来我们会遇见很多美好的事,你现在还小,等你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阿姨的意思了,你的朋友不止安安一个,你会在成长的途中碰到形形色色各不相同的朋友,所以你永远不会孤单,胡叔叔家你要是不想去那就住在这儿陪阿姨。”商小蕊也很孤单,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差一点就要在这个孩子面前藏不住了,小不点搂住她的脖子破涕为笑,“还是阿姨好,我一定会乖的,舅妈说她给胡叔叔打过电话了,他会过来这儿接我,阿姨见到他会不会哭?” |
“我为什么要哭?” “因为胡叔叔说过要照顾你的,但他没有信守承诺所以阿姨一定会很伤心,你嘴上说他不好但心里还是记着他的对吗?就像我不想见到那个阿姨,但我还是想和安安在一起玩游戏,那个阿姨抢走了安安也抢走了胡叔叔,我要是走了阿姨就变成了孤儿,所以我会留下来陪阿姨的。” 小不点奶声奶气的说,还用手捏了下她的鼻子,这时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引擎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胡天泽开车来了,很快,虎头虎脑的安安就欢天喜地的出现在了门口,趴在院墙上的小橘猫听到动静也一溜烟的跳下来,安安每次来都会带上猫粮和火腿肠给它吃,小不点脸上还带着泪痕就跑向安安和他一起追着小橘猫满院子跑了,随后拿了小碗将猫粮倒在里面盯着它吃,小橘猫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猫粮,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哼哼着。 “安安,你别碰它,小心被抓伤。”胡天泽小心叮嘱,他将两块巧克力递到小不点手上,小不点摇了摇头不要,她回头看了眼先前坐在廊檐下陪她说话的商小蕊,只是椅子上空空荡荡的,应该是去了房里,胡天泽将巧克力塞到她手上,小不点说阿姨先前哭了,胡天泽脸色憔悴黯淡,黑眼圈都能明显看出来了,显然这几天也没休息好。 “胡天泽,你来干什么?这不是你家你想来就来连个门都不敲。”商小蕊站在里屋目不转睛的看他,胡天泽的目光落在她缠着厚厚几层纱布的胳膊上,动了动嘴唇,不知是愧疚还 是做贼心虚连眼神也变得虚浮。 商小蕊先前回屋是将写好的欠条拿出来,他要划清界限,她也不能因为他给的五十万就真的认命了,“这是你给我妈的钱,她眼皮子浅没能经得起诱惑,我和你原本就没什么关系,顶多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哪怕是一毛钱也不行,我现在手上没那么多钱,先打个欠条给你,以后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你是个生意人,做什么事情之前都是要权衡利弊的,没有个把握你不会投资,我不在乎你在我身上赚到了多少油头,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也不笨,要不是搭上你这辆顺风车,我家祖坟冒青烟也修不来今时今日出人头地的运气和福气,现在扯平了,我除了欠你五十万之外也不欠你的了,你也不必捧着一脸虚情假意来跟我说这个说那个。” “你·····小蕊,我觉得····” “小蕊不是你能叫的,我和你也没那么熟,你怎么觉得那是你的事儿,我倒是觉得你太恶心了,小不点不想去你那儿,我可以照顾好她的。”商小蕊见他不接,只好将欠条整整齐齐的叠好随后塞到他的手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也清瘦了一大圈,几乎就要脱相了,他给的伤害比起减肥药更有杀伤力,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锋利,“这是我三姑家,请你现在就带你的儿子离开这儿,你们都是大爷,大笔一挥就是几百上千万的出入,我这小院子装不下你们这些大爷,赶紧走吧!你要是还有一点人情和同情心就高抬贵手滚出去,别再给我添堵了,你这么一来我又得好几天吃不上饭。” “小蕊,你别这样。” “胡天泽,你又是怎样对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别这样!你眼瞎了么?我现在是残疾人,连笔都拿不住,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反而拿了一笔钱和我划清界限,事情是你自己做的,我也接受了事实,你一直躲着不见面不就是没脸见我么?你现在又以什么立场面对我的?有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玩弄别人的感情,我妈说你是希图我是个傻缺才着了你的道,这话对我是个奇耻大辱,但用在你身上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商小蕊胳膊上的伤口很深,但比起胡天泽亲手划在她头上的伤口还相差甚远,几乎支离破碎皮开肉绽,每说一个字都在不停往外渗着血,胡天泽或许是心虚了,没敢去看她的眼睛,“我没那么想。” |
第五十七章 争吵 “那你莫名其妙给我钱干什么?我不是乞丐,你给我的伤口也不是五十万就能治好的,我全心全意对你最后却······我把你当作无价之宝比故宫博物馆里的夜明珠还珍贵,你却把我当成破铜烂铁,胡天泽,如果你对我无心就别来撩拨我,这是我以前就告诉过你的,你以为你长的帅又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心所欲去践踏别人的尊严?” 商小蕊习惯了受了伤一个人独自疗伤,她在习惯他进入自己的世界费了些时间,但想要习惯从前独来独往的生活似乎耗费的勇气却是接受他存在的十倍,“我那天晚上差一点就被人扎死了,新闻上说我是见义勇为的英雄,我从来没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殊荣,要是能在你眼里换来一两分疼惜或许也是值得的,你想甩掉我也不必急赶着在我最无助最需要你的时候给我一刀,比起我胳膊上的伤口你给的更疼,现在又假惺惺的跑来你想干什么?你用你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个无往不利的小人,工作上的失误是我自己不够敬业造成的,我受的伤也是我逞英雄咎由自取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实在做不到因为欠了你五十万就在你面前低人一等唯唯诺诺的,所以,不管你现在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我对我始乱终弃的事实,你也不值得我原谅,就当从未见过,工作上的合作能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拉倒。” “你要恨就恨我好了,但小不点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身上有伤不方便照顾她,工作上的事情千头万绪你忙活起来哪能顾得了她。”胡天泽轻轻叹了口气,商小蕊的眼泪禁不住的涌出来,这些话要是从不相干的人嘴里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更像是撒在她伤口上的一把盐,她走近他,“你实话告诉我,你今天来除了来执行秋奶奶临终嘱托外,还有其他的目的么?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讨了你的便宜就得识相一点?” 胡天泽没说话,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似乎也无言以对了,他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商小蕊满心刺痛,要是没遇到他,或许她的生活还是一地鸡毛,却也好过现在满目疮痍,再也没法回到以前的生活轨迹了。 “生活上你义无反顾的背叛了我,工作上的合作呢?只要你一个电话我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我是不是该跪下来求你大发慈悲别害我丢了工作?是你给了我感情,连工作也是受了你的抬举,我在你眼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直到现在我都稀里糊涂没弄明白?” 这是商小蕊眼下迫切想要知道的,“我曾经是你什么人?别人都说我高攀了你,是我自作多情认为你的的确确给我掏了真心,还是我一直活在你给我制造的错觉里自以为是?你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为人处事有始有终不是你一贯的原则么?怎么到我身上就成了例外?和一个不喜欢的人亲吻不觉得恶心么?你经历了太多女人所以才会那么轻车熟路什么女人都·······” “商小蕊,有些事情我不想跟你讲,钱的事儿,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高兴,我情愿成为你所认为的无耻之徒,工作上的合作是以双方公司的利益作为平台交易的,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是公司的老板但也得从大局出发,这关系到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利益,底下那么多的员工都指着业绩吃饭,新部门的各项工作事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合作和商机,你们公司的人事任命我无权干涉,你能走到今天靠的也不是我在背后出了多大力,要说关系我们······” 胡天泽欲言又止,商小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好像千疮百孔的心又被他亲手扎成了马蜂窝,“你的话还能说的更狠一点么?我可不希望你变成无耻之徒,你是我自己看上的,用在你身上的真心也我自己心甘情愿给的,骂你就是骂我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你是生意人最擅长权衡了,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在你面前就是跳梁小丑,再大的能耐也是献丑,你现在是春风得意,事业感情双丰收,我何德何能干涉你的婚姻幸福?小不点有她自己的选择,我成了给你消遣寂寞的工具,琳达回来了也就没有我什么事儿。” |
外面传来安安和小不点欢悦的笑声,商小蕊将手按在因情绪激动而让伤口随着加速的心跳抽痛着,伤口再疼也敌不过胡天泽满脸大公无私的冷漠,“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这一点还曾经得到过你的赞扬,这也是我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我一定会继续保持下去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被你骗了一回还至于一蹶不振成了废人,工作上我会再接再厉同样不会让你失望的,小不点不喜欢你家,也融入不了你重新开始的新生活,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终究是好过一场,你复婚那天势力要办酒的,记得给我送张请帖,我再恨你也会抽出点时间和大度祝福你幸福的。” “阿姨,你们这是吵架了么?”这时安安抱着小小橘猫走了进来,商小蕊别过脸这样就不会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了,胡天泽揉了揉他的头说:“小不点人呢?别让她一个人呆着,还有,别这样抱着猫,会被它抓伤不说还会被它身上的寄生虫感染的,跟你说了多少你怎么就不听说呢?” “你对一个孩子有点耐心好么?猫身上当然会有寄生虫,不是做过驱虫了么?人身上的寄生虫也不少,农村又脏又乱,到处都是不干净的东西,空气也不干净,呼吸多了小心别中毒同,一个大男人那么矫情,有必要么?又不是什么好习惯。” 商小蕊说着就伸手将小橘猫从安安的怀里抓起来,安安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又看向阴晴不定的爸爸,似乎想到了什么,“爸爸,你不是说今天要和阿姨一起出去吃饭的么?阿姨眼睛红了是因为胳膊上的伤口疼了么?你得想个办法让她不疼了就不会哭了,而且阿姨瘦了许多,一定是没有好好吃饭才那么瘦的,老师说阿姨是危难之中救了好几个人,每一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家庭破碎了小朋友就会变成孤儿,妈妈也说阿姨是个好人呢!” “阿姨没胃口,你们回去吧!阿姨头疼,有很多事情想不通,所以得休息一会儿才能有力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缠成一团的事情给想明白了。”商小蕊的确是头疼了,这时小不点跑了过来浑身脏兮兮的,拿着小铁铲跑去院子外面的挖起了蚯蚓,胡天泽想将他叫回来的,但他跑得太快也没顾及上,收回视线又落到她的胳膊上,“医生说你今天没去换药,我送你过去。” “胡天泽,你能不能别再纠缠我了,我自已有手有脚也是能感知到痛苦的,医生也真是多管闲事儿,真想不明白要和我划清界限的人是你,到处证明我们关系非同一般的人还是你,我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能一脚踢开的人,你已经把我踢开了就得有站到界限之外,直到现在我不是不明白你以什么身份来关心我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又用这种方式撩拨我?工作上的合作搭档?我只是给老板打工的,比我有能力才干的人比比皆是。” 商小蕊不会当着孩子的面指责他的 爸爸,这样会降低孩子对父亲的好感和威信,“以你的眼光随便挑一个或许比我更能胜任经理的位置,感情上你是老江湖了,还结过婚,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渣男,直到遇到你我才明白原来渣男是长你这样的,不想负责人就远离彼此,老板对我的器重很大程度都是看在你的份上,你不讲我也会跟他说明白我们已经分道扬镳的事儿,你在外面也别为了给自己增添情深意重体贴入微的形象就变着法子来消费我,你要和琳达结婚了,我还得找个人重新开始,和你一直扯不清你是受不到半点损耗,倒会让别人认为我是狗皮膏药一直纠缠你不放,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了,你毁了我的生活本身就够残忍的了,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不要我,这个世上总会有人要我的。” “谁告诉你我和要琳达复婚了?”胡天泽莫名其妙,商小蕊还以为听错了,冷笑说:“你不和她复婚为什么要拿着五十万和我一刀两断?不就是怕我会纠缠你么?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我和我妈关系水深火热从来就没缓解过,这个你是亲眼看到的,钱到了她手上我还能落个啥?在她看来那笔钱是你给我的精神损失费,真正精神受到损失的人是我,你是没脸当面给我还是她主动问你要的分手费?这会儿又说你没想过和你的前妻复婚,又想来勾搭我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还好你是点自知之明没当面给我分手费,要不然我非·······” |
“你伤口不疼么?” “关你什么事儿,疼也是疼我自己身上,别在这儿逢场作戏了伪君子,赶紧带上你的儿子离开这儿,我不光胳膊疼,眼睛多看你一眼都会撑得难受的,我一无所有,但骨气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别不要脸,不然我非得轰你出去。”商小蕊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却莫名的雀跃,有了前车之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去跳火坑了,胡天泽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商小蕊火冒三丈,“你笑什么?胡天泽,你今天就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是吧?想笑就笑,笑死你算了。” “减肥成功了得吃顿好的庆祝一下,你是安安眼里的英雄,安安特别想和你吃顿饭,同学都不相信你是他的····他阿姨,所以······带着小不点一起去。”胡天泽说得理直气壮,商小蕊用完好的那只手指向他,“胡天泽,你这是禽兽么?你自己消费了我现在带拉上你儿子一起,滚蛋吧你,我不会和你这种人吃饭的,吃完了我得恶心一辈子,你唯一给我的好处就是让我几天之内暴瘦十几斤,还用你的钱肆无忌惮的羞辱我,你是看我可怜么?我再可怜也用不着你来同情,非洲的大兄弟还有许多人连一口干净的自来水都喝不上,你怎么不用你的善款普度众生?” “你还真是······”胡天泽还以为她会一蹶不振,看到她伶牙俐齿似乎自作多情的人是他,那天晚上吴素梅气势汹汹的拿着刀就要割破他的脖子,她显然是知道他有前妻并回来要求复合的事儿。 见女儿与他没有了将来可言,就以商小蕊的名义问他要了分手费,不然她就直接去找琳达麻烦,为了女儿的幸福她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当时商小蕊还处于昏迷之中,他是为了息事宁人才退了一步,拿了钱只求她别去骚扰琳达,但他自始至终也没说过要和商小蕊分手。 “我能自力更生的能力就不劳驾你操心了,这儿没别人,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装好人,谁能看见,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徒有其表像个正人君子却十足是个手段卑劣龌龊下流的无耻小人。” 商小蕊对吴素梅以她的名义敲诈胡天泽的事儿一无所知,胡天泽早就跟琳达摊了牌,他可以为安安牺牲一切,唯独在这件事上他不会有任何妥协和让步的,如果不是真爱,就算勉强在一起了也不会开心,家是完整了却也物是人非,安安随着年纪的增长总会明白的,这反对对他的长成不利。 “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一直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等你回心转意?我是个有骨气的人,你在滚蛋的时候记得把残留在空气里的无耻也给带走,还有,以后你不要再打着安安和小不点的名义来接近我,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和安安的关系也就不存在了。”商小蕊这会儿心里五味杂陈,他一面与她断绝关系一面又跑来告诉她与琳达没有复婚的念头,她脑海里不禁想起房梦颖的话,难道这背后真有她没能看见的隐情? “你这么说那我就尊重你,也尊重你的骨气。”胡天泽转身就走,商小蕊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的袖子说?“我伤口原本是不怎么疼的,现在因为你这么一搅和突然又疼了,没了好心情还得忍受疼痛,你对我就不能有点责任么?我们没那方面关系了但好歹也是搭档,公司在你眼里只能是块鸡肋,但鸡肋也是你自己选择的,我精力不够就没法用心工作,合作的事宜每一项都是至关重要的,我出了岔子顶多被老板扫地出门,你要是在这种二流小公司身上摔了跟头损失的不光是你的钱,还有你的投资眼光,以后谁还愿意和你做生意?” “我是生意人,哪天真要是被一块鸡肋噎死了也怪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你不是我和划清界限了么?又以什么立场来关心我的?”胡天泽转过身脸色还是阴沉的,但语气却多了几分温度和试探,商小蕊心虚,“你是我老板的老板,我把你当作太上皇也是应该的,没有你我还没资本端上手上这碗饭呢!我哪是关心你,到了我这年纪还要经历失恋这本身就是一个悲剧,传出去会被笑掉大牙的,要是再失业那我的人生就真的一败如水再没出人头地的机会了,你成为不了我的男朋友但现实中却是我的衣食父母,要不是百般无奈你以为我想在你面前低三下四自讨没趣?” |
第五十八章 和好 “现在低三下四自讨没趣的人一直是我,欺负我的人不光是你还是你·······”胡天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将真相告诉她的,也不想因为这点事情而让她与父母的关系雪上加霜,商小蕊似乎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话到了嘴边也没问,万一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么眼前刚刚有所缓解的关系又紧张了。 “小不点要不就留在我身边吧。”商小蕊挪着小碎步走到他面前,态度没先前那么咄咄逼人了,小不点在这儿,他以后至少还有心思来找她,大义凛然的话说得朗朗上口,但有些东西不是光靠几句喊打喊杀义愤填膺的话就能割舍得了的,胡天泽用手捏了下她的下巴,尖细光滑,一前一后判若两人,商小蕊脸上火辣辣的,似乎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汹涌澎湃的暧昧,她闭上眼给他一个台阶和机会,可半天也没反应,一眼睁眼却看他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商小蕊尴尬不已,恨不得变成蚊虫从他眼皮底下飞出去,胡天泽握住她的手,“这么快就想通了?” “想通什么?”商小蕊低下头不想被他看穿,眼睛是不敢看他,却直勾勾的看着他衬衫上金黄色的扣子,上面还有细致优雅的纹路,胡天泽搂过她,小心避开她受伤的胳膊,商小蕊的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在那一刻忽然泪流满面。 她的手抱住的是他真实温热的身体,在刹那间忽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恍惚,这些天她的情绪一直在经历崩溃和重建,每一次收拾好的信心在意识到失去他的瞬间再次天塌地陷溃不成军,流光了眼泪,将对他的心意也从警惕和不安中完全剥离出来,只剩下一颗真心,只对他一个人,她也被他抱的很紧,她同样也是他无法失去和割舍的,面对吴素梅的要挟和敲诈,他选择息事宁人多少也是被她戳中了要害。 商小蕊心地善良对孩子又很有耐心,在被揭穿了用心之后却也看到自己对她最牵念不下的感情,他喜欢她的善良和无理取闹时的泼辣,这与她的身份与样貌没有任何关系,每一个脆弱的自尊心背后都有一个被烫伤的灵魂。 商小蕊看似乎坚韧不拔的表象后面藏着的同样是个布满伤痕需要用心呵护的灵魂,她对安安或小不点无微不至的好都是她想要却从未被满足过的,不知不觉就对她有着强烈的保护欲望,情人眼里出西施,她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但她有着别人无比比及的善良,强悍的身体里装着一颗温柔的心。 美貌决定了他是否想了解她的思想,思想决定了他是否一票否决了她的美貌,商小蕊长的不算太漂亮,扔在大街上平淡无奇过目没有任何印象的人,但她不管在哪儿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永远是她为别人设身处地的善意,如果当初不是弟弟的那个破天荒的请求,他不会对商小蕊有任何印象和好感,也正是这样却也阴差阳错的让两个处于不同世界的人产生了交集。 真正打动他的驾驭美貌之上的柔善和真心,好在于秀雅的危机有惊无险的解除了,商小蕊也因为当时的情绪抑郁消沉失去了出庭指认嫌疑人的资格,他也没用美人计来控制她的主心骨,她的主心骨也不会受任何人左右的,计划还没实施自己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沦陷其中了,直到现在胡天宇都认为他对商小蕊的好只是 逢场作戏。 “大白天的你干什么?松手,别让安安和小不点看到了,这样不好。”商小蕊的嘴唇被他咬得快要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推开了他,胸口冷飕飕的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了扣子,春光乍泄胸口也在凌乱的衬衫下面若隐若现的,胡天泽的吻蛮横又有几分故意的报复,就是这张嘴跟刀子似的扎得他体无完肤,却也令他身不由己欲罢不能。 他的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游动,无意中碰到她的胳膊疼得她叫出声才停了下来,商小蕊气息凌乱,脸也红得快要反光,胡天泽看了眼外面,安安和小不点在泥地上玩得不亦乐乎,他从后面抱住她,将她衬衫的扣子又一颗颗扣上,少不得又要被他上下其手占便宜的。 “我妈收了你的分手费以后你还怎么面对她?那个人贪得无厌,多少钱到了她手上都要不回来的,她也不会允许我们再在一起,还有你的前妻怎么办?你总不能为了我就对安安不管不顾,小孩子与母亲之间有着与生俱来的亲近,和你的感情再深厚也比不上妈妈更细腻体贴的关照。” |
商小蕊在意识到自己对胡天泽的感情后不会再轻易放手,但她不想和琳达争一个男人就动刀动枪非要分出一个胜负,她想以退为进用最好的办法为对方留有余地,办法千千万万,一手好牌用错了办法会打得稀巴烂。 一张烂牌要是用对了办法却可以打出王炸,取舍进退只在一念之间,动用蛮力和暴力无疑是最蠢的办法,四两拨千斤或许才能更胜一筹,她以前受过的屈辱和隐忍有了根基,要是与她有了正面冲突,她不会做出任何暴露自己资本不足的心虚和有伤大雅的举动,以前不知道他的心意所以给自己留了退路,现在他给出答案,她有必要为了他给的幸福上刀山下火海杀出重围。 “她与其说是为了安安才回来找你的,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能和你重新在一起,如果只有你们俩个人或许只要一个答案就能解决了,但有了孩子就要多一方的考虑,毕竟安安没有权利决定他的出生,真正决定他来到这个世上的人是你和琳达,所以这个责任是你回避不了的,如果不能给他恰当的安置,我们就算在一起了这个问题还会一直存在,还有小不点,我是无所谓,不过是多一双筷子,以我的工资养活两个人没有任何问题,暂时还是把她留在小院儿。” 商小蕊任由他从后面抱着,这样的拥抱更能让她觉得安心,“琳达和小不点是两件不相干的事儿,不能相提并论,也不是强行拧到一起就能一劳永逸解决所有的问题,琳达回来是完全冲着你的,这段时间我们明面上就别那样卿卿我我的,我妈什么人你是清楚的,她要是再插一手进来只会让整个局面越来越糟糕,不管怎么说琳达也为你生下了安安,也是你曾喜欢的人,我不想为了自己就把她当作敌人针锋相对,她不会善罢甘休,我·····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跟她有任何冲突,更不想让你在我们之间左右为难,但我还是有件事儿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五十万?这是你的一口价还是我妈跟你漫天要价敲诈来的,胡天泽,正义面前黑是黑白是白人人平等,就算是我亲妈我也得大义灭亲,她要是真以我的名义敲诈勒索你,我帮你报警把钱讨要回来。” “你不是写了欠条给我了么?有了这个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我们在一起我的就是你的,欠条上的钱也就不必还,否则,我拿着这张欠条去法院起诉你还钱,以你现在的工资想要凑齐五十万没有三年五载怕也成不了事,再加上你还得抚养小不点,开销就更大了,她开学还要交学费,每个学期至少得上万,怕得还一辈子,我有的是耐心你慢慢还。”胡天泽将脸贴在她的脸上说,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耳边痒痒的,商小蕊皱眉,“我只是建议也没真那什么要抚养她,你今天不就是来接她回去的么?男人说话可别信口开河,说得出就得做得到,我······你这人也真是,我是满脑子想帮你将钱要回来的,你反而拿这个来束缚我,你手上的哪是欠条,简直成了我的卖身契了。” “嗯,还真是卖身契,反正只要能在一起也不必管其他方式的,我不会把你当作买来的对待的,你在我心里也止这个数,倒是让我讨了便宜,工作上你给我努力干净提高业绩,生活上又有个善解人意的女朋友,一举两得多好,幸亏你有骨气,要不是我还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牢牢抓住你,现在我不光是你的老板你的男朋友还是你的债主,除非你有能力劝服伯母将钱原封不动的还回来。”胡天泽手上投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是有用处的,商小蕊仿佛意识到上当受骗似的,挣扎着要摆脱他,胡天泽抱的更紧了,“别动,这不是好些时间没抱你了,你不想我我还想你呢!你就不能老老实实配合我一下?我好好抱里把之前的空缺补回来,我是真怕你妈,也怕你,你伶牙俐齿我也说不过又不能碰你一根手指头,除了这个我是真没法子对你了,晚上你一个人呆在这儿行么?” “你有病么?这阵子不都是我一个人呆在这儿的?你这会儿又想冒充什么好人?胡天泽你还真是正生的演技派,你······连这种事情你都要陷害我,欠条你给我还回来,我会说服我妈把钱还给你的。” |
商小蕊嘴上是这么说,她可没本来让吴素梅把装进口袋里的钱再给要回来,胡天泽哈哈大笑,“你说的你自己能信么?反正我是不信,一手交钱一手交欠条,我能信得过你,但阿姨那边我可保不齐还有第二·······把你的精神损失费还回去。” “别再阿姨阿姨的叫了,好像跟她有多熟悉似的,我在这儿死的心都有了,她还打着我的旗号跟你要了损失费,我这是被她折了价卖了,天下的妈妈哪有这样的,自私自利不讲一点道理的,都说孩子是妈妈身体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好像是她身上摘下的一颗瘤子,从小到大,一直没把我当自家人,就连饭我吃的都是剩下的,我在她眼里,自始至终都是一盆注定要泼出去的水,生怕端在手里时间长了,会泼到家里去。” 商小蕊一般不向外人说这些的,她以为自己和胡天泽之间的关系断了就很难再续接,只是她太高估了自己的理性,认为自己只要不去想时间总能抹平一切,眼泪也能将对方留下的痕迹冲洗干净,却不知道有些人却早就在心里扎了根,但凡有半点星火都能燎原出比之前更猛烈的火势,他一个眼神就能将她积攒多日的狠心击碎,胡天泽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上,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熟悉又令他魂牵梦萦的气息。 “现在知道你是来接我这盆水的人了,又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说好听的是帮我打抱不平,说难听点的还不是试探一下,我在你眼里还有多少份量,顺便再估个价卖了,你也真是傻,看上去,也不是像是任人宰割的人。” 商小蕊将他的头推开,鼻尖在她的脖子上若有若无的蹭着,她是情根深重,无法从他设下的泥潭里拔身而出,胡天泽似乎吃定了她,变得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去爱一个人,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自小就多疑敏感不会真正的信任任何一个人,但胡天泽却截然相反,明明知道起先的动机不纯,依然死心塌地的将心交出去,虽然给自己保留了几分余地。 但这几分余地却不能够让她在烈火和理智中做出选择,更无法全身而退,所谓不屈不挠的骨气,在他面前几乎卑微到了极点,甚至也间接的认同了吴素梅对胡天泽带有恶意的猜想,这几天昏天暗地的封锁,得出的结论并不是可以拿出勇气回归到没有他的轨迹,而是看清自己无法拿出更多的勇气来与他划清界限。 “我也不想这样,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她终究是你的妈妈,我就算和你结婚了,还是外人,伤了和气撕了脸面,以后就很难相处了,我顶多不去你家和她见面,但你总不能和你妈妈断绝关系,我希望我的存在,可以让你与家人的关系亲和一些,而不是拉帮结派,相互分裂。” 胡天泽知道她一直在逃避冢人给她带去的伤害,越是害怕的越要学会接受,只是她筋疲力尽不想再去面对了,说她勇敢坚毅,誓不罢休这的确是真的,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有她自己的能力和底气,但要说懦弱,却也是真的,她在处理家庭关系,却习惯性的选择了逃避,这是原生家庭给她带来的心灵创伤,但很多东西,并不是逃避就能解决得了的,她总要试着去面对,而他绝不是她用来与家人正面冲突的藏身洞。 “亲情永远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东西,有些东西,只有你亲身经历之后才能明白,我不能让你成为违逆事理,离经叛道的坏人,你和我在一起,如果只是为了逃离水深火热的家庭,那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会有问题了,根本经不住风吹雨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我呆在哪儿,都会出现各式各样的问题,我会守护你一辈子,但绝不能成为你的救世主。” “敲诈勒索是犯法的,她这个人只要你满足了一次,接下来就会有无数次的,我妈的封建思想太重,只要孩子是她生的,哪怕是二十一世纪了,她还会认为父母大如天,我不尊重她就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她对我再不好,也会天经地义的认为,这是父母的权利,我都已经筋疲力尽,实在没法再应对,你以后也机灵些,别再掉进她的圈套,撕破了脸,我们俩个谁都别想好过,更不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
第五十九章 道歉 商小蕊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只是他对自己的母亲太不了解了,她也绝不是他看到的那么简单蛮横自私,她真正担心的是吴素梅为了儿子会变本加厉的向他讨便宜,到时候她在他面前就更加难堪了,胡天泽这几天都是在车上睡的,浑身不舒服,只是她瘦得太多,抱在怀里都嫌骨头硌人了,却又忍不住的想要多抱一会儿。 他是经历过一次感情创伤的人,以为有生之年不会再有心思对任何一个女人了,他对商小蕊的感情不仅有她对安安最醇厚的善意,还有他内心最渴望的温柔,他身边不管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只要他愿意,就会有数不清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生意可以动动脑子想个周全的办法就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但感情却不能讨价还价。 以他的权势和身份可以做到许多人望尘莫及的东西,很多东西都可以在他权衡之下成不了问题,但除此之外也只有感情是他身不由己,他不是没想过为了安安和琳达凑合着过下去,他心里在生出这个念头时却又觉得荒诞不经无聊到了极点。 凑合着的感情又能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如何保持初心,好马不吃回头草这说的是志气,但破裂的感情再怎么维持也无法回到从前这又是现实,所谓的旧情复燃说到底还是重蹈覆辙,以前规避的东西不会因为这个复合了就会消失。 他和琳达之间没有隔着千山万水,只是心里彻底放下了她,这段时间他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他放下了过去,重新有了新的选择,这是对自己和未来的希望,并非变心了,不爱就是不爱了,他能走出伤痛,却也经历了无数的挣扎,辛酸才脱胎换骨来的,与其为了安安委曲求全,不如让他也学着接受事实,家庭的氛围是装不出来的,时间长了他总会发现,小小年纪不该背负不该他该承受的心里负担。 “胡天泽,你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商小蕊暴瘦之后就变得弱不禁风了,也挣脱不了他的束缚,他在外面稳重大方不显山不露水的,在她面前却暴露出外人看不到的幼稚,也有依赖,她这些天一直闷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个人的神经都快分崩离析,甚至还听到他叫自己名字的幻象,总觉得他就在附近,两个人交了心才能有心灵感应,原来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一想到这儿不禁感慨万千鼻子也酸酸的,手指轻轻蹭着他修长的指节,她看了太多鲜血淋漓的婚姻,原本那么相爱情深,满嘴甜言蜜语的两个人,在婚姻中恨不得对方死无葬身之地,经不起推敲的感情,最后只能变成一地鸡毛,她年纪是大了些,却也不会再像前几年那样心浮气躁。 外界的质疑和伤害固然让她痛苦不堪,却也将她身上扎人的棱角磨平了,只有将自己变得更好才圾在未来遇到更好的那个人,她的内心忽然绷出想要结婚的冲动,这对有着严重婚姻恐惧症的她是个不小的转变,要争取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是给自己最好的交待,而不是父母眼里急于要泼出去的一盆水。 “别再妄图挣扎了,喊得声音大了外面的两个孩子就会跑进来,你不是说小孩子看到大人这样不好么?你·····你只知道躲在院子里不出来,但凡出来就会看到我是整夜守在你外面给你当保安的,不然我的黑眼圈也不会黑成这样,你看,都能挤出墨汁来,要不晚上去我那儿,给我做点好吃的补偿一下我。” 胡天泽一脸坏笑,商小蕊当然知道他的意图,脸上火辣辣的一直烧到了脖子,“你别老说这些撩拨我,我刚才说的话,你有必要考虑一下,工作上的压力就够我受的,你是这方面的行家,处理起来游刃有余,我们对外先保持一段距离,你离我越近,我就越没法集中精力应付工作上的问题了,老板那个奸商跟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是我处理不好虚开增值税发票的事,就得送我去监狱领盒饭,这事儿,你帮我肯定是再好不过了,但内鬼就在我身边,我也特别想知道,是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敢这么出卖我,还有你家·····琳达不是常去看安安的么?要是撞见了总是不好,我的问题我会试着去解决,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我认为不管怎样都要有个明确的交代,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让自己夹在你们中间,像个趁火打劫的第三者。” |
“嗯,这个我会尽快处理,要不我搬到隔壁住吧?这样还能离你近一点,小不点一时半会儿也不太适应陌生环境,不过话说回来了,能跑去给你们老板通风报信的人,肯定和你是有过节的,你说你能解决好你的麻烦,那我就省省心,看看你的表演了,要是绷不住也别死撑着,对你,我不会见死不救,要不我帮你先拿个主意,你先这样·······” 胡天泽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商小蕊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脸就更加红透了,用力掐了下他的胳膊,这才迫使他松了手,“你真是无耻下流,别人给我使绊子,你居然也这么一出,欠条,只能证明我欠了你的钱,还真当成卖身契签给你了,嘴上说帮我只是借口,你还是想·······我都快火烧眉毛了,还被老板抓住这么大的把柄,弄不好是要去坐牢的,你现在竟然还有心思打你的小算盘,我·······” “我也没让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哪来的下流?只是让你和我一起去酒店见一下胡天宇,他昨天上午被人当街浇了大粪,连刚买的车也没能幸免,这些是流传在网上的照片,现在说他什么的都有,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打击,我作为他的哥哥,总不能袖手旁观,他再不好也是我弟弟,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要说也是怪我没能制止他,这才让他变本加厉,自从事发后就没敢再回去,精神受到很大打击,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真正能帮到他的人就只有你了。” 胡天泽说着就将视频截图发到她的手机上,商小蕊一眼就认出了吴素梅,目瞪口呆的看向他,“我不知道我妈会用这么极端的办法针对他,可能是上次在医院,她听到了胡天宇骂我的话才怀恨在心的,这····她这人怎么能这样,天泽,如果我事先知道,肯定不会让她去找胡天宇的麻烦,你也不必去了,他那么骄傲的人,哪能在你面前丢面子,我会去酒店当面向他道歉,哎呀真是的,这都叫什么事儿,我就是不在家,她也会变着法子给我添堵。” 酒店 商小蕊急急忙忙的来到胡天宇所在的酒店,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走过,仔细一看却是于秀雅,看上去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听说和父亲于伯雄彻底决裂了,而他本人也因为肾衰竭转成了尿毒症。 想要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换肾手术来解决根本问题,但肾源紧张,虽然很多人愿意死后捐献有用的器官,但这也是少数一部分,并没有完全推广开来,中国人讲究全乎,不愿意死后还得被掏空了身体变得残缺不全,需要移植肾脏的人却又太多,很多病人都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离世了,有的运气好的刚好能赶上匹配的就能浴火重生展开另一段人生了。 于秀雅的母亲的的确确是死在胡蝶的阴谋之下,归根到底还是于伯雄始乱终弃背叛家庭造成的悲剧,她对卧床不起病情恶化厉害的父亲恨之入骨,母亲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到她风风光光的站到百老汇上跳舞,没想到她却没能等到这么一天还死于非命,她对母亲的死有多痴心就对薄情寡义的父亲有多憎恨。 于伯雄或许是出于愧疚,将自己手上的股份拿出一半转到她名下,他哪天要是不在了,公司的股份会给她提供足够的经济基础,但于秀雅并不认为父亲对她的讨好是出于愧疚,只是他现在众叛亲离家破人亡。 身边除了在于家工作十几年的陈姨,也没其他人把他放在眼里了,于秀雅看到母亲为了这个家倾尽全力的付出,最后换来的却是丈夫毫无保留的背叛,在得知母亲死亡真相的那一刻,父亲在她的心里就死了,活着的不过是个心狠手辣,没点人性的行尸走肉罢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一想到母亲离世之后还背负胡蝶故意嫁祸给她的骂名,内心更是难受,好在她被就地正法执行了死刑,和她一起狼狈为奸算计母亲的另一个凶手冯保全也跟着锒铛入狱。 邪不压正,多行不义必自毙,母亲的死亡真相明了了,蒙冤那么多年终于沉冤得雪,母亲在天之灵也该安心了,这也更加坚定了要去百老汇跳舞来成全母亲生前的遗愿以及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她现在洗脱了嫌疑背景也干净了。 |
听说推荐陆琳琳的老师,似乎将重心都偏移到了她身上,老师也明确的告诉过她这次演出有了变动,负责这次演出的老板似乎更看中陆琳琳,但胜者为王,她现在和陆琳琳是竞争关系,原本板上钉钉的东西也变成不确定了,老板要求老师以最公平的方式在她和陆琳琳之间做出适合的甄选,只有最出类拔萃的那个人才有资本站在舞台最亮眼的地方大放异彩。 于秀雅昨天晚上接到了老板的电话,说他已经抵达下榻的酒店,陆琳琳他早在之前就已见过,在专业上的确无可挑剔,但于秀雅的舞蹈功底也毫不逊色,真正做出抉择的人是他,只要他随便一个意见,就能决定谁是最后的王者,于秀雅没见过他,但她确实是在老师所提供的信息里见到了他,他的谈吐举止和传闻中的大差不离。 神秘中又有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又是可以定她生死的老板,所以对他身份的认定深信不疑,她不想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去世的母亲也觉得这是一个只要努力一下就能成全的遗憾。 她身上背负了自己和母亲的心愿,所以对于上台表演的机会比以往更急切,甚至面对胡天宇要她放弃跳舞的念头时自己还曾动摇过,但母亲的死亡真相给她太大的触动,母亲也曾是个非常出色的演员,就是因为她才不得不中断了梦想,她为家庭付出那么多却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场,她不想成为第二个悲惨又卑微的母亲。 机会稍纵即逝,面对强大甚至功力水平明显超过她的陆琳琳有着很大的压力,她和陆琳琳是认识的,只是她的背景不如她的强硬,再加上她身后还有一个以她名义筹建而成的儿童公益基金会且力,各方面的要求相助,才让她在那么多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于伯雄在她老师身上也花了不少心思,而陆琳琳则是老板亲自挑上的。 于秀雅本身饱受非议,她能成为主角,凭的也是她的真实功力,只是比她优秀拔尖的人大有人在,要想一枝独秀成为真正的强者,必须用实力战胜对方,才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面对陆琳琳她胆怯了,她的实力是在她之上而且是有目共睹。 虽然不在一个团体,却也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她对这次甄选志在必得,老板在第一次见面就流露出自己对陆琳琳的欣赏,这让原本就忐忑害怕的于秀雅更加焦虑不安了,老板只说让她回去等消息。 他还得抽出点时间和陆琳琳见上一面,能登上百老汇的舞台是许多舞者梦寐以求的圣地,容不得有半分亵渎,于秀雅自从见了老板回来后就一直精神恍惚战战兢兢的,生怕会被老板大笔一挥就淘汰出局了。 她没有失败的余地,情愿与深爱的胡天宇分道扬镳,也要想方设法拿下这次机会,她现在不光要完成自己的梦想,还要让在天之灵的母亲看到最优秀的自己,也算是兑现了当初对她的承诺,于秀雅一边走一边哭,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在爱人和梦想之间,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胡天宇出了那么大的丑闻,几乎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热议的笑柄,又是她的男朋友。 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到一个中年妇女浇了满身粪便的报复,不用想也知道,他十有八九是搞大对方女儿的肚子,不想负责任才得到的惩罚,虽然是惨了些,但对于勾三搭四,只求一时痛快的花花公子,却是对得上号的报复,她不想被人扒拉出来,任由键盘侠们肆无忌惮的辱骂和嘲讽。 不过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他要是没在外面沾花惹草,怎么会落得这么可悲的下场?她为了成为最终的赢家,不允许有任何不利的因素成为她封王的绊脚石,胡天宇从前是她心里无可挑剔的人,现在梦想成了主旋律,他的份量也就大大缩水,于秀雅似乎为了给自己一个可以理直气壮割舍他的理由。 第六十章 被甩 面对网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辱骂,和猜测也都强迫自己相信是真的,其实胡天宇虽然外表看上去放荡不羁,还有一些邪气,但十多年来对她却一直死心塌地,她情愿自欺欺人的相信,他真的高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也要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放开手跳到百老汇的动力。 |
就在今天,她用了十五分钟,潦草急促的结束了她和胡天宇长达十五年的感情,她知道在他最落魄狼狈的提分手,会给他带去毁灭性的伤害,但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于秀雅很自负,她认定自己一定能成为这次竞争的赢家,对胡天宇对自己矢志不渝的感情也很自信,只要她愿意回头,胡天宇顶多生几天闷气就会与她和好了。 这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伎俩,以前她可没少用过,每一次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一拍两散的程度,她只要说几句软话掉几滴眼泪,就能泡开他冰冷坚硬的心,胡天宇在这场爱恋中一直处于默默奉献以她为重的劣势,有迁就也有讨好,只要她想要的,他总会想方设法的帮她达成心愿,他说过,不管她走多久,他都会在原地等她回来。 男人的情话是发自内心的,但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头还没有那么多她给的伤痕,时过境迁,没什么是伤害和时间能改变不了的,最炙热的爱情也是同样经不起风吹雨打,她把他当初的承诺当成了自己任性随意的资本。 在胡天宇看来,她有追求事业的执着,只是这些执着里却没有他的分毫位置,而于秀雅似乎还一直停留在胡天宇给她制造出的宠爱温柔里浑然不知他眼里的无奈是由多少失望堆成的,她对梦想的执着越来越坚决,胡天宇对她的心似乎也被挤兑到了她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她变得自私冷漠,对他所有的好视而不见,也理直气壮的从他身上索取有利于自己的东西,他成了她坚不可摧的后盾,唯独成不了两两相对的爱人,对他的伤害置若罔闻,她永远不会知道以往在他心上留下的伤痕,会在这一次造成史无前例的大雪崩。 她就不会再是他从前捧在心上悉心呵护的小公主了,成为陌生人,不能成为朋友,就只能形同陌路相忘于江湖,胡天宇万念俱灰,面对外面来势汹汹的舆论攻击,网络暴力的侵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避一避风头。 “你来干什么?是来找胡天宇赔礼道歉的么?你妈把他害得这么惨,怎么不叫她出来道歉?当初那么嚣张,怎么捅了篓子就躲到乌龟壳里不吱声了,倒是让你站出来给她善后。” 于秀雅在看到商小蕊时气急败坏,她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虽然是口头上分手了但还是为他抱打不平,“你都没看到网上那些人都是怎么骂他的么?你妈很快就会被人八卦出来,所有人都认为是胡天宇搞大了你的肚子,才故意浇大粪报复,一个个都跟福尔摩斯似的,你现在成名人了,很快你也会被扒拉出来,你不是和他哥哥胡天泽在一起的么?现在又出了这个乱子,你让他们兄弟俩还怎么见面?你不尴尬,胡天泽都会难以为情的,真不知道你妈哪根筋短路了,非要当众让他出丑,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了,这也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你还是走吧!” 商小蕊一时间张口结舌,于秀雅现在完全摆脱了车祸嫌疑,商小蕊从前的确是她的威胁,但现在什么也不是了,“你有心道歉,说明你还有良心,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给他添麻烦,就是存心将他逼到死胡同里去了,我和你无冤无仇,不会故意针对你,但这些话却也是我的肺腑之言,还有,你妈犯的事儿却让你跑来顶锅,我劝你别咄咄逼人,打着胡天泽的名义羞辱别人。” “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妈和胡天宇也无冤无仇,她再怎么泼辣不会无缘无故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报复他的,做人做事得讲良心,我不会因为她是我妈就偏袒她,但你并不知道胡天宇曾当着她的面是怎么羞辱我,他是胡天泽的弟弟又能怎样?我今天也不是来道歉的,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如果当真严重到了他要对我大打出手的程度,我愿意大义灭亲,主动去警察那儿揭发我妈的极端行为,闹市区人来人往,大粪臭气熏天,新买的车也被浇了遍身,污染环境不说,还会给其他极端蛮横的泼妇提供不良示范。” 她来这儿可不是为了赔礼道歉的,胡天宇对她恨之入骨,最后却也不会为了让哥哥为难而故意对她太过为难。 综合事件事儿来看,这对他并不公平,她不会因为胡天宇先前对她的辱骂就怀恨在心公报私仇,更不会拿他哥哥当作尚方宝剑震慑任何人,她想保持中立,以最和平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儿,于秀雅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偏不倚保持中立,以局外人的立场给胡天宇一个公道,能做到这一点却也难能可贵。 |
“要是人人都像她那样处理问题,这个世界早就乱了套,我相信警察会公事公办,要是构成扰乱公共秩序罪,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不比她亲自登门道歉,更能让胡天宇解气?况且胡天宇被这么一弄心里有了阴影,估计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我妈了。” 商小蕊自己都不想见她,何况是胡天宇,现在想想他作为受害者也怪可怜的,“我只身前来也是为了他着想,他有权利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这是人之常情,换了谁都不会轻易原谅的,我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要是送她去派出所不能与他内心受到的创伤持平,只要不犯法不违背道德,我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一定亲自为他讨回这个公道,他痛快了,胡天泽那边我也能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小蕊,你怎么在这儿?”这时陆琳琳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看上去神采焕发,像是遇到了好事儿,于秀雅在面对这么强劲的对手,似乎也有些吃不准,陆琳琳似乎早就知道她和于秀雅是竞争对手。 面对她或多或少有些愧疚,但她同样想得到这次大放异彩成就自己梦想的机会,而且还是老板亲自推荐的人选,她在前天就见过他了,他这次回来是为了探亲,前天晚上就搭飞机去了另一个城市,老板希望她拿出真正的实力抵达高峰, 于秀雅能拿到主角凭的也是她自己的实力,只是她家最近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儿,而且她自己也险些陷入酒后驾车肇事逃逸的风波,老板决定换人多少也是受到这些不良传闻的影响才临时改变主意的。 而半路杀出的陆琳琳多少有些乘人之危,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她有了退出的念头却又被老板否定了,机会只有一次,这和个人感情和同情无关,更不能相提并论,对手之前是要用实力说话,她要是真退出了对于秀雅也是一个巨大的羞辱。 “很高兴见到你,于小姐。”陆琳琳大大方方的向她伸出手,于秀雅急功近利,在她眼里陆琳琳的笑容充满了虚假,从老板嘴里流露出的口风来看,陆琳琳显然是占了绝对的上风,和老板无亲无故却受到大力举荐,这背后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潜规则。 她早就把她当作对手,眼神带有敌意和冷漠,看得商小蕊站在边上,能清楚感受得来来自于秀雅身上不太友好的锋芒,她简单打了招呼就借口离开了,电梯还没到,商小蕊见她走到电梯口才松了口气,笑着说:“你这是住在这儿的么?” “先前都是住在这儿的,刚才才见了老板,他对我挺满意的,所以就给我租了套公寓。”陆琳琳是跳舞的,由于平时无聊,就去找了份兼职来打发时间,在一个舞蹈培训中心当老师,教二十多个孩子跳芭蕾舞,培训中心的老板知道她有很高的知名度,举手投足都有股大家闺秀的气质,笑起来温柔优雅落落大方。 她能来培训中心当老师,无疑是给中心打了活广告,她在面试时有家长认出了她,这了使得当时几个正拿不定主意的家长,二话不说,立刻就交了学费,老板笑得合不拢嘴,生怕她这只招财猫飞了。 不仅给了她双倍的薪水,还给她租了房子,不管她呆多久,哪怕只有一天,对培训中心都能起到显著的明星效益,所以她所说的老板,只是培训中心的老板,也是跳芭蕾舞的,但和她相比就小巫见大巫相差甚远了。 于秀雅隐约听到她的话,误认为她用不正当的手段博取了老板的欢心,还亲自给她提供了公寓,看她不慌不忙满脸堆笑,似乎早就知道她将会成为老板内定的主角,她太害怕失去这次机会,她能做到的,她同样也能做到,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用身体也得将这次机会给博回来。 “我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把秀雅男朋友浇了大粪,网上所说的中年妇女就是我妈,你看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我和他哥哥又是男女朋友,我现在还没被扒拉出来,网上乱七八糟的说什么的都有,倒有一点却是统一的,说他搞大了我的肚子,这才遭到报复的,这事儿可不能再往下发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琳琳,胡天宇就住在这儿,我都不知道见了他,第一句是先道歉,还是先打个招呼,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 |
商小蕊其实也一筹莫展,陆琳琳见于秀雅进入电梯也松了口气,“这事儿的确挺棘手的,他正在气头上,肯定不愿意见你的,男人的自尊心那么强,这会儿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不如你们都先冷静一下,现在的网络力量那么大,不负责任的人太多,说再狠的话也不必负法律责任,这种事太敏感了,说风凉话的人又太多,只要有信号的地方都能看到这件事儿,他在外面也算有头有脸的,认识的人不少,他躲着就是不敢面对这些嘲讽和伤害。” “商小蕊!你竟然敢来这儿!”说曹操曹操到,胡天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看上去脸色不是太好,却也没到快要被舆论逼疯的样子,只是咬牙切齿的样子太可怕,陆琳琳也吓了一大跳,胡天宇以前帮于秀雅调查过她的竞争对手陆琳琳,只是她没见过他,面对他面目狰狞的样子,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胡天宇看到她眼神似乎多了几分悲哀,他对于秀雅那么好,几乎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但她为了所谓的事业,狠心将他抛弃了,之前他死皮赖脸的求着哥哥先用美人计迷糊了商小蕊,等完全掌控她的主心骨后,再诱导让她在法庭上做出有利于于秀雅的证词,没想到他处心积虑设计的一切,最后将哥哥搭了进去。 不知是假戏真做还是日久生情,反正商小蕊这张狗皮膏药,这辈子都不会放过胡天泽的,他不止一次的要求哥哥将她甩开,结果哥哥丝毫没有要和她断绝关系,划清界限的意思。 甚至面对琳达的示好也不为所动,倒是他怪可怜的,被爱了十五年的于秀雅毫不犹豫抛弃了,他现在是哭笑不得,还真是报应,这样的打击比吴素梅往他身上淋十次大粪还要痛苦。 第六十一章 撞伤 “胡先生,你冷静一下,小蕊她是真心实意来向你道歉的。”陆琳琳眉清目秀,楚楚动人,站在哪儿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她自然而然的将商小蕊挡在了身后,商小蕊很高兴能有人在危难之中帮她一把,胡天泽说他早就做好了弟弟的思想工作,只是她还得代表吴素梅当面道歉,要是没有他的保证,商小蕊可不敢跑来这儿招惹胡天宇。 “冷静?怎么冷静,你遇到过这么恶心的事情么?闻到我身上的臭味儿没有? 我把身上的皮都快洗破了,但大粪的味道几乎渗到了毛孔里,网上到处都疯传是我丧心病狂搞大了别人肚子,最后还死不认账,我是这样的人么?因为这件事儿,女朋友将我抛弃了,你被男朋友甩过么?你有被人当众羞辱过么?你有过自己的名字在网上变成所有人当作淫贼败类搜索人肉的么?” 胡天宇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快就要电闪雷鸣,掀起一场暴风雨了,“现在我被扒的只剩下一条内裤,这样的伤害你让我怎么冷静?她是你朋友,你当然会站在她的立场上说话,作为受害者的我,难道不应该被同情么?先不说我有没有搞大过谁的肚子,但现在所有人都把我和她强行绑到了一起,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看到她,我就像不小心吞了一只苍蝇,快恶心透了,我·······” “胡先生,你说话归说话,你不能动手的,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你冷静下来就不会那么生气了,已经形成的事实,得想办法解决,你打死她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事在人为不是么?” 陆琳琳再一次挡在商小蕊的面前,胡天宇气急败坏,“你给我让开,这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你一个外人就别多管闲事儿,你还是老老实实跳你的舞不好么?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像她这种女人就该······” “可对你那什么的,不是她妈妈么?胡先生,你得就事论事,拿她撒什么火,况且她·····”陆琳琳忽然被胡天宇一把推了过去,额头也不可避免的撞到了墙上,动静不大,但她捂在头上的手指里却渗出了血,商小蕊大惊失色,指着胡天宇大发雷霆说:“你有火冲着我来就好了,凭什么要推她,我告诉你胡天宇,我今天来不是代表我妈向你道歉的,只是想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你想告她就去告,随便你怎样,我是受了你哥哥的请求才来找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本事就去找·······你动手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
“算了小蕊,他也不是故意的。”陆琳琳只有额角受了伤,却也疼的不得了,胡天宇顿时慌了手脚,他也没使多大力就将她撞到墙上了,连忙拿出纸巾给她捂住伤口,商小蕊火冒三丈,今天要不是遇到陆琳琳挺身而出,她得被胡天宇活活打死。 “你不是要算帐么?好,你有种,我现在打电话报警,让警察过来处理,刚好把我妈浇你大粪的事儿一起解决了,该坐牢的坐牢,该管制的管制,你在摄像头下面,还敢伸手打女人,还打得头破血流,这和我妈当众往你身上泼大粪有什么区别?疯狗你一样。” 商小蕊又一把将他推开,腥红的血在纸巾上触目惊心,“我看你不如她,至少我妈师出有名,谁叫你当她的面辱骂我是哈士奇的,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怎么不去维护世界和平?” “你干什么小蕊,我都说没事儿了,真的没事儿,你看都不疼了,事情说开了就好,何必不依不饶的。”陆琳琳一把拿过她的手机,胡天宇理亏,他原本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商小蕊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却将陆琳琳给弄伤了,这时商小蕊的手机响了,陆琳琳将手机递到她手上,来电显示的号码是行政欧阳关,说是赵娟和主管不知怎么吵了起来,一怒之下就跑到货运站将仓库给烧了,还好消防员来得及时,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商小蕊一听这话吓得魂不附体,陆琳琳额头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渗血,衣领和手掌几乎全是血,胡天宇隐约听到手机里的声音,自告奋勇要带陆琳琳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顺利再做个检查,万一再撞伤了脑子就不好了。 陆琳琳原本是要自己去的,她不太喜欢暴躁无礼,一点也不尊重女性的胡天宇,但这祸是他闯下的,花点医药费心里,或许还能过得去,所以就死皮赖脸带她去医院了,商小蕊火急火燎的赶到公司,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儿,仓库上方的空气似乎都被火给染黑了,很多人都围在一边七嘴八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主管不是在那边办公大楼上班的么?她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商小蕊看着前满地狼籍,差一点背过气,欧阳关身上弥散着一股淡淡的,又刺鼻的狐臭,但他喷了大量的香水,味道综合起来后变得更加难闻了,他左边脸上有个鲜红的五指印,看来是被人打了巴掌。 正是因为他的狐臭是天生的,经过三次手术也没法根治,却也因为这个,几乎成为办公室里的异类,倍受歧视,李娟在的时候,几乎是天天拿他开玩笑,说他是行走的生化武器,到了夏天可以熏死蚊子,他饱受煎熬,又无可奈何。 赵娟是老板眼里当仁不让的红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老板之外,她就是当朝宰相,就连在她之上的主管也不放在眼里,随便说句话就能定人的生死,欧阳关是外地人,在这儿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的,做人处事,难免唯唯诺诺,尤其是面对强势霸道不近人情的赵娟,更是小心侍候着,生怕她哪天心情不好会拿他撒气。 “小蕊,你怎么才回来?仓库那边没什么问题,火情发现的早,这才没完全烧起来,只是主管人被困在最里面,受了伤,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需要留院观察几天。”房梦颖脸上有黑灰,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欧阳关心有余悸的看向东边还在不断冒着黑烟的墙角,“主管不是在办公楼那边的么?她一向和赵娟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又扯到了一起?主管去了医院,赵娟人呢?” “她在办公室哭呢!”房梦颖说,欧阳关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仓库里到处都是消防员灭火时所喷出的水,里面乱七八糟几乎完全乱套了,还好只是主管受了点伤之外,其他人都在火热发生时及时逃出来了,墙壁和天花板上残留着大量的黑烟,这也不能看出当时的火势有多猛烈,看得商小蕊也是惊心动魄,老板追究下来,她不仅要为虚开增值税发票付出代价,还得为这次失火事件赔偿损失。 “小关,我那边有红花油你拿去用,脸上这么红,你回去怎么跟老婆解释?”房梦颖体贴入微的说,欧阳关一脸尴尬,用手摸了摸明显红肿的脸说:“没事儿,很快就会消下去的,哪有那么严重。” “谁打的?” |
“还能有谁,当然是霸王龙赵娟了。”房梦颖也是深受其害,要不是商小蕊先前拿了她一回,这儿的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遭到她的欺凌,事情论起来都是小事,无非是两个心和面不和的人,因为一点犯不着计较的小事起了争执,赵娟被任命为新部门的经理,她不敢再对商小蕊以及她身边的人指手画脚。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的胳膊在货运站和新部门没有足够的空间指点江山,又伸到了原来的办公大楼,离这儿坐厂车还得半个小时,距离无法中断她与主管常年累积攒下的仇怨,赵娟的工作能力无可挑剔,新部门各个方面的运作也都井井有条。 就算商小蕊不在,新部门也可以正常运作,主管在赵娟走后就暂时接替了她之前管辖的区域,她也是为了冲业绩,就将原来的老客户拉到了新部门,里外一家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有本事拿得住客户,谁就是赢家。 但主管半个月前,因为一时疏忽没看清合同内容,急急忙忙签下了一批洗发水,没想到在利润上大打折扣,比预期要减小十多万的受益,主管能成为主管,必定肯有她的过人之处,这样的低级错误,不管放在谁身上都是要开除的。 赵娟成了新部门的经理,头上虽然还踩着个商小蕊,但论实力,商小蕊与她还有一段距离,只是赵娟为人高调又眼高手低的,看谁都像狗腿子,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跟客户打交道是一把好手,要不然她也不能成为老板面前首屈一指的大红人,但和身边的人的关系却很紧张,所到之处鸡飞狗跳,是不是就向老板打小报告,是老板的红人,也是随时随地给老板通风报信的奸细。 商小蕊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虚开增值税发票的事情,就是她栽赃陷害故意捅到老板面前的,但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主管利用薄利多销的方式打了折扣,将她手上生意谈的八九不离十的客户给翘走了,赵娟哪能受得了这么大的羞辱,当即就打了车跑去办公楼找主管问个清楚,两人话不投机,很快就由简单的据理力争,升级成了相互谩骂嘲讽。 赵娟当然也将主管半年前的决策失误拿出来恶心她,主管作为老板的左膀右臂,哪是吃素的,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数家珍的将她之前用在客户身上坑蒙拐骗的丑事说了出来,两人又从相互谩骂发展成了相互厮打,从办公室打到了走廊,又从走廊一路撕扯到了办公楼外面,主管的脸被赵娟尖锐的指甲划出十多道鲜口子,一时间血肉横飞,难分胜负。 场面很是吓人,两个女人的厮打比电影的打斗情节激烈多了,恨不得要将对方置于死地,警察很快就赶来进行了现场调解,在批评教育后,两人也在警察面前握手言和,赵娟按处理要求要给主管医药费的,警察走后,恼羞成怒的赵娟拿出两百块就直接甩到主管的脸上,她块头虽然大,但要说单打独斗她绝不是赵娟的对手。 赵娟自己没抓住的客户最后还是在她的搅和之下也从主管手上脱钩了,最终两败俱伤谁也没占到便宜,赵娟趾高气扬以胜利者的姿态大摇大摆的返回了货运站,到处说主管的坏话,这个世上永远都有看热闹不嫌事大且喜欢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的长舌妇。 很快赵娟在货运站指名道姓骂主管的话被人偷偷录下还贴心的发给主管,还添油加醋编排一些刺耳难听的话挑拨离间,也正是这样还处于盛怒之下的主管气急败坏之下又杀到了货运站,两人在仓库里再次大打出手,欧阳关只是行政部的,本没有资本管她们俩的争执,但除了他之外似乎也没人有资本来劝架了。 主管脸上的创可贴又在你死我活的打斗中不仅被撕下还多添了几道伤口,仓库里有着数以百万的货品,都在她们的打斗中被撞倒或受到损伤,在南边角落发生电线短路,火花飞溅出来就点着了堆在一起的纸盒,干燥易燃,围观的围观,凑热闹的凑热闹,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们俩身上。 |
直到火势噼里啪啦起来了,才引起管理员的注意,赵娟和主管在意识到起火时还在相互纠缠打骂,洗化品有许多都是易燃物,一旦起了火就很难控制,很快消防员就来了,欧阳关在强行分开两人时被一向看不上他的赵娟猛地打了一巴掌 仓库里浓烟滚滚,主管被浓烟呛着了几近昏厥,还好欧阳关眼疾手快将她背出来,这才没有引发人命案,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理清楚了。 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口角,在双方得理不饶人的争辩中一发不可收拾,论起来仓库的失火,跟她们也没多大关系,倒是从侧面反应出仓库管理员的疏忽,要不是她们俩个在仓库里打架,着火点又是在最隐蔽的地方,等外面的人察觉到或许火热早就将整个仓库吞噬了,损失不大,就算赔也在她能力范畴之内能赔得起的。 商小蕊让所有人各回各的位置,三个管理员也找来了电工,将出了故障的电线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又将老化的部分重新置换成新的,当然这笔钱是由商小蕊拿的,老板离儿十万八千里,但一通电话就能让他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或许收到的消息比她还要早五分钟。 第六十二章 打架 “商经理。”赵娟在看到商小蕊满脸乌黑的进来时,立刻心虚的打了声招呼,商小蕊原本是穿着白衬衫的,但在火场里走了一遭就变成了灰色,她并没生气,现在这些人都是大爷,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打出手,再厉害点,就要打出刑事案件。 她光想着都觉后怕,赵娟泼辣蛮横,张牙舞爪厉害的不得了,她能把主管的脸抓花了,再将她的脸抓花也不在话下,她客客气气示意她的坐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这更是让赵娟的额头都渗出冷汗来了。 “你昨天晚上给我发的报表我看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些小鱼小虾,犯不着的就不要了,要的货不多还讨价还价,贴上运费不说,十天半个月也未必会有第二回生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全部过滤掉,由刘秀负责,以你的能力不拿这些人凑数,也是可以达到预期指标的,重点是大力发展新客户。” 商小蕊对她和主管打架的事情只字不提,似乎知道,像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又像是准备将事情压下去,然后再在以后寻个机会秋后算账,“现在的市场竞争力那么强烈,有真的出来,过不了多久,陆陆续续就会出现各种高防,冒名顶替的假货出现,像南方那边的大型超市,以及周边需求量较大的零售商,可以考虑多给些优惠政策,城乡结合部的货品走得慢,消费的群体由于经济约束,总是甩不开手,更倾向于和正版相似,但价位相较低廉的假货,这些客户就像鸡肋,丢之可惜食之无味,你主要以大客户为主,这些三魂赚到的钱,还不够运费抵扣的,就交给相关区域的业务员负责,他们达不到额定业绩,连工资都拿不全乎。” 赵娟战战兢兢的,原本以为商小蕊会拿这件事儿打压她,没想到她自从进来就像没事人似的,只谈工作,不讲工作之外的其他事,面对她的质问,她早就在肚子里打好腹稿了,想要将责任推的干干净净,对她来说小菜一碟,但商小蕊越是不提,她心里就越吃不准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赵经理,我手上有好几个大客户,需要你亲自去拜访一下,坐在办公室里光靠一张嘴,一只手机哪能让客户看到我们公司的实力前景,手底下的老客户需要一些小恩小惠维持正常合作关系,新客户那边有些棘手,一来对我们工作的产品不太清楚,二来各个公司的业务员早就踩破了门槛,给出的价格也相对合理。” 商小蕊当然生气了,但真正的尊重从来不是以权压人,只有不将情绪流露出来,别人就没法探查到她的实底,从赵娟小心翼翼又很焦虑的表情里看出,她这一招很是奏效。 商小蕊风轻云淡看她一眼,“夹缝求生不容易,我们只是一个三流公司,老板有能耐,刚好攀上了胡氏公司的大腿,这次走了狗屎运,一路高歌晋升到了二流,但和我们抢生意的都是一流的大公司,我们再不出手,怕是连他们吃剩下的边角料也捡不着了,赵经理,具体的工作安排,我会给你拟定一个计划攻略,要怎样实行,又由什么人负责哪块业务就由你自己来定,这个月的计划,重点就是那几个大头客户,以你的能力不在话下。” |
“好,这个我会尽快去那边见一下客户,今天我······” “我今天又被老板骂了,他对我的工作能力本来就不看好,现在接二连三出了那么多问题,他随时都有可能将我轰出去,新部门这是有你撑着门面,他才给了我几分好脸色,论能力,我是不如你的,但我坐在经理的位置上,就得发挥出相应的作用来,眼下,也只有你才能帮我将功赎罪,在老板面前,你可得帮我多说一些好话。” 商小蕊绝不会给她机会解释她和和主管的矛盾,赵娟受宠若惊,商小蕊是在拍她的马屁还是在打她的脸,没人比她更明白,支支吾吾的说:“老板把新部门交给你,当然看中的是你独树一帜的管理能力。” “我能管理什么呀?瞧我这一身脏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从刀山火海里逃出来,对了,有件事儿我还想请赵经理帮个忙。”商小蕊的肺都快气炸了,但脸上还是气定神闲,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的,但她更多的还是为了权衡整个局面的平稳,哪一方抬高了,相应的另一方就会出现了漏洞。 工作不是光靠她一个人就能一劳永逸,得需要各个方面的配合才能给公司创造出更大的利益空间,她要不是为了息事宁人,哪会敢怒不敢言,受这委屈,赵娟对她似乎更加捉摸不透了,她故弄玄虚神神秘秘的,让她不敢用以前的张扬对她了,恭敬谦和的示意她不必客气,尽管吩咐。 “你帮我核查一件事儿,想来你已经听到风声了,老板也正是因为这年事儿在电话把整整骂了我一个半小时,东皇公司你听说过么?” 商小蕊可不管虚开增值税发票的事情,是不是她捅到老板面前的,要是交给她来处理,光从反应就能看出她是知情者,还是她在背后捅的黑刀子,赵娟消息灵通,这么大的事情,她不想知道,也会有人想方设法将消息递到她耳朵里,她不动声色的表情证明她是知情者,但绝不是她在背后捅的黑刀子,不然,她不会一脸翘首以盼的想知道,是谁私下与东皇公司里应外合,偷开公司小灶的表情。 “老板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我在三天之内不能将私吞的钱,按账面上的数额一分不少吐出来,就要送我去监狱领盒饭,总共是三百七十五万,这笔钱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我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的,我和胡天泽,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老板好像也看出来了,所以对我没多少耐心,我给你制定的工作计划,会在三天之内拿出来,当然了,三天之后我要是没法证明我是被人栽赃陷害,没拿这笔钱的,我真要去监狱吃上几年盒饭,你们的工作不会受任何影响,该怎地还怎地,公司离开老板,照样正常运作,缺了我也一样,没什么了不得的。” 商小蕊知道,现在有不少人一定睁大眼想看她的笑话,恨不得她从高处摔下去才好,有很多人明明无冤无仇,但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商小蕊是从基层一步步脚踏实地爬上去的,又得到胡天泽的协助,光是这一点就惹红了不少人的眼。 “只是新部门是公司与胡氏公司重点合作的部门,和办公楼几个业务员凑出的团队不一样,我是在新部门才出了篓子,所以我去坐牢了,这儿不能群龙无首,要派个人接替我的位置,说句难听的,我要是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连同你们也得遭殃,上梁不正下梁歪,老板肯定会调查与我关系紧密的人,是否也参与其中狼狈为奸,分了一杯羹,第一个受到连累的就是赵经理了。” 商小蕊能想到的,别人同样能想得到,她要倒霉了,受益最大的人就是赵娟,她明里暗里可没少捅人黑刀子,除了老板,几乎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被她折腾过,主管也不例外,现在她最瞧不起的一个无名小卒,忽然成了她的顶头上司,她心里愤愤不平也在常理之中,赵娟没说做,无论严刑拷打就说自己没做,问心无愧,但人言可畏,到时候,她真取代了商小蕊的位置,她栽赃陷害商小蕊的嫌疑就更大了。 “现在人的舌头比刀子还快,当初我们是相互竞争的关系,我可听说不少关于赵经理和好几个厂商不干不净的传闻,道听途说的话,我不会当真,具体什么情形,我也不感兴趣,现在我头上莫名其妙多了吃里扒外,以公谋私的罪名,满身长嘴也说不清楚,赵经理平日得罪了不少人,难免会遭人非议,趁火打劫,我不想连累赵经理在事发后,是否被人议论有知情不报,或坐山观虎斗的嫌疑。” |
商小蕊漫不经心的说,与其说是帮她找出真凶,不如是自己帮自己洗清嫌疑,“赵经理是嘴上不饶人,却干不出这种给人挖坑的缺德事儿,我跟老板打了保票,三天之后找不到元凶,我就主动将部门经理的位置让给主管,她的能力有目共睹,也是唯一能和赵经理在工作上不相上下的人,新部门有她坐镇,我坐牢也会坐得安心,她的工作方式有口皆碑,深入人心,又是公司的金字招牌,要经验有经验,处理问题游刃有余,她一出手,再大的问题也不是问题,还希望赵经理在工作上好好和她配合,争取把工作做到最好。” 赵娟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主管接替了商小蕊的工作,那么她这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从她这座五指山下面爬出去,两人积怨已久,并非一两句话就能化解的,她们三个小时前才动过手,她转入新部门,随便挑根刺,总能公报私仇,找到机会给她穿小鞋的,赵娟自命不凡,认为自己还是全公司最厉害的一个,对商小蕊的看法,虽然有了不少的改变,但还是觉得自己各个方面的能力高她一头。 商小蕊这个人很有眼识,手段也更加圆润锋利,深藏不露杀人不见血,以前闷声闷气的,的确是低估了她,她和主管几乎打到了必须由警察出面解决的地步,她却只字不提,而是作为把柄用来迫使她调查内鬼的事儿。 一个能沉得住气可以掌控情绪的人,本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赵娟似乎也在这一刻对她有了不同以往的认知,她要是不帮她洗清嫌疑,那么她就有捅她黑刀子的嫌疑,赵娟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这也是唯一一个将自己的要求变成对方需求的人,不管怎样,先保住了她才能避免自己遭遇主管的报复,关键时刻,她们成了对方在湍流中紧紧抓住的救命稻草。 “毕竟在人前人后说我坏话的人多的是,一抓一大把,我要是一无是处还不会被议论,也不知道是谁故意传出闲话,说我在工作上占了胡天泽的光,私下又和他发展成见不得人的关系,我未婚他也单身,那么优秀出色的男人,哪个女人不会心动,我说的是人之常情。” 商小蕊不能将她和胡天泽恢复男女朋友的消息透露出去,他与琳达纠缠不休,她可不想横插一脚,女人找男朋友最大的忌讳就是与前任剪不断理还乱,男人结婚后一定会想起前女友的好,女人嫁人后都会后悔自己精挑细选的男人是这个世上最渣的一个,还没有之一。 “不管怎样,这件事,他没法插手,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他极力推荐的人,是如何成为一个与东皇公司里应外合,监守自盗的内鬼?这对他来说,是个羞辱,赵经理是个局外人,想要着手调查就简单多了,不会打草惊蛇,引起真凶手注意的,工作上的事情我来负责,我的清白就由赵经理全权负责了。”商小蕊说着就恭恭敬敬的向她鞠了一躬,赵娟惊慌失措的扶住她胳膊说:“这个我知道一些,不用三天,我就可以给你查出个大概来了,只是仓库着火的事儿你·······” “电工不是说了吗?那只是电线老化造成的意外,相关的费用,由我来承担,老板那边我会跟他交代一声,反正也没有多大损失,反正也不是头一次挨他骂了,一个半小时都能受得住,他也骂不出个新鲜话来,仓库当初在建造的时候,他为了省钱,没少偷工减料,他心里有数,不会大发雷霆的,这边由我顶着,你就正式着手调查的事。”商小蕊说完就出去了,在她快要走到门口时,赵娟情急之下忽然叫住了她,“小蕊,谢谢你,还有,以前真的很抱歉,我·····” “我没放在心上,仓库那边还有师傅在维修电路,我去现场盯着,防止再出什么幺蛾子。”商小蕊知道,自己不再是她眼里那个毫不起眼的无名小卒了,能让赵娟刮目相看,却也从侧面证明了自己人格魅力的提升了,脱胎换骨,焕然一新,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任人欺负的商小蕊。 千素阁 商小蕊接到陆琳琳的电话又火速赶了过去,她以为胡天宇欺负了她,没想到陆琳琳却用喜从天降的语气告诉她,今天买彩票中了奖,商小蕊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非要把她约到这儿来,更令她不可思议的是胡天宇也在。 “今天是他生日,我用他帮我选的号码再加上他的生日,你猜怎么着了,居然中奖了,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买彩票,第一次就中了大奖!真的好开心的,听说这儿的菜最好吃了,所以就用奖金请你们吃顿好的。” 陆琳琳笑得合不拢嘴,胡天宇脸色有些不好看,今天是他的生日,于秀雅却在他生日这天,将他说扔掉就扔掉了,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今天他生日,而她每年要过两次生日,一次是阴历的,一次是阳历。 |
第六十三章 中奖 十五年来从来没缺位过,而于秀雅习惯了他的照顾,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要不是买彩票在问及他的生日,他也忘了今天竟然是他的生日,没想到今年的生日会这么难受。 “你中了多少钱高兴成这样?”商小蕊和老板张千是认识的,他在看到胡天宇时一眼就认出来了,商小蕊大大方方的笑了笑,她并不介意当初不太愉快的相识,要不是他的请求,她未必能以正常的方式遇到胡天泽,更没法和他在一起了,缘分不分三六九等,茫茫人海只要能遇上的都是缘分,胡天宇起初虽说是居心不良,却也由他牵线搭桥才让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走到了一起。 “两百块。”陆琳琳还是笑得很开心,商小蕊怀疑她的开心标准也太低了,胡天宇心事重重的,坐在一边沉默不语,他这会儿万念俱灰,十五年的感情说散就散连残骸都没留下,他所有的骄傲和自信似乎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不再有从前纨绔子弟的洒脱和横行霸道了,这对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两百块也值得你这么开心,一又鞋也不止两百万,我还以为你中了两百万呢!他一路上有没有欺负你?”商小蕊笑,陆琳琳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默不作声的胡天宇,“失恋本来就够可怜的,没想到于物雅还特意挑在他生日这一天,这就有点过分了,一路上,他几乎都没说什么话,每个人的习性不一样,仔细相处下来,他也没先前看上去的那么糟糕,就是行为方式和说话语气要比一般人夸张的多,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何必把关系闹僵,他哥哥不是你男朋友么?我们又是朋友,不能因为讨厌他就让你不好在他哥哥面前做人。” “都说相由心生,你看上去就很温柔体贴,谢谢你愿意成全我而委屈了你自己。”商小蕊拍了拍她的胳膊,陆琳琳将两百块钱递到张千手上说:“老板,就按这个数给我们准备一点小菜,对了,帮我准备一碗面条吧。” “你朋友?”张千笑嘻嘻的看向商小蕊,她点了点头,“你怎么不问我那么久没来?” “肯定是忙着和心上人变恋爱了,那小子无精打采的,这是倾家荡产了,还是惹上了黑社会被人追杀了?” 张千对他有点了解,当初她被胡天宇盯上的消息,还是他透露给商小蕊的,她轻轻叹了口气说:“他女朋友和他分手了,谈了十五年的感情就这么没了,一旬零三年,别看他平时跟八爪鱼似的耀武扬威到处得瑟,但失恋的样子也怪可怜的,还不是和正常人一样会痛苦不堪一击。”“ “胡天泽能看上你也是他的福气。”张千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有些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商小蕊也有些心不在焉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胡天泽与吴素梅之间的深仇大恨,大粪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过去的。 “以前的事情都不提了,我和胡天泽也有了新的开始,要不是因为他我八辈子也遇不到那么优秀的男人,以后里外都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天泽和他从小就相依为命,他有个好歹,天泽也不会好过,我要是能安抚得了他,天泽不就能将花费在他身上的心思,用到我身上,你帮我准备几个清淡点的菜吗?钱不够我来添上。” 商小蕊说着就大步流星的回到位置上,胡天宇越想装作不在意,脸上的失落就越明显,陆琳琳额头上贴了块纱布,这不打紧的,留下疤痕也没关系,反正头发稍微遮掩一下就看不出来了。 张千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几个拿手好菜,不是大鱼大肉,却也是色香味俱全,素雅清淡别具一格,到底是老板肯赏脸才拿出的压箱底,光看着都有满满的感动,同时端上来的还有一碗素面。 |
“这个是我请老板亲自给你做的,生日是要吃长寿面的,不管怎样都要好好善待自己,人生长着呢,不在乎这眼前的一点点,这儿没有蛋糕,没有搞生日宴会的气氛,但我和小蕊的心意都在这一桌酒菜上了,用的都是中奖的钱,你的生日号码起到了关键作用,说明你是一个运气很好的人,我和小蕊也算是跟着沾光了。”陆琳琳的声音甜美清澈,看得出是个很有教养学识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温柔如水,像是一辈子也不会像那些粗俗之辈,喜欢嚷嚷着大嗓门,商小蕊和她相比就自惭形秽了,她温柔婉约落落大方的温柔,是她一辈子也学不来的,待人接物善解人意,那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灵气和动人心弦的温柔。 “我不喜欢吃面条。”胡天宇这辈子都不会再过生日了,商小蕊没好看的瞪向他,“你看我们好心好意给你过生日你还不乐意了,好好的发什么脾气?想要吵架,还是找人痛痛快快打一架,我回头就给你安排好了,保证让你满地找牙,反正你今天是不准备好好过了。” “商小蕊,我和你熟么?谁说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是随便说的一个日期就当真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女朋友会不知道?她·······算了算了,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只是这面这么素,是给我开追悼会的么?还有这菜······谁过生日会吃这么素的菜,这是故意摆出来膈应我的是吧?我没事儿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不就是被人甩了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胡天宇的话前后矛盾,陆琳琳和商小蕊面面相觑,她向服务员招了招手,示意她将面条撤下去,胡天宇又抢在前面将筷子插了进去挑起一大口狼吞虎咽,陆琳琳忍不住笑出声,“你要是嫌素了,可以将菜拔到里面拌一下会好吃一些的,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千万不能大吃大喝,糟蹋坏了身体,只能自己受着,要是自己都不爱惜了,以后还拿什么资本爱惜别人。” “对啊,琳琳说得太有道理了,到底是见多识广留过学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身体没了,其他的都是白瞎,这个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商小蕊当然会想方设法将他和吴素梅之间的恩怨打开,胡天泽都帮她准备好了,是一张健身会所的年卡,胡天宇吃了两口就觉得咽不下去了,他用手夹过卡,打开窗户毫不犹豫扔了出去,商小蕊大惊失色,“你疯了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今天哪是你主动跟我赔礼道歉的,卡,是我哥帮忙办的,你却假惺惺的拿来借花献佛,商小蕊,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怪厚颜无耻的,不管怎么说,你妈当街浇我满身的大粪,本来就是她不对,这个你承认吧?现在网上到处都是骂我不得好死,断子绝孙的脏话,这些伤害怎么能用一张健身卡就能一笔勾销的,况且还不是你自己花的钱,你现在借着我哥的抬举,顺风顺水爬到了人生巅峰,代表你妈倒个歉,连点诚意也不用的么?还让我哥帮你打点,你这个人真是······” 胡天宇在看到她又拿出另一张卡时突然张口结舌,商小蕊真想拿卡片插到他的嘴里,“这才是你哥帮你办的,我一个月才赚多少钱?为了让你健身,我将两个月的工资都奉献出来了还给你请了个私人教练。” 胡天宇心情好多了,又拿筷子吃了一口,商小蕊心里原本就堵得厉害,没想到他却好心当成驴肝肺,“知道你没有主动去健身的动力,所以特别给你请了个身材火辣,长的还特别漂亮的女教练陪你一起练,这个费用是额外算上的,办的也是年卡,心意我是尽到了,还有,我不是代表我妈来向你赔礼道歉的,她犯的事儿,由她自己来承担责任,你想要报警处理,我可以帮你拔打110,公归公私归私,你前前后后侮辱过我多少回,我要是真跟你算帐,你这会儿还有脸坐在我对面么?你哥是担心你受到网络暴力的影响,就让我过来跑一趟,你以为我羞于见你么?我不欠你的,哈士奇是怎么回事儿你都忘了么?” |
“什么哈士奇?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陆琳琳一头雾水,胡天宇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刚要说话,商小蕊抢在前面说:“他被哈士奇咬过,但是一直没打狂犬疫苗,所以心里很害怕会得狂犬病。” “商小蕊,你也太恶毒了你!”胡天宇心虚却也不敢暴露这是他用来羞辱她的,商小蕊意味深长的看向他,“我不恶毒一点,怕你也不会记得我的,哈士奇看上去是傻了一点,但天生不是用来犯傻拆家的,而是雪橇犬,咬人特别厉害,也特别记仇,谁对它好它会记得,谁对它不好它同样也会记得,今天是你生日,生日过后的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不管之前有多少不愉快,得抛到后面轻装上阵,只要你跑得够快了,才能遇见你最想成为的样子。” “大道理到了你嘴里还真有味道,至少比这素面要有味道,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你和我哥那么好,我总要······有件事儿我有必要跟你确认一下的,刚才说的既往不咎,得在你老实回答之后才能作数。” 胡天宇听说哥哥给了她一笔数额巨大的分手费,吴素梅是在知道哥哥的前妻回来后,准备与他复婚的消息才以商小蕊的名义要了这笔钱,哥哥也给了,按理说他们应该分道扬镳了,她今天怎么会以哥哥的名义过来安抚他,商小蕊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他和他的前任嫂子是一条心的,刚好也能趁机撕掉商小蕊这张狗皮膏药。 “你哥是个狠人,要说狠你们俩个不分伯仲,伤害了别人,以为花点钱就能解决问题,我在你们面前,有价值的时候算个人物,现在价值不存在了,你们扭头就走,我还在昏迷之中,你哥就急不可耐的送来了分手费,要与我一刀两断,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安安的亲妈为了和他重新开始,不惜将工作室迁到了国内,他和我本身就是逢场作戏,没用过半点真心,要说你还真没说错,我就是哈士奇,蠢的要命,其实我早就知道,这是你们俩个故意设计我的一出仙人跳。” 商小蕊故意将自己和胡天泽分手的消息透露给他,看他是高兴还是幸灾乐祸,胡天宇眼神复杂又惊疑,当时在医院,不是她自己亲口说要做一张贴在胡天泽身上的狗皮膏药的么?怎么也是见钱眼开的人?还是起先她也带着戒心陪哥哥演戏的,要不然她身上怎么没一点失恋的样子,好像忍辱负重,终于打赢了这场战役。 “谁叫你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他又是主动用美人计迷惑我的,我以为我可以保持头脑清醒,避开这个火坑,没想到还是傻愣愣一头扎了进去,现在烧得我面目全非,只剩下躯壳上的这点光鲜了,我本来就已经很惨了,只是不想惨到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同情我,我虽然输了,至少还是借了你哥的光,登上了今时今日的高位。” 现在的商小蕊焕然一新,丰富的经验完全可以把违心的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谁也不知道她心里装的什么,“大树底下好乘凉,又搭上了顺风车,我这差强人意的人生,因为他的帮衬总算是苦尽甘来,熬到了头,反正他没在我身上占到便宜,我也没吃亏上当,好聚好散,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你嫂子回来了,我就更没了立足之地,再多的真心也留不住没有任何感情牵念的人,那就只有放过彼此,给予对方最后一点温柔,你哥给了我一大笔分手费,算是仁至义尽,作为朋友,我帮他一把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何况这件事儿又涉及到我妈,作为女儿,我和她的关系再不和谐,总不能见死不救的。” 胡天宇听她这么也不好得理不饶人了,只是震惊于她一前一后的反差那么大,他第一次就是在这儿见到她本人的,灰头土脸老气横秋,短短几个月就从里至外判若两人了,那双藏有锋利光芒的眼神看得他心虚不已。 “我担心你私下搞些不入流的小动作会牵累到我,你哥不要我了,但我们公司所有人,包括老板在内,全眼巴巴的求着他,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怎么能放着锦绣前程不要,非和你哥过不去?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他心里没有我,那我又何必自作多情,缠着他不放,琳达回来了,我要是再三纠缠只会自取其辱不是么?退一万步说,我在公司累死累活那么多年,终于闯出了一点名堂,怎么能在不值得留心的人身上前功尽弃?留不住喜欢的人也就罢了,顶多难受一阵子就挺过来了,要是连养家糊口的工作也丢了,那才是悲哀。” |
第六十四章 不计前嫌 “你骂人的功夫和我哥炉火纯青的演技不分上下,有得一拼呀!要是没有我嫂子在中间占着位,你们或许还能凑成一对有情人。”胡天宇一脸可惜的说,商小蕊憋了一肚子的火,都快烧到嗓门眼儿了。 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先将吴素梅惹的乱了先处理了,她肯定会将整盘的麻婆豆腐盖到他脸上的,她的脚尖在地上碾了几下,总算勉勉强强咽下了这口气,胡天宇又开始大口大口吃面条,似乎忘了于秀雅在自己生日这天,不念旧情将他甩掉的事儿。 商小蕊不想和琳达有任何不必要的冲突,“我来找你,只是认为在合适的时间做出合适的决定,才能为我们双方争取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年纪一大把了,要是再没点自知之明,岂不是让你白白看笑话?我给你办的卡,是我代表我妈给你造成的伤害,所献上的诚意和歉意,你可以不接受,也可以去法院告她,我完全尊重你的决定,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跟你哥交待了,我还指望拿着你赏的脸,去他那儿换一两个能让老板心花怒放的项目,多赚几个钱呢!咦,琳琳人呢?” “我在这儿呢!”陆琳琳原来去下面捡东西去了。 “胡先生,你以后可别再乱扔东西了,还好是张卡片,要是其他东西,还不得砸着人了。”陆琳琳将胡天宇先前扔掉的健身卡又给捡了回来,商小蕊见她满头大汗一脸着急的说:“你跑去捡什么东西呀,是他扔得就得他自己去捡,你额头上有伤,一会儿渗了汗会很疼的,这种人没多少良心,也不值得你对他好,你在这儿好好呆着,我再扔一遍让他自己去捡。” “小蕊,你别这样,他今天不是过生日嘛,今天的菜钱还是沾了他的运气才有的,捡都捡来了,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而且是一个小朋友捡到的,我为了换回健身卡还给他买了支冰激凌,胡先生刚才都说了,他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你都主动道歉了,他哪会斤斤计较,死揪着不放的?” 陆琳琳说着就将健身卡递到他面前,胡天宇和陆琳琳不打不相识,外界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对他的评判多少带有恶意,但陆琳琳初次见面,就体贴入微的给他找了台阶和细心维护,这让他心里莫名的温暖,也是久违的。 商小蕊心里打算将先前办的卡拿去退了,还能挽回点损失,别有用意的笑容在嘴角微微散开,真希望胡天宇能识相,将胡天泽送的健身卡拿去健身好分散一下失恋的痛苦。 “你别说他没良心,良心这东西又不是具体的东西,可以随随便便拿出来的,你们之间有误会,我算是听出来了,偏见会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对他也不公平,你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胡先生吃了面成了寿星,寿星最大的特点就是宽仁大度,从这一刻起,以及之前的一切完全翻篇,再大的误会也都既往不咎了。” 陆琳琳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胡天宇刚要伸手去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只手又转到了商小蕊的面前,“看在你满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省得你觉得我是个心眼儿没有针眼儿大的小气鬼,在你这儿落了诟病,多少会显得我不近人情的,拿来吧?我得看看你帮我找的助教有没有你说的那么性感漂亮,还能成为我主动健身的动力,我哥办的这张,你还是物归原主还给他,要说运动,他比我更需要强身健体。”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商小蕊一会儿还得去学校接小不点,她站起身看向陆琳琳说:“我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好啊,我一会儿刚好搬家。”陆琳琳见他吃了不少,心情也比先前好了许多,也该回去了,胡天宇一听她要搬家立刻自告奋勇的说:“要不我帮你搬,反正我刚好也没事干。” “不用了,晚些时候,我舅舅会过来帮我的,今天很愉快,也很高兴认识你。”陆琳琳向他伸出手,胡天宇受宠若惊怔了一下,随后才握住她的手,柔软如荑十指纤纤,遇见她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儿。 他今天出门,原本是要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内心无法释怀的郁闷,于秀雅离他而去,他又在网上身败名裂,心灰意冷,精神世界似乎也随着她的离开彻底失去了颜色,连跳桥的想法都有了。 |
但是,的跳桥之前,他打算去找吴素梅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让她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儿,可陆琳琳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计划,人在盛怒之下,很容易干出无法预计的蠢事。 商小蕊现在与哥哥分道扬镳了,当初设计她,完全是为了保护于秀雅,结果掏心掏肺,满腔痴情的付出,最后却还是落得劳燕分飞的下场,他还是被弃绝的那一个。 于秀雅为了追求所谓的事业,不惜连十五年的感情说扔就扔了,像是丢垃圾那么简单,陆琳琳是她最强劲的对手,于秀雅为了梦寐以求的事业,算是下了血本,但陆琳琳淡淡像是一株开在山谷的百合花,身上有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恬静,于秀雅争强好胜,无非是受了母亲死于非命的刺激,其实他心里是理解的,只是她去意已决,每一次离开都是蓄谋已久的。 他看着商小蕊和陆琳琳逐渐走无的身影不禁感慨,在自己最难受最绝望的时候,给他温暖的人却是两个被他伤害的人,一个是受到哥哥感情欺骗的商小蕊,一个则是了被他推到撞墙受伤的陆琳琳。 荒唐的是,他对这两人的逼迫,都是为了成全于秀雅,她一句简单冷漠的分手,就将他所有努力全部否决了,他成了那个出力不讨好,还沾了满身骂名的冤大头,面对商小蕊的好意,他反而有些无地自容了。 “二爷,你一个人怎么吃这么多东西呀?我刚才好像看到商阿姨了,你们是在一起吃饭的么?”这时安安活蹦乱跳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则是他的妈妈琳达,穿着米白色的格纹短袖的连衣裙,披着过肩的长发,清闲优雅甜美可人。 脚下是米白色的平底鞋,与裙子的颜色很搭调,她本身就是时装设计师,所以穿衣打扮总是走在时尚的前沿,浑身散发出精致高雅的气质让人很难相信她的儿子都已经五岁了,阳光又温柔,安安的手上还拿着一杯果汁。 说是刚才有个漂亮的姐姐给她买的,还换走了他在外面捡到的卡片,不用说也知道那个小姐姐就是陆琳琳,胡天宇也知道琳达一直在暗中监视打量商小蕊的一举一动,要不然安安不可能那么巧的就捡到他随手扔出去的健身卡。 “商小蕊的妈妈把你害得这么惨,你就打算这么不了了么?”琳达手上还戴着当初哥哥送她的戒指,她这次回来志在必得,胡天宇刚准备给安安夹过肉,琳达却很介意的让服务员将桌子上的饭菜收拾一下,重新再点两样,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吃别人剩下的,胡天宇有些恼火却又没敢表现出来,“姐,我哥和她分手了,你没必要再盯着她,这样不太好。” “小宇,你怎么叫我姐了?我当初一时冲动才离开了你哥,我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的,你不是支持我和你哥哥复婚的么?安安不能这么小,需要爸爸妈妈,他不能一直在单亲家庭成长,这些痛苦你们从小都经历过的,不能再让安安重蹈覆辙了,商小蕊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一个见钱眼开的泼妇,能养出什么好女儿来?别叫我姐了,她不缠着你哥最好,省得我再花心思,你哥最心疼的就是安安了,我们复婚是迟早的,他现在不愿意接受我,还不是因为当年······算了,不提这个了,你别叫我姐了,不伦不类听得怪别扭的。” 琳达很瞧不起他,胡天宇对商小蕊的认知完全改观了,有一部分是出于对她的愧疚,剩下的一部分还是因为她以德报怨,有着不一般的善良,才会颠覆对她的看法,“商小蕊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有必要这么损她么?况且整件事都是我和哥哥欺骗她在先,你和我哥分开那么久,都有重现选择的权利,她谈不上横刀夺爱,你别再咄咄逼人针对她了,给她一条出路。” “小宇,我们才是一条火线上的人,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我问你,刚才高个子的那个是秀雅的竞争对手吧?你怎么能和她们俩个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你是安安的二爷,你怎么连是非黑白也令不清了?商小蕊还真是好本事,三言两语把你说的晕头转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我凭什么给她出路,是她堵死了我的活路,你再这么执迷不悟,只会让你哥离我们母女俩越来越远。” 琳达不相信商小蕊会甘心情愿的放过胡天泽,“安安需要我,你不是最疼他的么?不过是请你吃了一顿饭而已,你就这么被她们俩个给洗脑了?看你们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的,好像关系好得不得了,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害得身败名裂,没脸做人的,于秀雅和你分手不就是因为她不能惹上是非,给不久之后的公演造成不利的影响。”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跟你讲了?” |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跟你讲了?” “她在我那儿哭很了很久,我去酒店找你了,结果你不在,所以就找到了这儿来,没想到却看到你和她的对手坐在这儿谈笑风生,秀雅说她也不想这样,只是她妈妈是被于伯雄后娶的小妈害死的,她生前最大的念想就是看到女儿跳到百老汇,成为最出色的舞蹈演员,她别无选择,只能先放弃你,等她功成名就了就会······”于秀雅见他的表情像是不小心吃了一只苍蝇似的,她何曾不是和于秀雅一样,为了成全事业,不惜远走他乡连心爱的丈夫和儿子也不要了。 “琳达姐,有句话我忍了很久一直想说却又没找到机会,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于秀雅是她自己放弃了我们的感情,当初你为了你的事业,不惜丢下我哥和安安,你知道他当时有多难么?又当爹又当妈,什么都不会,孩子一哭 他就更慌了,忙得焦头烂额,半夜三更还得起来给安安冲牛奶换尿片,在我哥最需要的时候,你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在安安需要你的时候,你同样还在追求你所谓的事业。” 胡天宇勃然大怒,于秀雅似乎是借鉴了她的经历才敢理直气壮的认为,他会在原地待命,直到她回来的那一天为止,“现在这社会讲究的是男女平等,女人能力大了照样能当女王,但你嫁给了我哥,就得肩负起作为妻子和母亲的责任,我哥熬了五年,他终于熬出头了,安安也长大了,在你出现之前,安安照样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我没看出他哪儿需要你了,我哥有他自己的选择,他没有责任在你始乱终弃后,依然像个傻子,站在原地等你回来复婚,分开是于秀雅自己选的,她哪天走上人生巅峰,功成名就了,那也是她的事儿,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更不可能坚守阵地,等她回心转意来找我复合的,我把她当公主宠着,她却把我当成掏大粪的。” “小宇,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们在一起十五年了,早就习惯了彼此,你现在说这些,是因为生气才会对她的决定怀恨在心的,等你哪天念起她的好,就不会在乎这些。”这也是琳达对胡天泽抱有的希望,胡天宇似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要是自己没有棒打鸳鸯,或许哥哥就能和商小蕊修成正果凑成一对了。 “你从来就不知道我哥真正想要什么,倒是商小蕊清楚的很,自从她出现后,我哥郁闷了五年的脸,终于有了笑容,你有追名逐利的权利,他也有权利找个喜欢的人重新开始,你戴的婚戒,只能证明你们曾经是夫妻,离婚了就不能再回到从前,他用五年时间来接受没有你的生活,安安也是,你以为自己还在他心里占有多少份量,再深的感情,在这寸草不生的五年里也都差不多耗尽了。” 在哥哥最艰难的时候,两个大男人面对哇哇大哭的小婴儿手忙脚乱,差一点就要跟着一起哭了,他永远不会忘记哥哥当时脸上无奈又辛酸的表情,眼里还闪动着泪光,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他的儿子不哭了,他好后悔被她的假象蒙蔽了双眼,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尊重你,跟你客客气气的,只是因为你是安安的母亲,你知道安安为什么没恨你?因为商小蕊跟他说过,永远都不能恨自己的妈妈,要是没有妈妈,这个世上就会少了一个叫安安的小可爱,安安很乖,他记住这句话了,你认为他对你的依赖真是母子连心么?那是商小蕊告诉他,必须尊重和爱护你的,因为你是他爸爸曾经喜欢过,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尊重你就是尊重爸爸当初的选择。” 这些话都是安安告诉他的,每一句都充满了正能量,“她要是居心不良,只要随便说你几句坏话,安安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的确拥有让很多女人望尘莫及的资源美貌,商小蕊什么都没有,我哥看上的是她善解人意的心,虽然最终没能落上好结果,但·······但你不能否认安安对你的接纳,是出于商小蕊将心比心的善良促成的。” “当初提起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人是你,现在分手了又莫名其妙念起她的好了,她当初对安安好还不是为了讨好胡天泽,你那么聪明怎么看不到这一点,我看到她好像给你送了东西,你不像是被小便宜能随便收买的人,她妈害你的帐就这么一笔勾销了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宇,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的,别人的甜言蜜语背后都是别有用心。” 琳达原本稳操胜券的信心,似乎受到了威胁,胡天泽虽然会与她见面,但举手投足却有着明显的距离和客气,或许分离的五年,早就让她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不复存在,但她相信当初能征服他。 |
第六十五章 询问 五年后还有一个儿子,作为筹码总能再次征服他的心,只是过程会比她想像的要艰难一些,“你总有一天会看清她的真面目的,而且你也不该这么不负责任就否定了我和安安的感情,当初的确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离开的,我现在知道错了,总要找个机会破镜重圆,好好弥补一下他们父子俩,你哥最近都不怎么愿意接我电话了,小宇,现在能帮助我的人就只有你了,要是你也不帮我,你哥就真的不原谅我了,你也不希望安安有个对他不好的后妈对不对?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安安的亲妈。” “我不是我哥,他有决定和谁在一起的权利,于秀雅离开了,就注定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别人再怎么劝,我都不会再等她了,日子是我自己过的,好的坏的都得我自己承受,你条件那么好,又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设计师,完全可以找个更适合你的人重新开始,无谓的纠缠,只会给别人带去很多烦恼,我劝你还是放下,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胡天宇可不想再走哥哥的老路了,于秀雅十有八九是受到她的指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亵渎他的痴情,有了前车之鉴,他不会重蹈覆辙,再次经历哥哥所经历过的痛苦和羞辱,琳达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又恶毒,“你现在念起她的善良来了,帮着东皇公司虚开增值税发票,又栽赃陷害她的人可是你一手操作的,数额巨大,已经犯法违规了,你不是对她恨之入骨,要下定决心将她送进监狱的么?你刚才在大言不惭说维护她话的时候,是不是忘了这件事儿?不妨告诉你,这件事的确是我给她老板透的风,但我们不是事先说好的吗?是和你一起里应外合,联手设计她的呀!而且那些钱,不也进了你的口袋,一旦东窗事发,我一个电话就能保你安然无恙,商小蕊那个冤大头,碰了她不该碰的东西就得受到惩罚。” “都说是我栽赃陷害她的,她怎么就该受惩罚了,琳达姐,我怎么发现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商小蕊能动得了我哥的心,那也是她的本事,我哥和你结过婚,难道就得一辈子是你的人?当初不顾一切追求他的人是你,最后缠着要非要离婚不可的人还是你,你把我哥当什么人了,安安不是你用来控制我哥的筹码,作为一个母亲你却这么阴险,满心想的还是你想要的。” 胡天宇没想到琳达会这么极端,“你想要就得想方设法弄到手,甚至是不择手段,却从来不在乎你是不是我哥想要的,你成了他的过去,就没有权利对他的未来指手画脚的,我是卑鄙无耻,故意陷害了商小蕊,你不也同样在她背后捅刀子了么?你又比我高尚在哪儿?在这方面,高小蕊的高尚善良,足够甩你十条街的,在你没出现之前,安安对高小蕊很是依赖,她要是有你一半的卑鄙,只要在安安身上动些心思,就能牢牢控制住我哥了,她正大光明心怀坦荡,从来没在歪门邪道上动过坏心眼儿,我会去自首,还她一个清白。” “你还了她清白,你哥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坐牢么?他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摆平的,你私下背着他和商小蕊公司内部的人狼狈为奸,可不是一次两次,和其他公司也有相同的套路,赚了不少黑心钱你,我还知道你好多连你哥都不曾知晓的烂事儿,捅出去对谁都不好,来势汹汹的爱情比手术刀更有杀伤力。” 琳达对商小蕊的改变还是挺钦佩的,“一前一后反差那么大,简直比整容还要神奇,可那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在你的算计之下,八辈子也翻不了身,连你哥也莫名其妙的搭上薄情寡义始乱终弃的骂名,从小到大,你就没给他省过心,工作上学艺不精一塌糊涂,要不是你哥,你早就饿死一百回了,你总说他不容易,他很多的不容易,还不是因为给你收拾烂摊子才焦头烂额的,要我说,你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保持沉默,认下这笔钱,要不,你就用你愿意自首的勇气,向她的老板坦诚一切,并将私吞的钱再原封不动的吐出来,你要是和我鱼死网破,我只好将你屁股底下不干净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公之于众,自然会有相应的法律法规给你应有的惩罚,安安要是知道他有那么一个不争气的二爷,一定会觉得丢脸的。” |
“你·······你居然查到我头上了,这是在威胁我么?”胡天宇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琳达却不紧不慢的说:“我查到的每一条每一款,不都是你自己犯下的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没有威胁你,只是利用一些手段让你明白,我想回到你哥身边的决心有多大,他是安安的爸爸,我绝不会让他有机会成为任何一个人的老公,商小蕊顶多是个公司高管,算个什么东西,人模狗样儿的,,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也就那么回事儿,她有哪方面能跟我相提并论的?” “我们早就结束了琳达,以后也不可能再在一起。”这时胡天泽不知什么时候从门口走了进来,安安在对面的桌子上吃东西,在看到他时兴奋的跑了过去,张千站在吧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气氛剑拔弩张尤其是女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和原本优雅庄重的形象格格不入。 “爸爸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找小商阿姨的么?她先前在这儿吃饭的,坐在二爷的对面,我一直站在外面她却没看到我,这个果汁是和她一起的姐姐买给我喝的。”安安搂着爸爸的脖子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将他看到商小蕊的事情告诉他,胡天泽将安安递到胡天宇怀里说:“我车就在外面,你开着我的车回去,我有话要哪琳达讲。” “爸爸,我要去找小商阿姨,我都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以前她晚上都会给我视频电话给我讲故事,现在怎么都不理我了?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你为什么要欺负她呀?一定是你又咬她了,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小院找她。”安安先前在外面就要挣扎着去找找商小蕊的,却被琳达拦住了,儿子对商小蕊的依赖令她无比痛快,却也增大了对商小蕊的妒忌,抢了她的男人不说,现在连儿子也跟她贴心了。 “宇泽,你怎么来了,我先前还打算约你出来吃饭呢!你来的刚好,我点了两样小菜一起吃吧。” 琳达似乎听到了自己被他判了死刑,就连语气也就得哽咽沙哑了,胡天泽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小宇这些年干了不少糊涂事儿,有些事儿我知道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跟他挑明了说过,一旦出了事儿,我是绝对不会救他的,没想到他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把手伸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还好我早有防备,让人暗中盯紧了些,这才没有铸成大错,就在十五分钟之前,有人给我打了电话,这个人你是认识的,而且很熟悉,我这次来只是为了跟你确认一件事儿,你可以不回答,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闻讯不是兴师问罪,要的也不是你给的答案,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和可能了。” “是因为商小蕊么?胡天宇说你们分手了,你所谓的问询,不就是想知道是不是我向她老板通风报信的?也是我怂恿他将吃里扒外的罪名扣到她头上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是我做的,我承认是我醋意大发,见不得你们好上了才故意栽赃陷害她的,你怎么能自甘堕落,和那样庸俗的人在一起?只是因为她对安安好?她是为了讨好你才对安安好的,要是哪天结婚了,她还能对他好么?” 琳达眼泪立刻涌了出来,胡天泽不为所动,“我来这儿,不是跟你和讨论谁对安安好的,商小蕊······我们已经分开了,在我来之前,我已经跟她老板道明一切,胡天宇的胳膊再长,也是受人牵引才和内部人员里应外合才促成的阴谋,商小蕊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虚开增值税发票,数额巨大的是要坐牢的,她早就让人调查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了,也找到了和胡天宇狼狈为奸,帮着东皇公司虚开增值税发的内鬼,钱是胡天宇和那个内鬼一起分了,但栽赃陷害她的主意却是你出的。” “天泽,我们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其实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起先是胡天宇找来的我,说是要报复她,我寻思着,要是能将她送进牢里,或许就能彻底分开你们了,所以就利用胡天宇和公司的主管,给东皇公司虚开增值税发票的事儿做了文章,我针对商小蕊,只是不想让她把你抢走了,天泽,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回吧!” |
琳达没想到胡天泽会在暗中调查她,还抓住了她的把柄,说来说去,他心里还是想着商小蕊的,胡天泽在知道真相后,也觉得不可思议,原本的琳达并非工于心计,不择手段的女人。 没想到五年后的她功成名就,却不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人,陌生又让人害怕,要不是赵娟给他打了电话,将调查结果告诉他,他还一直蒙在鼓里,再顺藤摸瓜的到了琳达也在其中扮演了推波助澜,非常重要的角色,不仅要毁掉她的人生,还要将她送进监狱,而她本身对这件事儿一无所知。 “主管交待最后一份发票上的签名是你伪造的,上面的数额是你虚拟出来的,只是为了增加给商小蕊定罪的成功率,她留了心眼儿把当时的情景用手机偷偷录了下来当作护身符以防万一。” 胡天泽说着就打开手机将他拍到的视频拿给她看,面对真凭实据铁一般的事实,琳达张口结舌,“视频很快就会由调查的人交给商小蕊,她只要看到了你就会明白她这个冤大头的帽子是你和胡天宇给扣上去的,只要她把东西交到法官面前,这就是呈堂证供,也由不得你们狡辩,你和胡天宇也将面临着牢狱之灾一个都跑不掉。” “天泽,我是安安的妈妈,我不能去坐牢,这件事儿也的的确确是我一时冲动没思量后果就犯下的大错,商小蕊不是心地善良么?我看得出她心里还是有你的,只要你跟她说一声她肯定会把视频删除不去法院起诉的,我要是和胡天宇一起坐牢了,安安长大以后一定会怪你见死不救的。” 琳达将工作室搬到了国内,相当于另一个开始,她以为商小蕊只是一个有点三脚猫功夫的二愣子,更没想到胡天泽会这么向着她,还找着借口帮她讨要说法主持公道,“天泽,我们好歹也做过一场夫妻,商小蕊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安安的么?她要是把我送进监狱安安也会怪她对我赶尽杀绝,我·····我是设计师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工作室成立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合作,我不想因为一时糊涂就把前途······只要你答应帮我解决这件事儿,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再对商小蕊动心思了。” “我说过我和她早就一刀两断了,你能打听得到胡天宇这些年所犯下的小打小闹,应该也将商小蕊的底细也翻了个底朝天,我是付了天价分手费的,她妈是常年在居委会工作的·····她就更不好惹了,胡天宇什么下场你是亲眼看到的,这会儿为了避风头只能躲在酒店不敢抛头露面,你别再去骚扰她的生活。” 胡天泽和商小蕊一样都是演技精湛的人,把决裂的话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的分道扬镳了似的,“如果你不清楚我再向你重申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既然不存在任何关系,我有什么资格又站在什么立场请求她对你高抬贵手?况且事情是你自己惹的,我尊重你是因为你是我儿子的妈妈,除此之外我们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关系了,接受事实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结果。” “可·····” “你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以前的事儿我不想再提,谢谢你给了我最好的安安,你不在的这五年,是他陪我度过的,也给了我足够的信心放下与你相关的一切,希望你也能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主管被他老板开除了,我听说是商小蕊帮她求的情,这才让老板放过她一马,私吞的钱,也都一分不少的还回去了,胡天宇的那一份是由我垫付的,你虚拟的那张发票与主管以及胡天宇没有任何关系,商小蕊如果只拿这一张虚开增值税发票去法院告你,也是一告一个准的。” 胡天泽没想到商小蕊在用人的眼力上挺有一套,赵娟办事能力有目共睹,想要让她对她服服帖帖的,光靠权利上的压迫绝对行不通的,赵娟和主管的关系,常年水火不容,但她要不是向商小蕊表达忠心和诚意,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将手伸到主管身上,两个人配合默契,各取所需,看得出来商小蕊在工作上越发顺手了。 |
“你要面临多大力度的刑法,应该在你伪造出这张发票之前就已经提前了解过了,我骗了她,胡天宇应该跟你交过底了,我还得留点脸面打理生意,没法再厚着脸皮求她看在我的份上对你对你网开一面。” 胡天泽也想借着这个机会与琳达划清界限,商小蕊之所以提出维持分手的假象,就是不希望给他施加压力,让他摸着真心,在她和琳达之间做出最理智的选择,而不希望他日后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也会偏执的认为她对安安的好,只是为了暂时讨好他。 “弄不好只会让她恼羞成怒,铁了心要将你送进监狱,想要避免最坏的结果,你就得赶在她起诉你之前向她道歉,只要你够诚心实意,她不会将你怎么样的,总要为了安安留些情面,尽力维护你在他心里最好的形象。” 胡天泽说着就将那张发票的复印件拿到她面前,轻轻的推到她手边,“现在这事儿还不是商小蕊自己查出来的,是她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赵经理查出来的,你现在的处境已经由不得你自己掌控了,该怎么办,你心里多少有点数,把话说得太透就难看了。” 第六十六章 谈判 “天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失去过你一次,所以,我特别害怕再次失去你,我们有孩子了,当初是我不对,不该为了事业放弃你们,现在我想重新回到你身边,就像从前那么恩爱,我承认我很瞧不起她,像她那样的人,根本不配和你站在一起,真正能配得上你的只有我,安安在过去的五年时间,对母亲的记忆是空白的,我不想在他以后的人生再次缺席。” 琳达被揭穿了真面目,只能打起了安安的温情牌,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眼泪也接连不断的滑落下来,漂亮的人,连哭也能成为一道梨花带雨的风景线,晶莹剔透的泪珠子汇聚到了下巴,跟连线似的直往下掉。 楚楚可怜,眼神委屈巴巴的,胡天泽于心不忍,也见不得这些,不管怎样,她都是自己曾经想要保护一辈子的女人,只是她对商小蕊做下的过错令人发指,也让他大跌眼镜,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时尚漂亮精明强干的女人,内心装满了阴谋诡计。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琳达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他在过去的五年沉淀里,也真正的放下了,连对她的一句埋怨和责怪也没有,她有权利追过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他也有权利和他想要在一起的人重新开始,而放下这两个字,他整整用了五年。 “他不能没有爸爸妈妈,你心里一直对我当年狠心丢下你们耿耿于怀,但你不会知道过去的五年,我也一直活在无尽的自责和对你们的思念里煎熬着,和你离婚是我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天泽,我是爱你的,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我这样爱你,甚至把命给你,商小蕊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搭上了你的人脉关系才有今天出人头地的成绩么?要不是为了找回你的心,我不会逼迫自己成为你眼里最讨厌的那种人。” 琳达直到现在还是瞧不上出身没她正统的商小蕊,认为她趋炎附势,讨了大树底下好乘凉的便宜,才赚得盆满钵满,最重要的是,家庭背景不好,还有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往人身上泼大粪的妈,听说在附近几个街区,也是个小有名气擅长河东狮吼的悍妇。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么不堪入目的妈调教出来的女儿,又能指望有多高的素养,只是从她教安安几句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根本就证明不了她是别人所说的宅心仁厚,会真心实意对安安好一辈子的人,顶多说她情商高,很会处理人际关系。 安安年纪小不懂事儿,她心眼儿那么多,有的是办法让一个孩子深深的记住她的好,市井小民圆滑善变,商小蕊用在安安和胡天泽身上的手段,将圆滑世故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深入人心,都对她竖起大拇指拍马屁,不讲实力,只用一些花里胡哨的手段博取别人的注意力倒也是种本事。 |
越是这样她就越瞧不起,琳达五年前凭着自己过硬的实力和才华,在国外建立起了自己专业的团队并打出了名堂,从当初的无人问津的小角色,转身成为同行业里数一数二,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惊叹的翘楚,眼界高了,对于不如自己的人也就瞧不上眼,尤其是商小蕊这种出身低微,靠男人取胜的无名小卒就更不受她待见了。 只是令她猝不及防的是,就是这么个她瞧不上眼的人,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这对骄傲自信,所向披靡的她是个巨大的打击,她在圈子里是个常胜将军,现在却成了商小蕊的手下败将。 她心有不甘,原本以为只要她回来就能十拿九稳,没想到因为商小蕊的存在,她连反抗的机会也没了,当初的自信有多大,现在的挫败感就有多强,她不愿认命,五年不顾一切的打拼,她梦寐以求的事业走到了人生巅峰,却又感到无尽的孤独,身边空无一人,连一起分享荣耀的人也没有,终于觉醒了,深刻的意识到到除了事业,家庭才是她竭尽全力去守护的事业,只是她的觉悟太晚了,倒是让高小蕊钻了空子,所以她认定胡天泽和商小蕊之间并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一刀两断,再无关联了。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没有权利指责她,每个人的追求和价值观的认定也各不相同,你不能用你的高度,作为标准来衡量别人,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己一手作出来的,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商小蕊拦着,赵娟是什么人,你在调查商小蕊的时候,应该也了解过。” 胡天泽不想再和她纠缠了,嘴上说得风轻云淡,但内心还是震惊于琳达会用这么卑劣恶毒的手段陷害商小蕊,“她一门心思只想绊倒主管,她要是将这些东西当作检举材料放到警察面前,胡天宇和主管都得锒铛入狱,其中也包括你,她什么都没做,是看在你是安安母亲的份上才将事情摁下来,但赵娟就不一样了,是她先避开商小蕊给我打了电话,她并不知道最后一张数额最大的发票是你伪造的,商小蕊是赵娟的顶头上司,在新部门成立当初,她可是老板最信任的人呢,给老板送消息的人是你,他要是知道你借刀杀人,还伪造了发票陷害商小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指使赵娟直接将东西往上送的。” “宇泽,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和商小蕊分开了么?为什么我从你的言语中听到的,都你设身处地为她谋算?我的确是衡量不了她的成败得失,但这些不都是你给她的么?只要有你在,她不需要太多努力,就能轻易站到了别人得不到的东西,我能有今天,靠的是我自己本事赚来的,她呢?是你一手给她捧上去的,你对我公平么?你可曾在事业上给过我一点点的支持?” 琳达的心里越发委屈了,她没看到当初自私自利的自己,看到的却是前夫站在商小蕊身后,给了她资本和与她针锋相对的自信,这是她从未从他身上得到过的,“她为了自己的事业可以肆无忌惮的借用你的势力为自己助力,为什么我就不可······她山鸡变凤凰,是你给了她机会改头换面,变成你想要看到的那种人,她借着你成全了自己,你也借着她想成全安安,我是他母亲,一辈子都是,却成了你眼里一辈子的外人,我看她今天的得瑟,完全就是小人得志,你直接给我判了死刑,连上诉的机会都不给,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另辟蹊径找其他的办法回到你身边,老板那边是我通风报信的,这又能怎样?商小蕊就算知道是我干的,她敢来找我算账吗?” “做错事的人是你,为什么在别人揭穿了你之后还要强词夺理,你总有那么多的说辞来掩盖自己的过错,好像你永远都是对的,别人却要无条件的为你的苦衷买单,商小蕊不也没把你怎么着,她拿到证据有去告你么?再说了,老板那个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投机取巧占点小便宜,知道你是我的前妻,总要借着这件事儿向我敲诈勒索,变着法子榨点好处出来的,东西只要在他手上一天,他就有办法跟我讨价还价。” 这才是胡天泽最不想面对的,面对要挟,他只能顺应他的要求,以低价将新品加入到合作项目之内,这样的损失不是很大,他总有办法从其他途径,将损耗的缺口连本带利补回来,做生意就是为了赚取最大化的利益。 |
他和老板的合作初衷,不是来扶贫的,已经被拖了后腿,现在他受到琳达的拖累,只能忍痛割爱,将老板早就垂涎已久的新品投入进来,公司不是光他一个人的,损失不是他个人的,还会牵扯到其他股东的利益。 “好在这事儿赵娟没敢越过商小蕊的头里去,总不会为了报复主管,就大肆踩在她的脸上越俎代庖,商小蕊千方百计保下主管,就是对她最直白的警告,她知道怎么做,而我拿给你的也只是一张复印件,原件这会儿应该交到商小蕊手上了,有些事儿,我是不好出面的,商小蕊本身就很恨我,老板又见到势头无孔不入的伪君子。” 胡天泽虽然嘴上说她心狠手辣,但还是不想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有失体面,抽出纸巾递到她的手上,他们离婚后就再无瓜葛,要不是有安安在,他可没有任何耐心和她坐在这儿说话的。 “你只有自己去找商小蕊将这事儿解决了,才能彻底断了后顾之忧,至于怎么让她心甘情愿的交出来,这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我能帮的就只有这些,该说的我都说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为了你要达成的目的,连礼义廉耻也不要了,还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这就是你的国外学来的手段?” 胡天泽知道自己和她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了,何必拖泥带水纠缠不休,给她制造不必要的错觉,认为只要攥紧了安安就能迫使他回头,他的心给了商小蕊,就无心再顾及其他。 外面 赵娟戴着墨镜走下车,将一只档案袋递到她手上,主动交待自己在没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打电话通知了胡天泽,在一堆的虚开增值税发票里有一张最可疑,主管那边以及胡天泽核对出的那些账目里唯独没有数额最大的那一张,经过检查是故意伪造的,而给老板通风报信的人就是胡天泽的前妻琳达,老板在电话里直接就跟她交了底。 也正是因为这个,老板才趁着机会又从胡天泽手上拿到了两个新品,老板是个铁公鸡,视财如命,一毛不拔,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不地道,胡天泽屈尊就卑给他提供了那么多的便利,赚了不少钱,现在出现差错了,不但没有设法补救反而落井下石。 而且琳达贼喊捉贼,还想借着他的手,将商小蕊送进监狱吃牢饭,他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得罪给自己指点迷津的财神爷,只好拿这个把柄倒打一耙,也算是报了琳达利用他借刀杀人的怨气,商小蕊是个明白人,她点到为止,不会撕破脸,让胡天泽为难,小不忍,会乱大局的,被她算计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她不会一直忍下去,账目聚集多了,就该算总账了。 当初也是她和胡天宇蛇鼠一窝联手赚了公司的外快,损失达到了三四百万,他连三块钱的包子都要犹豫一下,何况是不明不白飞了三百多万,这足够让他哭上三天三夜的。 商小蕊面对这么欺辱自己的人,还能保持冷静,没有辜负胡天泽见仁见智的眼光,要不然就真的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还会落下一个有眼无珠的笑柄,她委屈了自己,只是为了顾全大局,给了胡天泽面子,也让老板踩着台阶下来,所有人脸面都在她忍气吞声之下得到了成全,连罪魁祸首的琳达也是,她要是真想刨根问底一味的追究下去,她就得坐牢。 她恨得眼睛快要冒烟,关键时刻,迫使自己将个人情绪掩藏起来,打掉牙往肚里咽,还要摆出既往不咎的大度模样,她身上一次性集合了冤大头和替死鬼的两重身份,主管还是从前的主管,老板作为惩戒剥夺了她在很多方面的生杀大权。 她将私吞的钱,连同利息还了回来,胡天泽也将胡天宇从公司拔走的萝卜坑给填上,又因为前妻指使那两个利欲熏心的人,以卑劣的手段拉来商小蕊背黑锅,她个人也涉嫌伪造发票面临牢狱之灾,林林总总都和胡天泽扯上了关系。 商小蕊是倒霉鬼一号,胡天泽则是莫名其妙的二号,两人同病相怜,摔在一个坑里,老板知道商小蕊委曲求全,说到底还是为了给胡天泽多争取几分余地,他有了退路,那么从中讨得便宜的老板,也不会在他面前太跌价。 但她不会甘愿忍受这些比飞来横祸更可怕的屈辱,新部门是公司的一部分,但也是单独劈开来与胡天泽公司合作的部门。 她可以息事宁人,不再追究任何人,包括琳达在内的刑事责任,条件就是新部门必须成立她自己的独立团队,有专门的财务和核算部门,除了工资之外,她还要从中抽取百分之十的分红,她拿自己的尊严明码标价,和老板做了一场交易,老板说过,要是她搞垮了,新部门的项目就要和她同归于尽,商小蕊也坦言,随时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 |
第六十七章 股份 老板是越想越觉得商小蕊很有可能在她入职之初,就和胡天泽好上了,是他专门派来公司卧底的奸细,琳达利用了他,这是千真万确的,但以胡天泽一贯的作风似乎也不是随意受人拿捏的,但他却义无反顾的应允,并满足了他提出的条件,商小蕊的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光? 要是没有人在背后给她指点迷津,她就想破脑子,也不会把趁火打劫的时机抓的这么准,不多不少只要了百分之十,新部门一旦从公司分离出去,几乎就成了她的天下,百分之十的控股,也足够让她和自己平起平坐。 虽然是下属,东西在她手上,他就会失去很多制约权,都说她和胡天泽分手了,但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琳达陷害她的危机,在她一波操作之下,却成了转机,他从胡天泽那儿赚到了平时几乎是不可能得到的项目,原本准备大发一笔横财,却被商小蕊劫了道,他们三个现在被绑到了一起。 他大笔一挥就将名字签署在了合同上,也意味着新部门即将私有化,从公司随着合作的增多慢慢分离出去,但这也有个好处,他不再插手新部门的任何决策,甚至是管理权,但商小蕊赚到手的每一块钱,都要向他交上九毛钱的,剩下的一毛给她当作辛苦费也是合情合理的,没有她,胡天泽可没那么多的耐心,与他合作那么长时间的。 老板心里虽说不平衡,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商小蕊用过人的冷静和聪慧,给自己黄袍加身,成了新部门的老板,她手上所持的股份会随着收益大幅增加,没想到她这辈子还能熬到出人头地的这么一天。 小蕊在得知是主管和胡天宇拿她当替死鬼,瞒天过海的消息时,内心几乎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这个人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也绝对想不到会用这么卑劣下作的办法对付她。 以前受过她不少照顾,要不是她多次庇佑,她也没有今时今日的辉煌,所以她还是咽下这口血水,将从前欠她的人情还掉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苦要再犯,她绝不会手下留情,而且赵娟虽说是以自己完全信托吗服帖了。 但以她的个性要是头上没悬着一把刀,迟早还会从她手上翻过去的,越到最后,越不能疏忽大意,要是她手上翻了船就得不偿失了。 “我告诉你胡天宇,今天对你和琳达网开一面,不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是因为我不想让安安看到自己有个不择手段的母亲和二爷,你们都是体面人,受过高等教育,应该比我们这些人更有教养,要是再笨那么一点点,这会儿就得去监狱领盒饭去了,这就是你拥护琳达和你哥哥复合的原因么?” 商小蕊气得胃疼,但她也顺水推舟从老板那儿得到了新部门的管理权,以后她不必再看老板的脸色做事了,光是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够她跃入金领的层次,离胡天泽的高位又近了一步,能与他直接合作,却是她以前从未想过的。 不光是她,所有人都没想到她能抓住机会逆天改命,从此再不是别人眼里默默无闻的小角色了,在势均力敌之,门当户对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这是一个物竞天择,人吃人的社会,她必须成为最优秀的那个人,才能和最优秀的那个人站在一起。 “没有她在后面给你煽风点火,你可没有机会在我身上赚到那么厚的油水,现在主管把钱吐出来了,你哥也把你拔出的坑填平了,我把你帮着东皇公司虚开增值税发票给你,全是原件,先前送你的那张健身卡,是我以及你哥送你的生日礼物,也希望你能节哀顺变,早日走出失恋的阴影,而且有美女教练相伴,你也不至于那么孤独了。” 商小蕊一直秉持能吃多大的苦以后就能享受多大的福,相信大器晚成,相信天道酬勤,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她没有看错人,相信她会用自己受过的苦,去帮助和她同样遭遇的人。 胡天宇无地自容,他认为自己拥有世上最甘美的爱情,最疼他的哥哥,但感情比他想像中的更加经不起考验,他在这场感情中付出了太多,而于秀雅成了感情上的吸血鬼,只知道贪得无厌的索取,把他每一分的真心都当作理所应当的,他寒心了,死了心,又哪来的心痛。 “现在,我把这些可以送你去坐牢的东西给你,你和我妈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实在不行你去法院告我妈,我再去告你,左右谁也不吃亏,我也能落一个大义灭亲,公事公办的好名声,我要是连你和我妈都能做到一视同仁,谁还敢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
商小蕊说完就将档案袋递到他手上,从这一刻才算一笔勾销,胡天宇看了眼坐在车里的安安,他不时的拍打着车窗,商小蕊看到他的小脸蛋,心都忍不住的柔化了,胡天宇神情落寞,并不是因为东窗事发后被商小蕊扒了皮,而是觉得他才是这个世上一无所有,最可怜的人,哥哥似乎为了他,做了太多的妥协和让步。 他是想努力工作争口气来的,但长久的好逸恶劳,头脑都快退化了,想要重新开始,和从失恋的泥潭里重新站起来的难度是一样的,更别提建立新的价值观。 “你这失魂落魄的,不回去睡觉又要跑哪儿去?安安一个人呆在车里不安全,我不能在这儿呆着的,一会儿让你的前任嫂子看到不太好,好像我成天没事干,就喜欢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随时监控她的一举一动,况且我和你哥早就分手了,没了关系,我又何必制造误会,再扯上一堆没必要的关系。” 商小蕊叫住他,用手指了指车里的安安,胡天宇很快又恢复到从前蛮横无奈的表情,“我管你和他什么关系,你不是和我哥一刀两断了么?何必又在乎他儿子在哪儿?我是对不起你,在你脚下挖坑陷害你了,我都承认,证据是你自己给我的,你妈泼我一身大粪的伤害,却是终身的,再说我新买的车还没开出去几回就全废了,光是前面的挡风玻璃,是你一年的工资也赔不起的,别再打着我哥的旗号对我手下留情,这只会显得你特别虚情假意,到处说和他分道扬镳的人是你,打着他旗号处处留情的人还是你。” “阿姨!”车门锁上了,安安急得嚎啕大哭,还在用力的拍窗户,商小蕊于心不忍,却又不想在他面前露馅儿,胡天宇看了眼已经准备和琳达结束谈话的哥哥,这件事儿,的确是他做得不对,但他当初在自己第一次犯错时将自己暴打一顿,或许他也不会着了琳达的道,从而给商小蕊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琳达那么聪明,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心思,她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人,想要远离我哥,第一步就得和安安划清界限,我是他二爷,我现在不想理他,你要不继续当贴在我哥身上的狗皮膏药,要不就别来插手老胡家的任何事儿。” 胡天宇似乎也觉得商小蕊所做的一切妥协都是为了哥哥着想,作为被抛弃的人,眼下证据在手,是还击他最好的方式,连同他的前妻也扔进监狱,这才一雪前耻的最佳操作,像他这种纨绔不要脸的人,就算有内疚,也只是一阵子。 一阵子之后又恢复从前的德行,本性是这个世上是难改变的东西,连他哥都改变不了的人,她三言两语,如何让他痛改前非,立地成佛,“没有这个心就别多管闲事,我最讨厌嘴上说得头头是道,但私下又是另外一副嘴脸,给我哥和琳达传达错误信号会很危险的,她是你的天敌,琳达从你身上感受到了杀气和威胁,她能对你下一次黑刀子,保不齐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将你打得片甲不留,灰溜溜的逃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阿姨你不要我了么?”安安的哭声隔着车窗也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商小蕊心疼之余,更是对胡天宇厚颜无耻有了新的认知,他按了下车锁车就开了,安安惊慌失措的从车里跑下来扑向她,商小蕊找遍了口袋也没找到纸巾,只能攥着袖子给他擦眼泪,安安搂着她的脖子不停抽泣着,身体一抽一抽的,他太害怕被丢人丢下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了阴影。 商小蕊眼睛湿润了,她要是足够狠心,也不会这么被动了,她动作温柔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胡天宇冷笑说:“你可以对我哥虚情假意,但和安安建立起的亲情,却是你自己决定的,做人不能有头无尾半途而废,你可以有一万种理由甩了我哥,但你要祸及到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身上,就有点不地道了。” |
第六十八章 吃定 “你大爷的!胡天宇,我今天才发现你耍起无奈比猪狗还要·······”商小蕊不想在孩子面前爆粗口,以此来贬低二爷在他心里的光辉形象,胡天宇看到了势头,立刻钻了进来,他就知道商小蕊不会轻易松开咬在他哥哥身上的嘴,这很显然是两人联手在老板身上倒打了一耙,商小蕊要是没有哥的指点和授意,哪能憋住这口气,甚至就机敲了她老板一记竹杠,分离了新部门,还抽了十分之一的股份,以后她就是公司的二当家了。 这还没结婚就里应外合夫唱妇随了,这么一出,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要是他的分析没错,哥哥对外宣称的分手,不过是为了给商小蕊上位提前做的铺垫,她和哥鱼死网破了,一定会迁怒于琳达头上,借着这个机会疯狂报复甩掉她的男人。 只是得罪了胡天泽,就会一石激起千层浪,进入无法遏制的恶性循环,他倾家荡产不说,连辛辛苦苦打拼二十多年的江山,也将毁于一旦,所以他才为了舍小保大,情愿将十分之一作为安抚,心甘情愿的划到商小蕊的手上。 “我要去健身房锻炼身体了,不能白白辜负了你的好意,反正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妈了,所以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最重要的是,我失恋了,需要闭关疗伤,顺便去看看你给我找的美女教练,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漂亮。” 胡天宇吊儿郎当的,似乎失恋也成了他用去寻欢作乐的借口了,“安安不想和我在一起,你看他满脸嫌弃都快拧出水来了,你能看在我哥的份上对我高抬贵手,说明他的脸在你那儿的尺寸还是不比脸盆小的,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不适合带孩子,万一把他扔到一边,又是一个心灵创伤,你就委屈一下,再看在他的份上,帮忙照顾一下安安,实在不行,你把他扔到马路上随便他跑,反正我哥聊得差不多也快出来了,他儿子不管跑多远都会找回来的。” “你开走他的车,他一会儿还怎么回去?” “商小蕊,你能不能有点骨气,被甩了就得下点狠心,不管是演戏还是你们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别让人看出来了,现在谁不知道你和我哥分手了,分手就不能再有关联了,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要是让别人觉得你贼心不死,还准备纠缠他,这对对你的自尊心不也是一种打击么?真的假的我是不感兴趣了,为了感谢你手下留情,我一会儿就将他的车开到沟里去,算是帮你出一口恶气。” 胡天宇说完就大摇大摆的将车开走了,丢下不知如何是如的商小蕊,安安年纪小,哪能听懂大人说的话,欢天喜地的拉着她的手要去吃炸鸡,看他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还是微微的疼了一下,这么可怜乖巧的孩子,哪能让她说割舍就割舍得了的。 宾馆 于秀雅在接到老板的约见电话后,马不停蹄的跑去见面了,她特意将自己打扮漂漂亮亮的,上次见面不太愉快,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博得老板的好感,琳达回来了,不仅功成名,就还将自己一手创立的工作室迁到了国内。 这是她牺牲了五年感情才换来的成就,当初她为了完成梦想,不顾一切狠下心扔下丈夫和儿子,现在她取得了的成绩是业界当仁不让的佼佼者,金光闪闪的名片上,印的不光是她的头衔,还有普通人一辈子都比不上的高度。 她说自己对赢回胡天泽的心十拿九稳,他们是经过风雨考验才走到了一起,中途离开了五年,虽说是个缺憾,却也更加认定了他们在各自心里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要不然胡天泽也不会等她五年,至于商小蕊,根本是个凭空冒出来的小角色不足为惧,胡天泽是为了报复她当年的始乱终弃,这才故意找了个方方面面不如她的女人故意膈应她的。 于秀雅有着和琳达同样的追求,都有自己愿意放手一搏的梦想,在她眼里,琳达是个知性优雅事业心很强的女强人,也是她效仿的楷模,琳达原本就对胡天泽志在必得,以为只要说些致歉服软的话,就能轻轻松松让他把心重新收回来了。 |
那想,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发展和她想的不太一样,他竟然对商小蕊动了真心,态度坚决丝,毫不给她半分余地,真正可悲的是连原谅都谈不上,离婚就是离开一辈子,不会再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了,琳达争强好胜,又目空一切,哪会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白领放在眼里。 以她的优势以及在胡天泽心里残留的好感,总能让他看清事实,最终看在安安的份上,和自己重修旧好的,何况她的自身条件太好,她将商小蕊甩出十条大街也是迟早的事儿,于秀雅对她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胆魄钦佩不已,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自己要成为像她那样的人。 当作偶像顶礼膜拜,而且她也对琳达有能力夺回胡天泽的把握深信不疑,也正是因为这份自信,让她比更多人拥有超凡入圣的气质,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得放开手豁出去,争取变成自己的。 胡天泽五年都等得起,让他等五个月也算不得什么的,情愿先让他受些委屈,等她完成了梦想大放异彩了,只要掉几滴眼泪,说几句伤情的话,就能将他的心拢回来,她也想像琳达那样,有着闲杂人等高攀不起的自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于秀雅豁出去的这一手,是受了琳达的指点和激励的,她作为成功典范,也的确让于秀雅也想试一试。 于秀雅太高估自己了,也高估了胡天宇对她始终不渝的感情,别说是五个月,现在连五天也撑不住了,他反而是从他哥哥的前车之鉴上,深刻理解到,好马不吃回头草,避免在哥哥摔倒的泥坑里重蹈覆辙,所以他打死也不会再和于秀雅有任何瓜葛了。 所有的分手都是有阴谋的,像他这样的花花公子,是不可能将真压在同一个女人身上长达十五年,多少还是和于伯雄与自家公司有利益瓜葛有关,他们这十五年来磕磕碰碰走到今天,似乎也是注定的,很多线索也都验证了今天一拍两散的结局,于秀雅满心欢喜,老板终于接她电话,并愿意见她一面聊一聊关于女主角的事儿。 |
她太急功近利,又对琳达盲目崇拜,她要是有耐心,就会看到曾经在她面前自信从容的琳达,早已成了商小蕊的手下败将,还面面临哀求他收回成命,不去法院起诉她的下场,她要是敢直面自己的内心,或许就会避免遭遇和琳达相同的命运,老板把会面的地点约在了宾馆,用意不言而喻,或许陆琳琳就是因为接受了他所谓的私下会谈,才受到了举荐。 于秀雅无利可图,她内心也很挣扎,要是去了,就意味着无条件接受他开出的条件,包括身体上的交易,她看着镜子中穿得严严实实的自己,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自从和胡天宇分手后,他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了。 原本将她生活填得满满当当的人,突然被抽空了,难免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她的视线在看到母亲的遗像时,心还是莫名的抽痛了,不为自己考虑,也得让母亲的在天之灵安息,看到女儿活出她最想看到的样子,她将衣服脱掉,重新换上一身妖娆性感的超短裙,凹凸有致一览无余,这是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于秀雅忐忑不安的敲开了房门,张垒生是张董事的儿子,但于秀雅却从未见过,这也难怪,他一直都是在国外读书,三年五载也不见得回来一趟,他是最近在学校捅了马蜂窝,这才暂时回来避风头的,就连胡天宇也没见过,张垒生在看到门外风情万种,身材火辣的于秀雅的时候,不禁瞪直了眼睛,于秀雅礼貌性的向他打了招呼。 张垒生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昨天晚上,泡在网吧里通宵打游戏的张垒生,而是冒充决定于秀雅和陆琳琳,谁能成为最后王者的老板,她穿成这样来找自己,不用说也是听懂了他那天在电话里的暗示,张垒生故作镇定的请她进来,举手投足却也有几分当老板的气派,两人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在于秀雅的主动迎合下,干柴烈火一般滚到了床上,颠鸾倒凤一发不可收拾。 商小蕊带着安安去学校接小不点放学了,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手忙脚乱的,他们两个活泼好动,古灵精怪,强大的好奇心,更是让她抓狂,叫不住拉不住,又是到了狗也嫌的年纪,累得她头疼。 她越是小心谨慎,小不点和安安就越发肆无忌惮,好在从下个星期起,学校就有专门的校车了,直接送到家门口,也省得家长风里来雨里去,一来一回好几趟,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就在这时,小不点和安安在路上相互追逐着,路上车水马龙速度都很快,商小蕊心吊胆的跟在后面,在学校被困了一天,放学了仿佛脱缰的野马,恨不得飞起来才好。 “小蕊,真的是你?”这时一辆车缓缓的开了过来,车窗放下后却露出蒋爱的脸,他现在苦尽甘来,不再像从前那样躲躲藏藏的,工作上小有成就,在报社成为副主编,也算是事业有成,还买了辆新车,商小蕊一面盯着在草坪上嬉闹的两个孩子,一边惊奇的看向蒋爱,“恭喜你呀!要好好工作,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难得一见面,你就来教训我了,有时间咱们约个时间吃个饭,我这不是交了个女朋友,挺好的,对我好,说话也温柔,就想第一时间带给你看看,要说我有今天,你是帮衬了不少的,你现在怎么样?胡天泽对你好不好?” 蒋爱问,商小蕊笑而不语,蒋爱似乎从她溢于言表的笑容里看到了答案,“这就好,他哪天要是欺负你了,你尽管给我打电话,我非得揍他半死不可,不过你·····我问句不该问的,你妈怎么会当众将胡天宇浇了满身大粪?我在看到消息的时候,差一点没笑死,他胡天宇平时咋咋呼呼的,没想到也有被人收拾的一天,你妈可是帮我报了血海深仇,网上骂他什么的都有,我心里舒坦多了,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你赶紧走吧!有什么好笑的,你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那两个孩子,我不能离开太久,路上开慢点儿!”商小蕊示意他可以走人了,就在蒋爱准备关窗的时候,蒋爱仿佛想起了什么,“小蕊,我听说你弟弟交了个女朋友是吧?那个女的是不是姓采?我等会儿有空给你发个照片,这个人我以前接触过,背景挺复杂的,你弟弟可经不住她折腾的,昨天晚上·····不是昨天晚上,就是前天晚上我看到他被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给打了,下手不是很重,但也鼻青脸肿的,好像是和那个女的有关,我当时叫了警察才····具体情况,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一会儿再跟你联系。” “阿姨,小不点掉·····小不点掉沟里去了。”这时安安忽然哭着跑了过来,商小蕊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她一眼就看到小不点浑身脏兮兮的站在满是污泥的沟里,对面都是成片成片的塑料大棚,里面栽种着反季节的草莓和其他瓜果蔬菜。 |
小不点没有受伤,只是顺着斜坡滑到了下面,她在下面踩来踩去,玩得不亦乐乎,商小蕊正准备找个合适的地方拉她上来,没想到安安又顺着痕迹滑了下去,两个孩子相互往对方身上抹着泥巴,瞬间成了泥人。 “小不点,赶紧上来,下面脏兮兮的,会有许多咬人的虫子。”商小蕊从来不孩子胡闹起来还能这么玩,安安玩过橡皮泥,但橡皮泥哪有软乎乎的烂泥好玩的,商小蕊站在上面,不管她怎么叫唤,两个孩子就是不上来,她急得直冒火,小不点和安安却哈哈大笑,越发得瑟,好像能把她惹急眼儿了,也是件很有趣的事儿。 “我要再玩一会儿。”小不点不肯上来,她捧了一大把泥巴,猛地压在了安安的头顶上,安安笑呵呵的,用手将泥巴当作洗发水,抹得满头都是,就算胡天泽来了,肯定不会认出那个浑身上下连脸都看不清的,就是他儿子。 第六十九章 泥人 “你再不上来,我现在就去找你的老师来,明天要是问你为什么不听阿姨的话,看你怎么回答。”商小蕊开始思索小时候,吴素梅都是用哪些狠话教训她的,小不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往边上走,商小蕊见有成效了立刻将手伸向她,小不点手上全是泥,商小蕊也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哪想她的脚陷在烂泥里太深了,她用力往上拽的时候,忽然重心不稳,也一头摔了下去,还好沟不深,也不是头朝下的姿势,只是整个上半身都浸到了烂泥里。 就在她一脸恶心准备起身时,安安猛地跳到她的背上直乐呵,小不点也不甘示弱,叠压在他身上,商小蕊的下巴刚好戳进了烂泥里,她的手扒着石头想要爬上去。 小不点和安安用手舀着烂泥往她头上淋,还好大鹏里工作的人听到了动静,这才走出来一看究竟,商小蕊浑身泥污,几乎面目全非,小不点和安安玩得太过火,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孩子智斗人贩子,手机掉进烂泥里,无法开机了,商小蕊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小不点和安安对浑身的泥巴满不在乎,不知什么时候又偷偷摸摸的跑进大鹏里。 “你们是强盗么?草莓上有农药不能直接吃的。”商小蕊也顾不上自己,又将两个孩子拽出来,小不点不依不饶非要吃,安安也是头一次进到大鹏里,主人还算和善,里面有专门喷水的设置,他用手机帮忙叫来了胡天泽,带些衣服过来,孩子可以不穿衣服,但她总不能也那么不体面的。 商小蕊气得咬牙切齿,用手将他们俩身上的泥巴,简单的冲洗干净,草莓还没有上市,大鹏里栽种的好些已经红果了,小不点很喜欢吃,囫囵吞枣吃了不少,脸上又脏兮兮的,很容易感染细菌,她头上身上全是泥,还臭烘烘的,仿佛连呼吸都是臭的,她小心翼翼的将安安洗干净,但头发上还是缠结着不少泥巴,半个小时左右,胡天泽才姗姗来迟。 不过他是坐琳达的车来的,商小蕊将黑屏的手机装进袋子里,刚出来就看到站在路边的胡天泽,从琳达手里接过了一件衣服,琳达知道商小蕊在这儿,也不好意思过来,她要是知道自己把安安弄成了泥人,或许会指着她破口大骂的。 商小蕊躲在一边偷偷的向那边打量,琳达似乎哭了,胡天泽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将纸巾递到她手上,琳达没接而是紧紧的抱着他,胡天泽歪过头示意她别再哭了,但这样的姿势从商小蕊的角度来看更像是接吻。 耳边忽然传来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她还以为是安安干的,没想到是她的手将握在手上的树枝给折断了,她将手上的断枝甩到了一边,小不点和安安个子小,踮起脚尖也看不到那么远的地方,笑嘻嘻的,好像没意识到商小蕊有多冒火,早已在哭笑不得中反复崩溃好几次了。 “商经理,你怎么会在这儿的?身上怎么都是泥,掉沟里了么?”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竟然是秦大宝,高高瘦瘦,挺帅气阳光的一个大男孩儿,而且还是部门的副经理,他手上提着篮子,一看就是过来摘草莓的,原来这片三十多个塑料大鹏都是他家的,几乎占据了这片区域的百分之六十,可以说是富甲一方,而刚才帮助过她的老农就是他爸爸。 商小蕊抬头看到胡天泽还在路边和琳达卿卿我我,她可没有任何耐心等了,欣然接受秦大宝的好意,去他那边先换身干净的衣服,商小蕊闷闷不乐的,将两个依然精力充沛的孩子带去了秦大宝家。 |
他也不是常住在这儿,离公司太远,隔三差五会过来帮着父母干些农活,他能在外面留学,靠的都是种植草莓的钱才供应上的,吃过苦,知道赚钱不容易,所以要比一般人更加珍惜生活。 商小蕊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将两个孩子从头到脚,仔细冲洗干净,虽然给商小蕊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却也是他们平时很难遇到的快乐,孩子的天性也得到了释放,秦大宝给她找来了姐姐穿过的衣服,松松垮垮,还有姹紫嫣红的喇叭花,穿在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朴实,只是显得她异常消瘦,脸色也有些苍白。 刚到外面就看到胡天泽站在门口了,胳膊上还挂着一件外套,他在看到一身土里土气的商小蕊,忍不住笑了出来,安安除了在小不点家,也很少接触到农村生活,和小不点两人追着院子里的大黄狗玩。 商小蕊要是没看到他和琳达搂搂抱抱也就算了,现在一看到他,就会忍不住的浮现出一些她脑补过的画面,说不定在现实中也的确发生过,只是她没亲眼看到而已,两人当初的结合,曾引起巨大的轰动,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这么强劲的组合最终还是劳燕分飞了,她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抹去琳达先入为主留下的痕迹,胡天泽是公司的贵人,秦大宝作为新部门的副经理,在工作上总要与他接触的,他似乎看出商小蕊眼神里对他的排斥和隐隐的厌恶,就提出要带她去村后的苹果园看看,那儿的景色更好,最适合散心了。 “你又在耍什么脾气?这么晚了要跑去看什么?孩子明天还要上学的,早点回去休息。”胡天泽当然不愿意了,秦大宝见他们说话的语气不太和谐,但又这是他们两人的私事,只好退到一边,给他们一点空间。 商小蕊看了眼坐在凳子上吃草莓的两个孩子却不以为然,“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到处跟人说我们分手了么?现在几乎每个人都在确定是不是你甩的我,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回去?回哪儿去?那是你的孩子,你自己有家,孩子明天上学,那也是你该管的事儿,我和你都没关系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别再拿安安来捆绑我了,要不是今天胡天宇硬是把他塞过来,我不会带他来这儿的。” “商小蕊,你这是存心要跟我不痛快是吧?”胡天泽很生气她会这么说,商小蕊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闪着泪光,“我还没结婚就给你带儿子,这算什么?别人都快笑死了,哪一个不在我后面指指点点,调侃我的?这个我不在乎的,但你和你前妻断又断不了,剪又剪不干净,我不确定要不要给你们旧情复燃腾出点空间,你让我夹在中间怎么办?我都多大了,三十好几了,等不起的。” “安安,我们回去。”胡天泽也懒得解释了,安安一头雾水,小心翼翼的从凳子上下来,胡天泽也是心烦意乱,抓住他的肩膀就生拉硬拽的往外走,商小蕊拦在他面前说:“你这么抓着会弄疼他的,没听见他在哼哼,胡天泽,你再怎么不高兴别拿孩子撒气好么?” “阿姨,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事惹爸爸生气了。”安安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这会儿又要哭了,小不点也抓了一把草莓跑了过来,塞到安安的手上,商小蕊将他的手从安安的肩膀上拿开,握住他的手往外走,回头又将落在后面的小不点拽上,秦大宝莫名其妙的,刚要说什么,在看到胡天泽满是多管闲事的眼神时,还是将话咽回去,私人的事儿,他一个外人也插不上手,只说她的衣服明天洗好会给她送去。 司机在路边等候多时了,胡天泽将两个孩子塞到了车上,让司机将孩子送回去,拉着商小蕊就往前走,商小蕊甩掉他的手,“你抽什么风?这么晚要带我去哪儿?孩子这么小,怎么能单独呆在家里?” “刚才不是你要去秦大宝家的果园里看风景的么?老李先带孩子回去,没有拖后腿的,就能静下心来欣赏风景了,现在是我欠你的,是我对不起你,你就是去跳河跳大楼,我都舍命陪君子。”胡天泽就想知道哪来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火气,商小蕊一阵心虚,却又不愿意把心里的情绪说出来,“我现在又不想去了,天色这么晚,甲壳虫都钻会洞里睡觉了,还有什么风景可看的,你别把话说得咬牙切齿的,我胆子小,你别把我吓着了。” |
“你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跟我讲,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光有火气,我哪知道是我做错了,还是在哪儿着了火才大发雷霆,你要说琳达······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不会有任何结果,眼下还有些东西没有处理好,我们不是事先说好先以分手走个过场,这不是你当初提出来的么?要不是你怎么能从你老板那儿拿到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很聪明,做到了我给你的提议,这都是我们配合默契才权衡出的结果,如果你想结婚,我们明天就可以。” 胡天泽说着就拉住她的手,商小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又觉得她操之过急了,事情乱得一塌糊涂,要是在这个时候结婚,琳达那边,哪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要是做出伤害安安或其他意料之外的事儿就得不偿失了,而且她满打满算,每一步都是经过思量算计的,越是到最后越不能掉以轻心。 她将手抽了回来,声音柔和了不少,“我可以忍,你要我等多久都没问题,琳达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和你重新开始的,现在的问题,不是你给她一句不可能就能彻底了断的,她抓不住你,总会抓住安安的,这是她手上的一张王牌,她是陷害了我没错,我能把她怎么样?你能任由我把她弄到监狱去?你有这个人想法,我还不想在安安面前成了坏人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结婚,你这是要·····人要是急眼了,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的,我来火,是因为看到你们在大马路上就搂搂抱抱黏糊到了一起,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和她不可能的么?还亲上了,我是两只眼都亲眼看到的,你知道我看到了有多恶心?把你的手拿开。” “你要是这么说,还真是冤枉死我了,她在那儿掉眼泪,我给她拿张纸巾也过分了么?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能那样什么都不做,何必她还是安安的妈妈,我不管怎样,都要给她几分颜面的,陷害我的事情,我都跟她摊开揉碎了谈,她就是觉得难以为情,才没敢来见你的,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不光安安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为了我,你受了太多委屈,我觉得·······” 胡天泽将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有些事儿,他也身不由己,商小蕊火气过了,也就慢慢沉淀了,“你觉得你觉得的,你觉得的能算么?这次,我是借着赵娟的手,才扒拉到了背后捅我黑刀子的人,我不是说琳达的坏话,但她这次做的也太过分了,为了争取机会和你在一起,可以不择手段用,上所有的办法,不管好坏,无所不用其极,就拿这件事情来说,我要是那么轻易的原谅了她,就会让她觉得我太好说话了,只要你出面扯个人情,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她捅在我身上的刀子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轻易原谅,只会给她错误的暗示,你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么?你能一辈子给她当挡箭牌么?安安怎么办?你和他都是我的软肋,像她那么聪明的人,只要动一动脑子,就会知道怎么戳中要害一招制胜了,这次,不能破例,开了一个坏头,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
“你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跟我讲,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光有火气,我哪知道是我做错了,还是在哪儿着了火才大发雷霆,你要说琳达······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不会有任何结果,眼下还有些东西没有处理好,我们不是事先说好先以分手走个过场,这不是你当初提出来的么?要不是你怎么能从你老板那儿拿到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很聪明,做到了我给你的提议,这都是我们配合默契才权衡出的结果,如果你想结婚,我们明天就可以。” 胡天泽说着就拉住她的手,商小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又觉得她操之过急了,事情乱得一塌糊涂,要是在这个时候结婚,琳达那边,哪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要是做出伤害安安或其他意料之外的事儿就得不偿失了,而且她满打满算,每一步都是经过思量算计的,越是到最后越不能掉以轻心。 她将手抽了回来,声音柔和了不少,“我可以忍,你要我等多久都没问题,琳达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和你重新开始的,现在的问题,不是你给她一句不可能就能彻底了断的,她抓不住你,总会抓住安安的,这是她手上的一张王牌,她是陷害了我没错,我能把她怎么样?你能任由我把她弄到监狱去?你有这个人想法,我还不想在安安面前成了坏人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结婚,你这是要·····人要是急眼了,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的,我来火,是因为看到你们在大马路上就搂搂抱抱黏糊到了一起,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和她不可能的么?还亲上了,我是两只眼都亲眼看到的,你知道我看到了有多恶心?把你的手拿开。” “你要是这么说,还真是冤枉死我了,她在那儿掉眼泪,我给她拿张纸巾也过分了么?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能那样什么都不做,何必她还是安安的妈妈,我不管怎样,都要给她几分颜面的,陷害我的事情,我都跟她摊开揉碎了谈,她就是觉得难以为情,才没敢来见你的,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不光安安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为了我,你受了太多委屈,我觉得·······” 胡天泽将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有些事儿,他也身不由己,商小蕊火气过了,也就慢慢沉淀了,“你觉得你觉得的,你觉得的能算么?这次,我是借着赵娟的手,才扒拉到了背后捅我黑刀子的人,我不是说琳达的坏话,但她这次做的也太过分了,为了争取机会和你在一起,可以不择手段用,上所有的办法,不管好坏,无所不用其极,就拿这件事情来说,我要是那么轻易的原谅了她,就会让她觉得我太好说话了,只要你出面扯个人情,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她捅在我身上的刀子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轻易原谅,只会给她错误的暗示,你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么?你能一辈子给她当挡箭牌么?安安怎么办?你和他都是我的软肋,像她那么聪明的人,只要动一动脑子,就会知道怎么戳中要害一招制胜了,这次,不能破例,开了一个坏头,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只能躲着不见,我今天算是看出来了,她要是拿你没办法,很快就会在安安身上动心思的,我和你分手了,可以解决很多明面上的问题,但涉及到安安,就没那么好糊弄了,胡天宇都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在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琳达不是一般的女人,更不是随便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人,想要在她面前瞒天过海,没有十八般武艺,几乎是不可能的。” 商小蕊左右为难,满脑子都塞满了问题,再多一个就要爆炸了,“她要是发现我们在演戏,一定会崩溃的,不过想想也是,她那么骄傲的人,却低三下四的求你原谅她,换了谁也受不了的,要是我比她漂亮,比她有势力,或许还能心服口服,可事实是,她压根就没把我当作对手,而是当作给你带孩子,博取好感的跳梁小丑,我那么那么的努力,就是想证明我是有足够的资本和你势均力敌,但要说到卑鄙无耻各种下三滥,我还做不到技高一筹,把但凡用得上的法子,不管好坏都用到刀刃上,我愿意为你不顾一切,但我得保证我不能丢了自己的本心,小人谁不会做,谁身边还没几个为点蝇头小利,不择手段的人,我只是不想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去你家还是去我那儿?”胡天泽几乎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商小蕊瞪了他一眼,“各回各家。” “油不够了,只能到我家,你不愿意去,可以走路回家,但小不点太小了,腿没你长,不能长途跋涉。”胡天泽搂着她的肩膀上了车,商小蕊只好硬着头皮坐上,安安又和小不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商小蕊还是头一次去胡天泽的家,进来容易,想出去,就怕身不由己,不容易出去了,她害怕陌生的地方,秋奶奶在世时,小不点就在这儿常来常往了,所以,轻车熟路和安安跑了进去,别墅前面有个大院子,里面种了许多颜色鲜亮的花,安逸又宁静,独家独户,三层别墅,有种与世隔绝的清宁。 “我这儿又不是龙潭虎穴,你每次都害怕来,我吃不了你的。”胡天泽牵着她的手,商小蕊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心里都会有种莫名的恐惧,谁不喜欢大房子,只是越美好的东西越容易失去,我······” “你在说什么神经兮兮的,这还没进去就害怕失去,你能失去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结婚的,我要怎么说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会一辈子守护你的?只要我不走我就奉陪到底。” 第七十章 安抚 胡天泽知道她的顾虑,握着她的手也松开了,商小蕊多愁善感,多少有些抑郁,从小到大,就算有好东西也轮不到她先得,要不是爸爸偷偷摸摸给她一点,要不就是弟弟用剩下来的,才能让她沾了光,胡天泽知道她有心理障碍。 看上去固若金汤,却是经不住失去的,她要是习惯了这儿,就会产生强大的依赖,要是以后不能再拥有,内心就会有巨大的落差和挫败感,一想起就会隐隐作痛,再美好的东西,也经不过时过境迁催残的,变得斑驳陆离残缺不全,拼凑也回不到从前的模样了。 安安和小不点很快就睡下了,家里有保姆守着,商小蕊站在衣帽间,看着胡天泽清一色的几乎都是西装,也没几套休闲舒适的时装,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秦大宝姐姐的衣服,怪里怪气的,她看了眼镜子里眼角微微显露的鱼尾纹,不禁心惊肉跳,她还没结婚就已经苍老了,时间还真是一把杀猪刀,这些皱纹,几乎都没经她同意就长出来了,还好她最近在朱语婷的推荐下用了几款好的化妆品,要不然这张脸,离黄脸婆也差不了几步了。 “你看什么?眼神那么挑剔。衣服是奇怪了点,但总比光着好。”商小蕊觉得尴尬了,胡天泽忽然歪着头问:“现在还害怕么?” “我有什么好害的?你又不是洪水猛兽,要害怕也是你害怕才对,你没听说过女人狠起来,洪水猛兽也得甘拜下风,我是没让你见着狠,你才敢得寸进尺的。”商小蕊看着房子大是大,就是空荡荡的,上下三层就只住了三个人,一个保姆以及胡天泽和他五岁的儿子,没一点家的温馨,装修奢华,大气磅礴,却也透着几分冷清。 |
楼梯声音踩得大一点还有回音,胡天泽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你总是在不停刷新我的眼界,大大小小的惊喜,让我心脏病都快犯了,别人都是相处久了,不用说话,光看眼神都会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倒好,和你认识那么久,我才知道你的手段使起来,可以碾压好几条街的,越来越神秘,也越来越吃不准你了,你到底是谁?那个才是真正的你。” “我妈都吃不准我,要你被你吃准了,你还不得上天入地?”商小蕊将他的手从胸口拿开,“你疯了,阿姨还在厨房里洗盘子呢!万一出来撞见了就不好了。” “她又不是外人,说起来还是我的一个亲戚,以前也是做生意的,家里有点篓子,后来儿子跟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合伙做水泥生意,越做越不对劲儿,结果反应过来有可能上当受骗的时候,对方早就捐款逃跑了,剩下一堆烂账,一个破厂子,她儿子受不了刺激就跳楼死了,就是上前年的事儿,先前照顾安安的保姆做事粗枝大叶的,也不用心,我就给辞退了,安安小不懂事,需要单独的人照顾。” 胡天泽作为单亲爸爸,日子过得也不舒服,很多家庭的父亲,一般都是甩手掌柜,像他这样顾家又顾孩子的也是少有的,“我工作上很难有空余时间照顾他,忙起来连自己都顾不上,又哪来的精力顾他,刚好前阵子在菜市场碰到她了,听说在找工作,她也没什么一技之长,找了很多工作都适应不下来,四处碰壁,到底都是家里边的人,总要照顾一些的,算不上是知根知底,好歹沾上点亲缘关系,总要比外人要尽心些,我给她开的工资不少,她赚着钱了,既可以养家糊口,她在这儿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看你平时雷厉风行,心里还是挺柔软的,不过说得也对,好歹是家人,照顾一些也是应该的,不过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家里人照顾一下是应该的,但公私分明,领了工资就不存在亲人关系了,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生出矛盾来的,以前公司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儿,那时候,我入职还不到一个星期,是仓库管理员的组长将他一个什么亲戚招进来干活,结果那人认为组长是自家亲戚就偷奸耍滑,横行霸道,犯了错,别人说道几句批评的话就受不了了,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是找这个找那个打架什么的。” 商小蕊这些话当然是要避开说的,和胡天泽一起进了房间,“组长心里也很憋气,原本以为是自家亲戚,肯定会方方面面向着自己的,哪知道有一天组长和另一个人起了争执,这个人偏执的认为组长没把他当成亲戚,更没给他什么特殊照顾就怀恨在心,联合那个人就将组长摁在地上暴打一顿,结果把他的牙都打掉了,下手最狠的也是他,事情闹大了,结果组长就将亲戚给开除了,没留一点情面,以后是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两家人也因此闹得很不愉快,不是第二天就是第三天晚上,那人就偷偷在半夜,将组长家的房子给烧了。” “这么变态?”胡天泽将她抱到腿上坐着,商小蕊搂着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上说得聚精会神,“组长的儿子也葬身在了火场,没能活着出来,他现在还担任组长,后来又被调到了货运站,以前总是乐呵呵的,跟谁都能聊上话,自从儿子死了之后,他整个人就死气沉沉的,再没笑过,那个人也被判了死刑,老板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汲取了教训,但凡在公司上班的,不许沾亲带故,我这么说,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是不认识的人反而有一说二有二说二,沾了关系,在很多方面轻不得重不得,生了闷气,你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关系闹僵了不说,以后也不好走动的,传出去肯定都是瞧不起下人,狗眼看人低的。” “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怎么还弄出个狗眼看人低的说法来了?真有那么严重么?是你太敏感了吧?别把人心想的那么坏,阿姨你不是见过的么,长的慈眉善目,对安安特别好,这份工资,她不管去哪儿都赚不来的。”胡天泽低下头就要亲吻她,商小蕊眼疾手快用手按住他的嘴,“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不爱听总想用这一招·······” |
“这是我的房间,到了我这儿就由不得你自己了。”胡天泽气息变得急切又粗重,商小蕊换在他肩膀上的手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情不自禁的圈在他的肩膀上,翻了身就将他压在身下了,“到底是谁落在谁手上现在还说不定呢!” 胡天泽眼波温柔又有几分挑逗的看着她,商小蕊对他没有任何免疫力,光是看他一眼眼神再清晰的理智也会全军覆没,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男女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众叛亲离也在所不惜。 遇到了真心相对的人,心里眼里都是,连自己也变得不重要了,她也似乎明白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为情所困的人有勇气结束生命也没有勇气接受被分手的现实,如果哪一天胡天泽不要她了,她也不知道会不会站到阳台上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对于琳达她心里是充满感激的,要不是她当初为了事业舍弃了他,她是没有任何机会遇到他再走到今天的。 “怎么了你?好端端的眼睛又要下雨了?”胡天泽搂过她的肩膀,抱着她一起睡下,“又害怕了?” “没有,就是觉得应该好好对你的。”商小蕊的手触碰到他滚烫跟炭火似的皮肤,扯上了被子,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不见了,“你对我挺好的呀!还是不要太好比较好,要不然以后你稍有冷落都会有很大的落差,我委屈了你会认为我大男人不该小家子气,太纵容你,你事后也会觉得自己是神经质,你的好得细水长流慢慢的消化,你心里只要装着我就好了,别胡思乱想,最费脑子的就是这个,工作上各个方面的的协调运作都需要你去权衡利弊,别把精力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上捕风捉影担心这个操心那个的,时间长了会神经衰弱容易偏头痛的。” “偏什么呀!你这是跟我上课么?我·······”商小蕊的话还没说完胡天泽就迫不及待的吻住她,就在他们如胶似漆难解难分时,门外忽然传来小不点奶声奶气的声音:“阿姨,我要和你一起睡,我能不能进来?我要开门了哟。” “等一下,阿姨马上就出来,一会儿给你讲故事,你·····你不是睡下了么?”商小蕊气喘吁吁的,但还是尽力掩盖语气里的慌乱,她刚要推开他,没想到胡天泽却不怀好意的说:“门被我锁上了她进不来的,阿姨会抱她去睡觉的,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比她更需要你,嘘,没声音了。” “阿姨,你在里面跟叔叔说悄悄话的么?我一个人睡不着你也陪我说说话,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讲,明天我们再去草莓园摘草莓,大哥哥说只要我肚子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想给你多摘一些再给安安·······” 小不点手里还提着一只洋娃娃,这时阿姨蹑手蹑脚的跑过来将她抱了起来,低声说了几句让她别吵吵,小不点似懂非懂的看着她,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悄悄话要比给她讲睡前故事更重要的,随后才在阿姨的循循善诱下满不情愿的说出晚安两个字就回房睡觉了,阿姨将小不点送到楼上哄睡着后才慢慢悠悠的出来,这时手机响了,她披了件外套火急火燎的带上门走了。 “王姨妈,安安睡了么?”琳达大晚上不放心安安就想过来给他送些吃的,那叫王姨妈的人在琳达和胡天泽没离婚之前就挺喜欢她的,没想到她会为了追求所谓的事业连老公孩子都不要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胡天泽和商小蕊感情深厚你侬我侬的,这个家在她出去之后就再没有她立足之地了,琳达似乎从她尴尬又为难的表情上看出了什么,“我就是想安安了,他不太喜欢和我在一起,白天还好,随便怎么弄还能哄他开心,到了晚上他几乎都不愿意见我的。” “孩子都这样的,主要是你小时候没带过他,就算是亲母子也是需要陪伴的,别看他现在不会表达,但你对他好他心里会记住的,小蕊对他好,所以不管晚上不是白天都会黏在她身边,睡前还要讲故事才能作罢。” |
王姨妈当然希望胡天泽能和琳达和好如初,不管什么都是原配的好,对孩子的生长发育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是安安从小就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他情愿和商小蕊亲近,也不想和亲妈在一起,当初做决定的人是她,现在安安和她不亲,她本身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商小蕊住在这儿来了?”琳达大惊失色,王姨妈脸上的表情也默认了,“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是这么开放,只要合得来就住一起了,商小蕊今天是和宇泽带着孩子一块儿回来的,以前有没有来过,我不清楚,但今天我是头一次看到她,看她的反应,像是第一次过来,小琳,当年是你提出要离婚的,不管你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对宇泽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对商小蕊挺上心的,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东西我帮你带上去,等明天一早给安安当早餐吃。” “王姨妈,我是真后悔了,商小蕊别看她长的好像挺善良的,其实心眼儿多,你没跟她接触过,所以对她的为人一无所知,我是见过她的手段了,比起她的长相要惊艳的多,她以前在公司,只是一个小白领,几乎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姓什么的,就是遇到了宇泽才利用他的势力,一步步坐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上,她家里的条件也是一塌糊涂。” 琳达就知道胡天泽和商小蕊明面上是分开了,但私下还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是向老板通风报信了,但商小蕊不也将计就计,踩着她成功上位了么?她抱怨说自己是替死鬼,真正的替死鬼却是她才对,她还真有一套扮猪吃老虎的好本事,联手胡天泽,给所有人演了一出瞒天过海,被蒙在鼓里的除了她,还有白白划了十分之一股权给商小蕊的老板。 “宇泽事业有成,长的又帅气,像她这样寒酸普通的人,八辈子打着灯笼也遇不到比她层次高这么多的男人,一口咬住了,哪会轻易松开的,她嘴巴天,会说甜言蜜语,又有缠人的好本事,这才抓住了宇泽的心。” 琳达眼下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和胡天泽复婚,比当初想要完成梦想的心思还要急切,“我是安安的妈妈,当初是我鬼迷心窍才丢下了他们父子俩,天下乌鸦一般黑,后妈哪会对一个没有亲缘关系的孩子好的,我想回到宇泽和安安身边重新开始,但宇泽在商小蕊的挑拨离间下,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你说我还拿什么让他看到我的满腔真心的。” “小琳,这事儿可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说得算的,我在这个家里,只是一个帮佣,商小蕊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你再瞧不起,那也是宇泽自己选的,她要是对安安不好,或别有用心,宇泽自然有办法对她的,我要是说得太多,明显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不是拿了你什么好处,才来给你当说客的,你的请求他都拒绝了,我要是多这个嘴,以后很难面对他的,商小蕊那边,我也不好交待,我和她无冤无仇,对我客客气气的,做人怎么能不厚道呢?” 第七十一章 绝望 王姨妈是个明白人,她是万万不能和稀泥的,“虽说是亲戚,但很多事儿我是没有权利指手画脚的,拿人工资,就不能摆着亲戚长辈的谱了,宇泽心地善良,体谅我的难处,知道我家里经济困难,特意给我多开了几百块的工资,只要我在家里呆一天就是打工的,你和他的事情,还得你们自己解决,我一个外人想插手,还得照一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算什么东西,到底有没有资格管这闲事儿?晚上冷,你穿的这么少,小心着凉了。” “只要你帮我,他给你多少,我就给你加十倍,一百倍也没关系。”琳达泪如雨下,这儿曾是她和胡天泽的婚房,没想到物是人非,她回来了却被拒之门外,王姨妈一脸坚决的说:“小琳,这和钱没有任何关系,我出来见你,是念着以前你对我还算客气的情分,要说我们平时也不走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有多大能力就拿多少工资,宇泽对我不错,做人不能没良心,我在这儿好吃好喝,还有宽敞的房间睡,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瞎折腾,你也别一心全挂在他身上了,听说你一年赚的不比宇泽少,年轻漂亮,各个方面的条件又那么好,想找什么好男人找不到?你们也是注定没缘分,你看商小蕊,不算漂亮,但宇泽能看上她,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有些东西,是没有标准可比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再不如你好看,在宇泽眼里也是一朵牡丹花。” |
琳达最后的希望似乎也破灭了,她不敢想像胡天泽会和商小蕊做出什么亲密的事情,似乎在这一刻,也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彻底失去了他,商小蕊的嘴很硬,被她咬到,就算打掉了牙也不会松嘴的,要是她不贪恋事业上的那点虚荣心,或许儿子安安天天晚上都会缠着她讲睡前故事了,又哪来商小蕊什么事儿? “安安年纪是小,但心智健全,能区分出别人对他的好,是心真心还是假意,今天晚上,我要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相信安安会那么依赖她,小不点要跟她睡,安安也要跟她睡,连他爸爸都不要,你说她是为了讨好宇泽才故意对他好的,这话到哪儿都是说不通的,你对她的偏见,还不是因为不甘心就这么输了,我······宇泽那边都给出态度来了,我要是和你过分接壤,在他面前,我也不好做人的,你说我年纪一大把还不厚道,这比别人往脸上吐口水还要狠。” 王姨妈只是不好意思当着琳达的面,骂她自作自受,商小蕊再不好,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进来的,“岂不成了吃曹操的饭干刘备的事儿吃里扒外,这是忘恩负义没心没肺,就算我们没有亲戚关系,也不能为了点钱就把礼义廉耻忘到后脑勺去了,只顾投机取巧钻空子,这事儿我还真干不出来,别说是宇泽心里拧了疙瘩不舒服,我自己也会难以为情的,乡下人什么都不打紧,但老脸还是要守着点儿的,话是难听,但小琳你还得学会放下,找个对你好的人结婚,试着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王姨妈,我·····” “我不能再跟你说了,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我还得起早给两个孩子做早饭,还有,以后要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就别来这儿找我了,你想要帮我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有些事儿还得讲天命,强求是强求不来的,你这孩子别太难过了,外边冷,别一个人到处乱晃,万一遇到坏人就不得了了,早点回去休息,别难为自己了。” 王姨妈不愿意和琳达这个过期作废的胡家前任媳妇浪费时间,琳达站在门口两眼迷离,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掩面抽泣,她曾经坐在台阶上等胡天泽下班回家,现在却坐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其乐融融,成了一家人。 琳达晚上的夜生活很丰富,在国外也是如此,为了事业好放弃了太多,连自己也抛弃了,她夜夜笙歌流连于各大酒吧夜店,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就是为了压制对胡天泽的思念自甘堕落,彻底的放飞自己,要是连这些东西都无法麻痹内心的执着,那就遵从本心,寻找比事业更值得坚守的东西了,所以她在事业如火如荼发展势头最好的时候,抽身回来。 她不再是从前的自己,而胡天泽也将原本属于她的心和身体,连同儿子也一起给了另一个女人,商小蕊要是能比得过她,或者比她更优秀,被她打败,或许还能输得心服口服,但她其貌不扬,只是在工作上有点小打小闹的本事儿,这也算不得本事儿的,要不是有胡天泽私下帮她推波助澜,她永远只是一个领着死工资的大龄剩女。 琳达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夜店,她喜欢这儿喧闹阴暗又有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可以掩盖掉内心的虚妄和孤独,这儿每个人,仿佛搁浅了灵魂,只有肉体享受着麻木不仁的快乐,每一张肆无忌惮释放内心呼唤的人,眼睛深处都藏有柔软又无奈的心思,在外面毕恭毕敬道貌岸然。 但在这儿却可以将最野性的自己显露出来,这儿没有心事没有秘密,更没有眼泪,有的只有酒精麻醉后脆弱不堪的自己,一个个扭动腰身的男女声,嘶力竭的叫喊着,群魔乱舞,疯狂灌醉自己,受不到别人待见,到了这儿,自己也不待见自己,在闪烁绚丽的灯光下,每张面孔忽明忽暗,犹如鬼魅,看不清楚。 活着不容易,比活着更痛苦的是苟延残喘,比苟延残喘更悲哀的,是忙活了大半生却不知道为何而忙,琳达在外人眼里是集智慧和美貌于一身的女强人。 要不是又怎么能在国外杀出一条血路,成了圈里数一数二的翘楚,只是在这些鲜花赞誉后面,却藏着一地鸡毛,她赢事业却输了家庭,也是她本该用心维持和投资的事业,除了这一身天花乱坠的头衔外,也别无其他了。 |
琳达最后的希望似乎也破灭了,她不敢想像胡天泽会和商小蕊做出什么亲密的事情,似乎在这一刻,也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彻底失去了他,商小蕊的嘴很硬,被她咬到,就算打掉了牙也不会松嘴的,要是她不贪恋事业上的那点虚荣心,或许儿子安安天天晚上都会缠着她讲睡前故事了,又哪来商小蕊什么事儿? “安安年纪是小,但心智健全,能区分出别人对他的好,是心真心还是假意,今天晚上,我要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相信安安会那么依赖她,小不点要跟她睡,安安也要跟她睡,连他爸爸都不要,你说她是为了讨好宇泽才故意对他好的,这话到哪儿都是说不通的,你对她的偏见,还不是因为不甘心就这么输了,我······宇泽那边都给出态度来了,我要是和你过分接壤,在他面前,我也不好做人的,你说我年纪一大把还不厚道,这比别人往脸上吐口水还要狠。” 王姨妈只是不好意思当着琳达的面,骂她自作自受,商小蕊再不好,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进来的,“岂不成了吃曹操的饭干刘备的事儿吃里扒外,这是忘恩负义没心没肺,就算我们没有亲戚关系,也不能为了点钱就把礼义廉耻忘到后脑勺去了,只顾投机取巧钻空子,这事儿我还真干不出来,别说是宇泽心里拧了疙瘩不舒服,我自己也会难以为情的,乡下人什么都不打紧,但老脸还是要守着点儿的,话是难听,但小琳你还得学会放下,找个对你好的人结婚,试着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王姨妈,我·····” “我不能再跟你说了,时间不早了,明天一早我还得起早给两个孩子做早饭,还有,以后要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就别来这儿找我了,你想要帮我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有些事儿还得讲天命,强求是强求不来的,你这孩子别太难过了,外边冷,别一个人到处乱晃,万一遇到坏人就不得了了,早点回去休息,别难为自己了。” 王姨妈不愿意和琳达这个过期作废的胡家前任媳妇浪费时间,琳达站在门口两眼迷离,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掩面抽泣,她曾经坐在台阶上等胡天泽下班回家,现在却坐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其乐融融,成了一家人。 琳达晚上的夜生活很丰富,在国外也是如此,为了事业好放弃了太多,连自己也抛弃了,她夜夜笙歌流连于各大酒吧夜店,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就是为了压制对胡天泽的思念自甘堕落,彻底的放飞自己,要是连这些东西都无法麻痹内心的执着,那就遵从本心,寻找比事业更值得坚守的东西了,所以她在事业如火如荼发展势头最好的时候,抽身回来。 她不再是从前的自己,而胡天泽也将原本属于她的心和身体,连同儿子也一起给了另一个女人,商小蕊要是能比得过她,或者比她更优秀,被她打败,或许还能输得心服口服,但她其貌不扬,只是在工作上有点小打小闹的本事儿,这也算不得本事儿的,要不是有胡天泽私下帮她推波助澜,她永远只是一个领着死工资的大龄剩女。 琳达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夜店,她喜欢这儿喧闹阴暗又有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可以掩盖掉内心的虚妄和孤独,这儿每个人,仿佛搁浅了灵魂,只有肉体享受着麻木不仁的快乐,每一张肆无忌惮释放内心呼唤的人,眼睛深处都藏有柔软又无奈的心思,在外面毕恭毕敬道貌岸然。 但在这儿却可以将最野性的自己显露出来,这儿没有心事没有秘密,更没有眼泪,有的只有酒精麻醉后脆弱不堪的自己,一个个扭动腰身的男女声,嘶力竭的叫喊着,群魔乱舞,疯狂灌醉自己,受不到别人待见,到了这儿,自己也不待见自己,在闪烁绚丽的灯光下,每张面孔忽明忽暗,犹如鬼魅,看不清楚。 活着不容易,比活着更痛苦的是苟延残喘,比苟延残喘更悲哀的,是忙活了大半生却不知道为何而忙,琳达在外人眼里是集智慧和美貌于一身的女强人。 要不是又怎么能在国外杀出一条血路,成了圈里数一数二的翘楚,只是在这些鲜花赞誉后面,却藏着一地鸡毛,她赢事业却输了家庭,也是她本该用心维持和投资的事业,除了这一身天花乱坠的头衔外,也别无其他了。 |
在这五光十色的光影之下,谁又看见她满目疮痍的心,她只有用大量的酒精来和喧闹的音乐来压制内心求之不得的痛苦,朱语婷是夜店的常客,场子也是她男朋友的。 冯保全坐牢后,她男朋友就接过了他的生意,成为夜店的老板,她沾了光,身份也水涨船高,白天在货运站当上班族,晚上则成了夜店的小经理,当经理是假,但吃吃喝喝涉及的花费,却不必再由她掏钱买单,要不是这个诱惑,她才不稀罕接这乌纱帽。 “怎么回事儿!都散开,你们俩个把人扶到卫生间清理一下,不能喝就别逞强。”朱语婷见一个女人喝得烂醉如泥,还吐到满桌子都是,巨大的气味,瞬间引得四周的人躲闪不及,白眼一个比一个翻的大,恨不得将她扔出去才好,琳达心情不好,受不得别人唧唧歪歪的,她扶着桌子,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朱语婷向受到影响的客人赔礼道歉,又让服务生赶紧收拾桌子,边上有几个女人不停的冷嘲热讽,琳达心里越发恼火郁闷,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劈头盖脸的向人打去,只知道一阵惨叫,也不清楚都打爆了谁的头,琳达视线模糊不清,只知道有数不清的巴掌落在她头上身上,夹杂着污言秽语,还有男人拳打脚踢凑上来的。 “赶紧把他们拉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再这么打会出人命的。”朱语婷找了几个高个子的服务生将打人的男女全部拉开,这时钟正魁大摇大摆的来了,身后还跟着陆琳琳,钟正奎是她的舅舅,还是亲的。 陆琳琳每次来酒吧,都是由舅舅陪着的才能来,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泡酒吧的女孩儿未必都是不正经,找几个朋友聊聊天放松一下心情,却也是个很好的场合,钟正奎是警察,也是张董事身边花了高价请来的神兵。 丁志龙从冯保全手上接过了夜店成了老板,但给夜店提供安保便利的后盾没变,他恭恭敬敬跑过来向他请安,陆琳琳一眼就认出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琳达,中午在外面找健身卡时,就看到她站在橱窗外面目不转睛的盯向商小蕊。 她还给她身边的一个小男孩儿买了果汁,钟正奎将先前打人的全部扣了起来,陆琳琳向舅舅示意自己见过她,很像胡天泽的前妻,她当时看向商小蕊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才解气。 钟正奎不能丢下她不管,又是陆琳琳认识的,只好叫来救护车送医院做检查了,这半夜三更再亲的家人也睡着了,闹事的全部抓去警局录口供了,要是琳达检查出什么问题来,这些人还得支付医药费,以及后续的治疗费,夜店闹事,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隔三差五就会遇上几回酒疯的,不是拿瓶子砸别人,就是砸自己的,但凡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 只是今天遇到了硬茬,是个海内外赫赫有名的大设计师琳达,而动手打她的人里,就有他的手下,当时的场景乱成一团,他手下的人还以为是男人耍酒疯,不分青红皂白就往人身上砸拳脚。 想到却是个女人,她的很多作品,几乎都是时装周特定的品牌,只要随便找个记者按她的角度大肆报道一下,对于不明真相的人,肯定都会为她的悲惨遭遇站台的,夜店的声誉毁于一旦不说,还得将背后见不得人的东西再给拽出来。 第一个受到牵扯的就是作为保护伞,并且每个月都要抽三分红利的钟正奎,与其说是丁志龙咸鱼翻身的地盘,还不如说钟正奎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他在外人眼里是个铁面无私,从未有过半分不良表现的好警察。 夜店出现的利害得失,与他的利益是息息相关的,尤其是遇上这么棘手的事儿,对他身家性命就更有威胁了,他一向心思缜密谨慎,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但他却是个例外,从未有过一点和他相关的蛛丝马迹露出来。 丁志龙从上到下遍布着各类光怪陆离的刺青,左青龙右白虎,脖子上还趴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狮子头,一看就是社会上不三不四,招摇蛮横的小混混,朱语婷是个女孩儿,又是正经的上班族,派她出面最适合不过了,她原本是不想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沾关系的,但拗不过丁志龙软磨硬泡,只好勉强答应了。 家缠万贯又是享誉国际的设计师,最不缺的就是钱了,用钱处理,无疑是自取其辱,打蛇打七寸,得找到她的软肋才能对症下药,不过话说回来,她那么出名又不缺钱的女人,半夜三更却跑来酒吧喝得烂醉,还做出与她身份截然不同的举动。 这背后必定是大有原因,不是工作上遇到了强劲对手觉得郁闷了,要不就是感情上磕磕绊绊不顺心了,所以才会来酒吧借酒消愁,只要帮她顺了心,这事儿也就好办多了,朱语婷算不上温柔,但作为女人,一定比男人更了解女人的心路历程。 |
钟正奎是警察在处理这件上,必须根公事公办才能切断与夜店的任何关系,打人的不管男女,全部按相关的规定刑拘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原本不该劳驾他亲自处理的,只是夜店与他的关系早就千丝万缕扯掰不明白了,他不敢掉以轻心,走到今天这一步越陷越深,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琳达要是个普通人,这事儿他只要随便找个由头,兴许还能顺顺利利越过去,但她身份太敏感,听说和内家一家名头更响应的大品牌,签订了合作协议,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解决了她的根本问题,才能避开多米诺骨牌效应的发生,他不光跟夜店的关系纠缠不清,和背后大的老板张董事,更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要是自己失守了,那么他也将被连根拔起,遭到清算了。 钟正奎知道作为警察违纪违法,利用职权以公谋私,总有一天会被人抓住狐狸尾巴的,但他在从张董事手上接下第一份红利包时,就注定最终的结局了,甚至因为心虚,他还搞了封建迷信。 经大师点化,他亲自去寺庙为自己请了一张护身符随身携带,以此来寻求心理慰藉,曾经被他嗤之以鼻的荒唐事,现在却成了他手上抓着的救命稻草,这么在的讽刺连他自己想想也觉得无地自容,他不好以任何身份调解这件事儿,琳达最要命的还不是时尚界的头面人物,她还是胡天泽的前妻。 前妻也就算了,胡天泽现在和商小蕊打得火热,一步步帮着她爬上了公司二把手的高位,不用说也知道这是情深义重同甘共苦的感情,任何狂风暴雨都吹不破刮不烂的,倒霉就倒霉在琳达还给胡天泽生了个儿子,胡天泽怀抱软玉温香,必定是不想再和前妻纠缠不清了。 但儿子是两人曾经的爱情结晶,不看僧面看佛面,琳达这些年没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也算是提起是个熟脸的公众人物,胡天泽要是知道前妻在酒吧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为了维护前妻留在儿子心里的形象,也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的,总要出面为她讨要一个公道的。 做不成夫妻,但为了儿子,也不能六亲不认老死不相往来了,哪天儿子问起当初为何见死不救,他自己也不好交待,所以他为了自己在儿子面前的担当,势必要过问的,一个连张董事见了都要客客气气说一句贤侄的人,他一个有案底,还有不少黑料的警察就更不敢得罪了。 钟正奎气急败坏当天晚上,将丁志龙劈头盖脸暴打一顿,打得他胸口上的老虎都变成波斯猫了,朱语婷吓得瑟瑟发抖,男朋友被打得浑身是血满地打滚,只好乖乖跑去医院整,宿陪在床边小心侍候。 第七十二章 求助 这个世上最浪漫的,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享受从窗口刮进来的第一缕风,商小蕊惺忪睡眼,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侧过脸来看向身边的胡天泽,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和他这么亲密,挺直的鼻梁,长长的睫毛,棱角分明的脸,嘴唇有着性感的线条,白白净净的,还有几分女孩子都少有的秀气。 她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琳达,当初是抽了哪门子的疯才会将这么温柔体贴的男人扔下,只是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就算是睡着了还像是皱着,隐隐有了两道浅浅的竖纹,这是一把锁了很多心思,却又锈迹斑斑的锁头,他的隐私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的,那肯定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对他和琳达的过去抱有很大的好奇心,每次面对他的好,都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他这么轻车熟路,是不是也曾对她有过,有无数次想要打探他内心的秘密,恨不得钻进他的身体里搜肠刮肚,将她想要知道的全部亲眼察看一遍。 她的手落在他高耸妩媚的锁骨上,贴在他身边温热又安全,胡天泽似乎察觉到了一把抓住好的手就放到嘴里咬住,商小蕊身体刚动了一下,仿佛刚拼凑起的身体再次七零八碎了,胡天泽听到她倒吸凉气的声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暧昧又带有几分诱惑的看向她。 商小蕊脸上火烧似的红透了,伸手将他凑过来的脸推开,胡天泽耍赖似的缠着她,在她耳边说着靡靡之音,那是她听过最诱人的情话,小不点早早的就起床上,披散着头发乱糟糟的,安安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
王姨妈正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做早饭,小不点一本正经的说商小蕊昨天晚上和叔叔说了很多悄悄话,安安好奇心最重了,也想知道都说了什么,王姨妈见两个小鬼正往楼上跑,连忙将他们抱下来,厨房传来蒸汽声,小不点古灵精怪的,趁王姨妈不注意就静悄悄的上楼了。 “你还是胖点好,全是骨头,稍大的风都能将你卷跑了。”胡天泽呼吸急促的从她身上下来,她左边的肩膀上有他在激越时咬出的牙印,商小蕊疼得直冒冷汗,却又满脸羞涩用被褥将身体裹住。 胡天泽看了眼手机,上面有好几条未接电话,都是琳达打来的,昨天通宵达旦一晚上,哪还有心思接电话,所以就扔进抽屉里了,离安安和小不点上学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收拾一下时间就不够用了,他看了眼依然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商小蕊说:“一会儿出去怎么说?” “我是被你莫名其妙骗进来的,锁门的人也是你,把小不点拒之门外的人还是你,昨天晚上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怎么知道该怎么说。”商小蕊将脸埋到被褥里,现在的社会风气似乎与国外开放又堕落的思想完全接轨了,十七八岁就怀孕堕胎的不在少数,三十几岁还能守身如玉也是少有的极品。 商小蕊能守到今天,也得益于吴素梅的教导,虽然她脾气暴躁对她不够尽心,但从小就告诫过她不能随便,别人怎么随便都是别人的事儿,她不能随波逐流跟着堕落,甚至上中学收到一封情书,被她发现后,还以为她不学好自甘堕落,学人谈情说爱,拿鞭子把她劈头盖脸打得半死,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没撩拨别人,别人怎么就敢给她写情书了。 婚前不可越界,从那以后,这个戒律就根深蒂固成为她的习惯,不可撼动的原则,她对胡天泽一往情深,没有任何抵抗力,胡天泽之前对她有过不少暗示,她能撑到现在也算是意志坚定了。 贞操是最好的嫁妆,风气渐下,这话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商小蕊对人对事,有自己的原则,如果她不愿意,谁也诱惑不了她,更无法勉强,她歪过头看向他,“我妈要是知道你昨天晚上那样对我,一定会打死你的。” “我怎么对你了?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一直反抗的人是我,你不能因为全忘了就把责任往我一个人头上推,我可不当你这冤大头的,你情我愿,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是巴不得你赖上我,你每次拒绝我,一直说害怕是不是因为这个?” 胡天泽差一点没憋住笑,商小蕊刚要伸腿踢他却又疼的让她皱眉头,“哪个呀?一大早说这个适合么?别把我说得和你一样猥琐,你处心积虑,寻思的终于得逞了,以后怕也没其他什么值得你寻思的了,再说你反抗了又能怎样,还不是照样没有逃出我的手掌心,我跟你说正经的,昨天晚上我是被你骗来的,当着孩子的面,我不想给他们做出不良示范,不管你以前是怎么对其他女人的,但我有我的规矩,是我自己坏了规矩,责任不能全怪你一个人。” “你就这么怕你妈?” “不是怕,对的就得坚守不是么?以前的事情,我都不得了,不管你经历过多少女人都跟我无关,我只在乎以后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主动向你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我听见,也不止一次亲眼见过,她们给你留下的标准,不能硬搬到我身上,关乎原则性的问题,没得商量。” 商小蕊不是小心眼儿,不喜欢争风吃醋,只是她喜欢的人,也是绝大部分女人虎视眈眈想要得到的,竞争对手太多,暂时的胜利只是一个开始,胡天泽脸色有些难看,“我跟你说商小蕊,你别拿你的原则夸夸其谈,我也有自己的原则,你亲眼看到向我投怀送抱的女人的确有那么回事儿,但你只看到的只是表象,我昨天晚上不是为了占你便宜,才将你生拉硬拽进来的,你要是把我当成滥情好色的人,那就是你对不起我了。” |
“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其他意思。”商小蕊就是想和他重新开始,将彼此的过去都彻底了结了,但在胡天泽听来就是莫大的羞辱和不信任,“我成天顾着工作和孩子忙得昏天暗地,没那么心情和任何女人风花雪月,就算有时间又有漂亮的女人主动送上门,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你不信任我,为什么还要跟我回家?口口声声说不提以前,但你每一个字都在斤斤计较你所没看到的东西,琳达回来之后,那么低三下四的求着我,我都没有任何妥协,你也真是的,一早就说这些大煞风景,惹人上火的话,你要是认定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以那样的标准来衡量我,这对我不公平,对你也是不负责任,你再多睡会儿,我出去送他们上学。” “你等一下。”商小蕊慢悠悠的坐了起来,用被褥裹着胸口,露出光滑白皙的肩膀,上面被他咬出的痕迹就更明显了,眉宇眼神也都比以前多了几分风情和气韵,“不管你乐不乐意听还有一句话我是非讲不可的,不讲出来我得憋死,也没法给自己一个交代。” “你一起来就给我脑袋里塞这么多东西,真的会上头的,等你的回笼觉睡醒了,再思量一下还有没有必要说。”胡天泽不知道她故弄玄虚背后又要说什么刺激他的话,但看到她坚决不让步的眼神后只能被迫的坐回去, 满脸不情愿的说:“我洗耳恭听。” “你看看你,好像是我逼良为娼似的,我会对你负责的,以前在我面前可没那么矫情的,现在得手了就原形毕露,将以前我没见过的东西肆无忌惮的坦露出来,我要是不信任你,不会受任何人左右的,哪怕你秀色可餐魅力四射,身上有太多诱惑是我不可抗拒的。” 商小蕊觉得再大的积怨也是由细小的误会慢慢积蓄起来的,她不能让这个疙瘩,成为他们开始新生活的一个定时炸弹,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将他的火气掩盖再在日后好好修复一下,胡天泽最驾驭不了的就是她这酥软却又一本正经的情话,脸上的那点积雨云也瞬间烟消云散了,眼睛在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时不禁又变得炙热火烫了。 “我也不想反抗,我害怕不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所保留,只是害怕我妈哪天听到风声,会去找麻烦,她能当街把胡天宇搞成那样,要是再撒起泼来,对你这样那样就完蛋了,网上铺天盖地全是骂他的,污言秽语,杀人放火什么都有,你不怕,我还怕呢!” 商小蕊仔细算过一笔帐,她今年三十三岁了,要是能活九十岁高寿,三分之一的人生都已经下来了,剩下的六十年,在六十岁之后的三十年,却是年老色衰,身体各种毛病层出不穷的阶段,是用来相濡以沫的,她真正能享受生活的,也就这短短的三十年,在这段时间里还得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真正和他单独相处的几乎也就一两年,她不能让矛盾和不愉快,将他们的美好时光糟蹋了。 “况且她还收了你给的分手费,纸包不住火,她成天在外面走街串巷,张家长李家短的,早晚有一天会发现我们私下还在一起的事儿,她那天还神神叨叨的跟我说,我三姑给我找了个相亲对象,我跟你说,我从来没有同意过,她要不是提前帮我找好了下家,是不敢随便接了你的钱,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也没跟你讲,她那个人视财如命,钱只要进了她口袋就不管别人死活了,包括我在内。” 商小蕊就是因为对吴素梅的性格了如指掌,才会这么提心吊胆的,胡天泽也认为这是个巨大的隐患,要不是因为她是商小蕊的妈妈,以他的手段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胡天宇先前的确是羞辱了她,但也不能用这么极端恶劣的办法将他置于死地。 他若有所思,想说却又觉得无话可说,面对这样的长辈又能说什么,商小蕊在这样的环境下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她没有变成她那样不可理喻,对她的坚韧善良就更加心疼了,眼波流转,自责自己不该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我们要是结婚了,那笔钱,她怎么着都要还回来的,她情愿要钱也不会顾及我想要的,都是以她的利益为重,还有我弟弟,她说你给的那笔钱是留着给他儿子娶媳妇用的,我是哭不得,笑不得,从小到大一直这样敲骨吸髓,我早就被她榨干了,她还不了钱,唯一能让她妥协的,就是把你当成免费提款机,接着再来榨干你。” |
胡天泽眼里的神色很快乱作一团,他的手按在商小蕊的头顶上揉了揉,他被吴素梅算计了一回就快崩溃了,何况是在那种家庭里生活了将近三十三年的商小蕊,她的日子哪一天,不是在火上烤着冰水里泡着的。 商小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磨蹭着他的扣子,“她是我亲妈,跟你透这个底,是需要你能做好思想准备,她不认为可以,但我总不能丢下她不管不顾,我被人指指点点,连带着你也跟着倒霉,我天生倒霉,摊上这么不可理喻的妈妈,这也是没法子的,我就想着要是生米煮成熟饭或许·····” “还真不能生米煮成熟饭,你这都叫什么话,是为了躲开你妈的纠缠才·······”胡天泽的话还没说完,商小蕊抬头就吻住他,她一把按住他急切要揭开被褥的手,眼神闪烁了一下,“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儿,这几天可能会留在那边,不能回来陪你了,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但有些事儿,只有我自己才能解决,你照顾好安安和小不点。” “在你眼里,怎么就剩下安安和小不点了,那我该谁照顾?”胡天泽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商小蕊笑,“你这么大人了,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跟孩子计较什么,他们俩个小,不懂事,等我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就······那就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还不好么?只是你这边有些事儿,也不能一味的躲着拖着就能了结,我不给你任何压力,绝不给你拖后腿,不让你有后顾之忧,经你手里处理的大小事情,总有你的方式,我眼不见心不烦,这些我都不参与,包括安安的抚养权。”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安安的抚养权,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怎么能放弃,除了这个,不管琳达跟我提什么苛刻过分的条件,都还有商量的余地,小蕊,你能接受安安,这是我以前没想过的,但这个孩子对我太重要了,没什么能和他相比,几乎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失去他,你会站在我这边支持我的对么?” 胡天泽心里明白,当着商小蕊说这些无疑对她也是一种伤害,不管她有多好,前提都是得先对他的孩子好,商小将挣出他的胳膊,眼神复杂,“孩子对你的确是重要,但琳达终究是安安的亲生母亲,她当年放弃你们父子二人一走了之,的确是利欲熏心,你有权利生下他,但你没有权利决定他不能和自己的母亲生活在一起,我是女人,虽然还没结婚,但我知道除了我父母外,天下的父母,最割舍不下的就孩子,十月怀胎,哪是你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我这么说,不是非要让你放弃安安或和琳达达成某种势均力敌的妥协。” 第七十三章 争辩 胡天泽内心一直惴惴不安,他无法忍受安安被任何人带走,但商小蕊所说的却也是事实,只是他并不愿意面对,总觉得琳达当初在抛弃他们的那一刻,就彻底的失去了安安和他所有的包容。 商小蕊可以做到对安安视如己出,只是他在接受父爱的同时,也受到束缚,哪个孩子都想得到母亲更加细腻的呵护。 “安安是小,在很多方面都还没有能力表达自己的主权,只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剥夺了他本该拥有的母爱,不管我对他有多好,都是无法取代琳达什么都不做对他的影响,这是天性,你爱安安是真,琳达爱孩子也是真,我对安安的感情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将精力用在他身上的。” 商小蕊的话说得很透彻,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东西藏在心里不敢表达的,反而憋得时间长了会变成误会,“这样的好说白了,只是爱屋及乌,孩子是懂的,他对我的依赖,不过是他从未在别人或你的身上得到过的,他和琳达终究母子一场,我从哪个层面都没法相提并论的,琳达的私欲对你和安安大,的的确确是一种莫大的伤害,但每个人都有权利追逐自己想要做的事儿,她·····” “安安是我的全部,我绝不会放弃他的监护权,把安安送走了,那小不点怎么办?我是不是也······”胡天泽知道她这么说并非觉得安安碍眼了,只是他也有词不达意的时候,商小蕊一听这话心里不禁窜起了无明业火,“胡天泽,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觉得安安碍眼了?要不是安安,你能对我上心么?这个孩子对你至关重要,对我同样重要,他是我的幸运星,没有他牵线搭桥,我又怎么能走到你身边,我刚才所说的话,不是站在我自己的立场上说的,这些道理你比我更清楚,该面对的问题,不是用逃避就能解决得了,我们都得勇敢一点,才能从这种不上不下的困境里走出去,只要犹豫一下,后面就很难再站起来,勇往直前,我不想看到你在这个问题上举棋不定,浪费太多时间,还受人牵制,况且琳达和你一样,也绝不会放弃安安的,如果你们俩个为了安安的抚养权打得头破血流,鱼死网破,昔日的夫妻变成了死敌,这至于吗?夹在中间,最难受的还是安安,想要避免,最好的办法就是复婚,这样安安就是你们俩个人的结晶,那我又算什么?你总不能一直拖泥带水,不敢面对现实,指望琳达就着之前的过错自动放弃孩子,你觉得这对她就公平了么?” |
胡天泽眼里的神色很快乱作一团,他的手按在商小蕊的头顶上揉了揉,他被吴素梅算计了一回就快崩溃了,何况是在那种家庭里生活了将近三十三年的商小蕊,她的日子哪一天,不是在火上烤着冰水里泡着的。 商小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磨蹭着他的扣子,“她是我亲妈,跟你透这个底,是需要你能做好思想准备,她不认为可以,但我总不能丢下她不管不顾,我被人指指点点,连带着你也跟着倒霉,我天生倒霉,摊上这么不可理喻的妈妈,这也是没法子的,我就想着要是生米煮成熟饭或许·····” “还真不能生米煮成熟饭,你这都叫什么话,是为了躲开你妈的纠缠才·······”胡天泽的话还没说完,商小蕊抬头就吻住他,她一把按住他急切要揭开被褥的手,眼神闪烁了一下,“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儿,这几天可能会留在那边,不能回来陪你了,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但有些事儿,只有我自己才能解决,你照顾好安安和小不点。” “在你眼里,怎么就剩下安安和小不点了,那我该谁照顾?”胡天泽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商小蕊笑,“你这么大人了,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跟孩子计较什么,他们俩个小,不懂事,等我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就······那就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还不好么?只是你这边有些事儿,也不能一味的躲着拖着就能了结,我不给你任何压力,绝不给你拖后腿,不让你有后顾之忧,经你手里处理的大小事情,总有你的方式,我眼不见心不烦,这些我都不参与,包括安安的抚养权。”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安安的抚养权,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怎么能放弃,除了这个,不管琳达跟我提什么苛刻过分的条件,都还有商量的余地,小蕊,你能接受安安,这是我以前没想过的,但这个孩子对我太重要了,没什么能和他相比,几乎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失去他,你会站在我这边支持我的对么?” 胡天泽心里明白,当着商小蕊说这些无疑对她也是一种伤害,不管她有多好,前提都是得先对他的孩子好,商小将挣出他的胳膊,眼神复杂,“孩子对你的确是重要,但琳达终究是安安的亲生母亲,她当年放弃你们父子二人一走了之,的确是利欲熏心,你有权利生下他,但你没有权利决定他不能和自己的母亲生活在一起,我是女人,虽然还没结婚,但我知道除了我父母外,天下的父母,最割舍不下的就孩子,十月怀胎,哪是你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我这么说,不是非要让你放弃安安或和琳达达成某种势均力敌的妥协。” 第七十三章 争辩 胡天泽内心一直惴惴不安,他无法忍受安安被任何人带走,但商小蕊所说的却也是事实,只是他并不愿意面对,总觉得琳达当初在抛弃他们的那一刻,就彻底的失去了安安和他所有的包容。 商小蕊可以做到对安安视如己出,只是他在接受父爱的同时,也受到束缚,哪个孩子都想得到母亲更加细腻的呵护。 “安安是小,在很多方面都还没有能力表达自己的主权,只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剥夺了他本该拥有的母爱,不管我对他有多好,都是无法取代琳达什么都不做对他的影响,这是天性,你爱安安是真,琳达爱孩子也是真,我对安安的感情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将精力用在他身上的。” 商小蕊的话说得很透彻,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东西藏在心里不敢表达的,反而憋得时间长了会变成误会,“这样的好说白了,只是爱屋及乌,孩子是懂的,他对我的依赖,不过是他从未在别人或你的身上得到过的,他和琳达终究母子一场,我从哪个层面都没法相提并论的,琳达的私欲对你和安安大,的的确确是一种莫大的伤害,但每个人都有权利追逐自己想要做的事儿,她·····” “安安是我的全部,我绝不会放弃他的监护权,把安安送走了,那小不点怎么办?我是不是也······”胡天泽知道她这么说并非觉得安安碍眼了,只是他也有词不达意的时候,商小蕊一听这话心里不禁窜起了无明业火,“胡天泽,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觉得安安碍眼了?要不是安安,你能对我上心么?这个孩子对你至关重要,对我同样重要,他是我的幸运星,没有他牵线搭桥,我又怎么能走到你身边,我刚才所说的话,不是站在我自己的立场上说的,这些道理你比我更清楚,该面对的问题,不是用逃避就能解决得了,我们都得勇敢一点,才能从这种不上不下的困境里走出去,只要犹豫一下,后面就很难再站起来,勇往直前,我不想看到你在这个问题上举棋不定,浪费太多时间,还受人牵制,况且琳达和你一样,也绝不会放弃安安的,如果你们俩个为了安安的抚养权打得头破血流,鱼死网破,昔日的夫妻变成了死敌,这至于吗?夹在中间,最难受的还是安安,想要避免,最好的办法就是复婚,这样安安就是你们俩个人的结晶,那我又算什么?你总不能一直拖泥带水,不敢面对现实,指望琳达就着之前的过错自动放弃孩子,你觉得这对她就公平了么?” |
“商小蕊,我现在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你了,你这话里话外都是站在琳达的立场上说的,过去的五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没有安安,我就不会有今天,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你会是我老婆,你不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的利益考虑,反而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别人,这对我就公平么?琳达就算是安安的生母又能怎样?生下他却不管不顾,这就丧失了作为母亲的主权,我顶多允许她对孩子有探视权,其他的面谈。” 胡天泽在安安的问题上有着不可商量的余地,商小蕊就知道一说这个就话不投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他,“琳达是外人么?她怎么就成外人了?我胳膊肘往外拐那也是为了安安考虑,在你看来琳达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但在安安眼里这是与他久别重逢也是他最渴望的母亲,你一直为她当年的自私耿耿于怀,但你不能将你的忿怒强加在安安身上并在他没有主权选择的时候越俎代庖,他总有一天会长大,总有一天会明白你为他所做的决定只是因为你痛恨琳达当初的背叛,就因为这个你就剥夺了他与母亲一起生活的权利,作为父亲,作为独立个体的安安来说也不公平。” “商小蕊,我们不要再谈这个问题了,再谈下去就要伤感情了,安安是我的儿子,你自己也说做不到像母亲那样的关爱,安安和你之间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和你无关,就像你家里的事儿我也无权过问是一个道理,头头是道的大道理说得人心里热血沸腾的,我也听得多了,各扫门前雪,各自的麻烦还是各自关上门各自解决,别来按你的逻辑来说教我怎么才能将事情做到无可挑剔,我没有权利让你把安安当作自己的儿子来看待,你做不到的那份深情也是我无法向琳达妥协的亲情。” 胡天泽承认自己过激了,他认为有些话就算她心里有芥蒂也不该嘴上说出来的,商小蕊却又是心里闷不住话,“胡天泽,我把我的所有的都给你了,睡了我你就翻脸不认人还指责我对你的事情指手画脚的,你的原则永远都是以你为中心的,我连句真话也说不得了,是我心直口快词不达意挑战到你的原则界限还是你作为男人没一点的担当,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误解我的意思,明明不是这样的你却要往最极端的方向想,我们立场不同或许在安安的事上不可避免的会产生分歧争端,这都不重要,感情用事是要不得的,它会影响你我做出错误的判断。” “商小蕊,我们就此打住,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说下去了。”胡天泽忍无可忍,没想到昨天晚上一夜激情换来的却是她站在别人立场上脸不红心不跳的指责,商小蕊心里百感交集,忽然觉得迷茫了,当所有人都认为孩子会成为她和胡天泽之间最大的羁绊时,她觉得只要足够爱就能接纳一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别人包括吴素梅看到的却是才对格局最清楚的审视。 “我当然希望安安可以留在身边,他不是你养的小狗,只要一根绳子拴着就能证明他是你一个人的私人财产,我们俩在这件事上的立场就已经招风揽火彗星撞地球了,你能保证你和琳达在争夺安安抚养权上不会反目成仇相互伤害,飞溅出的火花或多或少都会烫伤孩子的。” 商小蕊必须要将今天的问题今天解决了,拖到了明天就会变成另一个截然不同或更加糟糕的性质,“他那么小能明白什么呀?只会觉得是他哪儿做得不好才会让爸爸妈妈争得你死我活的,会在潜移默化中形成一种心理障碍的,你对他千般万般的呵护不就是为了避免这个弊端的形成么?就算你拿到了他的抚养权对他的心智又有什么好处,他自责恼火内疚,最后很有可能将母亲在他人生中的缺席归咎到你头上,他会恨你的。” “谢谢你的善解人意,但这不是我和安安想要的,我不是他,更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都别再说下去了好么?小蕊,现在绑在我们俩身上的麻烦都不少,你的我有心无力很难帮上忙,我会处理好和琳达之间的关系,我请求你不要再聊安安抚养权的这个话题了,被他听到了以他天真无邪的心智理解不了你的良苦用心,我对你是真心,但绝不会强人所难,迫使你背负我强加在你身上的包袱,我想好好对你,用真心对你,只······” |
胡天泽知道再说下去,商小蕊逐渐冷却的表情就要四分五裂了,她闭上眼,内心翻滚着痛苦和质疑,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涌出来,昨天晚上哭,是因为他们的感情有了更实质性的进展,现在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不确定,这还没结婚就一地鸡毛了,以后哪来的心情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小蕊,你怎么还哭了,我·····” “我们这段时间都要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你需要时间冷静,我的话,只能是提议,并非出于我自己的私利, 我就算成为你老婆,都没有权利要求你必须理解我的苦衷,你的立场,我也无权干涉,家里的一堆麻烦,还需要我花点心思处理,先别见面了,省得又是一地鸡毛,安安无辜,我们因他结缘,不想最后也因为他就那什么了,而且我对他的感情也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浅显,他值得拥有更多人关爱,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说下去,就怕又要说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伤害彼此了。” 商小蕊胡乱的抹了下脸上的泪水,这时门口传来安安和小不点的敲门声,她听到他们声音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哭出声,刚才那么争辩,绕来绕去,还是为了给他们更好的生活环境,胡天泽坐在她边上手忙脚乱的将她按在怀里,“这么大人了还哭,孩子听到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昨天晚上没开门的事情,还没想到借口解决,你再哭哭啼啼的我······” “胡天泽,你想到的永远都是你自己,找不到理由就说我被狗咬了。”商小蕊推开他站了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重心不稳,还好胡天泽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要不然得摔到地上又得弄出惊天动地的响声来,又是一个不好解释的问题。 他死缠烂打的就机抱住她,“听你说得十万火急,你家里又出什么事儿了,是伯母还是你弟弟?伯父老实巴交向来最疼你了,哪怕到了万不得已,也不会给你惹麻烦,昨天晚上是我欺负你了,害你哭了那么久,我该补偿你一下的。” “你认为的我和想的不一样,只要是我心甘情愿给的,就不存在谁欠谁的,我跟你,不是为了占你便宜,图你身上让其他女人虎视眈眈的一切优势,两个人在一起,可以权衡利弊,但要是当成生意一样锱铢必较,你是你我是我分的那么清楚,就没多大意思了,我顶多怪你立场明确,但情绪太过偏激,能包容的我会包容,能妥协的,只要在我能接受的范畴之内,我都能做到甘心情愿,我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为了证明我是个深明大义,为你为安安考虑的大好人,好人向来是没好报的,不然也不会有小人活千年的说法。” 商小蕊叹了一口气,婚姻的水太深,她又不擅水性,只有经历无数次的呛水才能学会游泳,不再胡乱的扑腾,但这个过程又有多少痛苦就不得而知了,“我不要做好人,只想做你眼里只要一想起就会感到欣慰的人,甚至你每天晚上,只要按时回家就好,至于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好,沾花惹草也罢,只要我不知道或有本事瞒我一辈子,那也是你赚来的本事。” “你······你这么说有意思么?” “男人嘛,总不能像我爸一样窝囊懦弱,缩手缩脚的,不小心看别的女人一眼都会被我妈骂得狗血淋头,三天吃不下饭,我拿我爸说事儿,并非瞧不上他,认为他没有男人顶天立地的本事儿,而是我不想变成第二个吴素梅,强迫之下的爱,在反复压榨后,剩下的只是一堆没人感兴趣的辛酸和妥协,彼此双方面目全非,都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我发现你的想象力和你的口才一样了得,你别把我想的那么恶劣,要是真那样,我可没那么多的运气能遇到你,你一掉眼泪我就彻底没法子了,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你说得对,我是意气用事了,但我没遇到你之前,我的理智向来不用冷静,也都是最清晰的,可能是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和越来越多的神秘感,把我用来处事的精力都给分散了,你总不能祸害了我之后,又甩手走人了,以后你还是你,我就不是从前的我了,毕竟以我的为人,可没人说过我会花天酒地沾花惹草的,我是打算赖上你,你可不能丢下我不负责任。” |
胡天泽眼里闪动着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东西,他受过的伤害,用了五年才结了痂,手指碰上去都会隐隐的疼,商小蕊心思细腻,从他消沉低哑的声音里也听出了心伤,她伸手将她衬衫上的扣子扣好,眼泪不知不觉的又涌出来,胡天泽亲吻着她的泪痕,这是门外又是阵敲门声。 商小蕊情急之下将缠在她嘴唇上的人推开,心虚的站了起来,“我可听说胡老板八面玲珑最会说话了,黄掉烂掉的生意,经过你三言两语都能起死回生,再狠狠赚上一笔,你技高一筹,我可没你这能耐,你先出去,反正我是理屈词穷,没有任何理由解释昨天晚上所有的事情,孩子好奇心重,他们脑袋里装的可不止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你得找个他们能理解又不会想入非非的说辞,才能将今天早上的所有不愉快一笔勾销,这个小小的请求可以不胡老板?” 校车来了,胡天泽也不必再大老远的开车送他们俩个去学校,商小蕊给小不点扎了两个羊角辫,看上去也怪可爱的,小不点仿佛想起了什么,扑在她怀里说:“阿姨,叔叔说过两天就要去墓园看奶奶了,你折了一晚上的金箔,每折一个都会加上心愿,奶奶在那边看到了,就会托梦过来,我也有好多话要跟奶奶说,阿姨你给我一个,我也想让奶奶来梦里找我。” “当然可以。”商小蕊看了眼将安安抱上校车的胡天泽,原来他是这么说的,怪不得安安和小不点没有一个劲儿的追问她昨天晚上都在屋里干什么了去了,小不点得到肯定答案后,活蹦乱跳的爬上车,直到车走了胡天泽才收回视线看向她,退了两步刚好和她肩并肩,握住她的手说:“你得说话算话,一笔勾销了哦。” 第七十四章 难过 “一笔是勾不了的,再说空口无凭,我也不记得给过你任何承诺了,事情得有多严重才能用得上一笔勾销这四个字的?要不,我仔细想想你都跟我说过什么了。”商小蕊立马就翻脸了,笑得没心没肺,一副成功套牢他的样子,胡天泽用手宠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子,上当受骗也甘愿,搂着她的肩膀有说有笑的往回走,王姨娘将他们俩的早饭也准备停当了。 “那不是·····我不是听说小蕊姐和胡老板分手了吧?怎么还住到一起了,两人这一颦一笑卿卿我我的样子,像是正在度蜜月似的,他·····他真是你的前夫?”朱语婷作为夜店专程安抚琳达的钦差大臣,当然得小心侍候,防止任何把水的可能,。 她把事情办砸了,第一个受到牵连的就是她男朋友丁志龙,毕竟他是夜店的负责人,琳达这边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牵动整个局面的走向,琳达脸上有伤,戴着墨镜,嘴角不自然的抽搐着,眼泪接连不断的往下翻涌,咬紧了后槽牙。 以前胡天泽可没这么体贴入微,满脸深情的对过她,更没有家门口这么亲昵的搂过她,或许是她太强势了,令他到无所适从,又或者她没有商小蕊矫揉造作,故意取悦他,在上台阶时甚至是将她抱了进去,琳达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撕烂商小蕊的脸。 胡天泽给商小蕊的宠爱和迁就,是她从未享受过的,越想越觉得憋屈悔恨,她当然那么自信,最后还不是被无孔不入的商小蕊给钻了空子,不管她和胡天泽的感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以她高人一等的优势,只要静下心来把她当作人物对付,迟早还会打败她的。 之前和胡天泽所有的矛盾,只是她太疏忽大意了,好在她手上还有安安这么个王牌,母子连心,这是与生俱来的血缘亲情,胡天泽对商小蕊再怎么上心,最终还会为了成全儿子,乖乖回到她身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横在胡天泽面前的,不光有个手段不同凡响的商小蕊,还有她当初留在他心头的疤。 解铃还须系铃人 想要彻底剪除了这个芥蒂,必须花些心思对症下药,没了这个绊脚石,胡天泽自然而然会念起过往的点滴来,他们毕竟是有感情基础的,只要一点点火花就能星火燎原,烧出比先前更加汹涌炽烈的感情来,商小蕊要是没一点自知之明,只能被烧得灰头土脸的,跟她斗,自讨没趣,她是时候亮出真本事,将她剥皮抽筋碾出原形来的。 |
商小蕊不想回家,只给商从荣打了电话,两人约在外面的见面,他说过了中午还没吃饭,听上去可怜巴巴的,一点也没有之前对她大打出手的气势,地点还在老地方千素阁,赵千笑容满面的向她招了招手说:“我一来我这儿十有八九又是出了问题,上回你给的钱多了,这回算我回请你的,想吃什么你招呼一声,这回又碰上什么麻烦事了?那人是你弟弟吧?” “老板的眼力就是毒辣,我们长的不像,见了的人都说不像,就你一眼看出来的。”商小蕊笑,商从荣一屁股就坐到指定的位置,赵千一脸得意,“能得到你的夸奖太荣幸了,现在满面红光精神抖擞的,一看到你我就会忍不住想起当初一见到你的情形,努力果然比整容更值得人拥有,三天看不出什么,三个月也没什么成效,但长久坚持下来就能看出差距看出气场来了,现在是有那么点职场精英派的味道来了,你得再接再厉成为你最想成为的样子。” “赵老板还真是阅人无数,说话尽挑别人喜欢听的说,怪不得生意会这么红火。”商小蕊微微一笑,对他的肯定高兴之余也觉得自愧不如,她离最好的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商小蕊看了眼坐在位置上大大咧咧和服务员攀谈的商小荣,看着就来气,但作为唯一的弟弟她又狠不下心丢下不管了。 一想到爸爸哀怨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也于心不忍,这些年要不是看在爸爸的份上她早就和这个成天遍地狼烟的家划清界限了,吴素梅和商从荣也认定她怎么造反都不会让爸爸为难的,亲人什么时候成为相互制约和肆无忌惮压榨的工具了。 “你弟弟从一进门就显得随心所欲没把你当外人,也不给你开门,直接走在前面把你甩在后面方便点菜付钱,能让你这么卑躬屈膝的也只有自己的家人了,一看就是泡在蜜罐长大的,就连遇到麻烦也会理直气壮的要求别人帮忙善后。” 张千那么会做人,最忌讳的就是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他要是没听到什么风声或知道连商小蕊都不知道的东西就不会随便提及她弟弟的,也不会有这么多苦口婆心的劝诫,“你这么心善体贴应该吃了不少苦,只是有句话我得奉劝你一句,往往拖累自己的并不是外面的敌人,而是家人毫无底线的索取和压榨,没有界限和底线你做得再好在别人眼里也不够好,没有一颗感恩的心,你说你掏心掏肺最后吃力不讨好的人还是你。” “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赵老板,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了,别拐弯抹角的,我也没时间去了解你言下之意背后的疙瘩块儿,有什么话就当着我的面开门见山的说,前面要不是有火坑或深渊你不会轻易多这个嘴的,我可没你说的那么聪明一点就破的,还望赵老板多多指教。”商小蕊笑着说,赵千看向她弟弟说:“我大前天晚上看到他被好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给打了,边上还有一个在现场指挥打人的女人叫采紫晴,我对她不太了解,以前隔三差五会在我这儿吃饭,是长期经营社会服务的,不光她做,手底下还有好几个漂亮的小姐姐,她这个人可不是你弟弟能驾驭得了的,那天我在围观群众里多听了两耳朵。” 商小蕊听得是心惊肉跳,家人只要和她联系了不是哪个身上着了火就是遇上硬茬善后来了,只有在他们黔驴技穷需要她出力了她才能算是家人,不需要的她哪儿来的死哪儿去,商小蕊也想摆脱这样的拖累,但爸爸比她的处境更悲惨,当了一辈子的受气包。 窝囊懦弱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人也曾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男人顶天立地建功立业,结果却一辈子被强势泼辣的女人踩在脚下为了家庭的完整忍气吞声,一个让人忍不住同情的人才是真正的悲哀的。 “说是你弟弟在她酒后对她做了不可描述的事儿,要想不把事情闹大了就得花钱息事宁人,我听说是给了不少钱,结果采紫晴跑去派出所告你弟弟那什么罪,结果到了警察局把她当老鸨从来社会服务的脏事儿给牵连出来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搞别人结果把自己的声誉和事业都给坑没了,这个女人是长期和黑社会搅和在一起的,后背很硬,听说还有一个姓钟的警察和她关系非同一般,当然,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具体什么关系我还真不太清楚。” |
赵千这儿不光是她用来商务谈判的定点饭店,也成了给她提供各种小道消息的情报局,“这话我只敢在你面前提一下,好让你心里有个数,采紫晴从你弟弟手上骗来的钱,又莫名其妙给当作保释金交了,她什么好处也没落着,再加上你妈头一天晚上又跑去她上班的地方大闹天宫,她不是一个人去的,带着居委会一帮大妈和警察一起去的,说是接到举报,她在所工作的酒吧卖淫嫖娼,这压根就不该居委会管的,即使在片区管辖之内,也轮不到她插手,结果警察去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商小蕊目瞪口呆,吴素梅是居委会的调解员没错,但她也不能扛着调解员的身份当作飞机大炮,到处狂轰滥炸为所欲为,这可不是每个月象征性给五百块就能有的职权,先前刚在市中心浇了胡天宇一身的大粪,这才消停没几天,又跑去儿子女朋友工作的地方砸场子了,还好她没生在文化大革命年代,以她的性格,十有八九会成为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红卫兵,祸害的就不是家人,而是成片的人了。 “第二天采紫晴就找人将你弟弟当街暴打了一顿,说是她因为你妈跑去闹事才被开除的,除了出口气外,还问他要了一笔天价分手费,要是不给,这些成天游手好闲,到处惹还不嫌事大的混混能做出些什么,你都是猜不到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成天提心吊胆,也不叫日子,采紫晴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只要她一声令下,以后你弟弟除非躲在家里不出来,否则逮到一次打一次,一次比一次厉害,直到他彻底服软了为止。” 赵千一边说一边敲着计算机漫不经心的说,商小蕊神色悲戚,商从荣除了脸上还有些被打的痕迹外,和服务员说起话来神采飞扬,一点也看不出惹了大麻烦,笑呵呵的没点正行,更像是来给商小蕊指点迷津的。 “他们在动手之前,势必要将你给扒拉出来的,胡老板那么有钱,他作为你的亲弟弟,你哪会见死不救,要不就报警,但没有真凭实据,也是没法的,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背后就有警察撑腰,这事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分明是要用钱来摆平的,请神容易送神难,采紫晴一天拿不到让她满意的数目就一严防死守,两只眼睛都盯得死死的,绝跑不出一只苍蝇,这些人狠起来就没什么人性了。” 赵千见得人多,对人性的解析也最全面,“在你弟弟身上敲不出油脂出来,迟早有一天会找到你头上来的,这些人手段残忍,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可以连自己的爹妈都能出卖,法律法规仁义道德要是管用,他们也不会成为横行一方的混混了,但话说回来了,这些人的胃口都是无底洞,只要尝到了甜头,接下来的敲诈勒索,就会没完没了,一次比一次要的多,所以这事儿,你得慎重考虑一下再决定要不要插手。” “你找我干什么来了?有什么话是不能在电话里说的,非要见面说。”商小蕊心里急得快冒烟了,他却跟没事人似的没一点愁烦,“你是我姐,我出了事儿,不找你找谁去,我妈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又说没脸再找你了,我是实在没法才硬着头皮来这儿的,况且电话里,你哪来的好脾气,没说几句话就急匆匆的撂了,搞得好像我们全家都欠你二五八万的。” “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要不是为了不让爸爸为难,你以为我会认你们么?现在出了问题,你们还是一家人,把我当什么?你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师爷,我告诉你商从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惹了多少麻烦,我也没那个本事帮你善后,像你这种没心没肺还不知道感恩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好心,你是怎么对我的,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明白的,我对你对这个家仁至义尽,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部做全面了,我敢拍着胸口说问心无愧,你要说的事儿赶紧说,我时间紧,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 商小蕊有些急火攻心,商从荣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她,“你还知道家里还有个老爸,就你是个大孝子,你长年累月不归家,就连逢年过节,得我妈求爷爷告奶奶托人找关系,将话递到你面前你才肯回去一趟,现在交了个有钱老板,就更瞧不上我们这些乡下人了,商小蕊,做人不能太忘本了,我来找你是因为把你当作家人,你口口声声一直说看在爸爸的份上才没离家出走,但你敢说你对爸爸又尽了多少心?我来这儿不是跟你翻旧帐的。” |
商从荣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的请求对姐姐是一种勒索,而是作为家里的一份子,这是她该还的债,他不是不知道感恩,而是把别人的好,理所当然的作为一种习惯,吴素梅从小到大的教育中,也从未教育过他做人得将心比心。 即使欠家人的也得双倍奉还,他是家里的祖宗,爸爸嘴里常说的哭丧棒,好像养个儿子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死的时候有人抬棺,有人捧着哭丧棒,而女儿什么都不是,“只是爸爸前阵子不舒服,犯了脑梗塞,医生说是轻微的,只要保持心情愉悦劳逸结合,再按时吃药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今天要不是跑来跟你说这个,你能知道爸爸犯了脑梗塞住院的事儿么?你压根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的麻烦我自己会处理。” “你要是能处理又怎么会跑到这儿来找我?”商小蕊气急败坏,却又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儿就坏了自己的形象,商从荣翘起二郎腿,一脸悠然自得的说:“你现在成公司能耐人了,大手一挥,地面都得抖三抖,出尽了风头,终于出人头地了,身份涨得比北京二环的房价还快,还真是榜上大户,连看人的眼神都开始盛气凌人了,人前风光,就嫌家里给你拖后腿,我告诉你高小蕊,不管你现在成了什么人,总要你还姓商,就别想将老家商甩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你不是吃素的,我妈就更不是了,别忘了,要不是她把你一手调教出来,你能有今天风光无限的好日子么?” “商从荣,看来你是不想好好说话了是吧?你妈这么有本事,能把我的能耐调教到了今天,怎么在你身上花尽了心思,却把你调教成了一个狼心狗肺,连是非黑白都不分的废物?用嘲讽打压别人,好掩盖自己的心虚,这是吴素梅一贯有的风格,没想到你却把她这一手学得惟妙惟肖,有鼻子有眼的,既然你知道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也少用以前的态度来对我,虚张声势这一套在我这儿吃不通,要不然我和你妈的关系,也不会弄得这么紧张,我能解决的,我会看在爸爸的份上尽量帮你一把,毕竟他从小就念叨着你以后,还得给他捧哭丧棒,这活儿不是我能替代得了的,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给我走人,你只看到我摇身一变成了能耐人还榜上大户了,要是我把用在别人身上的手段,再给你来一出,你这脸连屁股都不如。” |
第七十五章 商量 商小蕊知道他来这儿的意图,只是太恨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商从荣脸上一阵尴尬,表情心虚的将先前和采紫晴的过往简单的说了一遍,商小蕊大惊失色,“你要死了你!那种人你也敢得罪?你还真是色胆包天,黑社会能是你能惹得起的么?太平无事我是家里多余的人,现在用得上我了就把我当作草纸帮你擦屁股,我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能帮你和黑道上的人拼火,要说我有能耐,你的能耐也不少,就你这火烧眉毛了还悠然自得的心理素质总能在那人面前扛上一阵子,实在不行咱们就报警处理。” “姐,要是报警管用我也不会死皮赖脸的过来找你了。” “现在知道自己是死皮赖脸的了,刚才指名道姓骂我的人是你,你别窝里横到了外面就成了前怕狼后怕虎的怂包,你和吴素梅强强联手总能想出办法熬过这一关的,你们只要拿出用在我身上一半的智慧就能险象环生了,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实在不容易,从小到大你们谁也没真心实意帮过我,现在我恳求你们行行好大发慈悲别来推我下火坑,再说句难听的,我连你们俩个都对抗不了又哪来的本事跟你说的那个大人物过招?这不是自取其辱没一点胜算么?” 商小蕊起身就走,商从荣一看她动了真格立刻追了上去,“姐,你别走呀!你走了我怎么办?姓张的不会放过我的,他还杀过人,正儿八经的黑帮老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落在他手上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对你不好,对这个家也没有做过任何贡献,还气得老爸得了脑梗塞,但我也不想这样,谁能十全十美没个犯浑迷糊的时候,我要是早知道这是采紫晴为了敲我竹杠才故意接近我的,我再怎么鬼迷心窍也不敢招惹她的呀!姐,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我先前说那么难听话的确是心虚觉得没脸面对你,爸爸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提心吊胆的,就怕我走在大街上一不留神就让人给砍死了,姐,你没办法但姐夫那边肯定能想出招来帮我化险为夷的,你只要去他那边提一提,他看在你的面子上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妈背着我干了什么事儿你能不知道么?你拿去和采紫晴花天酒地的钱就是她趁着我还昏迷时问胡天泽要的分手费,我在她眼里只是一个赚钱工具,我相信她是没脸来见我了,但你没脸没皮怎么就好意思叫他一声姐夫?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想的,别人家的爸爸和兄弟姐妹里外一条心。” 商小蕊痛心疾首,面对把她当作筹码对待的家人简直欲哭无泪,“为了成全对方上刀山下火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母慈子孝其乐融融,你们倒好,成天就想着怎样才能将我身上的油水多榨一滴出来,好像少榨一滴就吃了水缸大的亏,你的麻烦我实在无能为力,胡天泽那边你们也少打他的主意,他没有任何责任要替与他无关的人怎样,话就是这么说的,你想怎样就去怎样吧!要说见死不救你们俩个最在行了,我也是你们手把手教出来的,好自为之是我对你最后的善意,就是爸爸亲自来了我还是这句话。” “商小蕊,你等着,你别为了逞一时之快就······”商从荣没想到姐姐这回是真的丢下他不管了,反正钱都在他手上,还剩下那么一丁点,不管是采紫晴还是她背后的金主现在知道姐姐的身份了,从他身上敲不出利头来总会想方设法向她要钱的,吴素梅这回是真的没脸来找她了,商三明还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吴素梅和他老夫老妻,平时不管怎么横行霸道不把他放在眼里,但老夫老妻了终究还是有感情的,她手上攥着的资本都是商三明为了家庭和本性的懦弱才造成的。 不过她只在医院呆了一天就急不可耐的返回居委会了,因为她的顶头上司张老师过生日,她早早的就去准备贺礼了,这些年要不是他的提拔她别说是居委会了,就连扫大街的都没人故意用她,在她眼里方老师才是家里的主心骨。 |
大小事情都会向他征求意见,就连商小蕊和她的争吵,也会在他故意挑拨离间下发展成刑事案件,他儿子是臭名远扬的杀人犯,他身居高位心里有着强大的落差,和吴素梅一样都活在自己的自卑里,用蛮横和泼辣来掩盖内心的恐惧。 方老师甚至还怂恿吴素梅将女儿告到法院,名头就是虐待父母,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方老师自己家里一塌糊涂,最不希望他的手下日子比他还要红火,恨不得都变成杀人犯才好,性格扭曲黑暗,还反复无常。 他是当了十几年老师的人,也用老师条条款款的规矩,将手底下的人都圈在他亲自定下的框架之内,要是谁未必了轻则扣工资,重则就会被扫地出门,吴素梅只敢在自家和居委会,以及她认为安全的区域里为所欲为。 她不敢面对外面的世界,永远只敢对自己的亲人和在她职权管辖范围之内的人大发雷霆,方老师的不近人情和冷血残暴的性情她是学到了精髓也用实际行动给家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商小蕊深受其害,尤其是在她年纪尚小时几乎就是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出气筒,方老师同样对他的手下刻薄冷血不苟言笑。 他只会用强硬的方式来强迫别人害怕他,只有害怕了才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要想在居委会混下去唯命是从是唯一取悦他的方式,因为自卑,不管谁只要语气不对或不小心说错了话,他总能找到一个适合的办法将对方狠狠报复一顿才能善罢甘休,他儿子打死了老婆被判了无期徒刑,至今还在监狱里服刑,刑期遥遥无期。 女儿的婚姻也受到巨大的影响,结果不出两年就被婆家扫地出门了,丈夫在外面找了个家底干净的小老婆,方老师郁闷难受只能将火气都变本加厉的发泄到手底下的人身上,作为得力干将的吴素梅首当其冲,两个同样活在自卑里的人都有着相似的敏感,吴素梅曾因为一次没有双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方老师觉得这是对他巨大的羞辱。 所以就派遣手下的虾兵蟹将们去吴素梅的家里索要居委会为每个人作为福利所赠予的手机花费,方老师的自卑心理根深蒂固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吴素梅也同样如此,商三明不止一次的恳求她离开居委会去找别的工作,但她不敢面对现实也不敢面对陌生的环境,她的自卑心理只有在她熟悉的环境中才能觉得安全,居委会最近要裁员了。 吴素梅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为了讨好方老师她甚至他写好的状纸告到了派出所,要将女儿虐待她的罪名坐实了,但派出所的人并未受理,只觉得她幼稚荒唐,甚至怀疑她和女儿商小蕊是不是她亲生的,吴素梅做贼心虚,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方老师对商小蕊这么记恨还耿耿于怀的,就是因为商小蕊曾出言顶撞过他,希望他别再用精神捆绑的方式来控制吴素梅了,她就像他手上的傀儡,吴素梅只有在他这儿得到了器重委任才能找到并实在自我价值,离开这儿她就无所适从什么也不是了。 方老师受到了羞辱,所以对商小蕊恨之入骨,吴素梅为了讨好他只能投其所好将女儿的种种不是拿到他面前来满足他的解恨心理,吴素梅这次连住院的老公都顾不上,就是生怕她的名字会再次出现在裁员名单里,上几次之所以能险象环生逃过一劫,还不是各种送礼和更加勤快的工作,而这一次上面似乎动起真格来了。 吴素梅不敢想像自己失去这份工作后在家人面前就不再拥有呼风唤雨咒天骂地的资本了,就像她只有牢靠的抓住家里的经济大权才能安抚内心的畏惧,她永远都在恐惧,也永远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环境这种患得患失风雨飘摇的恐惧感,吴素梅跑去超市一狠心就买了三千多块的补品和一张一千多块的婴儿床,听说方老师的女儿再婚后生了个女儿。 方老师缺什么或需要什么只能在适合的机会不动声色提点一下,识相的人很快就能领略到这是证明自己心意的好时机,吴素梅受到指点后麻利的就拿出银行卡跑去超市消费了,丈夫的死活她毫不在乎,女儿的名声她也觉得无所谓。 女儿嘛,总是一盆迟早要泼出去的水,要丢人也是她婆家丢人,她在乎的永远只有她自己以及头顶上的乌纱帽,而这顶乌纱帽的赏赐者就是坐在高位上拥有生杀大权的方老师,为了讨好她。 |
吴素梅殚精竭虑但凡能用的都会用上,她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居委会和方老师,要是不明白真相的人还以为他们俩个关系非同一般,私下还有耐人寻味的私情,吴素梅理直气壮的认为商小蕊一定会帮着处理好儿子屁股下没能擦干净的屎。 她得先保住头顶上的乌纱帽才好,在家人和自己的私欲面前,她想到的永远是如何遮盖自己脸上那块无处安放的胎记,这是扎在她心里的刺,扎得她自己痛不欲生,还要家人陪着她一起承受这份痛苦。 商小蕊一如往常到了办公室先检查一下昨天的报表数据,这时房梦颖带着口罩神色悲戚的走进办公室,将安全帽放在架子上忽然趴在桌子上就嘤嘤的抽泣,肩膀跟着剧烈耸动,商小蕊现在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所以很少再去办公区,房梦颖也没发现站在解落正在聚精会神看报表的商小蕊。 “房姐,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掉眼泪?出了多大的事儿哭成这样?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商小蕊将报表放下,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跟前,房梦颖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用手背在湿漉漉的眼睛上按了几下,“没事儿,真的没事儿,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我都没有看见你,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想一大早就这么失态的。” “你脸上怎·····你老公又打你了?”商小蕊知道她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你报警了没有?” “他是我老公我怎么报?” “不是,你越是这么想他就越得寸进尺,家庭暴力这种事情和别的事儿不一样,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只要你原谅他了那么接下来就会形成一个没完没了的无底洞,你顶着一脸的伤怎么面对孩子?对你自己不也是个巨大的威胁?有些东西是有原则的,你有工作,有能力自力更生,为什么不离开他?”商小蕊无法明白她的想法,房梦颖不停的抹眼泪,“我可以一走了之但孩子怎么办?孩子不能没有妈妈,大的上初中,小的才几个月大,我不能为了自己就将孩子丢下不管了,生下了总要负责任的,我老公最近因为生意中的事情不顺心才·····这也怪我,说话不动脑子就惹火了他,小蕊,你没结婚所以不明白婚姻根本不像谈恋爱那样如花似锦的,这里面有太多的无奈和辛酸了,为了孩子也得忍下去。” “可你这样屡次三番被他打也不是办法,他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的,是你的宽容纵容了他,让他觉得将暴力变成一种理所当然来证明男人权威的方式,你接受了方式要是敢反抗只会遭到变本加厉的对待,这是不能够的,房姐,我不是怂恿你去离婚,但·····你看看你总是这么着别人都会瞧不起你的,女人不必活得这么自卑可怜,男人能做到的女人照样能顶起半边天,况且现在女性不像以前的女人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受再大的气好像也是作为女人生性里该包含的一部分,你能活出最好的自己来的。” 商小蕊最见不得她这样了,“第一次妥协或许是大方,第二次或许是胆量,但第三次还要妥协那就懦弱了,有些事儿是不能妥协的,你心里应该是知道事情不能再这么一错再错下去,也知道解决的办法,你为了孩子忍气吞声,但你想过没了,孩子是你的,不也是你的丈夫的么?他不仅不顾惜还拿他们当作捆绑你的枷锁肆无忌惮的加害你,这些话本不该我一个外人说的,只是我们朋友一场我不想看到你在家暴的泥潭里越陷越深最后又能落得什么好?要不从现在开始做出反击,要不永远活在你拿孩子来掩盖懦弱的阴影里苟且偷生,我不是说风凉话的,哪天你要是崩溃了你就会明白你为自己所找的借口有多荒唐了。” “我反抗过没用的,警也报过,只是人家说这是家庭问题警察也处理不好,再不行说几句和稀泥的话就草草了事了,回头他打得只会更狠,清官难断家务事,小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报警和反抗都是没用的,他是我丈夫,我孩子的爸爸,就算警察能处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就把他往牢里一扔,孩子大了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 |
第七十六章 伤害 房梦颖曾经也是漂漂亮亮且性格活泼的人,现在的她几乎变成一个蓬头垢面性格沉闷的黄脸婆了,一前一后天差地别,如果婚姻都是这么令人胆寒,商小蕊不敢想像胡天泽哪天也对她动手动脚仿佛暴怒的野兽对她发泄着在外面所遭受的所有不满和压力。 商小蕊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如果你的委曲求全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交待,那你怎么晓得他们更希望你能快快乐乐摆脱来自父亲的暴力,难道你想现身说法为你的孩子也灌输不能反抗只能委曲求全的思想么?你做什么孩子也会在潜移默化中受到影响,你自己陷在烂泥里靠不了岸,同样受到侵害的还有你的孩子,母亲又能怎样,要是做不到正确的示范,你现在所受的苦也会成为他们日后随时会爆发的隐患,该出手时就出手,女人怕什么就得在婚姻生活中低人一等?而且这个社会本身对女人就不够公平,你越是这样越容易让对方得寸进尺,有些屈辱都是自讨的,打不过货运站的男人多的是,随便找几个总能让他放亮眼睛彻底长上记性的,你开不了这个口那就由我来说。” “小蕊,别开玩笑了,这是我的家务事,我自己处处理的,他再不好也是我的老公,其实这事儿也赖我的,他每次动手都是因为我不够理解他在工作上的辛苦才被迫·······婚姻不容易,我不是为他找借口,他工作压力大,我赚的这点钱还不够应付生活费,他得养家糊口房子还在按揭,你说我还能怎样?离开他我或许能逃离苦海,孩子······孩子太小,身边没有母亲陪伴会造成一辈子的心理阴影,长大后也会恨我一辈子的。” 房梦颖的下巴和眼睛上都变成了深紫色,不难看出打在她脸上的拳头气力有多大,“我辛辛苦苦将他们生下来,吃了那么多的苦也就不觉得这些苦有多难捱了,你没结婚所以不懂的,他除了脾气火爆一些其实对这个家也算是尽心尽力,男人在外头拼死拼活的总要有些·······作为女人得大度一些,能让的就让,不是为了家庭完整才忍气吞声的嘛,哪家都一样,你只是没看到而已,爱是包容相互理解的,我不能崩溃,我崩溃了孩子们怎么办?小蕊,谢谢你的好意,你说得对,在第一次遭遇伤害时必须站起来反抗,但我·······有了我这个前车之鉴,你以后得避开这个雷区。” “你还给我现身说法了,说得对,这是你的家务事,是我多管闲事了。”商小蕊怒火攻心却又觉得别人都不在意,她一个外人说再多也只看到一面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房梦颖见她转身进了办公室,心里也急迫难受,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只有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才会直言不讳。 “商小蕊在哪儿?”快到中午时,商小蕊正聚精会神的准备将报表给胡天泽的公司的部门经理发过去,哪想吴素梅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外面传来,仿佛晴天霹雳似的砸在她脑袋上,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是为了那次拒绝商从荣求助的事情兴师问罪来了。 “你来干什么?有什么事情我们在外面说。”商小蕊插翅难飞,吴素梅刚刚才将几千块的大礼先给她的衣食父母方老师了,对方很满意也明确表态在这次裁员中不会有她的名字,解决了后顾之忧,吴素梅就得放开手来解决儿子捅下的麻烦了。 “我来见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错?你现在是架子大还在这么宽敞的办公室里工作,人人都说我福气好才生出你这么一个有本事给父母争脸争光飞黄腾达的女儿来。”吴素梅旁若无人的坐在沙发上,商小蕊知道她来者不善,从她尖酸刻薄带着浓重揶揄的口气里就能听出来了,商小蕊越发觉得自己比房梦颖更可怜,她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出家人的手掌心,孩子是房梦颖忍气吞声的硬伤,而对父亲的牵挂却也是吴素梅变本加厉制约她的把柄,她亲自到访不弄出动静出来都犯不着她亲自跑的这么一腿。 |
“阴阳怪气的话你就别说了,今天这一切都是靠我自己的本事赚来的,从小到大你从来没在我身上用过半分心思,你想说什么就直截了当的说,我一会儿还得去见客户,别耽误了我的时间,听商从荣说你这阵子为了给方老师庆祝生日几乎跑断了腿,今天有空跑我这儿来说风凉话是从他手上拿到被裁员的豁免权了么?” 商小蕊不甘示弱,吴素梅冷笑,“翅膀硬了就是不一样,连对亲妈说话的口气也开始打官腔了,你有本事把门开开大声点说,好让你的手下看看你这都什么嘴脸,人前像个领导似的威风八面,人后就变成六亲不认连家人死活都不顾的小人了,你说我从小到大没对你用心,我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一口饭一口汤给你喂养大的,你哪来今时今日的风光?更没机会坐在这么好的办公室里,瞧这窗户够大,把家里的客厅还要敞亮,你爸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直哼哼,你对你弟弟见死不救也就算了这是我不对,从小就没让他尊重你,但你爸的死活你也不管不顾了么?你这是想逼死他呀?商小蕊,我给了你生命也把脸面给你了,你要是不要脸还跟我出言不逊,我保证当着我的属下的面将你以前干的破事儿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 “我以前都干什么破事儿了?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你没结婚就和胡天泽睡了,还大摇大摆住进他家,你还要不要脸,年纪大了没什么,要是连脸皮都不要了就是你欺师灭祖,这不算破事儿?你说这算不算破事儿?不是说分手了么?为了攀附有钱人你还真是削尖了脑袋往他床上爬!人家是有老婆孩子的,就算离婚了人家前妻比你高强一千倍哪会看上你,分明是为了睡你才引你下套的,你还恨不得贴上自己。”吴素梅的嘴里向来说不出好话,每一个字仿佛都像是缠了钢丝的皮鞭总能将她抽得遍体鳞伤,商小蕊怔了一下,随后气急败坏的说:“这是我的权利,你有什么权利管我?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闪人不见影了,我和喜欢的人睡有什么不对?你情我愿哪儿错了?你凭什么指责我?就是因为我没答应给你儿子善后,你不是有能耐么?要是你能将这事儿摆平了才算你的能耐,你跟我在这儿吵吵闹闹的算什么?我没有责任为他做任何事,你不是喜欢告我么?你可以让方老师再给你出个主意告我去。” “商小蕊,还反了你还!跟男人睡还有脸了么?胡天泽不是和你一刀两断了么?我是明明确确告诉你他是付了分手费的,这钱我只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给你置办嫁妆的,你怎么就拿别人的好当好,把你亲妈我的好当成驴肝肺?女孩子得洁身自好,你这样随便只要被他占了便宜以后还怎么做人?他跟你结婚了么?” 吴素梅从来都不是严于律己的话,她说出的很多大道理只是为了约束别人,自己却从未遵守过,“他把你的名字写在结婚证上了么?睡了你你在他面前就没底气撑腰了,我可从来没教过你在结婚之前发生那种关系的,很多人都说你是靠着胡天泽的关系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他当着我的面断绝了和你所有的关联,当时的情景你爸也看到了,他最向着你了,看人的眼力还是有一点的,连他都觉得这个不可靠,那么你跟着他就不会有任何好下场,这种男人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你能指望他对你负责到底么?别痴人说梦,也不瞧瞧你自己几斤几两能扛得住这份厚福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从小我就这么说过你的,就希望你能脚踏实地好好工作就行了,非要靠这种见不得人的方法上位,你这二当家的高位想要根深蒂固,以后还得被多少人睡才能稳固?” “吴素梅,你说的是人话么?我什么时候和······做人不能这样丧心病狂的,你既然知道胡天泽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怎么好意思拿他的钱?我被人甩了你都想榨出几个钱来才·····是为了帮我争口气还是认为但凡涉及到与我相关的一切都可以明码标价?是我睡了胡天泽又怎样,我在你眼里一无是处,他在你眼里也算不上是好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不是挺合适的么?” |
商小蕊没有哭,只是被家人划伤的心头上又被狠狠捅了一刀,吴素梅面对她的反击不以为然,扬起头笑着说:“你睡了也是白睡,他压根就是想睡你才和你暧昧不清的,他的前妻我可是亲眼见过的,无论气质和长相都甩你二十条街,人家是天生丽质,你算什么东西?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就你这还想跟她争,拿什么?拿厚脸皮争?拿主动投怀送抱争?她随便一个合同就够你在这儿拼死拼活一年赚的都多,原配的永远都是最适合的,胡天泽是过来人,像他这样有钱有势身边不会缺女人的,他对女人的一切需求了如指掌。” “你不要说了,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商小蕊忍无可忍,但大庭广众之下她还得克制好脾气,吴素梅敢这么肆无忌惮就是看在她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对她大喊大叫的,“你以为他对你是情深意重?哪来的情?就他那样的条件摆弄女人的本事比他做生意的还要厉害,他对你和对其他女人没什么区别,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你漂亮么,脑子灵光么,你有什么事业能让他的事业添块砖加块瓦的,就是现在他就着你不还是希望你给他免费打工好赚到更多的钱,没有什么关系比男女感情更能让人死心塌地的。” “你说得都对,我就是靠着他的关系才走到了今天,你高尚是个了不起的伟人,那何必和我这种爱慕虚荣的人说那么多废话?”商小蕊似乎再多努力也无法抹去母亲对她的恶意,好像她比弟弟过得好都是一种罪过,这说明她投资失败了,像她这种虚荣心大又有严重自卑心里的人是不允许失败的,她只有借着对她的打击和羞辱才能挽回内心的挫败。 “你就是眼皮子浅又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才会把他一丁点的好当作天大的福气,是你太盲目自信了,为了升官发财你还真是下了大手笔豁出去了,拿着身体去讨好他倒贴他,你说你和你老板是不是也有这层见不得人的关系,要不认前怎么不见他提拔你?你说你是不是和你的老板也睡过了?” 吴素梅恶狠狠的说,商小蕊勃然大怒,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伸手就将手上的文件往她脸上砸了过去,吴素梅脑袋一避就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在她看来女儿是她生的,她给了女儿生命就有权利主导她的一切,就连婚姻大事也是一个道理。她没有违背的余地和权利,父母对儿子有着天生的权利,大到能定生死,小到能定什么颜色的内裤。 面对反叛违逆她的女儿,再加上方老师不怀好意的挑拨,吴素梅当即就滚到了地上哭闹起来,很快门口的百叶窗就挤满了不少人,吴素梅满地打滚一边咒骂一边扬言要让她身败名裂,商小蕊实在没法了,看着眼前这个荒唐可笑令人发指的女人时,她打心里觉得陌生又很可怕。 面对面无表情的女儿,吴素梅显然是做好了要和她同归于尽的准备,冲出门就对着所有人哭哭啼啼抱怨女儿平日对她的冷淡和刻薄,说她在家是个不近道理的霸王到了公司却人模狗样的,尽是添油加醋还尽挑些难听的话羞辱她,不光骂她还连带着把她的丈夫也骂得一文不值,小时候商小蕊觉得父亲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 长大以后一定也要找个像父亲这样老实敦厚心地善良的人,没想到在吴素梅这儿却变成一个只是浑身邋里邋遢是个拖货的小司机,还赚不了几个钱,好像养家糊口的重任都是靠她每个月五百块的工资支撑下来的,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大放厥词,将商小蕊从小到大做错的事情连偷了隔壁家两条黄瓜也事无巨细的揭露出来。 她说的这些几乎都是每个孩子必不可免会沾到的小毛病,谁敢说没偷过大人口袋里的一块钱,谁没偷过长在别人家大鹏里的黄瓜,谁没有不小心摔到河里弄脏衣服的情况,而这些小小不言几乎不值一提的往事儿都成了吴素梅攻击她的雾气,最后连她被胡天泽睡过的私事也拎出来昭告天下,她要是得不到好处,商小蕊也别好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商小蕊面目全非满目疮痍,她没做过她所构陷的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所以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挺直了腰杆站在走廊上不动声色面对所有人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吴素梅撒泼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凑热闹挑好戏看的是对她的家庭背景不了解,对卑鄙无耻唯利是图的吴素梅不了解。 房梦颖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商小蕊没有瑟瑟发抖或失魂落魄,只是那双原本生龙活虎的眼睛仿佛失去了力量,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帮商小蕊澄清了真相,又将吴素梅这些年打着母亲的身份是如何压榨勒索商小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甚至连她私下卖了女儿收了胡天泽五十万的天价分手费也在行列之中,甚至她儿子拿去和坐台小姐寻欢作乐的钱都是从这上面出的,吴素梅撒泼耍赖的招数失效了,被人当众抬了台打了脸,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和鄙夷的眼神她无地自容。 |
第七十七章 威胁 只能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身上的灰,在面对所有人的眼神围攻下忽然嚎啕大哭,这越发让人觉得她作为母亲的荒唐和绝情,好在公司还有不少识大体明白事理的人,说了几句就坡下驴的话就让她离开了。 吴素梅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扒了皮,这上奇耻大辱她迟早有一天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就算那个人是她的女儿,以她的敏感自卑以自我为上心的扭曲心理就算将她五马分尸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在临走之前为了拉一拉作为母亲最后的权威,恶狠狠的放下一句狠话,那就是彻底与她断绝关系并要将她告上法庭。 “房姐,谢谢你。” “这谢什么呀,跟我还客气,你没把我当外人,我关键时刻总要站出来顶你一下的,这事儿别放在心上,你妈也真是个极品,我长这么大还没见到一个把女儿当成死敌喊打喊杀斤斤计较的母亲,看上去挺和善的那么一个人,听说是居委会的调解员么?怎么调解得了别人家的麻烦,到了自己家弄得鸡飞狗跳调解不好了?” 房梦颖不可思议的说,随后将围观的人全部驱散了,挽着她回了办公室,这里面更是一地狼籍,吴素梅显然是故意来闹事的,商小蕊的自尊心仿佛被人用剪子绞成了土豆丝,早就拼不到原来的模样了,每个截面都在抽搐着随着心跳渗着血,她怎么能当众将她和胡天泽睡了的事情说出来,好像在嘲讽别人家水性杨花的荡妇。 “说出来的话仿佛钢钉似的直往人心里扎,光听着都觉得皮开肉绽,这可不是一般的深仇大恨,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要吃人,红口白牙怪吓人的,一身行头时髦气派跟皇亲国戚一样,说话举止太过分了。” 房梦颖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地上的杂物,“打人不打脸,她怎么能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揭你的短还把你骂得狗血淋头,小蕊,我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不相信你生在这种家庭氛围里,越是懂事的人越是吃多了苦才能为别人设身处地,一会儿我跟下面的人说一遍不许他们随便嚼舌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摊到你头上你也没得选。” “是啊,都没得选。” “你好日子在后头呢!胡天泽是个好男人,我相信你的眼光,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别往心里去,很多人就是见不得你好才想方设法贬低你的,你要永远相信自己,等你嫁人了就能彻底摆脱家里的水火,在此之前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第二次。”房梦颖心里似乎也释怀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世上又有几个人可以称得上幸福的,又哪来和谐美满的婚姻,还不是为孩子为家庭权衡利弊。 商小蕊眼神空洞又麻木的看着自己的手,她不知道以后还怎么在公司挺直腰杆做人,家庭拖累了她,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的折磨和索取令她不堪重负,别看到吴素梅不顾身份的体面咋咋呼呼的,却也能联想到她这样肯定也是她在各个方面做得不够好才将母亲逼成一个不近人情的疯子的,苍蝇也别嫌蛆恶心,都是从一个茅坑里爬出来的,谁又能好过谁? “退一步海阔天空,胜利就在眼前,别因为这些小小不言的事儿就毁了前程和幸福,她是你妈再撒泼耍赖自然有别人的说法,你千万不能和她较劲儿,说话不收税,再幸灾乐祸的话也不用负法律责任,又有多少人知道真相的。你只要做不到位别人就得骂你。” 房梦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胡先生是对你动了真心,这个我能看得出来,机会就在眼前,你得把握住,别被流言蜚语二次伤害了,除了自己心疼自己,别人顶多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安慰话就了不得了,坎,得自己抬腿才能迈过去。” “我还不如你呢!原生家庭对我的伤害太多,这些伤害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开怀的,我没事的,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我不会在乎这一点点的打击,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单独呆一会儿。” 就在房梦颖前脚刚走,商小蕊眼前一黑就失去神智晕倒了,经过抢救,又在药力作用下直到下午四点半左右才苏醒过来,她的神智似乎一直分崩离析好像风再大一大就给吹散了,离灵魂出窍也不远了,就是在这个关口她却得到三个令她措手不及也能称为晴天霹雳的坏消息。 |
第一,蒋爱昨天晚上死了,第二,胡天泽在美国的公司出了点问题,还来不及跟她打声招呼急急忙忙的走了,和他一起走的还有他的前妻琳达以及儿子安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带着妻儿出国游山玩水去了。 第三,吴素梅中午在她这儿受的气又都拿去父亲身上肆无忌惮的发泄一通,他本身就是因为脑梗塞才住院的,也是受了她的气才留下的隐患,没想到在她恶毒苛刻的刺激再病症加重了。 就在她醒来的半个小时从医院的窗口跳了下去当场死亡,不光他解脱了,结束了窝窝囊囊懦弱受压的一生,也正是这样女儿才不会受他所累继续受到家庭的牵累,毕竟从小到大一个连自身难保的人又哪来的能力保护同样深受其害的女儿。 商小蕊哭得死去活来,蒋爱的案子将会由警察负责处理,说是吸毒过量引起多脏器衰竭死亡的,商小蕊知道这背后肯定另有玄机,但法医给出的尸检报告就是这么说的,也是由市局出示的鉴定。 她在一天之内受到了那么多的创伤也足够让她心灰意冷找条绳子将自己挂到房梁上一了百了的,她心疼爸爸一辈子那么辛苦做牛做马却落得这么悲凉的下场,疼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走到今天跳楼的这一步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想法,或许在他快要撑不下去就会有这个念头。 作为父亲他没法在强势泼辣欺软怕硬的老婆面前顶天立地,没法保护好女儿,没能调节一双儿女的姐弟感情,自责自己没本事做出大事业来给女儿提供更好的环境,害得她在底层生活中摸爬滚打受尽了痛苦还得受他连累。 他做不到寻常父亲的一切要素,高楼上的一跃似乎是他对女儿最大的成全,以后吴素梅和儿子商从荣再没有把柄可以对她大喊大叫的了,吴素梅在商三明的灵堂上哭得死去活来,边上的人扶都不扶不住,谁能想到就是这个哭得最撕心裂肺的人就是害死丈夫的幕后真凶,她太喜欢逢场作戏了。 谁能想到她能在女儿的公司信口雌黄专捡些污言秽语的脏话羞辱她,还扬言要让她身败名裂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这么恶毒变态的人在亲朋好友面前上演了一出贞洁烈妇情深义重的假象,不会有人看到她在羞辱自己丈夫来抬高自己的样子有多让人恶心,也不会有人看到她在方老师面前卑躬屈膝唯命是从的样子。 更没人看到她曾和儿子私下要毒死女儿好占去她名下一套房产的小人嘴脸,这房子是她一个老姨送给她的,在三岁之前她是由老姨抚养长大,老姨没结婚,膝下无儿无女,性格孤僻怪异,不擅与人打交道,一辈子孤孤单单的。 寻常也只有商小蕊会隔三差五过去照顾她,给她一些零花钱,老姨嘴上不冷不热的,但在前半年去世时留下了遗嘱,将杨水湖畔的一幢价值三百多万的公寓赠与她,商小蕊原根就不知道这件事儿,她常年不在家,委托人在将遗嘱送来时却吴素梅拦下并一直私藏着,想方设法要将那幢房子占为己有作为儿子的婚房。 是商三明在跳楼之前重新找到了委托人并将她与吴素梅水火不容的关系简单说明白了,委托人也是在商小蕊出院之前将遗嘱和房产过户的相关资料亲自递到她手上,吴素梅在灵堂上嚎啕大哭并不是伤心,而是为了掩盖她对商三明的背叛。 他死了还要跟她作对,只是房产已经过户到了商小蕊名下早已木已成舟,被她称为拉货小司机的丈夫直闻,她以后真要靠她每个月只有五百块的工资养家糊口,商小蕊在灵堂之上当众与她撕破了脸断绝关系。 以后大路朝天老死不相往来,只是她还是看在爸爸的份上没有将她之前犯下那么多令人发指以及在公司撒泼大闹的事情说出来,商从荣早不知道跑哪儿避风头去了,电话打不通,人也不见身影,到了父亲下葬也没捧起他该捧的哭丧棒。 商小蕊搬进了老姨留给她的房子里,胡天泽一点消息也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毫无消息,就连胡天宇似乎和他一样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哥哥怎么就莫名其妙去了美国,对于美国的公司他多少还是知道些的,是父亲去世前没将公司搬到国内的大本营,是个老牌的上市公司,在当地的影响力很大,根基稳固,身份百亿甚至是不可估量。 |
但哥哥自从五年前和琳达离婚后就很少再去美国,那儿有专门的人帮他管理,每个部门相互配合有条不紊的,效益也在节节攀登,他每隔一年或三五个月会亲自过去查看一下,但像这样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卷铺盖走人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况且还是和琳达以及安安一起走的,在胡天宇看来这十有八九是琳达抓住了安安这张王牌才迫使哥哥屈服的,商小蕊莫名的失落,在她最需要身边有人陪伴时胡天泽却消声灭迹,在他离开的第三天才打来了电话姗姗来迟,从他颇为疲倦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似乎遇到了连他也觉得棘手的麻烦。 只说公司出了点问题,当初不告而别是因为又受到了吴素梅贪得无厌的敲诈,理由是他睡了她女儿,要是不给钱将这事儿了了,她就去法院告他强奸,到时候身败名裂再多的钱也没法挽回声誉以及与之息息相关的经济效益。 商小蕊张口结舌心里仿佛爬进了好几只蟑螂,恶心的快要吐出来,这是她的短板她没一点办法,总不能告诉她父亲死了,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她划清界限,胡天泽说他不想和她母亲有任何争执,要不是被逼得实在没法了也不会带着安安去美国探望病危的祖父,并不是胡天泽的爸爸,而是爸爸最要好的朋友,要是没有他当初鼎力相助。 美国这边的公司早就在十多年前就四分五裂黄了,现在他得了癌症也没几天活头了,为了避开吴素梅没完没了一次比一次过分的纠缠,他是绝不会在这个关口离开的,刚好祖父身体情况每况愈下,也只好就机过来了。 琳达的工作室虽然迁到了美国,但很多客户都需要多方面的洽谈才能转移到国内,胡天泽不能将安安甩手丢给商小蕊,万一无孔不入的吴素梅再在安安身上动歪脑筋就得不偿失了,吴素梅这次没要钱,却依然狮子大开口问他要一幢房子。 他要是不给然后她就这样那样,胡天泽英明一世各个方面都有着高于常人的天赋,最后却被一个贪得无厌的泼妇逼得走投无路了,要不是为了顾及商小蕊的感受,吴素梅可没有任何机会自由进入他的办公室的,商小蕊无地自容,不管怎么说胡天泽也是受到自己母亲的迫害才远走他乡,心里原本埋怨他的。 现在却又难以为情,胡天泽在电话里轻描淡写的让她照顾好自己,从逐渐冷淡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他对吴素梅的愤怒也微微的波及到了商小蕊身上,他没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来,说是处理好公司事物再说。 安安是要上学的,但胡天泽却帮他转到了琳达为他安排的学校念书了,无依无靠的小不点倒是由他委托的寄养家庭先照顾着,等安安安排妥当了或许也会将小不点也送过去,商小蕊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随着胡天泽这是一去不返,连安安也送走了,心里空落落的怪难受,好像他再也不会回来似的,反而吴素梅的纠缠成了他甩开这一切的借口。 “小蕊,你没事儿吧?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秦大宝帮她搬家,商小蕊不习惯将自己的遭遇当作谈资拿出来讨论顺便再讨一些安慰,“我没事儿,就是心里太难受了,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 第七十八章 噩梦 “对不起,节哀。”秦大宝明知故问,早知道就不多这个嘴了,一天之内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父亲,还与母亲划清界限再不来往,心理素质再坚强的人也撑不住这么大的打击,“胡老板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只说美国那边的事情挺棘手的,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安安好像跟了琳达,我给他的老师打过电话问过了,说是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就由琳达办好了转学手续,不管怎么说孩子还是跟着妈妈要好一些的,妈妈心思细腻可以给孩子更好的呵护。” 除了她自己的妈妈外,商小蕊觉得别人的妈妈才是最合格称职的,秦大宝帮她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好后又拿出一袋奶油草莓,“上回说要给安安和小不点送些的,没想到等我腾出空时一个去了国外,另一个去了寄宿家庭,他们俩个形影不离,那么要好突然分开了肯定会有些不适应,哪天有空了我和你一块去看看小不点去,还有你们还没去我的果园看过呢!过阵子春暖花开景象才叫一个好,你要是想去,随时随地给我打电话。” |
“谢谢你,我真的没事儿的,果园,有时间再过去,以我现在的心情看什么都没趣,反而辜负了好风景。”商小蕊心里暖暖的,秦大宝将洗好的草莓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准备将地上最大的箱子搬到适合的地方,不然横在客厅走来走去的也不方便,商小蕊很高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提供援助的人会是秦大宝,“箱子你别费力搬了,我时间多的是,一点点收拾很快就能收拾妥当的,倒是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要不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啊,能约到你也是我的荣幸。”秦大宝一边说一边卖力的搬着箱子,额头都出汗了,商小蕊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失时机的说:“大宝,公司刚来的小凤好像对你挺感兴趣的,上几天还跑到我这儿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呢!” “小凤?哦,就是那个眼睛很大扎着高马尾的那个小姑娘?人家才大学毕业,我都多大了可不能老牛吃嫩草。”秦大宝笑,商小蕊也跟着笑,“你这么说我可不同意,年纪大一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缺点,阅历丰富为人处稳当,体贴又温柔,而且优秀到了无可挑剔,很多海龟回来后都好高骛远眼高手低的,像你这样从基层做起的很难得,能力好又有敬业精神,是个女孩儿都会喜欢你的,小凤漂亮可爱,永远都是神采奕奕的,跟她在一起会觉得很轻松。” “我不喜欢那种类型的,我喜欢成熟大方一点,比如像小蕊姐你这样的。”秦大宝说着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天上的星星那样闪亮,商小蕊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避开视线低下头说:“像我这样有什么好,都是熬出来的,你那么好,以后肯定会遇到和你一样优秀出色的女孩儿,时间也不早了,我这儿也不方便留你,要不你先回去吧!明天老板就回国了,很多东西都需要着手准备,我要是迟到了你得帮我找个合情合理能抹得过去的理由搪塞一下,他最势力眼了,给我的面子多少是看在天泽的份上才勉强抠出来的,部门现在独立了,我的手伸到他口袋里摸了几块金锭子,他是横竖看我不顺眼,头一天还是避开点锋芒,不小心割破了脸以后就没法抬头了,由你出口他不会追究的,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送走了秦大宝,商小蕊这才一个人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地上乱糟糟的,但比起先前却有了大概的轮廓,她在接到老姨的遗产时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她名下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房子,她一个人住显然空空荡荡的,家具设备以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听说老姨的生活费很大一部分都来源于房租。 她开始着手准备剩下的东西,将一只灰蒙蒙的箱子从套盒里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这时一张泛黄的报警从纸盒的夹层里飘落下来,商小蕊在看到墙面的标题时还是心惊肉跳吓了一大跳,在她二十五岁那年发生了一起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杀人案,她脑子空白一片,仿佛漂浮在了半空中,全身瑟瑟发抖,仿佛稍大的风就能将她吹散了。 记忆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七年前,她在与吴素梅一次激烈的争吵中离家出走,准备搭三轮车去三十公里之外的大姨家,没想到半路三轮车坏了,司机只好将车推回去修了,前面就是一大片的水田,又是中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人影。 商小蕊只好徒步往前走,穿过水田就是大马路了,随便搭个车也能抵达大姨家,没想到半路中不小心被田埂上的杂草绊了一下,前面是个又大又深的水沟,前后左右都有通向不同方向的枝杈,这样水就可以完全覆盖到不同方位的水沟里了方便浇灌,还好没到放水的时候。 下面干巴巴的,长满了绿油油的杂草,只要从下面爬上去就能抵达对岸,商小蕊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心情郁闷脑子里只想远离那个给她带去太多痛苦的家,这时右侧方传来一声声激烈又沉闷好像菜刀砍骨头的声音,她下意识的靠过去,隐约还能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就在这时,她脚下忽然一打滑,整个人都滚到了滚里,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尖锐的尖叫,额头也不可避免的撞到了沟底的石头上,撞得她头破血流脑袋晕乎乎的,但她却分明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站在上面狠狠的盯着他看。 |
“谢谢你,我真的没事儿的,果园,有时间再过去,以我现在的心情看什么都没趣,反而辜负了好风景。”商小蕊心里暖暖的,秦大宝将洗好的草莓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准备将地上最大的箱子搬到适合的地方,不然横在客厅走来走去的也不方便,商小蕊很高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提供援助的人会是秦大宝,“箱子你别费力搬了,我时间多的是,一点点收拾很快就能收拾妥当的,倒是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要不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啊,能约到你也是我的荣幸。”秦大宝一边说一边卖力的搬着箱子,额头都出汗了,商小蕊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失时机的说:“大宝,公司刚来的小凤好像对你挺感兴趣的,上几天还跑到我这儿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呢!” “小凤?哦,就是那个眼睛很大扎着高马尾的那个小姑娘?人家才大学毕业,我都多大了可不能老牛吃嫩草。”秦大宝笑,商小蕊也跟着笑,“你这么说我可不同意,年纪大一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缺点,阅历丰富为人处稳当,体贴又温柔,而且优秀到了无可挑剔,很多海龟回来后都好高骛远眼高手低的,像你这样从基层做起的很难得,能力好又有敬业精神,是个女孩儿都会喜欢你的,小凤漂亮可爱,永远都是神采奕奕的,跟她在一起会觉得很轻松。” “我不喜欢那种类型的,我喜欢成熟大方一点,比如像小蕊姐你这样的。”秦大宝说着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天上的星星那样闪亮,商小蕊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避开视线低下头说:“像我这样有什么好,都是熬出来的,你那么好,以后肯定会遇到和你一样优秀出色的女孩儿,时间也不早了,我这儿也不方便留你,要不你先回去吧!明天老板就回国了,很多东西都需要着手准备,我要是迟到了你得帮我找个合情合理能抹得过去的理由搪塞一下,他最势力眼了,给我的面子多少是看在天泽的份上才勉强抠出来的,部门现在独立了,我的手伸到他口袋里摸了几块金锭子,他是横竖看我不顺眼,头一天还是避开点锋芒,不小心割破了脸以后就没法抬头了,由你出口他不会追究的,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送走了秦大宝,商小蕊这才一个人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地上乱糟糟的,但比起先前却有了大概的轮廓,她在接到老姨的遗产时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她名下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房子,她一个人住显然空空荡荡的,家具设备以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听说老姨的生活费很大一部分都来源于房租。 她开始着手准备剩下的东西,将一只灰蒙蒙的箱子从套盒里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这时一张泛黄的报警从纸盒的夹层里飘落下来,商小蕊在看到墙面的标题时还是心惊肉跳吓了一大跳,在她二十五岁那年发生了一起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杀人案,她脑子空白一片,仿佛漂浮在了半空中,全身瑟瑟发抖,仿佛稍大的风就能将她吹散了。 记忆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七年前,她在与吴素梅一次激烈的争吵中离家出走,准备搭三轮车去三十公里之外的大姨家,没想到半路三轮车坏了,司机只好将车推回去修了,前面就是一大片的水田,又是中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人影。 商小蕊只好徒步往前走,穿过水田就是大马路了,随便搭个车也能抵达大姨家,没想到半路中不小心被田埂上的杂草绊了一下,前面是个又大又深的水沟,前后左右都有通向不同方向的枝杈,这样水就可以完全覆盖到不同方位的水沟里了方便浇灌,还好没到放水的时候。 下面干巴巴的,长满了绿油油的杂草,只要从下面爬上去就能抵达对岸,商小蕊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心情郁闷脑子里只想远离那个给她带去太多痛苦的家,这时右侧方传来一声声激烈又沉闷好像菜刀砍骨头的声音,她下意识的靠过去,隐约还能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就在这时,她脚下忽然一打滑,整个人都滚到了滚里,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尖锐的尖叫,额头也不可避免的撞到了沟底的石头上,撞得她头破血流脑袋晕乎乎的,但她却分明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站在上面狠狠的盯着他看。 |
“谢谢你,我真的没事儿的,果园,有时间再过去,以我现在的心情看什么都没趣,反而辜负了好风景。”商小蕊心里暖暖的,秦大宝将洗好的草莓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准备将地上最大的箱子搬到适合的地方,不然横在客厅走来走去的也不方便,商小蕊很高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提供援助的人会是秦大宝,“箱子你别费力搬了,我时间多的是,一点点收拾很快就能收拾妥当的,倒是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要不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啊,能约到你也是我的荣幸。”秦大宝一边说一边卖力的搬着箱子,额头都出汗了,商小蕊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失时机的说:“大宝,公司刚来的小凤好像对你挺感兴趣的,上几天还跑到我这儿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呢!” “小凤?哦,就是那个眼睛很大扎着高马尾的那个小姑娘?人家才大学毕业,我都多大了可不能老牛吃嫩草。”秦大宝笑,商小蕊也跟着笑,“你这么说我可不同意,年纪大一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缺点,阅历丰富为人处稳当,体贴又温柔,而且优秀到了无可挑剔,很多海龟回来后都好高骛远眼高手低的,像你这样从基层做起的很难得,能力好又有敬业精神,是个女孩儿都会喜欢你的,小凤漂亮可爱,永远都是神采奕奕的,跟她在一起会觉得很轻松。” “我不喜欢那种类型的,我喜欢成熟大方一点,比如像小蕊姐你这样的。”秦大宝说着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天上的星星那样闪亮,商小蕊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避开视线低下头说:“像我这样有什么好,都是熬出来的,你那么好,以后肯定会遇到和你一样优秀出色的女孩儿,时间也不早了,我这儿也不方便留你,要不你先回去吧!明天老板就回国了,很多东西都需要着手准备,我要是迟到了你得帮我找个合情合理能抹得过去的理由搪塞一下,他最势力眼了,给我的面子多少是看在天泽的份上才勉强抠出来的,部门现在独立了,我的手伸到他口袋里摸了几块金锭子,他是横竖看我不顺眼,头一天还是避开点锋芒,不小心割破了脸以后就没法抬头了,由你出口他不会追究的,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送走了秦大宝,商小蕊这才一个人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地上乱糟糟的,但比起先前却有了大概的轮廓,她在接到老姨的遗产时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她名下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房子,她一个人住显然空空荡荡的,家具设备以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听说老姨的生活费很大一部分都来源于房租。 她开始着手准备剩下的东西,将一只灰蒙蒙的箱子从套盒里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这时一张泛黄的报警从纸盒的夹层里飘落下来,商小蕊在看到墙面的标题时还是心惊肉跳吓了一大跳,在她二十五岁那年发生了一起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杀人案,她脑子空白一片,仿佛漂浮在了半空中,全身瑟瑟发抖,仿佛稍大的风就能将她吹散了。 记忆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七年前,她在与吴素梅一次激烈的争吵中离家出走,准备搭三轮车去三十公里之外的大姨家,没想到半路三轮车坏了,司机只好将车推回去修了,前面就是一大片的水田,又是中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人影。 商小蕊只好徒步往前走,穿过水田就是大马路了,随便搭个车也能抵达大姨家,没想到半路中不小心被田埂上的杂草绊了一下,前面是个又大又深的水沟,前后左右都有通向不同方向的枝杈,这样水就可以完全覆盖到不同方位的水沟里了方便浇灌,还好没到放水的时候。 |
下面干巴巴的,长满了绿油油的杂草,只要从下面爬上去就能抵达对岸,商小蕊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心情郁闷脑子里只想远离那个给她带去太多痛苦的家,这时右侧方传来一声声激烈又沉闷好像菜刀砍骨头的声音,她下意识的靠过去,隐约还能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就在这时,她脚下忽然一打滑,整个人都滚到了滚里,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尖锐的尖叫,额头也不可避免的撞到了沟底的石头上,撞得她头破血流脑袋晕乎乎的,但她却分明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站在上面狠狠的盯着他看。 手里还拿着一把斧头,有血源源不断的从缺了口的刀刃上往下滑落,商小蕊脑子再不灵光也知道自己看到了杀人犯,那剁骨头的声音就是在杀人,很快,另一个更加高瘦但面容精致俊朗的男人也出现了,身上同样血迹斑斑。 商小蕊吓得魂不附体,手忙脚乱的要往对面爬,手拿斧头的男人尖嘴猴腮,面对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很是兴奋,他一边扭着屁股一边迫不及待的从田埂上下来,只要几下就能将在沟底挣扎的小姑娘大卸八块了,商小蕊知道这荒郊野外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到,更别说是来救她了,由于她滚到了淤泥里,斜坡的坡度太陡峭。 一连爬了几次都从上面滑了下来,干瘦的男人一边发出狰狞恐怖的笑声一边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叫了一声天哥,因为亢奋而变得颤抖的嗓音似乎在征询什么,那叫天哥的男人看向四周,向他做了个OK和速战速决的手势,似乎默许了他的请示。 商小蕊怕的要命,与此同时却也镇定心神,孤身一人还在沟里,这个世上没人知道她在这儿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瘦子猛地将斧头甩向她,刚好扎在离她头顶仅有三寸远的地方,还好手把没指向她,不然那么大的力道足够将她敲晕的,瘦子眼神迫切又饥渴的看向她,更迫切的是他解裤腰带的手,就在他脱下裤子的一瞬间,忽然一脚踩到了沟底的淤泥之中冷不丁的被绊了一脚。 |
商小蕊全身都在剧烈发抖,而先前站在田埂上的男人似乎去处理在另一头的尸体,很快又传来断断续续剁骨头的声音,商小蕊虽然被吓得两腿发软,但她的理智还是清醒的,眼下是她唯一逃生的机会,她从脚上抹了一大把的淤泥。 油腻腻的又特别臭,里面还蠕动着令人作呕的虫子,在男人向她伸手抓住她的腿之前立刻抹向他的眼睛,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嘴里惊恐万状的叫着天哥,眼睛被淤泥遮住了还渗了进去,根本就看不见,还能看到肥大的蛆虫爬到他的鼻孔里。 商小蕊一伸手就拔起头顶上的那把斧头,只一下就结结实实的敲在了男人的头上,大量温热的液体飞溅到她的脸上,这也让她混乱恐惧的神智瞬间就清醒了,她不顾一切的踩在那人血糊糊的头顶上就爬到了对岸,而那叫天哥的人似乎没想到商小蕊能从瘦子手上逃出去,商小蕊一路上跌跌撞撞,浑身上下全是血,衣服上也有,更多的则是水田里的淤泥。 那叫天哥的人奋起直追,商小蕊不敢回头,两腿还在止不住的颤抖,没跑几步就会摔上一跤,然而她后背忽然被斧头猛地打到,还好碰到的并不是刀刃,她随着巨大的惯性摔倒在了水渠里,那叫天哥的人恶狠狠的追过来,眼睛里杀气腾腾,那是要将她撕成碎片的狠厉和冷血,仿佛一头正在狩猎的野兽。 他追逐的猎物虽然逃过了他的猎杀,作为一个干脆利落从没有过失败记录的杀手却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摔了跟头,这是他疏忽大意没错,也是对他最大的羞辱,最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还不明不白死了个兄弟,商小蕊知道哀求对于这种人来说没用,越是求饶越会助燃他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杀心,就在这时一阵喇叭声从对面传来,先前拉她的三轮车的车主又折返回来了。 看来故障解除了,车上显然还拉着一个人,商小蕊刚要呼救,哪想男人却抢先一步将她按到了水里,商小蕊的脖子被他死死的掐住,整个人也都浸到了水里,她的手死命的抓住在他的肩头上想要将他扯开,沟里的水浑浊又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水草,她的手无力的滑落下来,刚好在水底摸到了一块碎玻璃,她的脖子被掐着无法呼吸。 她紧紧的抓住玻璃随后猛地向他的脸划去,力道不是很大,却也挣脱了用力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男人脸上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而好的手也被玻璃划得血肉模糊,她就在男人跌坐在水里时又惊慌失措搬起边上的一块石头劈头盖脸的向她砸去。 |
她从那人的惊呼声中听到了效果,她手脚并用的爬上岸,而男人刚好是仰卧在水里的,大量的水草在他剧烈的挣扎中将他缠住了,商小蕊这才大声呼救,再后来男人就被抓了,这是商小蕊内心最大的一个秘密,除了警察之外,没人知道她曾在二十五岁那一年的夏天经历过一次险象环生的噩梦。 男人在半年后被执行了死刑,这是他从报纸上看到的消息,负责侦办案子的刘警官也出于保护她所以没将她的身份泄露出去,她出庭指认了凶手,刘警察人很好,还免费给她找了心理医生,她足足接受了长达三个月的心理疏导才从那场噩梦里慢慢的走出来,生活和工作也都逐渐恢复到了正规,可惜刘警察在男人执行死刑后不到半年在一次任务中因公殉职了。 直到现在商小蕊都对他怀心感激,要不是他当初的帮助她就没有今天,更不能遇到将她视为当作公主宠爱的胡天泽了,她当初对案子的进展很上心,收集了不少消息,但在他执行死刑后就将所有东西销毁了,或许是当时没留神就将报纸留了下来。 报纸上的男人看上去眉清目秀挺标志的,要说是明星也会有人相信,但要说是手段凶残心狠手辣的杀人犯就让人大跌眼镜了,她胡乱的将报纸撕成了碎片,凶手已经伏法,她现在的生活平静又安逸,还有一段令所有女人望尘莫及甚至是羡慕嫉妒恨的爱情。 胡天泽身上集中了女人对男人的所有梦想,她另无所求,贪心不足会受到惩罚的,胡天泽这么着急跑到国外一方面是为了处理工作上的事宜,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她妈妈得寸进尺非要敲她竹杠,这是没法子才选择了临阵脱逃,但她知道那个男人说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她只要耐心等着就好了,或许是昔日的报纸又将当初隐藏在内心的或被心理医生逼退到犄角旮旯的东西隐隐的泛出涟漪,她不可能因为一段陈年往事就能一笑而过的,内心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她感到一阵后怕,要是当初没人听到她嘶哑又竭力的呼救声,男人一定会将她淹死在水沟里的,要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商小蕊在公寓里的第一天晚上就睡得不太踏实,总是迷迷糊糊的,隐约的还能看到男人从水沟里瞪着满是杀气的眼睛向她快步走来,商小蕊忽然冷不丁的被恶梦惊醒了,她惊魂未定的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那个男人死了但留下的恶梦却阴魂不散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她准备联系一下当初给她治疗的心理医生,眼角余光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为凌晨三点,商小蕊越发觉得自己太神经质了,或许是最近接受太多的打击才会让她敏感又脆弱,稍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一惊一乍如临大敌,就连过去早已不再是威胁的往事也翻腾出来乘虚而入,她必须将精神也恢复到往常固若金汤的状态。 老板回来了,风风火火的,黑瘦了不少,说是去国外陪老婆度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从非洲难民营刚逃出来,他看到迟到并脸色不太好的商小蕊并没说什么,现在她成了公司的金主,不仅独立了还顺利分得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但能攀上胡天泽这棵大树,他吃上肉也不会在乎多给她一点肉汤喝的,老板难得好心的嘱咐她别在工作上拼命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了本钱又怎么能给公司卖命,效益不好会直接影响到她的十分之一的分红。 “小蕊,今天一早有你的快递,我帮我签收了就放在你的办公桌上。”房梦颖说,她气色不错,看上去她老公在意识到自己不该向她动手使用暴力时又主动求和了,这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哄好了继续打,打完了只要哄几句又能息事宁人了,从房梦颖的精神上来看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循环。 |
第七十九章 要挟 “哦,谢谢。”商小蕊正准备今天下午亲自去找心理医生,开些药或许就能将所有的问题全部解决了,她在拿刀准备划开快递的封口时,一不留神伤到了手指,顿时就有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里涌出来,她将爱伤的手指下意识的放到嘴里,口水浸泡后更疼,她将封口撕开,里面是个手机。 看上去是时下最流行的那一款,到底是谁给她莫名其妙寄了个手机,手机下面还有一张纸片,示意她可以按着指示打开手机里的视频,商小蕊一头雾水,她打开视频后却完全怔住了,手机里传出男人粗重急促的喘息声,以及女人跌宕起伏的娇喘。 两个身体难解难分的纠缠在一起,灯光昏暗,拍摄的角度是从床头方向拍摄的,商小蕊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是她那天在胡天泽房间里过夜的情景,一个晚上通宵达旦几乎没有停过,这显然是剪切了其中的一部分,胡天泽的脸清晰可见,她是在下面的所以看得并不清楚。 门口传来敲门声,商小蕊随着声音身体跟着一个哆嗦,惊慌失措的关掉视频,脸上的表情早就乱了套了,她尽量平息声音让对方进来,刚好就是房梦颖,她旁敲侧击的问她是什么人送的快递,房梦颖只说是门卫送进来的。 商小蕊心里彻底被搅乱了,房梦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放下报表离开了,商小蕊通过快递上的消息很快就查到了寄送人的消息,令她狐疑不决的是,对方竟然是个花店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女人,长的漂亮风韵犹存。 她面对商小蕊的询问只说是受人一个老顾客的请求才帮忙寄送的,包裹是提前封好的,上面填写的内容刚是花店的信息,对方说要是无人签收或其他不可抗力的因素被退回了,她可以帮忙保管一下,商小蕊百思不解,她在询问对方什么身份信息时。 只说对姓蔡,是个事业有成名下有几家公司的成功人士,从老板求之不得的眼神里看出那是一个令女人无法抗拒的男人,看向商小蕊的眼神也透着几分望尘莫及的羡慕,不知道她是走了多大的运气才会让那么体面的男人亲自给她送东西,她和男人常来常往,隔三差五就会在她这儿订许多花,所以熟络之下就叫他天哥。 商小蕊心里仿佛被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砸出了个大水泡,当年要将她置于死地杀人灭口的男人也叫天哥,或许是巧合,或许·····但他手上怎么会有她和胡天泽那天晚上在一起的视频,这是为了要挟胡天泽才将视频当作筹码用来讨价还价。 还是以胡天泽的名义过来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在商小蕊的央求下花店老板将天哥的照片拿了出来,商小蕊在看到那个表情温柔俊逸玉树临风的男人时,几乎要昏厥,那个男人不是早就被执行了死刑么?而且连名字也一模一样,商小蕊眼冒金星,耳边的声音仿佛一下子消失了,怎么会这样,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又出现了。 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商小蕊提心吊胆的按下接听键,很快,一个冷漠又凄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她这辈子都会记得这个锋利冰冷又特别低沉的声音,要是没和当年的事情扯上关系,这是一个让人沦陷的声音,透着磁性和幽幽的低沉,让人忍不住借着声音想入非非。 “商小蕊。” “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么?东西收到了没有?惊不惊喜?”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就是想和你玩一个游戏。” “有种你给我出来,我们面对面的做游戏。” “做哪种游戏?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我送你的惊喜只是为了和你打声招呼,怕你没心没肺会将过往的一切都给忘了干净。” “你不是死了么?” “你可以有两个选择,要不去报警,要不按我制定的游戏规则进行下一步,我要是你的话会很明显的选择第二种的,毕竟我敢光明正大的出来就不怕警察找上门来。” “好,我选第二种。” |
“好,我选第二种。” “每一个选择背后都是需要承担代价的,看在你那么配合的份上,我可以先给你一个彩蛋,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用,以后就没这福利了。” “我想知道你是通过什么途径弄到我和天泽那天晚上在一起的视频,你不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很卑鄙么?” “你连人都敢杀,哪能是一般的女人,只要我想,这个世上就没什么事是我办不到的,别说是弄到你们俩一起寻欢作乐的视频,就是弄到各大城市的露天显示屏上那也不在话下,这样你就能举世闻名了。” “原来是威胁我的,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要什么肯定不会轻易告诉你的,你只有乖乖的配合我的游戏总会心领神会,到时候你就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了。” “姓蔡的,有种你别躲躲藏藏的,我和你无冤无仇,只是碰巧遇到了你们在杀人,我是正当防卫才做出的反击,对我赶尽杀绝的人是你,最后追着我杀人灭口的还是你,为了要我的命你还真会韬光养晦一直憋了那么多年,如果今天是你一直以来精心策划的,我该感到不是害怕而是荣幸。” “很好,商小蕊,很好,一刀杀了你太没趣了,如果你只把我的威胁当作威胁来处理这就大错特错了,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报仇,还有其他的原因,只是那么多年太无聊了,就想找个脑子活络的人玩个游戏,你问的问题太庸俗,摄像头是我事先就安装好的,胡天泽成天忙得不可开交。” 男人似乎对胡天泽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想要在他家里动手脚易如反掌,我寄送给你的这段视频只是让他露了脸,你们那天晚上如胶似漆激情四射,尤其是你的表现太惊艳了,妖娆狂野风情万种,这可比你平淡无奇的长相惊艳多了,我送给我的东西刚才我说了只是一个招呼,为了让你加深印象我会再送你一个惊喜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当年的事情······” “不扯当年了,你也不再是当年的你,扯着过去只会让我倒胃口,不过当年的你机智勇敢却也让我印象深刻,过去的一切不值得我去回味,我就想知道现在的你还有多少杀伤力,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我的手段肯定不止威胁恐吓这么一点,能让你一下子就察觉到动机这倒显得我太粗浅了,六点半我会作为免费送你一个大礼包,你只有在公司才能查收得到。”那人笑得阴侧侧的,好像有好猛地扎进人的皮肤,商小蕊握着手机的手几乎就要失去力气了,“有种你就放马过来,我······” “如果你阳奉阴违答应我第二种却用实际行动选择了第一种,我认为你还是在验收完大礼包之后再去报警,这是我的号码,想要见我就给我打个招呼,我会热情接待你的。”那人说完就挂完了电话,商小蕊一时乱了套,看了眼手表,快要到六点了,办公室是五点半下班,她打了辆车急匆匆的赶到派出所,但她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查,那个人能弄到她和胡天泽那天晚上的视频,说不定早就在她的手机或在那人的严密的监控之中无法隐身。 前脚刚踩上了台阶,很快又缩了回来,有路过的警员好心的探问,她故意找了个借口说丢了条狗,不知道该不该报警,敷衍之后她果断的去了买报纸的摊位用了公用电话拔通了钟正奎的号码,她将自己的遭遇以及男人对她的威胁简单的说了一遍。 好恳切的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他是陆琳琳的舅舅,而她和陆琳琳又是朋友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太和谐,但她相信作为警察的他不会袖手旁观或见死不救的,钟正奎犹豫之下就答应了,说是这件案子以前是刘警察处理的,现在他人不在了,对当年案件熟悉的人也不多,想要将她所说的人背景查清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商小蕊提心吊胆的跑到了公司,好在所有人都走光了,还有两个保洁阿姨还在做清理工作,在和她打过招呼之后就埋头干活了,这时镶嵌在墙壁上的显示器忽然传来一阵叫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在床上激烈的运动着,画面上的人脸部被打了马赛克声音也做了处理,听不出是谁的,商小蕊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刚好是六点半。 |
保洁阿姨似乎也被震惊住了,哪有光天化日之下出现这么香艳的动作片,看得是目瞪口呆连拖把也滑落了,愈演愈烈的喘息声越扎得人热血沸腾,商小蕊面色煞白却又不敢露出破绽让人知道那个坐着的女人就是她,视频大概持续了两分钟就结束了,又恢复到了公司的宣传片。 两个保洁阿姨也随之清醒过来,尴尬的看向同样尴尬不已的商小蕊,她内心恐惧又害怕,这时手机又冷不丁的响了起来,她以为又是那个姓蔡的男人,在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是秦大宝时才松了一口气。 “小蕊,你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秦大宝在素千阁定了位置,这是她与客户见面也向其他同事极力推荐的餐厅,赵千的一个大侄女结婚了,他连夜跑去捧场,可能还得在外地滞留一段时间,商小蕊的脸色千疮百孔,却又努力的维持该有的神态。 “现在的人太没素质了,那么大的狗也不用绳子拴着,我只是走得快点儿就追着我过来了,我还以为要咬我所以就吓着了。”商小蕊很快就找到一个理由搪塞过去,秦大宝点了几道经典菜系,“这都是你最爱吃的。” “说好是我请你的,怎么能让你花钱呢。”商小蕊客气的说,看到了信赖的人,内心的恐惧也没先前那么强烈了,秦大宝笑,“我还没感谢当初你的提携之恩呢!虽说赵娟还是一如既往的跋扈,但相较之前却也消停多了,她办事能力说句实话就连我都佩服,但我更佩服你在审时度势和用人的狠辣用力上有着独特的优势。” “吃饭可以,但不能给我戴高帽,你要是站在我的位置上或许会比我做得更好,工作上不能感情用事带有私人情绪,看我不顺眼给我穿小鞋的人多了去了,何止是赵娟一个,我要是真想公报私仇,估计里面的人都得来个大换血,我可没那么多的好脾气既往不咎,以前觉得不服气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等站到高处后,那些垫脚的石头就更也伤不了自己了,也只能是块石头,不能给我造成威胁的我为什么要放在眼里?” 商小蕊呆在他身边莫名的有些安全感,不再提心吊胆的,或许是胡天泽不在身边,她心里又搅拌着太多的恐惧,秦大宝将狮子头推到她面前说:“这个是新来的厨师长的拿手绝活,这不是我说的,是店员说的,你尝尝,而且你瘦的太多,和以前判若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跑去韩国整容了呢!从头到尾焕然一新,我记得当初来公司应聘时你还没这么·······这么性感,让人意犹未尽的漂亮才是真正的漂亮。” “你和以前也不一样,现在变得油嘴滑舌。” |
上部完! http://bbs.tianya.cn/post-139-566469-1.shtml |
“这是我的真心话,还有,这是你的衣服,之前忘了还给你了。”秦大宝说着就将袋子摆到她面前,商小蕊怔了下随后恍然大悟,他要是不提他几乎都忘了这件事儿,当时还因为这个和胡天泽大吵了一架,要是他在该有多好,但他在那边的事情那么多,也不想给他惹麻烦。 手机再次响起。 “大礼包收到了没有?”男人慵懒充满挑衅的声音说,商小蕊脸色微微出现了波动,她故意去开了秦大宝,说是想吃冰激凌了,秦大宝二话不说就出去买了,他刚走,商小蕊声音恶狠狠的说:“你个王八蛋有种的就给我出来,躲在角落里洋洋得意算什么男人!我不怕的,反正我和喜欢的男人做那种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也真是,我都不怕你却还体贴入微的帮我打了马赛克。” 第八十章 激情 “好啊,既然你这么不在乎,我可以将你的脸露出来,在你对面的露天显示屏上播放出来,这样一来这座城市的每个人都知道你睡了你喜欢的男人,这的确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倒也佩服你这破罐子破摔的胆魄。” 男人漫不经心的,不像是在威胁她,好像在照章办事执行一个早就做好的计划,“七点十分,比你在公司看到的大礼包还要香烟的部分就会点映了,马赛克我还会给你打上的,让你痛快了未免太便宜了你,你的声音我就不做处理了,好让所有人听一听你这钻骨销魂的叫床声有多刺激。” “你是不是有病!” “我还病入膏肓了呢!能救我的人只有你,记住,现在还有九分钟倒计时,在这段时间里我可以坚持你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当然也可以放下你这傲慢的小脑袋求我放你一马。” “我求你。” “这么不够诚意,你爸才去世多久你就这么不争气了,他要是知道你这么不识抬举害得他死了还要被人指指点点一定会恨你的。” “我求求你住手,求你别这样。” “别这样?我哪样了?我要做的事儿可不是你随便求几句就能改变得了的,看在你很有诚意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赎罪。”男人的声音有些雀跃了,商小蕊浑身颤抖,“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照做。” “瞧你这话说的太让我觉得恶心了,要是我下太的指令在你的能力范畴之内我又何必开这个口,别再来自作聪明羞辱你自己,跟我斗你怕是还没这个资本,一会儿坐在你对面的小白脸回来了,你主动吻他,记得蜻蜓点水不算,要深吻,晚上跟他回去,做你曾和胡天泽做过的事儿,你有过经验了,这个要求对你不算刁难,况且在我这个年纪如狼似虎,也该享受一下这方面的滋润,对了,你还有六分钟,你依然有权利可以回绝我的。”男人哈哈大笑,变态又凌厉,商小蕊几乎用失控的声音说:“这么折磨我能给你带来多少快感?” “我现在只知道你能不能给小白脸带来快感,或者比较一下,是他给你带来的多还是胡天泽更胜一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再回拔过去却关机了,秦大宝拿着冰激凌走了过来,商小蕊在看到他时吓了一跳,秦大宝见她神色异常,一脸关切的说:“小蕊,你这是怎么了了一惊一乍的。” “我想····我想我爸了。”商小蕊说着不禁泪流满面,秦大宝连忙抽了张纸巾递到她手上说:“说让你别难过这肯定是最虚假的话,但伯父走了你还得勇敢的活下去,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只要你······” “你能抱抱我么?”商小蕊知道对方一定就在她的四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秦大宝受宠若惊,怔了下坐到她身边,商小蕊几近崩溃,眼泪接连不断的往下涌,在秦大宝看来她这是真的想念父亲了,动作笨拙的帮她擦眼泪,商小蕊知道对方说到做到是个货真价实的无耻之徒,她再不迟疑搂住他的脖子将嘴靠了上去。 秦大宝完全惊呆了,无处安放的手还捏着纸巾,他没想到商小蕊会突然吻他,商小蕊的全身都在颤抖,秦大宝顺势搂住她瘦弱纤细的身体热烈回应着她,直到她用力推开才放手,商小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会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痛苦又绝望的表情。 |
到了家,秦大宝迫不及待的将她抱到床上,他气息凌乱又急促,眼里的眼神暧昧又火辣,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商小蕊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黑暗中并没有摄像头隐约闪现的红光,这是她从别人那儿听来的,说是一般无良黑心的酒店会在房间偷偷安装针孔摄像头,只要关了灯就能察觉出来。 秦大宝的眼里早已火光四起,眼里有疼惜也有快要随着火光漫出来的激情,在他进入的一刹那她还是疼得挺起了腰,跟胡天泽是第一次,跟他是第二次,秦大宝的眼神越发狂野难以自制了,她除了疼和没完没了的恐惧什么也感觉不到。 第二天一早,商小蕊一早就起来了,她几乎整宿没睡,躲在卫生间里锁上门蹲在地上不敢放声大哭,咬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办,胡天泽要是知道这件事儿肯定会和她分手,她不敢讲,面对要挟更不敢再将他卷进来,她不停的用热水冲洗着皮肤。 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不禁脑子嗡嗡的,脖子处有好几处明显的吻痕,红紫相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胸口上也是成片成片的痕迹,她失魂落魄的瘫坐在了地上,在被牵着鼻子走出的第一步之后就会有没完没了的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完全毁了她。 商小蕊在秦大宝没有醒来之前逃也似的离开了,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瞒天过海,那就是刮痧,又打电话让房梦颖帮她买两盒清热解毒利润喉的消炎片,这样所有人就都知道她嗓子发炎才去刮的痧,刚好就能将痕迹恰到好处的遮掩了。 “我已经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你还有什么指示?”商小蕊反而平静了许多,她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男人依然风轻云淡的,“很好,我喜欢你的干脆利落,睡起男人来比你的工作手段更加出色,今天下午三点去凯旋门酒店来找我,到前台报上你自己的大名就行了,会有人带你来见我的。” 商小蕊嘴唇颤抖,听着他的声音身体一遍遍的颤栗,“你也在秦大宝家安装了摄像头对么?你又想故伎重演拿他再来威胁我么?” “你以为我闲的没事干到处给人家里安装摄像头,我不是包工头,电话里那么说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遵守游戏规则,你只要去到他家就算完成了任务,要是睡了他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毕竟我也看不见,哪知道你是做了还是没做却故意说做了。” 男人这是故意耍弄她的,商小蕊如遭到了五雷轰顶,她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三点了,这时秦大宝拿着工作计划进来了,经过昨天突破进展的交往连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样了,商小蕊心虚,脸也火辣辣的,随便找了个计划就让他出去了,秦大宝错误的认为她的躲闪只是害羞了,尤其是看到她脖子上为了瞒天过海才弄出的刮痧痕迹时更是暧昧了。 到了凯旋门,她向服务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果不其然,女孩儿热情的招呼她进入一间贵宾房,她握起拳头,再三犹豫后还是义无反顾的敲了几下,这时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开门了,似乎认出了她,向她做了一个里面请的手势,商小蕊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这儿无疑是龙潭虎穴危机四伏的地方。 “来了?” “你·····”商小蕊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仿佛大白天见鬼似的失声尖叫,这也将她内心的恐惧全部勾勒出来,她惊恐万状的往后退了几步,男人神态慵懒的仰躺在沙发上,将脸转了过来,那是一张丰神俊逸飘逸宁人的面容,身材修长又健美,半敞开的衣领里隐约露出痕迹明显的锁骨,手里端着高脚杯,悠然自得的晃动着,比起胡天泽的身高优势不相上下。 “怕了?” “你有好怕的?”商小蕊两腿发软,要不是抵到墙了她几乎就要跌坐下去,男人将酒杯放下又拿起一把枪来,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她,“这样你还怕不怕?” “怕,哪能不怕?怕的要死了,长这么大除了在电视剧里看到了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枪,还是指向我的,我·····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游戏,杀了我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那就尽管开枪,我也能少受些折磨和羞辱。” |
商小蕊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颤栗着,男人的手指按在班机上蠢蠢欲动,“为了活着你连激将法都使出来了,我的确想要一枪绷了你,但你刚才说的怪有道理的,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制造出的游戏怎么才开始就有头无尾的结束了,给你一个痛快反而让我觉得没意思,听说你在公司几乎是很多人奋发图强的励志典范,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步成了公司举足轻重的二当家,能从胡天泽身上借到力也是你的本事,你身上闪耀着别人很少有的毅力,不屈不挠带着视死如归的魄力往上挣扎,终于靠着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了,我在看了你的履历之后都觉得你是个很意思的人,在别人眼里,你是个受人敬重的传奇人物,就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同样视死如归的胆魄从我手上过关斩将成为游戏中最后的赢家。”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当年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的错,我只想活下去,你不是被执行了死刑了么?为什么·······”商小蕊有太多的疑问和惊恐,男人将枪递到她手上,“我现在给你一个可以杀了我的机会,如果你开枪了不管打哪儿我都会一命呜呼,要是你下不了这个狠手那么接下来的全局就由我来操作了。” 商小蕊当即扣动班级,没想到却是空的,里面压根就没有装子弹,男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拿起高脚杯就向她的脸上狠狠砸了过去,随后又是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打得她头晕目眩,男人一把将她从地上抓了起来,眼神里交织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愤怒,“你刚才惹怒我了你知道么?你知道惹怒我会有什么下场?我给你机会杀我了,但你失错了主权让我还好好的活着,接下来的游戏规则就由不得你有半分讨价还价的余地了,你和秦大宝干那种事情的视频我没拍到,但我还可以让全国人民免费看一看你在床上巾帼不让须眉的风姿。” “不要,对不起,我错了,我不会再挑战你,求你高抬贵手不要生气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老老实实照着做,再不敢搞小动作了。” 商小蕊知道得罪这种人的下场只会不得好死,与其自寻死路不如先与他斡旋,她还得等胡天泽回来,男人对她低三下四的哀求很满意,一把扯过她的头发语气戏谑的说:“你一向所向披靡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唯独怕你妈,这个还真是有趣,今天这笔帐我先给你欠着,但我迟早会将视频发到你妈手上的,她要怎样对你那就和我没一点关系了,要是我通过一些途径让她老人家知道你和秦大宝昨天晚上翻云覆雨,你怕会被打死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注意分寸,前提就是你得乖乖听话,把不该长的心眼儿堵死了,我痛快了或许也会给你一个痛快,你的命在我手上,没有我的准许你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作主,你听明白了么?” “明白。”商小蕊的眼泪忍不住的涌出来,在涌过红肿的面容时还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风姿,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用手捏着她的下巴意味深长的说:“你说你早这么听话就不挨打了么?半个小时左右会有一个客户过来,帮我搞定他,这也是规则之一,如果他有半分不满意或者对我的生意产生了不利影响,你的下场会很难看,我现在将生死大权再次交到你手上,你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床上的功夫虽然没到手到擒来的利索劲儿,但熟能生巧不是么?接下来就是你的主场,好好表现,还有,你再这么龇牙咧嘴的哭会恶心到别人的,哭也是一门学问,你得哭得惹人疼惜楚楚可怜才算火候。” 很快,一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站在一边心满意足的筹算着,他点上一支烟悠然自得的吸了一口,烟雾从他的鼻孔里肆无忌惮的涌出来,他神情陶醉的享受着来自尼古丁的舒心,先前开门的大汉说:“天哥,那女的行不行,万一搞砸了就得不偿失了。” “你放心,他保管会满意的,像他那种人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形形色色也经历过不少,换了专业的反而会让他觉得索然无味,显示不出我的诚意来。”那叫天哥的男人说完就和手离开了,商小蕊披头散发从房间里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她一边跑一边用手捂着嘴,在花坛边终于一股脑的吐了出来,她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双手抱着肩膀嘤嘤的哭出声来。 |
这样的屈辱和折磨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那个男人看上去文质彬彬温润的像个正人君子,但背地里却做出这惨绝人寰的缺德事儿,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趴在花坛上干呕着,每一次呕吐几乎要将五脏六腑也给扯出来,她越想越觉得憋屈。 看他从容不迫的样子似乎早几年就在她身边布下天罗地网了,要是初来乍到,这一切就不会进行的那么毫无痕迹了,仿佛突然就从天下掉下来的圈套刚好就扣到她头上去了,就像鱼网,越是挣扎缠在身上的网收的就越紧。 这样没头没脑的被他牵着鼻子走显然不是办法,再悲惨的遭遇一旦变成现实就别想着怨天尤人,得想个办法接招拆招至少能与他争出个喘息的空间来,他恨不得自己变成他砧板上任他摆布的鱼肉。 第八十一章 分析 连生死都不受她掌控,说明她身上还有他值得利用或只有她才能办到的事情,照这么分析他身上就不可能滴水不漏十全十美的,即使这是他筹备良久的计划也不例外,肯定有他不为人知的疏漏,只要抓住了就能反败为胜为自己多争取几分生机了。 所以与他对着干是绝对不行的,她得抽丝剥茧将他的身份一层一层的扒拉出来,尤其是一个已经确认死亡甚至上报执行死刑的人怎么就平白无故的重新出现了,这金蝉脱壳的背后必定另有玄机,简直是大变活人。 她必须改变策略,他这是把她当作招财猫用来招揽生意的么?要说漂亮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要说性感只要换上露骨的衣服不管怎样都能和性感扯上点皮毛关系的,但他为什么要这么羞辱自己,只是为了报当年的仇怨,这都多少年了。 要是想报仇也不能在她变成黄金圣斗士的阶段大行其道,比起年轻貌美别有风情还是经验丰富的小姐姐,她差的肯定不止一个玄武湖,但他为什么偏偏要选在七年之后才下手?他逍遥法外了七年多久,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她现在不敢说是站在人生巅峰上了。 除了没结婚没生孩子,她几乎实现了很多女人望尘莫及的成功,还遇到了钻石王老五胡天泽,几乎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她抓住时机再加上自己的才干和几乎不顾一切的勤奋才突破了瓶颈走到了今天,身价水涨船高,手上了有些职权。 可以做到经济独立人格独立,这样的她在很多方面游刃有余,如果换作之前说是不堪一击也不为过,为什么他不挑在自己最脆弱狼狈的时候下手,反而在她大获全胜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实行他所谓的游戏规则,一个人在世上活着即使再小心谨慎总能留下生活痕迹的。 但这个人从天而降就像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没一点前兆和风雨欲来的反应,是他十拿九稳太自信了还是他被什么不可抗拒的事情绊住了七年才正式启动复仇计划,她可以将那个男人对她事无巨细的了解是提前做好了功课,但是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那就令人费解了。 他记得胡天泽家别墅对面是个美容店,前面是有监控探头的,如果他是近期才跑去胡天泽家里安装了摄像头,那么只要翻找一下记录或许就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商小蕊打起精神,反正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 羞辱在真相大白之前必须混着血水往肚子里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没有做错事也不怕最后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对面美容店的老板说监控摄像头早在好几年前就出了故障,只是当作摆设挂在这儿装样子的。 商小蕊心里不禁心灰意冷,她看着手上的手机,那个姓蔡的男人既然无孔不入,那么她的手机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显然是被安装了什么监听系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这只手机与任何人通话的,好在她还有另一张卡,是她以前准备销号的。 因为拖延症的关系反而搁置了,但仔细一想卡是实名制的,用她的卡打电话迟早还会被他拦截到的,为了以防万一,她必须绕过男人的监听和无处不在的监视,能做到这么天衣无缝的绝不止他一个人。 |
胡天泽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有时回过来的简讯也寥寥几个字,每个字都在透着焦虑和不想被打扰的不耐烦,商小蕊声音嘶哑的给他留下了语音,只说自己想他了,她没再多说一个字,害怕自己说多了会将受人胁迫的危机感流露出来。 “小蕊姐,今天老板宣布了一个重大喜讯,说是他女儿过生日,我们所有人都得去,听说他又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个大客户,说是很有来头,比你的胡老板来头还大呢!听见过他的人说长的超极帅的,帅到让人跃跃欲试忍不住想要尖叫的那种。”房梦颖一脸兴奋的说,商小蕊成天战战兢兢的,脸色就没好过,她强颜欢笑的跟着应付几句。 这样的宴会很多情况下是有红包收的,商小蕊哪还有心情参加宴会,刚准备想个过得去的理由推脱了,不想老板却在这个关口满面红光的过来了,直接让她的部门准备好新项目的投资计划书,商小蕊还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听错了,不是去参加他女儿的生日宴。 怎么就变成新项目的招标会了,老板也不给她机会推脱,只说这个项目来得特别曲折,是女儿朋友的爸爸的老丈人介绍过来的,所以给女儿办生日会是假,是为了专程宴请项目投资人以及从中牵线搭桥的大媒人,他要求商小蕊必须在两天之内拿出可以一锤定音横扫千军万马的计划书来,要不然他还会带着她一起同归于尽的。 “小蕊,你怎么还没回去?”秦大宝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水果和零食,办公室包括赵娟都已经下班了,她不敢怠慢,要是连这份体面暂时可以替她遮风挡雨的工作也没了,那么她就彻底失去和那个姓蔡的男人斗智斗勇的资本,他的手带着几分试探动作温柔又暧昧的落在她的肩头上,商小蕊那天和他亲近不过是为了受人操控。 她扭了下胳膊恰到好处的给了他提示,秦大宝不是厚颜无耻不识抬举的人,那天明明是她主动亲近的,自从那天晚上后就故意躲着他,就连见了面也会尽量避开与他眼神的接触,难道真的是悲从心来为了转移痛苦才与他做了那样的事儿,但她有了胡天泽。 又是那么喜欢他,商小蕊可不是随便堕落会背地里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前一反天差地别,反而让他觉得一头雾水,越来越莫不透她,与此同时,她身上神秘感也令他欲罢不能,恨不得将她藏在内心的东西扒出来看看。 “你先回去吧!老板亲自交待的工作我可不能疏忽大意,他那个人最在乎脸面了,后天那么重要的场合要是让他脸上难看了,以他小心眼儿,新部门在一个月之内都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你刚上任没多久也该认真努力些,况且我们·····我们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提了。”商小蕊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秦大宝可不毫无用处不知趣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却又觉得惊奇,“你这些天一直躲着我也是为了说明这一点?我们·····我们那天晚上只是简单的生理冲动么?小蕊,你不是那种滥情随便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就一定是那样的,你对我又有几分了解,那天只是一个意外,我当时什么情况你是看到的,有点神志不清,我好像把你错当成了天泽,这话我不该跟你说的,但如果我不说就怕会造成更大的误会,你是个很好的人,我不想伤害你,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商小蕊眼下也只能这么说了,秦大宝脸上风起云涌,似乎无法相信她给出的理由却是这么荒唐,难道他当时只是胡天泽的替代品,当时她哭得稀里哗啦几乎眼睛都快肿了,出现幻觉也是有可能的。 “没关系,我不知道你当时是什么个情况,如果我能帮你缓解痛苦情愿当胡天泽的替身,要是早知道你会这么为难我就有点眼识了,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小蕊,别有心理负担,我一点也不怪你的,这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我能帮得到你,不管任何方式我都不在乎。” 秦大宝一脸深情的说,商小蕊知道不该这么骗他的,但他没法,她不能将胡天泽卷进来,也不能将他这个心地善良体贴入微的大男孩也拖下水,“你注意身体,别太用功了,得劳逸结合才能拥有更饱满的精神面对工作,而且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看到我这样辛苦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都帮不上你忙的,你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千万别跟我客气,还有这些水果是我专程给你买的。” |
“大宝,谢谢你。”商小蕊眼睛湿润的说,秦大宝走出办公室后眼泪忍不住的涌出来,原来他在商小蕊的眼里只是一个幻觉和替身,怪不得她这些天怪怪的还有些心神不宁,原来是这样,秦大宝为了拉开一段距离特意向老板申请去新疆出差的请求,那儿环境艰苦又有巨大的文化差异。 一般人到那儿很难适应的,更别说是 展开为期一个多月的工作了,老板假惺惺的让他考虑一下,后来又一语双关允了他的请求,生怕再迟一步他就要后悔改变主意了。 手机再次铃声大作,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仿佛鬼叫声激烈回荡着,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按下了接通键,对方是钟正奎打来的,商小蕊大惊失色,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三言两语就将他拒绝了,那个男人随时随地都在监控她的手机,钟正奎是警察,作为一个起死回生的杀人犯必定会提前了解清楚的,要是让他知道她私下与警察联系。 一定会加大对她的处罚力度,钟正奎仿佛意识到她含糊其辞反应是遇到了危险,五分钟后换了别人的手机打通了她办公室的号码,只说对方叫蔡洛天,背景很是强大,黑白两道通吃,听说张董事见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小天,他似乎对蔡洛天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吃惊于她为什么要让他查找这个人。 商小蕊提心吊胆的看着手机,蔡洛天一定会找电话向她兴师问罪的,她担心了一晚上也没等到她的电话,他仿佛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样再无音讯,商小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手机就响了,是老板打来的,要她别去公司了,提前去宴会所在的会场准备一下。 她还可以带个助手过去,事成之后会有一千块的红包,商小蕊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带房梦颖过去,她似乎一直挣扎在没钱和捉襟见肘的窘迫里艰苦度日,而且房梦颖之前也明显流露出想要争取这次机会的表示,一千块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两件衣服的钱,但对养家糊口的房梦颖来说却是好几罐的奶粉。 房梦颖在接到商小蕊的电话后高兴的不得了,她和商小蕊早早的就赶到会场了,计划书她都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边边角角就由赵娟修整一下,在得到老板的赞同后计划书这一关算是安然无恙过来了,剩下的就是宴会上为客户量身定做的鸿门宴,她由最得力的干将赵娟以及擅长交际长的茫茫人海的公关许如玉亲自出马,她在后面殿后且负责接待工作。 宾客都陆陆续续的到了,宴会厅里灯光不算刺眼,但对于长时间精力涣散睡眠不足的人就显得刺眼了,她强打精神站得笔直守在门口迎客,老板的女儿也真是可怜,打着给她过生日的名义却进行着一场看不见的战。 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只为一个字钱,来的人不是油汪汪的地中海就是挺着啤酒肚的胖子,看得她恶心的快要吐出来,老板对她今天晚上的表情很满意,只说最重要的核心人物还没到场。 说是司机在停车场遇到了点麻烦,让她麻利点儿过去接待一下,可不能得罪了捧钱又捧场的财神爷,房梦颖是负责后厨点心和水果供应的,她还留在会场上忙活着,老板接了个电话,视线横扫一圈后就将房梦颖叫了出去,好像是去后面搬什么东西去了。 “请问需要帮忙么?”商小蕊照着老板提供的车牌号找到了遇到点麻烦的司机,司机就是先前在酒店帮她开门的男人,长的虎背熊腰浑身都是肌肉疙瘩,商小蕊在看到他的一刹那就知道他的老板是谁了,她出于本能的拔腿就跑,车门开了,玉树临风一般的男人从车里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而落荒而逃的商小蕊则被男人生拉硬拽的扯了回来。 “大龙,去吧。”男人显然是交待了他任务的,那叫大龙的人似乎只是个会执行主人任务的机器,开了另一辆略显破旧的车离开了,蔡洛天在看到失魂落魄的商小蕊笑着说:“有些事,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么?” “我····我都做什么了需要解释,你想听什么?”商小蕊知道他指的是钟正奎,不用猜也知道他避开所有人的眼目就是为了跟她算帐的,他手上忽然拿出一把闪着锋利寒光的刀,商小蕊两腿发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眼神恐惧的看向他,“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取决到你背着我都干了什么,我最讨厌撒谎的女人,嘴上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游戏规则在我手上,你不在我给你的框架里按我的要求走,反而小动作不断,你以为我是瞎了还是聋了会被你这三脚猫功夫糊弄了?把我当傻子,我看起来很傻是么?”蔡洛天的面容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越发显得风流倜傥,还有几分富家公子玩世不恭的劣性,商小蕊闭上眼神情痛苦的说:“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打败了我这种人能有什么成就感,我很惨的,你把我的一切全部了解清楚了就会明白我生活的很压抑,从小没得过父母的宠爱还 要被·······” |
第八十二章 意外 “如果这些人会干扰到你的执行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看不到他们,眼不见心不烦嘛,你倒霉是挺倒霉的,但再倒霉也是你的人生,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把你丢在那样水深火热的环境里的么?在我面前怨天尤人可得不到我的同情的,看你这么可怜我倒愿意为了你再······”蔡洛天很满意泪流满面向他示弱的样子,商小蕊连忙爬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腿说:“我再不抱怨了,现在我知道你的底线所以我会·····我会识趣的,真的,真的我不骗你,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当成自己的身家性命去维护的,家·····别动他们,我与他们划清界限了,所以·····蔡老板,求你大发慈悲看在我这么死心塌地为你服务的份上咱们就此不提了,你看外面这么冷,老板让我过来接待你的,他要是等不到你肯定会亲自过来,要是看到我们这样恐怕会兹生出一些不好听的······其实也没什么,像您这么高大帅气的男人很有魅力,我能得到您的垂青这是上辈子烧对了高香,您是他的衣食父母,我跪着您也是就着老板给的脸才有了这么大的恩遇。” “你挺会说话的,但我从小就懂得一个道理,越是漂亮的女人地心越是毒辣,嘴上说得头头是道的说不定心里藏着见不得人的祸心,你看你一上来就犯了第二个大忌,以后别在我面前卖弄你这能说会道的小嘴了,但话说回来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表里不一背后使刀子的人,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一笔带过,要真是这样还要警察干什么?”蔡洛天说完就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站了起来,随后大摇大摆的扯着她去了对面的网吧,到了门口他将手松开了,搂着她的腰上了楼。 商小蕊全身颤抖的厉害,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见他站在窗口一动不动,她挪着步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蔡洛天示意她过来,她眼泪汪汪的,不时有泪珠子滚落下来,蔡洛天示意她再靠得近点,商小蕊汗毛倒竖,脊梁骨的冷汗几乎要将衬衫浸透了,还以为他要将他从窗口推下去,蔡洛天见她纹丝不动,嘴角微微上翘,“别担心,你现在金贵的很,成了老板手上举足轻重的二当家的,身份见涨了怎么能用那么粗暴无视的方式对你,我要是把你给怎么着了他得跟我要人,晚上的风景很不错,带你过来欣赏一下,一会儿还有许多工作需要你大力配合,而且你得多吃点,体力活没有体力怎么能行呢?” 蔡洛天搂住她剧烈颤抖的肩膀,低下头看着她,“都说了不会推你下去的,害怕什么呀?我有那么可怕么?欣赏美景不把眼睛看到风景上怎么抠起手来了?你这只手呀抠坏了会大煞风景的。” “房姐!”商小蕊在看到她的身影慢慢进入视线之中,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立刻抓住栏杆,就在她准备大声呼救时嘴巴忽然被蔡洛天的手捂住了,一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一手捂着她的嘴迫使她的眼睛看向对面的马路。 房梦颖的身体随着强烈的撞击而飞出好几米远,商小蕊挣扎着要下去救人,蔡洛天却一把从后面抱住她, 迫使她站在窗口动弹不得,声音透着阴冷和得偿所愿的兴奋说:“看到没有,我没有惩罚你但你的朋友就成了替罪羊,今天只给你一个教训,背着我搞小动作得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相应的代价,她要是死了,人命得算在你的头上。” 商小蕊一张嘴就咬在他的手指上,蔡洛天下意识的收回手,手指上的咬腿清晰可见,商小蕊顾不得什么,猛地撞开他的束缚就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等她赶到案发现场时却发现房梦颖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的身体在地上剧烈抽搐着,胳膊上被撞出一条大口子,鲜红的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里涌出来很快就形成一大片血泊,晚上的霓虹灯五彩斑斓,尤其是公交车站上也闪烁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广告,光影在血泊中不停变幻着,商小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蔡洛天依然站在窗口向她挥手,似乎对自己导演的这出戏很满意,一转身消失不见了。 |
他是个魔鬼,滥杀无辜吃人不吐骨头,晚上的宴会进行的很是顺利,老板在得知房梦颖被撞伤后很是头疼,要是撞死了还能干脆利落的说个数目一了百了,一听人当场就昏迷不醒了,还流了不少血就头大了,要是再撞到脑袋麻烦更大,投到医院的钱就像扔进无底坑,他不是惋惜房梦颖被撞伤了,而是担心她家属会不会来公司大闹吵着索示更多的赔偿金。 “蔡洛天,你今天放过我好么?房姐被送去医院现在还在抢救之中,你也不想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破坏别人的兴趣,你的生意我赔不起,我很对不起你,求求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他们和当年的事情毫无关系,手上沾了人命是要遭到报应的,我····我也杀了人,我也罪该万死,我欠你的,你把我逼死了你的游戏也将无疾而终,我没有权利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但求你看在······房姐还有两个孩子,他们不能没有妈妈,你要是觉得还没解气,我·····” 商小蕊情急之下一把夺过他的手上的刀,对着手腕毫不犹豫就划了下去,瞬间皮开肉绽血肉横飞,血星子还飞溅到他的衣服上,血源源不断的从开裂的口子里往外翻涌,商小蕊举着血淋淋的手仿佛拿出了自己悔不当初的证据,“要是你还不解气我还可以划脸上,划脖子划脚,哪怕是剁掉也在所不惜。” “你死了这个游戏就没法进行了,别来破坏我的兴趣,把你的手拿开,已经恶心到我了,还有,这么极端的方法只准一次,我不想因为你认为管用用得寸进尺,得寸进尺的下场和你刚才看到的一样,我对你最大的宽容就是将底线告诉你,这样你就不必以身试法来试探深浅了,你身边的人也不必因为你屡次三番的愚蠢而白白丢了性命。” 蔡洛天动作粗鲁的将她扶起来,又气急败坏的找来了医药箱,这儿是贵宾房,那样的东西显然是没有的,只好让大龙送过来,他故意将消毒水涂在她依旧血流不止的伤口上,她咬紧牙疼愣是没哼出一声,眼泪有限,以后用着的地方多的是,不能浪费在自取其辱的事情上,蔡洛天对她超乎寻常的毅力有了新的认知。 他一边看她一边伸手在药箱里找出止血带,随便绕了几圈就当是止血了,很快纱布上就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液,他又一把扯掉,浸透的伤口受到了拉扯,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失去叫出来,翻滚在眼眶里的泪珠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摇摇欲坠,她微微的扬起头,泪珠子带着几分冰冷又渗了回去,蔡洛天有些惊愕,刚好碰上她强忍着泪眼的眼神,有委屈也有惊恐。 “别动,弄疼了要是再敢叫出来我就再在你手上划上一刀。”蔡洛天恶狠狠的说,商小蕊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但越是让自己别动但身体好像故意跟她唱反调似的一屁股竟然做到了地上,手也从他的腿上抽开,她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一张嘴就哭出声来,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噼里啪啦跟雨点似的滴落在地板上,将她几乎扭曲的面容在分散的泪珠中支离破碎。 “你敢再哭·····”蔡洛天忍无可忍,举起手就要劈向她,商小蕊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头,伤口又不小心蹭到了额头上,又是一阵口子被重新撕裂的疼痛,但这次她学乖了只是咬着嘴唇没出声,看向他高举的手更是恐惧,他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刀举在了手上。 “你行不行?”蔡洛天其实是问她止血带扎得紧不紧,商小蕊以为他在询问带着伤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任务,声音哽咽的说:“带了伤或许他们就不会那么粗暴蛮横了。” “我是问·······” “问什么?” “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还知道用这一招给自己减小痛苦。”蔡洛天索性随了她的心愿,商小蕊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一会儿出去了会被人误会的,她额角上沾了血迹,她受到惊吓的眼神四处游荡着,看到他扣子上带有暗红色花纹的图案总觉得是在哪儿见过的,忽然想起胡天泽以前也有件衬衫扣子也有着似乎的花纹,不过比这个更加精致。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我可以的。” “这么敬业?” “不敬业不会连累无辜么?” “今天放个假,等你伤好了再说,手腕上有伤不知道的还以是受了逼迫才······他们很迷信的,你这一手的血会让他们觉得你不吉利,会带来血光之灾的。”蔡洛天猛地松开抓在她肩头上的手,商小蕊眼里有屈辱也有不愿意屈服的倔强,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被她抓住把柄总有一天会反败为胜的,蔡洛天似乎从她微乎其微的表情里察觉出了什么,似笑非笑的说:“你是不是特别恨我,恨不得刚才撞死的人不是你朋友而是我对不对?” “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么?现在我最好的朋友死了,情绪不在正常的点上,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会带有几分偏激的,这回手上割了这么大的口子是我咎由自取,长了记性就该明白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我不会再挑战您的底线,只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给你卖命连个工资也没有,我还背着我男朋友干的。” 商小蕊由衷的说,“以前我从来没这样过,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真的,你调查过我应该明白我不是自甘堕落为了钱为了前途会不择手段,他都不知道我·····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我的老板,我得知道我这么拼死拼活是给谁卖命的,这个权利总该是有的,你不肯给我透露任何消息和线索,况且你这么好看,以后少不了要相处的,要是有人想要打听你,我总不能一问三不知。” “滚!” “好,我现在就滚。”商小蕊等这句话太久了,得了机会哪会有半分停留的,在走到门口时,她还是细心的理了下衣服和头发的,又用袖子在脸上仔仔细细按了按,否则涂的粉就花掉了。 她回头可怜巴巴的看了眼蔡洛天笑了笑说:“我能不能提前走,家里捡了只流浪猫,往常这个点该吃饭了,时间长了它会乱跑乱跳,嗓门又大,一叫起来就鬼哭狼嚎,楼下的邻居听到了会投诉的,我只有那只猫了,不对,以后还有老板您,在猫和您之间,您绝对是排在最前面的。” 签约仪式比想像中要顺利的多,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老板笑得心花怒放,这当然得在蔡洛天鼎力配合之下才完成的,商小蕊将袖子一个劲的往下拉,刚好就能将伤口遮盖住了。 那些看似衣冠楚楚的人却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女服务员动手动脚的,脸上猥琐又下流,好不容易才熬到了结束,她累得眼皮都快撑不开,老板心满意足,弄着他刚买的吉普车绝尘而去,等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走光了,她才着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时蔡洛天搂着一个性感妖娆的女人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出来,他瞧也没瞧的就从她身边经过,好像把她当成了空气。 “小姐,你这屁股可以呀!”这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这就是在老板和蔡洛天之间牵线搭桥的人,大腹便便浑身都是飞镖,光看一眼就能恶心好几天,他将出肥厚又油腻腻的手在她屁股上反复捏了几下,她一边躲闪着一边示意自己要回去了,男人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尖叫声引起了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他回过头看了眼,怀里还搂着恨不得钻到他身体里的女人。 他的眼睛微微收缩了一下,商小蕊似乎得到什么指令似的,想要推开那人的手也停下了,男人迫不及待的抱着她往包房里退,蔡洛天无动于衷,嘴角扯了扯漫不经心看向她,她手腕处的伤口早已将止血带染成了刺眼的腥红色,似乎远在门口那么远的地方都能隐隐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
第八十三章 请求 一个小时后,商小蕊失魂落魄的从包房里跑出来,身上几乎血迹斑斑,她缠在手腕处的止血带不见了,露出皮肉外翻的伤口,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身体上的疼痛刚好能将万箭穿心的痛苦压制下去,她的同事以及亲朋好友不会知道她这几都遭遇了什么,她手指颤抖的从包里拿出手机,没想到却电量不足关机了。 “唉,这边,过来。” “你手机能借我用一下么?我想给·····想打个电话,我手机关机了。”商小蕊失魂落魄的向他走去,蔡洛天身体倚靠在车上,他的身体掩藏在了阴暗之中,只是那双眼睛在绚丽的霓虹灯下异常的发亮,她的手上的血早已凝固,但一伸出来好像刚从油漆里过了一遍血淋淋的,“借我。” “打给谁?” “借我!你管得着么?我为你卖过命了,求老板您大发慈悲借手机用一下,我想给胡天泽打个电话,我想他了,我想他了可不可以!我想听一听他的声音可不可以,我快要撑不下去,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爱情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奢侈品吧?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捧不住爱情的,你可曾真心爱过一个人,或有人用真心爱过你?你明白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就连失恋对你来说也是个·······你长的跟潘安再世似的,只有你甩别人的份,又有谁能舍得甩你?我在你眼里一文不值,但在胡天泽眼里却是个无可替代的人,借我,求你了。” 商小蕊泪流满面,几乎就要给他跪下了,蔡洛天面无表情的看向她,随后一个响亮的巴掌冷不丁的甩到她的脸上,商小蕊重心不稳狼狈不堪的摔倒在了地上,刚好是受伤的手着地,顿时就疼得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一睁眼就看到奢华亮丽的天花板以及金碧辉煌的装饰,不用说也是总统套房,一个修长的身影裹着浴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用手拔着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的肌肉结实又好看。 穿着衣服看上瘦巴巴的,但脱了衣服却有着挡不住的肌肉,尽管她恶贯满盈,但那张无可挑剔的面容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商小蕊视线模糊不清,浑身腰酸背痛疼的难受,却也看清了那张嘴脸就是蔡洛天,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两下,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翻滚着滔滔不绝。 “你昨天晚上不该那么跟我说话的,打你也是你自找的。”蔡洛天像是为昨天过激的反应做了简短又粗糙的解释,商小蕊将头歪到一边,看了眼重新被包扎好的伤口,声音里透出与他相似的冷厉和阴冷说:“打都打了,用来解释的借口再有理也改变不了你打女人的事实,我最瞧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 蔡洛天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商小蕊不害怕了,反正他也是闲的无聊的人,现在有了陪他消遣时光还能免费做皮肉生意的奴才当然是求之不得的,“我落在你手上是我倒霉,但你把劫后余生的运气都化作怨气用在我身上不觉得辜负了老天爷给你的第二春么?为了报复你想来你没少费脑筋,我虽然恨你,但一想到你为了害我不惜劳民伤财大兴土木做这个准备那个的,我还真有点成就感,毕竟能被你当作对手陷害也是一种荣幸,但我不会轻易夜车的,除非你杀了我,你解释了,我也解释了,但胡天泽却会对我念念不忘一辈子,你死了,又有谁记得你曾在这个世上走了一遭?你活着的意义只是为了报复我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也没见你有多开心呀?” “开心的事情还在后头。”蔡洛天不动声色的说,商小蕊似乎明白自己又惹怒了他,挣扎着起身,“只用完好的那只手将被褥拉到胸口勉强遮住,“我对你当真这么重要么?要是这样,你不如和我结婚,这样终身大事和复仇大业就能一次性解决了,用一辈子的时间惩罚我折磨我不好么?还是你对自己没多少信心害怕会爱上我?胡天泽当初和你一样给我下了套,我陷入其中却还像个傻子一样浑然不知,有时候我也怀疑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后来想明白了,他对我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没什么好求的,真相这个东西虚无缥缈,你说它有它就有,没个说法刨根问底也没法子的。” |
蔡洛天看向她的眼神瞬息万变,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深藏不露,商小蕊眼里有害怕却也有几分挑衅,“你想要弄死我的心情有多急迫,我对你的好奇也就有多急迫,你杀了我,这个世上不过会少了一个无名小卒而已,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能像我那么急着想要钻到你心里送去一点温暖,你的心暖和了,你的手就不会那么冷,硬邦邦的打在脸上很疼,力是相互的,你的手不疼么?” “这一招对我不管用,我的手天生是用来杀·······”他的话还没说完,商小蕊就从被我里爬了出来得寸进尺的爬到他身边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嘴唇故意在他耳边肆意挑逗说:“胡天泽那样的男人看上的女人你不想尝一尝么?你不是说我狂野妖娆么?听你的语气应该是你在别的女人身上没体验过的,还有,别生气,不小心摔坏了我就没人给你卖命了,你费了那么大心思才将我套牢,我死了对我也是一个遗憾,一辈子的遗憾,这个世上将会又多一个对我念念不忘的男人,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成分荣幸。” “商小蕊,你想死么?我会成全你的,看来你好朋友的不幸遭遇还没能给你长上记性,我要是不给你加深印象你以为我是你三两下就能搞得定的胡天泽,别太小人得志了,我给你的脸是要在以后派上用场的,别太高看了自己,其实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个过度自信还恬不知耻的老女人,我会避开胡天泽在你身上踩中的雷区,我也会用我的方式让你明白我和他不是一类人。” 蔡洛天眼里闪烁出的冰冷和杀气是她从未见过的,看得她瑟瑟发抖,仿佛野兽准备捕猎时志在必得的野心,商小蕊怕了,命只有一命,原来他不吃这一套,刚好也探明了底线,用耍赖的口吻说:“你先前不是为打伤我的事情道歉的么?我正式接受,所以我刚才的话要是冒犯到了你,刚好可以一笔勾销,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但我一定会踏踏实实为你工作的,还有一点我觉得有必要说清楚,胡天泽在我眼里是无可替代的,就算你比他好上一千倍一万倍也抵不过他漫不经心看我的一个眼神,你不必为了证明你和他的不同就煞费苦心又设计这个又给我下套什么的,你不累我还想·····我家的喵喵饿了一天应该快崩溃了,要是老板您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我就先回去喂猫了,它要是能因为您手下留情吃饱了肚子,一定会像我一样对您感激不尽的。” “到底什么样的猫值得你这样牵肠挂肚,女人我见过不少,但被你说得那么有灵性的猫还真没见过,你帮我开个眼界一饱眼福,手机没借给你,又没及时送你回去,我都觉得有点对不起你的那只猫了。” 蔡洛天说,商小蕊干咳了两声,“还是算了吧!小猫无辜,在外面受了多少欺凌挨了多少次肚子才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处,你的火气我是见识过了,打起我的耳光连后槽牙都松动了,你哪天要是不开心又不能当即弄死了,小橘怕会不明不白的成为另一个替死鬼,我活着不是为了害人的,从小到大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当年的事情也是正当防卫,法院都没有判我有罪你却以个人的名义将我逼良为娼,我也尽心尽力完成了你给我安排的角色,至少被我服务过的人没跟你打小报告,做梦都没想到我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别拿眼睛瞪我,我这么说不是发牢骚,只是肺腑之言,合作嘛总要拿出点信任,这就是我表达信任的方式,你要是看我生气就少看两眼,何必给自己添堵,大动肝火最伤身了,哪天被我给气死了,你精打细算的复仇大业就彻底泡汤了,最后讨便宜的人还是我。” “不要跟我废话连篇,我不吃这一套的,看来你没少在胡天泽的身上大行其道过,他这是被你的花言巧语给骗去的,你只能证明胡天泽是个经不住诱惑而你又擅长攻心术的骗子而已,再高明的骗子总有被人揭穿的那一天,用一个谎言用掩盖另一个谎言,周而复始拆东墙补西墙,越补越烂,谎言不攻自破,胡天泽总有一天会明白他是受到你的欺骗才坠入陷阱的,你怎么能把这花里胡哨的东西当作爱情肆意炫耀呢?” |
蔡洛天似乎很瞧不起他,商小蕊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动声色,“你又不是他,口口声声瞧不上他的感情,在你眼里又有什么样的女才能有配得上你的资格?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不会对你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妄想,梦是绚烂的烟花,漂亮是漂亮,灿烂夺目,却稍纵即逝,不太容易能留住。” “滚!” “好的老板。”商小蕊对他的指令唯命是从,她抬手看了眼手上打了蝴蝶结的绷带,笑了笑说:“你要是能再温柔一点点或许就能让你无处安放的魅力值直线上升了,毕竟你的棱角不太适合大发雷霆指着别人的鼻大喊大叫的,你的手那么好看用来杀人放火却也太暴殄天物了,放在女人的腿上都比拿着刀横行霸道要顺眼的多,这个世上唯独美貌和美食不可辜负。” “商小蕊,你想撩拨我,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好啊,要是连你都受不了了,那些凡夫俗子就更受不了了,我用这一招帮你处理了不少棘手的麻烦,你不就是对我的能力给了十分好评才亲自帮我处理伤口的么?我顺便再看一看被你嗤之以鼻的套路你是吃得下还是吃不下,愤怒是因为心虚,你心虚了老板,你是铁观音怎么会好端端的心虚呢?别生气了,这了这点小小不言又是咬牙又是动怒的真的有害健康,你比我活得长久才能确保计划一了百当,我在家养好了伤一定会继续帮你摧锋陷阵搞定你教派给我的所有任务。”商小蕊在他起身的一刹那当机立断,扯开门就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她现在可以认定蔡洛天和胡天泽之间肯定有什么潜在的关联,要不是知根知底他不会在下意识的反应中对胡天泽作出蔑视的反应,他这显然是技不如人有什么方面被他碾压了才会这么耿耿于怀的,只要弄明白他与胡天泽之间的积怨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的破绽。 商小蕊带着伤去了公司,老板心情大好,史无前例的当众表扬了她,房梦颖只是胳膊受了点伤,身体其他部分也在撞击中受到了点擦伤,目前人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只要休养得好过不了几天就能出院了,这对内心愧疚的商小蕊来说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她现在一举一动都在蔡洛天的严密监视之中,不管她在哪儿都觉得有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正盯着她看,这让她觉得恶心之外更多的还是害怕。 就好像身后悬着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就捅过来,通了电话,房梦颖说她情况不是很重,只是软骨挫伤,最严重的就是胳膊处那条又深又长的口子,隐隐中还掺杂着她老公站在门外骂骂咧咧的声音,指责她是个扫把星。 自己受了伤也害得把他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的生意也搅黄了,房梦颖尴尬又急促的挂了电话,看来她就连被撞伤也是错的,这也不难看出她在家中卑微可怜几乎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在男人眼里就只沦为生孩子的工具。 商小蕊现在焦头烂额,她的情况远远要比房梦颖要悲惨的多,蔡洛天费了那么多心急才将她兜进圈套,捏住她的咽喉要不用力捏碎了送她上西天,要不一点点的折磨就像落在老猫手上的老鼠,他当年能逃脱制裁逍遥法外,身后肯定不止一个势力浩荡的蔡氏企业,应该还有更多可以呼风唤雨的势力帮他撑腰,要不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抛头露面还明目张胆的杀人,她甚至怀疑胡天泽美国公司所出的问题就是他在背后使的坏。 一连两天太平无事,也没接到亲朋好友遭遇意外伤害的电话,商小蕊一直吊在嗓门眼儿的心还不敢轻易放下,蔡洛天反复无常,谁知道他闷声不响背后又在搞什么花样,她刚从超市买完一堆生活用品回来,钥匙还没插进锁眼里门就自动开了,推出一条缝隙,难不成是进了贼,商小蕊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时屋里传来一阵小橘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商小蕊再不迟疑推门进去,还没去房间查看情况,蔡洛天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刀,刀上沾着小橘暗黄色的毛发,再加上它先前发出惨烈的尖叫声,不用想也知道它遭遇了毒手,手上的袋子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两瓶猫罐头一路滚到了他面前,在碰到他脚尖后又往后弹了一点距离才彻底的停下。 |
“你给我滚出去,滚!”商小蕊无法相信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冷血残暴连小动物都能下得去手的人,蔡洛天冷笑,“你只能把心思用在我一个人身上,以后少不得要去外地出差的,十天半个月是常有的周期,把它放在家里这是不负责任,你怎么就知道它想呆在你这儿?只有死了才不会受到牵累,你也不必再为它牵肠挂肚的,只有没有了牵挂,没有任何东西分散你的视线,你才能聚精会神的完成我交待你的事儿,我能决定你的生死就能决定与你相关的一切,不要跟我讲道理,我要是讲道理的人就不会步步为营把你算计到了手上。” 第八十四章 请求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一时冲动忘了你是我的老板,以后我会更加努力为你办事的,只是你没有权利随随便便就进入我家,这是三姨留给我的房子,请你出去,现在就出去。”商小蕊的眼泪再次落下来,她蹲下身将滚得满地的东西重新收拾起来。 蔡洛天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恶狠狠的说:“你以为昨天我给了你一点脸皮你就能得寸进尺了么?我不是你用花言巧语就能勾搭得了的人,我的底线你是知道的,猫的死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这个人愚昧无知太没眼力见儿,挑战到我的底线向来没有好下场,你得好好看看它是怎么身首异处的,有自知之明是件好事儿,要是当作借口干些不自量力的事情就是你的不对了。” “求你别这样,我······” “去把安安葬了,省得哪天你死了还得害得它死无葬身之地。”蔡洛天将手上的刀扔到了桌子上,划出的痕迹拖着血迹,她就在进入卧房时忽然大声尖叫,地上除了小橘猫的尸体外还有一条手腕粗的蛇,脑袋和粗长的身体分开足有半米,小橘猫的喉咙上有条很明显的伤痕,一看就是用利器划破的。 门窗半开着的,这蛇显然是从门窗爬了进来,蔡洛天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了手机,商小蕊似乎明白了什么,小橘猫的肋骨几乎全碎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蛇将它活活缠死的,她一边哭一边将小橘猫的尸体装进鞋盒里,或许他干脆利落的一刀只是为了解脱它。 “你想吃什么”商小蕊安葬好了小橘猫又回来了,蔡洛天面元表情,“你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我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能·····”刚说完就对上他鄙夷又冰冷的眼神,“就你这姿色能上得了台面么?我的确想物尽其用,但你一不是天生丽质二没有让男人欲罢不能的好身材拿什么努力?光靠你嘴上的那套功夫?华而不实,尽是些假把式,经不起推敲,你自己说了都不觉得害臊么?我没什么想吃的,你要是非要表达一下诚意可以把那条蛇炖了。” “那还不如让你炖了我呢!”商小蕊适当的示弱,她察觉到对方似乎有意无间的打量她,这是一个好的迹象,至少会跟她开玩笑了,她将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到冰箱里,“是那个大高个帮你开的门么?这儿每个角落都有全方位的旋转摄像头,包括走廊,我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突然来了两个陌生男人开门,你又那么耀眼,指不定已经有人盯上你了,我和你的关系还没熟到你可以肆意加随意进入我家的地步吧?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要是你用了根铁丝或夹子开开了,说明别人也能,屋里倒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私有空间被人侵犯总会有些不舒服的,而且我也不太相信你上楼的原因是看到有蛇爬到我的卧房里来了。” 蔡洛天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这时大龙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将那条断成两截的蛇装进袋子里拿走了,商小蕊情急之下拉住他的袖子说:“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儿?有话就直接说吧!让我陪你一起去外地大可在电话里说,何必大老远的跑过来,虽然你来的很及时,但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心里七上八下一天都不得安宁的,或者你是路过这儿顺便过来看看我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这只手机给你,上面只能有我一个人的号码,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利用其他途径背着我乱来,任何合作都需要一点信任,你能不能活着得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嘴皮子再利索只能说明你擅长利用小聪明投机取巧,只有真正的赢家才能重新设定游戏规则。”原来他是特意过来送手机并给予她一定的信任的,又顺便帮她抓了条蛇就是送那只可怜的猫去极乐世界的。 |
他刚走到门口,商小蕊又叫住了她,将三盒猫罐头递到他面前说:“不管怎么说小橘比我幸运的多,在它性命无力回天的时候是你送了它一个痛快,要是活不下去死亡也会变成一种奢侈,它撞上蛇是它运气不好,但碰到了你却也在生命尽头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怜爱,它是我在外面捡来的流浪猫,原来想给它一个安乐窝的,结果我都自身难保了很难再养活它,外面还有许许多多为了一口吃的到处流浪奔波的猫,它们真的很可怜的。” “你是不是有病,你是爱心泛滥还是觉得我会跟你一起干这蠢事?我很忙的,一边呆着去。”蔡洛天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她手上的罐头,却也没有甩门而去,商小蕊软磨硬泡似的说:“小橘不在了,这本是它用来填饱肚子的点心,它不在了就希望和它一样同病相怜无家可归的猫咪也能吃上这么好吃的点心,有的猫一辈子都尝不到这种美味的。” “你有精力去想和你无关的事儿,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你说得对,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儿我却大老远跑这儿来跟你扯这些没用的。”蔡洛天张开了又握紧,商小蕊看出他不会拒绝的,“你成全了它,就算它是小动物也是有灵性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帮人帮到底,小橘会记住你的,或许有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猫咪会因为得了小橘的点心就能活下去了,只有活着才能看到希望不是么?” 蔡洛天走到门口,莫名其妙的看着手上的三个罐头,想也不想扔进了垃圾桶,他理了理衣角就顺势进入大龙开好门的车里,大龙看了眼商小蕊所在的楼层,随后坐进驾驶室,正在准备发动汽车,蔡洛天不动声色的让他去垃圾桶将他刚才扔掉的猫罐头给捡回来。 商小蕊是他手上捏着的一只七星瓢虫,任由她有翅膀也飞不出他手掌心半寸的,他和大龙并没有撬门,门压根就没有锁,只是虚掩着的,一眼就能看到门缝了,是商小蕊太粗心大意,她的年纪还没大到老年痴呆的地步,丢三落四几乎成了她的常态,临走前也没将门关严实就离开了。 商小蕊心里一直记挂着房梦颖的情况,她买了一大束的百合花和一些水果就去医院了,还没到她的病房门口就听到一阵激烈又满口污言秽语的咒骂声,边上好像还有人在极力的劝架,显然是她那个家暴成性的老公发病了,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对她大打出手,她的拳头紧紧握住,咬紧牙关恨透了那个看似老实却连女人都打的窝囊废。 商小蕊是个明白人,房梦颖看上去精明强干却也傻得可怜,被打不仅不反抗似乎也成为一个逆来顺受的习惯,仿佛容忍家庭暴力也成为一个居家女人必备的素养,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百叶窗前,透过缝隙看到她老公将她按在床上劈头盖脸的扇耳光,一边打一边骂出恶毒尖锐的脏话,好像他今天所有的不如意都是从娶了她那天才开始的。 房梦颖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连哭也不敢哭,边上稀稀拉拉站了几个人一时也不敢靠近,她老公长的老实巴交的,从外表看上去敦厚友善不像是有暴力倾向的人,房梦颖全身瑟瑟发抖的坐在床上抹眼泪,她老公见她还在抽泣随手又将她打翻到了地上。 商小蕊不止一次想冲进去打她老公一巴掌,但打完了之后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只会彻底的激怒他,房梦颖以后的日子就真的陷入地狱了,况且她还是个女人,她和房梦颖的关系再好也不好掺和她的家务事。 人前人后她都占不着理,这样死皮不要脸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打人是犯法的,房梦颖的娘家人没一个能提得起气站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她一个外人想要打抱不平还得找个合理却又不违背法律道德的办法才能治标又治本,彻底解决根本问题。 她脑海里忽然记起房梦颖好像有个刚出狱不久的表哥,但关系早在十多年前就慢慢断绝了来往,在他入狱后更是划清界限不再联系了,商小蕊拿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下,她都自身难保了又拿什么去保护别人。 她老公再不好却也是她认了命也是当初精挑细选的男人,还是两个孩子的爸爸,要是用错了办法出力不讨好不说,事后她再仔细一想或许还会怪她多管闲事,自从她过了二十五岁,除了身体和脸上的胶原蛋白在成批量下降后,听到耳朵里是多的一句话就是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着调? |
她当机立断,手机的摄像头刚好通过百叶窗的缝隙将男人暴打房梦颖的过程全部露了出来,就算是最后走到了离婚这一步,也会成为为房梦颖争取更大利益的关键证据,房梦颖受了伤哪会有还手之力,即使平时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她看得怒火中烧却也只能收敛情绪暗示自己绝不能感情用事,保存好视频就将手机装进了口袋准备回去了。 手机响了,是蔡洛天,他人就在外面,让她现在就过去找他。 “有事么?”商小蕊快步走出公司,生怕有人看到,门是半天着的,蔡洛天用脚将门撑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进来,他面无表情,那天派人撞伤了房梦颖,现在又像是没事人一样又来对她发号施令了,“带你去个地方。” “能不能改天,我一会儿还得去趟医院,房姐那边的情况不太好,我得去看看。”商小蕊指望他能有点慈悲之心,蔡洛天歪过脸来看她,“她情况再不好也是因为你不识抬举才造成的,别拿这些难听话来寒酸我,以后这样的悲剧还会不会发生这得取决于你配合我的方式是真心还是假意,真的假的是蒙不了人的,我也不是傻子。” “我还在上班,要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别人会说闲话。”商小蕊低下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亮着的时候上面的灰尘和指纹会被亮度吞噬,黑屏后这些在光影中看不到的东西就会一览无遗的显现出来,连细小的指纹也清晰可见。 “你现在是为我工作的,在合约上我是痛痛快快一气呵成,丝毫没让你为难,你的老板应该在例会上着重表扬了你一番,这是你的脸面却不能成为你沾沾自喜的资本,这说明不了什么,我是故意卖了人情给你,这和你的个人能力无关,你怎么还给我摆起了架子学会推三阻四了?”蔡洛天的手忽然一把搂过她的肩膀,额头抵到她的脸上,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措手不及,手机也在慌乱中砸在他的脚上,他刚要伸手去捡,屏幕亮了,来电显示的号码是秦大宝。 “大宝,有事儿么?”商小蕊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推开,整个人也下意识的靠近窗口,拉开了距离也就不会听到电话里细小的声音了,蔡洛天脸色阴沉,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满意,商小蕊故意平息语气不让他听出任何波澜,只说自己刚才着急忙慌的出去是家里的亲戚找她来了,秦大宝听她这么说就放心了,还以为她遇到了麻烦。 “商经理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是来见我的?”蔡洛天嘴角的笑容将他那张俊秀的脸衬托的越发精致,只是上翘的嘴角和言外之意带有明显的嘲讽,“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见不得人?” “你今天来找我到底又有什么指示,我工作忙的很,你也说这是你给的机会,两个部门合作关系重大,每个细节都得面面俱到全得周全了,我是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破了蔡老板的财只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房姐的事儿我可是长了记性,还请蔡老板通融一点别再为难我了。” 商小蕊就知道他不怀好意,眼睛不禁泛红故意看向外面,人人都知道她现在是老板面前当仁不让的二当家的,但谁又知道她在没人看到的私下却被一只邪恶霸道的手扼住了咽喉,连那种出卖身体见不得人的脏事也成了工作的一部分,只能乖乖的顺从,房姐被撞就是违逆他的下场。 “哭了?我还以为你刀枪不入再不会有任何人和事让你掉眼泪了。”蔡洛天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商小蕊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他,“我只是没想到这个世上会有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最倒霉的是还让我给撞上了,撞上就撞上,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也是我没本事儿,愿赌服输我没什么好抱怨的,今天晚上你又给了安排了什么客户?”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冷血?” “你事情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么?你不冷血?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对我以及对我身边的人所做的一切不是冷血么?就是冷血动物干不出的事儿你都干出了属于你的风格,这工作还真是不分白天黑夜。” 商小蕊声音几近哽咽,“在公司为你赚钱,晚上还得帮你赚外快,我何德何能成了你的摇钱树?老鸨手上的王牌,白天当经理风光无限,晚上却干着社会服务的勾当,蔡洛天,你尽管来羞辱我,我也奉陪到底,看看你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你最好一直保持好这样的战斗力,不屈不挠怎么也打不死,这个游戏就需要你这样的角色才能让后半部分的情节更加有趣,跌宕起伏也更有挑战性,你要是那么快就服软了我反而会觉得没多大意思,之前所有的心血都前功尽弃白费了,昨天合作的很好,各个方面配合的也相当默契。” |
第八十五章 通融 蔡洛天似乎对她脸上的无奈和想要挣扎却无处可逃的痛苦很是享受意犹未尽,“我的原则没有变,只要在我的底线和原则之间还是能争取一些你能用得上的空间,还有那个秦大宝,你可不能因为和他睡了一次就徇私舞弊拎不清黑白公私了,利用你的职权和愧疚心理给他开后门,你是我为工作的,他又是你手底下的人,你们俩要是串通一气狼狈为奸,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要说狼狈为奸那也是我和你,秦大宝是用他的能力走到今天的,他光明磊落,为人处事也是用实力说话让人心服口服,不像你尽耍些肮脏卑鄙的手段来制约一个女人,这能算什么本事?你现在羞辱到我了,我被你扒光了皮还害得朋友遭到牵累,你很痛快么?你这是专程过来欣赏我身上是否出现你预期的效果?” 商小蕊很难过却又没法改变局面,胡天泽人在国外,对她的遭遇一无所知,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她没察觉到自己会哭,只是膝盖上落下的眼泪早已漾开了一大片的痕迹,“你如意了,真的做到了让我无地自容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我又死不了,你说过没有你的允许我连抹脖子的权利都没有,你不光是我老板的老板,也是我的身家性命,你放心,晚上我会尽力做好的,保证火力全开,我的脸没了,怎么着也得保住你给我脸上贴的天字一号招牌,你的客户满意了,也间接证明了我的实力,不让你刮目相看怎么能对得起你赏的脸,更重要的是,是你选择了我,我不会让别人骂你有眼无珠看错人了的。” “怪有敬业精神的。”蔡洛天忽然捏住她的下巴用力的亲下去,商小蕊怔了一下,撑在他肩膀上的手怎么也推不开,她张嘴就咬了上去,蔡洛天疼了也就松开了,用手沾了隐隐作痛的嘴唇,指尖上有淡红色的血,商小蕊惊恐万状的看着他,眼泪涌的更凶了,“说话归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我的牙在受到惊吓之余总会做出点条件反射,你想亲提前告诉我一声,跟谁不是一样,我有了心理准备也让你检验一下我是如何让你的客户满意的。” “这么想见客户,上瘾了么?你的能耐还成不了我的摇钱树,总有一天得赔死,客户满意不满意我不知道,那么恶心的画面我实在脑补不来,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会有一种手到擒来的成就感?我就是想看看你这张皮后面还有多少自信能抵御得了后面的暴击,还有,对面的秦大宝就在门口站着,他对你本来就心驰神往的,你那天又给了他错觉,他一定想知道你无情抛弃他的背后原因是移情别恋了还是大龄剩女来势汹汹却又无从发泄的寂寞在作怪。”蔡洛天说着就将她的头另向窗外,秦大宝就站在门口,脸上有着他无法理解的狐疑,蔡洛天亲昵的搂过她的肩膀,“你现在是下车跟他解释清楚还是跟我走?” “你揪着我只是为了折磨我,怎么现在又管起我的私人感情了?你是我的老板没错,但你还没有权利对我的个人感情指手画脚的,我想和谁在一起你管不着,蔡洛天,做人不能太过分了,狗急还跳墙呢!你把我逼急了我有的是办法带着你一起下地狱,这个世上少了我没什么大不了,但少了你就会少了一个卑鄙无耻手段残暴的坏人,会有很多人因为你的死亡拥有一个更好的人生,你活着不就是为了给别人制造悲剧和痛苦么?”商小蕊的话也间接的选择了第二种,蔡洛天用手拍了拍椅背,大龙心照不宣的就踩了油门开走了,蔡洛天强行抱着她,那只手不怀好意的在她肩膀上捏了几下,“别人我是感兴趣,但对于你我觉得这个游戏还得再加上几个难度系数更大的规则才能配得上你这么孤傲火爆还有点不可理喻的坏脾气,把你的爪子磨平了就抓不着人了,商小蕊,你说是不是?对了,你最近都没回家么?” “你说什么?蔡洛天,你有什么都冲我来,不要骚扰我的家人?” “家人?你那个把你当作外人肆无忌惮敲诈勒索你的母亲也算是家人?对你拳打脚踢什么脏话都能骂得出的商从荣也算是家人?你的宽仁大度让我都有些感动了,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是有原因的,我们之间的仇恨比山高比海深,这辈子都别想清帐,你欠我的,不是搞定几个客户就能扯平了的。” |
蔡洛天这么说分明想要更深层次的羞辱她,“你欠了我的不管我用多卑劣恶毒的办法也是天经地义,但他们捏着你的痛处软肋大打出手难道比我用在你身上的手段高尚么,你能原谅他们怎么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逻辑来对我?心不甘情不愿,好像是我咄咄逼人把你一个良家妇女变成了风月场所里所向披靡的头牌。” “头你大爷!”商小蕊还是爆粗口了,她刚要张嘴咬他,但一想他那样心狠手辣的要是再将她的牙拔了怎么办,她尴尬的别过脸泪如雨下,又转过头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也变得更加惊恐,“不管他们从前怎样对我,现在爸爸不在了,我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不顾,求你了蔡老板你就大发慈悲别去找他们的麻烦,你再有火气都冲我来,他们只敢对我张牙舞爪的,对外人也没那么大的能耐,搞定了他们也绝不会给我带来多少痛苦的,这不在你的 成就感的范畴之内,况且仗势欺人原本就是小人状态,不管你怎么对我这是我罪有应得,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让你的手下知道你欺软怕硬专挑软的捏怕也会影响你在外面一呼百应的名声,求你了行不行?” “你在这儿死皮赖脸的求我能有什么用,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工作上的应酬,是因为你弟弟打伤了我的人,要不是看在你这阵子为我尽心尽力不分昼夜工作的份上我可没有这份亲自告之你的义务,给你的耐心你要是用来讨价还价就太不应该了。”蔡洛天嘴角上扬的角度不大,却看得她毛骨悚然,“商从荣平白无故怎么会打人?” “他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动手,凭什么不敢对外面的人动手,你妈要是知道了得夸一夸自己的儿子有血性,他不光打伤了我的人还欠了我三百多万的高利贷,其实我与他之间没有任何直接关系,我提起钱并不是为了让你帮他还这笔钱,而是被他打伤的那个人是跟我好几年的手下,钱是从我这儿拿的,转头又在赌场借给了你弟弟,他不到十分钟就输个精光,就差割肉抵债了,却又不甘心收手及时损止,结果就这么一直借,借了又一直输,抵了你家的一套房子和一张数额三百万的欠条。” 蔡洛天想要套牢她的办法多了去了,商从荣身上要是没有漏洞他也没法乘虚而入抓住他的死穴来制约商小蕊,“我的人去要债,他二话不说就将他打成了重伤,这会儿人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陆陆续续已经投了将近一百多万,钱也是从我这儿先垫上的,到了医院,钱就真成了草纸一文不值了,花费最多的一天达到了一万七,你弟弟打伤了人不说还逃跑了,要不是有人报警他死在家里臭了生蛆了都不会有人发现,这不就被神通广大的警察给抓住并拘留了,很快家属就会向公安机关提起刑事诉讼,重伤逃逸这是要判刑的,验出来的伤害等级也会影响到他的量刑标准。” 商小蕊听得心惊肉跳,但她怎么没听到风声,忽然想起先前早就将家人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也扬言和吴素梅以及弟弟断绝关系,电话打不通,自然也就收不到来往家里的风声了,她的眼睛六神无主的看向他,又觉得心虚别开了,一时间心绪不宁惶惶不安。 “我要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早就死了十三遍了,我身边的人被一个无名小卒打成了重伤,这传出去我以后还拿什么威风在名流大拿面前横扫千军?就事论事,谁也别意气用事闹情绪,你也得摸着良心说话不是。” 蔡洛天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是没有十足的理由他可不想在她面前遭受白眼,他特别想看到她被晴天霹雳蹂躏过的表情,哭笑不得,一大家子现在都陷入到了烂泥坑里爬不上去又不想淹死。 “况且我先垫上的那一百多万医药费在我的人出院之后也要由你或我的家人结算的,我都没算在那张欠条上,给你的脸比我的巴掌还大,我是仁至义尽,你还敢说我用在你身上的心思只有卑鄙无耻?”蔡洛天用舌头舔了舔被她咬伤的嘴角,口水浸上去不算太疼,却也让他觉得不舒服,商小蕊是真的没法了,“钱,我会还你的,但·····他进了监狱求你别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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