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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一步之遥[第10页] |
作者:紫慕流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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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我计划的人也只有你一个,我不求你怎么帮我,一定要答应我,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即使我受到他们的埋怨和污蔑,你也得帮我守住秘密才好,还有,之前在电话里跟你说的事儿,你找机会去我妈那儿探探口风,我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丁家再好,那也只是我小时候的家,爸妈含辛茹苦才将我养大的,现在你差不多都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能比任何人都能明白我的这份心,不到万不得已,即使到了万不得已,我也会守住这个家的,他们不光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恩人。” 我趴在桌子几乎就要哭出来了,大表哥有些手足无措,“我会守口如瓶的,别哭了好吗?小刘可比我聪明的多,要是被他发现破绽,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的,那你刚才的叮嘱不就白费了?” “陈小玉,你用不着这么卑鄙吧!为了二叔的宅基地,你还拉帮结派,还演起了苦肉计!就你有眼泪么?我告诉你,我····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用我的诚心感动······”小龙的话还没说完,二叔一巴掌就打在他的脑袋上,“让你端盘菜磨磨唧唧的,小玉今天是来消费的,前前后后给我带了多少生意,你小子除了来我这儿骗吃骗喝还能干什么!就知道你好吃懒做,以后别再来了!” “二叔,不是呀!我刚才忙不是没看到小玉姐,这会儿抽空来跟她打个招呼·····”小龙也是财迷心窍,端着盘子急匆匆的上菜了,就在这时,袁警官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抓到杀害黑苍蝇的凶手了,我和大表哥又马不停蹄的去袁警官约定好的地方见面了。 “三文鱼是杀害黑苍蝇的凶手?”我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大吃一惊,四个小时前,三文鱼还被龙爷打个半死,怎么一转眼就给三文鱼顶包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真正杀害黑苍蝇的人应该是王佳瑜才对,不过在想到周连生和龙爷的关系时,这才恍然大悟,龙爷精力有限,怎么会花那么多的心思用在一个无名小卒上。 王佳瑜是周连生的老婆,周连生多半是知道了黑苍蝇投机取巧的事儿,又想在他的老婆身上赚一份外快,龙爷延年益寿的药还指望周连生这个制药平台,多少也会卖点人情给他的,三文鱼原本就是他门下的叛徒,刚好将他用在必要的事上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和利益,这样就相当于抓住了周连生的把柄,两人互惠互利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再也分割不开来。 “是啊!是他主动投案自首的,所有的证据也都指向他,目前已经收押了,再加上他之前的几起暴力事件,估计进去就出不来了,由于影响恶劣,十有八九会被死刑的。”袁警官看了眼大表哥,我给他做了简单的介绍,他是自己人,信得过的。 汤明轩真够聪明的,或许早就意识到龙爷费尽心机的将三文鱼抓来,肯定不是为了对付昔日被自己排挤走的对手,他分明故意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不过话说回来了,就算我知道龙爷要拿三文鱼给王佳瑜顶罪的,我又能怎么办? 像三文鱼这种恶贯满盈的人,帮他就是助纣为虐,要是坐视不管,良心上又过不去,袁警官抽空来找我,自然不会单纯的跟我汇报关于三文鱼的下场,他将一组照片放到我面前,“这个人你认识么?” “葛仁山?什么意思?三文鱼误以为他是我舅舅,难道你也受了他的影响?”我笑,袁警察皱眉,“江秀秀秀的舅舅,你能想像得到就这么毫不起眼的人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庞大的势力,我听说她最近和刘庆良走得挺近的,而他又是你最好的朋友,刚才还在大排档一起吃饭,我应该没说错吧!” “袁警官,你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的说,你何必跟我绕圈子呢!我也不是那种给点提示就能融会贯通的人,绕来绕去浪费的可是你自己的时间,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没有和吴警官的亲近,却也打过几次交道了,再说了,这些事儿我和无关,我和小刘的确是朋友,但他的朋友多了去了,为什么只来找我?我又不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不用什么事儿都往我这儿交报告的。”我很讨厌袁成志这种试探性的说话方式,袁警官尴尬的笑了笑,“小玉,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拐弯抹角,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
“现在知道我计划的人也只有你一个,我不求你怎么帮我,一定要答应我,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即使我受到他们的埋怨和污蔑,你也得帮我守住秘密才好,还有,之前在电话里跟你说的事儿,你找机会去我妈那儿探探口风,我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丁家再好,那也只是我小时候的家,爸妈含辛茹苦才将我养大的,现在你差不多都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能比任何人都能明白我的这份心,不到万不得已,即使到了万不得已,我也会守住这个家的,他们不光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恩人。” 我趴在桌子几乎就要哭出来了,大表哥有些手足无措,“我会守口如瓶的,别哭了好吗?小刘可比我聪明的多,要是被他发现破绽,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的,那你刚才的叮嘱不就白费了?” “陈小玉,你用不着这么卑鄙吧!为了二叔的宅基地,你还拉帮结派,还演起了苦肉计!就你有眼泪么?我告诉你,我····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用我的诚心感动······”小龙的话还没说完,二叔一巴掌就打在他的脑袋上,“让你端盘菜磨磨唧唧的,小玉今天是来消费的,前前后后给我带了多少生意,你小子除了来我这儿骗吃骗喝还能干什么!就知道你好吃懒做,以后别再来了!” “二叔,不是呀!我刚才忙不是没看到小玉姐,这会儿抽空来跟她打个招呼·····”小龙也是财迷心窍,端着盘子急匆匆的上菜了,就在这时,袁警官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抓到杀害黑苍蝇的凶手了,我和大表哥又马不停蹄的去袁警官约定好的地方见面了。 “三文鱼是杀害黑苍蝇的凶手?”我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大吃一惊,四个小时前,三文鱼还被龙爷打个半死,怎么一转眼就给三文鱼顶包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真正杀害黑苍蝇的人应该是王佳瑜才对,不过在想到周连生和龙爷的关系时,这才恍然大悟,龙爷精力有限,怎么会花那么多的心思用在一个无名小卒上。 王佳瑜是周连生的老婆,周连生多半是知道了黑苍蝇投机取巧的事儿,又想在他的老婆身上赚一份外快,龙爷延年益寿的药还指望周连生这个制药平台,多少也会卖点人情给他的,三文鱼原本就是他门下的叛徒,刚好将他用在必要的事上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和利益,这样就相当于抓住了周连生的把柄,两人互惠互利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再也分割不开来。 “是啊!是他主动投案自首的,所有的证据也都指向他,目前已经收押了,再加上他之前的几起暴力事件,估计进去就出不来了,由于影响恶劣,十有八九会被死刑的。”袁警官看了眼大表哥,我给他做了简单的介绍,他是自己人,信得过的。 汤明轩真够聪明的,或许早就意识到龙爷费尽心机的将三文鱼抓来,肯定不是为了对付昔日被自己排挤走的对手,他分明故意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不过话说回来了,就算我知道龙爷要拿三文鱼给王佳瑜顶罪的,我又能怎么办? 像三文鱼这种恶贯满盈的人,帮他就是助纣为虐,要是坐视不管,良心上又过不去,袁警官抽空来找我,自然不会单纯的跟我汇报关于三文鱼的下场,他将一组照片放到我面前,“这个人你认识么?” “葛仁山?什么意思?三文鱼误以为他是我舅舅,难道你也受了他的影响?”我笑,袁警察皱眉,“江秀秀秀的舅舅,你能想像得到就这么毫不起眼的人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庞大的势力,我听说她最近和刘庆良走得挺近的,而他又是你最好的朋友,刚才还在大排档一起吃饭,我应该没说错吧!” “袁警官,你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的说,你何必跟我绕圈子呢!我也不是那种给点提示就能融会贯通的人,绕来绕去浪费的可是你自己的时间,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没有和吴警官的亲近,却也打过几次交道了,再说了,这些事儿我和无关,我和小刘的确是朋友,但他的朋友多了去了,为什么只来找我?我又不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不用什么事儿都往我这儿交报告的。”我很讨厌袁成志这种试探性的说话方式,袁警官尴尬的笑了笑,“小玉,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拐弯抹角,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
“这关我什么事儿?那是江秀秀秀的舅舅,我和有一毛钱关系么?你来找我算什么?我刚才说了,和小刘认识的人很多,你不能因为认识我就想借着我抄近路,我凭什么要给你牵线搭桥?小刘是我朋友,秀秀和他也只是朋友,以后不一定还有什么发展。” 我对袁警官并没有多少好印象,而且他还耍弄了我一回,毕竟牛加强的带子并没有像承诺的那样给我,而是给了吴警官和纪蓉涉嫌绑架欢欢的视频,信任是相互的,是他亲手破坏了我对他的作用,作为警察,又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说句难听话,以我目前和袁警官的这点不深不浅的交情,可能还不够我背着小刘去打听江秀秀秀背后的任何信息,要是连袁警官都要隐约其辞,旁敲侧击的话,那么我也太不自量力了,有什么资格去和葛仁山那样的大人物攀交情?” 我就知道他居心不良,也没必要给他好脸色,袁警官脸上一阵尴尬,急促的喝了几口茶,见我还是那么义愤填膺,只能继续用喝茶来掩盖心虚和尴尬了。 “弄好了,他说我勇气可嘉,弄不好,我不成了跳梁小丑?袁警官好像没搞清状况,不是吴警官成了恶人,你的角色就会成为当之无愧的好人,你一声令下,真正对你唯命是从的其实是你的下属,而我和你甚至连朋友都不算。”我以前就是太好说话了,所以才会让这些人得寸进尺的,大表哥的手机响了,他去到外面接电话,没有外人,我可以当着他的面畅所欲言,袁警官几口就将杯子里的茶喝干净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玉,我知道你还在为带子的事情耿耿于怀,那个·····现在还不是给你看的时候,你以为是好莱坞的大片一睹为快吗?我不给你看总有我的苦衷,这里面涉及到的不仅仅是吴世名一个人,给你看是没问题,万一惹火烧身怎么办?” “你千方百计的考入警校,为的不就是想给你的同学汪伟报仇?当时你发现异常却没能救他,所以你在以后的生活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你抓着牛加强的带子不放,就是想亲自对付吴世名,你也太自私了,汪伟的死,你一直坚持不懈,想要将真正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但黑苍蝇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么?他就活该死得不明不白么?王佳瑜才是杀人凶手,就是因为她的后台够硬,甚至硬到可以草菅人命,你们也能熟视无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无法想像袁成志作为警察的信念是不是已经和吴世名一样同流合污了?“他的确是死在人心不足蛇吞象上,但这个公道却被你动不了的势力恶意掩盖了,三文鱼罪该万死,但他不该为黑苍蝇驴头不对马嘴的死填坑,你是个执法者,在死刑犯没有执行死亡之前不也讲人权的么?你和吴世民又有什么区别,你是为了给汪伟全家的死揭开真相才成为警察的,而不是·····” “不用你怎么教我做警察!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件事儿涉及到了葛仁山和龙爷当初反目成仇的秘密,这个危险系数不会低于定时炸弹的,因为我警察,所以我扛得起这个危险,但你不行,这件事儿的确是我处理不当,没能跟你说清楚,我是警察,不是为了专门给汪伟全家沉冤得雪才特别存在的。” 袁成志似乎也有一大堆难言之隐,换个角度,我不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才会对除了大表哥之外的人选择隐藏真实身份的么?“我的责任是要守护其他受到不法伤害的人,你可以不理解我,但你不能诋毁我的职责,现在你不明白,等到了时机,不用我解释你也会明白的,你要是愿意帮我这个忙,那么我将会节省很大的精力用在别的事上,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还不是照常破案?” “你们这是吵架了么?”大表哥接完电话回来了,袁成志找个借口准备离开,他忽然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是分不清对错的,事实往往是人们心里最想看到的那个事实,和真相无关,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理解能力都会造成对真相的偏差,刚才真的对不起,我还以为我们是同盟呢!是我自以为是了,以后我不会再以任何名义和理由给你造成困扰了,不过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你身边的人也无法排解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联系我,我不会因为今天这点不愉快就把你拉进黑名单的。” |
“我·····”我总是能将自己逼进死胡同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后要是真遇到困难,请求袁成志帮助时,我可就矮了半截了,一直提醒自己遇事要冷静,说话先过了脑子再从嘴里吐出来,可真实情况却是脑子还没动,话早就在嘴里失去控制,变成一吐为快了。 什么叫善良?什么叫慈悲?一条钓上来的鱼,如果注定无法存活,要是再放进污水里,这种放生只会延长经历痛苦死亡的过程,不叫慈悲,反而是帮着它痛快的死去,才是真正的慈悲。 第二百零一章 开除 我再次见到老板时,他精神恍惚的坐在会议室顶头的椅子上,他看到我时,立刻惊慌失措的就要从位置上站起来,神情落魄又惊悚,仿佛刚从恐怖电影电锯惊魂的片场刚回来,我向他招了招手,老板惊慌失措的走了过来,“小玉,我刚才看到刑娜娜了,她怎么会在这儿?” “老板,您是不是在龙爷那儿吃错药了?她是您亲自提拔为新部门的经理的?先前她不是您奉为衣食父母的黑牙公司代理么?”我给他一连串的提醒,老板似乎想起来了,神色又做贼心虚的说:“小玉,你这是在怪我把你从位置上推出去的么?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呀!之前我也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她这个人又能说会道的,黑牙公司的代理权在同行业里可都是香饽饽,公司的生意你也不是不知道,说不行就不行了,好不容易摊到这样的好事儿,我一时间也就鬼迷心窍了,小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曹兴友,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也贡献了很大的努力,老板是见过市面的人,所以就不要再在我面前说那些装腔作势的话,龙爷为什么要抓你,相信你心里应该有几张帐的,你的事儿我不感兴趣,当年的事儿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任何权利指责你,刑娜娜是你当初像请老佛爷一样请来的,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你理解起来应该不会太难的。” 我对曹兴友的厌恶并不是他见风使舵,也不是他当年见死不救,而是这个人遇事就躲,有甜头就会奋不顾身的做法太过现实,让人看不到最起码的人性,却也是他这些年来风生水起的生存之道。 “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公司,而是你个人的安危,既来之则安之,刑娜娜必须留在这儿,动作太大,这片水域会掀起很多波澜,这不关系到方方面面的因素,你还是先找一个龙爷找不着你的安全地方避一避风头,等安全了再出来重操旧业也不错,公司还是你的,只有保住了命,口袋里的钱才能由你自个儿做主,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是么?”我不想再看他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有不甘心却也几个发无可奈何,“小玉,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年·····” |
“你不要再提当年了!要是没有当年,你又哪来的今天?别拿这个当借口,你的好坏善恶,轮不到我来审判,不管你过去的,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和我无关,我原谅了你有什么用?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和当年的施暴者王从刚有什么区别?拿了他的钱就从旁观者变成了协同者,方婧的死,你也占了一部分,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是拿什么底气活得这么心安理得的?你的良心难道就从来没有不安过?午夜梦回,你就没有对当年那件趁火打劫的事儿感到羞愧?你害死,但·····”我转过身,相比曹兴友,我当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所有人做了伪证,我没有任何资本去批判其他人的罪过,曹兴友眼神跌跌撞撞的,“我这些年过的也是表面见光,其实背地里却也生不如死,这二十多年来,我赚了再多的钱也没觉得快乐过,小玉,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奸滑市侩的人,但我真的知道错了,汤明轩最后也不会放过我的,只不过眼下我还有些用处罢了,我早就没了人性,也不配当作人,所有的诡计和圆滑,只是想活下去,就算是苟延残喘也想活下去,我当时真的很害怕,要是····要是敢反抗的话,王从刚就会将我埋到后山的泥浆里,我·····小玉,你的愤怒都是源于我们曾经在同一件事上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你现在痛改前非了,我也····” “你·····”老板就是老板,说到最后总有办法让我也脱不了干系,我用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干,“你要是想活命,就尽快离开这儿,公司是你的,它的未来还得取决于你,毕竟你才是它的当家人,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相信公司不会倒闭,它是在一个罪恶的欲念上崛起的,最后要是落到其他人手上,或者万劫不复,有因必有果,也算是给你减轻了罪孽,刑娜娜····她还是新部门的经理,除了这个,你就以身体不舒服的名义将公司最高权利全部交给她,我还是她的助理,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毕竟,你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管好你自己。” “好,我都听你的,只是刑娜娜心狠手辣,她····我相信你,但我信不过她,那天要不是你帮我瞒天过海,我就死在她的手上了,算了,现在还是保命要紧,之前是我犯糊涂,就不该被刑娜娜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你让我把公司最高权利给她,我一定照办,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想法,是不是汤明轩给你出的主意?” 老板显然还是信不过我,我很沮丧,也很落寞,没说话,曹兴友全身瑟瑟发抖,仿佛兵临城下,就要被人万箭穿心了似的,“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不是故意拍你马屁的,看来你是深藏不露,故意收敛锋芒,现在是爆发的时候了,我相信你,真的打心眼儿里相信,但小玉,你得在我出去避风头之前得保证别让我遭了刑娜娜的毒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总觉得曹兴友对刑娜娜态度的改变应该不只是那天在龙爷那儿受到的惊吓,曹兴友努力想让自己保持镇定,“刑娜娜杀了人,我是亲眼看到的,她那天拍过视频后,就被人给带走了,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两人准备私奔的。” “你是说蜘蛛?”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反正个子不高,也没看清他的脸,他被龙爷抓进了密室,我之前也被关到里面的,汤明轩好像是他的人,你是知道的,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当年和她姐姐自杀案件有关的人,他····他借着龙爷的势力就像用刀剪指甲一样容易,我被弄到这儿肯定也是他的主意,他让我给龙爷做替身为的就是利用刑娜娜给王从刚消除戒心,你说我知道了他们这么大的秘密哪还会让我有活命的机会,所以小玉,你得救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曹兴友似乎也有反应迟钝的时候,这才想起龙爷放他离开的动机,我也不明白龙爷为什么要放了他,肯定不是拿他当临时串场的群众演员,我也一阵脊梁骨发凉,“你别磨磨唧唧的了,你在密室里到底看到什么了?刑娜娜为什么要杀人?” “我知道的也不多,反正好像是····王从刚也来了,他是看了视频的,但我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会和龙爷相谈甚欢的,我串完戏之后就被送进密室里了,当时把我给吓坏了,所以回去的时候忽然没忍住就拉稀了,来不及去卫生间,全都拉到了裤子里,还弄到了地上,臭气熏天,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他们····他们就狠狠打了我一顿,将我丢进房间,也没有关门,我就躲在门后才看到王从刚的。” |
又有一个人告诉我,他看到了王从刚,之前潦江龙说是在秦至九的别墅里看到了王从刚杀人,他才是杀害王从刚的罪魁祸首,但苏涵却是以杀人罪被抓捕的,负责案件的人同样也是吴从刚,两个人都杀了秦至九,但他的尸体却只有一个,江龙是在苏涵被抓之后才看到王从刚杀了秦至九,这也就意味着苏涵杀的并不是秦至九,那么那具尸体又是谁冒名顶替的? “他推着龙爷去了隔壁,但龙爷并没有进去,好像是····好像是关在我隔壁的人好像看到了王从刚,说是要杀人灭口,我看到王从刚将一把枪递到刑娜娜的手上,不过我之前是见过王从刚次几的,好像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面黄肌瘦的,皮肤特别白,没有血色,很像被长时间拘禁才有的惨白,他的言行举止和我见到过的完全不一样,我甚至都怀疑我之前见过的其实是王从刚的替身,或者这个是外面那个王从刚的替身。” 曹兴友这些年来一直尽量避开和王从刚的交集,他发家致富的本钱就是从王从刚那儿得来的,也是和他狼狈为奸的人,所以他对王从刚印象深刻,对他的一切谨慎又害怕,即使长时间不见,也不可能认错人,所以王从刚但凡有一点一反常态的地方,他都能敏感的察觉到。 “反正·····这里外肯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王从刚,或许是这是他的一个阴谋,替身想要取代正主,而正主却想在东窗事发之后让替身给他顶替,不过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外面的那个十有八九还不知道龙爷这儿还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王从刚这些年能够飞黄腾达,都是借着龙爷这块垫脚石爬上去的,龙爷当年险些死在他手上,所以和王从刚有着血海深仇,你说龙爷逮着王从刚了,为什么还会任由他在外面随便溜达,手上还有枪?” 曹兴友越说越害怕,用手死死的抓住椅子的扶手,“所以说,刑娜娜是按外面那个王从刚来杀龙爷的,龙爷在你的配合下,利用我装扮成了龙爷,拍了视频给了王从刚,确定龙爷死了,但这儿的王从刚却强迫她去杀人,而且刑娜娜看到他的表情好像晴天霹雳,她之前应该有过怀疑的,只是没有得到验证而已,刑娜娜拿着枪就去隔壁····我听到了枪响,密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因为开着门,所以隐约听到了一点动静。” “那个人不是蜘蛛,他的个子很高,又中了刑娜娜一枪,就算活着,也命不久矣,龙爷犯不着大费周章的将他抓到这儿再让刑娜娜补一枪的,应该是别人,如果真有两个王从刚,那么真正的王从刚应该不知道自己还有替身的事儿,反而是龙爷,虽然和王从刚有着血海深仇,但你想过没有,黑蛇帮的势力再大,也只是躲在黑暗里畅通无阻的蚯蚓,想要变成飞龙,得正大光明的露在外面。” 我似乎明白了龙爷的用心,原来是这样的,细思极恐,汤明轩或多或少也是知情人,要不是因为汤明昱手里握着龙爷想要延年益寿的命脉,或许他也活不到今天,不过从汤明轩和龙爷有着相同的目标外,我相信龙爷能够想到移花接木的办法,但能将这个办法用在实际行动上的,我想除了汤明轩,龙爷不会做到这么精细。 也难怪他会将自己的半壁江山送给汤明轩,也不会交给孔元天这个从小就放在身边培养的孙子孔元天,这也恰好说明汤明轩给龙爷立下了一个可以颠覆他帮派未来格局和势头的功劳,他是个人才,和他一样都是身患绝症,相比野心勃勃,身强体壮的孔元天,汤明轩则更可靠。 “这儿的王从刚应该是龙爷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块挡箭牌,你想想看,这个王从刚是他的自己人,他可以将外面官运亨通的王从刚取而代之,这样一来,龙爷的势力就会得到更大力度的发展,而且王从刚和他里应外合,给他保驾护航,提供更多优势和发展前景,到时候,报了深仇大恨不说,不也将他的价值利用到了极限?” 这个水塘简直是个万丈深渊,一旦落水,运气好的话,可以幸免于难,要是运气差了或条件恶劣,我想太白金星附体也会被淹死在里面的,曹兴友听我这么说,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滑下来,这也不难看出,他对汤明轩的认知也太片面了。 |
以为他得了绝症也没几天蹦跶,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背叛他,和刑娜娜串通一气,这回算是撞到他的刀刃上去了,顶替龙爷,利用刑娜娜给王从刚使障眼法的幕后主谋多半就是汤明轩,他和龙爷的纠缠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相生相克,相互依赖,谁都占不了谁的便宜,这才是汤明轩的高明之处,而龙爷再不甘心,为了自己能够多活几天,也会想方设法给汤明轩留有更大的余地。 第二百零二章 下马威 “小玉,我都听你的,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公司有地下室,我···我还是躲到地下室比较安全,我····我现在走投无路,之前我背叛过汤明轩,他知道我和刑娜娜在一起,想要彻底摆脱他的控制,他····你分析的肯定是对的,这件事儿就是他背地里搞的鬼,故意针对我的,他对你不错,相对于我,你是他报复的重点对象,却也是最后压轴的,你帮我说几句好话,不管要什么我都给他,就让他别·····我看····我得打个人将地下室打造成一个密室,谁也进不来,汤明轩抓不到我,也就不会把我怎么着了。”曹兴友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头顶上的光太亮时,又惊慌失措的躲进了桌子下面,我蹲下身,他在看到我时,畏畏缩缩的往角落里钻,“小玉,我不想死,你要是帮不了我,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我躲在这···不对,我要躲进地下室,你帮我联系一个电焊工,一定要技术过硬的,汤时轩那小子就像苍蝇一样,再小的洞也会飞进来的,他····他想捏死我,就像用手捏死苍蝇那样容易,他······小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就知道整个公司上下,就你最有良心了。” “你躲在这儿安全了,那你的家人呢?你老婆孩子怎么办?汤明轩要是真想对付我,就算你逃到了月球上,他也会有办法让你乖乖束手就擒的!眼下是你逃避现实的时候么?给我出来!你也别太狂妄自大了,汤明轩在龙爷的眼里比孔元天的份量还大,你又算得了什么?他不会将那么宝贵的精力浪费在你这种跳梁小丑身上的。” 我越发觉得事情棘手,汤明轩不会免费给龙爷卖命的,他的处境很宽阔,资源是越用越少,只有积蓄过硬的筹码才能在龙爷面前不受制于人,“他放你回来,应该是想让你将这些消息告诉我,你再仔细回忆一下,那个关在你隔壁的人到底什么人,只有这样我才能顺藤摸瓜,找出那个冒名顶替王从刚的替身到底什么来历,至少也得弄明白他姓甚名谁?你现在不想办法多给自己手上加点筹码,难道你想和那个无名氏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密室里?” “我想想····我记得的,只是太害怕了,你的意思是说这儿的王从刚是强迫刑娜娜借刀杀人?又是龙爷默许的,那么死在密室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和王从刚有着私人恩怨,只要查到无名氏的真实身份,那么就能抽丝剥茧,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了。”曹兴友神情仿佛疯癫了似的,转眼又哭丧着脸,“小玉,还好你变聪明了,你能不能大发慈悲,跟汤明轩好好求个情,我哪儿也不去,就给他做牛做马,他就是天天给他洗内裤也心甘情愿,就是求他别伤害我的家人。” “都说了你·····你怎么就不开窍,老板,你要是再不跟我说实话,我现在就给龙爷打电话,将你关到密室你,我想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也没有他那儿安全。” “他·····他好像提到秀都果园,不过,我再度失禁前,我隐约听到那个吴从刚说,怪不得没找到你,原来你一直躲在秀都果园,之后还有一大堆的话,是对着无名氏的尸体说的,因为这是枪声响起后才听到的,好像又说密室是个好地方,没有蟑螂,墙角不会长石笋,没有蚊子咬,雨水从墙角流下,落到下面的花盘里,这是密室唯一的色彩,每次绝望的时候只要看一看花瓣,就知道生命还在我身上行走,花····” 曹兴友的话像是一个痴呆都的喃喃自语,随后一声屁响,会议室里充满了刺鼻的臭味儿,想来又失禁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一个男人被逼到躲在桌子底下痛哭流涕是多么大的恐惧才会有的绝望,老板精神恍惚的从桌子底下出来了,当着所有员工的面,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裤子上全是稀稀拉拉的粪便,看得出他最近肠胃不好,臭气熏天,呛得人喘不过气,只有南姐飞奔过来,老板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 |
这时刑娜娜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老板现在也只能装疯卖傻了,将写好的委任状丢到了地上,我刚要捡,南姐却将我硬生生的挤到了一边,用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纸捡起来,恭恭敬敬的交到刑娜娜的手上,仿佛向自己家的祖宗献祭,刑娜娜漫不经心的瞅我一眼,老板变成这样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南姐眼巴巴等着刑娜娜下一步的指示。 这时不知谁的手机铃声响了,老板竟然跟着铃声节奏手舞足蹈,不停的扭动着屁股,还不时的有大便随着一阵阵轰隆隆的臭屁喷涌出来,一时间人心惶惶,老板不着调的举动俨然成了疯子。 这装疯卖傻的演技也太专业了,跟真的似的,我原本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避一阵子,等尘埃落定了再出来,没想到却被三院的人直接送去了精神病院,委任状上的,老板白纸黑字,将公司的最高职权全部交给刑娜娜,也将由她出任总经理,兼并新部门的经理,而我还是经理经理,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水涨船高,新部门的一切权利就交给了我,但最终的决定权还在她的手上,我的任何调任或决策都得经过她的允许才能实行,我从经理助理上升为了半个经理,当刑娜娜在员工大会上宣布这个决定时,不管是老员工还是新进的员工,都默默无声的回去了,各就各位,我在想起曹兴友疯疯癫癫的样子时,心里觉得揪心,或许他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一命,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很悲哀,然而让我更悲哀的是,南姐笑容满面的提着一杯奶茶来了,“小玉,不对,陈经理,这个是我在楼下刚买的,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味道,我前几天正想给你送一杯上来,一时给忙岔了,你看我忙来忙去最后却没忙到点子上去,花了那么多时间却没做出事来,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 南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能有什么需要?难道你是老板?你真能提供得了我需要的东西?老板突然发疯,是不是和你有关?上回我可是亲眼看到你给老板送了一大堆东西,之前还好好的,就是吃了你送的东西后才发现异常的。”我故意吓吓她,果不其然,南姐吓得腿都软了,面色惨白的看着我,“陈经理,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呀!老板···那都多长时间的事儿了!我····我只是吃一点老家带来的土特产而已,别人也都送了。” “狂犬病还可以在人身上潜伏二十年呢!老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板娘得到消息,肯定会回来成立专案组调查清楚的,你说你隔三差五就给老板送东西,这算什么呀?贿赂?况且所有人都知道的,老板在办公室,你就往他的办公室里跑,他在家,你深更半夜也能去他家做几个下酒菜,这能是正常的同事关系么?” 我最讨厌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南姐笑着笑着眼泪就要出来了,我也不会同情好的,当初她给我说的那一大拔风凉话我可字字句句记在心里,“我想所有人都能理解你愿意为老板冲锋陷阵的事儿,但你做的也太出格了,老板娘是个出了名的醋坛子,她要是知道你深更半夜跑到老板家里去,这可怎么得了?这也由不得我想入非非,谁没脑子,谁没想象力,谁不会浮想联翩?比我丰富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没敢摊开来说罢了。” “陈经理,这事儿····是老板给我打的电话,他总是大半夜睡不着,想喝点酒,我作为····这事儿可不能这么说呀。我赚点钱也不容易,陈经理,之前是我·····”南姐由于过度紧张,已经有奶茶从杯子口被挤出来了,我不会对她这种人心慈手软的,省得我哪天又落魄了,她又得嚣张跋扈,拿今天这事儿讨伐我,得给她长个记性才好,让她这辈子都飞不起来,我打断她的话,“老板手底下的员工可不止你一个,要说做饭的手艺,你敢保护说自己是最棒的?不见得吧?都是成家的人,老婆又常年不在身边,为了防止后院起火,有时候红颜知己并不需要太漂亮,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陈小玉,你血口喷人,我和老板才不是你说的那么龌龊下流的关系!”南姐急了,我不动声色的说:“这可说不清楚,事实胜于雄辩,老板怎么从来没在深更半夜给我打过电话,他个人的夜生活难道都被你一个人承包了?酒逢知己千杯少,看来你是能给老板解忧的人,老板娘做的都没你尽职,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认为的。” |
“陈····”南姐之前可都是对我直呼其名的,我的名字在她嘴里也浸透了轻蔑和鄙夷,还洋洋得意的,所以做人不管高低,千万别翘尾巴,省得哪天变成鞭子抽在自己的脸上,我看着这个和老妈差不多大的人,我原来不想和她一般见识,但应付什么人也是因人而异的的,重病需要猛药,真正的尊重和敬畏从来不是以权压人,装凶卖狠也是手段之一,她就得这样才能颠覆对我初始的认知,以再我再狼狈,她也不敢再对我龇牙咧嘴,目中无人的。 “谁知道你给老板的饭菜是用来下酒的还是用来干其他别有用心的事儿,要我说也奇怪,老板这个人对谁都不客气,为什么单独对你另眼相看?什么好处都往你跟送,就连刑娜娜都没你占到的光多,我就更不服气了,而且我这个人有点大舌头,受的气多了,再加上您春风得意的时候对我也怎么好,所以等老板娘回来后,我得挑几件特别敏感的事儿去她面前公报私仇。”我接过她手上已经快要变形的奶茶,然后毫不犹豫的丢进垃圾桶,南姐面色从之前豁出去的冷厉变成了妥协,想来这个无形的巴掌和羞辱比任何手段更能让她内心崩溃,从此以后,她在我面前就彻底丧失高人一等的傲慢和优越感了。 “陈经理,我就是看你工作辛苦,一个人干了好几个人的工作,就想着给你送一杯奶茶,怎么还从我身上送出一大堆的问题来了,我们之间好像也没有过什么太大的过节,你是看我工作也不容易,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一起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因为之前的不愉快就将关系弄的这么决裂。” 南姐见我不为所动,悠闲的转动着椅子,脸上仅有的一点勉强也变成了卑微,我以前在她面前是最没出息的无名小卒,如今却成了她在公司里的衣食父母,只要我出一张报告,她就可以提前回去颐养天年了。 “不是你一个人看不惯我人前人后拍马屁的行为,只是我实在不像你们有资本抬头挺胸,要是丢了这份工作,你们到哪儿都能找到工作,而我却·····这不是工作,是用来养家糊口的,我这么大岁数还得向小辈低眉顺眼的,这没的不仅是自尊,还有这张老脸,回家我都·····我都不好意思照镜子,我的几个孩子都比你们大,最后还像老妈子一样任由一帮孩子呼来喝去的。” 南姐低下了头,我看到她的手指粗糙又苍白,和老妈的手一样,这是常年做家务才会留下的印记,我握住她的手,南姐惊恐的看着我,嘴唇颤抖的厉害,眼神也充满了祈求,我心虚的放开手,本意是不想过分为难她的。 但我还是做得过分,要是老妈对谁流露出这种卑微又隐忍的表情,我会杀了那个人的,要是她的孩子看到我这么咄咄逼人,估计也会和我有着同样的心理,我于心不忍,起身,将垃圾桶从桌子下面踢了出来。 “我要是真想为难你,也不会跟你在这儿废话一大堆,看你诚心诚意的份上,之前的事儿就算是一笔勾销了,我们还是好同事,你是公司的老人了,有很多地方我还用得着你,毕竟你是刑经理面前的红人,她现在是公司的最高长官,很多事儿你也不必亲力亲为,也给别人一些机会,大家凑到这儿不是为了大联欢的。” 丑话说在前面对我们双方都好,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那么就是她咎由自取的了,也不能怪我下手不留情的,“你在讨生活,别人不也一样,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说句难听话,你再熬个几年就有了出头之日,我们这些年轻人在职场上的摸爬滚打却才刚刚开始,我妈要是知道我被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人欺负,她会做出什么,你将心比心应该能猜得到,现在不是我把关系搞得太僵,而是你为老不尊欺人太甚,你要是做得到位,我会看在你和我妈差不多的份上给你几分颜面,就看这个脸你接不接了。” “陈经理,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什么都行。”南姐脸上习惯成自然的讨好和笑容让我心里拔凉拔凉的,“奶茶,再去帮我买一杯,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就行了,我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会来麻烦你的。” |
“这哪能说麻烦,只要知会一声,我会当作自己的事来处理的,保证不会让陈经理说出二话的。”南姐如释重负,欢天喜地的,好像中了大乐透,真不知道这个人哪来那么深的奴性,她仿佛想起了什么,“陈经理,瞧我这记性,有件头等大事我差点就给忘了,上个星期,老板为了给大家发点福利,不是庆祝公司拿下的黑牙公司代理权的大喜事嘛,就让我准备点水果什么的发给大家,仓库的老何给我推荐了····说什么小刘最近处了个对象,她爷爷家就有现成的果园,我就在桌面,水果随时随地都能买到,现在这孩子只知道吃水果,可能见过苹果树的也没几个,我寻思老何的话,他极力推荐小刘女朋友家的果园就是想让大家去现场看看,也见见世面什么的,毕竟大家工作压力那么大,原本想跟老板提议的,没想到老板却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么小的事儿我认为陈经理可以决定,就不用麻烦刑总经理了,不是,陈经理,我没有说您职务······” “秀都果园是吧!”我故意这么说,南姐忽然眉开眼笑的说:“没错陈经理,就是秀都果园,是不是老板先前跟您商量过这事儿?” “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的确用不着去麻烦刑总经理,那就这么办吧!刑总经理那边我会跟她汇报的,如今老板变成这样,公司不能群龙无首,刑总经理责任重大,她这几天可能还要出差,你认为我能做主的事儿就尽量交给我,省得她认为我的存在没有用处,到时候势必会牵累到南姐您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我的话通俗易懂,相信以南姐过人的领悟力应该能听得出来的,“我和她关系别人不知道,南姐肯定是一肚子明白的,我混得好了,才有足够的能力给南姐您提供遮风挡雨的平台,比如说一些零零碎碎的便宜什么的,南姐与其低声下气的到处拍马屁,不如在我身边光明正大的捡点实惠打打牙祭。” “陈经理,我经历了那么多人,果然还是陈经理最善解人意。”南姐笑的很鸡贼,好像找到了和她志同道合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她的那点心思,汤明轩说过,好色的就用女人,贪财的就用钱财,只要投其所好,对症下药,就能令对方死心塌地的追随自己,“我这只是心地善良,不过是实事求是,说出别人不敢说,您死猪不怕开水烫却还乐此不疲的小心思罢了,别说我的话难听,更难听的却是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话。” “陈经理说的是实话,是实话,我·····”南姐的脸越来越窘迫,尴尬的不敢看我,只有将她看光了,她才会彻底明白我不再是从前呆头呆脑的人,“你也不必再像从前那样偷偷摸摸的,今天偷一只笔,明天顺一块橡皮,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的,还受人诟病,这丢掉的就不光是脸了,还有人品,这都是以前的老历史了,以后南姐您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很多费不着我亲自动手的事儿还得由南姐代劳,帮我就是帮您自个儿。” “陈经理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您放心,从这一刻起,我一定会从您的出发点出发,方方面面都给您考虑周全了,保证万无一失。”有了南姐相助,很多事儿就有了保证了,“秀都果园的事儿就麻烦南姐多多费心了,因为现在果品化学农药残留的问题很严重,我手上也有一家果园,你把秀都果园的情况调查清楚,我们只有先在小事上着重,才能在日后的大事上乘风破浪对吧!越详细越好,这关乎到大家游园的心情和食品安全,南姐,那就拜托你了,我要是在这事儿上得了头筹,以后就会正式开启顺风顺水的模式,南姐,你就为你即将到来的第二春做好火力全开吧!” 南姐似乎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信任过,眼里滚动着热泪,看得我都快心虚了。 |
第二百零二章 接替 我拿着刑娜娜给我的地址,去找朱雅一,因为担心刑娜娜会耍诈,就让大表哥帮我查一下朱雅一近期的往来通信,尤其是他最擅长的网络,给谁发过邮件,和谁在聊天平台上聊过,重点还有她的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男朋友,大表哥给我发来短信,他的原名叫衡江水,是做健身器材销售兼职健身教练的业务代表,人脉极广,出手阔绰,尤其是对来健身房找他当专职一对一的富婆来者不拒。 朱雅一被开除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不过被刑娜娜随便找了个借口给搪塞了,说是她自己因为怀孕的关系而无法正常工作,主动提出辞职的,这和上次南姐告诉我的事情有关,衡江水因为业务上和陆琳儿的老公曾剑之有所交际,也是因为他私下慷慨解囊的关系才坐上了销售总监的位置。 大表哥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找到了朱雅一近期的聊天记录,他给我做了汇总,将最主要也能最能体现和她开除有关的几个人截了图,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朱雅一,她怎么会知道我在打她?显然不是刑娜娜通风报信的,她现在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不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唯一的可能就是朱雅一察觉了我的动向,或者她有求于我,见面的地方约在了咖啡店,那儿每个隔间都是单独的,很适合发呆,聊天等人侃大山。 “小玉,你来了。”再见朱雅一时,她要比在公司时要颓然的多,脸色苍白,憔悴又黯淡,也消瘦了不少,连看人的眼神也很空洞,好像大病初愈,所有的精气神还无法回到正常状态,锁骨也高高的顶着皮肤,性感之余却也有几分很不相衬的落魄,她坐在我的对面,头发是披散下来的,应该是前不久刚做了拉直,或许就是因为太直了,将苍白又消瘦的下巴显示的更加别扭。 甚至还有几分狰狞,很像刚刚还魂却还没有适应身体的野鬼,眼睛也一直飘忽着,上班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挺胸,那股驾驭职场的自信和从容的步伐让她格外有魅力,这是一个成功又温柔的女人,而现在似乎所有的魅力和别人欣赏的东西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副无所适从的躯壳,不知道明天该何去何从。 “没想到你还会想着我。”朱雅一怯怯的抬起头,不时的用手将额前的头发往下压,生怕被人看到头发下面的东西,我将她的手拿开,朱雅一忽然将头避开,故意转移话题说:“难得我们见一面,你现在变化好大,和之前一点也不一样,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今天我请客,不用客气的,这家咖啡店的黑咖啡特别棒,都是店长亲自做的,我闲来无事都会来这儿喝一杯。”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我以为自己和她的交情足够她坦诚相待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我自以为是,在别人眼里,我不过是个路人甲,顶多残留着一点同事关系,不管之前的关系有多火热,都避免不了人走茶凉的悲哀,朱雅一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双手叠加在桌子上,或许是感到强烈的不安,又将整个人靠在沙发上,但这样似乎更没有安全感,她再次将胳膊放在桌子上,身体的重心都压在了胳膊上,“我哪有逃避什么,以前不就是这样,成天忙忙碌碌的,一刻也不得停歇,现在也不上班了,一个人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很不适应,人从一个环境过渡到另外一个环境,总要有一段适应期的,我······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挺好的,你别看我在公司精神抖擞的,其实真的很累,我也想彻底放飞自己,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不过我还是挺意外的,没想到整个公司就只有你还想碰上我,她们····那些人,平时热热乎乎的,等真正需要她们帮忙的时候,就开始装聋作哑了。”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看着她这副和平时截然相反的样子,心里又辛酸又觉得可怜,今天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别人,别人拼命的想要将她拉出泥潭,她却拼命的将所有拯救她的外力推开,自甘堕落,一味的沉沦在她早已习惯的非人生活,她似乎看出我这次找她来的原因,一直缠绕在一起的手指忽然慢慢松开了,“公司是不是也了什么事了?” |
第二百零二章 接替 我拿着刑娜娜给我的地址,去找朱雅一,因为担心刑娜娜会耍诈,就让大表哥帮我查一下朱雅一近期的往来通信,尤其是他最擅长的网络,给谁发过邮件,和谁在聊天平台上聊过,重点还有她的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男朋友,大表哥给我发来短信,他的原名叫衡江水,是做健身器材销售兼职健身教练的业务代表,人脉极广,出手阔绰,尤其是对来健身房找他当专职一对一的富婆来者不拒。 朱雅一被开除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不过被刑娜娜随便找了个借口给搪塞了,说是她自己因为怀孕的关系而无法正常工作,主动提出辞职的,这和上次南姐告诉我的事情有关,衡江水因为业务上和陆琳儿的老公曾剑之有所交际,也是因为他私下慷慨解囊的关系才坐上了销售总监的位置。 大表哥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找到了朱雅一近期的聊天记录,他给我做了汇总,将最主要也能最能体现和她开除有关的几个人截了图,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朱雅一,她怎么会知道我在打她?显然不是刑娜娜通风报信的,她现在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不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唯一的可能就是朱雅一察觉了我的动向,或者她有求于我,见面的地方约在了咖啡店,那儿每个隔间都是单独的,很适合发呆,聊天等人侃大山。 “小玉,你来了。”再见朱雅一时,她要比在公司时要颓然的多,脸色苍白,憔悴又黯淡,也消瘦了不少,连看人的眼神也很空洞,好像大病初愈,所有的精气神还无法回到正常状态,锁骨也高高的顶着皮肤,性感之余却也有几分很不相衬的落魄,她坐在我的对面,头发是披散下来的,应该是前不久刚做了拉直,或许就是因为太直了,将苍白又消瘦的下巴显示的更加别扭。 甚至还有几分狰狞,很像刚刚还魂却还没有适应身体的野鬼,眼睛也一直飘忽着,上班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挺胸,那股驾驭职场的自信和从容的步伐让她格外有魅力,这是一个成功又温柔的女人,而现在似乎所有的魅力和别人欣赏的东西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副无所适从的躯壳,不知道明天该何去何从。 “没想到你还会想着我。”朱雅一怯怯的抬起头,不时的用手将额前的头发往下压,生怕被人看到头发下面的东西,我将她的手拿开,朱雅一忽然将头避开,故意转移话题说:“难得我们见一面,你现在变化好大,和之前一点也不一样,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今天我请客,不用客气的,这家咖啡店的黑咖啡特别棒,都是店长亲自做的,我闲来无事都会来这儿喝一杯。”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我以为自己和她的交情足够她坦诚相待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我自以为是,在别人眼里,我不过是个路人甲,顶多残留着一点同事关系,不管之前的关系有多火热,都避免不了人走茶凉的悲哀,朱雅一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双手叠加在桌子上,或许是感到强烈的不安,又将整个人靠在沙发上,但这样似乎更没有安全感,她再次将胳膊放在桌子上,身体的重心都压在了胳膊上,“我哪有逃避什么,以前不就是这样,成天忙忙碌碌的,一刻也不得停歇,现在也不上班了,一个人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很不适应,人从一个环境过渡到另外一个环境,总要有一段适应期的,我······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挺好的,你别看我在公司精神抖擞的,其实真的很累,我也想彻底放飞自己,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不过我还是挺意外的,没想到整个公司就只有你还想碰上我,她们····那些人,平时热热乎乎的,等真正需要她们帮忙的时候,就开始装聋作哑了。”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看着她这副和平时截然相反的样子,心里又辛酸又觉得可怜,今天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别人,别人拼命的想要将她拉出泥潭,她却拼命的将所有拯救她的外力推开,自甘堕落,一味的沉沦在她早已习惯的非人生活,她似乎看出我这次找她来的原因,一直缠绕在一起的手指忽然慢慢松开了,“公司是不是也了什么事了?” |
“老板····他被送去精神病院了,那是他早该去的地方,成天在公司神神叨叨的,他进去也是好事儿,省得公司里的其他同事也被他给逼疯了,现在公司由刑娜娜主管,在老板康复前,她就是总经理,你和她关系那么好,我的很多工作也需要你的协助,你怎么能在关键时刻一走了之呢?要不我和她打声招呼,你还照常回来上班吧!” 我知道她和刑娜娜之间有纽带关系,就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朱雅一神情惊愕的看着我,动作太快,额前的头发微微弹开了,露出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淤青,看来她这段期间,她除了无所事事之外,还成了她男朋友的人肉沙包,朱雅一下意识的用手遮住,我也当作没看见,服务员将两杯黑咖啡送了过来,香醇又苦涩的咖啡比一切香甜的味道更让人回味无穷,朱雅一的手颤抖的厉害,我将放糖丢进杯子里,太苦,我也喝不下去,而不像她,早在苦涩中学会了享受和妥协,所以黑咖啡的这份苦反而成了最能打动她内心的良药。 “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叫于善的人走得挺近的。”我漫不经心的说,忽然抬起头,不给她任何反应机会,“这个人你应该很熟悉对吧!以前是沈加贤的助理,也就是你的前任,我在进入公司之前他就公司扫地出门了,听说这阵子混得风生水起的,尤其是上个星期,还掀起了不少波澜,老板十有八九是因为他的刺激才发了疯,还好你不在公司,要不然,老板在被送走之前非得找你麻烦不可。” “我和他不怎么熟,小玉,这些话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你别相信这些不信实的流言蜚语。”朱雅之神色不安,先前刚放松的手又忐忑不安的纠缠在一起,我将方糖放到嘴里咬得咔嚓咔嚓的,崩得我牙疼,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他是你的前任,在工作上是,在感情上也是,怎么能不熟呢!我对你的私人感情没什么兴趣,但你得想明白了,我不会无聊到将精力用在你的私生活上,毕竟我不是狗仔,没必要揪着这个刨根问底,你虽然离开了公司,但你是因为什么才离开的,你可以装傻充愣,我既然来找你了,就不会随随便便就那么算了的,你捅下了个窟窿,拍拍屁股就走了,刑娜娜现在将这个窟窿交给我处理,我要是堵不上,她会拿我是问的,别人不知道我和她水火不容,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朱雅一惊恐万状的看着我,刑娜娜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唯一自保的方式就是将朱雅一流放出去,只要脱离了公司同事关系,那么在这之外产生的牵连,她处理起来也就有稳操胜券了。 “我也是逼得没办法才来找你的,你别害怕,但凡能提到台面上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只需要你一个积极又负责的态度,这个窟窿在公司,你又是公司之外的人,我不能拿任何理由和道德仁义强迫你必须为这个窟窿贡献出什么补救方案。” 在朱雅一被开除之前和之后这段期间,和她来往频繁的就是这个叫于善的人,大表哥将他的详细资料精确到了生辰八字,连当年给他接生的助产士也拉出一名单,我突然发现大表哥的一技之长到哪儿都吃香的原因了。 “但····你是知道的,我要是用文的方式解决不了,那么刑娜娜就得用法律武器将这件事儿无限扩大了,那么你离开的性质就会发生质变,变成提前甩锅的预谋性嫌疑,于善被扯出来不说,你自个儿也会陷进去,最重要的是,衡江水这个现任男朋友会对你负责到底,还会做出一些恐怖的事情来?”朱雅一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女人,在工作上是无可挑剔的,但在选择男友的眼光上却让人一言难尽,遇到的都是极品渣男,这和她软弱又没主心骨的性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朱雅一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陈小玉,刑娜娜欺负我,你也跟着欺负我!我现在已经不是公司的人了,公司的一切和我无关,我曾经的问题在我离开公司的那一刻,就已经和我无关了,你别胡搅蛮缠,我看是你能力不济,又害怕刑娜娜借着这事儿从中作梗,小题大做,这才想在我身上打主意的。” |
“好,于善和衡江水都是我无权过部的私生活,但你骗我二叔这事儿该怎么算?他是老实人,笨嘴笨舌的,也没见过大场面,你随便几句狠话就能吓得他屁滚尿流,但我作为他···他的合法继承人,给他打个公道又有哪儿不对了?他辛辛苦苦一辈子才赚了几个养老钱,最后却都被你骗去养别的小白脸了。” 我也不跟她客气,朱雅一脸色瞬间塌陷了,哑口无言,连喝了几口咖啡,“上次小刘在仓库外被打的事儿,你多少应该知道什么原因吧?我二叔还以为是你养的小白脸,结果就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打了一顿,事后才知道打错了人,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在公司也算是出了名的破鞋,骗了我二叔的养老金不说,还让小刘因为你而名誉受损,撇开工作上的问题不说,我代表他们向你要个交代难道还有错么?你要是觉得我没这个资本,那么就找警察吧!我刚好认识一个德才兼备,又非常有责任心的好警察,光是你诈骗我二叔的那笔钱,就够你去监狱呆上三年五载的,我是实事求是,你要是将这些话理解成危言耸听就是你没脑子了,你算什么东西,我犯得着威胁你?” 第二百零三章 妥协 “我·····”朱雅一被我抓住了命脉,她还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我二叔也会嫌丢人而将这个奇耻大辱永远闷在肚子里的,我将她的杯子拿过,当着她的面,往里面吐了一大口的口水,随后又推到她的面前,“二叔在你身上吃的亏远远要比我刚才吐在你咖啡里的那口口水恶心的多,你要是能痛痛快快的当作盐汽水喝下去,二叔这事儿也算是有了交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恶心到你了,我也不会揪着你这个可怜鬼不依不饶的。” “小玉姐,你怎么能像别人那样欺负我呢?”朱雅一忽然哭了起来,我不是铁石心肠,只是看穿了所有眼泪背后的动机,她要是真正害怕了,我会给她一点颜面,但她的眼泪却是想借着我之前好说话的心肠蒙混过关,“我二叔····我不是没心没肺,在外人面前说我二叔长的磕碜的,你看他又老又挫,满嘴黄牙,最重要的是,老远就能闻到他的口臭,你的抗恶心能力得有多强悍才能和我才叔同床共枕?” 朱雅一被说到了痛处,无地自容,我不是欺软怕硬,只是她当初选择我二叔,不也是出于这点么?善良用在错识的人身上就是行凶作恶,农夫与蛇的故事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会选择性的将自己的善意用到适当的地方,这样才能造就恰如其分的效果,毕竟傻子也是分三六九等,我要做那种让人笑完之后却悔不当初,骂自己狗眼看人低的傻子。 “为了那几个钱你犯得着这么作践自己?是不是你的灵魂和他的外表一样不堪入目?你别误解我的意思,二叔再怎么挫,他也是我的家人,不过这事儿我还得感谢你,毕竟他也是在你身上吃了血亏才决定将所有的财产全部给我继承的,我原本以为自己会穷困潦倒一辈子,没想到托了你的福,不用两年,我就要变成千万富婆了,这么大的一笔钱怎么花?这可把我给烦死了。” 黑咖啡的味道在舌头上跳跃出我从未有过的刺激和苦涩,我想这些不堪入目的过往也像咖啡的苦涩在朱雅一的心头不停的回荡着,这是她用多少外表上的光鲜也抹除不掉的污点,就在面包上细小的霉斑,到了适合的温度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发作出来,用不了多久,本体就会全军覆没。 “不过话说回来了,将心比心,扪心自问,我也明白你当初为了钱而舍生取义的决心,惊喜来得太快,我现在想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今天来找你,除了是想和你沟通一下关于工作上的篓子,最重要的还是想当面将这个你没能得到却阴差阳错让我白白捡了便宜的好消息告诉你,怪不得刑娜娜喜欢运筹帷幄,指使这个利用那个的,原来坐享其成的感觉真好,光是这件事儿也够我扬眉吐气的了,所以,别把我说的跟你一样目光短浅,为了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就不把自个儿当人看了,堕落也是有底线的,你可以悬崖勒马,浪子回头金不换,要是还义无反顾的往深渊里跳,和动作也就没什么本质的区别了。” |
我的话是难听,但她私底下的所作所为更加触目惊心,连一个老人有作颐养天年的老本也要算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就够配得上丧尽天良,朱雅一的眼里交织着委屈和愤怒,却因为心虚不敢反驳,她抬起头,鼻涕超过嘴唇,拖到了下巴上。 她用纸巾包住鼻子,用力的吹了一下,那震动的痰响不难看出她感冒了,声音也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变得沙哑,“我也不想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二叔的事儿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骗她,江水在外面欠了高利贷,他····他业务上还欠一百多万,所以就想自己先填上这个空缺,我要是不帮他,那么他这次升迁就会落空了,之前那么多年的努力也会功亏一篑,他工作很努力的,比任何人都努力,就是因为竞争对手家里有背景,能说会道的,很得老板的赏识。” 怪不得她会这样,原来她男朋友也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极品,朱雅一眼泪川流不息,看得我都有些不忍心,但仔细想想,今时今日的局面不也是她自己选择的么? “他····他的业务能力一直保持公司最好的记录,他也是那次才在公司平步青云的,坐上了主管的位置,但高利贷却·····他之前也欠过一百多万,现在两笔加起来利滚利达到了五百万。” 朱雅一并非是那种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而是面对男人得寸进尺的过分要求面前并无主见,这才会被衡江水牵着鼻子走,变成了一个为自己升官进爵的工具,朱雅一以他为中心,而她在衡江水的眼里,也只是一个方便就地取材的傀儡,老鸨手下最受欢迎也是摇钱树的头牌,朱雅一缺乏自信,总会习惯性的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不管衡江水做错了什么,都是她不够努力造成的。 她所有的牺牲都成了给自己赎罪,衡江水成了她的神,她却在这种变态的价值观面前将自己扭曲成了对神唯命是从的奴隶,只能服从,不能质疑,否则就是对这段神圣不可侵犯的感情最大的亵渎,“他对我真的很好,除了脾气不太好之外,我很爱他,要是我也袖手旁观的话,他丢了工作不说,还会被放高利贷的那伙人打死的,我从你二叔那儿前前后后骗来的钱也就·····差不多六万,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你拿什么还?” “我····我以后会工作的?” “衡江水的高利贷还清了么?” “就快还清了,他现在的工资很多的,他不让我工作也是因为心疼我,小玉,求你了,放过我吧!于善早就过去了,我现在只想一心一意的和衡江水过日子,我们上个星期刚拍了婚纱照,再过两个月就要结婚了,我也是为了这个最终的幸福才会一次次的帮他摆弄工作上的麻烦和·····我是爱他才愿意为他牺牲的,他也说这辈子都不会辜负我。”朱雅一对这个信仰深信不疑,但她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现在想要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她也不想回头,不停的将生活中给她信仰造成任何动摇和否定的因素自动忽略掉,破罐子破摔,麻木不仁,这么多年的坚守和委曲求全,要的就是最后的结果,眼看幸福垂手可得,现在放弃,这就意味着从前所有的付出都将失去意义,崩溃的信仰会让她万劫不复的,她似乎也明白衡江水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她的美色为自己的前途冲锋陷阵。 只是他的江山里是否给她留下了一席之地,这个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却又没有办法给自己增大这个可能性,毕竟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每一次分手,衡江水都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贱货,人尽可夫不说,她的存在就像他精致优雅的西装上的一颗狗屎,臭不可闻,严重玷污了他和西装相得益彰的高贵形象。 |
我也知道不管是刑娜娜和沈加贤都对她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生性了如指掌,只要稍加了解就能像衡江水那样完全驾驭得了她利用美貌在男人面前一马平川的杀伤力,美人计好像成了她的标签,她想反抗却也摆脱不了任人宰割的命运,除了乖乖听话,认认真真的执行别人的指令,从中获取微薄的利益之外,她连自己想要的都不知道,又怎么能主管好自己的人生。 “小玉,我不是不想摆脱江水,只是每次下定决心之后,他都会死皮赖脸的缠着我,于善的事儿,我会配合你解决的,他是老商的人,就是之前和刑娜娜在上海黑牙公司总部私下倒卖公司商品的人,他是负责给老商····他们俩个拿到新产品后,都会提前交给他,还会拿到一些关于新产品的详细信息,刑娜娜在总部的级别很高,可以接触到生产新产品的流水线,所有工序和生产信息,只要她用点手段,就能轻易的获取新产品的私密配方和其他要素。” 朱雅一几乎是所有人最理想也最好掌控的利用对象,她在不同的圈子里扮演着不同角色,毫无主见的生性的她成了很多别有用心之人眼里的香饽饽,她明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儿,却束手无策,只能一步步的沦为别人为所欲为的柜子,一个连自己都无能为力的人才是最可怜的,我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柔弱无力的女人竟然参与了这么多大场面的制作,而且都扮演了螺丝钉的角色,默默无闻,却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她都会在新产品发布前交给于善,他有个工作室,就是专门用来制造假货的,于善会提前通过特殊渠道将生产出的假货供应给自己的客户,黑牙公司还蒙在鼓里,对新产品也会采取大规模的宣传力度,等到了真正发行的时候,于善手底下的客户就会向工商局举报黑牙公司盗取他们工作室的配方成分,恶意抄袭,换汤不换药,还贴上了黑牙公司的标签。” 朱雅一对他们这套运营手段耳熟能详,她在和衡江水在一起时,就是于善的女朋友,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这样一来,黑牙公司的大众形象以及新产品的销路都会遭到严重影响,工商局会彻查这件事儿,他们不会想到总部内部的人会和于善狼狈为奸,里外勾结,于善打出的是自己的标签,又在黑牙公司的生产线刚开始运作之初就先发制人,外人是不会怀疑到他这个规模不成比例的小作坊上的,总部会将所有新产品召回。” “能把假的弄成真的,真的又被搞成假的,刑娜娜这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手段就真的滴水不漏么?”我听她这么说还是哑然,一个骗子竟然能有将数以百计的人耍得团团转,到底是骗子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还是调查者的方式存在很大的漏洞?这才让刑娜娜一伙人有机可乘。 “刑娜娜的确被怀疑过,但她不是生产线上的人,也不具备盗取机密的机会,黑牙公司吃了哑巴亏,从货真价实变成了投机取巧,仓库里大量的产品只能秘密处理,刑娜娜借用职务之便,将所有的产品压低价码进行清仓处理,很多老客户都会从中获利,在包装上进行改头换面,于善会故意提高自己商品的价格,好让这些被黑牙公司急于甩卖的商品提供一个更好流通的市场和平台。” 朱雅一似乎对于善并无多少感情,提起他的时候,甚至还有些鄙夷,风轻云淡的,还悠然自得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他也会以其他途径大量收购产品,这样就能和他冒名顶替的产品混在一起,换成他自己的商标瞒天过海,工商局进行检测的时候,也不会存在任何质量上的问题,这都是他们三个惯用的手段,老商光是那一年就赚了三百多万,于善的收益最多,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作坊,摇身一变就成了和黑牙公司存在竞争关系的大公司了,不过他早就和刑娜娜划清界限,规规矩矩做自己的品牌,毕竟他现在的一切来之不易,和老商也断绝了关系,现在是他们俩个惹不起的人,就在毛顺英自杀没多久,刑娜娜就离开了黑牙公司,她说再呆下去就会被上面的人发现马脚。” |
关于她的离开我也知道一些隐情,朱雅一全身放松的靠在沙发上,讲起这些人勾心斗角的往事儿,她从交要角色变成了凑热闹的旁观者,这些人的成功她望尘莫及,但这些人的明争暗斗的把戏也让她大开眼界,全然当作笑话,这些人才是名副其实的傻子和混蛋。 “后来呢?”我想知道关于商应海的一些情况,朱雅一提到他时,脸上的不屑似乎达到了顶峰,她是为了感情才奋不顾身的,而商应海却是为了钱家破人亡,还没到最终的下场就已经输成这样,所以纵观她日后的发展,不管再怎么失败,也会比商应海好些的,所以脸上还有些洋洋得意,她在取笑商应海目光短浅,为了钱竟然能女儿也敢赔上。 最后肯定要血本无归的,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异曲同工的相似点,她甚至比商应海的下场更加悲惨,毕竟商应海再落魄也不会被那么多人当作傻子利用,而她在男人面前屡试不爽的美人计却是对她本身人格最大的羞辱,和文人相轻是一个道理,都觉得自己手上有比别人技高一筹的资本。 “老商贪得无厌,从来就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现在断了财路,刑娜娜也懒得搭理他了,有过几次合作也只是为了敷衍了事,赚个一两万也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就像狼一样,给得再多都嫌吃不饱,他就想拿着当年于善发家致富,狸猫换太子的事儿勒索他,结果却被于善按在了地下室打个半死。” 朱雅一哈哈大笑,烟雾缭绕,她有些得意忘形,下意识的将遮在脸上的头发拔到耳朵后面,眼睛和耳边附近的皮肤姹紫嫣红,这是被暴打过后残留的痕迹,“就是····沈加贤那段时间还打算带你去拜访他,于善就是那会儿收拾他的,现在他谁也威胁不了了,就只能咬住刑娜娜不放,她上次让我去找老商,为的····就是想稳住他,于善现在成了气候,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没将老商放在眼里,刑娜娜要是压不住他,那么于善就会想办法将他们两个都收拾了,刑娜娜可不想给老商当垫背的,所以才会让我去接近老商的,他们这群傻子,有钱赚的时候,个个亲热的跟什么似的,现在没钱赚了,又都自相残杀。” 第二百零四章 报复 “于善现在是大老板了,跟着他不比跟着衡江水好么?”我有些怀疑朱雅一是不是受虐狂,朱雅一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眼神立刻就黯淡下来了,好像又回到当初让她对于善恨之入骨的往事儿,“我爸是搞装修公司的,于善也只是公司的一个小员工,我那会儿才上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起先也没那么熟,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那么说你是富家女了。”我感慨万千,一个拥有高贵身份的人,最后却将自己堕落成了一个任由男人当作美人计使用的小姐,朱雅一似乎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这些,紧皱的眉头随着往开的开启而慢慢舒展,“但我爸管我管得很严,我的生活很乏味,每天晚上于善都会从后院翻过来,给我带很多有趣新奇的东西,因为我的世界是封闭的,我爸不让我和异性接触,在学校里几乎都没有什么朋友,没有自己的自由时间,上下学都是家人接送,自从认识他之后,我单调乏味的世界也因此变得丰富多彩,我觉得他是这个世上比父母更懂我的人,所以在高考前一天就跟着他跑了,我还从我爸那儿偷走了十万块钱,这是给他做生意用的本金,之后他折腾了很久也没将生意做成。” 我算是明白了,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真正的爱,于善不顾她高考而故意带走她,显然有爱,却也是自私自利的,朱雅一狠狠吸了一大口的烟,那神情有懊悔也有无奈,当年自己太小还不懂事儿,只顾眼前的那点快乐,结果却为一生的悲剧买单。 “我不敢回家,于善又将我带到了这个城市,我们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又没什么靠得住的亲戚朋友,就在我们逃跑后的第三个月,我在外面摆地摊刚回来,就看到爸爸将于善打了一顿,尤其是下半身,还落下了残疾,医生说以后再也不能生育,甚至连普通的夫妻生活也不行了,我爸让我跟他回家,但我觉得于善的人生毁了,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朱雅一从小就被父母用爱与世隔绝了,她的懦弱和没有原则性的妥协应该是生长环境有关,没有决定权,身不由己的活着,好与坏,只能接受,不能反叛,否则在父母眼里就是大逆不道。 |
“他又是爸爸打伤了他,要是一走了之,他要是报警,爸爸会去坐牢的,所以就···爸爸当时哭了,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联系,于善从那天起,对我就像对待仇人一样气急败坏的,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必须负责,他是先认识了老商,之后就跟着他去了上海发展,其间我想回家的,但想想既然都出来了,又错过了高考,回家一定会被爸妈打死的,而且跟男人私奔也很丢脸,于善很聪明,很快生意中就有了起色。” 这才是朱雅一人悲剧的制高点,“之后····之后他就让我为他摆平那些生意场上很难搞定的男人,等他独自成立自己的公司后,就将我彻底抛弃了,我是他的羞辱,丢人现眼的污秽,那是除夕夜,他喝得烂醉,把我丢在了马路上,一个人开车走了,我不小心摔到进了水渠,险些就要淹死了,是衡江水救了我,没有他,我早就死在那一年的除夕夜,所以是我欠他的,不管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的,但我又害怕他会像于善那样最终将我当作累赘一样丢掉,在最坏的结局到来之前,我别无选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你认为于善和衡江水之间是否存在关联?”我意味深长的问,一个人在汲取前一次的教训后,至少会在以后遇到相似的问题时会尽量避免重蹈覆辙,但朱雅一似乎总在一个情节里反复受伤,再多的经验她也无法总结成教训,用来警示自己的前车之鉴。、 朱雅一的面容或许因为逆来顺受惯了,就连生气也不像别人那样怒火中烧的,反而像是小猫试探性的伸一伸爪子,让人有种想要蹂躏她的冲动,“你在给我总结造成我失败人生的原因么?我没你那么好的运气,遇到的都是给助你一臂之力的贵人,全世界的渣办都被我一个人遇上了,你得感谢我,给你降低了遇到渣男的机率,你费尽心思跟我说这么多,无非想从我这儿得到绊倒刑娜娜的线索。” 这个女人走到今天也真是咎由自取,看来我之前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已经根深蒂固了,刑娜娜现在自身难保,还得指望我给她在关键时刻给她逢凶化吉,朱雅一将还剩下小半截的烟头碾碎在了烟灰缸里,“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这辈子都不会成这她的对手,她没有你那么高尚,就算是装狠也装不出个样子来,其实你完全斗得过她的,只是少了她的狠辣而已,万事俱备,只欠这个,我现在·····我现在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衡江水是我最后的倚靠,我·····要是离开了他,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衡江水花了三千块钱从于善那儿买来的呢?你还指望这个人贩子给你带来幸福生活?”我没想到朱雅一可以愚蠢到这种地步,她怔了一下,眼角和嘴角都剧烈的抽搐着,由于愤怒,面部表情也没做过这么幅度的拉扯和表达,肌肉生疏又僵硬,看是去不像是气急败坏,更像是不小心在路上踩着了一颗大头钉,很疼,却又无法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你胡说什么!”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衡江水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让你做之前在于善那儿早已驾轻就熟的一切?他救你的同时,也是按照使用说明书对你进行遥控的,这样才能看到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看到的节目,你····不过是他手上的遥控器,他有现成的显示屏,你只要执行他的指令,显示屏上就会出现他最想看到的东西。” 我拿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装的都是大表哥先前给我的资料,在朱雅一遇到衡江水之前,衡江水就已经和于善是客户和老板的关系了,衡江水眼下吃的这碗饭还是于善给的,朱雅一是个实在又温柔的女人,但这个女人是他过去狼狈落魄人生的代名词,为了甩锅,将这个麻烦丢掉,就给衡江水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朱雅一虽然没什么主心骨却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 |
“他又是爸爸打伤了他,要是一走了之,他要是报警,爸爸会去坐牢的,所以就···爸爸当时哭了,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联系,于善从那天起,对我就像对待仇人一样气急败坏的,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必须负责,他是先认识了老商,之后就跟着他去了上海发展,其间我想回家的,但想想既然都出来了,又错过了高考,回家一定会被爸妈打死的,而且跟男人私奔也很丢脸,于善很聪明,很快生意中就有了起色。” 这才是朱雅一人悲剧的制高点,“之后····之后他就让我为他摆平那些生意场上很难搞定的男人,等他独自成立自己的公司后,就将我彻底抛弃了,我是他的羞辱,丢人现眼的污秽,那是除夕夜,他喝得烂醉,把我丢在了马路上,一个人开车走了,我不小心摔到进了水渠,险些就要淹死了,是衡江水救了我,没有他,我早就死在那一年的除夕夜,所以是我欠他的,不管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的,但我又害怕他会像于善那样最终将我当作累赘一样丢掉,在最坏的结局到来之前,我别无选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你认为于善和衡江水之间是否存在关联?”我意味深长的问,一个人在汲取前一次的教训后,至少会在以后遇到相似的问题时会尽量避免重蹈覆辙,但朱雅一似乎总在一个情节里反复受伤,再多的经验她也无法总结成教训,用来警示自己的前车之鉴。、 朱雅一的面容或许因为逆来顺受惯了,就连生气也不像别人那样怒火中烧的,反而像是小猫试探性的伸一伸爪子,让人有种想要蹂躏她的冲动,“你在给我总结造成我失败人生的原因么?我没你那么好的运气,遇到的都是给助你一臂之力的贵人,全世界的渣办都被我一个人遇上了,你得感谢我,给你降低了遇到渣男的机率,你费尽心思跟我说这么多,无非想从我这儿得到绊倒刑娜娜的线索。” 这个女人走到今天也真是咎由自取,看来我之前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已经根深蒂固了,刑娜娜现在自身难保,还得指望我给她在关键时刻给她逢凶化吉,朱雅一将还剩下小半截的烟头碾碎在了烟灰缸里,“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这辈子都不会成这她的对手,她没有你那么高尚,就算是装狠也装不出个样子来,其实你完全斗得过她的,只是少了她的狠辣而已,万事俱备,只欠这个,我现在·····我现在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衡江水是我最后的倚靠,我·····要是离开了他,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衡江水花了三千块钱从于善那儿买来的呢?你还指望这个人贩子给你带来幸福生活?”我没想到朱雅一可以愚蠢到这种地步,她怔了一下,眼角和嘴角都剧烈的抽搐着,由于愤怒,面部表情也没做过这么幅度的拉扯和表达,肌肉生疏又僵硬,看是去不像是气急败坏,更像是不小心在路上踩着了一颗大头钉,很疼,却又无法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你胡说什么!”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衡江水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让你做之前在于善那儿早已驾轻就熟的一切?他救你的同时,也是按照使用说明书对你进行遥控的,这样才能看到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看到的节目,你····不过是他手上的遥控器,他有现成的显示屏,你只要执行他的指令,显示屏上就会出现他最想看到的东西。” 我拿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装的都是大表哥先前给我的资料,在朱雅一遇到衡江水之前,衡江水就已经和于善是客户和老板的关系了,衡江水眼下吃的这碗饭还是于善给的,朱雅一是个实在又温柔的女人,但这个女人是他过去狼狈落魄人生的代名词,为了甩锅,将这个麻烦丢掉,就给衡江水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朱雅一虽然没什么主心骨却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 |
于善恶意拐走即将面临高考的她,这原本是于善的错,就是因为她爸爸将于善打成了不孕不育,所以朱雅一就将所有的责任扛在自己身上,不管他什么指令,她都任劳任怨,全力以赴,为的就是从他那儿得到一点卑微甚至只要一点点的承认。 但她越是迁就讨好,于善就越不把她当人看,她也越发的觉得是自己没有做好才会让男人忍无可忍的,朱雅一在看到里面一系列的证据时,整个人有气无力的瘫软在了沙发上,她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信仰就在这一刻四分五裂了,我将她扶起来坐好,朱雅一神情错乱的看着我,随后又惊慌失措的拿起桌上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一堆纸,“不会的吧!小玉,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肯定是错了,或许是同名同姓,江水他····我就要淹死了,江水要不是真心想救我,又怎么会冒险跳下水来救我呢?” “他要是不这样,又怎么能取得你的信任呢?难道你在路边救了一只流浪猫,也会生出和它白头偕老的想法么?我把这些告诉你,就是不想再看到你继续蒙在鼓里,不管是于善还是衡江水,他们都不配拥有你,现在你离开公司了,和过去的生活也算是一刀两断了,我也不是为了堵住你挖出的窟窿才来纠缠不休的,你必须振作起来,不能再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了,你现在从头开始还来得及,不管你多爱他,真正爱你的人会给你温暖和呵护,又怎么能把你打得遍体鳞伤?难道你还不醒悟过来么?” 我之所以花这么大的心思来策反朱雅一,就认为她在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帮我的,朱雅一六神无主,眼神也飘忽不定,仿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的面部肌肉在残忍的真相面前似乎也无所适从了,不停的震颤,她忽然抓住我的手,“小玉姐,那我该怎么办?江水怎么能和于善那个混蛋把我当作商品一样用来买卖呢?难道我这些年来给他创造的价值就值三千块?要不是我陪他的科长睡了一觉,他哪来的机会被提升上去,又是我·····我那么努力的为他着想,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给他看,他为了能让自己尽快升上销售总监的职位,还让我想办法去讨好曾剑之,是刘庆良初恋陆琳儿的老公。” 其实朱雅一很聪明,什么都知道,就是在男人身上仿佛鬼迷心窍了似的,没有自己的主见,明明可以自己做主的,却还是自虐似的等待别人给她拿主意,她似乎只有在为于善和衡江水完成任务时才会找到自己的价值,有用才会被利用,要是意味深长的,就会被当作垃圾一样毫不犹豫的丢掉。 “那你对他了解么?”我没想到朱雅一的话题会扩展到陆琳儿老公的身上,我不喜欢喝太苦的东西,尤其是黑咖啡,苦的我舌头都快麻了,朱雅一目光呆滞,神情木讷的说:“他是靠着老丈人起家的,和他老婆关系并不好,不温不火,貌合神离,他在一次醉酒中还说过是他亲自在老丈人七十大寿的宴会舞台上做了手脚,替换了几块坏的板子,老丈人有心脏病,刚一上台,还没走几步就掉进台子里,突如其来的惊吓诱发了心脏病,是陆琳儿亲自给他爸爸喂了救心丸,结果还没送到医院就撒手人寰了。” “这是他亲口跟你说的么?”我大惊失色,没想到人还可以毒到这种程度,朱雅一失笑,又给自己点着一支烟,但打火机打了几下也只有几片水花,她气急败坏的将打火机扔到一边,夹在手上的烟也被她撕碎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才慢慢平息下来,“他说救心丸也被替换成了毒药,所有人还以为他死于心脏病,这个意外是因为酒店设置老化才导致的悲剧,丧事是他一手主持的,尸体也停丧了三天后火化了,整件事儿在他的干涉下天衣无缝,他也顺利接手了老丈人所有的财产,陆琳儿的生活其实很悲惨,在家里连个保姆的地位都没有,曾剑之隔三差五就会带着女人回家回家过夜,还当着我的面将陆琳儿暴打了一顿,我很同情她,但她完全被曾剑之控制住了,根本没什么话语权。” |
朱雅之的眼里再次泛滥出对别人悲惨遭遇的同情和鄙夷,我手里还捏着另一个信封,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她看,但朱雅之很快就用讲别人家故意的语气跟我说:“总有一天,陆琳儿会····她和我一样,都会死在自己的男人手上,不过她比我惨,我也没什么让别人抢的,但曾剑之现在用来擦屁股的卫生纸都是她的,用不了多久,曾剑之就会想办法将她从陆家赶出去了,那么陆家的一切就得改头换面,变成曾剑之的天下了,我要是她,肯定会在曾剑之将属于自己的一切占为己有之前将他杀了,顺便帮自己爸爸的枉死讨回一个公道。” 我将信封再次塞进了包里,轻轻叹了口气,“我有多久没和家里人联系了?” “怎么联系?我爸在我们当地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爱的不是我,而是他的面子,他要是知道我在外面帮衡江水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儿,肯定会杀了我的,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不敢回去,也没脸回去了,人生就是这样,怎么着都要过的,得过且过吧!公主过的时间不是和我过的是一样的嘛。” 朱雅一麻木不仁,似乎也习惯了任人宰割的生活,朱雅一忽然神经质的看向我,“刑娜娜你最好不要碰她,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惹急了她,对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你可以帮我报仇的对不对?老商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了,他····他让我帮他对付刑娜娜,我不敢和她作对,她不用出面就能轻而易举的弄死我,小玉,现在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了,商应海现在变成了疯狗,逮着谁就咬谁,她说我要不帮他,就会将之前偷拍我洗澡的照片发到网上去,让我身败名裂,江水要是看到了,可能就会····就真的不要我了,我为了他可以·····好歹我在江水眼里还值三千块,不也好过在于善那儿一文不值么?” 我无法相信朱雅一的脑子里竟然还残留着令人不可思议的顽固思想,这比过去封建迷信更加可怕,连是非善恶也不分了,朱雅一站起身想要离开,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从桌子上的便签上撕下一页纸,用笔写了一行字,然后推到我面前。 我刚准备要转过来,朱雅一又火急火燎的给收了回去,在原有的地址下面又急促的写了一行字,情绪波动较大,字迹潦草,歪歪扭扭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了,朱雅之拿起杯子,似乎忘了我在里面吐过口水的事儿,一股脑的给喝了,我光想着都觉得恶心,她喝完笑容满面的说,在她的字典里早就没有了羞辱,这点羞辱和她之前所受的羞辱来看,不过是九牛一毛,算不了什么的。 第二百零五章 闹剧 朱雅一仿佛得了老年痴呆似的,走到拐角时,犹豫了一下,似乎不太确定这条路是通向门口的,果不其然,她又傻傻的折了回来,又走另外一个出口,但很快又回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才从第一次拐弯的方向出去了。 我刚准备在路边找辆小蓝车骑回去,手机响了,又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是汤明昱给我的手机,昨天晚上我又从老妈那儿拿了部不疾不徐的破手机,在电话响起的那一刻,立刻给大表哥打了电话,让他设法追踪这个号码的具体方位。 “你这个时候打过来有何贵干?”我冷冰冰的说,就想知道他这次还能说出个啥,没想到对方却传来老妈火冒三丈的声音,“陈小玉,是你妈我呀!” “妈,对不起,我还以为······”我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老妈的语气立刻又高出了三度,“你以为什么!是不是有人打电话骚扰你了?混蛋!我说你怎么一开口语气怎么摆那么高的谱,谁!你告诉我,真是邪了门了,刚好你舅妈纳好了一只鞋底,打死他个王八蛋!” “妈,不是这样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现在是法制社会,很融洽的,我····有人跟我开了个玩笑,恶作剧嘛,没事儿的,您不必大动干戈,对了,舅妈身体怎么样了?” |
我心虚的不得了,老妈那边忽然沉默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陈小玉,你记住,这个世上只有老妈才有权利跟你开玩笑,是你公司的人么?我就知道那儿地方不大,牛鬼蛇神一大堆,你也不必提心吊胆的,老妈心里有数,对了,小燕儿这阵子怎么没消息了?前阵子还来家里有吃要喝的,你说会不会是我上次的脸色摆得太明显,她·····哎呀,其实我们也不对,人家是遇到难处了才来投靠我们的,乡下人不容易,又挺着大肚子,你说在外面要是有个好歹,虽然和我们无关,但这也太不应该了,你要是遇到她,再给她点钱,我们遇到难处的时候,不也想得到别人的帮忙么?她那么低三下四的,想想真是可怜。” “她回···好像回老家生孩子了吧!”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老妈仿佛又想起另一件事儿,“小玉,你有时间也过来看看你舅妈,虽然没见过,也不熟悉,但你多来几趟不就熟悉了嘛,还有,你二叔那儿得抓抓紧,小龙这个滑头鬼头鬼脑的,和他妈一样喜欢见缝插针,你二叔只是随口说腿不好,这小子就买了一大包膏药,你也别落下,那玩艺儿能管什么用?我刚买了一瓶药酒,你二叔最喜欢这东西了,你得在小龙缓过神之前给他送去,别落下了,还有,汤明昱那儿进行的怎么样了?” “你可不可以别像小龙他妈那样处心积虑!二叔也真是可怜,就这么点东西,还要被你们算计来算计去的!你就····你何必·····”我最烦老妈给我出的馊主意,老妈不高兴了,“你这个臭丫头,怎么一会儿开窍一会儿呆板,卑鄙无耻的事情你做不出来,我帮你代劳还挨埋怨了,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龙他妈要是那么高尚,何必怂恿她儿子去找你二叔的主意,我都跟他说了多少遍了,让他赶紧哪儿凉快呆哪儿去,结果这臭小子跑去她妈那儿挑拨离间了,害得我们话不投机又·····这几天你就自己做饭吃,你舅妈这儿不能没有人,我就不回去了。” “妈,你怎么年纪越大就越喜欢惹是生非!又打架了是不是!”我就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的,老妈支支吾吾的说:“也没打,但是她先扯我头发的,我还能坐以待毙,所以就抓她的脸了,我这是正当防卫,狗看到别人抬脚还要狂吠几下,我又不是傻子,只是指甲长了点儿,脸上那什么了,就她那点伎俩还想瞒得过我,她耍无赖,躺在地上不起来了,我也不能被她用这招治住,也在边上躺了一会儿,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千万不能前功尽弃,让我在派出所白呆了两小时。” “看来你这架打出的阵势不小,能被抓进派出所的得·····”怪不得还是别人的号码,老妈急匆匆的又嘱咐了几句就给挂了,我连忙给大表哥打电话,哪想他开口就说:“别担心,我已经帮阿姨保出来了,阿姨真是个巾帼英雄,该出手时就出手,干脆利落,你是没看到那场面,都交通堵塞了,虽然阿姨吃了点亏,但对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还有方延乐也在这儿,他基本处理的差不多了,真是后悔,早知道给你拍视频了,往地上那么一躺,纹丝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专业碰瓷的,阿姨跟说我行行出状元,还真是的,所以我对阿姨特别的崇拜。” “和我妈大打出手的那个是我家亲戚。”我没好气的说,身边竟然没一个正常人,大表哥尴尬的笑了笑,“阿姨也真是的,打什么不好,非要和自家人打架,到了派出所那儿,竟然有人跟阿姨问好,阿姨真是到哪儿都吃得开,哎呀,真是····那什么····你刚才打电话让我查的事儿有眉目了,你来我这儿还是我去你那儿?” 我和大表哥急急忙忙的赶去医院,老妈刚好从房间里出来,在看到我时,连忙又做贼心虚的退到了里面,我跑进病房,老妈一脸尴尬的看向我,又向大表哥挤了挤眼睛,我一转头就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过去丰富多彩了,大表哥不等我说话就慌手忙脚的说:“阿姨,这真不关我的事儿,我····我还以为小玉知道呢!原本想着给你通风报信的,结·····” |
“你们俩个是地下党么?在我面前可不可以别这样,还通风报信,你们是不是背着我还干了其他······”我真是无法相信这一老一少竟然可以这么荒唐,老妈漫不经心的瞅了我一眼,“我们还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过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大表哥人不错的,回头好好犒赏犒赏他,对了大表哥,你上次说喜欢吃什么来着的?叫虎皮什么的?” “虎皮鸡爪。”大表哥立刻就垂涎三尺了,老妈笑得非常亲切,“对,这东西我最拿手了,回头就给你桌一脸盆的,看电视的时候吃,打游戏的时候吃,上班的时候还能分给同事一起吃。” “舅妈人呢?”我见老妈脸上也没有伤,不是说吃亏了么?老妈不时的用手揉着屁股,原来伤在了那儿,这些人,都不把脸当脸,屁股反而成了重点打击对象,老妈用手指了指里面,我以为是最里面的一张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这个很久没联系的舅妈会不会太老了?打击太大才会苍老成这个样子? “是从里面过去,隔壁的病房,什么脑子!人家都八十几岁了,看上去像么?”老妈在后面笑嘻嘻的说,大表哥也在后面做了个鬼脸,到了隔壁病房,一眼就看到了方延乐,他正小心翼翼的给一个面容憔悴又苍白的女人一勺一勺的喂水,他看到我时,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后只是勉强的笑了笑,我的确伤透了他的心,没想到我从小是这么令人讨厌的人,他不留痕迹敷衍了我,老妈做贼心虚,简单向床上的女人介绍了几句,就和大表哥去楼下买包子了,但没一会儿。 大表哥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原来是在楼下看到了自己的一个同学,之前学习还没他好,又是肄业,最后却功成名就,不到二十五岁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眼下和他同年同岁,人家是拥有几百号员工的公司大老板。 而他却只是大老板手下几十号员工之一,人家一个月不声不响,随随便便就能赚上千万,而他一个月废寝忘食,拼死拼活也就几千块的工资,完不成工作还得加班加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大表哥情绪的低落,想想自己一事无成,越想越难过,最后连饭都吃不下去了,要不是我挽留,他肯定要哭着回去,他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 “小玉么?长成在姑娘了,还是小时候见过一次,模样变了好多,要不是听你说,就算走面对面也认不得。” 舅妈说着就握住我的手,很冷,枯瘦如柴,我都不敢用力,方延乐示意我赶紧松开,这又不是我妈,舅妈示意我离她近点儿,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时一个女孩儿从阳台走了过来,一眼看上去眉清目秀,皮肤很白,眉眼不是很精致,却很协调,衣服是米白色的,脚上的球鞋也是白色的,上面还有手绘,看上去给人很干净的感觉,很优雅。 眼睛水淋淋的,方延乐握过她的手,舅妈见她来了,就给我作了介绍,原来她就是叶珍,我忽然明白三文鱼为什么会将我和江秀秀秀搞混淆了,原来叶洪兵是我的舅舅,葛仁山是江秀秀秀的舅舅,我又是关键人物,先入为主,再加上潜意识的作用,这也就促成三文鱼失误的因素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方延乐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没搭理我,也没驱赶我,我也漫无目的的跟在他后面,“其实我也很讨厌小时候的自己,要是一直没想起来该有多好!我妈说我从小特别的乖,我也为小时候没能像其他孩子那样调皮捣蛋而充满成就感,现在想想真是打了脸,我妈有时候会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原来被我遗忘的那段时间就是最好的写照,要是时间可以从来,我····” “你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么?时间是不可能重来的!电视剧上的台词是为了渲染气氛,用在生活中是不是太矫情了!你想时间重来,我可不想,其实这也不坏,就是因为没有你,所以我小时候过得特别的舒服,没人跟我争抢东西,虽然没有爸妈,却也得到了所有人的爱,过得也算是众星捧月,而你命运多舛,也算是受到了惩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方延乐说,我故意抓住他的胳膊,将脸探到他面前,“真的没有?” |
“当然没有了,你再不好不也是我的姐姐么?要不是因为爷爷一门心思想要找到你,我才不会千里迢迢跑到你这儿吃苦呢!每天都过得逍遥自在的,虽然爷爷给我设立了一系列的目标,但至少不会在物质条件上捉襟见肘。” 方延乐独自一个人虽然可以得到全方位的爱,却也孤独,知道自己有个下落不明的姐姐,这是一个结,牵挂在心上,永远不会忘记,“随心所欲的日子还真是畅快,和那些过去的年岁一去不复返了,等这次回去给爷爷过寿,我带你去我最爱去的红枫林,我最喜欢那儿的秋天了,漫山遍野都是红色的,你在那儿可以感受停滞的时间,每年我都会去那儿呆上一阵子,可以放下在外面世界放不下的东西,灵魂也可以在那儿重新起航。” “那你有没有在那儿放下过我?” “有啊!每次去就是为了将你放下,因为爷爷让我变得优秀的原因就是为了更方便的找到你,所以小时候虽然没见过你,但在心里已经很讨厌了,在知道你失踪的真相后,我真的很想第一时间去爷爷那儿告你一状,想想因为你我也受了不少压迫和委屈,爷爷知道了大概会气疯了吧!他身体不好,他是我们最后的亲人了,是你这个信念让他支撑到了今天。” 方延乐回过头来,眼里闪烁着零碎的星光,方延乐又回来了,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即使中间隔了千山万水,亲情的力量还会让我们还团聚的,“这个真相的冲击力太强,他的心脏又太弱,他一整套高歌猛进的信念会天塌地陷的,总不能也因为你再有个好歹,他撑到现在也不容易,不能再刺激他了,成也萧何败萧何,你这个角色可不太好,所以在回去之前,你最好对我好点儿和,不然,你回去之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我可是很会记仇的。” “你怎么会和叶珍在一起?你是在来这儿找我之后才认识她的么?还是在这之前就认识,顺便过来找她的?”我也只是随口问问,方延乐一提到她,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你的占有欲也太强了吧!我来找你并不能代表我就只是你一个人的,我要是说在来找你之前就已经认识她了,你会不会吃醋?”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你们·····反正你喜欢就好,我再不好也是你的姐姐,关心一下你的感情动态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而且你也知道,她妈妈是我的舅妈,就以我现在的身份来说,我和叶珍也算是表姊妹,想来你是来这儿之后才遇到她的,她对你应该还不够了解,我要是以表姐的身份说你几句坏话,看人家还会不会继续理你,只是她的眼睛现在还有复明的机会么?” 我旁敲侧击的问,方延乐摇了摇头,“她之前刚生了一场病,现在还在恢复期,即使有适合的眼角膜,她一时半会儿也做不了移植手术,她妈妈的病来势汹汹,在叶珍生病之前就有前兆的,为了叶珍顺利做手术,所以才瞒到了现在,只是医生说太晚了,就算介入治疗也没多少希望,叶珍的爸爸去世的早,一直和妈妈相依为命,也是最近两年才从外地搬回来的,她妈妈突然联系你妈,多半是想在临终之前将叶珍托付给你们,她是个盲人,生活不方便,姐,我不是因为看她可怜才和她在一起的,其实我在找你之前就已经认识她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你千万不要生气,但我也是很卖力的找你了,确定她的下落之后,我就马不停蹄的来找你了。” |
第二百零六章 不安 “你要是用钱的话,我可以帮你。”我说,方延乐忽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有说这话的底气了?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是穷光蛋么?怎么一转眼就变提款机了?是问阿姨要的么?” “你别提她了,真是的!”我一想到老妈光天化日之下和别人打架,心里就不是滋味儿,她可真是生错了年代,要是早生十几年,或许能将势力发展到香港,方延乐提到我妈却羡慕的不行,“能呆在阿姨身边生活是件非常奇妙的事儿!你的命算来算去还算是不错的,至少遇到一个那么有趣又负责的妈妈,我身边可是一帮笨手笨脚的男人,再普通的话从阿姨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我特别喜欢和她在一起,她每次看到我都势必的不得了,好像当成自己的孩子,要做一大堆好吃的给我。” “我妈稀罕你还不好?放心吧!我妈会照顾叶珍的,你也不必担心,只是舅妈她·····医生既然这么说了,可能治愈的机会也微乎其微,那你就得为叶珍以后的生活做打算了,要是舅妈还有其他的要求,比如说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与其呆在这儿一天天的熬日子,不如····我这么说不是冷血,也只是按最现实的······” 我不想成为方延乐眼里和别人一样冷漠无情的人,别人不敢讲的真话,那是外人,害怕伤了人情,我要是憋着不讲,那就是没把他当亲人看了,更不会担心他会生气,方延乐忽然一把抱住了我,我以为他有这种想法,长痛不如短痛,舅妈前前后后自杀了不下五次,要不是因为叶珍哭着求她,舅妈早就不在人世了。 “姐,舅妈现在愿意住院了,不管将来是好是坏,能拖一天是一天,叶珍就剩下她妈妈了,要是连妈妈也不在,她就真的一无所有,我可以给他所有,但这个填补不了亲人留在她内心的创伤,妈妈永远都是无可替代的,就像你妈妈一样,我自打记事起就没见过我妈,但在我的内心深处,对我再好的人也顶替不了她的位置。” 方延乐给我的印象很老练,身上有着超越年龄本身的成熟,但现在,他脸上洋溢的却和这个年纪该有的希望和对未来生活的担忧,这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他,一直以来的责任让他压抑,而叶珍却是他生命中最美邂逅,即使有负担,也是甜蜜的,我总觉得自己小时候的任性害惨了他,不然,他会拥有一个完美又快乐的童年。 “我能做的就是帮她延续这种有妈妈在的生活,叶珍····等她妈妈这个疗程结束后,我会带她去红枫林,在三年前遇到她的那一刻,我就在那儿设计好了我们的未来,权管家昨天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房子建好了,是三层小洋楼,仿造意大利风格建造的,上面还有单独的天台,晚上我们就可以呆在上面看星星了。” “听你的话,好像不是单纯的告诉我你找到真爱的好消息,以你的实力和经济基础,完全可以给叶珍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爷爷生日,我会回去的,但眼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反正我一定会出现在寿宴上的,你也可以提前带着叶珍回去给爷爷看看,她的眼睛·····现在的医学水平那么发达,总会有机会治愈的。”我拍了拍他的胳膊,方延乐兴奋的像个孩子,但高兴之余,似乎还有其他的顾虑,“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到底什么事儿让你这么严阵以待?”我笑着说,他现在还能有什么问题,方延乐也没将话说明白,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事儿,就是这几天我也有件事情要处理,可能要离开几天,在这期间,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好叶珍和她妈妈?” |
“这个没问题,我妈这几天都会在这儿,叶珍的妈妈可是我的舅妈,不用你交代我也会尽上一份心意的,只是你还有什么事儿非得这个时候去了结?舅妈病入膏肓,我觉得你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给舅妈映照一个你可以照顾叶珍的范围,毕竟现在用的再好的药也只能帮她延缓病情,多一天少一天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叶珍,你条件那么好,又是我弟弟,她怎么能不放心将女儿交给你呢?我妈也会积极在舅妈面前给你说好话的。”我心里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他身上会有一件特别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抓住他手胳膊,“延乐,要不这样,现在有孔元天帮我,他是干什么的你是知道的,可以解决一些我们不方便解决的事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没关系,我们是姐弟对不对?你从懂事那天起就开始找我了,但我从来就不知道你的存在,现在特别想为你做点什么,延乐,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要是解决不了,还有孔元天呢!他····他特别厉害,你要是不想让外人介入,你告诉我一个人就好了,我和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姐,你莫名其妙说什么呢?我又没去干什么杀人越货的事儿,怎么还扯上黑社会了!那个孔元天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和你沾亲带故完全是有目的的,千万别着了他的道,我没有遇到任何问题,你就是想象力太丰富了,我一个同学遇到点事儿,昨天晚上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接到了电话,就不能坐视不管,我一去一回也就一天的功夫,回来之后,阿姨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转去我们那么的城市,医疗条件相对要比这儿好一些的,这件事儿你别和任何人说,叶珍要是问起,你帮我找个理由圆过去。” 方延乐含糊其辞的搂住我的肩膀,我听他说心里就更加不安了,“延乐,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还不算个自己人?这问题得有多大连自己的姐姐也不能透露?你总是喜欢冒险,这一切包括你的性格都是我造成的,我不想成为所有人眼里的废人,你瞒着叶珍,那么十有八九和她有关,我没什么本事儿,也没资本帮你,但你总得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让我心里有个底行不行!我不是怕你有什么问题,万一······我可以帮你瞒过叶珍,但你得让我明白自己是否有帮你承担风险的能力。” “哪有这么严重,算了,你就当我没说。”方延乐转头又走了,我想要抓他,方延乐却笑着说:“你是我姐姐没错,我找到你是为了给爷爷交差的,而不是多了一个管我的人,早知道你这样难缠我就不早你了,我也是有私人空间的,你不能以姐姐的名义干扰我的个人生活,我要是给你在这件事儿上开了先例,那么以后桩桩件件都得事先向你汇报才行,我最讨厌被人当作小孩子了,就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还得劳烦孔元天出手,这也太小题大做了,他会笑死我的,我要是连这点小事也处理不好,还怎么负责叶珍一辈子的幸福,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对我目前新身份的一种认证,况且他也是你弟弟,为了我而劳驾他,你这个当姐姐的一碗水端不平,万一公报私仇怎么办?没事儿,别胡思乱想,不过是一天的功夫,很快就会处理好的,叶珍和她妈妈就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喽。” 我得去找叶珍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忽然忘记舅妈住几楼了,先前一直漫无目的的乱走,走廊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还有混杂了不同病患身上的异味,这儿的空气充满了病毒,没有外面空气那么清爽,楼梯口聚合了不少为了病患家属,有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愁眉不展的,有的则面无表情的盯着墙面看,每一张愁云惨雾的脸上都清晰的显示出亲人病情程度,还有人坐在台阶上低声的哭泣,因为墙上贴着一张‘禁止喧哗’的提示。 |
嚎啕大哭也在禁止的范围之内,面对生死,只能如履薄冰的忍着,我每次都很害怕走楼道,只用在这些阴影地方,才能将明亮处努力克制的情绪宣泄出来,在中央的大厅里,两边的角落里有三三两两的人将单薄的垫子铺在地上,晚上很冷,但对亲人的牵挂和对病魔的恐惧足够驱除地面的寒冷,很多人都默不作声的坐在垫子上发呆,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结果到了医院,不出几天就能花个干净,这儿是个无底洞。 遇到良心好的医生还算运气不错,要是遇到良心败坏,技术也一塌糊涂的医生,那可真是倒了倒霉,没死在病上,却死在了人性上,很多医疗事故都是手术后期造成的,即使在手术治疗中出现了问题,遇到对医学一窍不通的人,即使在手术中出现了问题,更多的解释都会在患者身上找到缘由,医生说什么就什么,定夺了很多人的生死。 每次看到露了馅儿的医疗事故被曝光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很多诊断报告不断的被人篡改和抹除,如果病情无法得到救治,家属想要的不过是一句道歉的话,也仅此而已,‘对不起’这三个字救不了病人,却可以给病人最后的尊严,兽医是救兽的,可以当着主人的面说死马当活马医,即使死了,也不会有半分愧疚感,因为死的是兽,人的命格是高于兽的,不在一个层次,所以和人性无关,但医生要是把人也当作兽对待。 那么那些堂而皇之的抵赖和无耻也就是把人当作兽对待的根源了,我的一个同学的爸爸做心脏搭桥手术,主治医师明目张胆的问家属要钱,家属不给,还义正言辞的问责医生治病救人是作为医生行医的标准,结果颜面扫地的主治医师上了手术台,三天后,我同学的爸爸死了,还好我同学的姐姐是学医的,追本溯源,抽丝剥茧,最后在主治医师的身上找到了原因,就是因为红包不到位,所以用来缝合血管的线也没到位。 外面看上去滴水不漏,但法医还是在针脚上找到了貌似疏忽大意的地方,有个洞,也就是出血点不大不小没给补好,这名医生最后锒铛入狱了,后来才知道他最好的不是医术,而是强大又熟练的组织团队,红包的厚度决定了手术的强度,来医院的很多都是没有医保的农民工,他们惴惴不安的坐在角落里任人宰割,躺在手术台上的人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对人的尊严还是对兽的随意,即使是吃了亏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很多药都是医院和医药代表强强联手的生意,比如说用来防止子宫肌瘤复发的贝依。 一般价格都在一千七左右,医院是没有的,只能去医院指定的药房购买,这样一来就不在医保报销范围之内了,所以这种药的价格之所以这么高,这里面还有医院和生产商甚至其他方面的分成。 轮番剥削,成了名副其实的吸血鬼,钱是小事儿,但这里外勾结的做法太明显,几乎到了明火执仗,肆行无忌的地步,谁都怕死,要一万也得老老实实的拿出来,即使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得救命,所以不管是医生还是医院,在很多弱势群体面前又成了冷酷无情的独裁者,我不知不觉走到了妇产科。 一个小伙子蹲在产房门口抱着头嚎啕大哭,对面站着几个横眉竖眼的妇女,男的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对面的女人在其他人的议论中是女方的几个姨娘,男孩儿是个理发店的学徒工,每个月只有一千多块的生活费,还没结婚,父母在他几岁时就离开了,各自组建了家庭,男生跟着奶奶生活,除此之外无依无靠,女朋友怀孕五个月。 女方的家长要求男生拿五万块钱的彩礼,但男生身无分文,打电话给自己的父母,但双方相互踢皮球,不管不顾,最后女方再次妥协,只要拿出三万块钱,就同意他们结婚,并且孩子出生后将由女方接触,男生的父母只要一人拿出一万块钱,那个只有五个月大的孩子就可以保住了,在孩子做掉之前是要找针的。 男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哭着给他爸爸打电话,求他爸爸拿一万块钱救一救他的孩子,结婚拥有私家车和两套房子的爸爸却说手头紧张,可能要等几天,让他去找他妈妈那儿试一试,他妈妈情愿给照顾别人家的孩子,也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当机立断,让他去找他爸爸,还故意给他发了一张余额只有三块钱的银行卡截图。 |
女友的父母也不妥协,并非看重钱财,只是在关键时刻连三万都拿不出来的男人怎么能给自己女儿幸福?半个小时后,女友打了针,肚子痛,孩子没了心跳,女友进入产房时,他还在外面嘱咐她不要怕。 门关上后,男生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他才十九岁,还是个学徒工,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拿什么养活另一个小生命?两人连饭都不会做,都是在外面买的吃,女的又没工作,隔三差五还得向家里要钱。 女方的姨娘逢人就骂男方父母各种不是人的话,一个十九岁,一个二十岁,那个小生命最后终止在了五个月,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男生在面对别人对他父母的谩骂和指责时,还在为他们说话,所有人都觉得他软弱无能,拿不起放不下,父母都不把他当人看了,他何必又尊他们为父母? 他是一个被抛弃的人,即使父母对他弃之不顾,他依旧站在他们的立场上理解他们的苦衷,我想他是不想连名头上的父母也失去了,所以才会情愿自己受伤,也会低三下四的向现实妥协,他们走了之后,又来了一家子,双方的父母都来了,表情凝重不安的是外公外婆,女方的父母,不时的趴在门缝上往里面看,笑容满面的是爷爷奶奶,而风轻云淡正在拿着手机打王者荣耀的则是爸爸。 身上插着引流管的病人在护工或家属的搀扶下在走廊里走着碎步,鲜红的血在袋子里随着步伐晃动,生命是强悍的,在这儿却不堪一击,这儿是离死神最近的地方,熬不住的顺道就进了鬼门关,熬过去的则是延长了最终还要进入这儿的时间,我不喜欢医院,不是因为生病了才会来这儿,而是这儿就像一面镜子,照尽人间的人情冷暖,缩影着众生疾苦,这是人世间最为现实和残酷的地方,最艰难的选择,随时都在上演。 终于绕了大一圈才找到了病房,舅妈正在和叶珍说话,她见我来了,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叶珍眼睛看不到,但依旧很漂亮,要是接触眼角膜移植后,应该会更加水灵吧!我和舅妈之前也没见过面,所以简单的寒暄过后就剩下无所适从的尴尬,舅妈看上去似乎更加憔悴了,精神似乎也不太好。 手上挂着吊针,这是化疗的药,枕头上有着大片大片脱落的头发,叶珍手里拿着手机,或许是没有受过任何污染,也没看到这个世界最黑暗残酷的一面,所以她的眼睛即使在失明的状态中依旧保持着孩子间的清澈,楚楚动人,也难怪方延乐会对她一见倾心,舅妈悄无声息的将大把大把的头发丢进了垃圾桶,接触到我的目光时笑了笑,那种笑容充满了无奈和麻木,更多的却是走投无路的绝望。 第二百零七章 剪除 老妈一大早就风风火火的来了,饭盒装得满满当当的,叶珍很早就起来了,虽然是盲人,但她的适应性却是极强的,但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护士领着她去药房拿药了,因为要核对身份,所以代劳不了,老妈一脸写着要有好消息告诉大家的样子,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舅妈就吐了血,刚好飞溅到她的衣服上。 我手忙脚乱的按下了床头上的按钮,由于早班的医生还没来,护士急急忙忙的过来处理,但舅妈的血越吐越多,这种情景我在电影里见过,没想到现实比电影上呈现的更加可怕,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才来了一个医生,被拉进了抢救室,老妈也顾不上身上的血,也跟着过去,我得留在这儿接应叶珍,省得她回来找不到妈妈会着急。 很快,先前那个领着叶珍出去的护士回来了,但不见叶珍回来,护士说在回来的半道上遇到一个熟人,是男的,叶珍也说是朋友,她就独自回来了,我也没叶珍的号码,我以为那个男的应该是方延乐,但根据护士的描述,那个人的面貌特征和方延乐有着很大的出入,我不敢大意,这时方延乐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务必保护好叶珍的安全,我还没来得及问其他,方延乐就挂了电话,说是晚上八九点左右会回来。 我给张虎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医院接应我,我去了药房以及叶珍被人接走的地点,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药房后面的休息区传来一阵熟悉的尖叫声,张虎步伐矫健,示意我就在这儿先呆着,他见过叶珍的照片,我也调取了医院的监控,那个人看上去怪里怪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
不到五分钟,张虎就将出现在视频里的那个男人给揪了出来,叶珍受到了惊吓,在听到我的声音后,这才有所缓解,在巨大的恐惧面前,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身体瑟瑟发抖,两腿一软就向后面倒去,张虎下意识的用手扶住,叶珍却惊慌失措的推开他,我连忙按住她胡乱挥舞的胳膊说:“没关系,他是我的一个哥哥,是值得信任的人,是他救了你,别害怕好么?他不是坏人,坏人已经虎哥被制服住了,你可以跟我一样叫他虎哥。” “延乐人呢?”叶珍声音颤抖的说,张虎看了我一眼,我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去外面买东西了,可能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先送你回病房,你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舅妈·····我是说你先去病房休息一下。” 叶珍还是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没办法,只好让护士给她打了一针安定,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我给她盖好被子,又找来了护工,是按天计算的,我给她开了双倍的价钱,要求她在我回来之前必须寸步不离床边看好她,方延乐到底去干什么了,那个怪里怪气的男人为什么要找叶珍?而且叶洪兵和龙爷是有瓜葛的,没想到却还偏偏是我的舅舅,这么复杂危险的关系,就怕连编剧也不敢这么写。 龙爷对江秀秀秀的负罪感是真的我信,要是对叶珍也有,这个我就表示怀疑了,毕竟当年叶洪兵欠了他钱不说,还设了圈套设计了他,这个奇耻大辱是以他在帮会里道高望重的身份咽下去的,多半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或者他不屑于和一个无耻之徒一般见识,以叶珍无辜孤苦的立场才有的慈悲心肠,而且叶洪兵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他没必要再对两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母女俩赶尽杀绝的,传出去怕会给他头上扣上一顶心胸狭隘的坏名声。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还是那个神出鬼没,不肯以正面目示人的混蛋,我走到一边,张虎将先前抓到的那个人扔进了浴缸,又将他的双手凡间在了后面,我走到一边,打开窗帘,这儿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的住院部,也不是孔元天买下来用来置办临终关怀的旧大楼,而是仅挨着医院的居民楼,这是张虎居住的地方,方便和住在旧大楼里的龙爷联系。 “你抓到的那个人没用。”对方的声音应该还是声音处理器处理过的,还是沙哑又低沉,但这么成熟稳重的声音却不太适合说这么颓然的话,我看了眼还在忙碌着的张虎,“难道抓到你就有用了么?” “陈小玉,不对,丁小兰,不要跟我在这儿耍嘴皮子,你现在浪费的可是你自己的时间。”对方似乎有些急躁,里面传来微弱的杂声,有小孩儿的哭闹声,有隐隐约约救护车开过的声音,还有一阵有一阵无的鸟叫声,听声音应该是喜鹊,我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给我打来的电话,但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此时此刻的状态并不怎么好。 我故意将声音压好,悄无声息的拿出另一部手机,给大表哥发了短信,随后若无其事的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现在各个方面的专家都跳出来说千万不要相信虚构的东西,我一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二不明了你想在我身上有什么动机,你哪怕只给我零星半点的信任我都义无反顾的会相信你的,要是我哪儿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现在找我报仇的人那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何必躲躲藏藏的,换作是你,你愿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一个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人手里?自信是个好东西,但我也不傻,你要是想借着我完成什么事儿,我一点也不介意,你对我了如指掌,跟你有同样想法的人比比皆是,你真的不必弄这一套装神弄鬼的,我迟早会揭开你的真面目。” “难道你不想知道方延乐去哪儿了么?”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舒缓了,仿佛哮喘发作时刚好往嘴里喷了喷雾,我立刻明白他是冲着什么来的了,看来这个人就在我的身边,是一个不起眼,我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的人,要不然他怎么会对我的行踪那么清晰,十有八九就是大表哥的那个同学了,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大表哥对这事儿是否知情。 |
“我不管你是谁,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家人,我会运用我一切可以运用的资源找到你,然后用十倍甚至一千倍的痛苦来报复你,狗急还跳墙呢!别给我搞这一套,有种的就跟我面对面的说,除非你快要死了,实在下不了床,不过这也没事儿,我会去看你的,也不会让你这阵子白忙一场。”我很讨厌被人控制,那人冷笑,“陈小玉,看来我还真小瞧你了,很好,脑子转得过弯来了,学会思考问题了,能在这方面突飞猛进的姿态,离我对你的要求也越来越贴近了,这样,你不是想要信任么?我可以给你,但你接受之后可不能翻脸不认人。” “听你这么说,你是害怕斗不过我才躲在没人看到的角落兴风作浪的么?”我知道张虎是龙爷的人,汤明轩也让我防着他一点,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他是个分得清是非好歹的人,对方沉吟了一下,随后才慢条斯理的说:“我可以帮你做件事儿,你一个人赤手空拳,又是一个女人,对付不了那么多的势力,光是刑娜娜一个人就够你喝一壶的,不过你好像已经摆平了她,这个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你会将一大部分的战斗力用在和她争权夺利上,方延乐那边我会帮你盯着的,你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怎么避开张虎,从那个人的嘴里套出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出个点子,你分身乏术肯定是办不了了,可以让你的大表哥去办,省得他在追踪我的事儿白费力气,做那么多的无用功,他是个人才,你怎么能把他当作家丁呼来喝去的,他确切的也不是你的表哥,你用起他来还真不把他当外人,我要是那么容易被查到,又何必搞这一大一局陪你玩,当然了,信任是相互的,我给你托个底,你也得帮我做件事儿。”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人,原来和我一样都有解决不了的需求,我不是很聪明,但我可能也没笨到连一点基本常理也不懂得的人,人的需求都是从自身问题出发的,即使是替别人打抱不平,那和本身也是息息相关的,你就不怕我顺藤摸瓜找到你?其实也没什么,这是人在缺乏安全感时最常见的反应,女人天生就缺这个,我又一连串的经历了那么多的童年恶梦,对安全感的需求就更大了。” 我不会跟这种人有任何妥协,不要脸的人最喜欢得寸进尺了,“我在关键时刻采取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丑话说在前面,你也不必用你的水准来要求我,能力一半源于天赋,一半来自实战,不幸的是,这两个和我没沾一点边,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这些话而在相互配合中耍小动作,公报私仇,要是嫌我的话难听,也别见怪,从小到大,身边萦绕了不少无耻之徒,但我会尽量不将你划到那个范畴里的,所以,你还是尽量表现的光明磊落一些,分界线明显了,我才能用君子的标准来对待你,毕竟过河拆桥可是小人最拿手的绝活,我之前不会,现在学一些放在手上也勉勉强强算是一技之长,指不定哪天就能找着用武之地了。” “恒善养老院,你去找一个叫张素兰的老人,我不要求你天天去看,每个星期天,你·····你抽出一两个小时陪她说说话,相信你也是爷爷奶奶,这个要求没什么技术含量,等我认为可以见面的时候,我会主动找你的,所以你不必在我身上砌墙大费周章,你对我的事儿尽必一,做为报答,我答应你的也会全力以赴。”对方的声音再次陷入了低沉,想来这个老人对他至关重要,只是那么重要的人,为什么要托付给一个外人照顾?难道真的病入膏肓下不了床了? “你知道方延乐去哪儿了?他要处理的事儿是不是和叶珍有关?”我一想到先前方延乐交待我的嘱托,心里就隐隐不安,对方说:“你得想办法支开那个人,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但需要你的大表哥的配合,你得提前跟他打个招呼,省得节外生枝,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从这一刻起,我们是搭档不是么?” |
“小玉,你跟谁打电话呢?”这时张长的声音从浴室传了过来,我镇定自若的说:“妈,二叔还活得好好的呢!别再想方设法算计他名下的宅基地了,那是他下半辈子的养老金,你自己有吃有喝的,干吗还要打着我的名义去抢二叔赖以生存的东西?不说了,我····我在班上,一会儿要开会,有事儿没事儿千万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哎呀,都说了在工作,等我回去再说。” “这小子有着很强的攻击性,就是一条疯狗你得小心点!站到我后面来。”张虎说,男人整个人都被浸在油缸里,水龙头现在还在源源不断的放水,已经淹没到了脖子,就在这时,张虎的手机忽然响了,他走到窗户边接通了电话,看样子是家人,紧绷着的脸终于舒缓了,看来是他女儿,大表哥调查过后给我的消息,离异,有个八岁大的女儿,老婆嫁他穷,早在十年前丢下他和孩子离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不到一分钟,张虎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又忐忑,整个人仿佛被晴天霹雳击溃了似的,又像是普通体检时却被医生告之得了癌症晚期,他处于极度的焦虑和不安里来回徘徊,甚至我叫了他两次他都没反应。 “虎哥,出什么事儿了?”我就知道这是那个人采取的行动,张虎不停的用手抓着头发,焦躁的说:“孩子她妈回来了。” 第二百零八章 追踪 “你单身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着这一天的么?” “她···我女儿说在学校看到她妈妈了,还说她妈妈要带她离开这儿,我不能让女儿离开我,我一无所有,就剩下女儿了,不能····我不能让女儿被她妈妈带走。”张虎忽然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我,“小玉,你···你一个人呆在这儿能行么?孩子妈妈就在学校,还说要给我女儿办转学手续,我得去制止她,大概····大概一两个小时就回来了,你把水龙头关了,不要和他说话,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这小子的嘴得通过特殊手段才能吐出有用的来话,实在不行,我先送你回家,就将他一个人搁在我这儿。” “这个不行吧!刚才房东不是说一会儿过来换热水器?她手上又有钥匙,一开门不就什么都看到了!再加上他又不是死人,随便嚷嚷几嗓子,整幢楼都得知道您在这儿绑架了人,要是再将警察给惹过来,你女儿的问题处理不好,龙爷这儿不也很难交代?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我胸有成竹的说,张虎急得满头大汗,还有些手足无措的,他看了眼躺在浴缸里幸灾乐祸的男人,又有点不放心,我不能在最后关头掉链子,“大风大浪都踩过来了,也见过装凶卖狠的人,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的确看,但我不会随便几下就会被他给吓着的,你的事儿十万火急,女儿要是被带走了,又是刻意不想让你找到的人,估计你很难再见到你女儿,我在这儿还好帮你应付房东,他要是敢大喊大叫,我可以用鞋带子系住他的嘴。” 张虎走后,我将门反锁起来,走到浴缸,那人故意将舌头伸到外面挑衅我,随后哈哈大笑,我从柜子上拿出一只盒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男人流里流气,一看就是个无耻又下作的混混,这儿已经被完全监控了,不能叫任何人过来,但可以用手机联系。 “你知不知道惹毛我的下场有多惨?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一会儿等我的帮手到了,可有你好受的。”我关掉水龙头,男人悠然自得的在里面泡起了澡,不时伸出舌头在嘴唇上反复来回的蠕动,打开盒子,悄悄的从里面拿出一只夹子,不是用来夹衣服的,而是用来夹书本和文件的那种紧实型的夹子,他故意有和下流的语气说:“看我干什么?我的舌头很灵活的,可以给你更痛快的体验,这儿没人,要不是哥哥陪你·····” “能有多长,和你下面的是成正比的么?我没见过世面,千万别来骗我!”我故意说,男人来了兴趣,身体也跟着拄上拱了拱,将舌头也伸得更长了,我当机立断,一手抓住他的舌头,一手将另一只手上的夹子夹了上去,用力甩着头,但夹子太大,又塞不回嘴里去。 |
男人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但因为夹住的是舌头,又有大量的口水涌到喉咙,声音也就被压制下去了,我又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上面和下面的不成比例,那我就按照上面的尺寸将下面的也剪出个对称来!但舌头也只有三寸,按这个来剪,估计得换一把更大的剪子才行,否则一下子不连贯,还得受二次罪,那也太残忍了,我最讨厌拖拖拉拉的,干净利落也少受罪。” “不要!”男人怂了,口齿不清的哀求,我打通了山炮的电话,这种事儿可不是我的专长,我点开了免提,山炮的声音在得知我的意图后,表示高度配合我的工作,必要时还会给我提一些针对性的意见,男人再也嚣张不起来,躺在浴缸里瑟瑟发抖,连水面也起了大幅度的涟漪,我一把将他舌头上的夹子拽了下来,疼得他眼睛都发直了,“你为什么要绑架叶珍?” “我·····”男人哆哆嗦嗦的,话也听不利索,这时山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家里应该有鞭炮吧!不用太大的,夹在他的脚趾头上,每个脚丫子夹一根,把电视的音量调到最大,这样炸起来就不会太引人瞩目了,像他这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敢绑架人的混蛋,还得采取点厉害点的办法才能奏效,按我的常规办法,就是将鞭炮插在他的耳朵里,不用太大,万一把他炸聋了可就听不到你的问题了,我觉得还是插在鼻孔里比较好,顶多就流鼻血什么的,这样一来,你只要多准备一点卫生纸帮他止血就万无一失了。” “有的人皮糙肉厚,百毒不侵,一个炮仗也管不了多大用。”我故意说,男人完全没了先前的下流举止,山炮说:“实在不行,那就插在他的屁股上,一定要用鞭炮最后用来压轴的大炮效果最好,省得太细了,他随便一个屁就能给顶出去,要是这还不管用,那么就得用最后的杀手锏了,他不是还有个弟弟?三寸长的刚好够用,那家伙噼啪一声,这孙子估计得真的断子绝孙。” “不要!你们不能这样!”男人吓得魂飞魄散,用力的翻着身体,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又老老实实的躺好了,山炮故意接着说:“小玉,这一招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不过你可以问他有没有痔疮,这样就可以跳过之前几步,直接插到他屁股上以毒攻毒,说不定帮他治好痔疮的同时,你这边也能问出点东西来,你看一劳永逸,两全其美,你要是还有其他方面有疑问的,尽管打电话质询我,这种刑讯逼供的事儿没人比我更在行的,只要你按我的办法去,他舌头就是钛合金的,我也有办法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翻箱倒柜,还真从柜子里找到了一串鞭炮,男人面目全非,舌头被夹了,说话有些不利索,我向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男人惊恐万状的盯着我看,“我···我就是想拿回我的钱。” “叶珍是个盲人,她哪来的钱?你说清楚,刚才在电话里你也听到了,我可没做过这事作,万一失手了,倒霉的肯定是你自己,所以,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和你的身家性命上关系的,敢忽悠我,或扯一些滑和的废话,别以为我是女的就不敢扒了你的裤子!对付不要脸,我完全可以举一反三,自由发挥。”我知道这件事儿背后没那么简单的,男人眼泪都快挤出来,可怜巴巴的说:“我叫杨三。” “原来你就是杨三!于姗姗的叔叔!”之前还准备去找他的,没想到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杨三大惊失色,“难道你就是陈小玉!” “你刚才聋了么?张虎当着你的面不是叫过我几次,看来我得给你提提神才好。”我不会对这种人心慈手软,挑了个稍小一点的夹子夹在他的眼皮上,我又用一只盘子放在他的头上,“你得时刻保持身体平衡,努力将你脑子里有用的东西搜出来,尽量长话短说,要是盘子掉下来超过两次,那么我就会用鞭炮插在你的鼻孔或耳朵上,当然了,插在你耳朵上的肯定要比插在鼻孔里的要严重的多,身体是你自己的,我要的不过是你几句实话,看在你是于姗姗叔叔的份上,我会给你优惠的,你要是给脸不要脸,我也能看在你用恶毒卑劣手段侵占于姗姗赔偿金的事上给你一个教训的。” |
“小玉,这肯定是个误会,我···你看我们无冤无仇,姗姗是死于公司的突然发意外,这一点你不也清楚么!我·····姗姗这孩子命苦,她爸爸身材也时好时坏,现在都死了,家里没个家当作主的,她妈拿着这么大的一笔钱万一被人给骗了怎么办,就将我原本借给他们的房子折个价卖给她,她自己也是同意的,不信你可以去打电话和她当面对质。”杨三信誓旦旦的说,眼皮上的夹子随着他眼皮的跳动而上下颤栗,我从鞭炮上随便扯出一个来,夹在他的脚趾头上,又拿出打火机,“于姗姗的氧气管是你拔的么?” 据我所知,她在临终之前见了两个人,一个是顾益阳,另一个就是杨三了,了当年于姗姗的肾可就是通过他的关系才卖掉的,而且所有的钱也被他和犯罪团伙瓜分,他怕于姗姗醒了之后会将他的一切揭发出来,为了保住自己,这才故意杀人灭口的。 “姗姗的死我也很痛心,但·····“杨三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杀人的事实,而且警察也没抓住他的把柄,于姗姗也一直以不治身亡的方式被火化了,现在是死无对证,又没确切的证据,我打开手机,杨三以为我又打给山炮,求教收拾他的办法,头上的盘子立刻滑落下来,咔嚓一声摔在了浴缸边上四分五裂,我拿出视频,这是我之前请大表哥帮我完成的,一直想去找杨三,没想到他今天却是主动送上门来了,刚好派上了用场,“你以为那天就只有你见到了清醒过来的于姗姗么?” “姗姗!这怎么可能!”杨三在看到我手上的视频时大吃一惊,我将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到没有,你被人给耍了,于姗姗的意外促成了很多人的利益,你当年和器官走私犯串通一气,相互勾结,做成了不少丧尽天良的生意,没想到最后却骗到了自己的侄女身上,等你分守了后这才知道了真相,而知这个被搁浅了三年多的真相就是黄莹的女朋友顾益阳告诉她的,她质问了你为什么要那么缺德,你一时害怕就拔掉了她的氧气管子,这才造成了她最终死亡的原因,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没能挺过来,你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于姗姗用卖肾的钱换来的,你这个当叔叔的怎么能理直气壮的活着?最后还要将她妈妈逼到绝路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这个视频是于姗姗在你和顾益阳见她之前提前录下的,你和前进街的乾叔这些年·····” “乾叔!你是怎么知道的?”杨三惊慌失措的问,我将另一只夹子夹在了他的另一只眼皮上,“我能知道乾叔,能知道你在于姗姗临终之前鬼鬼祟祟的做了一切,知道的肯定远远不止这些,姗姗似乎知道了你的一些什么意义,即使没有卖肾的事儿,没有她在工伤意外,你也会想方设法堵住她的嘴的,只不过眼下发生的一切给你提供了顺水推舟的便利罢了,你以为你的一切真做的天衣无缝么?以你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能做到滴水不漏,你看你混得这么惨,必然是被别一个人榨干了价值才被卸磨杀驴,落得今天狼狈不堪的下场,是你自己说,还是听于姗姗是怎么描述你这个灭绝人性的叔叔的!当然了,于姗姗是我朋友,我只知道你狼心狗肺,不近人情,这个带子也是那个人亲自给我的,你要是老实一点也没什么大问题,我把你弄到这儿来除了为了弄明白于姗姗的死亡真相,不也给别人提供借刀杀人的平台么?反正我也知道他的勾当,你能让于姗姗死不瞑目,给制造一个畏罪自杀的现场,我做不到,虎哥却游刃有余,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人,他不也同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你弄到这儿来了么?听过黑蛇帮么?你惹谁不好,非要惹黑神帮,这回连龙爷都亲自过来招待你了。” “我叔叔杨三······“于姗姗的声音从视频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因为是刚苏醒,所以声音有些口齿不清,杨三看了眼视频,确认是于姗姗,生怕于姗姗再在他关上乱扣其他罪名,迫不及待的说:“我自己说,小玉,陈小姐,求求你别····我的意思是说我自己坦白。” |
“小玉,这肯定是个误会,我···你看我们无冤无仇,姗姗是死于公司的突然发意外,这一点你不也清楚么!我·····姗姗这孩子命苦,她爸爸身材也时好时坏,现在都死了,家里没个家当作主的,她妈拿着这么大的一笔钱万一被人给骗了怎么办,就将我原本借给他们的房子折个价卖给她,她自己也是同意的,不信你可以去打电话和她当面对质。”杨三信誓旦旦的说,眼皮上的夹子随着他眼皮的跳动而上下颤栗,我从鞭炮上随便扯出一个来,夹在他的脚趾头上,又拿出打火机,“于姗姗的氧气管是你拔的么?” 据我所知,她在临终之前见了两个人,一个是顾益阳,另一个就是杨三了,了当年于姗姗的肾可就是通过他的关系才卖掉的,而且所有的钱也被他和犯罪团伙瓜分,他怕于姗姗醒了之后会将他的一切揭发出来,为了保住自己,这才故意杀人灭口的。 “姗姗的死我也很痛心,但·····“杨三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杀人的事实,而且警察也没抓住他的把柄,于姗姗也一直以不治身亡的方式被火化了,现在是死无对证,又没确切的证据,我打开手机,杨三以为我又打给山炮,求教收拾他的办法,头上的盘子立刻滑落下来,咔嚓一声摔在了浴缸边上四分五裂,我拿出视频,这是我之前请大表哥帮我完成的,一直想去找杨三,没想到他今天却是主动送上门来了,刚好派上了用场,“你以为那天就只有你见到了清醒过来的于姗姗么?” “姗姗!这怎么可能!”杨三在看到我手上的视频时大吃一惊,我将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到没有,你被人给耍了,于姗姗的意外促成了很多人的利益,你当年和器官走私犯串通一气,相互勾结,做成了不少丧尽天良的生意,没想到最后却骗到了自己的侄女身上,等你分守了后这才知道了真相,而知这个被搁浅了三年多的真相就是黄莹的女朋友顾益阳告诉她的,她质问了你为什么要那么缺德,你一时害怕就拔掉了她的氧气管子,这才造成了她最终死亡的原因,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没能挺过来,你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于姗姗用卖肾的钱换来的,你这个当叔叔的怎么能理直气壮的活着?最后还要将她妈妈逼到绝路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这个视频是于姗姗在你和顾益阳见她之前提前录下的,你和前进街的乾叔这些年·····” “乾叔!你是怎么知道的?”杨三惊慌失措的问,我将另一只夹子夹在了他的另一只眼皮上,“我能知道乾叔,能知道你在于姗姗临终之前鬼鬼祟祟的做了一切,知道的肯定远远不止这些,姗姗似乎知道了你的一些什么意义,即使没有卖肾的事儿,没有她在工伤意外,你也会想方设法堵住她的嘴的,只不过眼下发生的一切给你提供了顺水推舟的便利罢了,你以为你的一切真做的天衣无缝么?以你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能做到滴水不漏,你看你混得这么惨,必然是被别一个人榨干了价值才被卸磨杀驴,落得今天狼狈不堪的下场,是你自己说,还是听于姗姗是怎么描述你这个灭绝人性的叔叔的!当然了,于姗姗是我朋友,我只知道你狼心狗肺,不近人情,这个带子也是那个人亲自给我的,你要是老实一点也没什么大问题,我把你弄到这儿来除了为了弄明白于姗姗的死亡真相,不也给别人提供借刀杀人的平台么?反正我也知道他的勾当,你能让于姗姗死不瞑目,给制造一个畏罪自杀的现场,我做不到,虎哥却游刃有余,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人,他不也同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你弄到这儿来了么?听过黑蛇帮么?你惹谁不好,非要惹黑神帮,这回连龙爷都亲自过来招待你了。” “我叔叔杨三······“于姗姗的声音从视频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因为是刚苏醒,所以声音有些口齿不清,杨三看了眼视频,确认是于姗姗,生怕于姗姗再在他关上乱扣其他罪名,迫不及待的说:“我自己说,小玉,陈小姐,求求你别····我的意思是说我自己坦白。” |
“那你得抓紧点儿,虎哥说回来就回来了,他是龙爷手下办事儿最利索的人,你明白利索是什么意思么?干这一行的,最讲不得的就是人情,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不像我们这些人只能装装狠而已,干不来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我也只能让你在肉体上痛苦几下,但虎哥要是出手了,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毕竟我在仓库里看到一套用来电击的装备,就是专门为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量身定做的,我现在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多少还是因为于姗姗,死者为大嘛,她的死我也很内疚,况且你侵吞了姗姗妈妈那么多的钱,总得想办法留你一条命,这样才能把钱吐出来,虎哥要是真搞死了你,姗姗妈家破人亡,以后一个人的日子还怎么过?你说是不是!”我将视频关掉,杨三两只眼睛上的夹子仿佛被蜘蛛网黏到了蝴蝶,拼命的翅膀翅膀想要摆脱厄运,我用力扯下右眼上的,眼皮又红又肿,杨三的舌头有些结巴,但很快就捋直了,我悄无声息的打开手机的录音机,杨三苦思冥想,只求吐出些能够保命的东西,“是商应海逼我这么做的。” “你是说一直和刑娜娜狼狈为奸的那个老商?” “他····他那个人喜欢投机倒把,姗姗这三年来一直在调查自己肾脏被人骗走的事儿,后来就查到了之初用我一起做这种生意的黄铁头,他是秦至九的人,姗姗顺藤摸瓜,就查到了秦至九的身上,刑娜娜是他的人,姗姗被发现后,秦至九就命令刑娜娜将姗姗解决了,其实有些事儿我是知道的,但我得罪不起秦至九,只能忍气吞声,黄铁头就是被秦至九给活活打死的。” 杨三声音颤抖的说,我就知道事情的背后没那么简单,“这个不应该吧!黄铁头背着秦至九和你穿一条裤子,现在东窗事发了,黄铁头是秦至九的人,而你只是一个和他临时搭伙的外来户,谁不会偏私?秦至九要真有那么公私分明,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也不至于成为一个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人,你能活下来,肯定是给秦至九立了什么让他对你网开一面的功劳。” 第二百零九章 报复 “这个黄铁头在这个行业里小有名气,他····大概是六年前吧!反正我在和他搭伙之前的事儿,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拐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受了很重的伤,好像是在山道上出了交通事故,女的也活不成了,他刚好碰到,当时下了雨,又是深更半夜的,也没人看到,黄铁头就将车里不省人事的年轻女人给带回来了,具体什么名字我不知道,黄铁头说手上有个客户要做肝脏移植,出了很高的价钱,黄铁头财迷心窍,就将那个女人给送上了手术台,摘取了肝脏,那一次他拿到了二十万,还得给秦至九一半的保护费。” 我还以以这种生意也在孔元生的生意范畴之内,原来是黄铁头做的,杨三全神贯注,一动不动动,“他虽然不知道,但都是受他势力保护的,所以底下的人不管做什么生意,都得给他交一半的费用,黄铁头为了钱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事后就将那个女人丢进后山毁尸灭迹了,警察查了很久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我在现场捡到了一张身份证,就是出车祸的那个女人的,叫司马妍初,我跟在他后面也做不了什么,就是配合他做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大的我也帮不上忙,后来他就发生姗姗的事儿,等做完手术我才知道的,但他威胁我,要是他败露了,我也得跟着倒霉,后来····也就是去年的事儿,黄铁头被然被一伙人抓住了,还被揪到秦至九那儿兴师问罪,原来那个女的·····她未婚夫就是孔元天,警察没查出来的,最后却被他给查出来了,即使是秦至九也不敢惹他,当场就将黄铁头的肚子活生生的划开了,又灌入了大量硫酸,现场惨不忍睹,秦至九的一只眼都快被他给打瞎了。” “那你怎么成了漏网之鱼?” “当时受到殃及的还有很多人,我·····我和秦至九没什么关系,所以才侥幸逃过一劫,这事儿却不知道怎么叫刑娜娜给知道了,让我想办法将姗姗给解决了,因为姗姗意外发现了她在秦至九那儿拍毛片以及和商应海串通一气的证据,我已经做了对不起姗姗的事儿,实在不能再对不起她了,就躲了起来。” |
杨三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一看就是逢场作戏,他要是真有良心,当初又何必和黄铁头狼狈为奸,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姗姗已经不省人事了,多半就是刑娜娜搞的鬼,之后她就找到了我,让我帮她将姗姗藏起来的东西找出来,我上哪儿找去,最后她就让我想办法让姗姗彻底解决痛苦,给了我十万块钱,我······” “你说拔掉了于姗姗的氧气管?”没想到真正伤害于姗姗的却是他的亲人,我拿起地上的盘子往他头上打,没一会儿就头破血流了,将浴缸里的水也浸红了鲜红色,杨三痛哭流涕,“我也没办法,要是不按她说的做,刑娜娜就会去孔元天那儿揭发我,我是亲眼看到孔元天命令秦至九将黄铁头开肠破肚,要是我真被揭发了,孔元天也会这么对我的,我害怕所以才一直忍气吞声,在刑娜娜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就你怕死,难道于姗姗就不怕死么?”我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我无法想像于姗姗在临死前有多绝望和恐惧,“姗姗拿到的证据呢?” “全部被刑娜娜销毁了,她···不会将自己的任何把柄落在别人手上的。”杨三低着头,我将他另一只眼上的夹子扯掉,这样唯利是图的人已经不配当作人了,“那你为什么要绑架叶珍?又是受到了谁的指使?还是你又重操旧业了,帮哪个器官走私犯物色猎物了?” “是商应海,刑娜娜知道的,他也知道,叶珍的照片是他给我的,说是最后一次了,只要我帮他,从此以后就会放过我的,我就想拿到钱之后彻底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现在毫无头绪,面对这个自私自利,不停为自己的罪恶找借口的男人,我真想一刀解决了他,“那你们是知道方延乐的身份了么?绑架叶珍是想勒索他?”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他让我绑谁我就得老老实实的绑谁,我好像听说商应海说过,他本身和叶珍没有任何恩怨情仇的,他是帮另一个人忙才答应绑架叶珍的,那个人好像叫于善,这个人心理变态,一直缠着叶珍,她们母女俩因此也逃到了外地,也是最近一两年才回来的。” 杨三似乎也只是受到商应海的逼迫才出此下策,他想活命,却从未想过被他害死的人也想有活命的机会,“叶珍妈妈好像还得了绝症,也活不了几天了,没想到于善又开始对她纠缠不休,不是跟踪就是在她家的卫生间装了摄像头,要不是因为他没有那种功能,叶珍早就被他得手了,商应海这阵子和他走得很近,好像是投靠他了,于善发现方延乐和叶珍在一直了,就想除掉他,彻底将叶珍占为己有,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其他的也只有商应海知道了。” 这时杨三的手机响了,杨三神情急切的说:“应该是商应海的电话,要是不接的话,他一定会起疑的,他这个人疑心病很重的,不骗你!于善真的会杀了方延乐,他是你的弟弟对不对!” “那我怎么相信你不会耍诈,你要是挣脱了,我又是一个女人,对付不了你,到时候插翅难飞,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我叫陈小玉,大家都知道,方延乐是我弟弟,这个你也知道,但你肯定不知道和我孔元天也是姐弟关系,不信我可以把他叫过来当面和你对质,当年黄铁头被就地正法,本该也有你一份的,你逃脱了这么多年不但没有洗心革面,反而还做着比当年还要灭绝人性的事儿,孔元天要是收拾你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不要把我当傻子,我敢和龙爷的人打交道,要是最后在你手上栽跟头,我会让孔元天觉得丢人的,到时候司马妍初的仇再加上我的,你以为你会比黄铁头的下场轻松么?” 我将他从浴缸里捞了出来,哪想杨三手上的绳子已经被他用落进浴缸里的盘子碎片磨开了,他扬手就要过来打我,骂骂咧咧的说:“你算个屁!陈小玉,你刚才不是挺能耐的么?还敢用鞭炮炸我,就你这个德行怎么能和孔元天沾亲带故,说这种大话你就不觉得心虚么?再说了,你是真这样,你今时今日也不该混得这么惨?我可听说你在公司被刑娜娜对付得很惨,就你这种光有嘴皮子功夫却没真材实料的人我见多了,要不是先前被张虎绑在这儿,你哪来的底气跟我耀武扬威,还敢拿孔元天威胁我!” |
“杨三,刚才我可是给你机会了,之后有任何代价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再说,我敢拿他招摇过市,那你敢么?”我没想到杨三那么贼,他是个亡命之徒,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杨三幸灾乐祸的将桌上的鞭炮拿了出来,拔着打火机,但试了几下都没打着火,他将鞭炮挂在了肩膀上,冷笑说:“于姗姗那个臭丫头,死了都不放过我,把手机丢过来!” 我将视频打开,随后丢到了他身后的沙发上,他想看就得去拿,杨三指着我冷笑说:“就你这点小聪明还想跟我斗,等我删了视频就来收拾你,我看你还能神奇到什么时候。” “这边好上来么?”我打开窗户,山炮顺着下面的管子爬了上来,杨三拿到手机,立刻就跑到门口堵住我,“你刚才和谁说话呢?” “当然是救兵了!”我笑,杨三怔了一下,用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这时山炮从我后面走了过来,向他挥挥手,“你刚才没听过我的声音么?就是免提通话的那个,我来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顺道买个鞭炮,看来你真有痔疮!” 杨三刚要跑,哪想一开始,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刚好堵在门口,一抬脚就将他踢倒在地,山炮满脸堆笑的看着他说:“袁警察,这么巧?” “袁警官,这是录音,于姗姗的案子应该可以重审了。”我说着就将另一部手机拿了出来,杨三大惊失色,山炮用手拍了拍他的脸,“你知道我是谁么?” “不知道。”杨三摇了摇头,山炮又指向我,“那她呢?” “不····不太清楚。”杨三惊恐万状,山炮用力的揪住他牌子晃了几下,“我刚才在外面就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面对面的跟你讲,你却没听到,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不见棺材不下泪?天哥的姐姐你都不尊重了,要是见了天哥本尊,你还不得爬到他的头上拉屎?” “我真不知道小玉姐他······”杨三哭丧着脸,山炮松开他的鼻子,一脸惊悚的说:“你还真会拍马屁,你都多大岁数了,都能当人家爹了还管人家叫姐,要不要脸了?看来你是不准备要脸了,我是真没想到你还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就你这损样还瞧不起人,小玉姐可是给足了你面子,是你太没眼力见儿,小玉姐自始至终就没打过天哥的名头针对过任何人,就只有你这种小人才会仗势欺人,先前在电话里也只是纸上谈兵,你需要换一个思维,所以我得用这个给你改头换面,说真的,你到底有没有痔疮!” “袁警官,你都听到了吧!快去救我弟弟方延乐,再晚就要来不及了!”我终于明白方延乐为什么要单独一个人去解决问题,只有这样叶珍才能彻底摆脱于善的纠缠,袁警官不耐烦的看向山炮说:“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得太过分了!跟他有关的很多事儿还等着他去买单,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放下,现在就算警察介入,也不知道于善约见方延乐的具体地址,还得借着他去商应海那儿套点线索出来,别炸····” 噼啪一声,杨三被山炮插在鼻孔里的鞭炮爆炸了,瞬间将鼻子都给炸开了,血肉横飞,鼻子中间的间隔被炸破,皮开肉绽的,看上去特别的恐怖,山炮大惊失色的说:“这不关我的事儿,是他自个儿点着的!” 很快就帮杨三止了血,袁警官就地取材,将他伤痕累累的鼻子包扎好,山炮趁袁警官不注意,故意靠在他耳边说:“这滋味儿酸爽吧!这么大的威力,再顽固的鼻窦炎也该痊愈了,你最好识相一点,警察在这儿我都敢这么搞,他要是不在了,我还有很多实验没有完成呢!对了,你不是瞧不起小玉姐么?反正天哥总会找到你的,你要是活蹦乱跳的,天哥肯定会亲自收拾你的,所以你越可怜,天哥就越容易放你一马,而且这个世办最安全的地方是监狱,这也是天哥的手唯一不方便伸展的地方,那儿可是你的避难所,你只要帮了小玉姐一把,她要是帮你在天哥面前美言几句,或许你屁股就能避免像你的鼻子一样傲然开放了,你想不想体验一下?” 杨三被袁警官的人送去医院包扎伤口,山炮是孔元天的人,袁警官那儿还有几笔和他相关的纪录,不管是孔元天还是袁警官,双边都是有界限的,点到为止,见好就收,山炮回去一定会向孔元天如实汇报的,到时候寻找方延乐的力量就会多一份,回到医院,一眼就看到老妈站在门口来来回回的徘徊,脸色很难看,她看到我时,迫不及待的抓住我的手,“你玉,你去哪儿了!不是让你守在医院好好看着叶珍的么?” |
“出什么事儿了?”我心里一惊,老妈左右看了一下,将我拉到楼梯口,“半个小时前,叶珍从楼上跳下去了,你不在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现在可好,母女俩个都躺在急救室,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呀!” 我将那护工找了过来,她一直到我时,吓得面色惨白,一把揪过她的头发,老妈也从来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的火,我质问她为什么没有看好叶珍,还给了她双倍的价,护工却以当时并没有留下我的联系方式而推脱了,只说舅妈从急救室回来后,叶珍还在睡着,忽然进来两个不三不四的小年青,还想将叶珍带走,说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舅妈受到了刺激,叶珍也被那伙人泼了一脸水而惊醒了,被人追到了外面,她情急之下就从楼上跳了下去,你舅妈····她刚出手术室,没想到就遇到这么大骚扰,争执中又从床上摔下来,还好护士及时叫来了保安,这才制止了更大悲剧的发生,小玉呀!这么大事儿我们可怎么扛!方延乐哪儿去了!赶紧把他找来!电话也打不通,平时生龙活虎的,怎么关键时刻就都靠不住了。” “妈,我····我叫人过来,一定会有办法的。”我打电话给了孔元天,十五分钟左右,他就过来了,负责处理这件事儿的警察也开始着手调查,舅妈被推出了手术室,老妈迫不及待的抓住医生的胳膊询问情况,医生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麻药过去,舅妈已经清醒了,她全身没一点力气,即使全身剧烈的疼痛也没力气叫出声音来,苍白的脸上仿佛被抽干了血,额头上都是大颗大颗的汗珠,她双手颤抖的握住老妈的手,嘴唇颤动的厉害,眼泪源源不断的从眼角滴落下来。 老妈也跟着哭,叶珍还在手术中,门口的护士进进出出,我的心仿佛也跟着凝固了,不敢大声喘气,这时老妈叫我过来,先将舅妈推到病房,她在这儿等叶珍,不一会儿,孔元天和关小姐以及其他一些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有监控录像,那两个人的照片也被打印出来,孔元天让手下所有的人在半小时之内将这两个人带过来。 第二百一十章 痛快 随行的医生给舅妈接上了氧气,重症监护室是不能有外人滞留的,护士给我穿上了防护服,医生让我先出去,但舅妈却央求他们先停下,她有几句话要说,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快要不行了,要是真陷入了昏迷,可能有些话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小玉,舅妈从小也没照顾过你,你不要怪舅妈,叶珍是你的表妹,舅妈要是不在了,你得帮舅妈照顾她呀!”舅妈紧紧的抓住我的手,生怕我会不答应,我怪自己疏忽大意,为什么要将那么宝贵的时间花在一个无耻之徒的身上,舅妈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声音也跟着颤抖,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破碎,“珍珍是个盲人,眼睛看不到,终究不是一个正常人,延乐说过要照顾她的,他说是你弟弟,我相信他,但他为什么不在?趁舅妈还有一口气,你将他找过来,舅妈要亲口听到他的承诺,小玉,舅妈求你了。” “舅妈,您别担心,延乐他···他正在赶来的路上,您不会有事儿的,撑一撑就过去了,叶珍不能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身边的医生和护士也都润了眼眶,舅妈的眼睛都浸在了泪水里,变得迟疑又疼痛,“他····那孩子是靠得住的,我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要对珍珍好一辈子的,那你代我转告他,一定要照顾好珍珍,不求大富大贵,给她一个安定平淡的生活就行了,舅妈要是死了,珍珍一个人无依无靠,谁还能管她呀!你就代舅妈照顾她好不好?但你以后也要嫁人的,老天爷不给我活路,但我女儿以后该怎么办!” “舅妈,没关系的,延乐已经都在他生活的城市给她建好了房子,他亲口跟我说过,要带着你去他那儿接受治疗,刚好珍珍也能在那儿安家落户了,以后再也不会跟她分开,舅妈,我不会骗你的,也不会因为延乐不在就故意帮他说好话,求你一定要撑过来,叶珍也会没事儿的,至少···至少你该当面将叶珍交到延乐手上,他就快回来了。” |
我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的厉害,手机从手上滑落,又撞到了床沿上,随后又跌到地上,电板都飞出来了,我跪在地上手忙脚乱的要将手机组装起来,就在我准备开机时,舅妈的手忽然从床边垂落下来,刚好从我的肩膀上划过去,老妈接到消息,在得知舅妈去世的消息时,当时就晕了。 关云月代我妈守在手术室门口,舅妈的眼睛睁得老大,眼泪缓缓的从凝固了绝望和无助的眼睛上缓缓滑落,医生用手往下抹了两次也抹下来,我知道她不放心叶珍的未来,要是方延乐在,她也不必走的这么悲凉和无助,叶珍现在还没完全脱离生命危险,我两腿发软,仿佛下身瘫痪似的,被医生一左一右的从监护室搀出来,孔元天将我抱到轮椅上,我觉得天旋地转,为什么好人最后却要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小玉,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孔元天也是好意,我推开他的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又将轮椅推开,“我舅妈死不瞑目,这是我造成的,我还怎么休息,这辈子我都对不起她们!人呢?找到了没有?” “还在找,你先别激动,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你不是很厉害么!两个人怎么找这么久也没消息,孔元天,你不是我弟弟么?是你来找我的,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定找到他们,我妈呢?我妈怎么样了?”焦头烂额之际,我好像看到老妈晕倒了,孔元天向身后的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很快就会出来!” “元天,你在这儿看着我妈,关小姐····叶珍要是有什么消息,你立刻打电话通知我,我手机·····”我哆哆嗦嗦的打开手机,终于开机了,我拔通了袁警官的号码,孔元天一把从后面抱住我,“你去干什么!你这个样子连正常走路都不行,还·····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呆一会儿,你还嫌事情不够乱么?我说过会将那两个人抓到就一定能抓到,别太担心了,你得先管好你自己。” “延乐有危险,那个叫于善的人设计骗走了延乐,那两个人一定就是他派来的,他昨天跟我讲的,说是要处理一些事情,来回一天左右,什么地方要一天的路程,延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元天,你们俩在我心里一样重要,他是我弟弟不也是你弟弟么?求你一定要救他,舅妈临终前还在找他呢!叶珍要是出来后找不见他,我拿什么赔给她呀!” 我瘫坐在了地上,孔元天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低声嘱咐了几声,随后他们就全都离开了,他将我扶起来,用纸巾塞到我手上,我全身都快失控了,纸巾又从手上滑落,被路过的人踩到了,洁白的纸巾变得乌黑,随后又被另一只鞋子踩住了,粘在了上面,从我呆滞无力的视线里消失不见了。 叶珍的手术结束了,医生结出的说法很不乐观,她在下坠的过程中刚好是后脑着地,虽然做了最全面的手术,但具体情况还得看术后的恢复程度来判断,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随时会面临深度昏迷甚至是脑死亡的危险,即使醒过来了,她的身体也恢复不到从前的状态,尤其是脑部手术,多多少少都会留下后遗症的,而且很多都是不可预见性的。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即使是警察也拿于善以及商应海一伙人没办法,但办法从来都是人想出来的,而不是等出来的,杨三时隔多年再次看到孔元天时,依旧吓得屁滚尿流,当年跑了他这个漏网之鱼,没有追究不是因为没发现或不想再追究了,而是所有的时间都被悲伤和绝望充满了,实在抽不出空子去找他兴师问罪,孔元天嘴上没说,但看他的眼神却已说明了一切。 而昨天在医院想要带走叶珍的人就是于善派来的,于善也被警察叫过来协助调查,但他却矢口否认自己指派任何人绑架叶珍,而且事件最后却演变就成了商应海对叶珍图谋不轨,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杨三指证了商应海派他绑架叶珍的事儿,但可笑的是,商应海也有办法金蝉脱壳,人的的确确是杨三绑架的,也有相应的监控可以作证明。 东窗事发后,不管是于善还是商应海,他们都在计划实施之前做好了万全之策,杨三被抓证据确凿,成了他们全身而退最好的替罪羊,还有他背后那几起和黄铁头一起协作的人体器官走私的案件也相继浮出水面,秦至九现在成了最大的冤大头,他现在死了,也无法证明自己不是指使黄铁头贩卖人体器官的幕后真凶,而他背后的保护伞就是他姐夫王从刚。 |
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前他用势力和极端手段压制去的负面消息也都接连不断的被记者报道出来,但他这些年在当地势力根深蒂固,一时间各个方面的关系迅速运转,余威尚在,刚掀起的浪头没几天又消声灭迹了,而且现实就是这么残忍,即使抓住到真凭实据,他进去几年后出来照样呼风唤雨。 “小玉,延乐会有消息的,于善那边现在拒不承认,警方那边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是他派人将方延乐骗到外地去的,你是知道我的,很多事情都无法光明正大的做,也就有了很多局限性,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找到他的。”孔元天的话也不是为了找理由推脱,他有他的难处,我不该强人所难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件事儿我会自己解决的。” “于善这个人反复无常,没有真凭实据根本拿他没办法的,你现在拿什么去找他?他要是倒打一耙怎么办?你做事儿能不能考虑一下后果,他不是杨三,张虎帮你绑了他,你随便威逼利诱几下就能套出话来,于善生理残疾,心理不健全,是个十足的变态,我没说不帮你,只是这事儿必须从长计议,你现在冒冒失失的去找他会有什么结果?他会认罪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再等等。” 孔元天的话在理,但他无法体会我此时此刻的煎熬,“失踪儿童超过三天就很难再找到了,于善一心想要除掉延乐,不用一小时就能让他人间蒸发,现在都快两天了,你派去的人和警方派去的人都没一点消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难道不蹊跷么?你现在一门心思想要得到的是龙爷的天下,延乐和你无亲无故,你当然不着急了,这件事儿我自己会解决的,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打着你的旗号去给自己助威了。” “陈小玉,你以为你是谁?拿什么和别人斗,凭你满腔热血么?还是你所谓的善良,正义,勇敢?那不会给你任何帮助的,反而会更让人瞧不起你,于善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可不吃你这一套,方延乐不是你着急就能找得来的,我们谁也没有放弃他,你也没有任何资格来指责我,帮你不是我的责任。” 孔元天也是事务缠身,抽空来帮我的,我不该以任何名义要求或道德绑架他的,但这个世上,唯一有能力帮我的也就是他了,“这件事儿设计的不光是方延乐,你要是掺和进来,那么就得为你的家人考虑一下,要是引起于善的注意,他不会找你的麻烦,而是从你的家人身上动手,他能让方延乐了无痕迹的消息,也能故伎重演,让你的家人也遭受同样的命运,我需要你冷静下来,一味的蛮干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我这儿有两百万,你要是信得过我,这笔钱,你就当作安家费,不管去哪儿,先找个地方住下来,这件事儿处理起来不容易,你必须做好你父母的思想工作,要搬家也不容易的,要是钱不够的话,差多少我就给补多少的,先避一避风头,方延乐的事情就交给我解决,有了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还有,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来找我,至少我在你眼里还有点用处,这几天,我会让云月过来陪你的,不管是叶珍还是你父母那边的事情,她都会看着处理。”孔元天说着就将卡塞到了我的手里,他的手刚要收回去,我一把抓住,“你也有问题,我要是混得好一点,或许就能帮到你了,现在我好多的问题都是你帮我解决的,想想真的很对不起,总是拿你当弟弟用,但我这个做姐姐的却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 “不用煽情了,一定要冷静,你只要知道我会在背后支持你就好了,山炮就留在你这边吧!那个张虎·····谁说你不聪明了,其实你很聪明的,毕竟不是谁都能想到想要真正收买一下人需要投其所好,你帮了她那儿那么大的一个忙,我想他不仅会对你感激不尽,以后也会尽心尽力的帮你做事儿的。”孔元天果然什么都知道了,大表哥将张虎的详细资料都转给我了,人心都是肉长,他和我一样都是吃着五谷杂粮,我不过是耍了点手段,在他前妻身上找到了点可以让她主动放弃抚养权的把柄,再适当的给她一点好处,自然也就放手了,我有些羞愧,“这点雕虫小技跟你相比还不是差远了,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
“王从刚都找上你了,我要是不在你身边布置点人以防万一,你以为你会有几天好日子?我可不是监视你,好不容易才有了亲人,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要是有什么突然发事件或你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打给山炮也行,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记住我的话。”孔元天工作繁忙,分身乏术,也难得他抽这么多的时间用在我身上,他刚过过身,脑海里忽然想起黄铁头趁火打劫的事儿,“元天,那件事儿就是你一直没有接受关小姐的原因么?” “你都知道了?”孔元天一脸惊愕,我或许不该提这个敏感的话题,无疑将他内心的伤口又撕开了,“关小姐也知道么?” “她很好,呆在我身边······等你的事情结束后,我和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她是嘉年华酒吧最出色的管理者,我是她老板,要说关系,也只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吧!你就不用再来试探我了,云月是个好女人,但她的人生不会和我有太多的交集,等这一系列的事儿尘埃落定之后,我就会离开这儿,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们之间是个什么关系了。”孔元天表情有些不自然,应付工作可能得心应手,但有些东西不是光靠演技就能蒙混过关的,我猝不及防,“为什么?丢下我?嫌我麻烦?” “怎么会呢?就是不想再这么累了,像个陀螺一样不停的旋转,转到最后都不知道是为谁转的。”孔元天的脸上透出一股无法再坚忍的疲惫,他忽然又转过脸来,笑着说:“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就会回来,至于你以后还会不会走,就看你选择一个什么样的老公,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可能会留下来继续保护你,要是····比如说汤明昱,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关小姐?”我转过头来时,却看到了神色紧张却又不知所措的关云月,想来她是听到我和孔元天的对话了,她强作镇定,脸上是笑的,但从她强颜欢笑的眼神里不难看出,她一点也不开心,想说什么,却又堵在嘴边没能说出来。 “男人也喜欢口是心非的,大概是因为害怕你也会·····有些伤痛即使过去了,不再痛,但面临相同的境遇时,伤口也会情不自禁的疼痛的,并不是因为过不了从前的阴影,而是害怕同样的伤害会降临在另一个他想珍爱的人身上,我觉得元天还是挺在乎你的,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的总是不一样。” 我说,手里还捏着孔元天给我的安家费,关云月却故意满不在乎的说:“小玉,我累了,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等这件事儿结束之后,我也该回家了,在外面过得再好也是流浪,有些人即使再想拥抱,也成不了家人,我等不起了,小玉,对不起,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坚强,不说这些了,你打算怎么安置你的家人?” “叶珍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现在的情况还算平稳,但还是没有任何苏醒过来的痕迹,时间拖得越久,她苏醒的机率也就越渺茫,那个想绑架她的人,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以我看,还是尽快将她转移走才好,就是想问你在外地有没有什么靠得住的亲戚?”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去,爸妈应该不会拒绝的。”我想到了方延乐之前跟我说的红枫林,关小姐似乎听出我的言外之意,“难道你不跟着一起转移么?” “这是我的战场,我要是跑了不就不战而败了么?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但有些事儿不是别人可以代劳的,你也别误会,我不是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只是觉得自己也该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决定了,这是元天告诉我的,爸妈那边就交给你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你就代我送他们走,有你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将手里的卡塞到她手里,关云月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
第二百一十章 大表哥将他同学的履历表递到我手上,一脸狐疑的说:“小玉,这是你要的,我同学最老实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一次出门还是去掉的中元节,名副其实的宅男一枚,先前给你的很多消息其实我自己也是能搞定的,就是时间仓促了点儿,你怎么会怀疑我同学就是用一直用变声器给你打电话的人?他是出了名的公鸭桑,用不用变声器效果都是一样的。” “表哥,你帮我去恒善养老院查一下一个叫张素兰的老人,这个人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要说监控,不会关联到各个方面的细节,越不起眼的就越有嫌疑,他心里要是没鬼,为什么不肯敢以真面目示人,还要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操纵这一切?” “小玉,你也别想多了,这事儿我会给你去查的,只是我同学有社交恐惧症,你想见他恐怕也得有段时间给他缓冲一下,现在就连他爸妈见他一次都不容易,何况是素不相识的外人,普通的见面在他那儿也是很难的,除了这事儿,你还有其他方面的嘱托么?”大表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和我一起从在梧桐树下面的长椅上,我没说话,大表哥忽然面色凝重的说:“小玉,你真打算一个人留在这儿?昨天阿姨打电话给我了,还旁敲侧击的问我关于你的问题。” “我妈说什么了?”我很担心她,这儿太危险了,他们给我太多的爱,但我却一直让他们担惊受怕的,大表哥叹了口气,“你上次跟我说的计划应该也和他们的转移有关吧!这个太冒险了,但我相信你的选择,也会一直协助你的,阿姨那么我什么也没说,但知女莫如母,你现在把所有人都撇开,自己一个人深入虎穴,阿姨那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听她的话音好像也准备出去散散心什么的,我也就顺水推舟,这会儿应该在家里开始打包了。” “我妈除了跟你套话之外还说了什么么?” “没有了,只是小玉,你现在面对的不光是刑娜娜,光是王从刚一个人就够你·····这个人向来卑鄙无耻,什么缺德事儿都干得出来,我就担心你和他这样硬碰硬会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要不你先和你爸妈出去避一避,王从刚现在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虽说眼下还没人动得了他,不管有没有你这把火,他迟早都会倒台的,恶人自有天收,你何必再去冒险呢!万一你有个好歹,叔叔阿姨以后可怎么办?要我说·····”大表哥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立刻打断他的话,“现在谁的话我也不会听的,我不能再一味的躲在任何人的庇佑之下,到了我这个年纪又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傻到和他同归于尽的,现在又有孔元天和汤明轩帮我,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方延乐那儿还没有任何消息,这个我会继续跟进的,你还有其他事情要我帮忙么?”大表哥有些疲惫,我摇了摇头,“没有了,大表哥,谢谢你一直以来这么帮我。” “哪有,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对了,昨天晚上我在小区门口好像看到小燕儿了,她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还挺着大肚子,一直在门口徘徊,遇到人多了还会躲开,好像还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她没来找你么?”大表哥昨天晚上来我妈这儿吃饭的,应该是无意中撞见了她,我一想到她故意装傻充愣欺骗我的感情,现在又落魄潦倒,多半是想拿上次强迫我给她签下的借条过来要钱的,只是她为什么会受伤? 我不敢回家,也害怕面对最后的离别,我来到小区门口,正准备进去,没想到一辆救护车从后面路上迅速的拐过来,救护车的声音听得我心惊肉跳的,医生抬着担架跑向我妈那幢楼,吓得我魂飞魄散,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了么? “小玉!你怎么不进去?”就在这时,老爸回来了,他手里提着菜篮子,装了满满的菜,我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爸,我现在·····” “你现在怎么跟特工似的,到了家门口还要躲躲藏藏的,你大表哥昨天晚上过来了,说是你给我们全家办了一个旅游套餐,这个想法不错,爸爸也正准备带着你妈出去转转,这种事儿你怎么能让大表哥代劳呢?一会儿再叫上你弟弟和弟媳,看看你还有什么想带的,一起收拾了走。”老爸说,我不敢将自己要和王从刚以及其他想要针对我的人一决死战的消息告诉他们,“爸,救护车怎么来了?” |
“是楼上的韩老太太,昨天晚上,楼下不知谁丢的一包猪蹄,应该是谁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谁会将那么大一包的猪蹄扔掉?一看就得有一百多块钱,你妈想捡,我没让,这种来历不明的便宜怎么能贪呢!结果楼上的韩老太婆硬是抢走了。” 老爸现在和楼上的韩老头关系也决裂了,也不算是决裂,老太婆带人闯入我家,原本是要报警的,要不是韩老头苦苦哀求,老爸那会儿还在外地出差,老妈给打的电话,这么重要的事儿,当然还得请求老爸的意见,老爸为了息事宁人才没报警的。 “之前不是因为两万块钱的事儿还闹过,她竟然还带人跑到家里翻东西,我出门买菜的就听到韩老头说昨天晚上捡回来的猪蹄子有毒,老太太一直在拉肚子,后来又说好点儿了,估计是猪蹄子没处理干净,捡来的东西都当个宝似的,这会儿救护车都来了,估计不是拉肚子那么简单了。” 楼下很快就聚集了一众人,他们伸长了脑袋往里面看,老太婆很快就被抬出来了,但已经神志不清,一个劲儿的乱嚷嚷,嘴里还往外不时涌着呕吐物,手脚还不停的乱动,仿佛中邪似的,看得人心惊肉跳的,警察早在老太太拉肚子的时候就已经介入调查了,这时老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吓得我一大跳,老妈将我拉上楼,“陈小玉,你什么意思?现在怎么连家也不回了?在外面混大了,嫌家小容不下你了么?”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工作忙,起早贪黑的,连饭也吃不上,我努力工作不好么?我没有躲着不见你们,只是我手上还有些事没做完,你是我妈,我怎么能·····”我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心里越来越害怕,老妈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搂住我的肩膀说:“家不是你用来歇脚的地方,工作要是太累就不要做了,你现在的体力也不适合再做高强度的工作,要不辞职不干了,你也趁空好好休息一下,咱们一块儿去旅游,长这么大,老妈都没带你出去过。” “你们先去熟悉一下情况,工作上的事儿我会看着解决的,不管怎样,都得善始善终不是?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人总要学着独自面对一些事,你们是我最好的依靠,但你们也有老的时候,我不想在你们的庇佑之下成为一无是处的巨婴,我只是想在你们以后需要我时,我能够被你们指望得上就行了,这次的旅游计划就当是我给你们的孝心,别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我能听到老妈平稳的心跳以及呼吸,呆在她身边,即使外面狂风暴雨,她的手也能给我一片安宁,“总有一天我要自己自力更生的,提前适应也是对我最好的锻炼,现在还来得及。”我握住老妈的胳膊,忽然觉得她的气息那么温馨,是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也给了我一个健全又温暖的家,现在我只想为家人再做些努力,老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事儿,从箱子里拿出一只盒子,盒子里还有一个盒子,看样子还挺贵重,打开里面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块被布层层叠叠包裹起来的东西,打开,是块玉。 “这是什么呀?”我努力想了想,这块玉应该是我小时候随身带着的,是之前养母临终交给我的翡翠镯子,她无法陪着孔元天长大,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结婚生子,这是她给儿子最后的礼物,孔元天要是有了女朋友,这个是家传的宝贝,不值什么钱,却意义深重,老妈郑重其事的交到我手上,“这个早就想给我的,老妈不信什么牛鬼蛇神,但听老人讲,越老的东西就越有灵气,你的工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总觉得很危险,妈不是封建迷信,你拿在身上或许就能保平安了,就当是·····老妈不在身边,希望这个东西能够帮你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化险为夷。” “好,那你们就这几天就动身吧!工作上的事儿我会看着办的。”就在这时,袁警官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找到是谁在我家门口故意丢猪蹄的人,原来昨天晚上大表哥看到在小区门口鬼鬼祟祟的小燕儿就是罪魁祸首,她人已经被抓进派出所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忽然觉得不寒而栗,原来那袋子的猪蹄掺了老鼠药。 |
她知道老妈最爱喝猪蹄汤了,这才会故意买一大袋的猪蹄放在门口,也算好了老妈每天一早都有晨练的习惯,只是楼上的韩老太太喜欢贪小便宜,阴差阳错的将猪蹄抢回家了,这也让老妈躲开了一劫,我没将这事儿告诉老妈,只说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我得及时回去处理一下,到了派出所。 袁警官早早的等在门口,我气急败坏的说:“小燕儿人呢?我要见她,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妈对她那么好,好吃好喝侍候她,现在却狼心狗肺,用那么恶毒的办法加害我妈,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太可怕,我一定要当面问问她为什么!” “小玉,就知道你会激动,现在不光是韩老太太中毒的事儿那么简单,她孙子也在家,要是吃了的话估计也得中毒,我已经派人去她家里查看一下情况,反正小燕儿这回是逃不掉法律的制裁,只是她现在大着肚子,一前一后就得生,呆在看守所也不是办法,这会儿已经被送去医院了,由专门的女警员控管,法院在受理上也会针对她是孕妇的情况给予缓刑,我就怕你火大了再去找她麻烦,万一有个好歹,吃亏的肯定是你。”袁警官有些心虚,“他是故意把我骗到这儿来的,就怕我会去医院找小燕儿的麻烦,我冷静下来,反正小燕儿这回是逃不掉了,但她是个聪明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出这么越格的事儿,“袁警官,这件事儿只要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了,爸妈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小燕儿搞的鬼,不必用这个白眼狼去影响他们的心情,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小燕儿无缘无故不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儿,你们在抓到她时,她是什么状态?我想当面问她几个问题,放心好了,她的下场已经板上钉钉,我不会因为这个跳梁小丑再给自己惹上任何麻烦,下毒的事儿,我总得问问清楚,万一她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光是处罚她一个人也是治标不治本,以后还会零零星星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小燕儿,断不了根,防不胜防,我爸妈以后提心吊胆的,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到了医院,小燕儿的一只手被铐在了床上的栏杆上,她看到我时,不但没有半天羞愧,反而厚颜无耻的说:“陈小玉,你竟然还有脸来看我!猪蹄子好吃么?” “你怎么说话呢!做错了事儿还敢这么张狂,以后有你好受的。”袁警官大声训斥,小燕儿不屑一顾,“我现在是孕妇,法院在受理我的案子时也会考虑这个因素的,他们都不敢把我怎么着,你一个小小的警察又能把我怎样,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责任你能担待得起么?我做的事儿我认,但我眼下就要生了,医生说我现在不能受刺激,孩子的情况也不太平稳,我不是拿孩子当护身符,只是实话实说,就事论事,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医生。” |
第二百一十一章 计谋 “袁警官,让我和她单独呆一会儿。”我看到她咬牙切齿的,但她手上有孩子做后盾,谁也奈何不了她,小燕儿也很清楚自己手上的王牌,“警官,我不想见陈小玉,麻烦你将她请出去,我现在心情不好,也很累,想好好休息一会儿,你们俩是朋友,这个我知道,一会儿医生就要来查房了,我要是在后面的分娩中出现任何问题,那么都将由你们俩个负责,想清楚了再来对我指手画脚的。” “好,那你就好好生你的孩子吧!”我走到了外面,忽然觉得很窝心,自己竟然会被一个乡下女人耍得团团转,袁警官点着一支烟,“这个女人太刁滑了,很难对付,不过肯定的是,这件事儿肯定有人在后面指使她,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怎么能做出这么恶毒下作的事儿,总不能打着自己是孕妇的旗号就能为所欲为了,等她生下了孩子,过了哺乳期,看我怎么收拾她。” “袁警官,你有她家人的号码么?” “她哪有家人,要是有,我早就打了。” “我是说婆家。” “她说离婚了,没有婆家。” “这种女人的话你也信,想办法把她婆家人的号码找出来,她现在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想怎样就怎样,但她是因为生不出儿子才从婆家跑出来的,我们治不了她,但她婆家人肯定有办法,一物降一物嘛,看她还敢不敢在她婆家面前不屑一顾。” 五分钟后,袁警官将打听到的号码交给了我,是他老公的,但他老公斩钉截铁的说自己和小燕儿毫无关系了,肚子里的孩子查过了,还是女的,所以就和她彻底断了关系,等孩子生下来就会和她去离婚,而她的婆婆更是不管不顾,我告诉他们,我欠小燕儿五十五万,是给未来孩子的,小燕儿是要离婚的话,那么这张欠条就会作废,当然,我也可以单独给小燕儿,由于她还没离婚,那么这张欠条里就有一半是属于她老公的共同财产。 小燕儿的婆婆起先不相信,以为我是骗子,小燕儿整个人卖了也不值这么多的钱,我说这笔钱是我和小燕儿共同买彩票赚的,一共是两百万,她的占的份额小,所以只分到和她份额相对的钱,只是她一直嘱咐我不能告诉给你们,这样一来,这笔钱在离婚的时候就会被她丈夫瓜分,现在她要离婚,满足谎话,又打着孩子的名义再多拿一份。 我们在买彩票之前就言在先,说好了分配比例,现在她突然狮子大开口,我是实在没办法才会将实情告诉给她的家人,再说了,孩子一出生不能没有爸爸,孩子的出生证明也得由监护人签字才行。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孩子着想,孩子出生后,我也能人道主义的再多给几万块钱,小燕儿的婆家人起先说住在山区,交通不方便,至少得三五天才能到,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很快就被我的话说服了,三个小时后,小燕儿的婆家人带着十几个男女仿佛黑社会出街似的浩浩荡荡的来了。 小燕儿在别人面前气焰嚣张,但在她老公和婆家人面前却畏畏缩缩的,她恨恨的盯着我,不管她怎么辩驳和我的关系,她婆家人都不会再相信她了,尤其是当我拿出当初亲自按了指印的欠条拿出来后,这比任何话都有说服力,我也郑重其事的交到小燕儿的婆婆手上,她如获至宝,我跟她解释说,如果我不还钱,她就可以拿着这个东西去法院起诉我。 这笔钱对于年收入只有几千块的农村人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了,他老公之前一直因为小燕儿生不了儿子而想甩掉她,现在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小燕儿和孩子的身价也水涨船高了,不过这还得取决于小燕儿的态度。 我告诉她婆婆,要是小燕儿不配合我,解答不了我的问题,那么他们就算拿着欠条去法院告我,我也有办法拖着不给,她婆婆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就范,无法拿孩子的问题避开我的所有疑问,小燕儿在她老公面前低三下四的,完全没了之前的张狂和气焰,她婆婆果然是厉害的不得了。 小燕儿敢给我设这么大的圈套,还堂而皇之的骗走了我五十五万的欠条,至少是个有心眼儿的人,但佛高一尺,道高一丈,面对比她更厉害的婆婆,她的所有聪明就变成小聪明了,小燕儿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但她婆婆面时,连眼皮也不敢掀一下,仿佛家里地位地下的受气包,袁警官一脸惊叹的看着我,没想到只用了一个电话就能将小燕儿服服帖帖的了,做事儿得讲究办法,在适合的时间做适合的决定,我想这就是孔元天的成功之道,这些话不是鸡汤,得用在实际行动用才能产生最好的效果。 |
“小燕儿,我敢摸着良心说对你不错的了,是你自己在猪蹄里下了老鼠药还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小燕儿的婆婆就在门外,她守着的不是小玉儿,而是和欠条有着密切关联的孩子,等孩子生下后,这张欠条才会生效,小燕儿哭丧着脸,她老公现在寸步不离看着她,这个境地可是她自找的,“我····” “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那段时间我妈给你做了多少好吃好喝的?你的心也太恶毒了,我妈要是真中了毒,即使拿到了·····不对,指使你的那个人应该给了一笔比欠条上的数额更大的钱吧!”小燕儿贪财,钱不没拿到手,不会没头没脑的做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而且她先前从我这儿拿走了两万块,贫穷给她养成了细水长流的习惯,花钱再撒也不会那么快花完的,小燕儿的表情心虚又胆怯,现在的她走投无路,又被老公婆婆完全控制住了,插翅难飞,现在毒错了人,还让警察抓住了把柄,搞砸了别人的事儿,她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小燕儿忽然哭了,“陈小玉,你就欺软怕硬,就知道欺负我!” “你这是什么话?你还敢下毒杀人呢!欺软怕硬和行凶作恶哪个更严重呢?你婆婆应该还不知道你的病房门口为什么会有警察把守,我可以给她解释一下,顺便将这件事儿的后果也提前解释清楚,毕竟你下毒杀人,图谋不轨,又和欠条扯上关系,我要是在法官面前胡说几句,或者将那天你强迫我签署欠条的真实情况扒拉开来,那么被你婆婆拿走的欠条就会失去法律效应。” 我现在已经主掌了整个局面,小燕儿身后的人再隐蔽,也能从她身上找到蛛丝马迹,“我可是可以光明正大不付你一毛钱的,对你来说没什么,但对你老公婆婆来说却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他知道了你的能耐,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离婚的,他们兴师动众来了这么多号人,就是过来要钱的,要是拿不到钱,你以后的日子肯定比生不了儿子更惨,你没完成那个人交派给你的任务,又给搞砸了,眼下的局面也不是你能收拾得了的,那个人不会放过你的,用来让你恩将仇报的钱估计也没影了,现在能帮你的人也只有我,毕竟五十五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有办法在我这儿蒙混过关,但你的婆家人在欠条面前可不会含糊的,你最好不要再跟我兜圈子了,现在是我给你机会坦白,我是低估了你,与此同时,你千万也别来小瞧我,你背后的人,我早晚会弄明白的,只是你眼下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你老公那一关。”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欢给别人设圈套么?我在你老公的头上弄点颜色出来,谁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都是靠什么养活自己的?相信他会让你下半辈子都生不如死的,千万别怪我心狠手辣,我这个度可是按照你想害死我全家的事件上衡量出来的,你要是觉得委屈那就太丧尽天良了,我不拿出点本事出来,怕你会瞧不起我。”我说着就拿起了手机,小燕儿完全怂了,抽泣着说:“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是个女的,那天我在宾馆睡觉,是她带着人过来抓住了我,还说要给我一百万帮她做事儿,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实在不想再回家了,肚子里的这个又是个女孩儿,我花了一百块专程请人给查的,老公不要我了,婆婆也一直冷言冷语,我实在不想再回那个家了,你有个黑社会弟弟,我得罪不起,也不敢问你要钱,就想拿了那个女的一百万永远离开这儿,她·····” “你胆子还真够大的,明明知道我有个黑社会弟弟,竟然还敢来毒害我家人,看来我弟弟在你眼里还不算最厉害的,他要是知道你敢这么下三滥,估计····现在是法制社会,他能把你怎么样,说到底,这些在你一百万面前都是没多大杀伤力,你是那种稀里糊涂,谁的钱都敢拿的女人么?” 我一方面是对她能力的肯定,另一方面觉得小燕儿为了东窗事发后的自保,多少是做些努力的,“就连黑社会也不放在眼里,说明那个女人背后的势力应该不在我弟弟的势力之下,你是做好权衡利弊才孤注一掷的,所以我敢断定,你在和那个女人狼狈为奸之前,就将她的一切调查清楚了,事到如今,你最好不要再跟我装疯卖傻,浪费的不光是我的时间,钱到自己的口袋里才算是自己的,我们都不喜欢被别人控制,你想要逃脱眼下的困局,最好还是向我靠拢,比起一个素不相识还把你当作垫脚石的人相比,我们好歹也知根知底不是么?” |
“那个人好像是王佳瑜,我跟踪过她,她和一个叫纪蓉的人打电话,那个人我知道,她经常去找神算子算命,约好了明天下午和王佳瑜在那儿见面,她给了我十万块钱,等事情完成了,就让我去那儿拿剩下的钱。”小燕儿说,我说她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挑战孔元天,看来她是被王佳瑜给骗了,那个女人也是表里不一,看上去温柔优雅,落落大方的,好像大家闺秀似的,其实是空有一张好皮囊,面对被绑架的女儿竟然也无动于衷,这样心如毒蝎的女儿又哪来的信任? “好,那就明天下午,小燕儿,我的事情要是解决了,那么答应你的承诺,我还会照办,老老实实给我呆着,其实这也犯不着担心,你婆家人一定会睁大眼睛把你拴在眼皮底下的,你就静下心来将孩子生下来,王佳瑜的钱可不是好拿的,你可以将心思都用在我写给你的欠条上。”我将手机递到她面前,“现在就跟她联系,就说我中毒了,现在人在医院里,让她过来检验一下,其他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尽管说,还是那句话,现在决定你最终命运的人是我,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小燕儿给王佳瑜打了电话,但电话没打通,小燕儿说,她发现王佳瑜暗中将纪蓉私下走账的事儿以匿名信的方式告诉给了她原先所在的报社,她现在风光无限,作为记者,也算是最成功的一位,相比她之前的单位却节节败退,从她身了挖到了不少黑料和她背后密切相关的秘密,刑娜娜原本在纪蓉所在的报社也是有份额的,只是被纪蓉占为己有。 现在因为纪蓉被连根拔起,刑娜娜低三下四的活着,就像喜欢躲在洞穴里的老鼠,要是被连带着曝光,那么她之前千方百计想要掩盖的部分也会曝光,比如说她曾拍过毛片,光是这个就够她身败名裂的,她被迫的活着,别人在她身上犯的错,她为了掩盖这些错,拆东墙补西墙,最后却是越补越多。 我打开电脑,这才发现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纪蓉的报道,以及她和周连生偷情的事儿也被坐实了,应该还是王佳瑜在背后推波助澜的,难道她不知道她勒死的黑苍蝇最后是周连生暗中让三文鱼给她顶罪的么?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却变成不堪一击,目前两人已进入协商离婚的进程,因为周连生婚内出轨,是过错方,在共同财产的分配上将会处于被动,而孩子也将会由王佳瑜抚养,这也成全了纪蓉想要和周连生在一起的心愿,两个人都身败名裂,一个被报社扫地出门,另一个则有可能被净身出户。 可以看得出,周连生是真心爱王佳瑜的,只是他送给纪蓉的那颗猫眼石让她误会了,那和感情无关,只是权宜之计,王佳瑜在得知周连生在面对女儿被绑架却还和别的女人打得火热,她失去的不光是这个家,还有对周连生所有的爱,一个女人的心要是真的死了,那么剩下利益就会填补那份信任所挖出的窟窿,周连生估计还不知道王佳瑜对女儿被绑架的事儿也是知情的。 更可笑的是,他努力想要恢复自己的正常生活,却发现事情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他费尽心机利用龙爷的关系将三文鱼推出去给自己老婆定罪,即使王佳瑜知道了,也会认为他是做贼心虚,一份失去信任的婚姻只剩下一具苍白无力的躯壳,每一个真相后面都有鲜血淋漓的现实,两个人都在自己的贪恋上越走越远。 我相信周连生自始至终都是想要保全这个家的,只是他低估了纪蓉对他一厢情愿的爱有多强烈,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在一个慢慢质变,慢慢腐烂的婚姻里自欺欺人,每个人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要是失去了最美好的,那么就尽可能的抓住最现实的东西,王佳瑜或许是爱周连生的,不然她也不会想方设法的去报复纪蓉,害得她现在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事情走到今天一这下,真相或许对她已经不重要了。 |
第二百一十二章 逼问 纪蓉现在下落不明,应该是暂时躲起来避风头了,周连生好歹也是当地出了名的企业家,在很多慈善事业上都做过重大的举措的人,他的消息虽然被压制下来了,但因为涉及到大家都非常敏感的男女私人感情上,但还是和纪蓉捆绑在一起,完全颠覆了之前好男人的形象, 王佳瑜则成了婚姻背叛者最悲痛的受害人,得到了同情和认可。 她所做的事儿原本就隐蔽,刚好又由纪蓉背了锅,不和是在婚姻还是人生中都已占到了上风,孩子和周家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了,已经被抓的周梦莹在得知哥哥利用她绑架欢欢的事儿竟然斤斤计较时,为的就是彻底了断她的继承权时,竟然一病不起,周连生在探监时,恼羞成怒的周梦莹一口咬在了周连生脖子上的大动脉,还好救治及时,这才没有酿成惨案,周梦莹身体恢复一些就要等待判刑了,哥哥差一点被她咬死,他们兄妹的感情也彻底决裂了。 我找到了刑娜娜,她虽然没受到波及,却也心有余悸,她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张狂,成天躲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南姐看到我时,还没到跟前就笑容满面的迎上来,跟我汇报了关于江秀秀果园的详细情况,江秀秀秀的舅舅还真是葛仁山,我让她着手准备这事儿,她旁敲侧击的试探我有没有请求过刑娜娜,我真的很恼火,却还是憋着气告诉她,这件事儿刑娜娜已经交给我全权处理,我执行的都是她的决定。 南姐半信半疑的,或许是我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执行命令的,更像是帮她执行命令,我一把拖着她进入办公室,刑娜娜今天没有化妆,看上去要比平时憔悴的多,眼窝深陷,面色黯淡,头发也随便披菜着,完全脱了形,衣服应该有几天没换洗了。 被推到墙角的沙发又被弄到原来摆放的位置,看来她这些天都是睡在这儿的,有些邋里邋遢的,和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判若两人,南姐还以为看错了人,我一字不漏的将南姐的疑虑说出来,刑娜娜拿起手上的文件就劈头盖脸的往她脸上砸去,还好我将她推开,不然就得见血了,南姐被吓得魂飞魄散,出去的时候,两腿都快变成外八字。 “你手里的东西给我。”我将门反锁上,没想到刑娜娜的眼里也会出现闪烁,“我可以把东西给你,但你承受得起么?”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你放在身上难道等着被灭口?”我知道这件事儿一定和王从刚有关,刑娜娜打开抽屉,“我要离开这儿,这个东西至少得值一百万。” “要是落在别人手上,可就一文不值了,你这个职位难道连这点钱也捞不着么?”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刑娜娜用手抓了抓头发,“那你就甘心让这东西落到别人的手上?你那么有钱,你弟弟又是孔元天,随便抓一下都不止一百万,何必在我面前抠抠搜搜的。” “孔元天是我弟弟,但我不能用任何名义去消费他的钱,你以为做姐姐的容易么?他又不是我的免费提款机,这么厚颜无耻的办法也只有你才能想得出来,一百万够什么的?三文鱼那天转给你的也不止这个数。” “你别提那天了,他有那么好心将钱都转给我?那张卡的确是我的,但主卡在三文鱼手上,里面的钱,我一毛钱也动不了,他的鬼话你也能当真?我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得出去避一阵子,这里面的东西不只你一个人感兴趣,我能卖到高价的。”刑娜娜现在走投无路,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我不动声色的走到她的面前,“曹兴友的公司在这儿,这么大的块肥肉还不够你填肚子的!你要是牙不好,咬不下来,我可以帮你用刀切下来一块给你换包带走。” “你这话什么意思?”刑娜娜大吃一惊,我走到窗口,“曹兴友这个混蛋是靠什么发家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么?以前我是给他找工的,但现在真相大白了,我怎么还能傻不拉几的给他打工?是该收债了,你以为拿到了一百万就能万事大吉了么?别忘了老商这会儿也和你一样走投无路,你想佬个一百万走人,他的胃口不会比你小的,好像还和于善勾结到了一起,光是这两人穷追不舍,估计给你的一百万还不够路费的。” |
“陈小玉,你脑子开窍的样子还真让人刮目相看!东西我给你,但我怎么相信你会支付我的酬劳?老商这个人,我要是摆平不了,就靠你一己之力怕会很难,再说孔元天经营的行当有很多都是犯法的,于善这个人就是个十足的变态,你是个当姐姐的人,应该不会将弟弟拖进泥潭里吧?所以我们两个人通解决的事儿,就不必再牵累其他人,老商和于善虽然很可怕,却也有勇无谋,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样的跳梁小丑,何必心动孔元天?” 刑娜娜将一个档案袋拿了出来,丢在我面前,“这是当初黄莹从我这儿偷走的,这是一份矿难之后的幸存者名单,是顾益阳从秦至九那儿偷来的,送到了黄莹那儿,她将名单藏了起来,地址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我承诺我去找过她,那个写有编码的东西我只拿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在黄莹手上,就算你拿到了全部,剩下的······” “剩下的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我打断她的话,刑娜娜聪明绝顶,忽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我既然能找到她,肯定是从碎片上着手的,一路顺藤摸瓜找到了她这儿,况且那天在毛顺英的墓地,自己不也提到了这个话题? “税务局那边传来话了,说是在账目上查到了问题,就是之前你的好朋友大头菜监守自盗,将很多笔账目都通过不同方式做平了,现在查出问题就得解决,他是你的人,这个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才好。”刑娜娜之前在公司是说一不二的,现在却也有了忌惮,知道自己的分寸在哪儿,我毫不犹豫的说:“不能因为和我沾亲带故就偏私了,传出去对我的声誉也不太好,在别人眼里,我不过是个小助理,要是连这个都要瞒天过海,那么折损的就是你自人儿的威严了,我公私分明,谁犯错谁就要受罚,这是天经地义的,更不会公报私仇,对你的要求不高,只要别在我背后捅刀子不行,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希望你也能认清自己的处境,老商和于善的事儿想要得到完美解决,你不受纠缠,我也能出一口气,还得我们齐心协力才好。” 我叫来了大表哥,将从刑娜娜手上拿到的另一部碎片和黄莹留下的刚好拼合成一个整体,上面是串代码,我看得莫名其妙,但大表哥是专业的,只有他才能看得懂,接下来就是破解代码,幸存者名单应该就隐藏在代码后面,但大表哥说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破解,我让他先别告诉他的同学,这件事儿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 大头菜因为做假账而被开除的事儿也在公司闹得沸沸扬扬,谁能知道其貌不扬,老实憨厚的大头菜竟然能做假账,大头菜走的时候一言不发,我没做错什么,犯不着内疚的,在他动了这个歪心思之前,就该会有今时今日的下场。 “小玉,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小刘急急忙忙的过来找我,大头菜被开除的事儿闹得这么大,即使是我也没办法保他,“税务局都查到公司头上了,要是不开除他,接下来的事态就要和公司破产息息相关了。” “他回去老家也好,省得在这儿活受罪,不管怎么说,你也尽上力帮他了,先前欠了那么多的钱,要不是你私下做了大量工作,或许他说只有死路一条了。”小刘也是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这时,小刘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儿,“小玉,江秀秀秀想要见你,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她有些事儿想和你聊一下。” “你对她有多了解?”我问,小刘一头雾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朋友,她的生活不容易,爷爷的果园虽然规模不小,但这些年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每况愈下,周边也有两家果园,竞争激烈,她爷爷都快七十岁的人了,很多工作都力不从心,即使是丰收,一半被虫子吃了,打药的方式还很原始,别人的都是用专门的喷药机,各个方面都很到位,而另一半卖相也不好,还拿什么和别人的比?过不了几年大概也就要关门了,她一个女孩子也打理不了这么大的果园。” |
“你这混小子,她打理不了,你就不能捎带手帮忙一下?”这时何远刚走了过来,小刘皱眉,“我和她只是朋友,哪能·····” “朋友就是用来相互帮助的,不是帮忙了就会撇不清关系,你说我前前后后帮小玉多少忙,难道我们也得·····”何远刚嬉皮笑脸的看向我,小刘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我思想可没有你那么龌龊,朋友是得相互帮助,我是没什么想法,万一给别人造成误会怎么办?” “你以为你是花美男?人家江秀秀秀看你一眼就掉了魂,离开你就过不了了,这都什么话?我说你也别去留学了,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江秀秀秀的爷爷不是年纪大了么?你对这方面也有专研的,你帮他打理果园,每年跟他分红不就得了!少说也得十几万收入的,这么好的前程你还跑去国外浪费时间,有什么好的,真搞不明白你们年轻人怎么搞的,念出来还不是照样给别人打工?你看你接手果轩,怎么说也是半个小老板,等秀秀爷爷那什么的之后,果园不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嘛!”何远刚笑得满脸是牙,我用手扯了扯他的胳膊,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么势利眼的,小刘扭头就走,“我的专业可不是这个!” “那你买那么多关于水果管理的书籍干什么?别藏着掖着了,我都看到了,还狡辩,你是个高材生,我们看到的都是字,和产品箱上的字没什么两样,你随便看一眼就能领悟到书中的精髓,脑子活络,学得快,都不用别人指点,给个暗示就能融会贯通了,你小子真不会做事儿,我这是为你的将来做规划!洋墨水喝得再多,还不得回国发展!进口的知识哪有咱们土生土长的好?”何远刚笑着说,我指着前面的卡车说:“何主管,货来了,你赶紧处理一下,还有,将所有新产品的库存和收发货的记录全部整理出来,要是发现里面有质量问题或商标和黑牙公司有出入的都给挑到一边。” “你又有大动作了?这个绝对没问题,我会让人仔细核对的。”何远刚见我眼白翻出来了,连忙走开,我一把抓住小刘,“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儿?” “怎么,你也和何远刚一个套路,指让我去果园当管家?”小刘没好气的说,这时何远刚忽然又笑嘻嘻的跑来了,“我说小刘,你要是成了果园的一把手,以后我在这儿混不下去了,就给你打工,我对你那么好,你得多多照拂我?” “好啊!到时候天天让你打农药!”小刘也故意开玩笑,何远刚也不介意,和其他几个人开始盘点库存了,小刘从口袋里掏出手套,在裤子子打了几下,立刻就有灰尘飞散出来,却默不作声,我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跟他说,免得节外生枝,“欢欢怎么样了?” “她醒了,之前受到那么大的惊吓,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也不说话,瘦了一大圈,连她妈妈都不要,现在只缠着我妈一个人,现在她也顾不上我,只能困在周家。”小刘说,我也是没话找话说,“最近有没有人跟踪你?” “没有,怎么了?你发现有人跟踪我了?”小刘的反应很强烈,我总觉得他有事儿瞒着我,“你和陆·····” “陈小玉,我的事儿不用你来管,你还是忙好你自己的事儿吧!我还要去送货先走了。”小刘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时何远刚拿着报表过来了,见小刘面色不对,也不再嘻嘻哈哈的,“一晃眼的功夫又怎么了?” “先前跟踪他的人最近有没有出现?”我问,何远刚怔了下,但很快就想到是什么事儿了,“他们要是出现我这心里还能放心,你说这突然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在暗地里监视,还是不再针对小刘了,很多东西都弄不准,防不胜防的,小刘···我都跟他说过多少次,送货的事儿,我会分配给其他人,就让他在仓库里帮我打打下手,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一言不合就会和我顶嘴,小玉你是知道的,小刘脾气最好了,从来不这样的,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有件事儿挺奇怪的。” |
第二百一十三章 罗素芬 “怎么了?你别卖关子了!” “我媳妇是见过小刘的,昨天晚上,她说在医院看到小刘了,带着一个两岁多点的小男孩儿去看呼吸科,我老婆对小刘印象深刻,她不会看错的,小刘不是未婚么?怎么还有孩子?”何远刚一脸疑惑,我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些人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小刘的麻烦,“不会吧!你老婆肯定是看错人了!王力宏和蒲巴甲相隔十万八千里还长得像亲兄弟呢!小刘这是大众脸,我前几天还在街上看到一个和小刘长的很像的人,要不是及时认出,我就得拍他肩膀了。” “我老婆拍了视频,我也是看了视频才敢确定那是小刘的,因为他最近老是莫名其妙的就发火了,所以也没敢问他这事儿。”这时仓库里负责盘点的人来找何远刚,急急忙忙的也看不了,他就将视频发到我的手机上,打开,不好的预感还是在视频里得到了确定,小刘手里牵着的小男孩和陆琳儿长的很像,十有八九就是陆琳儿的儿子,他怎么又和她搅和到了一起? 我打电话给了山炮,让他帮我盯着点小刘,之前出现在仓库里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陆琳儿的老公曾剑之派来的,山炮一头雾水,问我为什么,我就将小刘和陆琳儿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山炮答应会帮我看着的,但曾剑之是个厉害角色。 小刘要是想保命的话,还是先不要上班了,带着别人的儿子看病这是怎么回事儿!陆琳儿已经成立自己的家庭,不管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在她选择结婚的那一刻就该一刀两断,这样纠缠不休很容易出问题的,曾剑之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也不会让小刘好过的,我给小刘打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他给挂断了,这时小刘的妈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想见我。 我们约在了离公司不远的咖啡店。 “阿姨,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儿么?”刘妈妈神色凝重,火急火燎的,仿佛兵临城下,快要顶不住了,“小玉,你是庆良最好的朋友,我也不知道这事儿该跟谁说。”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前天晚上,周先生找到我,说是庆良被一个姓曾的人给抓去了,你应该是知道的,庆良之前和一个叫陆琳儿的富家女谈过恋爱,我们也没高攀人家,后来因为女方父亲不同意就断了,后来没过多久,女方就结婚了,也是门当户对,我以为庆良就会断了对她的念想。” 刘妈妈一提到这事儿就痛心疾首,眼泪也不住的往下流,“哪想就在半年前,陆琳儿不知怎么就找到了庆良,这个女人不检点,过日子三心二意的,都已经结婚了还缠着我儿子,周先生说陆琳儿的老公将庆良抓过去只是问了几句话,说什么庆良再和他老婆纠缠不休,就要剁了他,小玉,庆良最听你的话了,你在我劝劝他,以后不要再和陆琳儿来往了,那样的人哪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我现在想想都害怕,周先生说,那个姓曾的说得出来就干得出来,又是有钱有势的人,各个方面都能应付得来,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受了冤屈也······” “我也正想弄清楚这事儿,阿姨,那周先生还跟你说了其他事儿么?比如说是小刘主动联系的陆琳儿,还是陆琳儿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才找的小刘?” “其他的·····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对了,曾先生说他和姓曾的没什么交集,只是因为我在他家里做事儿,这才让周先生过来给我传话的,要庆良以后别再和陆琳儿来往的,对了,周先生说,要是想了解情况,还得找曾家的现在的管家,不过这个人脾气不好,喜欢摆架子,她喜欢打麻将,和一个叫罗素芬的人关系不错。” 刘妈妈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手足无措的,眼神哀求的盯着我看,生怕我会摇头,“什么事儿都喜欢和她讲,小玉,我一个孤陋寡闻的,开门两眼黑,实在没办法才找你帮忙的,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庆良到底是鬼迷心窍了还是问题出在陆琳儿的身上!庆良要是还这么错下去,姓曾的肯定得要了他的命,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好不容易才将儿子拉扯大的,不能没有庆良,小玉,你得帮帮我,我到外面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去哪儿找管家。” |
“别着急阿姨,我妈刚好和罗素芬认识。”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她在家里收拾东西,这儿离家也不远,她不到十分钟就过来了,刘妈妈一见到老妈就哭了出来,老妈吓了一大跳,连忙认怎么回事儿,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跟她说了一遍,老妈这才明白刘妈妈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了。 “原来那个人是小刘呀!我还寻思·····”有钱难买早知道,老妈一脸惊愕,看来管家跟罗素芬说了不少家长里短,她又在牌桌上当作话题跟老妈讲了一通,我向老妈使了眼色说:“妈,你倒说话呀!陆琳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刘帮了我不少忙,这事儿你得多用点心。”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听罗素芬讲····陆琳儿好像被她老公虐待,一个月前还被打断了腿,现在被囚禁在地下室里躺着,她老公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但凡被他带回来的女人,都会被他打得遍体鳞伤,都是在地下室,就是电视上放的那种用鞭子和各种刑具将人打得半死的癖好,男的好像叫曾剑之,是个开大公司的人,外面看上去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其实背地里就是衣冠禽兽,就喜欢折磨女人,他老婆自从结婚那天就开始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听说他老丈人都是被他害死的,儿子虽然是亲儿子,但他这个变态,逮到小离子也是一顿打。” 老妈也无法相信这个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灭绝人性的人,发作起来连自己的老婆孩子也不放过,简直是禽兽不如,“小孩子一看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甚至还有一次险些将他溺死在了浴缸里,反正这个人就是没有人情味儿,今天早上老罗约我打麻将,还说昨天晚上小孩子哮喘发作了,曾剑之没在家,管家不能擅自离开,老罗就说陆琳儿给了他一个号码,将这个人过来帮孩子带去看医生,我还以为那个人是女的呢!这事儿要是被曾剑之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我说陆琳儿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老公见不得这个,还偏偏打电话给小刘,这不是分明想拉小刘······不过话说回来,她没亲戚没朋友,又基本上与世隔绝,即使有朋友,也都知道曾剑之的脾气,谁闲得没事干,插手她的家务事儿,曾剑之要是知道了,都会想方设法报复的,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不会留有情面,陆琳儿找到小刘,估计也是走投无路了。” “她哪是找庆良帮忙,难道她不知道曾剑之发现后会·····曾剑之已经找过庆良了,说是再有下次,就要剁掉他的手脚。”刘妈妈说完就趴在桌上哭了起来,老妈一脸揪心,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了,陆琳儿的日子过得再痛苦,当初不也是她自己选择的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个混蛋我也见过,长的流里流气的,一脸奸邪,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她那么漂亮,怎么就嫁给他了呢!现在知道痛不欲生了,老公的疑心病又重,何必·····现在跟小刘又扯上了关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人刘人这么好,钱不是赚来的么?成天睡在钱堆上却过着连乞丐都不如的生活,一个能将自己老婆打断腿的男人该有多狠,小玉,你赶紧劝劝小刘,陆琳儿早不是和他当年谈恋爱的那个人,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再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可就得不偿失了,再过十来天他就要出国了吧!” “是啊,庆良的人生不能毁在这个女人身上,小玉,阿姨在这儿求求你,千万劝着点庆良,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一想到这个心就揪着疼,庆良从小到大不容易,我在周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不就为了他能顺利出国念书嘛!都到了最后关头,万万掉不得链子呀!”刘妈妈越说越伤心,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何远刚打来的,说是小刘送完货刚回来,就被两个不明身份的人给抓走了,刘妈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是不是庆良出事儿了?小玉,你说话呀!” “妈,你先带刘妈去家里坐一会儿,我先出去看看什么情况。”我向老妈使了个眼色,老妈心领神会,但刘妈似乎看到了我刚才给老妈使眼色的动作,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跪了下来,我手忙脚乱的将她扶起来,老妈也拽着她的胳膊,“你这是干什么呀!小玉是晚辈,你作为长辈怎么能给她下跪,这乱了规矩,小玉也承受不起呀!” |
我打开通讯录,本想找山炮的,但在看到那个人的号码后,我还是鬼使神差的拔通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打通了,对方的声音依然是被处理过的,他似乎有些意外,“有事儿么?” “我朋友被绑架了,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脱身?” “绑架了也来找我?你这个人真有趣,为什么总为别人的事儿团团转?你这了这事儿来找我,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你不也有事情求着我么?” “我也可以让别人代劳。” “你不像是一个随便向别人开口的人,一般过分聪明的人是没有朋友的,高处不胜寒嘛,我相信你也没有信得过的朋友吧!我习惯了被别人瞧不起,你托付给我的事儿之所以选择我,一来是你不方便,二来,你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总有你迫不得已的苦衷,你要是能让别人代办,那么你的身份就不会那么隐秘了,三来,你信任我,除了这事儿,相信你以后还会有其他事儿需要我的帮忙。” “对方是谁?” “曾剑之。” “你朋友怎么会惹上他的?这个变态很难搞的。” “要是连你都犯难了,那么我朋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可能会伤心一阵子,做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劲儿,养老院的那位,等我心情好了再去照看一下,万一我一时冲动,把老人再给那什么了,岂不是对不起你么?” “曾剑之是吸毒的,他老婆也吸毒,反正他周边的一圈人都吸毒,你得先确认一下你的朋友是不是也吸毒。” “你在说什么狗屁话!我朋友穷的还要他妈妈给人家当保姆才能勉强念书,哪来的闲钱吸毒!” “你说话文明一点,我可以体谅你担心朋友的心情,但我从头至尾没骂过一句脏话!” “在我面前装什么文明人,赶紧说这事儿该怎么办!我朋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会去疗养院想办法的,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怕狗么?” “我怕你。”我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对方却很耐心的说:“你怎么不理解我的意思呢?我是说曾剑之怕狗,只要你不怕狗,就能牵出一条看上去相当霸气的狗去吓一吓他。” “哈士奇算么?”我有个朋友就养了条哈士奇,架子挺大,那人却说:“吓是吓人,就是蠢了点儿,敌我不分,要是被曾剑之策反了,再放出来咬你就贻笑大方了,狗就算了吧!不是你不可靠,就是狗靠不住,我会帮你设个局的,有了新计划,我会通知你的。” “方延乐有消息了么?”一想到他,我心里就难过的要命,对方迟疑了一下,“消息是有的,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在哪儿!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没有生命危险,在我的协助下,他已经逃脱鬼头手的追杀!” “鬼头手是谁?是叶善的人么?” “勉勉强强算吧!不过鬼头手是个职业杀手,叶善应该没见过他,只是在网上寻找到的雇主,他将方延乐骗到了外地,按我的调查,鬼头手全国各地都到,就是不来这儿,叶善将地址选在外地,应该也是鬼头手的要求,这个人在这儿应该犯过事儿,不然不会对这儿有这么深的阴影。” 那人说话抑扬顿挫的,好像心情不错,“方延乐跑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会回来,孔元天不也派人去找了么?眼下的当务之急还得由你来定,要是想找方延乐,那么我会再去盯着点儿,那么就顾不上你朋友了,但你主动给我打电话,说明这事儿也挺急迫的,曾剑之抓住了你朋友,一桩惊天动地的惨案不超过十二小时就要发生了,你得做好思想准备。” “你确定延乐没事儿?” “我不是确定,这种事儿我哪敢打包票,我是亲眼看到他逃出鬼头手的追杀,又跳上了火车,鬼头手会去追杀他的,但不会那么快找到他,方延乐不是傻子,险些丢了命,又怎么会坐以待毙,不和你联系,也会想办法和他信得过的人联系的,一个是你朋友,一个是你弟弟,我一个人分身乏术,实在顾不了两个人,你自己从中选择一个。” 方延乐正在逃亡,鬼头手虽然在追杀他,只要他回到这儿,鬼头手就不会穷追不舍了,而且有孔元天的人在后面帮他,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小刘被曾剑之抓住了,事态迫在眉睫,我再三考虑,还是选择了小刘。 |
“这件事儿还得请吴世名出面解决,只要我们配合,就能将曾剑之拿下,我是说将他连根拔起,毕竟他杀过人,也吸毒,其他不为人知的缺德事儿也多了去了,也够他去买一张终身监禁的门票。”他说得胸有成竹,我弱弱的试探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么消息?难道你是电影里那种无所不知的中情局探员?” “我是情报局的探员。”那人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想想也是,他或许真是情报局的,要不然怎么会对所有人的自信了如指掌?但电影就是电影,怎么可能呢?难道他是因为角色需要才搞得那么神秘的么? 第二百一十四章 合作 在老妈的引荐下,我见到了罗素芬,这个女人看上去比之前在咖啡店门口训斥纪蓉的时候要消瘦的多,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我,我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在这片区域名声大噪的神算子,就是受到他的影响,这个涵洞也变得不同寻常,总觉得和其他阴暗潮湿的涵洞多了几分神秘色彩,这就是名人光环,但奇怪的是,我看到的依旧是白发苍苍,面容憔悴无神,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的神算子。 “大师人呢?”我不认为自己之前的直觉有问题,罗素芬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悠然自得的点着一支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打他干什么?就是因为小时候他用一根棉花糖拐走了你?” “你都知道了?他跟你讲的么?” “我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妈·····你不是她的亲生女儿。”罗素芬的话有些酸涩,像是嫉妒,又像是鄙夷,老妈正站在外面和别人说话,她很亲切,和任何年龄段的人都有话题,这在小区也是出了名的人物,罗素芬抓了抓松散的关发,应该有几天没洗了,有些油腻,在太阳穴附近还长有许多粉刺,这说明她在近期内食用了大量含有食品添加剂的食物,她似乎看出我的顾虑,“你放心好了,我没跟你妈讲,有些事儿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在你面前故意装作不知道的罢了,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妈的,她心眼儿好,自从赢了我五百块之后,就再也不打麻将了,不管我怎么约牌都不来,我还以为她害怕我再输钱,不管怎么说,她这个人是个值得交心的朋友,之后你妈又主动找我出来打麻将,还拐弯抹角的问了许多奇怪的问题,我有点反应迟钝,也是到了后来才明白,不过我并不生气,在枯燥无味的生活中有个愿意和你说说话的人也是挺好的,再后来,那个叫方延乐的人也住到了我家隔壁,你有什么话就直接来问我好了,何必让那么多人住在我家监视我?” “罗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张口结舌,罗素芬并不生气,白色的烟雾从她鼻孔喷涌出来,在半空中渐渐消散,她的面容却越发的清晰,“你今天来这儿是为了找我还是找二狗?” “罗阿姨,我想见见大师。” “他哪是大师,就是一个靠嘴吃饭的江湖术士。”罗素芬轻描淡写的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诧异,又补了一句,“真正的神算子早在一年前就淹死在了河里,你的大师向来无孔不入,这不就顶着他的旗号继续在这片浑水摸鱼,神算子其实也是个冒牌货,但凡和神接壤的又怎么能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也是顶着上一任的旗号在这儿胡说八道的,你也别说,神算子的旗号还真是神了,每天都会有形形色色的人过来求医问药,尤其是那些看上去有头有脸,体体面面的人,神算子再神不也是牛鬼蛇神?二狗在这些混球中算是最出色的了,就是因为生意太好,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才消声灭迹,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那上次·····”我觉得上次坐在帘子后面的人就是华二狗,罗素芬翘起二郎腿,鞋面上沾了很厚的泥巴,“你找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王从刚这会儿正满世界的找他算帐,我在这儿也只是帮他撑一撑门面,等风头过去了就会出来的,上次你来的还真是巧了,再迟个十分钟,你就见不着他了,不过他猜到你还会来的,所以就留下 ,让你再次来的时候转交给你,说是你能用得上,他这么不遗余力的帮你,多半还是和小时候诱拐你的事儿感到愧疚吧!” |
“罗阿姨,我的身世,你能不能别和我妈挑破了?他们是我的家人,和金钱无关,我不想因为一些外在的东西而失去他们,丁家的人前几年还来找过我妈,但我妈自始至终就没跟我说过,她把我当作信仰的全部,我不是因为她将我抚养长大才这么说的,也和良心无关,只是觉得这儿才是我的家,是他们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外面的世界再怎么丰富多彩,我哪儿也不想去,也很感谢罗阿姨给我说这些,我妈是个好人,你也是好人。”我捏着信,不禁感慨万千,罗素芬笑了笑,动作娴熟的将烟头掐灭在了凳子腿上,“什么好人坏人的,你知道王从刚为什么不敢在我头上动刀子?” 我知道她老公之前也是和王从刚一伙的,罗素芬将脸凑近我,“我老公当年就是被王从刚设计害死的,让他和二狗自相残杀,但他这个人不务正业,又喜欢讨小便宜,最后拿着刀在下雨天被雷给劈死了,这是天谴,这是罪有应得的人最好的下场,死前也没受一点的罪,这些事儿我都知道,但我从来就没拿这个去要挟过任何人,有些人在做了亏心事之后,看到你就会做贼心虚,越是份量重的人就越忌讳,二狗这些年对我很是照顾,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心虚。” 这和我当初设想的差不多,大师的本心不坏,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才被王从刚利用的,罗素芬冷静又果敢,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当年和事件相关的人不是遭了殃,就是在他的运筹下死于非命,但罗素芬却是个例外。 “事发之后,王从刚也曾虚情假意的过来找过我,我只字不提这件事儿,将他给轰走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荒唐,受害者越是不作声,肇事者就越心虚,总觉得我在打什么主意,对我更是不敢轻举妄动,真正体现女人聪明的从来不是手段,而是冷静,你越是不动,对方就越容易团团转。” 罗素芬的聪明是潜行的,外表看上去就是一个生活富裕却孤独寂寞的贵妇,但她背地里却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王从刚就是这样,他以为我纹丝不动肯定是手上掌握了什么给他造成致命威胁的东西,要是敢在我头上打算盘,我在断气之前肯定有办法拉他下水的,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敢碰我的原因,所以你想真正的去震慑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吃不准,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却又害怕冲动之下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前怕狼后怕虎,吃不好睡不香,久而久之,你就成了他的心病,就像长在大动脉上的恶性瘤子,可以用手术剔除,但手术风险太大,谁也保证不了成功机率,稍不留神就会丢了命,他不会为了我这种无名小卒而将自己一辈子的前途搭上去,提心吊胆时间长了,是真的容易长瘤子的,这不半个月前刚查出来身上长了恶性肿瘤,比大动脉危险多了,我想这比我老公挨的天谴更残忍吧!每天滴答滴答的都在倒计时。” 我忽然明白了王从刚为什么偏偏不敢对她动手的原因,不是因为她有多睿智,而是有着比别人更敏锐的思维,知道别人的要害才能一招制胜,她看了眼老妈,一脸羡慕的说:“你妈这辈子也不容易,自己的亲女儿不能认,还是一门心思的将精力花在你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妈见过苏妍?她跟你说的么?”我的手紧张的缠在一起,罗素芬怔了一下,随后笑着说:“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我知道是因为苏妍就是通过我才找到你妈的,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苏妍就是真正的陈小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的呼吸几乎快人凝滞了,罗素芬拍了拍我的手,隐隐传来烟草的味道,“你真以为我是跟在华二狗后面给他打扫卫生的?我平时也没什么事儿,一个人闷在家里也闲得难受,他摆摊做生意,总得有个助手什么的,为了掩人耳目,我就乔装打扮给他当下手使唤,人人都知道算命什么的都是胡说八道,但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前赴后继,尤其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 |
“这个我在生活中见到过很多。”外面的丰富掩盖不了内在的荒芜,刑娜娜不就是这种人么?罗素芬整个人都靠在椅子里,太阳洒在她的头发上,闪出金黄色的光泽,整个人也显得慵懒而从容,她是一个内在丰富实在,外在也同样洋洋大观的人,她比更多的人都能看透人性和命运。 “按常理,他们要比普通人的保守思维更加开放,又怎么会对封建迷信那么着迷呢?因为他们实现了自己的信仰和追求,人生就没什么意思了,走投无路的人容易走极端,但外在物质富裕到一定程度,内在的精神就会极度空乏,想吃的吃过了,想玩的也玩够了,人生再无高峰可攀,外在和内里形成反比,失衡之下就会产生各色各样的恐惧,成天大鱼大肉晚上去睡不着,吃了安眠药也睡不着的那种。” 罗素芬的生活并不困乏,反而包罗万象,她从在高端上看着人间疾苦,“她们穿金戴银,富贵逼人,但眼神里流露出的茫然和痛苦却还不如一个乞丐抱着铺盖卷随遇而安的从容,所以各种无病呻吟的矫情和毛病就出现了,王从刚的老婆吕梅梅也是二狗的长期客户,有了她的联系方式,我也顺利认识了她,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像这种生在荣华富贵却精神严重匮乏的富婆最容易孤独了,遇到一个愿意跟她讲真心话的人,简直比中了五百万更幸运,她隔三差五就往这儿跑,跟我述说她那外表风光无限,但背后却痛不欲生的生活,苏妍的事儿就是她告诉我的。” “你的意思是说王从刚也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苏妍的死是他干的么?” “王从刚当然知道了,苏妍之所以回到关峡村,除了那儿是她长大的地方,更重要的是,王从刚的几个案底都是在那儿发生的,那儿有个麻风病村,王从刚当年为了掩盖矿难,就故意借着一个医生的手将麻风病毒在村民身上传染开来,没过多久,整个村子的人都无一幸免,谁能想到人心可以毒到这个程度,麻风病顺利掩盖了矿难事故所引发的风波,王从刚又以慈善家的名义给村里的麻风病人提供了药品援助,他幕后凶手摇身一变就成了宅心仁厚的父母官,关峡村当时也在他的辖区,所以这场惊涛骇浪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平息了,直到现在,那儿的人都还不知道他们感恩戴德的慈善家其实就是引发这场连累两代人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吕梅梅为什么会跟一个外人去捅自己老公的死穴?” “王从刚的外表太华丽,他在这些事上做了太多表面文章,每个环境都滴水不漏,不明真相的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猫腻,即使被人捅破了,也会被他的同党和势力在爆发之前完美掩盖,他给外人的形象太好,这些丑陋又狠毒的真相在被他蒙蔽的人眼里就会变成恶意抹黑,说出来又有几个人会信?只要对自己有利,坚持自己亲眼看到的,即使是自欺欺人也不会承认自己看错了人,谁都不想变成大傻子。”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影在地上缩小成一小团,真话也是分场合的,有的人有权压人,可以指鹿为马,有的人很容易被先入为主的观念控制,承认了错误就会承认自己的眼力有问题,王从刚能从一个恶贯满盈的人走到今时今日,不是他有多厉害,而是旁观者在面对真相也不敢发声的懦弱和避重就轻才纵容出的恶果。 谁都怕死,枪打出头鸟,这是古训,或许是有了前车之鉴才会选择逃避的,罗素芬淡漠的表情出神入化,好像所有的事儿都和她无关,但有些时候,好像一切又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就连为虎作伥的王从刚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
第二百一十五章 嘱咐 “吕梅梅不是王从刚的原配,她说自己是当年给王从刚在方婧的验尸报告上作假的法医康龙的老婆,王从刚大获全胜之后,康龙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最后找到了尸体,说是摔进了山崖面目全非,吕梅梅说她自己也不敢保证那具尸体就是她老公的,王从刚离了婚,他生理有毛病,生不了孩子,吕梅梅年轻貌美,一个女人扛着肚子又没养家糊口的工作,在王从刚的威逼利诱就半推半就了,从此就成了王太太,她还将自己老公的户口销掉了。” 罗素芬知道的还挺多,她告诉我的这些,多半也是得到了大师的授意,“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就再无康龙这个人了,不管是真死了,还是被那具来历不明的尸体替代了,她只能是王从刚的老婆,王从刚的女儿王春娇也不是他的,而是法医康龙的女儿,吕梅梅也很可怜,不过王从刚倒是对王春娇不错,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不然这件事儿早就闹翻天了。” “那苏妍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最想知道这个,罗素芬的眼里流露出几分惋惜,“说到那个苏妍,吕梅梅说苏妍曾经去找过她,说是她老公康龙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很快就要王者归来了,吕梅梅之前的生活也挺凄苦的,但王太太可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你认为她还能舍下现在的荣华富贵,再去和消失二十多年的康龙重新开始么?” 王从刚是确定康龙死了才会将他老婆孩子占为己有的,这么说来,王从刚一定不知道康龙的下落,敢在王从刚眼皮底下将康龙弄走的人,他的势力肯定不会在王从刚之下,要不然不敢这么铤而走险,话说回来,吕梅梅被迫选择了和王从刚在一起,除了顾及自己的安全外,更多的还是考虑到孩子的未来。 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她委曲求全才出此下策,但她在享受到从未享受过的锦衣玉食的生活之后,从隐忍到后来慢慢的适应,她的心理变化逐渐的走向另一个极端,知道这么做对不起前夫和一直蒙在鼓里的女儿,但她早已对目前的生活习以为常,再也回不了过去了,在良知的煎熬下这才是最痛苦的。 “这怎么可能!这个苏妍也是傻,就将自己调查到的消息全部告诉她了,以为吕梅梅会在得知丈夫还在的消息时会和她同仇敌忾,没想到她太高估吕梅梅了,她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给别人认贼作父,又怎么能舍得早已习惯了的富裕生活,按他老公之前的工资标准,一年不吃不喝也赚不到一件貂皮大衣,她呆在王家当太太,不仅衣食无忧,还能穿上以前只能看别人穿的高档衣服,连洗脚水都不用自己伸手。” 罗素芬提起吕梅梅,满脸的鄙夷和唾弃,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不管有多大的苦衷都不该将女儿也拖下水,甚至面对女儿在未成年就受到秦至九的侵犯,却装聋作哑,只敢在背地里咒天骂地的,她这么忍辱负重,为的只是想将这种膏粱锦绣,纸醉金迷的贵妇生活继续维持下去。 “人一旦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后就会变得贪婪,得到了还想得到更多,情愿被撑死也不想被穷死,所以吕梅梅转脸就去王从刚那儿将苏妍给揭发了,我是不知道苏妍最后是怎么死的,但十有八九和王从刚脱不了干系。” 罗素芬对苏妍的遭遇也是束手无策,每个人的命运都有自己的劫数,她渡不了别人的劫难,苏妍太单纯,也太盲目了,凭她一已之力又怎么能是王从刚对手,更何况吕梅梅和王从刚现在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他才是自己的家人,而那个下落不明的康龙早已从她的人生和户籍中被清除了,即使还活着,也和她无关了。 “在我看来,一味的正义在穷凶极恶的人面前简直是自投罗网,苏妍敢和恶势力叫板,这是勇气可嘉,但不懂方法而一味的蛮干是很容易引火烧身的,希望她的遭遇能让你引以为戒,我跟你说这么多,不是我个人意愿,而是你的大师不想看到你执迷不悟,钻进牛角尖出不来,这样很容易被别人捡漏的。”罗素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大师在外面会不会餐风露宿,看来他应该有几个安全系数很高的藏身点,我心里突突的跳,“我妈知道苏妍去世的消息么?” |
“她只知道苏妍和她男朋友结婚了,你妈见过他们俩,不过他们都不想打破现在的生活,我不知道你妈都知道些什么,不过上次听她提起过,说是苏妍移民去了加拿大,在那儿生活还挺好的,因为工作关系,逢年过节也不一定能回来,有时候还会给她打个电话什么的,我想应该是汤明轩故意骗你妈的吧!省得她知道真相后会难过。” 罗素芬什么都知道,但对于苏妍,她还是守口如瓶,我现在才明白汤明轩为什么对我妈那么好,我妈也不让我和汤明轩有任何瓜葛,原来她早就知道汤明轩是苏妍的未婚夫,在她的意识里,汤明轩来找我,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照顾我,看来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要是老妈知道苏妍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一定会痛不欲生吧!毕竟再一次经历了失去女儿的打击和痛苦。 “这是我房子的钥匙,纪蓉先前住在我那儿,这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虽然误入歧途,但现在也受到了惩罚,做人还是实在点比较好,总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一步登天,哪有那么容易的,一般走捷径的人多少都要付出代价的,纪蓉和周连生发生了婚外情,不仅失了工作,还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罗素芬似乎一门心思要和大师在一起了,这儿是他的地盘,他不在,就由她来坐镇,“她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就跑了,我知道你对她很感兴趣,你妈也托问过好几次,房子现成已经被王佳瑜买走了,是我卖给她的,不过在下个星期才会交付,所以在此之前,你可以拿着钥匙正大光明的出入,其实你们俩的恩怨有什么解不开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纪蓉本性不坏,只。” 罗素芬精明却又深藏不露,这样的人也足够叱咤风云的王从刚忌惮了,“遇人不淑,周连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对女人来说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她选男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她现在七零八落的人生不能完全怪你造成的,但多少还是和你有些关联,她现在又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上一次的败落也是这样的,原来那么善良单纯的姑娘在自甘堕落后就面目全非了,你要是愿意,还可以帮她找回自己的,虽然不能回到过去,不也能从良心上补偿内疚么。” “我上次在垫子的缝隙里捡到了一颗猫眼石,应该是周连生送给纪蓉的东西,却被王佳瑜误认为是定情信物,这东西一直在我这儿,这个东西也不知道要不要还给她。” 我说着就将地猫眼石拿了出来,罗素芬从我手上接过,“纪蓉曾经来过两次,周连生原本是拿这个东西收买她的,没想到纪蓉却假戏真做,喜欢上了他,事业有成的男人在任何女人眼里都是势如破竹的,我劝过她几次,让她别往火坑里跳,但她就是听不进去,这颗猫眼石是周家老太太生前留下的遗物,纪蓉不小心落在我这儿,二狗说你迟早会来找他的,就让我将猫眼石卡在垫子的缝隙里,你那么聪明,怎么想不到周连生为什么要拿这么敏感的东西送给纪蓉?” 原来这一切都是罗素芬故意设计的,罗素芬和大师呆得久了,长期耳濡目染,也就成了半个神棍,连说话也都神妙莫测的,有着很强的逻辑性,“这个男人自信是一方面,认为自己可以在老婆察觉之前将东西拿回来,但他做梦也没想到纪蓉会对他产生感情,现在东西丢了,周连生也在发疯似的找纪蓉,为的就是这个东西,这些事情我只是知道些皮毛,你的大师在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多给你提点醒,猫眼石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掌握着周连生的命脉,具体什么情况,二狗应该都在信里交待清楚了,你自己看着办,我这儿你以后还是不用再来了,省得给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小玉,你都和老罗说什么了?”老妈一脸好奇的凑过脸来,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故意敷衍说:“妈,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和罗阿姨打麻将了,她是故意输给你的,不然你以后就不去找她了。” “我本来就准备金盆洗手了,要不是你死皮赖脸的求我去她那儿打听情况,我才不会挑战你爸的忌讳,我看你们聊天聊得挺严肃的,都说什么了,你就不能给我妈我透露一点情况?”老妈还是挺感兴趣的,我拉住她的手,“她不是能掐会算的嘛,我就请她帮我算算什么时候结婚。” |
“那她怎么说?”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她最近业务繁忙,你也不必·····等我和你们汇合后再告诉你答案。”我忽然记得老妈就要搬走,内心一直很迷茫,不知道这次分离之后,我们是否还是一家人?吕梅梅在物质的贪欲中迷失了自己,而我会不会在即将开启的征战中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妥协? 方延乐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电话打不通,孔元天和警察的人也都派出去找了,却一直毫无头绪,老妈打点好要带的东西,孔元天有自己的私人飞机,这次连同叶珍一起送走,为了躲避于善的视线,将时间定在了晚上,关云月会陪着他们一起走的,等安顿好了就会回来。 我一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安静急了,老妈这个时间应该在厨房里忙碌,我爸正睡在沙发上看电视,弟弟在小书房里打游戏,而我则坐在阳台上发呆,这是一个充满生气和快乐的家,我一直以为自己拥有的一切和别人相比太次了。 直到将这一切抽离后,我才发现老天给我的,都是刚刚好,我急忙走到厨房,老妈离开之前搞过卫生了,干干净净的,但没有老妈的厨房冷的出奇,每一只碗,每一双筷子,甚至是垃圾桶都残留着老妈之前碰过的痕迹,直到孤独一个人才会清楚的发现自己有多依赖他们,我一天没吃饭了,却没一点食欲,我想打电话,习惯性的问老妈看见没有,我的回音在客厅里回荡着。 这才发现他们都已经搬离了这儿,我在沙发上睡到了大半夜,醒来,嗓子仿佛着了火似的疼,稍动一下仿佛刀刮了似的,仿佛浓烟滚滚,温度再度一点就要自燃了,我好不容易才在沙发垫子的夹缝里找到了陷在里面的手机,打开通讯录,一百多个人,是以前人数的十倍,竟然找不到一个在深更半夜可以陪我一起去医院的人。 我拿起外套,一个人昏昏沉沉的走到外面,风很凉,打在身上却将自己的恐惧仿佛扩大了似的,意识也更加清醒了,我想打电话给老妈,告诉她想她了,但迟迟不敢按下去,好不容易才做通了她的工作,她不管到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要是这个电话打出去了,我想她会毫不犹豫回来陪我的,前面有个广场,即使十点多了,依旧有很多不愿回家的人在广场上叽叽喳喳个没完,尤其是老人。 他们的退休生活除了吃喝玩乐几乎也没其他内容了,苍白无力的生活更容易孤独,孤独是一个群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我手上戴着一条前几天刚买的链子,有人问我是不是男朋友送的,我说只是因为好看才买的,我坐在离前面狂欢的人群最近的地方,但内心依旧旷课的有了回音,我想找个熟悉的人说说话,哪怕只是听听他们的声音也好,我听到旁边的人讲了一个很好笑的段子,想和别人分享一下。 翻遍了通讯录最后还是觉得无所谓了,和这些人的交情还不够达到分享喜怒哀乐的程度,是有保质期的,就是当时有效,一转脸就毫不相干了,我将笑话放在心里仔细回味了一遍,自己一个人咯咯的笑完,但内心却感到一阵高过一阵的虚无和无趣。 前面有买旋风鱿鱼的,有点饿了,前面排队的人还挺多,但很快就发现三个人只点了一份,原来那些人都是陪别人来的,真正想买的人并不多,原来只有是我自己一个人来的,没有人陪,我去医院打了点滴,走廊里冷冷清清的,很像电影里用来渲染恐怖气氛的幽灵鬼道,在漆黑的拐角,稍不留神就会蹦出一只面目狰狞的女鬼,一阵鬼哭狼嚎后就原形毕露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挂在架子上的输液瓶,我不知道是多少毫升的,但一共滴了三千三百三十二滴,原本可以凑足一个全部是三的数字的,最后一滴很少,不能算数,我原本想给汤明昱打电话的,但想想算了,我不能拿小时候长辈心血来潮的一个想法就来捆绑他,人不是得有自知之明比较好,省得给别人惹麻烦,挂完水已经是凌晨一半点了。 |
天上没一点的星星,就连月亮也模糊不清,路上昏暗的灯光,筋疲力尽的身体,漫无目的的脚步,我叼着一支烟,看了眼手机,总希望屏幕亮起,就算是10086给我随便发条垃圾短信也好,总觉得自己还活着,我看了眼自己那条摊在地上的影子,无精打采的,我将手轻轻的放到脑门上,影子就有了安抚,手机终于不负众望的响了,是汤明昱。 原本沉沉的心跳,忽然就满血复活了,他说在医院看到我,因为忙着工作就没来跟我打招呼,问我在哪儿,我莫名的觉得悲哀,他是出于礼节才才打的电话,要是碰到其他人,或许也会这样,刚才还想着只要有个人关心一下就好了,现在关心的人来了,又觉得不够真诚,人果然容易谈心,我告诉他,我躺在床上,很快就要睡了,挂了电话,我失魂落魄的坐在马路牙上,之前还和小刘和大头菜在萧条的马路上肆无忌惮的放飞自我。 那时候的物质是匮乏的,我们都是穷开心,但灵魂和内心却是实打实的丰富,就像溜溜球,弹力十足,但现在我可以随随便便就给别人开一百万的价,很多瞧不起我的人却害怕被我瞧不起,也敢在刑娜娜面前扬起下巴说话了,但内心却成了苏打饼干,到处都是洞,一挤就碰了,我该怎么办?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决定 醒来时,我却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没睡在自己家里,仔细一看,却是汤明昱的家,我昨天晚上好像也没跟他说什么,我记得当时在医院挂的是右手,但早上一起来,却发现左手上也有针眼,看来昨天晚上汤明昱给我输过液,但我隐约记得自己坐在了路牙上感慨人生的,怎么一觉醒来就睡在汤明昱家了,下意识的揭开被子,衣服被换过了,是汤明昱给我脱光的么? “陈小姐,你醒了?”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妇女端着早餐走了过来,我没见过她,她见我一头雾水,主动解释说:“这是汤先生吩咐的,你昨天晚上喝得烂醉,是汤先生把你背回来的。” “我喝醉了?”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都说你喝醉了,当然不记得了,看你挺文静的,怎么喝了酒之后就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 “我该怎么称呼您?”我穿着的是汤明昱的睡衣,蚕丝的,贴在皮肤上很舒适,却松松垮垮,女人笑起来很温润,那种亲切感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向她靠近,“汤先生都叫我许妈,你也叫我许妈好了,我从小就开始照顾他了,他一个人到这儿工作,在工作上是拼命三郎,生活上也不晓得照顾自己,我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一想到他一个人就牵肠挂肚的,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了,短短几个月都瘦了一大圈,早知道他就早些过来了。” “谢谢你呀许妈,我昨天晚上失态了,但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基本上是滴酒不沾,只是因为昨天·····”想想昨天也太多愁善感了,情绪受到爸妈离开这儿而消沉,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许妈笑,“没关系,明昱和明轩不同,明昱喜欢优雅文静一点的女孩儿,明轩却喜欢性格活泼的,女孩子还是不要碰酒的好,你看他白天忙了一天,累得筋疲力尽,晚上还得帮你醒酒,你吐了大半夜,眼睛发直,都快虚脱了,他还得帮你挂水,直到挂完了才勉强休息两个小时,不到六点又得去医院上班,看你一早起来神清气爽的,但昨天晚上可把明昱累得够呛,你是先洗澡还是先吃早饭?” 洗完澡,许妈给我准备好了两样早饭,就是老妈也做不出这么精致的花样,许妈笑,“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都是明昱爱吃的,你以后和他结婚后,也得适应·····” “许妈,您可能误会了,我和汤明昱只是朋友关系。”我觉得应该跟她解释清楚,许妈一脸惊愕,“明昱说过会和你结婚的呀!” “那是他自己的想法,和我没一点关系的,我觉得老人当初的决定不能成为我们长大之后的羁绊,那时候我们还懂什么呀!只是觉得现在·····”我不知道许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许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陈小姐,明昱对你这么好还不够么?你们俩的事儿的婚姻的确需要双方家长的祝福,但你要是不愿意,何必要接受他的求婚呢?” |
“我·····明昱是这么跟你说的么?”我莫名其妙,许妈一脸坚定的说:“就是前天才说的,你现在学成归来,两个都是工作狂的话,日子还怎么过,我能理解你的上进心,但女人天生就是为了相夫教子,以后成了家,老公和孩子才是你的重心,你为了读书,明昱顺着你了,你要学市场营销,明昱就到处托关系,帮你联系到了最好的实习单位,他为你妥协了那么多,你怎么着也得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考虑,你说我要是不来,明昱累了一天连个晚饭也吃不上。” “阿姨可能误会了,我叫陈小玉。”我心里莫名的失落,原来是我自以为是了,许妈说的那个陈小姐才是汤明昱的女朋友,许妈大吃一惊,忽然尴尬的说:“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也没见过她,只是听明昱提及过几次,我叫你陈小姐你也没拒绝,我就认为是她了,你昨天晚上是因为什么才喝成那个样子,又哭又闹的,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我没什么,就是工作压力大,心情不太好才····等汤先生回来之后,你帮我谢谢他。”我尴尬不已,一直以为汤明昱没结婚就是为了坚守小时候的婚约,许妈将我的衣服拿了过来,“昨天晚上已经洗干净了,明昱能把你带回来,说明你们俩的关系不一般,他很少和其他女性来往的,能在你身上破例,从某种程度说,你身上一定有他对你刮目相看的地方,刚才真的是对不起了,我也没问清楚就稀里糊涂的错认了你。” “不好意思许妈,你有没有看到我口袋里有封信?”我这才反应过来,彻底清醒了,许妈摇了摇头,“我在洗衣服前还特地将你的口袋都仔细找过了,除了手机和一些零钱外,没有任何东西了,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明昱,或许在他那儿也不一定,对了,这颗猫眼石是在你的口袋里拿出来的,挺漂亮。” 我给汤明昱打了电话,但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我只能去医院找他,很巧,他刚从手术室出来,看上去有些憔悴,他似乎知道我为什么来的,到了办公室,将罗素芬给我的信递到给我,什么也没说,我也默不作声,现在看到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失落感,就像一直坚信这个东西是我的,虽然不怎么喜欢,但周围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最好的,我潜移默化的也就把他当作了备胎,没想到最后却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许妈的话仿佛巴掌一样打醒了我,自以为是的结果就是自取其辱,他早就是别人的了,我拿过信,折起来放进口袋,汤明昱见我一直不说话,将一瓶VC递到我面前,“吃点这个可以帮你提高抵抗力。” “是个好东西,我有。”我看了一眼,莫名的冒火,汤明昱用职业口吻说:“这几天不要再喝酒了,早点休息,不要熬夜,多吃点瓜果蔬菜,心烦意乱的时候就找个人说说话,或者开点抗抑郁的药。” “汤明昱,你是不是认为我有病?抑郁症不是病,现在没个抑郁症哪敢说自己奋斗过?”我将桌上的VC拿起,仔细看了下说明书,“你平白无故给我这个干什么?上面这么多的添加剂安全么?我不知道VC能不能提高抵抗力,但我知道多吃VC可以美容养颜,汤医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这张脸很老了?我需要的不是这个,什么狗屁东西!我才不稀罕呢!你留着·····我说你这个人真是的,大半夜的怎么把我带到你家去了?万一引起误会怎么办?咱们小区最不缺的就长舌头,要是有了流言蜚语,说三道四的,你负责么?拿一瓶咀嚼片就想打发我?这算什么?” 我随手就将瓶子又扔到他的桌上,转身就走了,到了门口,火冒三丈,“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拿我的东西?还劳驾我一大早转了两站车跑到你这儿来,真是莫名其妙,以你的个人素养不该干这事儿的,汤明昱,请你记住,从今以后,不要再让我再看到你。” “你大半夜还在外面乱晃什么?”汤明昱的声音追了过来,我面无表情的说:“关你什么事儿?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你可以丢下我的,谁让你随随便便带我去你家的,我求你了么?我这人就是这样蛮不讲理,就算你昨天帮我挂水,我不会因此对你感激涕零的,以后少来搭理我,当你自己是谁呀!之前你没出现,我不也过得好好的。” |
“你要找的那个人就在加护房。”汤明昱的声音永远都是不温不火的,好像没有任何脾气,也听不出任何情绪来,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以及相关信息,“你看我的东西!” “我这儿还忙着呢!随便你怎么说,昨天在接诊的时候刚好遇到的,马上就要出院了,听说直接去外省,错过这次机会,你再找他就难如登天了。”汤明昱的手机响了,他将桌上的听诊器挂到了脖子上,应该是去下病房了,对于昨天晚上的事儿我一点也不记得,捏紧了手上的信封,还在强词夺理的说:“原来汤医生还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您昨天晚上对我的照顾,还有帮我挂了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以后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汤明昱没理我,直接从我身边走开了,我准备走的,但看到桌上那瓶VC时,又鬼使神差的装到口袋,到了加护房,一个驼背的老头正拄着拐杖走到窗口,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报纸,我在门口敲了敲门,老头转过头来,看见我时,仿佛早就知道我要来了,笑着说:“是陈小姐吗?我还以为等不到您来了呢!” “对不起骆先生,久等了。”我就坡下驴的说,我简单看了下里面的信息,驼尚城本人和照片差不多,但照片上的应该是生病之前照的,看上去没现在这么老态,我将门关上,驼尚城将手伸到我面前说:“东西呢?” “嗯?”我一头雾水,驼尚城也是一脸惊疑,“陈小姐,要不是因为汤医生主动来找我,光凭你,我不会帮你这个忙的,这关系到周连生的医药公司最核心的秘密,我也是看在汤医生救我一命的份上才答应帮你一把的。” “是这个么?”在离开之前,罗素芬说这颗猫眼石是把钥匙,我会用得上的,周连生拼命的找它也是因为这个,我连忙将猫眼石拿了出来,驼尚城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似乎在怀疑我和汤明昱的关系,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这么直截了当的就认出我来了,想来汤明昱是给他看过照片了,我有些心虚和慌乱,“您和周连生是什么关系?” “这话就说来话长了,我以前是周连生医药公司的代表,就是帮他联系销路的人,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和你们公司的运营方式差不多,周连生的厂子早在四五年前就快要破产了,他为了减低制药成本,他就购买了一大批有质量问题的药材以次充好,后来这事儿被一个记者发现了,这个记者姓纪,叫纪蓉。” 驼尚城所说的这个纪蓉应该还在原来的单位,也就是没被窃贼之前,驼尚城似乎也认识她,“她假扮工人混进了厂子,拿到了实质性的证据,周连生为了拿回那些要命的东西,就派人陷害了她,就在她发报的举一天晚上,纪蓉在超市里偷东西被人抓个正着,其实这事儿就是周连生一手安排的,那个诬陷她的女人就是王佳瑜,这是他们夫妻俩强强联手给纪蓉下的套,周连生又买通了纪蓉公司里的领导,故意将超市盗窃的事儿越搞越大,报社也因此将她开除了,她的工作全部被别人接替,还被行政拘留了几天,那份她用卧底查出来的资料也周连生拿到了手上,这批质量不过关的药品本该销毁处理的,这样一来,连本带利也就血本无归了。” 原来纪蓉揭开了周连生制造假药的黑幕,就算当时没有我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而装聋作哑,帮她澄清真相,周连生也会想方设法搞垮她的,更加刺激的是,不明真相的纪蓉竟然还无可救药的喜欢上这个一直在背后陷害她的男人,她一直怪我当时没有站出来证明她的清白,不过从她对周连生的态度上来看,应该还不知道当初真正陷害她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她最爱的人,之前是害得她失去前途无量的工作,现在又害得她身败名裂,躲起来不敢见人了。 “后来有个叫商应海的人找到了周连生,说是要一起合作生意,商应海有个秘密的地下小工厂,专门用来模仿大品牌制造假的洗化用品,主要都是以黑牙公司的产品为主,黑牙公司这几年陆续推出几款草本植物的产品,销路很好,他就怂恿周连生和他合伙做生意,周连生的工厂风雨飘摇,就快不行了,仓库里羁押的光是半成品就有五百多万,就别提是成品了,六个单品就值上千万,那可关系到周连生的身家性命。” |
第二百一十七章 通杀 驼尚城作为周连生公司里的医药代表,又能知道这个惊天秘密,不是他谨言慎行,而是足够不起眼,这才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厂子要是挺不过这次危机,那就只能关门大吉了,周连生将所有的半成品全部回炉重造,萃取出的成分和黑牙公司主打的新产品相似,但在药性上有着很大的副作用,商应海早就关注到了周连生,两个都是走投无路的,商应海的厂子只是一个小作坊,他没那么大的本钱去搞黑牙公司的主打品牌,但他能八九不离十的制造出和主打品牌似乎的成分,因为周连海做的也都是草本药,副作用虽然大,却也是积少成多才能发作,所以用过一两次也没什么问题。” 这些混蛋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真的做不出来,就想方设法做出个假的来,洗化用品是所有人日常都会接触的东西,从其他半成品里萃取出的成分自然要比特定的药材成分要差得多,不可避免的还会携带其他对人体有伤害的东西,既然已经流入市场了,又是打着黑牙公司的标签,尤其是那些对黑牙公司的产品很信赖的客户将会首当其冲,接触的越多,副作用就会越大,现在没有引起反响,也只是最终发作之前的积蓄过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在消费这些商品。 “就这样,两人狼狈为奸,一个模仿大公司的品牌造价,一个消化库存,不到半年,周连海就将成本捞上来了,商应海好像有个特别渠道,他的商品都是以黑牙公司的正品流入市场的,就在去年,一个叫于善的人找到周连生,险些要杀了他,因为他也是卖假货的,模仿的也是黑牙公司的产品,不过他在积蓄市场之后就开始打造自己的品牌,商应海之前和他合作过,应该是克隆了于善的做法。” 驼尚城是被公司淘汰的,因为他的业绩最差,业绩水平一般,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勉强逃过周连生的注意,“他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也是靠这个发家的,他警告周连生不要再和商连生合作了,他们两个死了不要紧,要是将他给连累了就不得了,他将周连生以及商应海合作过的所有商家以及销路全部做了记录,还有半成品的萃取程序也都记录在案,他或许是受到启发了,也没销毁,估计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所有的资料都是一式两份,周连生的就锁在一家保险公司。“ 怪不得罗素芬会说猫眼石是开锁的钥匙,原来指的是这个,周连生也真会灵活运用,知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对于一无所知的纪蓉来说,由她来保存猫眼石却是最保险的,而且也故意利用了她对自己越来越强烈的感情牵制她,直到后院起火,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信受到了惩罚,现在的周连生估计想破了脑子也不会想到猫眼石就在我的手上。 “猫眼石就是开锁的凭证,你看在元秋兰三个字下面还有一行用显微镜才能看到的编码,有凭这个东西才能打开保险柜,地址我都给你写在纸上了,你自己小心,知情的没有几个,知道猫眼石用处的就更加寥寥无几了,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的。” 往事不堪回首,驼尚城一脸无奈,一提起这件事儿就频频谈起,原本想大干一场的,却发现一直倡导货真价实理念的老板却投机取巧,挂羊头卖狗肉,“之前在周连生的制药场干得还不错,就是不想跟着他们卖假货,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我也实在干不了,我曾经联合了其他人反对过,不是因为发现他卖假货,而是他拖欠好几个月的工资,结果却被周连生派人打成了这个,我原来是有点驼背,但没现在这么严重,我们那几个人都被遣散了,你看我这个样子谁敢用我?我今年还不到四十岁,一般人看到我的第一眼还以为我有六十岁了,周连生不仅伙同商应海造假,自己厂子也存在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现象,我就是吃了自己厂子里生产的药才会变成今天这个鬼样子的,周连生有着很强大的背景,没人动得了他,现在我想去外地做点小生意,就是华二狗介绍的,他人不错。” |
“那汤医生是怎么认识你的?”原来大师跑到外地了,怪不得他让我去找驼尚城,他吃了一惊,“难道汤医生没跟你说过么?他在周连生的医药公司有个工作室,但他好像不是给周连生打工的,好像在研发什么新药,具体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周连生每次看到他都恭恭敬敬的,我在得知这个秘密之后,差一点就被周连生给发现了,是他帮我化解的,我知道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欠汤医生一个人情,他让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我就会一五一十的说,绝不会有半点隐瞒的,只是你为什么要扒周连生的底?” “我的一个朋友被他骗得太惨,就想教训他一下,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不想透露太多,驼尚城说:“没事儿,你不会孤军奋战的,周连生那儿还不有汤医生帮你的么?你即使遇到再大的危险,他那么聪明,总会帮你化险为夷的,你是她女朋友吧!我可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异性特别关照过。” 我心里一阵愧疚,汤明昱默默为我处理了这么重要的事儿,我连一声感谢还没说,就无端端的向他发脾气,这时,手机响了,是纪蓉,这倒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她约我在仙女台见面,我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冲着那个流浪汉去的,吴世名下落不明,多半也会去找流浪汉,为了以防万一,我给大表哥打了个电话报备,至少让人知道我去哪儿了,吴世名现在穷途末路,指不定会对我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到了指定的地方,我一眼就看到落魄消瘦的吴世名,他看上去灰头土脸的,眼神也没平时那么尖锐犀利了,这时纪蓉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一脸鄙夷的盯着我看,在她看来,她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再不济,背后还有周连生给她撑腰,眼下的落魄和倒霉也只是暂时的。 我将那块猫眼石以及保险公司的地址交到她手上,想让她自己找出真相,我为当年没有站出来给她证明清白而向她道歉,与此同时,也将驼尚城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她不该受到周连生的利用和欺骗,纪蓉难以置信,即使到了现在,她依旧自信又从容,也习惯了这种居高临下状态。 所以无法接受任何人对她事态的肯定和掌控,在她看来,周连生是爱她的,事情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是她老婆无理取闹,故意曝光了他们俩的事儿,而且王佳瑜在明知道欢欢被周梦莹绑架的同时却也在谋算怎么才能将周家的财产占为己有,就像周连生借着欢欢被绑架的事儿而将周梦莹彻底打往深渊,断了她的继承权。 他们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人,但周连生承诺过她,等事成之后一定会给她一个交待的,但我的话多少还是触动了她,或许她早就发现周连生身上的猫腻了,只是她为了得到这份扭曲又见不得人的爱付出了太多心血。 现在说要放弃,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不说,她也无法接受自己全心全意的感情最后只是一场一厢情愿的独角戏,她似乎也才知道猫眼石上的秘密,纪蓉是个聪明人,她不会傻到任由自己被人不明不白的利用,口说无凭,我在她眼里也只是个懦弱又卑劣的代表,说得再真切也没有任何说服力,只有让她亲眼看到了,才能看清周连生的真面目。 “吴警官,好久不见,看样子你这段时间过的并不怎么好。”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他应该是个嫉恶如仇,为民除害的好警察,但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看到的却是一个比罪犯更加恐怖的一面,他手上的职权可以铲除奸恶,却也能助纣为虐,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漠,似乎并没有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忏悔,仿佛都是理所应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爸爸就和王从刚里外勾结,在别人眼里,他是烈士,也只有他才心知肚明,“陈小玉,你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的么?你是警察,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为,你为什么要玷污作为警察最神圣的责任和荣誉?”我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原形毕露的人就是吴世名,他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荣誉?你可真会说话,我可是从始至终就没体验过任何荣誉的感觉,你告诉我,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抽烟那样,还是喝酒那样,或者是吸毒那样的?你描述一下给我听。” |
“你怎么连做人的底线也没有了?你还是我认识的吴警官么?”我知道这些废话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吴世名冷笑,“陈小玉,我告诉你一个现实,干我们这一行的,办的案子越多,看到的罪恶越多,人性就越露骨,他们都是因为什么才走上犯罪道路的?打击犯罪是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但警察也是人,也有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不是神,反而受到外界更多的道德绑架,对于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的罪犯,警察就显得很可怜了,他们受到太多条条框框的束缚,你以为所有的冤屈都会得到昭雪,所有的正义都会得到弘扬?真相有时候是掌握在别人手上的,这是一个各个方面都讲究权位的社会,你越努力就会越发现自己无能为力,警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反而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到罪恶的感染,看得越清楚,越容易感同身受,我看到的都是让人透不过气的黑暗和绝望,一条人命,在不同等级的人眼里就有不同的处理方式,我不是为自己的堕落找借口,只是不想再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圈禁在特定的功能上。” “你说你身不由己,但还是做错了,要是所有的警察都像你这样,这个世界还有救么?我也曾对这个社会恨之入骨,但它不会理会你的,你只有顺从,试着调节自己,将所有的愤怒和痛苦从最绝望的事上转移出去才能走出牛角尖,不光是我们这样觉得这个社会畸形又变态,所有人都是这样活着的,我们没有权利要求任何人为我们的委屈买单,生活里的开心和不开心的,不都是我们自己的么?”我走近他,眼泪禁不住的流出来,吴世名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目光却很空洞,和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截然相反,“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和你感慨人生的,是想和你完成一个交易。” “是让我和你一起同流合污?你是专业的,拉我入伙,就怕我会拖了你的后退,千年道行一朝丧,吴警官这个计划就怕会划不来。” “你不用谦虚了,孔元天昨天联系我了。”吴世名有条不紊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这是他的筹码,却也是他最忌惮的东西,“他让我出面帮你对付于善,但我现在躲着不出来,并非上次缴获毒贩的事情被袁成志设了圈套,而是因为葛仁山,他现在回来了,迟早都会要了我的命,孔元天说你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麻烦,这样一来,我就有足够的精力和机会帮你解决于善了。” “葛仁山可是黑社会,孔元天都没办法出面,我又如何帮你出得了头?这不是强人所难么?不过问题既然有了解决的方案,那么大家就拿出点诚意出来,我不想和你鱼死网破,想来你也不想最后却在我的身上绊一跟头,葛仁山的事情我会试着去解决的,至于结果怎样,我也不敢给你打包票,于善那个混蛋将方延乐骗到了外地,据我现在得到的消息,延乐现在已经摆脱了鬼头手的追杀,只是不知道现在人在哪儿,警方派出去的人还没传来消息,元天那儿也没任何进展。”我也在吴世名的身边坐下,一想到都过去几天了,方延乐依旧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吴世名剧烈咳嗽了几声,桌上放着好几个吃剩下的方便面,“我以前和鬼头手打过交道,于善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必须求出苏妍。” “她不是杀人犯么?秦至九就死在她的手上,这是法院受理的,不光是证据确凿,她自己不也认罪了么?”我莫名其妙,吴世名漫不经心的瞪了我一眼,随后从对面的小房间内,将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揪了出来,推到我面前说:“苏涵没有杀人,她批认的那个尸体并不是秦至九的,这是汤明轩特意安排的。”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汤明轩虽然还没有和苏妍结婚,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汤明轩也算是苏涵的妹夫,而且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矛盾,汤明轩为什么要苏涵给真正的凶手顶罪?” 江龙曾经说过,他看到真正杀死秦至九的人其实是王从刚,但他看到的那个应该和龙爷给王从刚复制出的一个替身,很有可能就是之前被王从刚收买,故意在验尸报告上睁眼说瞎话的法医康龙,秦至九曾经侵犯过王春娇,康龙杀了秦至九,算是给自己女儿报仇,要是这么解释也合情合理,只是汤明轩怎么会帮一个污蔑自己姐姐清白的康龙搞定了秦至九,甚至还指使苏涵将这事儿给认下来,给他顶罪? |
第二百一十八章 秘密 “汤明轩之所以这么针对苏涵,是因为她曾经····这件事儿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讲,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救出苏涵,再过一个星期,她就要被执行死刑了,这是汤明轩的计划,苏涵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对他的任何指令也都言听计从,汤明轩摆明了就是想她死,苏涵心甘情愿的认下这一切,应该是觉得良心不安吧!” 吴世名在说到苏涵时,整个人的状态比之前要虚弱的多,仿佛这是他身上最致命的伤口,他愿意为苏涵冲锋陷阵,但苏涵的心从未在他身上有过半刻的停留,却义无反顾的为汤明轩做任何事,甚至是含冤而死也在所不惜,我仔细看了眼老人,他应该就是先前被吴世名藏在黑屋子里的流浪汉,但他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那天的录像由于光线太暗也看不清楚,我也无法确认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天逃跑的人。 “陈小玉,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要想认认真真的对一个人好,不管她是否接受,这或许是我在落得最悲凉下场之前还能为她做的事儿,我们现在都没法全身而退了,包括你,人还是傻一点的好,看什么都稀里糊涂的,顶多吃点亏,但过于聪明了就会觉得计较,很多丑陋的东西也会清清楚楚的浮现出来,让你变得更加现实,生活原本就身不由己,这些东西要是累加在一起,那么就不是身不由己那么简单了,而是困兽犹斗,越挣扎就越痛苦。” 吴世名轻轻叹了口气,“我当警察就是因为看不惯父亲的所作所为,他犯下了太多的错,给别人也带来了太多的痛苦,我想帮助任何需要帮助的人,也想通过这个方式去掩盖爸爸这一生所犯下的罪恶,但越到后来我就越发现自己也不知不觉的掉进泥潭里,一个小小的妥协就能打开欲望的大门,自己的世界是黑白的,但充满诱惑的空虚世界里却姹紫嫣红,有你喜欢的任何色彩,而且唾手可得,慢慢的也就迷失了。” 我看了眼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流浪汉,吴世名的眼神变得迷茫而失落,“在清醒的状态下沦陷其实是很可怕的,明知道以后的结局是怎样却已为时过晚,路是自己选的,只能闭着眼走到底,现在我终于能明白爸爸活着的时候总是叮嘱我不要当警察,我们遏制罪恶,却也时刻面对比罪恶的冲击力更大的诱惑,误入歧途还有往返的可能,但有些路,不是通向家的,而是地狱,我现在只想救苏涵,别的,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所以于善的事儿,我会全力以赴的。” “吴警官,你知不知道袁成志一直都在调查你?”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吴世民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我知道那次行动,就是他故意给我设的圈套,结束了这件事儿我就会去自首的,他是个好警察,不要因为我而变成另外一个我,其实他处心积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有开始就有结束,这个头是我开的,最后就会由他来结尾。” 通过小轻,我找了网名叫仙桃君,名号叫何首乌,实名叫何守君的人,苏涵是他的大学老师,我在他学校门口的茶餐厅见到了他,看上去其貌不扬,戴着厚厚的眼镜,身形消瘦,穿着拖鞋,一听是小轻介绍过来的,立刻欢天喜地的买了两杯奶茶,何守君脸上的笑容过于热烈,似乎带着很强的目的性,“小玉姐,听说你是小轻的朋友,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她,我真是太喜欢她了。” “嗯,可以!但卸妆前和卸妆后可能不太一样,我是说不光是脸,还有·····”我不知道要不要将小轻在网上女扮男装的事情说出来,何守君一脸憧憬的说:“在我眼里她是最完美的,我只想当面和她说几句话,聊了也快有一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亲密接触她的机会,当然得抓住呀!就算她卸妆后很丑,那就不要卸妆,从小到大,我还没有亲眼见到过网红呢!” “我们言归正传吧!小轻这事儿来日方长,我们有时间再聊。”我打断他,何守君立刻惊醒过来,“你是想问苏涵还是苏妍?” “你的老师变成杀人犯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谁能相信那么漂亮的女老师竟然是个杀手,除了让人大跌眼镜外,还受到一些极端变态分子的追捧,说什么是放分自己,给学校引起很恶劣的影响,反正将她的事儿给压了下来,这个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一开始见到苏老师就觉得她的那种知书达理的娴静不像是那种文化熏陶出来的气质,更像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保持的冷静和从容。” |
何守君吃了口奶茶,味道似乎不错,又吸了几口,“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太多,反正·····和苏妍玩的不错,她性格比较活泼,虽然年纪比我们大一点,但和我们几个很合群的,隔三差五就约到一起吃烧烤,她特别喜欢唱歌,而且唱得特别好听,要是参加唱歌比赛的话,估计得名列前茅,她男朋友挺帅的,记得有一次元旦放假,苏妍姐又约我们几个一起出来玩,她男朋友汤明轩是和苏老师一块儿过来的,我观察力还是不错的,总觉得苏老师好像喜欢汤明轩,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这个我在麻风病村就隐约看出来了,何守君继续说:“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出来,反正我一眼就察觉出来了,当时我们是在路边的大排档吃饭的,苏妍姐还当众给汤明轩唱了首《简单爱》,应该算是表白了,我注意到苏老师的反应,好像挺失落的,也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喝酒,后来仔细想想,苏妍姐向来心思细腻,多半是发现苏老师也对她男朋友的想法,也不算是羞辱吧,就是告诉她,汤明轩是她的,让她知难而退,但她们是姐妹,有些话,苏妍姐也不能说得太过直白,旁敲侧击告诉她一下就差不多了。” 我看着窗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是别人的热闹,我无法想像在苏妍死后,苏涵在没有如愿以偿的情况下又怀着什么心情继续留在汤明轩身边的,她在不对的时间爱上了不对的人,哪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天晚上,苏老师喝大了,醉醺醺的,连站都站不直,苏妍姐喝的不少,苏老师住在学校安排的公寓,苏妍姐和汤明轩住在一起,两人回家的路也不在一条线上,苏老师大概真喝糊涂了,非要汤明轩送她回去,苏妍姐也来了劲儿,死活不肯,最后是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将苏老师送回去的。” 何守君为了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偶像,也是搜肠刮肚,将自己记得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苏老师第二天还有课,但她一直没来,我担心她会不会受了刺激想不开什么的,结果我就给苏妍姐打了电话,我和她就跑去公寓找老师,结果却发现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儿,地上有一大摊的血,手腕上皮开肉绽,我第一眼看到险些晕过去,我知道是为什么,老师这是为情所困,对方又是妹妹男朋友,她又不能以姐姐的身份强取豪夺,想来苏妍姐也看出来了,哭得很难过,苏老师哀求苏妍姐不要将这件事儿告诉汤明轩,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对他的心思也一起死了,我当时听这话就觉得是个蒙混过关的借口,爱一个人,尤其还是得不到的,哪能随随便便说忘就忘的。” “后来呢?汤明轩就一点也没察觉出来么?” “苏妍姐很爱她姐姐的,只要不涉及到立场问题,几乎对她言听计从,后来我才知道苏妍姐不是苏老师的亲妹妹,而是小时候从河边捡来的孤儿,但汤明轩似乎不知道这件事儿,我也曾问过苏妍姐,她说这是苏老师的意思,还说她小时候就和汤明轩认识了,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就被苏家人收养了,从小到大苏老师都很照顾她的,所以她对苏老师更多的则是恩情,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的。” 经历了一次失去,在再次得到的时候就会格外珍惜,因为她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的打击和伤害了,何守君听这些的时候也很无奈,对苏涵的过分和越界有愤恨却也觉得可怜,一份连自己生命也能舍弃的感情得在她心中占有多大的份量。 “苏妍姐一直都想和汤明轩相认,说她就是小时候的那个人,苏老师让她先瞒着这件事儿,因为汤明轩一直在找小时候的发小,对苏妍姐的感情好像····或许是觉得她长的有点像他的发小,身上有那种让他觉得熟悉的东西,但对她的感情若即若离,好像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替身,苏老师的意思是想让苏妍姐自己去分辨汤明轩对她的感情到底在哪个范畴里,是把她当作寻找发小过程中用来消遣寂寞的替身,还是真对她动了真感情。” |
苏妍给何守君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但苏涵对汤明轩的觊觎却让他觉得愤愤不平,还利用苏妍对她的感情横加干涉,这就真的欺人太甚了,“现在想想,苏老师简单是一派胡言,分明是在挑拨离间,苏妍姐可能从小就寄人篱下,苏老师又是她的亲人,所以在汤明轩和苏老师之间,她还是偏向苏老师的,她就是太看中这份亲情,所以才会接受这么荒诞的建议,苏老师还托了很多关系才找到苏妍姐的家人,但苏妍姐并没回去,她跟我说过,她见过她妈妈了,当时两人在街上见面时,或许是母女连心,她们都没做介绍就认出了彼此,两人在大街上抱头痛哭。” 吸管被我抓得变形了,那个人就是我,没想到老妈真的见过她了,我无法相信找到了亲生女儿却无法团聚,还要在我面前装得若无其事的,我欠她们的实在太多,尤其是深明大义的苏妍,现在她死了,我又怎么回报她的这份宽容和大义,尤其是老妈,刚相认不久的女儿又不见了,她要是知道了真相该怎么办? “她的生母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也是她认识的,从小一起生活过,好像用的还是她原来的名字,不光是取代了她,也抚平了失去女儿的创伤,苏妍姐说还见过那个女孩儿,不是很起眼,总是被人欺负,挺可怜的,因为小时候她就被人贩子从外地拐了过来,所以就认为那个人更需要父母的关爱,她只要让她妈妈知道她过得很好就可以了。” 何守君语气里最多的就是无奈了,这是别人的私事儿,就连苏妍自己都默许了,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的,“这样两边的家庭都不会因此天下大乱,她之后就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关爱麻风病的义工组织,就是在她原来生活的老家,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好了,但苏老师还在学校教书,有时候也会去找苏妍姐,还拍回来了很多照片,我见过的几张都有汤明轩的影子,这哪能是割一次手腕就能彻底忘记的,看得出,汤明轩在苏老师心里的痕迹似乎越来越明显了,苏妍姐要是能正确对待她和苏老师之间的关系,也不至于受制于人,处处为了妥协关系而委曲求全。” 我能理解苏妍的心理,相对于别人,我们想得到的东西在受到环境的影响下很难达成,在得到时,就会十倍百倍甚至委屈自己也要想方设法留住,家里家外,都在流浪,她爱汤明轩,不会因为小时候认识才爱的。 爱就是爱,没有任何目的和私心,就是想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她在这场角逐里原本是占优势的,却因为过多的情义而成为别人牵制她的软肋,她不想失去苏涵这个姐姐,但让她大大方方的让出自己最爱的人,她也无法做出妥协。 “汤明轩也真是,他一看就是那种绝顶聪明的人,我能看出来的,他肯定也能,他心里对发小念念不忘,一面抓着苏妍姐这个替身不放,另一面又在苏老师面前搞暧昧,这么多因素凑到一起,苏妍姐会害怕损坏她小时候留给汤明轩的美好回忆,期望和现实永远不是一个层面的。” 何守君说完整个人都变得很消沉,为苏妍在姐姐和爱人之间左右为难的命运而心痛,但苏涵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继续对苏妍咄咄逼人,何守君一方面同情苏妍敢怒不敢言的遭遇,又对游离在两个女人之间似乎还乐此不疲的汤明轩感到深恶痛绝,“她以苏妍的身份能得到汤明轩对她小时候的那份纯真感情么?现在又和她姐姐也纠缠不清的,所以她就更不敢说了,而且这个真相要是戳破了,汤明轩一定会对苏老师恨之入骨的,我估计苏妍姐也会因为这一点忌讳才刻意保守这个秘密的。” “小轻·····你要是想见他,我可以给你一个地址,但他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且和你是一个性别,你要是能接受得了就去找他吧!”我心里五味杂陈,何守君仿佛惊醒过来似的,“你说什么?我的女神和我一个性别?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她的胸明明很大的!怎么能是假的呢!” |
“你现在看到的美女,又有几个是真的?”我甩下小轻的照片就走了,直接去了医院。 第二百一十九章 质问 汤明轩精神不错,已经可以下床了,我看到他咬牙切齿的,他反而嬉皮笑脸的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看你风风火火的,气氛好像不太对,我一直呆在医院,可没时间得罪你,还是什么人得罪你了。” “我现在遇到点麻烦,想要跟你借个人。”我努力压制内心的怒火,汤明轩见我不像是开玩笑的,神色也认真起来,“你什么时候还跟我这么客气,我都能借给你,何况是别人?谁?我哥么?” “许黑山。” “你找他干什么?”汤明轩的脸色瞬间变了,我开门见山的说:“王佳瑜指使小燕儿想用老鼠药害死我的全家,还好楼上喜欢贪小便宜的老太婆给阴差阳错给拿走了,这会儿她和孙子两个人还在医院抢救呢!警方虽然立了案,但王佳瑜矢口否认指使小燕儿毒杀我的全家,你是知道的,周连生处处都有关系,和龙爷又是一家亲,现在所有的责任都由小燕儿一个人担着了,之前袁警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猪蹄里面并没有老鼠药的成分,老太婆和他孙子是因为吃了变质的猪蹄才会中毒的,周连生显然是去活动过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现在王佳瑜盯死了我,万一哪天对我来个突然袭击,我可是防不胜防,连点反应的机会也没有,人总会死的,我不怕死,但我怕自己会死得不明不白。” “他人现在在关峡村,你还是别往那儿跑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汤明轩悠然自得的端起桌上的红酒,我一把夺过,劈头盖脸的泼到他的脸上,汤明轩勃然大怒,扬起手就要向我打来,我将高脚杯当着他的面摔到了地上,现在不是怕的问题,而是他在苏妍死后还和苏涵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你是不是想打我?像你这种卑鄙无耻的男人打女人也不足为奇,以前觉得你长的挺好看的,现在仔细看看,真是衣冠楚楚,恶心到我了。” “陈小玉,你发什么疯!我怎么着你了!想找人出气也得看对方是谁,你是否能惹得起?”汤明轩一脸狐疑,我不会无缘无故发疯的,“我可是你未来的嫂子,怎么就惹不起了!” “我哥····看来你还是没睡醒吧!别再白日做梦了,之前就是想逗你玩的,我哥可是个美男子,事业有成,工作又体面,关键长的又那么玉树临风,但凡见过他的女人都会情不自禁爱上他的,你也不会例外,原本想告诉你真相的,就是想等你彻彻底底喜欢上他的时候再告诉你这个残忍的真相,老一辈都死了,他们留下的口头约定不会成为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机会,感情的创伤比肉体上的创伤要痛一万倍,我·····”汤明轩的话还没说完,我捡起地上的一片玻璃片,将手伸到他面前,毫不犹豫的在手心划了下去,顿时血流不止,“汤明轩,你给我听着,只要是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这还是你教给我的,我凭什么就配不上你哥了?长辈永远都是长辈,丁家的人还没死绝了呢!不瞒你说,我昨天晚上就是在你哥家睡的,顺利把你哥也睡了,不信你问你哥,他肯定会说没有,这种事情,他那么斯文的人,肯定难以启齿。” “陈小玉,你坏起来真够下流的,这种玩笑也敢开,我哥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和女人上床的人,就你这种姿色还没到美人计的标准。” 汤明轩哈哈大笑,我握住手,血不停的从指缝里溢出来,滴落在地板上,“我这也是从你身上得来的借鉴,照葫芦画瓢嘛,这个谁不会,你不是拿着老一辈当年的盟约让我和你哥扯到一起的么?我这个人脸皮薄,现在被你撕了,也就没有脸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在你看来,这是你用来惩罚我的方式,在我看来,我这是假戏真做,而且你哥也是个不错的男人,先撇开丁家不说,以我目前的条件,真是踩了一个月的狗屎运也碰不着条件这么优秀的男人,你刚才的话不但没有羞辱到我,反而还给我提了个醒,不然我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比用你哥更能牵制你的。” |
“陈小玉,别跟我搞这个,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往下说。”汤明轩这回是真的被激怒了,到了这一步,我无路可退,当然不甘示弱了,“所以我认真想了想,既然是喜欢的,我又何必自卑,正常的手段要是不管用,那就甩开膀子干,什么办法管用就用什么,你不也是靠厚颜无耻发家的么?我也可以,就拿你哥当个试手的对象吧!我一定会搞定他的,想来你对我身边的人还不是很熟悉,咱们小区最多的就长舌头了,你哥在小区里也算是一表人才,很出风头的,谁不知道他,你说他有女朋友是吧!这个关系,她在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后,十有八九会分手的,刚好我就可以趁机上位了。” “这是我的底线,你要是敢越界的话,我就杀了你。”汤明轩阴森森的话,我可不怕,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就你有底线,我也有,别把自己太当人了?我说先前那些混蛋怎么欺负起我来那么有恃无恐的,原来是我太没底线,现在我不能再任由任何人在我头上兴风作浪,也包括你。” “你不是说喜欢我么?怎么又和我哥扯上关系?”汤明轩竟然拿在其他女人身上屡试不爽的自信来衡量我,我怔了一下,“以前是喜欢,但现在不喜欢了,我早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就想找个居家过日子的男人结婚,刚好你哥符合了我对男人所有的幻想和条件,当然会选择他了,你这个德行怎么也太不要脸了吧!凭什么认为所有见过你的女人都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我开始恶心你了,你得接受这个事实。” “这么快就变脸了,看来你受到的刺激还不小。”汤明轩抽了几张纸巾给我,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看,看来审视我的标准又升级了,我将手从他手上抽开,“我今天从你哥家里出来的时候披头散发,我可以给你哥塑造不同风格的形象,你说我配不上他,我这辈子都达不到他的高度了,但他的形象可以降低到完全和我门当户对对的标准,这个就好办了,反正我们两人已经沾上关系,你想你哥高尚点呢!那我就是投怀送抱,死缠烂打,要是龌龊一点,我会说他趁我喝醉了酒对我欲行不轨,这么敏感的话题放到网上就能平地一声雷,没人会对真相感兴趣的,你哥丢了工作不说,形象也会一落千丈,想来搞我,我是搞不过你了,但我可以拉你哥当垫背的,他未来的好坏还得看你怎么配合了。” “你找许黑山帮你报仇么?”汤明轩跳过他哥哥的话题,看来他是认真对待我的请求了,我避重就轻,“我想请他帮我搞清楚一些事情,我只有一个问题,许黑山是卖假药的,而周连生也是生产假药的,我想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是否有关联。” “谁告诉你许黑山卖的是假药?”汤明轩似乎认为我知道的太多了,我凑近他的脸,“女人的直觉很准的,就像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混蛋一个道理,别再自作多情了!” 再一次看到许黑山时,他依旧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的,许黑山和上次在洞穴里见到我的反应不太一样,上一次停留的时间比较短,他也是照本宣科,现在被汤明轩派来协助我的工作,再加上之前用迷幻药害得我险些倾家荡产,至少还有几十万没有追回,许黑山老老实实的将存折递到我面前,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不见身影,现在用不着了,又虚情假意的交上来。 当我提到要去麻风病村时,他显得有些犹豫不决,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受到过汤明轩的提点,我让他在村口等我,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当然了,我选许黑山有我的目的,和我同行,自然也得为我的安全负责,要是我在村子里有个三长两短,到了汤明轩那儿,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交得了差的。 我给孔元天打了个电话,将我的去向告诉他,我不想有个三长两短之后就人间蒸发了,总得有人知道我去了哪儿,干什么去了,好在关键时刻给我搭把手,我请他帮我做件事儿,这一次去关峡村,多少都会有点风吹到王从刚那儿去的,凭我单枪匹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问我要不要让山炮陪我去,我说不光是山炮,张虎也得过来,只要等在村口待命就好了,需要他们的时候,我会通知他们的,在王从刚没有出场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
我上次去,村长还精神抖擞的,现在却已病入膏肓,睡在床上起不来了,在进去之前,医生给我做了全面的检查和预防措施,许黑山一路上战战兢兢的,尤其是在我不说话,也没质问他之前诈骗的事情,他更加显得惴惴不安的。 丁大春被人吊在了树上,打得皮开肉绽,这儿就像一个原始社会,没人敢来,谁强就听谁的,领头的是村长的大长子王富贵,生得虎背熊腰,肥头大耳,面目狰狞,不过也是麻风病的感染者,他身后还有跟班,烂掉了半只耳朵,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欺软怕硬,向丁大春挥鞭子的人就是他,喜欢狐假虎威,每次逮到丁大春都会将他往死里打。 他看到我时,一脸不屑,丁大春被打得半死,身上的伤口鲜血淋漓,不停的向我求饶,王富贵想来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惯了,他在这儿一手遮天,横行霸道,他拿着鞭子大摇大摆的向我走来,“你谁呀?黑山,你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没告诉她这是什么地方?没看到村口的牌子么?进到这里的人和感染艾滋病一样可怕,都活不了多久了。” 许黑山戴着口罩,屁颠屁颠的跑到王富贵那儿叽哩咕嘟说了几句,还往他手里塞了两瓶药,王富贵忽然饶有兴趣的走到我面前,“你知道我一口吐沫就能让你在这儿落地生根,你是汤明轩的人又能怎样!他不是快要死了么?还逞什么威风,这儿是我说了算,你老实说,你来这儿干什么的!” “你看看我在这儿能给你干些什么。”我镇定自若的说,王富贵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好像在想着什么,忽然恍然大悟,“你叫陈小玉是吧!哦,上次来的时候我在山上,听他们说起过你,挺有意思的,还摔进了河里,吓得花容失色,但你这回好像不太一样!你来这儿应该不是为了给我说这句话的,到底什么事儿!” “你先把他放下来,好歹也是人命,这儿虽然与世隔绝,却也是讲人权的,你的权利再大,也不能私设公堂,他的命不是和你的命是一样的么?”我几乎可以看到王富贵脸上大片大片的红斑,“我大老远过来可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就想过来了解几件事情,你要是配合,帮我节省了时间,我会给你报酬的。” 王富贵哈哈大笑,许黑山向我挤了挤眼睛,示意我别刺激他,就在王富贵向我扬起手的一刹那,我拿起喷雾就往他眼睛上拧了下去,王富贵捂着眼睛痛苦不堪的摔到地上翻滚起来,我看向许黑山说:“你先把那个人放下来,然后将他吊上去!” “这个····” “你不行,那就让汤明轩自个儿过来动手,刚好王富贵刚才出言不逊,他这才没走多久就被连人轻视成了个屁,你是他的下属,这么大的羞辱你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视不管,看来你对他的忠心连蜻蜓点水也不到!果然是卖假药的。”我冷冷的盯了他,许黑山大惊失色,“我那个不是卖····” “看重出来,他们对你恨之入骨,在这儿,你的药再真也是假的,那你怎么证明这药就是真的?像你这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对我使用迷幻药的人哪还会有良心?你要是不去就给我一个话,别在这儿装傻充愣!” 许黑山三下五除二就将王富贵吊了起来,王富贵两腿悬空,撕心裂肺的嚷嚷着,这让难以下床的村长也惊动了,丁大春浑身伤痕累累,丁黑山站在一旁看着,“赶紧叫医生去!愣着干吗!眼睛瞎了么?就你这么呆头呆脑是怎么给汤明轩办事儿的?” 医生年纪老迈,提着药箱子过来了,很快就将丁大春身上的伤处理好,我想当年王从刚就是通过这个医生才将麻风病在这个村子里传开了的,东窗事发后,他也因为愧疚而选择留在了这儿,继而也感染了麻风病,一辈子都没娶妻生子。 现在年纪大了,老无所依,孤苦伶仃一个人也怪可怜的,毕竟当年他也不知情,只是被王从刚恶意利用了而已,他原本前途无量,麻风病的爆发也将他的人生和事业毁于一旦,这个悲剧不该由他一个人承担,即使当初没有他,王从刚也会想方设法将麻风病在这儿传开的,他不该为王从刚的罪恶买单。 “陈小玉,你怎么把我儿子给吊起来了?”这时村长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走了过来,我看了眼被吊起的王富贵,笑着说:“我是过来调查事情的,你儿子出言不逊,还想打我,难道我也要像其他被你们压迫的人一样俯首称臣?”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什么时候压迫人了?”村长气得一阵咳嗽,脸都快红得冒血了,我不紧不慢走到他面前,“你一定为当年的事情感到懊悔,或者说,你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更贴切的说,应该是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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