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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临终天使[第3页] |
作者:紫慕流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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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黑陨石,只要你们帮到我儿子的忙,我就将黑陨石当作酬劳送给你们,求求你们了!千万不能再让纪老头逍遥法外,他能这样坑害我儿子,说不定也用同样的手段坑害过别人,这样的人就该送去坐一辈子的牢,以后就再也害不了人了,而且他现在的名声原该就是我儿子的。” 刘光伟咬牙切齿,现在只字不提医生二字,许多和东子大吃一惊,吕不丰也不可思议,怪不得刘光伟刚开始怎么那么嚣张,原来手里还握着黑陨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许多平定了下波涛汹涌的情绪,看向吕不丰,“不丰,你是记者,你在北京呆了好几年,那边的门道子多,姓纪的就交给你调查了,务必要找到他偷梁换柱的关键性证据,确保万无一失。” “不丰同志,那我儿子的事儿就拜托你了!求你无论如何也得帮帮他!”刘光伟脸上的傲慢和目中无人都不见了,他用力晃着吕不丰的肩膀,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摇下来,他连忙挣脱,“别摇了,脖子都快脱臼了,这是我份内的事儿,不用你说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纪老头做了亏心事儿,必然很戒备,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戒心,在出发之前,我们得从长计议,毕竟纪老头在圈子里也算是德高望重,就算摸到线索,以他的关系,可能不等我们进行下一步,他就会派人将我们给料理了,还是慎重点儿比较好。” 东子说,许多觉得有道理,“这样吧!由于事发突然,我们还得再找一个帮手,她是律师,虽然年纪,但在圈子里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和很多高手都过过招了,要是抓住纪老头的把柄,我们再由她出马,相信很快就能帮你儿子正名,只是他····他现在生命迹象不稳定,要是他人没了,我们打赢了官司也没多大意义,所以还得等你儿子苏醒或病情稳定之后再作打算。” “要不是我强迫儿子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儿,他也不会发疯!都怪我不好,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偿还他!”刘光伟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他用手在眼睛上擦了下,手背上留下了清晰的泪痕,这是一张交织着懊悔和心疼的脸,他以爱的名义将自己的儿子送上了不归路。 每个明星在出人头地之前,或多或少都会经历一段暗无天日的冷遇,没有希望,茫然,彷徨,看不到未来,但成功永远都属于那些耐心等候的人,努力加上天赋,再加上恰到好处的时机,这才是成功的要素,缺一不可,刘光伟的儿子做到了努力,也有天赋,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机遇。 但机遇却和前两者截然不同,它需要更多的耐心和修养,一个毛躁的人,就算等到了机遇, 即使成功了也不会珍惜,无论是爱情还是工作,抑或是梦想,越是重要的,越会迟来一步,只要你做好了准备,总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给你惊喜。 星星最亮的时候,也正是天空最黑暗的时候。 但很多人却遗忘了这个准则,在无望的等待中,在磨砺中,在难以忍受的困境中缴械投降了,其实他们离最终梦想的实现只有一步之遥,很多事儿就是这样,坏到一定程度就会慢慢好起来,因为它无法更坏。 努力过后才知道很多如履薄冰的选择,坚持坚持就过来了,再耐心等一下就能等到春暖花开,他们轰轰烈烈的开始,满怀希望,却无疾而终,潦草收场,将曾经付出的心血和眼泪也都糟践的一文不值。 梦想不分大小,迈出去的每一步都不要后悔,只要记住自己是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走到这一步,只是现实太过残忍,梦想在面包面前,永远都是那么脆弱,不堪一击,就是因为这样,才需要守护它的人用更多的耐心和执着,在百般煎熬中仔细聆听花开刹那的声音,心花怒放。 人生就像一杯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然后,回味无穷。 许多终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黑陨石,他右眼眶里的义眼被由边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由边捧着尚无的黑陨石瑟瑟发抖,东子和吕不丰在看到许多空荡荡的眼眶时,眼睛都泛红了,他当初是为了保全他们才将自己的右眼挖出来,这个恩情,够他们还上一辈子的。 “可能会很痛!你忍着点儿!”由边用手撑开他的眼皮,东子说:“你先别急着塞进去,要是真疼的话,小多肯定受不了的,你看看用什么东西才能减小这种疼痛。” |
“没办法的,这和生孩子的概念差不多,只有通过疼痛才能在脱离母体的时候获取免疫力,剖腹产孩子的抵抗力就相对弱一点,只有尽力了疼痛,黑陨石才能和他融为一体。”由边说,吕不丰忽然将自己的领带抽了下来,卷成一卷,塞到许多的嘴里说:“疼的时候就咬住,这领带质地好,好几十买的呢!再大的力也咬不烂,总能····总能好受点儿,要是咬伤舌头就不好了,还有由边,你弄的时候仔细点儿,分不分正反面的?别弄错了!还得让小多受二遍罪!” “啊!”就在由边将黑陨石放入他眼眶后,许多的右眼忽然火烧火燎的疼痛,仿佛再次遭受了挖眼之痛,他摔在地上,捂住眼睛,疼得满地打滚,更可怕的是,大量的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以他本身的能量是不可能有血的,这足以说明黑陨石的的确确就是尚无的右眼。 东子一把揪住由边,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由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说许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必然的,或许过一会儿就会停止流血了,作为临终天使,能有这么大的出血量,必然是黑陨石和许多体内的能量完全融合了。 只是他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能量和尚无的能量完全融合,他自己要是控制不了,或是受到外界的攻击,尚无强大的能量都会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这比他之前更危险,毕竟在他本身的能量没有达到一定标准,尚无的能量就会处于休眠状态,威胁再大也是可以控制住的。 吕不丰和东子听他这么说,毫不犹豫就将由边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一顿暴打,质问他之前为什么不说,现在木已成舟却来马后炮,难不成还能将许多的右眼再挖出来?然而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许多右眼的瞳孔竟然变成了红色,鲜红仿佛凝血一般,又像是随时会张开的血盆大口。 由边也吓得直往后退,毕竟尚无的眼睛了民不是他这种小角色就能轻易接触到的,东子和吕不丰一见这情况,又想将他揪过来暴打,许多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腥红的瞳孔仿佛随着他的颤栗还在不停的扩张,仿佛就要有什么邪恶而恐怖的东西就要从里面爬出来,这和他正常的左眼瞳孔形成鲜明的对比,狰狞而恐怖,触目惊心。 “小多,你感觉怎么样了?还痛不痛?”东子想要接近他,吕不丰却将他扯了回来,许多几乎半边脸都是血,他的右眼仿佛不受他的控制,连眨眼也不和左眼同一个节奏,还真是别人的眼睛,不受他的驱使,为所欲为,吕不丰一把就将由边拽了过来,“你说这是什么情况?还能不能将他的眼睛抠出来?这样会吓死人的,唐天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这个我没试过呀!我也是第一次!尚无的东西哪有先例的道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不过我看小多除了那只眼睛外,也没什么变化,应该没问题!”由边神色惊慌的说,这个猜测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大可能。 吕不丰挥起拳头又想打他,东子将他的手扯开,“这也不能怪他,或许是我们操之过急了,总想着能让小多尽快强大起来,这样就能摆脱唐天和汤依然的控制,事务所也就能靠着我们几个风风光光的撑起来,我们光想着小多身上藏有尚无的能量,也都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有了他的眼睛,就能移花接木,将他取而代之了,我们忽略了这里面可能存在的不确定因素,要说再将眼睛抠下来,这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小多也不能再承受挖眼之苦,即使他能承受得了,也不知道眼睛取出来后,又会引发多少后遗症。”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看小多的两只眼,一点也不协调,好像神经失调了似的,尚无的能量虽然潜藏在他的身体里,但他一分一毫也使用不了,估计这只眼睛也是这样,到底不是原装的,再适合也使不出它的半分作用来,这不成了多此一举,累赘了么?而且这两只眼颜色差异那么大,截然相反,只要眼睛没瞎的人,一看就能看出问题来,现在木已成舟,想抠也抠不下来,原来的假眼也装不进去了,说什么都为时过晚了,尚无的眼现在是红色的,接下来要是再变色又该怎么办?要是变成白色的,那不成了白内障了么?”吕不丰越想越觉得这是由边故意使的坏,由边差点笑出来,东子的眼白还没翻过来,由边自告奋勇的说:“这个好办,我们可以给他戴副墨镜,这样一来,不就能将他那只红色的眼睛遮住了么?” |
“你是不是傻?我们昼伏夜出,哪有夜里还戴墨镜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摆着遮遮掩掩的么?你当别人和你一样缺心眼儿?我看你就是睁眼瞎,留着也是摆设,信不信我现在就将它们挖出来?”吕不丰对于由边不负责任的行为非常气愤,东子说:“你就别再骂他了,他现在比我们谁都希望小多能好好的,这是他的护身符,小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第一个倒霉,而且他也是知道小多和唐天关系的,他故意在小多身上使坏,就是跟唐天过不去,他现在躲还躲不及,又怎么会自寻死路,给自己下套呢!我们与其在这上面白费口舌,不如想想怎样才能将小多的右眼瞒过去。” “这怎么瞒?又不是红眼病,用点药膏就没事儿了,这····不管怎么瞒天过海,终究治标不治本。”吕不丰苦恼不已,他忽然打了个指响,“咱们可以给他戴眼瞳,虽然这是女生的专权,但这也是个办法,咱们挑一个正常颜色,往上那么一盖,不就能将他的红色瞳孔完美无缺的遮住了么?” 第八十二章 合作 十五分钟后,瑞玲来了,接到东子的电话,顺便在专卖店买了一副正常色的眼瞳,东子拿到眼镜后,一脸诧异的说:“这上面怎么还有花纹?” “这是今年的流行款?是我同学的妈妈开的店,一般人还买不到,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戴这东西?真是矫情,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帮你买了,没功劳,还落一大堆牢骚,我就好奇了,你这的这路线是往人妖的方向转型,还是打算出柜了?”瑞玲一脸好奇的问,东子指了指小多,“这东西我可是八辈子也不会用的,是小多,他的右眼出了点问题,不想跑出去吓人,就打算用眼瞳盖一盖,你看上面花里胡哨的,这么盖上去,人妖也没他时髦。” “你说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了不得了,以前我在网上看过有人竟然在眼睛上纹东西,还以为是假的,眼睛一戳不就爆了么?原来还真有人这么前卫,不过,他这个是纹失败了还是不小心爬进去了一只红蜘蛛?” 瑞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看,小多用手将右眼遮住,瑞玲用手推开,“纹都纹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人不敢吃的螃蟹你敢吃,我最钦佩的就是你这种随心所欲的大无畏的精神,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人的白眼都是个屁,不过你对自己是不是太狠了点儿?怎么会给自己的眼睛上纹一个八爪鱼?这么嚣张,恐怕再来两个眼瞳叠在一起也盖不住呀!乍一看,还以为是吸血鬼呢!” “你就别开玩笑了!都什么时候了!十万火急知道不!”吕不丰抱着胳膊说,瑞玲忽然笑,“是怕唐天发现对不对?你们有点出息行不行?他一没长三头六臂,二不是洪水猛兽,你们犯得着这么怕他么?” “你是瑞秋的妹妹,光是这一个,你的脸就比我们大上十二寸,而且你又不是事务所的人,不归他管,当然不用怕他了。”吕不丰说,瑞玲笑得更厉害,“你们是不是也看出来唐天对我姐有意思了?” “有没有意思我们不知道,但小多的眼睛要是被他发现了,咱们三个就都没意思了!”吕不丰这是从内心深处害怕唐天,东子用手敲了敲桌子,“你们的话题都扯偏了吧!小多的事儿还没解释,怎么就跑题跑到了瑞秋身上?” “我有办法了!即使不用眼瞳也能瞒天过海!”瑞玲一脸自信,吕不丰和东子都凑过脸,瑞玲说:“咱们可以搞一个化妆舞会,小多扮海盗,海盗都要用黑皮将右眼遮住的,这样别说是唐天了,就是孙悟空来了也看不出黑皮后面的八爪鱼。” “化妆舞会的主意是不错,但他也不能天天扮海盗呀!”东子说,瑞玲苦思冥想,忽然用手指向小多的左眼说:“既然那么不协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的左眼也纹一只八爪鱼,这样不就对称了嘛!还有什么问题么?” “我们请你来是为了出主意的,你怎么尽是出拆如的招儿!万一两只八爪鱼一大一小,或缺胳膊少腿的,这岂不是更不对称了?”吕不丰觉得她太幼稚,瑞玲想想也是,忽然又灵兴一闪,“我们可以将他右眼打出淤青来,一般挨打的人,眼睛多多少少都会爆血管的么!” |
“小多被打还得了,唐天要是兴师问罪,一本正经追究起来,我们去哪儿给他找个仇家去?这座火焰山你能跳得过去么?”吕不丰没好气的说,东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别埋汰瑞玲了,她这么说也是为了给咱们出主意,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急不得,而且越急越容易出乱子。” “还是东子哥的话说得暖人心。”瑞玲嘟着嘴说,吕不丰瞪大眼说:“你东子哥的话能暖着你的心,但暖不了小多眼里的八爪鱼,还是活的,再眨几下眼,就要张牙舞爪的从里面爬出来了,爬出来也就算了,要是再成群结队招来一大堆可怎么办?爬得满世界都是。” “八爪鱼很贵的,可以抓来涮火锅嘛。”瑞玲还真以为小多的右眼纹了八爪鱼,东子向吕不丰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和她搭话了,这时吕不丰一把将想要溜之大吉的由边扯了回来,“你惹出来的事儿还没收拾干净就想跑,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信不信!” “不该是这样的,肯定是有人在小多身上动了手脚,雪芙以前说过,尚无的眼睛和能量本就是一体,绝不可能格格不入的,黑陨石没问题,那么问题就有可能出在能量身上。”由边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东子和吕不丰都听到了,东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你别东拉西扯胡说八道,小多身上的能量要是有问题,又怎么能逃得过唐天的法眼?你别扯那些我们听不懂的话来忽悠我们!” “我的意思是说尚无的能量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自己,他一直无法和尚无的能量相融合,一来是因为他本身的能量不够,二来有人在他身上应该下了什么东西,按你们的说法,龙尾花的戒指是灵界的老太婆送给他的,而且也和他融为一体,老太婆不是傻子,她还等着许多协助汤依然一起复兴灵界,所以在送他戒指的时候,肯定也送他能和尚无的能量相互持平的能量,要不然小多不可能活到现在。” 由边苦思冥想,一直在寻找出问题的原因,所以还得追本溯源,从许多最初得到龙尾花戒指逐步推理,“你们是不知道尚无的能量有多厉害,我在猜想,老太婆在消亡之前,十有八九是将她的能量转移给了许多,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而且他本身也没有自己的能量基础,他只要一小点儿的能量,就能和老太婆以及尚无的能量相融合,这是毋庸置疑的,雪芙也曾想过去抢老太婆那儿趁火打劫,但没得逞,又想去打劫尚无的能量,最后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小多的手上,这不是尚无的能量做出的反击,而是老太婆强大的力量从中击杀了她。” “反正唐天也是这么说的,还以为是个巧合。”东子和吕不丰面面相觑,或许唐天知道,保是故意扯了个幌子而已,他和许多性命相连,只要许多的能量没有达到他的界限,就不会对他产生威胁。 由边双手背在后面,要是真这样,他找许多这个靠山,必然会比跟着之前的雪芙更有前途和效益,“你们还能认为以小多本身的能量就能和拥有四五百年资历的雪芙作对抗?一个愣头青,一个炉火纯青?悬差不是一点点,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天差地别!现在可以认定,在他击杀雪芙之前,小多是完全正常的,现在尚无的眼睛在他身上出了问题,那肯定就是在这段时间,有人暗在向他动了手脚,完全限制了这两股力量的融合。” “唐天几乎不在事务所,汤依然也早就去了深山老林,我们两个什么也不懂,到底是谁那么龌龊,竟然敢在小多身后捅刀子?”东子问,吕不丰若有所思,眼神猛地收缩了一下,好像做了亏心事儿。 由边知道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他的靠山也就山崩地裂了,“这样一来,光靠小多自己,根本驾驭不了残留在尚无眼睛里的能量,要是一直解开不了封在小多身上的禁制,小多恐怕面临的就不是眼睛爆血管,而是全身都会爆炸,尚无和老太婆的能量也就····也就不复存在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瑞玲听得稀里糊涂,东子说:“你听不懂就对了!好了瑞玲,眼下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办一下。” |
“东子哥,你干吗这么客气,有什么任务你就直接说吧!我不怕吃苦,而且也不想被唐天看扁了,只是我细皮嫩肉的,你也别真将那些又苦又累的体力活交给我做,要不是为了赚下学期的实习经费,我才不会给唐天打工呢!不过他最近也是奇怪,神出鬼没的,一有空就往我姐那儿跑,每次都把她气得半死,还说要找路双明报仇。” 瑞玲越发觉得唐天很可疑,“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要给我姐出口气,就是昨天晚上,他看到他在我姐的房间里好像晕了,后背上破了好大的一个口子,我就不明白了,唐天那么厉害,他自己说独孤求败,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但能把他伤成那样的,肯定就不是他所能对付得了的那种厉害,但有一点却是确定的,那就是打伤他的人肯定和路双明脱不了干系,而且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像是奔着路双明去的,而是路双明找了什么人故意报复了他。” “我说小多的眼睛怎么会是这样,原来问题出在唐天身上,能量受到限制的人是唐天,他们两个性命相连,就像一个整体,一部分半身不遂,另一部分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受到连累也是必然的,但黑天使受伤非同小可,只有治好了唐天的伤,小多的眼睛才会有所好转,最重要的是,还得秘密进行,让他的伤不知不觉的好起来,等他有所察觉的时候,小多的眼睛就会恢复正常了。”由边神情激动的说,东子却不这么认为,“你以为光凭我们几个就能在唐天面前瞒天过海了?就是你,我们也是漏洞百出,快要撑不住了,何况伤口在他身上,好与不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个瞒法才能滴水不漏?除非他故意装傻,配合我们演戏,要不然怎么可能!” “东子哥,一切皆有可能,怎么就不可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不就得了!有我在,你们还怕什么!他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我随便给他找点儿麻烦,也够他忙活一阵子的,到时候一门心思都想打发我,哪还会在意后背上的伤怎么样了!再说我姐这几天的情况雪上加霜,也不怎么好,不管他会不会把我姐当回事儿,眼下这段时间,他为数不多的良心多少会痛上一阵子的,纵然他有开天辟地的神力,也自顾不暇。”瑞玲这一点还是能保证的,东子和由边仿佛看到了无限希望,唯独吕不丰心不在焉,好像藏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心思。 “不丰,现在事情有进展了,你怎么还愁眉不展的?”东子好奇的问,吕不丰笑着说:“我是在想所有人的精力都用在唐天身上了,那么刘光伟的事儿谁来做?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差事儿?我又要去北京调查纪老头的底细,又得找律师和纪老头周旋,这也太难为我了吧!” “律师的差事儿就由瑞玲是办,她刚好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也该是时候出来历练历练了,而且她前天还不是跟咱们说她有很多实战经验,现在由他给刘光伟的儿子刘阳军当原先律师,纪老头虽然势力大了点儿,但咱们的瑞玲也不是吃素的,这点难度对她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东子对她的能力抱有很大的希望,瑞玲忽然惊慌失措的说:“我那是跟我们吹牛的,哪有什么实战经验,而且我每次都充当被告!原告的案子,我只赢过一次。” “总算是赢过一次,总比没赢过高强,有了经验,照样能胜过纪老头,我们这点信心还得有的。”东子汗颜,措手不及,瑞玲的脸彻底黑了,“我之所以能打赢,是因为对方主动撤诉!要不然我还得输。” “你不早说!”东子大吃一惊,吕不丰抓狂说:“你让一个屡战屡败的人去和纪老头斗,这不是自取其辱么,人家现在是开门立派的大家,到哪儿都得有专车接送,有钱有势,请的都是大律师,别说是瑞玲没有实战经验了,她还没毕业,连律师执照也没有,要枪没枪,要发没刀,赤手空拳的,怎么和纪老头打?说不定还没等开战,她就不战而败了,咱们输了没关系,要是将事务所的脸面也输光了,我们以后还怎么出来见人?要不咱们也花点钱,找个大律师!” “你有钱么?”东子问,吕不丰将目光转向由边,还没说话,由边就装模作样的去询问许多的眼睛还痛不痛,瑞玲说:“唐天有的是钱,问他要点不就得了。” “他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给你买点零食的钱还得从你姐姐下个月的红包里扣,想从这样的人手里拿钱,不会比虎口拔牙的危险系数低的,要是恼羞成怒,将你姐姐下辈子了的红包也扣光了,这不是害得你姐倾家荡产了么?”吕不丰哈哈大笑,瑞玲点了点头,“说得也是,但钱还得从他那儿拿,我有办法,尽管相信我,不出两天,我就能搞定。” “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什么大律师,高赢了纪老头又能怎么样!事已至此,最重要的不是打官司,而是能说服他良心发现,将属于刘阳军的一切再原原本本的还给他!一场官司,你们以为是过家家,三五天就能一锤定音,完事儿了?哪有这么简单的,况且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一没证据,间隔的时间长,二没证据可以证明刘阳军的作品就是纪老头这几年发家的代表作,凡事都要讲证据,法官定案,也是根据证据来判案的,这和律师的大小没关系。” |
第八十三章 分工 许多只能戴上墨镜,将腥红的右眼遮住,却也很有范儿,“像这样要什么没什么的情况,没个三年五载,根本打不下来,我们能等得起,刘光伟等不起了,刘阳军现在还处于深度昏迷,说没就没了,咱们或许还没找出头绪,他就已经撒手人寰,就算打赢了纪老头又还有什么意思?那就死无对证了!纪老头再倒打一耙,我们丢掉的就不止是我们的脸,还有委托人的尊严还有本该属于他的荣誉!我们马虎不起的。” “让瑞玲凑人数不行,请大律师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吕不丰有点不耐烦了,许多还从来没有戴墨镜的习惯,有点怪怪的,不习惯,用手推了推镜框,“这事儿说难也不难,得对症下药,纪老头虽然被尊称为大师,但他的名利终究不是凭借自己的真材实料赚来的,偷来的就是偷来的,总会担心有朝一日被人揭穿,有了这个心理,他就没法心安理得,咱们冒冒失失的去找律师告他,以做贼心虚的心理,他会千方百计维持已经得到的东西,神经也会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我们无从下手,而且本就处于下风,他一定会趁机对我们穷追猛打,打赢了我们,他也就心安理得了,就会大大减小偷人东西之后的惶恐心理。” “偷东西的人一般都会有这个心理,所以那些被揭穿的毛贼总会被发现之后做最后的挣扎。”瑞玲觉得许多分析的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她就不用以律师的名义和一个赫赫有名的大画家对抗了,以卵击石的下场都是明摆着的,她可不想一头撞上去,免不了头破血流。 “这个趋势是相对的,咱们得随机应变,他的软肋是心虚,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都有过偷窃行为,你们也别不好意思,我以前不止一次偷隔壁老王叔叔家的西瓜,每次看到他都会心虚到冒汗,因为我害怕东窗事发,害怕被他知道我就是偷他家西瓜的那个小毛贼,想来他一定知道刘阳军昏迷不醒的消息,也会时时刻刻关注他的情况。” 许多已经想出一套计划了,但需要所有人的配合才能天衣无缝,“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心存愧疚,但他一门心思盼他翘辫子却是必然的心理,偷来的东西一下子变成自己的,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有恃无恐,晚节不保的威胁也会全面解除,他害怕什么,我就用什么来对付他!直到让他主动将偷来的东西再还回去!这样,我们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全刘阳军的尊严和荣誉,让心术不正的人受到法律的严惩,当然,那就不在我们的工作范畴之内了。” 许多的眼睛刚好点儿,很快又火烧火燎的疼起来,好像扎了一根刺,又撒了一大把辣椒粉,疼得他鬼哭狼嚎,都快叫妈妈了,东子扶着他回房休息,由边和瑞玲的最新角色还得重新设计,要不然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见到纪老头,他强大的势力就能将他们打回原形,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吕不丰一个人。 他脸上的焦虑以及掩藏在眼底深处的惶恐在没人的时候,终于肆无忌惮的爆发出来,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手足无措,急得团团转,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吕不丰的神色变得警惕而紧张,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小钢牙刚睡醒,本想和他打招呼,但他走得太快,他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来,对方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你怎么能来这儿找我!疯了你!难道你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你刚被唐天打个半死,竟然还有胆子来他的事务所!”吕不丰神色警惕的看了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从灌木丛里拽起来,那人似乎伤得很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吕不丰将他藏在事务所后面的地库,那儿早就荒废了,无人问津,以前是房东用来堆放木材和铁笼子的地方,在几年前,有几条彪悍又凶恶的斗牛犬在这儿生活,到处都是灰尘,乱七八糟的东西随便可见,还有一股呛人的臭味儿。 “我这么拼命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只看到我被唐天打得半死,那你怎么不去唐天后背上的伤?有碗口那么大,足够将他的所有能量全部耗尽的,到时候他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男人的脸也都遮挡在斗篷里,只能隐约看到半个下巴,浓密的胡须上有一条骇人而丑陋的伤疤,仿佛被剥了皮的蚯蚓,弯弯曲曲的趴在下巴上,皮肉扭曲而发黑,上面也不长胡须,看上去触目惊心。 |
“唐天虽然说不是天天来,但总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过来,你要是被他发现了,再将我给牵扯出来,我会死得很难看的,而且他早就对我有看法了,还有,你一直要找的黑陨石已经被由天换进了许多的右眼里,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在刘光伟的手里,他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 吕不丰猛地用手砸了下墙,原本就挂在墙上摇摇欲坠的老钟,‘砰’的一声摔了下来,摔得七零八碎,巨大的声音也在黑漆漆的地库里来回震荡,那人说:“由边?我还以为他被唐天杀了呢!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没想到却在他身上栽了跟头,你怎么不将他给杀了!” “你们俩一直都在一起,你动手难道不比我动手方便么?他现在死死抱住许多的大腿,指望着他东山再起,事务所那么多眼睛盯着,我哪有机会向他下手?”吕不丰苦恼不已,他点燃一根蜡烛,豆大的光亮在诺大的地库却显得微乎其微,光亮照射不到的地方仿佛遮掩了一层诡异而阴暗的黑影,藏了许多吃人的恶魔,随着烛火的颤动,昏暗模糊的影子也都跟着颤栗,吕不丰神色沮丧的点着一支烟,“权叔,你说我这样做对么?” “你都走到这一步了才想到对与不对,难不成你现在都提前想退路了?你还有得退路可选么?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经历了一次死亡后,说不想重复之前穷困潦倒的生活,你要赚大钱,将前辈子没赚着的钱,都在这辈子十倍百倍的赚回来,现在大钱还没赚到一个子儿,你就打起退堂鼓了!那我们之前筹划那么多的计划不都白费了么?作为黑天使,你有多大的野心,就能承受多大的前程,你总是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你再大的出息也就这么点儿,还想赚大钱,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叫老权的黑天使就是当初和由边一起逃脱的人,他原本就受了伤,没多久,两人就分道扬镳了,老权是在由边先一步找到吕不丰,他还是想将雪芙的能量从唐天身上抢回来,在他的授意下,吕不丰又和由边合作,再想利用他除掉唐天,没想到由边的脑筋太活络,又为自己找到另一棵大树,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儿。 除了吕不丰之外,老权还和路双明有来往,成为他敲诈勒索的军师,这些年,也帮了他办了不少缺德事儿,只是他比吕不丰更加不成器,要不是他临阵脱逃,也不会被无孔不入的唐天钻了空子,他要不是跑得快,早就魂飞魄散了。 “除非你愿意一辈子任劳任怨的跟在许多后面当狗腿子,你说你有什么资本?做人的时候,没钱没势,累死累活赚不着钱,还夹着尾巴做人,做了黑天使,你能半点能量也没有,唐天给你的那点儿能够什么的呀!要不是遇到我,你早就死上第二回了,所以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再属于你自己了。” 老权现在又回到吕不丰这儿,想借着他的手休养生息,“只要除掉唐天,我就能将雪芙的能量从他身上一点不少的再拿回来,我有活路了,你才有得活,但唐天岂能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眼下我们两败俱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得养精蓄锐,唐天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他伤口复原需要耗损本身的能量,我的能量本来就不多了,你得帮我找点能量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能平安度过这一关,我就有办法再扳回一局。” “但你想过没有,在你养精蓄锐的同时,唐天也在养精蓄锐,他的能量多,恢复的比你快,现在你暴露了,连同路双明这个王八蛋也浮出水面,他的精明要是只有一点点也就算了,但是太精明了,只一下就将雪芙遗留的军团搞得天翻地覆,所有的黑天使,现在都成了他的傀儡,他只要随便杀几个黑天使,疗伤的能量就有了,而你还剩下什么?还拿什么资本咸鱼翻身?你风光的时候不来找我,现在遇到麻烦了就来投奔我,还大言不惭说这么多的废话,你的青山早就被唐天夷为平地了,再等一百年,也等不到一根能烧火的柴火,我有你想像的那么傻么?还是你一直都用傻瓜的标准定义我的?我拼死拼活的跟着你,最后还能落什么好?”吕不丰起了杀心,老权吓得瑟瑟发抖,“吕不丰,你想干什么!” |
“不会下蛋的鸡,我留着还有什么用?唐天很快就会从路双明那儿顺藤摸瓜,将你给揪出来,要是这把火再烧到我身上,你以为仗着许多这个好哥们儿,我的下场就能比你乐观到哪儿去?再说,黑陨石都已经到了许多手里,不可能再抠出来,也抠不出来了,现在由边已经分析出许多眼睛上的问题很有可能就出在唐天身上,他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你,毕竟天底下,除了汤依然,敢偷袭他的人就是你了,他要是发现我和你同流合污,你猜他会给我一个什么轰轰烈烈死法?到时候许多也会永远弃绝我的!” 吕不丰猛地举起手上准备已久的刀,猛地扎进了老权的心口,姜还是老的辣,老权机敏的躲了过去,但他受了重伤,这一挣扎几乎将他仅剩不多的能量也消耗了,他瘫坐在地上,心口被划出个大口子,能量耗尽,连血也没有,但皮开肉绽的作品还是触目惊心,他有气无力的喘着气,指着吕不丰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眼狼!竟然敢来杀我!你以为单凭你一个人就能杀得了我么!我要是死在你的手里,那我这辈子就白活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由边选择归向许多,那是他懂得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明明对付不了唐天,还花言巧语拉我下水,现在我没得退路了,只能踩着你上岸,我现在不求赚大钱,要是连命都没有,赚再多的钱又是给谁花的,你看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还好意思回来的我?路双明这条船翻了,你又想来撞翻我这条船,什么养精蓄锐,你拿什么养,都要自身难保了,还穷要这个架子做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我都替你磕碜的慌!” 吕不丰其实在黑陨石装入许多眼里的那一刻,就已经对老权动了杀心,毕竟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利用价值,再和他纠缠不清,倒霉的人还是他,“不过是吊着半口气苟延残喘罢了,我知道你来找为干什么来了,是想让我借着职务之便,杀几个黑天使给你给养能量,等你缓过这口气,随便再找个地方躲一阵子,你兴许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但我会被唐天大卸八块,你想踩着我趟河,那我忙活了大半天,就是给你当替死鬼用的?你这么做也丧心病狂了吧!我是财迷心窍,但还不至于掉进你的圈套里万劫不复!” 小钢牙一个人闷得慌,四处找人玩,在看到东子后,兴奋的跟上去,东子很喜欢他,笑着说:“这么早就起来了,吃饭了没有?我那儿可有一大堆好吃的。”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正想大吃特吃一顿呢!”小钢牙的钢牙亮得刺眼,东子转过头来问“你看到不丰没有?” “吕不丰?嗯,看到了,我看到他急急忙忙往后面跑,好像是去库房的方向,我听姐夫说过,以前的房东在那儿养过好几条身形巨大的斗牛犬,凶恶的能吃人,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想去看看,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吧!”小钢牙来了兴趣,东子说:“你还是先去我房里吃东西去,我急着找不丰有事儿,也不知道他在没在那儿,等我完了事儿,再带你去也不迟。” “东子,你过来。”这时由天向东子招了招手,小钢牙兴高采烈的去了东子的房间吃东西,由边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我有件要命的事儿要跟你说一声,事关重大,以前不是还有一个人和我一块儿逃亡的么?他叫老权,我叫你来就是想给你透个底,你心里好有个数。” “这个老权又怎么了?难道就是他打伤了唐天?而且我看到好几个黑天使出去了,应该是受了唐天的差遣吧!那么大的阵势,是不是发现了老权的下落?” 东子好奇的问,由边一脸紧张,“其实我和老权也没多大关系,他先前就被唐天打伤过,之后没多久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但我知道他早在几年前就和路双明有关系,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和吕不丰认识的,吕不丰这个人太势力,对钱几乎没有免疫力,你还是小心点儿为好,我估计他一直都知道老权和路双明狼狈为奸的事儿,也想借着他杀了唐天,帮助老权抢回雪芙的能量。” “应该不会吧!不丰没这么胆子造反的!”东子宁愿相信这是由边故意挑拨离间,也不相信吕不丰会是这样的人,由边这几天总是提心吊胆的,尤其是听到唐天受了重伤的消息,这分明是老权干的。 |
“我估摸着,唐天多半是找着就是老权在背后对他的黑手,顺藤摸瓜,用不了多久就会将吕不丰从深水里拽出来,你是知道的,在你们三个人里,唐天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要不是看在许多的份上,早就将他咔嚓了,怎么着都不会留到今天的,现在黑天使到处搜查老权的下落,说明老权的伤势必然是唐天的十倍多,他在东山再起之前,肯定会找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养精蓄锐,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 由边必须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选定立场,老权总是自以为是,甚至到了自不量力的程度,以为自己纠集几个人就能将唐天搞垮,唐天要是这么容易就垮台了,那么被他毁掉的灵界也就太冤枉了。 “以我对老权的了解,他一定会在这个关口上来找吕不丰帮忙,毕竟现在是由唐天执掌黑天使的天下,老权再和他对抗就是以卵击石了,虽然我还没找到证据能证明吕不丰和老权暗中一直有来往,但你最好离吕不丰远一点,他居心不良,对钱财上又有点贪得无厌,唐天迟早都会收拾他的。” 由边考虑再三,还是先从稳重谨慎的东子下手,只要先说服了他,以后的工作就好做多了,而且他也不想以后都这么躲躲藏藏的,总要正大光明的进入事务所,他和许多的关系最要好,再由许多谏言,唐天总会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据我所知,吕不丰已经不止一次谩骂唐天,还都被他抓个现场,光是这一点,你以为他在事务所的路又能走多远?唐天不过是为了权宜之计才没动手,为了你自己,还是少和他接触为好。” 由边对吕不丰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了解的太多,所以才劝东子别因为所谓的友情而忽略了他的野心,一个人要是真的疯狂了,是没一点人性可言的,“还有,你要是遇到老权,他没什么特征,就是下巴上有条又粗又难看的伤疤,一眼就能认得,你要是遇到他,千万别杀了他,我有办法说服他弃暗投明,不再和唐天对着干,和我一起加入事务所,大家赚不着能量,但能赚一个和气却也是意外的收获,总比一见面就打打杀杀来得好,东子,你说呢?” 第八十四章 东子死了 小钢牙在东子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黑箱子里找到了许多开心果,还有其他各色各样的坚果,他一面吃,一边打量他房里的设施, 很多都是昂贵又精致的工艺品,小钢牙玩心重,地上很快就吐了一层瓜子壳,他又在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皮箱子,这里面应该都是东子的私人物品。 小把上没有上锁,他的手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箱子打开,里面除了一堆衣服外,还有一本相册,他毫不犹豫就将相册翻开了,这儿放着他从小到大的照片,很少有父母的合照,有一张是他父亲挺在大腹便便的肚子站在学校门口。 还有一张则是他母亲削发为尼后在寺庙前照的相片,其他的都是他和同学朋友的合照,看得出来,他的日子过得很滋味儿,但小钢牙总觉得他过于灿烂的笑容似乎并不是那么开心,这些朋友似乎都局限在狐朋狗友上,在一起只是为了吃喝玩乐。 越往后面看,与他合照的朋友就越少,里面还有许多的照片,吕不丰的照片,还有他们三个坐在店里吃火锅的合照,三个人笑得都很内敛,不像先前那么张扬肆意,但眼角眉梢却洋溢着高调的满足和幸福,东子的每一张照片都会有着惊人的变化和成熟,从玩世不恭的少年到成熟稳重的黑天使,是太多的变故和伤害让他学会了成熟和包容。 小钢牙满怀希望的想看看有没有自己的照片,但想想自己与东子结识的时间也不长,没有也是理所当然的,他还发现一张大明星白帆的照片,听说这是事务所成立后的第一个案子,办理的很顺利,所以白帆和所有人都合了影,也在所有合影上签了名,这些照片最后都出现在东子的相册里,相册的边缘的磨损痕迹很严重,想来这是他常年的东西。 然而让小钢牙意想不到的是,相册里最后还有一张徐瑞玲的照片,应该是偷拍的,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她总是这样和姐夫唐天吵架,甚至还将他的额头给敲破了,而她姐姐则将唐天的鼻梁险些打断,这是一张令他引以为傲的脸,没想到却被她们姐妹俩连番催残了,也难怪唐天一看到就会用手捂住受伤的额头。 |
东子怎么会偷拍瑞玲?只有暗暗的喜欢了,才会情不自禁的想要留下她的每一个瞬间,皮箱子里除了衣服就是相册,还有一个相机,除此之外也没其他好玩的东西,他就将箱子又原封不动的推到床底下,还特意将小把头扣上,他本想去找东子问问瑞玲的照片怎么回事儿,但仔细一想,要是真问了,东子不就知道他偷看他相册的事儿? 他最终决定在半个小时之内,将东子屋里所有的开心果都吃完,吃累了,顺便也能将他的好奇心也压下去,百般无聊,嘴唇都被开心果磕破了,忽然想起以前养过巨大斗牛犬的的地库,小钢牙扔下手上的开心果就兴高采烈去那儿探险了,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东子用手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吕不丰手里拿着一把先前捅伤老权的匕首,刀刃上抹了尸油,这还是老权传授他猎杀黑天使的技巧,没想到吕不丰却将这个诀窍用在了老师和最好的兄弟身上。 “东子,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你要是活着出去,我就得死无葬身之地,经历了一次九死一生,我就格外珍重这次重生的机会,你从小就生在安乐窝里,又有一个那么有本事儿的爹,虽然他是个贪官,却给了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赛过了活神仙,该享受的都已经享受过了,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 吕不丰失魂落魄,昏暗的的地库里仿佛活跃着数以万计的恶魔,它们张牙舞爪,模糊狰狞的影子在光影中若隐若现,“而我前半辈子饥寒交迫,没钱没权,受人白眼,要什么没什么,低人一等,窝窝囊囊的,活得不像个人,能和许多攀上交情,也是我这辈子为数不多的一个运气,但我不是他身上的吸血鬼,离开他就失去了自力更生的能力,唐天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迟早都会将我扫地出门的,我不想被动的等待那一天的裁决,东子,我知道我错了,在这条歧路上也越陷越深,但我已经没法回头了,求你不要怪我!” 东子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为什么曾经那么要好的兄弟却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吕不丰看了眼奄奄一息的老权,他是万万没想到东子会突然闯入地库,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和老权同流合污的一幕,东子也没有想到,吕不丰手里的刀会向他下手,他们先前还同仇敌忾,相互鼓励,没想到今天却变成了自相残杀,吕不丰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流涕。 东子的能量本就不多,胸口的伤势又太重,又有尸油侵蚀,几乎整个胸口都被掏空了,他似乎能清晰的感应到能量流失的痕迹,就在这时,依旧垂死挣扎的老权趁吕不丰不注意,猛地向他发起攻击,就在这时,东子不知哪儿使出来的劲儿,一把将他推开,挡在了吕不丰的面前。 老权手上的砖块几乎将东子的前额砸出个黑洞,一个能量尽失的黑天使,连骨头也变成了黑色,吕不丰见东子直挺挺的倒下了,紧紧的抓住吕不丰,让他快点跑,老权没能伤到吕不丰,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吕不丰将东子放下,拿起手上的刀就饿虎扑食般的向他扑去,这时小钢牙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吕不丰和老权大打出手的情景,还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东子,他不由分说就扑了上去,老板挣扎了几下就化成了黑烟。 东子还残留着一丝气息,小钢牙尖叫着想要将他扶起来,而此时奄奄一息的老权,不知哪儿使出来的劲,用刀指向小钢牙,小钢牙吓得面色惨白,往后连退了几步,老权一脚将他踢开,从门口逃了出去。 东子看了眼已经神情呆滞的吕不丰,他的目光在看向小钢牙的时候,变得犀利而毒辣,现在老权逃跑了,但他伤的这么重,即使是逃了,也未必活下去,不足为虑,但小钢牙的突然介入却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无毒不丈夫,一不做二不休,他从眼底深处所泛出的杀意喷薄欲出,小钢牙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老权的刀也险些伤到他,后背发凉,冷汗连连,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东子抓在小钢牙手腕上的手慢慢的松开了,声音微弱的说:“不要难过,伤我的是老权,不丰为了救我也受了伤,我就要不行了,能加入事务所是我最大的荣幸,能为事务所死,也是死得其所,没什么好遗憾的,只是你····你要小心,不要再把钱看得太重,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人命,人心,你一定要将刘光伟的案子办妥当了,我不怪你,真的不怪,这是我对你最后的祈求。不要让我死了还留下遗憾!” |
“东子!”吕不丰懊悔不及,东子到死的那一刻还在为他圆谎,他托住东子的头,东子的一滴眼泪刚好落在他的大拇指上,又迅速的从指甲上滑落下去,吕不丰抱着他嚎啕大哭,东子的手忽然无力的从他手里摔到了地上,而他的身体也在刹那间化作了烟尘,转眼就散尽了,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吕不丰一直跪在地库,怀抱东子的姿势似乎也凝固了,冷风吹来,他的神智似乎清醒了,似乎也才发现自己错杀东子的事实,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能对东子做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儿,他无法相信东子就这样永远离开了他和许多,再也回不来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丰,你感觉好点儿了没有?”许多关切的声音在耳边仿佛波浪一般,一波波的向他卷来,最后仿佛变成了东子撕心裂肺的质问声,吕不丰恨不得杀了自己去换回东子的命,嘴里一遍遍的念着东子的名字,似乎进入了单曲循环,每一声都充满了愧疚和痛苦,直到他的脸被人用力的打了一耳光,他才惊醒过来,投入眼帘的却是许多。 “谁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东子已经死了,你也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是老权,那个曾经从唐哥手下逃出去的黑天使,也是他在暗中联合路双明偷袭了唐天,小钢牙什么都跟我说了,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也都查得差不多了,你为我们的兄弟已经付出了最大的努力,而且他的死也和你无关。” 许多表现的异常平静,鼻梁上架着墨镜,所以看不到他眼里的表情,仿佛东子的死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冲击,唐天就站在许多的身后,面色阴沉的可怕,几乎能拧出水来,他目光尖锐而讽刺的盯着他看,似乎在说怎么死的人不是他? 东子死在了事务所,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毕竟昔日的一个手下败将竟然敢到他的地盘上胡作非为,他可是真想亲手将老权一点点的抓成手抓饼!小钢牙红着眼泣不成声,唐天一脚就将他踢倒在地,恶狠狠的说:“你哭个屁啊!死了个叛徒,有什么好哭的!滚!” “许多,东子可是你最好的兄弟,他竟然和老权私通,我就不相信你一点风声也没听到?老权被我打得只剩下半条命,要不是事务所出了内奸,他又怎么能在我的地盘上畅通无阻?你和东子怎么称兄道弟,这是你们俩的事儿,关系和睦,利于团结么?这个我不反对,要是反对过了头,你们就该骂我不近人情,也活该孤家寡人到现在。” 唐天还是挺喜欢东子的,他的死,给他的内心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吕不丰居心不良,他是迟早都要将他踢出局的,许多却是他的威胁,也只有不骄不躁的东子才入得了他的眼,等他哪天刚许多也给扫地出门,事务所将会收东子前头,没想到他却英年早逝,还是他亲手从死亡瀑布救回来的人。 “但他现在身上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事务所是由你来牵头的,你底下的兄弟现在卖主求荣,和敌人里应外合,他死了,我追究不了他的责任,但他吃里扒外的罪名得由你来承受,再说这吕不丰,现场就他们三人在场,当时到底什么情谁也不清楚,小钢牙也是在最后快扫尾的时候才进去,我不知道是吕不丰和老权狼狈为奸,结果被东子给撞个正着,他为了杀人灭口就对东子下了手。” 唐天的猜测不来自对吕不丰的偏见,而是认定事实就是这样的,但许多的态度就让他百思不解了,论感情和关系,东子和他走得最近,情同手足,吕不丰能进事务所,是因为东子觉得他可怜,又有同学情分,这才顺带着让他沾了便宜,而且他们两个都是一起从死亡瀑布走出来的,再加上许多也在其中搭了一把手,唐天这才留他在事务所的。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而已,很有可能真像小钢牙说的那样,吕不丰意外发现老权擅入事务所地库,他为了斩草除根,就和老权大打出手,刚好被闻讯赶来的东子发现了,东子被杀,在关键时刻还替吕不丰挡了一砖头,那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地库荒废了那么久,要是没人指点,就是野狗也找不着。” 唐天现在就认定许多偏私,以吕不丰无往不利的人品,又贪得无厌,要说他和老权私通,这可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许多的反应却超出了他的意料,好像庆幸死的人是东子,而不是吕不丰。 |
第八十五章 痛定思痛 “还有,为什么连许多都没发现的问题,偏偏就让吕不丰给发现了,小钢牙说过,他亲眼看到吕不丰急匆匆的往地库的方向走,也就是说,第一个和老权接触的人只有吕不丰一个人,东子也是后来从小钢牙那儿获取了吕不丰的消息才找过去的,现在东子死了,老权趁机逃脱,他现在成了惊弓之鸟,一时半会儿肯定不敢出来冒泡,想要再抓到他,也没说上去那么容易,但只要被我盯上的人,就没有漏网之鱼的说法。” 唐天看了眼一脸悲痛的吕不丰,许多耐心和深藏不露越发让他觉得棘手,“我不会根据自己对谁的喜恶就感情用事,增大谁的嫌疑,我只有一句话,不管东子否和老权串通一气,还是有人在背后耍花样,在我的眼皮底下栽赃陷害,导致该死的逃过一劫,不该死的却死于非命,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吕不丰面色苍白,全身瑟瑟发抖,许多也缄口不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光看着就恼火,唐天后背上的伤口因怒火而隐隐作痛,他对许多的隐忍,一半来自汤依然的压力,另一半则是因为自己与他性命相连,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右眼,被纱布遮住了,他曾用残忍的办法强迫他挖出来,不管怎样,这个内疚,想要完全过去也没那么容易。 “老权虽然是个亡命之徒,却是我师父雪芙最器重的人,论实力,和我也是不相上下,我很尊重他,但这并不代表我抓到他后会网开一面,东子的死,我不会善罢甘休,总会将他的死查个水落石出,谁也别想从我眼皮底下蒙混过关,我这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心所欲的地方,一旦被我抓到把柄,我会让他明白在我面前上蹿下跳是要付出代价的。” 唐天就是想告诉吕不丰和许多,这件事儿他一定会追究到底,这涉及到的不仅仅是事务所的门面,更多的是想为蒙冤死去的东子讨回一个公道,他一把将桌上的一大包东西丢到了火盆里。 这都是许多从东子的皮箱里搜出的证据,都是他暗中和老权秘密来往的信件,现在双方当事人都已经魂飞魄散,死无对证的东西也说明不了什么,反而会成为诬害好人的把柄,他不靠这些证据,也能将这件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由边被唐天给抓了过来,由边也没想到他刚警告过东子要离吕不丰远点儿,他就出事儿了,而且死的这么蹊跷,而且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一向和东子关系最要好的许多,竟然公开相信相信吕不丰是清白的,而东子就是和老权狼狈为奸的凶手。 “东子现在死了,就由你补充他的位置,好好协助许多将事务所撑起来,你要是还想着投机取巧,占取谁的便宜,我会提前将惩罚罪魁祸首的手段先在你身上试用一遍,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你也会刻骨铭心的记住你自己是什么东西!” 唐天很大度的接纳了由边,但对于许多知情不报的行为却很生气,他这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不过是挖了他一只眼睛,仗着这只眼睛,似乎忘了自己是谁,做起事来也不知天高地厚。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要是真到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地步,汤依然纵然有再大的脸面也不顶用,他总有办法解除和他相连的禁令,而且他的息事宁人都是为了减小不必要的能量损耗,他现在拥有了雪芙的能量,即使许多得到了尚无的眼睛,也能驾驭得了尚无的能量,他照样有把柄胜他一筹,只是他不想将自己毕生心血都毁在一个无名小卒身上。 唐天气汹汹的走了,责罚许多在完成刘光伟的案子后,就去暗室里禁闭七天,这在期间不给任何饭食,也不给水喝,就连瑞玲也从没见过唐天发这么大的火,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边,双手也低调的合在一起,愣是一声也没敢吭,他走到门口,回头看向瑞玲,“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你要留下来给这帮人做饭吃!东西拎着,赶紧滚回家去!” “哦!”瑞玲立刻接过唐天手上的几个袋子,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出去了,她忙里偷闲,向许多使了个眼色,等应付完唐天,晚一点再来和他商议关于案子的细节问题,外面很快又传来唐天劈头盖脸的训斥声,他这几天情绪不好,火气说来就来,来势汹汹,排山倒海,谁也招架不了,但刘光伟的工作迫在眉睫,实在不能再拖了。 |
“小多,东子的事儿都是明摆着的,就连唐天都给他打抱不平了,你干吗还要维持吕不丰,还让我将那些用来指正吕不丰的证据放到东子的皮箱里,这不是故意栽赃陷害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呀!我就是想不通!” 屋里只剩下许多和由边,许多的眼泪簌簌的直往下掉,“难道你不记得小钢牙说的话么?东子到死都在想方设法保护他,我还能做什么!吕不丰和老权狼狈为奸,这事儿我早就安排人调查了,这些证据也都是那些黑天使收集来的,但我从来就没想过他会对东子下这种毒手,所以我才让你去提醒东子,但他还是死在了吕不丰手里。” “这世上最难防的就是家贼,防不胜防,往往伤害自己最深的,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越是亲近,就越容易给对方提供伤害自己的机会,东子的事儿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让他安安心心的走吧!” 由边直到现在心里还翻着惊涛骇浪,无法平息,先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消失不见了,这就是人和黑天使的区别,人死后,至少还有骨灰,黑天使死了,就真的烟消云散,一点痕迹也没有。 “东子从小就是个官二代,家里有钱有势,但他对我们从来不分高低贵贱,尤其是吕不丰,每次吃饭喝酒,不是他抢着买单?他赚钱不容易,在外面工作又老是受人欺负,所以东子总是在各个方面照顾他,我就不明白了,钱真的能让人鬼迷心窍么?能将一个人的良心·····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许多几乎泣不成声,还在拼命压抑内心的疼痛,东子是他最信任的人,怎么就这样没了,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更没留下什么念想,“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反正连同我在内,也不止一次背叛唐天了,我们同心协力,唐天再生气又能把我们怎么样!何必那么极端,杀害自己最亲的兄弟,我维持他,是为了尊重东子的善良,不会让他死不瞑目,不管唐天怎么对我,我都不会退缩的,至于吕不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会用我的办法给东子讨个公道,东子也是我最好的兄弟,犯不着让唐天这个外人也插上一脚,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接纳了你,也知道我的右眼就是尚无的右眼,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你看你又意气用事!说什么傻话呢!你要是和他同归于尽了,事务所怎么办?东子的仇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还得被扣上一个和老权狼狈为奸的罪名?要同归于尽,也得找个个能和你生命划等号的大人物,生得轰轰烈烈,也得死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才叫气魄,而且逃避现实的人,永远都是现实中的弱者。”由边也难得能说出这么深明大义的话来,许多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刘光伟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由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加入事务所,而且还是唐天亲自授予的角色,许多稳定了下情绪,又用纸巾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紧紧的握在手心,他现在没有时间为东子伤心,必须振作,恢复到工作状态,刘光伟的案子也是东子未能完成的工作,只能成功,不许失败,这是他们一起众志成城的口号,他会尽心尽力做到最好。 “我说许多是不是吃错药了?明明东子才是真心实意帮他的,吕不丰自打进了事务所,好像也没做过什么贡献,听说还三番两次占人便宜,就这样财迷心窍的人,许多怎么就偏袒他呢?而且现在就连唐天都怀疑东子的死其实是吕不丰和老权自相残杀的牺牲品,他那么聪明,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就说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局外人,我都明白了,他却不明白,难道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还有他有什么特殊的计划?” 瑞玲一个半小时之后才姗姗来迟,她一边追着由边打探情况,一边以侦探的派头分析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这件事儿涉及到了老权,由边以前又是和他一块儿从唐天那儿逃出来的,要说是他和吕不丰相互勾结,再和老权里应外合,之后再联手杀了东子,以绝后患,这个黑锅要是扣到他头上,他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
唐天之所以暂时留着他,不过是权宜之计,随时都能将他拆成零碎,再加上他现在走投无路,又落在唐天的手上,也没其他更好的出路,只能乖乖的给他当牛做马,讨点好脸色苟延残喘,这日子,还不是能混向天就混几天了。 毕竟他失去了靠山,唐天又只手遮天,他能做的就是拿出一百二十万的诚心来向唐天证明自己是真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瑞玲敢论断唐天的是非,那也是她的资本,唐天给她姐姐瑞秋的人生和事业捅下这么大的窟窿,他再怎么蛮横不讲理,总得在凡人面前讲点人性,给她面子,就是对她姐姐最好的报偿,他可没这么好的福气,敢在唐天面前摆架子。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错了么?难道你也向恶势力低头了!你不是说你年轻那会儿敢和灵界的老婆婆单打独斗的么?怎么这股魄力随着年纪增长就自动消退了,就像你现在的头发,头顶秃了一大块,中央支持地方呀!”瑞玲还在为东子的死抱打不平,虽然她和东子并不怎么熟悉,不过就是说过几句话,由边下意识的用手按了按头顶,“你这丫头片子说话真够胆大的,一会儿让唐天听到了,他又在气头上,说不定得将我俩的舌头给切下来爆炒韭菜花呀!” “会发火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会发呢!但我是个做事分明的人,该发火的时候就发火,不该发火的时候就该和和气气的,愤怒是无能的表现,真正有本事儿的人才不会用强权压人,他要是敢将我的舌头切下来爆炒韭菜花,我姐就得将他的脑袋切下来放进酱缸里沤成人脑豆腐花!要不然我姐练了十多年的跆拳道就白练了。” 瑞玲一脸自信,而且她也坚定不移的觉得唐天唯独对她姐姐有这么强烈的愧疚感,补偿是假,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点看上她姐了,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宽容,那么晚还买那么多的东西送给她姐,她也从中沾光,分得了一大部分,一大包的坚果,放在床上还没吃呢! “我只跟你说一句话,在事务所,不管怎么说唐天都是当家人,以后千万不要再在背后议论他的是非了,我现在加入事务所了,说白了就是寄人篱下,能活命就不错的了,哪还有资格说三道四,而且说三道四也不是什么好习惯,舌头够吃饭用的就行了,要是在闲话上也长了长度,不被别人切掉,迟早有一天也会被自己咬掉的,而且唐天对我也算是高抬贵手了,他有他做事儿的分寸,他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为将事务所发扬光大,我怎么又能以之前的恩怨是非就对他乱嚼舌头呢!你不怕,那是因为他看在你姐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见识,我要是得罪他了,是你的面子还是许多的面子能替我挡一下?他非得将我撕成千层饼!一层一层的,那得多恐怖!” 由边现在也没其他的想法了,只想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机会,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而且事务所就是个最好不过的选择,“咱们技不如人就得行事儿低调点,东子死了,我现在填补他的空缺,我要是做不到东子的那份收敛和谨慎,他也就犯不着再让我留在这儿凑人数了,你不是来赚下学期的实习经费么?那就老老实实做好你的本分,再者就是,你得学会尊重别人,不管对方是你讨厌的还是喜欢的。” “我是来和你分析东子的死因,你怎么给我上起思想品德课了。”瑞玲最怕别人给她上课了,在家里,姐姐就是扮演哲学家的角色,不厌其烦的向她输送完美人生的课题,由边也挺喜欢瑞玲敢讲敢说的个性,敢挑战唐天的权威也是种难得的气魄。 “只有你做到了尊重,别人自然而然会照着你的德行给予你相应的尊重,尤其是唐天,在咱们面前,他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咱们的顶头上司,明白么?多干活少说话,高调做事儿,低调做人,等人领完了红包,还能赚到别人对你刮目相看的欣赏,难道你不想看到唐天看你的眼神再有点其他的色彩?” 由边意味深长的说,瑞玲神色惊愕的说:“你在跟我开玩笑么?他只要不冲我大喊大叫的就已经万事大吉了,我还敢奢求他用其他的色彩看我!要是有,那肯定是想打什么坏主意。” “瑞玲姐,你也在!”小钢牙抱着一本相册走了进来,瑞玲向他招了招手,“你手里拿的什么?拿过来给我看看。” “这是东子留下的相册,里面还有你的照片呢!”小钢牙说着就将相册打开,因为之前看过,所以轻易的就翻到瑞玲的照片,瑞玲大吃一惊,“看这照片怎么像是偷拍的?东子平白无故怎么会有我这张照片?而且偷拍不是吕不丰的专长么?” |
第八十六章 协助 “东子的相册怎么会在你手上?”由边是除了许多之外,唯一一个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小钢牙说:“东子不是死了么?他皮箱里的东西也就没用了,我挺喜欢他的相册,之前我去他房间找东西吃,刚好从床底下看到的,我出于好奇就翻出来看了,东子对我可好了,他在出事前还说给我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我要是早知道他去车库会出那么大的事儿,不管怎样我都会陪他一块儿去的,现在他不在了,就想将他的相册好好保存下去,想他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 “小钢牙,我问你一件事儿,你可得老老实实回答我!”瑞玲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由边含含糊糊的说:“小钢牙,既然这是东子最重要的东西,你就赶紧收起来,怎么能随随便便拿出来,要是弄脏了可怎么好?” “你等一下,我的问题还没问你怎么就走了?”瑞玲一把就将小钢牙拽了回来,小钢牙一头雾水,“你想问什么?” “这本相册你曾在东子出事之前看过,那你现在还记不记得他的皮箱里,除了这本相册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瑞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小钢牙当时正在东子的房里吃开心果,打开皮箱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因为做贼心虚,所以对里面的东西记得非常清楚。 他事无巨细的将皮箱时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就连放在角落里的两双不同颜色的袜子也记得一清二楚,唯独不记得皮箱里有过什么信封,也就是因为这个,许多才坚信东子和老权暗中来往的嫌疑是千真万确的,她相信小钢牙没有说假话,而且他也没有说假话诬陷东子的必要,很显然,那包所谓的证据分明是有人事后临时放进去的。 东子为人和善,不管和许多还是吕不丰,相处的都很好,吕不丰在的地库的时候就晕了,直到唐天将那锯东西从东子的皮箱里翻出来之前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他没有做案的时间,剩下的就是许多和由天了,由天刚进入事务所,唐天又是他得罪不起的仇家,他哪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难道是许多? 东子和吕不丰都是被冤枉的替死鬼,他才是和老权狼狈为奸的真凶?由边虽说顶替了东子的位置,也获得了唐天的认可,但之前在唐天追杀他的时候,许多就是他的保护伞和护身符,也因为他的关系,由边才一直窝藏在事务所里吃喝玩乐。 由边和许多里外一条心,要说这许多,他是汤依然的继承人,又怎么甘心被唐天踩在脚底下,他是汤依然口中唯一能复兴灵界的高徒,他暗中联合由边和老权意图谋权篡位,但最终计划却因为东子和吕不丰的介入而失败了。 这么说来,东子不明不白替许多背了黑锅,许多和由边极有可能还打算继续谋反的疯狂计划,看来东子遇害这件事儿绝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得靠她抽丝剥茧才能揭晓。当下瑞玲也没再提及东子,而是将话题岔到了刘光伟的身上。 “唐姐夫,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也相信东子是被冤枉的么?小钢牙之前在翻东五的皮箱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里面有信封,这很显然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东子,想要拉他当替死鬼,东子本来死的就够可怜的了,现在还得无缘无故背黑锅,姐夫,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将小钢牙找来核实,让他将当时的情景再向你复述一遍。” 瑞玲回去后又急匆匆的去找唐天,想要帮东子翻案,唐天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瑞玲越想越觉得许多和老权里应外合的可能性最大,怎么着也不能让这个害群之马继续留在事务所。 “东子和老权所谓狼狈为奸的证据根本就不存在,这出狸猫换太子的事件分明是凶手故意策划的,谁往东子皮箱里放信封,谁就是凶手,这都是显而易见的,这么卑劣的手段,我一眼就看穿了,姐夫,你看你聪明绝顶,事务所又是你的天下,你怎么能任由一些跳梁小丑在你的地盘上胡作非为呢!而且还闹出了人命!难道你打算就这么算了么?” 瑞玲见唐天的脸色越发阴冷,也吓得不敢再说话了,唐天从椅子上坐起来,逼近她,一副要和她算总账的样子,“我只跟你申明两件事儿,第二,我不是你的姐夫,现在不是,以后更不可能是,我对你姐姐好,不过是为了偿还欠她的愧疚,我也是为了日后能更快的将她这个包袱给甩得远远的,最好八竿子打不着,第二,事务所是我的天下,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权利指手画脚的了?你姐姐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我给你几分好颜色,你就得寸进尺,开起了染坊,东子是我的人,不管他是被人陷害,还是确有其事,他的公道,我想给就给,不想给就得他自个儿兜着。” |
瑞玲的热情猛地被人泼了冷水,整个人呆若木鸡,唐天依然不紧不慢的说:“这世上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多了去了,也不见得谁最后都能沉冤得雪了,像你这样傻得只剩下满腔热情的姑娘又有几个?他的份量太低,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留着也只是浪费粮食,白占事务所的位置。” “你怎么可以这样冷血?”瑞玲还以为会和唐天一拍即合,没想到他的话却令她从头凉到底,唐天饶有兴趣的说:“换作东子的事儿发生在你身上,以你的身份,我顶多给你在郊区买个墓地,还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一个活得没有价值的人,即使是死了,又有什么资格谈及公道,而且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公道,要是有,这个世界就不会黑暗成这个样子,一个人没有价值,那就得学会自知之明,不要浪费别人的精力,二千块的红包,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从此以后,我不想再在事务所看到你的影子,而且我也不太喜欢张扬跋扈的女人,滚!” “好,滚就滚,我也不是没滚过,二千块钱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你当我是臭要饭的,我不过是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才来帮你忙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真以为没你这二千块,我下学期就实不了习了?唐天,你给我记住,别说你给我的颜色有多贵,我当回事儿才给你开燃放的,要是屁都不是,我还懒得搭理你了,蹬鼻子上脸的人是你,我都不想寒酸你了。”瑞玲本是一腔好意,没想到却变成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上,唐天不以为然,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蛮横,见她还不走,冷笑,“你还有什么高见,一次性说完,我耐心听着,免得以后再见就要尴尬了。” “但凡指着我的鼻子让我滚的人,有朝一日,你还得死皮赖脸的求我回来!”瑞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摔门走了,唐天松了口气,这时窗帘后面忽然走出一个人,却是路双明,他面目狰狞的看着唐天说:“看你还真对瑞秋有意思,竟然用这种办法将她妹妹给气跑了,我现在被秦妲己那个女人给甩了,又被学校开除,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也不至于落得这么惨。” “是你心术不正,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是我让你和老权狼狈为奸,一起敲诈秦妲己的老爸?是我让你让你找吕不丰出谋划策,给秦妲己制造那么多出英雄救美的戏码?现在东窗事发了,秦玉宝报警抓你,秦妲己被你骗财骗色,想要杀你泄愤,不管你有多惨,也是你咎由自取,你把责任归到我头上,是不是欺人太甚?” 唐天全身无力,气息混乱,他的后背被老权打出碗口大的伤口,为了控制他,老权还在伤他的刀刃上涂了尸油,他的能量一旦触及尸油就会被封禁,他现在毫无反手之力,黑天使最害怕的就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红蝎子,唐天虽然受了伤,但还不至于被一个小小的路双明偷袭。 他就是被那只红蝎子咬了一口,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这才狼狈不堪的栽在了路双明的手上,不过路双明和吕不丰一样,都是甜食的财迷,要钱不要命,况且他也知道唐天背后有那么多的黑天使,他可不想被警察通缉的同时,还得遭受黑天使的追杀。 他只求财,除了这个外,他还想和徐瑞秋重修旧好,恢复男女朋友关系,他仔细想想,这些年也只有徐瑞秋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他心里懊悔不已,怎么就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他已经准备好一大堆能让她回心转意的情话,也会用愧疚和眼泪重新赢得她的心。 这个世上最差劲,最令人发指的一种男人,就是被现任女友甩了之后,马不停蹄去找前女友复合的男人,他们总是天真且坚定不移的认为以前交往过的女人,至今还会喜欢着自己,而且还在原地等着他们回头,只要他认错,徐瑞秋就会无条件的原谅他,他也想借这个机会带着她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你给小秋打电话!”路双明的手机号已经被瑞秋拉进了黑名单,而且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打手机,免得被警察定位,唐天冷冷的盯了他一眼,随后拓通了徐瑞秋的号码,约她出来见面,徐瑞秋在电话里只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
这一点却让路双明怒火中烧,这深更半夜的,他俩要是没一腿关系,她怎么会答应的那么爽快?他越发觉得他们之间有问题,而且问题大到足够导致徐瑞秋对他始乱终弃的,路双明见唐天有气无力,一脸警惕的说:“你别耍花样!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你要是敢设计我,小心我拉你当垫背的。” “黑天使不会死,只会消亡,以我目前的能量,是杀不死的,倒是你,最好活着,你一旦死了,我会有很多办法将你变成我的傀儡,你和吕不丰打过交道,他就是死了之后才被我渡化成了黑天使,相信我在这方面的异能,你的老搭档老权应该跟你说过了,他应该也提醒过你,千万不要引起我的注意,我不会把活人怎么样,只要你死了,我就能控制你的灵魂,你们都说人死如灯灭,那是猪狗的死法,人是有灵魂的,这是飞禽走兽所不具备的优势,你和老权暗中用钱买通了吕不丰,想要将我的能量抢走,我算不得厉害,但要是栽在你们三个无名小卒的手里,那我活到现在也算是白活了。”唐天虽然遭了他的暗算,却万万不能输了气势,路双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说:“我不想为难你,只想带小秋离开这儿,我们先前都商量好了,过完中秋节就结婚的,要不是你插了一脚,小秋也不至于对我这么绝情,还将我的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 “你怎么不说你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背叛了她!”唐天说,路双明眼睛通红,恶狠狠的说:“我勾引秦妲己,还不是为了我和她以后能过得好点儿!她那点工资够什么的?尤其是她的三妹徐瑞欢,生活开销不都是小秋一个人负责,连买卫生纸的钱都要向她伸手,还有瑞玲,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寄生虫,暑假不去打工,总是赖在家里看韩剧,脑子里尽想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我看着就恶心,都恶心透了,她还以为自己很了不得。” 唐天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徐瑞秋也是当真瞎了眼,那么渣的男人都能被她遇到,还真是时运不济。 “小秋又当爹又当娘的,害得我也贴进去不少钱,没钱还活个屁,学校前几年就有将我裁掉的想法,小秋她能为我做什么?要不是我想方设法抱住了秦妲己的大腿,她干爹又是副校长,我是利用这才层关系才将自己的饭碗保住的。” 路双明说得头头是道,用心良苦不被理解的郁闷让他的表情变得很无辜,仿佛全世界都该为他的这份隐忍鼓掌,“之前我考研,她的确为我花了点钱,但我们以后是终究是一家人,她给自己的男朋友花钱又有什么不对?我和秦妲己好,就是为了让她以后能少给我花钱,她想怎么培育瑞玲瑞欢都随她的便,秦妲己的大小姐脾气那么大,身上又有一堆吹毛求疵的臭毛病,要不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说什么也不会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的。” 十五分钟后,瑞秋出现在了唐天的面前,路双明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瑞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还想做什么!我们俩的事儿就我们俩个解决,犯不着连累他人,你放了他,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看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我要你将先前爱我的心找回来,不是让你带着爱他的心和我远走高飞,要是这样,明知道以后会同床异梦,我干吗还要冒险?小秋,从始至终,我对你的爱就没变过,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将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路双明信誓旦旦的说,瑞秋坐在椅子上,神情落寞的说:“好,那就动手吧!别磨磨蹭蹭的,我也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
第八十七章 承认 “小秋,我····你说我被那么多的警察通缉,要不是为了你,你说我会回来自投罗网么?我知道你还爱着我,想想咱们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我现在知道错了,以后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去和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的,而且当初也是秦妲己先招惹的我。” 路双明直到现在还在为自己卑鄙无耻的行为找借口,瑞秋早就对他死心了,在彻底死心之前,也一直给他机会重新做人,但他却将她的宽容当作了放纵的资本,唐天看着她,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飘忽感,每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凶神恶煞的藏了把水果刀要和白帆同归于尽,神色跋扈而张扬,仿佛这个世上再没什么能压得倒她。 可是此时此刻,她就像一个倾家荡产的赌徒,脸上的绝望令人心酸,她看了眼唐天,神色凄厉的说:“我和他只是合伙人的关系,要不是因为每个月会有一笔不小的红包,我也不想和他纠缠不清,要说关系,也就这点关系,比起你和秦妲己奸夫淫妇的关系,我和他算是干净成了农夫山泉,难道你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你敲诈勒索秦玉宝那么多钱,是要坐牢的!你就不要挣扎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和你跑,又能跑到哪儿去?迟早有一天,你还会被抓住的!而且秦家那么大的势力,光是秦妲己就不会放过你。” “小秋,你听我说,别害怕,只要我们搞定了唐天,从他这儿搞一笔钱,他不是很有钱么?而且他又是你的老板,身价少说也得有十亿八亿的吧!我们绑架了他,就让他自己拿给自己赎命,其实也不算是绑架,他不是每个月得发给红包么?要不这样,让他把这辈子按一百年的时间计算,一次性给你结清,我先前算过了,少说也得有二百多万,二百万是你的红包钱,再问他要八百万,算是给他自个儿赎身,凑齐了一千万,咱们随便找个地方也能衣食无忧一辈子的。” 路双明都走到了这一步,口口声声提的还是钱,瑞秋哑然失笑,“你是为了钱才和秦妲己勾搭成奸,你还是为了钱而打着我的名义敲诈唐天,你说你是因为爱我才回来找的我,这让我真的·····真的有点感动了,咱们有钱有脚,四肢健全,没钱可以去赚,等你挥霍了从唐天这儿敲诈来的钱,要是再没钱了,你是不是还得将我给折价卖了?” “徐瑞秋,你这么说分明还是偏袒唐天,处处为他着想,你就断定我会被警察抓住对不对,我换了号码给你打电话,一天给你打十几二十个,你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将电话挂了,而你对唐天呢?态度又是另一个样子即使是深更半夜也是随叫随到,这是老板和属下该有的正常关系么?徐瑞秋,我出轨秦妲己的确是错了,但你和唐天暧昧不清,难道就对了么?你人都来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在我没看见的地方,还不知道你们都发展到了哪一步!而且,你的妹妹徐瑞玲都给他叫上姐夫了!这可是吕不丰亲口告诉我的!你们俩的关系要是真干净到了矿泉水,他能平白无故跟我说这个么?你心里要是没鬼,又何必处处为他着想!”路双明现在又抓住徐瑞秋和唐天的关系不放,徐瑞秋勃然大怒,指着他破口大骂说:“你闹够了没有!我和唐天之间清清白白,是他害我丢了瑞玲下半学期的实心经费,我问他讨个说法有错么?吕不丰那个混蛋和你一个卑鄙无耻,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的脑子转的还没他一半坏,他都把你卖了,你还傻不拉几的当他是大爷,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急得上火不好使了,吕不丰说瑞玲叫他姐夫,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那儿有个叫钢牙的人,也叫他姐夫?” “钢牙?”路双明一头雾水,徐瑞秋冷笑,“不信你自己问唐天,钢牙是他什么人?不信你就将钢牙叫过来,看他是不是叫唐天为姐夫!” |
“我管他钢牙还是铁牙,现在有人告诉我你妹妹叫唐天为姐夫,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叫你老板为姐夫?你不是说三姐妹中就她最精明的么,这是精明人该犯的傻?徐瑞秋,你就不要再为你的无耻狡辩了,连你的亲妹妹都直接承认了你和他之间的关系,说不定在我和秦妲己遇到之前,你们俩就勾搭到了一起,再说,徐瑞玲可是你的妹妹,否认她的话,就是打她的脸,你说你无耻到了什么程度,为了瞒天过海,隐瞒你和唐天的真实关系,竟然连亲妹妹都不放过!”路双明似乎铁了心要将徐瑞秋和唐天之间有奸情的嫌疑变成事实,唐天气息很弱,开不了口,徐瑞秋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最怕我和扯关系的么?路双明这么羞辱你,别以为你不应声就能羞辱到我!而且我是真不知道瑞玲叫你姐夫的事儿,要不然我早就打死她了。” “你就算打死她,也掩盖不了你和唐天之间的奸情!现在终于承认了吧!”路双明哈哈大笑,徐瑞秋眉头紧皱,他做的每一件事儿都有很强的目的性,明面上想要和她合好的,他却千方百计的想要证明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男人有一腿。 “路双明,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打什么主意,别说瑞玲真叫他姐夫了,就是叫他王八蛋,你也能想出办法将我和唐天扣到一块儿,你现在还敢拍着胸脯发誓,说你还想和我远走高飞!?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你另一个敲诈勒索的理由?只要认定我和唐天有关系,不管是不是真的,你的勒索就能名正言顺,这才是你冒险的动力,我算什么?还抵不上秦妲己的一个屁!只要有钱,你吃屎都能吃出汉堡味儿!” 徐瑞秋的话刚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路双明甩了一耳光,徐瑞秋摔倒在地上,唐天用手拍了拍桌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要是把她打坏了,别说一千万的赎金了,就是一块零一毛你都别想拿到。” “我教训自己的女朋友关你什么事儿!一边呆着去!等我教训完了她,我再来收拾你!反正我也逃不掉了,索性跟你们同归于尽!”路双明说着又打了徐瑞秋一巴掌,徐瑞秋自从被学校开除后,整个神经恍惚,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没摔着腿,却将小时候常犯的老毛病心律不齐给摔出来了,身体就一直很虚弱,她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 路双明对着她拳打脚踢,打得徐瑞秋嘴里都吐了血,唐天几乎站不起来,毫无力气,他猛地抓住桌角,将手边的一只杯子推到了地上,巨大的声音终于让路双明停手了,他气喘吁吁,额头上都累得冒汗了,指着唐天说:“他好歹是你的下属,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你的固执而受罪呢!她深更半夜来见你,就冲这份热心和痴情,要是死真死在你的面前,你即使有再我的钱,又能为你挽回多少愧疚!我已经被人骂成狗屎了,你要是连累了小秋,就怕会遗臭万年!再说了,不管是作为老板还是情人,她是活生生的进来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或者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被抬着出去,我不得好死,你故意草菅人命,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你说得对,很对,瑞玲的确叫我姐夫,我也都应声的,这个女人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唐天硬是撑着站了起来,徐瑞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路双明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强行拎着她起来,将她推到了唐天身边,“你看他都承认了,小秋,你背叛了我,还死不认账,以前你总说对于不要脸的人,不打不识相,没想到你就是那个不识相的人,你有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么?奸夫淫妇,狗男女,你们两个必须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不要多,一人一千万,两人就两千万,少一毛钱,我就切下你们其中一个的手指头。”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徐瑞秋扶着身体摇摇欲坠的唐天,路双明一脸得意的说:“他被红蝎子咬了,对于他这类人,被红蝎子咬了一口,就像正常人被响尾蛇咬了一口的下场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是黑天使,毒性再大,也不至于丧命!” |
“黑天使?什么意思?”徐瑞秋惊恐万状,路双明笑得五官都扭曲了,“难道你还知道唐天是干什么的?他是个死人,死人当然不会死了!你看他外表和正常人一样,其实他是死神的化身,自从你和他在一起后,应该没少遇到倒霉的事儿,这就是和黑天使在一起的下场,害得我也跟着倒了血霉,要不是太晦气了,我怎么着也不至于变成通缉犯!都是这个该死的黑天使害的!” “我以前总骂你不是人,原来你还真不是人!”徐瑞秋猛地扯掉他的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路双明得意忘形的说:“你能想到每个月给你发红包的老板是个怪物么?做梦也没想到对不对?他的血都是冷的,听老权说,黑天使每到朔月的时候,身体里的血就会结冰,要是不及时保持体温,他们就会被自己活活冻死,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久,难道没发现他的身体变化?嗯?今天好像就是朔月,他很快····很快就会被冻死,他的伤口被尸油浸透了,得用很多人血才能逼出来,能量也会被封禁,红蝎子会加大他血液冻结的速度,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你。” 徐瑞秋神色惊恐的看着唐天,黑天使这三个字,她也只是在神话故事里听说过,而且都是邪恶的化身,没想到她却在现实生活中遇见了,以前总觉得他身上的冰冷气息是因为他的冷漠,原来他本身就是个死人,唐天的血的的确确是冷的,所以这几百年来,他很少和人接触,包括汤依然也是,他似乎从徐瑞秋惊慌失措的反应中看到了自己终究是个异类的现实。 “明明不是人,还妄想得到你的感情,真是该死!不过,你很快就会看到报应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老权说,很多没能熬过朔月的黑天使,第二天就会变成一个雪人,冰层很硬,连锤子也敲不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儿,就是将他们扔下悬崖。” 在路双明的内心深处,他还是爱着徐瑞秋的,而且他也相信只要让徐瑞秋看到了唐天的真面目,她就会回心转意,不会再和那样的死人在一起,“这儿没有悬崖,我知道后面有个枯井,废弃很久了,里面没有水,我们可以将他扔进枯井里去,再在上面压一块大石头,这种冰万年不化,一万年后,他····他兴许还会活过来,哼,一万年太久,太久,说不定那时候就世界末日了。” 路双明打开了唐天的保险柜,里面果然堆满了钱,他迫不及待的将里面的钱装到袋子里,唐天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他的眉毛上已经逐渐出现白色的霜花,徐瑞秋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么荒谬的事实,那么他的事务所又是做什么的?难道里面的所有人都是黑天使? “你看我们有这么多的钱,小秋,我们终于有钱了,这么多的钱够我们在二三线城市买幢大别墅,我已经想好去哪儿了,就去北方,我姥姥家就住在那儿,生活条件虽说比不上这儿,但这么多的钱也够我们荣华富贵一辈子的。” 路双明将三百多万现金背在身上,一把抓住神智恍惚的徐瑞秋,她目光呆滞的看了眼唐天,他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身体动弹不得,头发上也有越来越多的霜花,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路双明扯着她走到了门口,唐天每次都能游刃有余的度过朔月的危机,唯独这次似乎和很久之前的那一次,似乎在相同的情景下慢慢重叠了,同样都是无能为力。 徐瑞秋脑子里一片浆糊,所有的画面仿佛都被打乱了似的,乱七八糟的跳着线,冷风袭来,整个神智似乎也清醒过来,对于唐天是黑天使的身份也越发惊悚,怪不得他总是那么不近人情,原来是个死人,死人又怎么会有良心呢? 耳边的声音仿佛被屏蔽了一般,什么也听不到,只能看到眼前闪烁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警灯,路双明被潜伏在台阶下面的警察抓个正着,她也被连带着摔倒在地,身上遍体鳞伤却不知道疼,她看到秦妲己一边拍打路双明的头,一边大喊大叫,随后就被警察拉开了。 路双明被警察塞到警车里,她慢慢腾腾的从地上坐起来,看着眼前这凌乱又惊悚的画面,她总觉得这是一场虚幻的恶梦,等她一觉醒来,她依然是学生最喜欢的老师,路双明还是她准备下半年就结婚的未婚夫。 |
最小的妹妹也没有因为追星而闹自杀,没有遇见黑天使的唐天,她的家庭会和其他千千万万的家庭一样,会有矛盾,却很温馨,地上满是散乱的钞票,被风高高的卷起,许多看热闹的人纷纷加入抢钱队伍,都说天下不掉馅饼,但此时此刻却是天上飞满了钞票。 “姐!你没事儿吧!”混乱的人群中传来瑞玲的声音,瑞秋坐在地上,脸上和身体上的伤痛开始发作,直到瑞玲抱住她的肩膀,她才看清她的脸,声音颤抖的说:“唐天是个黑天使。” “我知道。”瑞玲也是刚刚才从许多那儿知道的,瑞秋眼泪禁不住的流下来,“他是个死人,你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常给我们讲的故事么?黑天使扇着邪恶的翅膀,总在人们睡着的时候将孩子偷走,将他们···将他们小小的心脏挖出来吃掉!唐天做了好几百年的黑天使,他一定吃了很多小孩的心。” 第八十八章 补偿 “他和别的黑天使不一样,姐,你别害怕,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吧!”瑞玲握住她冰冷的手,瑞秋哭着说:“他骗了我,小玲,我好冷,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瑞玲将姐姐送到家,瑞秋躺在被窝里依旧瑟瑟发抖,但身体很快就缓和过来,瑞玲搂着她的肩膀说:“姐,我们到家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路双明那个王八蛋也会受到法律严厉的制裁,估计他这辈子都出不了来了,这是他罪有应得,活该!只是骗了你那么钱,还将自己那么宝贵的青春也赔进去了。” “我在现场好像看到了秦妲己!警察是怎么来的?”瑞秋的神智和身体在温暖的空调下迅速回温,瑞玲说:“我先前去找唐天说事儿的,结果就被他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顿,就在他骂我的时候,他的手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让我快点走,后来我发现他身后的窗帘后面好像藏了个人,刚好看到了鞋尖,那双皮鞋还是姐姐你借了我的奖学金给路双明那个王八蛋买的,就算只剩下鞋底子我都认得出来,警察现在到处通缉他,当时要不是唐天及时骂走我,给我提了个醒,要是落在路双明的手里,以他亡命之徒的变态心理,肯定凶多吉少,而且东窗事发后,他还想拉你当垫背的。” “我还以为是他报的警!”瑞秋心里在不停的暗示她不要再靠近黑天使,他是个吃人心的恶魔,瑞玲笑,“你是不是傻了?他当初被路双明挟持了,要是真报警的话,你之后还能毫发无损的出来么?路双明早就和你们拼命了!” 瑞玲报警之后也没敢回家,而是去了事务所,许多和由边已经过来帮忙了,但到达现场的时候,警察已经将房子包围了,“姐,我虽然不太喜欢唐天,但这件事儿终究是他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们姐妹俩还能不能再睡在这张床上,所以我出门就报警了,又给秦妲己打了电话,我就是想看到这对狗男女自相残杀,只是没想到你也被卷了进来,不过这也没关系,有唐天在,路双明再邪恶,他也欺负不了你的,对了,怎么没看见他出来?” “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瑞玲见姐姐手忙脚乱的掀开裤子就走了,吓得她也从床上下来,瑞秋搭了出租车赶到唐天那儿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锁,她刚要从窗口爬进去,身后忽然传来妹妹的声音,瑞秋转过头,泪流满面,“唐天好像被冻住了,他今天晚上要是熬不过去,会变成冰雕的。” “不用担心,许多给我来过电话了,他们已经在半个小时之前将唐天接回去了。”瑞玲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又将胳膊上挂的外套披在姐姐的身上,瑞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怪不得司机会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她,而且她脸上又有伤,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应该是受不住家暴逃出来的,所以他将油门也踩得飞快。 “姐,你怎么这样?刚才出来的时候怎么不早说!你说这样丢下他一个人走了,这也太那什么了吧!”瑞玲在得知姐姐丢下快要结冰的唐天跑了,气得咬牙切齿,瑞秋吸了吸鼻子,“我当时就是被他黑天使的身份吓住了,妈妈小时候不是常说黑······” |
“我们的妈小时候不也常跟我们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么?你班级里刚好有七个矮个子的男生,你怎么没问问他们有没有追随过白雪公主?黑天使终究是和天使搭边的一群人,高于寻常人,一般人巴结还巴结不来,你却丢下他一走了之了!姐,你怎么这样,唐天都答应将二千块还给我了!被你这么一搅和,恐怕又得飞了,我再去哪儿筹钱去?而且他保险箱里的钱好像全部被人抢光了,这虽然和我们没关系,但·····但他终究是被路双明绑架的,唐天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怎么着都不会把密码告诉他的,你这样一搞,我们以后还拿什么面对他?”瑞玲忽然有种前功尽弃的颓然,瑞秋呐呐的说:“我哪知道他会那么大方,随便一下就将密码告诉他了。” “是啊姐姐!一个给我买点零食都要抠搜半天的人,忽然为了一个不太重要的女人将自己的所有家当都赔进去了,你还丢下人家自己先跑了,唐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顶多难受一阵子,但姐姐欠他的人情恐怕得还上一辈子。”瑞玲气呼呼的走了,瑞秋说:“你这么晚去哪儿?” “当然回家睡觉了,唐天又不在这儿,傻站在这儿干什么!你也走吧!要道歉也得等他恢复正常再说吧!”瑞玲拉着目光呆滞的姐姐回家去了,第二天一大早,瑞秋刚真起床,就接到了学校的电话,说是事情调查清楚了,现在官复原职,她随时可以回学校上课,瑞秋还以为自己接错了电话,直到电话里传来王校长接近咆哮的声音,这才确信是真的,但有一点也是真的,就是被秦妲己搅黄的二千块奖金正式取消了。 “这么快就时来运转,该不会是我做梦的吧?”除了这个意外惊喜外,秦妲己因为履历造假而被学校开除了,连同那个和很多女老师都有暧昧关系的副校长,也一同被扫地出门,这可是让学校很多同仁大快人心的事儿。 更让瑞秋不可思议的是,她能恢复工作,是因为唐天曾在昨天上午亲自找了校长,将起初的一个误会到之后一系列的事件都解释了一遍,学校这才既往不咎,重新接纳她,瑞秋先前还在纳闷儿,王校长雷厉风行,那么不好讲话的人,怎么会亲自给她打电话,想来唐天也没少在她身上下功夫。 以前可以揪着这些事儿正大光明的控告他,现在他将欠她的都还了,再无牵扯,甚至欠他的反而更多,瑞秋忽然发现自己心里莫名的失落,空荡荡的,情愿他欠着不还,总还能为自己的灰心丧意找一个发泄的借口,看他愧疚又讨好的情绪,也都当作礼遇,理所当然的承受着,她恢复原职,很多千头万绪的问题也都得到了解决,只是以后,她和唐天之间上下级的关系就很难恢复到从前。 一到学校,王校长就笑容满面的握住她的手,她之前也是副校长,没想到不出几天,她就荣升为学校的二把手了,毕竟上面还有位正牌校长,之前她一直受到秦妲己的干爹打压,委曲求全十多年,终于扬眉吐气,王校长私下将那扣除的二千块奖金偷偷塞给了她,瑞秋不收,王校长却命令她无论如何也得收下,仿佛接到上面任务似的。 说是唐天当初将副校长这些年为非作歹的证据交给她所做的交易,瑞秋半天没缓过神来,唐天只是从学校过了一遍,就将这些尔虞我诈的关系搞明白了,然后打蛇打七寸,对症下药,终于抓住了可以掌控瑞秋脉门的王校长,帮她解除了心腹大患。 作为回馈,王校长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将瑞秋失去的再原原本本的还回来,唐天说他是干侦探的,这个学校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他能抓住副校长的把柄,她的那些事儿当然也就不在话下了,毕竟谁的屁股没点屎,算得上是干净的。 王校长向来是最清高的,对谁都板着脸,唯独对瑞秋青眼相看,但凡对她有利的活动或者晋升机会,王校长都会毫不犹豫的将机会留给她,最近,又在王校长的举荐下,将由她代表学校去参加北京的学术研讨会。 按照常例,只要够资格参加这种级别会议的,也就有资格参加下半年副教授的评选了,瑞秋心虚,愧不敢当,多年的希望终于就要成真了,她却觉得索然无味,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得到的越多,心里对唐天的愧疚也就越多。 |
吕不丰通过北京几个朋友的关系,终于将纪老头的前世今生弄明白了,他起先就是个三流画家,以前还因为剽窃别人作品而被人告过,是个有过前科的人,人品差到离奇,在画作界的圈子里名声也很差,只要接触过他的人都会骂他傲慢无礼,还打过农民工,只因为对方不小心碰到了他刚买的豪车。 他也因一系列的丑闻而受人诟病,但他每一幅作品都算得上是精品,或许是因为牛掰的人总得有几个令人讨厌的牛气,许多知道,他能一鸣惊人,全是因为霸占了刘阳军的作品,要不然,他还是个三流画家,又怎么会跻身当代著名画家的行列。 吕不丰还收到另一个重磅消息,纪老头将在明天下午三点在海淀区举行一场画展,规模很大,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在各大媒体上做了广告,他将一次性展出令他享誉海内外的十六部作品,就是这十六部作品成就了他大画家的梦,也成就了他的荣誉和风光,这辈子光靠这十六部作品也够他名利双收,安度晚年的。 “原来纪老头长这个样子,尖嘴猴腮的,一点大画家的气派也没有,果然什么都是偷来的,跟德高望重相关的要素一个也没沉淀下来,这双尖酸又猥琐的眼睛就出卖了他的本性,看我怎么撕开他的真面目!”东子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吕不丰也恢复了元气,许多在关键时刻拉了他一把,这他让意外的同时也很疑惑,毕竟东子的的确确是无辜的,而且他和老权一向秘密来往,几乎没留下什么证据。 但唐天却在东子的箱子里翻出了一大堆指证东子和老权狼狈为奸的证据,这明显是栽赃,他目前还不知道是谁将这些东西放进东子的皮箱里,要是许多的话,那就说不通了,毕竟东子和他的感情最要好,什么大事儿,几乎都会和他商量。 而吕不通也明白,自己在事务所就是个打酱油的小角色,奇怪就奇怪在这儿,许多不为东子平反,反而还一反常态的相信他是清白的,甚至不惜和唐天针锋相对,他这么竭尽全力的保全他,是因为不想失去他这个兄弟,还是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比给东子沉冤得雪更重要,很快,许多很快就主动和他翻牌了。 他已经知道真相,知道是他暗中和老权狼狈为奸,他这么做,一来维持事务所的稳定,二来他不想让东子白死,许多也说他绝不会对自己的兄弟做秋后算账的事儿,只要他从今往后好好的帮他办事儿。 东子的死,他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而且唐天要是知道他知情不报,故意偏私,必然不会给他好颜色看的,吕不丰痛哭流涕,发誓自己不再背叛事务所,也会给许多当牛做马,舍弃自己,轰轰烈烈的将东子没走完的人生,用自己赎罪的方式代他走下去,所以吕不丰干起事来也就不遗余力了,唐天似乎对东子的死也不予追究了,一切仿佛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这个团队再也听不见东子的欢声笑语。 瑞玲提着保温箱推开唐天的门,他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双手还紧紧的抱在胸口,他听到门口的声音,仿佛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没睁眼,语气很不和善的说:“不是让你以后别来了么?事务所不是你家的后院,你想进就进,不想进就不进的地方,呆在这儿的都是黑天使,严禁一切闲杂人等入内!” “唐姐夫,你别误会,我给你送汤来了!”瑞玲小心翼翼的说,唐天猛地睁开眼,“谁是你姐夫?” “你不是小钢牙的姐夫么?现在我们是好朋友了,他叫我姐姐,而且他也答应过我,愿意将你这个姐夫和我一起分享,只要你承认是小钢牙的姐夫,那么也就是我的姐夫了,所以说,我叫你一声姐夫也没错呀!”瑞玲说着就将保温瓶放到桌了上,唐天的眼睛在看到那只保温瓶时,眼神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曾在瑞秋的办公桌上看见过,“又是你姐让你送来的?不是跟她说了么?欠她的,我已经还清了,欠我的,我从来也没放在心上,让她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 |
“姐夫,话可不能这么说,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儿,还不还就是她的事儿了,而且我姐是上真心觉得对不起你,她自己又不好意思来,搁在心里更难受,这才变着法子给你做好吃的,当然了,你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不是这几样东西就能收买得了的,但我姐是真心实意想给你道歉,这阵子她是吃不好也睡不着,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暴瘦了好几斤,脸色蜡黄,熊猫眼又黑又大,上课也是心不在焉的,学校还以为她吸毒了呢!心病还需心药医,她的解药在你身上,她脸皮薄,实在是没脸来见你,所以·····所以姐夫,你就看在小钢牙的份上,去和我姐姐见一面吧!只要见一面,她就能精神焕发,光彩照人了!” 第八十九章 默默 瑞玲神色虔诚的说,眼巴巴的等着他的回复,唐天将抱在胸口的手拿开,目光犀利的看向她,“我说我害她丢了工作,我又将工作还给她了,现在她有那个姓王的校长盖着,以后必然是前途无量,下半年评选副教授的职称应该也是十拿九稳的,她又说我害她丢了奖金,我都已经将二千块交给姓王的了,也算是补偿了她, 她之前混得那么惨,默默无闻,我帮她找了个靠山,她不感激我也就算了,竟然还得寸进尺,让我去看她,这是人该干的事儿么?她但凡还有零星半点的良心,就不会拎着给前男友用过的破饭盒来找我!你们真当我是要饭的?” “姐夫,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姐已经将有关路双明的所有东西全部扔掉了。这个饭盒原本就是为你买的,说出来你肯定不信,你先前不是受伤了么?我姐就在网上收罗了一大堆偏方,但凡有利于伤口愈合的方子,她都一一做了记录,长这么大,我就从没见过她对什么人这么细心过,就是我和瑞欢也没这待遇,唯独对你才有这份事无巨细的用心,而且她熬汤熬得好辛苦,在没熬出和样品差不多的汤色之前,她都会让我试喝一次,喝得我真的快要疯掉了,不过她让我给你送来的都是精华!真的!” 瑞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真诚,唐天扭过头,原本死水般的心忽然动了一下,“我是黑天使,和你们正常人不一样,不管多好的汤,对我伤口都不会有好处的,你还是拎回去还给她,这份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真的用不上,她有做汤的心思,不如多看几本书,提高提高自己的常识境界,免得误人子弟。” “姐夫说的简直太对了!我姐也是这么想的,她每天除了给学生上课之外,都泡在图书馆里读书,比她考大学那会儿还用心,但是她尽管这么忙,还会利用睡觉的时候帮姐夫你熬汤!我这几天也是经常深更半夜被她拖起来喝汤,其实你是知道的,我姐原本做饭就不好吃,但她为了能给你做好营养又好喝的汤,真的是用尽了心思。” 瑞玲不放过任何一个为姐姐求情的机会,唐天当初被老权打伤后,第一个看到他伤口的人就是瑞秋,只是他能量被封禁了,还得有几天才能解封,而且红蝎子的毒性也够厉害,他险些没扛住,伤口也因此恶化,现在连门都出不了了,只能呆在家里慢慢休养。 伤口愈合的越慢,他的能量恢复的也就越慢,瑞玲似乎从他脸上看出感动和犹豫,丝毫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姐夫,我姐说了,只要你的作品痊愈了,她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要是真不想见她,那就将她为你量身定做的药汤喝下去,保证药到病除,虽然你是黑天使,但我姐专程在图书馆里翻阅了大量资料,还找了许多巫婆。” “巫婆?”唐天没想到她还有这份用心,他还以为她得了这么多好处,从此就消失不见了,瑞玲见他神情有所松懈,趁热打铁,“你是知道的,她以前对这些东西最排斥了,都说是封建思想,她的学生要是碰这些东西,但凡被发现了,都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也是因为你,她才深入研究之前被她深恶痛绝的东西,就是昨天上午,她还在菜场被一个江湖术士骗了好几百块。” “又是钱?怎么着,你打着给我送汤的名义,这是向我讨你姐被骗的几百块?”唐天损失了好几百万,又不会怪在瑞秋头上,她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又怎么会在这种事上落井下石。 |
瑞玲连忙摆手,急切的解释说:“姐夫,你看我们是那么势力眼的人么?我姐对你是真心的,这个世上,除了你自己,恐怕就数我姐是真心实意盼着你能好起来,这里面装的不仅仅是她的用心,还有·····还有····姐夫,我还有事儿,你就一边喝汤,一边慢慢体会吧!对了,我答应过小多,要帮他将刘光伟的案子做完,我姐说了,做人做事儿不能半途而废,你的事务所就是因为不是什么人都来进来的,所以我进来了,得办点事儿才说得过去,也就不算闲杂人等了,最重要的是,还能将我姐熬的汤给姐夫您及时送来,免得凉了不好。” 唐天拿过保温瓶,外面还罩了一层防护网,灰不溜秋的颜色看上去的确显旧,扒开一点点,崭新的外装一览无遗,瑞玲走远了,他嘴角的笑容才不由自主的浮露出来,打开盖子,一股热气混合着诱人的味道肆无忌惮的翻滚出来,他喝了一口,味道比他想像的还要好喝,但却有股奇怪的味道,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喝完一会儿,他后背冰冷刺骨的伤口仿佛着了火似的热热的,却不怎么痛,这是伤口复原的征兆,让一个大学老师去找巫婆开方子,这不仅颠覆了她原本的信仰,终究还是为了他才放弃的原则。 不过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汤里似乎有股强大却又令他捉摸不透的气息,要不然他的伤口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应,他抬起头,不经意的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是往上翘的,他应该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另一个和平常截然相反的自己。 他下意识的认为瑞秋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个意外,波澜不惊的生命就像一潭死水,他的情绪不会再为任何一个人掀起风浪,每个人都会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恐惧,有人讨厌胡萝卜,有人讨厌长毛的东西,有的人看到下雨就多愁善感。 但有些人情愿将自己封闭在只有孤独和茫然的黑暗里,也不想承受幸福,他们害怕希望,害怕未来,害怕想要的东西触手可及,得到的那一刻感受肯定和幻想得到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调,他们对充满幸福美满的未来也充满了恐惧,因为他们无法面对幸福支离破碎时所要承担的痛苦和长久无法消除的不安。 唐天就是害怕得到幸福的那一种人,他痛苦的闭上眼,上翘的嘴角又耷拉下来,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摆脱上一次的阴影,就是因为太痛了,痛定思痛,他才将用更多的绝情和冷漠来压抑自己内心对幸福的渴求,他将喝剩的半瓶汤全都掉进了垃圾桶,也要清空在内心正在死而复生的东西,连同手里的保温瓶,最后也扔进了垃圾桶,伤口长在他的后背上,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 瑞秋无孔不入的关心和执着令他措手不及,他不想自己的伤口是在她的关切下得到痊愈,愈合的伤口有可能会将她的一些微妙的东西锁进他的身体里,密不透风,无法挑剔,和他的血肉融融为一体,过去的伤痛刻苦铭心,瑞秋的各种讨好,有朝一日只会加重这些疼痛的痕迹,他绝不允许自己再陷种昔日身不由己的两难境地。 纪老头的画展如火如荼的展开了,他的十六部作品让他在名誉和前程上都收获了大满贯,一时间春光无限,闪光灯和鲜花如影随形,身上聚焦的都是仰慕者的崇拜和恭敬,他背着手,下巴高高的抬起,光秃秃的头顶闪着油光,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副高人一等,功成名就的派头,这时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纪老头耳边低语了几句,纪老头大吃一惊,随后眼角眉梢都活跃着暴发户的神采,和西装男人急急忙忙的往贵宾室的方向走去。 “孔老板,欢迎欢迎!之前总是在电话里联络,现在终于见着真人了,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不同凡响。”纪老头过度的热情让他看上去像是急于想要报人大腿的势利眼,孔老板怡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笑着说:“我前前后后见过那么多的画家,就数你的画最有潜力,就是你的成名作,叫什么田埂上的小女孩儿,我只是在海外传出一个噱头,你猜现在的价位都飙升到多少个数了?” “多少?”纪老头心花怒放,孔老板笑呵呵的竖起三个手指头,“这个数!” |
“三百万?” “三百万?纪老师,你这是故意寒酸我的吧?为了区区三百万,也能劳驾我千里迢迢往你这儿路一腿?没有上千万的数,我连眼皮眨都不眨一下,你说我们都合作那么久了,我的特性,你怎么还没摸透?而且我对你的作品抱有海纳百川的希望,你似乎对自己好像没什么信心?”孔老板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纪老头战战兢兢的坐下,苦笑着说:“真是让孔老板见笑了,见笑了,我不是没信心,而是没有想到孔老板这么抬举我,要是当初您,慧眼识珠哪有我纪某人功成名就的这一天?” “要说功成名就还为时过早!你每一幅作品都会给业界带来天翻地覆的冲击,就冲您这个势头,以后必然会有更惊艳的作品横空出世,我哪是抬举您,而是以后还得靠纪老师您赏脸,您放心,我会将您的才华通过我的渠道和手段发扬光大,您今天是在咱们北京举行画展,我倒是希望有朝一日,您能成为咱们中国的毕加索,那才叫光宗耀祖,您一辈子的修行也就圆满了,海内外的同胞都会为您感到骄傲,不管谁提起您,保准都会竖起大拇指,国外有毕加索,咱们也有咱们自己的毕加索,你看这多光彩?我的生意也是因为这几年和您合作才有起色的,这回过来,我就是想和您谈谈下一步的合作,而且我相信纪老师人老心不老,越战越勇,能在下半年再出一些精良作品。” 孔老板对纪老头的才华抱有很大的希望,纪老头受宠若惊,心里也敲着鼓,毕竟这十六部作品都是从刘阳光那儿霸占来的,听他说做完手术后昏迷不醒,他还特意让人去医院了解情况,医生说他康复的希望微乎其微,几乎是个活死人了。 这让他庆幸的同时也倍感焦虑,十六部作品是他所有的底牌,他这些年光顾着投机取巧,发不义之财,画技早就荒废了,现在他连一棵小白菜小松树也画不出来,用光了资源,他担心自己会原形毕露,再加上孔老板这次向他抛出的橄榄枝。 要是拒绝了,他有可能会损失上千万的收入,他又不甘心,再加上之前由于做贼心虚,十一二部作品都以低价卖出,名利双收,也只是在名上修到了优势,真正让他成为暴发户的却是最后几部作品。 “怎么了纪老师,您不说话是有其他的想法还是将生意转给他人了?”孔老板有点不高兴,纪老头紧张的连金丝眼镜也掉下来了,“孔老板误会了,我是在想这作品不是简单的包饺子,将肉馅儿包进饺子皮里再用手随便捏一捏就大功告成了,也得有个创作过程,我这儿也不是小商品批发,您定多少,我就能给你批量生产出来的,我要是早早答应你,到时候却交不出作品来,这不是砸我自己的招牌,对孔老板您也是极大的不尊重?” “纪老师说得在理,但您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今天来除了是想和您商谈关于您下一部作品的计划,毕竟我是个生意人,讲的是利益,商人要是不赚钱,浪费时间又浪费资源,两头赚不着,还做什么商人,这不是成了搞慈善了么?你看我们好歹也合作好几年了,您每一作品都没在我这儿吃过一毛钱的亏,我也借着您的名头赚了不少钱,您的作品虽说每一部都是精品,在您精益求精的同时,这些后辈们那也是奋不顾身的往前冲,可谓是人才辈出,您的创作要是超过了我的什么·····您是知道的,我总不能将所有时间和资源都耗在您一个人身上。” 孔老板见他第十六部作品问世后,一副要封山的派头,今天是来续约,也是试探,“您的下一部作品要是等三年五载才能创作出来,那我岂不是得等上三年五载,说句您不爱听的话,要是您的作品没能超越之前的作品质量和价值,你说我不是里里外外赚个干净,前功尽弃了么?不管是生意还是为人处事,都得将心比心不是?我就是尊重您,所以才将我的顾虑跟您透个底,你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是结果真不尽人意,咱们哥俩儿谁也别怨谁,商场如战场,讲不得太多的人性,毕竟还有其他同行对我虎视眈眈,万一将我给吞了,那我不就千年道行一朝丧,还望纪老师能给我一颗定心丸吃,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
“原来孔老板今天是来探我的底的?”纪老头的心一下子凉了,刘阳军所有的作品都被他用尽了,别说是三年五载,就是再给他三百年,他也画不出刘阳军的水平,孔老板见他不高兴,又赔着笑脸说:“纪老师,我知道我这么说不应该!但生意终究是生意,要说人情世故,这些年我可曾亏待过您?每次给你的报价都高于您报价的两倍,我完全可以按您的报价给予报酬,但我没有,因为我还想长期和您合作,总不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要是目光短浅的人,只怕也没资本和纪老师您这样的大师合作。” “孔老板过奖了,我哪能算得上是大师,不过是朋友和喜欢我的人抬爱,大师什么的都是虚名,我之所以出创作出这么多优秀的作品,都是源于我对创作画一直没有间断的热爱和孜孜不倦的追求,我的那些学生也不明白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灵感,其实灵感就来源于我们身边点点滴滴的细节。” 纪老头大汗淋漓,强烈的心虚和焦虑令他坐如针毡,有种随时被人打回原形的恐惧,说话也是东拉西扯,偏离话题中心,“我可能观察的东西和他们不太一样,又崇尚慢节奏的生活,只有放慢了脚步,才能看清生活中的美,现在的人活得太急功近利了,我捕捉到的细腻东西都是用耐心和足够的兴趣才达成的,而且我的十六部作品也都是我之前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才创作而成,我是积蓄了一定的功底才厚积薄发的,孔老板这次来问我要确切的期限,我是真的一点准备也没有。” 第九十章 反间计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话是现实露骨了点儿,但我相信纪老师能将写实的生活在画作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必然是个是非分明,情理两全的人,您给我一个大概的期限,我能等得起就等,等不起,也只能签约他人了。” 孔老板是个生意人,当然得以赚钱为先,纪老头一旦灵感耗竭,拿不出更好的作品来,之前的作品就会成为他难以翻身的五指山,他怎么能自己的生意烂在一个难以突破的人身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真到了一言难尽的地步,还能好聚好散,纪老头原本就听出他有另谋高就的意图,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被他总结成了事实,一时间局促不安。 “而且以纪老师的水准,您的下一部作品肯定能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万众瞩目,不过您放心,要是我们还能有机会合作,不管别人给您开多高的价,我一定开双倍的价码以示我对您的崇拜之情,而且义不容辞!”孔老板说得很客气,孔老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孔老板频频看表,见他还是没有答复,向身后的女秘书招了招手,低声说了几句,纪老头情急之下说:“孔老板,要不这样,你再给我一个星期左右,我·····我有副作品就要完成了,已经到了后期,这几天我再抓抓紧,看看能不能尽快完工。” “纪老师,我来找您商谈可不是督促您完工的,作品不是咸菜,洗不干净也能用五花八门的作料掩盖下去,作品得保质保量才行,要是有了瑕疵,您的作品砸在我手上,我赔了本,就连您之前风光无限的十六部作品也会受到牵累,要是质量差得能让外行人也给看出距离来,要是有声音说您抄袭或偷梁换柱,我一败涂地不说,在业界也会落下走水的骂名,以后也就只能捡点下脚料维持生意了,而您将会身败名裂,甚至还会被人刨根问底。” 孔老板的来意再次上升了一个层次,这是赤裸裸的怀疑纪老头的灵感来源和作品的出处,“当然了,我们的纪老师怎么会剽窃他人作品自毁声誉,我在这个商圈里混迹那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了多了,也不是没见过剽窃的下场,这一直都是这一行业里的大忌,被人揪到就不是喊打喊杀,随便批斗几下那么简单,这比被人掘了祖坟外加自宫一百次的下场还要惨烈,那些都是一些鬼迷心窍,想红却红不了,就走上歪门邪道的下三滥会做的勾当,我对坑害过一次,差点全军覆没,所以对这种剽窃行为深恶痛绝!那个人不仅被我亲自送进了派出所,也将投入的钱连本带利的又讨了回来,听说这家伙受不住打击,用裤腰带将自己吊死在了监狱的卫生间里,你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高处不胜寒,这些质疑的声音都是自身难保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作品是我自己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我也不怕别人来检阅!这一点,孔老板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毕竟以纪老板的阅历和火眼金睛,我的作品要是真有问题,您也不会和我合作那么久,当问不当问的,我想问问孔老板,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然您不会拐弯抹角的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纪老头心里惴惴不安,还装作从容镇定的样子,孔老板接过女秘书送来的纸巾,又恭恭敬敬的送到纪老头手里,希望他能将满头大汗擦一擦,纪老头这才缓过神来,装模作样的接过纸巾,将脸上的汗珠擦掉,没想到一张纸巾很快就湿透了。 孔老板又不厌其烦的送上第二张,示意他将水汪汪的天灵盖也擦干净,“质疑的声音自从您的成名作就开始有了,但我从来就没放在心上,抄袭和以各种唯利是图的手段所得来的作品在这个行业早就见怪不怪了,最近网上不是疯传一个被尊为什么什么级别的大师,公然在网上抄袭别人的论文,结果事件曝光后,被抄袭的人连名字也没冒个泡,就这么默默的被侵权了,又默默的被另一股汹涌澎湃的势头碾压了,结果那个知名教授立刻引起大众广泛的关注,从此大红大紫,天下闻名,成功来的那么肆无忌惮,令人发指,不走寻常路的人,总能遇到不寻常的机会和惊喜。” 纪老头有点迷糊了,不知道孔老板到底想说什么,之前说是对抄袭深恶痛绝,人们对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也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总的一句话,但凡有苗头的人,都得赶尽杀绝,吓得他心里已经在开始屁滚尿流了,现在又说抄袭是抄人生的捷径,又有种怂恿鼓励的意味。 “我看了之后就作了个总结,那些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做工作的,反而默默无闻,而那些投机取巧,以恶劣手段博得眼球的却总能占得头筹,这是一个变态的价值观,不用变态的手段出击,哪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就拿姜子牙来说,等到八十岁才有大展拳脚的机会,八十岁了,黄土都埋到肚子边了,活到一百岁也只剩下二十年的时间,再生个病什么的,又有多少力揽狂澜的余地,折腾出几根毛线来?你本身的才华和能力其实在一个不相等的机遇面前,就真的什么也算不上了,有足够的噱头和后台才是王道。” 孔老板循循善诱的意思越来越强,“就拿咱们历史上家喻户晓的智多星诸葛亮,他要不是娶了黄月英,有了老丈人足够呼风唤雨的后台,这才少奋斗了三十年,提前进入开挂的人生,要不然以他一名不文的资本,拥有再多的智慧又有什么用,乖到下辈子也等不来刘备的三顾茅庐,纪老师,我的意思你能听明白么?” “孔老板,你要是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这是想诱导我说自己的作品是抄袭来的么?”纪老头的手都开始颤抖了,孔老板哈哈笑了几声,随后面色阴沉的向身后的女秘书招了招手,女秘书将早就准备好的笔记本打开,又将打开的页面转向他,上面赫然出现刘光阳和他父亲刘光伟的合影,最显眼的还是被刘阳军抱在手里的画作,也就是被世人所熟知的《会在田埂上的小女孩儿》,这也是纪老师的成名作,孔老板用手指了指下面的时间,距离纪老头发布作品的时间足足提前了半年,而地点就在刘家的老房子里,后面的背景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绘画工具,纪老头在看到刘光军父子俩的一瞬间,脑门上仿佛一下子炸开了一记响雷,炸得他头晕目眩,两眼冒金星,孔老板的手着重在日期上点了几下,“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有些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是看在咱们有点交情的份上才没有那么快戳破你的真面目,真的假不了,假的再真也真不了,偷来的就是偷来的,不管你伪装的有多好,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天,这幅画作可以说是精品中的精品,在您发布的十六部作品中属于佼佼者,现在在国外已经卖到了三千万,您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么?” |
纪老头目瞪口呆,半天没缓过神,眼里的恐惧和彷徨都在瞳孔里崩溃了,蔓延到了整个面容,孔老板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难听,省得您尴尬,下不了台,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很多话说了也没多大意思了,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事情原本的真相是什么样儿的,你的成名作到底是不是凭着你自己的真材实料创作出来的,还是以欺诈的手段从这位叫刘阳军的小朋友手里霸占来的,我都已经不想再追究了。” “孔老板,你听我解释,我····”纪老头没想到孔老板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抓住他的犯罪证据,孔老板根本不给他自我狡辩的机会,语气凌厉,咄咄逼人,“要不然刨上来的都是您令人发指黑料,多到数不胜数,再加上外界铺天盖地的挖掘和故意落井下石的,三千万的画作也足够让您去监狱领下半辈子的盒饭了,而我却也会不明不白的成为您大发横财的帮凶,您翻了船,是您咎由自取,我要是在你这条船上也翻了,不至于遗臭万年,但从此以后却是没法再在这个商圈里混下去,还得倾家荡产,这么大的代价,我上有老,下有小,怎能承受得起?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自保?” “孔老板,这是诬陷,赤裸裸的诬陷,这些作品的的确确都是我自己创作的,我是真不知道刘阳军怎么会有我的作品的,或许只是巧合而已,你看我的作品和他手上的作品还是有点区别的,孔老板,您得仔仔细细看清楚了,这儿和这儿都不一样,一定是他爸爸刘光伟卑鄙无耻,为了能让他儿子出名,故意抄袭了我的画作,想要踩着我的肩膀上位,而视频的时间是可以篡改的,孔老板,您说您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阅人无数,什么花样没见过?我们每一次合作都那么愉快,你我又是知根知底的人,我好歹也是个知名画家,外面展出的都是我的真实水平,你怎么能相信这两个无名小卒恶意做出来的照片?” 纪老头舌头干巴巴的黏在上颚上,明显底气不足,孔老板冷笑,“就是知根知底的人才好捅刀子,孔老师,眼下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在你开画展的时候找上你摊派的,而且你刚才说的一句话就已经暴露你抄袭刘阳军作品的嫌疑。” “什么?”纪老头现在是漏洞百出,孔老板说:“你是怎么认识那两个无名小卒的?我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提及刘阳军父亲的名字,你一口就给顺顺溜溜的报出来了,说明你们对他俩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这就给你霸占刘阳军作品提供了可乘之机,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说这个,说得再多也于事无补,眼下我也穷途末路,只能和你一起赌一把了,毕竟当事人刘光军现在昏迷不醒,可能也没几天活头了,这个我会去搞定,他的父亲刘光伟也在几天前一命呜呼了,所以我们目前还是有一定的优势,想要在抄袭事件完全暴露之前扭转乾坤,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刘光军最后一幅作品想方设法偷过来,办完画展后,你再找个适合的机会将画作曝光,然后就宣布得了重病,需要退隐江湖,去乡下静养,异乡晚年安乐。” “他还有一幅作品?他不是放弃画画,考上医学院念书了么?”纪老头光是这一句话就原形毕露了,孔老板嗤笑,“就凭人家的水平,随便画一画都能成为万众瞩目的精品,人家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天赋,沉寂之后的作品会完全垄断之前的概念和路线,我已经派人秘密调查过了,他的画作就藏在他家老房子的地下室,一直以来,他也都是躲着他爸的视线,偷偷潜伏在地下室创作的,或许还有更多作品也未可知,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在刘阳军醒来之前搞定这件事儿。” “老板!大兵他们已经通过红外线扫描到了确切位置。”女秘书这时又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击后,电脑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一副五彩斑斓的画作,和之前十六部作品的风格完全两样,孔老板掷地有声的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拿到这幅画,听说在阳光伟去世之前,就将刘阳军藏在地下室的画作交给了一个朋友处理,我派去的人还是晚了一步,但还是有幸拍到了真容,只要我们将它抢过来,就像你当初怎么将刘阳军的作品占为己有的,现在就用同样的办法给弄过来,刘光伟是个乡下人,他朋友也是乡下人,乡下人最好欺哄了,我的人三言两语就能将他骗到你这儿,等你拿到了画立刻闪人,后续的事件我会帮你处理的,毕竟这关系到咱们两个人的身家性命,成败在此一举,你最小放弃你盘算的那点心思。” |
纪老头提心吊胆的送走孔老板,他生怕孔老板将他当作垫脚石,就派了个人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孔老板手里夹着雪茄,女秘书扭着屁股,风情万种的跟在身后,他们上了辆劳斯莱斯,纪老头派来的人也隐隐的跟在后面,孔老板将眼镜拿掉,右眼闪着红光,女秘书立刻将塞在座位下的药箱拿出来,又无微不至的用纱布将他的右眼遮住,声音甜美的说:“许老板,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非常的不错,这么大的场合还能从容不迫,又能在纪老头面前将所有的细节做得滴水不漏,你这没毕业就这么厉害,要是真毕业了,不光是前途无量,还一发不可收拾。”孔老板刚要用手抓脸,女秘书说:“别动,我来,这东西不能撕破了,要不然下回就不好使了。” “你还想来下回,我可不用这东西了,密不透风的蒙在脸上,毛孔都快窒息了,不丰那儿有消息没有?”一层人皮面具撕开后,显出许多的面容来,而他身后的女秘书就是瑞玲,她将笔记本放到一边,笑着说:“他刚才来了消息,说是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有那个孔老板被由边下了蒙汗药,这会儿还在宾馆里睡觉着!他的女助理也晕了,由边说担心药量太大会有副作用,也容易让孔老板察觉,药量控制的很小,顶不过两三个小时左右就会醒,而且随时随地,我们得赶在他们清醒之前办完所有步骤。” “这个不用担心,每一次的计划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会有太大的偏差。”许多胸有成竹的说,这时吕不丰忽然给许多发来消息,说是和孔老板完成交易的人被当场的黑道打劫了,油画被抢,他也被黑社会的成员盯上了,目前已经摆脱了对方的纠缠,但油画却没能保住,还说在商场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正在北京开会的瑞秋,他们现在藏身在瑞秋所在的酒店。 许多和瑞玲一听到这个消息,仿佛挨了一记晴天霹雳,没有油画,之后的计划就不能按预设的步骤展开了,迫在眉睫,他们眼下只剩下两个多小时,要是在这段时间内拿不回油画,孔老板苏醒后,所有的一切也就前功尽弃了。 最要命的是,他们一行人都在北京,远在事务所的唐天最近受了重伤,深入浅出,几乎是不出门的,而且他对这个案子也丝毫不感兴趣,只有小钢牙在家,但他脑子不怎么够用的,许多是真不敢将事情交给他办,万一搞砸了,又是一个全军覆没,许多刚刚搞定了纪老头,后面的计划却因为油画被打劫而乱了套。 “后面有人跟着!”瑞玲敏锐的察觉到了,许多看了眼后视镜,也发现了问题,许多见前面有条巷子,直接就将车子开了进去,后面跟着的尾巴也紧随其后,没想到后面的驾驶员车技不佳,再加上巷子有点窄,一头扎进去。 前轮就因为躲避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中年妇女而不小心偏了位,想往后倒,但由于后面的位置太短,右边的后轮又卡到了路牙上,往前车,一米远左右又根电话杆,前后左右都动不了,刚好卡在了路中间,前面又来了辆小轿车,后面又有新进来的车,刚好将中间的车给前后卡死了,而此时的许多早就拐入左边的巷子逃跑了。 |
第九十一章 冒险 吕不丰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瑞秋说:“你能不能坐下来歇会儿,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姐,我能不急么,现在油画被那伙人抢走了,要是在两个小时内拿不回东西,我们所有的计划就会泡汤了。”吕不丰急得满头冒汗,瑞秋说:“怎么好端端的会被抢走呢!这也太奇怪了,按你描述的情况,这会儿好像早就知道了姓乔的会经过靠河的天桥,时间地点分毫不差,而且姓乔一点挣扎也没有就束手就擒了,这太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 “你是说姓乔的有可能是和那伙人事先联系好的?据我小师弟透露给我的消息,他和孔老板是老乡,打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混在一起,工作上也是搭档关系,堪称是孔老板的左膀右臂,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孔老板平时都称呼他为坤弟,对他就像自家人一样,不过这房坤不务正业,工作上也是三心二意,老是出毛病,曾经被孔老板当众骂个狗血淋头,但事后孔老板还是等他像自家兄弟一般,这房坤还个好赌的恶习,他之前欠下好几十万的赌债,很多都是孔老板出面帮他偿还的,要不然他早就被对方砍死十多回了。” 吕不丰在北京这儿还有不少朋友,这几天北京刮沙尘暴,幕天席地全是沙子,当然也没有太阳了,他也不用打伞出行,瑞秋仿佛想到了什么,“房坤是赌徒,赌徒的心理是死不悔改,这起抢劫案肯定没表面那么简单。” “房坤赌得最惨的一次就是将自己刚结婚还没一个月的老婆给输了,还赔上了自己的两根手指头和一只耳朵,孔老板知道后,本想将他扫地出门,但经不住他苦苦哀求,死皮赖脸再求孔老板再给他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孔老板也是看他可怜才高抬贵手的,房坤有惊无险,又在孔老板身边留了下来。” 这些消息都是吕不丰的小师弟提供的,有着一定的可信度,“可好景不长,他又背着孔老板去澳门赌了一把,想要将老婆给赢回来,结果又输个精光,我小师弟以前接触过对方,当时他刚好就在澳门赌场跟拍一个客户,是在一条游艇上,房坤欠了好几百万的赌债,对方扬言要砍死他,结果走投无路的房坤直接跳进海里,这才侥幸逃脱的,但对方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追杀。” “我说这孔老板也太糊涂了吧!明明知道房坤狗改不了吃屎,都犯了那么多回病,竟然还相信他,真是引狼入室!”瑞秋也愤愤不平,吕不丰说:“孔老板因为身体不舒服,就将两百多万的钱款交给他,让他全权代表他和卖方交易油画,我在猜想,一定是房坤居心不良,急红了眼,这才联合抢劫的黑社会上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戏,他可真是走到了穷途末路,这样二百多万的钱款和油画就归房坤所有,大不了再分参与的小混混一点钱,他必然是要债的逼得紧,再不还钱,债主可能真会砍了他的脑袋,不然他不会以身试法,故意在孔老板的身上动歪脑筋的。” “他肯定是故意的,像他这样丧尽天良的人,你还能指望他良心发现?连自己的好兄弟都不放过,颠倒黑白,善恶不分,连最起码的人情味儿也没有,还胳膊肘往外扭,口口声声喊着哥,私下却联合外人欺负自家人,你说他还真是把好好的人活成了禽兽!”瑞秋很气愤,吕不丰羞愧难当,东子的死令他后悔莫及,他也将好好的人活成了禽兽,瑞秋见他闷闷不乐的,还以为他还在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苦恼,安慰他说:“你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哪能被尿憋死,总能想到办法解决的,大不了我们再找人画幅赝品不就得了。” “但那是油画,不是用粘贴复制就能搞定的,我们也就只有两个小时,就是临时画也来不及,不是专业画家,临摹也临摹不像的,再说了,我们俩个又都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又没搞这方面的朋友,要去弄一幅一模一样的谈何容易?” 吕不丰苦恼不已,瑞秋忽然打了个指响说:“你没这样的朋友,和我一起开会的刚好有一个是画家,他以前在国内外举行过好几场大型画展,听说在业界非常有名气,而且人长的也很帅气,你不是将作品拍下来了么?我现在就去找他,看看他能用多久能复制一份一模一样的赝品来!” |
十五分钟左右,一个年高大帅气的男人来到了房间,看上去很儒雅,来的时候还背了一大包东西,半个小时后,年轻画家就将那幅被抢走的油画又活灵活现的画了出来,简单照片上的毫无二致,连同右下方的签名也是一样,瑞秋和吕不丰不可思议的盯着看半天也没找出差别的地方,吕不丰终于松了口气,瑞秋一脸感激的说:“方桐,谢谢你这么帮我。” “朋友嘛,应该的。”方桐客气的说,他小心翼翼的将画板拿到卫生间,瑞秋连忙抢过说:“我来洗,我来洗,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没好好感谢你呢!这点小事儿就让我来做吧!一会儿我们再去下面的西餐厅吃点东西。” “不用,我帮你不是为了吃西餐的。”方桐说,瑞秋怔了下,随后尴尬的说:“我说的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说我表达感谢的方式通常就是吃饭喝茶什么的?我就是个俗人,说什么做什么都透着俗气,你也别见外,就是想慰劳你一下。” “还是我自己洗吧!洗这东西是要技巧的。”方桐将画板从她手上接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瑞秋下意识的缩了手,没想到画板却从水台上滑落了下去,由于是陶瓷的,刚好摔得七零八碎,瑞秋又手忙脚乱的蹲下身捡,方桐却抓住她的胳膊说:“别捡,碎了就碎了吧!反正我也想换套新的,小心扎着手。” “对不起,你看我毛手毛脚的,本想帮忙来着的,结果····结果还把你的画板给弄碎了。”瑞秋满脸愧疚,她忽然哎呀一声,方桐的手刚好握在她的手腕上,沾着斑斑血迹的纱布从袖口下隐约露了出来,吕不丰听到声音就走过来查看,瑞秋慌忙将袖子扯下,吕不丰还是看到她手腕上缠着的纱布,而地上到处都是沾着各种颜料的碎片,方桐神色紧张的说:“你的手腕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前阵子我遇到点事情,有点想不开,就····就用刀划了一下,不过我现在想开了,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儿,真的,不用担心,阴影过去了,我现在好的不得了。”瑞秋手上的伤并不是想不开,而是在给唐天熬汤的时候特意加入的人血,这也是药引,这是她在书里专研了很久才发现的秘密,而且唐天自己也说过只有人血才能帮助他伤口复原,只要能帮到他,受点皮肉这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在方桐的一再坚持下,瑞秋这才卷起袖子,露出几乎完全浸透鲜血的纱布,楼下有诊所,医生给她重新换了纱布,又开了几盒促进伤口愈合的药以及消炎药,防止伤口感染。瑞秋手腕上的口子皮开肉绽,根本就不是随便划了一下那么简单,皮肉外翻,腥红而狰狞,划得很深,触目惊心,瑞秋却大大咧咧的,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吕不丰看到了也吓了一大跳。 就在许多急得一筹莫展,快要原地爆炸的时候,吕不丰又给他发来了一个好消息,瑞秋找了个画家,临终将抢走的画作又给临摹了一幅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赝品,许多告诉他们,自己被纪老头的人监视了,根本不敢出来,一旦被他们看到真面目,计划就会暴露了。 最后是吕不丰急中生智,让先前认得房坤和孔老板的小师弟过来,将准备好的画作送到酒店,这才解了许多的燃眉之急,就在这个时候,小钢牙从医生给许多发来了一段视频,刘军阳因抢救无效已经死了,护士在现场记录了死亡时间,医生也亲自替他盖上了白布,有了这个,很多事儿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纪老头的画展来了不少名家,办的也是轰轰烈烈,非常有大家风范,其中就包括方桐,瑞秋原本不想来的,但经不住方桐再三邀请,再加上又弄碎了人家的画板,方桐也着实帮了她一个大忙,解了燃眉之急,总不能用得着朝前,用不着就朝后了,人情上实在过不去,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来了。 吕不丰还得时时刻刻跟进,只能留在后方。纪老头也明白,只要事情败露,他不仅会身败名裂,还会面临至少二十年的刑期,说不定最后还得死在监狱里,他思虑再三,决定再找孔老板摊牌。 而且据他派出去的人送回来的消息来看,孔老板似乎已经准备将他甩手了,无毒不丈夫,纪老头也想再为自己搏一把,因为他已经收到来自孔老板发来的视频,刘阳军已经抢救无效死了,少了这个威胁,剩下的威胁就是抓住他把柄的孔老板了。 |
孔老板和他的女秘书在两个跟梢的监视下再次来到画展中心,外面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这次除了纪老头参展的十六部作品外,还有另几个画家也参与进来,毕竟十六部作品大概也就两排,稀稀拉拉的,太过寒碜,所以纪老头就以如今的身价向同行发出邀请函。 结果一呼百应,足够充满了四个展厅,但纪老头的是主打,放在了主厅,其他的不过是用来陪衬充数字的而已,全都放在了其他三个不太起眼的副厅里,却也精彩绝伦,丝毫不输主厅里的作品。 孔老板坐到原先纪老头所坐的沙发,纪老头也坐在他的对面,裤腰着别着一把他精心准备好的手枪,这是他去年出于兴趣爱好才花了高价从一个混混手里买来的,原本只是装装阔气,没想到今天却要派上用场了。 “作品我已经搞到手了,你自己看看。”孔老板板着脸,言简意赅,向身后的女秘书勾了勾手,女秘书立刻将准备好的油画递上去,纪老头没想到他这么有办法,那么快就搞到了刘阳军的最后一部遗作,揭开上面的绸缎,然而让他的眼里忽然浮起一股怒火,却又拼命的压下去,冷笑说:“孔老板,你的手下还真是神通广大,是用什么办法搞到他的作品的?” “你要的就是这样,现在解决的办法来了,你却给我端起了架子,什么意思?”孔老板原本就不高兴,见他不识抬举,这就更加冒火了,纪老头也是走投无路,什么也顾不上了,“孔老板,是你的手下不够忠心,还是笑话我孤陋寡闻,随随便便就拿了方桐的作品来糊弄我?你这是明显着想让我身败名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了什么算盘,不就是想提前让我出局,在我被人骂死之前还想从我身上狠狠捞一把?你之前还不是口口声声的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翻了船,你也别想干干净净的上岸!” “我们合作那么久了,你怎么能这点信任也不给我?这是方桐的作品没错,他也是我第二个准备签约的画家,他的作品货真价实,你是靠什么发家的你心里最清楚,做了亏心事的人是你,论起来我也是受害者,竟然瞎了眼,被你骗了那么久,人家方桐随便一挥笔,财源滚滚就进来了,换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你会心甘情愿做这赔本买卖,我与其将钱砸在你身上打水漂,不如捐出去帮助几个山区孩子考大学,但我和你做了那么多笔生意,你偷来的作品也都是从我手上出去的,你要是出了事儿,我也脱不了干系,先前说过会帮你渡过这次危机,我不会言而无信,撇下你不管的。” 第九十二章 遇见 孔老板的眼神犀利如刀,狠狠扎在了原本就做贼心虚的纪老头身上,纪老头用手拍了拍方桐的画作说:“那你还故意拿着方桐的作品来蒙混过关!还好我和方桐还有点交情,他的作品也在第二副厅里,你看这右下角还有他的刻印,我实在想不到任何理由可以相信你拿别人的作品不是为了陷害我!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抄袭了方桐的作品。” “你抄袭了他的作品其实并不会有多大风浪的,顶多被人骂一阵子,而且方顶的势头那么大,又是最近几年最有冲击力的画家,有他挡在你面前分散注意力,你还怕别人再在你身上刨根问底么?要是让别人知道你之前的十六部作品都是以恶劣手段从刘阳军那儿霸主来的,你会真被送去坐牢的!我这么做用心良苦,难道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么?同样都是火,以方桐的名气,这把火不管烧得有多大,他本身的势头就会帮你分散一半,你顶多面目全非,况且你这些年也赚了好大一笔钱,也够你去乡下买处大房子,颐养天年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孔老板气得脸色都变了色,纪老头脸色完全败落下来,连同语气也溃散了,“不是孔老板,我刚才没有怀疑你落井下石的意思,只是我····好在刘阳军父子俩已经死了,这事儿也就死无对证,即使有别人找出我三年前霸占他作品的证据,只要我死不承认,谁也别想动我一根毫毛,我还是名头很响的大画家,你说现在哪个大人物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传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还会有精神在意这个。” |
“我刚才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你想明白了就好。难过一阵子,总比难过一辈子来得好。”孔老板似乎也没想到就这样在阴沟里翻了船,纪老头的一只手探向后腰,佯装抓痒痒的动作,“还是孔老板想的周全,说不定我的丑闻刚爆出来,明天就会有个比我更激烈的新闻,很快就会将我掩盖了,我再在风头上找个地儿避几天,而且孔老板您的办法实在是太英明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将画作爆料出去,总不能这样拖下去,就像癌细胞一样,时间拖得越久,发展成肿瘤的可能性就大,该挖的时候就得挖,干净利落,迟早都要挨这么一下子,早死早超生。” 孔老板的手紧紧抓住扶手,额头上的汗珠涔涔的往外冒,纪老头是个老江湖,老谋深算,他隐约看出孔老板身上的异常,一面繁衍,一面准备出击,“只是计划跟不上变化,万一出现了变数,刘阳军的死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同情,现在的键盘侠都没事儿闲的慌,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搞出天大的动静,要是激起民愤,就怕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会将我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不得不做防范。” 孔老板额头上的青筋在急促而恼怒中暴起,尤其是太阳穴附近的,还能隐约看到随着心脏的节奏颤动,纪老头反而不紧不慢,“到时候,我不淹死也得成为众矢之的,要不这样,孔老板,您就大发慈悲,将先前的证据给我,你让我心里有了底,我才能放心大胆的去跳火坑,要是我被烧死了,你也得引火烧身不是?” “那你想怎么样?”孔老板仿佛意识到他的阴谋,纪老头眼里忽然闪出几分令人头皮发麻的寒光,外面不时传来喧闹的嘈杂声,由于这次汇聚很多名家,又搞出那么大的噱头,吸引来了很多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人,而且这么大规模的画展难得一遇,又不是天天都有的,对于这方面的爱好者来说,一饱眼福之余,也算得上是一场饕鬄盛宴。 “我是个外行人,又不懂欣赏,这也太抽象了,我和审美价值完全不在一个界面,这个····这个在我看来就是一堆杂乱无章的稻草,我还真看不出什么含义来!”瑞秋见别人看得津津有味的,她是越看越觉得乏味,要不是估计形象,她刚才差一点着忍不住打哈欠了,方桐一一给他讲解,瑞秋还是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她倒是觉得主厅里的画作还可以,或许是因为这个才被放在主厅里展出的,在第二副厅,她忽然惊奇的尖叫起来,引得旁边的人怒目相向,方桐笑她惊讶的表情竟然那么可爱,瑞秋指着画作右下脚的标注说:“原来这是你的作品!要不是看到下面的名字,我还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怪不得能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能复制出一幅比真迹还要鲜艳的赝····要我说,能够进得了这种规模的作品,应该是百里挑一的精品,我觉得这么好的作品就是放在主展厅也毫不逊色。” “你这是在夸我么?”方桐从来就不缺这方面的恭维,瑞秋笑着说:“这哪是夸,好就是好,无可挑剔那就是更好了,能在这么好的展厅展出,这就是对你作品的实力最好的证明,这是无可厚非的,而且我这个从小就没有拍人马屁的习惯,总不会因为摔了你的画板就故意恭维你,难道你没有发现么?除了主展厅,就属你这儿的人最多了,真是羡慕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成就,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得为柴米油盐发愁呢!” “瞧你说的好像比我大一旬似的,你不过就比我大一岁而已,干吗要把自己说的那么老!而且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三十岁的样子,顶多二十五岁,要是再化点淡妆,估计被错认为是学生也不是不可能的,和你的学生在一起,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违和感,其实说真的,我也挺羡慕你的,从小我就想当老师,可以在那么多学生面前显威风,说一就一,说二就二,谁敢不听话就拿鞭子教训谁,以前我们的老师都是这样管我们的,老师这个职业,虽说辛苦了点儿,却也很光荣,我读书很努力,一直向这个梦想挺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为人师表,结果人生路上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那么多,却莫名其妙的成了画家。”方桐也是因为这次开会才遇到的瑞秋,那么儒雅清秀的人笑起来也和其俗人不太一样,瑞秋没想到还能收获大画家这么强烈的恭维,很高兴,“这说明你的基因注定和老师无缘,只能成为画家,而且当画家的未必都能像你这样,在圈子里如鱼得水,还能和大名鼎鼎的纪大师同在一个展区,这是很多画家梦寐以求的梦想,现在被你给实现了,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再看看我,做老师又有什么好的?你以为现在的学生都是乖宝宝?一个比一个厉害,我这阵子因为休息的好,所以嗓子没有发作,之前讲课的时候,总是火烧火燎的疼,有些个别顽皮的学生,你要是不咆哮,根本压不住!” |
“你还会咆哮?真的假的?”方桐大吃一惊,瑞秋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吧?我在咆哮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河东狮吼?我的学生都叫我咆哮球,每次听到都要气得半死。” “球?你也不胖呀!” “我名字最后一个字不叫秋么?和球一个音!所以就叫咆哮球了!很滑稽吧!你是个画家,是有身份的人,又在这么庄重严谨的地方,我怎么能将我的本性显露出来,而且我也总不能一直咆哮吧!对嗓子不好,医生让我尽量少说话,但做老师的就得说话,要是不说话,底下喜欢得寸进尺的学生会翻天的。”瑞秋越说越兴奋,心思完全不在美轮美奂的作品上,方桐对她一见钟情,很喜欢她乐天派的性格和气息,跟她在一起,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她的一颦一笑会在每一个不经意间透进他的心房,“我现在突然庆幸没有当老师。” “你天生就是当画家的料!在别的方面总不见得可以取得这么好的成绩。”瑞秋心情大好,方顶却认真的说:“我要是当了老师,可能就遇不到你了。” “遇不到我,你又不会损失什么!反倒是我,能和你这么出名的大画家做朋友,这么好的运气可遇不可求,毕竟在我的印象里,画家好像都是挂在墙壁上的照片,终于有机会遇到一个活的画家,而且我终于可以在同事堆里扬眉吐气了,也可以骄傲跋扈的说我的通讯录里有大画家的号码,他们肯定不信,这也难怪,我平时接触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认识你真好,感觉整个人格都升华了不少,一会儿我再给你拍张照片,证据确凿,就让他们羡慕嫉妒恨,最好馋死他们。”瑞秋说着就拿出了手机,方桐受宠若惊,“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了,这还能有假,我可是老师,老师怎么能说谎呢!我们合照还是单纯给你照一张,再设置在你的号码上,这样容易分辨。”瑞秋兴趣高涨,打开摄像头,方桐理了理头发和衣服,他见瑞秋的神色凝固了,好像看到什么令她惊奇的东西。 “这是什么?”瑞秋打开摄像头之后,一幅画面阴影的作品投进了摄像头里,她连忙走了过去,上面的标题叫《黑天使的堕落》,方桐紧张的表情松懈下来,这是他从一个神话故事里臆想出的作品,也是从他姥姥那儿听来的,觉得很奇特,就用画笔将想像中的画面用油彩画了出来。 “这幅画是我最早期的作品,是听我姥姥讲的故意所得来的灵感,我本人也不太喜欢这个,但纪老师却说非常棒,而且出世后,也获得很多粉丝的喜欢,尤其是我姥姥,她说自己曾经见过黑天使,但我觉得那肯定是她眼花了,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那么诡异的东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方桐说,瑞秋用手隔着玻璃抚着在画笔下模糊不清的面容,怎么看都像是唐天,“你····这个人就是黑天使么?” “嗯,我奶奶以前也是搞创作的,她曾经给过我一张自画像,是个男人的画像,她说那个人就是黑天使,他们有着和人一样的外表,但他们的心却是狠辣冷血,就像阎王殿下的鬼差,总会在夜晚像蝙蝠一样,成群结队的外出觅食,他们的食物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者孤魂野鬼。”方桐对黑天使有着莫名的畏惧和排斥,就会很多避凶趋吉的人一样,对着鬼神都有着与生俱来的抗拒,瑞秋知道他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倒是对他的姥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的姥姥还在么?” “在,身体健康的很,上个月刚过七十岁大寿,不过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看过她了,怎么,你对黑天使很感兴趣么?”方桐见她神色和刚才截然相反,一眼就看出来了,瑞秋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头否认了,“我是老师,怎么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就在抬头的一瞬间,她忽然在玻璃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唐天影子,她猛地回过头去,人满为患的展厅根本找不到他的身影,但她刚才是真真切切看到了他的影子从玻璃上一闪而过,或许是她眼花了,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出问题的。 “瑞秋,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朋友了?”方桐问,瑞秋缓过神来,却一直心不在焉的,“没事儿,这儿灯光太亮,可能是我眼花了,这儿这么多的人,应该是错觉,一闪眼的功夫哪能看得清全貌。” |
“能让你这么入神的,这个朋友肯定对你很重要,是你男朋友么?”方桐试探性的问,瑞秋摇了摇头,路双明那个混蛋,她已经罢免了他前男友的资格,“我还没有男朋友,刚才真的是我看错了,其实看了这么多的作品,我觉得这幅作品挺有意思的,你说你奶奶曾经给黑天使画过像,我对这···我原本不太喜欢这个的,但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将那幅画像给我看一下么?因为我····你千万别觉得奇怪,我就是···就是想知道黑天使有不什么不同。” “姥姥的手迹没在我身上,还在老家呢!那是她的宝贝,谁也碰不得,不过我箱子里有一本素描,我是照着姥姥的手迹临摹的,你要是想看,估计得到明天,反正我有你的号码,明天····明天我请你吃饭,刚好将素描送给你。”方桐虽然是个年轻有为的画家,但对于感情却很木讷,也难得遇到令他开怀的人,如今遇到了,当然不会错过,瑞秋点了点头,目光还停留在模糊不清的黑天使身上,以及躺在地上同样模糊不清的女子身形,“一般的天使都会有翅膀,为什么你笔下的黑天使却没有翅膀?” “他们是有翅膀的,只有遇到九死一生情况或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张开,其实这个黑天使也是有翅膀的,但据我奶奶说,是被他自己砍断的,只是为了救地上的这个女人,结果女人最终还是离开了他,黑天使和我们所认知的一切邪灵好像不是一个概念,我奶奶说他们有好人也有坏人,他们专门猎杀人的灵魂,也灵魂为食,尤其是那些死于非命或者车祸身亡的现场,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他们的身影,只是他们白天都不会以原形现身,据说猎食灵魂越多的黑天使就越邪恶,但我姥姥遇到的那个黑天使却是个好人,她的命就是被他救下的,所以我姥姥总说他心地善良。”方桐不想将过多的时间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尤其是瑞秋还感兴趣的黑天使,瑞秋喃喃的说:“他要是善良的,这个黑天使为什么要杀了这个女人?” 第九十三章 危机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应该是这个女人发现他是黑天使的身份,不过这都是神话,哪会是真的,反正黑天使不能和人在一起,以他们贪婪残忍的本性,要是真和人类在一起,肯定是有利可图,多半是为了防止这个女人泄露他的秘密,这才挖了她的心。”方桐有点着急,瑞秋摇了摇头,“肯定不是这样的,而且你姥姥不是说他心地善良么?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又怎么会杀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本性原来就不好的黑天使,瑞秋,你别放在心上,这幅作品都是我根据神话凭空创作的作品,黑天使和咱们很多神化故事中的人物一样,都是子虚乌有的传说,不能认真的,咱们还是去其他展区看看吧!第三展·····”方桐说着就去拉她的手,瑞秋却一脸较真的说:“黑天使要是真不存在,那你的姥姥又从哪儿凭空画出的肖像?” “她以前得过精神病,治疗过很长时间,她的话哪能当真,瑞秋,再有一个小时就要闭馆了,咱们还有第三展区没看完呢!要是错过了,还不知道下一次得等到猴年马月,走吧!”方桐终于说动她了,瑞秋刚要走,这时头顶上的广播以及悬挂在正前方的液晶电视忽然响了,是纪老头拿着枪指着一个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男人颐指气使的画面。 “那不是纪老师么?他这是在干什么?手里怎么还拿着枪?”四周议论纷纷,方桐也大惊失色,这可是他眼里最为尊崇的前辈,他看上去狼狈又落魄,仿佛无路可走的亡命之徒,然而让瑞秋措手不及的是,站在后面的女人竟然是妹妹瑞玲,她双手抱在头上,惊恐万状的半蹲在地上,瑞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瑞玲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去看电影了么?瑞秋揉了揉眼睛,画面上的女人竟然还是瑞玲的脸,她奋力挤到最前面,眼睛几乎要贴到液晶电视上。 “我今天就杀了你,这样就没人知道我将刘阳军的作品占为己有的事儿,况且他现在人已经死了,他的作品让我成为今时今日的大师,要是没有我,他的作品能在这么规模宏大的展厅展览么?就凭他的人脉和势力,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这样利用他的,弱肉强食,物欲横流,强者才是王道!是我成全了他,要不然这些作品就算收垃圾的都嫌花里胡哨!” |
纪老头已经彻底疯了,孔老板没想到他会拿出枪杀人灭口,后面的瑞玲也吓得够呛,她悄悄用手机给许多发了条短信,哪想微弱的按键声还是被纪老头听到了,他一把就扯住瑞玲的头发,又用枪托打了她一下,她的鼻血飞流直下,几乎将白色的衬衫都浸透了,她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捂着鼻子尖叫了几声,纪老头又对着她的屁股踢了几下,瑞玲疼得几乎站不起来。 房坤如愿以偿的和几个小混混分了钱,两百万现金,他拿一百九十八万,剩下的两万和价值两百万的油画都归小混混所有,他刚分了脏,准备带着钱跑路,没想到却接到孔老板手的电话,说是孔老板被一个姓纪的劫持了,让他赶紧过来救驾,地点就在海淀区的画展中心,房坤原本想不去的,他毕竟昧着良心坑了孔老板一把,哪还有脸面去见他,但经不住电话催的,再加上总不能见死不救,就勉为其难的去了。 吕不丰根据小师弟的小师弟提供的线索,很快就摸索到了那伙贼寇的所在地,也赶在警方之前找到了为首的人,他将方桐亲手作画的视频向他们播放了,以此可以断定他们手上的画作,其实是张以假乱真的赝品,真正的画作还在房坤的手里,里外一家人,他怎么会背叛自己的老板,他不过是想借着他们的手将二百万占为己有,而且抢劫的罪名还得由他们兜着。 为首的看着手里的画作,气得咬牙切齿,而且在右下方也的确没有作画家的落款,他三两下就将画作撕个粉碎,然而他的火气还没完全发作,警察就找上门来了,显然是房坤计划得逞后就卸磨杀驴了,要不是他提供的线索,警察又怎么能那么快的找上面,还准确无误,其实是吕不丰给警察打的匿名电弧,警察这才追到这儿来的。 在吕不丰的挑拨离间下,为首的就去找房坤算帐,按计划,吕不丰的小师弟早就潜伏进了现场,又在现场安置了摄像头,直接给纪老头和孔老板来了个现场直播,这样所有前来观展的人就能在现场看到纪老头用卑鄙手段霸占刘阳军作品的真面目,也将会给刘阳军正名,为他光明正大的讨回一个公道,只是谁也没想到纪老头竟然想到了杀人灭口,意外再一次打破了全盘计划。 许多从监控中看到里面的情况,他立刻采取第二套应对措施,由边打开通风管道,立刻钻入贵宾室所在的区域,纪老头刚好在通风口下面,由边找冷角度,立刻将手上的蛇扔了下来,般起的蛇不偏不倚的砸到纪老头的头顶上,随后由边又扔下第二条第三条,纪老头一摸头顶上顶了一圈蛇,吓得他魂不附体,手里的枪在慌乱中摔到了地上。 孔老板虽然被吓得浑身瘫软,但他还是抢在了纪老头之前拿到了手枪,由边令人切断了贵宾室的电源,这样外面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即使没有人看到,吕不丰那个身为记者的小师弟赶在现场拿到了第一资源,也够纪老头红透半边天的。 许多从上面跳了下来,他得赶在保安来之前将瑞玲和孔老板带出去,纪老头好不容易才甩掉身上的蛇,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许多早就带着瑞玲和孔老板逃了出去,随之而来的保安很快就将情绪失控的纪老头控制起来,跑了十几步,孔老板这才发现手上多了把枪,刚好又混迹在人群里,参展的人见他手里有枪,吓得尖叫连连,夺路而逃。 瑞秋终于看到了和许多一块儿出来的瑞玲,拼命的向她挤去,好几次都险些被人推倒,但成百上千的人都乱作一团,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还好方桐一直扶着她的胳膊,拼命顺着她的方向挤,这时房坤也进入展区,孔老板拿着枪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扔到哪儿去?孔老板一眼就看到了房坤,而房坤刚好也看到了他,拼命的向他挤了过来,而追在后面的几个混混也融入人群,后面还有追上来的保安,他们是强行闯入,保安穷追不舍。 房坤见孔老板手里有枪,大惊失色,还以为自己和混混里应外合的事儿被他给知晓了,孔老板的胳膊忽然被拥挤的人猛地挤了一下,手枪刚好划到房坤的身边,孔老板在几个手下的保护下很快就跑到了安全区域,房坤毫不犹豫的捡起枪,而他一回头就看到了挤在人群里正向他咆哮的混混,房坤手里有了枪也就不怕了。 |
许多不能在公众场合呆得太久,防止有身份曝光的危险,瑞秋见瑞玲被许多带走了,知道她很安全,眼下最重要的是自己也得撤离了,方桐拽着她的手又往回跑,瑞秋不经意间又看向那幅黑天使的画,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唐天就站在那幅画那儿,他的手甚至还落在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身上,这一次她看得真真切切。 方桐见她又停了下来,强行拽着她的胳膊,就在这一刹那,整个大厅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枪响,却是房坤不小心扣到了班机,刚好就打在那幅画的玻璃上,玻璃碎了满地,瑞秋尖叫了一声,甚至叫出了唐天的名字也没有发觉,方桐见自己的画作被中了,反正不是自己最喜欢的,毁了就毁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瑞秋猛地甩开他的手,拼命的往那幅画那儿挤,自打枪响后,整个展厅仿佛沸腾了一般,到处都是跌宕起伏的尖叫和哭喊声,而方桐却被突然跑来的保安推到了后方,瑞秋不顾零碎的玻璃,将里面的画卷了起来,又手忙脚乱的塞进怀里。 她的手被玻璃划出了好几道血口子,两只手几乎变成了血手,但她丝毫没有察觉,混在人群里准备逃离现场,唐天似乎对它很感兴趣,刚好当作将功赎罪的礼物送给他,说不定有了好心情,勉强还能见上面,总不至于将关系弄得这么干巴。 不管怎么着,她总得找一个能向他当面道谢的借口,她赔不起他那天晚上的损失,但这好歹也是名画,他又那么喜欢,所谓投其所好,总能博得他几分好感的,只要能在他面前挣回半分余地,一切就都有得谈了。 那几个混混见无路可走,索性要和房坤拼命,毕竟好几个人却被他一个人骗得团团转,哪能受得了这种奇耻大辱,当即就要和他同归于尽,房坤见他们又杀了回来,一副要和他一决胜负似的,举着枪就让他们退后,二区展厅不算大,但有两个应急门,保安同时打开了,很快就将里面将近一大半的人员疏散出去,剩下的虽然还有一点,却也不至于排山倒海,人挤人,而此时的许多已经和由边以及瑞玲从应急门跑了出去。 吕不丰却也混杂在了人群里,展区的很多玻璃都碎了,他本想趁火打劫的,随便拿一幅出去卖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下手,前面忽然传来瑞秋的尖叫声,几个混混正准备施行报复,却不想被几个身手敏捷的保安制服了,房坤却阴差阳错的成为头号公敌。 他不想被抓去坐牢,而保安又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刚好做贼心虚的瑞秋刚好从他身边经过,还是先得趁乱出去才好,他不由分说,一把就抓住了瑞秋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拽,瑞秋就冷不防的往的退了两步,房坤趁机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还用枪抵在她的脸上,示意保安退后,放他们出去。 吕不丰一见这情景,当然是先跑为妙,但他不能再犯东子的错误了,他火速捡起地上的一块玻璃,想通过展排后面的遮挡,绕到房坤的后面好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哪想他的脚还没移步,却意外的看到唐天出现在了房坤的后面,他的手猛地按住房坤的肩膀,只在眨眼的功夫,房胳膊的胳膊仿佛被人生生砍断了筋骨,刚好又是拿枪的手,连同手臂一起耷拉下去,唐天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仿佛脱臼,瑞秋抓住时机,猛地用后脚跟踩中了房坤的脚,房坤吃痛,下意识的又枪开勒在她脖子上的胳膊,瑞秋在他胳膊撤离的瞬间,猛地抓住,随后用力向前一顶,就将房坤漂漂亮亮的摔出个过肩摔,周围伺机而动的保安一拥而上,只一下就将房坤死死的按在地上。 瑞秋心虚不已,她不想被人发现偷了画作,只是她的手满是鲜血,方桐被保安隔离在了另一边,连叫了几声瑞秋也没听到,而是从应急门出去了,刚好和候在门口的许多一起撤退。纪老头偷梁换柱,以老师鉴赏学生作品的借口,恶意将其作品占为己有的新闻几乎在当天就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再加上吕不丰小师弟的第一手消息的炮制。 |
纪老头已经被公安机关抓获了,在他家里还发现了其他两支枪械,都具有极大的杀伤力,他的事件不断发酵,万能的网友在将他人遍遍的人肉后,发现他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偷看女生上厕所,初中一年纪就开始偷邻居家大妈的卫生间或胸罩。 然后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剪子剪得七零八碎,又将内裤藏到枕头里,这样就能在睡觉的时候随时随地闻到里面的气味儿,各种五花八门的丑闻几乎将网络服务器忙到瘫痪,他甚至在成名后,还大师的名义睡过很多女大学生,诸如此类的爆料层出不穷。 难怪他会这么丧心病狂,害得刘阳军抑郁发疯了,虽然他爸爸刘光伟专制霸道的教育方式也得付一部分责任,但纪老头为人师表,又是小有名气的前辈,却因为而一己之利毁了一个有志青年的梦想,对社会上有着重要影响力的人物也有着很大的打击 谁知道这些人的光环是自己赚来的还是从什么人那儿蹭来的,纪老头被判了无期徒刑,还真得在监狱里领到下半辈子的盒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凡事儿都有定期,上帝想要毁灭一个人,必要先使其膨胀,然后再一举歼灭。 许多一行人终于风风光光的替刘阳军讨回了一个公道,他和小钢牙去了医院看望刘阳军,他已经从术后昏迷中苏醒过来,医生也说他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要是情况好的话,再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出院回家休养了。 “谢谢你,小钢牙,要是没你鼎力相助,我们的任务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完成。”许多很高兴,小钢牙抓了抓后脑勺说:“这哪是我的功劳,是我姐夫录好了让我发给你的。” 第九十四章 感恩 “唐天?”许多大吃一惊,小钢牙说:“他一直都知道你们的计划,在事务所,哪有什么事儿是能瞒得过他的法眼,这还是你头一镒单独执行任务,姐夫说不会干涉你太多,你得自己学会成长,但后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就由他来完成,这关系到事务所的名声,你也不必感谢他,反正他原话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大概觉得你总会问起这事儿,知道真相后,就不用专程去找他致谢了,小多哥,我觉得姐夫对你挺好的,他从来都没对我这么好过,而且也没为什么人默默的做这些,你是知道的,他做事儿向来大张旗鼓,这虽然在很多人身上都是缺点,但这却是他最超然的个性,他也有这个能力咋呼,还好他不在,他要是知道我说他咋呼,多半又得在我头上敲出几个包。” “他的伤好些了没有?”许多一直都希望自己被挖的右眼能成为唐天良心上的刺,他最好每次看到,那根刺就能让他的良心痛上一阵子,或许是自己太卑劣了,唐天这么做也不全然是出于愧疚,小钢牙打开薯片盒子,一片接一片的往嘴里送,“这次你们去北京,姐夫也去了,虽然他有伤在身,但还是不放心你们这次行动,毕竟对方势力那么大,汤姑姑不在这儿,你对她有多重要,其实我姐夫是知道的,你们几个单枪匹马出去,没人保驾护航,安全防御没得保障,北京那儿,你们又都人生地不熟的,姐夫怎么说也是事务所的老大,伤势再重,也不会坐视不管,总能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搭把手,这些他都嘱咐我不要告诉你的,省得他的参与会冲淡你们旗开得胜的心情,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你也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像我以前一直不敢出来,跟在他后面时间长了,我的胆子也就慢慢大了,直到后来我一个人呆着也没多大问题,他说自力更生不是口头口号,不具备相应的能力,口号喊得再响亮也是徒然,人生路上的每一段成长背后都有别人看不见的眼泪和隐忍,我觉得姐夫说的这话特别对,你看我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总是流眼泪,等我真正能适应无家可归的生活时,却也没觉得大不了,反而人也慢慢开心了,懂得了很多以前弄不明白的东西,也很少流眼泪,你看我现在活得多潇洒。” 许多无言以对,不得不说,刘阳军的事儿,唐天的确做得得恰到好处,就在刘光伟消亡的前一瞬,许多单独一个人带着他进入了儿子的灵界,他在儿子阴暗又布满千疮百孔的内心看到了被他压制的痛苦和挣扎,刘光伟自责不已,自打儿子出生的那一刻,他似乎就将儿子的人生给全部包办了。 |
儿子所走的每一步都得按照他在生活中所汲取的经验和步骤走,他想用过来人的苦心想让儿子在人生路上少走一些弯路,岂不知,他的所谓的真理都是自己在困境和磨难中总结出来的智慧,强扭的瓜不甜,一味填鸭式的给予得到的只有抗拒和厌烦,大白兔很甜,对于不喜欢吃甜的人来说,它的甜味儿就是负担,强行吃下去,只会加重对甜味儿的抗拒心理,甚至还会消化不良,落下肠胃疾病。 刘光伟的案子终于圆满解决了,瑞玲以刘阳军律师的名义向法院申请将纪老头这些年贩卖画作所得款都原封不动的赔给刘阳军,她还申请了一笔十二万元的精神损失费,由于瑞玲还没拿到律师执照,所以就由瑞秋打了个认识的律师替刘阳军打了官司,一个月后,刘阳军康复回家,精神病也随着心病的痊愈而得到痊愈。 不知道他以后还能不能再拿起画笔创作,至少父亲留在他内心的安慰也让他逐渐释然了,不再是一个被困在那么多条条框框中身不由己的人,也不再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儿,他身体恢复后,又向学校提出了复学申请,成为一个画家固然很好,父亲为自己选择的医学之路也不是他最想要的,但他始终明白爸爸为什么执意要让他成为医生。 因为他妈妈生他的时候,家里穷得连看病的钱也拿不出,妈妈很年轻就去世了,那一天刚好是他五岁的生日,他只记得妈妈睡下了就再也没醒来,然后就变成一张黑白照片,挂在了墙上,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她了,而爸爸内心最大的疼痛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妈妈离开人世却束手无策,刘阳军很快就接到法院的通知,拿到了很大一笔赔偿金。 其中就包括他三年前所创作的十六部作品的钱,但由于很大一部分都被纪老头低价出售,再加上他生活奢靡无度,很多钱都被他挥霍差不多了,只要他再上诉,可以将纪老头名下的房产给折价归为自己所有,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刘阳军没有这么做,纪老头还有个年近九十多的老母亲,还有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的老婆,自从事件曝光后,纪老头就倾家荡产,刘阳军在很小的时候就随同父亲过了好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父亲得去外地打工,家里也没什么亲戚愿意收留他,刘阳军办能陪着父亲随着工地的迁移而到处流浪。 只有经历过牙痛的人,在见到牙痛的人时,才会感同身受,因为他曾亲身经历过颠沛流离的痛苦,所以不愿意将这种痛苦因为所谓的公道就强加在另两个无辜的人身上,况且他的钱已经够用的了,所以就没再上诉,对没有对纪家赶尽杀绝的意思,反而每个月都会固定通过当地的村委会向她们捐赠五百块钱。 刘阳军不是爱心大使,也不想通过这件事儿来提高自己的虚名,作为一个医生,要是连最起码的怜悯心也没有,即使成为医生,也是个麻痹不仁,将工作只当作工作来完成的工人罢了,父亲的心愿不再是他想逃避的负担,为妈妈,为了那些和他一样,从小因为无法得到及时救治而过早失去母爱的小孩,他要将自己的遗憾用更积极的心态在别人身上得到成全。 一颗感恩的心,有时比腰缠万贯更能使人满足。 “谢谢你,这个给你。”许多将一杯咖啡递到唐天的面前,隔着热气,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他闭着眼说:“小钢牙都告诉你了?” “你不用怪他,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而我也知道就凭我们几个,怎么能那么快的完成任务,即使他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在背后出了很多力。”许多坐在他的对面,唐天睁开眼,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依然贴着纱布的右眼上,“你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临终天使,这都是必经之路,在我行走的过程中,也得到很多人的帮助,没有他们,也就没有今时今日的我,有时候我总能从你身上看到我年轻时候的影子,傻里傻气的,世界那么美,想着有朝一日可·······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想再说,人还得往前看不是?” |
“你的伤好些了么?”许多以前总是和他吵吵闹闹的,现在最多的却是客气,唐天点了点头,“瑞秋很会熬汤,每天都喝一点,都快好的差不多了,发作的时候也没那么痛。” “瑞秋姐对你还真够好的。”许多觉得有些窘迫,忽然有种无话可说的尴尬,唐天说:“好什么呀!我不太喜欢太泼辣的女人,我以前害她失去的东西,现在又都十倍的还给她,从一天三顿稀饭,忽然天天吃上了山珍海味,惊喜来得太快,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用药汤弥补内心的愧疚!其实她根本犯不着这样,我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将欠她的还给她,原本是想一刀两断,哪想她那么难缠,随便搭了一下,她就得寸进尺,怎么也甩不脱了。” “瑞秋姐的确挺厉害,但她唯独对你好像····挺温柔的,难道你没发现她每次来的时候,都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瑞玲说她去学校也没这么花枝招展,高调得连她也受不了。”许多说,唐天忍不住笑出声,他当然发现了,“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连你也成了她的说客。” “她眼里只有你一个人,有时候我和她打照面,她都不怎么想搭理我的,而且这种事情哪能是说客能成全的事儿,以前你总是不开心,最后好像是我认识你以来,见你笑得最多的时候。“许多发自内心的说,唐天怔了下,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脸,“是么?以前一个人无拘无束惯了,没组织没约束,现在看你们个个争气,没给我丢太大的脸,所以我心里·····心里很受安慰,心情自然就好了,就像现在神清气爽,只是····你来给我送咖啡,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无关痛痒的事儿?” “怎么的终身大事怎么能是无关痛痒呢!”许多心里一紧张就口无遮拦了,唐天的脸色冷了下来,“你给我记住许多,你是临终天使,规规矩矩办好你的本职工作才是你该做的事儿,我们都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从前的事儿也都一笔勾销,我们现在的重心是将事务所发扬光大,可以救助更多需要我们全力以赴的人,不管是黑天使还是临终天使,都不再是正常人了,即使不是正常人,就不能拥有正常人的情感,我们都是高于常人的一个特殊群体,你知道我们和凡人来往过多的下场是什么么?会受到他们私欲和与生俱来的天性所侵蚀,和他们有感情交往也会受到惩罚。” 许多心里一沉,没想到好心用错了地方,变成了多管闲事,唐天的面容又变得冰冷而不屑,“想来汤依然应该跟你说过,凡人和黑天使或临终天使所生的孩子,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我们的生命就会成为延续孩子活下去的牺牲品,而且孩子也不会活得太久,我们活着可以帮助千千万万条性命,因为这个工作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做的,你最好记住这一点,把你的感情和用心都完完全全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去,舍己为人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许多虔诚的道歉,空气里飘散着咖啡的浓香,还有一丝丝苦涩,却就是这一丝丝的苦涩令人回味无穷,“你以后要学的还有很多,以后不要再跟我提及瑞秋了,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要说为什么接纳她熬的汤,我个人也认为她这点贡献也能抵消她欠我的那点人情债,除此以外,我们再无瓜葛,等我伤好了,我就会和她一刀两断,再也不见。” 许多有点手足无措,唐天也没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股无形的压迫仿佛将空气也凝结了,唐天起身,忽然从卧室里拿出一只盒子,他向许多招了招手说:“将你眼上的纱布拿了。” “那只眼睛太吓人了,我·····”许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将手按在了纱布上,唐天抬头冷笑,“不用担心,再吓人我也经受得住,而且你总是这样遮着眼,又不是江洋大盗,在事务所里,你代表着的不是你个人,而是一种安慰,遮着半只眼像什么样子,我有办法让尚无的眼睛暂时恢复正常,想要完全和你自己的融为一体,还得靠你自己的努力,蓄积更多的能量,外人再多的忙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
许多立刻就将眼上的纱布揭了下来,唐天在看到他红色的瞳孔时,眼睛还是禁不住收缩了一下,他用夹子从一个黑色的瓶子里夹出一只半透明,和眼睛差不多形状的胶状物质,唐天小心翼翼的将它贴在了他的眼睛上,胶状的物质只在眨眼的功夫就融入进了瞳孔,而里面透出的红光也逐渐熄灭,看上去和正常的左眼差不多。 许多只觉得右眼麻麻的,好像有很多只蚂蚁在里面钻来拱去想出来,他刚要用手去揉,唐天立刻将他的手按住,又用另一只托住他的下巴,用力的往上抬,不至于里面的东西再涌出来,许多的眼睛越来越难受,唐天说:“别动,这东西可是无价之宝,即使是汤依然也没资格受用,现在给你用上了,你就得将价值滴水不漏全用尽了,否则压制不住红光,你还得像海盗一样戴着纱布,这东西再好,终究是异物,难受总会有点难受的,但忍一忍就过去了。” 大概五分钟后,许多这才觉得眼睛里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逐渐缓和了,唐天也将手从他下巴上拿下来,他刚要将下巴往下收,唐天又不失时机的托住,“抬着,还没有完全融合,别淌出来了!” “好像真有东西要淌出来了!就在眼角边上打晃!”许多说,唐天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按在他的眼角,“别眨眼,再忍一忍,你数到五十就差不多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好臭呀!刚才还没这味儿呢!”许多皱了皱鼻子,唐天忽然不怀好意的笑了下,“当然臭了,就数这东西最臭了,但臭的东西就是好,你看现在人不都喜欢吃臭豆腐么?恨不得遗臭万年的才好,猫闻见了都得用爪子当作大便一样找东西往上盖。” “该不会是大便做成的吧?”许多总觉得便宜来得太快,唐天笑的又那么阴险,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唐天笑,“你知道尚无么?他可是灵界第一颗赫赫有名的大毒瘤,人人得而诛之,想要压制住残留在他眼睛里的凶芒,以毒攻毒才是首选的良方,你现在是事务所的顶梁柱了,我为你好就是给我自个儿的脸上贴近,刚才不是说连汤依然也没资本受用的么,非同一般的人就得用非同一般的手段。” 第九十五章 吃醋 “你是说我还是说尚无?”许多的紧张情绪有所舒缓,唐天说:“你给自己定义什么样的路线,你就会走在什么样的路线上,标准是自己定的,你想出人头地,那就得按照出人头地的路线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是常理,我可没听说过种豆却收到西瓜的,目标很重要,有了目标才能一往无前,尚无之所以能成为非同一般的人,就是因为他在目标上就高人一等,早说英年早逝,但他的影响力却超过了那些碌碌无为却又活了几百岁的老寿星,一辈子蜻蜓点水,不留痕迹,你要是也想立志成为这种让别人不敢小觑的人,就得走他的路线,当然了,作奸犯科,为非作歹却是歪门邪道,尚无无疾而终的下场就是给你的警示,不同寻常也得体现在正路上,你也学我,像我这种离经叛道的人,最后·····” “不是还没到最后,你怎么就给自己草草做了总结?我们的最后都会得偿所愿的。”许多在磨难中学会了乐观和忍耐,唐天按在他眼角的手经不住颤抖了一下,自从他堕落成了黑天使后,听到的都是对他最后下场不得好死的诅咒和无情的谩骂。 就连他的小师姐汤依然也是这样提前给他打包了下场,唯独许多才愿意给他这么善意柔和的安慰,一滴红色的液体逐渐从瞳孔里渗出来,紧接着在眼珠上结成珠,仿佛眼泪一般从眼角滑落下来,刚好浸到了纸巾上,浸在纸巾上的红色液体还在不断的扩张。 唐天用打火机将纸巾点燃,燃烧出的火焰竟然是黑色的,然而许多的右眼很快变得清明,看上去和他正常的左眼差不多,甚至更加清澈,许多还挺着脖子,保持抬头的姿势,纸巾在火焰中化成了灰烬,随风飘散了,唐天一抬眼就见他依旧保持着刚才别扭的动作,“现在可以低头了。” |
“你还没告诉我刚才放到我眼睛里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还有臭味儿!以后该不会一眨眼就像那什么的吧?”许多总觉得自己的眼睛上贴了块臭豆腐,更可不希望自己的右眼变成另一个排气孔,唐天笑,“这是灵界的东西,论起来还是我之前从老太婆那儿偷来的,就是一种灵雀屁股上的一个小部件,那儿是排泄大便的唯一通道,要说一点也不臭,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东西和麋鹿肚脐眼上分泌的麝香差不多,不过是灵雀从屁股里分泌出来的粘液,每一百年才能排泄一次,这东西又不是阿猫阿购,可以用绳子扣住,逮也逮不着,即使逮着了,受到惊吓后,那东西就会自动分解,就像拉稀一样拉出来,老太婆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而且这东西千载难逢,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搞到手的,没想到却用在了你身上,真是便宜你了。” “你干吗要说得这么恶心!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右眼几乎变成了屁股,要是有眼屎,那不就是·····”许多用手扶着脖子将头往下扳,唐天哈哈大笑,“是啊!原本就是这样,屁股可不就是用来拉屎的么!你还真是天才,我没想到的你都想到了,老太婆或许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早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这只灵雀屁股。” “还真是屁股里的玩意儿,你怎么不早说!”许多嫌的跟一碗药似的,唐天当时拿这东西,不过是顺手牵羊,不过他从来没想过给自己用,倒是想拿去恶心恶心汤依然。不想却将她唯一的继承人给恶心到了。 “你看,时候到了,什么事儿都水到渠成,你也别想太多了,臭气在能量的滋润下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消失,即使消除不了,也总比你睁着腥红的眼睛去吓唬人吧!能将就就就将着点儿,别嫌好嫌歹,不识抬举。” 唐天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对许多这么大方,或许是因为他鲜有的单纯和对他特别的善意,现在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事务所走上了正轨,他不用再像之前那样为了点能量而亡命天涯,许多进步很快,吕不丰也改邪归正了,只是东子的离开却始终是他心里的痛,不管怎样。 许多都选择原谅了,他又能说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活得很潇洒,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躺在沙发上就能坐享其成,他曾经是这个世界的黑暗力量,现在也是帮助一些可怜人抵御黑暗力量的主力军,他曾想过自己日后的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过现在的生活,灵界是被他土崩瓦解的,现在他又组建另一个可以执行灵界使命的事务所。 催毁了,再建造,脱胎换骨,它的意义将会超越灵界本身的意义和价值,他也从来没这么认真的对待这份事业,蓦然回首,他犯了很多错,伤害了很多人,错过了很多美丽的风景,被沧桑缠缚过后的心境,将会变得更加勇敢,他也正用这份力量去帮助更多沦陷在绝望中的人重新站立的力量和勇气。 “这东西还能消除尚无留下的戾气,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以前就有许多临终天使为了得到这玩意儿而打得头破血流,只是汤依然回来了,你千万别跟她说,免得她又怀疑我心术不正,想在你身上刮点好处下来。” 唐天对汤依然还是有点畏惧,但不管说了多少狠话,终究还是他的小师姐,昔日的感情相处的那么好,就是因为不同的立场闹得势不两立,这些年也打得不可开交,他忽然觉得很累,想要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等醒了之后再决定日后的路该怎么走,现在是时候给自己重新定位目标了,他手上沾了点水,连抽了好几张纸巾,随便擦了几下就扔到了地上,乱七八糟全是。 “我的眼睛还有点疼!好像有东西扎着了!”有灰烬飞进许多的眼里,唐天以为他的右眼又出了问题,用手扒开来仔细看看,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东西掉地的噼啪声,抬头一看却是瑞玲,地上的保温瓶没坏,但满地都是茶色的汤水。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唐天和许多,指向他们的手指激烈颤抖,她的目光在看到地上那些沾了不明液体的纸巾,许多领口的衣服都能看到锁骨了,更是晴天霹雳,响雷滚滚,“你们原来是·····是这种不要脸的关系,怪不得我姐总说唐天刀枪不入呢!怎么着都没反应,哪想却是心有所属了!你们好样的!真是够时髦的,够恶心的!我·····我代表我姐鄙视你们俩!” |
唐天惊慌失措的站起身,许多也将解开的扣子扣上,瑞玲仿佛从他们心虚慌乱的动作上,在脑海里推测出一些龌龊又下场的场景,她气呼呼的将保温瓶拿起,洒出的汤汤水水又将地上的散乱的纸巾浸透了,变成更加令人作呕的颜色。 “我刚才只是和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瑞玲,你听我跟你解释,我···”许多急于解释,他不想被人误会为同性恋,唐天收敛一下情绪,却从容淡定,似乎被误会了也不在乎,刚好他也正想找个借口和瑞秋划清界限。 瑞玲见他不温不火的样子,恨恨的说:“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我现在就告诉我姐去,什么黑天使,黑到了心理变态,果然是黑山老妖,雌雄不分。光天化日之下,连门都不关就敢卿卿我我的,我姐也真是够可怜的,白煲了那么多的人血汤,人都瘦成闪电了,没心没肺的混蛋,再多的感情也是打水漂!” “瑞玲,你又来替你姐给唐哥送营养汤?”外面传不吕不丰的声音,瑞玲猛地将还在源源不断漏汤的保温瓶扔到他手上,恶狠狠的说:“我姐之前辛辛苦苦煲的那么多汤还真是喂了狗了!这个你帮我给他!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瑞····”吕不丰一手拿着漏水的保温瓶,一手提着大袋子,唐天双手插裤子口袋里,若无其事的说:“既然是营养汤,要是全漏了我还拿什么补营养!去装到别的碗里。” “唐哥,要不我再去找她解释一下,这纯属是误会,只要真心实意,再大的误会也能解得开,要是真让瑞秋姐误会了,恐怕····恐怕会给你的名誉造成很大的影响。” 许多说,唐天却白了他一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非黑白只要我们自己明白就好,她要是相信我,就是亲眼看到了也不会胡思乱想的,要是不相信,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去解释,她还当你是做贼心虚,再给你定几个莫名其妙的罪名,岂不是越描越黑,假的也变成真的了,随她去吧!” “可是唐哥,瑞秋姐她·····”许多还是过意不去,唐天反而越说越理所当然,“反正我最近也烦了,想疏远疏远她,这么好的机会,我还求之不得呢!太过在意,她还以为我还欠她万儿八千的没还完,凭什么呀!倒是你,身正不怕影子斜,误会就误会吧!这点委屈你要是实在受不住,那就看在我的份上再忍一忍,我总不会让你白白吃亏的,与其真心实意,时间也是解释误会的最好办法。” “唐哥,这是瑞玲让我转交给你的。”吕不丰将袋子留下,唐天瞥了一眼,本想让他拿出去丢掉,却又忍不住好奇,瑞玲不会平白无故送他东西,多半是瑞秋让她送来的,打开,是他先前在展厅里看到的那幅画,吕不丰见他目瞪口呆,趁机说:“这是瑞秋当时在现场拿的。” “不是拿,是趁火打劫。“唐天将目光从画上移了出去,吕不丰故意迎合说:“这也不是趁火打劫,瑞秋姐见你在这幅画面前站了许久,就以为你很喜欢,刚好创作这幅画的画家就是瑞秋姐在北京认识的方桐,她担心画作被其他人趁火打劫了,就顺手将它取了下来,后来又找到方桐,是得到他允许才收下的,而且瑞秋姐当时在取画的时候还扎破了手,血淋淋的,直到现在还缠着纱布。” “能在展厅展出的作品岂能是三文不值二文不就的地摊货,我看过拍卖价,得有好几十万,徐瑞秋的脸得有多大,才能从大画家那儿随随便便就将画作讨来了?还送给了我,当我是要饭的?”唐天刚想拍下桌子以示自己很生气,但手掌在落到画作上之前又移到了桌子上,吕不丰吓了一跳,赶紧说:“瑞秋姐不是这个意思,她一直不知道你的喜好,你眼睛多看什么东西,她都会仔仔细细的记在心里,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她有能力,总会想方设法想拿到手,然后送给你,就是想让你高兴高兴。” “高兴个屁!她当我是三岁小孩儿!我哪里是喜欢这幅画了,不过是这幅画色彩阴暗,我是什么也没看出来,不过是当个镜子照照自己的头发乱了没有而已,她哪只眼看到我喜欢了!你说我要是将主厅里的画作都看一遍,她是不是也得想方设法将那些画取来送给我?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好心放在投其所好上就成了居心不良,我还敢收么?还特意厚着脸皮向大画家要,她是不是还指望我给她颁一上善解人意的奖?”唐天越想越生气,吕不丰自觉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哆哆嗦嗦的说:“唐哥,要不我再将这画还给方桐去。” |
“方桐,你都直呼其名了,看来你们的关系也不错。”唐天瞪大眼,吕不丰害怕一个人承受不住,立刻又拉上许多,“我们也不是很熟,就是昨天晚上由瑞玲牵头,说是方桐想请我们几个吃饭,原本想叫上唐哥你的,但你一直说头痛,所以就没叫上你。” “方桐好端端的请你们吃哪门子的饭?”唐天昨天晚上的确说自己头痛来着的,只是瑞秋的汤太好喝,喝得太多,所以撑得慌,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吕不丰说:“他在咱们这儿新开了一家日本料理店,就是瑞秋姐学校后面的商业街,生意好的一塌糊涂,头一天就赚了不少钱,他和瑞玲玩的也不错,平时和我们也是有说有笑,他这人没明星架子,性格也很和善,小钢牙昨天晚上也去了,吃了不少东西,大家就这样认识了。” “你们真够贱的,一顿饭就将你们收买了?我不是跟你们说了么?你们是事务所的临终天使,没事儿就好好看看书,看不进书看看电影也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以后就不要再来往了,什么大画家?你看这画画的,嘿不隆冬的像什么?看不懂的就是时尚,抽象的就是艺术,这些人的价值观不伦不类,社会风气就是被他们给带坏的,瑞秋瑞玲姐妹俩不是事务所的人,以后也不要来往了。” 唐天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吕不丰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撞到他的枪口上,大气不敢出,“姓方的作品竟然和纪老头的放在一个展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纪老头以卑鄙手段占有他人作品,丧尽天良,令人发指,一个以狸猫换太子发家的人,作为这种无耻之徒的朋友,不过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窝,所以从本质上来说,他们分明就是一路货色,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一定要警醒静心,你们要是做到了,能和姓方的打得火热,甚至将年少无知的小钢牙也陷进去” 第九十六章 决定 “唐哥,不是这样的,当时的情况我·····”吕不丰百口莫辩,只是吃一顿饭,怎么就吃出身家性命来了,唐天指着他破口大骂,“都不想在这儿呆了吧!不想呆了就走人吧!姓方的不是开了日本料理店,你们都去给他打工得了!一个个贪嘴好吃,连一点吃的诱惑都抗拒不了,瞧瞧你们这副没出息的德行,身在曹营心在汉,我还要你们留在这儿滥竽充数么?真是出了鬼了,我倒不相信,离开你们我还活不了了我!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瑞秋去了没有?” “之前在北京的时候,瑞秋姐不小心打翻了他的画板,听说挺值钱的,但方桐死活都不让瑞秋姐还,之后又送了瑞秋姐这幅画,瑞秋姐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想凑一顿饭局将他的人给情还了,刚好方桐是开店的,瑞秋姐就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将地点放在他的店里,也算是支持他的生意,一举两得,去别的地方吃也未必能吃出实惠来,而且方桐还打了半折,瑞秋姐就觉得这儿适合,人情和情面,里里外外都能过去,她····她最近身体也不太好,最近工作负担又大,方桐也不想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就劳动她东奔西跑的,他还熬了许多补血汤,日本料理相对清淡一点,太过油腻的对她伤口恢复也不太好。”吕不丰东拉西扯,几乎将所有人都给带上了,这样唐天发起火来,总不至于拿他一个人出气,唐天越听越离奇,不过最近也是,自从刘光伟的案子结束后,瑞秋就很少来找他,即使来,也是来去匆匆,他也是能躲就躲了,从没正眼看过她,“她身强体壮,补什么血?还劳驾大画家亲自给她熬汤?她哪儿受伤了?” “唐哥您不知道么?”吕不丰惊奇不已,唐天莫名其妙,“我知道什么?” “瑞秋姐每次给你熬的汤都是用自己的血作药引的,当初方桐见她手上有口子,特意给她买了一大包消炎药,但她从来就没用过,担心这些药力会渗到血里,从而影响到你的伤口愈合,从头到尾大概有一个月了,药汤不是她自己送来,就是由瑞玲代劳,一天一次,从未间断过,她的身体也在持续出血的情况下出了问题,我听瑞玲说,她本身就贫血,当然得加位补血了,最近这阵子病情加重了,面黄肌瘦的,所以也就不亲自来了,害怕你看到会发现猫腻,还说等你伤口好透了之后,就不会再来烦你了。”吕不丰索性一鼓作气全说完,唐天愣了半天没缓过神,先前瑞玲就说人血汤,他还听得莫名其妙,怪不得药汤里会有一股诡异的味道,原来是瑞秋的血。 |
“难得她还有点自知之明。”唐天心里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脸上却始终不温不火的,吕不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思虑再三,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免得节外生枝,唐天发现了,“有什么就直截了当的说,支支吾吾看着就来气!” “先前瑞秋姐给我打过电话,问我能不能向你借个车用一用。”吕不丰几乎不敢抬头,唐天一听瑞秋还有有求于他的事儿,紧握的手又松开了,“玛莎拉蒂?她要车干什么?难道是要和姓方的参加什么高级宴会,担心自身的级别够不着,这才想借用事务所的车给她抬一抬身价?” “不是,瑞秋后天不是放假了么,前前后后加一起有三天,她想去一趟南方,只是路太远,好几百公里呢!”吕不丰后半句没敢一次性说出来,唐天觉得这能算是一个理由,刚要点头,又觉得不对劲儿,“她老家不是大西北的么?南方还有她什么亲人?” “不是她的亲人,是····瑞秋姐访一下方桐的姥姥,反正她是这么跟我说的。”吕不丰说完后满头大汗,唐天目瞪口呆,随后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一阵噼里啪啦,“姓方的不是大画家么?他能没车?她想要在姓方的面前凑面子,也不该用我的车?她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自己不来要,还让你来开这个品,这是····这是····岂有此理!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跟她的交情还没深到可以借车的地步!你回去告诉她,我不借!姓方的这么厉害,还能让她光着腿跑着去?” “方桐原本是想坐飞机去的,但瑞秋姐说想看看沿途的风光,从小到大,她还没去过南方,还问能不能将小钢牙也带着去,说····说小钢牙这几天老是哭天喊地的想跟着去。”吕不丰又说,唐天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他们两个谈情说爱,小钢牙去了不就变成电灯泡了?何必为难他们呢!毕竟两个人的风景,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人,总会大煞风景的,小钢牙好歹也是我的小舅子,我怎么能让他成为别人眼里多余又讨厌的人。” “唐哥,你这么说就误会瑞秋姐了,她对方桐没那层意思,所以对他也是大大咧咧的,当作朋友相处,就和我们做朋友一样,没什么忌讳,但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出方桐对瑞秋姐那是一厢情愿,讨好起来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将日本料理店开在学校后面,就是为了能离瑞秋姐近一点,可以随时随地看到她。”吕不丰小心翼翼的抬头察看他的表情,唐天斜着眼说:“就知道他居心叵测,那什么,小钢牙现在人呢?” “他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呆在方桐的店里,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说是要和他一块儿回老家。”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见吃的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让他也滚着跟着去!”唐天觉得有小钢牙在,方桐也不会对瑞秋怎么样的,他见吕不丰还没走,沉下声来说:“还有事儿?” “那车到底是借还是不借?瑞秋问起来,我好给她一个回话。”吕不丰紧张的脸颊的肌肉都在颤栗,唐天原本想骂他的,忽然嘴角卷起一股诡异的笑容,“借,当然借了,小钢牙太小,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也不放心,瑞秋连自行车都骑不稳,何况是玛莎拉蒂,她会开到沟里去的,而且我的车岂能是什么人都能碰的,他把黑天使画的那么不堪入目,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没有职业心的画家了。” 吕不丰本想拍个马屁,一门心思想为自己在唐天心中面目全非的印象挽回点余地,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拍在唐天身上的马屁却成为自己脸上的巴掌,得不偿失,懊悔不已。 唐天见他左右为难,脑子里很快又冒出个想法,“最近事务所刚好没什么太大的事儿,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给她当司机,瑞秋····瑞秋好歹也是我的半个员工,把她给我看好了,别看她是大学老师,却还是缺根弦,傻不拉几的,一般正常人能随随便便打着观光的旗号去拜访朋友的姥姥么?最重要的还是车,我一会儿会给你加油钱和路上的一些费用,要是不够,就问姓方的要,我的专车总不能让他白坐。” 吕不丰走了之后,唐天立刻就将桌子上的画扔到了地上,坐在椅子上看什么都不顺眼,都想搬起来摔一摔,他去了厨房,看到还剩下半碗的药汤,他之前的确跟她说过人血可以促进伤口愈合的话,没想到她真听进了心里。 |
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去品尝瑞秋做的汤,他将碗端了起来,碗上还残留着余温,但里面的汤却已经凉透了,一张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面容在汤水上若隐若现,他大吃一惊,自己被人骂作一成不变的嘴脸怎么会生出那么多表情? 是和人相处时间长了,还是浸润了人的七情六欲,他端起碗,本想将碗里的汤倒掉,她的盘算打得噼里啪啦响,欠他那么多,岂能是一点血和几碗汤就能一笔勾销的,做她的春秋大梦,他一脸恶毒的将碗口倾斜,汤水眼看就要溢出来,他又突然临时改变主意了。 半个小时后,瑞秋出现在唐天的床前。 “你这是怎么了?许多说你中毒了?中了什么毒,请医生看过没有?”瑞秋的确清瘦了许多,不过看上去却也没吕不丰说的面黄肌瘦那么严重,反而神采焕发,有了不同的韵味儿,唐天迷糊着眼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喝完你给我煲的汤,没一会儿就这样了,我还想问你在汤里做了什么手脚!” “你可真是有意思!许多风风火火的找到我,说你中毒了,我还以为你七窍流血了呢!”瑞秋刚从学校回来,瑞玲原本打算将唐天是同性恋的真面目给揭穿了,哪想路过方桐的日本料理店的时候,肚子又饿得咕咕叫,刚好又遇到小钢牙了,两人一拍即合,在店里点了不少东西吃,吃完了,就在店后面的小园子里晒太阳,迷迷糊糊已经睡着了,所以瑞秋对唐天和许多的事情还不知情。 “你真是恶毒,我要是真的七窍流血了,你负责么?”唐天用手撑着头,半躺在床上,目光在瑞秋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瑞秋一头雾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么!你眼珠子这么灵活,哪像是中毒的样子,要不这样,我送你去看医生!” “你在跟我开玩笑么?我要是被医生逮着了,一根麻醉剂下去,被人解剖了都不知道!我这种特殊身份能走一般人的路线么!”唐天隐约嗅到她身上有股香气,以前或许是太忽略她了,仔细观察,却也没那么不堪入目,瑞秋注意到他的目光,“你的眼睛往哪儿瞅呢!不是中毒了么?你说什么方子能救你?我帮你抓去!” “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我现在下不了床了!”唐天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果然缠着纱布,瑞秋一听这话,吓得眉毛都快飞起来,“我的汤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肯定是你····昨天晚上你不是说头痛么?十有八九是后遗症!卧床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而且你也别一惊一乍的,不是说黑天使是金刚不坏之身么?这点毛病要是扛不过去,那你之前跟我说的话不就变成吹牛的了?” “昨天晚上你都吃什么了?汤里一股腥味儿!”唐天坐起来,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她的手腕,从来没想到她的手那么白,又细又长,瑞秋下意识的将袖子往下扯了扯,“去饭店,我当然是吃饭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这边还忙的很,你要是没其他的事儿,我就先走一步了!” “你别以为给我放了点血,之前欠我的就能一笔勾销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还清了学校里的事儿,你还欠我三百万。”唐天说完连自己都心虚了,瑞秋先是怔了下,随后冷笑说:“你除了这点伎俩,还能使点其他新鲜的招数么?我欠你三百万,你有证据么?没有证据就是诬告,我妹妹就是律师,小心让她告死你。” “你·····”唐天张口结舌,随后冷笑,“我说腰杆子怎么那么硬了,自打从北京回来后,连我这个老板的面也不沾了,我说是什么让你一下子变得这么清高有眼界了,原来是和大画家勾搭上了。” “唐天,我怎么着你了,你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他没娶,我没嫁,就算我们搞对象,那也是看对了眼,你情我愿的,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奸夫淫妇了!你别胡说八道!小心我真让·····我是出于好心才来看你的,你要是这样说话我,就别怕我不念人情的,就你有钱,我有的是,只是没法一下子全部支取出来,你是黑天使没错,要我说,你别白占着天使的名头,多少慷慨大义点儿!千万不要让我想起你的时候,只剩下尖酸刻薄,小肚鸡肠,没一个值得我放在心上回味的。” |
瑞秋越听越觉得他话里有话,唐天故作姿态的说:“你当我是猪头肉,被你放在心上,我会觉得掉价,有你这样欺负人的么?过去的事儿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但你这个月的红包还在我手上,你想要就得听我的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而且你说对了,我就是尖酸刻薄,我就是小肚鸡肠,你能怎样,有本事儿以后都不要再厚着脸皮问我要钱了。” “我看你是闲的没事儿干了,找我来吵架来了是吧!”瑞秋很生气,唐天不紧不慢的从床上起来,将手伸了过来,“还愣着干什么,我是让你来扶我起床的。” “你后背上的伤还没好!不应该的呀!我流了那么多的血,总得有点起色的,而且瑞玲每次回去都说你脸色红润了许多。”瑞秋连忙扶住他的胳膊,不知是唐天的手太大,还是她的胳膊太细了,只一下就能抓实,“别再提你的血了,要是早知道你在汤里加了人血,我还不喝呢!免得你又拿你的血讨价还价,再说了,你当你的血是灵丹妙药?我告诉你,血里的细菌和病毒最多,还有寄生虫,你看你都快弱不禁风了,肯定有病!我头痛多半是喝了你的血才被感染的,你说你最近都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的饮食都很讲究的,就是最近几天一直跟着方桐吃了点烧烤和料理,其他的也没敢乱吃,先前伤口感染,我连药都没吃,就怕····就怕会····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让你头痛的。”瑞秋左思右想,就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唐天顺势将她的袖子捋上去,瑞秋躲开说:“已经好了,你看到了又要嫌恶心。” 第九十七章 真心 “有什么好恶心的,你渗进汤里的血不都是从口子里流出来的么? 我是被吓大的么?要是口子不太严重,我就犯不着内疚了。”唐天说,瑞秋这才将手伸上去,“你早说我就不跟你那么谦虚了,很严重的,可能是刀口没消毒,这几天痛得不得了,上课的时候不小心被学生看到了,结果堵住我,问我是不是被男朋友甩了,怎么这么想不开!王校长也兴师动众的来找我,我·····” “被人关心的滋味儿不错吧!”唐天意味深长的说,瑞秋忍不住笑出声,“那还不是托了你的福,谢谢你呀!” “不客气!”唐天脱口而出,他床上就有药箱,打开,喋喋不休,“明明知道自己受伤了,还吃生鱼片,你怎么不去吃麻辣烫呢!你伤口感染的这么严重,血象就会发生改变,以后不用再给我煲汤了,这么多的威胁,我哪敢再喝。” “那你的伤怎么办?”瑞秋看着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每一次看都是骂他一次王八蛋,唐天给她伤口做了处理,又动作娴熟的用纱布缠住,刚一抬头,瑞秋的目光就躲开了,她将袖子放下来,“我还以为你除了会大喊大叫,也做不出这么细致的活儿。” “我会做的多了去了,只是你还没达到让我上心的级别。”唐天将药箱合上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这句话说错了,瑞秋笑,“那我能不能将你刚才的行为当作你对我上心的证据?” “你不是很忙么?那就忙去吧!”唐天避重就轻,瑞秋仿佛想到了什么,又看到倒扣在桌子上的画,“这个你怎么能随便放在桌上?这个很难得的,方桐的话总是供不应求,要不是我提前拿到手,这会儿早就被人买走了!送给了你,你又不珍惜,这样,我帮你挂起来吧!” “它是我妈呀!我非要将它挂起来!这是你死皮赖脸问人家要来的,我不想一看到就得念及你的人情。必须多看几眼,你觉得好就拿回去慢慢看,我不要!”唐天的脸又黑了,瑞秋有些不解,“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呢!” “上面的人又不是我,这寓意比诅咒还要可怕,又有刀又有死人,把这东西挂在房子里,万一招来血光之灾怎么办!”唐天就是不喜欢他,瑞秋一脸失落,“看来是我自以为是了,真是对不住了,那么好的东西,说得也是,因为喜欢才喜欢,要是不喜欢,即使是价值连城,也会越看越讨厌的,我当时看你的眼神好像····好像看见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满心想着终于能做一件让你开心的事儿。” |
“你能有这份心意,我还是挺高兴的。”唐天没想到她用心这么深,瑞秋的笑容变得有些湿润,“每次看到你阴沉着脸,看什么都沉甸甸的,我就会想你心里得堆积多少不开心的事才会这样,又在漫长的岁月漂泊那么久,我自认为你····现在恍然大悟,你永远都不属于孤独,因为你是黑天使,孤独只属于我们这些凡人,我在拿到这幅画后还沾沾自喜,心想你看到这幅画之后一定会····不会感激我,至少眉头不会锁那么紧了,哪想你的心那么难以琢磨,本想看你笑一笑的,却事与愿违,看到了自己的笑话。既然这幅画在你眼里这么不吉利,那我还是带回去好了!免得挂在你这儿,满屋子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那就挂在我的卧房里吧!刚好那儿也有幅不太吉利的话,负负得正,以毒攻毒了。”唐天总有办法为自己过早下的定论找出推翻的借口,瑞秋吃了一惊,唐天转过身,抽出一张纸巾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见你开怀大笑过,见你撒过泼,听你骂过街,也看过你给学生上课时很认真的样子,就是没见你哭过,我个人认为你这辈子都不会为谁掉眼泪,刚才不过是个实验,现在看到了结果,的的确确是我高估了你,七情六欲在你身上,也没高贵到哪儿去!俗人一个,检验完毕。” “唐天,你这人怎么这样!哪有这样开玩笑的!我····”瑞秋情急之下推了他一下,唐天脚上踩着拖鞋,不小心摔到了床上,刚好后背压到了被褥上,唐天疼得差点吐血,瑞秋手忙脚乱的将他扶起,见他后背上印出一大片血迹,瑞秋将他的衣服脱下,后面的伤口缩小了一大圈,只剩下乒乓球大小的伤口,这也足以证明她的血起了作用,但边缘开裂,有血丝源源不断的渗出来,唐天只是痛了一下,之后就不怎么痛了。 她泪流满面,一边哭一边将后面的纱布揭开,又重新换上新的,唐天侧过脸,看到肩头上温热的液体在他皮肤上肆无忌惮的蔓延,听着她微弱的低泣,一直平静又死寂的心仿佛被皮肤上滚烫的液体焐热了,很多东西他一直刻意屏蔽,他也一直刻意压制那些被他亲手扼杀的情感,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得彻底了,可以稳操胜券,控制一切撇除感情之外的东西,但瑞秋的几滴眼泪却轻而易举的破解了几百年来所树立的防备。 “是谁伤了你的心?”瑞秋用手捧住他的手,唐天将她的手扳开,很紧,眼泪也从他的睫毛中渗透出来,“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静完了之后呢?你是打算躲在伤害里不想出来?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瑞秋每次都是提心吊胆的看着他的脸,没想到细细看,却是那样的妖艳,令人猝不及防,她也没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情不自禁吻了他的眼睛,她想知道他曾用这双眼睛深情款款的凝视过谁,小钢牙的姐姐?能让唐天动心的女人,必然美若天仙了。 “徐瑞秋,你在干什么!出去!”唐天在触及到她柔软又温热的嘴唇时才醒过神来,猛地将她推开,瑞秋心里一阵窃喜,总算是亲过他了,唐天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么落魄狼狈的样子被她占了便宜,瑞秋没话找话说了一句,“谢谢你了,我是说你愿意借我车的事儿,还有,也谢谢你给我配了个司机,一路上有小钢牙陪着,也不会寂寞,刚才····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这个月的红包我就不领了,就当是·····算是给你的补偿吧!” “滚!”唐天气得嘴唇都发紫了,这是赤裸裸的把他当鸭子,瑞秋逃也似的跑开了,刚到门外,她就碰到了正和小钢牙有说有笑的妹妹,瑞玲见她眼睛红红的,仿佛猜想到了什么,“姐,是不是唐天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对你不冷不热的!走,我们姐妹俩今天非得将他教训一顿不可!” “这个我知道。”瑞秋知道唐天是个有泪不轻弹的人,除了小钢牙的姐姐,恐怕也没人能有资格分享他的眼泪,瑞玲大吃一惊,“姐,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干吗还要对他那么好?我光是看着都替你干着急。” “瑞秋姐,我姐夫真的欺负你了?”小钢牙刚说完就打了个饱嗝,瑞秋一闻到味道就知道他们这是打哪儿来的了,瑞秋说:“论起来是我先欺负了他,这会儿还在房间里发脾气呢!” |
@安安分分aa 2019-02-28 18:20:19 顶 顶 顶 ----------------------------- 謝謝! |
“欺负他?”瑞玲瞪大眼,“你们那么快就自相残杀了?是你赢了还是他赢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瑞秋的脸立刻红了,凑到瑞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瑞玲大惊失色,“真的?姐,你这也太凶残了!他····他真的没对你动手?” “他只是请我出去,说是自己想静一静,我们是合伙人,他还将事务所的玛莎拉蒂借给我用了,还给我配了个司机,就是吕不丰,听小丰说,唐天这回大方的不得了,还给了他一个不小的红包,包含了路费和油费,余剩的钱还能买些土特产什么的,你说连小气都能改掉的人,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瑞秋对唐天总算刮目相看了,瑞玲和小钢牙面面相觑,小钢牙嘿嘿笑着,“姐夫的小气是与生俱来的,只不过他只是对你一个人大方而已,对其他人还是这样,前天晚上我不过是多吃了一包花生米,就被他莫名其妙的翻了一个大白眼,所以昨天晚上我都没敢回去,这会儿有瑞玲陪着,这才敢露面的,毕竟姐夫会看在现在瑞玲是你妹妹的份上,从而再卖我一个人情,不然,他见着我,又得骂得我狗血淋头。” “你刚才说什么事儿替我干着急?”瑞秋好奇,瑞玲当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将唐天和许多有一腿的事儿告诉他了,故意找了个借口说:“我还以为他不借车给你呢!不管你怎么软磨硬泡,厚着脸皮求,他都不会妥协的,没想到他这回变得的这么痛快了,那我以后的面子可能在他面前就更好使了。” “你的面子当然大了,上次姐夫准备骂我的时候,我就提了下瑞秋姐的名字,他就不说话了,我敢断定我姐夫这是看上瑞秋姐了,最重要的是,姐夫再生气,我就有护身符防身了。”小钢牙一脸得意,瑞玲却很狐疑。 为了不让姐姐看出破绽,故意说:“这叫什么?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对了姐,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方桐找你有事,好像挺着急的,他在学校找了一圈也没找着,现在已经回店里了,我跟他说过,见到你会代他转告的,你还是去他店里看看到底什么事儿,那我就和小钢牙回去收拾东西了。” “你也去?”瑞秋瞪大眼,瑞玲说:“难得唐天这么大方,他的钱不花白不花,机会难得,得狠狠放他一回血才行,要不然还以为你的血都是免费的呢!我已经准备好一大串购物清单了,小钢牙说你是她的护身符,刚好我也想去检测一下我的脸能刷多大的面值,以后用起来就能心里有数了,也不至于再被他骂得措手不及,小钢牙,我们走!” “哎!小玲,你别太过分了!”瑞秋心里瑞瑞不安,生怕再把唐天给惹恼了,万一收回成命,不仅没了路费,连车子也没了,瑞秋搭了辆出租车,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方桐的料理店,方桐见到她时,喜笑颜开,“你终于露面了,我找你找了好几圈都没找着。” “哦,我刚才碰见小玲了,是她先搞我说你找我,手机昨天晚上忘了充电了,那么晚才回去,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儿么?”瑞秋坐下,方桐穿着店里的工作服,腰上还系着墨绿色的围裙,看上去和他清秀优雅的形象一点也不冲突,方桐神神秘秘的说:“你先把眼睛闭上,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得闭上眼睛?”瑞秋嘴上这么说,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她的手腕上忽然一阵冰凉,她睁眼一看,却是一只翡翠镯子,她连忙想退下来还给他,方桐却按住她的手,“这个不值什么钱,我就是觉得你手上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我在看到这件翡翠的时候,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你戴上去一定很漂亮,果然很漂亮,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你那么着急的找我就是为了送我这个?”瑞秋下意识的将手抽开,方桐说:“我看到什么好东西,就是想和你一起分享。” “这个····这个我还是不能收,你别介意,这和便宜不便宜没关系,我就是觉得我们现在还是朋友,翡翠是很好看,但我·····我真的不能收。”瑞秋还是执意想将手镯脱下来,方桐说:“朋友之间礼尚往来很正常的,再说了,收下这只镯子也没有其他什么代表,我是真心觉得你戴着好看,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就收下吧!” |
“方桐,我真的不能收,你看自从我们认识你来,我前前后后欠了你不少人情,先是画板,之后又是······现在你又送我手镯,我也从没为你做过什么,你这样只会让我心里觉得承受不起,说是礼尚往来,这镯子质地这么晶润,少说也得好几百,我还有一个妹妹正在上大学,处处得用钱,我要还礼也得挑差不多价钱的礼物,这样对我来说也是笔不小的开支,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镯子这么漂亮,应该戴在一个更适合它的手上。”瑞秋能看出他的心思,方桐神色忽然变得萧瑟,“第一次看到你的手,我就下意识的想起我妈的手,其实我刚才骗了你,这只镯子其实是我妈临终前留给我的遗物。” “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送给呢!这样我就更不能收了!”瑞秋立刻将手镯脱下来,方桐眼里忽然浮出几分哀求和悲伤,仿佛就要哭了,“第一次看到你的手,我就想起我妈妈的手,她的手和你一样漂亮,又白又长,她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十岁之前,我每一天过得都很幸福,她总是拉着我的手给我讲故事,带我去游乐园,给我买冰激凌,也是这双手给我擦眼泪,告诉我遇到困难要坚强,后来她去世后,我就跟在爸爸身边,他给我找了一个后妈,她的手又粗又短,我爸是做生意的,常年出差在外,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在家的,后妈是个很恶毒的女人,在我爸面前就会假惺惺的装作对我很好的样子,等我爸一走,她就变着法的打我,经常把我打得遍体鳞伤,最严重的一次差一点把我按在浴缸里淹死。” 第九十八章 翻脸 “没想到你风光无限的背后还有这些痛苦。”对于后妈的概论大多如此,没想到他也遭遇了后妈的恶梦,方桐低下头,眼里眨出泪光,将睫毛也浸透了,变得更加浓密,“在我十岁之后的记忆里,没人再给我讲故事,没有冰激凌,没有游乐场,哭的时候也没人给我擦眼泪,所以我越发怀念妈妈的手,但我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了,之后我就考上了艺术学院,毕业后就有了自己的作品,终于摆脱了后妈的魔爪,我也出人头地,赚了很多钱,名气也越来越大,与此同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走,得来的名誉和荣耀却不知道跟谁一起分享,直到遇到了你,看到了你那双几乎和我妈一模一样的手,这么多年来,我活得很痛苦,黑暗,压抑,孤独,唯独这双手给予了我那么多温暖,今天是我生日,那我能不能以朋友的名义求你一件事儿?” “原来是你生日呀!那你怎么不早说,这样我就能帮你提前准备礼物了。”瑞秋生怕他借着生日的借口提出什么她拒绝不了的条件,方桐忽然抬起头,眼神深情的看着他,“我不要什么礼物,这只镯子戴在你手上,就像我妈妈附体一样,这几天,你能不能戴上手上,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真的····我真的很想念我妈,她离开的每一天,我都活在无尽的黑暗里,画家不过是个虚名,活得不开心,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思?妈妈曾经给予我阳光般的温暖,在我最阴郁难过的时候,又是你带着和我妈妈似曾相识的阳光再一次温暖了我,让我觉得不再茫然失措,也逐渐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妈妈离开我太久了,我也想在你身上复习她的一切,只要····而且我还向我姥姥撒了谎,她一直想将她学生的女儿介绍给我做女朋友,但我真的不喜欢她,也不想因为孝心而勉强自己,最后害得两个人都不快乐,你····你就暂时冒充我几天女朋友,等应付完我姥姥,你再就手镯还给我也不迟,这算是我的生日请求了,所以,还请你答应我。” “这个·····冒充你女朋友,我····”瑞秋只是犹豫了一下,方桐就将手镯又戴回到她的手上,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回是想脱也脱不掉了,“那我们可得把话说好了,总共加上来回就三天,除此之外,我们····我们还是朋友,而且我个人认识这么欺骗你的姥姥也不礼貌了,她真心实意把我当作你女朋友,我却和她演戏,这····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
朋友,我却和她演戏,这····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
“如果我勉强自己和姥姥学生的女儿在一起,我要过得不开心,她也不会开心的,我只是想在遇到对的人之前避开她的干涉,等我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姥姥知道真相后也不会怪罪我的,顶多责备几句,但我是她的亲外孙,她当然希望我能过得开心了。”方桐的话丝毫不给瑞秋拒绝的余地,瑞秋只好勉为其难,硬着头皮答应了,手腕上套着的手镯沉甸甸的,仿佛吊着两个哑铃,坠得她几乎抬不起胳膊。 方桐一路上给她讲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儿,大起大落,听得瑞秋惊奇不已,果然是别人的故事精彩,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家,瑞秋见楼上的灯亮了,不用想也知道妹妹回来了,就客气的说:“都到家门口了,要不去上面喝杯茶吧?” “今天就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上去。”方桐生怕瑞秋会找借口将镯子还给他,瑞秋也松了口气,也担心他会顺水推舟上去,到时候被妹妹误会了就尴尬了,推开门,她刚将钥匙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见沙发上坐了个人,将身上的包随手扔了上去,笑着说:“这么快就回来了?饭做了没有?对了,你的面子在唐天那儿刷了多大的面值?” 见对方不回话,空气中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后背一阵冰凉,转头一看,却是唐天坐在沙发上,他阴沉着脸看她,瑞秋仿佛被人点了穴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心虚的笑了下,气氛似乎更加尴尬了,唐天缓缓的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说:“原来是你怂恿她这么干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瑞秋神色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唐天意味深长的说:“我是从窗口爬进来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还以为我是你的姘头。” “这种玩笑开出去会死人的。”瑞秋脸色通红,尴尬到了无地自容,“我就是想知道·····你没事儿吧!其实我也是开玩笑的,瑞玲就是想去你那儿碰碰运气,她人呢?小钢牙有没有来?” “我就特别好奇,你是打哪儿来的那么自信?岂在我面前刷脸?就凭你?你认为我会怎么对她?”唐天的目光忽然看到她手腕上莫名多出来的手镯,瑞秋注意到了,立刻背到了后面,“你莫名其妙来我家干什么?要是让人误会了怎么办?你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爬我家窗户呢!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自己家去吧!”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又和姓方的在一起鬼混了吧!”唐天拉着脸,瑞秋挺着脖子说:“你这个人说话可真要笑死人了,我和方桐是朋友,朋友在一起聚会又有什么不妥,按我们这座城市的时间,晚上十二点回来都不算迟,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盘问我的?这个月的红包我不要了,所以这个月你就管不着我!请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长能耐了你!”唐天很生气,瑞秋也来了火气,“唐天,你是我的谁呀!你有什么权利管我?就凭你之前帮了我么?要说这个,我就有话说了,没遇到你之前,我活得好好的,虽然现在比以前更好了点儿,但你终究干涉了我的生活,我对你是有那么点儿意思,但你又说黑天使不能和我们正常人在一起,你总不能打着老板的名义挟制我一辈子,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你要是不怕死,我也就不怕和你在一起会遭受什么报应,你只要给我一句话,让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你总是模棱两可吊着我换胃口,我考虑别人,可我心里又有点放不下你,你说我一个女人脸皮再厚,能厚到向一个男人乞讨爱情么?你要是能给我也就算了,可····我是真弄不明白你对方桐的反感是因为吃醋还是就不喜欢他这个人。” “我就是不喜欢他。”唐天脸上装出来的阴狠很快就烟消云散了,转过脸,漫无目的的看着先前早就看过一百多遍的家具,瑞秋又站到他面前,看着他说:“你讨厌他总得有个理由吧!他和你无冤无仇,我可不相信你怎么就无缘无故讨厌他了,大街上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没那么强烈的反应?还是因为方桐喜欢我,才刺激到你对他的反感了?” |
“这么旧的镯子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唐天岔开话题,瑞秋见他又顾左右而言他,实话跟他说了,“这是方桐妈妈留给他的遗物,这几天我会暂时充当一下他的女朋友,你不要我,现在别人对我有这层意思了,我没有决定什么,但暂时适应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通过几天相处,我····” “还给他!”唐天语气冷厉的打断她的话,瑞秋将手背到后面,“我都答应他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况且今天还是他生日,他求了我半天,我才答应的,要是还回去了,他得多伤心?况且他说的话也挺让我同情的,我·····唐天,刚才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明白的了,我不想再捉迷藏,也早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我可以将镯子还回去,但你得给我一个可以正大光明拒绝他的理由。” “好,我不强求你,你想和他怎么着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不干涉,刚才算是我错了。”唐天转身就走,瑞秋抓住他的胳膊,“你这莫名其妙想干什么呀!把我心里搅得乱七八糟,现在转身就走了,我今天晚上该怎么过?你负点责任行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我不介意,你就是拿我当疗伤的工具都没问题,因为我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走进你的心里,如果你执意放不下,即使我要和一个停留在你记忆里的女人分享同一个人,这也没关系,终究我还能将你留在身边,想你的时候也不至于一个人坐在不开灯的房间里掉眼泪,你能明白这种想要却偏偏得不到的痛苦有多难熬?我真的受够了!” “所以你就跑到他那儿去了!”唐天的证据很柔软,瑞秋刚要去抱他,唐天却将手撑在她的胳膊上,“你可以碰我,但我不希望你身上带着别人的东西一起碰我!我会觉得恶心。” “你整天恶心,不难受?”瑞秋说着就将手上的手镯脱了下来,手里的镯子冰凉的,但手指却越发觉得滚烫,她正等着唐天过来主动投怀送抱,结果他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语气清冷的说:“小钢牙的姐姐····我和她····她和你一样,是个正常人。” “然后呢?”瑞秋坐在他身边,将身体靠在他的肩膀上,又将他的胳膊从后脑勺上绕过去,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唐天一个人单身久了,一时间无法适应这样的亲密,身体变得僵硬而别扭,瑞秋握住他的手,很冷,但指节却很长,唐天将她的手推开,“你的这只手是不是还为他擦过眼泪?是不是还被他天花乱坠的赞美过?”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总不能被他多看了几眼就得剁掉吧!?”瑞秋抬起头,他死气沉沉的眼里忽然有了闪亮而夺目的光彩,“我就不相信你的这只手没有牵过其他女人,要按你的说法,我从头到尾得被剁成多少块?” “除了你,我没碰过别人。”唐天的手落在她受伤的手腕上,瑞秋不可思议的抬起头,“你要是没牵过小钢牙姐姐的手,她又是怎么成为你女朋友的?” “我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想要听,那你就不要去看谁的姥姥了,我是没有姥姥,但敬老院那么多,你有精力不如拿点钱给他们买点好吃的,大老远跑去南方做什么!”这才是唐天今天来的目的,瑞秋一脸犯难,“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呀!” “你想要知道我和小钢牙姐姐的事儿,就不要去,去了以后就别再来找我!”唐天的话很坚决,瑞秋看了眼桌上的镯子,旁边还放了一大罐豆瓣酱,是瑞玲昨天上午刚在超市买的,已经开了口,盖子也斜斜的卡在上面。 瑞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儿你还是让我考虑一下吧!我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终究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我也总不能完事后就六亲不认了,即使他不说什么,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而且我和他清清白白,也只是单纯的朋友,不管他心里怎么打算的,你才是我最爱的人,你何必那么小心眼儿!我是真不想····反正我们一块儿要去那么多人,我妹妹小钢牙以及吕不丰,他还能对我怎么着?” |
“你想要的答应我都已经给你了,你现在又啰哩啰嗦跟我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说白了你就是想去,你是以什么身份见人家姥姥的?其实一个老人家的感情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做大画家的女朋友很风光对吧!哪个女人不虚荣,能遇到这样的青年才俊你该好好珍惜,我就把话说在这儿,要去,我这儿你就别想回来,不去,还得和他划清界限再回来,我不允许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唐天说着就站了起来,瑞秋一直搞不明白他怎么会对方桐有这么大的反感,也生气的说:“你这是大男子主义,方桐的事儿我可以回绝了,但我的工作难免会接触异性,难不成我得辞职不干了,整天锁在家里只面对你一个人?我是一个职业女性,有自己的社交圈,有我自己的独立生活,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你也不用几百年前的老古板思想捆绑我?过去的老思想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要是这样,我早就道高望重了!” “你这是去定了是么?”唐天的脸这回是真冷了,瑞秋也气得火冒三丈,故意将桌上的镯子拿起,又当着他的面套到手腕上,“我不仅要去,还要实现我给他的承诺。” “很好,现代的社会女性果然名不虚传,我算是长见识了。”唐天说着就将放在沙发后面的袋子提了上来,将里面的画扔到她的面前,“大画家的东西,现在还给你!我是看一次恶心一次,实在受不了了才来还给我的。” “唐天,你···”瑞秋见他真生气了,又去伸手拉他,没想到他的手猛地一用力,瑞秋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摔倒在地,而手腕上的镯子刚好砸碎在了地板上,四分五裂,而就在这时,桌上的豆瓣酱也随着桌子的晃动而滚落下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画上,表面的裱的玻璃被砸也一个大口子,而黑糊糊的豆瓣酱刚好从口子里源源不断的灌进去,几乎将整个画面都浸透了,几乎面目全非,连边角也都浸入了大量的液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随后就是钥匙开门的声音,是瑞玲回来了,后面跟着的却是方桐,他一眼就看到瑞秋跌坐在地上,而唐天则无动于衷的站在一边,瑞玲一看这场也糊涂了,她在回家的时候在下面遇到坐在台阶上吸烟的方桐,听说姐姐回来了,就邀请他一块儿上去坐坐。 第九十九章 立场 而且她在唐天那儿刷了回大脸,唐天不仅给了她面子,之外又送了她一个五百块的红包,她特意去超市买了点菜回家庆祝一下,没想到还没进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动静和争吵声,瑞秋看着地上已经破碎的镯子,就是不堪入目的画作,没想到方桐也来了,无言以对。 唐天也没想到他会上来,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几下,方桐刚要动手,瑞秋却抓住他胳膊,瑞玲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地上的狼籍,真没想到姐姐和唐天是好一阵,坏一阵,说翻脸就翻脸,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他来了,你自己选。”唐天也是无路可退,方桐抓住瑞秋的手,什么话也没说,也不等她开口,拉着她直接走出了家门,唐天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扭过头也走了,瑞玲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她将镯子小心翼翼的捡起来,一看就是质地上好的和田玉,即使是碎了也得值不少钱。 “方桐,你不要这样!”瑞秋到了外面,吹了冷风后才清醒过来,她站在大街上甩掉方桐的手,“对不起,你的镯子被我摔碎了,不管多少钱,我会原价赔你的。”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那样对你,瑞秋,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想方设法弄给你的。”方桐对她一往情深,就是喜欢她,瑞秋摇了摇头,“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心,以前我只是朦朦胧胧的喜欢他,不过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等我遇到真正适合我的人,或许他就变得不重要了,但我错了,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却已经····已经根深蒂固,无可救药了,他没有我,或许连难受一阵子的心情都没有,以前怎样生活,以后也会怎样,但我离开他却会死的,你有多喜欢我,我对他的喜欢一定是你的一百倍,对不起方桐,是我的感动给了你错觉,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但我很庆幸的发现我想要的是什么了。” |
“瑞秋,你是不是疯了!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你们是不能在一起的,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幅画像么?”方桐用力的抓住瑞秋的手,瑞秋昨天在饭桌上已经拿到了他压在箱底的画像,就是从他姥姥手迹那儿临摹来的样本,与他油画上的不同,那个黑天使是有翅膀的,而且羽翼丰满,从后背微微的展开,只是轮廓依旧模糊不清,方桐见她冷静下来,也不再挣扎,“去我的店里,我慢慢跟你讲。” “我早就知道他是黑天使的事儿!这个就不劳烦你讲了,我很爱他,不管他是什么人!就算是鬼,那我就将自己变成鬼,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变成什么样又有什么关系?”瑞秋说着就将一直揣在口袋里的画拿了出来,随后‘咔嚓’几声,撕得粉碎。 方桐看着地上的碎屑,难以置信的说:“方桐,黑天使比魔鬼可怕多了,他有着让人无法抵御的美色,你喜欢的不过是他精致的五官,你们天差地别,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管你付出多少努力,投入多少感情,你都到达不了他的世界,他可以长生不老,而你匆匆几下年,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等你白发苍苍,变成一个迟暮老人的时候,他依然还是这个样子,你对他付以真心,他未必会用同样的真心对你,毕竟他以后还会遇到更多徐瑞秋。” “不管他之前遇到过谁,那都是他的事儿,我没来得及参与,但他的未来,不管走到多远,我都奉陪到底,即使我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我也要在能和他在一起的这段岁月,用上我全部的力量去爱他,哪怕在我之后,他又遇到另一个令他心驰神往的女人,我终究在他生命中停留过,这比什么都重要,哪怕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瑞秋很冷,越是这样,她的神智就越清醒,方桐蹲下身,将地上的纸片一张张的捡起来,仰起头,眼里闪着泪光,“他没有人生,只是不停的重复每个似曾相识的阶段,就这么一直循环下去,没有尽头,岁月太长,你永远都是他用来消遣寂寞时光的工具,我想给你属于我们正常人的幸福。” “你总是用不正常的标准去衡量一个人,那我问你,什么又是正常的标准,像你这样功成名就?随便一个灵感就能换来几十万几百万的财富,我要是以你的标准去选择你,那么我爬起的一定是你的钱,而你在我眼里和其他用来将就的人没什么两样,女人嘛,就得找一个能养活自己的男人,好在人老珠黄的时候有个依靠,这是女人嫁人的传统,但我不是随便喂点食物就愿意在你的笼子里画地为牢的金丝雀,我只想呆在我想爱的人身边,即使他是个怪物,没有荣华富贵,没有好的脾气,但只要我有点好了,我养他,只要能拴住他的心,哪怕只有片刻,让我去死都没问题。” 爱是循序渐进的,但瑞秋觉得自己对唐天的感情爆发的似乎太快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肉麻,方桐清秀而俊逸的脸上交织着狼狈和心痛,“不要像我姥姥一样,这幅画像上的人就是我姥姥年轻时遇到的黑天使,我姥姥的的确确从他身上得到过快乐,但快乐之后却是满地狼籍和无穷无尽的痛苦,她几乎将自己的心都要挖给他了,甚至因为思恋过重而变成了神经病,我不想看到你变成那样的人。” 这却是瑞秋始料未及的,她没有说话,方桐将捡回的纸片紧紧的抓在手里,他曾以为自己的功名和风光无限的成就会成为吸引她目光的焦点,不曾想这此在她眼里却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儿。 她眼里心里,全是那个狡诈又邪恶的黑天使,“天下乌鸦一般黑,他都开始动手打你了,你还指望他以后能对你好到哪儿去,瑞秋,别感情用事了,你是个人,终究会有老的那一天,你能想像到他在面对满脸皱纹的你会有什么表情?我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瑞秋毫不犹豫的转过身,方桐是真的爱她,扑上就去从后面抱住她,瑞秋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没想到他是这么不可理喻的人,方桐仿佛疯了似的,又将强行抱住她,一手抓在她的后腰上,一手捂住她的脖子,用力的吻住她的嘴。 瑞秋猛地抬起腿,膝盖重重的顶到他的下身,方桐这才松开他,用手捂住下身,瘫坐在地上疼得撕心裂肺,就在他准备站起身,忽然有只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猛地将他半起的身体又重重的压了下到,却是唐天,后面还站了几个人。 |
“哟,这小子不是方大画家么?他的作品还和纪老头偷来的作品放在同一个展厅!这天还没完全黑透呢!怎么会在大街上干这猥亵妇女的勾当!不丰,你是干记者的,你说这条消息播出去,够不够这小子上明天新闻联播的头条?” 由边当然认得方桐了,瑞玲也在其中,一脸失望的说:“方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姐呢!看你斯斯文文的,我姐终究是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无耻!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小钢牙刚才还说你很儒雅出彩呢?这才过了几分钟,你就原形毕露了,要不是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我真要报警抓你。” “纪老头的新闻一出,我小师弟就升官发财了,你们都别报警,这么好的头条当然得让我小师弟来了,这比警察管用多了,他在圈子里混得左右逢源,关系硬得狠,警察也不会把他怎么着,说不定三两下运作,瑞秋姐被非礼的事儿就被他的人给摆平了,要是不了了之,瑞秋姐不就吃了哑巴亏了么?” 吕不丰现成已经明确知道唐天和瑞秋的关系了,当然想要踊跃表现了,许多按住他的胳膊,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唐天将脚从方桐的肩膀上拿下来,蹲在他面前说:“我知道你是谁!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你不认得我,在我出现的时候,你姥姥的姥姥还没出生呢!” “姐,你怎么还和他纠缠不清的!他·····他就是个骗子!”瑞玲一把将姐姐拉到一边,瑞秋大吃一惊,“骗子?” “唐天已经让人查出瑞欢的死亡真相了,她根本就不是因为看到白帆自杀的消息而自寻短见的,而是被他这个大骗子给骗死的,小多哥刚才给我看了好几段的视频,没想到他早就潜伏在咱们附近了,早在半年前,他就以老师的兔认识了瑞欢,隔三差五就约好出去,那段时间她总是说自己功课差,老师留她补习功课,你当时还问她具体是哪个老师,她说是秦老师,一连好几个月都是这样,秦老师是你的同学,也在初中的时候教过我,瑞欢的功课要是由她补习,那肯定是再好不过的了,哪想瑞欢鬼迷心窍,被姓方的迷得神魂颠倒的,她就一直用秦老师的借口故意撒了谎,我刚才已经打电话向秦老师确认过了,她从来就没有给瑞欢补过功课,而且她也说瑞欢在自杀之前,的确和学校新来的艺术老师走得很近,我们谁也没有想过这个老师就是方桐。” 瑞玲原本家在收拾杂物,没想到许多和由边以及吕不丰三人风风火火的来了,将他们调查到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她,包括瑞欢自杀的真相,白帆算是背了黑锅,蒙了不白之冤,而这一切又都是唐天让他们私下秘密调查的。 “他玩弄了瑞欢的感情后,又喜欢上了其他人,随后就像丢垃圾一样将瑞欢给甩了,那个时候,铺天盖地都是白帆抑郁症自杀的新闻,我们都以为她是受不住偶像自杀的冲击才自杀的,哪想是因为瑞欢受不了方桐移情别恋的打击,这才割脉自杀的!” 瑞玲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烂方桐的脸,瑞秋一直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还好当时自己去找白帆拼命的时候被唐天制止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倒是让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了,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唐天就开始秘密调查瑞欢自杀背后的原因了。 “还有,我也去他们之前常去的酒店确认过,方桐在半年内至少带她去开了一百多次房,瑞欢说自己在同学家过夜,其实就是和他在一起的,他表面装得温文尔雅,前途无量的大画家,私下却风流成性,在他老家混不下去了,就来咱们这儿欺骗单纯少女的感情,要说他还真和丧尽天良的纪老头蛇鼠一窝,披着羊皮的狼。” 瑞玲越说越激动,差点就要伸手去抓他,瑞秋大跌眼镜,一个事业有成的大画家怎么会堕落成令人发指的色狼?她呆若木鸡,想想自己那么误解唐天,还以自己手机通讯录里有个大画家而沾沾自喜,她分明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到处吹嘘了好一阵,时过境迁,之前的得意和优雅却成了脸上最大的耳光,面对他,无地自容。 |
“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还想向我下手,要不是不丰找了以前的不少师哥师弟们帮忙,我是真不知道之前一直鬼鬼祟祟尾随我的人就是他!监控录像上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脸,他没在我身上得手,却又将心思打到你的身上,我说唐姐夫怎么小肚鸡肠,总是那么瞧不起方桐,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下三滥!要不是唐姐夫及时找到证据,只怕我们到现在还被他这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蒙在鼓里。” 瑞玲做梦也没想到,在饭桌上优雅到无可挑剔的人竟然就是害死自己妹妹的真凶,眼下还想对自己的姐姐图谋不轨,人面兽心,其心可诛,真应该将这些道貌岸然的禽兽拉出去游街,以免让其他人也深受其害。 “别看这小子人模人样的,其实心里不健全,人格也残缺不全,要不是我小师哥给我提供消息,就是一棍子打死我,我也不相信这小子胆大妄为到了竟然和他后妈搞乱伦,你知道他亲妈是怎么死的么?这小子是相当的残忍,他亲妈有哮喘病,你们是知道的,哮喘病不能吃苹果,这是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忌讳,你们猜他是怎么对待他亲妈的?趁他妈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在饭菜里加了苹果汁,药片也换成了安眠药,结果半个小时后,他听到他妈在浴室里哮喘发作的声音,作为儿子的他不仅无动于衷,还在外面听着,他亲妈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将自己淹死在了浴缸里。” 吕不丰混得最好的不是他的业务,而是一大帮师哥师弟们,他们几乎都成为各个行业的精英,不过了这个人慷慨,关系打得很好,所以在他的号召下,几乎是一呼百应,要不然这么细密又隐秘的事情,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能一目了然,瑞秋神色惊恐的看向面目狰狞的方桐,她几乎无法将他充满罪恶的嘴脸和他面面俱到的关怀结合到一起,一面天使,一面魔鬼,判若两人。 第一百章 谎言 “在他还在念高二的时,就和他后妈开始了两年的苟且生涯,再之后他就成了画家,遇到了纪老头,两人之所以能一拍即合,就是因为在堕落荒淫的价值观上很是接近,半斤八两,他就像毒虫一样,每到一座城市,就会实行他那套惨无人道的侵略手段,被他骗财骗色的至少不下一百人,但他每次都能将感情拿捏的游刃有余,也没闹出过太大的风波。” 吕不丰查到的还不止这些,包括方桐和纪老头狼狈为奸期间所干的缺德事儿,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在暗中所犯下的斑斑恶迹都被一件件,一桩桩的翻到明处,“即使有,也会被他背后的势力摆平,再有纪老头鼎力相助,替他扫清不少障碍,所以他的事业才会风生水起,为自己赚了个天之骄子的头衔,还冠冕堂皇的打着这个头衔到处招摇撞骗,别看他年纪不大,却是个老江湖,他的猎艳史都能编成一部教科书了,至于他的姥姥,这也是他故意博取你的同情心才编的瞎话,其实早在两年前,他姥姥就过世了,羽化都没火化,直接土葬在了他家后面的山坡上,前几年发大水,山坡坍陷,已经变成一片沼泽。” 原来那些充满痛苦又无奈的故事都是他故意编造的谎言,就是为了骗取她这泛滥成灾的同情心,瑞玲向他翻了记白眼,心里庆幸没有掉进他的全套之中,要不然她们三姐妹就都栽在他的手上,瑞秋看着他却恨不起来,而是他的这此触目惊心的事实早就颠覆了对他起初的印象,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忽然觉得恶心,差一点就被他的谎言蒙骗了,甚至还因为这个和唐天大吵一架,无知和肤浅一直都是她着重教训她的学生应该避免的毛病,没想到她此时此刻却成了无知和肤浅的代名词。 “他说什么想请你去南方拜访他姥姥,其实就是想对你下黑手,到了他的地盘,你就成了他的盘中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随心所欲,到时候你却束手无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穷途末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其宰割!” 吕不丰在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也大吃一惊,他是财迷心窍,但再卑劣也没卑劣到他这种肆无忌惮的地步,“他昨天在饭桌上还不是特意怂恿瑞玲也跟着去么?就是想将你们两姐妹一网打尽,你说他的用心毒不毒?要不是唐哥一早就看出他的问题,让我私下秘密调查他的底细,这些血淋淋的真相说出来谁信?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别看他长了一脸深明大义,干的却都是禽兽不如的事儿!唐哥,现在打一个电话就能让他原形毕露,咱们要不要让他跟在纪老头后面再火一把?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他的真面目?” |
“还是弄死他得了,现在他已经知道我们是黑天使,万一出去胡说八道,倒打一耙,搞个驱魔大会,再将我们的事务所给一锅端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由边觉得为了长远考虑,放了他就是放虎归山,吕不丰刚要火上浇油,插上一嘴,许多又扯住他的胳膊,吕不丰这回却不耐烦了,“小多,你还偏袒这种人干什么!别看他现在可怜巴巴的,他坑蒙拐骗的时候可神色的很!想想那些被他糟蹋欺骗的女人,哪一个不比他可怜?不说别的,就说瑞欢,被他骗得连命都丢了!善良用在对的人身上才会义薄云天,用在恶人身上就是助纣为虐。” “我们的工作是救人,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临终天使代表的是救赎,从来就没有扼杀的权利,那么和外面作恶多端的匪盗又有什么区别?况且他所犯的错自有法律主持公道,瑞秋姐是我们的朋友,她现在被他欺负了,我们教训他一顿,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我们绝不可以越格。” 许多坚持自己的原则,吕不丰见唐天似乎没什么反应,不支持却也没有默认,由边平时咋咋呼呼惯了,本身就是黑天使出身,对于许多的说法却不予支持,“我们的确没有权利将他怎么着了,但你想过没有,他要是贼心不死,恶意报复我们或者又伤害了其他人,这个罪过你能承担得起么?不丰也没说错呀!善良用错了地方,那就是助纣为虐,法律只在一部分人身上有作用,在他这种有钱有势,有点背景能耐的人身上,起到的作用再大也只是隔靴搔痒,要不然,他哪会达到今天有恃无恐的地步?是谁给他的权利?是他背后的权势,就连法律也得退避三寸,没有余地也能左右出余地来!瑞欢的死难道就得让小帆船背一辈子的黑锅?他的公道能是法律能给他主持出来的么?他今天对他心慈手软,等他缓过一口气,就会对你痛下杀手。” “是了小多,农夫和蛇的故事儿我们从小就耳濡目染了,你要是将这条小蛇给救活了,有朝一日再反咬你一口,到时候你就只剩下哭笑不得了,不合时宜的善良只会成为他变本加厉的温床,他连自己的亲妈都敢下手,连自己亲老子的女人都敢染指,他要是还有半寸良心,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吕不丰知道唐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方桐的,所以也就不遗余力的想要弄死他,再加上得到了由边的支持,也就转过枪头对准了许多,“瑞欢还是个学生,她原本会有一个春光无限的未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就这么死在了他的感情骗局中,她本身就是个受害者,其次是她的家人,而那些被他伤害却又不为人知的女人,却要永远都会活在痛不欲生的阴影里无法自拔,木已成舟,覆水难收,她们的救赎也需要你的善良,你都不分好歹全给他一个人了,那么你的原则还有公平可言么?临终天使的确是救赎的代表,但这也是因人而异的吧?三教九流的人那么多,很容易被人钻空子的,大发慈悲要是不分青红皂白,临终天使不就成了很多别有用心者投机取巧的平台?” “不丰说得在理,我赞同他的说法,今天非得弄死这个丧良心的王八蛋不可!也算是为那些受害者出一口恶气,以后也再不会有无辜的女人受到他的欺哄,况且我们都是黑天使出身,我不是说黑天使就有权利滥杀无辜,但为蒙冤的人抱打不平,这也救赎的一种,说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也不为过,再说句直白的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民除害总不算是错吧!”由边说,吕不丰在后面附和说:“为民除害算不上,我们除掉他这个大毒瘤,勉强也算得上是见义勇为。” “姐,你就别哭了,现在哭还有什么用!我早就提醒过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就是耳根子软,甜言蜜语一刮就进来,你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路双明身上吃了那么多年的亏,哪一次不是····算了,提起那个混蛋我就浑身来火,真不知道你招了什么邪,除唐哥,禽兽不如,狼心狗肺的人都给你一个人给遇上了,也难怪好人都一个个成了别人的老公,你这义薄云天当之无愧又货真价实,多少女人因人受了实惠,妇联委员会得给你发个见义勇为奖才对!” |
瑞玲小声嘟囔,又怕生听不见,故意说:“你冤枉了唐姐夫的一片好心,我看他的心多半是被你伤透了,要是以后不能再见叫姐夫,我就损失大了,你就是当了正牌教授也补不回来。”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气氛焦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天说话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黑白照片,递到他的面前说:“这上面的人你应该认得吧?” “你怎么会有我姥姥年轻时候的照片?”方桐接过,仔细辨认后,的确是她姥姥年轻时的照片,唐天目光凝重的说:“你姥姥年轻那会儿所遇到的那个人不是黑天使,而是临终天天使,他离开也不是因为始乱终弃,而是他在工作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被是被困死在了一个人的灵界里,而那个人就是你的姥姥,她精神失常,他本想救她的,解开她的心结,可惜事与愿违,连他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他们总算是在一起了,从未分开,她错乱模糊的神智不过是个表象,你肉眼凡胎,又岂能看到她的内心有多满足和快乐。” 方桐原本挺直坚毅的腰却无力的弯下去,灰溜溜的,唐天看了眼满目疮痍的瑞秋,瑞秋无言以对,刚要说什么,唐天又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这张照片也是他在三十年前亲手交给我的,他说自己爱上了一个凡人,我告诉过他会随时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但他没有回头,你姥姥年轻长的也不是很漂亮,连美人都算不上,但喜欢就是喜欢,黑天使和你们正常人不一样,一旦爱了,就意味着视死如归,这份决心不是单靠感情就能支撑的,更多的却是飞蛾扑火的勇气和一点倔强,你们人类的感情不过是蜻蜓点水,各取所需,女人看中男人的外表和钱财,男人则喜欢女人漂亮的脸蛋,再漂亮的人总有两鬓斑白的时候,再富有的钱财也有山穷水尽的光景,唯独真爱是永恒,超越了时间和空间。” “没想到姐夫还能说出这么精髓的话来!真是长见识了!”瑞玲不禁赞叹,瑞秋曾经在方桐身上得到的荣耀,仿佛都变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她不禁想起唐天毅然决然的话,他不是个擅长表达感情的人,但他以命令式的口吻应该是他最大极限的表白了,可惜她被方桐的谎言蒙蔽了双眼,分不清是非对错,黑白颠倒,廉价的同情和自以为是也成为她这辈子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出笑话,事已至此,大局已定,她连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 “我们作为黑天使,凌驾于人类和神灵之间的特种,拥有你们求之不得的寿命,但黑天使一生只会爱一个人,即使只爱了一天,一小时,一分钟,哪怕只有一瞬,我们都会用性命去守候这份情感,不管岁月流逝,时过境迁,甚至是物是人非的时候,这份来自当初一眼情深的感动,都会像一盏灯一样,在心里长长久久的闪烁着光亮,足够照亮之后不能相依相守的每一个黑夜,每一个孤独和寂寞。” 唐天向来桀骜不驯,没有人能摸透他的内心,而他的心,只能为一个女人柔软和敞开,除此以外,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她,一种是其他人,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获取黑天使的爱,因为一旦选择了,就要坚守到生命的尽头,或许一百年,二两年,甚至是永远,你苦短的人生又能将这份感情坚持到什么时候?不要说你是个正常人,你正常的不过是你的身体,而你变态恶劣的思维辣手摧花,这是一个正常人该干的正常事儿么?你已经从里到外烂了彻底,黑天使一直以来的确是个邪恶的象征,但在我看来,人心的邪恶才是最可怕的?” 唐天知道方桐的身份,因为他身上也有黑天使的气息,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而已,只是他有这种气息就意味着他也是黑天使,而是他刚出生的时候,她姥姥将还是婴儿的他交给了黑天使,他和唐天也算是同门,亲如手足。 他冒险将自己的血喂了他,这样就也就勉强算得上是半个黑天使,没有能量,却可以获取黑天使超越常人的寿命,必须清心寡欲才能维持,他长大之后误入歧途,生性堕落污秽,黑天使的血却让他变得异常邪恶,他在罪恶中越陷越深,手段凶残,变本加厉,起初是好心,却事与愿违,成了一个魔鬼。 “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如今却还理直气壮的活着,你亵渎了人性和人性的尊严,别说是人了,就是牲畜的交配也是秉承繁衍后代的责任去的,你的不负责任却成为别人生命中抹不去的灾难和污点,黑天使感情专一,有始有终,光是这一点,你这个所谓的正常人就被黑天使甩出十万八千里了!” 唐天这么说也是间接的告诉瑞秋,他们划清界限,再也不可能了,因为她没这个资格,瑞玲却跃跃欲试,黑天使这么痴情,不如找个黑天使男朋友,总比再遇到比方桐更恶劣的人,而且她也没想到唐天对待感情却秉持从一而终的原则,但小钢牙为什么叫他姐夫,他要不是自吹自擂,和小钢牙姐姐的那一段难道不是真爱? |
第一百零一章 报应 “所以,你要是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话,就不要再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个正常人了!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权势再大还不得依靠地心引力才站立得住么?能画得一手好画是你得天独厚的天赋,应该珍惜,而不是将闪闪发亮的金环戴在了猪鼻子上,还以为有多神气,我懒得教你怎么做人,毕竟你连人都算不上了,但你涉及到我的利益,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唐天忽然拔出刀,刀尖在他眉心一挑,一股黑血从细小的伤口里粘糊糊的渗出来,瑞秋原本以为他要对方桐下手,唐天看到她脸上在那一刹那所出现的慌乱,想来她对方桐怎么着也是动了心,瑞秋欲哭无泪,不管她什么事情,落在别人眼里都是对方桐的偏私,就连瑞玲也横眉竖眼,不愿意搭理她了。 等黑血流尽后,便是正常的血色,唐天将黑天使当年注入他眉心里的血释放出来,他身上就完全脱离了黑天使的气息,连同他的脸色也灰暗了,多年放纵无度的生活失去了力量支撑,身体仿佛也失去了活力,看上去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眼角的皱纹也清晰而密实,光亮的指甲黯淡无光,象征健康的月牙白也消失的只剩下大拇指了,他惊悚的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他遗传了他母亲的哮喘病,每次发作都痛不欲生,所以恨他母亲将这么痛苦的折磨遗传给她。 出于这份畸形又变态的心理,就在十岁那年故意用安眠药和苹果汁害死了她,可想而知,他本性中的毒辣和残忍是与生俱来的,而他的右手,仿佛断了筋骨,无力的耷拉着,这是他拿画笔的手,对于一个画家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现在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连灰暗的指甲也变成了焦黑色,仿佛重度灰指甲。 方桐在看到自己那只几乎报废的右手,整个人仿佛土崩瓦解,脚一脚就狼狈不堪的跌坐在地上,这是一只神奇又诡异并存的手,它曾感受过别人关怀的温暖,也用温暖关怀过别人,细润的指尖体贴入微的曾给女生擦过眼泪,也无情的让秀雅温柔的脸上布满泪痕,这只手画出他内心的黑暗和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天马行空,灵感对过这只手给他带来了滚滚财源。 这只手抚过柔软的胴体,也让充满欲望和寂寞的身体遍体鳞伤,这只手在太多的选择中挑挑拣拣,最后却迷茫了,他想遏制这只手的邪恶,却身不由己,就像他一直无法原谅自己曾在十岁那件亲自用这只手断送了母亲的性命,他直到现在还能看到母亲的脸沉在浴缸里,眼睛睁得老大,一只手还紧紧的扒在浴缸边缘上,哮喘和安眠药的双重作用很轻易的就要了她的命,她死了,却将哮喘病根深蒂固的留在了他的基因里。 他一直都很喜欢吃苹果,有时还背着母亲偷偷摸摸的吃,因为身体的缘故,他不得不戒掉这个爱好,浴室里除了充满了淡淡的桂花味儿,这是母亲最喜欢的味道,还有一股苹果的清香在暗中浮动,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吃苹果了,每次看到苹果,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蔓延在母亲浴缸四周的苹果味儿。 这只手帮他走到了人生的巅峰,得到了荣誉和成就,也将他送进了地狱,他的卧房里总是放满了灯,即使是睡着了还要开着,但再强的光线依旧驱散不了他内心的阴影和日复一日折磨他的恐惧,直到他在姥姥的遗物里发现了一个秘密,是关于他的秘密,他出生没多久,眉心就注入了一滴临终天使的血。 他可以像他们一样长生不老,也长生不死,从此之后,他就有了优势,既然有了不死之身,苦短的人生那是别人的,而他却可以随心所欲的享受或折腾这个被点化过的人生,变得肆无忌惮,与此同时,他对黑天使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直到他在前几天晚上遇到一个跌跌撞撞,受了重伤的人。 他说自己是黑天使,认识不认识的都叫他老权,被其他的黑天使攻击了,只要帮他度过难关,恢复元气,他就有办法将他变成真正的黑天使,再也不受人世规矩的管辖,从此成神,他说自己之前的老板曾是呼风唤雨的雪芙,一个在黑天使中敢唯我独尊的人,只可惜树倒猢狲散,物是人非,他也因落魄了。 |
攻击他的人叫唐天,就是他抢走了雪芙的一切,连同她的一众手下的黑天使,以前是个临终天使,后来叛变师门,也曾是雪芙的徒弟,遇到瑞欢只是心血来潮,等他腻歪之后,就毫不犹豫的甩了她,就像之前他对待别的女人一样。 瑞欢割脉自杀了,还好赶上大明星白帆也抑郁自杀的风头,刚好将这个黑锅给背过去了,他原本对瑞欢的二姐瑞玲也有了一见倾心的欲望,暗中尾随了几次,不想她的防备心理太强,很难搞定,也就无疾而终了,也不想再罗嗦,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却在无意中顺着她却摸到一条和唐天扯到关系的线索,那就是瑞秋。 她是瑞玲的姐姐,在大学里当老师,长的还算漂亮,但性格过于强势和泼辣,比她二妹更难下手,他在暗中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和走访得知,她和唐天关系非同一般,老权的伤势在他的帮助下已经有了起色,想要帮助老权重新拿回他前任主人的东西,就得从唐天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 老权指示他尽快从瑞秋的身上打开突破口,方桐长的英俊帅气,才华出众,年纪轻轻却已功成名就,这么多的光环足够俘获女人的欢心,他也从各式各样的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所向披靡的独特魅力。 他也为此自鸣得意,坚信自己是女人抗拒不了的春药,爱慕虚荣是种病,却也是女人天生中与生俱来的缺陷,就像男人走在街上,看到漂亮女人总喜欢回头看一眼的天生,他能征服得了别人,征服瑞秋自然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不过是时间要比其他女人要多一点而已,在他的精心策划下,终于在北京的会议上和她不期而遇,他步步为营的计划也在她身上不声不响的展开了,唯一的变数就是对她动了真心,他无法理解那些被他抛弃的女人为什么总是哭得死去活来,这么卑劣的手段只会加快他逃跑的步伐,他玩世不恭的心在遇到瑞秋后怦然心动,也终于受到了惩罚,心痛原来这么难受,也不是用死去活来能形容得了的。 他的手废了,再也作不了画,也再也没有资格去牵她的手了,吕不丰见唐天的脸色风起云涌,而他的话音和刚才剔除他眉心黑血的势头来看,多半要高抬贵手,免他一死,要不然刚才那一刀就能轻轻松松将他了结了。 而且他一直珍藏着昔日伙伴留给他的照片,必然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他的命,那么他刚才和由边将杀他的理由说得头头是道,不就适得其反,成了跳梁小丑,和他对着干了么?又是一出拍错马屁,计划没赶上变化的讨好,不过看唐天的表情,似乎也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上,吕不上已经连吃了好几回亏,他没有制止,或许也有想故意吓唬吓唬方桐的想法,给他长了记性,他以后才不敢再出来胡作非为。 “大师哥,你真打算就这么把他给放走了?我这才走几天,你就这么大度了,虚怀若谷也不过如此,竟然能将自己女人被人抢走的奇耻大辱也能含含糊糊的咽下去,那么我和你之间的这点疙瘩,你要是咽不下去,那么大师哥就是胳膊肘往外扭,故意跟我过不去,还欺负我那么久,这叫太不像话了。” 这时一个陌生女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许多一听她听唐天大师哥,还以为除了汤依然之外,唐天的另一个小师妹,唐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有点措手不及,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从深山老林修回正果了,许多是看到后面随之而来的小芹菜才猜测出她的身份的,原来是汤依然,不过这和他最初见到的样子有点出入,唐天似乎也看出什么来,笑着说:“想来小师妹去了深山老林寻到好东西了,去的时候还灰头土脸的,回来简单脱胎换骨,成了另一副模样。” “大师哥说话可真是够好笑的,我是你的小师妹,你总不能天天盼着我原地踏步,不思进取吧!你打心眼儿你不想盼着我有长进,但作为大师哥,我叫客客气气叫你一声大师哥,你总不能吝啬的连一句好话也不给?要是这样,我还要你这个大师哥做什么?只会浪费我的尊重和唾沫星子,毕竟你做了我将近一百年的楷模,大度一点儿不费钱,别让我觉得自己瞎了狗眼,一百年的仰慕和尊重都喂了狗了!”汤依然对唐天的人品很不满意,唐天见她来者不善,冷笑说:“要按你的话,那我之前的一百多年对你无微不至的关怀又得怎么算?你吃亏,我亏吃的还比你大,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当初要不是我提携你,你的这把老骨头这会儿还不知道埋在哪个山包里分解二氧化碳呢!” |
第一百零二章 敲诈 “但····”瑞秋终于忍不住想和他说句话,唐天面无表情的说:“你放心好了,不会伤着他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他又是个画家,我的小师妹通情达理,虽说胡搅蛮缠了点儿,但这点法律意识还是有的,等问完了事儿,会将他毫发无损的送回去,你就回去等消息吧!” “我是想·····”瑞秋越说越觉得难受,眼泪都快掉下来,汤依然幸灾乐祸的说:“他是你什么人?这么关心他?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留下来陪他!大师哥腰缠万贯,富可敌国,什么大财主都被他甩出二十里地远了,财大气粗,什么都没有,就剩下钱了,供一个人的饭是供,供两个人也不会将他吃破产了,人多也热闹一点嘛,要不然总是一桩心思,牵肠挂肚的,睡觉也睡不踏实,第二天还得找过来,事务所有的是房间,想来你也去过。”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尖酸刻薄!我姐要不要回去关你什么事儿!别以为你是唐姐夫的小师妹就可以对别人颐指气使了!你让我们留下来不就是为了看笑话么?好,那我们就留下来,看看你能从我们身上看出什么笑话来!千万别笑掉大牙!姐,我们今天晚上就睡小多的隔壁,我前几天就是在那儿睡的,房间大的很,生活用品什么都有,别说是住一晚上,就是住一辈子也没问题,刚好将房子退了,沾了唐姐夫的光,吃喝用住都有了保障,还省了一大笔房租费!这么好的待遇上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瑞玲故意顶了一句,汤依然却很喜欢她直言不讳的个性,“还好我师哥看上的不是你,挺好,我很喜欢你一夫当关的个性,别说是吃喝用住了,你想怎么着都没问题,我也是难得才遇到顺眼的人,刚好我这儿有块红宝石,都是五六百年前的老货了,一直戴在身上也烦腻了,我看你皮肤挺白的,戴上红宝石一定很漂亮,不过你放心,这东西虽说不是最上乘的,但是进了珠宝店,至少也得有好几万的数,毕竟我交朋友也是有档次的,不像有的人,眼里没有分寸,不管是驴子还是骡子都放在一个层次,送你了!” “这宝石真漂亮!少说也得有十多万吧!瑞玲,你就收下吧!”吕不丰说完后很快就收到一记唐天投来的锋芒,骂他站错了阵地,汤依然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真是难为你了,说句真话还得担着被翻白眼的危险。” “瑞玲!”瑞秋见她的手蠢蠢欲动,下意识的瞪了她一眼,汤依然看了眼唐天,又看向瑞秋,“我说大师哥怎么能看上你呢!原来你身上欺软怕硬的特性和他盛气凌人刚好是投合的,不过以你的资历也能走进大师哥的眼里,我个人认为····大师哥是个死心眼儿,他要是认定你了,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他都会一心一意只对你一个人好的,虽然他身上的毛病多如牛毛,但可圈可点的地方也不少,我挺喜欢你妹妹的,爱屋及乌,我也没那么讨厌你了,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大师哥是因为你身上什么物质才出现这么多翻天覆地的改变,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们还会成为好朋友呢!毕竟我是唐天的师妹,你想在他心里刻个章,没有我鼎力相助,你会多走很多弯道的,所以说,我们得有一个很愉快的开始,我相信这份和气也是大师哥最想看到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汤姐姐。”瑞玲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汤依然将手上的红宝石项链放在她的手心,唐天扭头就走,气得够呛,脸都变色了,事已至此,瑞秋也只好这样,毕竟瑞玲已经话大话放出去了,汤依然和瑞玲一见如故,一路上滔滔不绝,许多和吕不丰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由边则吓得躲起来了,毕竟他也曾是雪芙的手下,汤依然哪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肚子饿了,得个地方吃饭吧!”汤依然故意大声说,怕他没听见,又指名道姓的加了一句,“师哥,我千里迢迢赶回来,也没顾上吃东西,你随便找个管子请我吃一顿呗,而且我刚和你女朋友认识,怎么着也得开个宴会什么的!” “她不是!想吃自己吃去!”唐天头也不回,汤依然看向瑞秋,故意说:“其实你师哥是个口是心非的人,他越是表示拒绝,心里却越是反着来的,可能是我刚才说了那么多过激的话,他面子一时半会儿放不下来,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和大师哥的关系,这几年处的不是那么融洽,每次都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来着的,像这样心情平和的场景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所以你的面子比我大,我是真饿了,手上又没钱,一路上忍饥挨饿,风餐露宿,要多惨就有多惨,小芹菜水土不服,都吐了好几回了,这不刚从深山老林马不停蹄回来,饿得那是一个前胸贴后背,风尘仆仆的,要不你就以我师哥的名义请我吃一顿,毕竟你要是和师哥修成正果了,我还得叫你一声师····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你要是觉得·····” |
“要不咱们去吃日本料理吧!刚好是方桐开的店,他把我们骗得这么惨,还搭上了我妹妹一条命,怎么着都得吃垮他!”瑞玲说,小芹菜已经将方桐送回事务所了,大头则留在了小婉家,随时随地保护她的安全。 “都扯到人命了!简直是血海深仇,那你们就更不能走了对吧!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杀不了人,总得为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汤依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方桐的料理店,吕不丰拿到了方桐的口谕,在他不在的这段期间,料理店就由唐天管理,汤依然难以置信的说:“师哥,你没骗我吧?你怎么会破产?还倾家荡产!你总不能因为请我吃一顿饭给这么恶毒的诅咒自己?” “师哥对你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我们都用打的了,骗你能时光倒流么?”唐天是真没钱了,汤依然看了眼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瑞秋,“我能看得出来,她的目光在你身上都快化成汁了,你是不是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想始乱终弃却又甩不脱?现在我们一起成立了事务所,就得将以前的恩怨是非放下,化干戈为玉帛,你的麻烦,我一定会当作我自己的麻烦来亲自解决,保证滴水不漏,不留痕迹。” “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要不然我真和你翻脸!”唐天说,汤依然不屑一顾,“你哪次翻脸不是和我动真格的?许多的右眼的是怎么回事儿?” “这件事儿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汤依然想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是怎么对待许多的,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汤依然的眼睛那么毒辣,再加上许多身上那么多的转变,他以前可不是个闷葫芦,现在却一言不发,必然是受到了什么刺心裂肝的催残,唐天见躲不过,索性承认,刚要开口,许多却走了过来,送上一张标牌说:“唐哥,这是方桐亲自授权的标牌,有了这个,这儿所有的员工就随你发号施令了,还有就是,眼睛的事儿,我一直在忙,还没好好感谢你。” “我刚好也在向师哥了解你眼睛的情况,是谁给你换的眼珠子?”许多现在的含金量重了,汤依然很高兴,自然刮目相看,许多看了眼唐天,笑得天衣无缝,“当然是唐哥给换的,当初拿到黑陨石的时候,我有点急功近利,不小心将眼睛给伤着了,要不是唐哥发现的及时,可能得将眼眶也得挖出个窟窿。” “我还以为是师哥趁我不在的时候故意拿你出气,硬生生挖了你的眼,要是这样,我这个做师父的就不能坐视不管了,既然师哥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欠他的人情就是我欠他的,我和师哥同门少说也有一百多年了,就这点人情还不够他塞牙缝的,他是干大事业的人,怎么会因为这点小蝇头就和你斤斤计较,他早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免了你的人情,从今往后,你也别再放在心上耿耿于怀,去吧!我最近也是缺钱缺得很,得和师哥商量怎么发家致富!” 汤依然将许多打发走了,许多一走,汤依然的脸色就阴沉下来,“唐天,别以为许多给你打了关道,你挖他眼睛的事儿就能从我这儿蒙混过关,他要不是真被你伤了心,吓破了胆,他看你的眼神就不会战战兢兢的,想来你心里也装了一肚子的数,我没揭穿你,是不想让他为难,但这笔帐你别以为用大师哥的头衔就能既往不咎,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偷偷欺负他,那就别怪我····现在你有了女朋友,我修理她比修理你简单,再说师哥以前做了那么多让人闻风丧胆的事儿,我随便挑出一样,也够她提心吊胆好一阵子的。” “这样也好,我也想看看她还有没有继续开发的潜力,那就放马过来吧!能接得住,是她的本事儿,接不住,她也就知难而退了,到底是我的小师妹,我知道你的分寸,再狠的手也会手下留情的,而且有你时时刻刻盯着她,我也不用担心她会被什么居心不良的人再给拉下水。” 唐天借着她的话很快就将她套住了,汤依然有手拍了下桌子,瑞秋还以为他们又要大打出手,一脸谨慎的走了过来,汤依然很快变了个脸色,笑容满面,“现在这家店暂时交给师哥经营了,头一天的生意得有个大满贯才好,你是大学老师,要不你去给你的学生打电话,都让他们过来吃饭,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你的。” “你这叫什么话?老师是教书育人的,怎么能打着老师的头衔发展老鼠会?家长知道会去学校投诉她的,她以后不就在学生心里落下利欲熏心的骂名?” |
唐天打心眼儿里还是为瑞秋考虑,汤依然挑了挑眉,有点吃醋了,“别的老师私底下还办补习班,这就不算利欲熏心了?实在不行,她就以老师的名义给所有学生打八折不就得了!人都有贪小便宜的心理,要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能骗出一大堆骂人的名头,那就是没心没肺,不知好歹,赚他们钱又有什么不对,况且开门做生意,不赚钱,那你在这儿搞的是慈善么?这么大的店,别说是人了,门口就是连苍蝇也没有几只,食客还没员工多,我们这些人光是站着大眼瞪小眼,又不是免费来当门神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全部半价!一次性给他的库存清空了。”唐天丧尽天良的说,汤依然指着他一脸鄙夷,“你这和打家劫舍有什么区别?你真想让姓方的亏到吐血?人家再不好,你不能不好,多少给人家留点人性!要是连我都看不下去,那就太令人发指了。” “你们在讨论什么讨论的这么开心?”瑞玲凑到前来,瑞秋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消停点儿,汤依然一看她就忍不住心花怒放,“你看店里的生意这么冷清,再这样下去,苍蝇都得营养不良,我们几个要是将人家的店给搞垮了,又限制了他的自由,这未免太不近人情,怎么着也得为他的店努力一把,尽快想个办法将生意做起来,赚不到钱,我们都得饿死,毕竟大师哥已经破产了,反过来还得靠你们养活。” “姐夫破产了?”瑞玲大吃一惊,唐天有点难以为情,故意说:“是啊!这下算是什么红包都终结了。” “破产就破产了吧!我姐还希望你早点破产呢!”瑞玲刚说完,瑞秋就扯了下她的袖子,汤依然一脸狐疑,“为什么呀?” “因为我姐也是一穷二白,姐夫以前有钱,总是抬着眼看我姐,这下他们都没钱了,门当户对,谁也不用瞧不上谁,再说了,我姐前阵子特争气,七七八八赚了不少外快,姐夫受伤那段时间,我姐还说要努力赚钱,等他坐吃山空后就能养他了,你看这话说过才几天就应验了,这可不是我姐故意咒姐夫破产的,他无懈可击,我姐想爱他也无从下手,这下终于有机会离他再近一点了,可以在一个温饱线上走同样的步伐,总算是有一个相似的默契。” 瑞玲说,汤依然见她眉飞色舞,越发喜欢她,“没错,只有同甘共苦,一起走过的爱情才能经历起住风吹雨打,我发现你这张小嘴字字珠玑,有像有的人,话多却是废话,你这话不多,却言简意赅!” “在这儿开日本料理是最不合适的,毕竟这儿离革命老区近,那儿一整片的人都经历过抗日战争的洗礼,对日本的一切东西都有强烈的排斥感,方桐在这儿开店,对这儿文化氛围也不了解,前面又是学校,学生一日三餐几乎都在学校食堂吃,只有星期五和之后的两天休息日才能离校,日本料理又贵又不好吃,学生很多都是来自农村,素来节俭惯了,懂事儿的孩子一块钱都得掰成两半用,生活费也都紧紧巴巴的,在食堂也不会吃得太贵。” 瑞秋是结合实际来说的,“真正能在这儿消费得起的也没几个,而且就算有这个消费能力,旁边就是小食城,各种小吃五花八门,而且都是学生最喜欢的口味,就连门口都挤满了摊位,日本料理开在这儿真的不合时宜,净招苍蝇了,进来用餐的人还得背上崇洋媚外的风险,吃个东西还偷偷摸摸的,店面装起来的第二天,橱窗的玻璃就被人给砸了,第二天装好又被砸了,直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是谁砸的,不是说这儿的人接受不了日本饮食,它也是受到一定的文化背景的局限,主要是日本人给这片土地留下的伤害和阴影早就根深蒂固,所以这儿的东西好吃与否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瑞秋说得也没错,日本料理有很多都是生吃的,咱们中国人的肠胃与生俱来都喜欢吃煮熟的,肠胃适应好的没问题,遇到消化不良的,得上吐下泻好几天,只一回,咱们这儿就得上黑名单,还得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说成了食物中毒,生意还怎么做!不如做中餐!但····但这儿的厨子好像都是做料理出生的,对于中餐也把握不好,万一真食物中毒就得关门大吉了!” 吕不丰好不容易才抢到一个发表意见的机会,汤依然看向许多,“徒弟,你说咱们怎么做才能赚钱?虽说用不了几天,总得将咱们这伙人的生活费弄到手吧!要不然都得喝西北风去!” “我是真不懂做生意!”许多摇了摇头,汤依然又看向吕不丰,“你不是干记者的么?宣传呀!先不管他们吃不吃,先把人给弄进来再说。” |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丰本身就是干这个的,再加上同行一起打广告,店里就不愁拉不到生意,唐姐夫刚才说的也是个办法,咱们中国人最喜欢的就是各种不同的大促销,咱们还可以在门口放一个喇叭,就说房租到期,还有三天大放血,走过路过不可错过,反正别人家的广告就是这样说的,不丰哥对这个应该最在行。”瑞玲滔滔不绝,汤依然看向吕不丰,“那这事儿就交给你搞定好了!眼下也只能这样!但瑞秋说得也有道理,要不咱们把门口的招牌也给换一换,但临时起意,又能想出什么好名字?” “那说叫天使一家亲好了!”许多终于能做出点贡献了,吕不丰说:“太拗口,字又太多,不便利。” “你们看天使之家行么?”瑞秋说,唐天也觉得挺好,但又很莫名的生气,她连玻璃被砸几次都清清楚楚,这也太上心了,瑞秋见他不开心,低下头不再说话,瑞玲抢过话头说:“天使之家好像是卖童装的,天使这也太文艺了吧!会让看到的人莫名其妙的,而且这和吃的八竿子打不着。” “要是白帆在就好了,他是大明星,光环效应大,一呼百应,随便露一下面,别说是他的粉丝了,就是老头老太太也会过来凑热闹的!到时候有谁还会在意这家店是日本料理还是本帮菜?”吕不丰说,许多忽然灵光一闪,“这个容易,白帆没在这儿,咱们可以搞一个明星现身都会有的火爆场景,不丰有那么多的记者朋友,随便找几个过来举着长枪短炮一阵咔嚓,外人觉得惊奇就不明就里带来了,热闹有了头,就会热闹非凡,至于明星,明星哪能那么容易让人瞧见真容的?”露一下面就躲起来,让他们一边吃一边找。” “要是没人来怎么办?就剩下一屋子咔嚓声,会不会太尴尬了?”唐天觉得这一招不太好,而且还是替方桐打招牌,瑞秋说:“这个好办,我的一个学生是做广播的,她一直有个明星梦,但对自己好像不怎么自信,前几天还哭着打电话给我,问我她的明星梦还会不会实现,实在不行她就得转系,要不咱们就给她圆一次梦,虽说是造假,但我们的本意没想过要伤害谁,要是能保住她的梦想,一个小小的激励就能成就一段更出彩的人生。” “假的终究是假的,白帆现在还处在风口浪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归娱乐圈,站得高,摔得就狠,要是抵制他的人多了,估计他一辈子都得像老鼠一样不见天日,身败名裂,这是很可怕的,再说了,作为老师,你带头做出这么不好的示范,不仅会给你的事业带来冲击,还会将你学生的梦想破碎的更加彻底,我们只是想等着餐饮赚点生活费而已,犯不着惊天动地的,万一出了状况,事态一发不可收拾,收不了场,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许多觉得虚假的一套很不可行,汤依然现在对许多越来越看中,觉得有道理,“我徒弟说得也是,要是真火爆起来,跟森林大火一样,风吹到哪儿,火势就烧到哪儿,没完没了的,我们几个身份那么特殊,龙鬼蛇神一向是老百姓的大忌,临终天使和黑天使又都活在别人口口相传的神话里,尤其是黑天使,几乎是邪恶和魔鬼的象征,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诛之,为了以防万一,是该低调行事儿,但低调过了头不就成了坐以待毙?难道大家就得呆在这儿大眼瞪小眼数外面的人头数?” 第一百零三章 大促销 方桐被小芹菜关在了事务所的地下室,方桐的右手仿佛完全干枯,手背上布满了条条暴起的青筋,仿佛受到惊吓的蚯蚓在皮层下不安的蠕动,他绝望的用头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墙面,他原本以为自己拥有比别人拥有更多可以挥霍浪费的时间,所以从来没有想过面对死亡的恐惧,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溃败。 屋里的光线昏暗而充满了令人无法呼吸的臭气,窗户被外面的灌木丛遮挡住了,密密实实不透一点光亮,他的人生仿佛也被丢进了黑暗阴冷的深渊,他在放纵和堕落中醉生梦死,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自己不堪入目的人生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眼泪从他凹陷而干瘪的眼眶里接连不断的涌出来,温热的液体肆无忌惮的翻滚下来。 |
他一下子惊呆了,曾几何时,他无数次从别人的眼泪中看到自己不可一世的傲慢和残忍,他也以此为荣,就像一些貌美却又肤浅的女人,总会以自己伤害多少男人的心来衬托自己无懈可击的魅力和诱惑糜烂又奇异的世界让他觉得麻木不仁,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这些廉价的乐趣之外,还有什么更值得他追求的东西。 他从女人绝望又湿润的眼里仿佛看到犹如困兽的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气拖进沼泽,他想挣扎着跳出这个越陷越深的泥潭,却又无能为力,从小就被天使赐予的天赋和异能,反而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枷锁,他消遣自己的罪恶,想弃恶从善却又被生性中早已成形的惰性牵制,破罐子破摔,财富和无尽的人生变成华丽的囚牢。 他在黑暗中享受罪中之乐,久而久之,他也就慢慢忘了自己是谁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认为自己是个怪物,也以怪物的标准给自己设置界限,怪物凶残而无情,所以,他也凶残而无情,等他猛然回过头来,却发现一直以来的优势却在不知不觉中蚕食了他的灵魂,千疮百孔,不堪入目,连他自己也接受不了,为什么在别人眼中前途无量,光芒四射的自己,最后却落得这样凄凉不堪的下场? 恍然大悟,他什么都不缺,缺的却是希望,他的人生没有尽头,就像地平线,即使能看到,也永远走不到,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半睁着眼睛,看着阳光从灌木丛的缝隙里挣扎出一线生机,丝丝缕缕的投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 细小的光柱里翻滚着平常肉眼看不到的杂物,方桐喜欢热闹,喜欢歌舞升平,喧闹,打诨,他不想听到自己的灵魂在寂静和孤独中向他申述越来越失控的罪性,小芹菜守在门口,方桐知道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他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终于要解脱了,不再受到罪性的辖制,他要好好享受死亡之前的宁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人摔倒在地的声音,门开了,是老权。 他满手是血,一瘸一拐的从门口走来,方桐看到小芹菜趴在地上,胸口扎着一只匕首,用力过猛,刀把几乎都陷进去了一半,老权面目狰狞的走到他面前,笑着说:“瞧你失魂落魄的样子,这还没走到绝境,你怎么就轻易的认输了?我有个好办法可以让我回到从前。” “我从前是什么样子?”方桐的内心丝毫没有为此感到庆幸,老权见他整个人仿佛枯槁了,眉心也也一条半寸长的血口子,多半是被唐天识破了身份,又将支持他力量的天使血给剔除了,眼下的他不再拥有属于黑天使的优势,而是回到了正常,而他的话也像是看破了世事,老权有点沮丧,“以前你是个黑天使,现在,你什么也不是了。” “黑天使?你们都说黑天使可以主宰一切,为什么在我摆脱黑天使的身份后,我看到的都是痛苦和绝望?人要是活得不快乐,再长久的寿命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将更多的痛苦和绝望无休止的延续下去,我再也不想回到从前了。”方桐闭上眼,不想挣扎,老权冷笑,“黑天使是没有未来的,你不想回到从前,那你认为自己的未来又会是什么样子?有些人注定回不了头,即使回头了,过去的一切还会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也就注定成为不了你期望想要成为的人!因为你早就不是人了,想来你已经从自个儿的眼泪和懊悔中领教到了这一点,那还有什么好挣扎的?有我在,你只要大胆的往前走,我会成为你翘首以盼的未来。” “你想让我做什么?”方桐的眼睛又猛地睁开了,老权对他的表现很满意,“应该说你还能为我做点什么,我看中你,是因为你有做黑天使的物质,也够邪恶,你成为不了好人,就只能沦为坏人,要坏就得坏得彻底,你要做的就是以为我榜样,总有一天,你在达到我的境界之后,就会为今天的选择而感到庆幸。” “我眉心的东西是被唐天挖走的,他的小师妹回来了,看上去不像是容易对付的人。”方桐说,老权似乎早就知道了,不紧不慢的说:“唐天都那么棘手,何况是他的小师妹,他们打了那么多年,势均力敌,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再说,能做唐天小师妹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她难以对付也就没那么奇怪了,不过我手上有个可以攻破她的软肋,她多半是发现你我之间的关系,抓住你,就想顺着你将我给扯出来赶尽杀绝,她心眼儿和手段是很多,却也没到滴水不漏的程度,我熬了那么久,成败在此一举,又岂能让她坏了全盘大计?” |
“你是想从许多身上下手?”方桐知道这个人,老权却摇了摇头,“许多现在拥有了尚无的眼睛,本身又有尚无的能量,但他本身的能量还无法达到能和尚无的能量相互持平的地步,这就给我提供了可乘之机,论起来,刘光伟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他是在我的指点来才找许多帮忙的,我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找到了黑陨石,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借着刘光伟的手将黑陨石白白送到许多的手上,就是想将雪芙留下的蛊毒也植入许多的眼里。” “唐天那么乖觉,难道他就不会怀疑黑陨石的出处?”方桐,老权对此却胸有成竹,“当然会怀疑,但你千万别忘了,许多的眼睛就是在唐天的逼迫下才自己挖掉的,两人的关系早就名存实亡,黑陨石那么重要的东西,到了许多手里,他又怎么会让唐天知道,等他知道的时候,由边早就将黑陨石植入他的眼睛里,蛊毒也会随之渗入他的四肢百骸,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唐天心里有愧,汤依然要是知道他这么凶残的对待许多,又得和他大打出手。” 方桐无意中看到趴在门口的小芹菜的胳膊隐隐动了一下,他想提醒,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又装作没看到,老权的身体在方桐面面俱到的照顾下已经接近痊愈,只是腿脚还有点不方便,但这点缺憾绝不会给他的计划造成半点拖累。 “唐天再怎么郁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如何奈何得了他?这是我们占到的第一手先机,许多走火入魔后就会神志不清,老太婆和能量和尚无的就会完全融合,彻彻底底的爆发出来,以许多自己那点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能量,哪能压得住那股肆无忌惮的力量。” 老权越说越有自信,胜利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他的心窍会和神智一样陷入混沌,不受驱使的力量会迫使他大开杀戒,不管是唐天还是汤依然,都不会是许多的对手,等他们四面楚歌,应接不暇的时候,我再伺机而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蛊毒最终会和许多同归于尽,黑天使的天下就会是我一个人的了。” 方桐的内心摇摆不定,原本想弃恶从善的信念很快就在老权绘声绘色的描述中灰飞烟灭了,老权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掷地有声的说:“这就是我们的未来,也是你的未来,听了心动没?等我大功告成后,奠定了基业,你将成为第一个开国元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的人生将会更上一个台阶,只有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才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风景,越是赏心悦目的,所需的制高点也就越高,保证是你之前从未见过的风景,发挥一下想象力,想像你站在珠穆朗玛峰的山顶上,享受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气魄和荣耀。” “外面的人好像····好像不见人!”方桐最终还是和老权妥协了,他用手指了指残留在地上的血迹,老权大惊失色,“不好,得抓住他才行,千万不能让他去给唐天一伙人通风报信。” “没事儿,唐天这伙人现在都盘踞在我开的日本料理店里,这会儿应该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赚钱,为了除掉他,我早在店面装修之前就已经在地底安置了两个炸弹,就算那个人跑去给唐天通风报信,只要我一按遥控器,他们谁也跑不了。”方桐特意留这一手就是为了对付唐天的,老权却制止了,“不行,我得在许多走火入魔之后,蛊毒和他同归于尽之前将他身上的能量全部转移到我身上,没有能量,那些黑天使也不会听令于我,没有他们给我效力,以后想要建功立业也就难如登天了,还容易引起内部动荡,要是再冒出第二个唐天,我所做的一切不就前功尽弃,免费给别人做了嫁衣?炸弹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引爆,而且许多也不是我们击溃唐天和汤依然的优先突破口。” “你是说吕不丰?”方桐对这个人的个性也有所知晓,老权一脸赞赏的说:“知我者,也非你莫属了!” 老权追到外面,却发现小芹菜已经死了,但插在他胸口的匕首却不翼而飞,想来却是被什么人拔走了,老权气急败坏,一脚就将小芹菜踢到了阳光底下,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化作一缕灰烬消散了,他的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方桐摇摇晃晃的跟着出来,急切的说:“咱们的谈话肯定第三个人听到了!这下该怎么办?” |
“好办,汤依然现在是恢复真身了,那么她之前一直寄居的替身必然还处于昏迷之中,如果由边透露给我的消息没错的话,她应该是许多的女朋友,只要我们将她控制好了,就相当于抓住了一张王牌,也就不愁制服不了许多了。” 老权说完仿佛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儿,“吕不丰杀了东子,许多之所以还能咽得下之口气,多半是想成全东子临死之前的遗愿,不想让东子九泉之下还死不瞑目,但贪心的人永远戒不了贪心,狼吃肉,狗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有些东西真不是说几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话就能彻底改得干净的。” “这倒也是,吕不丰在钱财上确实是贪得无厌,而且唐天对他也很反感的,以他的眼力,多半也看出他就是杀害东子的真凶,这也不难看出他选择息事宁人,还是因为打心眼儿里愧疚许多,连自己的原则都放弃了。” 方桐对唐天一伙人也进行了深处了解,老权将地上残留的血迹用脚碾了碾,一脸不屑,“可不是么!他贪财的心都灭绝人性了,连自己的好兄弟都能下得了手,这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只要投其所好,给他一点甜头和便宜,他挣扎几下,总会自动上钩的,这件事儿就交给我来处理,我有办法,不过,做戏得做得真点儿,你得贡献一点钱财作诱饵才好。” 方桐的日本料理店被汤依然换成了‘天使之家’,虽然看上去很像是卖童装的,但除了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该起什么更霸气的名字和后面的美食城一争高下,俗是俗气了点儿,不过瑞秋倒是请来了她的学生,还有那个为梦想感到迷茫,是否要坚持到底的美女主播,唐天瞠目结舌,眼前混乱的情景让他眼花缭乱,他动作粗笨的将东西装进方便袋。 买一份寿司就送一颗草鸡蛋,买两份生鱼片就送一包方便面,买一份熏鱼就送一碗西红柿蛋汤,中西合璧,都是可以就着吃的,而且所有东西都打了半价,网上订单络绎不绝,门口的两条长队都排到了路牙上,还有不少会加入其中。 一直冷冷清清的料理店在改头换面后,生意火爆,一发不可收拾,很多老头老太太一听寿司卖半价还送一颗草鸡蛋,兴奋的不得了,很多一手提着十多份寿司,另一手则提着十多颗草鸡蛋,欢天喜地的出去了,汤依然见收银台那儿挤满了人,对此很满意,许多和瑞玲忙得焦头烂额,吕不丰见方便面差不多送完了,又得去对面超市再买几大箱用来促销。 门口人来人往,里面也是挤满了人,人声鼎沸,透出几分欢喜和凌乱,汤依然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在喧闹的气氛中,她的心里忽然一阵失落,她看了眼在人群中兴高采烈的瑞秋,现在连唐天都有归宿了,她的归宿又在哪儿?虽然许多不负众望,再历练一段时间就能独立执行任务了,不过有一点却让她百思不解,那就是他右眼的黑陨石。 按他的说法。是一个叫刘光伟的人当作酬劳送给他的,但是这东西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却没什么价值,他只怕连黑曜石也未必认得,又怎么会指名道姓的送给许多?更重要的是,她这次去深山老林根本就不是去找盖楼的地址,而是去找老婆婆临终前告诉她的一个秘密,是关于尚无眼睛的下落,在一处深山里,被一个人类和黑天使的后裔捡着了。 三年前她曾去找过,可惜被雪芙抢先一步,还将她成了重伤,抢走了黑陨石,还将小男孩儿给杀了,汤依然无功而返,竹篮打水,什么也没落着,结果还落了一身的伤,没想到她门下一个叫老权的人却趁火打劫,又抢了她的香包。 里面装着她准备送给那个小男孩儿的能量石,有了这个,假以时日,他就能过渡为名副其实的临终天使,只可惜功亏一篑,所以她这些年来也在想方设法寻找老权的下落,这次她又去了次深山,令她没想到的是,却遇到了小男孩儿的母亲,三年前的那一天,她刚好出到了,没想到却让雪芙钻了空子,为了给儿子报仇雪恨,她终于逮到一次机会,一路尾随雪芙去了死亡瀑布,趁她得意忘形之际,暗中偷袭了她,直到亲眼看到雪芙灰飞烟灭后才离开,汤依然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要不行了。 |
更让汤依然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就是老婆婆常说的伏葵,是个只在传闻中的传奇人物,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原来却隐居在了深山里,和儿子一起相依为命,而这个儿子也不是她亲生的,不过她从小就在他眉心种下了临终天使的血,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就会慢慢变成临终天使,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竟然遭遇了雪芙的毒手。 但她说黑陨石的的确确是被芙雪抢走了,和她一块儿来的还有一个叫老权的黑天使,她在消亡之前将自己所有的能量都给了汤依然,虽然所剩无多,却可以帮她及时摆脱小婉的身体,要不然时间长了,小婉的灵魂就会死去,她也会被永远的封锁进小婉的身体里,虽说这次前去深山并没有找到关于黑陨石的下落,但能将小婉重新还给许多,却也是个不小的收获。 汤依然现在怀疑刘光伟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才将黑陨石送到许多的手上,雪芙拿到黑陨石后,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到处张扬自己找到了尚无的眼睛,她被伏葵偷袭致死,那么第二个知道黑陨石下落的就是老权。 要是这样的话,植入许多眼里的黑陨石就有问题了,毕竟老权不是个傻子,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将那么重要的东西拱手让人,而且还在唐天的眼皮底下做成的动作,唐天挖了许多的眼睛,觉得愧疚他。 即使知道他的眼睛有问题,也会装傻充愣当作没看见的,这么想来,老权处心积虑将黑陨石送进许多的身上,必然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汤依然看了眼正忙得不亦乐乎的许多,聚精会神,工作起来很是认真。 难得看到他开怀大笑的样子,还不时用胳膊去抹额头上的汗,喧闹亢奋的气氛忽然让她觉得不寒而栗,汤依然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尚无眼睛的事儿给弄明白,三年前让老权钻了空子,三年后,又想在她眼皮底下钻许多的空子,她得将这两笔帆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第一百零四章 游说 吕不丰抱着两箱方便面准备去柜台结账,没想到肩膀忽然被人给拍了下,转头一看却是老权,吓得他魂飞魄散,老权笑,“都合作多少回的老朋友了,看到老朋友不高兴么?怎么一脸活见鬼的表情,难道你希望我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你怎么在这儿!”吕不丰吓得脸色都白透了,老权看了眼对面如火如荼的店面,“你这是在干什么?临终天使什么时候搞起了大促销?以前我是怎么跟你说来的了?阵营很重要,这就是你跟着他们干的下场,便宜没好货,而且你们买的还是别人的东西,强取豪夺不说,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骗无辜小市民!你看你在干什么?这就是你留在事务所的价值?抱着两箱方便面和唐天一党人坑蒙拐骗?” “汤依然回来了,再和唐天联手,你以为你能有几分胜算?”吕不丰是做梦也没想到他还活着,更没想到他还会来缠着他,老权看出他的不耐烦,“吕不丰,你别忘了东子是怎么死的?是我杀的么?是为你了防止东窗事发而故意杀他灭口的,他可是和你一块儿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唐天那么聪明,你以为他不知道,许多和东子的关系那么好,他是看你可怜才留你呆在事务所的,你以为他心里也没数?我看他就是心地善良,看在东子到死还想包庇你的份上才对你网开一面的,就你这样贪得无厌又恶贯满盈的人,留在事务所还有什么前途?指不定许多磨刀霍霍,嘴上还乐呵呵的和你称兄道弟,他连自己最好兄弟的仇都能既往不咎,那你在他心里还有份量可言么?别人杀了你,他也会一笔带过,当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的,但他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么?指不定等他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给你来个卸磨杀驴,一面利用了你,另一面又能给东子报仇,一石二鸟的计划这么完美,我都觉得他英明了。” “不用他杀,我自己也会向东子赎罪的!”这是吕不丰落在老权身上最大的把柄,老权既然找到他了,自然有他的计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是关于你的好兄弟许多的。” |
“你对许多做了什么?”吕不丰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老权说:“也没什么,你还记得刘光伟吧?其实在他找到你们之前,我就已经找到他了,难道你们一点都不奇怪一个小农民手上怎么会有尚无的眼睛?我估计黑色的东西,他除了认得黑炭外,即使告诉他黑陨石是什么,他也不会认为这东西能比黑珍珠高贵到哪儿去,何况还是在他最需要眼睛的时刻主动送上门的。” “老权,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他的右眼的确有点问题,但已经被唐天治好了,现在和正常的眼睛一样。”吕不丰心惊肉跳,老权用手拍了拍他怀里抱着的方便面,“唐天是什么人,难道你直到现在还不清楚?他和汤依然的立场是相对的,早就成了仇人,自相残杀都好几百年了,灵界要是哪天真被许多重建了,他这个曾经欺师灭祖的人还能重新加入灵界?汤依然可是个老江湖,唐天桀骜不驯,狼子野心,他能毁了灵界一次,再毁一次又未尝不可?一山不容二虎,你觉得汤依然会和唐天冰释前嫌,再作师兄妹么?即使她能做到这份妥协,那么之前喊打喊杀的仇怨不就成了他俩的闹剧?” 吕不丰知道自己早晚会被唐天或许多收拾的,但他走投无路,只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苟且度日,老权见他犹豫,又说:“他们每次打得你死我活,不就是为了相互对抗,一方想要将另一方连根拔起,不过话说回来,汤依然一枝独秀了,也未必会将唐天放在眼里,随他怎么蹦跶,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只怕唐天心里磕磕巴巴过不去这个坎,低三下四更不是他的作派,想要让他给许多和汤依然俯首称臣,怕是比登天还难,眼下的和谐也是暂时的,不过是下一轮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 “求你不要说了!”吕不丰怀里的两箱方便面被老权猛地一按,就无力摔到了地上,他手忙脚乱的抱起来,老权一脸同情,“你看看你都落魄到什么田地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明白的,只是故意装糊涂,两个势不两立的人,哪有和气所言,现在汤依然和许多明显占据了优势,他要是再不为自己动作动作,就怕真要被自己的小师妹斩草除根了!” “你的意思是说唐天早就看出许多的右眼有问题,却故意瞒着不说,还别有用心的将他眼睛上的异常用自己的手段压制下去,就是不想将藏在他眼睛里的威胁提前暴露出来?但汤依然也绝不是个傻子,唐天能发现的问题,她迟早会也看出破绽的!”吕不丰眼神警惕的看了眼对面依然热血沸腾的店面,许多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他,随后又进到店里招呼其他人。 老权对他超高的悟性表示很满意,“你终于说到点子上去了,孺子可教也,到时候唐天垮台了,汤依然对东子的印象总体还不错,这个我早就了如指掌了,汤依然的脾气比起唐天,那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然也不会持续斗了好几百年,要是被她知道是你暗中动的手脚,即使许多还想留你,汤依然这一关你就过不去。” 吕不丰当然看出汤依然看他也不怎么顺眼,或许是因为他过于市侩了,一看就让人觉得他是个刁钻奸猾,不择手段的人,老权见他神色的破绽越来越大,知道自己的余地也越来越大了。 “毕竟她是因为唐天背叛师门才和他反目成仇的,你又算哪门子的小角色,在腥风血雨彻底爆发之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东子的死就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我是出于一片好心,再加上我们之前合作那么愉快,这才友情提醒你的,而且我个人认为你在地库里伤我的那一刀也是情非得已,人急了跺脚,狗急了跳墙,谁都有走投无路的时候,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老权志在必得,同一件事儿,他不允许自己冒第二次险。 三年前,雪芙在抢到黑陨石后,他就一门心思想要占为己有,但东西总不能白得的,他付出了更多的耐心和屈辱,当年要不是他故意向伏葵通风报信,伏葵只怕八辈子也找不到偷袭雪芙的机会,没想到成功来的那么及时,他如愿以偿的拿到了黑陨石。 当然,他三年最不该做的就是从汤依然那儿抢了她的香包,里面的能量不多却也不少,如今却为今时今日埋下了隐患,这些年汤依然到处找他,要不是有雪芙这座靠山给他挡着,汤依然早就找他算上十回帐了。 |
“我今天能来找你,就没把过去的事儿放在眼里,作为黑天使,我们才是一路人,同仇敌忾,共进未来,况且你是个可塑之才,只有在我这儿才能将你所有的天赋和价值显露出来,不至于怀才不遇,林林总总,我就跟你说这么多,总得一句话,他们不把你当人看,你也因为愧疚而情愿成为他们呼来喝去的狗腿子。” 老权说到这儿,一脸鄙夷,吕不丰也狼狈不堪,低下头,看着怀里抱着的廉价又沉重的方便面,无地自容,老权说:“但在我这儿却不然,你是个天生就要干大事儿的人,怎么能窝窝囊囊给别人打小工,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还得你自个儿权衡利弊,只有万无一失的才是未来,不然的话,都是空头支票,还有什么盼头。” “我····你让我考虑一下。”吕不丰又开始摇摆不定了,老权趁热打铁,“等你考虑好的时候,或许汤依然发现你背后的猫腻,她要下手,你连哭爹喊娘的机会都没有,其实我和你的处境差不多,三年前我抢了她的能量,她一直想要对我下手,现在她是我们俩的共同敌人,呆在事务所不过是你的权宜之计,我才是你真正的靠山,汤依然的手段比唐天狠辣多了,要不然以唐天的作风,岂能容得下许多?刚才我已经说了,他故意知情不报,将我藏在许多身上的隐患遮盖住,就是为了让他和汤依然自相残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也想从中分一杯羹,机会千载难逢,有何不可?” “不行,我····”吕不丰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毕竟许多既往不咎,是因为东子,而他又亲手害死了东子,他的良心过不去,老权冷笑,“我现在需要帮你,而你在事务所的处境岌岌可危,作为旁观者,我看得最清楚,只是你自己还浑然不知,光顾着赎罪了,这也是许多和唐天给你制造的烟雾弹,” 吕不丰的目光忽然看见老权的挎包装满了钱,拉链半开着,想来这是他故意敞开的,知道他在钱财上过不了关,这才投其所好来了,老权察觉到他的目光,又将拉链给拉上了,鼓鼓囊囊一大包,少说也得有几十万。 他一惋惜的说:“吕不丰,机会都是给准备好的人,自欺欺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我知道你在唐天眼皮底下也是战战兢兢的,现在再加上汤依然,你越以将功赎罪的心态认真干事儿,就越让她看出端倪,毕竟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是一肚子明白的,东子莫名其妙就死了,你又一反常态,种种迹象都会出场你的,她要是看不出问题,我就任由你拎起来往地上狠狠的摔!摔死了不算你的,不丰,都迫在眉睫了,你怎么还自我感觉良好?” “你怎么大白天就敢背着这么多的钱招摇过市?不怕被人抢?”吕不丰将话题扯到他最感兴趣的东西上,老权见机会来了,故意说:“我有的是钱,方桐你应该知道吧!他和我也有合作,他以前是半个黑天使,现在被唐天打回原形了,他是个大画家,竟然胆大包天想要泡唐天的女人,结果就唐天修理的几乎没了半条命,现在奄奄一息,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但他这些年和纪老头狼狈为奸,干了不少·····他来钱的路子比贪官徇私舞弊的法子还要快捷。” 第一百零五章 屡教不改 “他被唐天收拾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亲眼看到了,他害死了玲秋的妹妹,现在又想打瑞秋的主意,自不量力活该被人收拾,唐天是他能张牙舞爪的人么?仗着自己是画家就以为可以雄霸天下,云里雾里飘飘欲仙,傻不拉几的,每一点自知之明,也掂量不出自己几斤几两,再惨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的,只是这些钱,你该不会趁火打劫来的吧?” 吕不丰的眼睛在看向他挎包的时候都亮了,老权见大局已定,用手拍了拍,不以为然的说:“这些钱都是他死皮赖脸求我给他续命用的,这只是一小部分,今天来找你,不是背着它来耀武扬威的,钱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什么好炫耀的,我看你日子过得紧紧凑凑,好歹也是兄弟一场,要不是你杀了东子,我也未必有机会逃出来,不管怎么说,我都欠你一个人情,而且我也见不得你给这些人当跑腿的,你要是想为自己的未来再搏一把,这些钱就当是我给你的启用基金,免得没钱架子矮,被他们里外看不起。” |
“老权,你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呢?”吕不丰的眼睛都快飞出火星子,在老权的半推半下就含含糊糊的收下了,吕不丰仿佛想到了什么,“这样不好吧!我会儿还得将方便面送回去,出去的时候没包,回来的时候却鼓鼓囊囊背这么大的一个包回来,要是引起汤依然的注意,当场问我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要是敢含糊一下,她随便动一动脑子就知道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你的好意的确能解我的燃眉之急,但要是将你给牵累进来,这不是阴差阳错将你给害了么?” “说得也是,是我考虑不周,唐天和汤依然眼神毒辣,这么大的包目标太大,我的心意可不能成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罪证。”老权一时高兴糊涂了,吕不丰说:“再说你和汤依然还有旧仇,你的处境比我危险多了,我的未来还指望你多多提携,你要是不小心落到汤依然的手里,三长两短或许还有侥幸逃脱的余地,要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话,那你的命肯定就被汤依然给提前买单了,方桐会有什么下场我不知道,但我的下场一定是他的一百万次方倍,谁也替我买不单,只能暴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 “那这钱我要怎么给你?”老权生怕他反悔,不拿他的钱也就达不成协议了,吕不丰说:“事务所对面不是有个酒楼么,酒楼后面有个小院子,你以前还带我去过的,我记得那儿好像有棵银杏树,这个你应该记得吧!很大,你说至少有一两百岁了,所以我印象深刻,要不你就将钱埋在树下面,等我有空了就会过去取。” “那儿不合适吧?酒楼那么多人,万一被人挖走了怎么办?好几十万呢!”老权不放心,吕不丰将怀里的方便面紧了紧,“你不说谁会知道树下埋着几十万,我一个朋友大姑家的宅基地下面还埋了一座几百年前的古墓,要不是拆迁,谁能知道下面还葬着十几斤的金子银器,你不说,我不说,神不知鬼不觉的,你等半夜没人的时候去埋,等我有了空,趁他们不注意,我再将包包偷偷的挖出来,要不然你怎么给都会被他们察觉到的,对你我都不好,谁叫他们都聪明成了精,眼上仿佛罩着放大镜似的,看什么都入木三分,就我这点鬼心眼儿在他们面前哪能够用的?连小儿科都算不上,稍稍露一丁点儿就有可能被打回原形。” “他们俩个的确没那么容易糊弄。”老权说着就下意识的将手按在包包上,有点犹豫不决,吕不丰说:“何况我还做贼心虚,哪能逃脱他们的法眼,老权,你是知道汤依然的厉害的,没人能从她的面前蒙混过关,关键时刻,我们必需谨慎小心,万万不能有半点马虎,这可关系到我们俩的身家性命,哪能因为这点钱财就暴露马脚,你计划了那么久,而且方桐整个人都是你的,他的钱就是你的钱,这点钱在他所有的财产中应该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 老权一下子变得沉默了,万一吕不丰表里不一,拿了他的钱又故意和汤依然里应外合对付他,这就得不偿失了。 吕不丰说:“要是真被人偷了,那也间接说明我与你的钱无缘,我要是随随便便就做出选择,和墙头草又有什么分别?干我们这一行的,贪生怕死哪能行呢?恐怕你心里也不放心,我今天能出卖许多,明天就能出卖你,而且我也得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到时候,不管事情变成什么样,你情我愿,我们谁都怨不着谁,这对我们的合作岂不是更有利么?” “话是这么说的。”老权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吕不丰将脸拉下来,“老权,你该不会怀疑我这么说是想偷你的钱,然后还和汤依然联手对付你?我要是敢这么做,汤依然肯定知道我和你碰过头了,唐天和许多都知道我和你之前的关系,以她对你恨之入骨的生性,你觉得她会放过我么?我拿到钱,就像吃了定心丸,天意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认命,两眼一抹黑,走到哪儿算哪儿,对了,我有件事儿想向你确认一下。” |
老权心事重重,但还是一脸笑容的示意他问,吕不丰说:“你的老朋友由边自从汤依然回来后就消失不见了,汤依然似乎和他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孤身一人也无处可去,你好歹和他在雪芙的门下做了几百年的同门,要说没感情肯定是骗人的,就拿我来说,我们认识也不过才几个月而已,你在需要人手的时候还心心念念想着我,由边要能力有能力,要脑子,脑子也够用的,和你感情深厚,的打断骨头连着筋情义还算有的。” 老权这段时间也在找他,只是万万没想到由边竟然打入到了敌人内部,但他的确没有见到他,吕不丰见他表情里闪过几分狐疑和茫然,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接着说:“由边在人际关系上还是挺有一套的,竟然连唐天也接纳了他,甚至还允许他参加到了刘光伟的任务中,只是他没你这么大的野心和手段,他找许多当靠山,是厌倦了尔虞我诈,打打杀杀的日子,求几天太平日子。” “自从雪芙死后,起先我的确是和他在一起的,但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我一门心思只想重新拿回被唐天抢走的东西,而他的心似乎太大了,雪芙对他有着救命之恩,他放着这么大的血海深仇不报,反而想的都是自己,不管我怎么说他就是无动于衷,我能拿他怎么办,两个人的立场格格不入,继续呆在一起,只能将之前的感情也消耗殆尽,所以我们就分开了,直到现在也没见面。” 老权没说谎,吕不丰挑了挑眉头,“汤依然现在和很多人都势不两立,被她盯上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心狠手辣,比黑天使的手段还要无所不用其极,眼里也揉不得沙子,她连唐天都快容不下了,哪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他眼下无路可走,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和你重新拧成一股绳,我现在得弄明白他的立场到处是放在哪边的,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整个事务所都已经承认了他,只要唐天在关键时刻进谏几句,汤依然在没有决定和他鱼死网破之前,总会卖她大师哥一个人情的。” “由边的性子的确有点贪生怕死,不过他做出的选择,一般都不会轻易改变的。”老权也不指望他回来,吕不丰说:“而且将由边留在眼皮底下也不怕他兴风作浪,顺便还能将你给挖出来,只要汤依然妥协,由边就有可能彻彻底底变成他们的人,我和你联手,由边一定会为了向汤依然表明投诚的心意,一定会想方设法在我身上下功夫的,以求立功表现,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从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他似乎对事务所稳定安乐的日子还挺满意的。” “由边现在下落不明,不管怎么说,他的存在就是个安全,谁也摸不到他的心思,要是为了贪图安逸就被唐天一伙人策反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联络我的,到时候他再和唐天里应外合,将我们一网打尽,那我们就会真成为汤依然眼里的笑话,被她一笔而过,既然是这样,我们不如做一个局,就拿这包包里的钱放长线钓大鱼,唐天和汤依然,总得死一个才行,要不然总是提心吊胆的,不死在他们手里,也会被自己吓死。” 老权脑子里忽然闪了道灵光,吕不丰听完后觉得很有可行性,两人一拍即合,之前的默契也是说来就来,吕不丰装模作样的抱着两箱方便面回去了,而老权则背着包,去事务所对面酒店的小院子里去踩点,毕竟事务所的所有人都在日本料理店里忙着做生意,哪会有闲工夫顾及对面的小酒店。 他们前脚刚走,由边后脚就从货架后面探出头来,身后的另一个人刚冒出头,却一把被由边摁了回去,却是小钢牙,他吡着牙说:“我得告诉姐夫去!他害死了东子,现在又屡教不改,还想害我们几个!他在哪儿,哪儿就鸡飞狗跳,再说汤姑姑也在满世界要抓姓权的,他却背着她和姓权的里面勾结,串通一气,这次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现在不抓他,难道还要留着他过年么?”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看你姐夫和汤姑姑这么拼命的做生意都是为了什么呀!他们都是临终天使来着的,却为了点生活费而低三下四,要是天天都这么忙,以后还怎么顾及事务所,这不是要改行开店了么?你以后也说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悠闲自在了,得去后厨洗盘子。” |
由边说,小钢牙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汤依然,想了想说:“汤姑姑说这只是暂时的,等赚到了钱还会以事务所的事情为主,但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准备开多长的店,而是吕不丰那个混蛋的财迷病又犯了,小多哥因为东子的事儿险些要和唐姐夫闹翻脸,就是想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看他这么没良心,还没过几天又和老权搭上了线,刚才你是听到的,他字字句句都想对唐姐夫和汤哥哥下手!” “小钢牙,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得换一个角度想想,眼下的问题是你姐夫破产了,你的汤姑姑本来就一穷二白,还想从你姐夫身上敲一笔,现在他们是没办法才霸占方桐的店面做生意的,你看,我们俩是好朋友吧?”由边和小钢牙的关系不错,小钢牙一脸认真的说:“没错,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但我以前和你汤姑姑因为一点误会就结了梁子,她现在揪着我就得将我摔成狮子头,但光靠我自己用嘴说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我就在想要不咱们将计就计,老权不是要将钱埋在事务所对面的小院里么,那儿的地形没人比我更熟悉,不瞒你说,在进入事务所之前,我一直都藏在小院后面的地窖里,空间很大,堆满了好几百桐韩国泡菜和大酱,我一直靠吃那个过日子的,放个屁都能辣出火星子,改天带你也去领教一下。” 由边不想离开事务所,而且老权老奸巨猾,他先前的话音也容纳不了他,所以他投其所好,想办法拿到那笔钱,汤依然最需要什么,那就送她什么,或许还是饶不了他,但看在钱的份上,她好歹也得留下几天情面。 “哎呀,我这是和你扯到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想将友情持续下去,你就得帮我解开和你汤姑姑之间的误会,空口无凭,说得再诚心也起不到半寸作用,所以我就在想咱们要不偷偷的将那笔钱弄来,刚好你汤姑姑缺钱,我就将钱送给她当作冰释前嫌的礼物,倒不是说她见钱眼开,特殊情况得特殊处理,毕竟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只要能拿到那笔钱,小钢牙,以后我们就能继续为事务所冲锋陷阵了。” 由边眼里闪动着灵光,小钢牙想也不想的说:“这几天汤姑姑总是愁眉不展的,要是这笔钱能让她开心一下,又能解开你们俩的心结,两全其美,多好的事儿,我们这个大家庭又能其乐融融的,我当然愿意帮忙了,不过吕不丰的事儿要不要先告诉给姐夫和汤姑姑,好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 “吕不丰只是个跳梁小丑,你姐夫早就设防了,也没把他当人看,要不是看在许多的份上,早就找他兴师问罪了,他就是察觉到自己在事务所呆不下去,这才转头去和老权狼狈为奸的,再说你的汤姑姑火眼金睛,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出她的法眼,何况一个她早就看不顺眼的吕不丰,只要他真和老权搞出动静来,不用我们通风报信,她自己就能预先察觉出来了,我们要给她一个惊喜,惊喜当然得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才能算是惊喜,她要是知道了,哪还有我们鞍前马后的机会,她自己就会去拿了,那还有我们什么事儿?” 由边对老权的手段还是知道一点的,虽然他主动找吕不丰联手,但他们两个各怀鬼胎,面和心不合,这笔钱是试探也是暗算,“要是老权耍手段,岂不是害了她么?她对我印象本来就不好,我是诚心诚意想加入事务所的,要是中了老权的圈套,我也得陷进去,她要是把我当成故意陷害她的叛徒,我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到时候什么也说不清,还得连累你摔一身泥,这笔钱不会那么容易拿到的,我们得冲在前面排除万难。” “要是受伤了怎么办?”小钢牙觉得有道理,由边信誓旦旦的说:“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到时候我在最前头,你离我远一点儿,要是有危险,也伤害不到你,只要能顺利拿到钱,受点伤不也是我们俩光荣负伤的证据?机会难得,我们得扛住,这可是见证诚心的勋章。” |
第一百零六章 变数 吕不丰火急火燎的回到店里,汤依然目光凌厉的瞪着他,质问他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明明对面就有,一来一去顶多一分钟,他却拖了十多分钟,对面生意更加冷清,又没排队,最重要的是,最需要方便面救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包方便面能解决的,最后却只能用两颗草鸡蛋顶上,损失了不少本钱,汤依然一直觉得他鬼鬼祟祟的,心怀鬼胎,要不是许多坚持,她早就将他扫地出门了,现在又办事不利,她禁有些冒火。 半个小时后,店里的所有东西全部被销售一空,就剩下吕不丰怀里那两箱比马后炮还迟一个节拍的方便面,吕不丰无言以对,最后还是许多出面打了圆场,汤依然将所有的钱都装进了塑料袋,满满的一大袋,今天收获颇丰,对此很满意,以后她就是事务所的大当家的了。 做完了生意就关了门,所有人都回到了事务所,小钢牙回来了,手里提了一大袋好吃的,汤依然向他招了招手,她倒是喜欢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屁孩儿,出手阔绰的给他封了个大红包,小钢牙心花怒放,他的目光在看到吕不丰时,不禁收缩了一下,汤依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说:“他今天没红包,买个东西还能迟到,事务所不是收留所,没有一技之长留下来只会浪费粮食。” “汤姑姑,我有话要跟你说。”小钢牙神色警惕的瞪了眼吕不丰,随后拉着汤依然去了隔壁房间,唐天端了在碗热粥上了楼,热气腾腾,香气诱人,人一眼就看到站在阳台上的瑞秋,瑞秋听到后面的声音,还以为是妹妹,头也不回的说:“你别再催了,我再呆一会儿,马上就走。” “不是说好要在事务所住下的么?”唐天说,瑞秋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汤依然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被压制太久了,忽然得了点势头,免不得要张狂几下,她几百年前就是这样,我都已经习惯了,但她的心却不坏。”唐天很少对汤依然有正面的评价,当然了,她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瑞秋有些拘谨,“有时候我就是想知道你平时都是怎么生活的,和我们又有哪些不同。” “当然会不同了,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在阳光下,除了我和汤依然以及许多之外,其他人都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只能昼伏夜出,活在没有阳光的黑暗之中,属于黑暗行者,刚才大家都忙坏了,我给你煮了点粥,随便喝一点吧。”唐天说着就将碗递过去,里面有排骨,有玉米,还有切得奇形怪状的香菇,“真是你自己做的?” “不相信?锅台还没收拾呢!你可以自己去看。”唐天不会做饭,瑞秋接过,香是香,但排骨的截面缝隙里似乎还残留着血迹,排骨在做成汤之前,必须得在开火锅里将血水去掉,唐天见她眼神晃动了一下,笑着说:“你怕我在里面下毒?” “你要是真下毒,害怕又有什么用,况且你这么帮我,干吗还要花这么多心思害我。”瑞秋笑着接过他递来的粥,唐天看着外面的阳光,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释然,他一直在寻找一个连他自己也理不清弄不明的东西,好像一直沉浸在追求和幻灭的快乐过程里,但他却没有想过最具体的结局,他或许早就在心里预设了一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所以折腾起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只是他的生命中忽然闯入一些令他措手不及的,改变了他最初的设想,也害怕最终预设的结果会令他承受不住,瑞秋不是很漂亮,不笑的时候还很凶,尤其是在皱眉的时候,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尖酸刻薄不好惹。, 但她的微笑却又有感染力,让人觉得莫名的亲近和温暖,他是一个习惯黑暗和阴暗的人,也自认为自己不需要阳光,等阳光真正照入他心里的时候,有些感觉不管怎么辩解都是骗不了人的。 他无比贪婪的想要留住这束光彩,却又觉得自己配不上拥有这么好的阳光,他一直想着找个机会抽身离开,但机会来了,却又身不由己,他低下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手,他曾经发过誓,要用这双手撕破这个世界,现在却又用这双手想将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送给一个或许都不怎么喜欢的人。 |
汤依然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截然不同的唐天,以前从他脸上看到的笑容多半是嘲讽和冷笑,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欢乐,她从来没有从他得到和瑞秋相同的待遇,唐天忽然觉得很累,想要停下来歇一歇,他的生命或许还有几百年,而人生苦短,转眼也就匆匆几十年,他情愿用同一段时间和她一起经历同一段的路途。 陪着她一点点的老去,数着她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牵着她的手去海边,像孩子一样追逐海浪,坐在山顶上,和她一起看日出,他们肩并肩的走在落满枫叶的小道上,看着阳光从地平线上没落,他们去田地里拔几个萝卜。 在厨房一起做简单又好吃的萝卜粉丝汤,她爱吃萝卜,他想在自己波涛汹涌的生命中选择一段安逸和宁静,这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生活,起先瑞秋的介入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他曾为剔除这个意外而费尽心机,想要恢复到从前的状态,等他完全接纳了这个意外后,瑞秋就成了他生命中最美的意外。 “雪芙就是最好的例子,可结果却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许多手里,那么可悲的下场,肯定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我是她的徒弟没错,但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我岂能让自己重蹈覆辙?不管是做人,还是黑天使,其实也没多大的分别,不过是选择的生活方式不一样而已。” 唐天不想再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再奔波了,他喜欢上这种波澜不惊的生活,喜欢有人陪伴,喜欢有人跟他发脾气,他也慢慢喜欢去讨一个女人的欢心,只求她莞尔一笑,“我厌倦了过去麻木不仁的生活方式,瑞秋比不上你,论美貌和能力,也没一点的可比性,但就是她让我的生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你这几百年来一直和我大打出手,不就想着我能改邪归正么?现在我决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作为小师妹,难道你不该为我高兴么?” “高兴?你让我变成了笑话?难道你之前的叛逆只是一时兴起?”汤依然的表情又转眼变成了愤恨,唐天还是笑,“你这是寂寞还是无聊?非得给自己找一个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对手才能消磨时光?你不是一直想复兴灵界的么?没了我这个拦路虎,你的计划岂不会进行的更顺利?再加上许多有了气候,足够但当大梁,这是当初老太婆千挑万选的人才,你现在什么都如愿了,你还想从我身上证明什么?” 汤依然哑口无言,唐天的笑容比之前更多,也更阳光了,她倒是从他身上,看到自己的真心,尤其是在她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之前的注意力一直用在复兴之路上,屏蔽了很多个人的情感,等这些受到压制的东西在松懈中爆发出来的时候,她这才发现自己对唐天的恨,其实都是慢慢的在意和喜欢,这也是她好几次就要得手却又舍不得下手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是大师哥,而是心尖上的爱人,对立的原则让她身不由己。 “我是真的输了,不想再这么没完没了的斗下去,我知道你对我的想法,即使没有徐瑞秋,没有之前水火不容所留下的伤害和疤痕,我也绝不可能爱你的,不要问我为什么,有的人喜欢吃萝卜,但有的人偏偏就不爱,不是勉强吃几口,就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喜欢上这种味道,勉强吃下去,勉强内心的抗拒,勉强来的东西又能维持多久,只会在潜移默化中加深对萝卜的厌恶感。” “唐天,你的意思是说早就讨厌我了?”汤依然伤心之余,也就对他直呼其名了,唐天也不在意,这样反而更好,清清白白的,瑞秋先前还拐弯抹角的打探过他和汤依然之前的真实关系,唐天也想趁这个机会和她将关系说明白,要是留下余地,免不得又得生出许多不必要的事端,“现在咱们成立事务所了,但以你的为人,自然是容不下我的,而且我也不想和你罗嗦,以后事务所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没人再跟你争权夺利,我这几百年光顾着和你打架了,错过了很多风景,再过几天,瑞秋就要放假了,我想和她出去转转,将之前的缺憾全部补回来,而且这座城市给了瑞秋很多伤害,我们要是寻到一个好地方,说不定就不回来了。” |
“唐天,你是不是疯了!别忘了你自己是谁,姓徐的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你要是和她在一起,迟早会······”汤依然无法想像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亲密场景,唐天却不以为然,“我跟她说了,要是有孩子,我就得死,孩子也活不长,所以我想和她领养一个孩子,我们一起将孩子抚养长大,我的人生够长,会一直陪到她终老,所以孩子是不是亲生的也就无所谓了,只要我们时时刻刻都能相守在一起,其实连孩子都是多余的,你没有真心的爱过一个人,不会明白想和喜欢的人白头偕老的心情有多急迫,我倒是很意外这么多年,你竟然对我还有这层意思,但我们注定只能当师兄妹,你要是觉得我恶心,配不上你,那就连师兄妹都不用当了,我现在和未来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儿,那就是陪她一生一世。” “我不过是出了趟远门,你就开了窍,这是好事儿,恭喜你,真心希望你能幸福,只是你别忘了,你现在和许多还捆绑在一起,许多要是遇到点危险,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无计可施,毕竟这是一个比诅咒更可怕的束缚。” 汤依然觉得这是一个可以留下他的筹码,唐天怔了下,随后哈哈大笑,却又觉得难受,她之前可是费尽心机想要除掉他和许多的牵连,现在却又将它当作挽留他的手段,“许多是唯一一个能帮你复兴灵界的人,不管他遇到多大的危险,你都会像保护自己那样护他周全,他平安了,又有你在暗中保驾护航,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托了你的福,没了后顾之忧。” 第一百零七章 利用 汤依然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心里翻江倒海,手背上忽然惊现两滴水珠,仔细一看却是从自己脸上滑落的眼泪,她是那么的舍不得唐天离开,即使以前总是和他大打出手,至少还能看到他,现在他就要和徐瑞秋远走高飞,她总是将自己的人生调制的井井有条,每一步都有精密的计划。 所以她总是胸有成竹,有条不紊的,但此时此刻,她却感到惊慌失措,心里乱糟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一切的计划都被徐瑞秋给打乱了,变得乱七八糟,自己又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才能将这个残局收拾出满意的结果,这时一直在和由边密谋偷钱计划的小钢牙刚好走到门口,隐约听到里面有微弱的哭泣声,敲了敲门,汤依然的眼睛有点红,却笑容满面。 “汤姑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小钢牙就将吕不丰有可能就是杀害东子的嫌疑向汤依然一五一十的做了汇报,吕不丰早就在汤依然的掌控之中,她拉过小钢牙的手说:“这些事儿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你姐夫唐天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许多的面子再大,他也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呀!这不是他的作风。” “我觉得也是,姐夫这也太过分了,我上次还和他说,结果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现在我看到他,小腿都会抖个不停。”小钢牙很单纯,对汤依然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汤依然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我也挺喜欢东子的,他死的不明不白,又是许多的朋友,多半是唐天和吕不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毕竟吕不丰以前是做记者的,手段多,脑子转得快,许多虽然大有长进,但还是死脑筋,很多事儿都转不过弯来,又喜欢感情用事儿,吕不丰就不一样了,随机应变能力强,又财迷心窍,只要用几个钱就能控制,必然是东子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才指使吕不丰杀他灭口的,你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这都是我最近才查到的线索。” “不可能吧!姐夫最瞧不起的人就是吕不丰了,总觉得他心术不正。”小钢牙不相信,汤依然拿出一个大盒子,打开,里面装的都是好吃的东西,而且都还是他最喜欢的,满满当当,小钢牙心花怒放,汤依然故作不经意的说:“他要是心术正常,又怎么会覆灭灵界,成为临终天使的历史上的千古罪人?你叫他一声姐夫,难道就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了?” |
“汤姑姑,这都是以前的老历史了,你怎么还耿耿于怀!要不是雪芙杀了我姐姐,老婆婆作为灵界的大长老却坐视不管,姐夫那么爱我姐姐,他受不了这个刺激,这才做出毁灭灵界的事儿,反正我是从来都没怪过他,毕竟他也算是给我姐报仇雪恨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出不来,一切都重新开始了,我一点也不介意。”小钢牙吃是津津有味,汤依然给他剥榛子,“你姐夫的确要重新开始了。” “嗯,我知道,他现在和瑞秋姐姐谈恋爱,我觉得这是件好事儿,这总比他成天喊打喊杀的好,看谁都像杀父仇人似的,所以我一直躲着不见他,你看他现在脸上最多的就是笑容了,人也变得很大方,虽然给我的红包没有其他人的多,但给了总比不给好,他能有这片心,也算是给我姐姐最大的一个安慰了,只是因为东子死的那么冤枉,他却·····不过许多也是这么认为的,听说许多的右眼就是被我姐夫挖出来的,所以他从心里愧对许多,甚至迁就他的说法,故意息事宁人,汤姑姑,你可一定要为东子讨回一个公道!”小钢牙一脸认真,吃得也特别认真,汤依然早就料到许多的右眼是被他挖出来的,在从小钢牙嘴里得到验证时,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但她却压制住了,“东子的公道,唐天不是不讨,而是他最近和徐瑞秋打得火热,哪还有心思关心事务所的事儿,刚才他说了,过几天就要带着徐瑞秋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真的?这么快?”小钢牙倒是听说过唐天有这个想法,汤依然暗自惊心,她将剥好的榛子递到小钢牙的手里,不急不躁的说:“只是你以后再见他就要改口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叫他姐夫,毕竟和他在一起的不再是你姐姐了,小钢牙,汤姑姑不是故意挑拨离间,只是你姐姐她当年·····你知道唐天为什么能那么顺利的拿到雪芙的能量,以及将她麾下所有的黑天使占为己有?” “是他打赢了他们呗!而且雪芙死了,她门下的一众黑天使群龙无首,姐夫不过是讨巧,占了个便宜。”小钢牙提到姐姐,心情就明显失落了,他每次在听到瑞玲叫自己姐姐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那个死于非命的姐姐,汤依然笑,“哪有这么简单!唐天之前是雪芙的徒弟,雪芙对唐天早就有了非分之想,那个时候唐天已经和你姐姐在一起了,她岂能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风花雪月,而且据我所知,雪芙就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谋权篡位的想法,在老婆婆临终之前,她告诉我一个秘密,让我千万千万小心唐天和雪芙,他们两个狼狈为奸,早就做好了一个秘密协定,只要他乖乖的交出你姐姐的命,她的一切就是他的,结果你姐姐就死了,所以,你姐姐不是死在雪芙手上,而是死在唐天和雪芙联手设计的圈套里,故意向所有人伪装出一副要和雪芙势不两立的样子,之后不久,唐天也起兵造反了,大开杀戒,很多临终天使都死在他的刀下,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么?况且他是我的大师哥,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要不是因为知道这个真相,你说我犯得着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怎么可能!汤姑姑,你不要乱说话,姐夫不是这样的人,他能拿到雪芙的能量,只是一个巧合罢了!姐夫他对我姐情深意重,他怎么可能和雪芙串通一气,那么伤害她呢!而且他也说过,只要有他在一天,就会护我一天的周全,姐夫他·····”小钢牙大惊失色,他明白汤依然不会欺骗他的。 汤依然见他哭了,握住他的手说:“不哭,有姑姑在,姑姑会保护你的,这件事,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担心你知道后会承受不住,毕竟你有最起码的知情权,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再被唐天的诡计套住,雪芙欺师灭祖,狼心狗肺,真是什么样的师傅带出什么样的徒弟,唐天的德行几乎是和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个敢对自己兄弟姐妹下毒手的人,又怎么会将你姐姐放在眼里,不过是他暂时利用的工具而已,不光是你姐姐,连你我都在其中,他的性命和许多连接在一起,我为了保全许多,只能委曲求全,一味的迁就他,唐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没人比我更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你那么单纯,又只是一个孩子,他三言两语就能将你骗得团团转,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深受其害,尤其是你。” |
“姐姐先前一直跟我说,要活得开开心心的,所以我···我不太喜欢回忆过去不开心的事儿,所以我总是尽力让自己活得开心一点,不管姐姐在哪儿,她都不会再为我担心,我一直不敢回想她离开我的那段痛苦,我不想每一天都要活在失去她的阴影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尽心尽力去完成,而且她也说过,不管唐天以后变成什么样子的人,都要代替她陪在他身边,所以,我从来就不去想我姐姐当初的死亡真相。” 小钢牙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汤依然仿佛意识到自己的残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回头路了,“作为受害者,你有权利知道当年的真相,纸是包不住火的,再严密的计划也有东窗事发的一天,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你在得知最终的真相之后,内心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而承受第二次伤害。” “可是我姐姐那么爱他,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都会无条件的原谅他,所以姑姑,我不想恨他。”小钢牙哭得越发厉害,汤依然的嘴角激烈抽搐了几下,随后又说:“小钢牙,我是为你好的,这个世上,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人把你当成一个孩子看,包括唐天,你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累赘?难道你从他那么多次不耐烦的辱骂中没有察觉出来他对你的厌烦么?他要是和徐瑞秋走了,就可以彻彻底底的甩掉你。” 小钢牙低下头,两只手紧紧的缠在一起,汤依然见他可怜巴巴的,又有点于心不忍,只要再将话说得狠一点,就能令他的防线全面崩溃,“你当他是姐夫,其实都是有名无实的,他当你的可是····说句难听话,你白吃白喝,平时又不干活,多吃一点粮食,他都会觉得浪费。” “姑姑,你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一直以来,我都当姐夫是我的亲人,不管他认不认我这个没多大用处的小舅子,但我姐姐总归和他好过一场,那时候我虽然很小,但我能看得出来,他是我姐姐心里最爱的人,姐姐喜欢他,我也必须尊重她的这份爱慕。” 小钢牙和姐姐的感情很好,虽然过去那么久了,他陪在姐姐生前爱过的人身边,仿佛就像守护住了她当初对唐天的感情,汤依然有点沉不住气了,小钢牙的固执令她觉得恼火又鄙夷,“做人得有点眼力见儿,人家两个人浓情蜜意,你总不能因为他是你姐夫就死皮赖脸的跟在身边,唐天拿你没辙,徐瑞秋还会嫌你这个电灯泡碍手碍脚的,你又何必自取其辱?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要再光顾着玩了,得学点自力更生的活计,活在别人的脸色里苟延残喘真的很好受么?” “怎么会是苟延残喘呢?我也没觉得有多·····”小钢牙有点抗议,汤依然知道再这么说下去,自己就要崩溃了,换了个话题,“你说你准备和由边一起去偷老权的钱?他人现在在哪儿?” “汤姑姑,我····他····他是真心想加入事务所的,而且还是想将偷来的钱当作将功赎罪的礼物送给你。”小钢牙有点后悔了,汤依然却笑着说:“不用担心,唐天既然都默认他了,雪芙的势力早就不复存在,他能有这份心意就已经很难得了,况且又和许多一起处理过刘光伟的案子,我和他过去的确有几分过节,但再大的过节不也过去了么?我还得向你学习,不能将自己成为过去的傀儡,成天带着阴影生活,过得不开心,活得再久也没多大意思。” 汤依然现在一门心思想要将唐天留下来,小钢牙单纯的就像一杯水,再怎么搅动也起不了风浪,只能另想办法了,“反而亵渎了生命,只要他诚心诚意为事务所效力,过去的事儿,我就可以既往不咎,更何况唐天就要走了,光靠许多一个人也办不了事儿,他本身就是黑天使出身,很多工作驾轻就熟,想要提高任务的成功率,一个好的队友可以顶上十个没用的领导,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不和他计较不就得了?” “此话当真?汤姑姑该不会是故意哄我开心的吧?要是这样,由边就只可以大大方方的加入事务所了,我们以后····我就知道还是汤姑姑对我最好。”小钢牙转眼就将汤依然刚才挑拨离间的话忘了了干净,又乐呵起来,吃起桌上的坚果。 |
汤依然不禁觉得泄气,但还是耐住性子说:“你找个时间让他过来,我也好当场和他解了芥蒂,大家以后就是同事了,犯不着这样偷偷摸摸的,再说老权对吕不丰不会不设防的,你们这样冒冒失失的去,很容易出问题,这事儿不及,离晚上还有几个小时,咱们凑到一块儿重新商量个计划,确保万无一失,一来拿到了钱,二来也能大团结,岂不是更好?” 第一百零八章 甜蜜 瑞秋在讲台上讲课,讲得眉飞色舞,遇到调皮的学生,还会甩出她的独门绝技,手里的粉笔头会以百分之九十六的成功率砸中在课堂上交头接耳的学生,所以时间长了,她的课堂上很少有人调皮,因为老师的粉笔头真的很厉害,一旦被砸中,就会连续丢脸好几天,在班上也抬不起头。 瑞秋一手拿着课本,一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图,她总是隐约察觉到最后排的男生总是在她转身的空隙和旁边的同学窃窃私语,好像在开什么研讨会,她现在已经是副教授了,虽然还没有正式通过审批,但有王校长保驾护航,这也没什么悬念,她最近心情大小,要不然早就将手上的粉笔头甩出去了,没想到对方得寸进尺,非得挑战她的忍耐底线。 她现在努力保护端庄优雅的姿态,但这也给一些死性不改的学生有了可乘之机,她乘其不意,猛地一回头,手一甩,粉笔头就准确无误的砸到后排的同学,她有点近视,后排又很远,她没听见哎呦声,反而是哄堂大笑。 瑞秋怒火中烧,彻底冒火了,指着那个用手夹住粉笔头的同学说:“上课不许讲话,你要是想讲,那就到前面讲给大家听!我都忍你很久了,讲得那么热烈,让我们也开开眼界,看看是什么惊天秘闻非得挑在上课的时间说!太不像话了,看我慈眉善目好讲话是不是!真是屡教不改,给我过来!还得把粉笔头夹稳了!”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瑞秋惩戒学生的方式五花八门,他不是爱讲话么,那就让他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将刚才讲的话写在黑板上,让所有人都能沾到光,瑞秋很生气,又将手上的书扔到了课桌上,准备好好修理他一顿,一抬头,就看到唐天笑容满面的夹着粉笔头上来了,瑞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在确信是他时,吓了一大跳,台下的学生立刻就沸腾了,瑞秋手忙脚乱的说:“你怎么上来了?” “刚才讲话的虽然不是我,但你差点砸中我,不是你让我上来的么?”唐天拿着粉笔就要去黑板上写字,瑞秋尴尬不已,用教棍在桌子上敲了敲,“你们想造反,我看谁再敢说话!安静!” 学生还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瑞秋见他们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盯向黑板,瑞秋狐疑的转过身,唐天早已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写了很多字,字体很漂亮,铿锵有力,学生开始起哄,唐天转过身,笑着说:“这可是你让我写的!怎么样?” “你神经病啊!这儿是课堂,你搞成这样,我还怎么上课!你快点出去!”瑞秋羞红了脸,仿佛火烧云一般,都烧到了脖子上,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口子立刻跳下去,她在课堂上一向雷厉风行,今天却被唐天彻底毁了形象,这比被粉笔头砸中还要可笑,她急忙将黑板上的字擦掉,唐天也被瑞秋推出了教室,他在门口忽然抓住瑞秋的手,厚着脸皮说:“那你答不答应?” “我不答应怎么向学生交待!真是被你害死了!我还有半小时才下课,你这样让我以后还怎么教书?他们会笑死我的。” 瑞秋随后就关上门,所有学生仿佛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教室里寂静无声,没一点声音,她倒是听到自己激烈又狂野的心跳声,唐天在黑板上一句让她做他女朋友的话,重新拿起书本,还没开口,自己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面红耳赤,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抹了辣油,那一节课上得心花怒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持过来。 下课后,瑞秋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她见后门没人,正准备去正大门的时候,唐天忽然从门后跳了出来,从后面抱住了她,瑞秋一脸羞辱的推开他,两人心照不宣的牵上手,一路上有说有笑,唐天褪去了冷漠和无情,瑞秋也变得生动而柔媚,他们和其他陷于热恋中的男女一样,恨不得天天捆在一起。 |
他们离开后,汤依然和方桐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方桐恢复了原貌,当然是汤依然的功劳,方桐眼里充满了不甘心和落寞,扯了扯嘴角,看到瑞秋这么开心,而且自己计划败露,瑞秋再也不可能原谅他了。 “你喜欢瑞秋,我也想将大师哥留住,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将瑞秋从唐天身边抢过来。”汤依然现在几乎是走火入魔了,方桐看着自己的影子,冷笑说:“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同床异梦就已经够可怜的了,要是恨我一辈子,那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祝福她。” “没用的东西,怪不得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留不住。”汤依然一脸鄙夷,方桐现在好不容易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只是右手还有点麻麻的,好像脉络不通,画笔可以拿起来,却有点费力,他差一点就身败名裂。 仔细想想,连他自己也唏嘘不已,之前的岁月过得醉生梦死,他不想再去折腾自己了,想要拥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的名声和前途来之不易。 汤依然见他一副准备好聚好散,打道回府的样子,声音凌厉的说:“我虽然用临终天使的能量医治了你,但你在没有经历死亡的情况下就承受了能量的浸润,功效自然是明显的,但急功近利终于是治标不治本,十天过后,你还会更加迅速的进入下一轮的衰败,因为承受能量的同时,对于身体的本身也是一种消耗,现在你的右胳膊还能勉强拿起画笔,等能量耗尽后,你的右胳膊就得截肢了。” “汤依然,你····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方桐下意识的用手按住右胳膊,汤依然轻描淡写的瞅了他一眼,“我是没说,但你不也没问?你要是真心喜欢徐瑞秋,就该为她拼一把,得不到她的心,哪怕是得到她的人也是好的,总比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蜜里调油,你心里难道一点也不难受么?我以前没觉得唐天有什么好,现在却觉得离不开她,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想方设法用实际行动去得到他,即使用点手段也没什么,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过程,而是最终的结果。”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无耻?”方桐从老权那儿也听说了关于她的一些传闻,总觉得她是个大义凛然,愿意为复兴灵界而甘愿杀身成仁的人,而且还很谋略,但眼前的女人却是个为了达成自己的意愿而不择手段的女人,言语尖酸,目中无人,和想像中的形象天差地别,免不得有点失望。 而且她还故意在自己身上动了这么大手脚,一个连自己青梅竹马的大师哥都敢下手,旁人在她眼里又能算得了什么?他能及时从纪老头的漩涡里跳出来,就已经够幸运的了,况且他是亲眼看到她是怎么让老权灰飞烟灭的,他可不想当替死鬼,成为第二个死得不明不白的老权。 “那不是你师父汤依然么?她怎么会和方桐在一起?而且方桐不是严重缩水了么?怎么一下子又恢复原貌了?”他们两个走后,瑞玲和许多又从后面冒了出来,他们原本是来找姐姐商量关于重新开店的事宜的,没想到却看到唐天和姐姐浓情蜜意,一起手牵着手走了,爱情真是伟大,连不食人间烟火的唐天也转性了。 没想到一分钟不到,就莫名其妙看到躲在门口后的一男一女,鬼鬼祟祟,一看就是盯梢的,许多一直都以为汤依然这辈子都不会对唐天有任何感情,要是有,也只能是势不两立,万万没想到,一个女人为爱疯狂起来竟然那么可怕,她还是一门心思想要复兴灵界的汤依然么? 到了晚上,瑞玲去事务所找姐姐,没想到却意外碰到了汤依然,她背着包出去了,行色匆匆,好像遇到了要紧的事儿,她也想知道汤依然到底在暗中搞了什么鬼,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始终保持一段十几米的安全距离,最后发现她去了图书馆,瑞玲又在图书馆门口守了两个小时,等到天快要黑的时候,才看见汤依然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之后也没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回到了事务所。 “你去将这个放到唐天的杯子里。”汤依然将一个红纸包交到小钢牙的手里,瑞玲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小钢牙不明就里,拿着药就出去了,他将药粉放到杯子里,随后装了水,小心翼翼的捧到唐天面前。 |
唐天刚要喝,瑞玲立刻冲上前去,将杯子夺了下来,说是汤依然指使小钢牙在茶水里下毒,汤依然并没有生气,她早就知道先前跟在她后面的人就是瑞玲,唐天女朋友的妹妹,瑞秋抢了她的大师哥也就算了,竟然还找来了自己的妹妹做帮手,两个自不量力的女人,她岂会放在眼里,这只是一场误会,唐天每到朔月的时候都会身体结冰,这是所有黑天使的通病。 但在临终天使身上去没有,这也是黑天使和临终天使截然不同的地方,汤依然现在和唐天冰释前嫌了,当然得想办法帮他克服身体结冰的折磨,虽然除不了根,却也能减轻发病的痛苦。 瑞玲原本只是好心,没想到却帮了倒忙,还将她和汤依然的对立关系显露出来,瑞秋是瑞玲的姐姐,她并不知道妹妹会在暗中跟踪汤依然,事情被她这么一弄,她也连带着被抹上一层幕后主使的嫌疑。 瑞秋心里过意不去,总得给汤依然一个说法,但汤依然却表现出心胸宽广,一笑泯恩仇的大度,这更让瑞秋难以为情,当场就责备了妹妹不懂事儿,还责令她向汤依然道歉,瑞玲不肯,转脸就跑了出去,妹妹的任性却让瑞秋更尴尬,恐怕就连唐天也会认为是她故意指使瑞玲跟踪汤依然的。 “别难过了,我已经让许多去找她了。”唐天搂过瑞秋的肩膀安慰她,瑞秋也是一脸震撼,“我是真不知道瑞玲怎么会去跟踪汤依然的!唐天,我····我也从来没有指使小玲针对任何人。” “这个我知道,瑞玲今天这事儿的确是唐突了点儿,但她绝不是脑筋不清醒的人,更不会平白无故去找汤依然的茬,毕竟连我都惹不起的人,她哪会没一点分寸,要是没有十万火急的原因,她是不会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 半个小时前,许多来找过他,说是看到汤依然和方桐暗中跟踪他和瑞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刚好又被他和瑞玲看到了,最重要的是,方桐似乎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必然是汤依然做的贡献,他也没想到汤依然竟然会和方桐勾结在一起,但他又不会将这件事儿告诉瑞秋,防止她多心。 “其实说句实话,汤依然现在看你的眼神好像····好像真是喜欢你了,还有一种想得到却又偏偏得不到的怨恨,瑞玲对你印象挺好,在我们关系没确定之前,她就老叫你姐夫,她就是太害怕你会被汤依然抢走了,所以才······唐天,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到老的,不能因为汤依然喜欢你了,你就丢下我和她好了。” 瑞秋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汤依然的条件实在太好了,好到能和唐天门当户对,唐天怔了下,随后忍俊不禁的笑出来,“那天不是跟你说了么?除非你抛弃我,要不然我会天天缠着你的,对了,昨天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当真要和我一起走?”瑞秋昨天和他聊了很多,都是关于他们未来的事儿,唐天点了点头,“我长的很像开玩笑的么?你要是觉得我在开玩笑,那你就当个玩笑算了。” 瑞玲一个人跑到了河边,她捡起石头,忿忿不平,明明是汤依然和方桐相互勾结,没想到却还被她倒打一耙,多半是在跟踪她的时候就已经被她察觉了,这才故意想害她出丑,她心里愤懑,又被姐姐当面责骂了几句,她一甩手就将石头扔进了河里,‘扑通’的水声在黑夜中变得诡异而沉闷。 石头好像砸到了什么东西上,软软垫了一下,随后才落进水里,瑞玲觉得奇怪,由于晚上太黑,水面上也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她纯粹是出于好奇,又捡起两块更大的石头,为了发泄内心的不快,甩起胳膊,猛地扔了出去。 又是两声更大的‘扑通’声,仿佛将汤依然也一起扔了下去,心里舒畅了许多。瑞玲在河边坐了十多分钟,觉得肚子饿了,这才慢悠悠的上了辆人力三轮车回家去了。 |
第一百零九章 爆炸 许多在追到河的时候,刚好看到瑞玲上了辆三轮车,他本以为她回家去了,也就没放在心上,就在他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他按下接通键,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女人悲痛欲绝的哭泣声。 许多再次看了眼号码,真的不认识,他也没敢说话,电话那头的女人还在不停的哭,好像内心的委屈已经积蓄了一万年,许多连‘你好’两个字也插不上嘴,刚要挂断电话,女人忽然用尖锐而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你要是再不来,我就从桥是跳下去!等我死了,一定会变成厉鬼,天天缠着你,直到缠死你为止。” 电话那头忽然挂断了,许多觉得莫名其妙,他见前面的三轮车走远了,唐天嘱咐过她,一定要看好瑞玲,他必须确认瑞玲回家了才算完成任务,就在这时,地面颤动,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后方传来,这儿离事务所不远,离瑞秋学校也不远,而后面就是方桐的日本料理店。 许多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也没顾及瑞玲,转身就得火焰冲天的方向跑,果不其然,还真是方桐的日本料理店,整个店面已经被炸成了一堆废墟,浓烟滚滚,马路上飞散着乱七八糟的杂乱,橱窗玻璃也碎得满地都是,触目惊心。 几个过路人不幸被炸伤,浑身全是血,被抬上了救护车,满天的火焰愈演愈烈,几乎照亮了半边天,呼呼的火焰还在不断攀升,甚至都蔓延到了隔壁的商铺,而对面就是学校,这么大的爆炸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来了好几辆消防车,警察也来了。 围观的人都远远的躲在一边指指点点,许多心里七上八下,太阳穴也随着突突的跳,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连忙接过一个人,那人告诉许多,有个姓徐的女老师,似乎和一个男人起了争执,吵得很凶,她手里还拿了一个遥控器,神智恍惚,像是个神经病,她在大街上喋喋不休骂了很久,随后接下手中的遥控器,随后整个店面就爆炸了。 姓徐的老师?难道是徐瑞秋? “小多!”这时徐瑞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满头大汗,她先前一直在学校的图书馆查资料,没想到猛地听到后面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连图书馆后面的玻璃也被震碎了,许多见到徐瑞秋时,又觉得不可思议,徐瑞秋说:“刚才我也听说了,是个姓徐的老师绑架了吕不丰,最后和他一块儿死在了爆炸里。” “那个老师你认识么?”许多问,徐瑞秋摇了摇头,“认识,但····但·····” “但什么呀?”许多觉得她的犹豫不是疑惑,而是荒谬,徐瑞秋看着许多的眼睛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瑞秋姐,你是不是记错了?一个死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还能现身杀人?”许多当然不相信了,徐瑞秋向他招了招手,随后将他带到学校的档案室,由于是晚上,档案室空无一人只有走廊上的灯还亮着,里面黑洞洞的,白天人多眼杂,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出入档案室的,刚好徐瑞秋前两天刚被晋升为副教授,所以她也才有自由出入档案室的权限,门口有刷卡系统,徐瑞秋左右观望了一阵,见四下无人,这才偷偷摸摸的带着许多进入了档案室。 “还真是她!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许多在看到档案上的照片时,很快就和先前那人描述给他的徐老师差不多,徐瑞秋也是最近五年才进入学校教书的,关于十年前的事情也不清楚,但隐约听说过关于徐老师的一些传闻,她是教心理学的,虽然年轻,进入学校的时候也就二十六岁,在这个领域有着炉火纯青的水平。 为人和善亲切,平易近人,不光在学校教书,她还有一个自己的工作室,有口皆碑,为许多处于叛逆期的青少年解决了不少问题,在她工作室的墙上挂满了锦旗,但她性格却很怪癖,喜欢独来独往。 除了工作,工作以外的人,一句话也别想和她搭上,有本事儿的人谁没有几个与众不同的毛病,她和其他老师的关系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她是学校特聘的老师,所以她想怎样就怎样,没人敢和她对着干,就在校庆的前一天晚上十二点,她一个人呆在实验室里自焚了,等尸体发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焦炭,挛缩成了一小团。 |
@时过夏末1959 2019-05-31 22:58:30 妙笔生花,叹为观止 ----------------------------- 谢谢 |
经法医鉴定,就是徐美牙徐老师,这件儿立刻在学校引起了狂风暴雨,对于她自焚的原因也是众说纷纭,她或许留下过遗书,但火势太大,被烧了也不一定,总之,她的死至今还是个迷,警方在现场也没有找到有关他杀的线索,再加上她平时习惯怪异,精神似乎还有点不正常,但她工作的时候却又总是出类拔萃。 所以,警方判断她是自杀,而她的死也是以自杀为定论的,而她档案上的户籍资料经过查证,全部都是假的,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住在哪儿,父母是谁,有没有兄弟姐妹,徐美牙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人,随后又以残忍的方式人间蒸发了,而她身上的这屋神秘却比她的死更让人耿耿于怀。 甚至有人说徐美牙在发呆时的自言自语,其实说的是外星文,她在用特殊的办法和处于四度空间的外星人交流,之后外星人觉得她是个奇才,留在地球上实在是大材小用,所以就用炸死的办法将她绑架到了外太空。 而她这次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还用炸弹炸死了吕不丰,这么大的威力,以至于很多人还以为发生了地震,想来是徐美牙忙里偷闲,为了了却地球上的私人恩怨,就从外星人那儿偷溜出来的,上回她是利用自焚的办法消失在了大众视野里,这次却还是——爆炸之后的火势比她十年前自焚时的火势大到十倍,所以,很多人猜测徐美牙应该是被外星人绑架到了火星。 “瑞秋姐,你还真相信徐老师是被外星人绑架走的?哪有这么荒谬的事儿?”许多险些笑出来,徐瑞秋却不以为然,“对于普通人来说,难道你们这些天使什么的,难道就不荒谬么?太阳系那么大,太阳系外面还有太阳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不可能就我们人类这一种物种,美国人不是为了研究外星人而秘密成立了第五区?最不可能的可能,有可能就是最有可能的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看好莱坞大片将外星人拍得活灵活现,好像地球真有那么一天要面临外星人侵略似的,我的很多学生都说这就是开始世界末日倒计时的端倪。” “看来徐美牙在你的学生眼里都快成了传奇,过了十年还这么热潮,看来她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嘛,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相关的资料么?” 许多看到了徐美牙的照片,眼睛很大,肤白貌美,不像是搞心理学的,更像是做美容沙龙的行业的精英,秀美中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冷,很难想像她在给别人做心理咨询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徐瑞秋又从另一个架子上抽出一个档案袋,打开,递到许多的面前说:“由于她是自杀,又在学校的实验室出的事儿,所以警方调查出的相关信息,学校也做了备份,算是和她的死划清界限了。” “她脖子上挂的这是什么东西?”许多在册子里看到她六张照片,除了衣服不同外,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徐美牙的脖子上总是挂着一个小黑瓶子,很像台湾偶像剧《薰衣草》流行的时候,大街小巷都会热卖的薰衣草瓶子,很小的一个,瓶子里装着薰衣草的半截花穗,风干后的薰衣草有些陈旧,就像被时间搁浅的一般。 小巧玲珑,很多人都喜欢挂在脖子上,或者挂在手包上顺应潮流,瑞秋凑近一看,她的功课很紧,工作之外又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所以很少留意这个被时间凝固十年之久的徐美牙,她当年的确给学校的历史上留下一笔浓墨重彩的一幕,但再精彩的历史也有走向谢幕的命运,所以她令人津津乐道的一生就这样锁在了学校的档案室,她是无可替代的,却也是无人问津。 “每个人的爱好不一样,她戴小脖子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几个学生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纹身,有一个被我当场在纹身店逮到的,他还真是不走寻常路,纹在屁股上,我揪着他的时候,刚好在提裤子,一半纹苍蝇,一半纹蜘蛛,怪不得都是死的,要是活的,天天蹲茅坑,还不得熏死,我有个同事儿,喜欢养蝎子,越毒的越好,说是蝎子的毒性越大,辟邪驱灾的功效也就越大,整天神神叨叨的,把蝎子当成了亲儿子养。” |
徐瑞秋对这位口味奇特的老师印象深刻,“成天带在身上,吃饭睡觉也不例外,就在上个星期终于出事了,上课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将口袋里的儿子给摸出来了,放在大拇指上,学生吓得半死,大呼小叫,儿子就给惊着了,扎了她一下之后,当时就冒了血,她的手条件反射就给甩了一下,结果不偏不倚就给甩到前排的一个漂亮的小女生脸上,她前三天刚做了隆鼻手术,蝎子的尾刺当场就将她鼻子里的假体给扎破了,那蝎子有毒,还好她是做了假体给挡了一下,要不然就得跟那个老师一样一命呜呼了,所以说徐美牙脖子上的小瓶子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自焚的场地不是实验室么?实验室怎么还有娃娃?”许多又翻看了关于徐美牙在实验室自焚的照片,也是六张,这六张有一个奇怪的共同点,和她脖子上挂的小黑瓶子一样,都有一个缺了一只右胳膊的洋娃娃,瑞秋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尤其是那个睁着眼睛的洋娃娃,好像一下子又闭上了眼睛,她定神一看,洋娃娃的眼睛依然是睁着的。 小黑瓶,少了一只胳膊的洋娃娃,许多心乱如麻,总觉得这两个东西很不同寻常,瑞秋还得回去好好安慰妹妹,她和唐天是真心相爱,现在汤依然似乎也想插上一脚,妹妹今天的做法的确是唐突了一点儿,却也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吃亏,毕竟汤依然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许哥,你终于回来了!家里出事儿了!”小钢牙忽然失魂落魄的从大门口冲了出来,许多吓了一跳,然而让他匪夷所思的是,事务所对面的小酒楼不知怎么就被夷为平地了,很多地方还冒着滚滚浓烟,地上到处都是水,一片狼籍,显然火势已经被消防队扑灭了,许多情绪激动的握住小钢牙的肩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快说!” “是吕不丰干的!他····他先前和老权故意设了一场局,想要陷害唐天,意图想要重新拿回被他抢走的能量,之后再想办法一个个的杀光我们,就在你离开事务所没多久,汤姑姑就意外得到了消息,她不想唐天被人算计,刚好事务所又缺钱,就想去拿那笔钱,而且她也没把老权和吕不丰的阴谋放在眼里,两个小虾米也翻不出什么风浪的,所以就一个人偷偷的去了,哪想汤姑姑技高一筹却百密一疏,还是被吕不丰给设计到了。” “她受伤了?”许多心里忽然有个疑问,吕不丰早在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死在了日本料理店的爆炸中,他又是怎么腾出时间和老权狼狈为奸的?小钢牙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许多扶着他进到门里,安慰说:“你别哭呀!她伤的重不重?其实你也不必担心,我师父有着四百多年的道行,就老权那点手段又能把她伤到哪里去?顶多是点皮外伤,养几天就会痊愈了。” “不是汤姑姑受伤了,是姐夫。”小钢牙哭得更厉害,许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姑姑的确中了老权的算计,不过姐夫在关键时刻却救了她一命,没想到这个老权果然老谋深算,在外面设了机关,在提包的拉链上也设了机关,汤姑姑受了重伤,没想到拉链上的毒针却意外伤到了姐夫,老权以前曾是雪芙面前的大红人,在炼毒的造诣上很有一套,姐夫现在的能量已经被老权抢走了,现在姐夫他·····他现在····”小钢牙哭得撕心裂肺,连口音也变得模糊不清了,许多越听越迷糊,那毒针怎么就偏偏射中了唐天,唐天怎么就不早不晚的赶在关键时刻来救场了? “唐天现在怎么了?你说话呀!”许多有些急躁,小钢牙用手在眼睛上抹了抹,哽咽说:“他现在一点能量也没有了,情况很危险,他会提前进入黑天使的逆回期,。就是·····就是·····” “真是急死我了,你就不能一次性将话说完!”许多急得直跺脚,这时身后传来了汤依然虚弱的声音,“你就别为难他了,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关于唐天的情况,没人比我清楚。” |
第一百一十章 逆回期 许多呆若木鸡,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唐天,一时间不知所措,他六神无主般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半天没回过神来,汤依然坐在床边,泪流满面,“他当初要是没有堕落成黑天使,或许就不会遭遇逆回的命运。” “逆回?”许多不解,汤依然吸了吸鼻子,用纸巾将脸上的眼泪擦去,握住唐天放在外面的手,“逆回是一种非常残忍的刑法,这也是临终天使堕落的代价,当他的能量大到一定饱和程度之后又极快的亏空,他就会陷入昏迷,整个人的意识和身体都会往后倒流,他是没有明天的人,只能在过去里一天天的退化,就像时光倒车,返老还童,他所经历的每一个昨天都会化为虚无,直到变成一个婴儿,到了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许多看着唐天,心里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徐瑞秋,他的过去却是不属于她的,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遭受的打击程度必然是被学校开除的一万倍,汤依然摇了摇头,“一旦逆回,必死无疑,这是临终天使最大的忌讳,就是为了防范他们自甘堕落才设定的规矩,唯一能救他的就是老婆婆,但她早就魂飞魄散了,唐天现在····现在所走的时间和我们是相对的,他每一天的时光都会倒流,而我们每经过的一天都会和他的昨天越拉越远,永远都不会产生交集,我们就和他变成两个世界的人。” “他现在和植物人没什么两样,我怎么知道他这是在逆回?这怎么才能看得出他逆回到了哪个时期?难道就没有和他进行沟通的渠道?”许多很快镇定下来,汤依然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不管他逆回到了哪个时期,和我们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远,知道了又有什么意思?” “当然有意思了。”许多越发觉得汤依然的气色越来越好,几乎好到了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地步,她用手捂着胸口,脸上沾着泪渍,却越发白里透红,更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中有能量达到鼎盛才能拥有临终天使和人类相互结合的物质。 即使是唐天,他的能量虽然是从雪芙那儿趁火打劫得来的,纵然是雪芙这种叱咤风云,拥有黑天使军团的人,她的脸上也时常透出一条病态的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但汤依然的白却透着红光,而且她抽泣的样子太假,假到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故意在逢场作戏,许多对汤依然的印象很好。 为她坚定不移的信念和不屈不挠的复兴精神而感到钦佩,自己曾经是个逃兵,所以在她面前总会觉得无地自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卷起袖子大干一场,也不辜负给她当徒弟的恩遇,等他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就可以分去她肩头上的担子,这样她就不那么累了,也不至于和唐天闹得不可开交。 或许是因为唐天和徐瑞秋在一起的事儿,让她受了刺激,醋意大发,以至于在瑞玲的身上以大欺小,做出倒打一耙的事儿,这不仅让许多大跌眼镜,也明白一个女人的嫉妒可以毁灭一切,包括当初以为坚如磐石的信念,以前也只是局限于猜想,一旦起了念头,总能用她之前奋不顾身,浴血奋战的精神进行抹杀。 她还是那个为了复兴灵界而孜孜不倦的好师父,虽然有点苦大仇深,却也不容易,但疑心就像酵母,总是禁不住胡思乱想,一旦在心里怀了胎,遇到合适的温度,合适的土壤,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膨胀,唐天被老权陷害的事情太蹊跷。 以她上刀山下火海的魄力,过五关斩六将的神力,又岂会被老权设置在拉链上小小的机关设计到?要是这样,这几百年来,她所遭遇的每一个危机就是她在夸大其词,无病呻吟了!而且现在还有资格被称为临终天使的也就只剩下她了,唐天昏迷不醒,老权当场就被她给就地处决了,还剩下一个畏手畏脚的由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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