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1968，不羁》那些年哪些人那样想那样做[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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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1968，不羁》那些年哪些人那样想那样做[第3页]

作者:山茅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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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zjjy5 2018-10-11 21:55:43
    支持佳作
    -----------------------------
    谢支持。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12 05:31:20
    加油楼主！
    -----------------------------
    感谢打气。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12 05:31:40
    再盖一楼
    -----------------------------
    谢谢再盖一楼。

    @海上的一滴水 2018-10-11 23:00:48
    支持佳作
    -----------------------------
    谢谢支持。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12 05:32:05
    加油楼主！
    -----------------------------
    谢谢鼓励，自当努力。

    （续前）

    领导毕竟是领导，能够举重若轻，又能化繁为简。事情就报告上去后，主管知青工作的领导发话了：
    “伟大领袖教导我们，凡事要抓主要矛盾，那么这件事的主要矛盾在哪里呢？这件事情的主要矛盾还是下不下乡的问题嘛。我看这才是主要的，其他矛盾都是派生出来的，只要下乡了，其他问题就不存在了嘛。年轻人嘛，思想不通，情绪冲动一点，有行为失当之处，可以教育好的嘛。要相信我们党的政策的力量，我们党连国民党战犯都能教育好，何况一个学生娃娃嘛。刚才有同志说了，利用这事打击歪风邪气，以儆效尤，这个想法是不错的，也可能起到好的效果。但是，我们考虑问题要更全面一些，这样做也可能产生更大的对立情绪，同样不利于我们今后的工作。上山下乡是一项长期的方针，我们的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今后还有更多的学生需要下乡。我们工作的目的不是为了惩治哪个，而是要让所有的人都能认识到上山下乡的伟大意义，都能心甘情愿地下乡，高高兴兴地下乡。如果这个学生经过教育下乡了，就树立起另一种典型，就说明我们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能教育更多的人，能带动更多的人下乡嘛。”
    领导话音刚落，众口一词认为领导站在全局的高度，是站得高看得远。这事就按领导的调子定下来了，网开一面，只要大牛下乡了，其他事就不追究了。
    *          *          *
    大牛和他父亲两个人被分开关了起来，都被打得够呛。大牛后来说，他坚决不承认是杀人，一口说是为了自卫，无意中用刀来抵挡拳头。审讯一次就打一次，打他时，他只顾抱着头卷成一团，尽量保护着内脏不被打坏。
    办案的人威胁老牛，说你的罪大了，先是纵子行凶，然后又伙同行凶，要判刑10年以上。你儿子的罪更大，既是破坏上山下乡运动，攻击伟大领袖的现行反革命，又是提刀杀人，罪上加罪。就算是杀人未遂，按照《公安六条》的规定要重判，要被判无期徒刑，至少要判刑二十年。
    一直强悍的老牛这时慌神了。他原以为自己是工人，政治上没有任何污点，不会出问题。事情闹到这一步是他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自己和儿子瞬间就成了现行反革命。过去的运动都是看着别人成为运动对象，被倒霉被收拾，这次是自己倒霉了被收拾。他后悔自己的固执害了儿子。反复威胁逼问和无休止的刑讯，老牛后来实在是受不了啦。他也听出了，只要让儿子下了乡，啥事都就一风吹了。他写了保证书，保证儿子立马下乡，才被放了出来，立即去替大牛办了户籍迁移手续。
    事情到这一步，才把大牛放出来。大牛回家后，看着老泪纵横的父亲，啥都没说，仰天长叹一声，扛着铺盖卷就下乡了。
    李轼和钟益生在送大牛时，大家都没有说话。说啥呢？当下是既不讲理也不讲法的时候，只讲最高指示的时候。钟益生握着他的手问：
    “啥时回来？”
    “老子不回来了，回来了看见那帮人老子的手会发痒。”事情已经过去了了十几天，大牛说这话还是狠狠的，捏成拳头的手，骨节作响。
    李轼看着大牛壮实的背影，一步不回地走了，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决绝。

    @czjjy5 2018-10-12 21:38:59
    拜读佳作，问好
    -----------------------------
    谢支持，顺颂秋安。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13 07:43:01
    签到了，开始新的一天
    -----------------------------
    谢早行人的支持，问好。

    第50章该忍得忍

    5月下旬，在江边游泳时，大家摆起当下的情况。
    吴能说他已经去鸡窝煤干上了，活路不轻松，准备先干着，以后来游泳的时候就不定时了。吴能一边在沙地上跳着，一边说一天煤挖下来，劳动量不小，恐怕也没多少气力游泳了。吴能接着问李轼工地上咋样，李轼说基本上站住脚。吴能又问钟益生下一步咋个想的，钟益生说不着急，他爸已经来信让他等机会。
    方二见吴能在挨个问众人，就停止了倒立行走。说本人气力有，但不准备干这种苦力活路，想另谋出路，干点有手艺的。话说完，方二扭头问李轼：
    “你们那位姓牛的同学是真牛皮啊，敢跟那帮人动手，这也是绝无仅有的事。我是躲都怕来不及。我听吴能说放出来了，最近咋样？”
    “已经下去了。走那天我和益生去送他，他还是不要他爸送他。”
    “其实我也认识他，只是不熟，见面点点头。我有一个邻居小伙也是爱舞枪弄棒的，跟他一起习武的。大牛常来我们院子，跟那邻居小伙练石锁，练得高兴时，就脱了衣服，光着膀子练石锁。石锁在他们身上翻来滚去，有时高抛石锁后，又用身体的某一部位轻巧承接住，围观的人鼓掌，他们也很得意。我觉得他们就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在我看来他这一劫有点在所难免。”方二说。
    正在用鹅卵石掷沙塔的钟益生，30米之外很准确地砸在沙塔上，一听方二的话，就停下来。他不同意方二的说法，觉得大牛就是赶上了，他说：
    “方二你尽瞎扯，哪里是啥在所难免的事。大牛就是运气不好，那天他要不在家，或者不在磨刀，可能就啥子事情都不会发生。前两年他连武斗也不介入的。李兄，你说对吧？你们住得近，又跟他要好。”
    坐在岩石上的李轼，对着走过来的钟益生说：“益生，我倒觉得方二说得没错。你晓得大牛就是喜欢打抱不平的人，何况看见他爸被欺负，他那火一下就蹿上来了，手上要没有磨刀，他肯定也会抓住啥子就用啥子。要是不在家，也许当天不会有事，过后照样难说。你还记得那天我们送他时，他心中还是一腔怒火。当初面对在我家拍桌子瞪眼睛的工宣队员，我也很愤怒，心想你凭啥在我家耍威风。后来也忍了，惹不起躲得起，一走了之，上你家去。真要硬顶，到头来是自己吃亏。不过，大牛的行为虽对他本人不利，对那些人和有关部门倒也是一种警示：不要仗势欺人。中国历来都是官逼民反。”
    钟益生听李轼这一说，点点脑壳。李轼接着说：“事后我劝过大牛，户口下就下吧，人先不去，看以后变化再说。他坚持要走，说不愿面对他爸，也不说为啥子。我跟他爸也很熟，老牛对我说，大牛嘴上不说，心里有点怪他。”

    @冷月888 2018-10-13 23:14:47
    力顶佳作
    -----------------------------
    谢谢支持。

    @czjjy5 2018-10-13 23:34:53
    周末愉快
    -----------------------------
    谢谢。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14 09:13:38
    加油楼主！
    -----------------------------
    谢支持，谢鼓励。

    @冷月888 2018-10-14 11:51:13
    品读佳文，码字不易，顶贴支持，加油。
    -----------------------------
    谢谢文友支持。

    @czjjy5 2018-10-14 19:51:55
    好作品顶起
    -----------------------------
    谢关注，谢支持。

    （续前）

    李轼练过字，钟益生练过射击，都能静静地坐着摆龙门阵。有时，钟益生喜欢用湿沙堆塔，用树枝在塔身上画个十环胸靶，眯着眼一瞄，说那就是靶心了，然后用鹅卵石去砸。吴能和方二则喜欢在沙地上活动，听到相关的话题，就停下来插话。
    “你们这个同学，我觉得还是走了好。像他这种脾气，要不走的话，以后的事更难说，说不定还惹点大麻烦也保不齐，所以我觉得他还是走了好。”吴能很不赞成大牛的行为，摇摇头又说，“他太冲动，累及家人，反而有怨气，都是成人了，做事不理智，一点不顾及家人的感受，我看不起这类人的行事。”
    “老吴，你这样说，是你没有摊上这事，要是换了你处在大牛的位置上，我不信你就能无动于衷。”钟益生反问吴能。他对吴能的话不以为然，觉得吴能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益生，你说得对，我是没有摊上这种情况，但我家邻居张叔也赶上这种情况，他和儿子都没有冲动。否则下场会更惨。”
    吴能说完，接着把邻居的事讲了一遍。
    *    *    *
    吴能院子里的张叔，动员的人说他是地主。那时，除了动员知青下乡外，居委会对一些家庭成份不好的居民家庭，也展开了动员工作，让这些家庭举家迁到乡下务农。张叔的儿子是D中初67级的。小张开始也是坚决不下乡的，动员的人天天来动员他爸，说他们是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必须下乡去。后来动员的人把张叔拽到居委会的会议室，让他跪在毛像前，说号召是毛他老人家发出的，你家儿子不下乡，你跟毛他老人家请罪吧，啥时想通了啥时再起来。潮湿的地上冰凉冰凉，张叔就这样一直跪着，那些人跷个二郎腿在旁边喝盖碗茶。张叔跪久了，支撑不住了，身子跪得东歪西倒的，那些人就在旁边踢他一脚，  大吼一声：跪好啦！跟老子放老实点，态度端正点。
    就这样，张叔赶紧腰杆一挺，跪正一点。到后来，踢他也不管用了，他已经没有气力跪好，身子歪着，屁股坐在腿上。
    有邻居怕张叔出问题，偷偷去把小张叫回来。小张在窗户外头看着他父亲跪在那里，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哗哗地流。看见那些人折磨他父亲，抓起一条板凳，就想冲进去跟那些人拼命。
    小张被吴能和另外一个邻居死死拽住了。吴能对小张说，那就是一个陷阱。你要是硬来，你就是第二个大牛。
    后来小张还是忍住了，没有跟那帮人发生肢体冲突。他也清楚，遇上这帮人，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唯一能帮助父亲的，就是答应下乡去。他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说：
    老子明天就下乡！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15 06:06:25
    楼主辛苦了
    -----------------------------
    谢谢文友的鼓励和支持，颂好。

    第51章大江逆流

    钟益生听吴能讲完后，没再说话。他心里明白，同样一个事情结果不一样，确实跟人的处理方式有关系。好比眼前的金沙江，他们常在这里游过去游过来的，在冲进江心激流时，通常是要加快速度的，这样能在短距离内收住。如果不加快速度，就会被冲到下游，在对岸很远的地方才收得住。
    李轼听吴能讲完，一句话没说。后来的事他听吴能讲过，那姓张的一家人，全家都下乡了。小张对吴能说，要是不下乡，今后还不晓得有啥麻烦。李轼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为啥就总该弱者忍，为啥弱者就不该奋起一搏？难道就因为奋起一搏之后是更大的不幸？
    “老吴说得对，该忍还得忍。我去讨要粮票时，心里那个火也是蹿到脑门心了，恨得咬牙。最后还是忍住了。事过了，不说大牛了。”方二也走过来插话，又跟李轼打听小马的事，“李轼，小马去了吗？”
    “没去。”
    “她准备去吗？那天上午，我看那个架势快扛不住了，换了我也未必扛得住。她要不去，再这样整她一次，肯定得崩溃，人得疯。一个年青女娃儿，不容易。”
    “我碰到过她，简单问了一下，她说不准备去。其他的不愿意多说。不过，神情上一点不像你想的那样，没有崩溃的迹象。”
    “那就好。”方二说完，一个倒立又竖起来。
    “听你们两个人这一说，我就想人的事真不好说，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李轼，你们班这两个人，面临着同样的事，选择的结果却大不一样，很难说选择的结果哪个好哪个坏，倒是能看到两个人的性格差异，大牛外表如此强悍，内心却未必强悍，小马外表如此文弱，内心却未必文弱。”吴能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说。
    “老吴，小马虽然没有跟我多说，以我对她性格的了解，这一折腾后，她更不会下乡的。而且她会更不相信这当下所宣传的东西。”李轼回答。
    李轼在想，小马原本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却只不过因为有自己的选择，又还因为有她自己选择不了的家庭出身，就被弄得如此不堪。换了哪个来都得有想法，都得质疑这一切，她不是一个没想法的人。他想就是若干年后，她也仍会不堪回首的。至于大牛，他并不认同吴能所说的，不过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吴能看着李轼还坐在岩石上想事，他和方二都活动开了，就说我们先下水，说完就和方二向水边走去。

    @czjjy5 2018-10-15 22:07:11
    欣赏，学习，问好
    -----------------------------
    谢文友支持。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16 08:06:16
    留个记号
    -----------------------------
    问候层主，感谢支持。

    @海上的一滴水 2018-10-16 15:40:56

    -----------------------------
    谢谢支持。

    （续前）

    李轼看着吴能和方二下水后，一前一后游进江心，冲过江心流速最急的那一段水面，游向对岸。没上岸就顺着江边的洄水慢慢游到上游，然后又直接游回这岸来。两人速度都很快，冲过江心激流后，人已到下游，又顺着这边的洄水游回来了。每天都这样游，李轼也是这样游的，并未多想。今天却看着洄水想起事来。
    洄水这种逆流是因为江心主流速度太快太猛，遇到河道收窄或河床地形有变时，在河湾处形成洄水。但这洄水并不能一直溯着往上流，往上游流一定距离后，它又流向江心与中流汇合在一起，往下流了。而当初与它们一同往下流的水早已经远远地流到下游去了。李轼觉得很像生活中的人和事，难怪人们常说“要随大流”，随大流省时省力，不会犯“错误”，一步不差地往前走了。不随大流走的人，像洄水一样，有很大风险，被挤到江边，边缘化了，晾在岸上了，或许就在被涌上岸边的过程中，挥发掉了。留存下来的，只有等到中流水势有变化时，才能重新汇进中流一同流走。李轼觉得他们就像这洄水，被主流挤到边上成为逆流，啥时才能成为主流？等成为主流时，是否已经就落伍许久了？
    吴能从水里上来，看着李轼望着江水出神，就问他：“咋还不下水，还想啥呢？”
    李轼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吴能后说：“啥时候，我们能像洄水一样，回到河中心成为主流呢？啥时候才能像这金沙江一样自由地流淌？”
    “哪个晓得是啥时候。洄水是遇到河床形状有变化时出现的，我们也只能等到社会形态有变化那时……”吴能回答了一句，没再往下说。
    “李轼，你就是想得多，想那样多有屁用？哪个是主流，哪个是逆流，说得清楚吗？再说了，主流也罢，逆流也罢，不都是金沙江的水吗？管那样多干啥嘛。我记得你说过，上山下乡运动对社会发展就是一股逆流。”不等吴能说完，方二开口了。从水里上岸的方二走过来，一边用手捋短发一边说话，他也听到李轼和吴能的交谈。
    “方二说得对。社会就像大江，各种潮流都有。李轼，若干年后，说不定现在的主流们都是错的，逆流反而是对的了，也未可知啊！同是一江水嘛。”吴能对方二的话表示赞同。
    李轼一笑，心想吴能有时也跟方二一样：敢想。不过他们二位说的未必没有道理。江河中的主流、逆流都是自然形态，生活中的对与错不是自然形态，多是人为。那些对错确实是顺着时间在变化，就让时间去判定吧，或许原本就无对错。
    “益生，我们也下水。方二说得对，管它主流逆流，最后都一齐向前流。”李轼招呼仍在堆沙塔的钟益生。
    钟益生站起身，两个人草草活动一下身体，也扑进江去，冲进激流。

    @czjjy5 2018-10-16 21:46:17
    继续支持好作品！
    -----------------------------
    谢谢文友，问好。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17 05:25:31
    辛苦了，点个赞
    -----------------------------
    感谢文友支持，祝好。

    第52章半夜鸡叫

    王有才喜欢摆龙门阵。
    他经常吹嘘他17岁时，咋个在江湖上混出三横王的名头。经常摆他18岁时，咋个放筏子横贯长江，经历了数不清的急流险滩。
    一天，王有才、杨建国、李轼歇气时在工地上抽烟。李轼问王有才：
    “老王，我看老黄牛后腰上有一条伤疤，是在朝鲜战场上受的伤？”
    “不是。你听我摆就晓得了。”
    * * *
    老黄牛和谢小英结婚后，遇到的第一件麻烦事，就是对付谢小英单位上那个罗主任。罗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得肥肥胖胖的，好色。因为他姓罗，女员工背后都骂他是老骚骡。
    副食店除了罗主任和送货的老赵是男人外，其他售货员都是女人。副食店前面是铺面，后面有仓库房和办公房。罗主任经常找个由头，就让女售货员进他小办公室去，对其他人说，我们要在房间里谈工作，你们不许来打扰。一个副食店能有多少工作可谈的，罗主任是以此为理由对女员工说一些肉麻的话，有时还动手动脚的。
    晓得他底细的老赵说，他解放前就是一个开副食店的老板，很会经营的，有几个店子。公私合营后，就当了这副食店的主任，别的私人老板多半是夹起尾巴做人，姓罗的不是这样，说公私合营中，他是吃亏了的，是对国家有贡献的。
    老骚骡就是好这一口，只要是女的，不管是年轻媳妇还是没结婚的姑娘，他都想占点便宜。这种事女方吃了亏都不愿意声张，顾着自己和家人的名声，有时在丈夫跟前都不敢说。没人出来指证他，上头拿他也没办法。
    店子里原来基本上是由老赵值夜班。后来老骚骡说，不能总让老赵一个人值夜班，其他同志也应该值夜班。所以他安排女员工值夜班看守店子，他假装晚上来检查工作，实际上想达到他的目的。后来女员工都把丈夫找来帮着守夜，还不能告诉丈夫是为了防这个老色鬼，而是说防小盗。
    就是这个家伙，一直就想把谢小英搞到手，却未能如愿。谢小英的丈夫去世后，罗主任觉得机会来了，安排谢小英值夜班。谢小英晓得他打的啥子主意，说：
    “主任，我娃娃还小，晚上还得给娃娃喂奶，你就照顾照顾我，不要安排我值夜班吧。”
    “小谢啊，我这已经是很照顾你了，别的同志都值过好多次。偶尔让你值一次夜班，有啥子不行嘛。”老骚骡笑嘻嘻地说。
    “主任，我这不是赶上特殊情况了嘛，你就多照顾一下，求你啦。等娃儿大一点，你多安排我值夜班，我啥子意见都没得。”谢小英请求说。
    “不能总考虑个人嘛，个人的困难个人想办法克服嘛。这公家的事比私人事重要，都要像你这样，这工作还咋个搞？我这主任还咋个当？再说其他同志也会有意见的嘛，不了解情况的同志还会以为我是在偏袒你。会说我跟你两个有啥子见不得人的关系，这反而就不好啦。你说是不是？”老骚骡装得一本正经地说。

    @冷月888 2018-10-17 22:40:34

    -----------------------------
    谢支持。

    @czjjy5 2018-10-17 22:45:07
    拜访好友，支持心血佳作！
    -----------------------------
    感谢文友支持，问好。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18 06:12:34
    留个记号
    -----------------------------
    谢谢一直的支持。祝好。

    @海上的一滴水 2018-10-18 06:34:50
    顶
    ---------------------
    谢文友支持。

    @何方郎中 2018-10-18 12:31:44
    支持佳作，问好楼主！
    -----------------------------
    感谢支持，问好。

    （续前）

    谢小英想，老躲不是办法，一定要让这骚骡子死了这条心才行，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办法，就说：
    “主任既然这样说，那我服从安排。晚上我就把娃儿带来值夜班，主任你就不要见怪，把吃奶的娃儿丢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
    老骚骡对她的想法没起疑心，心想只要你人来了，老子就有办法收拾你。哈哈一笑：
    “这就对喽，这不是就有办法解决了嘛。要我说嘛，都是结过婚的人啦，有啥子不好意思嘛，萝卜拔了眼眼在，有啥关系嘛。”
    听到老骚骡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谢小英恨不得一耳光扇在他脸上。可是她却不敢，自己还得在他手下干事。
    到了晚上，谢小英真的就带着娃儿到店里值班。她也不敢脱衣服睡觉，晓得老骚骡不好对付，稍有疏忽就要吃亏。晚上老骚骡还真到店子里来了，说是关心她，看她适应不适应。往她身前凑，伸手来摸娃娃，说看娃娃睡没睡，一边说一边在她身上东摸西摸的。谢小英暗中掐了娃儿一把，让娃儿哇哇大哭，谢小英连忙抱着娃娃不撒手。老骚骡一看，气得破口大骂：“好哇，你个小娼妇，还跟老子来这手。老子把话放在这里，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老子就不信你能跑出我的手板心。”
    罗主任风闻谢小英又找了一个男人，很是生气，一块肥肉居然落在别人嘴里。这让老骚骡气得咬牙，想趁谢小英还没有正式结婚把她弄到手。他又想来一个故伎重演，安排谢小英值夜班。
    谢小英把这前前后后的事都告诉了老黄牛，老黄牛气得立马要去找老骚骡算账。血气方刚的老黄牛说：
    “这狗日的，又耍旧社会那套把戏，我就不信没人管他了，新社会还有没有王法？要不老子找机会槌他狗日的一顿，看他鸡巴还痒不痒。”
    谢小英说张扬出去不好，反而让我难堪，我这脸面往那里放？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老骚骡不是说值夜班是为了防小偷吗？干脆等他晚上来时，我们把他当小偷收拾了，让这骚骡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老黄牛说，这办法好倒是好，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明人不做暗事，本来是我们占理的事，反而弄得偷偷摸摸的。
    “那骚骡子阴得狠，犯不着和他撕破脸皮。”
    老黄牛想谢小英说得也没错，同意了。结果那天晚上老骚骡吃了一个哑巴亏，裤裆那里不知被谁狠狠踹了一脚，鸡巴算是废了。这消息让所有的女员工都解了一口气。
    老骚骡晓得这是谢小英出的坏主意，哪能咽下这口气，暗中找人来报复老黄牛。老黄牛被人刺了一刀，没伤着要害，只是在后腰上留下了一条伤疤。
    * * *
    王有才摆完老黄牛这段故事，对李轼说：“原来我也以为老黄牛后腰上的伤疤是战场上留下的，后来听我老头子说就是那次打架留下的。他在战场上受的伤在肚皮上，看不着。”
    李轼听完后笑了，说想不到老黄牛两口子还有这种机灵和幽默。这很像他在小学课本中学的《半夜鸡叫》故事。

    @czjjy5 2018-10-18 21:59:50
    晚上好，欣赏、学习好友佳作！
    -----------------------------
    谢文友支持，问候文友。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19 06:19:14
    楼主加油
    -----------------------------
    感谢关注和支持。问好。

    @海上的一滴水 2018-10-19 09:14:55
    顶贴支持
    -----------------------------
    感谢文友大力支持，颂安。

    @何方郎中 2018-10-19 11:25:19
    支持山茅兄，有志者事竟成
    -----------------------------
    谢郎中文友并问好。

    第53章同仇敌忾

    工地摆龙门阵时，宗陵能在大家面前吹的就是他当过兵，晓得一些战争的事。但他一般不当着老黄牛的面吹，倒不全是因为老黄牛当兵比他早了十多年，资格比他老。大家都晓得老黄牛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他这个和平年代的兵没法比。用王有才的话说，人家老黄牛在战壕里站着屙尿时，你跟老子才刚换下开裆裤。
    宗陵是1963年当兵的，那时候正是美国人支持的南越政权和中苏支持的北越政权打得闹热的年代。1964年美国人搞了一个北部湾事件，开始对北越的重要目标进行轰炸，到1965年美国人的地面部队也进入越南作战。像当年帮助朝鲜人一样，中国又派出部队进入越南北方，帮助越南人抗击美国。
    有一次在江边摆龙门阵时，宗陵说，他要是不复员的话，肯定也去越南了，因为他曾经所在的部队已经调到云南前线，越过边境线帮助越南人打美国佬。宗陵说，要是那样的话，说不定就能混上一个排长或连长干干，那就是干部了，穿四个兜兜的军服，以后就可以转业到城市工作。话说完，他还长叹一口气，表示自己是生不逢时。
    不料此番话被坐在一旁抽烟的老黄牛听见了，铜烟竿头在鹅卵石上敲得“当、当”响，冷笑一声：
    “宗陵，你小子尽想球好事，你以为那美国佬好惹？当排长？没等你小子当上球排长就先被打死球啰。”
    宗陵一看是老黄牛讥讽他，忙笑着说：“是哇，后来听说去的都是高炮部队，保卫北越的一些重要目标，帮着打美国人的飞机，死了不少人哇。有战友说，美国人的飞机一排一排地过来，像画着格子似地扔炸弹，一个炸弹坑比篮球场还大哇！”
    老黄牛这次没有接话，接着抽他的烟，只是在旁边哼了一声：“老子不是听说，老子是亲身领教过美国佬的厉害。当年美国人的飞机在朝鲜也是凶得很，压得我们趴在地上抬不起头啰。” 他心里想的是：跟一些没有参加过战争的人，你是没法跟他们说清战争有多凶险啰。他们根本想象不到战争跟老子有多残酷。就像这金沙江，没有在江中游过泳的人，你跟他说不清江水有多凶险。

    @czjjy5 2018-10-19 22:39:37
    天气渐冷，注意加衣
    -----------------------------
    谢关心，谢文友情深。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20 06:31:07
    继续顶，追贴。
    -----------------------------
    感谢文友持续关注和支持。

    @海上的一滴水 2018-10-20 20:58:23
    周末愉快
    -----------------------------
    多谢。

    （续前）

    王有才对宗陵一向看不顺眼，这时把烟屁股一丢，不屑地说：“宗陵，你小子就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税。你就麻老子没有当过兵，你不也是听人说的嘛。建国，他是不是又在瞎鸡巴吹牛？”
    “老王，宗陵说的差不多。我们有同学也参加了高炮部队，出国帮越南人打仗。回来后也说过，狗日美国佬的飞机厉害得狠，都是那种B-52飞机，轰炸时都是水平轰炸，根本就不俯冲，高射炮根本就够不着。宗陵说的划着格子扔炸弹，就是所谓的地毯式轰炸，按着坐标来的，是够厉害的。我们的同学说刚去的时候，有一个晚上，阵地上一片漆黑，一个战友忍不住了，在野地偷偷抽了一口烟，那烟头亮光一闪，就被美军的侦察卫星发现了。美军飞机立即就过来轰炸，轰炸过后，那阵地上的几门炮和人，全找不着了。”杨建国告诉王有才。
    “哟嗬，跟老子这样凶！那我们不是吃大亏了吗？”王有才很惊讶，也很愤怒地说。话说完把一块鹅卵石狠狠砸进江里。
    “那是明摆着的事，人家是轰炸，我们是防空，人家是主动，我们是被动。加上武器差距太大，吃亏是难免的。话说回来，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战争嘛，双方都会有重大伤亡，美国人后来也撑不住了，去年就公开宣布停止对北越的轰炸了。”杨建国说。

    李轼记得那个年代正是全国老百姓勒紧裤带支持越南人抗美的时候。毛泽东发过话，也是中国政府的承诺：七亿中国人民是越南人民的坚强后盾，辽阔的中国领土是越南人民的可靠后方。当时城市居民的粮食供应中，搭配着红苕等种类的粗粮，有一种红苕就叫“抗美苕”。抗美苕红皮白心，说是产量高，味道却不咋样。通过吃“抗美苕”，连城里不认字的老太太都晓得我们中国在帮助越南人，两国人民同仇敌忾，可见出援越抗美的事情差不多是家喻户晓了。
    而最近的一场边境战斗，更是大家关注的话题。

    3月，中国与苏联在珍宝岛干上了。各地都在组织示威游行，抗议苏联人侵犯中国领土。电影院里轮番放着有关的新闻记录片，有单位的人都组织去看。新闻纪录片里不仅有珍宝岛上中苏两军的战斗，还有许多苏军欺负中国边民的镜头，还追溯俄国政府强迫清朝政府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中国丢失了大片土地。晓得这些历史的人不用说了，过去不晓得的人，看了这些记录片，人人都义愤填膺。
    李轼刚到工地时，珍宝岛的战争氛围仍然浓厚，工地休息时大家也摆这个，连老黄牛有时也说两句。那时候，坊间传闻满天飞，啥子苏联坦克将从蒙古直扑北京，啥子苏联人部署在新疆方向的重兵蠢蠢欲动，啥子苏联人的导弹已经瞄准中南海，坊间的议论重点是战争能否打起来？能打多大？中国能否扛得住？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年轻人都不怕战争，不担心家里的坛坛罐罐被打破，话说回来，那时家里还真没啥坛坛罐罐。
    ４月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工地上干活路的人更是感到热了，都是一身短打扮，坐在江边歇气抽烟，摆龙门阵，摆报上看到的，摆新闻片上看到的，摆各种道听途说消息。这个时候的江水还是很清亮的，江风习习，丢掉扁担，往江边一坐，顿时人清气爽。远处的油茶地，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金黄，金黄的油菜花随着江风摇曳，把花香源源不断地送到人的面前。
    他们周围的原野和远山早被新绿覆盖，一派春风和煦景象，而几千公里外的冲突现场，遥远的珍宝岛那方还是白雪皑皑。

    @czjjy5 2018-10-20 23:23:13
    周末愉快///(^v^)\\\
    -----------------------------
    谢谢。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21 04:47:14
    楼主加油
    -----------------------------
    谢打气。

    第54章义愤填膺

    那天的龙门阵，是由宗陵先摆起来的。地点不是在江边，也不是在工棚，而是在房架上。
    5月下旬，厂里的一幢房的墙体和房架都完成了，椽条也钉上了，要铺瓦了。这活路不需要太多的技术，却需要很多的劳动力，需要把瓦从地面上一摞一摞地送到房架上，然后从上往下铺在椽子上。工地上没有吊车一类机械设备，瓦全靠人力传递。从地面到梯子，再从梯子到房架，一群人长蛇阵般排开，往房顶上传瓦。
    活路由施工队的两个泥水匠领着干。跟泥水匠打杂的小工人少，而且都是上了一点岁数的中年妇女。这些小工都是所谓的“计时工”，在地面拌泥和灰，递砖递瓦。每天的工钱是固定的，工作效率自然不会高。再者，在房架上干活路算高空作业，也没啥安全措施，泥水匠们不敢让大娘大嫂上房去。所以工地上遇到活路重或有危险时，往往让搬运工们参与。
    宗陵带着大家都加入了这个行列，因为年轻，他们几个人都被派上了房架。房架面上只有檩子和椽子，脚下都是空洞，怕出危险，年纪大的小工都在地面传瓦。小工们是计时工，干活路都习惯慢悠悠的，每次传递的瓦也少。宗陵他们都爬上房架，相隔不远，一个挨一个地坐在房架上传瓦，由他们最后把瓦按一定的距离码放在房架上，方便泥水匠铺瓦。这种活路的强度，对他们来说很轻松，一边干，一边摆开了龙门阵。
    地面上的几个大嫂说，从下个月起，火柴也要凭票供应了。一个泥水匠听了，就说：“啥子都要票，连火柴都要票，抽烟都不方便了。”
    另一个泥水匠对宗陵说：“宗班头，还是你好，烟抽得少，火柴都少费两根。”
    要是在以往，宗陵肯定会又发牢骚，说我们农村人连票证供应的资格都球没得。今天他想到另一件事，没有接这个话题。在高高的房架上，宗陵看着对面的白塔更清晰了，想起了上次回公社听到的一件事，就打断了大家的话，说：
    “你们不晓得吧，珍宝岛战斗中那个牺牲了的战斗英雄陈绍光就是我们公社的人。出了这样大的一个英雄，当地的人个个都觉得脸上有光。我听说准备建一个纪念碑，比对面的白塔还要高。”
    宗陵接着说自己是1963年参军的，这陈绍光比他还早三四年，牺牲时已经干到连长了。大家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有点遗憾自己运气不佳的味道。
    王有才一听，就说：“一步滩这个地方我晓得，离市区不远，也就三十来公里，我去那里干过活路。”他接着就冷笑一声，“不过你宗陵去了就难说了，你以为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就都能当英雄，笑话。你看这江水，同是一条江，中流的水冲得多快，边上的水就流得慢多了。你真要上了战场，哪个晓得你是英雄还是狗熊，说不定还得尿裤儿！接着，还是传你的瓦吧。”
    王有才一边说一边把一大摞瓦递到宗陵手上。王有才话音刚落，坐在他下手的张山等人就哄笑起来。张山几个人坐在檐口，负责接梯子上的人传来的瓦。宗陵没有理王有才他们的讥笑，在他眼中，王有才连枪都没摸过，不配跟他这种正规军人出身的谈论战争，所以他一边把瓦递给上手的杨建国，一边接着说：
    “这苏联人真他妈的该打哇，自己的地盘这样大，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好好呆着，偏偏还来抢我们的地盘。建国，你说是哇？”
    杨建国把烟叼在嘴里，空出手来接瓦，听到宗陵问他，回答说：
    “你说得没错，苏联的地盘比我们两个中国的地盘还大。毛泽东这人真厉害，珍宝岛不过巴掌大的一丁点地盘，为了这丁点地盘，就敢和苏联人干。苏联人的强大，连美国人都得让三分。你想在清朝政府手上中国丢掉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就是被俄国人侵占的，与这相比，珍宝岛就连一根毫毛都算不上。”
    李轼坐在杨建国横上方，他晓得杨建国对毛泽东的推崇是发自内心的，那时的很多学生都这样，对毛泽东的军事才能是很佩服的。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22 04:50:39
    记号，楼主加油
    -----------------------------
    谢谢层主支持。

    @何方郎中 2018-10-22 09:09:36
    支持文友

    -----------------------------
    感谢文友，问好。

第54章的后一节过不了，阙如吧。

再下一节也过不了。今天只好不发了。抱歉。

    @czjjy5 2018-10-23 01:02:06
    深夜的问候，支持好文
    -----------------------------
    甚愧，泛泛之作，仍不见容。无奈，有负盛意。

    @城市田园生活 2018-10-23 04:59:57
    楼主继续加油
    -----------------------------
    谢鼎力之助，问好。

    @海上的一滴水 2018-10-23 15:00:31

    -----------------------------
    谢滴水君之助，问好。

    第55章反目成仇（后部分）

    如今，经历过三年的“文革”洗礼，李轼已经明白那种主义的争论都不过是挂的羊头罢了，这后面既有两个党之间的利益争斗，更有国家间利益的冲突。这巴掌大的珍宝岛上奋力一搏，只不过是这两股巨流相撞后的一朵小浪花而已。就像金沙江与岷江相撞一样，必然激起浪花。
    烟瘾大的王有才已经抽完第二根烟，随手就把烟屁股往下扔，又把第三根烟叼在嘴里，很认真地问：
    “建国，你说那个珍宝岛小得很，那到底有多大？”
    “报上不都说了吗，珍宝岛是个江心岛，面积不到1平方公里，那就是说还不如中坝大。”
    杨建国一说中坝。王有才把叼在嘴里的烟取下来，在房架上站直身子，伸伸腰，看着上游依稀可见的中坝，恍然大悟一样叫起来：
    “哟嗬，这样小点。新闻电影里说，中国被俄国人强占的地盘有两个法国加上波兰那样大。建国，这法国跟波兰有多大呀？”
    “欧洲国家面积都不大，法国、波兰的面积就算大的。老王，这样跟你说吧，法国面积跟我们四川差不多，我们被俄国人占去的地盘比两个半四川的面积还大。有150多万平方公里。”杨建国用夹着烟的手在空中比划着。杨建国地理知识扎实，小学上课时，其他课目都不咋样，唯独喜欢地理。
    “老王，快坐下，伸伸腰杆就要得了。”两个泥水匠一看王有才站起来了，忙招呼他坐下来。他们在房架上行走惯了，却怕王有才失脚出事，作为领班，他们有责任。
    王有才并不惧怕在房架上行走，但也不愿意逆着泥水匠的关切，都是熟人。他深吸了一口烟后，坐下来说：“跟老子，这样大的地盘干嘛不争？”
    李轼看王有才很感兴趣，插了一句：“就是想争，也要争得赢才行。本来就是我们的地盘，因为打不过俄国，才被俄国强行占去了。”
    “哪又是为啥子？小李。”老黄牛也来了兴趣，停止了抽烟，把烟灰磕在檩子上，认真地问。
    两个泥水匠也来了兴趣，停下了手中的活路，一边摸烟出来抽，一边跟着说：“小李，跟我们摆摆，咋个回事？”又冲众人说，“大家都歇口气，歇口气再干。”
    领班的泥水匠发了话，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路。有几个人爬下房架去歇气了，剩下的几个人还留在房架上，换换位置，坐得更安逸后，一起催李轼摆摆。

    @海上的一滴水 2018-10-23 21:15:46

    -----------------------------
    谢谢支持，敬颂秋安。

    @冷月888 2018-10-24 12:51:00
    前来问候楼主，午安。
    -----------------------------
    谢冷月先生，问好。

    @czjjy5 2018-10-24 17:53:56
    支持好文
    -----------------------------
    感谢支持。

    第56章人善被人欺

    一见众人要他摆摆，李轼心想这事哪里是一下就说得清楚的，又想反正是摆龙门阵，随便摆摆也要得，就说：
    “简单点说，就坏在清朝手上。清朝政府是中国历史上最腐败的政府，从上到下，当官的只晓得顾着自己升官发财，不管老百姓死活，更不用说去操心国家的大事。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国家能够强大吗？国家不强，拿啥去争，争不过，只能吃亏。再说清朝政府从皇帝到大小官员就不懂现代国家之间的外交，被外国人蒙骗。像清朝这种最窝囊的政府，光晓得对老百姓狠，对外只会割地赔款。所以说国家要没实力，啥都得免谈。老黄牛，你经历过朝鲜那场战争，当年的朝鲜战争能在板门店讲和，还不是因为双方打成了半斤八两，才坐得下来谈嘛。”
    “对头，硬是这么回事啰。刚开始谈了几次都谈不拢，到后来双方都有点打不动了，才谈拢啰。”提到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老黄牛是真有点感触。手中的铜烟竿头在瓦片上敲得当当响。
    王有才对历史很模糊，但说到清朝，他晓得。那时的男人都留辨子，跟老子就不像男人。不过他觉得清朝打不过俄国是很远的事，这他不关心，他关心的是现在的中国打不打得过苏联。他心想李轼扯得有点远，又把话题拽回来：
    “建国，我看那电影里，都是苏联人的坦克在雪地上横冲直撞，难道我们就没有坦克？还在用一些老式火箭筒跟苏联人干，那不是明摆着要吃亏吗？”
    “那肯定要吃亏的，人家是钢铁家伙轰隆隆跟你冲过来，你是血肉之躯往上碰。不要说是人，就像我们屁股底下这幢房子，坦克一撞就得散架。”杨建国回答。
    “建国，那条江叫乌啥子江？”王有才又问。
    “叫乌苏里江。”不等杨建国回答，宗陵先说了。他觉得摆到打仗的事，自己最有发言权。
    王有才很不高兴地看了坐在上手的宗陵一眼，心想老子又没球问你，你跟老子逞啥能。不过话也没说出口，只点点头：
    “对！叫乌苏里江，江叫啥子名都没关系。我就想说，那条江要是像我们这面前的金沙江，从来都不结冰，水流这样深这样急，那苏联人的坦克咋过得来。他还跟老子牛皮个啥……”
    王有才话还没说完，宗陵就哈哈地笑开了，泥水匠等其他人也笑起来，连张山那几个兄弟伙也跟着笑了。王有才一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停下抽烟，心里说这有啥好笑的，嘴上就问：
    “哟嗬，跟老子你们笑啥子，我说的是实话啊！”
    大家又笑起来。杨建国一边笑一边扭头看了一眼宗陵，又想这宗陵该趁机奚落王有才了。果然，哈哈大笑的宗陵收住了笑，把嘴一歪说：
    “你说的是实话。我也跟你说一句实话哇，苏联人的武器装备也是一流的。老王，你没当过兵，你不懂！一条江可挡不住人家哇，苏联人有的是军舰，有的是登陆艇，更不用说其他武器哇。”
    宗陵脸上停止了笑，心里却还在笑，“跟老子，就晓得你龟儿啥球都不懂，还跟老子到处充大，这下现眼了哇！”
    宗陵的态度当然激怒了王有才。王有才心下也晓得自己说漏了嘴，但在宗陵面前，他是无论如何不认输的。于是把剩下的半截烟在瓦片上摁熄了，往下一扔，眼睛一瞪，嚷道：
    “姓宗的，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当过两天兵，就可以在老子面前充大。我给你说，反正有一条江把苏联人挡着，他跟老子就没有那么方便，没等球他上岸，早把他狗日的打沉了。”
    王有才话说完了，人还很生气，脚一跺，房架上没有放稳的一摞瓦被震落几块，掉下去，砸在地面上，啪、啪作响。
    “老王，你不是说像金沙江这种天险吗？我给你说，黄皮就参加过渡江战役、参加过昌都战役，国民党军队想凭借长江天险阻挡解放军，藏军想凭借金沙江的天险阻挡解放军，都没得用哇。不信，你去问问黄皮。”宗陵并不看王有才，把坐麻了双腿往前一伸，很放松地往房架上一躺。他的话说得心平气和，却更透露出一种嘲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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