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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佛学题材小说《心能转物》正式出版稿[第7页] |
| 作者:天晓居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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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远也是暗暗叫苦，最近地价上涨，觉得自己的判断很好，所以心里不免自大了一点。记得当时，他还嘲笑了龙昌地产，说他们胆子小。可现在麻烦来了，人家动你的根基来了！ 但想到这帮人这么胆大妄为，连一个城市的地铁站也能说动就动，那还了得。于是说道：“尚群，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想，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星辰集团到今天可不是靠运气！你陈立人不就是一个副市长吗？我想办法赶你下来就是了！这样，我们就找专家的意见，一个一个地找，把他们的意见拿到。然后我们再向市委、省里反映。陈立人这件事情就算不是贪污，他也是公报私仇，官僚主义。” 严尚群摇摇头：“这还是不行！就是专家意见都拿到，那也无法说他就是公报私仇啊！首先，他跟我们的仇谁知道？其次，他说放大中心商圈、均衡一下城市资源，这也有道理。就算是他这个观点错误，那也只能算是工作思路问题啊！我们能告他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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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远听这个分析，胸口又堵住了，确实，这行不通。那怎么办？ 严尚群这时招呼许怀远坐下来，说：“不要急啊，现在毕竟还没建成，一切都还来得及。就算现在的站点内部定了下来，但也是要经过公示的。而只要公示，我们就有机会！” 许怀远眼前一亮，忙坐下来：“对啊，现在不是什么都要公示听证吗？我们可以发表不同意见啊” “对!”严尚群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说道：“你想，我们只要把人民路商圈现有的商场、写字楼业主号召一下，联名要求把站点放在人民路，他陈立人能强行违背民意？这个时候，我们再把专家评审意见拿出来，就够了。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一是人民路商圈这些商业写字楼的业主如何串联起来？因为这里有不少是国有商场，商场老总的命运还让市里面攒着呢。二是，专家意见我们能不能拿到？规划局老邢跟我透露一点结论是可以的，但是要他把这些专家意见都提供给我们，他不一定敢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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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远稍作思考，脸露微笑：“这些都好办。人民路商圈里有几个商会，比如步行街工作委员会，他们还是全国性的机构，至少里面的民营企业、或者非沙洲市属的企业都可以参加。你想，人民路站点取消，对他们的效应更是立竿见影的，现在商业竞争这么激烈，能放弃掉这么大的一个利好吗？写字楼的业主更好办了，好多都是开发销售的，现在业主都是个人了，我们把他们串联起来，更加容易。至于专家意见，也好办，首先我们找到这些专家的名单，我们就可以自己找到他们。就算规划局、地铁建设指挥部不给我们专家名单，那我们星辰集团就以自己名义在全国找一些城市交通规划专家，由我们民营企业自己来出报告，这也是可以的。现在不是讲究施政为民吗？那我们就做一个专业的报告，然后找家媒体公布出来。不就是花点钱吗？我们只要把这个10亿元损失补回来，不什么都有了吗？” 严尚群一听这番话，站了起来，大声说：“对啊！妈的，我们就这么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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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串联活动非常顺利。 人民路周围的写字楼业主首先蹿了出来，因为前几年人民路建造起了好几个300米以上的高楼，这些开发商早就把地铁站当做利好了，现在购房的业主听说人民路站点要取消，那还得了？这几栋写字楼的业主有五六千号人，地铁站迁移直接影响他们房子的价值，这等于是把他们的房价打了一个7折！这还得了，网上立即炸开锅了。 这个消息是李光华率先在沙洲房地产新闻网站上捅出去的，别看这个网站是个地方性的，但是人气很旺，都是本市这些炒楼炒房一族，而且但凡有什么消息传播得特快。李光华现在已经被集团任命为人民路项目的总经理，可以说是全部精力投入了这个项目，现在听说地铁站要改动，那不直接影响他这个总经理的业绩吗？所以，许怀远和严尚群刚刚提出要串联人民路业主进行抗议，他一个小时就发动了网络串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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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第一个帖子就开宗明义，直接把星辰集团的事情给捅了出去。标题是：人民路地王项目出师不利，人民路地铁站竟被取消！文中把规划局通知他们地铁站点取消的事情披露出来，还大打悲情牌，说星辰集团本来已经准备花巨资引入一个知名的动漫IP资源，为沙洲年轻时尚一族打造一个国内最高端的游乐项目。但是因为地铁站取消，红星被迫终止该项目。这个帖子内容有很多的受众，现在动漫IP是非常火爆的，有大批的粉丝。帖子一发出来，短短5分钟，跟帖的已经有100多个，大多指责沙洲市政府脑子进水的，并且都表示要抗议。需要商定时间去沙洲地铁建设指挥部、规划局门前抗议。 等许怀远第二天看到这个帖子时，下面跟帖的人已经有500多个，点击数量已经超过3万。跟帖当中还有网友把规划局、地铁建设指挥部的电话、负责人姓名全公布了出来。 上午十点不到，严尚群匆匆走进许怀远办公室，大声说道：“怀远，哈哈，规划局老邢的电话都被打爆了。看来我们光靠写字楼这帮业主就可能把这地铁站给挣回来，看来官僚主义为所欲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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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远站起来说道：“好！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我倒要看看你沙洲市委市政府怎么交代？” 严尚群说，他已经找到了两次参与沙洲地铁三号线规划的大部分专家名单，而且已经联系上了几个。中国城市轨道交通研究院的老院长宋元明本来就很气愤，他在电话里说，修建地铁从来就是为疏散交通、便利老百姓的，没听说过修地铁是为了政府卖地的。所以，当星辰集团提出想采集他们意见时，老先生直接就说：“你们可以把我的话做电话录音，我非常支持企业维护自己的权利！沙洲市太过分了，我从没碰到过这样违反城市化发展规律的事。” 许怀远很高兴，感到现在社会跟以前不一样了，只要事情不那么公允，就会有人出来反对。于是他让严尚群赶紧联系所有专家，把他们的意见记录下来。 “对了，”他说，“我们可以把宋院长的谈话当面播放给其他专家听到，专家一听已经有了第一炮了，那他们就敢放第二、第三炮。我们赶快收集好，尽快向社会公布出去。”说完，许怀远长长地吁了口气。从听说站点调整到现在，他一口气已经憋了好几天了，直到现在才有一件让自己感到解气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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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帖子的标题就叫做《修地铁是为卖地？还是为便民？——地铁专家质疑沙洲三号线站点》。这个帖子是米灿执笔的，他把参加本次地铁规划论证的专家意见直接发了出来，这还不算，米灿还请吴越帮忙，把这个当做新闻由头，通知了国内不少的新闻媒体。吴越常年做媒体广告投放，认识不少媒体的朋友，还真把这个事情捅了出去，结果本地媒体应者寥寥，北京媒体、南方很多媒体兴趣非常大。都说，沙洲出现民营企业与政府对掐的事情，绝对是亮点，都要求过来采访。 严尚群一看这个阵势开始担心，忙赶过来与许怀远商量。 “怀远，这个事情要捅出来，我们得罪的范围就广啦。他们要反弹起来，我们就麻烦了，他们万一鼓动税务、建设、房产这些机关都来找我们的麻烦，那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许怀远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也是没有办法，他问严尚群：“就算我们忍气吞声认了这个巨大亏损，那么我们后面就会顺利吗？兄弟，这个仗不是我要打的，是他陈立人骑到我头上来的！所以，我的意思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就是往死里整。10个亿哪，什么概念，我们星辰集团这么多年打拼才有50亿净资产，他妈的让陈立人这么搞一下，我们就被蒸发掉五分之一，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好妥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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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米灿兴匆匆跑进来，报告一个内幕消息：“董事长、严总，吴越刚才打来电话报出一个内幕。” “什么新闻？”许怀远、严尚群同时问。 米灿说，吴越在一个沙洲富太太俱乐部里认识一个人，她说她们这个圈子有很多内幕消息。比如说人民路项目，他们俱乐部在三个月前就做过一次股权众筹，说是要投资这个人民路项目。发起人是赵一亭龙昌房产公司的副总经理，叫周海娟。你知道周海娟是谁吗？“ 严尚群一听米灿又卖关子，忙说：“快说，别拖！“ 米灿说：“她的侄女就是张倩。据她说，我们这次抢了他们的项目， 他们对星辰集团非常痛恨！” 许怀远听完，神情严峻，发话：“这个事情要透露出去，不管真假，先爆出去。否则，我们后患无穷。” 严尚群犹豫不决，一直在踱步，最后说：“我同意反击，陈立人这个人心思缜密，做事情很有套路，如果是他卷进项目中来了，那么我们只有将他轰下来，否则我们集团所有资金就会一直被冻在这个项目上。即使我们不能轰他下台，那也要让他在公众面前不好下手，因为我们直接公开了我们跟他的矛盾嘛！” 于是，三人商定，把这个事情正式捅（通）到网上去。但是这个活必须是星辰集团之外的人来做，因为我们有利害关系，说不清楚。 米灿建议，这个活由吴越来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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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告读者，本次发帖是为推广这个作品。更新速度较慢，请谅解！ 如果想尽快读完这个作品，可以搜索我的个人公众号：祇树园。 祇读音为qi，来自于佛经里“祇树给孤独园”的联想。佛世尊在此园居住约二十五年，宣讲了许多著名的经典，如《楞严经》、《金刚经》、《阿弥陀经》、《胜鬘经》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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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吴越在沙洲的广告传媒界还是有点名气，许怀远认识这个人，印象也不错，于是安排见面。 吴越最近业务清淡，原来鲲鹏传媒起家的报纸广告代理萎缩得厉害，电视广告也一路下滑。所以，现在也在向互联网、自媒体运行方面发展，正想找这方面的业务练手呢，突然接到这么一个互联网业务，而且米灿给的价格也高，想了半天，兄弟的忙还是得帮。于是答应出手。 吴越写了几个帖子，标题很有看点： 《100万业主不敌一个美女，人民路地铁站变更的真正内幕！》 《取悦美女还是经营城市？沙洲领导们的高瞻远瞩！》 《星辰集团面临的桃色陷阱！》 《敢问，沙洲地铁三号线，领导真的是无私的吗？》 吴越之前做过报纸编辑，因为他策划的标题好，屡屡受到报社领导的称赞。以至于后来报社内部每每遇到标题出不来的时候，就让他来救急。后来他做广告代理，一个很的优势就是抓人眼球的标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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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eibo.com/2696446043/profile?topnav=1&wvr=6&is_all=1 这是我的微博，祇树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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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吸引人不算，他还利用线上线下媒体的人脉，到处爆料，而且连所谓的“新闻眼”都策划了一大堆。而且，他还策动了几个网站，许诺了不少的费用，大家一看有钱挣，事情也比较好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要知道，现在的网络游民很多，经济下行，做生意就业都难，现在不仅是愤青队伍在壮大，愤老也在壮大。现在逮着一个话题，而且又是星辰集团登高一呼，要与政府扳手腕，网民顿时一边倒，全是声讨沙洲市政府的。那些新闻媒体一看网上这么热，那也不能落后。好了，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 李光华的两个帖子一直在发酵。尤其是第二个，专家质疑沙洲市政府的帖子已经被转发到各大网站上去了。全国的网友们都在声讨这个事情。这几年房地产涨价太快，老百姓怨气很大，一直都在指责政府高价卖地，导致房价失控。但是大家本来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说的，因为政府搞城市建设天经地义，大家不好说什么。但是这个帖子中发布的内容就把政府的意图表达了出来，而且是引用中国城市轨道交通研究院院长和其他几位专家的话来说的，这个问题就大了！除了沙洲人民路商圈的业主们感到窝火，沙洲市民也觉得气愤，哦，搞半天你们这帮公仆在规划地铁站点的时候，都是从卖地考虑的，怪不得人民路地块35亿元卖完，然后就准备把地铁站搬到黄河路，情敢这个地铁站点就是一个卖点啊？将来说不定还会搬来搬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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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远平时不怎么上网，但是这几天一直在网上搜索有关这个话题的新闻、评论。眼看着这个事情发酵越来越大，心里非常痛快！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用不着星辰集团来串联了。很快，人民路商圈的业主们开始集合发声了，他们已经到市政府、规划局、地铁建设指挥部去抗议了。而且，这帮业主层次还是不错，几百个人组成团队，没有吵吵嚷嚷的，有礼有节。还推举了代表人，需要跟政府对话。此外，在网上也发布了公开信，要求对政府轻易改变规划提供理由，并且发问，既然政府认为专家的意见也可以不采纳，那么请政府拿出意见来。 业主中还有人把人民路商圈现有的人流量与黄河路交叉口的人流量做了比较，据说这两个数据的比例是1:10，就是说地铁站的南移，政府是抛弃了现有的每天100万的人流量，而选择了10万的人流量，那么这个地铁是为了便民还是为了卖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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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集团这边也没有闲着，李光华、米灿等人纷纷接受媒体采访，介绍人民路地块拿地前后变迁。大多数媒体对沙洲市政府的意图责问：抛弃中心商圈而转向一个培植中的商圈，让现在绝大多数的人不方便，而为了让今后可能的新商圈人流量方便，这种思路只能说明城市的资源成了商品，因为商品才会被商业化地运作。 最后，各大媒体重磅消息出台！星辰集团为了维护自己作为地主应有的合理权益，在全国邀请城市轨道交通专家来把脉沙洲地铁规划，最后将形成报告正式公布。同时，星辰集团 要求市政府对地铁3号线的规划问题举行听证会，董事长许怀远表示，将由星辰集团出面邀请国际国内专家学者参会，所有差旅费、误工费都由星辰集团来报销。不为别的，只为维护企业自身利益，以求得公平、公正的结果。 各大媒体的标题十分抢眼，例如《企业走上前台，与政府扳手腕》、《沙洲房产开发商对政府规划说“不”》、《 政府决策，该如何进一步倾听民意？》，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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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远在办公室宽大的椅子上，欣赏着这些媒体的报道，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知道，这么一来，够沙洲市那帮领导喝一壶的了。 但是，他也知道，从现在开始他与就是一个鱼死网破的结局了。作为一个企业家，他没有必要来跟政府斗，甚至他也反思到了自己这是属于“贪嗔痴”的表现，但是他们做领导的难道就不是吗？为什么就要如此大动干戈来针对星辰集团呢？他们这个贪嗔痴岂不是更加厉害？他许怀远甚至有了降妖伏魔的心理 ，他妈的，别看你们好像高高在上，但是邪不压正，我就要铲除你们！ 想到这里，他把一个纸杯结结实实地揉成了一团，然后，一把扔进了垃圾箱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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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等陈立人知道地铁站点的事情已经在网上掀起这么大波澜时，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情了。 首先是陈立人秘书刘大卫急着打他手机：“陈市长，出事情了！” 陈立人一惊：“出事？能出什么事情？”脑海里飞速旋转，工伤事故？火灾？还是自己哪点什么问题？这年头，官员不好当，上面中纪委巡视组查案，下面互联网老百姓起哄，再加上生产事故、校车问题等等随时都有定时炸弹被引爆。但，他几秒钟内反应过来，宣传部长打电话给他，估计是互联网的问题，不会有自己的什么问题。 “您不是要求改变地铁三号线的人民路站点吗？现在网上炸开锅了，都在炒作这个事情。说是沙洲市朝令夕改重大规划，是为了卖地，与民争利！” 刘大卫说。 陈立人立即反应，是星辰集团许怀远搞鬼，于是心里安定不少，淡定地忙问：“地铁站点变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能兴什么风浪出来呢？” 刘大卫电话里支支吾吾说起一个事情：“陈市长，您还没看到网上的传言吧？网上有人把张倩记者和你扯到一起了，说你调整地铁站是取悦美女，而不是经营城市。还说，100万业主和居民顶不过一个美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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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陈立人一听这个简直气晕了：“是谁？这么胆大妄为？竟然敢在网说这么造谣！你赶紧通知市公安局，让他们赶快查，赶快删帖！” 但是，哪里还来得及？地铁站这么大的事情，再加上市长和美女的绯闻，网上传播开来后根本就无法控制。 这个还不算，到第五天沙洲市政府办主任陈海洋也给陈立人紧急来电，说市政府接到很多媒体记者的采访要求。 陈立人觉得奇怪：“媒体？他们为什么也来跟着瞎起哄？” 陈海洋回道：“本来没什么事情，但是现在人民路商圈的那些买了写字楼的业主闹了起来，他们觉得地铁站被拿掉，让他们投资的写字楼价值大大缩水了。所以这几天他们都到规划局、地铁建设指挥部聚会，要求政府给个说法。另外，那个星辰集团的许怀远还在召集全国的城市交通规划专家，承诺给大家报销差旅费、工作费用，要求专家出具沙洲三号线地铁规划研究报告，准备跟我们交涉。而且，他还要求政府尽快召开市民听证会，他要维护企业的合法权利。本来这个事情不大，但是他这个行为被媒体当做新闻在炒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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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人开始一听是许怀远在闹事，觉得没有什么，但是听到后来，觉得这个事情不对劲了。这确实是一个好的新闻题材，很容易被炒作成一场全国性的新闻。再加上那帮业主闹事，这就把他改变站点的事情完全公开化了，而且专家也齐刷刷地站到了许怀远这一边，沙洲政府就更加被动了！ 这件事情闹再大也不会对他有致命结果，只是这么全国一公开，再想私自决定改变站点就难了。他陈立人千算万算没想到有这么一招。尤其是，许怀远很歹毒，他竟然策反了这些专家！妈的，这里肯定有问题，因为专家怎么跟自己对立起来了呢？肯定是规划局、地铁建设指挥部他们在跟专家沟通时不够耐心，为了尽快让专家同意修改方案，所以就把领导的底牌给卖了！陈立人顿时怒从心头起，赶紧抓起电话给你规划局电话。 巧了，规划局长邢思远打他手机了，电话那头邢思远期期艾艾地汇报工作：“陈市长，地铁站点的事情闹大了，你看到网上的炒作了吧？我这儿有好多媒体要求采访，竟然还有新华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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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记者？会采访这个事情？陈立人觉得奇怪，不就是一些市民呼声吗？现在呼声多了去了，什么P2P平台倒闭、拆迁上访、假药假疫苗…….他们闲着没事干来采访这个？再说关于地铁站点规划不合乎自己心意，很多老百姓会闹腾，沙洲之前出现过几次，也没见记者跟着起哄的啊！不过，那时梁文龙还在大湖市呢。 邢思远也觉得疑惑，回道：“是啊，不知道这次什么情况？新华社记者说，现在政府施政的首要目标是民生，让老百姓满意。人民路地4号口附近很多老小区，路网一直不完善，现在就指望这条地铁呢。要是把这伙人激发起来，那更麻烦。还有就是，这次星辰集团公开叫板，把原来仅仅履行程序的公示给搞大了！所以新华社觉得这也是一个新闻由头。” “嗨！他许怀远行啊，这招高明啊！” 陈立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个点抓得非常好，现在怕事情闹大的是他陈立人，不是他许怀远！而且他这么做，就是公开亮相了，一下子到明处了。而现在政府这边，无论是否有理，一旦出现网络热点，老百姓都不会站在政府这边的。而且，这事情一旦让新华社发个报道，当做一个老百姓参政议政、企业家问责政府决策的典型，那他就麻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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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根本来不及责怪邢思远工作不利的问题了，忙命令道：“你们不要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我马上向梁书记汇报，统一安排市委宣传部来统一扎口！” 然后，他忙打电话给梁文龙，梁文龙在电话那头也是莫名其妙：“啊！还有这事情？是星辰集团发起的吗？他能掀多大风浪？” 陈立人把现在商圈业主、媒体记者的状况做了汇报。 梁文龙忙对他说：“要重视这事情，你先到我办公室，见面商议！” 现在当官，很多事情根本无法预料。比如抽个烟，烟盒让人拍了照片发到网上，结果为了平息民愤，纪委介入，一查就出问题了。还有，事故现场某个局长脸露笑容，照片被发到网上了，于是局长就下台了。哪个干部的老婆开车撞人了，说了几句冲动的话，要按照一般人也就是派出所教训一下的事情，但一旦涉及领导干部，那就另一回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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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等几天以后沙洲市公安局在网上查封相关市领导的帖子的时候，大家已经隐隐约约地猜测到，是谁在干预地铁站点变更的事情了！ 陈立人原本以为能够内部搞定的对星辰集团的精准打击，没想到捅了一个马蜂窝。 第二天正好是省里面的经济工作会议，梁文龙去出席会议了。没想到这事情连李思秋都关注了，这么大的会议间隙，李思秋专门向梁文龙询问此事，说一定要好好处理。 最后他语重心长地说：“老梁啊啊，现在我们的执政形势跟以前是不一样的了，很多攸关老百姓利益的事情还是要慎重。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是很无辜的，但是，现在老百姓参政议政的方式越来越多，兴趣也越来越大，有时候我们的决策过程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结果本身。所以，我们很多问题即便是正确的决策，但是在表现形式上不能武断了，要经得起社会的检验，经得起评价。这件事情上，你们要迅速作出回应，不要拖延！我们这些领导干部都很不容易，不要在一些小的事情上牵出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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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龙听了这番话，气得胃都疼，忙说：“嗨，老李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人民路项目就是沙洲一盘棋中的关键部分，怎么就能由着开发商说了算？这些民营企业老板现在有钱就任性，政府规划变更一下还得他们同意？” 李思秋哈哈大笑：“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这个三号线规划还没定下来啊！” 梁文龙心想这事情还真得赶紧汇报一下，别真糊里糊涂被舆论带到沟里去了。于是把这事情的前应后果索性向李思秋汇报一下。 “这个事情，这盘棋是毫无问题的，土地出让必须要走程序，而走程序的话政府就不能完全控制，所以被许怀远抢了过去。好，你厉害，我可以把你这个废掉，转而把更多的资源向新的区域倾斜，你民营企业不是愿意高价买地吗？那我就把你套在那儿为沙洲的城市建设做贡献，你们交的土地出让金我们转移到新的旧城改造上去。而旧城改造还得吸引社会资本吧，所以我规划新的地铁站。整个的逻辑没毛病，既体现市场经济规律，又能实现政府意图，这很好啊！你说，我哪里有问题？”梁文龙愤愤不平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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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秋点点头，肯定了梁文龙的做法，但又表达了一下的他的想法：“老梁啊，现在民营企业也不容易，市场竞争也很残酷。他们呢，当然不会像政府一样能够全面看待问题，他们肯定是有空子就钻，有钱就挣。我们当领导的，也要主动去指导他们。其实政府和企业最终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他们要赚钱，政府也要敢于让他们赚钱。但赚钱是有竞争的，所以要长远规划，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在这点上，企业是完全能够接受的，还是要多指导、多沟通。” 梁文龙听李思秋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这个老李的领导水平确实比自己要高明，刚才这番话就体现了一个高层领导的水平。还有，李思秋业务能力肯定不如自己，但他从年轻时候起就是心气平稳，考虑问题全面，说话慢条斯理，总给人留有余地。这，确实是自己要学习的地方。 几天以后，沙洲市规划局搞了一个新闻发布会，表示非常欢迎社会各界对城市建设的监督和参与，也认可相关企业、个人通过合理途径表达异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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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决定，沙洲市地铁三号线人民路地铁站还是保留。黄河路口的地铁站将来也会建设，但将跟东西走向的5号线整体规划。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规划局长邢思源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这次企业发起的这场跟政府对话，我们非但不会责怪企业，而且还将积极与星辰集团联系，协商人民路项目的总体规划，切实解决企业的需求。今后沙洲规划局将改善工作作风，增强服务意识，接受市民、企业的监督。 许怀远和严尚群看到这个结果，真是感觉出人意料，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但同时，两人更加担心后续的“关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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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果然，这个事情还没尘埃落定，一个传言又开始出现，说星辰集团资金链告急，集团高管们已经集体卷款跑路！ 米灿一听这个谣言，开始发急：“妈的！什么人散布这个谣言？真他妈的恶毒！” 确实，这种谣言是最伤人的，因为客户一听会觉得你的房子可能会烂尾，可能会潜伏着各种问题。果然，持续近30天的旺销现象开始停滞，米灿还接到各个楼盘售楼处的电话，说有老百姓怕星辰集团破产，想要退房。 然后是项目所在城市的政府部门纷纷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最后是银行，星辰集团目前银行贷款余额还有20多亿元，涉及七八家银行。 连许怀远外甥曾欢所在的股份制银行也开始过问，外甥急急忙忙地打进电话来问许怀远：“老舅，怎么回事？网上很多人谣传说你准备卷款跑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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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远气极，他一个上午接到了银行方面的十几个电话，费了很大口舌，结果越描越黑。银行现在也是惊弓之鸟，一听什么风吹草动，就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这个事情非常恐怖，企业就怕这种银行挤兑的事情。一个正常的企业都有可能被这种事情给整趴下来。许怀远赶紧电话通知严尚群来办公室商量这个事情。 严尚群也正在为这个事情焦头烂额，银行信贷经理、行长们打给他的电话也是一个没少。 “怀远，要快速反应！不能等待，这样下去很容易出事.......” 两人迅速商定几个措施。首先，要找到这个造谣的人，查一下最早是哪里发出来消息。第二件事，让集团法律顾问发布声明，通知各个网站不要再传播这个消息，否则一律追究责任，追偿各种直接和间接的损失。第三，让米灿赶紧召集新闻发布会，或者直接发布新闻通稿，最好电视媒体前来采访，由许怀远、严尚群都公开露脸。第四，以集团名义发布悬赏公告，对提供造谣者的准确线索的，奖励十万元；除提供线索之外还提供证据的，奖励一百万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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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等两人磋商完这个方案，通知营销中心、总裁办、法务部火速处理此事。徐冰急匆匆进许怀远办公室，报告一个消息：“董事长，好几家银行已经把我们的账户都冻结了，我现在几笔应付款都付不出去了！” 许怀远气极，大骂银行：“银行这帮人是猪吗？我人好好地在这儿，封我账户做什么？按照贷款合同，只要是贷款存续期内，他们有什么理由冻结我们的账户？再说，我这么降价销售不是为了快速回笼资金吗？这不对银行也有好处吗？” 严尚群觉得奇怪，问：“银行对我们的现金流是了解的，最近我们通过降价促销不是回笼了不少资金吗？干吗要冻我们的账户？再说了，我们利息在正常值支付，贷款偿还日期还没到，他们怎么就有权冻结我们的账户呢？这还算是商业银行吗？” 徐冰回答说：“银行明目张胆冻结账户倒是不敢，没有依据的事情。但他们都以系统升级为理由，导致我们的所有账户没法操作。而且，我们现在现金流是充足，但银行有可能认为这是最后的机会，所以.......” 严尚群叹了一口气：“今年事情确实多，银行有顾虑也正常，虽然他们是没有依据的，但我们还是得沟通好。但是，外面都在说我们的人民路项目现在是一个大窟窿，砸多少钱进去都是填不满。不知他们哪来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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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足足忙了一个星期，许怀远、严尚群终于把银行的问题解决了，所有账户的支付障碍也解除了。 严尚群已经向省公安厅报案，追查这个造谣的人。结果发现，发第一个造谣帖子的来自于城南一个住宅区，那个小区是上次参与拍地的龙昌公司开发的，显而易见，造谣者是他们。严尚群强烈要求追究他们的责任。省厅的回复是，他们该抓人就会抓人，但也只是一个刑事拘留，会交由管辖地派出所来处理。 关于银行方面的担忧问题，还是徐冰想出来一招，解决了这个困厄。他提议由集团出面邀请各个相关银行，组成风险考评小组，将集团的财务信息彻底公开一次。这等于是让银行又集体做了一次尽职调查。从公司的应收款、应付款、债务累计、重大合同、对外担保，到销售数据、销售价格，最后到纳税记录等等，都做了一遍调查。 这一查，各家银行都放心了。好家伙，虽然传说星辰集团资金链告急，但只是因为突然高价拿地造成的短期现金流缺乏。查看前几年的财务报表，银行信贷经理们个个佩服，整个集团的资金预算制度非常健全，而且之前几年的现金流非常丰富，怪不得星辰集团敢高价拿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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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一个指标，星辰集团的负债率50%都没到，远远低于整个行业，资金链基本上没有问题。但各银行还是担心人民路项目，这个春节前就要支付的17.5亿元资金，资金缺口在10多亿元，是近在眼前的事情。严尚群解释，星辰集团将积极引进战略投资者，共同把这个项目做好。 各银行很快解除了账户冻结，但还是将红星的贷款列入了“关注”类。他们担心股权融资的问题能否到账，毕竟现在房地产发展到了尾声。敢大举进入房地产领域的资金真的很难找了。 严尚群要求将沙洲市的这个商业地产新规定严格保密，不能对正在接洽的各类金融机构说出去。除了正在紧密沟通的新时代集团，严尚群要求不放过任何第二个资金渠道的拓展和对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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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春节还有两个多月了，这对所有企业来说都是一个关口。 中国人把春节作为一个新帐旧账一起算的最后节点。因为春节代表的是一年来的总结，而且这个总结是生活价值层面的，是高于所有过程细节的。不管你做什么行业、何种工作？你最后都归结为你生活得如何？而这个生活得如何，就要在春节这一个时间点上完全体现出来。活得好的，要显摆；活得不好的，也要死死护住一个面子。所以，春节成了所有人的情结，欠钱的要在春节前还掉，要账的必须在这天之前了断。于是所有的企业、个人在春节前都会面临一个倒计时。 许怀远早年创业的时候，经常被人追债，逼得在外面过春节。但是，这近十年来他一直非常自如地面对这个大考。高歌猛进的房地产让他始终处在一个从容不迫的状态，每到过年，他都是在给人支付钱，多少人会踏破门槛来求他，把这个要命的钱拿回去，好完成一个价值总结。许怀远从不在这个节点上刁难人，他很多时候也是出于一种人生价值层面的同情和理解，能给的就给，看人家困难的就多支付一点，尽量让人家在春节期间能平安地过上几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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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回忆小时候，有那么特别困苦的几年，母亲带着他们五个子女，每到春节都是紧紧巴巴的，能吃顿饱的就不错了。眼看春节来临，家家户户在置办年货了，可是他们家还欠着生产队里的一大笔帐，往往是没钱没粮。那个时候母亲那种绝望和无助的眼神，让许怀远至今想起来都心酸。 贫困的痛苦是全方位的，它会一刀一刀地削去你所有对生活的那种丰满的想法和感受，它会逼得你连一口气都不能好好地呼出来！许怀远深深知道这种苦楚。所以，每年许怀远都会去孤儿院、养老院做些捐助，他能从中得到无比的愉快。 往年，许怀远在春节的一个月前就会要求集团召开会议，早早地把各类应付款安排好。因为他知道，有时候给钱就像救火一样急迫。但是，今年这个春节，许怀远没有一点把握。十年来没有出现过的忧患再次来临。这个忧患只是因为他在夏天拿下了人民路地块，这个决策改变了集团一直从容的资金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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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民路项目真的成了一个资金的窟窿了。沙洲市的这个商业地产新规定，将使星辰集团未来三到五年都难以过上从容的生活。他那时真不知道会有眼前的窘境发生。梁文龙也太狠了，他竟然会在这个环节上狠插一刀！后来他问过相关的政府部门，像沙洲市的这样的规定在好多城市是有先例的，因为开发商将商铺一卖了之，最后经营不起来，会导致商铺的投资者被深度套牢。所以，几个城市都开始做出这样的规定。只不过，沙洲市特别地关照了一下星辰集团，将商业地产的比例放大了，使他能够零散销售出去的物业更加少得可怜。他梁文龙整人还整的师出有名，美其名曰保护广大房地产投资者的利益！ 此刻，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前面，想起了严尚群在阻止他超预算拿地时的眼神。唉！尚群说的是对的，我们星辰集团已经没必要去寅吃卯粮、冒太大的风险了。这可能真是一念之差。总结当时的心境，许怀远觉得这就是佛家说的贪嗔痴中的“贪”，他前面十年运作得都很好，就是想贪图在房地产黄金时代即将过去的时刻，吃上最后的一口。而最后的一口，可能会让他长久地背负沉重的包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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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惊悚桃花园 1 自从青龙山那次聚会后，吴越对张天民发起的活动一概没有兴趣了。 张天民追逐女人的层次太低了，完全把女人当成个商品。这种商品交易的模式把男女之间的大部分意义给蒸发了，只剩下两个躯壳在那儿玩机械活动。 “那还不如打乒乓球是吧？也是这么一来一回。”吴越这样说。 所以，如何让吴越重新成为自己队伍里的一员，就一直是张天民最近的目标。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在乎吴越的加入？ 或许是，张天民也是需要意义的，只不过想意义的事情他想分工交给吴越了，然后他就安心做好他具体的爱，不操心那些形而上学的东西。那些高深的问题，与其说他张天民想不通，还不如说他是因为想不通而干脆不去想了。但自己不想，总得有人想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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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民也是在有一天早上起床后坐在马桶上思考时总结出了他和吴越的这种关系。后来，他兴奋地打电话给吴越说：“吴越，是这样！我们这么一起寻花问柳呢，相当于大家一起徒步旅游，就那种没有导游带着的啊。我呢，只是想着旅游的愉快，其它方向、路径、目的地合理等事情我是不管的，这些主要是你负责，秀才呢也参谋一些。这看起来呢，我占便宜是吧？因为我最省心嘛！但是，你们虽然多操心，但是体验的东西比我多啊，你们围绕各种方向进行选择，为各种想象中的目标而兴奋、激动…….这些，我都是没有的。我的快乐，都体现在胯下的……”他这个比喻把吴越、米灿都逗乐了，说他是好色之徒里最具有思想深度的。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这个组合好久没有行动了。张天民私自行动又吃了苦头，着了人家的仙人跳。为这事，他们两人已经笑话他整整一个月了。米灿这小子最损，直接把张天民的外号都改了，叫张大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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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三人约吃饭聊天，没约活动。地点还是在约客年华。 三人见面，先聊各自工作和生意，发觉大家都很困难。钱是越来越难赚，人是越来越劳累。 米灿则说起这段时间的工作，连连摇头：“唉，老许要拿地，我他妈的兴奋个啥呀？还在会议室大声疾呼要拿地，还信心满满地说销售会很好。妈的，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张天民是做了工程要钱难。那个保障房项目，真是一个大坑，他们天风建筑往里面垫快2亿元的资金了，到现在所有工程都结束了，但是竣工验收又迟迟不办了。那个项目经理够损，自己没钱付，故意拖延每个环节。但是他又不想承担拖延的责任，就是让老百姓来挑毛病，三天两头整改，还要继续往里面砸钱。他妈的，真是流氓！ 三人中，数吴越最落寞。听完两人诉苦，轮到他的时候，他不吭声了。 “靠！哪有你这样的？ 光听我们的悲惨故事，不行......快说！”张天民张大嘴巴想听故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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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说道：“我最近公司也麻烦，接连两个月的楼盘销售也不景气，佣金结算回来一点，还不够给员工发基本工资的。我广告那块，今年拿的几家卫视的广告时段，本来都是酒厂会包揽的，可是今年好了，酒厂压根就没做什么广告，说是因为没钱做。可越是没钱做广告，销售越是不行啊。害得我现在连避孕套的广告都抢着做！” 张天民哈哈大笑，大声说：“现在也就是避孕套生意好做了，永恒的黄金产业！”这小子高兴起来不管不顾，这么大声说话，邻近几张桌子的听得清清楚楚。吓得吴越、米灿赶紧扯他袖子。 三人边喝酒边聊天，聊到最后，大家都觉得心有苦闷，无法排解。所以，三个苦闷的人最后都想到了女人。大家都开始往那个主题靠拢。觉得这个时候找个乐子是不错的想法。或许，女人的温柔乡，也是男人压力之下的世外桃源。而男人的力量和坚定，是女人压力之下的依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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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老板吴越，又到了那个矛盾的门口。 他沉吟半晌，说：“要玩也可以，但是老张你那次带我们去的那种地方不行。要这样，我还是回家意淫吧！” 这时，米灿忽然想起有一个地方，说那个地方叫做世外桃园。你们一定会感到新奇、刺激，也一定会让吴越满意。 另外两人一听如同发现新大陆，顿时眼睛发亮，忙催促米灿出发。 |
| 我昨天发的帖呢，怎么找不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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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晓居士 2020-08-03 18:11:07 我昨天发的帖呢，怎么找不到了？ ----------------------------- 显示滞后了。吓了一跳，就怕贴错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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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吴越、张天民坐上米灿的车，走沙洲绕城公路从北往南，一路疾驰。 车上，米灿向两人介绍将要去的地方——世外桃园。世外桃园在沙洲大学城旁边，那儿有几座山。别看它们山不算太高，但是这里的山体风光、历史遗迹不同寻常！名称也别致，这里整体就叫三山，三座山还各自有名称，分别是牛头山、马头山、虎头山。大概是根据其山形的特点来的。 首先是，几座小山品字形排列，而且每座小山的外形还很象，晚上到那儿很容易迷路。其次，这里一千多年前就有寺院、道观、儒家书院，三教齐全，历来文人墨客、僧侣、道士留下很多诗词歌赋、石刻造像。最后，这里的每座山里都建有很大的防空洞，据说在民国时期这几个防空洞还是上海保卫战的指挥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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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因为这里有丰富的人文资源，所以沙洲市将大学城规划到了这里。十多年过去，这里已经有十所本科院校，十多所技术专科院校，再加上一些民营的教育培训机构，这里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大学小镇。人口将近20万多人。此外，紧靠大学城，沙洲规划了一个高新技术产业区，这里逐渐形成了软件、新材料、互联网、手机等一批企业，是沙洲新兴产业的重镇。 米灿说，那山坳里，有一处特色酒店，名字就叫世外桃园。 张天民一路上听米灿说起这些典故、风物，觉得很有趣。最后，等米灿下了绕城高速、往大学城行驶、然后米灿又说出“世外桃园”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开始有点小激动，开口责问米灿：“秀才，你他妈的怎么今天才告诉我这个地方？这名字听上去就很风流啊！” 米灿斜视他一眼，说：“老张， 惯吃快餐，什么鸡腿饭、扣肉饭之类的比较适合你。这里是酒席，山珍海味、有机食品之类的，你不太适合！关键是，这里的女人都是有文化的，女大学生、白领，你哪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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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听米灿这么调戏张天民，也在旁边掺和：“那是，我好几次说要带上老张，可秀才就是不让。说你太粗鲁，到这儿会破坏生态环境！” 张天民气得一掌打在米灿的脖子上，米灿方向盘突然一歪，车顿时就冲向路边。这里已经是山路了，下面就是一个陡坡，米灿赶紧刹车，打方向盘，只听“叱——”的一声，车擦着一棵树停下了。 “你妈！老张你作死啊？”米灿一身冷汗。吴越、张天民也吓得不轻，赶紧下车看情况。 还好，车辆受损不重，但是这是米灿新买不久的一辆进口越野，是第一次事故。而且，这会黑灯瞎火，还不好找保险公司。 米灿有点心疼，叫道：“老张，这维修费你出啊！否则，我们就在这儿等保险公司理赔员来......” 张天民气乎乎地骂人：“你们两个虫，要不是你们气我，我会卡你脖子吗？妈的，老子今天两次出钱修车了。走吧！这钱我出得起.......待会找妹子你们请客！” 吴越、米灿哈哈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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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摇摇头，说：“唉，我们也真是无聊，黑灯瞎火地赶到这儿来逛什么世外桃园，差点掉下山坡了！” 三人继续把车移出来，继续赶路。 但是，很快又遇阻了。这会是米灿竟然找不到那个世外桃园了。他在三座山的中间想找那个山坳，但折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 这三座山确实也很绕人，品字形中间有一个环路，把三座山串联起来。但是具体到走哪条路进拿座山，还真是不好找。 “奇怪了！就这么大的地方，怎么绕来绕去找不到呢？”米灿嘟嘟囔囔地。 张天民开始急了：“秀才，你不是来过的吗？怎么脑子短路了？” 吴越则在手机导航软件上找这个世外桃园，但是，手机信号很差，目标始终没有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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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米灿深呼吸几次，把车停下来。然后下车，就在路边开始小便。 小便完毕，他朝几个方向都张望了一下，最后上车，开始驾驶。 张天民很好奇，问：“秀才，你啥意思啊？你是大白狗啊？还撒泡尿留个标记是吗？” 米灿不吭声，继续开车。又绕了好一会，米灿忽然长呼一口气，放松下来说：“对了，就是从这条小路进去。原来有个指路牌的，现在被拆了......” 果然，这条小路进去，很快就能见到前面有一处灯火闪亮的地方。米灿这时才对张天民说：“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下山小便吗？” 吴越、张天民同时好奇，问：“怎么了？还有讲究？” 米灿神秘地说：“在我老家，就有这么一个说法，如果你莫名其妙地迷路了，那么有可能你是碰到鬼了。这个时候，你就要撒泡尿，去掉一点邪气，然后就好了。” 张天民一哆嗦，忙说：“真的？那我们刚才碰到鬼了？怪不得我刚才觉得瘆的慌......” 吴越点点头：“我也听说过，有这个说法。按照佛家的说法，鬼是有的，也是六道众生。但究竟如何，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你老张也是一个大色鬼，估计真要斗起来，还不一定是你对手呢！” 张天民哈哈一笑：“那是，谁怕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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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少女峰_骁然 2020-08-03 20:21:48 周一支持 ----------------------------- 感谢文友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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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人终于到了这个叫世外桃园的酒店。 酒店在三山中间的牛头山里，很远就看到酒店周边的灯火，看来是专门做过灯光设计的。到了近前发现，整个酒店除了背南面北有一栋大建筑之外，其余建筑都是由十几个度假木屋组成，散落在山坳里。 晚上十点了，山坳里人气不是太旺，有十几台车散落在停车场。 令人好奇的是，各个小木屋门口都挂着灯笼，在酒店周围都是的背景衬托之下，这个酒店显得朦胧而有情调。 米灿介绍说，这里原先是一个矿山机械厂，你们看到的主体建筑就是当年的车间，所以里面空间很大，一层的层高达到了8米。其实，这里还有更早的历史，钢厂之前，这里曾经是一个书院，规模很大，是江南一带知名的书院。在清代的时候，这个书院曾经做过寺院，供过佛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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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民一听，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哎呀，这听上去不错，就像开了一个小荤一样，有点味道。但是，我真看上了那个妹子，她就是不肯跟我去开房，那不把我憋死啊？” 米灿点头：“是的，那没有办法，如果人家只是想有限开放资源，挣点小钱，你非得把人家给吞了，那不行！这事只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吴越一听，觉得这个适合自己。找个合适的女孩跳跳舞，付点费用，应该的。 于是三人进了酒店，在柜台买筹码。米灿一把头买了六十个筹码，每人分发二十个。三人进了舞厅。 舞厅很大，有一千多平米，但不是完全敞开的，因为中间还有柱子。三人进了以后才发现，人气还挺旺，有近百人在里面。这里女孩很年轻，看起来是学生、打工妹居多。而男人也多是年轻的小伙子，估计也是周围大学生、刚上班的小青年。看来，这里就是一个经济适用型的解决两性饥渴的场所，对于没钱的男孩子来说，到这里来隔靴搔痒也是一种途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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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进去后不久，一支舞曲开始，于是三人各自寻找邀请舞伴。果然，这里女孩不是你请了就肯跟你跳舞的。米灿看上一个女孩，前去邀请，但是女孩没有答应，躲开了。于是米灿迅速转向，找到另一个女孩，两人进入了舞池。张天民突然看上一个穿着白色羊绒外套、黑色皮裙的女孩，忙一头窜过人群去邀请，但是女孩打量了一下张天民，微微举起右手，摇了摇，也是没有同意。张天民只得讪讪地离开。 吴越也看到了那个女孩，个头还挺高，灯光下看过去长相甜美，眼睛乌黑，是吴越喜欢的类型。看到张天民没能成功邀请，心里一喜，于是稳稳地走上前去，对女孩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他知道张天民被拒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动作太生猛，人家一看你这么猴急，心想待会不知道会怎么样对她呢。 果然，女孩注视了他一下，就点头同意了。到了舞池，吴越揽着女孩的腰，这时看她的脸容，忽然觉得她有点象大学时代的蓝莓，脸型、眼睛、身高都很像。吴越开始跟她做一些初步交流，知道她是附近一所职业技术学院的，学旅游管理的。第一次跳舞，吴越还是很有礼仪，他没做任何动作，尽管他看到舞池里所有男人都在紧搂着女孩，唯恐这个十块钱筹码发挥不了作用。女孩也感觉到了吴越这个举动的善意，所以看着吴越的眼睛开始变得信任、温和。问道：“您是做什么的？是老师吗？” 吴越一听大惊，猛地咳了一下，问：“啊，你还能碰到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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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对的，经常有大学老师的，有的年纪还很大、头发花白了，也到这里来。” 吴越听她这个信息，身体一阵轻松，心里的那种羞耻感要好一点了。 就在这时，忽然舞厅灯光变得昏暗，让吴越惊诧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四周的男人猛然都把女人紧紧抱住，还有很多干脆将女孩顶到了墙上、柱上，而且都是上下其手在女孩身上抚摸....... 吴越这才琢磨过来，原来这是舞厅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男人在昏暗的时候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动作。关键是，场内整个的反应速度极快，就像发令枪响起、运动员起跑一般。 吴越虽然知道跳舞里有这样的内容，但是突然见到这种场面还是觉得有失人类的礼仪风范。他一瞬间又愣住了，那个灵与肉的矛盾又把他卡住了——一一边是无序的、不要讲究礼仪廉耻的欲望，一边是他始终端着的人性的架子。他茫然四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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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女孩好像也觉得他们两人这样鹤立鸡群很突兀，轻轻提醒他，说：“其实，你现在可以抱着我的，否则你就吃亏了.......”看得出，女孩挺单纯，大概觉得交易要公平。 吴越反应过来了。于是轻轻地抱住了她，但是他没有那些粗鲁的动作。 几分钟过去，灯光重新闪亮起来，场内很多男女恢复原来的跳舞姿态，随后十几秒钟过去，这曲舞结束。这个时候吴越对女孩有了很好的感觉，于是他给了女孩两个筹码，然后跟她约定下一支舞曲还是跟她跳。女孩这时对他有了一点信任，微笑着点头。 这时，张天民脸颊潮红地过来，把吴越拉到旁边，说：“兄弟，这儿不错，全是雏儿。我准备下手！“ 吴越问：“怎么下手？强奸啊？” 张天民甩了甩头，说：“嘿，我出到一万块钱，你看有没有人跟我开房去？！不行，就两万.......咱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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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不知道是该赞同还是反对，说到花钱，他们三人都没问题，但是，这个钱能花吗？这算不算是仗势欺人呢？但是，他思考了一下，觉得在场的这些女孩也没有一个是真正单纯的，她们已经跨出了一步了，否则不会到这儿来。后面的第二步也是一定会走的，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第二支舞曲想起，吴越又揽着女孩到了场上，这时候他已经自然了，边跳边抱住了女孩。 吴越开始总结这个模式。这种男欢女爱模式看起来比直接人肉交易要含蓄一点的，但其实无耻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前者，因为跟望梅止渴还不一样，这已经从欲望的念头付之于欲望的行动了，只不过代价较小，最后那几下没有完成。但是这个无耻呢，总还有最后一公里没有完成，所以欲望没有完全实现……这种身体上的过干瘾总还带了点余味未尽的诱惑，所以它本质上介于意淫和行淫之间。 靠，这也算是一种味道吧！就像主菜还没上，让你先尝尝开胃点心一样。关键是，这里确实还是有不少小姑娘还是没有正式进入卖淫行业，只是属于演习阶段。所以，张天民很兴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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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也被这个最后一公里带来那种诱惑带动起来。灯光又昏暗了，吴越慢慢丢掉刚才那种架子，开始紧紧搂住女孩。最后几分钟，吴越吴越越来越亢奋，脸颊也跟张天民刚才一样开始发热、潮红。 每次都是如此，他一开始像孔乙己一样穿着长衫、端着架子喝酒，但最后还是沦为一个平常的酒徒。吴越也是这样，端着人性的架子，顾虑到最后一层欲望的外衣，但最后还是脱光了衣服与女人厮混。吴越有时候也不满自己这点，自己为什么总是要绕一个很大的弯呢？ 灯光亮起，舞曲结束，吴越索性对女孩说：“今晚你就别跟其他人跳了，行吗？” 女孩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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