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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青春奏鸣曲[第9页]

作者:xx28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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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2章 维族大哥报信

    实地侦察训练结束,侦察小队回撤,在奥依塔克乘坐卡车往回走。
    在车上,新训队员们仍保持着高度戒备状态,抱着枪,感受着外面的一切,随时做出应对的反应。
    看到经过实际锻炼,他们的进步,让我欣慰。
    “吱~”一声紧急刹车,让车厢里的我们吓了一跳。我快速掀开后帘,一个翻身,跃下卡车。
    驾驶室门边有个少数民族男子在敲打车门,旁边有辆摩托车。
    我过去戒备地站在他身边,尽管他看见我穿的是当地的便装,仍急切地喊着:“解放军兄弟,我有情况报告。”
    听他喊我“解放军兄弟”,我松了口气,用安慰的口气说:“老乡,别着急,慢慢说。”
    那个男子,30来岁,穿着打扮像是生活条件不错的人。
    他低声告诉我:“在刚过来的村子里,我遇到带枪的人在活动,他进入了一处农舍。”他拍了拍胸脯,沮丧地说:“恐怕又有暴力事件发生,你们赶快平息吧。”
    他是看见我们这辆军车驶过,急着赶过来截车报信的。
    弄清情况,我们顿时紧张起来。带枪械的匪徒应该是受过充分军事训练的,无恶不作,对人民生命危害极大。群众尤其是少数民族弟兄信任解放军,专来报信,我们不能不管。
    遇到此事,正是一次难得的战机,作为军人决不能退缩,否则就会丧失人民群众的信任,对西疆反分裂反暴行的斗争极为不利。我作为领队,责任重大啊!
    “我们只是些新训人员,能行吗?”我扫视着他们。
    赵富军中尉代表新训队员对我说了五个字:“请相信我们。”说完他用请战的目光望着我,脸上是坚定的神色。其他新训队员也站在旁边跃跃欲试,那意思表明:我们有本事克服困难,制服那些恐怖分子。
    陆忠国有些迫切地说:“你敢不下打的决心,我可拼了上军事法庭,也要带敢打敢胜的队员干了。”
    我皱眉头,警告他:“你是个部属,再干扰指挥员的决策,别怪我执行战场纪律无情。你问问他们我敢不敢!”
    随后我不再废话,立刻下定决心,对石谊世、柳海东、于书明说:“事不迟疑,先跟老乡过去,实地看一下。”
    石谊世不等我安排,便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由报信的维族大哥艾买提带着返回那个村庄。他俩看上去挺般配的,老石从肤色举止上都有当地人的印记。
    这时我们已经知道这位大哥的族属和名字,让我也深深的记住了他!
    艾买提车开得不快,能让石队长看清沿途情况,事先他仔细介绍了持枪人的面貌和进入房舍的外观,到了那处房舍,他按照约定的信号,摁了两声喇叭,示意可疑的房舍到了,使侦察员获得了确凿的情报。
    维族大哥艾买提做了他能够提供的帮助!
    在石队长前去侦察时,我与处里直接通话,汇报遇到的情况,提出:“事发突然,如果上级查证这股匪徒不在自治区监视之列,我意鉴于其是武装匪徒应尽快剿灭,并由我所率兵力承担。”
    远方让我稍等,很快上级指示下来,“在实施行动的命令下达前,你部应实行严密的监视,绝不能暴露,切记!这是对你部新队员的考验。”
    我把上级决定转述柳海东、于书明,教导员呵呵一笑,“还有我们几个老家伙不是!晨副主任这次该我上了吧。”
    “该你上,绝对该你上,你这个老特种兵对付几个蟊贼,还不是牛刀小试!”
    我又对于参谋说:“你个老高原,在这里行动更具隐蔽性,非你其谁?”
    “现在就等老石的侦察结果。”于参谋想的是侦察结果,当然是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依据。
    我即刻设立了野战指挥点,由徐达隆看管分队终端,保持与上级、大队,包括大队的指挥情报车的不间断的联系,左处长便是远方的指挥员。
    当老石回来后,我和几个队干部碰下头便召集了所有在场队员,开个军事民主会。
    “全体队员过来,我们合计合计。”我喊道。
    陆忠国、周德山、曾贤容、赵富军、傅恭良、路明、连安东、程晓枫、秦亚华、戈励中、周树成11人“哗”地围过来。
    到西疆后,这些队员对反恐如何不清楚,现在真的遇到持枪的暴恐分子,大家兴奋起来,准备在消灭恐怖武装的战斗中立功,连安东对我说:“现在正是需要人民子弟兵大显身手建功立业的时候!”他们这些队员根本就没有想到危险。
    “真带劲,交给我的任务我全力以赴,保证不出篓子。”陆忠国不好意思地说。
    秦亚华表态:“上级调我们来,可不是为参加训练的。我清楚地记得首长找我谈话时,就让我有流血牺牲的准备。你一定得给我分配任务。”
    曾贤容冷静地请战:“我希望把狙击手的任务交给我,监视战场,我用五六半足够。”
    就连傅恭良、路明都一付跃跃欲试的表情,两位排长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却是让人放心。
    见军官们和新训队员们有如此的决心,我简单介绍了作战意图,也听一听石谊世、柳海东等人的看法,但他们都表示拥护我的决心,于是就向全队宣布:“村里有武装恐怖分子,我决心以现有兵力为打击力量,先行监视,视机而动。”然后,巡视了与会人员,继续说道:“遵照总部的布署,新训队侦察实习任务结束,返回训练基地停止,全体人员进入作战状态。”
    一个“作战状态”让新训队员热血沸腾了!
    我对新训队员语重心长地交代,“要战斗就会有流血牺牲,我相信你们不怕流血牺牲,但更重要的是你们遭遇生死关头的心态,是冷静处之,还是心慌意乱,会导致不同的结果,什么结果我不说你们也会明白,所以我要求你们在遇到关键时刻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坚决、勇敢,判断准确,做出最合适的动作。”
    “明白!”压低声的回答很齐。

    前去村庄执行侦察监视任务的两个队员程晓枫、秦亚华,来自同一个单位,长期一同训练,默契度较高,他俩身穿少数民族的衣服,化好装,带上手枪,随石谊世步行前往。他们的任务是监视那个房舍里的人有无异动,最好能看到那个带武器的家伙。艾买提带老石过去时未能见到,匪徒也不会总在街上游荡。
    实习侦察分队携带的武器就是手枪、五六半、五六冲和手榴弹,没有其它的武器了,更甭说什么先进的装备。应该说去境外万一被当地人发现了哈,这些武器正好掩护身份,而这时,为不打草惊蛇,冲锋枪是不能带了,带了嫌长,只能揣了手枪行动。
    刚到维族大哥指点的那个农舍前不远处,见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走了出来,老石仔细看了一下,仅凭观察就可以看出他身上藏有武器。这个男人,三十几岁,面色阴沉,有些受过训的感觉。石队长使个眼色,轻声说:“注意他!”程晓枫、秦亚华立刻明白,拉开了距离往前走。这样那个家伙关注到一个,不能同时盯着二人,让他们有机会将可疑的目标看清。
    没走多远,他进了一个院子。院子的墙不高,从外面就可看清里面的状况。院子里和其它维族农舍一样,是那种土坯平房。这所房舍也被我们掌握,成为我们监视的目标。
    随后他们就撤出了村庄,一直往前走,像是路过一样。我们也怕村里有人监视过往的人,如果走半截就往回走,容易引起怀疑。
    为不打草惊蛇,他们绕了很远,在天暗时分回到了小队的集结地,拿出画好的村庄示意图,指着藏有武装恐怖分子的房舍,对我和柳海东、于书明做了汇报。为先摸清武装分子的情况,弄清这个组织在此地活动地点和有联系的人,我们仍不进村,在村外南北方的道路边上设下监视哨,可以不放过进出的人员;夜间进村在住户屋顶监视那两所农舍,这个哨便是我承担了,我经验丰富,有轻功可助。
    好在我们有到阿富汗侦察时带的隐蔽衣,曾贤容、周树成主动提出参加监视任务,夜晚将自己隐蔽在离这座农舍较远的街角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密切关注从里面进出的人,还给他们照相。
    随着掌握的情况越来越多,与上级沟通的频率更快了,将在此地发现民族分裂势力武装的情形报告总部,促使上级下捣毁该恐怖分子据点的决心。
    在我们严密监控时,总部在不动声色地排查当地有关机构在该地区的具体布置,并由首都有关部门的上级评估采取行动的利弊、价值。
    我们只能在此地坚持下去,还需克服给养不足和难以休息的困难,保证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和不暴露自己。这种滞留战地,对新训队队员来说,是件痛苦的事,没有两天就有打蔫的现象了,好在我们人员比较充足,能够轮换得过来。
    这里离边界较近,且比较隐秘,似乎交通还较方便,有一条能走汽车的国道通过,过往的主要是军车。在这样的背景下,武装分子出现在这里,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是让我最多琢磨的。
    我判断布置在这里的武装分裂分子有两重任务,一是监视南疆我军向边境投放军力的动向,这个没有多大意义;二是把这里作为中转接应的据点,应该是其主要任务。从跟踪买买提艾力的实例中可以得到这个结论。继续深入分析,监视我军动向不需要武装人员出现,反之那就是在接应的境外人员入境时,有暴露的可能,他们有用战斗搏命的需要。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过来了。我把自己的分析通报了三位核心军官及陆少校,并被他们认可,陆忠国说:“你分析得有道理,还是实践出真知啊!仅是演习侦察的锻炼,难得如此符合实际的结论。”
    我对他说:“不要多说无用的话,以后你再总结。”
    小队指挥员遂改变了原定布置,以少量人员监视村内,大部人员去远离村庄的安全地域隐蔽待机。同时,也将此分析、判断以临时行动小队的名义报告上级,亦得到远方的重视。
    一位陌生的反分裂机关的首长亲自上机对我说:“晨旭,你的判断这边认为是合理的,引起了我的兴趣,所以我要求你和你的部属全力以赴,恪尽职守,争取把‘境外来客’等到,活着请到京城。”
    “是,首长!”
    “我时刻等候你的佳音。”
    这位首长的话鼓舞了我,让我认确侦察分队势必采取主动攻击行动,我把此点向石谊世、柳海东、于书明、陆忠国四人明确了,要他们根据当前形势制定相应的可选择的行动方案。让陆少校参与进来,也是考察他,而他意识到此点,做行动方案时更加谨慎了,其考虑表现出了相当专业的头脑和技能。
    从四位军官对行动策划的思考和设想上考察他们的能力,我主动把参谋业务交他们完成,是不是我作为指挥员的能力提高了?
    第612章 维族大哥报信

    实地侦察训练结束,侦察小队回撤,在奥依塔克乘坐卡车往回走。
    在车上,新训队员们仍保持着高度戒备状态,抱着枪,感受着外面的一切,随时做出应对的反应。
    看到经过实际锻炼,他们的进步让我欣慰。
    “吱~”一声紧急刹车,让车厢里的我们吓了一跳。我快速掀开后帘,一个翻身,跃下卡车。
    驾驶室门边有个少数民族男子在敲打车门,旁边有辆摩托车。
    我过去戒备地站在他身边,尽管他看见我穿的是当地的便装,仍急切地喊着:“解放军兄弟,我有情况报告。”
    听他喊我“解放军兄弟”,我松了口气,用安慰的口气说:“老乡,别着急,慢慢说。”
    那个男子,30来岁,穿着打扮像是生活条件不错的人。
    他低声告诉我:“在刚过来的村子里,我遇到带枪的人在活动,他进入了一处农舍。”他拍了拍胸脯,沮丧地说:“恐怕又有暴力事件发生,你们赶快平息吧。”
    他是看见我们这辆军车驶过,急着赶过来截车报信的。
    弄清情况,我们顿时紧张起来。带枪械的匪徒应该是受过充分军事训练的,无恶不作,对人民生命危害极大。群众尤其是少数民族弟兄信任解放军,专来报信,我们不能不管。
    遇到此事,正是一次难得的战机,作为军人决不能退缩,否则就会丧失人民群众的信任,对西疆反分裂反暴恐的斗争极为不利。我作为领队,责任重大啊!
    “我们只是些新训人员,能行吗?”我心里想着,眼却扫视着从车帮上探出头的队员们。
    石谊世、柳海东从驾驶室出来,在向那个维族大哥询问详情。
    我站在车下,问:“你们听见了?”几个队员点头。
    赵富军中尉代表新训队员对我说了五个字:“请相信我们。”说完他用请战的目光望着我,脸上是坚定的神色;其他新训队员也在旁边跃跃欲试,那意思表明:我们有本事打这一仗,制服那些恐怖分子。
    陆忠国有些迫切地说:“你敢不下打的决心,我可拼了上军事法庭,也要带敢打敢胜的队员干了。”
    我皱眉头,警告他:“你是个部属,再干扰指挥员的决策,别怪我执行战场纪律无情。你问问他们我敢不敢!”
    随后我不再废话,立刻下定决心,对石谊世、柳海东、于书明说:“事不迟疑,先跟老乡过去,实地看一下。”
    石谊世不等我安排,便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由报信的维族大哥艾买提带着返回那个村庄。他俩看上去挺般配的,老石从肤色举止上都有当地人的印记。
    这时我们已经知道这位大哥的族属和名字,让我也深深的记住了他!
    艾买提车开得不快,能让石队长看清沿途情况,事先他仔细介绍了持枪人的面貌和进入房舍的外观,到了那处房舍,他按照约定的信号,摁了两声喇叭,示意可疑的房舍到了,使侦察员获得了确凿的情报。
    维族大哥艾买提做了他能够提供的帮助!
    在石队长前去侦察时,我与处里直接通话,汇报遇到的情况,提出:“事发突然,如果上级查证这股匪徒不在自治区监视之列,我意鉴于其是武装匪徒应尽快剿灭,并由我所率兵力承担。”
    远方让我稍等,很快上级指示下来,“在实施行动的命令下达前,你部应查清村庄中的武装分子,实行严密的监视;切记,你们绝对不能暴露,这是对侦察小队的严格要求!请转告你部的新队员,这是对他们的考验和检验。”
    我把上级决定转述柳海东、于书明,教导员呵呵一笑,“还有我们几个老家伙不是!晨副主任这次该我上了吧。”
    “该你上,绝对该你上,你这个老特种兵对付几个蟊贼,还不是牛刀小试!”
    我又对于参谋说:“你个老高原,在这里行动更具隐蔽性,非你其谁?”
    “现在就等老石的侦察结果。”于参谋想的是侦察结果,当然是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依据。

    卡车继续前行,穿过村庄,到前面的没人的地方,侦察小队队员快速下车,隐蔽在一条深沟里,等候石队长的侦察归来。
    卡车随即返回,返回前我严格嘱咐了驾驶员,“你回去后,向你的上级报告,就说我们的计划临时改变,改为徒步行军拉练。记住其它的话,什么都不能说,一旦我查出你对他人谈及我们的行动,绝对会处分你的;而我们的行动成功后,你便是有功之臣,也会受到奖励,为你从军生涯增添光彩。”
    司机郑重保证,“首长,我不是新兵了,我明白保密事关重大,泄密的绝不会是我!”
    “你的态度很好!”我点头肯定,然后又说:“把你带的大衣、水,如果有食物,都给我们留下。”
    其实他能留给我们的东西很可怜。但是,所留下的任何物品都对我们极具意义。
    这是一次不期而至的行动,小队的一切后勤补给都不足以支持,我和柳海东商量怎么办,他说:“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就不能去附近集镇购物,也不能提请当地部队支援。”他说到这时摇了摇头,“让当地部队知道也有暴露的可能。”
    “是啊,我也有此顾虑,还是靠我们自己吧!”我无奈地回应,“把队员身上所有的食物和水集中管理,减少消耗量,计算一下能够坚持几天,我认为既然让我们监视,任务期有可能拉长。”
    柳教导员说:“我立刻落实此事。”说罢他便过去处理。
    我在此地即刻设立了野战指挥点,由徐达隆看管分队终端,保持与上级、大队,包括大队的指挥情报车的不间断的联系,左处长便是在远方的本次行动的指挥员。
    大队知道此事后,徐楠大队长和沈景北政委都上机与我通话,要我汇报对完成任务的考虑和解决困难的措施。
    政委指示:“你们的境况很被动,尽管是在国内,但各方面情况都不具备,你们要有足够的措施克服困难,并以最大的忍耐迎接极大的艰苦的考验。”
    “是,政委,我明白。”
    “柳海东在你身边么?”
    “在,我马上让他和你通话。”我向柳海东示意,让他过来。
    柳教导员过来,我低声说:“大队政委。”
    “政委你好,我是柳海东,正在听候指示。”
    沈政委向他提出了要求,要求他以一个党员的党性做好临时侦察小队的思想政治工作,保障肃清武装匪徒任务的圆满完成。我在旁听到教导员的回答:“政委,请放心,我会以身作则,带领小队中的党员,团结队员,配合和服从晨旭的指挥,并切实承担起各项保障工作,绝不拖指挥员的后腿,绝不拖完成任务的后腿。”
    老柳只字未提困难,他知道说也没用,几千公里外的大队和基地此时无法提供任何的物资帮助,困难仍是自己的,需要自己和同志们共同克服。
    柳海东在于书明、陆忠国的协助下很快查清侦察小队队员携带的补给品,并收集一起,统一交由陆忠国、徐达隆保管。
    战勤保障工作先动了起来,虽然尚不能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也可说查清家底是保障完成任务之先。
    看着他们的工作,我对临时侦察小队坚持野外、完成任务更有信心了。
    要我说,打几个武装蟊贼不是问题,而坚持下去不暴露自己才是问题,有着巨大的困难。十几个人在旷野上,老远就会被发现;现在还在夏秋季,老百姓到野外活动的也多,即使队员隐蔽在深沟,一旦老乡走近,仍有被发现的可能。
    隐蔽好自己,难!

    当老石回来后,我和几个队干部碰下头便召集了所有队员,开个军事民主会。
    “全体队员过来,我们合计合计。”我喊道。
    陆忠国、周德山、曾贤容、赵富军、傅恭良、路明、连安东、程晓枫、秦亚华、戈励中、周树成11人“哗”地围过来。
    我向他们简单介绍了作战意图,也听一听石谊世、柳海东等人的看法,但他们都表示拥护我的决心,于是就向全队宣布:“村里有武装恐怖分子,我决心以现有兵力为打击力量,先行监视,视机而动。”然后,巡视了与会人员,继续说道:“遵照总部的布署,新训队侦察实习任务结束,返回训练基地停止,全体人员进入作战状态。”
    一个“作战状态”让新训队员热血沸腾了!
    我对新训队员语重心长地交代,“要战斗就会有流血牺牲,我相信你们不怕流血牺牲,但更重要的是你们遭遇生死关头的心态,是冷静处之,还是心慌意乱,会导致不同的结果,什么结果我不说你们也会明白,所以我要求你们在遇到关键时刻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坚决、勇敢,判断准确,做出最合适的动作。”
    “明白!”压低声的回答很齐。
    到西疆后,这些队员对反恐如何不清楚,现在真的遇到持枪的暴恐分子,大家兴奋起来,准备在消灭恐怖武装的战斗中立功,连安东对我说:“现在正是需要人民子弟兵大显身手建功立业的时候!”
    “真带劲,交给我的任务,我保证全力以赴绝不出篓子。”陆忠国不好意思地说。
    秦亚华表态:“上级调我们来,可不是为参加训练的。我清楚地记得首长找我谈话时,就让我有流血牺牲的准备。你一定得给我分配任务。”
    曾贤容冷静地请战:“我希望把狙击手的任务交给我,监视战场,我用五六半足够。”
    就连傅恭良、路明都一付跃跃欲试的表情,两位排长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却是让人放心。
    见军官们和新训队员们有如此的决心,根本就没有想到危险。嗯,他们应该具备了“影子”的基本素质。
    第613章 侦察、监视

    黄昏时分,再次前去村庄进行侦察。
    不能长时间放任村庄内对手的活动不顾,谁知道情况会发生什么变化!
    执行任务的两个队员程晓枫、秦亚华,来自同一个单位,长期一同训练,默契度较高。他俩身穿少数民族的衣服,化好装,化成容易改扮的当地民族的面孔,带上手枪,按照石谊世交代的村中情况步行前往。他们的任务是巡看那个房舍里的人有无异动,最好能看到那个带武器的家伙。艾买提带老石过去时未能见到,匪徒也不会总在街上游荡。
    实习侦察分队携带的武器就是手枪、五六半、五六冲和手榴弹,没有其它的武器了,更甭说什么先进的装备。应该说去境外万一被当地人发现了哈,这些武器正好掩护身份,而这时,为不打草惊蛇,冲锋枪是不能带了,带了嫌长,只能揣了手枪行动。
    刚到维族大哥指点的那个农舍前不远处,见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走了出来,二人目光并未与其相交,仍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视线不时飘向那人,仔细看一下。
    这个男人,三十几岁,面色阴沉,有些受过训的感觉。程晓枫使个眼色,轻声说:“注意他!”秦亚华立刻明白,拉开了距离往前走。这样那个家伙关注到一个,不能同时盯着另一人,让他们有机会将可疑的目标看清。
    仅凭匆匆的观察,二人就可以看出他身上藏有武器,手枪枪把顶着袍子突出来。这也是艾买提大哥看出来的原因吧。
    男子似乎是要核查一下来人,向走在后面的程晓枫喊了声,是维语!
    小程不懂维语,这时是危险的时刻,暴露自己的危险时刻;也是考验我们队员能力的时刻,正确应对消除风险是他应该做的。
    对于当地人用当地语言与他们打招呼或是盘查,事先有估计,语言一时掌握不了,但应对的动作,即手势、手的动作是掌握的。只见程晓枫手放在胸上,似要搭话时,前面的秦亚华听见那个男子的问话,立刻回过头,用塔吉克族人说的瓦罕语叫了声。
    这句瓦罕语,“朋友,快!”是牧凡常对他们说的,也让汉族新训队员学会了,说熟了,这时正好用上,让那男子听了并不生硬。
    小程赶快向那家伙摆摆手,没说话,赶快快步离开,追上小秦。他又是一句瓦罕语:“你磨蹭什么!”也是牧凡常说的,让新训队员学了当作催促人的一个号令。
    那人也听到了,似乎打消了他的疑虑,除了侦察员长得不像常见的塔吉克族人外,没有看出他们有什么可疑的,便转身走开,不再盯着了。这让程秦二人顿时松了口气,此刻程晓枫背后已经汗湿透,心跳很快。他暗暗伸出大拇指,意思是秦亚华帮的好。
    要不怎么说他俩配合默契,恰到好处地喊了声,便化解了危急的局面!
    可带枪匪徒没走多远,便进了一个院子。院子的墙不高,从外面就可看清里面的状况。院子里和其它当地农舍一样,是那种简陋的土坯平房。看似普通,与武装暴恐分子联系上,便不普通了,所以这所房舍也被我们掌握,成为我们监视的目标。
    随后,他们撤出了村庄,一直往前走,像是路过一样。侦察员也怕村里有人监视过往的人,如果走半截就往回走,容易引起怀疑。
    为不打草惊蛇,他们绕了很远,在天暗时分回到了小队的集结地,拿出画好的村庄示意图,指着藏有武装恐怖分子的房舍,对我和石谊世、柳海东、于书明做了汇报。
    他们的情报很给力,我当即向上级做了汇报,把敌情确定下来,不再是当地人的报告,而是小队亲眼目睹。
    “你们动作很快,掌握的情况很重要,看来你们有事干了。”行动指挥员予以了肯定,我把来自他的表扬转告了程晓枫、秦亚华。
    他俩却报告了那个几乎“露陷”的紧张关头,说:“要不是跟牧凡学说了几句瓦罕语,真的会砸锅,他才是为这次侦察立了首功。”
    听了侦察员的话,我猛拍了下头,“失策了,怎么没把他带来!”让我懊悔不止,更是陷入“调他来是不来”的犹豫不定中。
    然后,我向石谊世、柳海东检讨,“没有带牧凡出动,是这次行动的最大失误,我有责任,是在领导和指挥上犯了错误。”
    老石也主动承担责任,“我想有我在,对多带个了解当地会当地语言的队员重视不够,也是考虑不周。”
    “现在不是你们扯这个的时候,你们二位军事主官把心思放在任务上吧,其它的任务完成后总结会上再讨论。”柳海东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我们的话,他说的有道理。
    马上我们转入讨论下一步的动作上,……

    入夜,该我出马了,具体下一步该怎么办,不亲自进村查看一番,我不踏实,也吃不准。在我的掌控水平上,仅听汇报还不能完全获得正确或准确的敌情印象,需要我自己再进行侦察。
    在程小枫的引领下,我们摸进了村,街道上没有人走动,然后我退出来,围绕着村落绕了一大圈,熟悉了村外的地形和范围。那一夜,我伏在有武装匪徒农舍的邻居房上监视一夜,用侦察仪查看有无外来的人隐藏在农舍中,但没有发现明显的迹象。
    天明前,我从房上下来,又用侦察仪在街上走了一趟,仍没有有价值的发现。密密的光点,让我无法判定哪个光点更可疑。
    回到临时隐蔽地,我向石谊世、柳海东、于书明、陆忠国介绍了我侦察和监视到的情况,认为:“我意主要战场不放在村中,或许对手会有外来的家伙,他们不该在村子里闹事。你们判断一下会不会这样。”
    对于这个任务,临时侦察队的主要干部已经从初听武装匪徒时产生的剿灭冲动,转为思考为什么这个小村庄会出现带枪者,更深入的情形是什么困扰了我们。
    侦察参谋于书明首先发言,“我有个感觉,那个出现的带枪人是当地的居民,或是从这里出去的,现在出于某个目的返回。”
    “我们掌握的情况还是太少,还得严密监视,期待更多有价值的情况被我们掌握。”石谊世对于当前的局面很谨慎。
    “指挥员,我认为从村南接近或是进入这个村庄会比较隐秘,我建议加大对村南方向的监视,日夜不舍。”前集团军的侦察参谋陆忠国建议道。
    我看了他一眼,说:“你的建议有价值,与我想的不谋而合。”我对他高看一眼。
    为摸清武装分子的情况,弄清这个组织在此地活动地点和有联系的人,需要我们撒下网,在村外南北方的道路边上设下监视哨,日夜24小时不间断地监视;夜间继续进村,在住户屋顶监视那两所农舍,这个哨便是我承担了,我经验丰富,有轻功可助。
    好在我们有到阿富汗侦察时带的隐蔽衣,曾贤容、周树成主动提出参加监视任务,夜晚将自己隐蔽在离这座农舍较远的街角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密切关注从里面进出的人,从高处跟踪他们又进到何处。
    随着掌握的情况越来越多,与上级沟通的频率更快了,将在此地发现分裂势力武装的情形逐一报告总部,促使上级有下决心捣毁该恐怖分子据点的依据。
    在我们严密监控时,总部在不动声色地排查当地有关机构在该地区的具体布置,并由首都有关部门的上级评估采取行动的利弊、价值,要求小队少安毋躁,坚持和忍耐。
    我们只能在此地坚持下去,给养不足和难以休息的困难更加重了。保证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和不暴露自己,这种滞留战地,没吃没喝,夜间寒冷难忍的状况,对新训队队员来说,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没有两天就有打蔫的现象了,好在我们人员比较充足,能够轮换得过来。
    这里离边界较近,且比较隐秘,似乎交通还较方便,有一条能走汽车的国道通过,过往的主要是军车。在这样的背景下,武装分子出现在这里,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是让我在夜间监视和白天思考,琢磨最多的。
    我有这样的判断,布置在这里的武装分裂分子有两重任务,一是监视南疆我军向边境投放军力的动向,这个没有多大意义;二是把这里作为中转接应的据点,应该是其主要任务。从跟踪买买提艾力的实例中可以得到这个结论。继续深入分析,监视我军动向不需要武装人员出现,反之那就是在接应的境外人员入境时,有暴露的可能,他们有用战斗搏命的需要。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过来了。我把自己的分析通报了三位核心军官及陆少校,并被他们认可,陆忠国说:“你分析得有道理,还是实践出真知啊!仅是演习侦察的锻炼,难得如此符合实际的结论。”
    我对他说:“不要多说无用的话,以后你再总结。”
    小队指挥员遂改变了原定布置,以少量人员监视村内,大部人员去远离村庄的安全地域隐蔽待机。同时,也将此分析、判断以临时行动小队的名义报告上级,亦得到远方的重视。
    一位陌生的反分裂机关的首长亲自上机对我说:“晨旭,你的判断这边认为是合理的,引起了我的兴趣,所以我要求你和你的部属全力以赴,恪尽职守,争取把‘境外来客’等到,活着请到京城。”
    “是,首长!”
    “我时刻等候你的佳音。”
    这位首长的话鼓舞了我,让我认确侦察分队势必采取主动攻击行动,我把此点向石谊世、柳海东、于书明、陆忠国四人明确了,要他们根据当前形势制定相应的可选择的行动方案。让陆少校参与进来,也是考察他,而他意识到此点,做行动方案时更加谨慎了,其考虑表现出了相当专业的头脑和技能。
    从四位军官对行动策划的思考和设想上考察他们的能力,我主动把参谋业务交他们完成,是不是我作为指挥员的能力提高了?
    第614章 行动

    对于作战安排,我最终采纳的是于书明的计划,并确定下来。
    这个计划重点是把主要任务方向放在村外,尤其是放在村南边,他的理由是:如果敌对势力境外人员过来,在村南接头更安全。对于村内匪徒的抓捕,应该放在第二位,一俟村外“迎客”行动取得决定性结果后再行展开。
    做出这个计划的判断被我认可,我对另外3人说:“就按老于的方案执行吧!重点方向就在村南,我在那边盯着。”
    听到我在布置任务,他们四人都紧张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任务安排,对村庄的监视仅在附近留两人,须坚持一个白天;为支援他们,另安排人员轮流远距监视;村南、村北各安排二人,监视村庄周遭发生的一切。”
    于是,侦察分队留下监视人员,主力白天向后退,退到无人过往的位置,天黑后往前压,用这样的方式既保持能及时用兵又最大限度地保证不暴露自己。
    持续监视三四天仍没什么重大发现,不知对方是否发现我们,亦或对方改变了原定计划。我和石队长、柳教导员对自己的判断重新审视,希望找出错误的认知,看计划需不需要修改。
    新队员经验不多,见数天都没动静,有些失望,怕是白白吃苦一场。虽然他们没敢说什么,但我从他们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出心焦。没什么可以对他们解释的,把各个因素仔细盘查一边,我不觉有误,故坚持按原计划不变。是的,既然对手不动,我们也该稳住,争取有重大发现,不能白费劲一场嘛。
    我并不认为自己失算了,“即使白费劲一场,也没啥了不起,那个带枪的匪徒及在村庄的同伙是跑不了的。”我在心里思忖。
    侦察小队没有给上级报告什么,仍然一如既往地耐心潜伏,忍受着日夜野外的巨大温差和干渴干燥,有的队员嘴唇干裂,熬红了眼睛,皮肤被蚊虫叮咬一茬包下去另一茬包又起来,红肿瘙痒,钻心难受。担任狙击手的周树成,据于参谋说:“他在观察时真是全神贯注,一个大蚊子落到他的额头上,他也没感觉,叮咬一口后,冒出一个硕大的包。问他痒不痒,他就撇撇嘴。”
    “废话,能不痒嘛,你倒是问别的啊,或是给点什么止痒的药。”小周的话等在这里。
    柳教导员和于参谋都给他们打气,要新训队员想想红军老一辈爬雪山过草地的苦,现在我们就没什么了。事后周树成对我说:“说这个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吧?现在技术发展得那么先进,给点有用的野外装备和药品,改善潜伏条件不好么?”他倒是有我当初到FTG小队时的单纯技术至上的观念,年轻啊!
    “你说的对,改善技术装备水平是能使任务难度降低的路数,可此时我们不是没有么,所以要靠发扬老一辈的革命精神战胜困难不是?作为队领导,教导员总不能不做思想工作吧,以后你带兵打仗,也得这么干。”我想了想,又说:“我记得有句话,思想政治工作,是我们打胜仗的生命线。”
    “有么?政治工作课是不是讲过没印象了。”作为指挥专业的学生,不大重视,可以理解,但在实际工作中,我希望他能领悟军队政治工作的威力。
    虽然陆少校也苦,但他毕竟是新训队员军衔最高者,平常纨绔,此刻动硬气的时候他却没任何不当语言,因为怕他出幺蛾子,我亲自带他,他却利用这个机会跟我讨论起西域这个环境的侦察要点来。
    对于他的主动,我没有排斥,把刚到境外处时收集此方军情所做的功课捡能够告诉他的做了介绍,先让他明了西疆周边的复杂和利益的交错,指点他:“对西疆的敌人采取行动时,要区分目标,抓准对手的动机,结合形势和对手的实力强弱做分析,才会有比较准确的判断。当然及时而准确的情报也不可缺少,但像此次维族大哥提供的及时而准确的信息很难得,所以不利用好了搞出名堂,是对群众支持的亵渎。”
    “我也明白我们做不好是亵渎,但如何抓住战机呢?怎样避免错失机会呢?这才是我想知道的。”陆前参谋思虑的是重点!
    “这个嘛,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哟!”勉强答道:“应该有行动的一贯机敏,和对国家安全的高度责任心吧。”然后叹了口气说:“能回答成这样,很不好意思吖。”
    “嗯……”陆少校陷入了沉思,俄而他说:“你说的既好领悟又难领悟,不身处其中,肯定会说你敷衍。可是仔细想想,副主任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你还要记住,有句可以指导我们的行动的话,岳元帅很久前所说的……”
    不待我说完,陆忠国接口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然也!”我笑道。
    我们在隐蔽待机的第四天天黑后,发现那个带枪的汉子摸黑悄悄向野外的一处小土包走去,到了那里捣鼓了几下,竟弄出一个窟窿,一个通向地下的出入口。看到这情景,我心说:“今晚有戏。”
    立刻呼叫了几位队干部,“老石、老于你们负责村庄内的行动,连安东、赵富军、程晓枫、秦亚华都交给你们;曾贤容带周树成设立狙击阵地,负责对村内外的监视、警戒和掩护,发现可疑迹象迅速报告;老柳你带徐达隆、周德山、傅恭良、戈励中策应,并保持与上级的联系;陆忠国、路明跟我行动。”
    “任务明白么?”最后我质询一声。
    “明白。”
    我又格外嘱咐了周、傅、路明3位军官和上等兵戈励中,“既来之,则安之,能战之,得胜之。”说得他们笑了。他们虽然初次参加此类重大行动,孰轻孰重绝对分得清楚。

    很快,我们发现有7个看上去训练有素的汉子从边境过来的方向,分成两组,一前一后,相互掩护地往这个地下洞穴走来,警惕蛮高的样子;而且显然在他们的白袍下都带着武器。
    为预有准备,我迅速向埋伏在2公里外的柳海东发出命令,迅速带周德山、傅恭良、戈励中增援我;石谊世带他的队员向村庄的目标点接近,随时准备展开行动。同时要求他们切记悄悄地隐秘机动,先侦察好再前进,保证不惊动可能出现在村庄和周围活动的非法武装分子。
    很快,那7个武装人员来到那个小土包边,敲了几下,出口打开,他们依次钻了进去,留一人在外警戒。那人趴在土包边,月光下远处很难看清楚。
    我再次向增援人员发出号令,命令他们速隐秘进入战场,行动即将开始。
    柳海东过来,我立刻使用了他带过来的通信终端向上级汇报此地的战情,当远方询问:“你们对那些武装人员有何判断?”
    我回答:“目前对他们的性质和目的仍不清楚。”
    “希望你们再忍耐一下,留出时间继续观察。”上级要求道。
    我和柳海东守在这个位置继续监视,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我认为应该行动了,决心在上级批准后,自己孤身突进,独挑地下洞窟的武装分子。
    我有些焦急地等候上级下达发起攻击的命令,但仍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土堆上,此时是关键时刻,面对这个要点、关键点是不能有误的。
    行动指挥员终于呼叫我:“晨旭,如果展开行动,能够顺利得手么?”
    “我相信没问题,对于敌人和敌人盘踞的地点,参战人员已经清楚,作战计划完备可行。我请求批准即刻实施突击。”
    “好,执行吧!祝你们旗开得胜。”那个声音又一次响在耳边。
    “是!请首长听我们的捷报。”
    我说的话,柳海东就在身边,全都听到了。此刻不再需要我向他重复开始行动的命令,而是二人击掌鼓励,“柳教导员,你在此指挥全局,我出击了。”话很简单,无需再重复作战计划的安排,如何掌握就是柳海东的事了。
    当我悄悄抵进洞穴入口时,为避开那个哨兵的视线,绕道爬到他身后。在出口外伏着的哨兵很少扭动身体,他也怕暴露自己,是个很警觉的货色。在爬到他身后只有十几米时,我不敢再往前爬了,怕敌人感受到后面有人。我略抬身,运好气,扬手飞出匕首,锋利的刀刃穿透那人的后背,直入后心,刀身大半没入身体。那个哨兵头一栽,没有发出任何示警信号就被干掉。
    行动顺利!
    我一扬手,陆忠国、路明、戈励中3人迅速过来围住洞口。我在那扇入口门上试了试,感到里面插上了,在外面不好打开。
    为避免惊动敌人,我们只好等。等了好长时间,听见里面有人敲门,发出信号。我虽然并不清楚回答信号的正确方式,但还记得匪徒进去时的敲击次数,便学了匪徒的敲击法,骗开了地穴门。
    地穴门打开,一个匪徒的脸露出,我猛然发力,一拳轰在那人的脸上,我相信一拳已经结果了他。他从梯子上落下,还砸倒了后面的匪徒。
    说时迟那时快,我从敞开的洞穴口跳进,以很足的下坠之势从入口砸下洞穴,运气于四肢,在脚下的就踹,在身边的就打,极快的瞬间,后面那6个人全部被我放倒在地;也有人掏枪,可我的动作快、动作猛,不等他对准我,我就一记重拳轰击,将其打晕,丝毫不给他得逞的时机。
    原本洞穴里有油灯,却被我带起的风扑灭,里面一团漆黑。我知道里面其他能动的皆是匪徒,遂闭住呼吸感受旁边的动静,分辨匪徒的位置,几个还有呼吸,哪个还在挣扎着动;然后,摸着黑,对有呼吸又能动的,就给一下子,趁匪徒眼中不能视物的短暂一会,就把洞里面的七个匪徒都收拾了。
    见洞里没问题了,我赶快爬出洞窟,向柳海东发出信号,让他命令石谊世小组开始行动,同时他带周德山、傅恭良、周树成前去增援。
    柳海东把徐达隆和通信机留下,交我使用,我让路明、戈励中2人下去洞窟将几个匪徒捆好,嘴堵住,预防他们自杀;陆忠国守在洞穴外,以防万一。
    当徐达隆过来,我即向上级报告洞窟内外的战斗结束,武装匪徒8人已经拿下,估计死了2个。
    左处长这个行动指挥员在通信器中说:“好,旗开得胜!”此时,那个更高级的首长未有表示,安静地等待最后的结果。放下话筒后我想:“他真有种大将的风度哟。”
    然而,“迎接客人”一战胜利的消息已使上级满意了。
    报告时,路明和戈励中把七个或死或昏迷的匪徒弄出地面,报告完后我又赶快检查几个捆住的家伙一遍,看是否捆好。
    放心后,我看向村子的方向,“老石、老柳,村里坏蛋的抓捕是否成功,就看你们的了。”默默地对自己说。
    第615章 行动二

    村外的行动,没有惊动村里的匪徒。
    待增援人员到位后,石谊世、柳海东、于书明3个有经验的特战军官分别带了新训队员准备对村里有武装恐怖分子的各房舍发动攻击,这也是很艰巨的战斗,能否完胜,在此一举。
    三个特种兵军官各带一组,同时对村里三个有武装人员的房舍,程晓枫、秦亚华、连安东为各组骨干,赵富军、傅恭良、周德山此刻也成为一线队员,担任突破手的角色;曾贤容、周树成仍安排为近距精射手,作为战场监视和火力支援。
    石谊世向参与行动的新训队员面授机宜,周德山、赵富军、傅恭良3人仔细听着他的讲述,面露紧张,不是害怕战斗,而是战斗发起前的正常反应,首次参与真正的战斗都会有此反应。不过他们都是部队基层出身,不怕死的信念足够,默念着行动中自己的任务,心中下定决心,即使牺牲自己,到时也不能犹豫或是动作失误。
    夜沉沉,星闪闪,无月微风,正是出手的时刻!虽然是在国内行动,但对手仍是武装匪徒,他们在房舍里,有可能躲在暗处抵抗,而不像在村外的瓮中捉鳖那般,一旦打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我提醒他们:“我们是‘影子’,出手就得漂亮,拿出你们的全部本事来,只针对匪徒及其家庭,不要惊动其他的农户。”
    耳机传来“明白”的回答,看样队员们都清楚所面临的局面。
    黑暗中,各组就位,在通话器中报告了,石谊世对着通话器轻声读出:“一、二、三,行动!”各组一起发动破门或破窗行动,冲进房间。
    石谊世大力压开了房门,程晓枫立刻冲进去,赵富军随后跟进,石队长在后面打开手电,晃着屋内被惊醒人的眼睛,不让他们看清我们,减少用武器伤害我们队员的可能性。在手电筒的强光下,程晓枫看出武装人员的模样,立刻就是重手,将他砸晕;赵富军手持冲锋枪对准另一匪徒,逼得他不敢动;而石谊世则为两个队员保驾,在一旁警卫,防备有反击的匪徒暴起。程晓峰反过身,上手便依次将那两个不敢动的武装分子绑住,再仔细巡查一遍,确认没有漏掉的,这所房舍即被拿下。
    在其它房舍,队员同样得手,没有响枪、没有人伤,就把另两户中的武装分裂分子抓住,也在他们的家中搜出了武器和爆炸器材等暴恐工具。
    但一开始,于书明那组冲进房间后,没有发现有武装分子,而且没有男人。“这不可能!”于书明清楚,确有武装分子进入过,而且没有出来。房间中没有,就是藏了起来。问题是藏在哪了!一定得查出来,否则会有非常不好的影响!
    他们没法审问匪徒的家属,妇女孩童对他们说的汉语表示不懂,或许她们真的不懂。傅恭良毕竟带过兵,有察颜悦色的本领,看到孩童紧张地总往一处看,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举枪对着那里低声说:“你已经被发现了,我将让你的孩子当我的挡箭牌下去抓你;如果你怕你的孩子被打死,就自己自动走上来,乖乖地投降。”他一连说了两遍,但并没其它动作,完全是诈匪徒父亲出来投降。
    可那个家伙偏偏就上当了,一块地板慢慢顶起,传来带有维族特有语音的汉语,“我投降,别伤害我的孩子。”先是扔出了他的武器,然后才从下面探出头,举起双臂。他倒挺聪明,知道这样投降才不会被误解。
    这个家伙上过学,有点文化,会说汉语,被蛊惑参加了暴恐组织,但他有几分头脑,回来后就在家里挖了个地窨子藏身,洞口还花了钱做了修饰,不细琢磨,一时难看出来。
    因为他是投降的,被我们重点看管,当即进行了审讯。
    可是问题也出来了,这些武装分裂分子的家属不让我们绑人带走,她们的话语把村子里的人弄醒,出来观看,也有不明真相的群众阻拦我们。柳海东、于书明拿出从各户中缴获的武器弹药,才把那些蓄意阻挠的人赶走,我们的队员分别记住那些可疑人的面目和去向,然后赶快押着俘虏进到一户较大的农舍,集中看押起来。
    柳海东在房舍外面做村民的工作,房舍里队员们在石谊世的指挥下,把所有被抓的人堵住嘴,捆住手脚,平放在地上,尽量不让他们弄出动静,避免引起太大反应。侦察小队大部分人就看守在那户农舍里,顺便分拨休息;曾贤容、周树成此时上到房顶建立了狙击阵地。
    得知村内行动顺利实现,我整个心放松了下来,要求陆忠国带路明、戈励中看守那六个活口,并守株待兔,看否有其同伙来救。这里的俘虏更重要,必须看押仔细,不能让他们出事;还要保护好他们,不能被灭口。
    这时,我已得到通知,边防部队正在赶来,于是我下到洞窟打扫战场和清点里面的物品。这个工作我得亲自完成。
    点燃了煤油灯,我在洞子里面搜出近20件各式武器和一批弹药、爆炸物,及一部电台,看来这是一个小型军火库,显示此据点的重要地位,让我认识到西疆暴恐武装势力的力量,心里有些担心了。
    为了彻查,我没放过蛛丝马迹,在里面隐蔽的地方,不时敲打洞壁。在里面的角落里,听到敲击时洞壁发出了“空空”声,我怀疑里面是个小空间,就在洞壁上摸索起来,摸到壁上一个突起点,往下摁了摁,角落里慢慢打开了一个小门。我往里一摸,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口袋,感到里面是硬的小块状物,我顺手塞进衣服上的衣兜。用电筒往里照了照,看见有钞票,看清楚有好几种纸币,旁边还发现了玉石金饰等价值颇高的东西。
    我遂上到地面,向上级报告洞窟里搜出的战利品有武器弹药电台,及发现的人民币、美元钞票和毒品、玉石、金饰等值钱的物品,并请示缴获的物品如何处理,是由我们带回,还是另有人来接收。
    上级指示,把缴获的物品清点造册,尤要把清出的贵重物品封好,待接收人员到来后,由我押运与重要俘虏送到京城。
    明白上级的要求后,具体的清理工作就由陆忠国带路明、戈励中完成了。他们三个下到洞窟里,一一把那些战利品移到地面,登记时陆少校边记边碎嘴,“干脆我们用缴获的武器训练吧,都什么年代了还用五六式,这AK74也不错麽!”“这是海洛因吧?我头一次看到有这么多,能卖多少钱?”
    我看了他一眼,也不能不理他吧,“以后打AK74有机会滴。哼,这点白粉算什么!我以前缴获的有这个几百倍多,别惊奇了。”
    我催他们快干,把数量算清楚,如人民币多少张,玉石多少块,等等;并没算出具体的元数和重量,没那些功夫和计量工具。
    做完后,看看他们手上也没有什么能够作包装的材料,只好让小戈下去把死尸上的袍子脱下拿上来,再裁成一块块大布。然后,几人一起动手把人民币、美元钞票和毒品、玉石、金饰等值钱的物品分别包好。
    我笑嘻嘻地说:“上级也不知道会不会发咱们点奖金。”
    “别勾我们的贪心喔,不发的话,岂不白高兴一场。”陆少校也有从战利品上发笔小财的愿望。
    可路排长、戈上等兵都没插话的,让我们俩说得无味。
    天渐渐明亮,再无人过来,战斗算是结束了。
    很快边防部队一个排在团政治处主任的带领下,乘坐卡车来到,首先向我报到。
    那位中校见到守在洞窟口的陆忠国,以为他是上级说的前指指挥,便上前询问:“请问这里谁是总部带队的前指指挥?”
    当然这个职务已被上级通知是我,我听见中校的询问后来到他面前,对他说:“我是。”
    他向我敬礼,“报告前指指挥同志,边防X团政治处主任祝弼安奉命前来向你报到,并服从你的命令和安排。”
    我回个礼,因穿便衣,有些不伦不类,“好,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你们的事来了。”我带着祝中校,向他交代把摆在洞窟外面的大布包移交给他,然后他指挥手下把从洞穴中弄出的战利品,武器弹药电台,还有食品、饮用水、药物、急救包等,一一搬上车,缴获的东西之多,让边防军人也吃了一惊。
    然后我带祝主任和剩下的兵员进到村中,将村内的俘虏带到村外,和在洞窟中的俘虏集合一起。然后由石谊世、柳海东汇报村中有哪些可疑人物和有破案价值的迹象,根据这些情况,我们决定柳海东教导员带周德山、程晓枫、秦亚华留下,边防军的排长带两个班也留下,继续封锁该地,不放走可疑人物,配合有关部门的后续工作。
    俘虏和缴获物品分别安排在两辆卡车上,我和石谊世坐上祝主任的吉普车,侦察分队撤走的队员乘坐有武器的那辆卡车,把俘虏交由边防军看管,车队向喀什机场驶去。
    在机场,已有当地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来对俘虏进行初审,主要是甄别村庄内抓到的俘虏,继续搞清楚村庄和与他们有联系的国内暴恐分子,及时查清及时抓捕,不能让他们跑掉。
    底下的喽啰就交喀什武警看押,边防军由祝主任带回,我和京城来的工作人员乘他的运输机带上重犯和缴获的物品飞回首都。
    在机场,我向石谊世队长通报:“上级在此次任务完成时发布了命令,解除我基地副主任的职务,安排随机回京。”
    这个命令对他有些突然,我笑着说:“我只是暂时离开‘影子’,两年半以后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基地见。”又补充一句:“此命令就不传达新训队员了,我悄悄地走,不要影响他们的情绪。”
    中校要向我行个分手礼,我抓住他的胳膊,没让他举起,然后我们拥抱了下,我说:“后会有期!”他和:“我期望着。”
    我和老石连着打了三仗了,双方配合很好,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第616章 向有关机关汇报

    说完,我转身上了飞机,也没对侦察分队的队员打个招呼,只有在心里默默地说:“别了弟兄们,我们暂时分别,祝你们下一步训练顺利,到大队多打胜仗。”
    机舱门关闭,很快就飞走了。这样离开,挺好,没有多大的动静,因为我对这个地方是敏感的,我的身份也需要隐瞒。
    坐在飞机上,我有些放松,因为这一次行动,终于取得了良好结果,不伤一人,未失一人,俘虏从境外来的武装分裂分子骨干6人,在境外受过训练的武装匪徒4人,我想上级应该满意了。
    五天时间处在高度紧张状态,往前是七八天的边境侦察活动,亦是紧张得很,带的都是新人嘛,怎能不操心呢。渐渐眼皮耷了下来,我在飞机上打起了微声的呼噜。
    乘运输机飞行,并不舒服,睡了会,那个姿势腋下的手枪有些硌,把我硌醒了。我索性摘下了枪套,放在身边,斜靠在座椅背上,把腿伸开,大概舒服些。
    这支可靠性好、使用习惯了的西格绍尔P226手枪,回京就得上交机关。腋下那个枪套是缴获一个毒枭的,刚归我时有八九成新,原装的配件,现在已让我用旧。我看着手枪有些发呆,以后的生活会大不一样了。
    “怎么,很疲劳?”接我的干部关切地问。
    “是,已经两周时间在荒野和高原山上露营,就这样也睡不了几天,之前是在昆仑山上野营,也该累了。”
    “你老兄命虽苦,但路走得顺吖。”他是了解我的干部。
    “能不能改改命?”我讨巧地说。
    “这个由不得我,我跟你一样都是小兵。”
    “真的?那多好啊!”我由衷地说。
    “你不是欺负我嘛!”他听出我话中的意思,是我不及他,而像他那样当个小兵挺好。
    “我哪有那个胆!”我说。
    “这次你又在我们那有名了,你难道不高兴?”
    “说实在的,我可不敢有名,那我在部里又呆不长了,非得被赶回山沟里。”
    “那是你的上级保护你。”
    “可有意思么?”我真的还想说:我的生活?我的命运?我的什么都完了。大概是太疲劳所致,心理很消极。可不是么,在身体与心理双怠倦的笼罩下,我这样的程度算是不错了。
    唉,一路踏血走来,见惯了死人和荒野,我还能高兴得起来么?
    可我还得压制住这种思绪,回京后需要先把这几个俘虏的事处理好。
    我还是再迷糊会儿吧……
    飞机着陆时,国家有关机关的更高级些的干部已在机场守候,我把俘虏和缴获的物品移交给他们,并跟着到了他们的机关,向那边的负责首长做汇报,是那个在通话器中数次听到声音的首长。
    进到会议室,因为我穿着便衣,首长见我立正站好,便开口说:“小晨,就别敬礼了,不用那么正规。坐下吧!”指着他桌前对面的座位。
    坐下后,首长向其他参会的干部介绍说:“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晨旭,晨上尉,总参某基地的副主任。”
    一个面孔熟悉的干部说:“帮我们做了不少工作,很不错的青年军官。”他应该跟贾主任出席过给我们庆功的仪式,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和职务。
    “四五天风餐露营,辛苦了,汇报完在我们这里洗个澡,休息休息。每次你们完成任务的过程都是那么艰苦,不容易啊!”这个是国安部到达奥的带队干部,专做国外安全情报的负责干部。
    “好了,场也暖了,小晨你汇报吧。”首长让我放松心情后,便转入正题。
    “是!首长。”接下去我把此次行动的起因过程向他们详细报告,回答他们的询问,他们对我坚定地等候“境外来客”的决心很感兴趣,问了几个问题;对于这些问题,我回答得很难自圆其说,就像我回答陆忠国的问题,所以最后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承担这样的侦察行动多了吧,有些直觉,让我认定事情就该朝这个方向发展。”
    我的话把他们逗乐了,一个后来得知的是反恐局的局级干部说:“我们谁的经历也比你多,都不敢这样说,什么直觉,什么该认定这么发展,你太神了。”
    我怎么回应?只好做了个鬼脸。
    首长微笑地说:“小晨,你够调皮吖!”
    汇报完毕,他对我说:“国安委在了解整个情况后,认为你部果断介入和采取的行动,是一次成功的肃清武装分裂组织为害一方的胜利,消除了隐患,获得了相当有价值的线索,并没干扰西疆方面反对民族分裂和武装暴恐工作的布置。所以你这位实施抓捕行动的指挥员可以放心,你们做对了!”
    “而且我们还希望能有下一次的合作,记得朱副部长前次与你的谈话么?”
    “那是首长对我的信任,可我很惭愧的。”
    “嘿嘿,小晨啊,你很谦虚,但你做出的事可是很趁我们的心喔。”然后,首长高度评价了我们坚忍苦熬的埋伏监视行动。
    “你们这支队伍很不错,能够克服困难隐忍克制,终于等来了主要罪犯,圆满完成任务,值得表彰。”
    我说:“这次胜利,应该归功当地群众,正是维族群众主动报信,才让‘影子’抓住了战机。反对民族分裂离不开当地民众的支持。”
    “小晨,你说的很对,民族工作确实需要重视,也需要从基层抓起,嗯,你们这个事例就是明证。我记下你的这个说法和经验。”
    我很想提出对艾买提应予以奖励,可对着那么大的干部,我不知该不该由一个小军官提出,忍住了这个冲动。
    可接下去这位首长的话让我汗颜,“小晨啊,你在我们那里也算是挂上号的,我们希望你能转到这个斗争领域,保证职务不比你在军队的低。”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首长,我非常感谢您对我的信任和厚爱,可是对您的要求我无法答应,如果我的上级知道,会把我扔到一个边疆的山沟里十几年不让出来的。”
    “那怎么可能!”首长表示不信,但也没有再多说。
    汇报会后,我在那个机关洗了个澡,换上人家给的里外新的服装,是一套料子挺高级的西装。然后提了一个口袋,被送回了作战部。
    回到处里,再次向左、奚二位处长汇报了新训队实习侦察分队完成肃清所发现民族分裂武装分子行动的详情和过程,介绍了对行动成功付出很大的队员,为他们立功受奖和提拔使用打个基础,并提出参与行动的干部战士该立功的,请上级按照他们的表现予以评定。
    “小晨啊,你的任务完成得好,其它的就由领导解决咯。”左上校不在意地说。
    对我的首长,我能够主动说些什么了,所以特别强调维族大哥的主动立功行为,“边疆少数民族心是向着国家的,地方的民族工作得加强啊!”
    “怎么?小晨你还要做民族工作?家学渊源啊!”
    “就是有感而发。”
    “好个有感而发,让军队向中央反映,会有嫌疑的,别说不理智的话了。”处长也是好心。
    我还感到应该为那位维吾尔大哥争取些什么,便对处长说:“缴获的钱,那个首长批准由我把人民币带回,说是奖励参战有功人员,从里面分出点给艾买提大哥些吧。”
    左处长听后,挺干脆地拿出了一万元,说:“让新训队安排人到艾买提的摊子上买玉石吧,维系与他的关系,然后将玉石发给作战有功人员。”
    后来听说,石队长亲自带队员去艾买提摊上处理那一万元时,刚一张口:“老哥啊!”
    那熟悉的西疆普通话,是那么耳熟,老石立刻被他认出,毕竟他俩相处更久嘛。
    “大……”大军二字没说清楚,艾买提便被石谊世摁住,示意不要相认,艾大哥领会了便没再作声。
    “老哥,有人介绍你这个摊上的玉石好,这一万元能买几块啊?”
    老石买玉不问价不说要什么货,一说就是花万元,把艾买提也吓一跳,怎么给呢?让他费起思量,“给少了吧,解放军认么?解放军会敲自己竹杠么?给多少才好呢……”
    “这个艾买提怎不信任解放军呢?”老石后来对我说。
    “我说你也不想想,该怎么说让人家好理解,你是办好事而来。”
    “我也是想好了才说的。”石谊世委屈地解释。
    “可是你想的好,却不是人家认可的好啊!”
    “谁知道在里面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咱个当兵没事买啥子玉呢。”
    “谁让你买玉的,你是去送钱的,你心里没数?”
    “我是去送钱,可当了那么多人的面,也不能把钱扔在摊上,自己什么不要就走麽。那不是让人怀疑?”
    人家艾买提没法了,给了比万元更多的玉石,这与部队的初衷完全不符。老石对玉石的价格不是小白,发现事办砸了,赶紧说:“大哥,你算错了吧?我这钱也就能买两块。”他赶快拿了两小块普通玉石就跑掉了。
    维族大哥看着老石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搞得什么名堂嘛!”对老石不领自己的好意还挺不乐意的。
    你们说这是啥子事?
    第617章 上级对我的关心

    处长又问了我去160师接转隶红军连队的过程,不知有什么风声吹进他的耳朵。
    我老实交代了人家军长政委要求我多带几个干部回基地,所以搞了个限时的考核选拔,大概把人家军首长得罪了。
    “不是吧?人家对你的评价挺高麽。”
    “是么?怎么评价的?”我好奇地问。
    “你心里难道没数?”
    “首长们又没当我的面表扬,我哪能知道。”
    “这个评价嘛,我就不重复了,对你没好处,不能怂恿你到处显圣,还是那句话,你是到国外行动、打仗的负有秘密使命的军官,你的一切都不该放到公开场合展示。你的一切外在表现,都可让对方研判我国我军的实力能力,有可能影响到我军今后在外国行动的成功。你说是不是?”
    处长的话,我不能不听,我回答:“您说的是,可是当时在军长面前我无法回避,而且挑兵,我肯定要好的,同去的空军出身的干部不适合啊,他们,他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什么都有给他们上眼药之嫌。
    “这就是你考虑不周了,你去个撤编的部队,怎么没想到人家会往你那里塞人,人家可是能打发出去几个算几个的。怪你没经验。”
    “我去之前的考虑是严格考核,把不合适的兵员在人家的地方就处理掉,别到了基地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啊。”
    “不能说你的想法错了,但事情是复杂的,你个小上尉把控局面的能力又太低。不过你还好了,大体是不错,也把人家唬住。人家说你‘不简单’哩。”处长漏出点货。
    “老部队很厉害,我也向老大哥单位学习不少,看看大部队,看看人家的坦克战车大炮,弥补我很多的欠缺。”
    “以后你的这个欠缺会影响你在军中进步的。这也是实话。”
    “处长,我没想有的没的,别说在军中进步,能活着出了‘影子’我都不敢指望。我们新训队差不多两个月在高原野外驻训,这次行动基本两周露营,我这么好的身体都疲劳得不行,那些新训队员,不管新老,都更痛苦吧?”
    “你的话提醒我了,新训队的大学生能够撑得住么?”
    “他们还好些,一直有帐篷住,那些特种兵和参加此次行动的54军的军官才是最吃苦的,而且那些同志以前没上过高原,这次下来怕是有活思想了。”
    不过,我的估计有误,出任务的五个军官都没牢骚,反而坚定了在“影子”奋斗的信心和决心,这就是打了胜仗的作用。所以对于他们,处里部里都满意,可以不为“影子”到那些特战大队“讨兵”了,那也是个麻烦事不是!
    最后,我不好意思地把国安会的那位首长关于让我转业的话也汇报了,说前我犹豫过,可不说一旦牵扯出来,我不是故意隐瞒么?
    左处长听后,立刻打电话向总参政治部的相关负责干部转述了,我又被政治部叫去,组织部部长亲自与我谈话,“你不要想那么多,组织上对你已经有了长远安排,你总是会被军队重视的。”还对我说:“小晨啊,没有他们这样挖墙角的,别有思想波动啊!”说这话时他直翻白眼,是不哂,是不满意,我不好定义。
    不过大校部长“有长远安排”的话,似乎是一颗“固心丸”,让我不敢多想,“大概境外行动这行是干定了”我只能是如此对自己说。
    再回到处里,左上校说:“迎接小晨回处,晚上全处搞个接风宴,大家乐呵乐呵。”又说:“虽然这次行动,处里不会评功评奖,但也受到了部里的表扬,大家俱有荣焉。是副总长的表扬欸。”他怕我不知“部”指的是哪个,搬出了副总长强调。
    处长给副处长个眼色,奚上校开口了,“小晨你的编制就在处里了,职务级别不变,上学期间需要你回处工作,也是免不了的,到时合理安排学习与工作的关系和时间。但是副主任撤了,你也不是全无收获,首长特批了分配你一个单元套房。怎么样?想不到吧。”
    “谢谢领导,我会把这个住房当作我的办公室,上级交办的工作完成起来也会有效率。”我乐呵呵地表示。
    “处里希望你利用这个一居室,争取在两年半的时间里把个人问题解决了。这个你也得重视。”左处长冒出了这句话,让我无奈。
    “还有一个好消息,鉴于你两年来的表现,还有你属于地处边防驻军的单位,安排你休15天的探亲假,回来后直接去国防大学报到,那时大概研究生已经报到过了,部里给你请假,和培训部的学员一同报到吧。”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你们为我想得太周到了。”这时我咧开嘴笑了。在过于疲劳之后,可算一团温暖包围了我。
    这次上级对我的各项安排太贴心了,什么评功受奖其实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感觉了,住房休假才属最大的安慰和表彰。是不是我太物质了?
    “不过我仍然要求你,上学期间继续穿文职装,也不得向你的老师和同学介绍你的经历,不得透露‘影子’大队,这是纪律。”
    “是,我继续按照技术员的身份介绍自己。”
    ……
    当晚吃完接风宴,都九点多了,我向处里的同志借了些钱,打车回的家,仍感到路上的车可真多,堵车的时候恨不得自己代替车跑,就连红灯等候时也不耐烦。什么是思家心切,我这时就是。
    家已迢迢向我招手,离开“影子”这个作战部队,和平生活又一次来临。
    家在八大处军区大院,那里地处城市边缘,傍山绿化区环绕,来往厢红旗也比较方便。这次我能顺顺当当地回家了,不用车接车送,就是以家属的身份。
    十点多,我敲开了家门,这次是父亲为我开的门,以为是军区的干部有事找。
    看见门后站的是父亲,我高兴地叫道:“爸,我回来了。”上去抱了下他,才关门进屋。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从外地回来的吖,怎么这个时候回家事先也不打个电话?”父亲还责怪了。
    听见我们说话,妈妈从卧室出来,看我穿的是挺不错的西服,说道:“是从国外回来的?”到是敢问。
    “嘿嘿,保密。”
    “臭小子,你还嘚瑟。”
    “不是,能说的就是今晚处里为我办了次接风宴,吃完了我直接回家。看我什么都没带,那是我根本就两手空空地回来,连这身衣服也是到京后才换上的。”
    “回来几天啊?”妈妈在意的是这个。
    “我解甲归田了。”
    “你转业了?”父亲不解地问。
    “怎么可能!”
    “孩子啊,你把话说清楚,别绕我们。”
    “你们忘了,我该读研究生了啊!”
    “对,对,你九月上学。你说回来上学不就得了,说什么解甲归田,空让妈高兴。”
    我把西服揭开让父母看,“我不是没带枪回家嘛!所以我是解甲归田。”
    “去,去,开什么玩笑,不带枪有什么。”妈妈才不在乎枪不枪的呢。
    有登记的手枪,到机关后便交出了,我想很长时间大概都用不上了。妈妈不在意,可我在意啊,我还没到习惯于不佩的枪的时候,即便在首都,也得有时日。
    “这么说,你回北京了。”妈妈说道。
    “至少两年。”
    “咱们家四口,可算都到北京了。”妈妈的欣喜溢于言表。
    我们这个家,自打我出生后,只有我从山上下来,到内蒙父亲的部队,四口人团聚过两年,然后我又是六年独自生活,可家却从达来乎布搬到呼和浩特,又从呼和浩特晋升到首都京城。
    父母满意家落在了首都,也想子女回到自己的身边,他们年龄越大,这样的愿望就越强烈。
    现在我一个职业军人,离开作战部队,离开战场,即使是暂时的,对自己也会形成一种心理上的沟坎,不知怎样去面对新的院校生活和城市花花绿绿的世界。

    可是在假期,我仍没有把做好地方民族工作的考虑忘掉,与父亲进行了广泛的讨论,我们都认为:多做民族团结工作是我军的传统,要想在南疆保持安宁与发展,我们花费怎样大的力气都不为过。
    通过偶遇的维族大哥主动向解放军报告民族分裂分子一事,让我们也看到了各民族团结一致打击分裂国家的暴恐极端组织的前景,为这一维护国家统一、社会安定和促进经济发展的事业更有信心了。
    为此,我帮助父亲撰写了一篇《重视各民族团结,共同打击分裂国家的极端民族主义》的文章,刊登到了人民日报上,提出内地干部要接近边疆少数民族,亲近他们,帮助他们,学会当地语言来做工作的观点。这个提法大概新颖些,或许也是父亲后来到国家维稳机构工作的最初缘由。通过此篇文字,上级了解到父亲的思想敏锐,已经不把他单纯地当作军人了,而是关注他培养他向在少数民族地区工作的党的干部转变。
    这次俘获的分裂武装分子,在口供中交代了大量有关东突组织的情报,为国家反对民族分裂、粉碎暴恐阴谋起到相当大的作用。对于所供出的那些在邻国和中亚国家中的据点、接头点,反恐部门的侦察人员都进行了监控。
    而东突势力一直也没弄清究竟这个伸进中国的据点是怎样被发现,又是谁搞掉了这个颇为重要的据点,因为在其打入我边疆反恐机构内部的眼线并未察觉有解放军或武警在那个边疆自治县有针对其组织的活动或有报告上来,气得其头目几欲发狂。
    此战例堪称经典!
    第618章 探亲假

    坐在客厅里,我对爸妈说:“我有半个月的探亲假,怎么安排好?”
    “去趟上海吧,给你姥姥姥爷做做保健。”妈妈立刻决定。
    “那可得赶紧。”我说。
    事情定下,明天买了机票就走。
    妈妈不顾很晚了,还给妹妹打了电话,问她能否请假,一起去上海。妹妹以为姥姥家出了什么事,立刻答应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变出了一柄小手枪,俄制IZH-75紧凑型手枪,附有消音器。恐怖分子因该枪小又薄易于隐藏成为最爱,是我在洞窟中得到的。
    我拆开擦拭了一遍,心想回来万一有事就用这把手枪了,安装上消音器使用,很难惊动别人。瞧我这个心动的,到了家还想打打杀杀,职业的毛病和心理的毛病,怎么也改不了。

    第二天早上,我伸个懒腰起床,吃了妈妈做的早饭。感觉真好!
    真的,在家里的日子真好,轻松愉快,无忧无虑,睡觉睡到自然醒。妈妈很高兴我回家陪她,眉角舒展开了,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中午晨曦回家,一看我回来了,妈妈才告诉她去沪上的原因,让她松了口气。
    我对她说:“妹妹,从今天起你可不能‘独霸北满’了,我也是一只‘座山雕’。”我向妹妹宣示自己在家的地位。
    “德性!哥,你的房间一直给你保持着,别不知足了。”妹妹也不相让。
    “我是说爸妈的‘爱’好不好!该我享受享受爸的肩膀、妈的慈爱了。”
    “哥,你可够肉麻,要不你找个女朋友,和她肉麻去。”说完,妹妹嘿嘿一笑,又说:“是不是哥你有什么毛病了,得早治啊。”妹妹不怀好意地调侃哥哥。
    “为哥我出去多年,还是先在家孝顺孝顺爸妈吧。”
    “还不知谁照顾谁呢!”
    “你们兄妹这是怎么了?”妈妈发话了。
    “我们高兴。”我和妹妹几乎是异口同声回答妈妈。
    这是我从军以来休的第一次探亲假,心里喜洋洋的,好像有好些事情要干,而且也不需用“影子”的纪律和规定要求自己了,仿佛很自由了似的,在回来的出租车上我就开始计划怎样过这宝贵的假期。
    回来读研究生,上级解除了对我的行动和与他人交往的限制,妈妈和妹妹请了假,于是我们一家三口乘坐飞机去了上海,探望姥姥、姥爷。
    我去上海用的证件还是以前的身份证,那时还不是二代,还能用在出行和其它的用途上。
    上海,我上高中三年生活的地方,一别经年,我又可以自由自在地回来了。当年,我是有些灰溜溜地跑去西安上学,六年过去,几回生死线上拼搏,个人小有发展,现在虽然不是衣锦还乡,却也是志得意满,说出去咱也是总参的军官嘛。
    因为来之前打过电话,大舅开车到机场接的我们三人,甥舅见面格外亲热,每回都是如此。车开到了干休所,这时自然妈妈最高兴了。自己想见父母,又带了自己一双儿女回家,那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嘛。
    我和妹妹规矩地喊了“姥爷、姥姥”,姥爷笑眯眯地看着我,别提多满意了。姥姥拉着我和妹妹的手,对我们俩大外孙、大外孙女也是亲热地不得了。舅妈、表弟也见了,她们早等我们的到来。
    看着姥爷一家八口亲亲热热地齐聚一堂,见惯了杀戮的我,眼眶湿了。大家都注意到了我的神色,只是知道我遭遇过严重的精神创伤,谁也不触及我的小小异常。
    姥姥看我这样,也有些激动地说:“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姥姥,见到您们,我好高兴,就像做梦一样。我见过的生离死别,手上的血腥太多了,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曾一天抢救过86个人,就是说做过86例战伤手术……”
    我的话把在场的人都惊着了,姥姥、妈妈、舅妈、妹妹都是医生或是医学生,“你这是到哪打仗了啊?”舅妈颤抖着声音问。
    “我没去打仗,就是参加了野战外科医训班,学习的方式就是给受伤的人做手术,也没人管你能否救活,也没问你是否外科医生,你穿白大褂,你拿手术刀,你就得承担挽救伤员生命的责任。”
    “你这是草菅人命!”妹妹背过医学生誓言,对我谴责。
    “我救过的人,没有这么说的。我是认真和尽自己所能挽救他们的生命。”没敢再强调是冒了生命危险。
    “小旭是个没有医生执照的医生,他能为病人做的大多数医生是做不到的。我为你骄傲啊!”姥姥给了我应有的评价。
    家里面没有外科医生,所以三个大夫并没有和我讨论做了什么样的战伤手术。不过我情绪的突然爆发,把自己奇怪的经历透露了出来,在餐桌上家人对这件跑到战场上做手术的事情很有好奇。
    表弟说:“表哥,你原来想学医,虽然没有学成,现在不也当军医了么?”
    这小子刁啊,竟然套我的话。他已在上海财经大学读大二了,姥姥、姥爷、舅妈对他学的东西都不大满意,只是大舅支持。
    “当医生我不成,操刀杀人嘛,还行。所以我说我见过太多的血腥,现在回到和平的环境,看见家庭团聚的温馨场面就让我激动。我这辈子真是阴差阳错。”说完,我不禁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一天能做86例手术?”舅妈仍好奇地问。
    长辈所问就不好不回答了,“这涉及一次绝密行动,具体的时间、背景、地点我不能说,一旦泄露,我会被人盯上,咱们在国外的关系就暴露了。我能说的就是我去国外学过野战外科,到过发生流血冲突的地区实习,同时跟着某军的医疗队做这些工作。”
    “某军?哪个军区的医疗队?”姥姥似乎不解地问。
    我笑着再次摇头,“不可说。”
    姥爷突然发话了,“你迟爷爷打过电话,说你会快速成长,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我可不知道。我干的事,毕竟他以前是总长,应该知道,但他说我会快速成长具体是指什么,那个层面的事我毫无信息来源。”
    “你干的事,或许更高的领导人关注过,所以他才会这样说。”姥爷推断。
    我干的事,自然更高的领导人会关注,那是我的本职,如何能快速成长呢?这个成长肯定指的是升职,可我要上两年多的研究生,怎么会升职呢?“姥爷,我这次可是脱离了老部队,编制落到部里,马上又脱离岗位读研究生,您说的那个意思,我不能理解。”
    “这里面的事,你不能理解也没关系,如果在军委领导那里挂上了号,不就够了!又有几个营长能在那么高层挂得上号的。”
    “姥爷说的是。”我点了点头,似是明白了。
    管它会发生什么,反正应该是好事,就不用搞得那么明白了。
    我到上海不是为了搞清楚晋不晋升这些由不得我的事,而是阖家团圆,探望亲人、师长的,所以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从战场上回来,我图的是高兴,根本就不在乎这个。
    团聚宴后,姥爷让我写字给他老人家看。我写了几笔,姥爷觉得比在上海时是好多了,表扬了几句。我却请姥爷赏我墨宝,姥爷欣然起笔,写下“指日可待,大展宏图”八个大字,钤上老人家的印章。姥爷专写给我的字,这是第一幅,以后我一直仔细保存,不仅是自己亲人的吉言,也把它作为前辈军人对我的期望。
    姥姥第二天约了胡老医生到医院,带我去拜访这个德高望重的中医师。胡老先生为我上大学,为我做了很多,现在我得好好感谢。
    见到胡沛然老先生,我深深向他鞠躬,口称:“胡老医师在上,小子这厢有礼了,感谢先生多少年来对小子培养,小子铭记不忘。”
    “晨旭啊!就你这份有礼和感恩,一般的年轻人就做不到。怎么样?是不是有喜事告诉本老人家啊!”
    一听老先生如此说,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子多年来,于中医一道没啥长进,十分汗颜。只是按摩一术算是有些小成,还是靠了奇遇。”
    “嗯?有什么故事?”
    “我和我的小队队员头上滴落过一个野兽的血,应该算是奇兽,是我用匕首把那个奇兽划破肚子。在擦匕首时我双手沾上了兽血,之后我的手的敏感度和力道非常强大,按摩效果也好。老师您试试?”
    年纪已大的胡老先生当然愿意让我为他按摩,对他身体有很好的保健作用。按摩后,老先生自然很是满意,又关心地问我针灸技法怎样了。
    我回复说:“您老知道,我的针灸术不在针法,而在针的材质。在读大学时我搞到一副燕尾古针,让我如愿以偿。”
    “小晨旭啊,别说你没进步,你是大有进步。就凭你的按摩和针灸,可在中医界立足了。你回上海发扬光大中医一脉吧。”
    面对老中医师的殷殷之意,我很惭愧,离自己该走的路越来越远了……
    六年过去,上海的电话号码变动很大,给秦教授家打电话打不通,上门拜访也敲不开家门,让我沮丧。
    与秦导师夫妇见不到面,与怡娴、舫歌、雨然、瑜珊也就见不到面,让我不好去见昕媛了,总觉有背叛她们四位姐姐的内疚。我想她如果当时怀上孕,就是我的孩子,现在应该出生不久,一定会在陈书记家做月子,不方便去见;如果当时没有怀上,但我已把她的不孕症治好,后来有了身孕,就更不合适见面,于是按下了与昕媛见面的愿望。
    就这样断了与几女的关系,也省心了……
    第619章 拜访师长

    那年高中毕业,我因在高考中有一科入场晚了,自觉没有考好,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也没好意思拜谢对我无比好的校长、老师。
    到上海的第三天我就去学校了。
    六年过去,校园依旧,仍是红墙灰瓦,绿树高大。虽然暑期过了还有些炎热,可一走进校园,就能感受到清凉。
    我对仍是原来那个门卫说:“我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在学校时您就在这里看门。难得来次沪上,想看看老师和校长。”
    问了,老校长还在,我的几个老师只一位物理任课教师退休了。我先去的是郝老师的办公室,她见到我很是意外,我高兴地说:“我太想您了!”和她攀谈了几句,了解学校目前的情况。学校是沪上的重点中学,肯定还是一如既往地挑选好学生了,赶时髦的信息教育也很重视,计算机不算什么了,普及到了从初中就开始学起。
    郝老师问我大学毕业后的情况,我含糊地告诉她,“我现在北京,在部队服役,因为在休假,来上海探亲的,也来看望自己的老师们。假期结束,我会去读研究生了。”
    我请她帮助我联系了当时的任课老师,约定晚上一起吃个饭,也请他们把夫人、先生带上。就是物理老师退休后到国外探亲去了,没能约到,有些遗憾。我还想向他表示歉意,在高中物理学没学好,到大学才意识到,下苦功夫学的物理。
    然后,我去了校长办公室,向他鞠躬,表示自己的敬意。校长当然很客气地让我坐下,热情地询问我现在的发展情况。他是聪明的人,知道我能来学校看望,就不会混得一般。有人来找校长,所以没有对他细说,“校长,看样您挺忙的,别耽误您的工作。我来就是想请您和我的老师晚上吃顿饭,您有时间么?”
    “你能了看望阿拉,一起吃顿饭怎么会没时间,嗯,那就谢谢了。”
    “校长,让您夫人也来,我这个是谢师宴,怎么能师母缺席,您赶快跟师母说下吧,给我留出时间。”
    我就用了校长办公室的电话订的餐,要的是一个大桌间。宴请师长们的地点在外滩的黄浦会,据大舅说那是上海顶级的餐馆,校长也是知道的,劝我别那么破费。我对他说:“校长,我的工资在军队是挺高的,而且这两年基本没花的,所以吃这一顿吃不穷我,而我要的是心诚能表达自己的谢恩。”
    这话校长很满意!
    然后,我就去准备晚宴用的酒了。上海有所谓“海派”之称,洋酒普遍受到欢迎,而我拿手的还有调鸡尾酒,更是容易调动起师长们的兴趣。为此我专门去了黄浦会,与餐馆方面商量到时安排调酒的工具、辅酒、调料、冰块什么的,作为回报我当场为经理调了一杯酒,让他算是满意了,绝对正宗英国烈酒的味道。
    晚上,我带了妹妹、表弟,早早来到餐厅的门口等候,迎接前来的师长们。妹妹和表弟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这顿饭也算是他/她感谢校长的照顾宴吧。
    班主任是第一个来到的,陪她来的是她先生,以前我也见过。那时我送些礼物都是送到家的。见到班主任,我上前两步迎接,还夸张地给了老师一个拥抱,兴奋地对她说:“郝老师,谢谢您第一个到来。”然后和她先生握手,“师公,您好。”“你小子也会这样称呼人了,金庸的小说看多了吧。”
    甫一见面,就很亲近。因为郝老师妇夫最先到,我们几人就在门口说话。郝老师先来,也是想了解我的情况。高中一毕业就没了我的消息,还是从妹妹口中知道我去当兵了。
    没过多久,请的校长、老师们陆陆续续地到了,看上去除校长略显老态,老师们变化也不算大。我请他们到包间就坐,然后带他们进到餐馆里,看到装饰的豪华,除了校长夫妇,老师们还略显新鲜和有点那个不大自在。走在过道中,和老师们的先生、夫人寒暄着,就算认识了。看我如此成熟的表现,对我这个小青年挺客气的。
    把校长夫妇请到主座,然后是我的班主任妇夫,再往下我是按年龄排的座位,都让他们夫妻坐在一起,最后我和妹妹、表弟敬陪末座了,一个大桌刚好坐满。于是,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等着上菜。
    看到我在黄浦会请客,校长和老师都是想知道我现在在干啥,到底在哪发财。可是我的答案却出乎他们的预料。我笑着说:“学生现在在军队服役,刚调到北京工作,假期结束就到国防大学读研究生。”
    “好麽,我们的学生在国外读研究生的有,在国内读研究生的大大有,可在国防大学读研究生的,小晨啊,你大概是头一个。”校长先开了口。
    “军队需要有高等学历、有见识的军官,所以今后咱们学校毕业的学生会有更多的去申请读国防大学的研究生。这会是趋势。”
    “读国防大学的研究生要不要考试啊?”化学老师问。
    “也要参加全国研究生统考的,也有面试,好像和地方大学研究生的招生方式差不多,不过只有连级以上的军官可以报名。”
    “小晨,你都是连长了!”体育老师问的新鲜。
    “大学本科毕业,在部队第一次定级就是中尉副连级。”我没有更多地解释,只是让老师们知道毕业的大学生在部队“起步价”就到了连级。
    说到这个,校长问我现在的职务军衔。仍然是长者问,不能不回答,何况今天也有向老师们报喜的意思。“校长和各位老师,不好意思,大学毕业前我考了清华的研究生,分数线超过录取线不少呢,因为在部队,没能上成。部队补偿我,现在是上尉,正营级,提前让我享受了研究生毕业的待遇。”
    “那你担任什么职务啊?”一个老师的夫人追着问。
    “刚刚卸任基地副主任,到新的单位是参谋,新单位是总参作战部。”
    “哇!”这个单位让在坐的各位有一惊的感觉。
    餐馆的高档体现出来了,很快要的菜陆续上来了,我看可以开吃了,就站起身为每一位来宾到上了人头马牌子的白兰地。有女士不要的,我也倒上,“喝多喝少,您意思。”
    “那多浪费啊!”
    “您今天赏脸,就没有浪费。在学生这里,酒是敬的,不是喝的。”
    “小晨,你可真够会说话。”郝老师表现她的专业了。
    给客人们斟满酒,我和妹妹、表弟站在桌子前面,向他们/她们深深地鞠躬。
    看到我们这样,校长赶快说:“两个小晨、小尚,你们别这样,都是熟悉的老师。”
    我和妹妹、弟弟直起身,仍没落座,站着向在坐的师长们郑重地说道:“尊敬的校长和老师们,学生想向您们表示感谢已经有好多年了。今天您们能来,给了我这次机会补上谢师宴,让我高兴啊。”
    我和妹妹、表弟端起酒杯,“校长、老师在上,学生晨旭、(晨曦、尚兵),给您们敬酒,以表我们对学校的教育、您们的恩情的真挚感谢。”然后,我一仰头,把加了冰的酒送进了嘴里。
    “好,我们就喝了小晨、小尚敬的酒。”校长老人家带头举起了酒杯。
    我忙说:“老师们,这酒烈,先品品就好。”听了我的话,大多数人只是浅浅地喝了口,只郝老师的丈夫何先生干掉了杯中酒,表现了他的豪气。
    见他这样,我向他致意:“谢谢师公。”
    然后大家坐下,我就劝他们享用道道精美的粤菜。比别的菜系,上海人大都喜欢粤菜,尝过后都说好,都痛快地吃了起来。
    校长站起说话了,我见状,赶快过去,请他坐下。他端着酒杯,对桌上各位说:“小晨,刚才给了我们很多惊喜啊,又对阿拉老师们这样尊重,我想说:晨旭,你是学校的骄傲,你是我们的骄傲。各位老师,你们赞同么?”
    表弟赶快帮我把酒杯倒满,端了过来,我就听见老师说:“校长,你说的对。”“校长,你说的好。”“校长,你代表了阿拉的想法。”
    我赶快举起杯,对着校长和老师说:“我高考时因救了一个考生的家长,进数学考场晚了几乎15分钟,要不是门卫看到我是救人耽误了,好心地把我送到教室,差点就没让我进考场。我担心数学没考好,沮丧地躲到山里,可我在山里流着泪,朝着咱们学校的方向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特别照顾我的校长您、班主任和各位老师以我为傲。虽然我还没有到达这样的程度,但您们今天对我的鼓励,学生铭记在心,绝对会让您们的期待成真的。”
    这时,我当着校长和各位老师的面把救人的事亲口说出,有点事后解释的意思。
    校长说:“这件事,学校也有数,为什么你跑了呢?要不凭你救人的德行,医学院也该录取你。”
    “那个时候,不是自己年龄小麽。”我不好意思地说。
    “唉,怎么说你小子呢?作为一个学生,那时不靠校长和老师,靠谁?”校长趁着酒劲批评我。
    大家跟着校长都多少喝了些,几位男士则随着郝老师的先生一起把杯中酒干掉。这次表弟勤快了,赶快为他们斟酒。
    “说说,你还有什么故事。”校长又发令了
    我苦笑地解释:“我在部队做的事都保密,没法吹啊。”
    我一个“吹”字把大家都逗笑了。
    那校长开始为我们吹了,在他口中,在座的各位知道了我姥爷、姥姥是谁,也知道了我大舅是市政府里的实权人物,是陈市长的嫡系,等等。这些都是最基本的饭场话题,最为让人津津乐道。我也插些和总部的将军们一起吃饭的趣事,增进饭桌上的热闹。
    沪上虽说是中国最大的城市,但高级别的官员就那几人,可我一说和某某部的部长、某某委的主任、某某中将、少将一起吃饭,也挺唬人的呢。有人说了,“你个上尉怎么总有这样的机会呢?”我回答:“我这个上尉关键啊。”惹得场面上又是一阵哄笑。显然他们也能理解,我这个“关键”是指岗位关键,而不是说上尉“关键”。
    郝老师爱护我,说:“晨旭,你去读研究生会不会影响你的进步啊?”
    “我是从地方大学毕业的,没有经过军队院校的培养是不能晋升的,所以看是读两三年的学,但我能攒够晋升的条件。认真地上学,也对我的工作大有益处,能够看清楚军队是怎么回事。以前我就面对几十人,以后我要面对全军,也要面对国际上纷纭变化的形势,需要的素质知识绝对高。”
    “这样啊,那老师绝对支持你。”
    那一晚,校长、老师和各位来宾吃好、喝好,对我非常满意,也认识到自己学校出了个远在中枢工作的毕业生。
    第620章 港岛行

    在上海只呆三天,便和姥姥一家去了港岛。
    我是悄悄去的,用的出境证件,是家里仍为我保留的香港身份。因为现役军人不经批准不能出境,一旦查出,够我解释的,港岛都有驻军嘛。在出境时,我的心怦怦跳,与执行任务出国大不一样。
    真“做贼”时我不紧张,用我真实的身份证件反而紧张,过了边检后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对姥爷说:“我怎么有做贼的感觉吖。”
    姥爷说:“要在以前,你这么干,得上军事法庭的。”
    “现在呢?”我有些嘲笑地问。
    “改革了,谁知道呢。我看你小子真是不在乎自己在军队中的位子。”
    “一个小上尉而已,有什么让人羡慕的。”
    “孩子啊,你别把自己不当回事,你看有哪个上尉受到总部首长的如此重视?让你在总部和部队双重任职。”
    “我受的罪又有哪个军人承受得了!”我不大服气地回应姥爷。
    “就是你姥姥你妈不愿你在军队干下去,现在你姥姥比我厉害,也比我重要,所以我只能看她折腾。”
    “谁叫您娶个高门的媳妇,我爸就不喜我找的女朋友。”
    “那孩子不是不错麽。”
    “怕是高攀不起了,有些辜负了她。”我无奈地对姥爷说。

    这次着陆香港,是在新的机场,离香港本岛有很长一段路,看陆上风景,也是不错,显示了回归后香港继续在发展。印象深刻的是三年没来了,在这块土地上米字旗已经落下,五星红旗到处飘扬,那种违纪感一下消失了,代之的是安全感和主人公的骄傲。
    这时太姥爷已经去世,是大舅爷住在太姥爷的别墅。大舅爷已经在家等我们了,见到我们,他先叫了“姐姐、姐夫”,然后是我们小辈依次向他老人家见礼。
    大舅爷俨然有家族族长的气度了,见到我便说:“孩子,你可算露面了。你太姥爷病中时一直念叨‘小神仙、小神仙’,你没出现让他失望啊!”
    我脸色羞赧,“舅爷爷,真的对不起,我也很难过。我不知道为何搞成这样,在家里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出现,我真的很难过。”
    “唉,命啊!”大舅爷长叹一声。
    “弟弟啊,你别怪了,小旭这几年也是出生入死,受的罪可大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今天就体现在他的身上了。”姥姥劝道。
    妈妈噏着嘴唇,眼泪都快落下了。
    这不是家庭矛盾,也不是舅爷对我的责备,就是对于老人离去,我们未能尽全力挽救的一种内疚。
    太姥爷临终之际,姥爷曾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关于我的话,他老人家听后,眼中泛起一阵明亮,似是鼓着劲喊着:“有出息啊!光耀门楣啊!为国尽忠,像阿拉啊!”他老人家虽然未能见自己第四代老大的最后一面,但获知这个重外孙承担的是出国作战的任务,现身在欧洲战地,行动极为保密。
    姥爷为安抚自己老岳父临走前的牵挂,从老战友那知道我在哪里,如此悄悄告诉了老人家,让他知道那个孩子在为国家做出很大贡献后,也就不那么遗憾了。
    姥爷告诉我,“当我告诉你太姥爷,你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军人,正在摸索实现解放军跨洲际作战的战略使命。老人家听后挣扎地强说:‘让孩子好好在军队干吧,国家需要他,军队需要他,阿拉有这个后代荣光啊。”
    太姥爷曾对家里人说过,“家里挣的钱,几辈子花不完;可是像当年我提着头为共产党干事的只有旭儿啦,孩子随我!”
    知道太姥爷如此评价我,此刻我跪老人家的遗像前,只有虔诚地缅怀。那份虔诚之心让姥姥她们那一辈的几位长辈是满意的,二舅爷说我有良心。
    太姥爷临去世前给姥姥留下了一套六个房间的公寓,可以让我们到港岛后有自己住的地方。不过太姥爷却单独给我留了一个三居室的公寓,和姥姥的是楼上楼下。这次来我就是按照太姥爷的遗嘱,办理继承在港财产手续的,太姥爷还留给我一些家族公司的股份和数百万的港币,以弥补我小时所受的苦难。
    在上海知悉这些遗嘱和遗产继承的事时,原本囿于身份,我并不愿接受,姥姥说:“这是太爷爷对你的心意,老人家都走了,你就顺着些吧。”
    我才冒了风险来到港岛,用了几天时间把继承手续办妥,然后我又在太姥爷遗像前磕了好几个头,表达自己对老人的感激之意。
    姥姥那一辈姐弟妹各带在港的家人聚在一起,搞了全家欢的团聚,这个场合我必须出席,而我又担心这样一个公开的活动会暴露我,故我请小舅替我买化装的物品,经过一番在脸上用功,当我从房间出来,家里人都有些认不出我了,来到聚会的会场,那些不常见的小辈,看到我,会问:“这个内地仔是谁?”“大表哥。”“那个军人的大表哥?”“别问那么多了。”
    而我在会场和餐桌上,说的都是英语,俨然是从国外回来的“海漂”,当然那时还不这样说呢。穿西服革履,满嘴洋码字,说的都是欧洲的事,那些跑来凑热闹的“狗仔队”没太注意我,却去采访妹妹,因为她说话的声音是内地口音,问她:“作为港岛大金融家族的子女会不会移民?”妹妹很自信地说:“我现在在学医,有机会到港岛实习会有考虑。”
    这样的回答,狗仔没有什么兴趣,只得回去编故事,竟翻出多少年前那个穿白衣骑白马小姑娘的旧照,称之当年白衣马上少女已成医学生,向往到港岛实习。报刊上登出,吓得我不敢卸妆,装成“假洋鬼子”到处走。唉,让我头疼!
    在港期间,一开始大舅爷坚持要我们住别墅,说一切都方便,我们依大舅爷的情谊就住了两天,第三天姥姥对舅爷说:“过两天我们走了,也让孩子们感受感受在香港家的滋味吧。”这样姥姥带我们和大舅两家才搬过那个六室的公寓里住了几天,并认识了旁边的邻居。而我躲着一大家子,怕被媒体注意到,住到我自己的那个套房,独自出出进进。
    那时大陆到香港定居的人挺多的,“阿拉几个上海宁”在本地人眼中也不奇怪了。其实没啥人注意的,怪我心虚!
    李府的老太爷也去世了,但大舅爷和干爷爷的关系已然深厚,了解此点后我便赶快过府探望李家爷爷。
    我去了干爷爷家,干爷爷见我可回家看望他了,很是高兴。看到干爷爷愈显衰老的面容,我很难过,含着眼泪说:“爷爷,我回来晚了,真是对不起。”便在老太爷的牌位下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
    干爷爷见我对他家如此有感情,也不禁唏嘘起来。李家伯父叔叔在旁都为之一痛,有些动容。
    祭拜完落座,干爷爷开口询问了,“孙子啊,你大学不好好毕业,又到军队中干吗去了?”
    “两年前,期末考试,最后一门课的考试中,就来了命令。就是这一纸命令,又把我发去边防。回到部队才知道,以前离开部队是为了给我治病,病好了还得回边防服役,哪有两年的服役期就让我干一年的。”
    “你现在是离开了军队?”
    “不是,是休探亲假,偷偷来的港岛。”我叹了口气,继续说:“到家那天已是晚上了,我姆妈知道我有半个月的假期,次日便拉我去的沪上,然后会同我姥姥姥爷来的港岛,说是怎么也得祭拜二位老爷子,以全对老人家们的孝心,不负太爷爷们对孙儿我的爱护。”
    “孙儿啊,难为你的孝心了,你太爷爷临去世时一个劲地问你怎么还不来,唉,那个时候真让爷爷我不好受啊!”
    “爷爷,是孙儿不好!是孙儿不孝”说完我呜呜地哭了,我还能说啥?
    因李老太爷去世,干爷爷办理丧事后身体一直不大好,这时我正好为他做了调理,按摩针灸汤药齐上,很快让他老人家的身体大为好转,能够到公司视事了。李老太爷去世,李家公司不能离了干爷爷的统帅。
    干爷爷对我说了老太爷去世前的交代,现在我也是李氏公司的股东。原来他老人家去世前,给了我2%的公司股份,这是属于老人家个人的。干爷爷忠实地执行了老太爷的遗嘱。但让李家上下和李氏公司上下不能理解,可前后李家掌舵人的决定,谁能,谁又敢反对!
    但这个股份写在庄嘉珮的名下,注明了我(在香港的名字,英文名,还是查理)有全部的处置权。这个身份是李家为我搞的与钱家的身份不一样,但在处置财产上有法律的效力。在这里,李家把我和嘉珮拴在了一起,很有用心。不过我有了个能在海外行动的新的身份,还是合法的,亦是意外的收获,自然是接受下来。
    当晚,我是和李家老少三代一起吃的饭,干爷爷说是给我办的接风宴,连嘉珮也来了。反正李家搞得挺正式和隆重的,还留我过夜,住的就是我的卧室。两年没住,进去看看,一如既往,让我感动得不行。房间里保留了原有的摆设,打扫得干干净净,无需再做什么,直接住就行了。
    第621章 港岛行二

    那晚,留宿李府,三哥来劲了,又要张罗为我搞个派对,让我劝阻住。
    “三哥,我是偷来港岛的,现在港岛有驻军,别让人家发现,否则我就麻烦了,回去不得军法处置。”我无奈地解释。
    “那不是正好?”三哥的意思是,那我不就能离开了军队过“好日子”了。
    “那可不行,会被关到哪个深山沟,一二十年出不来。现在我还能在京城呆个两年。”
    “好吧,听你的,那晚上去澳门玩玩可以吧?”
    三哥想去赌,还想赌赢,我不得已只好答应。但我还得继续用那个化装出的模样,不得不做好掩护,我是老手了,岂能在河沟里翻船!
    这一去,动静挺大,李家的一个叔叔带的队,二哥、嘉珮和一个姐姐都去了。有那个叔叔在,我便不显眼,干爷爷特意安排的。
    呼啦啦,坐了家里的直升机很快就在澳门着陆,蛮潇洒的。
    下了直升机,我对嘉珮说:“你敢学直升机驾驶么?”
    “为什么?”
    “以后你可以带我飞直升机吖。”
    “我不学,要学你学,我可以乘你驾驶的直升机吧。”
    “我到哪学,内地也没考直升机驾照的。”
    “还是你先想好你有钱买直升机么?”
    “以后有没有钱,谁又说得准?”
    嘉珮拉着我的胳膊,悄悄说:“那你来港岛考呗。”
    我对她笑了笑,说:“很有必要。”
    其实我真的想学直升机驾驶,建议嘉珮学,实际是挑起个话题,让我从中发现学直升机驾驶的机会。
    澳门赌场,灯红酒绿,摩肩擦踵,热闹异常。
    澳门即将回归,我发现赌场更多了,站在几个大赌场之间,我摸了摸头,心中暗想:“对么?”我意是不该这样!这意味着,是不是我的认识有些“左”呢?
    在澳门的赌场,三哥乐呵呵地对我说:“该你大显身手喽,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丢没丢。”
    “我哪有什么本事,运气而已。”我说着,拉了嘉珮做我的“执行人”。
    我仍像上次和表嫂那样,都由嘉珮出面下注,我不说话,扶着她的腰,发出指令;有时二哥过来陪着,一会三哥又过来把二哥替换掉,都跟着嘉珮投注,还拉着嘉珮,不断换着赌桌玩,很快就赢钱了,把二哥三哥乐得不行。
    三哥故意对嘉珮说:“老妹啊,你可太厉害了,以前怎么不来呀?”
    嘉珮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来过,干嘛跟你来,人家都认识你,我还怎么赢钱?”她还装上了。
    这话说得不仅让三哥听了干瞪眼,让旁边的荷官听到都不信,脸上有些挂不住,心说:“小娘们,就你不是今晚运气好,还想赢钱!看你也是没啥赌术的。”
    嘉珮被我操纵,一晚上玩得尽兴,赢了不少,离开赌场便把赢来的钱都给我了,“好过瘾欸,下次赢钱我再留下好不好?”
    “啊!你还要来?”
    “跟你来嘛。”
    “那就不知等到什么时候了,得,这钱还是咱俩一人一半吧。”我把赢的钱拿给她一大半,嘉珮拿到钱的模样是那么陶醉与兴奋,好可爱!她说:“上学时我得好好和同学吹吹,说是我和男朋友一起在赌场赢的,让她们嫉妒去。”
    “你还不如拿这个给她们看,这个大概更让她们嫉妒。”说着我送上了一颗彩钻,上几克拉了。
    嘉珮喜欢得不得了,手指捏着对向灯光看。
    我说:“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一粒石头。”
    “你好坏,真会煞风景。”嘉珮推我不依地说。
    嘉珮举钻石看的动作,三哥看到,问:“老妹,你看什么呢?”
    嘉珮一下就把彩钻收到她的小皮包中,我解释了下,“就是一粒透明带颜色的小石头,没什么的。”
    “噢,彩钻,你下聘么?”
    “一粒小石头算什么下聘,是让嘉珮做个首饰,带上后别把我忘了。”那时有嘉珮这个大美女陪我,我挺著意她的。
    嘉珮都是21岁的大姑娘了,正在上大学,学的是医学,大概也是家里要求的吧?或是听我说过我家的女人都是医生,她才学的医——这门艰深难学的专业。
    前段时间,她平日里总是照顾姥爷,见我把干爷爷调养好了,算是把她解放出来,干爷爷却把她推到我的身旁。
    嘉珮已经出落得一个美丽的大姑娘,面相娴静端庄,有爱心、孝心,应是良配。在她17岁时已对我芳心嘉许,佩服我的神技;这次再见,那种成熟和亲和,更是让她心里欢喜。我也喜见嘉珮,手拉着她的手说话,而嘉珮普通话说得挺好了。
    那晚嘉珮就与我同睡一室一床。
    对于嘉珮,干爷爷考虑我已24岁,是个成年男子,该有性生活,所以李家已经默许我们可以合卺,还为我悄悄办了合卺酒。喝了合卺酒后,我对干爷爷说:“感谢爷爷为我选的佳偶,我很喜欢,能和嘉珮共同生活是我的福气。”但我向干爷爷解释我还不能和嘉珮跨过那道线,因为我不是自由身,还有极大可能会死在战场,不能耽误了她。
    我对嘉珮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让我好喜欢,我是个出生入死的军人,特别珍重自己身边的亲人,你是我的亲人,我会永远地拥有你。但我还不能进入婚姻生活,怕把你耽误了。”我向她坦承了我在大学毕业时已经和在大学交的女友有了婚姻之实,现在却因我去了军队和她失去了联系,让我感到很是痛苦,心里都有了阴影。这个女友嘉珮是知道的,所以我能把此事向她解释清楚。
    我对嘉珮动情地说:“我真的很想和你恩爱,可是我又怕那样后,在我战死沙场时,你可怎么办?”说得我和她都流了眼泪,手紧紧握在一起。
    有了李家的承认,我和嘉珮欢天喜地地来往,我拉着她的手,在维多利亚湾倘佯,倍感甜蜜,在落日的余晖美丽的光影里,我们拥吻,我久久凝视着她美丽的眼眸,轻吐:“I love you. Darling!”
    在金色的阳光里,她羞红了脸,我抓住机会给她照了一张肖像。这张相片成了她的最爱,她让我洗了四张,我和她各留有一张互有签名的照片;另两张是大一些的,她配好了精美的相框,送给了她父母和她自己的爷爷,在他们面前把她愿意和我共同生活的心愿表达清楚。其实她的爷爷是不情愿的,我始终没有看到过他。

    成人以后来到香港,自然不会再像学生时那般规矩,也去了诸如酒吧、会所一类的场所,以前认识的香港朋友也要见见的。
    李家三哥一如既往地对我态度亲热,拉我到兰桂坊一起喝啤酒,打发晚上的无聊,其实想带我到那里猎艳。
    我早就听闻过兰桂坊的名头,还以为这是一处灯红酒绿的地方,没成想来到一看,所谓的兰桂坊,只是两条平行的步行街,外加一小段连接两条步行街的大道。而且步行街也不算很长,每条街步行不过七八分钟路程,街道两旁的酒门面狭小,灯光黯淡,布置也没什么特别。
    “三哥,这就是明星们最喜欢来的地方?”我侧头看向了他,摇头说道:“这还不如京城的三里屯热闹呢……”
    “四仔,三里屯热闹那又如何,想见明星,来这里正好!”三哥被我说得有些哭笑不得。
    三哥的好朋友陈世豪在一旁“嘿嘿”笑了笑,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情场浪子,现在也懒得谈感情,只会用金钱或者权势去玩明星的。
    他说道:“还是在这里好玩。”三哥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条街道,说道:“四仔,你别看这里不起眼,里面很有特色的,倒是有不少明星喜欢来这里……”
    “我就随口一提,你们俩想哪去了。”我撇了撇嘴,说道:“今儿主要是跟着见识见识。”
    “四仔。这家是兰桂坊最大的夜店,蛮有味道的。”三哥介绍道。
    我被他俩带到一家酒吧的门口,和兰桂坊大多都是清吧不同,这间酒吧里却是响着震耳欲聋的的disco音乐。
    “瞿恺,四仔,请进!”陈世豪向我们二人发出了邀请。
    这间酒吧,占地面积颇广,仅是一楼就有上百平方米,在一个dj的带领下,全场人正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场面火爆之极。
    酒吧不是夜总会,这里所谓的包间,其实是开放式的,用几排沙发围成一个圈,坐在二楼,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楼的场景。
    在包间的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了各种小吃和茶点,另外在冰桶里还放着几瓶昂贵的红酒。
    坐下之后,陈世豪大声笑道:“四仔,下去跳跳,那里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等会吧。”三哥知道我跳舞跳得好,我摇了摇头,同样大声说道:“我还以为这个酒吧是比较清静的地方呢,没想到这么吵?”
    也就是一分多钟的时间,场内的的士高音乐停歇了下来,那些不知道扭动了多长时间的男男女女们,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了酒杯。
    这些刚才还在发泄着无限精力的男女们,转眼之间却是又变得优雅起来,男的像是绅士,女的个个都像是淑女了。
    好久不到酒吧里玩了,进来后倒也不觉生疏,音乐平静了,我却开始兴奋,“还真是个猎艳的好场所啊……”对着那些香港都市丽人,开心地说道。
    “四仔,你现原形喽。”三哥打趣我。
    “这里不是自由嘛!”我毫不在意地YY。
    第622章 酒吧猎美

    略显昏暗的灯光,穿着极少的男男女女,使得整间酒吧里蔓延着一种无形的暧昧,我相信,只要人长得不是太猥琐,怕是在这里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
    三哥和世豪哥都是这等场所的常客,他们来这里,大多只是为了放松自己的心情,只有我是东张西望,显得自己极少来到这种地方。
    “四仔,不下去玩玩?”三哥转头看向了我,此时酒内放的是轻音乐,气氛显得更加暧昧了,此时也正是把妞的好时候。
    “算了,看看就好。”我笑了笑,囿于自己的身份,不能显得猴急,故作清高。其实,从理智上讲,对这种场合中的女子得敬而远之才好。
    当我的视线往舞池的那些靓女身上巡视时,忽听耳边一声:“咦,今儿还真是有明星来啊。”
    把视线转回包间,只见陈世豪的眼睛盯向了二楼的另外一处小舞场,笑道:“那边有娱乐圈的一些人,要不要我喊来给大家打个招呼啊?”
    “是Sherley。”豪哥的眼睛很尖,看着不远处那个包间的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说道:“这个女人可不好上手。”
    “我说豪哥,您真把我当恶霸了?”我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歌坛的影响力很大,没事我招惹她去干什么?”
    娱乐圈是有潜规则不假,不过也有其规矩。
    有些女明星原本就想走捷径,这才给了别人潜规则的机会,但对于一些自身很有影响力的明星来说,那些有势力的也是不敢胡乱下手的。
    “她的歌我听过,唱的不错,咦,那个不是琪琪小姐吗?”此时三哥也看到了那个女明星,不过他的眼神更好,一眼就看到在那个女明星旁边坐着的女人,却是与他认识的琪琪。我看过去,嗯,是个大美女,长了一长卡马拉脸,肯定上镜,身材也不错。
    “走,我们过去陪她们跳会舞。”三哥站起身就走。
    那些娱乐圈的都是漂亮女人,我过去豪哥和三哥都把Sherley让给我,于是我略为弓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见我客气,又是不识的男士,但有豪哥和李家三哥陪着,她也不好拒绝,便陪我下场。
    我簇拥着美女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起华尔兹,开始跳得很规矩,熟悉她的步子后,便指挥她按照我指引的起舞,在舞场里飘动着,扶着她旋起一个又一个旋转,很快把她累得喘起来,却不让我停下,呼出的香气喷在我的脸上。
    乐曲停下,她开心地对我说:“谢谢你了,这位先生,你好会跳舞喔。”
    “能和你这样的大明星一起跳舞才是我的荣幸。”我笑着回应,“再跳一支力度大的好吗?”又一次邀请。看她蹦得挺欢快,我故有此问。
    “恰恰,还是探戈、伦巴?”她问。
    “由你选择可好?都会让你满意。”我放开了说。
    “那就看哪个先来咯。”
    “Sure.”
    在小舞厅墙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个蛋糕,显然是有人在这里庆祝生日。旁边有一个小吧台,调鸡尾酒的家伙什齐全,为取悦Sherley,我问:“美女,渴了么?来一杯Ramos gin fizz么,可喜欢?”
    听我问,她答应一声,“好啊!”以为我会为她买一杯。
    可我走到吧台,操起那些家伙,放进杜松子酒、柠檬汁和糖,添加酸橙汁、蛋白、奶油和橙花水。看着我做这些,她的眼睛忽然闪亮了,我对她笑了笑,然后再加入冰块,开始摇了起来,用那长拉之法,要摇出像云一样的泡沫,摇的时间不长,但觉已经摇好,倒出,再加苏打水,最后制作出来是一杯白白的,上面浮了层泡沫的如同奶昔般的鸡尾酒。
    “好了,请品尝。”
    “It’s amazing.”美女欢快地叫了起来。
    我在摇雪克壶时,三哥和其他的美女们就看见了,已经围了过来观看。
    一个美女似乎懂些,问:“你怎么摇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摇出好看的泡沫?”
    “摇出‘云一样的泡沫’难么?”我笑着回问她。
    她迷恋我般地说:“难!”用她那纤细笋指摸上了我的手,好像看上面有什么魔力。
    Sherley看到,端着酒杯过来,“亲爱的,今晚你是我的。”向那位凑过来的美女宣示自己的主权。她眉毛一扬,“想要Ramos gin fizz么?请在我这里订。”
    歌星美女说完,就有她的闺蜜叫起来,“我要一杯。”
    Sherley亲了我的脸颊,“亲爱的,再来一杯吧。”
    “一个吻一杯么?”
    “OK!”她乐得认可,像是她赚了。
    说罢,我很快对好酒,又耍起来,几分钟后新的一杯就拉出来。
    “四仔,你别光照顾美女了,给哥哥来一杯呗。”
    “豪哥,你呢?”
    “有劳老弟了。”
    “来一杯Brighton Rock这么样?”
    “这个你也会?”豪哥知道。他向三哥介绍说,是一种特别混合了香槟酒、香草伏特加,以及钱伯德的鸡尾酒。
    “四仔,你哪学的?”
    “三哥你忘了,那年我从伦敦去了布莱顿,在滚石酒吧学的。”
    “四仔,那可是原创喔。”
    “耍了一晚雪克壶的奖品。那天晚上客人都要,调酒师不教也得教喽。”我吹嘘地说。
    我调好后,端给他们,“尝尝,看有没有泡沫让辣味的感觉扩大了,却又减少辣味在口中的停留,犹如一阵风刮过。”
    “你怪会卖的么。”豪哥打趣我。
    他们喝过,吸着气说:“好厉害,国人大概受不了这般火辣。”
    “那么多白鬼妹都抢着喝呢。”我说。
    这时Sherley歌星过来拉我,“这是今晚的寿星老,给她个庆祝生日的礼物吧。”
    歌星把一个高挑的美女介绍给我,像个鬼妹吖,我故意拥抱她,来个贴面礼。她欣欣然地接受了。
    我笑着用英语说:“今天是你特别的日子,想要哪一款,经典的?特别的?”
    “特别的你,给特别的我,行么?”瞧她回答的,多么暧昧。
    一会我便将一个盛满幽蓝色液体的高脚杯放在高挑美女的面前,“这是给你的礼物,请品尝,希望你喜欢。”
    她先是端详着那晶莹的色彩,不禁有些陶醉,然后端起酒杯,轻啜一口,发现很苦很涩,“这是什么酒?”她皱着眉头看了看酒杯,把头转向我说。
    “这是一款京城酒吧最出名的鸡尾酒‘极度深蓝’,味道很特别,让人难以忘怀。”我幽幽地说。
    她点点头,又将酒杯端了起来,透过幽蓝的酒液,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蓝色,显得那一刻更加神秘了。
    很苦很涩,是那最初的感觉,但过了片刻美女感觉那清凉的液体在胃间像一团烈火般烧了起来,接着一股浓浓的芬香和甘甜涌上喉头。“啊!好痛快。”她终于认可了。
    那几个艺人不跳舞了,陪三哥、豪哥和我一起喝了两杯,说起调情的话,一会就搂到一起。她们的粤语我听不大懂,只得和她们用英语交谈,让几个漂亮的女孩以为我是从英国过来的,都是那牛津音造成的误会。
    我右臂搂了Sherley,左臂抱着混血美女,一会亲亲这个,一会又吻下那个,左怀右抱的经历从未有过,好不刺激,又好不爽快。
    Sherley挤兑我,“你个内地来的假洋鬼子!”
    我说:“彼此,彼此。”
    说罢,我们二人哈哈大笑。
    那一晚,跟歌星和寿星美女玩得很痛快,最后放肆起来,拥着她俩进到一个豪华酒店,在一间大床房中,竟来了回3P,是没敢想的好事。
    还是她们提出的,当时我不觉一楞,Sherley逼我:“应付不下来么?”
    “怎么可能!”
    与二女入房,真是好新鲜,也好刺激,极为振奋我的斗志。
    当脱光衣服,二女见了我那标准的健美身材,顿时眼中泛出了出神光彩,是爱恋,是迷恋,无法说清,而“那个”大大地翘起,让混血美女惊得大张了檀口,女歌星满意地说:“牲口啊!”
    名女人脱光衣服,或许就没了那个光环,仅是个漂亮的光身女人,看上去和其她骨感美女没多大差别了。
    当然我不是来过眼瘾的,上了肉搏场后很快就短兵相接了,……
    我自然很宠她们,搂抱亲吻爱抚,尽我所能,让她们在巅峰余韵中更加满足,这下她们更不愿我走了,混血的要我再接再厉,唱歌的要我抱着入睡。不是为难我么?可是我是和三哥他们同来的,有人叫我了,所以不好留宿,只得说:“谢谢美女了,下次再一起腾云驾雾吧!”
    我说得她们嘻嘻笑起来,“嗯,那会给你们更大的喜悦。”话说得文绉绉,让她们更是迷恋。
    “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吧!好约你共度良宵。”
    “亲爱的,我能在京城等你么?”
    “有缘再见喽!”
    当然顶了李家名头,也是让她们倾慕的因素。
    半夜才回去,在路上三哥说:“四仔,你绝对纨绔,勾搭什么样的美女你都手到擒来。”
    “哪有你说的邪乎!”
    刚刚脱离战斗生活,我似乎就变了,不该干的也干了,如玩女人……
    第623章 谈生意

    豪哥知我有意结交港岛玩金融的朋友,第二天打来电话,说叫了两个金融界的好朋友一起聚聚。而这两人也好奇瞿恺在内地的亲戚是什么样的人,一会大家就聚到一起了。反正是东拉西扯,谈些生意和金融上的事情,让我对港岛股市、汇市的运作有些明白,也有了兴趣。
    谈话中,发现其中一个因做金融衍生品的交易太投入,常年高度紧张致使头发掉了很多。看了他的面相,我提出为他号脉。他觉得很好玩,用一种玩笑的态度同意了。
    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为他号了号脉,说了些他身体的症状,全都说对了。听我说完,他大张开嘴,似是受到震惊,忙问:“怎么办?”原本他不大信中医,遇到我说得门清,不信也不行了。
    我说:“先为你按摩吧,让你今晚睡个好觉,你要信明天可以再约。”
    三哥一听我说的就笑了,豪哥说:“瞿恺,你笑什么?”
    “四仔的拿手好戏就是按摩,到时你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说说呗。”
    “反正四仔按摩的手法绝对意想不到,到时你看看就知。”
    我们到了他家,让他洗了澡,然后我为他按摩一遍,他拉了肚子,臭气烘烘的,豪哥才知三哥笑啥。
    他家是没法呆了,我看没事后,几人才离开了。我就这样认识了一个金融高手贝香江,据三哥说,他在香港的金融市场有“金手指”之称。
    第二天,豪哥果然找三哥来了,说自己的朋友睡了一夜香甜的好觉,对我信服得是五体投地。豪哥说:“贝哥请我代为邀请你去参观他的金融交易场所,在那里给他扎次针灸,会有重谢的。”
    三哥代我回了,“客气什么,都是朋友要什么重谢,相交倾心就成。”
    “我三哥说的是,什么按摩、扎针小事一桩,不必客气。”与三哥同贝哥相交才是重头。
    我们如约而至,贝香江殷勤地带我参观了汇市、股市、期市交易的情况,让我初涉如此宽广的金融交易的现场;并看了他在股指期货上的实操,以小博大,其盈利的速度让我开了一回眼。
    我在他的办公室为他用银针针灸,内气流入他身体的丝丝凉爽的细流让他针灸过后格外轻松舒爽。这样的状态他保持了数个星期,作为回报他拿出那段时间的部分盈利,用查理的身份为我开了户头,里面有超200万的资金。这个谢礼是大手笔,可见他对我的倾心。
    做金融衍生品买卖的,压力大,精神状态的维系很是个问题,后来贝先生还来北京找过我,为他调理和针灸保健。他自然是在北京搞了个工作室,边让我为他治疗,边在这边通过网络进行全世界的金融衍生品的交易。我算见识了这个领域的激烈交搏,惊叹之余亦开拓了我的战略视野。
    在我向导师介绍了所见识的金融战的情况时,也引起了导师的积极思考,并引入他的研究中,应该说导师和我是军内研究人员接触金融战这个概念和领域较早的人物了。金融战,作为另类的战争,绝对是越早重视,越能引起国家和军队的领导人、将领对国家安全多领域的重视,而研究这个现象在今天已经不足为奇了,可在当时很多军内战略人员还是轻易不去涉足的,以为这与军事战略关系不大。
    我在香江先生的公司开了秘密户头,因是三哥朋友的机构能保证安全,由我在内地操作,这样的安排不会被人察觉,让我有“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的感觉。当我忙时,顾不上了,遇有好的机会,贝先生也为我操作一把,尽到资产监管人的责任。
    操作期货交易,对我而言,不是为了盈利,是为了体验。那种紧张的气氛,剧烈的波动,会让我有“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思维开发,转用在我的研究和对作战思考上,还是颇有进境的。

    数年后再来香港,一个重要任务是达成合作办企业的愿望,这时内地搞民营高科技企业发展已经到了一个高潮阶段。
    我先与小舅谈了合作在内地开立电子产品公司的建议,也把我和同学合作的经历讲给他,想听他的意见。小舅已经多次为我们的公司处理棘手的电子元器件的国外订货,有些感觉我们正在搞那些受到外国极严格封锁的电子产品。
    我和两位舅舅都很亲,与大舅有种类父子的情感;与小舅是小舅妈对我很真挚和关怀,让我在她身边感到很温暖贴心。
    所以,和小舅谈完,我建议也和大舅一起聊聊这个事,他是上海市政府的一个副局级干部了,对很多政策很了解。他能提升市政府到副局级还与昕媛父亲的提携有关,是叫他“父亲”时给我的保证呢。
    我们在香港这个地方探讨起家族发展的前景,当然这个家族是姥爷姥姥家的。
    我向二位舅舅讲了我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前景,并预测了10后可达到的经济实力,毕竟我研读的情报、资料涉及的是方方面面,而披露一些我认为能说的隐秘的东西都是没有说明出处的。我让他们树立一个信心,未来在内地发展,机会一定大于香港,或者说香港和内地联合起来发展,发展一定会快。
    我说的东西确实把他俩说服了,都有一起干一把的念头了。但我最后嘱咐二位舅舅不要把我说的东西当作闲谈的东西随便去说,要说一定给绝对信任的人说。我如此说,到弄得他俩对我的身份好奇起来,小舅没有在内地体制内干过,直截了当地问我是什么身份。我就说自己是即将到国防大学攻读硕士学位的研究生。他听明白了后面的,就以为我已经是国防大学的研究生了。
    大舅说:“在内地做生意,得有后台,靠我还不够。”
    于是我问:“上海陈书记和陈昕嫒现在怎样?”
    大舅说:“那个陈书记在上海已经是举足轻重的领导,那个陈大小姐可是上海的巨富,名头甚盛。”
    我对他们说:“要是为了生意,我们可以和她建立联系,还要得到她父亲的支持。但我们不能把这事扩散出去,是我们自家的秘密武器。”
    “能么?如果这样就更有把握了。”大舅说。
    我与大舅爷也专门谈及到内地投资开办公司搭上国内经济发展快车之事。他老人家也是金融投资的老手,虽然主要的精力放在对欧美金融市场的操作,但对所谓改革开放20年来内地的发展也看在眼里,心里自有一番谋划。
    大舅爷见我首先挑起这个话头,问我有何具体计划,我就把想了很久的计划详细道来。
    我说:“沪上是中国金融创新的龙头城市,在那边发展机会大风险小,而涉足股票、期货等金融衍生品的投资,是家族的优势领域,去沪上发展必有可为。”
    大舅爷是个干大事的人,对我勾画出的家族在内地发展的蓝图一定推广给家族的几位核心人物。第二天大舅爷把我叫到家族公司总部,在最核心成员议事的会议室让我再重述一次我为家族公司设计的到内地发展的计划和可能的前景。
    这次讲得就更精彩了,将公司的高层说得纷纷点头认可,都说有实施的可能,应该抓紧去做。大舅爷本就对我很是认可,听了我已经很明确的想法,当即就同意了,但他要求我来担纲在内地家族企业的总经理。听大舅爷如此说,我当然只能感谢,不能同意,还是请大舅爷选家族中的商业才俊主持,我可在后面支持。
    见我推辞参与公司的管理,要港岛这边善于经营的人到内地主管,更是受到他们的欣赏。经大舅爷的推荐,这些高管一致同意要我做公司顾问一职,按照二级经理的待遇发放工资。我不愿干总经理,但又被他们这些老家伙推上了顾问座位,让我哭笑不得。
    同样的提议,我也和干爷爷探讨过,而他更是做这个的老手,早就在内地有自己的产业,还是做房地产的。干爷爷见我有此兴趣,所提产业方向也算是不错,不是个真的外行,甚是嘉许,答应了我随时可调资金根据实际情况设立合资公司,甚至答应待嘉珮大学毕业将安排到内地为我主持。
    我感谢了干爷爷,趁机把我和唐风的企业先推出,希望能在香港注册,或者到美国或英国注册,搞成一个外国企业,为那些高科技产品打掩护,把我们的有高技术含量的装备生产出来,不然拖久了技术就会流俗了。
    干爷爷还提出了搞类似手机一类的高科技民用产品,像家电一样占领广大的民用市场,他认为那样的公司搞起来,产业的规模、盈利会迅速扩大,发展得好会形成很大的影响。我考虑后说道:“我认为对于我的合伙人来说很难,因为这些领域的竞争很大,内地的市场我们是后来者,很难干过现有企业。”同时,我指出:“对于现有的企业其实也很难,以前在北京很有名的两个电视机厂,现在已经完了,我认为还是从专业的设备厂商干起来,我们有经验,干出名堂后,在资金、技术、渠道都有条件时,把企业发展成像美国德州仪器的那样。”
    其实干爷爷所提,还是要考校于我,看我的经营头脑和经营风格,不过他却从我的思考中看到了我们二个年轻人理念的不凡,和香港商人有很大不同,目标和涉及的领域,与香港的产业有极大的区别,而这样的区别是建立在那种立足内地蓬勃发展的新兴产业基础之上的壮大国家的技术装备水平的创业理想。在他眼里这是一种有责任有担当的企业家的气度和胸怀。干爷爷愈发地欣赏起我来,指令在北京的办事处一定要服务好我,特别在商业上,给予我特别的优先。
    可以说香港之行,获得了我满意的结果,在商业、实业领域和港资建立了坚实的联系和同盟关系,不是以前那种他们付出大量金钱让我满意而去的对待公子哥的态度了。我在香港这边的地位又升级了。
    不能在香港多呆了,剩下的就是大肆购买各种内地人欢迎的商品,回去送礼了。那时内地人喜欢外国的电子产品,不像后来国内的电子产品发展很快,而转向奢侈品。但那时我为内地的朋友、亲戚买的东西已经是二者的结合,这还是在大学时代嘉珮把我引上的消费方向。在购物时,我依然靠着她。不过也在妈妈和妹妹那里暴露了我和她的关系,她们看着我和一个香港大家闺秀手牵手地走在一起,很是惊讶。嘉珮对我的妈妈很有礼貌,而妈妈一下就对她有了好感。而在购物时,妹妹到和她成了主力,帮着我但也为她的消费冲动很是下了力气。
    回到北京后,妹妹一再称这次是最痛快的香港之行。
    港岛行,大舅说因为市长女儿生产,自己还得了一个红蛋,是沪上的传统风俗。他说:“不知为何这等好事会轮到自己头上?”
    这让我知道了昕嫒姐的近况,知晓了自己有个女儿,心里多了一份牵挂。无法表示什么,可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去看看自己的宝贝……
    第624章 与唐风商议公司升级

    从港岛回来,我立刻找了唐风,这时他忙着做试验呢。于是,我就成了他抓的援军了,也跟着他进入了高度精力集中的科研状态。
    他在试图设计芯片电路,紧张地工作。
    “第一组,监测图像处理模拟模块验证值,性能指标数据实时汇报。”
    “第二组,验证第五脚针前端模块电路通路情况。”
    “第三组,统计图形处理模块数据,记录GDS数据。
    那一天都是紧紧张张地工作,却也让我对芯片又有新的认识:
    一款芯片设计开发是一个极其复杂繁琐,多次循环迭代的过程,测试验证过程中发现问题,就需要返回修改设计,然后再次测试验证,后端版图实现过程,发现时序,耗能,面积,失真,……等等,每一个地方通不过,又得推翻之前的电路设计思路,返工重新开始。
    在科研和特种仪器的研发过程中,唐风发现要使自己研发的东西功能强大或是开发出新的功能,就必须依靠高度集成化的芯片元件,尤其是专业的芯片,而芯片这种东西一直被外国垄断着,只有先进一级的芯片开发出,现有的芯片才出口。
    中国人想要使自己的产品追赶外国,就必须再花费巨大的费用和精力进行二次开发,充分利用和延伸落后一代芯片的性能。所以,唐风将部分精力和注意力转到芯片的破解中,通过了解芯片,看自己能否在这个领域做出什么来。
    他的心挺大的,嗯,是我没看错的科技研发伙伴。
    在唐风看来,今后电子产业会以集成电路和芯片制造研发为主,而我国的科技型企业在制作自己的产品时会越来越多的使用各种通用和专用芯片,会以几何速度增长。那个时候我国芯片交易市场的规模将攀升世界第一位,而实际是主要份额被国外企业所占据。我听后惊涑地身上一片鸡皮疙瘩,“如果被对方卡住脖子,如何得了?”
    唐风很实在地说:“我国集成电路设计公司跟全球的集成电路设计公司总数也差不多,但如果对比设计工艺、设计水平可就差得很远;我国没有成型的eda设计工具公司,更没有领先的测试设备制造商、生产设备制造商,连简单的测试用socket也由于机械加工工艺不足而无法生产。可以说,我们国家在这个领域里的各种公司在芯片应用方面,都是在替别人打工,帮别人生产赚钱,我们只是产业链最下端的苦力。”
    芯片啊,芯片!提高芯片技术对我国很重要。
    看来对芯片的认识,唐风已经想到了前面。他说的对我触动很大,让我立刻便对他的决策采取了支持的态度。然而我们的基础很薄弱,手上的资料可应用于技术上的几乎为零,唐风把精力放在反向工程破解上,通过研究人家的芯片让自己有所认识其技术原理和标准。
    这样搞是一种笨办法,也是不得不为之的方法,他先尝试,准备在条件好了后建立一个团队,添置最好的设备,正式立项,开展研发工作。
    在唐风实验又一次失败后,有些沮丧地拉我到夜店消磨,但我拉他到办公室坐会,给他讲了在香港达成的意向,这让他才渐渐摆脱负面的情绪,“你小子别当兵了,我们一起干这项伟大的事业吧。”
    “我只能站在你的后面。”我期待地看着唐风,又说:“我有一笔钱能转到哪个国外安全的账户么?玩芯片得花大量的钱,这个早到手,你就早有底气。”
    “我们的势力还是太小,与国外的联系也太少。”唐风感叹起来。可不是嘛,这时我们需要洋人的掩护,才使我们有安全的条件进行科研开发。
    “还是我来解决吧。”我想有时自己也该冒些险,为芯片的研发,冒这个险值!
    在给娜达莎、伊珞娃钱时,是我为她们设立的账户,也能掌握这些账户,这次就利用她们的账户,玩一把吧。
    我把俄罗斯黑社会头子在意大利银行的钱转到娜达莎、伊珞娃的账户,再从她们的账户弄到绀塞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然后转到我在贝香江的香港账户,经过洗钱后,才打入地下钱庄,偷进国内。
    这一系列的操作,把唐风看得眼花缭乱,“你小子在国外打了不少‘秋风’吧,捞草打兔子,你够肥的。”
    “这全是不义之财,用在咱们的科研上,正合其用。”我有些得意地对亲密的合作者说道。
    “不过这些钱也被大国的情报机关盯着呢,我们挪用了,风险肯定会有的,所以你一定小心,别出现在那些掩护公司里。”我嘱咐唐风。
    唐风是个技术人,对这池子里的深浅不大明白,但听我说后也表示了自己要谨慎。这么长时间以来,唐风已经摸到我干的是秘密的勾当和危险的活计,自然明白听我的话没错。
    第一次是试尝,也就搞了200万美元,但这笔钱在我们的公司里也算是笔最大的资金,有了这笔资金,唐风又敢干了。
    我们二人一起找到丁弘沙,经过一番劝说,把他吸引到我们的公司来。不过他也是对我们负责,可以为我们干事,但也和我一样不把名字留在公司股东名册上。
    他很有效率,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找到了目标公司,这个公司干的就是唐风正在琢磨的那款芯片,侵入了公司的计算机,下载了不少那个公司的资料,经过唐风的检查,确定了所要的芯片资料。
    那些芯片设计、生产工艺方面的技术资料打印出来后,足足有十几页,两万字左右,而且原理、公式、图文并茂,真是太详细了,从生产到研发过程所涉及到的,都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一些关于生产芯片的精密机械选用方面的记录,对我们很有启发。
    怎么让这些技术资料公开,我说:“跟美国硅谷某大公司建立关系,搞些合作,以后就可说是他们来华商量合作时透露的技术规范,应该能遮掩一下。”
    唐风认为这个理由很合理,却不能细究。我对他说:“利用合理的,虚化能带来不利影响的说法,就说是商业、技术机密不便透露。”
    有了技术资料,远远不够,必须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不久唐风去了香港,与舅爷联系上,在香港由家族公司安排设立了一个电子设备贸易公司,家族负责公司的财务,派高管到公司担任副总。这个公司主要经营电子原件、器件的进出口贸易,副业就是走私西方、日本、台湾禁止公开交易的一类产品进到国内,再由一家影子公司与某些需要又无门路的科研部门打交道,采用现金交易,以获得最大的安全。
    接下来与李氏设立了合作公司,打着李氏孙公司的旗号,用着李氏的“孵化器”的名头和投资,专门开发面向工业升级换代的电子产品,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应该说就在这个领域占有一席之地。通过我们大学的资源,唐风多少清楚那些高等级项目在研发中什么技术、对技术研发起阻碍的电子器件、原件被限制住的有哪些。
    但那个绝密的研制芯片的部门,换了个名头,称XX研发中心,以公开吸引技术人才。中心注册在中关村科技园,混在众多的科技公司中,即使西方对它进行侦查,可公开的东西主要是技术人员招募和进行“孵化器”类的基础科研,不温不火,极具欺骗性。
    这一招利用京城的区位优势,让那些颇有才华又不能进入自己理想单位的具有尖端研发能力的青年人,择其优者,收为己用;有些留不住的,也要他们把自己的智慧先留给我们一段时间,倒是让公司的发展进入了较快的“速行道”。
    由于这个“研发中心”的灵活机制,在外面渐渐有了名声,这才把老丁吸引进来,放在了这个部门当个挂名的副总,也干起了识别人才、培养人才的勾当。尖端科研搞起后,我们又在香港、新加坡设立了掩护研发中心,让公司研发出的科技成为“黑科技”,只管用,不声张,这个工作就由他主持了。
    唐风以外资的名义,向任和旺的软件公司投资,并占了他的软件公司50%的股份,只分红不干涉经营,也不许出售,就是和老任的公司同生共死。这点让老任挺感动的,唐风的大力协助真是给力。老任的软件公司也到了瓶颈期,我们合作后,他拿出的超级软件,有助于他的公司成长壮大。为让唐风在外资面前有信誉,任和旺也是拼了命地干,同时把唐风委托的项目列入优先完成级别,价格又打了折扣,真是我们的坚定外助。
    我们四人组,转了几年就又重新走到一起,不是一个公司,但是互为客户,但在初始壮大的资金上都得以于我后面的家族支持。后来,还有一个神秘的伙伴也加入进来,她需要我们的元器件。但唐风向我保密了很长时间……
    我很为自己一力号召起大学四人组在中国改革后所激发的科研热情和能力基础上独立发展,为国填报空白的努力而自豪,曾对唐风得意地称赞自己是科研管理的战略家。唐风问:“哪我呢?”“你是没有院士头衔的科学大发明家。称得上吗?”唐风听后自然满意地笑了,“那是当然。”
    在我的引介下,唐风操刀,将清华大学的博士彦善招入麾下。他是郑宇教授的研究生,科研上很有才华,但社会经验不足,在申请去美国深造时把自己做的事填写的太细,遭到了美国移民局的拒绝。我对他的实力了解,趁他在情绪沮丧期间,将他聘到研发中心,从此就被我们一个又一个的研发项目所吸引,不能自拔,自觉不自觉地和我们绑到了一辆战车上,最后成为我们的技术负责人之一。这时他才明了我在公司的地位,是合伙人之一,也是重要的用户
    彦善对我说,因为我的不辞而别,谢晓玥痛苦了很长时间。我问:“谢晓玥现在在哪?”
    “她去美国了,据说做出了成绩,还想用她取得的成绩回来展示给你,让你后悔当初把她抛弃。”
    “好厉害的女人。”
    ……
    第五卷 走进军校——献给军事学研究生


    第625章 研究生入学

    9月21日,暑气将尽,又到金秋时节。
    我步入了渴望许久的国防大学的校园。想想来校报到那天,我还是有些难忘。
    那天,我从厢红旗走到国防大学,虽然已经来过多次,而这一次对我的意义格外不同,我是这所中国最高军事学府的学生了。以前很想去北大、清华那样的中国高等教育的最高等级的大学读研究生,因为重回军队而失之交臂,而这一次再也跑不了吧?
    我特意绕行从正门进入学校。
    因是重要的日子,国防大学的校门前,哨位的伞盖下站着两名卫兵,一名持枪,另一名手持一面小红旗,示意来往的车辆按指示行驶。我看到很多都是各军区各军种的车辆,与研究生报到时间相比,恐怕那天没有如许多的车辆。
    我是徒步入校的,虽然穿的是文职服,到了门卫,还是被阻止住。我拿出录取通知书出示给他,门外细细看了一遍,才向我示意放行,目光似是带有同情。
    走过大门,我心想平常可是没有这样的严查。
    进到校园,校舍都是一幢幢布局整齐的三层小楼,虽然是军事学院时期建的老房子了,但仍然显得干净、整洁。以前没有注意,这时却发现了营区绿化得很好,道边是成排的杨柳树,楼前是成片的草地,间或有一个个的花坛,开满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朵。置身在这样美好的环境中上学,该是很不错的享受吧?
    教学区里面有几座漂亮的高楼,包括礼堂、综合教学楼等,在绿色树木掩映下很引人注目,都是近几年军委为改善国防大学的办学条件新建不久的,今后很多课程和科研就要在这里进行啊,会发现不少高科技的教学设施。
    先按照报到指南的要求,在报到点交上录取通知书。审通知书的文职军人看过后,抬起头对我说:“研究生报到不是今天,现在已经不再接受研究生报到了。请问你没看到录取通知书上要求的日期?”
    我给他个笑脸,解释道:“这个时间我知道,但我接到的命令就是今天报到。”我强调了“命令”二字。
    他皱了皱眉,问:“谁给你的命令?”
    我回答:“我的上级。”
    他逼问:“你的上级是哪个单位的?”
    我接着回答:“总参作战部。”
    听到我说的单位让他迟疑了,便让我等等,他起身进到办公室里面应该是报告去。
    我站在那里,陆陆续续过来的军官们都看到了,他们最小的都是中校,看我一个年轻的文职,觉得根本不该来此报到。
    一个大概是好管闲事的上校问:“小伙子,也来报到?”
    “是,首长。”我看了他的军衔如是回答。
    一个“首长”二字就让他感到前面这个文职军人有些扯了,指挥班、参谋班的学员哪有在此地向同是学员的称呼首长的呢,“你来错地方了吧?”
    “报告首长,我没有来错地方,是按照上级通知今天来报到的。”
    “那你报到什么?”
    “统招研究生。”
    “哈哈,到这报到的可没有统招的研究生。”
    这是风凉话么?我没理他,依然站在那里。
    不一会李靖副部长出来了,我赶快过去,在他面前一个立正,举手敬礼,“李部长好!”
    大校没有回礼,伸出手与我用劲握手,显得很是亲热。
    “小晨,怎么来晚了?”
    我还是那句话,“上级通知我今天来。”
    “哦,我明白了。”然后他转头对找他的文职军人说:“你忙去吧,这个小伙子的事,我来带他办。”
    这时我赶紧表示:“谢谢首长!”
    “走吧!”
    有了校务部副部长的带领,遇到的部门都不再问了,大开绿灯,很快行政介绍信、供给关系、党组织关系等都交到各部门,办妥了报到手续,然后领了学生证、钥匙牌、餐卡和课程表等。报到的人挺多,我就先不和那些行政事务的军官熟悉了,以后会有机会的,想来和他们熟悉对我在校学习一定有帮助。和他们搞好关系,是我在大学时得出的经验,因为他们对学校熟悉,能协调很多我们学生办不到的事情。高效率的科研,需要各方面的人力支援!一切是为了学习和做研究,别把我想歪了。
    报到手续办完,我与李大校分别后来到99级研究生新生开学教育的大教室,里面正在上课,我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
    得到“进来”的允许后,我推门进去,面朝讲台上的中校,先是举手敬礼,再是口诵:“中校同志,99级战略研究部研究生陈胥办完报到手续,经研究生院批准前来上课,请得到您的允许。”
    我敬礼的动作标准帅气,口诵的报告词正规清晰,给教室里的同学一个惊艳,男同学说:“这小子很正规么!肯定是从基层考来的。”女同学想:“好帅气的男生,有股迷人的气质。”多么不同的理解和欣赏。
    中校很简单地说了声:“好,找个座位坐下吧。”
    我向他点点头,说出的是“谢谢”二字,这就不规范了,但班里师生都没意识到。我得到准许后,立刻奔向后面的一个空的座位,乱中坐到了女生后面。
    听了前面老师的宣讲,知道这个学该怎么上了,但是不全,大概还得学生班长给我补课。
    课很快结束,我随着同学们的后面离开教室,啊!回去还得列队。有个同学,应该是班干部吧,是个少校,对我说:“这次你别站错队,又排到女生后面。”说得我有些脸红,因为我前面都是女同学。
    我站在男生队的队尾,跟着队伍走到研究生宿舍楼,在同学的后面上了楼,来到了自己寝室的门口,一个同学刚刚进去。
    我先敲了敲门,里面说“请进”,我才拧开把手进到房间。因为是两个人的宿舍,第一次与舍友见面,得像回事吧。我也不知里面舍友在干吗,别突然进去影响到他。
    打开门,是一个近30岁模样的上尉军官坐在椅子上,似乎就是等我。
    他看我进来了,站起来迎向我,伸出手,一边和我握手,一边说到:“你好,欢迎!早就等你呢,还怕你不来了。报到时看到你床头的名字,刚才听你介绍自己时就知道舍友来了。”
    “你好,今后两年我们就是兄弟。”
    “我叫黎卫疆,来自27集团军。”
    “是啊是啊,我叫陈胥,作战部的。”
    两个人边互相介绍自己,边互相打量着。
    两年半的同学加兄弟的生活,就要从此开始了,看得出来老黎也是基层出来的基干军官,脸色粗黑,身体像是有把子力气。
    “你没有行李?”老黎奇怪地问道。
    “是啊!我发愁晚上怎么睡觉呢。”我开玩笑地回答。
    老黎没有听出我的语气,认真地说:“录取通知书上写着要带被褥服装的,难道你没仔细看?”
    “被褥留在老部队了,毕业后肯定要回去的,费什么劲拿到大学来呢。”
    “嗯?”我的话让黎卫疆费解。
    “可算是能睡营房了。”我又感慨了一句。
    “老陈,你怪怪的。你不说是作战部的么?”黎卫疆说了这么一句。
    “下面的单位。”下面哪个单位就不能说了。
    见老黎等我接着说呢,便说道:“真的,老部队刚移防过去,我还没在营房住几天呢,这不就上学来了。”
    “你在部队不住营房住什么?”
    “帐篷。”
    “你是啥部队啊?”
    “边防巡逻单位。”我只能如此介绍。
    “新设的?”
    “开始是临时的,现在固定下来了。”
    “老陈啊,你说话可不爽快。”黎卫疆有些指责我,很直的性格,我喜欢。
    “一言难尽,苦啊!”我用了京剧的花音夸张地说。
    “那你现在算是脱离苦海了。”老黎也打趣地说,不问了。
    “刚才说了,还是要回去的。”
    “那研究生不是白念了!”
    “任职需要,能到首都上学,那怕上一天学也值了。”
    边说边看了房间,宿舍不是很大,大约有二十多平方米的样子。靠着窗户的左右两侧,各放了一张木床。床的上面放置了名签,学校已经指定各个学生的床铺。我取下了名签,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床是空的,我得想办法申领被褥床单,不能把在作战部宿舍的卧具拿到这里啊!
    房间里陈设比较简单,学生各有一张书桌。房间里放着一个大书架,从地面到书架的顶部,约有两米高。书架的右边,则是并排的两个铁皮柜,柜里面左侧有两个格可以放一些杂物,右侧上面有衣架杆,可以挂一些自己的衣物。在门的两侧,分别有一个洗漱架,上面可以摆放脸盆、香皂、手巾等等。
    房间布置得简洁实用,也挺人性化的,与西电的研究生宿舍相比,都是一个风格,大概就是干净多了。也是!西电已经退出军队序列,这里可是军队的最高学府,内务标准也该是高的吧?
    我拿出领到了一张IC餐卡,问:“老黎餐卡怎么用啊?”
    “简单,用它可以到学校里的任意一家食堂就餐,不过新生入学期还不行。每月学校往里面打一定数量的伙食补助,省着吃就够用了。”
    “吃秃噜了还得自己花钱?”
    “按照中灶的伙食标准,钱都随薪金发的。”
    我很欣赏学校的此项福利安排,基层军官到大城市的大学生活不容易啊!以后我有所发现,并不是进到国防大学一切就灿烂了,还会面临很多的困难。
    第626章 研究生入学二

    我们说着,集合哨吹响了。
    我随黎卫疆一同出去站队去食堂,在吃饭时同学们问了我许多问题。因为我晚到校都没事,好像有什么似的。
    我能说什么,只好向他们解释,“报到时间我还远在边疆执行任务呢,所以上级安排今天来报到的。”
    有同学问:“什么任务这么重要?”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也没什么重要的,就是值机,我走了,没人接班。”胡说呗,这货也是没读明白保密守则!边疆的任务他也要问。
    当然我也得问:“咱班班长是谁?”
    老黎指了指,“管班长,”正是那个让我站队的少校。他名如其姓,管理意识很强。
    吃过饭,我没有午休,光床板休什么,找到了少校,“管班长你好!”
    “陈胥啊,你好!有什么问题么?”
    “班长,我报到来晚了,落了一些新生培训的课,想请你帮我补补课。”
    “没问题,这正该我帮你。”
    “谢谢了哈!这几天晚上我找你,班长你看是在你寝室,还是去教室,你定,通知我一声就成。”
    “去区队长的办公室吧,我来借,就在楼里,方便点。”
    “听班长你的。”
    “你还有什么困难?需不需要我帮助?”
    “班长,不瞒你说,我困难挺多的,晚上睡觉还没铺盖呢。下午课后,我得去研究生院请求补发我一套被褥。”
    “陈胥啊,这个还是你自己去找吧,我插不上手。抱歉了。”
    “哪里,哪里,是我的事。”这个军需制度上的事,确实不能麻烦新生班长。
    我也知道在大学领被褥不容易,可当时回京,我就穿了身当地服装,这个时候让基地寄来赶不上趟嘛。下课后,我去了区队长的办公室,找区队长询问该怎样解决。
    区队长到没有责怪我,也没问我为什么没带自己的行李报到。他马上打电话向研究生院主管院长请示,他让我接电话,了解实际情况,“小陈,你不是作战部的干部么?为什么没有从机关带被褥过来?”
    “报告副院长,我现在的编制在作战部,可我从下面部队来,并没有在作战部报到,是直接到大学报到的,我的行政关系已经转到了这边了;还有情况得跟您汇报呢,除了被褥,我还要申请发一两套文职军装,因为基地也不发文职军装,而我到京时穿的是便衣,您看怎么办呢?”
    “小伙子,你到是能给研究生院出难题,这涉及军需制度,要不你让作战部给大学来个电话说明情况,咱们再解决。”
    “是,我赶紧联系机关。”
    于是我通过军线打到境外处处长办公室的电话上,我向处长提出让部里跟国防大学说明一下,我来京时什么都没带,被褥服装得请大学协助解决。
    “好吧,让大学确定谁能解决,就给谁打电话。”我把处长的话转给了研究生院副院长,此时我已从区队长的办公室到了研究生院。
    “让作战部给主管副校长说说吧。”我又把这句话转给了境外处。转来转去,让我头都大了。
    从前方到后方,从部队到机关或说大学,办个事太难了!上学,除了知识,还得学在大单位生存,我不得不如此想。
    好的结果是,我留在研究生院大该有20多分钟,副院长就让我带着学生证去军需处领被褥和服装了。
    到了军需仓库,管理员没多问,就给了我全套的被服和鞋帽,与大学的文职军人相同。看着一大堆的物品,我叹息了,对管理员说:“没想到全套的被服有这么多。怎么拿回去?”
    “小伙子,看你当兵也该有几年了,怎么连自己该领多少服装都不清楚?”管理员不解地说。
    “我常年就穿一套军装,所以不清楚也是应该的。”
    “你说的可真新鲜。好吧,我让个士兵帮你送回宿舍。”管理员挺好的,也得到了帮助我的指示。
    当一个三轮骑到宿舍楼下,正是出入同学多的时候,看我领了全套的被服,有同学打趣我:“陈胥,你是刚入伍么?”
    我也开玩笑地说:“我入伍的时间倒是不短,可手续多少年也没办完,都不知道一个当兵的有这么多的服装,整个一土老帽。”
    “怎么可能?”管班长听到胡扯,怀疑地说。
    “班长,我不冤你。我当士兵时就一套军便服,那时是在云南边防;再入伍也就发了一套军便服,从来在部队没看到这么多的服装。我们的军队真的富裕了。”
    “你扯淡扯到这个地步吗?”管班长很严肃。
    我的话和班长的话,让旁边的同学哈哈大笑;而我只能摇摇头。
    这时黎卫疆帮我说句:“你们别笑了,小陈来学校报到,就那一身文职服,其它什么都没有,否则学校也不会发给他全套的被服。”
    “好潇洒嘛!”同学嬉笑地说。
    “好了,大家都帮陈胥一把,把这些东西帮他送上去。”管班长发话了,几个同学一人抱一点,就都抱上去了。而我则对军需库的战士道了谢,目送他离去。
    同学们进到我的寝室,看到我那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一根线都没落下。当我进来后,管班长质问道:“陈胥,你就这样来上学?不可思议!”
    “唉,我走到哪,都是这样穷,习惯了。”我打起哈哈。
    反正我的事在研究生院成了奇闻。不过从此同学们不再问我以前的情况了,大家能够意识到我肯定不是在普通的部队。
    我刚把床铺铺好,晚饭集合哨就吹响,和老黎下楼排队去食堂。
    晚饭时,同餐桌的同学问:“陈胥,你哪人啊?”
    “我,内蒙的。”
    “算了吧,你是内蒙的?从东走到西,没听过有你这样口音的。”
    “我小时是在浙西赣东交界的地方长大,所以我知道自己的口音很土。”
    “后来你在哪生活的?”
    “达来乎布,内蒙最西边的一个小镇。那时我的家在那。”
    “想像不出你怎能跑到作战部这个高级机关。你有好运啊!”一个同学羡慕地说。
    我不再说了,多说多出错,跟以后的情况对不上怎么办?
    新入学的统招研究生,基本上都分到了五号楼。都是新生,吃完饭回来,楼道里都是嘈杂的声音,这儿一伙儿,那一拨的。我和黎卫疆也碰上几位同学,大家握握手,认识一下,报到的一天就过去了。
    晚上,我看了看作息时间表,记住在大学的一日生活制度。作息时间表,与部队的操课时间大致相同,只不过晚上的时间相对宽松一些;晚饭后,是自习时间,不需要强迫性的集体看新闻、读报。我除了当新兵那段时间,在部队的几年时间集体性的政治学习很少经历。
    从作战部队来,习惯部队的一日生活制度得有个过渡。过渡期得严格要求自己,否则自己一个原基地副主任,带兵的人得多丢脸。
    附带的,还有一张课程表。课程表上面,安排了一周的授课时间和教室。按照课程表,英语、政治等共同科目的学习,需要去专修楼上课……。
    我正在那里认真地看着教学相关事项,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打开门,是管班长给我补课来。
    “班长,真是不好意思,怎么能让少校迁就我呢,不符合部队的规矩,下次还是你通知我,我去你安排的地点。”
    “那哪么多啰嗦的,赶快给你补上课,我也能安心搞我自己的事了。”
    “班长,现在你给我补课,待上大课,共同科目有什么情况,我们一起努力。我英语不错,怕是搞战略的怎么也得把英语学好吧?”
    “好啊,那需要你在英语上帮助的,我可不客气咯。”
    “班长,你可千万别客气,看我一来就给你添麻烦,我都不客气,咱一个小兵跟领导从来不客气。”
    “你可真有意思。”班长笑着对我说。
    看样一顿凑近乎,老管对我不厌烦了。
    他给我讲了一个小时的新生入学教育的内容,看得出他很有条理,叙述简练,读研究生不会难。
    这么快地接触班长,我是想了解班中精英的水平,向他们学习。我对军校的了解太少了,是先天的不足。
    就寝后,我和黎卫疆畅谈起了对国防大学的认识,新的研究生,自然对这个话题有无限的谈资。
    对于这个中国军队唯一的一所高级合同指挥院校,我们认为其在当代中国的军事教育和战略研究领域的作用,怎样评价都不为过。因为其“高”其“大”,是我们这些献身军队的基层军官难以企望的,来此熏陶对我们是重要的人生机会。按照黎卫疆说的:“我们在国防大学以研究解决军事变革和军事斗争面临的重大现实问题为牵引,也会使我们个人有机会在军事理论创新上得到充分发展,成长为具有适应新世纪军队发展需要的人才。”
    后来,我知道了黎卫疆毕业于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是科班的指挥专业毕业生,来自一支著名的师级部队,在部队时担任过连长、作战参谋,为求在军队更好的发展,刻苦学习才通过了统招考试,如愿以偿地进入国防大学攻读硕士学位研究生。
    他研究的方向是新世纪的中国军事战略发展方向,一个很大的题目,我想这也应该是博士层级的工作。
    第627章 国防大学的开学典礼

    开学了,我和1999级所有统考入校的研究生参加了国防大学的开学典礼,和上到将军下到校官的国防研究系、基本系、进修系学员坐在大礼堂中迎接光荣入校的一刻。
    那一天,我穿上一件新的文职装,觉得自己挺精神,虽然身边的男女同学大多是少校、上尉,咱在心里并不羡慕。
    我和其他佩戴军衔的研究生同坐一起,文职服还是挺扎眼的。但我很兴奋,正儿八经的统考研究生,在我眼里是挺有能力的体现。恕不知,统考研究生不属于生长型干部,是为军队的机关、学校、研究等部门培养的办事、师资、研究等类别的人员。而且,很多统考研究生入学的目的是脱离部队,进入在大城市的各种军队领率部门和机关,摆脱机械、枯燥的基层部队任职。这是我以后才晓得的,当然与现在的培养目的也大有不同。
    和身边同学交谈,得知他们大部分是军事学院毕业的,从地方大学毕业后到部队再考军事学研究生的不多。了解到此点,我对即将到来的学习更有信心了。通过一年来与军校毕业的军官接触,我对他们有一种感觉,他们在校时听的多,条条框框多,在搞科研时思辨和想象力有所不足,而我在大学受到比较严格的科研训练和项目工作的实践,我觉得这些是我的优势。
    我有一个小心眼,“同学们啊,我们走着瞧!”

    开学典礼在庄严和激动人心的气氛中开始,已经成熟的我,无数次出生入死过的我,还是被典礼会场上的气氛调动起来。
    中将校长朗声告诉新入校的学员和研究生:“着眼履行新世纪新阶段我军历史使命,适应国家总体发展战略和推进中国特色军事变革的要求,国防大学正在努力培养具有坚定政治信仰、世界眼光和战略思维、复合型知识结构、领导建设信息化军队和指挥信息化战争能力的高素质新型高级指挥人才、高级参谋人才、高级理论研究人才,并且紧跟国家安全形势和世界新军事变革的发展变化,瞄准国家和军队的重大战略需求,着力回答解决推进中国特色军事变革和军事斗争准备的重点难点问题,为建设信息化军队、打赢信息化战争提供人才保证和理论支持。”
    其声其言,鼓舞和鞭策着坐在台下的我们,新的世纪和信息化战争在召唤着中国军队新一代基干军官的投身、参与,责无旁贷啊!
    这个开学典礼,包括仪式的整个程序、领导讲话和学员代表谈话,仅用28分钟。
    没有重复讲话,没有冗长宣教,没有繁琐程序,学员们广泛反映,时间虽短,但主题鲜明、重点突出、节奏明快,令人耳目一新。28分钟的典礼,就像是一把尺子,检验的是水平,彰显的是追求。嗯,出乎我的意料,一下让我倾心于这所大学校了。
    同样看出,无论是那些中高级军官,还是我们这些统考研究生,都对如此简短实效的开学典礼所震惊,评价说:“这才是最高军事学府的水平啊!”
    我们同学是激动地走进礼堂,出去时则更加具有信心,准备在这所军队最高学府中采摘军事学术的最尖端的硕果,这是我们研究生的使命。
    我开始对国防大学逐渐地去深入了解,是种蛮震撼和特别受教的过程。
    国防大学的教学指导思想为:以培养政治上合格的适应国防现代化建设和未来战争要求的高级人才为目标,坚持培养“通才”;坚持“高、新、宽、深”的教学内容;坚持以自学为主,实行研究式、启发式的教学方法,形成了综合性、研究性、开放性的办校模式。
    在培养学生、学员上,学校实行各军兵种军事、政治、后勤干部混合编班,统一施训。重视提高他们的独立思考、创造性思维、科学管理、宏观决策、谋略指挥诸种能力。学校坚持对国内外开放,积极进行学术交流,力求把现代军事理论、科学技术的最新消息、最新成果运用于教学。
    对于国防大学宣称的这些办学特色和特点,我还是挺欣赏的,能在这样的氛围下读两三年书也是不错的一段经历。进到国防大学,就像当年从战场下来重回大学的心情差不多,但这次是喜悦居多,而痛苦则没。
    离开了弹雨纷飞的战场,离开了艰苦无比的生活环境,还有什么比到大学读书更有意思的事情?

    我在战略教研部见到了自己的导师朱大校,国防大学著名的军事战略理论研究专家,以居安思危、战争其实离我们很近的观点影响国家战略规划。
    导师让我把对在境外作战理论上所做的工作向他作个汇报,还把我写的报告的底稿要去阅读,为我的研究方向做个分析,确定研究计划和步骤。
    导师对我说:“你的研究确实是在创新,很有价值,但要搞出一套成功的理论构架,光是从战略角度不够,还应建立更大的理论体系,包括战役学、指挥学、信息作战等诸方面,你的研究才富有指导实际工作的意义。
    导师提到大学正在启动研究生理论创新工程,所以希望我把这个课题当作一个博士研究项目和论文来做,他本人会是坚决支持的。但我作为一个从工科院校毕业两年的军官,尽管有很多境外实战经历,要做好这项研究,还需花大量时间去读书、上课,打好理论基础。
    听了导师的话后,我向他谈到自己的不足,然后我说:“老师,希望您多教导我,我不怕您挑我的问题,只有把问题解决了,理论构架才科学,理论才会符合实际,我有一些实践,但从这些实践中导出一种理论,对我是很难的事。”
    “你的军事学理论确实有所欠缺,我会跟部里领导争取为你多选些课程,战术研究部的课也可选,你本身又是学遥感遥测的,对于信息技术不会陌生,与军队院校学指挥参谋专业毕业的研究生,这个领域你有优势。”
    他想了想,又说:“境外作战理论,涉及战略、战术、军史、国际法,但如果什么更具有指导作用,就是信息作战这块了。你想部队远离祖国,在异国他乡行动,不解决信息技术,信息作战的诸般问题,可怎么打仗呢?”
    “导师,您说的对,认识也深刻。”我由衷地赞同。教授没有那种经历,却能说出我们曾面对的实际困难。
    以前对国防大学知之不多,随着在各教研部听课,才弄清号称军队第一学府的国防大学的基本情况,国防大学与其它地方大学不同,与其它军队大学亦有所不同,应该说它是一所研究型大学,培养的重点不是所谓的“学历”教育,而是职业强化教育——培养具有中高级职务的军官和国家公务人员。校园里见到的军人大部分是少校以上的军官,其实少校都算是少数的。
    自然我这个穿文职军装的干部很容易地被认为是学校的工作人员,在学期间遭遇的种种趣事屡见不鲜。谁叫军队是按军衔论事的,你没有军衔,门都沾不到边。
    在我看来,甭,根本就是,国防大学最顶尖的培养对象是国防研究系里的那批学员,招收的是军队军职以上、国家机关司(局)级以上和地方省级领导干部,入学的军官、干部都是关键岗位的人员,最为让人关注。我和他们一起上过课,他们的言谈态度表现出了那种高级干部的气质气场,能如此早地接触这些精英人物,对我的影响蛮大的。
    尤其是中青年领导干部培训班,招收的是副师职和正团职领导干部,入学人员是受到军队重点培养的指挥、政治、参谋、后勤军官,最典型的生长型干部。而且,他们比较年轻,相当一部分陆军来的军官参加过边境作战,其它军兵种来的军官也是极有发展前途的“少壮派”,他们在部队提升较快,为他们前途考虑,应该是最需要进行这样的院校培养。通过系统的和能够开拓他们战略视野的知识理论灌输,丰富他们的头脑和见识,帮助他们能快速适应本级职务和更高级职务的任职要求和提高他们战略谋划能力。他们确实表现出了积极、开拓的学习态度,思想极其活跃。和他们在一起,让我学到很多、见识很多,算是交到一两个朋友吧,或许他们把我当老弟对待,关系亲密些吧。
    国防研究系的学员比较少,但个个是我军今后的栋梁和战将。
    学员培训多的是基本系。基本系合同战役指挥包括两个方向:指挥培训班,参谋培训班。父亲就是九四年来国防大学指挥培训班的学员,经过一年的紧张学习训练。
    基本系的指挥军官和参谋军官应该是军队的中坚力量,虽然不是最优秀的一批,但他们都在解放军各个部队中担负着自己的责任,军队能够打胜仗需要他们有面对现代化高科技战争的知识储备、知识更新和带领本部作战的能力。
    我想如果不是这次考上研究生,未来如果我在军队中工作应该也会有这样到国防大学基本系学习进修的机会。早来到就会早受益,入学不久我便能感受到,即你的思维不能单纯按照部队现行做法来,而该是努力按照新的建军要求拓展军官的思维方式,否则就会落伍。
    基本系的师资培训班,培养全军中高级指挥院校的军事教员,学制为2年。接触过这个班的学员后,我对他们发生了浓厚兴趣,他们本学科知识扎实,都是学有专长或素质远高普通毕业生的优秀人才。虽然他们要经过两年的训练,不能获得学位,但我相信不久国防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就会接受他们这样的学历生。
    后来我向部里建议选调师资培训班的优秀生到重点部队当参谋,经过基层锻炼后再进入高级指挥机关任参谋职务,应该是不错的干部来源。
    让我有兴趣的是防务学院,招收培养外军将、校级军官地方。培养外国军事留学生,原来是以尽国际主义义务而设立的,现在却是建设开放性军事大学的自觉,是军队对外开放的窗口,具有更加深刻的意义和作用。
    其实我蛮愿意与那些外军学员多接触的,可是没有什么机会,也觉得学校并不鼓励,与我在大学时肆意接触外国留学生有时还会得到鼓励不同。

    位于如此高的军事教育殿园,我深深明白自己的首长对自己何其用心和着意,而自己唯有鞠躬尽瘁,刻苦求成,不让首长白用其心。
    第628章 军事学研究生教育

    上世纪80年代初,军事领域和国内其他领域一样,受到了先进技术飞速发展的冲击和挑战,现代科技对军事组织结构和作战模式的巨大影响,使军事理论己开始摆脱受现有武器装备水平制约的被动局面,转而为未来战争和武器装备、军事战略发展进行指导和预测。
    军事理论变革与武器装备发展的相互关系上的位移,使军事学研究变得日益重要,在不少先进国家,军事学研究生教育已成为军事教育中必不可少的层次,如美军院校研究生人数约占本科生人数的40~50%。
    所以,培养具有我军特色的高层次军事学研究人才,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在这种形势下,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批准设立军事学学科,军事学成为与哲学、史学、理学等并列的第11个门类。
    为培养更多的高层次军事学研究人才,我们这些研究生都听到老师讲过,不久前我国著名科学家钱学森在谈到我军未来发展时说的一句话:“面向21世纪搞现代化,我们的战士至少要普遍达到高中文化程度,干部要大学毕业,师级干部应具有硕士水平,军级干部要达到博士水平。”
    从部队出来的对军队有所担忧的军官,对这句话的体会是极有同感的。同样,军委对军队指挥军官的系统性培养也开始了,不仅各军兵种中级指挥院校的不断设立,更是从1997年开始,国防大学研究生院率先面向作战部队招收师团职干部攻读硕士研究生,逐步实现从培养学术型研究人才向培养应用型指挥人才的跨越。
    实际上,自恢复军事学研究生培养以来,国防大学把研究生是当作理论骨干培养还是当作军事指挥骨干培养,观念正在形成转变,开始从培养上重视研究生的指挥作战能力,着重于在掌握联合作战理论和方法上的具有理论指导的指挥能力。而我正是赶上了这样的培养模式,一开始上级就不是把我当成理论研究人才培养,更重视的是让我在作战理论上有所突破、有所创新,成为有发展前途的作战指挥人才。
    所以入学后,我虽然是统考入学的研究生,却也可享受那些应用型研究生的一些待遇,比如可以缩短学制,二年即可毕业,等等。作为一个统招研究生入学,未尝不是对我身份的又一重掩护。这个不是我要求的,说句私心话,我愿意那个“两年半”的学制。
    但开学不久,副部长找我谈话,提及国防大学已经开始培养两年制的指挥应用型硕士研究生,对我说:“部里已和大学说好,希望你能在两年内毕业,所以你自己要规划好,保证如期结束研究生的学习,回部队工作。”
    听到这个指示,当时我楞了下,然后我赶快回应,“是,我一定做出合理规划,保证如期两年毕业。”
    “两年虽然短了点,但你和人家三四十岁的军官不一样,这两年内你要做的事还很多,比如需要参加的境外作战你还得带队。记住:绝不能在大学高枕无忧。”
    “是,职明白。”这个我是立刻回答的。
    这是啥事啊?!我思想多少有些负担,因为军事学教育,包括军事学研究生训练对我来说仍是非常陌生的。我从基层部队到总部机关,不可谓接触面不大,但军事教育是怎么一回事,我却认识很浅,实是我的弱项。
    初到国防大学,我曾对导师反映过我的缺陷,没有接受过初级军事指挥的正规教育训练,需要补很多的课程。但导师并不认为那是缺陷,但我要学习的积极性也让他接受了。他还布置给我一个任务,就是深刻认识中央军委所提出的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以此促进我能提纲楔领地对军事理论进行研究,以补军事教育不足的问题。
    “先进的军事理论,历来是军队建设得以健康发展的必要条件,是战争的重要制胜因素……现在世界各国都重视军事理论的研究,军事理论领域出现了十分活跃的局面,关于未来军队和未来战争……的新学说、新观点层出不穷,酝酿着重大的理论突破。”军委 的这段话,简明而深刻地论述了军事理论的指导作用。
    这是导师嘱我格外重视的,他说:“你的研究课题很新颖,既是是事关军事战略,又与作战理论密切相连。我不清楚你这个在我眼里的新兵蛋子为什么会选此课题,总之在战略部还没列入选题的计划,倒让一个军事理论研究的新手占先了。你成是不成我还得观察。”
    导师对我信心不大啊?可我怎么才能和导师想到一块去呢?一时还想不明白,但有导师给的要求,我至少有个立足的地方。
    到国防大学,正是要掌握站在高科技战争前沿去进行理论研究、理论突破,对此我是明确的。这不仅是事关我个人的思想理论的提高,还会演变成总部在指导境外作战这个新的斗争领域里的依据和原则。
    甫一入学,让我为之兴奋的,是学校也紧紧抓住研究解决军队发展建设中的重大现实问题为中心,从选题立项、成果评定和转化、成果奖励和经费保障等方面,对研究生开展理论创新做了明确、具体的规范,并极力推动之。
    真乃天时、地利、人和也!
    当然,国防大学对严格考试入学的军事学研究生的培养和那些成长型干部的训练标准不大一样,有更高的要求、更多的课程。
    在进入21世纪之前,学校在研究生培养的过程中着眼于提升我们的核心军事能力和完成多样化军事任务能力,大力推动课程体系、教学方式、评价机制等方面的改革。在经过调研的基础上,通过科学研究的论证,逐渐形成新的军事学研究生培养模式,基本有三项突破:构造军事学研究生新型课程体系,完善教学内容设计及修订了教学大纲,从原来重学科教学转变为重能力培养;推进军事学研究生教学模式转变,加大军兵种交叉培训和实践性教学力度,采取平时考评与课终考试相结合的方式综合检验研究生实际学习效果;创新军事学研究生评价模式,重点强化军事学研究生联合作战指挥能力、专业素养和分析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这些变革实实在在地鼓励了我们这些新入学的研究生。
    对于我来说,就是境外作战的理论需要,牵引我去找教授、教师,就我的科研方向与他们进行广泛的讨论,听取专家们的思考和建议,开拓我的思维、思路和见识,以打开我的研究之路。  
    “通过敢于境外作战,增强国防战略能力,”是国防战略教研部研究国家海洋战略的博士研究生给我提出的观点,建立了“境外作战”与“战略能力”之间的联系,仔细品位,我深有赞同。
    特别是战略研究所所长杨将军,是海军出来的国防大学教授,他对远离大陆的军事行动有很多真知灼见,见我潜心境外作战理论研究,也对我的研究给予很多指导,比如“在处理好多国关系上,为我军境外作战创造实施条件”,是他从国际关系角度提示让我在研究中加以注意。作战绝非是单维度的,为达成国家出兵作战的目的,需要在政治、外交、经济、社会诸方面的合力支持。
    越深入研究,越觉我的军事理论素养欠缺很多,尤其是空海军和联合作战战役兵团作战理论我几乎是空白。为此我向导师朱大校提出,多听其它部的课程,弥补和丰富我的军事教育经历,掌握参谋班学员规定课程的知识。
    校首长根据我实战经验丰富,军事理论缺欠的实际情况,把我当作了特殊人才进行培养,允许我选大部分军事课程,把军兵种指挥、战役指挥等作战类的指挥课程都开放给我,让我能够在国防大学这个军事知识、军事理论的海洋里畅游、趟漾。原先那种“进宝山不见宝”的遗憾消失了,转为“宝山挖宝挖不完”的时间紧迫感。
    在理论研究中,比较学的研究方法渐被重视,所以在掌握我军的战略方针的同时,亦须对外军的作战理论有所涉猎,甚至要及时掌握,才能使自己的研究不落后。通过北约对前南联盟的空袭战,我对美军坚持以远距离精确打击作为主要制胜手段的作战指导思想进行了反复领会,认为意义重大。
    美参联会《20XX年联合作战设想》将远距离精确打击与信息战并列为“未来战争的决定性因素”。认为“传感器的扩散,尤其是在外层空间越来越多地使用传感器、意味着在远距离上发现目标几乎与近距离上一样容易”,加上先进的制导和高性能常规武器,可以有效地打击对手的陆地目标。
    总结刚结束的科索沃战争,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联军的空军利用绝对空中优势所实施的大规模、长时间的全面空袭,以典型的非接触式交战,对弱势的南联盟进行打击,武力迫使其就范。交战双方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战场上近距离交战,就取得了战争胜利,这在世界战史上是极为少见的。
    显然,这样的胜利更加坚定了美军对远距离精确打击作战方式的信心。那种依托现代信息技术的支持,北约指挥机构向一线部队下达命令只需3分钟,越级向导弹部队下达命令仅需1分钟,配合由GPS制导的巡航导弹、激光制导炸弹和联合直接攻击弹药,实现了信息与火力一体化,基本做到了“发现即摧毁”。
    而作为弱势一方的南联盟虽然在战争中,利用山多洞多、地形复杂的地形优势,将大部分飞机、坦克、导弹等重装备藏于地下,躲过了大规模空袭,达到保存主战装备和作战部队实力的目的。可是,尽管南联盟进行了积极的抗击,但却没有有效的反击手段,终招致战争失败的命运,不仅国土割裂,自己的国民经济体系也遭到极为严重的破坏,经济和社会损坏数十年难以恢复。
    这就是现代高科技战争的深刻的表现方式和后果,一种新的作战模式演变成新的军事战略,不得不引人深思,不得不与我的科研相联系。
    第629章 研究生班

    研究生入学教育结束,研究生班就开始上课了。
    我们这个年级的研究生被编为一个班,年龄最小的24岁,最大的36岁,来自全军各种各样的部队和单位,有来自高等军事学府的教员、从前线来的指挥员、指挥机关的参谋、基层部队的政治工作者,他们曾经是军队和地方大学军事、哲学、政治、理工、经济、外语等各个专业的本科毕业生。
    这种多元构成,是那时军事学研究生集体的特色。正是这个特色,班里会有很多思想的碰撞,闪现出的火花甚为灿烂,开学伊始我们大多同学就发现了这个极富意义的现象,并为之兴奋,思想火花的闪亮会开启研究生的思路嘛。
    第一学期我们要学习军内外专家教授的课程,有国际军事、军事辩证法、外国军事思想、美俄概况、现代管理学、军事运筹学、心理学、军事气象学等等。
    这些是硕士研究生的公共课,几个研究部的硕士生会一起上大课,每天都要集合,然后列队走到教室,在值班员的口令下按秩序进入,按高矮依次坐在每人固定的座位上。这和地方大学截然不同。军人嘛,即使是研究生也该这样做得整齐和有秩序。
    好处也有,在授课教室的讲台上,老师可以一目了然地掌握哪一个学员未到堂,也就不用点名了。嘿嘿,我这样想有错么?
    不过,数个军种的军装混在队列里,加上文职装,当然就不能整齐划一了,是不是队列条令该不允许的?但各军种的军人都有自己的骄傲,肯定不愿换装。所以,走在队列里,我会冒出恶趣味,如果穿上“影子”的非制式迷彩,是不是队列里的味道更变了?一个民工混进了国防大学的研究生队列!嘻嘻,那个“民工”就是我。
    离开战场,重回课堂,我没有不适,为我能够回到文明社会而高兴。说句牢骚话,谁在那种艰苦的环境中呆久了,都会有离开的想法,我也不能例外。
    我不会为课程多,每日上课的时间长,而沮丧,而是觉得每天能看书的时间不够长。嗯,我们每天平均学习超过10个小时,要想看完规定的书,仍然紧紧张张。每天晚上,各宿舍的灯光很少有在12点以前熄灭的。对我来说,这个正常,可是对其他的同学,其中一些人如果没有军人训练有素的顽强意志,很难承受学习的压力。
    可是,一段时间过后,我发现没有受过正规军事院校的培养,很多基本的军事基础知识获得的不完整,这还不是关键的,而提高指挥能力,对于参谋业务技能的欠缺才是最重要的,必须在国防大学补上这一课。所以,我又去旁听了军事地形学、战术标图、作战指挥、司令部工作综合演练等课程,回到寝室便是做标图练习。
    舍友问:“你练这个干吗?这个是作战参谋的技能,与你现在搞理论研究关系不大吧?”
    “你忘了我来自哪里?不会这个在单位不行啊!”我接着说:“你应该是这个的科班,给我作辅导老师吧,还得给我的作业评分,严格点哈。”
    老黎干标图很有道行,既讲得清清楚楚,还手把手地教我,让我很快掌握,嗯,没他的指导我肯定弄不清其中的门道,在“影子”都是由彭涛等参谋作业,我就看看,自己做过方知光看是不行滴!
    显然我得向班上的同学讨教,人家毕竟过去在自己的领域里干得不错,远比我行。那就现“拜佛”吧,认识和熟悉他们,求得同学的帮助。
    我是这个班的后来者,也是个另类,感兴趣的东西常让同学们不解,所以我刚加入这个集体时让同学们把目光都投向了我,那种目光说不出是友善,是戴上了“眼镜”。让我有些窘迫呢。
    我是希望自己不是那么引人注目的,不料一个同学提出:“陈胥同学,报到时班上的同学都介绍过自己,你给我们说说自己的事呗。”
    这个大概是应有之举,也不是单独为难我一个。可是怎么介绍自己,很多没法说真话吖,我硬着头皮说:“我毕业于地方大学,到部队工作两年,凭着在大学的基础,对总部的一个指挥系统的研发操作比较、比较那个干的好,受到上级的重视。因为我是文职,要转武职,没有军校培训经历,怕是不好办,所以单位让我考研究生的。”
    “什么是武职吖?”同学觉得我说的新鲜。
    “比如参谋是武职,技术员就是文职。”
    “你不应该是技术员了吧?”
    “是,还是。”
    “那你怎么报考的,战略研究部的研究生至少也得是副营职,你的技术级够么?”
    “我在大学搞的东西很尖端,我在作战部是两个项目的联系人,所以应该符合报考条件吧?”
    “你个搞技术的,为什么做战略学的研究?不合理耶。”
    “那学英语为什么做战略学的研究?况且我来学还是单位推荐的,否则我到哪知道考国防大学的研究生?要考也是该考国防科技大学的吧。”
    “大家别乱问了,能混到作战部的会简单么?陈同学军事学上懂的不多,英语上却不错,同学们互学互帮吧。”管班长帮我说话了,而我要的就是这个。
    一个女同学发话了,“陈胥,你在哪个大学毕业,专业是学什么的?我觉得你信息技术方面肯定不错,遇到计算机、信息技术方面的课,你得多给大家辅导。”
    “对,对,我是学遥感遥测的,信息技术是我的本行,我愿为大家服务,尤其是数字图像处理。”
    “我们懂数字图像处理有什么用!”一个看上去担任过指挥员的男少校说。
    “也对,是该用技术装备的工程师掌握这个。”
    “计算机系统的知识多传授些吧。”那个女同学仍坚持着。我看向了她,盯她几眼,让她脸红了。嗯,这个女同学见识挺超前的,有空该多和她交流。
    不过这个介绍,我留给同学们的印象是个技术男+书呆子,在战略研究部非主流,或说是有可能是“拉郎配”。正好,乐得让大家如此看待我,所以第二天就到中关村买了个当年最高配置的手提,拿到班里吆喝,“有感兴趣的同学,我免费咨询,这可是科研工作的必备。”
    “你够能显摆的啊,这台手提怎么也得有一万五,你不过了?”一个学理科的同学痛心疾首地说我。
    “基本建设,基本建设,总不能把单位的手提拿到大学来吧。”
    “写个论文,收集个材料,用得着这么高的配置么?”
    “你有所不知,这玩艺发展太迅速,几年就落后了,用这个怎么也可以让落伍推迟段时间吧。”
    “你可真够嘚瑟的,服了你,陈胥。”那个学理论物理的同学说。
    实际我很想对我的同学也灌输技术+军事=新军事方向的观点,搞战略也该不会从此基点偏离的,可看同学们的反应,这个观点的贯彻不会那般容易。
    军事学研究生,具有许多与其它学科不同的特点,但涉军,就需要从未来战争的实际出发。所以,我还得往这个方面使力……
    或许,我想的有偏差,学校在我们入学之初,强调抓的是学生们的理想、纪律教育,“你们首先是军人,其次才是研究生”是最早要记住的信条。这个对我来说,相比大多数同学并不是问题,战火已经把我从骨子里刻画成军人,即使我已经到了大学仍改变不了。
    可是这个原则,对我的意味则是,在大学要执行严格的作息制度,按时起床、出操、打扫校园;吃饭、上课要集合排队;就连床下放几双鞋,书桌、书柜、录音机怎么摆,吃饭时穿什么衣服,都必须按规定办事。
    我对舍友老黎说:“这不就是重过新兵生活么,还说首先是军人。”
    他是从基层来的,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别发牢骚了,你当过兵,可其他同学,可能很多喔,早就没兵味了,重新回炉是有必要的。”
    我不得不认可他的看法。
    “哒哒嘀嗒~”校园里响起了起床号声,这便是研究生们当兵的开始。
    号声即是命令,也是召唤,我“噌”地坐起身,套裤、穿衣、蹬鞋,三下两下便穿好衣服,然后叠被,快速地整理好床铺。
    黎卫疆闻号声,很快地起床、穿衣、叠被,动作也很麻利,但毕竟落后我一步。
    我顺手抓起腰带和军帽,还多了个无用的动作:取枪!抓了个空。但我丝毫没有停顿,只是苦笑了下,拉开房门,在楼道中戴帽、扎上皮带,像跑一样下楼,来到楼外等候集合。
    我是第一人!
    9月下旬的晨光,灿烂,温和,向是对我问好。
    明媚的清晨,校园的空气格外清新,没有硝烟的味道,也没有子弹破空的响声,和平的生活向我召唤。
    我立正站在集合点,一如在基地那样,等候部下跑来列队,有所变化的是现在我得站在队列里。
    不容我多想,同学们一个个排好了队,区队长喊起了口令,大家立正、看齐、报数,如同普通连队。
    “跑步走!”大家齐迈腿,跑向了大操场。
    研究生的一日生活从早晨的出操开始。
    第630章 在研究生班二

    同学们大多是老兵了,对于一日生活制度一旦重视,遵守起来并不困难,研一时都很自觉。而作风纪律的养成和表现是学校考察我们的一环,是要进最后评定的,也会影响到分配、任职和晋升,所以没人敢随意踏踩“红线”。
    所以,出操后便是打扫寝室,擦地、擦桌、擦玻璃,我欢快地干着!
    这种在普通部队全被士兵干腻了事,我做起来是那样的兴奋。然后,我再一次归置床铺,被子见棱见角,床单抻得无一褶皱,把挎包轻扫下,拉出个规整的模样,再把腰带挂好。
    黎卫疆看了,在旁边说:“老陈,你的内务做得比战士还好!”
    “我就是从士兵做起的啊!所以,搞内务那还不是专业。”
    周五的卫生检查,我们寝室被评为第一。
    区队长还把同班的研究生叫来观赏、学习,有同学说:“压力大了!”“这么做,得用多少时间?”
    管班长却问:“陈胥,你的新被子怎么给换了?”是说我搞不实的套路?
    “不好意思,我换了一床旧的。”其实也不那么旧,在作战部集体宿舍的被子用的时间稍长,次数却少,拿过来就不用把新被子再整成一叠就见棱见角的样子,就像同学在乎的,不需要再花时间‘整’了。
    吃早饭时,同学问:“你们单位军官寝室也要求这样搞?”
    “我们单位大多都是军官,都很自觉。”我回答。
    “全都住在一起,住在兵房?按时检查评比?”
    “这个倒没有,谁有闲心搞这样的形式主义,反正我是不搞。”我随口答道。
    “你不搞?我看你比谁搞得都好。”他把我的“不搞”理解错了。
    “你们有所不知,老陈是发端于卒伍,从当列兵开始的。”老黎替我解释。
    “我就是新兵训练的底子。”我谦虚地说。
    “你哪年入伍的?”一个同学好奇地问。
    “九三年。”
    “然后上的大学?”
    “然后回的学校。”
    “你好时髦,还是个大学生士兵!那时大学生士兵在部队算是新鲜事物。”管班长点头说道。
    “基层部队挺重视的,学校武装部的老师也鼓励。”我有些自豪地表示。
    “那就不奇怪了。”有同学了然地说,我还叫不上他的名字。可他的“不奇怪”是指不奇怪什么我理解不了。
    这时管班长拽上了,“发起于卒伍,功成为将军!仅六年就成为了作战部的参谋,陈胥同学前程远大啊!”
    “这……”我无语了。
    军官之间,有时常提此话题。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现在已经过时,按照军官服役条例,从士兵爬到将军太不容易。那么,“不想当将军的军官呢?”我说不好喽。
    “我当兵这些年,真没看到哪个军官有成为将军的前景。”我又说道。
    “你看到过几个有前途的军官?”
    “我老部队的部队长,不到四十岁就是上校了,大概算是副团吧。还有省军区的处长什么的,好像都是上校,可他们再往上升,会担任什么职位呢?我想象不出。”
    我一说出口,发现同学们都在分析我透露的信息。
    “你原来是特种部队的?”
    “那到不是,是一支独立的队伍。”
    “独立的单位,即使是副团级别,那也直属于较高级的司令部,相比普通野战部队,或是集团军,应该有比较好的上升通道。”管班长解释道。
    “陆军部队,比较好的上升通道,哪个能比集团军?”黎卫疆质疑。
    “这个谁说得准,你看陈胥不就是个例子,来读个研究生,就安排到了作战部。毕业都不发愁咯。”大家听了哈哈笑起来。
    说了半天,没有人提及我为什么仅六年就能够从士兵进到作战部,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我有超常的机遇。
    很快,我便发现全班几十个同学组成了一个活跃、温暖、充满荣誉感的集体,无论年龄大小,以前是机关的或是部队的,都很主动、自觉地在班集体里发挥作用、维护团结、互相帮助。这样的班集体为我打开了与军人接触的又一扇窗户。
    和同学们熟悉后,我很喜欢研究生班的同学和氛围,大家类同,用黎某人的话说:“都是军中小资。”嘻,宿舍中的话。老黎虽有这个独特的认识,他却难以归入此类,究其原因,大家后面将会知道。
    研究生嘛,表现得朝气蓬勃,才华熠熠,用老黎的话,“这是本质特征。”蛮有见地的认识!经常可见同学们的滔滔议论,可谓:无拘无束,畅所欲言。
    第二次《国际军事》课后没有什么安排,同学们聚在教室议论起刚才课上的内容,渐渐谈论的范围扩大了。从美国的高边疆战略,谈到俄罗斯的在极度困难条件下还坚持太空演习;从孙子说到拿破仑,从隆美尔议到约米尼,讨论起他们的战略观及奠定的战略理论。
    我在旁听着,难有发言的余地,可看到的是学生们都恣意纵论,无所禁言。给我的感受,他们对在战略上有独特表现的人和事都很熟悉,和他们比我就孤陋寡闻多了。所以,有这样一批同学,让我感受到其中奔涌的热诚和闪射的才华,我也愿从他们身上汲取那种思想和精神的能量。
    但是在我看来,他/她们的热烈讨论似乎有些摸不到实际,于是,我试着表达自己的认识:“个人认为应该把我们的注意力放在不是关注以往的精彩,而是真正地关心我军如何去面对21世纪的挑战,打赢高技术背景下的战争,包括冲突。”
    我把这个问题提出,亦是要引起他/她们的积极回应。
    齐沛州,战略部的同学,听罢回复我说:“我们来读研究生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么?解决你所提出的问题,首先要有思想,让我们在头脑中形成符合军事理论和实践发展的思想方法。务虚不影响求实。”嗯,他的话蛮有哲理的,以后我和他多有接触。
    当然,这个问题同学们与我一样重视,他们的研究工作就是这些内容,只不过大家此时相互讨论的不多,以后或许涉及的内容敏感,也难以公开交换观点。但我倒是愿意多和他们讨论,从他们那里学习更为独特的见解和观点。
    入学不久,我便和空军来的俞宁同学对美军的精确打击的作战方式如何应用到中国军队,进行了广泛探讨,而他对空军作战在专业和技术上对我的介绍,大大丰富了我在这一领域的认识和知识,再谈才有所针对和符合战术实际。
    作为空军军官,他对我热衷的精确打击十分赞同,并向我介绍说:“精确打击,并非建立在单一技术、系统或能力的基础上,而是一系列关键要素综合作用的结果。这些要素从战术、作战、战略层次提升精确打击能力。这些关键要素有:极度精确的导航能力,近乎完美的武器投射能力,压制敌方防空系统和隐身的能力,情报、监视和侦察能力,网络化。”
    他介绍了网络技术是如何在精确打击中应用的,“网络技术的大规模应用,是精确打击能力发展的显著特点,特别是用网络手段解决精确打击中的战术、作战乃至战略问题。美军的指挥与控制平台通过网络与传感器与杀伤武器相连接,地面特种部队能够向正在空中实施目标定位的飞机传输数据,使海空军能够运用强大的远程精确打击能力,实施近距离空中支援。”
    他的这番话,让我顿开茅塞,想一想我在实战中是多么希望得到空中的支援,如果后方有一支时刻能够支援我们的远程对空打击兵力,我们的地面作战就安全多了;如果空中能够提供对地精确打击,我们在攻克那些自身携行的攻坚兵器不逮的目标时,作战就容易多了。
    当然,这牵扯太多,并不易行,但终究是个方向不是?
    我们通过课程所学的新知识,让眼光一新,本来思维就不保守,就更敢于思考,深入探讨与我们实际工作的联系和指导,研究生们常常也有那么一种勇于挑战的劲头,在班中形成热火朝天的学习与科研的气氛。
    当和我同一个办公室的温同学谈及蓬勃发展的高技术,我说:“电子技术、网络技术的不断创新,使很多以前想象不到的功能得以实现,改变了战争形态,如海湾战争、北约对前南联的大规模空袭,对军事战略势必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那么你是否准备把这个因素体现在自己的研究中呢?”
    我仍是贩卖那套技术制胜观点。
    她说:“这应该是盾与矛的关系吧?就拿你说的高技术改变了战争形态来讲,比如过去积极防御的战略所提倡的‘深挖洞,广积粮’,到现在就可通过罩张技术的保护网提升对人对装备的防护能力;打起仗来农业生产容易遭到对方大规模轰炸兵器的破坏,就可利用生物技术搞人工合成食品,以保证百姓的生存需要。所以,技术的因素不可不涉及,但要理性地看待,一方面国家和军队力争追赶西方先进的东西,一方面要有体现东方智慧的战略规划。我想为维护和平发展的方针,多搞合作,避免更多的对抗,是一种战略选择。嗯,合作也包括了军事合作,就像以前美苏搞的限制军备的那些‘防备核武器扩散条约’啊,‘中导条约’啊,都可以通过我们的研究寻求新的突破。”
    这个认识反映了她的思想水平,小娘子挺厉害的!
    第631章 在研究生班三

    我发现国防大学的研究生中女生比例不小,在我们班,那位温同学就是其中之一,她的厉害,让我格外注意她们。
    在主要由男子汉组成的军队方阵中,女军人秀美端丽的脸庞、英挺俏丽的身姿越来越多的凸现出,可是成为军中精英就令人惊奇了。女研究生在整个国防大学上千名学员中所占比例才百分之几,可作为全军最高学府里的女军人,无疑是钢铁长城这直线加方块的行列里光彩耀眼的一道风景线。
    我的班级就有几个来自不同军种的女生,她们所学的是国防战略专业、军队指挥自动化专业、国防经济专业、美军战略研究专业,遍布各个教研部。而在她们努力加天份的用功里,确有突出的人才,推出令人惊艳的科研成果,毕业后矗立三尺讲台赢得了各个军兵种基干军官的尊重。
    在战略教研部,我所熟悉的三位才艳惊人的女军官同学:张欣,1973年生,中国军事战略专业;温海燕,1973年生,来自海军,专攻美军战略专业;巩晶,1974年生,文职,国际战略专业,哇,这个研究得面挺大的。瞧,她们的年龄都不大!
    刚开学,这几个女孩子所学专业便成了我们男生的话题——这么宏观的研究课题,对于她们来说是否过于沉重了?女生则认为男生为她们的担心是否早了?
    她们是才女啊!不说她们的多才多艺,仅对军事理论底蕴而言,研究生刚入学,她们就露出了小荷尖角,让我们知道她们都曾在各种媒体或杂志上发表过文章,阐述自己对各种军事或是战争现象的见解。
    来自海军的温同学,曾作为中方正式代表,参加了在北京举行的“中美军控会议”。可以想象,才26岁的温海燕作为中美双方最年轻的代表坐到各位将军面前,用熟练的英语准确而又自信地阐述我方立场和对所涉及的学术观点发表见解,她的发言让来自大洋彼岸的异国军人刮目相看,中国军人已经能和他们一起坐而论道了。
    巾帼不让须眉,女性也可建立军功。
    其实,到了研二下学期,我和她们时有交流,让她们侃一通各自的专业和研究状况,便为她们精辟的见解,前瞻的论述,既宏观又易懂的讲解所折服。她们讲得那般精彩,以至像是为我上了一课似的,触发了我的研究灵感,把她们的观点嫁接过来,丰富我的论据。
    这个时候,我对男生说:“在上学之初曾对女生有的疑虑,现在让我感到有些羞愧,那时是多么没有见识。”
    开始上大课,固定座位时,轮到我坐的座位,旁边就有个穿文职装的女生,坐在隔了我的一个座位上。我想都是穿文职服装的,坐在一起挺合适。
    她看到是我,但没说话,就是不理睬喽。我想和她打个招呼,也只得在人家冷淡的态度前把话咽下肚子。想想,也不能怪她,上课前就不该私自说话,问题在我,是我急于表现自己的存在。
    几天后我看到她在啃一本信息技术类的书,这个叫巩晶的文职向我请教时才初次交谈。那个问题不特别的难,解释后我问她:“以前你学什么专业的?”才知道她也是地方大学毕业,是个管理专业的文学士。
    和我一样,她也有先天不足,还是两个领域:军事学和技术知识。我对她说:“欢迎你多来请教。”
    她听后笑了笑,“我也会自学的。”说得挺自信,可言外之意呢?
    巩晶看上去文静静的,却是性格坚强犹若家传,大学毕业竟投身军旅,还在父辈的鼓励下考上了军队最高学府的研究生。
    因为都是文职,我想她自然应该不会对我这个“文职”有所轻视吧。可一经接触,虽然她对文职干部并无轻视,却也不见得喜欢。她见惯了自己父亲那样强悍的指挥军官,还是希望未来的伴侣是个具有发展前途的青年指挥军官,而不是风吹不着、日晒不到的坐办公室的文职军人,是搞技术的也不行。
    她的父亲是一个军中少壮派,其个人风格或多或少地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巩晶,让我又吃了一个小“闭门羹”,虽然我并未真的对她追求。
    这身文职保护色屡屡让我成为女生眼中的“软汉子”,我心里可真有些恨了,恨这一身文职绿军装。可又一想,如果以真面目示人,那身莫名其妙的迷彩让她们见了,怕不是冷淡于我,会是躲我到老远。
    说起来,温女同学和我的交往算是顺利点的,因为我俩的英语都好,在阅读、理解原始资料上交流很多,也曾合作研究,或是向她请教,来往颇为密切,一度被认为我是在和她“交往”。这才是“冷暖自知”呢,人家在海军已有一个出色的男友,婚嫁的日子都定下了。
    她的语言能力和专业出色,我都想把她带到“影子”,可是她的前途远大,在京已有接受单位,如何能去“影子”那个偏僻的地方?!
    女兵,女军人,在部队都是备受瞩目的人群之一,男兵,男军官,总会不由自主地靠近她们。
    大概我也有如此的毛病,时常把目光投向她们——军中绿花,还有蓝色的花,海蓝,天蓝。
    比我高一级的徐赛璐同学,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齐耳短发,俊俏漂亮的瓜子脸,可以说是国防大学的校花。那一套合体的军装把她衬托得格外英姿飒爽,你却很难把她同国防大学“国防经济”专业的硕士生联系在一起,往往以为是文工团的女兵来到国防大学串门。
    徐学姐是1998年考入国防大学,以前在部队是位翻译。在国防大学所从事的专业竟是“研究经济资源在国防领域最佳配置”的课题,是一个艰深的学科,以前在军内研究的不多,进入90年代后得到了上级的重视。
    军队的翻译得多吃香啊!她却放弃了,选择了当个研究人员,好有个性,令人刮目相看。
    徐同学性格开朗活泼,酷爱体育锻炼,每天下午总要抽出一个小时来锻炼身体。乒乓球、网球、篮球,她都是佼佼者。有时也去游泳、爬山,在学校后面满目碧绿的山林间,常看到她穿过林阴小道的身影。
    她种种优秀的素质,让在读研究生未婚的男军官们极为仰慕,追求她的怕是不少。我自以为难以追上这么优秀的女性,对她抱有“只可远观,不可近亵”的态度,不过遇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兴奋不已。尤其一到周末,她会换上鲜艳的时装,化上淡妆找找“感觉”,仍脱不了女孩子爱美的天性。这时才是我们一群单身汉有眼福的时候。
    一天,当我从厢红旗回学校,正好遇上了她,于是主动邀请她和我一起同走。两人边走边聊,得知她是营口人,母亲是个“军装控”,让她当兵以弥补自己的遗憾。从她嘴里得到的信息让我有些气短,大概“丈母娘”是不会喜欢看到一身文职军装的“女婿”的,而我却羡慕起那个能同她结成连理的军官。
    和她并肩而行,我只觉路短,不知不觉间回到了校园,然后摆手说再见。我和她一起从山上回来,到是引起了不少爱慕她的军官羡慕的目光,察觉到后让我有些飘飘然呢。学姐也感到陡然间在我身上出现的变化,打趣道:“让人看见我和你一起走就这样神气?”
    “那当然,这是‘艳遇’!你不懂。”
    “你想多了吧?”
    “我不敢想。”
    “以为你没有那些花花肠子。”
    “爱慕之心,单身军官人皆有之。”
    “你们啊,还是好好学习吧。”她的一句话,就把我的爱慕之意掐死在萌芽。

    女研究生中确有精英!
    最让人吃惊的,是学卫生的转行做起了军事战略的研究,还是海洋军事战略!那时海洋战略提及的多,那么海洋战略所体现的是什么,如何划分,有什么对策,需要研究得极为细致。作为研究者,需要前瞻性啊!我们部的一位学姐大体做到了。
    我和她都忙,所以接触不多,交谈很少。入学时,我没有很多时间关注海洋战略问题,等我深刻认识了这个问题后,我还是没有时间,与这位同学就海洋战略的探讨便失之交臂,成为我读研究生时的遗憾。
    说我没有时间,就是在读研期间多次外出执行任务。
    对我在教研部里那种常来常往,作为把全身心投入到战略学研究的女军人,同学张欣颇不以为然,曾问我:“陈胥同学,你能专心上学么,别总是让人打电话说你有什么任务,却任务是什么都交代不清。”
    “好,好,你的意见我会向为我请假的人说的,让他再请假时把任务内容说清楚,别给我制造不良影响好不好?”
    “那是你的事,能不能毕业也是你自己的事。”
    好个有原则性的女军官!
    她是搞中国军事战略研究的,算是离我较近的同学了,她的一番话也是出自对我的关心,但话比较直接罢了。唉,我的保护色太多,对我也是“伤害”。
    女研究生们能够在专业中做得最好,莫不是内心极为坚定清醒,有记者问及她们这些女军官们未来打算,出人意料的是她们竟都没有一句豪言壮语。我亲耳听到一位女同学用朴实的话语回答,也许正代表了全体女生的心声:“考研是为了更好充电。我学的是中国军事战略专业,潜心进入后给我震动很大:使我了解了中国的过去,而面对现在和将来军队的使命。说到使命感,我要做的最起码是不能因为我学了这个专业而让人小瞧这个领域的专业水准……”
    说得都让我汗颜。所以,女研究生成为女军事理论研究学者便是自然。
    第632章 同舍友的谈话

    学校,或是说军队,对这些女硕士生在校日常学习和生活很重视,嗯,就是照顾得好,好到让我们男生羡慕嫉妒恨了。
    她们在食堂就餐,是按照师团职标准安排单独的餐桌。这可羡杀了我们一帮男研究生,弱弱地向上反应了一次,得到的回答是:她们即使是师团标准供给,又能吃多少?你们这帮秃小子去吃,真正的师团干部可就没的吃了。也对,在师团灶,如果有我们,那些师长、团长咋会与我们争食,即使不向上级提意见,管理部门也不会不去为他们考虑。
    可一个多月前在基地我可是首长灶,伙食比大学的师团灶还好。在大学别的不图,就是这个伙食喽,看到人家有好的伙食我就馋。
    班里有女研究生,我一般接触不那么多。那晚阅读,为查一份资料,没找到,记得同办公室的温同学有,仿佛记得还是她推荐让我读的。那时还不那么晚,我去了她们的宿舍楼,却被阻止在楼外。
    费了老大劲方才进去,一看她们都住单身宿舍。女生寝室当然是没有被允许进入的,但在门外瞄一眼,里面只一张床不就明白吗!这个又让我吃了一惊!在部队的集体宿舍怕也不成吧?
    温同学把我带到她们专用的小会议室接待我,我大吐苦水,“我本科大学也没如此严格,大学怕的是什么?”她根本没理我这句话,妹的,我说了一句过分的:“是不是怕读研的男女军官控制不住自己啊?”
    这时她给了我一句:“少说有的没的,说,找我干吗?”
    “我来向你借一份资料。”
    “有那么急么?等到明天不行?别是你用心不良吧?”句句问话,却是她反过来挤兑我了。别惹女孩,她有的是话反击。
    当我离开小会议室,走在楼道,发现人家连洗漱室的门都关上了。怕我看什么?咱有那么不自觉么?以后我再没去过女生宿舍楼了。
    研究生院对女研究生实行的是“双轨制”管理。在编制上,女生们因各自专业不同而和男同学们一样隶属各个班级。在生活中,她们则单独组成了“女生班”,拥有自己的会议室、活动室以及电视、电话和报纸。本来她们就在大学这个象牙塔里,依我看,她们都到了象牙塔的塔尖上了……
    虽然对女生所得到的待遇有羡慕,可大学对硕士研究生的培养立足于“高、新、宽、深”的标准,女生与男生相比,培养标准并无差别。而现代战争最大限度地减少了男女军人在作战中的性别差异,她们在经过两年半的系统学习后,大有可能成为能够引领未来高技术战争做出理论创新的懂作战、懂指挥、懂技术、会外语的高级“复合型”军事人才,将成为军队各个领域的尖子人才,前途不可限量。
    国防大学的女研究生们,向着你们心中的崇高目标更加努力地辛勤耕耘、大胆探索吧!我不嫉妒你们。
    大概我这样的想法,并不是男研究生中的主流意识,在我的舍友的眼里女研究生搞军事战略理论研究,明明白白地抢男军人的饭碗。对,就是“饭碗论”。
    他说:“军事战略,还有战略理论是要有力度的。必须有远见卓识,思想超前于实践。可老话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这话说得,哪焊哪啊!俗语用在这也算?
    我说:“老黎,你前一句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可你后面那句在逻辑上接不上啊!”
    “那是你说!”
    “老黎,莫不是你有大男子主义?抑或对女性有歧视?”
    “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孔夫子曾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呸,你才是小人,对女研究生有歧视,我认定了。”
    “嘿,你再怎么说女研究生的好话,你也得不到人家的青睐,你省省吧。”
    老黎是不在意女研究生的男研究生之一,因为他已婚!
    他是个传统的军人,已婚了嘛就要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对男女生都是一个态度,成熟、稳重,不温不火,不远不近,被誉为“夫子”,即使在我们俩夜聊时都没涉及到女人这个话题。
    也不是绝对没有,但这个女人却是被严格限定了:“妻子”!
    军人妻,大家都知道,实在是太不容易,长期两地分居,不说对人的精神压抑,更要面对一家生活的压力。家中的上老下小,难得丈夫的帮助,全得妻子一力承担,所以诞生了一个伟大的词汇:军嫂!
    老黎和黎嫂本是高中同学,高中时就有意思了,因为他们是革命老区沂蒙山的孩子,穷,却学习刻苦努力,高考双双考入了大学,男的上军校,女的入了地方的三流大学,靠着书信交往,成就了他们婚姻。什么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个该是典型了吧?
    黎嫂大学毕业后,在家乡找了个工作,就近照顾老黎的父母,特别是结婚后就更是操持了黎哥的家务,让老黎安心在部队奔事业。怎么形容他们的感情?是初恋的坚实,还是对爱情的忠贞,不去评说,了解了就是平常夫妻,普通的军婚,过着平淡却艰辛的日子,妻子最是辛劳。
    我没见过黎嫂,却因舍友对妻子的称赞,像是对她熟识了,已在心里有了明晰的形象:贤惠,更兼知书达理。
    我问:“老黎,你能考上研究生是不是有嫂子一份功劳?”
    “也是,也不单是。”
    “你不是废话嘛!我的意思是有嫂子操持家务,你是不是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专心致志考研读研?”
    听我如此说,他陷入了回忆,“其实,自己到部队后不久就萌生了考取国防大学研究生的想法。那时说干就干,我可是规划与执行并行的。在部队,要考学要调职必须与上级搞好关系,同时也得把工作做好,所以考研究生的事不能一蹴而就,得有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那位确实默默地承担起家中重担,让我别无旁骛地工作和准备考研,时间很长的。”
    老黎叹息一声,“我从担任排长到连长再到军部参谋升至副营级,经历了漫长的备考生涯,对,就是备考生涯。由于是野战部队,在基层时白天训练量大,晚上还有管教士兵的责任,所以说在前期备考时用于读书的时间非常有限,基本都是从睡觉时间里挤出来的。后来到师部,情况稍微好转些,但也常加班,可在工作时间你看关于军事学的书,别人不会说什么,而且睡前也能再学习几个小时;尤其是周末不玩不外出,都是自己复习准备的时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除了探家,都在部队,替别人值班,利用值班的时间用功。你说我容易吗?”
    他有些自满地说起来,“定级当年我就提出考研究生的申请,还挺得参谋长,嗯,师部我的长官的认可,政治部也大开绿灯,加之准备得充分,所以第二年年初的研究生考试很顺利,来面试也通过了,拿到录取通知书时,那可是胜利的喜悦。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给妻子打了电话,她在那头立刻哭了。”
    “老黎,听了你说的,我佩服你,你能为自己立规划,通过努力一步一步实现,可我是被抛来甩去,难以规划自己的人生,不如你啊!”
    “什么你不如我,”舍友不干了,“要我说你比我厉害得多!先一个,你才二十四岁,大学毕业仅两年多就至少是副营了。而我军校毕业,经过一年实习,第二年才定的副连,再熬正连、副营,五六年过去。”
    “嘚,老黎我给你吹一下,在大学我搞的就是尖端科研,没毕业要我的航天二院就答应,过去不设见习期,直接定技术员,两年后晋工程师,那是什么待遇,比当个连长营长不好?可我没去成航天部门,被拉去当排长了。可我没读过军校,连上等兵都没混到,你说我哪里情愿。还好,上级没有把我埋没,让我搞了个大项目。”
    “什么项目?”黎卫疆很有兴趣地问。
    “涉及电子技术的指挥系统。如果干下去,我可以去国防科技大学,或是装备部门,可单位不放,这不让我来国防大学读研究生。我走过的路,全都不是自己想走的,是被命运所左右,可当了兵,能不服从么?”
    “瞧,你干什么的起点都比我高。”
    老黎这么说,我们没法说下去了,可是个人有个人的实际问题,在研究生班的同学很多都是结婚生子,有家庭负担的,尤其还在外地,又不得不说是和我们学习生活相连的一环,没法不影响到那些同学。原先在部队,只觉是个探家夫妻生活的问题,还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基层军官家庭的艰辛。
    那天是周末了,晚上可以回家,我向区队长请假,说是回机关宿舍。来自在京部队单位的研究生在原单位大多有自己的宿舍,队里倒没在意,知道回去会比在校自由,都理解。
    我问舍友:“老黎,晚上去哪?”
    “回家。”
    “你家是京城的?”我有些吃惊。
    “哪里,老婆暂时到京城来住的。”
    “是吗,晚上你幸福喽。”
    听了我的话,黎卫疆脸上露出的是苦笑。
    ……
    第633章 短暂的处里工作

    研究生新生刚上正课,下午来了个通信员,我被叫到区队办公室,见到部里的来人,他向我敬礼,并对我说:“陈参谋,境外处要求你明天早八点回去,具体情况处领导会对你面谈。”嘚,我被左处长召回了。
    不过是通信员通知,该不是什么大事急事,我心里分析着。可刚到国防大学,还来晚了,部里就为我请假辍学,让我很是别扭,老师同学该怎样看我?研究生区队的主管又该怎样对我?我有些头痛,却不得不回去。
    通信员离开办公室后,我对在场的区队长说:“领导,您看这事该不该准假?”
    “你们部里的事我敢抗?还境外处,一听就极要害,去吧,我这边为你大开绿灯。”
    “谢谢领导,境外处这个单位您就别再给其他人说了。我多透露一句,我所在的处是部直属处,很敏感的。”
    区队长苦笑地说:“好,好,我不会去对别人说的,纪律条令、保密守则,我都清楚。”中校对我嘱咐他的话语嫌多余,人家也是老资格嘛。

    回到处里得知,部长给处长一个涉密的任务,即对赴前南斯拉夫行动及作战的后续影响和适用对策的研究。处里只有左处长、奚副处长、中校参谋李均和我参与,符部长专门给我们开了一个工作会议布置此任务,讲了相关的纪律。
    李均中校是刚调到处里不久的副团级“高参”,显然部里仍在加强境外处的力量。初见他时,李参谋戴个眼镜,神情温和,中等个头,像是显不出军人的那种虎劲。
    下来后我问处长:“李参谋是个文人吧?”
    “他是不是文人我不知道,但处里需要他拿出有分量有影响的报告,以后你会知道他的厉害之处。”
    “他应该给首长当秘书吖!”
    “或许吧。”

    做这项秘密研究任务的缘由也是因为我,带队到前南各国观战,回国后我曾沉下心仔细阅读了有关美国轰炸中国大使馆的情报资料,并回忆了在原南斯拉夫战场所看到的各国武装之间的莫名的关系,分析该事件发生后对两国关系的影响,重要的是对中国面对的国际间军事斗争的影响。花了几天时间,我写出了一份报告,觉得该反映上去。
    我把这份《就美国轰炸中国大使馆一事分析其在军事斗争中的意义》为题的工作报告交给了处长。
    报告中提出:美国对中国用兵程度在提升;美国一家独大推升其无所顾忌地在世界各地的用兵,造成与中国小规模交兵的风险;中国必须积极应对和防范各种突发的与世界强国的武装对抗;通过加强境外可依靠的当地力量,形成国际统一战线之必要;境外作战处应该关注到的新战场与应对领域,进行预判和建设。
    报告只是粗线条的分析和简单的建议,但又对处里工作很有针对性和参考性。左处长读后,说他要改改。几天后,上校拿来他改过的报告,要我再誊一遍,建议由我俩署名报告递交到作战部。
    这个报告所针对的,面上看是我使馆被美国军机轰炸后的影响评估,但实际是对待美国的直接用兵中国应该采取针锋相对的有策略的对抗对策的鼓动。这个被评为“怎么办”的文章,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引起了在作战部各局处中的讨论、议论,甚至有人说:“境外作战处在推着作战部的工作走,处长在领导部长等等……”
    报告所引发的争议,让我着实紧张了,我还专门找了左处长谈心,诉说自己的担心。
    处长大度地对我说:“使馆我们失了一城,国内人民情绪都调动起来了。你们又夺回一城,你有什么可紧张的。你实际已经做到了针锋相对,说说有啥事。”
    处长用这两件事一对比,就让我明白多了。我们只是说了首长没有直接说的话,但以基层干部的认识把上层需要推动的工作摆在了明面。首长们认为有这样的动作,可以推动作战部众军官的思维改变,左处长已经预见到了这一步。
    后来我还听说,这份报告从部长的案头很快就放到了总长们的案头,最后总长拿去了军委,供那边的首长一阅。首长们对这份工作报告评价甚好,他们知道的情报更多,站的层次也高,对我们所提出的问题自然能更快更深的理解。
    应该说,我和处长联合署名的报告,更加重了他和我在首长心目中的份量,所谓参谋,就是要有这样的预见性和主动提出的胆量。这还是我刚到处里时了解到的为参谋之道。
    现在,为了这项后续研究,处里布置给我的工作是阅读大量情报及相关资料,从情报和资料中提取相关的线索,推断美方可能会采取的立场、对策和行动,供处长、副处长和执笔参谋使用。有很多情报、资料是英文的,我还要把重点翻译给副处长和李均参谋,让他们明白我摘出的情报线索的出处。
    每份情报资料读过去,我都在电脑上作记录,分出类别,以后好检索。提交给处长他们的文字线索也都注上来源。后来,李均参谋很是称赞了我提供的资料,说是好用,不愧是学理工科的。这样的工作算是搞科研养成的习惯,比较繁琐,但避免了找后账。
    这样的工作也可以用课外时间和晚上做,其实并不影响我去上课,即使熬夜熬到很晚也值。于是,我征得处长同意,回到了学校,对区队长解释自己的情况。
    “领导,处里的工作,我很多时候可以晚上做,所以先回来跟您商量商量,我能不能改全时脱离上课,选重要的课上?”
    “嗯,小陈,你工作上课都要求兼顾到,不错,我支持!刚开学,落课多了确实不好。嗯,具体选哪些课,就由你自己定吧。定下后给我列个书面的课表,替你报到院里。”
    “领导,我还得跟您请假,因为工作涉及的文件保密,晚上我得在办公室阅读,所以无法按时回校就寝,这段时间我请求批准在部里宿舍住。”
    “为了工作,应该的。”
    “谢谢区队长,我工作的成绩有您的一份功劳。”
    “别光说好听的,倒是给我评个功啊!”区队长笑着打趣。
    “如果您以后调到我的单位一起工作,我倒是能够运用我的影响力帮您申请个功。”
    “那可太虚无缥缈了!”区队长泄气地说。
    但区队长一直对我都不错的。
    我每天一早从作战部沿山路跑到国防大学,用跑步代替出早操,上课时出的汗都还未落。可跑了一回山路,倒让我头脑轻松了,可以有效率地听课。要不用功一晚,脑子昏沉沉,再来上课能学到什么呢。而且,一下课我又跑回去,再跑到大脑清醒,好到部里继续用脑,比上课用脑还狠。
    来去匆匆,我是工作学习两不误,可同学看见我从校外跑来上课,下课又赶快跑走,形容我是“神龙不见首尾,好潇洒的研究生生活”。
    我难为情地说:“不由自主,不由自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巩晶不满意地挤兑我,“你教我们四字词汇么?”
    什么跟什么嘛!
    虽然很多时间在大学,可其余时间我都用于资料选读、翻译和形成自己的思考,及时为科研小组提供好基础材料、数据等。那些夜晚我只睡三四个小时,对于苦惯了的我不算什么,二位处长却对我的高效率印象蛮深,多有好评。处长还关心地说:“小晨,你看资料和翻译的速度挺快麽!注意别累坏了。”
    李中校写出初稿后,我又根据自己对情报的理解,并对我国外交方面的实际应对措施,补充了一点意见,是自己觉得有份量的意见,我以为从美“误炸”大使馆一事看,作为对方的直接对中国用兵,是其加强了对中国的军事威胁,不应该看作是偶然事件。同时,也可看作是对手施以中国的血淋淋的警告,而这个设计出的警告又是具有多方面的意味。
    一、提出:“美国可以设计出一个远离中国本土的用兵及警告行动,中国如果不做出适当反应,有可能在下一次对方不满时,重现这种血淋淋的局面,不可不防。”
    二、建议:“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对手可以设计出一个直接用兵的行动,我方亦可以设计出一个相似的用兵行动,在对手在乎的或是正在兴风作浪的地区施以间接打击,让对手有对中国可以远程用兵跨洲际用兵的认识,从而动摇其继续对我用兵的决心。”
    这个项目是很机密的研究,大是可以放开了去设想的。这样的观点提出,在写作小组中也引起一番争论,最后大家都觉得我的建议有可行之处。
    报告终于引用了我的观点,在落笔后,再由两位处长修改润色,算是定稿了。
    阅读了这份凝结自己心血的报告,让我见识了李均参谋头脑之清楚、思维之条理、笔下如生花。
    我又对处长说:“李参谋可是大能!”
    “你以为!?”上校不哂我的认识,“可惜,他只能当个幕僚。”
    第634章 同事之邀

    报告如期交到部长手里。
    这份报告,处里的写作指导思想,就是不仅以军方的观点阐述问题,而是用比较学的分析方式,从政治、军事、外交和外国、外军的各种角度,包括国际形势可能变化的趋势,分析和阐述问题,建立立论,提出观点,做出结论。
    用几位老军人的说法,没有我提供的资料,无法如此地撰写,即使我们的报告超出军方的立场,也是有必要的。他们不愧是有真知灼见的高级参谋。
    报告提交到符部长的案头,当他读完感觉境外处的几位军官确实与众不同,写出的报告远超出自己的期许。他把左处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询问了报告成稿的过程,听到这个报告是四人讨论后确定的个人负责方向和写作方式,即由晨旭提供资料、数据,李均执笔,后经小组另外三人各自修改初稿,最后左坤宫定稿。“是吗?嗯,不错。”符部长又说了一句:“境外处的军事民主会搞得很成功嘛!”
    左处长笑着对符部长说:“部长,我是搞军情出身,老奚是基层作战出身,老李是机关参谋出身,小晨是搞技术出身,也可说是与外军作战出身,各有各的特点,但我们的优势是有两个会外语的,不用吃别人嚼过的馍。可以自己从海量情报资料中获得有用的东西为我所用。”
    “你们的搭配确实不凡,其它局处学不了。我都想让小晨给我当秘书,我也省心不少。”符部长感慨地说。“去,让小晨过来,拉个条条的简稿,如果上级看上了眼,再详读这份报告吧。我个人觉得这份报告不错,有超越国防大学、军事科学院那帮专家的地方。”
    我被打发到了部长的办公室,按照部长的指点,将报告改写、简写,但对部长简略掉不提的观点,我从我的理解角度出发,与部长简单讨论,当部长理解了我的想法后,也有同意按我的想法添上的。我只把最关键的观点与部长讨论,大部分不去涉及。
    在改写过程中,我发现部长的脑子既快又清楚,不由得赞叹道:“部长,你真厉害。是我见到的最厉害的领导。”对我如此直白地拍马屁,部长认为是我年轻纯真。不过却给他拍得很舒服。
    符部长趁机诱惑我:“小晨啊,给我当秘书吧。别去上学了,以后再去也不晚。”
    “谢谢首长的厚爱,我服从您的安排,就怕我太年轻,对部里还不熟悉,会给您惹祸。”我也是先表示了愿意做这个工作,但提出自己的不足。
    我的回答让部长很满意,当然他愿意让我给他当秘书,但不会是现在。有了这次直接接触,部长也把我当作了他的自己人。当下的局面,“重视秘书”,秘书已经成了升官的捷径,我是走不走呢?
    肯定是不能走!
    临时回到处里,我正好可以把在香港买的礼物说成是在上海买的,悄悄送给了左处长、奚副处长和与我相好的军官,当然不止他们了。送的东西,都是女人用的化妆品,在处里处长和副处长的多一些。
    他们收到礼物后都很高兴,那时外国的香水还是蛮受内地人喜欢的,当然军人的家属就更是喜欢了。他们都说让我破费了,我说:“从基地回来,给我结算了小三年的工资和补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不免激动了些,有钱和花钱的感觉真好哇。”说得同事呵呵笑,一下拉近了同他们的关系。
    奚副处长和李均中校都向我发出了邀请,让我到他们家去吃饭。我一一赴约,和他们的家人见面。
    在奚上校家,见到他的妻子,她一开口就是西安口音。老奚是在西北长期服役的军官,这个很正常。
    我笑着说:“我也是西安人。”
    奚妻听我的口音根本与西安无关,怀疑地说:“不像!”
    丈夫出来解释了,“小晨是在西安上的大学,本来也是西北人。”
    “那我们都是近邻咯。”奚妻会说话。
    这种老乡关系在军中根深蒂固,后来我仍有凭此关系而获得的机遇。
    奚妻做的就是西安人常吃的家常菜,还包了饺子。我吃得津津有味,尤其对奚嫂包的饺子赞不绝口。
    她说:“小晨,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么?”奚嫂是实在人。
    “嫂子,您不知道,在西安是我挺困难的时候,没钱,有病,吃点好的,得到些温暖,在心里就会留下深刻印象。我有个同学春节前给我带了盒饺子,觉得可真好吃啊。她家是西安人,包的饺子就是这个味道。”
    我有些怅然地说:“西安的味道,我一尝就尝出来,难以忘怀,至今我还念那位同学的好。”
    “是女同学吧?”奚嫂有经验地问。
    我点点头,“是我的班长,现在都不知她去哪了,常想念她。”小莺,你在哪里呢?
    “不是你的女朋友?”她又问。
    “怎么说呢?其实我们是有那个意思的,可我搞项目回校时她人已不见了。”
    奚嫂听我的语气有些伤感,话题转变,开始夸我会买东西。我借口说:“这些化妆品是我舅妈帮我买的,她们上海人好像懂这些东西,我不过是沾了光的。”
    我说:“我妈说沪上这东西比京城便宜,所以舅妈让我带这些香水,我就带了。我没有女朋友,北京也不认识什么人,带回的东西只能孝敬给我的领导了。”
    “小晨,那谢谢你了。”奚嫂开心地说。
    一说香水的价格,我是按香港的价格说的,她果然认为便宜些。

    在李均家做客,李妻是南方人,见礼后很有效率地说:“小晨啊,我们那口子说你很厉害,英语棒的不得了,跟我儿子聊聊吧,军人的孩子对外语学习不大重视呢。”
    孩子是转学到京城的,已有四年,正在67中学上高中。我想他肯定有我当年转学去沪上的遭遇和内心的感受。
    所以,与小李一见面,我笑着对他说:“看样我们是‘一丘之貉’!”
    这话把小家伙逗乐了,还说:“我跟你不熟,也不可能与你是一丘之貉。”
    “那你就容我多说两句吧。你是初一到京城的吧?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到大城市上学的么?高一。知道我从哪里到大城市上学的么?达来乎布。这个地方知道么?”
    “知道,是额济纳旗的首府。”额济纳旗太有名了,有个东风航天城。
    “首府?太夸奖了,就是个小镇子,几十年几百年看不出变化的落后的小镇,‘东风’可刮不到那里。”
    我这样说,又把小李逗笑,是不信的笑,意思是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在达来乎布的中学,两个班级在一个教室上课,不骗你的。是不是比你转学到京城的学校还惨?”
    “我在杭州的学校挺好的,比现在的学校不差。”
    “听你的口音就像那的,小时候我还在杭州讨过饭呢。”
    “有那么夸张么?”小李甚是怀疑地说。
    “是真实的,那时我是个山民,没有土地,靠在山中采草药和山货出售为生,没有浙江人做生意的精明,东西都是贱卖,得到的钱,买了粮食就买不了其它的东西,所以那时我总饿肚子。”
    “那你怎么到的京城。”看来高中生被我吸引了。
    “我在山中成了孤儿才回的家,回的家就在达来乎布,在那时我才吃饱了饭。这又是一个故事,今天不说了,就说说我从达来乎布到沪上上学是不是会有你来京城上学的感觉,同学嫌弃你,学习比人家差太多?”
    “我不是,我学习比京城的孩子还好,就是与同学有些格格不入。”
    “我不如你啊,我可是玩命学习,成绩赶上来才融入了班级。为了学习,我几乎什么其它的事都不做,电视到现在都想不起看呢。”
    “哎呀,你太惨了!”这时小李对我有些随便了,心理上也有了优势。
    “是啊,到沪上前我都不知外国人是啥样,看到人家金发碧眼的模样才是惊奇。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好奇,所以立志长大到外国看看,有啥和中国不一样的,是不是很土包子?所以我在赶功课的时候,拼命学英语,不只英语,日语也学。反正我不认识什么人,也没啥爱好,有时间就埋头于看书、念书、背书,我成了成绩好的学生,同学们才对我刮目相看。”
    “你够另类。”小李的评价。
    “你不想效法么?”
    “效法我可不会,但你的精神嘛,应该吸取。”他还是有些受到触动了,尤其是小伙子也知道一个普通军官能到大机关有多么不容易。
    这就够了,我不认为我有彻底扭转一个高中生的蛊惑力。
    我是和小李在他自己房间聊的,这时李妻在厅里喊起:“你们二位出来吃饭吧。”
    饭桌上,小李对他妈妈说:“晨叔叔说他小时候还在杭州讨过饭呢!”他又对我说:“那时你该到我家讨饭,我妈妈一定给你做好吃的。”
    “现在我来‘讨饭’也行嘛,瞧,你妈妈做的饭多丰盛。”
    ……
    奚副处长和李均中校是农村出来的,他们的妻子有城市人,但也是他们年轻时在小地方服役时结的婚,我一说自己小时在浙西大山中生活八九年,又在内蒙额济纳旗生活两年,这些老同志就好像我们站到了一条线上了,还感觉受的苦比我少,更是对我接受多一分。奚副处长是甘肃人,我又在西安上的大学,感到关系更近了。有他罩着也不错。
    事后,我想搞好同上级、同级的关系,走走夫人路线也是捷径,不就是花钱么,咱不缺。这比喝酒可少受罪多了。我看左处长也是不喜从部队出来的军官喝大酒那一套,所以我更愿意和他走得近些。
    趁着在处里工作,我领了家属宿舍楼的钥匙,就是拿到了那套单元房,是五层的一室一厅,厅的面积20多平米,卧室面积16平米,卫生间、厨房、阳台还都挺大,让我好不高兴,这个可是我自己的家啊,还是在首都的大机关。这个预示了什么,想想都是笑容浮在脸上。
    可是,那段时间搞研究和上课,根本没时间把集体宿舍的物品搬进新家,也顾不上收拾新房子。
    来去匆匆,在境外作战处没干几天,我就在部里消失了身影……
    第635章 中秋之夜

    中秋节,正值周末,可以从大学回家了。
    我在区队请了假,先回了部机关,去拿节日慰问品。
    现在,咱在部里有编制,就有了节日发的东西,不错,军官福利可算让我享受到了,还是大机关的,比小机关的会多。确实,包括了国庆节的那份,东西挺多的,一人还拿不回去,只好放在了我的“家”里一部分,厢红旗院里的一居室。
    晚上回到家中,打开房门,见父母妹妹都在等我吃晚饭。知道今天我会回家,可不是要等我麽。
    我和妹妹都是放学回家!在达来乎布就是如此,现在又是,觉得好有家庭的气氛。比以前多出的就是,我提了些部里发的节日慰问品回来。妈妈赶快帮我一一收起,嘴上说:“你买这么多东西回来干吗?”
    “机关发的,福利!”
    “你这刚去就捞到了。”妈妈说。
    “什么是我刚去,我早就是处里的参谋好不好。”我开始给妈妈显摆自己了。
    “那也没见你多回几次家呀。”妈妈不卖我的账。
    “那我以后多回家,行了吧?”
    “别和我说你在部队的事,多回家才是正事。”
    过节的当口妈妈可不就说这样的话麽!
    看着满桌的菜品,太丰盛了,鸡鸭肉鱼虾蟹都有,大盘小碟落在一起,是家里少有的多!“哇,妈妈太谢谢您了!”我知道妈妈特意为我而做,我的肚大嘛。平常可就不成了,父亲年龄大了,妈妈肯定限制他的饮食和酒量;妹妹又怕胖,食量小小的,即使是过节晚上也做不了几个菜。
    这就是妈妈对家人的爱。
    一家四口围坐餐桌边,吃着团圆的饭,看着电视,说着闲话,享受着中秋节家庭团聚的夜晚时光。这样的生活场景,于我来说,比较少见,不由得感慨地说:“家里有我好吧?”
    “每回家里都缺你,你好意思说。”妈妈嗔了一句。
    “哥,你别德兴了,好像自己怎么滴似的。”
    “小曦,别这样说,你哥回来,吃回饭说句话怎么了。”妈妈又向着我说。
    “妹妹,你说我怎么了,好啊!一家人吃饭多温馨。”
    “哥,你别嘚瑟了,还多温馨,酸不酸。”
    “哥的感觉,肯定不酸,只有甜。嗯,是甜蜜的生活。”我理直气壮地说。
    爸妈听了呵呵地笑,妹妹便不再言语,心中却说:“哥的脸皮够厚。”
    非是我的脸皮厚,能和父母和妹妹在一起过中秋节,实在是太难得了,打小到现在也没几次。
    “爸,妈,十一快到了,咱家怎么过啊?该做个计划吧。”我又换了话题。
    “儿子,你开始为家里操心喽。”父亲有些开心地说。
    “从山沟里回来了嘛,作为老大得为家里干点事了。”
    “别你今天说得好,明天就不知你又到哪了。”妈妈有些不信地说。
    “这,这,我也说不好。”我清楚即使读研究生也身不由己。“刚开学还不至于吧,应该能够老老实实地在学校上上课,我希望。”
    “哥,你要老分心,能毕业么?”
    “补呗,所以妈妈让我找对象的事还得再议。处里也把这事让我在读研时解决掉,好像这差事不容易办好。”我摇摇头说。
    本来家里人挺高兴的,儿子回来能够参与家中事务,可是说来说去,又担心我能不能毕业了,叫啥事呢?
    好不容易脱离作战回到家中,能够享受和平生活、大都市的方便,可家里人还是为我而担心,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心中的那份滋味是委屈,是悲观,只得强忍内心的感受,说道:“爸、妈、小妹,说过节呢,别说我了,就是读书期间有行动,那也就是几天,当是在校园关久了,出去透口气罢了。”
    我这种故作轻松的说法,并没让最亲的人心里放松,却是不再讨论我的事情,转到过节的准备上。
    妈妈说:“咱家有了新房,国庆节时把你太爷爷接到家中,聚一聚,给新房冲冲喜。”
    “好,好,让爷爷为咱家高兴。”爸爸一连说了两个“好”,看样妈妈的建议深得父亲到满意。从父亲那边说,这才是一家的团圆,何况今天还是中秋节呢。
    “爸、妈,我可也有我自己的家了。”
    “怎么?”爸看向了我。
    妈都楞住了。
    “部里给我分房子了,家属宿舍。”我喜滋滋地说,“房子都拿下几天了,一室一厅,厅的面积有20多平米,卧室面积16平米,卫生间、厨房、阳台还都挺大,在五层,有电梯。”
    “没结婚就给你房子,作战部对你真不错。”父亲有些忿忿不平地说。
    “爸,儿子分了房子,你难道不高兴?”我听出他语气的不爽。
    “儿子,单位为什么分你家属房啊?”妈妈也是那种语气。
    “不分我家属房,何以奖励我的功勋,光发个牌牌,首长都腻了不是!”我得意地说着,“咱虽说是个小上尉,看上你们儿子的单位可多可高,作战部都怕我跑了,政治部赶紧找我谈话,啧,都是秘密,就不多说了。”
    “儿子啊,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人家都是叫你去搏命。”妈不哂地说。
    “妈,你在可是打击儿子的革命意志,怎么你刚到京城,就被这里的乌烟瘴气熏昏了?”我竟然教训起了妈妈。
    我说的也是言不由衷,可我能说什么呢?
    “儿子,瞧你说的,爸妈不是愿意你留下多陪陪我们,你怎么不领情呢!”爸埋怨了。
    “怎么会不多陪你们,回来读研究生我还能跑了。况且说,那套房子里面啥都没有,也没法用,到了周末一人呆在空房子里有啥劲,自然得回家了。”我赶快解释。
    “哥,你有了那套房子,就有了分裂的基础,你别嘴硬。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什么都安排好了,那周末肯定得带傻姑娘去胡天黑地!”妹妹的话好毒。
    “得了吧,我战友去上国防科技大学,人家姑娘追他,他都拒绝了,弄得那个女生好不伤心,那时我们就约好了,不下战场绝不祸害女方。”我看了妹妹一眼,又说:“我的部下做得到,我是他上级还会食言?”
    “儿子啊,可别。”妈妈先不干了,父亲脸上也是不豫。
    妹妹满脸的不信。
    这话和谭军说行,对家里说岂不伤了父母心,估计谭军那“精贼”就不会在家中秃噜出。
    “孩子,你大了,该找对象还得找,别死心眼。那个成家生子,也是不错的。”爸爸劝上了,可他的心思太明显,就是要我给家里留个后。
    “留个后么,我也有做,就是还不能确认,这个得想办法弄清楚。”我心里说,可嘴上却说:“什么留个后!爸你的境界是不是低了点?冠军侯霍去病可是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人家古代军人说得多豪气,实乃吾辈沙场军人之楷模。”
    胡说八道都没边了,让妹妹嘴撇得老歪了。
    “你这孩子懂点事吧!”妈妈往我头上戳了一指头。
    我老实了,说实在的,我难道不想谈个对象,谈恋爱的心不强了,成家的需求是有的,“好,好,我听话不行麽!”
    听我这么说,爸妈脸色也就“转阴为晴”,张罗着让我多吃,爸又多喝了几杯,气得妹妹说:“哼,你们眼里就有哥哥,以后我嫁远点,不看你们的脸色。”
    妹妹长大了,脾气也发育起来,和她的胸一样够大!不过她的赌气,竟一语成箴,以后确实外嫁了。
    家里这顿中秋团圆饭吃的时间够长,边吃边看电视,但我和妹妹电视看会就看不下去了,各自回屋用功。作为一个医学生,即使是首医的,她也得苦读;作为一个常不在学校的研究生,我为了追上功课,为了能如期毕业,更得苦读了。
    妈妈爸爸看到我们一双儿女都那么自觉,把电视声关小,虽然眼睛依然看在银屏上,心里却是牵挂在儿女上。
    我站在凉台上赏着明月,天空中的圆月向大地投射清爽的光,使得夜色如此的亮,月光是如此的迷人。此时夜已深,头上的月亮比刚升起时看上去小多了。可我觉得此时的月亮像只大眼望着我,我俩对视,让我不觉呆了。
    是否倩儿此时也透过明月注视于我?小莺呢?凝呢?嘉珮呢?我想着她们。不觉地吟咏起,“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向她们送上我的祝愿。
    晚上我睡在家中的床上,呼吸着山间吹来夜风的草木气息,竟失眠了!
    我能感受到作为人子回到家中给父母带来的喜悦,虽然我和妹妹都大了,再次环绕父母身边,也让临近迟暮的爸爸妈妈欣喜。想到这,我不由得有些遗憾,小时未能与妹妹一起环绕父母的膝下得到他们的爱,让爸爸妈妈总挂念於我。现在24岁多了,该是离开父母自己成家立业的时候,他们二老却是舍不得了。妈妈总催我搞对象,其实在心里仍是希望我结了婚也要留在家中的。好甜蜜啊!
    躺着的我想着,我有那么多的女友,为什么父母还催着我去找女朋友?她们都不错的。
    后半夜,我是在心中充满甜蜜和无比充实中睡去……
    第636章 节前最后一日

    9月30日,国庆节的前一天。
    那天上午,接到电话通知,下课后便兴冲冲返回处里,向处长报到后,他便让我坐下,笑眯眯地对我说:“小晨,你太幸运了,让我嫉妒。”
    处长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只得眼巴巴地看向他,听他接下去的话。
    上校拿出了一个信封,推到我的面前,头朝我一扬,说:“打开它。”
    我拿起信封,觉得里面是一张卡,硬纸的卡。打开了信封,把里面的卡抽出,啊!是邀请券,上面是烫金的字迹:“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 阅兵”。
    “总参的观礼人员有你,高兴吧?”
    “太高兴了!”
    “那就祝贺你获得这份荣誉咯。”
    “谢谢领导,谢谢部首长。”
    我真没想到自己作为英模代表,受邀参加国庆节阅兵的观礼活动,看着转给我的观礼券,我轻抚在上面,心潮澎湃,心中念叨着:国家的安宁有我的一份奋斗!
    不待平息这份心情,处长对我说:“走吧,吃饭去。”
    然后,我随处里的军官们来到餐厅,因为晚上为第二天的国庆活动值班的军官们都要上岗,中午这次会餐就是部领导与部属同迎50年大庆的时候了。
    会餐的地方已经布置得花簇锦攒,大幅红绸条幅上贴了“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50周年”的金字,节日的气氛满满。
    境外处正好10人,坐了一桌,乐呵呵地谈论着次日的阅兵,我只有听的份。
    陆陆续续地有军官进到餐厅,很快大餐厅就坐满了,这么多人在一起会餐,我是头一次,这时我想:“餐厅的大师傅得忙死,组织送餐也得有指挥才能。”然后我对身边的兰参谋说:“我看作战部食堂的管理员也得由指挥军官转任吧。”
    “你怎么会这么说呢?”他不解地问。
    “这大几十桌的用餐安排绝对够他费劲的,所以得有些指挥才能。”
    “切,晚上看电视,国宴的规模比这个大多了,是不是还得有个将军在指挥?”
    “或许吧,我觉得那个宴会组织者更牛!”
    “术业有专攻懂不懂,不是只有军长师长会指挥,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善于组织和指挥的,你好好观察下吧。”老兰有些点拨地说。
    “你们俩可够无聊的,聊得是什么吖!宴会组织者得会指挥,说出去让人笑话。那些人气旺盛的大饭馆的上菜组织,岂不更加复杂,面对的是连续不断的流动性翻盘,其组织指挥之庞杂,号称会指挥的小晨,你过去也得适应不少时间。可实际人家弄不好就是个外来打工的。”姜华参谋插嘴说。
    “哎呀,你们真是少见多怪,大阅兵的组织调度指挥才叫难中之难,是指挥能力高水平的体现。”奚副处长一语结束了我的思想开小差。
    前面已经有首长开始主持会餐前的仪式,在话筒中让大家安静下来,餐厅里立刻就悄无声息了。军官也是军人,令行禁止做得真不错。而且,我看了此时大家都坐姿端正,不管将军大校,还是少校上尉,身挺直,目直视,听着部长的节日祝词,蛮有些电影里演的那种众军官正襟危坐听长官训话的场面感。
    部长的祝贺词很简短,想必他清楚下面的众部下就等开吃了,但他最后强调两点:阅兵保障和节日值班,都绝不能疏忽,例行地嘱咐说:“各位军官,这次是50周年大庆,谁也保证不了敌对势力就不在我们大喜的日子不搞破坏,时刻保持高度警惕,随时准备投入战斗,是我对大家的要求。”
    作战部嘛,这个是必须的,对我来说更是必须的!
    部长最后一声:“让我们举杯同庆伟大祖国50周年华诞!”大大的声音充满了餐厅。
    众军官纷纷站起,绿油油地站满饭堂,压压一大片,把酒杯斟满,举起来高呼:“国庆节快乐!”
    我们同伸出手,碰杯声顿起,“噹噹”声响得无比爽快!喜迎建国纪念日我们俱有荣焉!我随着大家一仰脖,高高兴兴地把酒杯中的白开水倒进了喉咙……
    这餐饭,餐厅中很热闹,总是嗡嗡的,但到每一桌,军官们很有节制,敬酒、喝酒,动作得体文雅,难得见到这些大老粗如同知识分子般的文静。要我说是“装”,不是挤兑他们!或许每桌一瓶茅台,没有把他们的酒瘾勾起,三钱的小杯,大多数人也就两杯,不到三杯酒就得吃菜吃饭,会餐的时间不长。
    下午回到大学,接到区队的命令,当晚研究生不放假,安排会餐,次日上午集体看电视。我只得去向区队长请假,请假原因我没敢说是参加阅兵观礼,用当晚作战部开始节日战备值班的借口。
    “区队长,要不要我请处里打电话向你说明。”
    他略一思忖,便说:“不用了,大节战备值班是在论的,大家都清楚,我能理解。”
    “谢谢领导,我可以吃顿好饭再走,和同学们聚会我得在场。”
    “你自己安排吧。”区队长大度地说。
    晚上,研究生节日会餐,军人嘛,对节日会餐不新鲜,是改善生活的惯例。但这是来到国防大学的第一次,连新生入学时都没搞个庆祝的晚宴,大家蛮期待的。尽管,中午我已在部里享受了一次,晚上再吃一顿,亦是兴高采烈,显然肚中油水尚不够多。
    同样,家在外地的同学也很重视这餐饭的,中秋节不能回家,国庆节可以和同学们一起热闹了,才有个过节的气氛,不用想家,想念娇妻和孩子。
    进到安排给研究生会餐的餐厅,我们基本是按专业围坐在一个圆餐桌边,坐下后就开始议论起各种会引起大家注意的话题。一会,班长过来,说:“你们这桌女生多,有几个不喝酒的同学?”
    我举起手,表示:“班长,我不能喝酒。”
    “那你跟个喝酒的同学换换。”
    “好!”我站起身,听管少校的安排。
    每桌酒都是一样的,男生多的肯定不够喝。像我们这桌女生多还有我这个不喝酒的另类,像老黎那样的就能多喝几杯了,所以引起其它桌的男生嚷嚷着“掺沙子”。
    我被调到战役学部那桌,和一帮子各军兵种的营级军官和参谋凑到一起,嗯,跟这些同学唠唠嗑蛮有意思。
    可这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阅兵上,反而我成了贡献阅兵基本情况的那个了解“内幕”的人了,款款而谈,“这次阅兵共有52个方队、梯队,其中42个地面方队,包括17个徒步方队,25个车辆方队;10个空中梯队。受阅官兵有11000人之多;地面重装备441台、辆,飞机132架。”说得如数家珍。
    同学们很奇怪,有人问:“陈胥,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现炒现卖,中午单位会餐,听处里军官说的。当兵的嘛,这个时候不都关注这些。”
    1999年10月1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国庆日,在天安门广场举行的盛大阅兵,被称为“世纪大阅兵”。
    入读国防大学,我们就非常关心这次阅兵。对于军人来说,阅兵是个大事,能够参与绝对是种光荣,上一年级的研究生同学就有加入国防大学受阅方阵的,而这个方阵是排在前头的。
    自新中国成立后的多次阅兵,排在最前面的方队名称都是“军事学院”的方队,国庆50周年阅兵则是由“国防大学”命名取而代之。研究生同学了解到后都那么如同是自己的荣誉般,满满的自豪。
    “20世纪末,世界军事革命的浪潮拍岸而来,我军急需现代高科技知识的武装,就如同1927年我们党急需建立一支自己的军队同样重要、同样迫切,轮到了科技强军,教育为本,人才先行为要。中央军委发布命令,国防大学应运而生。”
    我的这番解释,让同学们格外振奋,都说:“来,为我们遇到了好时候干一杯!”大家更憧憬次日的大阅兵了。

    晚上回家后,我让妈妈把军礼服帮我熨一遍,从没穿过,可算有穿的机会了,是上级特批的,还仔细地别上了两枚奖章,别得端正恰当。
    我们军人平时是不佩戴这些章章的,按照条令在重大活动,或礼宾场合才需佩戴,而我更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戴上英模章。在选择到底是戴哪些章章时,我把所有的奖章拿出来,看了我从军以来所获得的各种等级军功章,心中满是骄傲。嗯,太多了,最后决定只戴这两枚规格最高的,如果全都佩戴上,就太夸张了,在观礼台上会是电视摄像机追拍的对象,处长提醒我别这样。

    国庆节一早,我穿上胸前佩戴了两枚二级英模奖章的新军装,来到指定地点集合。
    天很晴,温度也很宜人,当然心情更是不错。在允许的范围内,我带了两件东西:相机、望远镜。相机很高档,是当年上市的数码单反——尼康D1;望远镜是德国徕卡Ultravid 10x25BR被誉为轻巧便携的双筒望远镜,纯粹是观赏用的,里面没有那些标尺。两件东西都是在港岛才买的最新品。“出席这样的场合,就得用好的家伙!”我对自己说。
    集合的时候,参加观礼的军人们就要我给他们留影照相。天气好,正是拍照的时节,能留下一张佩戴军功章的相片的机会不多,何况今天的意义不同。为大家拍照,还能结善缘不是?
    我“噼里啪啦”地为那些军官依次照相,每照一张,还拨回让他们看看效果。立竿见影,当时即可看到拍照出的样子,让他们十分高兴,也很满意那些屏幕上显出的相片,都说科技进步的好。
    “咋就不说我照相技术好呢?”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没有什么能够冲淡就要观礼国庆阅兵的喜悦了。
    列队上车了,我是小字辈,自然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随着总参参加观礼的人员乘车去天安门广场。
    第637章 观礼国庆阅兵

    车停在离广场很远的地方,我们以整齐的队列走去观礼的位置,路上让我感到了节日的气氛,一个词形容:“浓烈!”
    在登观礼台时,我坐到了最下面。上面看得范围更大,老同志先登台,自然选的是观礼台的高处。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把当时的事啰嗦下咯。
    在观礼台上,我们总参席位旁边是总政,而我是和总政的一位“小字辈”上校,在比较下面一排并排坐下的。这位上校年龄看上去仅30多岁的样子,很是爱和别人说话,在等待阅兵开始时,我们俩聊了很多。想必他看我年轻,又佩戴了二级英模奖章,算是一个人物了。而他自己才真正是个人物,后来成为我军高级政工将领。
    他看我用的东西很高级,便说:“你很会享受生活么,用的都是高档货。”他的话中没有一丝的其它意思,单纯的就事说事。可我能怎么回答,说我是军中大款?我就消极地回答他:“我总愿多看、看清楚和记下我们国家的美好。对我来说,不是享受生活,是追求,追求和平的美好生活。要知道我不是在城市里生活的军人,部队驻扎在很偏僻的山沟里。可即使在偏僻的山沟里,用这些物品又能代表什么!”
    那个上校伸出手来,与我握手,说道:“基层的同志不简单。”
    从入场,怀着兴奋和喜悦的心情坐在看台上,不时地照张相,或用望远镜察看广场上的人们和布置,也把望远镜的镜头对到广场四周的建筑上。习惯了,到哪都要看地形,观礼阅兵同样如此;我甚至想在哪个地方是最隐蔽、最有把握击杀天安门城楼上人员的位置,但想到这里,我摒弃了这奇怪的念头,把注意力转到欣赏天安门广场上的节日庆典布置。
    天安门广场上空飘浮着34个大红灯笼造型的气球,其中2个直径为7米的气球下面悬挂着五彩缤纷的花篮;广场上10万双手臂挥舞彩旗、花环,编织成一幅幅绚丽的图景,组成的红底黄字的巨幅“国庆”字样的图案呈现在眼前。广场上,有时如同花海,有时又是无数的旗帜在昂扬摇摆,蔚为壮观啊!
    上午9时58分,在欢快的迎宾乐曲声中,党和国家领导人来到天安门城楼,而引起一番噪杂,这时全场都激动于阅兵即将开始。
    我也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极想弄清楚阅兵是怎样的形式。虽然我是个军人,但对于天安门广场阅兵的程序和情景,一无所知,平常也没着意于此类任务,这时格外兴奋。
    1984年国庆阅兵,是重新恢复在天安门广场的第一次阅兵,那时我在深山,电视直播无缘一见。所以,那次阅兵我只有耳闻,甚至没有看过实况录像。这次是我第一次了解国庆阅兵,了解如此伟大的阅兵式!
    10时,庆典开始,在50响的隆隆礼炮声中,200名国旗护卫队官兵组成的方队,以铿锵的脚步从人民英雄纪念碑前沿红色地毯向广场北端的旗杆行进。由1000多人组成的联合军乐团奏响了国歌的旋律,全场肃立高唱国歌,并望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高高飘扬在广场上空。我们军人立正向国旗敬礼!我心中默念:“五星红旗我为你骄傲,五星红旗我是你的自豪!”
    我看到了身着军绿色中山装的军委 乘国产红旗牌检阅车,在雄壮的军乐声中,穿过天安门城楼、跨过金水桥、驶上长安街。我们观礼台上的观礼者,目送着搭载阅兵首长的检阅车向前行,看到前面驶来的阅兵总指挥的阅兵指挥车停在检阅车的侧前方。
    上将总指挥向军委 阅兵首长端正敬礼,高声报告:“阅兵部队已经准备完毕,请 同志检阅。”啊!什么时候我也有幸有此机会,奇怪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在广场上的扩音器清晰地传出了阅兵首长和总指挥庄严而简练的对话,阅兵首长一声干脆的“开始”命令,让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检阅首长的检阅车由阅兵总指挥的乘车陪同缓缓前行,空出的长安街就这两辆庄重的黑色红旗检阅车在行驶,让我们观礼的人期待着。
    阅兵首长站在车上行驶到了由42个威武雄壮、军容严整、装备精良、精神抖擞的陆海空三军和武警部队、民兵预备役部队组成的地面方队前面,开始了他个人的检阅,不,开始了他代表全国人民对人民解放军的检阅。
    我们这边看不到检阅实况,但能听到 同志洪亮的声音在长安街上空响起,“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地面方队那边也传来指战员们齐声昂扬回答:“首长好!”“为人民服务!”响亮啊!
    此时此刻,我恨不得也站在雄壮的检阅队伍中,成为人民解放军最高首长注目下的一名小兵,那是何等的英姿勃发,威武豪迈!
    10时36分,阅兵分列式开始。由仪仗大队组成的仪仗方队严整地护卫着鲜艳的军旗走在最前面,在踏上受阅线上,一声整齐的正步踢腿踩线声响起。“漂亮!”我暗自称赞,想起了当年我在新兵校阅时步此动作的情景,由衷地感叹道:“我不如他们!”
    随后,国防大学方队也展开了正步,前面的领队摆动手臂的敬礼尤为漂亮,我兴奋地为这个与自己有莫大相关的方队鼓起掌。
    来自陆军、海军、空军、武装警察部队、民兵预备役的1万多名官兵和400多台战车、火炮、导弹等技术兵器,浩浩荡荡通过天安门广场,接受祖国和人民的检阅。
    坚定有力的步伐、勇往直前的英姿、钢车铁马的轰鸣,受阅部队以空前的阵容和一流的训练水平,展示了我军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成就的英姿勃发,展示了我军威武之师、文明之师、胜利之师的英雄风貌,展示了共和国钢铁长城维护祖国安全与统一、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的坚强决心和强大力量。我不能不用自己看傻眼的失态去礼赞通过天安门的各个方队。
    11时5分,广场上空响起巨大的轰鸣声,以空军航空兵为主体,陆航、海军航空兵联合组成的10个空中梯队低空飞过天安门广场,拉出一道道绚丽的彩烟,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飞过来时,我有些恍惚了,然后是心惊肉跳,要是在战场上,我的妈,可咋办呢?我从未看到如此大的机群,即使在前南战场上。奇怪的想法屡出不绝!
    随着受阅部队的一批批通过,城楼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观礼台上的各界代表,看到威武雄壮的受阅部队阵容,一次次热烈鼓掌。尤其当战略导弹方队最后通过时,全场掌声经久不息。我就想那一颗地对地导弹和战略导弹相比,该比没了吧?但我骄傲啊,那可是由我申请发射的,是我主导开创了地对地导弹实兵作战的记录!
    巨型战略导弹以其体量的巨大冲击人们的视野,重型飞机低空飞行的爆轰音和大尺寸机身既对人们视觉冲击,也给人们的听觉施压震撼。这种国之重器、镇国之器,即使是我们军人亦难见识到。
    目视着滚滚的钢铁洪流,再抬头向空中长长的军机梯队望去,曾几何时那些老军人怎会想象得出解放军也有今天的壮大。在我的视觉和听觉中,地面方队踏出的震人步伐,碾压出的隆隆车响,像是人民解放军在世纪末向全世界发出的慷慨宣言,是忠于党的人民军队向祖国和人民交的满分答卷,是向祖国和人民全力支持的衷心礼赞;那种震慑人的踏着准确步点的威武方阵和长龙般的重型武器方队,还有轰鸣而过的飞机编队,展示了人民解放军英雄历史和辉煌业绩,让人们能够谛听共和国风雨兼程的足音,更是向世人表明这是伟大的中国迈向新世纪给予世界和平的奠基礼。
    我轻声念着:“吴凯、曾易、伊祥建、叶九士、王强、卜海宁、廖新生、倪增平、刘本尚、丁希盛、易宪瞿、楚旺、郝雁飞、黄发友、盛世良、韦波涛、许旭东、杨思旺、向前俊、费健、郭章、李求、任佑、胡群、华图昊、曹佳民、楚炎、肖思悦、习甘州、贝秉璋、孟龙、胡斐、许庆军、洪顺川、沙武、贺国雄、褚国柱、汪酩、穆广龙、周锋、赵明武、陆兴友、图梦泽、马东原、王磊、姜世陆,你们听到了隆隆的声音么?你们看到了咱们军队的威武雄壮么?我带你们来的是首都的天安门广场,是国庆50周年的阅兵观礼……”
    旁边的军官们都听到了我念叨着长串的人名,但没人制止,他们似乎明白这些人名的意义。过了一会,那个上校问:“那些人是个怎样的情况?”
    “他们是我的兄弟,战死沙场的烈士,我带他们来看阅兵。”说着,我眼里已经噙住了泪水。
    我荣光了,我也要曾和我一起的那些战死的兄弟和我一起光荣。

    这次国庆大阅兵规模宏大,场面壮观,这样的规模和阵容,绝对是空前的,尤其是阅兵中所展示的空中加授油机、战略导弹、舰载武器同时出现,向人们传达了一个新的信息——中国军队有了远程作战能力,是具有战略意义的突破。对于我这个见惯了手枪、步枪的步兵,尽管号称“远程突击”,能见到如此多的大型武器,除了震撼,还是震撼,我很难设想我打的什么仗能用上那些摧毁力极大的武器。
    我是不是有些灰心了?
    第638章 夺高技术装备

    刚参加过国庆阅兵观礼,激动的心情还未平复,战斗又向我招手了。
    10月2日凌晨,家人和我睡得正香,突然家里的电话铃响起,是那么急、那么厉!
    父亲以为有什么紧急情况,衣服都没来得及穿齐就拿起话筒,里面传出急切的话语:“请晨旭参谋接电话,紧急任务。”
    “儿子,电话!”父亲大喝一声。
    电话铃声已把我唤醒,此刻听父亲的叫声,我一个跃起,蹿过来接过话筒,同时挥手让父亲回避。
    “我是晨旭!”
    “晨参谋,有紧急任务,请你马上下楼,有车送你去机场。”对方并没介绍自己,我也没问,但我知道应该是作战部的值班参谋,当即回答:“是!命令马上执行。”
    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就是换了双步行鞋,挎上装有最新仪器的挎包,三步两跳地下了楼,出去一看,一辆军用越野亮着大灯已经快到了,便迎了上去,我走一段路,登车就会快上一分钟。我清楚现在需要争分夺秒,因为那会是境外的任务,肯定离首都很远。
    车快到身前时,我打个招呼,司机立刻停车,头伸出车窗,问了声:“是晨参谋吗?”
    我拉开车门,答应了声:“是!送我去哪里?”
    “机场。”回答得很简单。
    车里就司机一个。
    京城军区出车把我拉到了京郊的军用机场,而军区派车执行总部的紧急任务是很少见的情况,想必会给父亲带来某种影响。好呢?不好呢?我估计不出。
    一架苏27已经等我,上了双座战斗机,即立刻起飞。还是前一年那个飞行员,是他对我说话才认出来。
    “老兄,你来学飞行驾驶吧!”
    “为啥?”
    “有事你自己飞多方便,可以算是你的专机,说出去比什么专车还牛气。”
    我笑着说道:“少校,你怪有想象力的。”然后正经地说:“我不要什么专车或是专机,不够资格啊!”
    “你不够资格?谁信呢。”
    “别不信。联合作战,缺了谁能行?”
    “是啊,你还缺我一顿饭呢。”
    “这次回来一定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单位,到时我联系你。”
    “吃不吃饭没什么,我就是衷心期望你能活着回来。”他还记得我年前的话语呢,有心的飞行员。
    “活着回来?”我去哪都不知道呢,听他这么说,我问了句:“对了,我们飞哪?”
    “你不知道往哪飞?”
    “大半夜被叫起来,接触的都是不相关的人,我怎么知道。”
    “直飞喀什。”
    “噢,又是西边出事了。注意有呼我的,赶快接通。”
    “明白,长官。”
    “别逗我。”
    军情紧急,不容我有所准备,而且出于保密,上级并未与我联络,在战斗机上一直是两眼一抹黑,好被动!
    真的是两眼一抹黑,飞夜航,只有天穹上的星星和仪表盘上的荧光,座舱外面是漆黑一片,大地看不清,往下看就是黑沉沉的,弄得我心头亦是沉重……
    到达喀什附近的军用机场后,就看见了石谊世、薛健民、于书明带“影子”新训队的陆忠国、万邦宁、曾贤容、陈康虎、路明、傅恭良、连安东、程晓枫、秦亚华、戈励中、徐达隆、赵富军、周树成、童尚际、周亚杰、余兴龙、徐金祥、黄增臻、房高涞、贺玉成23个队员已经在等我,仅比我早到一步。
    “为什么出动的是新训队?”我楞了片刻。
    但顾不上了,我们紧接着搭乘支线运输机飞往巴国,在飞机上边换上带给我的迷彩服,边听西疆军区参谋向我做的简单任务介绍,弄明白任务是支援已在境外的天狼一个分队,并带回他们到手的高科技装备。
    我看了眼队员手上的家伙,就是五六式系列啊!可是要和超大那国军人干仗,行么?再一想,忽然明白了,使用老式武器参加战斗,应该有掩护我们身份的目的。我们这帮人就几条五六冲、五六半、五六机、仅一支SVD,与当地武装的装备无异,或许还没人家的好,人家至少是不用半自动步枪的。还好有两具肩射防空导弹,导弹手四个,由老万带队,我有些放心了。
    与此同时,我也为上级启用“影子”新训队的大胆而惊讶!他们当中没有几人随我上过战场,可以说战斗经验少之又少,我想:“上级难道不怕损兵折将,铩羽而归?”然后,我又暗暗佩服,他们绝大多数虽然不是特种兵,只是野战部队的精兵,可作战技能上当无弱项,所以,“这次救援,他们有很大余地去接受战火的考验,对他们来说,真是个‘破处’的机会。”
    我在飞机上指派了石谊世、薛健民为临时班长;童尚际为通信员,掌握通信终端。于书明上尉,包括新训队的几个老队员归石谊世中校的1班,周树成是小组精射手,黄增臻、贺玉成是导弹手;其余人员则安排给了薛健民上尉,老曾是狙击手,带了小队唯一一支SVD。
    我一一巡视陆忠国、万邦宁、童尚际、曾贤容、陈康虎、路明、傅恭良、贺玉成、房天涞、周亚杰、余兴龙、徐金祥,目光看到他们,每个人都有几分不自然,这十几名军官士兵,看上去颇为紧张,我思忖着他们肯定要经受一场磨砺,希望他们能承受住激烈战斗的考验。
    而看到程晓枫、秦亚华的兴奋,我也是暗自笑了,他们“达奥作战”没有参加上,“迎客”战没能开枪,光接受极限训练了,打一次轰轰烈烈的战斗来个开门红的念头早就在自己心里扎下了根。我想现在他们没有生出紧张或是担心的情绪,到战场上他们仍是这样的状态,便是合格的“影子”队员。“是不是空降兵都有一种舍生赴死的情怀?”我有份欣赏地对他们评价。
    只有徐达隆有些沮丧,因为他被安排担任1班的通信机员,不能冲锋,战斗到前面。这个家伙还以为自己是装甲兵?
    带领一帮新兵上战场,对我来说,无法不对他们每个人做出评估,当然我更希望薛健民和于书明、陆忠国三位参谋能充当起指挥员,带领各自班组完成此次任务。

    降落后,我带了出动小队,继续转乘在巴国关系的直升机以超低空飞行悄悄潜入它的邻国,并在战场附近空投下去,那时正处在黎明前的黑暗,周围环境黑得什么也看不清,心理压力陡然加大。
    可是,这次出动从出发到进入战地仅用了不到五个小时!凸显了兵贵神速的用兵之道。嗯,上级策划这种行动娴熟多了。
    在境外的天狼分队得手后,总部不久便发现另有一支武装企图接近,并马上向天狼分队预警,要他们迅速回撤。总部判断西疆的后续兵力一定被对方盯住,才决定使用“影子”新训队兵力秘密增援。我们的迅速出动,为接应天狼特战大队先期出动的人员,协助他们抢回坠落飞机上搭载的高科技设备创造了机会。
    这是上级果断策划的大胆行动!
    坠落飞机上的设备能够发出无线信号,指引在乌国的独超驻军搭机飞来抢收设备。天狼分队发现了对手的企图,遂分出部分兵力阻击,另一部分人员携仪器迅速回撤。当我们着陆后不久,他们便交火,打起来了。总部呼叫,命令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与天狼兵力会合,否则他们就会危险,夺取高科技装备的任务就将失败。
    可是我们尚不能察觉这个信号,无法监视到设备到底在哪里;天狼分队是在机动中,也未能告知准确的位置。故须在较大范围内进行搜索和救援,这个加重了任务难度。我特别痛恨负责此行动的作战参谋事先不说明情况,让“影子”不能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
    实际新训队也无法做出什么准备,配发和训练使用的就是五六式系列的枪支,临阵能换武器么?不那么容易吧。好在有两具苏式肩射防空导弹,算得上能拿出手,还是2班训练用的。带给我的竟是一支56式半自动步枪,上面加配有一具改过的瞄准镜,远射有个可用的家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五六半装上了瞄准镜,看样是我上国防大学后。枪是试用货,全队仅两支,这次全带出了,另一支由周树成使用。
    我带出动小队开始了强行军,按照所指示的方位以搜索队形向前猛行。石谊世边跑动边高兴地说:“老晨啊,以为怕是得有段时间才能再相见呢,这么快就又跟你出战了。”
    “把精力集中在此次行动上,大概不好弄呢。”我说。
    “我相信你!”他倒简单。上级把我从京城弄来当指挥员,他也就只能信任我了。
    “妹的,你也是指挥员,怎么能这样说。”
    “不就跟你说么。”好战友如此说,我还能说什么。
    我命令石谊世、于书明带1班在前,我带2班在后,分为两个梯队向前急进。
    通过我新收的PAD,不断获取卫星实时图像,我们前进的速度极快,迎着天狼先期人员可能撤离的路线寻找他们。背了分队终端的童尚际看到,问:“队长,你这是啥时搞到的,应该是你回京的时候吧?”
    “这个东西是保密的!”我只能如此答复他。
    这时终端机发出了信号,上级要联通,我把手上的pad交小童暂时持有,从他手里接过通信机听取指示,传出了声音:“飞鸟,飞鸟!”“鸟在!”“你小队现在分兵,从两个相距不远的方向前去救援……”“明白!立即执行。”
    我看见小童查看卫星图像,他是搞这个的,不怕他会弄坏,我没干涉,赶快在无线电中命令石谊世带1班队员向左偏离,急行军前进;我带2班队员向右偏离,亦是急行军,向“天狼”靠拢。
    那时天才刚蒙蒙亮,适合我们辨认方向,可气温相当的低,虽然身体已经发热,微有汗,大家也不敢解开纽扣。
    在我们向前奔行中,根本看不到该地区有人,也看不到有什么村落,和西疆那边很相像,可地理条件好多了,树和植被相当茂盛。
    急行了约摸40分钟,我们听见草原上响起枪声。听到枪声,我查看地图后,根据地图所示方位地形,立刻将2班分成两组,一组由薛建民带,沿平坦路径前插,我带其余人从正面压上去。
    枪声即是命令!队员们不由得疾跑起来,都没有隐蔽自己行迹的要求了,就是为了赶去救援被追击的战友。薛参谋则格外地急迫!不住地喊手下的队员,“快!快!”
    苦战的是他的战友!
    第639章 新队员打响了

    枪声密,战友危,心情急,欲要飞!指挥员和队员都撒开腿,飞奔起来,急赴战场。
    但我听见枪声后,内心就开始警觉了。不知对方有多少兵力,友军的处境如何,该怎样进入战斗,让我颇费心思。
    边跑我边在电台中与石谊世联络,告他交战地域的大致坐标,因为我是气喘吁吁地,那边反复说:“听不清,请重复一遍。”无奈,我只得停住脚,站着不动,发了组数字过去,还要他赶快从敌侧翼插上来。
    很快石谊世回复我,“我们离那里还有近30公里远,需要近两小时才能赶到。”随后他们奋起了强行军。
    我暗骂一声:“一班跑得到快,跟兔子似的!”
    那就2班立刻投入交战吧,别让天狼人员让敌人包了“饺子”。我赶快去信:“第一组请组织兵力尽快投入战斗,全力救援天狼人员。”
    随后我命令道:“第二组即将投入战斗,全体队员需奋力作战,尽快救援遇险天狼战友。”
    我即与后方联系,询问西疆军区,得到答复:天狼出动兵力已经牺牲多人,现通信设备不再工作,有约30分钟之久与上级失去联系,当下的具体情况尚不清楚。
    我有些急了!“他么的,慢了啊!”
    在向战场急进中,我看到前面有个地势较高的坡,三步两步冲了上去,前面的情景都呈现在眼前,剩下不多的天龙队员结成阻击阵地,在进行最后的抵抗。
    我在坡顶测量了离战场的距离,有大约900米远,那边地形颇为平坦,树木草丛颇多。然后,我通知了各位队员,同时命令薛健民班长的一组前突,陆忠国的二组策应。
    现在我只能期望狙击手曾贤容、精射手傅恭良、机枪手周亚杰全力插入战场,在能打击敌人的位置立即建立支援阵地,及时对友军进行掩护。
    我催促了陆忠国带童尚际建立指挥阵地,万邦宁、贺玉成的对空火力组建立防空阵地,交代童尚际上级有命令在小队系统里通知我,并把我的话转告远方。
    我已没时间与“影子”指挥车联系,现在只有在具体情况尚不清楚下开始战斗了,而这时大队长和大队政委都在指挥车内关注着我们前方,为我捏了把汗。就是一帮新人,那么几条老枪,遇到的对手厉害,怎么打呢?
    可我心里想,反正清不清楚都得打!再怎么弱也得打!豁出去牺牲多几个弟兄吧,我还能顾忌到不受损失么?
    命令下达完,2班分开的三个作战小组算是进入了战斗状态,寻着枪声快速而谨慎地靠近交战地域。
    为实现突然打击敌人,我硬着头皮指示狙击手和机枪手快速推进到敌正面,占领有利地形,尽快发起攻击,争取控制战场,并不等配合兵力,以最大的勇气进行独立作战;而我独自一人奋力向前,力图隐蔽接近交战地域,打出突然一枪!
    可在交战前,我还得尽量搞清楚战场的形势,能避免盲战就尽量避免,故边走边调卫星图像分析,在离战场大约800米的距离时,我突然发现在一组前方有了许多斑点,与之前的图像有所区别,我拉大了也看不明白。此刻我的脑子飞快地转,极要判明!
    我脑子忽生出:“难道前组被敌发现了?”当即进行了自我判定,“一定是对手已经发现了前组,并设下了埋伏!”“妈的”一声都骂了出来,赶快对喉话器说:“前组,前组,前方有埋伏,做好准备!”提醒了前组薛健民,“对手有可能发现了你们,做好反伏击的准备!”要求他们谨慎向前,及时发现对手,立刻展开反制打击,千万别被对手调集的兵力所伏击。
    这下难了,兵力那么小,又分开来,一时无法配合,我头上冒出了汗。我忽然有了抱怨:“上级为什么让小队分兵,出于什么目的?”实际我不该有此想,现在不是抱怨而是想出破敌之策!战后我清楚了,分兵是救另一部天狼掩护兵力,只是不清楚两边,哪一部携带了缴获的高科技装备。所以,这个决策是正确的、周全的。
    这种枪还没用过呢,准确度一点底也没有,只有离敌近点开火,大概射准的把握大点儿。妹的,这是什么事,太考验人了!不是逼我抽风么?
    在离对手有近600米的距离上,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的射击阵位,便趴在那用望远镜向敌观望,看见一个指挥官模样的军人也在用望远镜向周边查看,显然对手知道另一方有援军到来。就这么片刻的时间,我喘息稍稳了,立刻架起带瞄准镜的五六半式自动步枪,“打掉他!”我暗自命令自己,测了风速,修正了瞄准点,然后屏住呼吸,快速打出一枪,子弹正从敌军官的胸上射进,他仰天倒下。嗯,枪不错,可以打准!与美式的半自动精射步枪也没多大差别,后坐力大点而已。
    见旁边有人去救,我接着再发一枪,便伏地向后爬走,可眼睛盯着前面,看见子弹从那个士兵身侧命中。在几乎有效射击距离的极限上连射两枪俱中,让我十分高兴,遂决定就在此地与敌缠斗了。
    敌军的狙击手立刻盯上了我所在的方向,但我隐蔽的位置甚好,有大自然的伪装,且在高处使敌未能及时发现。而我也没有继续射击,再次观察整个战场的情况,薛健民的前组正在接近敌军的伏击地域,我在无线电中提醒:“敌人在你们前面300米的树林中,做好保护再行攻击。”
    这时狙击手曾贤容、精射手傅恭良和机枪射手周亚杰在无线电中告我,他们已经占领了射击阵位,距敌有600米的距离,正在选取目标攻击。我要狙击手先打,另一位注意对方的狙击手,以防其狙击反制;机枪施以火力掩护。我说:“你们自由攻击吧,不必再告我,但不得作战消极,傅排长你要负责!”“明白!”“请放心!”“如果我牺牲了,请批准我转为正式党员!”
    曾贤容首先打响,以准确的射击击毙一个正向天狼队员发射榴弹的敌军士兵。而我稍后几秒开枪,打中一个准备伏击我前组的白皮敌兵,并为老薛指示出敌伏击地域。我和后组的狙击手在广阔的地域突然展开狙杀,使对方狙击手一时无法照顾到,让我们钻了空子。
    薛健民带陈康虎、路明、徐金祥、余兴龙已经展开,他们拉大间距,从侧翼向敌伏击兵力接近。对手伏击不成,反倒被包围,算计失败。敌人亦是敌变我变,及时收缩兵力,就地展开防守,摆出一个让你来攻的架势。我在高处看了,暗说:“老到!”
    敌人老到,咱也不含糊!我在高处通过望远镜看清了敌的兵力火器布置,指挥着一组向敌薄弱处攻击,要他们相互配合相互掩护,从敌侧翼投入战斗,集中兵力攻击其一翼的兵力。
    一组打响,四支五六冲、一支五六班机形成密集弹幕对着敌人阵地罩了过去,薛少校的枪快,一个点射便干翻一个敌军士,那人正在吆喝着手下调转火力。
    紧接着陈康虎的枪弹也命中了敌人,打在那个士兵的头盔上,反正把那个家伙打得趴到地上,至少是昏了过去。
    一组的攻击有效,但敌人亦很快以猛烈的火力斜着射向他们,不过在薛参谋的吆喝下,他们五人射出枪中子弹或没射完就赶紧隐蔽了。第一轮交火,一组尚无伤亡。
    两个组的预备队员相继打响,没有犹豫不决的,尽管也紧张,但都显示了自己悍不畏死的气概,而且其中几个能够首枪命中目标,表现出了他们极高的战斗技能和素养。我有些对他们放心了。
    我在通信器中对薛少校说:“你们打得好!现在我将指挥权下放给你,由你带本组积极向对方进攻,不可犹豫,请你带队员对敌施以最大的压迫和打击,力争尽快突向敌人的主阵地!”
    “是,职明白!”
    他的话音刚落,便向队员发出命令:“机枪掩护,打伏在土埂后的三个敌人。”
    余兴龙的机枪首先打响,密集的子弹形成弹幕,使敌无法移动。这时路明的枪抢先响了,他只击发了一发子弹,绝对准确的一发,弹头射进了目标的面部,我在望远镜中看到后部的头骨炸裂开,头盔落下,红白物一下泄了下来。
    路中尉在趴伏时已经开始瞄准,并做好击发的准备,击发时只是与指挥员发出的命令相吻合而已,并且未被薛少校的命令声所动。
    一组密集的枪声,为我和狙击手、机枪手的精确射击提供了机会,而我再次发现正在指挥的家伙,从瞄准镜中看是黑人军士,谁指挥就打谁,迅速向他突射一枪将其击中,一个庞然大物仰天倒下。
    “叭”耳边一道弹头破空声,就觉擦着头皮飞过,是对方的狙击手向我射出的一枪,他已盯我一会了,就是我扣下扳机后,立刻伏下头,才没被打中,可我没时间在意了,立刻伏在阵位上搜索这个狙击手。
    “乓”,接着一枪射向了敌狙击手,是曾贤容按照傅恭良指示的目标,他一直盯住不放,及时而快速且准确地敲掉敌重要目标,我看到那个大兵头上蹿出了一柱血,M24狙击步枪从手上滑落。
    第640章 战场态势被扭转

    敌军指挥官见对方已来救兵,企图以全力一击,消灭天狼残余人员,夺回失去的高科技装备。敌人先是实施了火力掩护,使用迫击炮和枪榴弹、火箭筒向我方防御阵地进行了轰击,然后疯狂发起了冲击,一下窜出六七人直扑天狼队员,消灭眼前控有重要设备的敌残余人员,夺回失去的高科技装备。
    就在敌人冲出后,周亚杰的机枪打响,密集的子弹形成一道弹幕阻止了其冲锋队形,当下扫中了三个士兵。剩余的赶快卧倒,周亚杰也快速移动走。这时就连傅恭良也开火了,打得是点射,“哒哒,哒哒哒”枪声的节奏格外清晰。
    我受到鼓舞,眼看着对方的通信兵举着送话器,便枪口偏移,瞄准后立即开枪,把军官附近的通信兵打掉。
    打完我就缩进一道深坑中。我刚蹲下,一串子弹“噗噗噗”地打在了我射击的地方。敌机枪手已经发现了这个阵位,在等我射击时以确定具体位置。我这个方向每打一枪都能造成对手的伤亡,敌人早就盯住了,但几次我方队员的主动掩护,打破了敌人对我的反击,极令对手恼火!
    我从深坑移到另一阵位,趁敌继续盯在原来阵地时,抓住机会,对伏击我前组之敌再打一枪,击毙了正在指挥对我前组反击的敌军官。
    但我未敢在此停留,又进入了深坑。敌军已经发现了我大致的位置,一顿迫击炮弹砸过来,在我这片地域炸出几个大坑,弹片没有砸的我身上,却被落到了坑中的土块砸中躲着的我。
    我又从坑中溜出,举枪瞄准敌主阵地上的一个迫击炮手,放了一枪,打在了他的胸上。打完又赶紧躲起来,以为会有对方狙击手的攻击,但一直未有对我的狙击射击。原来,敌狙击手已被曾贤容打掉一个,剩下的一直寻找他的位置,而不再管我。敌军只得以炮火对付我,但何其之难。
    我见出击的敌军士兵们卧倒,赶快瞄准了一个,向他打出一枪,打在了大腿上。
    前组这时以榴弹和火箭弹向埋伏着的敌方士兵轰击,要把敌人赶出伏击地,薛健民埋伏好,要以快速的点射打出逃的敌兵。
    听见前组的攻击声,我从隐蔽处出来,亦把被轰击暴露出的敌大兵作为我的射击目标,我在一个位置非常快地连打了两枪,都击中了敌人。打完我就退到坑中。这时敌人的机枪和迫击炮对我的阵地来了通猛扫狂炸,仍然对我无可奈何。我决定快速离开此地,向侧翼移动,在新地点投入交战,不能总躲来躲去地。
    我向机枪手周亚杰的方向爬了十几米,待他开始射击时我再开枪,这次我向敌主阵地上的目标开火。我瞄准了敌人的机枪手,听见机枪射击后立刻扣下扳机,将那个猖狂压制我几处阵地的机枪射手干掉;紧接又快速向一个正在射击的敌兵打出一枪,将其击成重伤;打完就躲,避免被敌发现我的新战位。
    这时双方都拼了,都是各自为战,射向正面的都是远距射击。敌狙击手射击了,一发子弹打中了曾贤容的肩膀内侧,将他打成重伤,狙击步枪弹的冲击力,造成了一个大创伤面,二组的狙击手失去了作战能力。傅恭良赶快将曾贤容和狙击步枪拉到土埂下,他换上狙击步枪顶了上去。
    当我得知狙击手负伤后,命令童尚际顶上去,拿起56半参加战斗,为新的狙击手傅恭良找价值大的目标。但陆忠国和童尚际都上去了,抢着用那支56半,老陆说:“这枪我使着比你行。”小童硬是不答应,“队长命令我用它参加战斗,军令不可违。”
    但终究陆少校的手快,抢到了傅中尉的步枪。童中尉只好伏在地上向对方张望,寻找我说的“有价值的目标”。这个有些难为他了,可仗打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队员可用呢?
    实际陆忠国操枪,远比童尚际更得力,是我的指示有误,却是把指挥阵地上的两人都拉到了前沿,显然一时难以顾上向远方的报告与联系。
    傅恭良寻找机会,观察到对手的狙击手的枪口一动,这才发现对方关键目标的位置。他很冷静地快速瞄向了他,怕他移动走,就在敌人再次枪响并导致枪身振动时,他开火了,因敌受振动牵引有所位移,子弹没打在胸上,同样是重伤。但这已经足够了,不仅使敌狙击手失去战力,而且给敌制造个大麻烦!
    陆忠国此时很沉着,尽管枪在手上,他并未即刻射击,而是发现目标,瞄准目标,一定要打准这第一枪。他不开枪,我有点着急,心说:“你倒是打啊,狙击手、机枪手压力很大,需要你去减压。”可我不能在喉话器中催促他,怕干扰他的心智和采取的战术。
    他终于打出了一枪,亲眼见到自己的枪响后,一个敌兵负伤,扔掉手中武器。战斗结束后对我说:“那时我心大定,即使战死也不赔了。”
    我对他说:“你太弱鸡,怎么能打中对方一个就满足?”
    “哪里,我是说打中一个不赔了!”
    老陆第一枪就有战果,把他兴奋起来,但仍很冷静,继续选取目标、找准目标、瞄准目标,然后沉稳击发。对他那样的军官,能打成这样,不能计较了。当然他那样打显示的也是一种良好的战斗素养——不盲目、不冲动!他可是第一次上阵开枪。
    可是我在耳机中得到了不幸的消息:新队员机枪手余兴龙牺牲。
    他的机枪两次发挥了作用,把对手打得搓火,不惜代价,集火向他射击。而他刚搂下扳机,子弹没射出击发,见机不好,赶快伏下身躲避,但顾得一面,顾不得另一面,终被打中,是牺牲战场的第一人。
    薛少校见自己的部下牺牲,火了,高呼:“为烈士报仇,给我狠狠地打!”然后他展开神技,以平生最快的射击速度开火,一连击毙两个敌人,时间只用了十数秒钟。要知道这可是在战场,在枪弹纷飞的环境下,既要打准,还不能被敌打中,难度是极大的。
    打完他就伏下身,几串子弹从他头上飞过……
    敌仍有战斗力!
    路明愤怒了!余兴龙是他排中的班长,在自己眼前牺牲,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路排长报仇心切,打得异常坚决,一个点射接一个点射地射击,不顾基本的战术要求了。在他打掉一个敢于较劲的家伙后,刚松口气,便敌人的被一个点射打成重伤,打倒在地昏过去。
    徐金祥去救,身形暴露出,敌人几支枪打他。在蹿动中,他虽然动作敏捷,但终快不过子弹,又被敌人打中;负伤后,他的动作慢了,可他仍坚持去救路中尉,一个部队来的战友,即使牺牲自己也不能不管,这是他的信念!
    又一发子弹打中他,一串子弹打中他,他跃进的路线上,洒下处处鲜血,终于他扑到在地,英勇牺牲!
    战后我看了徐士官牺牲的地方,那处处血迹伤眼痛心。
    在与敌短兵相接中,新队员的勇气可嘉……
    一组的情况,因在新的射击阵位,此时我尚不清楚。
    而我在新的阵位射击,老的阵地却挨了不少炮弹,敌人继续向我最初的阵地发射迫击炮弹。听见左侧翼上落下炮弹,我心中小有得意。在阵阵爆炸声中,我连续向敌射击,打那些暴露出身形的敌士兵,或感觉藏有敌人的位置,很快弹夹中的子弹打光。
    在战场上的我,此时换上新弹匣,再次进入战斗,回到最初的阵地之左翼,继续支援前组战斗,用快速准确的射击接连消灭两个敌兵。打完我便向前组队员之后快速移动,再诱敌人使用火力覆盖这个阵地。
    在敌人向那块地方炮击扫射时,我发现前组兵力只剩下两人了,心中一紧,真是应了自己的预感!但是薛少校、陈中尉仍在抵死抗击,吸引了敌人的注意。我迅速进入射击状态,利用前组队员为我创造出的战机,对准抗击我前组攻击的敌兵再次精准射击,看见一个打一个,然后跳跃式前伸,再在新的位置上干!一连打中三个敌人。
    薛健民和陈康虎获得我的支援,压力顿减,亦是积极展开反击,对敌发展;他们二人人自为战,奋力对敌突击,已冲上了对手所剩不多兵力的阵地。
    敌的伏击失败,在遭对手打击下亦陷入被动,敌士兵不断被击中,此刻剩下的二人独木难撑,已快速退向了后方,逃跑了。
    我在耳机中听到薛少校汇报:“路明负重伤,生死尚不清楚;徐金祥为救路明英勇牺牲。” 我赶快过去抢救,可见他已咽气,我只得怅然一声;知道徐士官牺牲,我很悲痛也很可惜。他是近战高手,大队还没利用上的飞刀技能就战死了。
    然而,他们的牺牲值了!
    我迅速巡视了整个战场,敌人遭受重大有生力量的消耗后,已基本被我方压制!但这个局面是2班付出重大牺牲换来的,我不得不如此认为。
    战场态势得以扭转!
    第641章 “鸟蛋”

    不过在此之前,整个2班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被敌压制得喘不过气,我要童尚际在电台中呼叫石谊世中校,限1班在一个小时内赶来,否则以怠误战机论。
    这有点严重了!
    老石也在通信器中向童尚际了解这边战斗的具体情况,明了敌已将天狼主力消耗掉,2班经过残酷战斗牺牲一人重伤一人,被敌隔在两处,正面能够对敌威胁的只有三个人,其中包括了“飞鸟”——即指挥员。
    这个通话,当然也被大队接收到,更上级也在线上,大队长与政委对望,处长的脸色铁青,副部长的拳头不自觉地握得很紧,这仗打得只有远战能对天狼有些支援,突击力量被敌所阻,太被动了!
    总部首长的电话不时打到处指挥室询问,得知战斗发起后很被动,直想和我通话,但最终压制住那份焦急,主管作战的副总长还是信任我的。
    他的信任确实重要,也确实是对的,我们的战斗虽然有些被动,但还是扭转了根本的被动嘛!
    此刻,上级意识到出动的力量小了,把新训队其他能战的队员拉上来也不多,可这时还能怎样呢?心中默念:“晨旭,你们可得顶住!”
    2班主力采取宽正面的人自为战、以突击为主力战,把对手打得顾东不能顾西,覆盖火力极为无效,并遭到来自数个小方向的远距精射,战斗力消耗极快。但因距敌较远,火力压制有限,牺牲的队员都因射击距离远的目标瞄准时间过长,而遭到对方狙击而牺牲。
    更严重的是,此时两架武直飞来,把我吓一跳,马上就要悲催了!
    看到对方武直飞来,童尚际惊叫一声,“啊!武直。”
    后方听到了,不禁毛了,大首长似乎有些后悔派出以简陋武器装备的小股兵力。
    然而,好个万邦宁和房天涞,明白危机的时刻到了,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他们全然不管什么危险了,万邦宁站起扛着肩射导弹,二人合作,对准了飞临战场的武直,操作防空导弹发射器既快又准确,迅速瞄准并套住了来犯武直,在敌机还未发起对地攻击前及时发射。
    导弹接近了武直,机内警报爆响,逼得武直快速拉起!然而,敌飞行员在操作中大概失误了,在拉起中并未躲过导弹攻击,弹头命中直升机,来了个空中爆炸解体。万中尉的技术出色,该当立功!嗯,他肩射导弹发射技术是导弹小队大拿,虽不如黄增臻那么全面,可这次在首战中充分发挥了他的优势。
    万排长、房士官的技术出色,关键时刻挽救了全班,甚至是全小队,该当立功!
    后面那架武直见头机被导弹击毁,深怕还有对空导弹埋伏,见势不好掉头飞走,一点也没犹豫。万、房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如果那架武直飞来,对他们攻击,便无法在那么快的瞬间重新装弹,再次发射。万中尉可是在那一刻紧张到极点。
    此时,只见房天涞脸煞白,拍拍胸口,强使自己镇定。打下了敌机,他本该高兴、兴奋,可是第一次参战,打得就是如此艰险,怎能没点过激反应?没瘫倒在地就不错。
    他旁边的万排长提醒:“天涞,快装弹,防敌机再回来。”
    “啊~是,是!”房天涞清醒过来,赶快配合万中尉重新装上导弹,又盯在空中,严阵以待。
    但那架武直飞跑不久,撞到1班的导弹兵的攻击,也挨了一记导弹袭击,亦是空中爆炸解体。这是导弹手黄增臻和贺玉成的杰作。远远地看到前面那架武直被打下,他俩就心里暗暗较劲了,发誓一定将敌机打掉。他们向石谊世求战,要求进行防空导弹攻击,不让敌人跑掉。
    老石问:“有把握?”
    “我们打的是伏击。”
    “迅速做好准备,一俟射击时机成熟,你们自行发射!”中校不含糊,把攻击的权力下放。
    黄增臻站好,在贺玉成的帮助下,检查了发射装置和瞄准装置,做到心中有数,便严阵以待了;看到武直飞来,隐蔽在树丛中,没有被飞行员发现有肩射导弹发射具。在敌机压低机头企图对赶来的一组发起攻击时,黄增臻及时将导弹发射出。导弹飞向武直,在极短的距离上,飞行员都没来得及做出躲的动作,武直便被突袭的导弹命中,打得漂亮!
    这是我在“影子”任务中,第一次遭遇空中威胁。徐楠、沈景北、林剑他们那次战术研讨确有先见之明,调入导弹兵,及时补上“影子”的短板,得以抗击敌空中打击力量,否则此次出动不知会是怎样惨的结局。
    值得大书一笔!
    敌军见其支援过来的武直又被击落,知道有对手支援兵力已到他们背后不远的距离。很快对手就做出了撤退的决定,放弃了夺回装备的任务,向侧后方快速撤离。
    看到敌人沉着的动作,我在电台中向1班通告了敌军退却的方向,要他们赶去截击。同时,我要前组剩余二人大胆出击,追击敌人,配合迂回过来的1班兵力,给撤退的敌山地特种兵狠狠一击。然后,我独身一人快速冲出隐身处,以极敏捷的动作对敌掩护兵力实施攻击。当时数个敌兵正阻击着前组人员前进。
    当我向前出击靠近了敌人时,发现了一个满脸胡须的白皮士兵正在向前组战士连续射击,便立刻将枪口指向他,扣动了扳机,“乓”地一震,响声很大,子弹向那人身体飞去,正中肩头。他放弃了手中的M4A1卡宾枪,用左手掏出腰边的手枪,哟,还是个左撇子呢。
    我是边打边向前冲,见此情景哪容他将枪对准我!我枪口无法瞄准了,只好对着他的上身,又是一枪,子弹打偏,打在他的肚子上,将其打倒。可我没想到没打死他,他死前仍开枪了,射出的子弹从我身边飞走,很悬的!我再一枪击中了要害,猛冲到他身边时,见他已无望生还,手里还紧握那把手枪。
    我留在他的尸体边继续射击,而陆忠国带了正面数人也冲下山岗!他的主动精神实在可以表彰。
    他是火了,边跑边扣动56半的枪机,用一个个单发射击对着撤退中的敌人狠干,打得相当地快,相当地对敌构成威胁,这个家伙战术技术蛮不错的!
    这次又让他干掉一个呢,这次是打中他的要害,当场将他打死的。
    陆忠国、周亚杰、童尚际三人出击后,打死一个,打伤二个,其中一个跑不动还被他们俘虏,一个跑走了但不是同其主力一个方向。后来他的命运就不知道了,也许我们能长久不被追击,是他发出信号,对手为救他而暂停下追击。
    可是我发现小童冲锋,在枪声止息后,对他大叫:“通信机,通信机,你的位置在那里!”
    将这边追击“天狼”的敌人消灭大部,余下的被赶走后,我命令前组继续追击残敌,自己带后组人员赶快接应了天狼的余部。
    与天狼剩余人员见面,见到他们仅剩的三人也是伤痕累累。我紧急为他们施救,进行野战手术,还为他们补充了人造血浆。经过我的救治,三人算是脱离了死亡的威胁。
    一会又有人喊:“快来,这有个重伤员!”
    我赶快跑过去,那个战友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利索地给他注射了强心针,挂上剩下的唯一一袋代血浆,轻轻地为他消毒和包扎伤口。因流血过多,怕他冷,把自己的外衣盖到了他的身上。让我宽慰的是,那个战友终是留了条命。
    被天狼收缴的美国高科技装备并没在他们身边,他们怕自己被敌人打死设备再落回去,所以就把设备放置在偶然发现的地穴中。即使敌人找到也需时间,可为支援上来的部队赢得时间再行夺回。他们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住那件缴获装备的用心良苦啊!
    记下位置坐标,我带童尚际找到那个地穴,可是那个地穴很小,根本无法进入,只好冒了风险取出了那件大家伙。
    这时我才亲自向上级报告:“鸟巢,鸟巢,飞鸟已经飞到搭窝的树上,找到鸟蛋。”这是事先规定的暗语,意思是该得到东西已经置于我的控制之下。
    与上级通话完毕,我发现仅10分钟的战斗,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其实那边气温很低了。
    “嗯?”大队长、政委和处长、副处长觉得风向不对,“刚才还兵力运动不上去,武直来袭,怎么没有十分钟,战斗就结束了?难道当时报告有误?”
    “那就把窝搭好吧!”处长说得有气无力。
    可不是麽,气力都被刚才的紧张和快速决策耗尽了。副处长说:“刚才谎报军情的查实后一定要处分,这不是要把人逼疯么?”
    “先不说这个,赶快向上级报告。”随后,上校拿起内部电话,直要副总长办公室,电话接通,他欢喜地说:“报告首长,前方飞鸟亲自汇报,仗打完了,飞鸟已经降落搭窝的树上,拿到了鸟蛋。”
    “什么?怎么个意思,刚才是谁的报告?”首长怒了!
    “刚才是通信器手对另一组介绍战场情况,那个家伙大概不懂战场上出现的变化,催支援兵力赶来的过度话语。”
    “他么的,谁说这个东西能够指挥到发枪人,连前线指挥员都连不上,都是瞎鸡儿的胡扯!”我们的最顶头的直属首长气得爆粗口。
    说句客观的,怪不到小童身上,是我没让小童在录像时打开发射功能,否则后方懂行的会发现战场上的实际动态变化。
    为什么不让发出,也是怕仗打不好,徒让后方紧张。没开枪时,我的活思想还一大堆呢。
    第642章 查缴获

    “鸟蛋已从鸟屁股中下出,请取走,请取走。”我把暗语发出,让后方赶快安排飞机来取。
    在仔细研究了整个装备,虽不清楚其具体功用,却将最核心的部件发现。幸亏有在研究所的经历,学会不引发毁坏装置而拆下的方法,在仔细研究后,判定自己能够拆下,便和童尚际并指点着他,慢慢小心拆解下,与那个外面的大部件分离开。工具是事先已经准备好的,由童技术员携带来。
    想想吧,“影子”不仅打仗,还得对付高技术装备,上级了解此点,没法不对“影子”大队重视;又因我是大队在这方面的头号专家,所以这次出动必须安排我参加,这样才保险,上级才踏实。
    在拆解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小装置很奇怪,认为这个东西能够自行发射无线电信号。我忽然领悟,是这个东西把天狼的行踪暴露了。“坏了,自己把自己置于了危险境地!”于是,我紧张地再次向上级报告:“飞鸟病了,飞鸟病了。”这是向上级说缴获的大部件又被对手发现了,必须刻不容缓地前来取走。
    战利品非常重要,我立即命令由2班在场的队员携带核心部件立刻撤走,连同五个伤员,曾贤容和天狼重伤员必须抬走。这时只听周亚杰“哎呦”叫了声,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负伤,手往痛处一摸,再拿起一看,手上满是自己的血。又伤一个。
    故2班剩余人员我一个没有留,让他们赶快走。
    我最后一次向上级报告:“飞鸟已经独占搭窝的树,狼也被赶走,飞鸟将无力再鸣。”对远方说我将守在发射信号的大部件旁边,分队终端将随撤离队员使用,天狼伤员随新训队员撤离了,我无法再对外联系。分队终端由童尚际带上,以便他们在撤退途中及时与上级联系,获得支援和接应。
    他们临走时,我交代陆少校,“人在核心部件在,人亡也要像天狼队员那样妥当处置。”
    陆忠国带队员向我敬礼,“指挥员,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我没让他们再说话,挥手催他们离开,我把这个敬礼当作了他们用生命保护核心部件的保证。嗯,他们也是极为困难的,4个征战已久的队员带6个伤员,还得抬着2个重伤员行军,连换把手的人都没有,对他们是艰巨考验啊!
    我目送他们离开,心中实是替他们捏把汗,并祷告:“千万不能让当地军队给俘虏了啊!”这仗打得,一个救援的行动,咋到了战场,便到处是意外、处处是被动了呢?我对自己要求高么?
    陆忠国、万邦宁带伤兵队到了远离战场10公里的地方,才遇到从巴基斯坦飞来的直升机,谢天谢地,那时他们真的已经山穷水尽,鼓着最后一口气向前走着。当看到了接他们的直升机后,房高涞直接松手,倒地晕过去了。想想吧,抬着重伤员,要保证他的伤不因抬着行走恶化,运输员得多么小心、多么费力,况且没有可利用的运输工具,更加重了带回伤员的难度,凭这种队员的巨大付出,他们就该再记功!
    在途中,童尚际曾要替一把,可是被万邦宁坚决地拒绝了,他说:“到了必须的时刻,你得有体力能跑,把核心部件带走,那个东西绝不能失在我们手上!”这是万中尉大喘着气,断断续续才说出的。
    陆忠国抬了简易担架一头,至始至终走在队伍的前面,忍着巨大的疲劳,鼓励队员向前,不能停顿地向前。他是年龄最大的队员,可他坚持了下来。
    直升机上的我方秘密人员看到他们的惨样,莫不为之动容,心说:“这是国内哪支部队啊?怎么连个武器都没带着。”确实,为了减轻负重,我让他们只带把手枪护身。
    直升机将他们带到秘密基地,然后再转回国。如果他们顺利,有了那个核心部件的收回,这次我们没白来,不枉牺牲了那么多的精锐兵员。
    在之前的报告中,上级知道了打下武直的情况,更是一喜。立刻通知了总装首长,首长当然知道我国武直研发的进程是多么困难,自然要求前线能够把武直各系统搞些样品回来,并向总参首长提出,“既然干了,就该大干一场,该捞回什么绝不放弃。”
    总长要他向军委请示。
    当我留下后,因为已无法通知到我,要我去取武直的哪部分样品。这事反馈给有关部门,让人家是多么的遗憾和失落。
    他们也知道,趁各方人马尚未赶上来之际,才有可能取得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一旦对方国家和独超的人赶过来,啥都落空了。
    后方空着急时,我们却等候接应人员,守在设备旁,任由其发射无线信号,当然还守着几个老美的伤员,在遮住他们的眼睛后,对他们做了伤口处理,包扎后仍然捆住,别给我找麻烦,这里就我一个人啊!
    在茫茫荒原上,其实我内心很紧张,生怕当地军队赶来。
    因我把自己的武器交傅恭良带走,为节省体力,他们的五六冲、五六班都擦干净队员的痕迹扔掉了,甚至是肩射导弹发射架都弃在当场。不然他们会没有体力将伤员带走的。
    我并没闲着,在等待1班来会合时,去把找到的那些尸体都仔细翻了一遍,算是让我大发了一笔“死人财”。
    我先去了那个大胡子尸体处,把死去大兵手里的手枪掰下,看上去颇为老气,但制作何其精良。
    “是P210,老天!瑞士的贵族手枪。”
    我小心将枪放在一边,摘下美国大兵身上的枪套,再把枪放进去;搜出他身上全部的精制9mm子弹,连枪带弹都据为我所有,而且把他的特制的M4A1和搭配的SOPMOD系统留为己用。
    SOPMOD(Special Operations Peculiar Modification)是由骑士公司提供的一种前截导轨系统,它可以为M4A1卡宾枪安装各种各样的附件,包括KAC RIS(Rail Interface System)导轨;KAC前置折叠式机械瞄具及KAC后置折叠式机械瞄具;可快速安装及拆下的9寸管M203榴弹发射器;前握把、KAC消声器、surefire战术灯;AN/PEQ-2A或AN/PEQ5雷射/红外线指示器;Trijicon's ACOG瞄准镜;reflex红点瞄准镜;M68 CCO红点瞄准镜;夜视镜;EOTech反射式瞄准镜。
    这支枪,除远比以前缴获的M4A1 MWS搭配的高技术光电配件丰富,而且还是冷锻重枪管,据说更耐用,射击精度更高。
    我看这个家伙很是富有的样子,身上的东西全属价格昂贵一类,后来得知他是犹太富商之子。我见东西好,索性全都留了下来,放进他的特制背囊。我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表,绝不仅是块高级军表,估计还有其它名堂,怕有无线信号发出,我在背囊中找到一个屏闭袋,把表装入,小心放好。这个背囊里竟有一个有锁的夹层,我在大兵的“狗牌”上发现了开锁的钥匙,试着打开,里面还有些让我惊喜的东西。于是我在战场上就背起了这个特制的既轻又大还结实的背囊。
    对于其它死尸,我把拉出遮住的身份牌放在他们的胸部外衣上,拍一张照片,留作记录,直到把20个死尸拍完;然后从尸体的衣服兜里取出他的物品连同“狗牌”放在一起仔细包好,依次装进两个背囊。以后凭“狗牌”可分辨物品的归属。
    缴获的电子用品和镜像装备也一一包好,放进了背囊,都是分门别类,没有混淆。最后把几十件武器及弹药逐一收集起来,摆放一边,方便接手人员运走。
    在战场上,被我们打死了三名军官,我着重搜查了他们的尸体,希望从他们身上找到更有用的东西。通过查看他们的证件,了解了他们的姓名、部队、职务,有一个上尉,另两个是中尉。但他们身上除了军表和富士能M-22B望远镜,其它并没有让我很满意的物品。
    以前我有一具德制视得乐M-22G,而这个M-22B更出色!它采用独特的激光防护技术 (Kama技术),采用特殊的激光过滤装置;即使在观察中被敌方激光观测仪器照射,也不会损害使用者的视觉。该望远镜为100%充氮防水、防雾,黑色包胶,防震、防跌落冲击;左目镜装有偏置分划;所有镜片采用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镀膜技术,保证光线最大程度的通过量。由于其防激光镀膜的作用,M-22B望远镜的观察效果略带粉红色,这在强光照射环境下(如沙漠烈日下)能使得成像较为柔和,有助于保护使用者视力,是其独特之处。另一款Onick8310军用望远镜也不错,是个中尉的。
    这个望远镜在老陆临走时带上,说是作战使用。他还求我不要把此上报为战利品,说:“打这一仗总得落下点什么吧。”
    “你就不想留下一把好的手枪?”
    “能成?”
    “鼓励你的勇敢,是个理由么?”
    他欢天喜地找了把瑞士P220手枪据为己有。

    我看了看上尉的指挥用军款电脑也是不错,但这个太重要了,我无法收归自己,和那些战术Pad一起被带走了。还是那个富家士兵的类战场电脑我还能悄悄先收到自己的背囊,反正我有藏下那些缴获物品的地方。
    最后我把他的尸体塞进了那个地穴,并把口子埋上,不细勘察很难发现的。我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才好把他的物品都据为己有,或曰私自留下。大家说过分么?
    在这一过程中,我又挑选了数件喜欢的东西装进了缴获的背囊,像是军表、望远镜、EOTech全息瞄准镜什么的,还把几支手枪,如Les Baer 1911手枪和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夹,和那把“贵族老枪”P210一同收好。两把枪做工同样精细,精度逆天,都是看到了,顺手便放进了背囊。还有SAUER P228和Glock 19两款以前不曾收过的手枪。

    忙忙碌碌后,风吹起,太阳已经到了一杆高,感觉饿了,我从缴获的背囊中掏出外军的野战单兵口粮,一份就好大一包。
    食用前,我查看了这种有汉语大字典那么厚厚的单兵口粮,挺丰盛的,里面包含了一份肉酱意大利面,一袋黑椒牛排,一袋玉米饼,两小包花生酱,一袋干果,一袋彩色糖豆,一袋速溶咖啡,一袋芒果干,一袋加热剂,还有盐、胡椒、糖等各种调味料和一套一次性餐具。
    这种野战食品采用无火焰加热,按照上面的指示先把水倒入食品袋的外包装夹层中,然后就会自加热,几分钟便可吃上热食。等到里面的各种餐食加热好,我抽出一次性餐具吃了起来,还喝着他们携带的高分子水壶中的营养水。
    边吃边有些后悔,心说:“刚才也该给他们几人带上。”
    这是待遇啊!不打胜这仗,是无法获得这个待遇的,难怪以前总说老蒋是运输大队长,此刻我能有深刻体会了。红军、解放军获得了缴获的武器弹药和“国军”的补给品,而自己又是那般的“穷”,没法不感慨。
    我们大队面对的情况也是差不多的!
    第643章 自己干了

    吃喝没有几口,我忽然意识到,不能沉湎于补充自己,得到武直坠毁现场踅摸踅摸,残骸也到处是宝。
    我扔下没吃完的自发热米饭,快速跑到近一公里外,找到被打下的武直残骸。
    看着满地的直升机残骸,“要什么呢?”我有些无从下手,也不能耽误时间呀,于是拿出了照相机,从驾驶区到机舱,从发动机到螺旋桨,一一拍照。
    根据我少得可怜的直升机知识,还是机务小队队长告诉我的,主旋翼系统非常复杂,一旦飞行中出现故障,直升机会在劫难逃,所以我最为重视主旋翼和尾旋翼,除了拍了很多照片外,还搞到上面的一些结构部件零件。同样,我看拆不掉的特设部件、电子设备也都照了相。我拍了大量细部结构的照片,带回去对直升机设计、制造者来说应该也是有用的。一些部位是我觉得重要才照下的,具体得让后方的专家辨别,最后能得到他们的反馈,以后再遇到,心中才有数。
    然后,拿出了工具,有些粗暴地卸下了数件飞行仪表和驾驶零部件;雷达我比较清楚,可是飞机摔下来时把雷达撞得很碎,我捡能识别出的,收下了几个能带走的大块残骸。我不知道的是,这是架1997年3月正式服役的AH-64D“长弓阿帕奇”,其长弓火控雷达很先进。
    当时怕国内的工程技术人员不能及时赶到,先弄些能卸下的东西,迫不得已时带上撤退,还是能让后方对人家的武直有所了解嘛。
    拆不掉的,如发动机、螺旋桨、旋翼构件等我去砸,费了大力也没砸掉几块,就把砸掉的标注上部位收起来。我忽然发现地上散落了不少武直摔掉时散落的机架金属材料块、桨叶碎块、蒙皮碎片,等等,干脆把能捡的也要了吧,又弄起了大大小小的不少,其中有一块发动机的叶片,这个我随手放进包中,反正技术人员一看就知道。后来得知这个叶片残骸很重要!
    在捡拾碎片时,我连散乱地上的飞行员残体、残肢也没放过,不顾血肉模糊的惨不忍睹,掏了掏兜,把机上人员的物品也收拾好,还摘下了美空勤人员用的高级手表和飞行员的配枪,精巧的瓦尔特P99小手枪。该枪带有一个氚光管瞄具,全枪外形边棱部分均做自然过渡处理,当需要快速出枪时,不会发生勾挂衣服等阻碍现象,便于隐蔽携行。后来得知该枪因质量轻、结构紧凑、动作可靠、射击迅速,而受到好评。
    把手表和手枪上的污物擦干净,再用飞行员飞行服的布包好,然后才装回背囊。看到飞行员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很独特,我也撸了下来,当作这次意外战斗的纪念品带回国。
    也就半个小时吧,我正在武直残骸边琢磨呢,还有什么可以收起的,石谊世带了1、2班的9名官兵抬着伤员找到了我。
    听了老石的简单诉说,让我得知1班先是撞上了一部敌人的伤兵败将,一个伏击把他们打跑,可在截住了撤退的残敌时,却是一场苦战。敌人即使在撤退途中亦是打得有板有眼,毫不示弱,几乎形成胶着;在赶上来的2班二名队员的夹击下,才扭转了战局,仍在牺牲了二名队员后,才将这伙敌人打得大败,然后夹了尾巴逃走。
    他们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匆匆打扫了战场,便往2班战场跑。石谊世对童尚际吓唬他“一个小时内不到军法从事”的话尚不敢违,因爆发了与敌的激战,虽然拖延了时间,但他仍率队急赶来。
    我向他介绍:“这里,现在就我一个光杆司令,不多说了,你们人多,多带点武直上的东西,或许这个更重要,赶紧的,捡能带走的大家伙拿。”
    这时就看见一辆卡车开向这里,大家立刻做好战斗准备,对手肯定发现了我们。对方看到我们的战斗戒备后,立刻向我们发出信号,听着像是高喊,但喊的是什么意思听不清。有这样的举动,我们稍微降低了戒备。
    支援人员及时上来了,帮助我们抬运伤员和那些武直的材料和部件。有三个空勤机务不仅自己拆,也指点着我和几个队员拆,用他们带的工具尽量拆卸武直上的部件,想必他们指定的部件器件都是上级核定该拆下的。
    我对他们说:“你们来晚了,没有时间了,好遗憾!”
    他们的头直接堵住我继续说:“别废话,快干!”
    妹的,好久没人怼我了,我只能翻个白眼,可人家根本没注意到。
    是的,别说快干,还得使劲干!他们的心情肯定我理解啊!
    一个技师拆红外抑制系统的部件时,拧不动,我赶快上去,对他说:“让我来!”接过他的工具使足了劲,才让我拧动,那人赶快拆下,小心装好后,对我说:“谢了,大力士。”
    但他们来也就干了十几分钟,没有时间了,各路人马都向这边靠拢。
    这时一架小飞机在草地上降落,同时负责监视的“影子”指挥情报车发来告警,我招呼了全体人员齐把武直上的部件、机件、碎块碎片放进了机舱。大家抢时间,匆匆结束,不能说干完,只是技术人员把自己能时间干的干了。他们有些怏怏而回。
    因运输机太小,装满了拆卸下的武直部件,无法再搭载伤员。上级原是让我搭乘飞机走的,可我想自己徒步回去,让外军伤员乘机,争取了,可上级没有同意,说是带回的核心部件及拍的照片需要我协助技术专家工作,口气很硬地强调这个事不能延误。但我知道首长是为我好,我却得为出动小队余下的兵力负责,那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乍着胆子留下了,把外军伤员送上了飞机。
    然后,我催着飞机和机务人员快飞走!

    那个能发射定位电波的部件,经过远方全盘考虑,为掩护运送缴获物品大队安全撤回,需要把它向其它方向运走,在特定的地方让设备暴露下,以迷惑对方。这个任务上级决定由石谊世、薛健民和俄语翻译鄂绪文、特设师吴毅,及两个增援上来充作运输员的少数民族战士负责携行,是向北走。
    很危险的任务!
    当看到他们的武器,我默默地把一支MP5冲锋枪和子弹包让石谊世带上,又把一支迪玛科C8 sfw短突递给薛健民,替换下他们的长武器,对他们说:“此去多保重!”
    石中校用力地和我握了握手,“怎么怕我出事,影响你在国防大学的攻读。”
    “肯定是啊!”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承担如此艰巨又危险的任务时能说出如此轻松的话,那份心态没的比,让我佩服,所以就顺着他的话说了。
    薛健民跟我拥抱,在我耳边轻轻说:“别担心,我们都是西域行动的老手。”
    在分开时,我用拳轻顶在他的胸上,“让我在‘影子’见到你。”
    “必须啊!”老薛学着小品中的东北话对我说。
    “我会去京城找你,记住请好饭喔。”石谊世说完,挥了挥手,带着队员和那部装进屏蔽袋的机器,开始急行军了。
    我想说句“倾家荡产也要请好饭的,任你选!”可是不愿再耽误他们的时间,忍住没说,到时践约就是。
    目送他们离去,心仍然为他们担着。
    各方人马离此地很近了,尽管如此,留下的队员趁这短暂的停留时间,此时已重新武装起来:于书明带了一套colt M4A1卡宾枪+SOPMOD系统,赵富军挎的是G36冷锻枪管的突击步枪;周树成背了自己带瞄准镜的半自动步枪,还提了把M4A1卡宾枪,上面装的是Trijicon的反射瞄准镜,现在他还不会使用EOTech全息瞄准镜;陈康虎背了一门M224型60迫击炮,重量21公斤,为手提型,矩形座钣,无支架,单兵便可携带操作。他怕路上再发生战斗,故不辞辛苦负重携行;戈励中为他带了10枚炮弹,每枚重1.7公斤,手上还有一支Mk12 mod0/1,是一种5.56mm口径的战场精射半自动步枪,他也喜欢狙击步枪;程晓枫带的是M249 SAW轻机枪,是伞兵型,使用伸缩托、皮卡丁尼导轨,短枪管的型号,使用5.56mm重枪弹;而他伙伴秦亚华是加挂40mm枪挂榴弹发射器的M4A1,二人可以火力相互配合;徐达隆带了一支带白光微光瞄准镜的M16A3突击步枪。
    我则从地上抄起一支MK11mod0,一种SR-25的变型枪,发射7.62X51mm子弹,我可不想与敌近战,那就太被动了。
    黄增臻更是“凶恶”,把两具肩射防空导弹发射器都带上了,同时他还有一枚肩射导弹。我问他:“负重这么大,你还能行动么?”
    “导弹发射器可不比那些五六式,是我的武器,而武器是战士的第二生命,怎能不带回呢。”
    我不再说什么了,干脆接过其中一具发射器。
    于书明组织队员做了简易担架,其实他是为了黄增臻可以和其他队员配合把导弹发射器带回,如果需要也准备抬了伤员徒步回国。
    “老于,你带陈康虎、程晓枫、秦亚华、戈励中先走。看,从这个方向撤离,在一公里外建立掩护阵地。”我手指西南方向。
    “是!陈康虎、程晓枫、秦亚华、戈励中跟我来。”他说走就走,很干脆,非常清楚目前的情形很危险。
    我要徐达隆架起通信器,在此地最后一次向上级报告我们遇到的局面。
    我是看到了远处已有赶来的军人,才下令撤离,并向西南走的。离开的队员不舍地看着扔掉的老式五六式怏怏而去,哪能怎么办呢?不只是徒步行军撤离,可能会打仗的,在体力消耗很大的情况下,只有舍弃自己心爱的,哪怕是老式的武器!
    第644章 “雇佣兵”

    在战场上的我方三部分人员,跑得是争分夺秒,在当地军人赶来时才基本撤离了战场,不过他们看到了我所带的几人。
    看着驶来的汽车,我看了身边的徐达隆、赵富军、周树成、黄增臻四人,对他们说“最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做好一切准备吧!”什么准备,我没有明说,想必他们心里明白,就是绝不能当俘虏。
    一旦被俘,被撬开嘴后,事情就大了。
    徐达隆代表他们四人表示:“指挥员同志,请相信我们,我们绝不会当俘虏的。”
    “嗯,这个决心好!”然后,我又说:“一旦我牺牲或是负伤,由徐达隆代替我指挥,一旦我影响小队的行动,就给我一枪,到时别下不了手。”
    “啊~没有这样严重吧!”周树成似乎是劝说。
    他们四人一齐看着我,我说:“与上级通话时,远方交代,这个行动的结局如何,就看我们押后担任掩护任务的兵力,是不是绝对不让对手察觉和摸清底细。同时,要求我们有敢于献身的决心,绝不能从‘影子’队员身上泄露出此次行动是由谁干的,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缓了口气,又说:“想必这样的话,你们不是第一次听到,那就让此次我说的再坚定一次你们的决心吧。”
    徐达隆再次站出来,“指挥员同志,我们不是不敢牺牲,我们是不能让你牺牲。我们都认识到你的价值,你对大队、对军队的意义。”
    他扭头看向了其他三人,“我们要用生命保卫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说是不是?”
    在我还没来得及制止他们表态时,周树成首先说:“班长,我有这个觉悟。”
    赵富军一挥拳头,“如果自己的牺牲能够挽救指挥员,我毫不犹豫。”
    一个更有感情的话说出:“我是一个士兵,绝不会让我的指挥员在我前头牺牲的。”
    我有些感动了,向他们说道:“记住,我并不比你们尊贵,该我以牺牲报效国家时,那是我的责任,你们不可替代。”
    徐达隆又欲说话,我截住他,“不要说了,我们做好战斗的准备。”
    黄增臻欲要架起导弹发射器,被我制止,“那一枚导弹用在关键时刻。”
    “指挥员,把你那支精射步枪交我使用吧。”
    “好,给你。我相信你用此枪会和你发射导弹那般准确。”
    徐达隆摆弄起他的M16A3步枪上的瞄准镜,我过去帮他,他说:“我们在这方面的训练还是少。”
    “回去这支枪就由你用,你会熟练使用这种望远式瞄准镜,也会使用反射式瞄准镜,还会用到全息瞄准镜,这些都是基本功。”
    “这次有缴获到全息瞄准镜么?”赵富军问。
    “有,安全时给你们展示。”我笑着回答。
    都这时候了,似乎大家都没把视死如归当成事!
    远远看到从汽车上走下的当地军人,他们没有继续向我们这边过来,而是看去直升机坠落的现场。
    “嗯,为什么会这样?”
    我心里没想清呢,却干脆地下达了命令,“我们撤!”
    五人收好兵器,站起身快步撤离。
    我们已经戴了缴获的单兵PASGT头盔和模块化集成通信头盔MICH系列头盔,穿了拦截者防弹衣(IBA)或单兵战术防弹背心(OTV),带了夜视仪和激光测距仪等,不能说完全换了装,但也摇身一变为雇佣兵的模样。
    周树成轻声对我说:“他们拿望远镜看我们呢。”
    “不管他,我们走我们的。”
    想必我们的装扮能够让那个用望远镜看我们的家伙费些琢磨,我让四人不要回头,减少让他看清我们面目的机会。
    当地军人在望远镜看到的,完全是美式装备的一伙人嘛,追还是不追,其指挥官肯定有些不敢的。
    看到当地军人没有追击我们的意思,我想这样的装扮吓唬下该国该地的其它各式武装应该也行。
    其实我们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迷惑人,而是不愿弃掉这些装备,只有我们自己负重行军喽。然而却有出乎意料的掩护自己的效果,不是歪打正着,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不绝我们的撤退路。
    我们是越走越快,都忘记了劳累,知道摆脱了这伙赶来的当地军人,我们才会转危为安。战斗都胜利了,该拿的也拿到了,谁也不愿白白折在此地。
    很快我们就与于书明小组会合,只见徐达隆深深地松了口气,然后他对我说:“指挥员同志,我的代理责任可以卸下吧?”
    “你是好样的!”我并没有明确批准他卸下代理的职责,但有老于这个大队的军官,肯定他会是我的自然而然的代理人。
    我对于参谋说:“赶快走,人家有汽车,一旦醒过梦,肯定会追上来的。”
    再次上路,于书明在前面带队,我仍走在最后,好判断可能追来军队的企图,徐达隆带着通信机走在我的前面。
    我边走边向远方报告,“远方,远方,听到回答。”
    “鸟巢听到。”“远方听到。”大队和处里一起回复,嗯,他们都一直守在机器旁。
    “飞鸟已经初步摆脱雪狼追踪,但雪狼腿快,请指示。”
    我的意思是掩护兵力现已撤离战场,也已脱离当地军队的追击,但向上级暗示了对方是乘车而行的。并请求进一步的行动指向。
    远方和大队听到,心算是归位了,也大大地松了口气,给我的指示是继续向西南方前进,到时会及时告之接应人员和接应地点。而我的要求是,尽量给予情报支持,及时告之小队附近有否武装人员跟踪和堵截。
    最后的通话是,“大鹏极盼飞鸟尽快归巢。”我也这样想,可飞不起来吖。
    当到午后时,路遇一片树林,还挺密的,我又向上级请示,是否可在此隐蔽休息,补充能量,恢复体力。
    上级应允,我们10人遂进林休整。
    吃罢午饭,我召集了队员,给他们上了一堂美式武器装具的介绍课。因为一次缴获如许多美式家伙的机会很少,即使冒险欣赏,也得让队员们学会武器、装具的使用。
    我先介绍的就是EOTech瞄准装置,我说:“这次我突然发现该系统已经被广泛的应用于各式步枪上。而原来的安装的Trijicon的反射瞄准镜正在被EOTech全息瞄准镜取代了。”
    当了队员的面,我鼓捣了会,当时笑着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这个不大的家伙。”然后,让他们看看新型瞄准镜里的分划是投射的激光图像,如同红点镜一样,用全息图像的分划瞄准目标,有多种不同的分划可供选择,如标准的、3D十字的、双圈的……让我发现有10种之多,足够复杂。
    我又向队员们提了个问题,“可这么些个选择,打起来时顾得上来回选么?”
    于书明说:“这个问题能等我们学会使用后再回答么?”狡猾的家伙,不过提的要求合理。
    队员们向我提问:“请告诉我们,我们手上的武器是什么型号,哪国生产的?”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身前,拿起每个人手上的家伙,一一介绍说:“老于的是colt M4A1卡宾枪加SOPMOD系统,最先进。你们看,小周的M4A1卡宾枪,上面装的是Trijicon的反射瞄准镜,和老于的EOTech全息瞄准镜不一样。那些老外也不见得都能学会使用那些新东西。”
    指了赵富军挎的G36突击步枪,“这个是德国产的,冷锻枪管,优点是内膛光洁度、尺寸精度、表面强度增强很多,延长了枪管的寿命,枪的射击精度也相应提高。这种冷锻工艺是奥地利斯太尔公司最先提出的,后被很多国家采用。薛参谋那把加拿大产的迪玛科C8 sfw,M4的同型枪也是冷锻枪管。”
    “咱们国家有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妹的,反正我知道人家发展好快吖!”
    我让徐达隆举起他的武器,对大家说:“这支枪大概知道的多,M16A3突击步枪,老美的制式步枪。大家可以欣赏下。”
    这次战斗,缴获有各种样式的手枪,最多的是9x19mmSIG SAUER P226和Glock17,以及H&K USP。新训队那帮小子每人都带了一支。我让他们拿出来,指着说:“SIG和H&K的手枪质量不错,现在被多国特种部队所采用。看,这是格洛克手枪,被用来替换美军制式的M9,已经‘非正式’由包括美国陆军特种部队的ODA、AWG采用了,嗯,现在装备了‘影子’。”
    我的话让队员们呵呵笑起来 。
    ……
    而令我兴奋的是我能充分地逐一欣赏这些武器,看了这些实物,让我觉得自己发了,很多时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科索沃时,我根本没机会欣赏他们的武器,当时装作对武器不懂的蒙古小子,怕对那些武器和光电器具感兴趣会露馅,根本就没摸过。现在我随便看随便捣鼓。
    很难有如此机会让我如此仔细地件件欣赏,差点忘了这里是战场,不是战场,也是危险的地方。
    掩护小队的10人,于当夜在接应人员的引导和帮助下,安全进入了巴国。新训队员们在安全地点坐下就站不起来了。
    徐达隆还念念不忘我说的“誓死不当俘虏,拖累小队行动得给一枪”的话,“指挥员,你那时说的是真心话么?”
    “怎么不是?你后怕了?”
    “不是,我觉得你所倡导的英雄主义得记载下来。”
    “没必要,这在大队很平常,一个负伤的队员怕耽误战友突围,曾自己给自己一匕首而牺牲,那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说完,听见的新训队员都肃然起敬。
    第645章 大胆、隐秘

    我的战斗到此结束,但送走能发射信号部件的任务与此战是一个完整的行动,只好继续叙述下去:
    10月2日,这一天把在该地区能弄到的这种小飞机都使用上了,以前人们说:“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次改成了“‘机’到用时更恨少”,是形象的说法。可以想象这是一次多么大的联合行动,作战、情报、电子侦察和监视,还涉及国家其它安全部门给予的运输保障,一齐上阵,切切实实地考验了总部的策划调度能力。
    总部首长评价:“这是一次空前的行动与作战!”依我评价:“国家和军队的魄力够大!实力够强!让我倾慕。”
    行动确实出人意料,即使有破绽,让对方慢慢找吧。
    话说石谊世带了运送小组离开后,便承担了最大的危险,他们是迎着对手的支援兵力走的,弄不好就会碰上,好在一方小心,另一方急着赶路,才堪堪岔开没有撞上,其实很险的。
    当时的情况是,石队长走在前边,走出拐角,突然发现了有人冒出头,他赶快退回,一个手势,六人齐齐地卧到草丛中,心里扑通扑通地,眼看着一伙装备齐全的家伙快速奔行而过,其紧张自不必说了!
    待他们过去,看不到这边时,石中校招呼了队员亦是像刚才那伙人的动作,猛跑起来,拼尽气力的强行军,逃脱对方的搜索与监视。
    他们去的地方是乌国,该国是由亲美政权当政,把有发射信号的设备送到那里,是上级布置的掩护措施之一,具有极大的危险性,却又有极好的迷惑性。
    这一路向乌国跑,跑到后都没见到有来自空中的威胁。事后得知,当使用简单屏蔽措施后,某国在该地的侦察设备难以捕捉极弱的信号,无法确定那件装备的去向,所以对我们敢于携该设备去乌国并未预计到。只是在乌国乘车时按计划将它暴露了约一分钟后,再将其放进准备好的能屏蔽无线信号的急做出的大箱子中,让老美的侦察机关确定设备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失去信号的,并在乌国展开大肆搜索。
    真是环环相扣,暴露不到一分钟,大箱子就装进了轿车中,在乌国设卡封锁前驶离了小城。对方特工赶到时,已失去踪影,连个气味都没留下了。不知那些大鼻子是不是被气得歪了?
    “影子”就是以此来掩盖该设备最后的去向。由于我们后加入交战的队伍,使用的全部是苏式武器,运走那些战利品的所有飞机、直升机都是飞巴国和阿国的,一去便无声息,被藏了起来。美国情报机关很长时间找不到有说服力的证据,无法判定一定就是中国方面干的。即使美方调集的人员找到战场,仔细勘查遗留的痕迹,甚至看到弃在各地的天狼队员的遗体,也没发现后一拨过来的武装就是来自中国的增援力量,同时也没发现那些东西有向东运送或来自东方抢运的迹象。尤其我们打扫战场之彻底,而扔掉的五六式老实枪械,像是一支叫花子武装之所为,故此后反复搜索在巴基斯坦和中亚国家流窜的雇佣兵和部族武装,甚至包括属于俄国的雇佣兵,企图在他们身上找出蛛丝马迹,一旦落实便对他们实施报复。
    当然,我国有关机构把隐蔽那些飞机的工作做得好,不知他们是怎么玩的,竟骗过了各国的情报机关人员的眼睛及他们的高科技侦察与监视装备,咱们的伪装手段绝对棒!因为一切后续措施得力,使美国很长时间都没确定那件设备的去向,当然继续保持了对中国的深深怀疑,即使是通过情报贩子如何放风说那东西被地下拍卖了,也认为有拍下该货物能力的还是中国人。
    10月2日这一战天狼和“影子”共消灭对手官兵28人,干掉了两架先进的武直,上面4个空勤人员也丧生了,取得一次没有预料到的胜利。由于行动仓促,中国方面也牺牲了15名军人,8人的遗体被掩埋,还有7人弃尸在异国他乡,连同他们的武器。没有办法,时间紧急,天狼他们且战且退,牺牲人员散布的范围实在太大,在不同国家的军队压迫下根本无法找回。
    后来,为试探中方,某国特工在收自己士兵的尸首时,也把散在各地的天狼队员的遗体和武器等收集起来,以此索要那件装备和没见尸体的失踪人员。当然,我有关部门并未吐口,但对其人道主义行为表示了衷心感谢,付给对方一大笔钱后才收回了天狼烈士的遗体,武器及装备大概就算了。

    石谊世他们隐蔽在乌国数日,风声稍缓后才乘车再一次出发,走到北部边境,趁夜秘密前往邻国的西部,那些地方虽说是边境,但接壤地区尚未清楚区分开,徒步过去很容易,对方尤其无法全线进行监视,到处有监视的死角,不怕吃苦受累,跨个国境线对于“影子”是小事。然后运输小组转去哈国,绕道回国。
    在当地特工引领下,护送装备小组安全进入哈国的恰尔达拉,不料此地因发现不明特工活动难以停下,遂冒着风险继续向北转奇姆肯特,在那里停留一个白天,当地特工窥视风头,决定再折向东进入吉国北部地区。
    由于他们行走的是主要交通公路,再一次发现不明特工的大肆活动,没有办法,被逼得再次停下,只好让汽车继续前行。
    危险点让有经验的石中校捕捉到:就是对手主要活动在大的城镇和主要的交通线上。而他们回国必须经过大的城镇和走主要的交通线,冒险再去偏僻地区,不是理想的走法。
    这时天已蒙蒙亮,他们被安排在树林中隐蔽,熬过这个白天,天黑后再进到附近的镇里,那里有个隐蔽点可以容身。
    白天在隐蔽的树林中,石谊世观察到路上来往的车辆,有对手在巡察搜索的迹象,有的车显然是很好的越野车,显得很不一般,或许就是对手特工的车辆。这不禁让他们更警惕起来,在寒风中也不那么觉得冷了,大家都擦拭武器,做着战斗的准备。
    老石回来说:“那个白天真是难熬啊!主要是在情况不明、环境不熟的地方,能战斗的仅有四人。少数民族战士尽管也是军人,也是特战队员,但我不熟悉他们,所以他们的战斗力势必要打折扣。”
    直到天黑,接应的特工才来,非常谨慎地潜到队员们隐蔽的树林,还是绕了个大圈子,确认了没有跟踪之人才现身。
    在他的接应下,石中校他们亦是很谨慎地接近那个小镇,几次跳跃前进,确认没被镇里的人察觉才进到为他们暂时安身的民居。为安全起见,到了那里马上就下到藏人的地窖。这个地窖比较小,不是六人能住下的地方,一半人躺下,另一半人只好坐在垫子上,轮换休息。
    进镇后得知,大国压逼吉方设卡检查过往车辆,阻截可疑人员,自己也派了大批特工潜入吉国搜索。情况紧张起来,只有耐心潜伏在这里了。
    下到地窖后,石谊世和薛健民他们已经累得就想休息,根本顾不上可能的危险,都呼呼睡了一整天才醒来。其间还发现对方特工到这里查看,由于我们在当地的特工手脚做得干净,那些来搜查的特工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人隐藏的踪迹。
    当地特工在反复确定没有获得安全前,不允许他们六人出来换气,逼得我们的队员一直在地窖中生活,住了数天之久,而地窖出口从未打开,吃喝拉撒都在里面,空气十分浑浊。我们英雄的队员忍受着百般无奈和难受,轮班休息,做好了随时准备战斗,随时牺牲自己的心理准备。
    这也说明我们战场的准备还很薄弱。
    四五天过后,风声缓和了,他们六人才从地窖出来,走动都困难了。数天他们连该住户的房间都没进入,就得一拐一拐地离开。
    即便如此,他们还得从小镇潜出,重新获得主动。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队员数人抬了装有设备的大箱子上到地面,再一次呼吸了清新的空气,让大家十分的兴奋。但装备运送小组队员没有只顾呼吸新鲜空气,而是快速撤离这个吉国小镇,到野外会更安全,而不能因为稍适停留而暴露六人。
    队员们悄无声息地走出隐蔽的院子,这也费了大力才能做到,然后小心翼翼地持武器前后警戒,走在阴影里,谨慎地按照特工指出的道路离开小镇、走上通向接应他们车辆等候的道路,而当地特工并不在队伍中。
    当他们六人离开镇子,进到镇外的树林中,仔细观察了周围,在微光夜视仪中也没发现可疑的情况,大家心头压着的石头这才仿佛搬开,内心的沉重立刻被轻松所替代。
    石谊世的胡子都老长了,稍年轻的翻译官开起了他的玩笑:“老胡子公公,您还坚持得住吗?”
    他回答:“把那个‘吗’给我去掉,咱怎么能坚持不住呢?你跟我比,你才经历过什么,老了你也不行。”
    “老石,你可听说过‘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薛健民也加入进来。
    “你们这后浪,要拍前浪,也是拍晨旭那小子,你们拍我可没门。”石中校有些得意地说。
    薛、鄂二人听了石谊世的话,忍着不笑,说话间身心俱恢复了。
    “好,我们不说了,列好队形出发。”中校发布了命令,好几天以来的第一个命令。说明什么?说明“影子”官兵又活了。
    薛健民在前,石谊世在后,中间是鄂学文、吴毅和两个运输兵。带队的走在后面还负责清除痕迹。运输小组各自把枪端起,除了一支MP5,其它都是短突,与埋伏的特工干,火力并不弱。当然并不允许与对方特工遭遇的情况发生。
    这时才是“影子”官兵该有的样子!
    第646章 穿越和越境

    冷夜无光,身寒衣单,还有说大不大的夜风。
    这说大不大的夜风,虽然带来寒冷,却也能吹散他们行进的脚步声,衣服的摩擦声。借助风声队员们都大口地喘气,仿佛要把数天来缺的氧一下补上。
    走出镇外已经很远了,他们才发现了联络信号,不太远处闪出红光点,是手电蒙上红布,闪了三下。联络方式很落后是吧?
    一个陌生的特工走过来,在与队员联络后,确认了双方无误,石谊世他们才从隐蔽处走出,然后在那个长了大胡子的当地人带领下,大家交替抬着箱子快速地走了两个小时,比预定时间早了16分钟到了预定的乘车地点,等了一会才等到接送的车辆开到。
    当地特工发出“客人”已经等待的信号,汽车接到后答复了“明白”的信号,但并没立刻降低速度,而是向前再行驶一会在一转弯处调转车头,才再驶回;在接应车辆继续前行时,他们也在观察它们后面有无跟踪车辆,再次确认安全,车才停下。
    运送小组终于安全地与接送车辆会合,带队的中校再次松了口气。
    此时某国运用监视卫星或其它监视系统,对这两辆车进行监视基本没有可能,除非敌国已经清楚这两辆车是目标车,只是采用随机监视的手段未必就能及时察觉它们是自己需要查清目的的车辆,尽管夜间行车在吉国并不常见。
    就我判断,对手应该是把主要监视对象放在中国,而我在国内乘车返回时遇到的局面可以印证,上级付出了极大的小心,这个下章再谈。
    队员们上了车第一件事是吃喝,及时补充能量和水,才有接下去的行动能力。鄂学文喝了辆口水,便陶醉地说:“平常的白水,现在喝起来的感觉堪比茅台,能让人醉。”
    石中校不惯他毛病,冷冷地说:“那是你锻炼少,身体缺水后新陈代谢紊乱了,你才会醉水。或许是你意识出了问题,感觉都混乱了。”
    “领队的,你嘴好毒!”鄂翻译和他是老熟人了,也是老薛在后面的车上,石谊世才好奚落这个西疆军区的俄语翻译。
    他们六人表现最好的,是来自“夜老虎”的两个少数民族的特种兵,不怎么言语,却是能忍饥挨饿,耐得住干渴。他俩上车后,先把水让给了薛健民,“薛参谋,请你先喝口水!”汉语说得语气生硬,但话中意思实在是顺心。
    “你俩先喝,一路上你们最辛苦!”老薛当然也是不好意思先喝咯。
    说着三瓶水就分到每人手里,他们这才打开盖,“咕嘟咕嘟”都喝了起来。
    战友情,兄弟义,此时都融入了喝的水中……
    石谊世曾很不见外地说:“弟兄,跟我们一直走下去吧,我看你们行。”
    他们参与了这次行动,去“影子”大队是顺理成章的,就像老石他的分队。

    运输小组六人分乘两辆破旧的越野车,在广袤的吉国原野上急行,进行穿越吉国的汽车撤退行动。
    对于“影子”来说这是第一次尝试,这也是境外机动形式的一次有益的尝试,无疑对提高“影子”境外行动的作战能力有极大的好处。所以,石中校指示队员们对吉国大地不舍地观察,六人轮流分段休息,始终有两个人在观察道路两侧的地形地物和村庄城镇的分布情况。
    吉国的交通道路建设很是一般,很多地方还没有现成的公路,只能行驶在不是路的平地上。汽车在如此路况上颠簸,车“嘎嘎”地响,像要散架似地。人们在车上也左摇右晃,不时地在座位上颠起颠落,滋味十分难耐。好在是大地上空气清新,让队员在地窖时憋闷已久的胸肺轻松许多,不然那份颠簸也会让人精神崩溃。
    这是一条吉国从西到东南的大道,位于吉国北部,途经首都比什凯克,然后绕伊塞克湖,道路的尽头便是边境,那里海拔稍低,易于徒步越境。当形势好转,安排如此走,是最快捷的归国路线。结合运送小组整个的车行路线,线路的设计和人员的停留,都拿捏得十分恰当,显示了策划者的高明。当然,这不单是作战部参谋的功劳,情报部和其他方面都牵扯进来,才能形成整个计划和安排的实施。如果总结经验,境外行动,除了战场建设,还包括了各有关部门的能力,也就是国家实力。
    我是这样想的,石中校在路上就想到了,因为他亲身经历了这一切,虽然在大队并不是主官,但作为一个有抱负的军官,不能不去思考远程突击大队如何在国外行动和作战。随着“影子”执行的境外任务越多,他这个后来者也越开窍了。岂不是造化弄人?
    越野车携带了不少汽油,一路基本没有进过城市,路过城市也要在城外绕行。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车队驶近吉尔吉斯斯坦与中国接壤的边境地区,在隐秘处把石谊世六人放下,车辆继续前进,以后便是向导带着“影子”队员徒步行军了。
    下车后,几人躲到一处山凹地,在僻静的地方休息吃些干粮,待体力恢复和天黑后才能悄悄越境。休息时,石谊世和薛健民分别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附近的地形,判断何处有可能是伏击地点,如何避开,如何走得安全。最后的路程,他们要求自己能够把握。
    这里到中国境内都是山区,到是很易隐蔽自己越境,但在寒冷的山区越境也是辛苦的事,但马上就能回国,六人都兴奋起来。天黑透后,他们在从中国境内过来的自己向导引领下,徒步行军16个小时,到达了中吉边境。
    在最后关头,石中校嘱咐大家格外小心,仔细侦察了前方确实没有埋伏后,并避开吉国边防军,才放开胆子准备越境。但在跨过国境时,大家仍小心翼翼地怕踩到地雷上,不时趴下隐蔽,检查了前进路线安全后,以跃进式机动分段前进。在比预定时间晚了几十分钟后,运输小组越过中吉边界,回到祖国。
    虽然越过国境线的时间比预定的要晚,让守在边境这边的接应人员紧张了一会,当见到我们的人回来时,才松了口气。看到接应人员如此的担心,到让“影子”队员小小地感动了一把,祖国、军队重视其英雄儿女的归来啊!
    接应人员接过了运送小组携带的大箱子,开始由他们负责了。
    从吉国归来后,上级对运送小组一行回返内地仍是小心谨慎,严格保密。为避免被敌方侦察机关发现线索,就连自己边防哨所都没进,继续秘密徒步翻山越岭走下高原。只是进入我们自己的国土后,安全了嘛,大家精神放松下来,好似从地狱中归来,都立刻感觉到了疲劳和萎靡,行军速度大大下降。
    天大亮了,看到大家的状态,老石命令小组停止前进,找个僻静的向阳的地方休息。天已经很冷了,但队员们躺下不久就都呼呼大睡起来,只有战士们有足够的体力,才能翻越冰雪达坂,反正现在过境了,不需要着急了,希望采取合适的措施和行动保证人员安全健康返回。
    到了中午,大家饿了,才转醒来。石领队在行使他最后的权力,组织人员做饭、吃饭,然后又走了近五个小时,翻越了一座冰雪达坂,天又黑了,小组不得不又停下,在山上过夜,好难熬的一夜,对于疲劳已极的队员们几乎都是病恹恹的了。
    他们只有继续苦熬,像蜗牛般爬行,直到第二天才走到接应的解放卡车等候的地方。
    在这里,来人让队员换上边防军的服装,以边防部队的身份乘坐卡车继续前进。那个卡车从外面看没有特殊的地方,就是普通军用卡车的样子,但车厢被厚厚的保温罩棚密闭,车厢地板上铺了软软的垫子,既减震又保暖,每个人还有条睡袋。里面还隔出一个小小的厕所,看样是不停车行驶了。
    可六人钻进睡袋就呼呼睡过去,那个厕所根本就没用,因为卫生人员不允许他们多吃多喝,进食进水量受到严格控制。
    这一路,除了加油、做饭,没有停过,走了整整四天,卡车开到了嘉峪关附近的一座军营。在军营中,让队员们洗了澡,换了新的内衣外衣大衣,并在暖暖的房间中睡了一晚。早晨天未亮就把人叫起,极快地洗漱和用过早饭,然后坐上了一辆草绿色的中巴,来到嘉峪关机场。在机场登上了军用运输机,飞了三个小时飞到北京的机场。10月13日,运送小组终于以不引人注目的一路悄行携带了那件难得的装备到达了总部。
    总装的一位少将亲到机场迎接,见到运输小组六人,挨个和他们握手拥抱,一声声地说:“同志们辛苦了,受苦了!”
    休息过来的石中校等人,满脸欢喜地说:“应该的,是我们的职责。”
    当着少将的面,运输小组与总装接收人员在安全的房间交接了带回的那件高科技装备的主体部分。看到总装军官们仔细地验收仪器,才知道这件仪器在专家心目中的位置。
    石谊世大胆地问了句:“之前送出的关键部件到了么?”
    少将亲自回答:“已于10月3日急送至京城。而后你们弄到的武直机体、发动机、螺旋桨的碎块、材料和仪表、航电部件等也会从陆路安全运回国,再空运总部。”
    上级回答得很明白清楚,一点都没遮掩!
    这次得到的战利品颇丰,各方面都很满意,尤其是直升机工业。有了这些缴获的武直螺旋桨、发动机的部件和材料,加上那些航空、航电仪器,中国自己的武直制造过程加快了……
    第647章 我也是秘密回国

    我带了新训队剩下的队员,经过一段路途的乘车行军,到了边境地区,再往前走就是巴国了。这时我们下车了,准备徒步跨越边境。
    可是,当短短的队伍在边境停下时,队员都不约而同地向回望去!
    我知道他们是想念那些牺牲的新训队员,即使那几个从54军来的队员转隶来仅仅一个月呢,他们还没实现成为特种兵的心愿便血洒国外命送国家。
    在战场上,我和石谊世下令掩埋烈士遗体时,队员们都是忍痛不得不把烈士遗体掩埋,只能记下了掩埋点的坐标。
    我知道他们心中的愿望,对周围的队员说:“我们的战友,我们一定要把他们带回家,请你们记住!”
    新训队员举起了右臂,像宣誓一样,但我们只是把话语刻在了心里。
    他们这些“影子”新兵,嗯,肯定他们要进大队的,已经成熟,能够从容面对生死,我一一巡视了他们的面容,于书明上尉、徐达隆中尉、陈康虎中尉、赵富军中尉、程晓枫士官、秦亚华士官、黄增臻士官、戈励中上等兵、周树成实习学员。他们都是挺直了胸膛,迎接我的逼视,伤员戈励中吊着左臂,脸色苍白,仍是坚定地站在那里。我点了下头,“出发,继续前进。”
    我在尖兵位置,后面跟着赵富军、周树成;徐达隆、陈康虎带黄增臻、戈励中据中;于书明旁边是程晓枫、秦亚华,他们担任后卫;我们已经是一支精锐的力量。
    到了巴国,于书明接过指挥权带队员暂时留下,而我则在国内的催促下,由当地特工安排我一人先行回国,跟货车走。
    货车司机是来往这条路的老手了,很可靠,联络员让我信任他,所以我没有带枪在身上,只有跑的准备。我换上了运输卡车司机穿的衣服,稍微化了装,扮作随车副司机。一路上斜靠在驾驶室后面的长座上,而那个缴获的大背囊,则扔在后面的货厢中,混在一摞摞货物间。
    路上虽然也有人检查,都被驾驶员糊弄过去了,他多年跑这条路,举止言语都没异常表现;我则到这个时候表现得有些“积极”,主动露个脸,没有躲闪的样子。
    路上不停地行驶两天,于10月6日从红旗拉甫关口进入国内。
    直到这个大货车停在了喀什货场的偏僻处,那里外面无法监视到,我才收拾了自己的物品下车。下车前我换上当地人的袍子和白帽,不到近处不好辨别出我不是当地人。
    这时天已黑了,走到货场外面,路边一辆小面包,见我出来,前灯闪了两下。这是给我的约定信号,“该上这辆车。”回国了,还得如此神秘,但在上路前联络员强调了我的一切行动都得隐秘,让我拿出百分百的小心。
    特工在这上面很在意的,是他们的习惯,也是他们的保命手段,我得吸取有益的经验和做法。
    我拉开车边门,利落地蹿进车厢,坐到了后面的位子。
    “欢迎归来,陈参谋!”坐在副驾座位的那人回过头向我问好。
    “啊!买尼苏尔,你好!”当他扭过头后我一眼认出,也向他问好。
    见到是他,我心才放松下来,军队接手了安排我的回程。
    “我奉命护送你去乌鲁木齐,陈参谋,你将在地窝堡机场乘民航机回京。”买尼苏尔中尉介绍着上级的安排。
    “沿途除了换车,我们不再其它地方停留,力争尽早赶到机场,赶上哪班飞机就乘哪班。”
    “好,有什么吃的么?有热开水么?”我问。
    返回的路上,先过的是苏斯特口岸,再行125公里才到在海拔4733米高的红旗拉甫关口。不进国境线,我就紧张,而且过这条道时挺冷的,现在就想喝口热水,放松紧张的心情和躯体,或许是心理作用。
    “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给!”他说着,便递过一包食品和一个保温壶。
    车就在接食品包时开动了,一直跑着,连让我方便一下都没有。半途换乘了一辆越野车时,才把憋了好久的水放出来。这时已是半夜,车速快了些,也不是特快,与其它路上开的车车速相当,以不惹人注意为准。
    在机场宾馆我换了衣服,把维族服装换成航空公司机长的制服,还给了我一个旅行箱,把背囊放入,便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入了候机区,直接上的飞机,坐到机长工作区。客舱中还有一个联络员兼警卫,陪我同去首都。
    晚上10点多抵达首都,我跟着联络员和空勤一同出的机场,和他们又去了机场酒店,在那里换了便装,才又有人接我去研究所。因是直接去,在上车时交给了我一个精致的箱子,里面装了那个核心部件。这个研究所是专门研究航空应用仪器的,所领导和几个专家已经等我许久了,渴望及早见识那个自己还没有的技术产品。上级一定要把送核心部件这个荣誉让给我,其实我倒无所谓。
    在他们的小会议室,我拿出核心部件展示给他们,一个老专家拿起仔细查看后,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它!”
    据专家介绍,这是个640×480中波红外锑化铟探测器,属第三代前视红外技术,1997年才开始研发,不久前完成成品,用于新型飞机上,其探测距离是二代系统的两倍,可为飞机提供180多公里的红外搜索跟踪能力。所采用的HgCdTe传感器和先进的信号处理技术,可以覆盖整个可见光波段和近、中、远红外波段,绝对是高新技术。
    “这个东西了不起啊,放在吊舱中,犹如打开个夜视窗,提高夜间低空飞行的安全性,增强了作战飞机夜间作战的能力和对地攻击能力,还可监视战区内地面的重要移动目标。你们做了件好事。”
    如果下个定义的话,前视红外技术是能对航空器前方一定范围内进行红外成像的一种机载探测系统,用于空中侦察和作为对地面目标实施精确打击的重要探测装置。它的另外一个用途是使用在舰载战斗机上,辅助飞行员能够夜间在飞行甲板上着舰。这也是急着研发的一个实用机载设备。
    我明白了为什么事情发生在夜晚,我们过国庆节,对方却在我们放假的日子搞事,大夜里还对西疆境内侦察监视。他们肯定是坏事干多了,在飞到靠近中国边境地区时把吊舱飞掉了,摔到地面,把吊舱壳摔烂,里面的仪器滚了出来,倒还完整,便宜了我们。哼,老美间谍飞机好个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晚我睡在研究所的招待所里,心满意足后睡了个好觉。次日,研究所派车把我送回机关,我到处里报了到。假期结束,机关已经上班,处长见到我,立刻带我去了部长的办公室,向部长和主管副部长、处长做了战斗过程的汇报。我是心平气和地讲述整个作战情况,可最后部长蛮严肃地说:“你是怎么搞的,战斗结束前来那么一招,把我们后方吓坏了。”
    “怎么了?”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小子,怎么说你,把通信器交给一个技术员,自己闷头打仗,仗打完,连发生了大事都不知道,你这个指挥员可是失职。”
    我登时就晕了,什么事让后方认为是大事,可我不能继续问了,赶快检讨:“对不起,首长,我在战斗中因为手上的兵力太小,又一直在移动,只好让小童维持向上联络,而我顾不上上级的指示,抓住机会就打,天狼的战友很危险,早把对手打跑,早点完成救援任务。而且,我也有点自由主义,后方一时支援不上我们,也就没想自己与后方保持联系,及时对战场情势做出报告。”
    “你没报告,小童也没报告,可他在通信器上说的话太唬人,什么‘贻误战机处置,什么战场纪律处置’,哪有一个中尉就敢对中校吆喝的!”
    “或许这些话是我让他替我讲的,打急了,什么话说不出来。首长,我要求跟我的队员都在600米外射击,能打的就是三两个人,如果靠到前面,怕是放不了几枪就都报销了。多难啊!”
    “你小子也叫难了?”少将口气不豫。
    “啥叫叫难了,是把战场的实际情况真实汇报。”我也直说了,“天狼的薛参谋带几个新训队员,实行侧击,打得伏击他们的敌人被迫撤退,才使我们摆脱了危局,可他们五个人牺牲了仨。还有,敌人败退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武直被打下,震撼了对手,把他们的战斗意志摧毁了,才逃得如此快。所以说,首长及时为我们配上导弹兵是此次战斗胜利的基础,导弹兵的高超技术是此次战斗胜利的保证,都该被请功!”
    “好吧,你向总部首长为我请功吧!给你们配可携带导弹武器是我做的决定。”作战部长乐呵呵地说。
    “我能做的,就是说声:首长英明!”我哪能答应什么为少将请功的事,哪不是糟蹋部长麽!
    “既然你为我请不了功,你就改进你的指挥方式吧,尤其那个指挥到开枪人的指挥系统。哼,关键时刻,连你小子都指挥不上,你还到处吹那个系统,这次战斗出丑了吧?”
    听部长如此说,我比较清楚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通话的内容被总部首长听见,吓着人家了。可我楞了下后便说:“这丑出的有水平,恰恰说明我那个系统还是有用的,问题不是机器,是用机器的人,还没达到上战场的能力要求,回去后得催新训队领导加大训练力度,既教会他们打仗,也教会他们指挥,再到战场,‘影子’不仅是全员战斗员,也是全员指挥员。”
    “滚你的蛋,我没那么多位置给你,你把小命留好了吧。”部长笑着爆了粗口,满是欣赏的味道。
    处长也插话:“你小子别那么滑头,一支部队该怎么练就怎么练,该怎么带就怎么带,别搞歪了。”
    “是,首长教育的对。我能问一句其它的事么?”我赶紧转移目标。
    “什么事,说!”部长很痛快。
    “老石他们的情形怎样,顺利么?”
    “到目前为止没有危险,但境外行动,这一刻安全,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谁能说清楚,所以你强调的国外战场建设很实际。”
    部长在表扬我!
    知道老石他们尚安全,我暂时松了口气。
    我向二位首长请示,“任务完成,我能回校上课么?”
    “休息一天吧。”部长说。
    “好吧,我也觉得需要歇一天。”
    第648章 搬家

    “小晨,别急回去休息,你的事还没完,直升机研究所那边估计你得配合一下,向他们介绍你们回收武直部件、机件、材料的事。你不是拍了不少照片么,也移交他们吧。”这时左处长又发出了指示。
    我把相机里的SD卡交给了上校,“里面拍的相片包括被打死的美国大兵的人头像,是不是也算机密?”
    “你还拍了这个?赶快显示出让我们看看。”部长的兴趣来了。
    我用读卡器把所有的照片都输进了少将部长的电脑,很快就在屏幕上显示出美国大兵的形象。我介绍着:“这个是打死的约翰?恩特尔上尉,美第160特战航空团的快速反应分队分队长,嗯,他是我干掉的。”我说这句话时,部长嘴角动了下,不以为然。
    我翻动一张,指着说:“这个是比尔中尉,”又翻开一张,“是鲍尔曼中尉。我们在此地共打死了三名美国军官,天狼在其它地方干掉的还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军衔、职务的?你审讯过俘虏?”部长问。
    “俘虏没来得及审讯,我是按照‘狗牌’说的。”我指了照片上的美军识别牌,“人家每个人都有一个,不怕上战场受伤或战死后搞不清楚尸体的情况。”这就是知者不难。
    “哦,这样。”部长觉得自己问多了……
    “能审审那些俘虏么?掌握掌握美军内部的情况。”我争取道,我想这些俘虏肯定是不会放的。
    “看吧。”部长没有一下拒绝。
    他们几位上级仔细地看了一遍那24人的照片,包括后来的两个武直飞行员,看得蛮津津有味的,也不管死者像面容有些扭曲,看着恐怖。
    看到一个黑家伙,指着说:“这黑人士兵个子够大够粗,中国兵与他徒手格斗干得动麽!”部长语,“小子,你过来看看,”他把我叫到屏幕前,一努嘴,“你徒手打得过这个黑大个么?”
    “这个,得打过才知道,至少打起来费劲。”我解释。
    “你到有自知之明,不狂妄嘛!这个态度好。”原来他是检查我的态度。
    左处长不看了,叫我到旁边,说:“你搞来的那些包包,据报告还没打开呢,这两天就会运回来,抽空你去清理出来吧。”然后又补了一句:“看你包得挺有规距的,带的人报告回来,说怕弄乱了,便没让有关人员处理,还是由你弄个明白吧。”
    “能不能安排个人手帮我?”
    “由负责保管的干部帮你。”部长明确道,他刚看完那些战死老美军人的照片,像是很满意。
    可不是嘛,战斗过程能监视,战斗结果又能看见,还享受了战斗中的那种大起大落的情绪刺激,对于作战部长来说那不就是如亲临战场一般了,这是他在集团军如何想象到过的,不管他手下猛将多么如云,那都是演习中的佼佼者,到战场还不知是何种状况呢,而眼前这小子给了前任和本任两位作战部长多少荣誉啊!外战打赢了,不仅是中国军队的荣誉,何尝不是他作战部长个人的荣誉。这个境外作战处上下委实得力!
    “小子,你仗没打明白,可这战后结账的事办的不错,值得表扬和推广。”少将又给了我肯定。
    可这个肯定让我哭笑不得,心中说了,“别光说吖,没个甜头吗?”
    我露出个很苦的笑容,让首长觉得我仍很疲劳,便没有再占我时间,说:“小晨,你回去休息吧,休息后要好好总结,等石谊世他们回来,结合那些图片等实物再做一次全面的战斗总结,让首长和作战部的有关人员听听,也取得些经验。”
    “是!”我向他敬礼,便随处长离开部长的办公室。
    目送我们离开,少将对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大校副部长说:“这小子,办的事我都嫉妒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然后他叫秘书把那些战场实况照拷贝下来,亲自送到副总长的办公室,又与中将一起欣赏起,边欣赏边给自己的上级讲解,哼,他脑子真好使,这么快就背会了。
    我们最顶头的直接上级听完,指示说:“这个比较有意义,让那小子再准备准备,给有关人员做一次作战总结和那些战场记录的讲解,嗯,这次战斗收获有些大了哈,真是没想到。”
    中将说完这番话后,又问:“对方能够抓到我们什么把柄?那小子有什么说头么?”
    “这个,这个,看他太疲劳,让他回去休息去,休息时做个全面总结,到总结时听听?”部长大概没想到,故用此说法回复上级的询问。
    副总长立刻做出指示,“派个参谋把这个问题通知他,明天,嗯,等我和有关部门商量下,再定时间让他到会。”
    “是,马上就办。”
    部长是集团军军长上到总部的,在陆军大部队中哪里会遇到这样的事,就他们那个级别的指挥军官也不会在没打仗的时候走这个脑子。可我们是打了多少次胜仗,战后清理自己的痕迹也是做过的,有很多经历了,总之战后的事处理得越来越好。
    回到处里后,上级安排个保卫干事彻底检查了大背囊里面的物品,除了一个pad,就几件衣服,其它什么也没有,照相机还在我手上拎着呢。
    大背囊我没交出,对上校说:“以后出动需要用的,就由我保管吧。”
    处长想想便点头同意了,并关心地说:“赶快回去再睡一觉吧,看你的脸色灰的,大概疲劳得厉害。”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心说:“每次的仗都是我上,能不累麽!”
    我有些身体打晃地离开作战部的大楼,刚拐到通向作战部集体宿舍的路上,将军秘书跑了过来,把中将、少将的指示传达给我。
    “穆少校,请您转告部长,我会按照要求做好准备的。”
    可是回到宿舍,放下背囊,上了床便睡着了。即使前一晚在研究所睡了,可想到今天回部里的汇报和老石他们的情况还悬着,我没睡踏实。
    睡到下午,被饿醒了,看看时间,离晚饭还早着呢,遂把集体宿舍的个人物品都归到一起,到服务社买了几个纸箱,回去后将书籍都放入,基本就可搬家了。
    看还有时间,我跑到车队跟队长求了下,让贾国登士官开车帮我一下。队长跟咱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很痛快地答应了,不仅让小贾开车过去,还安排了个战士搭把手,关心地对我说:“出力的事让战士干就行,你个大参谋就指导指导吧,看你这脸色,不会在休病假吧?”
    “累的,出去刚回来,处里让休息一天,所以赶快把宿舍腾出来,别让营房管理部门有意见。”
    “你可真实在!”
    小贾把车开过来,我和队长打个招呼,“哪天一起吃饭”,上了车就走了。就这么几步距离,我坐在车上又迷糊起来,小贾和那个战士说什么也不让我动手,都是他俩帮我完成了搬家的事,小贾临走时主动要求帮我打扫新房的卫生。
    这就是出生入死的战友情,没啥能帮我的,就出把子力气呗。
    我对他说:“你们看,这里也住不了,等能住时再说吧。今天跟你们回去吃顿汽车灶好不好,中午饭没吃呢,实在饿得慌。”
    “那走吧,马上就该开饭了。”
    我实在不愿走去军官食堂吃饭,穿的还是便衣呢,又要和相识的人啰嗦;而和贾士官他们走,能坐车去,省些气力。这一天,我怎么如此虚弱呢?
    到了汽车队,队长看我又来了,过来问:“陈参谋,还有什么要求?”他以为我又要车呢。
    “队长,陈参谋到咱们灶上吃饭。”贾国登汇报说。
    “啊~”他先是没想到,马上说:“稀客,稀客,尝尝咱们灶的伙食,不比你陪首长吃的好!”
    “哪里,我就是混饱个肚子,实在是没时间为晚饭费时间,请队长原谅我不打招呼就来。”我也得客气客气。
    可是一吃,把汽车队的全队人员惊着了,饭菜吃的量把人家晚上做的都吃完,锅干盘净。按照那天晚上的饭菜量肯定得剩些的,队长看到什么都吃光,问:“陈参谋,要不再给你做点?”
    “不了,没时间了,晚上还有大首长的任务,又得熬夜,要不不来占你们的便宜,我给伙食费吧。”
    “陈参谋,别逗了,就这普通的粗茶淡饭,哪好意思管你要伙食费,嘚,下回你再来,咱动真家伙,来顿丰盛的表表心意。让咱陈参谋也知道知道汽车队是水陆码头都跑的,能弄到好东西。”
    “队长啊,你的心意我领了,还是哪天我得空请你吧,不先请你和队上的指导员,我可不好意思来了。你刚才说的我已经馋了,好生期盼。”
    “得,得,说定了,到时我们一定叨扰。”队长、指导员都笑眯眯地送我。
    看我有些晃悠地往前走,队长大喊一声:“贾国登,赶快送陈参谋一趟。”
    贾士官动作利落地跑到车库,开了车就过来了,那我可不客气了,让他载我去了办公室……
    吃过晚饭,我在办公室仔细思忖了这个作战的过程,2班与敌作战该无暴露自己身份的动作,那么1班呢?根据石谊世的汇报,也应无露马脚的可能,两次交手,第一次先敌发现,打了一个伏击,敌人被干掉几个后即立刻撤退,1班亦主动脱离;第二次是遭遇战,收到“溃敌是主力”的警示后,老石指挥所部也只是远远交火,双方打得非常有章法,毫不示弱,只是在2班的人从另一方向支援上来,才把敌人震退。
    双方面部都涂了油彩,只不过对方的装备和军装完备程度显示了其是一支正规军队,而我方枪不过五六式,非制式迷彩,当然与在南线时穿的不一样,简直是惨不可忍睹的土包子武装。如果对方从望远镜中观察,可看出是亚裔人,也可判断是中国人,但无法掌握确认到底是哪国人的证据,通过战场观察也不见得可以辨别是中国正规军在与自己交手,我们的队员在战场也不会大喊大叫,都是低声发出指令或是报告。
    这是我的认识,不过对手能劫持我们远途通信的无线电信号就得另说了。
    我写出一个参战人员可以判定未有发生暴露身份的说明,为了能说明问题,我做了几幅PPT,把我们掌握的当地武装的图像与我们队员在战场上的样子并列看,当然也附加了几幅对手在战场的图像,是终端拍摄下的。从表面上看,不熟悉的也无法一眼判定他们就是正规军队,说是雇佣兵对方都能甩锅。
    最后,我指出:“天狼分队弃尸抛枪战场,无法否认他们的身份,但是影子队员遗体掩埋在很远的地方,掩埋后地表做了恢复,荒山野岭外人很难发现;而且,扔掉老式武器,是为了取得对方战败留在战场的新型装备,应该更具迷惑性,在战场上已经得到证明。况且,那些武器即使是中国制造,又能说明什么?”
    写完后,我对着屏幕苦笑了声!
    这任务完成得还要为自己的身份做说明,搞出的这个似是而非的说明玩艺能解决问题么?我都没有啥自信的。
    第649章 英语课

    当晚,我就回到了国防大学,在晚10点前进入宿舍楼,向值班员销假。只是受到他“为什么不穿规定服装回校”的责备,而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办法回答,文职装扔在了外国,谁还为我专门送回来,估计早就销毁。刚回来一天,还没找机关后勤补领呢,就是国防大学的宿舍有,要换也得回来换,在首都机场时换给我的就是现在身上穿的西装,新的,毛料的。
    我很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回宿舍就换。”
    穿的是便衣,那套挺高档的西服,足蹬的也是人家给的比部队配发的款式质量要好的皮鞋。
    “陈胥,你小子十一去哪了,都上课两天才回来,回来就嘚瑟!”在楼道遇到一同学,他打趣我说。
    我看他身材与我相当,便说:“你结婚没有,没的话,见你女朋友,穿我这套衣服,保你成功。”
    这套衣服穿在身上,蛮提升气质的,绝对不是那种职业装的正式,而是所谓“上等人”的品位,所以他说:“说好了,到时借我。”
    “随时可以。”我爽快地答应。
    回到寝室,老黎还在读书,我打扰他了会儿,问:“这两天没什么事吧?”
    “事到没什么,你迟到也有人为你请假,影响不大。”
    “那就好,那就好。”我放松多了。
    我赶快找出穿来报到的那套文职装,心里惋惜扔在喀什机场那套,还是准备十一过节穿的挺新的一套军装。
    脱鞋的时候,忽然发现与老黎的不一样,心里暗悔一声:“忘换鞋了。唉,明天得挨批喽。”
    “老陈,你这身衣服不错,过节买的?”
    黎卫疆也是刚回来,看到我穿西服,问了句。
    说着,我把脱下的西服扔到他的床上,“我看你穿了更合体,我瘦了,有些显大。”
    让他试试,可他穿上就不是那个味了,什么味我不便描述,他的感觉到好,“这衣服穿出来就是比军装有气质。”
    瞧人家也懂!
    “喜欢,就穿着吧。我本不打算再穿的,让人晦气。”
    “怎么了?”
    “进来时因这套衣服被批评了,反正以后是不会再穿,看见就难过。对了,这衣服就穿了不到两天,别介意啊!”
    “别啊,我是给你收破烂的?”
    “你多担待点,也不一定非要你穿,你看谁能穿,就给谁,反正我不会再穿的!”我有些赌气地说。
    “不多说了,睡一下午也没缓过来,先睡了啊。”躺下我就睡着了。
    “这小子干什么去了,累成这个样子!”黎卫疆自言道,边说边把上衣和裤子叠了叠放进一个塑料袋,知道我意坚决,便搁进他的衣柜。
    第二天一早,穿上文职装下楼集合,简单和同学打了招呼;穿的那双非制式皮鞋站在列队,到没让班长发现,随了队伍去吃饭。
    第一二节课是英语,是在精读班。
    十一前,我还在普通班呢。
    大学根据研究生的英语水平,分了两个班:普通班,精读班。我来时没有参加分班考试,就直接去了普通班。
    在普通班的第一堂课,我们惊喜地看到走进教室的竟然是一个靓丽的美女!方老师,一头乌亮平直及肩的短发,眼窝深陷楚楚动人,嘴角一直保持着微笑。
    普通班的学生,大多来自部队基层,是一帮野小子,早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以至于上课后就有几个不时地会看着她发呆,我也总觉得她的眼睛会说话,能把人闪了。
    课上,她先做了自我介绍。当时,她头向后一仰,斜着头望向窗外,秀发滑向她脑后,颇为迷人,不知这个姿势是不是她有意而为,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方老师介绍说:“我是福建人,读的是地方大学英语专业,研究生考的是洛阳外院,毕业后分配到国防大学。几级跳,跳到了京城,还在军队最高学府教课,好有成就感。”这不是吓唬我们?非学霸和精英老师,岂能在国防大学任教?
    接下来她给了同学们一个“捧杀”,“希望同学们上我的课,也达到有成就感的水平,便是没有辜负我的辛勤教学。”这句话,或许能够激励起几个傻小子玩命学了。
    我在下面仔细算算她已经有31岁了,可是我从外貌上判断她肯定没有30岁的样子,蛮有亲和力。大概是学校专为研究生普通英语班安排的老师,以调动从基层部队出来的学生学英语的热情。
    她的课讲得很好,就是慢了些,因为照顾班中的普遍水平,还有就是让同学们适应一下英语课的学习,应该不会总那么慢的。
    在课上,方老师认真地一个个地纠正同学们的发音,想要让自己的学生能张开口讲英语,而不是学成“哑巴英语”。这可是个艰难的任务,但她还是很耐心地教,在她的影响下,野小子们投入极大的热忱到英语学习中去。
    可我来上课不是为欣赏美女,而且老师再好课堂上没压力,也是耽误工夫不是?所以发现有精读班后,我赶紧申请转班。
    临走时,方老师对我说:“陈胥同学,你的转班申请提得及时,当兵的嘛,就得有这份麻利劲,祝你在精读班有个好成绩喽。”
    “谢谢老师,也希望你接下来在班中教学能省些力气。”
    “对你的同学有信心?”
    我点了下头。
    第一次上英语精读课,进来的老师又让我仔细地观察了下,这次不是美女了。
    莫老师,个子不高,皮肤白净,是典型的南方人模样。他上来就说:“现在全军各院校都注重英语教学,军队要走向世界啊!海军舰长班强化英语,空军也在外院办英语班,培训沿海航空兵部队的精英飞行员,当在天空遇到外军飞行员挑衅的时候,当用语言进行警告和回击。怎么样,明白了学外语的意义?”
    他接下去说:“要我说,人家是把英语当工具,而你们不同,要把英语当‘眼睛’,看向世界的眼睛,能用英语搞通第一手资料;嗯,也有“话筒说”,是能用英语在国际军事理论研讨会上提出中国的主张,发出解放军的声音。”
    这话说得多好,一下就把我吸引了。尤其是他讲课前总习惯性地用英语讲一下时事,世界的,国内的,社会的,军内的,学院的,公开的,保密的,让学生总是带着新鲜感进入他的讲课,调动我们对他课感兴趣,他以为是提高我们语言能力的有效途径。
    而且,他讲课很细,细到语法和同义词的对比,可讲课的速度很快,一堂课的内容真的很多,没点英语的底子很难跟得上,老黎上完他的课,都得到很晚才能睡下。但上他的课真的是获益非浅。课上,我和女生第一人温同学比着学,在我来精读班之前,男生被女生辗轧,由于有了我,男生可以和女生平分秋色了。管班长说:“陈胥,你在英语上靠谱。”这完全是针对我出勤不满来说的。
    投我以桃李,报之以琼瑶。早就答应管班长为他补习英语的,所以我一周要抽出两次时间把他在英语上没弄懂没掌握的知识点串讲辅导,既是他加的小课,又能让我更加清楚那些英语的用法,导致了数个同学一同上起了这个小课。
    莫老师,不像电影里的“莫怀仁”,待我们非常随和,没有架子,同学们上他的课就是舒服,那些女生学得格外开心,我呢,则是充满对他的尊重,为了帮助同学补上不懂的知识点,我还多次请教他,先让老师给我上小课。
    他不解地问我:“你英语学得不错,为什么还要精益求精?”
    我把给同学上小课的事跟他讲了,“不搞清楚,怕误人子弟,所以我得先加小课,有劳老师了。”
    “好,好,我愿意给你上课,嗯,一说你就门清了,比教那些军校出来的学生舒服。”莫老师倒还称赞我了。
    有个好老师,绝对是学生成才路上的引路人和推力。
    英汉翻译是专设的一门课,就是让我们这些研究生能张嘴说英语,而不是学了长长久久的还是哑巴英语。雷老师是此门课的老师,也是30多岁,但头已经秃了不少,出现“黑包阳”,太阳不就是圆的,与秃的地方何其相似。老师,请恕我不敬,是你那个特别用功后的形象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雷大翻译很能说,每次上课前一刻钟他都要作“大报告”,汉语的。不过他说的不一般,说的有意思,有针对性,有深度。讲完,他就让下面的学生当堂口述翻译,还让一个同学到黑板上记下翻译出的英语。这个很有难度的!同学们不仅被他所讲的吸引住,还得记下来,否则到时被选中如何能够口译呢?
    其间他就在班里转悠,找人提问,是用英语问。恭喜被他找上的人!雷老师这时不是汉翻英,而是英语情景对话了。这个情景是带“情”的,要么捧,要么贬,揶揄、挖苦无所不用!碰到开朗的那就是“臭气相投”了。如果碰到内向的,那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愿挨倒不是,只是不挨训是过不去的罢了。逼人奋进嘛!
    那些个倒霉的同学翻译完后,他再上台讲解,并对黑板上写的译文中的问题进行订正,让我们清楚和掌握那些语言关键点的译法。当看到口译的同学上去翻不全,尴尬的时候,触动了我,便立刻学着进行速记,把他说的大体记下,在让我翻的时候有所凭借。娘的,这就是高级同声翻译啊!
    第650章 那个会议

    这样的当堂翻译,雷老师看我是新进精读班的同学,一开始并没立刻喊我当堂做,给我留些面子,怕我没适应,出了糗,会伤了学习信心。可到下一次课时,就把我喊起,做那谁见谁愁的汉翻英。
    那时我正埋头记“雷演说家”的高论,被他看到,以为我在干与课堂不相关的事,开小差呢!听老师叫我,我从容地站起,举着记下的演讲词,翻译起来不就有了依据,边看边就基本翻译出,然后那流利和带些牛津音的口语,一下就惊艳了全班,就连温同学也承认口语上不如我,所以我成为英语口语在班中绝对的第一人。
    可在我口译英语时,黑板前的哥们慌了,翻译太快,他根本记不下来。
    “哟,看不出这位新来的同学挺聪明的,知道速记呢。要速记,也该黑板前的同学做啊!”雷老师开始挤兑人了。
    我放下了记录,笑着看雷老师还有什么打击人的招数。
    不知道老师是否放我一马,随后边让我坐下。可下一次课,他便让我上黑板上记口译同学翻的英语。可我稀里糊涂的,把我听到的翻译出来,和被选出口译的同学所翻差距较大,老师急了,“这位同学,你搞什么搞,人家是这样翻译的么?”
    被老师训一通,我明白过来,不是我翻译,是把人家翻译的记下来。不是不懂规矩,是自由主义了。
    当时我心里说:“老师,你是让我们做口语翻译练习,不是记人家的黑账!”但不敢说出啊!只好装无辜,挠挠头发,一脸的不好意思。
    这时老师却欣赏起我在黑板上写的英语句子,“这英语板书,啧啧,我犹不如。”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老雷的英语教学能力强,是基于他的英语水平高,那一学期他的课结束后,被派去作联合国维和观察员。这个他高兴地去了。
    不同于维和部队,联合国观察员主要负责监督。监督停战线,监督停战协议的执行,监督民主投票。本身不负责执行维和任务,只是作为公证的角色。另外,据说为了能当上维和观察员小组领导,一般会对选拔对象在其出国前加强军事、文化和政治等综合素质培训,除此还要晋级以在军衔上压过其他国家。
    联合国观察员选派的人要求的条件很高,特别是外语能力要超强,因此我军一般都从高等军事院校里抽调。这份差事相对安全,出国前升级,回国后不仅国家发放津贴,还有联合国发放的高额工资,因此出国作维和观察员可谓名仕利三收!
    雷老师对那些英语好的同学,极力推荐此分差事,当然我也在他推销之列。用他的话说:“统招研究生,在军队不属于生长型军官,做这个能出国的观察员最有意思,就别计较是否是非洲,或是哪个战火纷飞的角落喽。”
    这个建议确实吸引了若干同学,能出国嘛,军人出国的机会又不多,甭管去哪了。温同学对我说:“陈胥,你可以申请这个职务,不去试试?”
    “没听说作战部有人会被这个差事吸引的,我不会去作第一人。”我嘴上回答,心里却说:“可能么?有什么吸引力呢!”
    易老师是我们的英美报刊课老师,也是研究生班唯一带军衔的老师。他佩戴少校军衔却年纪不大,听说此前曾多次为来校访问的外国军事代表团做翻译。他是学校御用的英语翻译,因为工作机会少,他主动为研究生上英语课,选的还是重头的课,不好好准备讲不好的。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上我们课可以说是大材小用,他跟我们交流不多,上课就开讲,精读课啊。
    这门课主要是根据国外(西方英文国家)的主流媒体的文章进行教学,取材面很广,包括社会,人文,经济,政治和军事,尤其注重军事领域的事件。易老师主要是根据素材进行分析讲解,并发表个人看法,以此推动我们的英语写作能力。
    英语课的大致情况,对有些同学很难的课……

    可是那天上午课刚完,部里的车就接我来了。兰锦敬少校下来堵在教学楼门前,看到我就喊:“陈参谋,看这边。”
    我一扭头是他,“老兰,啥事还要劳动你的大驾。请稍等啊!”
    赶紧我追上了班长,“管班长,部里来接我,请个假,估计事挺重要,我赶紧走了。”也没管他有什么回应,我几步跨到车上,车响了两下喇叭,“噌”就开走了。
    同学看到我离去,“陈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好潇洒,他这么能,还上什么学啊!”“一个少校称他参谋,他倒喊人家的姓,傲气吖。”“作战部有啥大事离不开他!”
    老黎帮我解释,“他昨晚回来就睡了,说是累坏了,睡一晚都没缓过来。”
    听了老黎的话,有人说:“他小子国庆节干什么去了,一定很精彩。”“不会和某女一直在某个地方呆着吧?”
    “别乱说,集合,列队。”班长不允许班中同学犯自由主义,队列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他不是自称是技术员么?怎么会称他参谋。”同学们走在队列中,心里却在想……
    车直接往城里开,我对兰参谋说:“不吃饭么?“
    “趁中午路上车少,先去旃檀寺。”“你小子明知道副总长要开会,也不在处里待命。”
    “我不是回去穿军装麽,所以也不能换上军装就走,总得意思意思。”
    “你不怕部长批评?”
    “我昨晚穿便装回去就挨批评了!让我穿文职装,我却一直丢文职装,宿舍都没了,你们也都没有,我咋办?”
    “申请补领嘛!”
    “不是没来得及麽。你说我容易么?昨天回来,今天就被拉去开重要会,我也不能穿西服吧。”
    “嘚,说不过你,你好自为之。”
    “也就和你解释,我能到处长那说什么。”
    到旃檀寺都12点多了,先向两个副总长和两个部长报告了我所做的准备,演示了ppt的图片,中将、少将听了互相望望,也没觉欠缺什么,“理由也有,实物也有,一时也补充不了更具体更明确的内容了。先这样说吧,听听人家的意见。”主管副总长定下调子,可他立刻就批评了,“你小子,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在机关等着汇报,现在多被动!乱弹琴,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
    见大首长批评,我赶快站起来挨训,脸红红的。这回不是部长剋我,是大老板!多亏我在战场上锻炼出得脸皮厚,要是其他的小上尉,那还不是天蹋下来了。
    我还没喘过气呢,就跟着去会场了,当然是跟在后面看首长迎接与会的其它有关的国家部委的首长。
    一个首长远远看见我,还向我招手,我远远地立正,遥向他敬礼。一个外事部门的首长前一年打黑X雇佣兵通气会上见过,他也凑热闹,跟着向我摆手,没办法,我又是一个立正端正敬礼。
    副总长看了一眼,略微撇了撇嘴角,我远远注意着他,心里又是一紧。
    大家坐进会议室,主管副总长招呼了来客,就是说开会了,这主持会议的风格真是别具一格,没两句就把我推出去了,“这件事的情况,就由军队方面的代表小晨向大家介绍,非是符部长不出面,实在是那小子准备的东西,我们老家伙不大适应,怕影响大家的注意力。”
    处长示意了我,我赶快站起,先向与会首长行军礼,不好意思地说:“我的首长批评了我,我诚恳接受,年轻,不懂事,也请大家原谅我。从没在这么高层的会议上以代表的身份发言,不胜恐慌,介绍的不好,还请首长多批评指正。”
    副总长提醒我:“年轻轻的,别啰嗦好不好!”真是不给面子。
    “是!”我还得不带情绪地正声回答。
    “10月1日,我西疆军区某部与驻乌M军发生冲突,导火索是我军部队获得了从坠毁军机上掉落的一件设备,这个设备可以发射无线电信号,对方追寻无线电信号时追上了携带设备的我军人员,战斗相当激烈。该部大部牺牲,其中担任掩护的兵力全员阵亡;但另一支我军部队及时赶到,救下该部剩下的人员,并保护那件设备回来。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善后……故请各位首长前来议定。
    我先向首长们展示我在战场上拍摄的照片,希望对首长们的分析、判断起到借鉴作用。”
    然后,我把那些照片播放到大屏幕上。
    一个中年首长首先提问:“你们消灭的M军就这么多么?”
    “不,总共34人,这里只有24人的相片。其它的尸体散落各处,其中一些已被对方收回。”
    “这些武直残骸,你们怎么处理的?”
    我看向了左处,他略为点头,他的意思是允许我说实际的情况。心里有数后,我说:“尽可能多地弄回来。”
    “不容易吧?”
    “是这样,我们不是空军人员,也没什么工具。”
    “那小子客气了,据武直研究人员反映,他们干得很漂亮,是他们主动积极地做的这件事。怎么说呢,空军技术人员上去后,只有大概10分钟时间检查和组织拆卸工作,是这家伙一个人在战场上抽风似的闷头猛干,也不怕被俘虏了。”副总长还是承认了我的功劳。
    与会的大首长这时插话:“小晨出马,一个顶俩!”
    他又对我说:“听说那件设备的核心部件也是你拆下的,我很想知道是怎样做到的。”
    “这,这,我懂点电子科技的知识,跟着总参研究所的高工学过在不启动自毁装置下分解零件、部件的操作原理与步骤。”
    “瞧这小子说的话多专业,大家看到凭人家的这份能干就得有个妥当的说法,不能让前线战斗员的牺牲、努力白费。嗯,我听说这个是有前科的。”大首长提出个严肃的问题。
    “同志们,我们的这次行动的收获有巨大的意义,科技战线上的研究人员很受鼓舞,今天我们就是要发动大家的智慧,把一个好的开局固定在坚实的结局上,不给对方把柄,不给对方发作的余地。”还是大首长在下结论。
    ……
    第651章 在家中露馅

    这一周,虽然我在国防大学上课,可没有哪天没有事的,近的就在学校接受咨询,不近的是去档案馆保存那些死大兵的物品。
    正是那个单位的一个上尉陪我完成的此项任务,是他带车到国防大学找到研究生院,院里通知区队,再通知到班里,一路下来,接触的人都很纳闷,什么事能去那个部门帮忙呢?
    我工作的时候,档案馆的馆长都来看了,他说:“以前可没这一类外军私人物品列入档案管理的,你这可开了先例。”
    他看我是个文职,还问:“你是哪个部门的翻译?外事局的么?”我没回答,他却自言自语道:“外事局的翻译也有军衔啊,怎么这个小伙子却是个文职,好奇怪。”
    上级要求他全力配合我工作,不该问的不问,提出的要求一定得解决,所以利用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便把装有活的俘虏和死的官兵那几包军用背囊里的物品,该分开的分开,该包装的包装,还照了相,编了目录,标上密级,区分包装袋颜色,保存在一个大铁皮柜中,外面有铅封,还贴有规定时间重新检查的标志,到时由档案馆通知总部某单位前来处理。
    当时,我想那些俘虏,今后大概会释放,或是交换,他们的私人物品将会发还,所以是与死者的东西分开的。但若干年后,生者的物品发还,死者的还能不见光么?大概最终只有档案的记载了。可这些东西人家拿走是没付钱的,连保管费也没出。
    哼,我还在计较赎回“天狼”烈士遗体所付出的钱呢!恕不知,国家付的钱里,人家连购买那件高科技仪器的钱都算在里面,还高出不知几倍。对于人家来说,原来的非卖品只是在无可奈何的境况下出售的,并没有亏,亏的是那两架武直!人家与我们算没算账就不知道了。
    还有那些穿便衣的人来访我,出示的都是科研单位的介绍信,显然我技术背景又被强化了。我已经是班里、院里特殊的学生外,还成了个邪门的学生。这个“邪门”就是大家议论的,我该考国防科技大学的研究生不考,本身连基本军事教育都没有的,却偏偏搞什么战略和作战研究,不是风马牛不相及,也是避长就短,何苦来的。
    可我反复解释说,“是单位安排的”,则被说成“单位识人不明”。我只好撇撇嘴喽,心里说:“你们这些愣头青,竟敢如此妄评,那可是军委点过头的啊!
    我好心地对他说:“这话你千万别再说了,指不定被谁听了去,就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事了。”
    “你吓唬我?”
    “我至于嘛,我可是好心。”
    “你话里的意思可不好。”
    “那也不关我的事。”
    “哥们,别那么云遮雾罩的行么?”
    “不行,纪律条令我背的熟,当新兵时总部下去的人在贵州一个山沟里就考过我,我从山里出来,我容易麽!”
    “你这是什么鬼话!”
    “鬼话你也得听。”我的口气里已经有领导者的那种味道了。
    那劲头空军上尉听了也有某种体验了,“得了,我不说了,你个一身都是迷的家伙。”
    “谢谢你高抬贵手。”
    乱七八糟的话就这样打住了。
    很多同学不管我这些,人家一心把研究生的事做好,所以也没什么反应,却不知我完成了一个多么大的任务。
    应该也不是没有反应了,人家是心里有“反应”,嘴上没表达,有心的同学在悄悄求证,是不同年级的。
    唉,我只能我行我素了。可仍然得抓紧一切时间紧追功课不舍。
    周末,本不想回家,可出来的惊人,为安家人的心,还得回家露一眼。周五下午请了假,还听见了区队干部的打趣,“哟,这次是自己请假嘛。”教导员把重音放在了“自己”二字上,让我好不窘迫。
    “领导啊,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容易么我!”
    “嘚,你赶紧,回家报到去。”
    回到军区大院,没有证件进门也没被阻拦;不过到了家门外,就得敲开门了。
    见到爸爸妈妈和妹妹,他们都还为我紧张呢。
    “这回来才多少天,你又去打仗了?”妈妈不无担心地说。
    “部队去打仗哪能离了我!”我臭臭地说。
    “哥,你回来的到快,走的时候吓不吓人啊?”妹妹的话不好听。。
    父亲没有说话,我那个让他回避的动作让他印象深刻,知道我是不会回答什么实质性问题的,他就没说什么,看着我,期待我会说点什么他渴望知道的。但我不能说!
    我靠着妈妈身边坐下,轻轻地拉着她的胳膊,安慰她说:“妈,您别担心我,上级首长已经交代了,要部队减少我去参战,一般不重要的作战没我的事。这两年我就安心在国防大学读研究生了。”
    “那敢情好!你能在北京踏实地呆段时间,我心里也踏实。打从你拿回那么多的军功章,我心里就没轻松过,唉~不说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儿行千里去打仗,母亲在家更是担忧死了。
    可父亲却说了句:“刨去不重要的作战,剩下的不就是重要的嘛,那说明了什么?”
    听父亲的话,不是要坏菜麽,“爸,你瞎联想什么,我的事你不清楚,就别乱发言了。”
    “嗬,儿子吆喝起父亲了,上尉指挥上上校了。咱家天要翻啊!”
    “小妹,你也跟着添油加醋,一边呆着去,别添乱。”我不高兴地说。
    “切,屁参谋还来劲了,哥,你要知道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切,我放屁不响,可我放屁全军上下都爱听,还有谁敢这样说?”
    “儿子,你给爸说说,也给爸做个形势教育。”
    “爸,我该说的都说了,其它的我不能说,给全军上下讲,那也是在公务场合。”
    “哥,你真会唬人。”
    “你不信?前几天,我刚回来的第三天,就和国安委、外交部、新华社的一帮负责级别的干部开会,还是我先发言的,副总长给我主持的。”忽然我意识到了不妥,脸一红,忙说:“你们忘了吧,忘不了也别在外面说。我不显摆了,妹,你可别让我再犯错误,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爸爸、妈妈、妹妹都楞楞地看向我。好好回来了吧,还搞成这样。
    “我成神了?”
    可不是麽,一个小上尉给一帮部司局级的大干部讲话,还是打头炮,意味什么,不言而喻,在国外打仗都事涉到国家机密,能与关键且有影响力部门的负责干部坐而论道,那该是某个圈子里的人了。
    我又有些搂不住了,说道:“憋不住啊,再透露一个秘密,前任作战部长说过,我会哪种外语都事涉我军的实力,牛吧!”
    听了这句话,家中三人才从梦中醒来般神情自然了,但听我说的下一句是,“所以,对我的情况你们要为我保密。”
    “好好好,我们替你保密,行了吧,你以后什么都别说,我们也没泄密的资格不是?”妈妈说,好像自己身份都变了,但她还是对自己的父母亲显摆过,“儿子会什么外语都属军队的实力。”
    姥爷说:“这个说法够新鲜,不过也印证了老田的说法,外孙在军委都有一号。”
    可这又有什么?
    原本我在上海发展的话,哪里需要去打仗,要钱有钱,要实业有实业,要女朋友有个大我三岁的漂亮非凡的富家女,甚至还有有夫妻之实的官家女,香港还有一个豪门女,又可帮助香港、沪上、京城一大家子人,作个阔少多好?没想我偏去从军,从军不说,还是在境外打仗的部队,真是叫家里的长辈为我担死心了。
    姥姥说:“要是小旭当年上的是医学院,现在可是穿着白大衣在医院忙活呢,没准很快就成了名医。我看那孩子在医学界发展是最好的选择。”
    姥姥仍不甘心呢!
    可放眼望去,家里周围的人,哪个不是充分地享受经济快速发展带来的生活上的奢华和舒适,哪个不是一门心思奔小康、狂想着挣大钱。有谁的儿子、孙子、曾孙子、外孙子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去在荒蛮之地打仗的,不说吃不上、喝不上,立了功勋还不能名正言顺地显摆。妈妈、太爷爷、姥姥都如是想。
    我自然明了妈妈的心情,见我刚观礼了国庆阅兵,还没在家呆热,大半夜的楼下来了一辆车,儿子连声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留下,就不见了。还好就着急了不到两个星期,突然又冒出来,倒没灰土灰脸地溜回来,带回了一套华丽的民航客机机长的制服回家见人,可妈妈的心就是这么的晃荡。
    我忽然有个念头,对爸爸妈妈说:“我在单位分的房子,明天你们去看看,帮我安排安排?” “一起去看看吧,”我央求地说:“该怎么安排你们给个意见,我不懂嘛。”
    “好,我们一家明天一起去。”妈妈一锤定音。
    一会我说饿了,便和妈妈一起到厨房做晚饭,让妈妈有种儿子在身边其乐融融的感觉。妈妈看着我熟练地做汤面的动作,心里说:“儿子长大了。”
    妈妈看着我高高的个子,问起了我的个人问题:“儿啊,你也大了,考虑、考虑结婚吧?”
    听妈妈的问话,我愣了一下,复杂感觉涌上心头,顿了几秒钟,答道:“妈,我现在还不能考虑这事,一方面工作读书忙,另一方面我要往远了看,二年以后我要是还回部队,交女朋友、结婚都得等等再说。”
    “交女朋友、结婚和你工作读书忙有什么关系,和你以后到部队工作又有什么关系?”妈妈不解地问。
    “妈,您就别问了,我真的不想考虑这事。咱这条件,您还怕没有儿媳妇么?现在不是有等着的吗?”我继续推辞。
    “你说嘉珮?我可不看好,你是军人,谁会批准你与外面的女孩结婚,条令就不允许。”妈妈明白着呢。
    “小子,别说我不知道,你高中时就和女大学生同居,大学时不是还是和女同学住在一起。那时你不该早恋,你恋了。现在该你谈恋爱,考虑结婚,你却退缩了。是不是感情有过挫折啊!”爸不客气地数落我了。
    “妈,爸,我女朋友在美国好吧,她俩都在美国,都没和我断了。你说怎么办?我先舍了她们另找女友不好吧?”我被数落得冒出这句,也让妈妈没有话说,港岛的不行,国内他们知道的还不行么?
    爸妈听完倒是被闷到那了……
    第652章 操心的妈妈

    一会,妈妈又说起来了,“本来国庆节,妈给你约了个女孩见面。可你出去执行任务,失了约我还得给人家道歉,推迟了你们见面时间。所以,趁周末你还是去见人家一面吧。”
    妈妈没办法,只好向我交了底:她替我约了女孩子。
    回家才一个月,这么快妈妈就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了!
    妈妈还是希望我找个实际些的儿媳妇,在京城,又是医生的,对家里帮助大。没办法,那个传统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了。
    “妈,你至于我刚回家,你就张罗给我找对象?”
    “不是怕你乱来麽!你有前科的。”
    “那好吧,”这个没办法跟妈犟,“明天来不及了,再约吧!你们明天去看我的新家,然后去太爷爷那吃午饭。”
    “十一”前那天晚上,妈妈说国庆节期间一起去探望太爷爷和舅爷,让他们知道我回京了,连礼物都准备好了。可我突然走了,计划算是泡汤。
    爸听我这么说,有些高兴,说道:“儿子,你可是有日子没去给太爷爷请安了。”
    父亲会说“请安”了,看样我不在家时跟他姥姥在一起久了,学会些满族的词儿。不过爸的话,也让我想太姥姥了,那个有脾气的老太太,还有她可喜欢我上高中时为她买的翡翠镯子。
    我能让她老人家欢喜一回,也不枉有我这个曾外孙子,减轻几分她老人家去世时我不在身边的不孝。
    次日,我们一家来到厢红旗,让家里人看看这边的环境。
    一家人到了我自己的家,进去一看,父亲首先说:“房间好大嘛,你一个人不嫌空么?”
    “部里分的,我也不能挑吧。”我笑着说:“别的参谋想要还排不上队呢。”
    妹妹不让我嘚瑟,反驳我说:“哥,你秀什么优越,你给家里带来的压力够大的。”
    妹妹的话,我真没法驳斥,只好认下。
    见屋里空空的,爸爸妈妈便纷纷提出自己的安排,最后确定卧室买个大床、衣柜和写字台;客厅要有沙发、茶几、书柜、再来一排低柜,上面放电视;……
    “妈,这事交给您了。”我立刻就把繁琐的事甩了出去。
    “可把房子配置好了,你也不用,以后再退,可怎么办呢?”妈妈不无顾虑地说。
    “再等等吧,到春节打折季时再配家电,家电进来后,再说家具。”妹妹做出了决定。她不出嫁,妈妈就得听她的。
    那天,回家的路上,妈妈、妹妹都陪我去买些年轻人的时尚服装,说是相亲约会穿。每到一个品牌,妹妹就“叭叭”地介绍不停,说这个是什么款式,又或是什么风格,适合什么场合穿,又是适合在哪个季节穿,吧啦吧啦地说得像专业导购;妈妈在旁边就专管出钱了。
    我24岁了,可妈妈觉不出我长大,多给儿子操操心,是她们的习惯。我只好随着她了,可谁知道我心里也苦啊!
    买完衣服,一家人没再去麻烦太爷爷,在西单附近的餐馆吃饭,又让我想起那年在呼和浩特一家人下馆子的情景而感慨。
    妹妹又有话说了,“你别提那回你丢人的事了,菜吃完了,连盘子里的油都舔,啧啧!”
    她把我说得脸红,“你从小营养不缺,我可是常缺啊!小时候很少有吃饱的时候,就连前不久也是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吃上顿热饭呢。”
    说到这,我对爸爸介绍道:“前些日子,我吃了次美军的野战餐呢,是自发热的,带了些样品回来。”
    我比划着说:“有汉语大字典那么大,挺丰盛的,里面有一份意大利面,一袋牛排,一袋玉米饼,这是主食;还有花生酱、干果、彩色糖豆、芒果干,一袋速溶咖啡和加热剂,此外,盐、胡椒、糖等各种调味料和一次性餐具都在包里,足够丰盛。”
    最后我总结,“希望我军也能尽快开发出此类自加热的野战口粮,不用那么丰富,能够是营养充足的热饭热菜就行。想当年我在边境上,没有炊事条件,后勤处配发新型野战餐盒,就比压缩饼干好一点,唉,那时我还当宝贝呢,控制着不让班里战士食用。”
    妈妈听了,忙说:“你第一年就当班长了?”
    “是副班长,当了不长的时间就被我辞了,班里最差的兵也是两年,让我个列兵咋领导。”
    爸挤兑我,“你这升官快,还是有基础的嘛。”
    “那是!我在新兵基地时,搞特训,我就是一个六人特战小组的组长,固定下来的那种,在特战部队那是军官职务,起码中尉。特训结束后,我的小组其他五人成建制的调去特战大队,就把我甩下了,让我好愤怒的。”
    妈妈说:“儿子,你别吹了,快吃饭吧。”
    爸不干了,说:“听儿子说说呗,多难得儿子能说他从军的事。”
    我说:“这个不保密,当时我找了带训总教,质问他为什么不要我,我哪点不合格。爸,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爸也会捧哏。
    “他说,他们去了,安排个小队长就能上阵打仗;你去,你能指挥打仗么?我自然是无法说能的。他又说,那要你去何用!不是气人麽。可我曾独立带队完成过一次具有实战背景的训练;作为组长在教员的指挥下参加过一次没开枪却排了不少雷的实战,那种作战指挥我也见识过了。唉,看到一批批新兵被特种兵选拔走,我心里那个沮丧,别提了。”
    爸说:“你去了特战大队能有今天的成就?”
    “哼,就是不当兵,我也成!那年大学四年级的时候,航天二院,就是在大红门那个,要调我当联络员的大学生科研小组去院里工作,去了就免我们的实习期,直接定技术员,那也是少有的。不瞒你们,我在大学期间跟着导师参加的就是国家最尖端的科研,我们那个科研小组制作图像解析软件是一绝。要不然航天二院也不会调我们,我们去了就能挑起大梁的。”
    “那你为什么还去当兵?”妹妹发问了。
    “那是因为我导师当时不在学校,我被改变了命运。我回校毕业时导师说了,‘如果当时我在就不能让你走,理由就是国家科技的秘密在国外被泄露,谁负责任?’爸,你说这个理由一摆出,军队是不是就得怂了?”
    “别提军队是不是怂了,现在你也是一名军官了,只说那时你是涉密的大学生,不再适合到前线服役就是了。”哟,还是老军官会说话。
    妈都听呆了,儿子在大学的出色她根本就没想到过,虽然知道我在科研上做了很多。她插了句:“那时你到航天二院,现在会怎样了?”
    “哪谁知道,应该也会是个科研管理者,我在这方面是有心得的,当然独立科研应该也行。虽然是在军队,我主持的一个项目,最后获得国家科学发明奖、军队科技进步奖呢。在国家专利局申请了发明专利,专利证书上还有我的名字。”
    “儿子,这两三年你在军队都干了什么?”妈妈问。
    “就是忙,马不停蹄地忙。”
    妹妹脸上笑着说:“哥,你挺厉害的麽,可以说非常成功。不过,你明星没当成,医生没当成,科学家没当成,兵到当成,当的还挺好的,也算让你干成一件事。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现在你该不会再从军队里流走了吧,说,什么时候可以当将军?”
    唉,女孩就喜欢或是仰慕强者,妹妹也是,可我是强者么?显然不是,就是个劳累的命。
    吃罢饭,一家人又去了太爷爷家,太爷爷看见我好生的欢喜,大亲重孙子回来了,不用天天担心了,对这个革命老人的晚年生活岂不是件快事。
    他老人家拉了我的手,唏嘘地说:“重孙啊,你回京了,怎么才来看我,让太爷爷好想你。”
    “老爷爷,我忙嘛,待不忙时肯定会多回来看您老人家的。”
    这次回京读研究生,给家里带来几丝涟漪,不仅让老人家看到了我,更是让妈妈生活里多了一份喜悦。
    母亲原来是军医,随父亲调到北京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安排不到军医院的位置。索性母亲转业地方,在市医师协会搞行政。医师协会在万寿路边上,回家还是方便的,坐地铁再乘公共汽车,基本上六点就能到家。
    日日如此,妈妈的精气神都被消磨掉了,就是我回家了,给我鼓捣点好吃的,也不算用多少时间,有些乐趣,应了当年我说的那句话,“能给孩子做顿饭吃”。反正妈妈给我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食的。
    读研究生了,进出大院和家属楼,我也不用避邻居了,多次跟妈妈在一起进出,都让她美滋滋的。
    我们回家的时候,被邻居的一位与妈妈年龄差不多的大妈看见,妈妈还被她叫住,问:“你女儿交的男朋友都来家了?”
    “哪里呀,那是我儿子。”
    “这么长时间了,还真没见过你这个大儿子。”
    “儿子也是边防军,以前在云南边防线的哨所,所以难得回家一次。”妈妈边走边按我说的身份对她解释,“嘚,我先走了啊。”就像担心一转眼我又不见似的。
    儿子能陪她是个难实现的事,大学毕业前怕被儿媳拉走,可却被军队拉走,儿媳也没了。这回儿子到北京读研究生是真的能在家生活了,妈妈在梦里实现过,清醒时却不敢想。
    儿在能常回家看看,可妈却更怕了,就像刚才说的,担心一转眼我又不见了,如同10月2日的那个凌晨。
    第653章 “春兰,秋菊”

    妈妈说给我介绍对象,目标女孩自然也是个医生了,妈妈在医师协会途径很顺的。
    女孩本科是北医毕业的,现在协和医院读临床技能研究生,中国最好的医学院都被她占了。
    我是开车去协和医院见她的,好接了她,有车方便活动。嗯,那个地方好难停车,到了那真是后悔。
    在她们宿舍门口,打了她的呼机,一会两个女孩一起出来了。这个女孩挺有个性,第一次见约会的对象还找了个“灯泡”。
    两个女孩一起向我走来,依我看她们都挺漂亮,气质也好,难分胜场。
    我看她们走过来,心说艳遇来了。
    一个女孩主动和我打招呼,开玩笑地问:“你就是那个叫晨旭的小子?现在太阳可都高了。”拿我的名字打镲。
    “不敢不是,美女。”我也嘻嘻哈哈地回答。
    “你好胆大,竟然把我们大美女晾了,害得她国庆长假都没能回家。”美女指责开了。
    听她的话,知道和我说话的美女不是约出的女孩,我开始和她开起玩笑:“嗯,你不是春兰,你是秋菊!”
    “什么春兰、秋菊,乱七八糟的。”女孩还是个直肠子。
    “秋菊打官司嘛。你这么厉害,是想和我打官司喽。”我的话说得她俩呵呵笑了。
    “来吧,美女上车,让我泡泡你们俩。”我拉开车后门,请她们上车。
    “秋菊”不好意思当电灯泡,推脱着不去了,“春兰”到是大方,对我说:“我们今天虽说是第一次见面,反正是年轻人嘛,一起秋游也不错,能更自然地接触,更方便我们相互了解。”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我眨眨眼睛,表示非常地愿意。
    她俩上了后排座,我替她们关上车门,才坐到驾驶位置。
    “你还蛮有绅士风度嘛,嘻嘻。”“秋菊”很是爱说话。
    “No,是骑士风度。一个现役军官自然是骑士,而不是绅士了。”我更正“秋菊”的话。
    “你的感觉可真好!”“春兰”似乎是嫌我说话自大了。
    “我能说身边有两个大美女,我的感觉都飞起来了么?”我还嫌自己不够扯。
    “你的感觉真好啊!”“秋菊”说了同样的话,可两位美女话的语气不同,自然含义也不同了。“秋菊”是说我够自信的。
    我没再贫下去,发动汽车向长安街驶去,才再开口,“今日云轻天蓝,正是上山赏红叶的季节,去香山人多车多,会堵在路上。不如我们去西山,我家附近的山上走走?或许有车方便,你们有想去的地方,指路我开。”
    “我们都不是北京人,你是主人,由你带我们玩了。”“春兰”到是没有什么意见。
    “‘秋菊’,你呢?”我问了陪着的女伴。
    “你还挺尊重女孩的!但我知道自己没有做主的权利,也就不费心了。”“秋菊”也没意见。
    “实话对你们说,我来北京才一个月,就认得家门、校门。怕你们笑话,我才没敢提去别的地方。”我老实地说。
    “你家不是北京的么?”“春兰”问。
    “家刚落在北京。”我简单地介绍了家是在北京,也是刚落户不久。
    “那你以前在哪啊?”“秋菊”帮“春兰”打听我的过往。
    “以前在哪不重要了,反正是来自基层部队,小单位,整个部队一百多人。介绍一下,我今年考上的国防大学硕士研究生,专业嘛,就是军事一类,你们不会感兴趣的。”我又是简单介绍自己。
    “你做什么,爱说就说,反正我们不会好奇的。”“秋菊”到不含糊。
    “你们不好奇我,可我好奇你们。至少有一个美女该介绍自己。”我提起了发问。
    “我就是章洁,来自湖南,也是今年读的研究生,妇产科。”“春兰”终于介绍了自己。
    “是长沙的吧,我在国防科技大学工作过一段时间。”
    “哈哈,你错了。我家也是刚从下面搬到省会的。”章洁得意地乐了。
    “是么?看样我们有共同的命运了。”你得意,我也凑得上去。
    “‘秋菊’,你呢?”舍开章洁,我问起那个爽朗的女孩。
    “我是四川的,是今年从成都考到北京的,但我读的不是临床,是基础。我叫薛珊红。红颜色的珊瑚。”
    “老乡啊!我也是成都的。刚才听你的口音就听出来了,高兴的我两眼泪汪汪了。”我高兴地认个老乡。
    “你啥子成都滴,话音里没个川味。”小薛不认。
    “你家还不是刚搬过去的,不就是湖广填四川时填进去的。薛姓可不是四川的姓氏。”我非逼得跟你有关系。
    “嘻嘻,你真会抬杠,这是四川人的风格,莫不是你在四川久了?”章洁从侧面进攻了。
    我们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一会到了八大处北边山上的射击场,把车停在那里。我也是第一次来,看到这边山里真是没有人,就我们三个游人。
    秋天的山里,很清凉,很舒服,没有游人就更加的舒坦!我都被首都的人多烦着了,就此还与两位女研究生做了探讨。
    我说:“我们都是研究生,对首都有这么多人,怎样生活需要研讨一番。”
    “这个还要研讨?”谢姑娘是成都滴,那边城市人口也多,城市老,更拥挤,所以她不以为然。
    章姑娘家初到长沙,她又初到北京,还在市中心,越来越是往人堆里扎,便有心得了,“人多真是让人烦,人多也有好处,热闹;城市设施齐全,生活方便,比在下面也舒心也烦。”她是从两方面看待人多。
    “今天开车去协和,可真不方便,开不进去,没地停车,怕误了约会的时间,让你们嫌弃。”我说,还没忘当时的不愉快,对约会女友抱怨。
    “我们没有车,体验不出有车一族的感觉,你不是在我们弱女子面前嘚瑟,秀优越?”谢姑娘嘴不饶人。
    “什么嘛,在大城市,没个车去哪都不方便,坐公交车,都不知该乘哪路,到站在哪,要我走都得迷路。”
    “有那么严重?你要是这样,让我严重怀疑你的生存能力!” 章姑娘用此方式质疑我的说法。
    “哎呦,你们女研究生真是厉害,哪有合起来欺负人的!”
    嘻嘻,哈哈,倒把她俩说乐了。
    看到她俩笑得灿烂如秋日般爽朗,其美又如山花灿烂,如菊花之怒放,如桂花之幽香,我便被她们迷住了,有想先保留与之来往的愿望。
    在山路上无目标地走着,我也不知道前面是哪,不能让场面凉下来,我竟对她们介绍起了射击来,讲怎么瞄准、怎么扣动扳机,枪的响声在远近不同,不同种类的枪射击声相差也大,向她们显示我是个标准的陆军军人。
    这样的话,她们听的少,而且她们曾参加过军训,对我说的能听懂。
    我说完,又引起了她们的质疑,“你穿的是文职装,不说你的专业,却大谈起当兵的事,还那么津津乐道,哄我们?”
    我登时被噎住,在她们眼里我这个文职就不该算是当兵的!这对我足够讽刺。
    我讪讪地说:“哪里,我射击真的很准,下次到郊区开放的射击场,我给你们露一手。”
    谢姑娘这时说:“你还是今天把章妹妹对付好,再说下次吧。”她是替我说话啊,我心里懂。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也让她心中一动。
    “章妹妹好说了,就是今天谢姐姐辛苦。”章洁她说的是辛苦,是心苦?
    “哈哈,两位都辛苦,所以我和章妹妹一起感谢谢妹子。”话在我口中像说“干”谢妹子。不加章妹妹,怕会引起歧义。
    还好,她们听完都没什么抵制的回应。
    女孩子在没有准备下,不可能在山上呆很久,见她们穿半高的高跟鞋走累了,我就拉着她们返回停车的地方,开车下山。在车上,我提议找到一处看上去不错的餐馆一起吃午饭。
    “饭馆得由你们定,我对市里符合你们口味的餐馆可是两眼一抹黑。”这话该是言不由衷。
    二女都能吃辣,而她们以为我在四川当兵,也能吃辣的,自然去的是川湘口味的餐馆了,一进去就能闻见浓烈的辣香味,开胃却刺眼。看她俩都没不适,好吧,来一次舍命陪君子了,不对,是小女子,“难养”的那种。
    这女孩要是长得够漂亮,确实有些难~接触,难~拉进,从她们要的辣菜居多,就可看出,所以饭桌上一片红晃晃的。
    不过看着章洁文静的吃状,也就不觉菜辣了。
    我就纳闷秋天风干物燥,女孩吃那么多辣的咋就不怕阴阳失衡,不怕长痘痘。我让她俩把手腕给我,我想号号她们的腕脉。二女用是不是“占我们便宜”的眼神看着我给她们号脉,看我挺专业的,才收回怀疑的神色。二女脉象没啥问题,有些阳燥也就是脉浮、脉数,还是健康的脉象。我最后离开薛珊红的手腕,正色说道:“我姥姥是医生,我妈妈是医生,我妹妹是医学生,我是妇科医生,自认的哈,会占你们小姑娘的便宜么?”说得她们直乐。
    在回程的车上,我和章洁还交流过女性痤疮和痛经的治疗经验。她听我说的真是女性青春期发育不平衡的基本症状,讶异于我的不务正业。
    和章、薛二女分手时,与她们交换了电话号码,说是下回再约。离开她们后,我自认和她俩坐在一起的感觉还好。
    到底要不要交往呢?真成了问题!难道我真是见一个爱一个?
    第654章 践约

    老石一行到京后,我又被送到研究所,在屏蔽室里,把那个核心部件是怎样拆装的步骤演示了一遍,让专家们看我拆得是否有误,也让他们弄清楚原装的部件是怎样的模样。反正我做过一遍,专家认为自己不必再费那个劲了,我来做一次,什么都会明白。
    我这个劳动力好用!
    我装好后,看到专家们仔细地琢磨着,当我的面就讨论起来,虽然听不大懂,仍是有些佩服,有这些技术工作者的不懈努力,这个技术产品终将能研制出来,那些牺牲的烈士也可在九泉之下瞑目。
    知道石谊世、薛健民他们安全返回也是值得高兴的事,而且我深知这一路他们吃不好、休息不好,肯定受的罪不小。我渴望尽快见到他们,听一听他们一路走来的过程,也会是我的经验啊。
    他们在基地等候庆功祝捷大会的举行,能做的只是休息,何不把他们约出来,见见面,践约,几人好好撮一顿。
    于是下午从研究所回来,直接去了处里请示。
    “处长好!”
    “小晨来了,坐。”
    “刚从研究所回来,人家表扬了咱们,说是弄回这个关键设备的同志辛苦了,让我回来向上级转告他们的敬意。”
    “他们的敬意要你转告?要有敬意,你在场也是对你说的,对咱们军队说的,早就对有关首长说了。”
    处长的话弄我一个脸红,确实人家所里领导是说“怎么你们当时就知道要把核心部件从设备体上拆下,很专业嘛!”
    “其实我们吃过亏!”我解释。
    “你这个年轻的技术员干的不错,理论上吃得透。”
    “首长过奖了!”我自然得客气下哈。
    “那你能讲讲当时的情况么?”
    “对不起,首长,我没有授权,所以抱歉那些事不能说。”与这个设备直接相关的我可以说,但当时战场上的情况一个字都不能说。
    “那我们去的那个技术员呢?”所长还有问题。
    “谁?我不知道。”当时赶三个天狼队员急撤,根本就没说到他们中间的技术员。
    当他听到核心部件被拆下会先行回国的时候,以为是自己人干的,可是总部却坚持是部队的人及时处理,才有机会送回来的,让他好生纳闷。
    所长闷闷地想:“现在技术员没了,可怎么向他的家人交代呢?”又一想,“幸好他还没结婚,要不一个小家庭又完了,如果在和平时期出了这个事,所里可就……”可就什么他没好往下想。
    最后他说:“请代我们所向夺取此装备的军人们致敬,有机会所里请他们吃饭。”这就是我说的“转告敬意”的由来,我并没虚说。
    处长然后问:“说吧,有什么要求?”
    “我是来请示可否我请石谊世他们六人到市里来,安排一顿好饭给他们,这是当时我先离开战场时答应的。”
    “好嘛,是践约!”
    “处长说的对!可以么?”
    “当然可以,你去组织安排,到时处里出钱,所以你可以搞得好一些。但注意不要到那些大地方,别招摇。”
    “是,明白!那您参加么?或您会安排处里哪位一同参加。”我说得很谨慎。
    “你个鬼家伙,不就不想让我们参加,要不你还请示个屁,到时安排个车把我们拉过去不就完了。”
    “处长,你委屈我!”现在我说话也胆大了些,敢于为受委屈辩解。
    “你委屈,谁信吶!你以处的名义给车队打个电话,谁会不听,怎么说你也是处里能够说话的干部了嘛,明白?”
    行,我知道了我在处里有说话的地位就是给领导安排吃饭,这得记住!
    “那我就打电话了?”打完电话,又向处长报告,“订了一个考斯特,您看谁该去,我去通知。”
    “这个不用我说了,你去处理。”处长干脆地命令道。
    “有这么当领导的么?”处长不说,我就当是处里的集体活动,全处军官出席。于是我赶快订餐订包间,然后以处长的名义宣布处里慰问石谊世小组的吃饭时间、地点、发车的安排,皆大欢喜。
    关键的问题还没解决,军队吃饭,无酒不欢,可是处长下达任务给我,我就无法去请部长,请不了部长,这酒的事可不好解决了。
    犯愁呢,却灵光一现,让保障基地帮助解决嘛!把基地主任政委也请上,酒让他们带,困难不就不困难了。唉,为酒头痛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后还会有。
    我立刻给基地主任打了电话,说:“境外处慰问西边回来的一行,也请基地的首长,两位主官参加,敬请光临。”我的口气一转,很诚恳地说:“老石他们受到基地照顾,我们这边只有拜托各位首长操心了,所以这顿饭就有感谢基地的意思在,请首长接受我们机关的谢意。”
    “你小子怪会说话的,说吧,酒要几瓶。”主任脑子真灵,他说的话让我怎么说呢,太暖心了。
    “首长,太感谢您了,真是不知怎么表达心情,说什么都太虚,咱会来实的,主任有机会去基地我会当面致谢的。”我嘿嘿笑了声,“您知道我不会喝酒,安排酒这事,您的经验丰富,就多帮我一把,去的连您二位算,包括司机,十八九人,如果有临时加上的顶多二十人,其中算起来,该有七人基本不喝酒或喝得很少。没有将军,就别带茅台了,大曲、老窖一类应该行,我们处长不讲究的。”
    “好了,小晨,别说了,老哥我来办这个事,你一定满意。我最关心的是你,你想喝什么,老哥哥给你准备,你苦了多少年了,老哥哥也得慰问慰问你不是。”
    “别,别,只有小弟敬哥哥的道理,您都那么照顾我了!”
    “客气不是!”
    “没,没,小弟都舔着脸向您讨酒了,哪还,还客气。”感激得我说话都有些结巴。
    我的话和声音,听到主任耳中,让他很满意,“这小子蛮有感恩的心麽。立下大功的年轻人,一点也没居功自傲的心态,能帮他就帮他吧。”
    基地答应的事我向处长汇报了,还讲明是我没要人家安排茅台酒的,别到时人家带的酒不入自家领导的眼,生出怪基地的心思就麻烦了。
    “你办事不错,就依你了。”对我摆摆手。
    我离开处长的办公室后,处长心里说:“让这小子做这事,没错,要我去讨酒,哪好意思;让处里其他人,谁又有面子!”
    吃饭的地方,在北大附近的一个烤鸭店,少数民族战士也能一起吃。订餐时我专门指定要清真餐,到时不可做错。以前是副队长、副主任管这个事,现在在处里当个参与事务的参谋还得把时间用在这上面。处里应该有个协理员,专干这个事,但上级没配,我在处里就得做这个兼职。
    宴请那晚,我在区队请了假,理由是老战友从边疆来京办事得见一面。队里还是理解的,研究生以后回去或许和老同事还得在一个锅里吃饭,人情得有,队里得支持。
    区队长问:“真的是从边疆来的啊?”
    “有少数民族战士,我订的是清真餐。”
    “好好招待他们,他们来次京城不容易。”
    “谢谢队长理解。”
    大城市大单位的干部并没轻视来自边疆的小兵,我很欣慰,“这样的军官配得上教育人培养人才的岗位。”

    那天晚上,我早早去了餐馆,作那个迎宾的人,怕基地来人到早,没个人招呼也不好。我穿了便衣,可是不论处里的,还是基地的,好似约好了,都穿便衣赴宴,让我透着纳闷,心说:“是不是他们忘了通知我?”
    穿便衣就是好,不用敬礼,只有拥抱礼,或是握个手。后来我发现,类似这样的场合,处里的军官出来吃饭都不穿军装的。
    几个单位的人员落座,处长站起张罗喝第一杯酒时就特给我面子:“这次小晨践约,请掩护小组的战友吃饭,慰问他们在艰苦回国路上受的罪,为此次任务完胜所做出的贡献。让我说,小晨践约,是因为他们为任务出力、辛苦、受罪,可是咱们处包括保障基地从上到下谁没出力、辛苦、奉献,所以我提议让小晨给我们大家践约,谁叫他现在去国防大学躲开了。”
    处长说得两桌人都哈哈大笑,穿便衣就是好,他们喝得很痛快,连处长也多喝了两杯,想必他当这个宴会主持人也觉得荣光的很。虽然名义上是慰劳宴、慰问宴,其实也是我们小单位举行的庆功宴、胜利宴,大家都由衷的光荣。
    宴会临结束时,基地主任把特意为我准备的中草药拿给我,对我说:“听说你懂中医,带回去煎药汤补补。”
    ……
    不日,新训队全队人员也接到京城,住进保障基地,参加即将举行的庆功授奖仪式,处里主持了新训队的评奖工作,当然主要是根据我的建议和战场上他们所取得的战果。我所起的作用当然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我还向上级为空军苏27战斗机少校飞行员齐良粟请功,希望安排他来参加庆功仪式,让他知道自己不是被遗忘的那个人。
    他也算是参战人员,空军在上级安排下已为他记三等功,总部则接受了我的提议安排他来到郊外的基地出席庆功仪式。在举行仪式前把结果通知了我,在仪式上我们又一次相见。
    这次我没再食言。
    第655章 “重奖”

    这次境外夺取高科技装备的战斗,“影子”、“天狼”二个参战单位均受到不小的损失,牺牲烈士超过10人,仗打得惨烈,并且参战人员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一直处在巨大的危险之中。
    “影子”参战的是新训队员,牺牲的一个军官连新营地对没进去过,其他几个精兵都想进大队作战班,一次激战就让他们夭折,他们的理想他们的争取便永远地截止了。我痛惜这些出色军人,其中大部还是我从野战部队挑选出来的。
    但他们的奋战和牺牲所获得的意义重大,能让国家节省大量的科研经费和节约了大量科研时间,数个领域的科学家直呼“到的太及时了”,一直呼吁重奖立功人员,把有关的领导人都说动了。我不能说我做了什么,但我对几个部门的科学家讲述了这些获得是多么的不易。
    总部首长决定对天狼、影子和境外保障人员进行重奖。所谓重奖,就是立功受奖的层次比平常要高。“影子”参战人员,石谊世、薛健民二人荣立一等功,牺牲的连安东、路明、贺玉成、徐金祥、余兴龙四人追记一等功;因伤致残的曾贤容和万邦宁、黄增臻授一等功;陆忠国、房天涞、傅恭良、周亚杰、戈励中荣立二等功,其他队员荣立三等功。
    这次表彰,还发给参战人员奖金,以前是没有的。牺牲人员每人10万元,获得荣誉称号的8万元,获得一等功的5万元,二等功的4万元,三等功的3万元;国内人员立三等功的2万元,获嘉奖的1万元;其他参战人员为6000-8000元不等。另外还有伤残补助金,也受到部队的欢迎。
    当大队大队长、政委带领新训队在礼堂前列队,等候进入会场时,我先上前给徐楠、沈景北敬礼,然后看向了新训队队员的排面,个个表情严正、眼睛有神、情绪饱满、意气风发,但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已不在队伍中,不禁心里颤抖了一下。
    我带队出战,又有弟兄阵亡,对我来说是种打击,可我能做到不出现伤亡么?不能!所以我只能记住他们,将他们未尽的责任加在我的肩上,将他们未能取得的功业由我和他们的战友继续来创,将他们该获得的荣誉在我们的战旗上光大。
    徐楠又开玩笑了,“我说,领导,你在视察部队呢?”
    我笑笑,“老没见,想大家嘛!”
    沈景北说:“刚读几天书,你说话就夸张,虚不虚?”
    “哪里,看书绝对没有看你们过瘾,瞧你们现在是一身新,英姿飒爽。”
    “英姿飒爽,还是去瞧你的女同学吧。”老沈倒是知道国防大学的女研究生多。
    为参加表彰会,总部把“影子”和“天狼”参战人员召到京城,发给每人一套新的军礼服,让有功人员佩戴了领章、帽徽、肩章和所授军功章,一起出席了秘密庆功仪式,并与总部首长一同合影留念。
    对于“影子”人员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能够穿戴整齐的正式军礼服出席军内庆典,又能留下自己在打胜仗后的满心喜悦的影像。
    可我却被排出了这个合影,为安慰我,总部首长特意在非公开的地方专和我合影,没有抹杀我在此次行动的作用。看了照片,上面四个都是将军,副总长、军委办公厅副主任、作战部长、情报部长,就我一个文职装的年轻人。
    然而除了与首长的合影照,上级不允许“影子”人员私自穿军装照相,让我们大部分士官、士兵遗憾得不行。眼红地看着天狼特战大队人员由他们的摄影干事一个一个地在会场拍照,有战士大胆地找到沈政委提出请天狼摄影干事为他们这些战士留个影,唉,他还是没有理解“影子”官兵存在的意义。毕竟是军令不能违抗,老沈硬着头皮拒绝了战士们的希冀,在场陪同我们的总部干部见此情景,立刻禁止了天狼特战大队擅自的拍照,这才让我们的战士冷静下来。一会得知原委的天狼大队大队长和大队政委过来向徐楠、沈景北道歉。
    我是作为机关工作人员为庆功会服务,穿着文职装拿个照相机,为 台上的活动拍照,我觉得挺不错的,以前是人家看我,这次我看人家立功受奖的场面和站在首长前的表现,吸取经验,以后自己避免在此种场合做出观感不好的举止动作。
    瞧,我多自觉,又有些超然!
    庆功会结束后,总部为我们参战部队和人员摆了庆功宴,这才是让我最为高兴的享受,当仁不让了。功什么的,立了太多,已经没有感觉了,虽然此次并未为我记功,但只要打仗,就能取得重要战果,总部就会慷慨授予立功官兵荣誉,我们“影子”成员基本都是立功专业户,反而我们“影子”队员的生活相当多时间是在野外,无法得到充足和符合现代化的保障很苦的。
    开席之前,石谊世抽空找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怎么什么都没有你,好像我抢了你的功劳,我心里很不落忍的。我想上级有什么考虑呢?”
    “老石,你别多想,上级就是用此教育部队,也让我吸取教训,你不知道战斗中把后方吓坏了,自我亲自上机汇报战况已经占据主动,将军们才松口气,直喊要处理谎报军情的童尚际。可他说的都是我交代他做的,所以这板子还得打在我身上。”
    “不会吧?!”
    “开玩笑,开玩笑,首长给我授奖授得没劲了,哪有光授奖不升职升衔的,所以不动就是不动,一动就是实在的。我等机会呢。”
    “算了吧,你话说得没边了。”
    “所以,你踏实地享受荣立一等功的喜悦就成。”
    “那我就祝老弟早日飞黄腾达喽。”
    “别,几任作战部长都祝我好好活着,现在我也是这样想。”
    中校点点头,吐出俩字:“实在!”
    陆忠国凑过来,埋怨我说:“掩护任务你怎么不带上我?!”
    “要我怎么带你,二班就剩那几个人,你军衔又最高,你不带队保护那个宝贵的东西,谁去承担这个责任?你小子别不知足了,不是你把那玩艺带回来的,那该小童立二等功的。”
    “我愿意把这个二等功让出来!”老陆掷地有声地说。
    “你跟首长说去。”我只好如此说。
    他么的,王八蛋真去说了,还把我卖了。但卖我卖得我很舒服,愿意这小子继续在“影子”一同奋斗。他,好战,玩命,不贪,耿直,有意思。
    沈政委过来问我:“这次带新训队出战,有什么经验教训?”
    这个问题问得好,但当时我半开玩笑地说:“我下了飞机,知道跟我打仗的是新训队队员,差点吓得我腿软。”
    “是不是夸张了?那些人不都是你看好的?”
    “他们确实不错,但是训练还是太少。政委,我发现只有经过全面的有针对性的训练才可把新队员送上战场,这是我在大队以来的经验也好,教训也好,才有的深刻认识。对于我的不足,就是受到你和大队长的影响太快了。”
    “哎呀呀,你是褒我们还是批评我们哟。”政委有些得意地打趣上了。
    我们的对话让大队长听到,也开上了玩笑,“唉,让那个老石去带新训队,让我错失一次战斗,这可是我擅长的战斗啊,不需什么特种兵技能,拿着五六式干就行。”
    “然后呢?大队长,你是大队的主心骨,你的位置是把初生的大队拉扯大了,不是?”
    “当然这话该我说你的!当兵的战死沙场,不是正常?我走了有你,大队也会壮大。”大队长没有理我说的。
    “大队长,那你老婆孩子呢?谁照顾?”
    “小晨,弟兄,我得批评你,虽然你没成家,你认为自己可以在战场拼死,但我和老沈同样可以。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走了,你嫂子,你侄子,就由你照顾不行?”
    “好吧,反正这两年你们还是脱离不了带队出战,我就勉为其难地承担起两位长官托孤的使命。”
    “那一言为定!”
    “你小子别乱说!”
    庆功仪式上我们聊这个,哪还有喜庆的味道,可是大队长还是乐呵呵地走了,他真是个好战的家伙,可“影子”不正是需要像徐楠这样的军人麽!由他率队,摔打出敢打敢胜的泼辣作风。
    政委没走,他提出:“跟你上战场的那些班长,你看哪几个可以快速成长?成为‘影子’境外作战和跨洲际作战的带队军官。”政委所谋甚远。
    “你!”我很简单地回答。
    听了我的话,沈景北蛮有含义地笑了下,“是啊,我说的境外作战,如你们这次,老徐可上,完全能够拿下,再配个技术大拿,以后你选来的技术专业毕业的队员能够顶上;跨洲际作战,我也有点优势,但还是不如你啊,可是又有几次上级放心让我独自带队呢?更别说其他的班长了。严江带人去了趟俄罗斯,上级还是秘密派你去主持,如何能培养起第二个你呢?是个大问题吖。”
    政委说的对,“政委,我觉得由你向上级反应和提出建设性意见,比较得体,不管能不能很快解决,但先备个案吧。”
    我又想了想,对他说:“政委,我认为的啊,不管对与不对,别介意,大队已经基本成型,将面对的就是你提出的跨洲际作战能力的提升问题,这个重要且有难度,我觉得你和大队长都得往这上面使劲。”
    “废话,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你再不让我介意,那跨洲际行动也得完成不是?所以你有什么说什么,合作两年了,大队长和我对你都了解,都信任,咱们可不能有隔阂。”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政委,你了解我的,我怎么会与你有隔阂呢。”
    “这个我知道的,所以才敢挑明,才愿意和你多交换在部队行动能力上如何加强的意见。”
    “政委,今天你说的,我都拥护,真的,作战胜利时,你想的是提高大队下一步完成任务的关键问题,让我佩服。”我又说:“对于这个问题,我会认真思考的,有什么建议我会向大队说的,而且,我也会把今天你说的向左处长吹吹风,让他能在部里为我们走出国门提供些机会。要有跨洲际行动的能力,怎么也得先溜达溜达吧。”
    老沈对此深为同意。
    大队长、政委和我应该都是实干的军官。
    第656章 保卫干部找我谈话

    我看到薛健民少校站在天狼队列中走来,于是走过去向他表示祝贺,可他却说:“跟着‘影子’有肉吃。上级连教导队都敢派出去参战,看样我有些过时了。”
    “他们打得好,难道不算你的功劳?”
    “我自觉不算!嗯,你不知道这两天那几个跟你回来的小子有多嘚瑟,‘教官,现在咱们的装备可是老美特种兵的制式武器,不再是那些五六式的老枪!”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那支加拿大的枪可不能交,你看着办!我还得学会什么反射式瞄准镜、全息瞄准镜的使用,据说总部批准了缴获的武器留在‘影子’,是不是啊?”
    “这个我真是不知道,如果你有想法,赶快去找大队长、政委说说,那两个‘夜老虎’的队员肯定去‘影子’。”
    我只能提醒到这了。
    看我和薛少校说得差不多了,‘天狼’队伍中有三个队员过来站到我跟前敬礼,“指挥员同志好!”他们都是被救出的战士,看着他们佩戴一等功奖章,我回礼后说:“祝贺你们,没有你们的坚持、奋战和牺牲,那个高技术的战利品是拿不回来的。你们该记首功。”自然是一边说一边与他们握手。
    嗯,也认识了天狼大队的首长,当然是我向他们敬礼和表示感谢了。我与他们是初见,但他们对我亦有耳闻,“陈参谋,多给我们指导,多合作。”
    “请大队首长多指导,多帮助我才对。”
    大家呵呵一笑分开。
    在仪式上,我见到了“夜老虎”大队的两个队员,很朴实很强壮的军人,由朱绍副主任陪着。
    不知是他们老部队的人没有被叫来,或是人家大队首长不好意思来,总之“夜老虎”在场的就他两人。“夜老虎”大队是西疆军区特种兵的主力,几次都没赶上参战,让“影子”抢了风头。不能怪人家有意见,普通部队敢不敢战,我说不好,全军的特大没有一支是不敢战的。
    “认识一下。”我向他们主动伸出手。
    这时薛少校主动过来为我介绍,对他俩说:“这位就是咱们这次行动的指挥员,你们见的是他的花脸,现在该看清了吧?”
    又对我介绍:“这个士官是哈萨克族班长艾尼瓦尔,这位是维吾尔族士官沙拉木。”
    “首长好!”他们听见老薛的解释,赶快站了起来,向我敬礼,才和我握手。
    “你们辛苦了,也欢迎你们加入‘影子’!”我满面春风地说。我说完,看见他们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撒列咩思别!”我对艾尼瓦尔用哈萨克语打个招呼。
    我说完,艾尼瓦尔眼睛一亮,也对我说:“撒列咩思别!”
    然后我手一摊,对他说:“我会说的哈萨克语很少,是小时候和同学学的,我上学的地方是达来乎布,有哈萨克族的学生。”
    “达来乎布我知道。”艾尼瓦尔点头说。
    我又问:“沙拉木,你是西疆哪里人?”
    “乌鲁木齐。”
    “嗯,我刚从那边回来不久。哪个区的?”
    “天山区的。”他回答很规矩,问什么答什么。
    “我上次去,到那里拜访过一个大毛拉,玛居尔大毛拉。”
    “他很有名的。”
    “嗯,他是我家的友人,算是我的爷爷辈。”
    听我这么说,他脸上也露出笑容。
    “我还请他的孙子艾买尔来京城玩呢。他就是天山区的干部。”
    “艾买尔,还是和我一个学校的,比我大六岁,我知道他。”沙里木有些惊奇地说。
    “哎呀,好巧麽。但是你不能对他说我的情况,这是纪律。”我赶快嘱咐他。
    “是,我懂得。”沙里木郑重地点头。
    然后,我对他们二人用鼓励和打气的语气说:“到了‘影子’,好好干,境外行动需要你们!这一点清楚吧?”
    我说完,只见他们又站起来,对我正声说:“是!我们都是好样的。”
    “我在总部看着你们!”然后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头。
    朱绍看我对两位新队员做工作,好像很有效果,对我笑了笑。我让你笑,便对他说:“朱副主任,你要好好照顾和看管好,一个我的小老乡,一个我的小老弟,拜托了。”
    “照顾新同志也是我的责任嘛。”
    我和薛少校离开,他对我说:“你到会和少数民族战士搞好关系,应该到我们大队,当个政委没问题。”
    “‘影子’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少数民族的干部战士了,我必须学会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工作、打仗的方法。但你也该知道我就是个少数民族的后代。”
    “真没看出来。”老薛笑着说。
    “但我填表,民族一栏全是汉族。”
    “这么有意思。”
    “我父亲没管过这事,都是我妈干的,她是沪上人,那个年月根本就没那个意识。因为我父亲是个孤儿,是军队养育长大的。”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个事?”
    “要你不要歧视我!”我笑着说。
    薛少校听完,哈哈大笑,“我为有这样的战友无比骄傲。”
    ……
    宴席开始了,总部首长招呼“天狼”、“影子”的干部、战士放开了喝酒。是不是我求酒的事让首长有所闻呢?
    酒是茅台酒厂专为军队生产的好酒,闻着就香得很,让我们“影子”人员馋死了。这一次有首长的命令,老徐、老沈、老石他们都兴高采烈,终于能有一次机会大喝一场了。
    尽管我与总部首长同坐一席,我专门到厨房让人为我在空酒瓶中倒满一瓶开水,因为我看见每个坐席前都摆有一瓶酒,所以我能悄悄用水替换下酒,替换下的酒瓶让我揣到兜里,拿回家给老爹喝去。席间,我和“影子”的同志一起向首长和兄弟部队领导敬酒,到也糊弄了过去。
    因为我年轻,席上都是我主动为座位两旁的首长倒酒,看到一位身边的首长爱喝酒,我认识他,在我搞指挥车时给我们很多很大的帮助,正无法报答他。我找机会号了下他的脉,发现他的肝上已有不正常的问题发生,悄悄问了他身体的几个现象,他回答都有,更坚定了我的判断。我赶快拉了这位中将离席,在旁边僻静处告诉了我的诊断,让他千万减少饮酒,赶快去医院检查。我十分诚恳地对他说:“首长,我是学武的,略懂点中医,请您相信我,为您的身体减少饮酒,保护自己的健康。”那位总装首长将信将疑,我又加了一句:“如果您信任我,请您帮我请假,明天到您家为您按摩一次,看结果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中将回到桌上,果然不再喝了,而他不喝酒,就把火力吸引到了他身上,我就如此蒙混到宴席结束。队上的人都是满口酒味,而我是丁点皆无,沈政委过来对我说:“小晨啊!你滑头,还是遵守戒酒令啊?”我笑而不语。
    第二天下午,上级安排参战人员休息,准备观看晚上的慰问演出,中将派秘书到国防大学接我。总装首长有请,队里自然准假。到了他家,在按摩前,我对中将说,让他准备好内衣裤,按摩后他会排出恶臭的毒素。我预先的嘱咐自然是灵验的,那个首长在按摩后正说着好舒服,就来了便意,急去了厕所,我和秘书赶快离开了那个房间。一会恶臭就从房间飘了出来,待中将洗干净、换好衣服,我们再进去,那位首长真是相信了自己会有病,不住地感谢我的提醒,还要我为他保守此事不说。就这样我和中将结了善缘,后来我到北京工作,他还请我到他家做客。
    从中将家中出来,我让送我的车先开到我在厢红旗的宿舍,把首长送的好酒放回家,然后才去基地,晚上的活动我得到命令必须参加。
    晚上,总政文工团为参战单位和人员举办了专场慰问演出,总部机关的干部、战士与我们一同观看了军队最高级别演员的高水平演出。那些一等功荣立者就坐在总部首长的身后中间的位置,整整两排啊!这么多一等功荣立者在一起,才是少见。
    演出结束时首长们上台与演员热烈握手,感谢他们的精心和高水平的演出,上台前还把站在舞台边的我拉上,看到这情景,知道的都热烈鼓掌,表示他们的心意,一时礼堂里热闹起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
    我还同首长一起与演员们合影留念,给了那些演员很深的印象。虽然当时不知我是谁,可我和他们握手时,都使劲瞅我。以后他/她们到部队慰问演出时还曾提到过,说我当时眼睛闪亮,目光逼人,脸颊消瘦,棱角分明,颇有股英武刚毅的神态,晃瞎了好多跳舞蹈的小姑娘的眼。
    用老石的话:“这个也实在!”

    不久之后,政治部的保卫军官找我谈话,向我了解与大毛拉交往的事。我很坦然地说:“我就知道组织上会找我了解此事。”
    “是,组织上就是让我们来了解,你要知道一个解放军现役军官与少数民族宗教上层人物交往是要汇报的。”
    “嗯,我理解。”
    “你的这个态度好,那就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因为他们根本不能理解我怎么会认识伊斯兰教的上层人士。
    “我的太爷爷是党指派的做民族宗教界上层人士的干部,他先是在民委工作,后调到人大专务中央委派的民族事务工作。现在他老人家还活着,但年纪大了,无法再去边疆,嘱我到边疆要替他去那些少数民族宗教上层人士家中问个好,维系与他们之间的联系,继续为中央做这个、这个,应该是说统战工作吧?”
    “这样啊!你太爷爷应该也是党的干部吧?”
    “他当然是党员喽,五五年授衔时还是大校呢。”
    “大校并不代表是党员哟,小晨,你想当然了。”
    “是,首长教育的对,我哪知道那么多事呢,但我知道我太爷爷抗战初期就入党了,还在129师骑兵团干过,他说是九死一生。”“对了,”我想起了赶紧说:“见大毛拉的事,我对我的二奶奶说过,她是统战部的干部,你们可以向她或者统战部核实。”
    “嗯,你的这个建议好。”
    当然这事没有给我造成不好的影响,而且让领导知道了我是红色家庭出来的后代,以前他们就知道我是军人的子弟。
    应该对我有意义吧?
    第657章 “新鸟归巢”

    齐良粟!
    这个少校飞行员接到参加庆功祝捷仪式的邀请后,格外兴奋,这是跨军种的活动,也是总部主持的活动,不仅是他,他的团长和政委作为参战部队的代表也怀着一股兴奋都来到了总参基地。
    当我到基地参加庆功祝捷仪式的服务工作后,我立刻查到齐少校已经来了,走去他的房间,打开门后,见到他在准备次日的礼服。空军人员有这个传统,人家第一任司令可是从洋规矩的国家回来,曾引进了人家空军的“裤线要见棱、皮鞋要锃亮”那套,不像陆军一直比较土。
    我们热烈握手,“你活着回来了。”少校高兴地说。
    “没问题,这顿饭我请。”
    我们俩都说着颇有含义的话语,当然也只有我们二人才理解。
    “谢谢你邀请我来参加这次庆功活动。”
    “你是应该的,联合作战,没你我还来不及上战场呢。”
    “这次我们团也算参战单位呢。”
    “当然,让你的飞行大队还是中队怎好,咱们论部队的不都是以团为单位。是不是你们的团长和政委也来了。”
    “是,走,看看他们去。”
    齐良粟带我敲开团长和政委客房的门,他俩也在收拾衣服,为明天的仪式做准备。四个人都聚在团长的房间,少校介绍:“这位同志就是我送过两次的‘飞将军’。”说完他看我一眼。
    我向团长、政委敬礼,“团长、政委好,我是作战部技术参谋晨旭,欢迎来自空军的战友参加这次总部举行的庆功祝捷大会。具体的我不介绍了,过来就是想见见空军的战友,对你们保障我们数次重要行动表示感谢,也感谢齐少校,他任务完成得非常好,两次都把我及时送到了前线,对我们部队顺利完成境外任务起到不可替代的保障。”
    “你就是那个前线的指挥员?”团长疑惑地问。
    我笑笑说:“指挥员不敢,就是个带兵的。”
    “小伙子,感谢你吖,我们首长说,是你向总部建议我们也算参战单位,邀请我团代表前来。”
    “首长,我那是多余的建议,本来航空兵就该算此次参战单位,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及时到位,就无法有足够时间做出行动计划,及时带队抵达作战地域,也就没有以后的胜利。我对齐少校说过,联合作战,缺谁都不行。”
    “联合作战,小伙子你说得很准确,嗯,让我领悟到总部认识的高明。”大校团长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是,首长,联合作战在我军已经不是理论上研讨的问题,是作战实践中的实际运用问题,所以我特地前来拜个码头,因为我对空军作战和使用知道的太少,以后也少不了麻烦你们。”
    政委一听,眼睛一亮,说:“那我们能够在部队训练中宣传这个观点么?”
    “这个麽,我请示一下,再细说?反正我要请齐少校一顿的,能否这样,二位首长也一起,边吃边聊,为了说话方便,就在这个基地,我和基地打个招呼,就定在祝捷会慰问演出的第二天中午,吃过饭,不会耽误你们回部队。就这样说定了!”
    政委首先表态:“晨参谋,你的建议很有意义,就这样!庆功会结束,该接新的任务了。在接新任务前,我们也要活跃活跃思想。”
    见空军的同志答应,我向他们敬礼离开。
    我走后,那位团长对身边二人说:“这个小参谋说话挺冲,好似什么都能指挥得动!”又自语道:“别是庙小妖风大啊!”
    齐少校解释了句:“他跟总部首长都那样的语气,似乎很熟很没上下界限的。”
    政委说:“不会是危险人物吧?即使是危险人物,人家说的也很有见地。”
    但在演出结束时,总部首长拉我上台的那一幕,才让大校空军歼击机团长认识到我绝非自我介绍的那样一般,而确实有在与他们对话中的那份权威的分量。
    当然与他们对于军事学术方面的一席谈,也让我对航空兵的使用大有想法。

    我带新训队出战,是以“鸟”为代号,那么新训队员就是“新鸟”。
    这一次出境作战的胜利,标志着西训任务的完成,队员们全部光荣地被批准加入“影子”。
    在京城基地,大队长向新训队员宣布:“回家!”
    我凑热闹地说:“新鸟归巢喽。”
    离我近的秦亚华问:“陈参谋,‘家’在哪啊?”
    “飞到巢上,你就知道了。”
    一听我的话,队员们就叽喳议论起来,“老部队换防到新地界,怎么样啊?”
    听了这句话后,我开口更正了,“以前我们没家,刚刚有的。以前任务在哪,哪就是我们的家,所以让你们只带衣服,其它物品都扔回家,就是这个原因。”
    我苦笑地说:“在六师,我们是头一回住进营房,但大多时候还在野外,只是转换训练科目时才回来住上一两晚。以前我们就是在野外的一个不知名、不清楚方位的地方扎营盘,好的话睡帐篷,一般就是露营。所以才让你们那么苦的训练,否则执行任务,还啥没干,就会折腾出病来。”
    “哪‘家’有我们的宿舍么?”苏鹏不好意思地问。
    “应该有吧,我也不确定。”当然要有,可修好没修好就不知道了,所以我才如此回答。
    听我这样说,新队员们一时安静了,想着各种小心思。
    “晚喽,你们后悔都来不及了。”我打趣他们说。
    “我们没有谁后悔,好不好!”周树成顶嘴了。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补了一句:“那就不许叫苦。”
    “不叫苦就不叫苦,你能拿我怎样!”
    “很简单啊,训练,执行任务,够不够?知道吗,和你一起来的老陈、后来的小王、先来的老张,就是随我执行任务,再没回来。”
    这个“再没回来”,我是开玩笑地说,可产生了歧义,好多新队员误解了,以为“再没回来”就是执行任务后再没回到部队,而不是新训队。
    这时新队员们是真沉默了,一场战斗就有新训队五个战友牺牲,可每次都要有牺牲,不是早晚得轮到自己头上,这是实际的危险嘛!可我没说破,让他们心里扑腾去吧,也是种心理训练。
    开完庆功会后,他们36人在新训队队领导的带领下乘机前往基地。到了基地,在欢迎他们的队员中看到了陈、张、王三人的身影,新队员才恍然大悟,原来上了“陈参谋”的当了。
    在还不完善的基地,“影子”为他们举行了入队仪式,正式在大队中确定了导弹分队的建制;程晓枫、秦亚华、周营理三个人分配各分队,只是学员班的队员继续跟队训练,掌握特种兵需要的战斗技能。这以后,“影子”也有了训练分队这个编制。
    柳海东到位新职务,担任了掩护单位的负责人,负责“影子”外围经营单位的安全监督,待熟悉情况后,再逐渐介入具体经营。可他很想留在作战分队,大队首长找他谈话,因为年龄关系,早转行他才能为“影子”的发展继续工作。因为他还是军人,涉及的都是高度机密的境外作战行动,只有他的工作做好,我们的行动才好开始,任务是十分重要的,也是相当关键的,需要他多动脑子,把内外工作都处理好。
    经过讲清楚职责和工作重要性的谈话,柳海东安心地去外围上任了,接替了詹凌睿的总经理职务。而老柳的职务就由石谊世接任了,可把老石郁闷坏了。
    老詹经过两次出国作战,华丽地完成了素质转变,又被安排去国外工作了,当然相应地提升了职务。驻外战线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而境外处向大队正式下达了我被作战部任命为正营职参谋的命令,免去基地副主任职务,虽然我上学都有一个月了。

    初到基地,新队员看着有些败落的营区,也是正在修建的营区,那也高兴啊!这么大的一片地方,会是“影子”的领地,可是他们做梦也梦不到的。
    这个营区原来是空军飞行部队的,很多房子是为飞行员修的,建筑标准比陆军的兵房要好吧。既然是飞行员的宿舍,大都是两人一个房间,公用的浴室和卫生间。所以有条件了,队员都是双人间安排入住的。每个小队五间寝室、一间武器室;飞行员宿舍楼的一层就给了火力中队,他们的武器重,体积大,必须替他们出动着想。
    新队员到各分队的寝室转了一圈,季雨亭那个乐啊,口中念叨着:“哇,特种兵太厉害了,双人房间的宿舍,不是盖的。”
    “什么特种兵,就是边境折腾兵。”分配在训练队的戴精国没有那种特种兵的感觉,就认得我说的话。
    “边境折腾兵?这称谓我喜欢。”陆忠国,这个不安分的军官又在表现自己了。他是个老红军的孙子,爷爷抗美援朝回国后在旅顺基地任职,他是从大连入伍。爷爷去世前想让这个孙子留在军队长期干,老陆有实现爷爷遗愿的决心,而且不单是长期干的问题,还要到战斗单位服役,虽然年龄大了些,可再苦再累,他的精神也不萎靡,挺能闹的。
    新训队的队员来到这里,条件比想象的好太多了,精神都挺高涨的,脱下穿着的新军装,要求赶快换非制式的迷彩穿。看着他们一个个大裤衩子站在那里,身体格外精壮,皮肤黝黑,肌肉有型,大队长对他们说:“还穿什么,就这模样到外面走一圈,你们就成了基地的明星了。”
    说着管理员带了几个战士给他们送衣服来了,每人两套内衣裤,就是普通的,算是出口转内销的那种,再有就是一套迷彩服,特殊材料制作的。
    秦亚华接过了新衣服,看了看,就他挺舍不得自己原来在空降兵带来的迷彩服,“这衣服怎么比得过老部队的服装啊!把我们打扮成民工,够别出心裁的。”
    “别不知足了,有件衣服不就得了,又不让你穿了照相,也不让你穿这身去相亲,大老爷们穿什么不是穿。”接他的王庆新开玩笑地说。“只要你打仗打胜了,立了功,有穿军礼服、戴军功章出席庆典仪式的时候,到时就会让你穿一穿,美一美的。”他说晚了哟。
    新队员们去洗澡了,陆忠国到了大队部,过去找自己的寝室。大队部在原来的飞行团的团部,队一级领导人不多,工作、住宿都在这里,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和单人宿舍。
    老陆是新任作战室主任,顶了石谊世,进宿舍一看,床还是光板的。在外面扑腾了两个月,被褥早就又脏又破了,可还得铺在床上,床单脏得简直没法看。“算了,不铺了。”他把脏被褥、床单卷了卷扔到了一边,心说:“晚上就睡床板吧!”
    他赶快到水房洗澡,折腾一天,还保持着爱干净的习惯。他光着膀子在水房洗衣服,让过来找他的徐大队长看见了。
    “老陆,你够勤快的,一回来先洗澡啊。”
    “不洗操,怎么换衣服?算是非制式的,也要是干净的身子穿啊,否则还要不要军容仪表。”
    “好,好,你的表率作用起得好。”
    说到干净,“影子”的人都是“一清二白”,身边干干净净,包里空空如也,兜里更是找不出一张钞票、一个钢镚。说句难听的,开小差都走不远。
    这是新训队员“归巢”的几个花絮。
    第658章 两对,聚餐

    送走大队长、政委和新训队,送走齐良粟和他的团长、政委,我告别了基地首长,乘基地安排的车回到了部里。
    回的是我在部里家属院的宿舍,我需要时间安静下来。
    实际是安静不下来,那就好好收拾屋子吧,别到时家具来了,还搬不进房间。
    我先把带回的武器、弹药和手表、望远镜、全息成像仪等玩艺拿出,放在了地上,再欣赏一遍,盘算了下哪件可以留念,哪件可以当作礼物送出。可是当时我留下时都是喜欢的,让我想不清楚,唉,反正不是立刻就送出去,我犯什么难。
    我犯难的是,违犯纪律私自留下战利品已成癖了,放在心上,很多时候不免紧张,也怕被查出来。大概就跟小偷一样,偷习惯了,不偷还不行,心里痒痒,毛病啊!
    过完眼瘾,我拿起了扫把、拖把和抹布,像个新兵那样打扫起各个房间,为自己的家干活可没有抵触,干得都出汗了。地板擦得亮亮的,门窗玻璃被我擦过后格外透明,再看看房间太空旷了,从集体宿舍搬过来的简易布衣柜在卧室的一角,书什么的和有不多的杂物堆在旁边。这哪是家啊!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不要觉得我太啰嗦了,从战场下来,心理总会不大正常,即使我的战后综合症已经康复,也禁不住持续的作战吧!给我点同情和理解吧,前面我都说了自己已经有了心理痼癖。
    太阳快下山了,晚上干什么呢?正值秋季,晚上到外面玩去很是惬意。我打电话给唐风问他在哪,他约我见面,说:“咱们也该吃顿饭吧,我发现了一个新饭馆。”他拉我去下馆子。
    我找了个电话,打去章洁的办公室,她正好在,便约她一起和我的朋友吃晚饭,还让她把谢珊红拉去,这样就成了两对,大家更自在些。
    她问:“你是给你谢妹妹介绍对象么?”
    “没想啊!我同学不知我带你去呢。”
    “那你带她去,又不是推销她,是什么意思?”
    “真的没意思,”没说完,那边就不满意了,“什么?”
    我赶快解释:“我没想那么多,觉得两对挺好的,不唐突,没有什么电灯泡的感觉。出来聚聚,不是自然些好么?”
    “好吧,我就叫谢珊红一起去,回来后还不用你送了。
    “那怎么好!”
    说定了时间地点,到时不见不散,才放下电话。
    我不知道我是在奔着恋爱的目的去呢么?没想好该和她怎么样,目前是愿意接触吧。
    我得赶紧走,要比她们早到才好。
    打了个的去,路上堵,紧赶慢赶,我刚到,章、谢二姑娘就到了,也是稍微提前了点,一点也不装女性的矜持,嗯,我挺舒服的。
    我和她们打了招呼,“当兵的,你这个态度好。”谢姑娘看到餐馆不错,而且是川味的。
    “朋友介绍的,看装修的不错,还不知道菜的味道行不行。”我客气地说。好像不是客气,是有些装!
    “能装修成这样,菜品也该有两把刷子。”章姑娘蛮懂地说。
    “你俩别逗我了,好吧?”谢姑娘看了我们两个一眼,“第二面配合得就这么默契?”
    这么挑明了说,让我好难为情。“这哪里是我和章洁默契,简直是你和章洁默契,敲边鼓的吧。”我心里不平地念叨。
    我还没想好如何反应,想先带她们进去,反倒听唐风在旁边说话了,“哟,你小子带两个大美女来,不是要吃穷我吧?”
    见到唐风,我给了他一个拥抱。
    分开后他说:“我擦,你太热情了。”
    “不行么?”
    “有什么行不行的,你正常点就好。”
    “妹的,见面你就说这个,啥意思?”
    “啥意思?我是直的,你别弯了。”
    他这话我有点听不明白,什么“弯、直”,是啥名堂?但我也没必要问清楚,明白不会是好话。
    二女在旁见笑。
    于是,我赶快向二女介绍:“唐风,我舍友,at the University。”
    又向唐风介绍:“两位美女,这位是章洁,这位是谢珊红。”
    “我们也是舍友,in the postgraduate school。”章洁诙谐地说。
    嘿嘿,呵呵,两对青年男女相视一笑,好默契。
    “听这位帅哥的口音,是成都人喽。”谢珊红用川话说。
    “听美女的口音,也是我们成都的麽。”唐风更是把这个美女老乡拉近。
    唐风转过头暧昧地看我,眼中有两个意思,其中之一,那个抢先搭话的美女应该跟你有某种关系;其中之二,那个陪来的眼睛总瞟向你,又是啥关系?
    我没理他,催道:“我们进去吧。”
    “急什么,反正已经订了包间,也跑不了。”
    “你知道我会带人?”我纳了闷了。
    “跟你吃饭,订个包间不是说话方便嘛。”
    “哪那么多说头的。”我向唐风使个眼色。
    他马上明白了,改口道:“现在我们四人用包间更好。”
    “嗯,你说得好让我有面子。”
    唐风马上像是献殷勤,手向餐馆门一摆,“二位大小姐,请吧!”
    我也像是赞助的,对二女说:“走,我们好好吃一顿,让今夜为我们而灿烂。”
    章、谢二女便跟了唐风往餐馆走,谢女落了一步,悄悄对我说:“今夜?夜里你要搞啥子名堂?”
    “啥子名堂?就是好好吃顿饭,大家高兴高兴。”
    “哪灿烂是怎么回事?”
    “你们肚子高兴了,脸上开心地笑,不就灿烂嘛?笑靥如花。”
    “你怪会想的。”
    进到包间,大家落座,唐风开始表现自己,嗯,别说,他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蛮受二女欢迎的。话语间,他更是向章、谢二女献媚,似和我别风头。
    我倒不以为然,章洁几次看向我,似是询问:“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她蛮知分寸的。
    对她的询问状,我笑了笑,这让唐风抓住,“你们俩放什么电,别拿我们当灯泡。”
    “别,别‘我们’,我和你不熟。”谢姑娘首先不干了。
    我阴阴地来了一句,“唐风,瞧,人家敏感,别,别担心,你们有机会。”我学谢珊红说话的语式。
    “哟,想不到晨‘大将军’还有保媒拉纤的乐趣?”唐风这一说,我没什么,谢姑娘倒脸红了。
    章洁看到说:“晨旭,你干吗,让不让人吃饭了。”她把火力转移到我头上,以消除舍友的尴尬。
    我赶紧“下坡”吧,便殷勤地说:“你们想吃什么?谢美女,这里什么好吃,你懂,你推荐,捡喜欢的要,别管其它的。”这个其它指的是价格。
    “哟,你这么关心人家,不是让我吃醋?”唐风仍是逗女孩子,“要不然,我也关心你一把?小哥,你吃什么?”
    他说的语调好酸,真的不像是吃辣的男人说出的,于是我说:“你们四川的辣椒大概是不辣了吧?咋是酸味的哟。”
    我的话把二女说乐了。
    “还不是到你们西安吃醋吃多了。”唐风到有话说。
    “陕西那地方也吃辣的吧,起码是酸辣的。”章洁冒出一句。
    “对,就是酸辣,章弟妹,你和晨旭呆久了,是不是习惯这口味?”唐风是谁都咬!
    不能让唐风自由发挥了,不然饭就没法吃了。
    我赶快说:“服务员,点餐。”
    一说点餐,唐风不贫了,又张罗起来,向两位美女介绍馆子里的招牌菜,净推荐海鲜。
    “啧啧,现在新派川菜也上海鲜了,与时俱进吧。”我听了说。
    “流行语的威力也太大了吧?土包子都挂到了嘴上。”唐风不让,“现在是秋季,正是海鲜肉大味鲜的时候,不吃海鲜,吃什么,你说。”
    他又拉群众,“女士们,为了不胖,吃海鲜好,是不是?”
    二女抿嘴笑,显然吃什么她们不会发表意见,就听唐风的挺好。
    唐风点了几个海鲜菜品后问我要什么,我说: “刚执行完任务,家都没回呢,怎样,用什么招待我?”
    “知道你缺嘴,海鲜加纯肉菜,怎样?”
    这推荐的有些露骨了,我是这样想啊!不知二女听了是不是逆耳,我敏感地看向她们,唐风却乐呵呵地看我。
    为不招惹是非,我只有逆来顺受了,便说:“管它呢,好好吃一顿呗。”
    虽然餐馆食客多,我们等的时间也不算长,蜀人的手脚够麻利。
    二女尝了,谢姑娘说:“这川菜做的,貌似,味实远。”章女跟着说:“不够辣,不够辣!”
    唐风说:“改良川菜是京城的大众口味,看样你们才来不久吧?”
    “你厉害!”谢女有些服了。
    “我也是从你们现在的那时候过来的,不过我有在西安的过渡,也就没啥子不习惯喽。”
    “到你这个地步得多久啊?”章洁关心什么时候能习惯京城的口味,因为自己也不能做饭,只好去习惯当地的了,做做入乡随俗。
    “不好说,看个人喽,想自己熟悉的口味,就去家乡菜的馆子嘛,在北京总有一家适合你。”唐风的回答看似没有直接说,却蛮有推荐性的。
    “说的没错!”谢姑娘赞同了自己的老乡。
    “想吃正宗的川菜,我推荐你去四川或成都驻京办的宾馆,里面的菜肴绝对是家乡的味道。”
    “驻京办,想想都高攀不起。”谢妹子牢骚地说。
    “绝对不贵!你想想,谁最想正宗麻辣鲜香的川味,都是四川出来的嘛,贵了多对不起乡亲,如果哪个在京当官的不满喽,还能麻烦人家帮忙么子?”
    “嗯,有道理。那你得多带我们去滴。”
    这回唐风又看向我!
    我故意指着桌上的两道菜,都是老詹请过的,说:“这个,这个,我吃过。”
    “哪吃的?”唐风疑惑地问。
    “XXX会所,八月份。”
    “喔,哪你都去了,可以啊!”
    “怎么?有什么特殊的?”
    “当然,新派川菜的高档馆子。谁请的?”
    “我一战友,现在是总经理咯,搞物流的。或许你和他建立关系,应该有利于生意。”那时我还不知老詹又外派了。
    “你还真的驻成都了!”唐风信了。
    由此,我们聊起了西部大开发的话题,我说:“成都气候宜人,应该适合发展电子产业,在那边有国家的电子大企业,也有高校培养的人才,生产成本也会低些吧。”
    “是啊!建立个分公司,生产型的,怎么样?”
    “你还可多回家看看,一举两得,我看行。或许还有意外的支援呢。”
    “什么支援?”
    “现在还说不定,等两年看看吧。”
    “那就过两年你再说,别吊我的胃口。”
    “反正西部大开发的风可乘,你多考虑考虑。”
    我和唐风聊的话题,让二位美女觉得有品味,更加看重我们了。
    我们吃着和聊着,二女不时也插两句,其乐融融,让我心大舒。
    第659章 研究生班秋游

    班里的研究生都是刚刚入学的,有很多公共课程,所以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很多。在一起的时间多,意味着事就多,什么事?一般来说都是热闹的事。我们都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的新伙伴,尽管还不太熟,都是自觉的军人,还能出什么“事”!
    班里有几个男女同学热衷集体活动,这不秋天到了,香山的红叶成为北京的独特一景,就有同学张罗着周末去香山赏秋景。
    说实在的,这种山景我看得多了,一点也不新鲜,兴趣着实不大,可看到大家都兴致勃勃的,我就没有说什么,刚入学就随着班集体吧,起码的集体观念、集体荣誉感咱还是有的。
    管班长为此“大活动”,专门开了班会。全班大部分同学围在教室里,听着几个男女同学兴奋地讨论着周末的香山之游,穿什么衣服、做什么准备、搞什么活动,同学们说得不亦“热”乎,大有很多想法。
    统考入学的研究生,虽说也是军人,但和部队的那些基层官兵大不一样,都是院校出来的,很多还是地方院校的学生骨干,很有一些充满学生味的主意,像在山中搞个歌会啊、竞爬啊,都是很“年轻”的想法。
    看到同学们如此的书生意气、情绪激昂,我心里也有些暖暖的,看惯了杀戮、牺牲,到了这样的班集体,似是多少摆脱了那种仇恨和负面心态对我的影响,也让自己多少阳光起来。此时我更愿意也更期待这次我很少经历的集体秋游的活动。
    大家决定这次去香山,就不穿军装了,穿便衣会更尽兴。我看到女生对这个提议最是同意,恨不得举起双手赞成,心里对自己说:“女孩子爱美,永远不会泯灭。”
    有男同学说:“着装还是自愿吧!”大概他们没带便装来国防大学,让他们穿便装,还得另买,这他们就有些不乐意了。
    管班长站出来,“没有便装的不怕,我们之中没什么特体的,相互借着穿,完全没问题。”班长的倡议,我得响应,谁叫我一来他就大度地帮助我的,于是便说:“我家是京城的,家里有我近两年的便装,没穿过呢,希望大家帮着穿穿,如果觉得合身帅气,就算你们在读研时的便装咯。”
    我虽然做了推销,可当时却没一个男生报名,管班长笑着说:“可别打击小陈的积极性喔,这是他该我们的,谁叫他来晚,班上很多班务都躲过去了。”瞧,班长说得多技术,我出衣服,成了欠大家的事了。
    宣委没再停留这个事上,问:“谁能带个乐器,吉他或是手风琴。”很多会这些玩艺的同学面面相觑了,因为是来国防大学上学,都没想到带这些娱乐的器物。
    见状我又主动表态,举手说:“我带个吉他吧。不过多年没弹了,到时弹得好的同学帮着点啊!”
    “好啊!陈胥你只管带,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这样的话有男生说,也有女生骄傲地抢任务。
    “那就看你们的表演了。”我客气地说。
    我最初弹的那个吉他、大提琴已经带回京城,挂在家中我那个房间的墙上,就像班房中架的武器,让来人知道房间主人也有特长。
    宣委又动员大家,“同学们回去准备准备,多准备几首歌,到时都踊跃些,别冷了场。嗯,最好报报歌名,让吉他手先熟悉熟悉,到时好伴奏。”他考虑的很实际。几个同学会后主动凑到一起,确定了几首歌。这事我也掺和了,回去就练起了吉他。
    生活委员最后提出她的建议,“咱们确定下谁会带相机吧,为班集体的第一次大活动留下难忘的影像。”
    她的话刚一说完,就有同学回应:“不用确定了,肯定有几个同学带相机的,就看谁的摄影技术好了。”他们倒没有去比谁的相机好。
    我插了句:“出行怎么组织呢?乘坐什么交通工具?”
    “陈胥,你可真行,以为演习呐!”“你要行,就在作战部要个大轿车,送我们去吧。”
    啥跟啥啊!
    “这个我可不行,要个吉普车或许可能。”我苦笑地说。
    “你们干嘛为难人家?”有仗义执言的,是温同学。
    可是见我的表现,有人就怀有其它目的关注,巩晶脸上露出了略有思索的神态。她知道我是过了“十一”假期才回来上课的,可是任谁也没说过什么,开始她有些迷惑,“这人刚入校就如此随便,怎么也没人管呢?”她见我的表现又如此积极,不像对上学无所谓,故她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关注起我的动静。

    出游那天,天气是格外的爽朗,湛蓝的天空飘了几朵白云;早晨的阳光温和、娇艳,像喜乐见于我们这伙穿便装的男女青年,在她的关怀下、祝愿下出行。
    我从厢红旗走到国防大学集合,身穿了妈妈买的第一次上身的休闲装,合体、潇洒,一改穿文职军装时的文质彬彬的模样。背了缴获美国富家子的背囊,里面插了把吉他;在一个夹层里装了长焦的尼康相机和徕卡望远镜;侧面的兜里插了个三脚架,集体合照时用。
    一副出游的装扮,与同学们见面。
    我们有28个研究生集合在一起,里面有一个上届的女生,也有兴趣地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不用说大家都该知道。大部分同学穿着打扮都很时尚,尤其是女生,还有穿裙子的。
    原先我的舍友黎卫疆是不想去的,被我好一阵动员最后才跟了来。他穿了我的一套休闲西服,我看他身材挺适合的,便让他试了试,确实不错。嗯,他想穿这套衣服照个便服相,给家人看看他还是个俊小伙。
    临出发前,我提议大家合个影,看见我的背囊中有个不错的三脚架,有同学说:“拿出你的相机看看呗,够不够格给我们照相。”
    “你的要求好高啊!”我笑着回敬了他一句。
    当我拿出了尼康D1,上面是个200mm的长镜头,把同学们给镇了。有识货的,“哇,数码的,长焦大炮,好厉害!”
    很快我就架好了相机,指挥着同学们站好,确定好镜头,就站在相机边仔细观察着每个人,喊着:“放松、自然!”抓住机会按下了快门。合影成功,再拍一张,然后翻起液晶屏让同学观赏。
    照了张相,我就成了班里受欢迎的同学了。

    我们从南门走到公共汽车站,一帮子青年男女挤上车,说真的,我真没怎么在北京乘公共汽车,太挤太慢,我接受不了。
    在公车上,同学们三四人挤在一起聊着,我就拉了老黎,生怕他受到冷落,和他讲头天晚上我查了香山的来历,“还是皇家园林呢。”我这一说,让他都笑了,“你别嘚瑟了,让人笑话。”
    我不以为意地说:“那怕啥,去哪里玩,还不让人先研究研究。”
    “你可够怪的!”旁边说话的是巩晶,不知她什么时候凑过来。
    “我常年在山沟里,对北京是真不了解,平常也难得出次校门,所以去哪玩,我都要先了解下。”
    “你常年在山沟,可你这个美国高档背囊在哪买的?”
    有识货的啊!“这可不是买的,我也不知道哪能买。这个可是别人送的。”
    “送你的人可不简单。那这个相机也是别人送的?”
    “有啥不简单的,他也是个大兵。”我心里说,“他是美国的大兵。”然后,我看了她一眼,“至于这个相机,是我保管的公家物品。”
    “公家的,你就能随便用?”巩晶不信地说。
    “我们那,鼓励我用,还要用好,用出水平。我是技术员,专干这些事。”
    “说你怪,你还真怪,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那你就不懂了,我特殊嘛。”
    我和巩晶贫着,老黎在旁边仔细琢磨我的话。他突然插嘴了,“老陈,你在厢红旗的单位对你委实不错。”
    “然也,是下面的小单位。入学前,9月份借调过来,帮着搞个系统,至于什么系统就不说了。”
    “你个边防部队的技术员,也能搞部里的项目,令人不可思议。”巩晶更是纳闷了。
    “我虽然在边防的部队,可我上学时牛啊,我导师搞的可是最尖端的合成孔径雷达,当时我不用考,导师就让直博的,要不我现在都是研三了,是你们的师哥。”
    “你真够臭美的。”巩晶白了我一眼。那一眼的风情,把我和老黎都晃瞎了。
    她见我俩的口呆目瞪,脸一红,挤走了。但巩晶更是迷惑了,一个搞军事战略研究的研究生怎么会搞作战部的技术工作,不合理呀。
    她走了,老黎又问起数码相机的一大堆问题,对新的技术好奇心够强。最后啧啧地说:“大单位就是阔气,这么好的相机让你随便用,如果在我们军,不知该怎么管理呢。”
    “可我在边境时,也用数码相机,上级也鼓励,东西搁在那不用,那怎么能用好呢?很多战士就在部队那么几年,没点技术,出任务怎么完成呢?”
    我一连两个问题抛出去,老黎摇头了,“基层部队既要完成任务,可管理看得也重。”
    他质疑地问:“我说,你问的问题应该不是来自基层的人问的啊,全军哪个部队像你单位如此管理的?”又说:“像你说的管理方式,那可是有头有脸的单位做派。”
    “是么?其它的部队怎样,我不清楚,以前当兵时的部队就几条步枪,谁的谁保管;后来到了一个部队也很小,但成员都挺厉害,所以上级能够放开大家学用这些新的电子玩艺吧,领导也没什么要求啊,就是你得用好。”
    我说得这“天真”,跟真的似的……
    第660章 在山上

    很快车就到了香山脚下,下了车一看,呀,游香山的人真不少,我们一下就淹没在人流中,大家不跟紧,会被甩下。
    我心里嘀咕:“这哪是出来游山看红叶,就是来赶集看人麽!”别说,人流中的青年男女可比我们研究生班的同学有模有样,那各式的服装很多我都是第一次见,比几年前又是一种风格。
    我对黎卫疆说:“现在的人生活真是好了,咱们可远远比不上。”
    “你是说我,是说你自己?”黎同学还挑上了。“我比不上,那是对的,你可有一点比不上人家的吗?你比不上的也有,就是身边俊男美女比人家少!”
    “同屋的,你这么说就不好了吧,别排斥我嘛!你说咱俩看上去有啥大的区别?”我还叫住了一个男同学,“瞿同学,你说我和老黎看上去能有多大区别?”
    “对呀,你们俩一看就孔武有力,比城市的奶油小生可帅多了。”
    黎卫疆听瞿同学的话就没说什么,可当他一走掉,便说:“我穿的衣服是你的,哪我们俩看上去能有什么区别,区别在于真实的实力啊!”
    “唉,你要这么说,那这套衣服就是你的了,都是我妈多事,白花钱,说是让我相亲穿的,那不是骗人家小姑娘麽!我又给人家首都的姑娘带来不了她想要的生活,而咱们还不能玩弄人家的感情,整个给自己儿子精神压力。”
    “嘚,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让我咋说你呢!”
    “我从小到大都没和父母生活到三年的时间,你说我妈从边疆来到北京,咋变得那么快?顾起家了,以前我觉得我妈就是个军医,牵挂的是边防军干部战士的身体健康,关心的是牧区各族牧民的疾病医疗问题。那么多牧区的人生病,没处去看,我妈给他们医治,可他们连药费有时都付不起,部队也是有制度的,也不能都替病人出啊!后来还是我帮了我妈一把,用针灸扎针治疗不就不花什么钱了。”
    “陈胥,我看你可真够扯的,都什么跟什么吖。”黎卫疆让我搅合得不知刚才我们谈论的是什么了。
    到了山脚,我习惯性地拿出望远镜,向山上四处察看。看着我如此地专注,老黎说:“老陈你干嘛呢,又不是搞演习。”
    他到懂行,知道我拿出了军队那一套。
    对他的话,我只能笑笑,尴尬地说:“习惯了。”
    在我用望远镜时,有同学看见了那架望远镜精致、高档,讨要过去欣赏。读了上面铭刻的字母,大声地说:“德国徕卡,名牌啊!”“老陈,你个山里娃,咋全是名牌货。这东西绝对不是在国内买的。”
    巩晶接过望远镜一看,说道:“这不是军用品,如果是军用的,那可是总长级别的才能用到。”
    “我怎么就不能用比总长望远镜还好的呢?”我故意摆出一副牛X像。
    “我就是想找好的景色给大家照相,别误会哈。”
    大家说着说着,就把第一项活动——竞爬给否定了,人多把道都堵住了,别说爬不快了,撒出去往回收都收不回来。如果从不是道的地方爬上主峰还成,可大概班中没有几个愿意自己开辟条山间小路上山的。
    竞爬这个活动项目计划得有些想当然!可是像黎卫疆他们这样的参谋应该不会出这样的错误的,不是么?
    我悄悄地质问他:“你个集团军的参谋,参加过多少大任务,为什么他们的计划有误,你不出来制止,或是提醒?”
    “你呢?”他就简单说了两字。
    “我,我不知道吖。”
    “你家还是北京的,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你就是北方这个军区的嘛。”
    “我们谁他么参谋作业会搞香山红叶季竞爬的科目,你还是在解放军里干事的现役军官么?也是,你是文职,和参谋业务隔着行。”
    老黎说的不错,“嘿嘿,我这山里出来的不是信任你们这些大部队参谋的实力嘛!”
    “你别信任我们的实力,你该开开自己的眼界,弄明白军队是干什么的!”他反倒是教训起我了。
    旁边有人听到我们俩抬杠了,“哎哟哟,总参作战部的批评集团军的,集团军的反过来教训总参作战部的,可真跟今天的活动差了行情。”
    张欣同学过来凑热闹,“有什么新鲜事?”女孩就是爱关心自己关心不着的。
    可有人助兴啊!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一个对今天的游玩项目的计划不周有想法,怪专业参谋没尽责;专业参谋说你该知道为什么没干预,还说谁家参谋作业搞游人密集时的公园竞爬科目,要总部的不要那么脱离实际。
    张同学说了,“你们真是有雅兴,除了当兵的那点事,就不会搞点秋游玩赏该有的兴趣。研究生,有文化的军人麽。”
    “不是碰到这个参谋业务的事了麽,我就是,就是觉得大家好不容易搞一次活动,刚来就泡汤一个项目,不甘心嘛。”我解释说。
    “你的集体观点不错嘛!”张大姑娘是表扬是讽刺?
    哈哈哈,惹来一片笑声。
    可是在笑声里有人往深里想了,“这小子就是书呆子,可这书呆子为什么会这么想?根本上,想不出他该会从这个角度认识问题的吖。”
    我不理他们了,拿回望远镜继续向山上查看,别说我还真找到了一处虽然不那么经典,却人不多,景又好的地方,于是赶快拿出照相机为想要我照相的同学定位置、找角度,一通地忙活。给第一个人照过,后面的人就快多了,看我照得如此快,有人说:“陈胥,你仔细点好吧。”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到时包管你们满意,我技术员的专业就是照相。”
    想要照相的都照完,我翻开了液晶屏,逐一拨回让照过相的同学查看,大家一看液晶屏上的画面和人像确实不错,对我照相的技术有信心多了。再往后,那些女同学都找我拍,当她们站在镜头前头,我兴之所起,还为她们设计个pose,给她们摆拍,或是照个神采飞扬的大头像。
    有人说了,“别说陈胥参谋业务理解不够准,可出来游玩照相,还是有一套的,带的是长焦,最是能躲开游人的拍背景的利器了。”
    我解释:“歪打正着!直觉好。”
    照够了相,大家开始爬山了,小小的香山,对我们军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女生也是没什么的。但山上就是人多,走不动,跟爬似的。
    有同学提议,“大家别爬了,找个安静人少的地方,我们唱会歌吧。”
    “好嘞,就这样吧。”同学们纷纷赞同。
    大家在找到的树林随意坐下,我拿出了吉他,问:“谁来弹一曲?”
    一个男同学接过了吉他,随意地拨了几下琴弦,吉他发出的声很悦耳,他抬头对我说:“你这吉他也不错嘛。”
    他为事先做了准备的女生伴奏,女同学唱起了“十五的月亮”。她唱得挺有味道的,不错,我们女同学有文艺细胞。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说的好对,随着女生唱完,大家纷纷亮起歌喉,一首接一首地唱了下去。
    轮到我了,我拉了老黎,对他说:“我们一起唱‘小草’吧。”
    “小草”的旋律通俗简单,是个女同学为我们伴奏的,当她拨完过门,我准确地起唱,低沉、委惋的声音发了出来,我和老黎音调唱到一起,让人听起来挺和谐的,他的有些嘶哑,我的比较浑厚,让这首歌唱出来很有一种深沉感,用我的话说:“就是小兵的鸣唱。”
    我们唱完,就有女生说:“你们干嘛唱得如此伤悲,不是今天天好,都会听哭了。”
    “那是你有共鸣好不好!说明你真是当过兵。”我笑着对她说,很诚挚地笑。
    “陈胥,你笑的可真暖心。”她给了我一个评价。
    我和老黎握了握手,互相吹捧了回。看到他很开朗地笑了,我心里也很满意。
    温海燕邀我:“陈胥,我们唱一首英文歌吧。”
    “好吧。”
    她要唱的是Gost,一首非常流行的英文歌,好几个中国女歌手演绎过这首深情的歌曲。
    我说:“如果谁带个萨克斯伴奏就好了。”
    “你就别有那么多说法了。”温海燕笑着说。
    没有人能用吉他伴奏,我就接过来,想了想,拨了起来,那深情的曲调从我的手下缓缓涌出,温海燕起唱很准,尽管我弹得并不那么漂亮。她唱得很好,我没有轻易插进去,在她唱到高音时,我才开口,帮她飙起了高音,这时才压过她的声音,用华丽的高音为她的歌增色,显得歌唱得更加精彩。
    一曲歌罢,获得同学们的大声喝彩。
    温海燕很兴奋,扭头对我说:“Thank you very much.”
    “My pleasure.”
    “你们练过么?”有人问。
    “他不唱‘小草’我都不知道陈胥会唱歌。”温妹妹如是说,但来之前她曾问过我。
    “陈胥,你怎么说?”
    “温妹妹见识太少,我这个大明星,她竟然不知道。难道她也是山里出来的?”
    我的话把温海燕气得回了句:“你才是山里出来的呢。”
    “然也。”我很肯定地回答。
    “德性!”温妹妹很是不哂。
    这个场面把巩晶的怀疑全打消了,眼前这个同学又会照相,又会唱歌,浑身是纨绔公子劲,怎么可能是那个战斗英雄呢!
    我可不管女同学怎么看呢,这一天玩得高兴就成了。

    这天活动结束了,同学们见等车的人多,有几个男生不挤车,走回学校了。我和老黎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甩开大步往回走。
    “好像回到了大学生活,挺有意思。”我对黎卫疆感慨地说。
    “你好像不诚实啊,老陈。”老黎也在怀疑我。
    “你不了解我,别轻易下结论。老黎。”我不乐意地回应他。
    到了厢红旗,我与同学们拜拜,跑去洗相馆把照的相片都洗了,第二天到学校把照片给了班长,让他帮我分给同学们。拿到照片的同学都到我的寝室向我道谢,称赞我相照得好,说下回还让我给她/他们照。

    以后的某日,我拿给黎卫疆小时我们一家在达来呼布的照片,照片上的我显得是那么土,不过照片上的父母都是军人。
    “你是军人的后代?”
    “我是边防军人的后代,我也是边防哨所的士兵。和我比,你在天上。”
    “我们不用这样的比,我们也不必再讨论谁更受苦,我们是兄弟不是。”
    “Bingo.”我搂着黎卫疆,对他说:“真想把你弄到我的部队,可惜你结婚了,到了我们那是害你。哎~”
    第661章 再见琪琪

    我又想琪琪了。
    都说饱暖思淫欲,到了国防大学学习后,即使是军队的大学,那也是在城市花花绿绿的生活中。我这个阳气最盛的青年男子,不能说每个月有那么几天的事,可也精满会溢,想那样的事情让自己躁动不已。
    而我不想找一个新的女友,一切要到研究生读完再考虑了。我是这样打算,仍期待着见到藏在内心里的那个她。对于未婚妻我有铭心刻骨的印象,又极端地不舍。和她一起的生活与“四美”不一样,那时是个傻小子,见到了女孩,漂亮的女孩,有的是新鲜和新奇,也有一些依恋,觉得她们比自己高中的同学厉害;还有对如娜娜、昕媛那种身体接触后获得的温柔的依恋,这应该是不良的心理倾向,年少时的不成熟。
    而我对小倩则是大病时产生的那种情深入心的爱恋,不可割舍的爱情。可是失去与她的联系,让我怎么办?
    生活规律了,当身体需求的时候,我抑制不住地想女人,想要拥有青春女性的胴体。我打破了不与妓女发生多余关系的准则,又想要琪琪了,具有名器的女孩。
    琪琪,是我和唐风俩一同去了鼎鼎大名的天上人间夜总会后认识的女演员瑶瑶介绍的同行,因为她有美貌和魔鬼般的身材,与我交合的感觉也好,这不有些念念不舍。
    我和瑶瑶和琪琪盘桓了两天,哎,那两天可真带劲,总有回味的余地。在她们身上泄去了戾气,带了满身轻松去上的学,你说我是不是不自觉地在效法西方那些打过仗的老兵?自己作贱自己。
    这时与从边防团回校时不一样了,没有人对我提出洁身自好的要求,也没有人在旁边拉我一把给我慰藉。有的是唐风的拉我下水,我却没有去抵制。
    她们二位都对演艺生活“贼心”不死的,所以与她们耍完了,我又生出恻隐之心,想要在有能力有机会时拉她们一把,遂提出: “想上戏?怎么能获得这样的机会呢?”
    “你能帮我们?”二女异口同声地问,欢乐得犹如莺鸣。
    “现在我就是想知道影视演员进入一个剧组,应该是个怎样的流程。”
    “这个说来话长了。”似乎瑶瑶不想在我这儿再浪费情绪。
    “得有剧组找你,或是你认识的导演用你,当然有大款赞助立项的剧目,他也能为你争取。”琪琪却是耐心地解释,她的心性尚属涉世不深。
    “或许我能做那个大款,把你们推荐过去。琪琪,怎么样?留个联系方式,或是你住的地方,当我有什么消息时可以找得到你。”
    “这样啊!”大概是她觉得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恶企图,真的留下了她住的地址。
    这时瑶瑶又不干了,“你不能厚此薄彼!”那意思是她先到的我的身边。
    “没问题,把你的联系方式也留给我,我不拒绝的。”我没有排斥她,谁叫她出力还多的。
    而瑶瑶见我没有要给她们留下联系方式的意思,逼问了我一句:“你的呢?不留下多不公平。”
    “你和导演或是资助人要公平?”我笑着回答。
    收起了她写的纸条,我起身离开,临走时说:“我上过舞台,我理解艺人的难。”“再见!”我还向她们摆了摆手。
    如今我去找她,并没给她带去好的消息,是按照记忆中的瑶琪双姝住的地址,不怀好意地去拜访。
    找的功夫不小,哪知那么靓丽娇艳的女孩住的地方偏僻,嗯,而且可够惨的,是个很破旧的筒子楼,两人住在一间房子里,屋内很简单,两张木板单人床,一个木桌,两只凳子,一面镜子,两个布制的简易衣柜,再就是她们自己的旅行箱了。女孩嘛,又是艺人,镜子是她们不可或缺的日常用物。
    叫了会门,以为里面没人呢,可想还不是她们上班的时间。
    琪琪给我打开的房门,当时瑶瑶不在,是琪琪挣扎着下床为我开的门。
    她的模样把我吓了一跳,原本十分漂亮的女孩,此时是眼睛无光、脸消瘦枯黄、模样大变,且身体十分地虚弱。我的欲望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把她抱上了床,让她靠在床头,为她盖上被子。被子都有味了,屋子里的味道也不好闻。我看着她,手却摸住她的手腕,在她伤心地看着我时,为她号脉。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底细,就像无意间地用手去摸她。脉象显示,她妇科方面出了大事,损伤很大。我对青年女性的脉比较有经验。
    我抬头望去,琪琪眼里的泪水哗哗流了下来。我笑着对她说:“姑娘,不要哭,对你的身体是伤害。”听我这样说,她哭得更厉害了。
    她哭着问:“相公,你怎么来了?”三人玩的时候,是我让她如此叫我的,恶趣味!
    “是啊,我怎么来了?”我敷衍着回答。
    “相公,我伺候不了你了,让你失望了。”琪琪呜咽地说。
    姑娘到也心里清楚,见我没说,自己主动说了。
    “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我不忍地问。
    “我被轮奸了,怀的孩子也流产了。”我想她在我面前提及,应该有所指,那次我逼她不带避孕工具的。不是强逼,是诱逼,利诱。
    “啊?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吃惊地说。
    “你为什么说是怀了你的种?”琪琪不想承认,或是怕我为难她。
    这个软弱的女孩哟,什么时候了还要隐瞒?
    我没跟她纠缠这个,逼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琪琪不好意思地对我哭诉了所发生的一切:那是11月上旬,她刚发现自己怀孕的十几天后,正在头疼时被个导演叫去参加晚上搞的Party,一起去的也有瑶瑶和其她想要在屏幕上出人头地的无名艺人。为了能混上个角色,琪琪什么也不顾地就去了。
    那个场合实际就是个淫乱聚会,为首的是个经商的纨绔子弟,有些钱后边投资演艺业,边乘机玩弄姿色姣好的女孩子,尤其聚众摧残那些误入陷阱的女孩。
    琪琪虽然参加淫乱活动和卖身较少,但艳名在外,有玩弄过她的男人说她那个地方是“名器”,引得聚会上的一帮恶棍都想试试,悲剧就是这样发生的,在粗暴和无休止的奸淫下,可怜的想要做个艺人成为明星的姑娘就这样陨落了。
    我很难过,不仅是为琪琪,尤其自己的子嗣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谋杀,使我的戾气爆满,残忍劲上来了,心说:“这个帐一定要找回来。” 我暗自下定决心!不过我没有对琪琪有任何的流露。
    有了这个想法,却忘了自己是名军人!可是,军人也不该保护恶棍不是?反正现在我也是如此认知的。
    我也借用一个说法:有特殊经历和特殊性格的军人,做出的事不以常识论!
    此时看到琪琪大病在身需要医治和调养的情况,我知道不好好医治,她会出大事的。而这个事目前重要,我得把责任承担起来!
    我对她说:“琪琪,你这里的条件太不好了,换个地方吧。”
    “相公,为了治病,我已经把自己的钱花得差不多了,都不敢对家里说。怎么能换个好点的地方呢?”她叹息地说。
    “我来办吧。”
    我都不让琪琪等等瑶瑶,留个条,说琪琪家里来人带她走了,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还说会和瑶瑶联系的,叫她勿急。
    让琪琪穿好衣服,并把自己捂死,不要出去招风。我在一旁帮她收好了箱子,她也顾不上在乎自己女孩私密的东西让我整理,在旁边看着我忙,落着泪。
    收拾好后,我问琪琪:“一个月你要交多少房钱?”
    她说了个数,我便在桌上放了三个月房费,我不想让她失去这个住处,万一需要回来,她还可以跟瑶瑶一起住。然后,我说:“别想什么不相干的,先把病养好。”
    我扶着琪琪从这个污秽的窝离开,当晚住的是宾馆。从宾馆的厨房要了些米粥给琪琪,在她吃过晚饭,把她扶到卫生间,帮她洗个热水淋浴,清洁了身子。这个过程,尽管是裸身相对,可我是一点色欲都没有。
    琪琪出浴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感激地对我说:“啊,好多天都是脏兮兮地,谢谢你相公。”说的时候,她又潸然泪下了,并虚弱地抱着我。就是洗个澡,也让她累得喘气,身体垮得厉害。
    那一晚,就看琪琪哭了,还不住地问我:“相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对于我的照顾,她仿若不信般。
    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以我当年的情形,在最痛苦的时候有人拉一把,把我拉出深渊,我才有了后来。想想,这也该适合琪琪的境遇!可怜的女孩,毫无力量的女孩,和一个同样毫无力量的女孩在一起,能解决她的什么问题。
    我说了句:“不是让我碰上了麽!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怎么我也得帮下我孩子她妈呗。”
    我说完,琪琪又呜呜地哭起来。好一会儿,她问:“如果没掉了,你会要么?”
    “你是说我会认吧?”
    她不知如何表示,想想,还是点头。
    我说:“那就苦了你了,你得期待到什么时候?”我话中的意思亦很明显。
    我并不在意多一个非婚的子女,当时我知凝有一个,昕媛有一个。一而再,再而三,好啊!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在我这里说不通。但琪琪如果生下来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我的帮助。嗯,凝和昕媛都不用我帮助,唯有琪琪属于弱势人群。
    我的话,又说痛了她。那一晚琪琪一直哭,这对她的身体可真不好,于是我劝她,劝不住,只好把她搂在怀中,让她在我坚实的怀抱中安静下来。渐渐地她停止了抽泣,竟在我的怀中睡着。我无奈地抱她睡觉,最后我也睡着。被她压着,睡得很累。有读者会笑我,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作自受。要我说,再说难听点,我也得接受。
    睡到半夜,琪琪醒来,本身她有病,身体就难受,加之被抱,体位也不适合久睡。琪琪醒了后,仍是处在感动中,流着泪把我推醒,她说:“相公,躺下睡吧,这样你太累了。”她自己都病成那样还想着我,真不是个娇娇女。
    “好吧,我们一起睡。”
    “相公,有你抱我,睡得可香。”她说得甜美。
    躺下后,我依然搂着她,病中的女孩因为心里踏实了,不久又睡过去,就这样一晚,她睡会醒会,一个姿势累了,才从我的怀里脱离,独自去睡。天明,她把头拱到我的怀中,像个小女孩那般依恋,不知她这时是否有回到幼时的感觉。当然,我不以她的父母居。
    天明,我们都醒来,我对她说:“太阳总会升起的!”
    “你就是我的太阳!”她呼应。
    第662章 惩治

    通过自己的关系,很快为琪琪找到个地方暂住,让她在条件好些的住处休养,还雇了个保姆服侍她。但所做的事,我要求经办人严格保密。
    面对琪琪的病,没法了,没法让她一人去医院,我只好动用了自己的特异功能,是如此告知琪琪的,给她做了针灸的治疗,让她感到身体自被摧残后从未有的舒服。我相信只一次针灸在应该养上三个月后身体会复原,让她好好思考以后要走的路吧。然后,在临回学校前又去为她买了些妇科调养的中草药,分成一剂剂,让她自己煎煮,服用。
    可怜的姑娘,以前从未自己煎过中药,现在为了身体好起来,也努力地去做了。但我怕她煮糊了,嘱咐她:“煮糊的药可别再喝了,有毒。”
    琪琪深信不疑地点头,对我说:“我不会把药煮糊的。”
    然后,我坚决要求她在两三个月内绝对不出门,安心静养,恢复健康后再去工作。
    我假称自己不在京城工作,不能常过来看她,甚至很长时间不会来,为她留够了钱,让她安心在此生活。
    我嘱咐:“天暖后,你才能到户外活动,所以今年你不能回家,如果能够自己生活了,以不影响身体为标准,你再辞退保姆。我不回来就别搬走,住这里长一些时间不碍事。记住只能你自己住,住址绝对不能对别人说,瑶瑶都不行,家里也不行,不要给我惹事。”
    琪琪很听话,答应了按照我的要求好好休养,而且并没问我这样的安排为什么。懂事的女孩!
    我的安排其实让琪琪深为感动,不自觉间把自己当成了我的女人。
    这样做,我就是为了搞事!而且,让琪琪住在有李家掩护的地方,估计强力部门一时难以找到她。
    安顿了琪琪,我就暗中去了解那个恶人,走的是三爷的路子。三爷心里明白我不是为了和他拉扯,肯定另有目的,但他没问。
    三爷暗中把那人底细摸清,告诉我那人的住址和家庭大致的情况,三爷不愧以前也做过“琢磨人”的事,帮我把那个对手的搞得很明白,让我了解了恶人是什么东西,应该有什么弱点。他给我那些东西时提醒我:“可要悠着干。”
    我只说:“不会干啥的,就是了解情况。”
    看了在较近处所拍的恶人照片,那浮现的被酒色掏虚的面相让我一阵恶心,怎么国家哪都有一帮如此无耻狂妄的垃圾,真是百姓和国家的不幸。这些污垢无法清除,尽享国家改革开放经济发展的好处,让我恨得无奈。妈的,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忍受了那么多身边战友离去的痛苦,是成全他们这帮蛀虫?我又一次朝天叹息,又一次想起大学时怒杀恶少的义举。
    到底怎么办?在冷静下后,我得好好考虑。干,还是需要的,是干到什么程度,这个给我极大的困扰。一个标准,是不要无必要杀人,尽管我急了会嗜杀,但现在不是清醒些了麽。
    我再次决心,继续监视那货,找准机会下手,然后调动了丁弘沙亦暗中监视了恶人一个星期的时间,并动用了电子设备窃听和窥视。我夜里过去取,然后与老丁分析,他作为黑客有其独特视角,意见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我不回避老同学,知道他也是嫉恶如仇的同道中人。我是个独行侠,但不是那种绝对的独行除恶之侠,团结必要的帮手,一道去做事,最早携手的是丁弘沙。
    大致了解了恶人的活动规律,我出手了,不再顾及三爷的嘱咐。当然一旦那个坏蛋出事,三爷自然也是清楚的,却没怪我,甚至为我施以掩护的措施。
    11月下旬的一天,在恶人带老婆孩子去探望父母时,我单人潜进了他自己的住宅。当他一家三口回来,便被我控制了。
    当时,我穿了他家的衣服,并用纱巾将自己的化过装的头严密包裹起来,即使再次照面,我相信他们也难以辨认;而且嘴里也放了能够变声的器材,即使如此,我在现场也没有说话。减少任何的痕迹才是完全之策,小心谨慎,不露马脚,才是我的行事之准则。
    我将三口人先打晕,再全都蒙上眼睛堵住嘴,然后把他的老婆孩子与恶人分开。在孩子的房间,将母子两剥得光光的,面对面搂在一起,母亲的双臂环过儿子,儿子的双臂亦是如此,再用胶带绑住他们的手、胳膊、脚、腿,连腰也缠了一圈;二人的嘴同咬一截胶棒,嘴对嘴地固定起来,根本无法松口喊出声音;眼也蒙上,不让她俩能看到我折磨恶人的过程,减少事后的心理问题。
    但我正是以此方式来羞辱他们一家,你恶我会比你还恶;你欺负弱势女子,我就惩治你“强人”的一家。
    我把恶人固定在椅子上,推入老婆孩子前,先让他欣赏,从心理上恶心他,乱他的神志。再在他的眼前摆了纸条,上面打印出的字是:“要活命,拿钱买。同意点头。”接着用他孩子的CD机播放一遍,是让他的家人听的。果然这句话播出,他的老婆就有反应了。
    老婆的挣扎,是让恶少看见的,是能更令他失去抵抗意识,乱了方寸的一招。他的头被我固定住,无法看到站在身后的我,但我能看出他点头的模样。
    恶人思考片刻,终于点头了。我蒙住他的眼,再放一个纸条,上面写有:“告诉我你电话转账的号码,账户里有一千万么?”然后打开遮眼布让他读到。
    我看见他心有不甘地点头,于是把堵在嘴里的东西取出,让他告我。此刻他已是砧板上的鱼肉,我不怕他趁机喊救命。他或许有这个念头,但强忍了回去。恶人就是恶人,很善于面对形势,局势不利,还是活命要紧。
    连续说出几组号码,显然用此方式转钱他已习惯。我用他的手机,将他账户中的钱转出一千万转到我久已准备好的账户,而从这个账户根本查不到我,只要恶人不报警,就是安全的。我又将恶人家彻底抄了一遍,不愧是个成功的官商勾结的商人,家里确实有不少细软和可劫走之物,让我搞到价值百万的各种钞票和各种珠宝玉器金银饰品古董字画等,满满装了一旅行箱和一个提包。
    弄干净一切痕迹,最后化装成恶人的模样,穿了他的衣服,开上他的车扬长而去。我并不是逃,而是去到他的父亲家,恶人的汽车正是我进入管理严密的部委家属大院的通行证。
    深夜中无声地打开了他父亲家的大门,将家中睡觉的夫妻迷昏,亦是彻查了这个大大的套房,找出恶人父亲——坏官的不少贪腐证据,也有不义之财,统统带走。只留下一个纸条:“不疯狂不灭亡!要想活,去找你儿子。”
    我能想得出恶人父亲次日醒来后的惊撼和恐惧,何去何从就看他的政治智慧了。我如此重于钱财的表现,是要他家把这事当作儿子做恶得罪了人过来的报复;不死一人,是让其长辈明白,该约束自己孩子的恶行了,而且也小心自己做恶后的危险。
    恶人父亲的官不大,是位置合适,自己能捞钱,还能为恶子捞钱提供方便和门路。但经此事后,那个坏官在妻子的劝告下,便辞官当了寓公,深怕再惹祸上身,最后不得好死。
    我麻利地离开那个大院。
    路上,夜初静,人已寐,是一片静谧祥和。可谁知道夜幕下有多少罪恶发生呢?
    车行时,我思考着,对于其他的同伙,得先放一放,慢慢调查,看看恶人一家的反应,再做道理。我在暗处,时刻都能动手,不能在京城搞出太大影响,我有这个理智。那些人的家庭能量不小,我不能折在此事上,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
    车停到我选定的安全地方,东西也都收好,然后我是走回去的。或许我不敢乘车了,想要看看会有人跟踪我么。
    天上开始落下了雪花,1999年的第一场雪,和着夜色来了,很快路上就布满了飘落的雪,雪掩饰了我的行踪。
    雪花和雾霭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帘幕,把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任一草一木、一房一楼,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的现实,都有着模糊的影幢,似乎都在隐藏它的细致之点,保守自己的秘密。呵,心里想什么,就认为看到的是什么。
    我想黑夜过去,雪水融化,就是空气干净的一天,让人呼吸舒畅。虽然雪化为了黑水,会留下污渍的痕迹,在严寒中,一场大风就会把那些痕迹吹干净了。
    街上,华灯依然明亮,霓虹幻彩多姿,路上却几乎空无一人。下雪了,耍夜的人要不回家,要不住店,都躲了起来;只为数极少的青年伴侣出来赏雪,他们该是生活情趣高的一类,让我羡慕。
    以前没来过这边,其靓丽的夜景,反射光的雪色,让已夜深的街景更为迷人,我极是向往,和平的美好不就是这样的所在么?刨去阴暗的角落,明亮的世界好大吖。我是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好个繁华的去处,堪比南京路和旺角。
    我不在乎谁跟我了,要用自己的脚丈量安居乐业的尺度,而且脚走在和平的土地上和通向富裕的道路上,就是踏实。
    走到国贸桥,再往西走的景色我是知道的,此时我已是归心似箭,想回家,去见父母妹妹,也是我该守护的亲人。
    好不容易打了出租车,沿着长安街往前行,街头那一幕幕景象,仍吸引着我的眼,像是看不够。
    我很难有如此机会欣赏着和平的生活,能和大多数的市民共度好时光。我不由得想到了大队长,想到了“影子”官兵,他们应该还在为保卫祖国和人民的安宁枕戈待旦,会羡慕我这样走得坦然,走得潇洒,走得心胸开阔,走在灿烂灯光中……
    每一章都怕违规,小心翼翼的,单章发,不删再发新章。
    第663章 又是跨洲际任务

    在我观察恶人一家的反应时,一件更大的事降临了。
    1999年9月,爆发了第二次CC战争。
    受到“影子”到“科索沃战争”战地观战的启示,也为境外处那份对策报告的认可,这次上级又要派兵跨洲际行动,到E国观战和参加实战。
    依我说便是贼可往吾亦可往;人家说秀肌肉,我偏要秀胆量!
    11月月末,我正在上课,忽然校部派了一个军官到我的教室,把我叫了出去,出了教学楼就有车载我回部里。
    作战部副部长祖大校亲自找我谈话,告诉了我两国即将达成的协议,派遣一支不超过60人的战场观摩队,赴CC观战、实战。总参安排我作为队长暂时中断上课,去执行这次带队任务。
    在他向我布置任务时,我的心就翻腾了:我军已经有如此大的抱负了,又是一次志愿军嘛!
    大校交代完任务,表情严肃地问我:“有困难吗?”
    我能说什么,什么困难也不在话下,唯有站起立正,正声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祖大校要我:“一旦特遣队人员到位,你赶快过去视事,把责任担负起来。”
    可我向他要求:“我希望先不到位,由上级指定的政工干部出面熟悉和管理入队人员,自己在部里多做些准备,专心读一些资料和情报,有一些行动方面的考虑,毕竟重要的是到那边一下飞机就会面对复杂的局面,这个得心里有数,才好应对。”
    “你的考虑有道理,我先答应,万一有变,你也得尽快到位。”大校答应后又问:“对编入的人员有什么你个人的要求?”
    我略为想了下,对上级说:“基本原则,我有三个:队部配数名会讲E语的干部,队员能够独立遂行战斗任务,特遣队能够完成基本的自我保障。再有就是多安排些‘影子’队员,具体名单我斟酌后向处里提交。”
    对于特遣队人员的来源,上级认为应该从各特战大队和空降兵、陆战队选调;我则提出从“三北”军区的野战或边防部队抽部分人员,给他们一些见世面的机会,将会有利于陆军的建设;特战队员与正规陆军相混编,有利于地面作战。对于这个建议,上级原则上同意了。
    回到国防大学,研究生院院长亲自找我谈话,声称这次我的任务是总部首长直接联系大学的,校长已经指示研究生院全力支持。可是什么任务,院长大人却是不知,我也不能对他吐露只言片语。
    我向院长表示了感谢,离开他的办公室,我便一头扎到对CC战争的情况掌握和E军语学习中,与多个熟悉E军和CC情况的作战部、情报部的军官座谈,从他们那里吸取于我有用的知识、见识。
    当然,我还找了唐风,要他尽快为我制作几具战场侦察仪,“我有急用,注意,有抗冻处理最好。”
    “好,我不遗余力。但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他意识到什么了。
    “绝对保密!”
    他点点头。

    第二次CC战争开始于1999年8月初。CC武装力量的头目巴萨耶夫率领几千名武装分子潜入达吉斯坦南部村庄,并于8月10日成立所谓的“达吉斯坦国家”。
    E军则以北高加索军区为基础建立联合军队集团攻打CC武装;E军使用航空兵和炮兵猛烈打击该力量,地面部队则采用特种战术实施攻击。在此期间,E军取得了歼敌千余人的胜利,到25日全部收复了被CC武装占领的村庄,基本消灭了达吉斯坦境内的所有CC武装分子。
    10月,E军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向CC开进,于月初占领CC境内第一个村庄波洛兹基诺夫斯卡亚,到月中其先头部队已距格罗兹尼20-25公里。
    10月16日进入战争第二阶段。
    在此阶段,E军的目的是收复格罗兹尼,经过一个半月的作战,至12月初,联合作战集团已控制那兹拉尼—格罗兹尼公路,并解放了CC三分之二的地区。
    战事至12月3日,E宣布剿匪军事行动进入第三阶段。
    即是在此刻两国完成了协议签署,派遣军事观察人员和特遣队去CC的,并在协议中明确写明特遣队将在E军统一指挥下参加战斗。
    经过三天时间选调,来自各军区各单位的军人已经陆续到齐,集中在总部的保障基地;而我这个队长却还没去见部属,特遣队的人员搭配和教育是由总参派员和指派的指导员在组织落实。
    12月4日傍晚,左处长带了七个军官到国防大学找我开会,我事先向部里借了个小会议室。他们如约而至,很好奇什么样的队长竟不去特遣队的集中点,却把他们叫到了国防大学。
    与他们见面时,我向左处长敬礼,问好,和他们只是握手,表示歉意。而他们见我是个文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左处长根本没做什么解释,就张罗着开会了。
    左处长给我介绍了来人,首先是我的指导员,国际关系学院特战专业教师高霑哉少校,30岁出头,会E语,这是我要求的;副队长是盛京军区作战参谋卢云少校,有寒带行动经验,深谙正规作战;管理员是二部的特工,史凯锋上尉,会E语,有在E国工作的经历;作战参谋罗勇军上尉,来自总部某局,了解E国,是我认识的军官;特派员伊若良少校,总部保卫局工作人员;翻译兼通信机手贺萍中尉。上级决定由以上六人和我组成特遣队队部,其中数人各有秘密任务,需要在特遣队的框架下完成。
    翻译贺萍,将承担特遣队与E方联络工作,并为此次行动急学使用能够和国内联系的通信机,是个能干的小伙子。左上校说,如我需要助手,他可留下协助我做准备工作。
    与他们一同来的有羊城军区作战部协理员任旭林少校,他有边境攻防战的经历,担任特遣队的班长。上级要我重视他的作用,这次也要他过来与我认识。他资格比我老,却主动向我敬礼,“队长,我就痴长几岁,打过仗而已,不会干扰你的作战决心的。”这个表态好!老任是个有丰富作战经验与经历的军官,我立刻便对他认同了。
    左处长宣布:经总参批准,赴E国特遣队正式成立,并宣布了特遣队骨干的职务和所佩带的军衔。然后他还宣读了一遍总参命令,在命令中指出:“此次派遣中国军事人员赴E,对完善我军职能和战斗力建设是有积极意义的,所有特遣队人员必须深刻认识,勇于实践,完成好自己的使命。切记使命高于生命!”
    会上,组织了由高霑哉和我任正副书记的临时党支部,支部成员还有组织委员卢云、保卫委员伊若良、对外关系委员史凯锋、生活委员任旭林;在E期间,队里的大事应由支委会讨论决定,坚决落实“党指挥枪”的原则。特遣队队员85%以上是党员,保证了这支队伍的坚强。
    当左处长讲完话,我和高霑哉都表了态,在执行任务期间,相互配合、相互理解,与支部的同志团结奋战,完成好这次赴E观战参战任务。我还把这几天了解思考的CC战事和特遣队在战地行动的基本方式向他们七名军官和左处长交了底,请求上级对特遣队的行动方式予以认可并通报E方,要队部的负责军官回去先按我说的做出相应准备,一切等到达战地最后决定。
    我向左处长请示,特遣队不必再在国内集训、磨合,按照现代作战的模块化、配属化作战集群编成模式,在战斗中、在实际作战环境中熟悉人员、形成战斗力,迅速从和平时期转换为战时状态。我对处长说:“我相信各部队派出的人员都是好样的,所以应该从组队的时刻就以检验性的标准要求特遣队。”
    听我这样说,其他军官十分吃惊,心说:“这个队长够楞!”高指导员欲言又止,因为他也是搞特战的,心里清楚我这样的做法是对部队的真正考验,所以犹豫了下,考虑是反对意见提不合适,就不再多言。其他军官也看得出来,上级是十分信任我的,那就从一开始努力适应和贯彻这个年轻兼有些楞的队长的决策吧。
    在会上,左处长还介绍了特遣队人员构成,是从全军26个单位抽调优秀的军官、士官60人组成,85%以上为军官;其编制,辖四个作战班,火力组、工兵组、技侦组、医护组。
    碰头会结束时,我拿出唐风赶制的三个新型战场探测仪,交副队长卢云带回,要求立即组织二三四班各班出一人学习掌握使用方法,嘱咐他说:“由马骁担任教员,他是专业的。”我还说:“这不是我军制式装备,很贵重的,一定要小心使用、精心保管。”卢云和罗勇军对此心领神会,很是兴奋,回去以后他们也主动进行了学习和掌握,看得出来他们对高科技的东西不排斥。而其他队里的军官还不太理解,为什么要使用非制式的装备,难道仪侦组的装备不行么?当然答案要由他们在战场上找了。
    左处长在队部军官离开后单独与我谈话,其中部分内容是关于军衔的说明:这次上级决定我佩戴少校军衔,但这个军衔不属正式晋升,是按照战时军衔规定的一种适合特遣任务的安排。
    我表示:“是不是正式晋升,我不在意,在意的是带队把仗打好,绝不辜负上级对我的信任,力争此次观战参战得出启发性的结论。”
    上校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再没说什么。但回国后我的档案即记载为晋升军衔少校、晋升职务副团级。只不过没有通知我而已,是后话。
    我也向高霑哉请假,先不到队上,我将在飞机场出发时再与全队人员见面。我要利用最后的时间,做尽量多的准备工作,并要贺萍留在我身边协助我处理有关CC军情的翻译。从当晚开始,他在国防大学这边的山里进行了三天的体能训练,是我有针对性地对他的安排。
    次日,曾经并肩打过仗的大老A带了三个手下来找,我高兴地与他们相见,他们都是一帮出色的作战高手。
    大老A上来就说:“你小子又把我的活抢去了,让我不舒服。”
    “那你让上级变更一下,我当你的参谋长吧。”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我只是说这次行动。”我怕他话里有圈套。
    “这次行动来不及了,但你得收下我们三个人,他们会是你的好帮手。”
    “那敢情好,不过上级批准了么?我可做不了收兵的主。”
    “废话,上级不批准我也不敢塞人到你的特遣队。咱们也是解放军,讲究一切行动听指挥。”
    那三个特别保密单位的军人留在了西山,姑且称他们为A1、A2、A3吧,与贺萍一起帮我进行出发前的各项准备。他们确实厉害!很多时候就是我的参谋。
    特遣队的代号和出动时间很快就由上级批准,代号确定为“小军”,且自批准之时,随时安排出动。
    第664章 “军”跨洲际

    12月7日,特遣队全队和外事局陪同人员搭乘民航包机,在E方导航下直飞阿斯特拉罕,一个E国的南部州府。
    在机场,我第一次见到除几个队部干部外的所有部属,尤其和“影子”来的队员用劲地握手。我们穿的是西装,所以在机场上大家互不敬礼。那些特遣队的军官和队员,看见一个穿西服的帅哥拉了一个大的行李箱很阳光地走过来,很年轻,笑容可掬地对着大家打招呼。陪我来的总参军官们也穿的是便衣,我向特遣队的队员们介绍了送行的各位首长,指导员组织队员们用鼓掌的方式表示我们的敬意。
    祖大校亲切地向特遣队和一起去E国的观察组打了招呼,非常简单地告别道:“同志们,祖国和军队看着你们,支持你们,而我个人在此预祝你们打胜仗!我有这个信心。”
    “同志们,首长对我们打胜仗有信心,我们该怎么做?”大校说完,我也煽乎了一句。
    “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以出色的战绩向祖国、向军队汇报!”指导员走上一步,代表全队正声向总参首长保证。
    随去的观察组,带队的是一个大校,作战部的副局长,过来对我们特遣队也说了句话:“小伙子们,我是督战的,看看你们这个合成小部队是怎样打仗,给我些让人震惊的表现,扬我中国军人之威。”
    这次是我代表特遣队向副局长同志表示了,“大校同志,我代表来自全国26个单位的64名干部战士向总部保证,敢去、敢战,全力以赴创造胜利!绝对会让您惊喜地看到我们的战斗表现。”
    在机场,我和几个作战班长认识,他们是盛京军区的赵典少校任2班长、宁城军区的王建民少校任4班长、技侦组长郑冠海少校、工兵组组长绪韬上尉、医疗组组长军医宫少泉上尉。总部警卫局安排给我和指导员的通信员占力、梁铭二人,也在机场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占力,也是他作我的通信员、警卫员的开始。有了他二人的加入,最后特遣队出动人员达66人。
    我们每人带了一个行李箱,里面放置了避弹衣,被固定在行李箱的底层;除了一些内衣,里面就是吃的东西和卫生材料,这是我们额外准备的物品,吃的、救命的东西还是祖国的好。但这些东西全是白包装,没有显示任何文字和能识别产地的商标,包装废弃时不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我还特意准备了一个轻便坚固的医疗箱,里面配的药品和器具挺全的,在E国的作战肯定会经常用上的。自然也少不了我个人的战场侦察仪、卫星图像接收仪了,小型的,进行了特别的防寒处理。唐风精心为这次行动打造出来的。
    而卫救组携带了两个大的坚固的医疗箱,可用作手术床;内装小型的医疗仪器和无影灯、电源等,等到了E国,还为我们配了野战保温手术舱,这个卫勤保障比较先进,给我印象深刻,留有一笔。
    再见了祖国,异国他乡我们来了。

    在远距离的飞行中,也是我抓紧时间工作的机会,把所有的骨干聚在一个角落,将我思考过的逐步投入交战的参战方式做了介绍,让他们根据此意图对本班战斗力生成做出安排。这个考虑得到了骨干们的认同,11个少校纷纷点头。
    “我们不是轮战,不需要立刻投入,先适应一下战斗环境、作战气氛,再确认我们的参与形式和力度,绝对合适。”任班长说。
    “上级要我们打个漂亮的,是要求,不是一步到位的命令,应该考虑到特遣队抵达战地后的实际情况。”赵典少校的认识。他既有特战部队中队长、大队参谋的履历,也有大军区机关工作的经历,思想上与我合拍。
    4班长见2、3班班长都发言了,跟着也说了两句:“我的部队有这样的信条,不上则已,上就一锤子买卖,取得彻底胜利。所以,请先把作战任务交给我们四班,别看我们排在了后面,可队员们求战热情很高。”我不由得看了这位营长一眼,他可是正牌的机步营营长,绝对的大部队的中坚军官。
    4班长说完,技侦组长郑冠海表示:“侦察兵先行,作战班再上,才是打仗的规律,也是规则,不要抢着行动。”从高原上下来的军官说话够楞!
    指导员发言:“同志们,出国作战,一切尚未明了,求战热情高是好事,遵从打仗的规律也是必须的,现在我们考虑的重点是怎么样将自己投入到这个新战场,大家要有主动精神,不仅在思想上,而且也必须体现在行动的准备上。
    说了半天,还是怎样准备的问题,这与我说的逐渐投入交战没矛盾,就是大家都没有很清楚的认识而已。
    当然,我最担心的是那么小的兵力,贸然上去,一战下来可能就失去战斗力了。
    在飞机上,我巡视了自己这些新的部属,那些从野战和边防部队来的队员,脸上表现出的都是满新鲜的神色,无一有担心的。这样好!
    我先与2班队员说的话,“跨洲际任务新鲜吧?”
    “确实!”副班长张蔚上尉点头表态,他是个西北来的狙击教员。
    “对我来说已经不新鲜了。”我笑着说,“不是吹,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军在前进,有了这种能力。”
    我的话吸引了2班队员的注意,都看向了我。我却改了话题,“让我们认识一下?我叫陈胥,国防大学研究生。”研究生的身份,有些让他们摸不到头脑。
    但他们也只得开始介绍自己了,“‘东北虎’纪超,中尉,狙击手;”“马明学,上尉,空降兵”;马连长指了身边的两人,“毕于坤中尉、杨志胜中尉,我们一起来的;”“空降兵的,嗯,好。”为什么好?当然是他们经过高空跳伞,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考验了。
    下一个我认识,38军的侦察排长,大嗓门那个,但我还不知他的名字。我看向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队长,我叫周国栋,来晚了。”“这次不是赶上了?!”“那,”他有些迟疑,我说:“说吧,别憋在心里。”“我那个班长怎么没来?”原来他问雷剑。“他肯定挺好的,我把他送人了,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情况,肯定的是,他还在战斗的第一线。”我又嘱咐了他一句:“记住不该说的不说。”周排长点了头。
    黑省军区的两位边防排长见我的目光投向他们,开口说:“曲洪涛,中尉,边防兵;”李建锋,中尉,边防兵;”“哈哈,你们是我的边防老弟喽。”我亮出了自己老边防的身份,但他们听了我嘱咐周国栋的话,并没问。“会点俄语么?”我问。“会问候语。”“那就多费心努力吧。”
    最后一个,他主动介绍道:“27军,陈东霖,战士,狙击手。”“你能来,肯定是兵王。你们军我是久仰,所以你得拿出消灭美军31团的搏命精神,给我打出精彩来,否则不让你回国。”我一说完,陈士官“腾”地站起来,“队长,我一定不辱使命!”“坐下,战场上要保持冷静哟。”
    在冰天雪地的战场,这个班肯定得先用。

    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队员们下飞机后格外小心,非常自觉,没有单独行动的,虽然很多军官艺高胆大,也收敛得很。
    刚到国外,队员们注意到自己的队长能用E语与E军军人交谈,虽然不是很流利,但也比随队翻译差不太多,而且,就连指导员也会E语,和队长一起常与E方商量作战和生活上的事务,让有心的队员也往这方面使劲,把发的简易E语读本拿出,戴了耳机听配发的MP3播放器的E文对话和军语词汇、句型。精英军人也是善学习的军人,此话绝不为谬。三个老A,那个秘密单位的军人,就是其中的积极分子,在与我做准备时已开始学E语的他们,一到战地就开始大加口语练习,用各种方法与E军和普通民众交谈。
    周杰、马骁、吴建衡、徐达隆等都是用功之人,看到队部神秘的老A们刻苦掌握E语,他们不甘被比下,自然全身心地扑进E语学习中,很快他们就与三个老A结成E语口语对话对子,嘀哩嘟噜说着怪调的E语,不停地被遇到的E军人纠正。他们跟着纠正他们发音的E军人练说当地语言,到也大有进步。
    特遣队中我不熟悉的战友也有如此用心、用功的队员,赵典少校,特战军官,接到任务后就复习以前学的E语,到了战地更是抓紧了,并且他自己带了字典和E语发音和听力磁带;全宁博上尉,“夜老虎”的分队长,是陆军参谋学院侦察专业本科毕业的军官,就认为掌握E语对于他来说,不仅是现在有用,今后也有用,对于E语学习格外投入。他俩只是撷取的两个例子,全队官兵都有学习的热情。
    这就属一种有效的进入战地的准备!

    E方很知我们的心,刚一到达,就在军营里为我们配发武器、弹药和通信装备。我们领到的全套的E式步兵武器,有:SR-2M微型冲锋枪、SVD狙击步枪、AS微声狙击步枪(配有与SVD狙击步枪相同的PSO-1瞄准镜,以及NSPU-3夜视瞄准镜)、AN-94步枪加挂榴弹发射器、AK-74M突击步枪、AKS74U短突击步枪、PRK-74机枪、PRK-74N2机枪、萨姆14肩射防空导弹二具、RPG-7火箭筒 、PRG-18 轻型反坦克火箭筒、GM-94榴弹发射器、RG-6榴弹发射器、AGS-30自动榴弹发射器、AT-7便携式反坦克导弹、“箭-3”肩射防空导弹和每人一把马格洛夫手枪、多用途匕首。
    我们也向E方申请了无声手枪,给我们的是PB微声手枪,和马格洛夫手枪很像,装有消音器的枪管长度达17cm。
    武器的配发标准是与E军协商的,但对方发现“小军”队员都对E式枪械很熟悉,认为我们显然在来之前进行过此方面的训练,是并入E军作战体系的基本一环。
    我选的武器是一支AS微声狙击步枪、卢云是一支AK-74M步枪、史凯峰是一支SR-2M微型冲锋枪,其他人就是一支手枪;通信员占力和梁铭是AN-94步枪,E方知道二人是负责保卫特遣队两个主要负责军官的,对他二人待遇到是不错。
    这些枪全是登记在案的,离开战地时都要还回去,战损的武器需在战后立即报告E方联络员。不过我相信,打几仗后,我们就会有补充,不用在E军监督下进行管理颇严的补给。
    嗯,人家一开始对我们很是“那个”些,怕我们糟蹋了他们的武器和装备。
    第665章 兵到国外

    “小军”有了武器,队员们马上就拆开擦拭,熟悉使用,嚷嚷到射击场校射。这个得有,要不有枪带在身上也不踏实。
    特遣队立刻联系E方,将队员拉到了射击场,然后就看到各班队员纷纷显示了自己的射击才艺。
    给我印象深刻的是东北和内蒙来的队员,不论特种兵或是普通步兵,在强风中射击打得都很准。即使是军区特战处的军官赵典,其突击步枪和手枪中距射击与班中队员打得亦不遑多让,在好成绩前谦虚地说:“子弹喂出来的。”其实他的性格是很强硬的,在作战指挥和班中管理上非常得力。
    轮到工兵组打的时候,组长绪韬,队员郭越、乔飞龙三人的枪法那也是让人刮目相看,而且还是快枪手,用绪韬的话说:“工兵嘛,用的都是手,既有劲又灵活,所以打枪该不在话下,特别是在战场,破障、爆破时遭遇敌人,你就得快打,不然怎么完成任务?”加上他们善于设置爆破装置,放到战斗班中还是个多面手的战士!
    看得出来特遣队的军官士兵个个对步兵武器的掌握都极有心得,大多都熟练掌握多种武器。
    可是,我重点考察的是他们的中远距射击命中准度。我仍希望在车臣战场一如打美国山地特种兵那样,以较远距离上的精确打击,减少伤亡,提高胜仗的几率。上级事先也是如此安排的,每个班中都有三个狙击手,而那些特种兵又有哪个不能打狙击步枪呢?所以,我专门观察的是那几个来自边防团的队员。
    火力支援排排长巴图肯定是蒙族大力士,一米八八的个头,膀大腰圆,携行步兵重火器轻迫击炮和榴弹发射器应该没问题,但上级没有把他放在火力组,而是编在作战班中,这就有意思了。
    他在射击场发牢骚,“这小地方没法打炮,打这个柴火棍式的家伙有啥劲?”
    我问他:“打啥家伙有劲?”
    “打枪,怎么也得像81式那样的吧,这小口径的没感觉。”他的部队用的是7.62口径的步枪和轻机枪,与特种兵用惯了5.8口径的武器不同。“瞧,给我个短突,打着不带劲。”他在班中的位置就是火力手,主要的兵器是榴弹发射器,所以班长要他再配个短突就行了。
    “瞧,你不是没劲,就是不带劲,显你是大力士?”我打趣他说。
    “队长,你还是给我解决实际问题吧。”
    “好!试试狙击步枪?”
    “狙击射击我不行,但你让我打个300米外的目标还行。打迫击炮的目标都比300米远,所以,所以,远距射击,这个我也行。”
    “塞恩,我的同乡。”
    “队长,你也是蒙族人?”
    “老家在呼和浩特,家住达来乎布。”
    听我说完,巴图过来和我拥抱,“队长,你像个鸡儿似的啊!”混蛋,他竟敢打趣我。
    “不是蒙古人都像你那样粗大,怎么样,咱俩比比力气?随你!”你小子给我立威的刀把,我怎能不接?
    “队长,那不好吧!”
    “你怕输?”
    “扯,我怎么怕输,怕队长你输了!”
    “扯,队长和队员比还能输了?是不是你排里的战士都比你厉害?”
    “嘿嘿,队长,你甭耍嘴皮子激我,要说排里的战士比我厉害的不是没有,但比我有力气的好像还没发现。”这小子不简单吖,会打炮的,计算一定会好!那脑子能慢么?
    “哼,别耍嘴皮子,敢不敢比吧?”
    “敢,怎么不敢!?”巴图被我逼在那里,可他还是动了脑子,“掰手腕吧,这里冷,不好脱衣摔跤。”
    “行!”
    我们就在射击的水泥墩子上架起了手臂。
    这时高指导员加入进来,说:“队长和队员比试,公平性得保证,我来当裁判,巴图,行么?”
    “只要你不官官相互就行!”这小子还有脾气。
    “那我当副裁判,自己的兵自己得护。”4班长王建民少校替手下保驾护航。
    队长和队员比力气,好玩的事,但队员们除4班的外,其他人都没过来,是远远地看着,满懂规矩的,也蛮有纪律性的。
    我和巴图的手握在一起, 4班长的手搭在上面,保持不因一方使劲偏过去,然后由指导员发令,“预备~开始!”
    只觉一股大力压了过来,巴图的手力确实大!但我的手劲应该更大,在他的大力之下纹丝不动,手臂绷得直直的,竖直立在墩子上。
    巴图用大力企图扳倒我,可是五分钟过去了,我依然保持着那个动作,而巴图的力量是越来越小。我笑着对他说:“你松手吧,不算你输。”
    “队长,我认输。”他很光棍的!
    马学明,马连长过来对巴图说:“小伙子,你是用力气,可队长用的不是力气,是内力内气,和普通人他不一样!”马连长作为空降兵最精锐的突击连长懂功夫的。
    “是啊,队长的手臂就像一面铁墙,无法撼动,我服了!”巴图的话对官兵们也是一种撼动,“队长说是研究生,像个文化人,可实际……”实际是什么,他们还说不清呢,但对我陌生的官兵们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队长是有内涵的家伙。
    显然当年团长、大队政委的手法让我学会了,我也能依靠部下为我扬名立万,推动部队,哪怕是个小部队的向心力。
    马上尉转身又对我说:“队长,什么时候你也给大家露几手,让大家见识见识。”难道他也要给我递“刀把”?
    “老马,让队长露一手得吓死你!”同班的周国栋喊了声。
    “是么?让我错过了什么?”
    马骁也喊了声,“你错过的多了。”
    “我也是领教过队长的厉害,名动我们军上下!”陈康虎站出来替我说话。
    “大家不要说了,继续验枪。”我挥了挥手,打断各人的话语,让没打过枪的队员继续。
    虽然立威的事过去了,但余波仍在,官兵的射击停止了,便有人喊道:“队长,你还没试过呢!”
    这是逼我下场嘛!
    可这声喊过,几个队员跑了出来,在队列前喊道:“队长,我来当你的靶子。”
    我看了下,有陈东霖、吴宪帅、李绍先、乔飞龙、彭柯,就彭柯一个军官,还是士兵上军校提干班出来的。他们要干什么?
    “你们还有什么要求,不都进了特遣队?”我试探地说。
    “队长,我们向你挑战!”他们说的是一样的话。
    哈哈,他们没好在大家面前提出要进“影子”的请求,那就好办了。
    “好啊,我们一起向敌人挑战吧,看你们谁在战场上打得好,谁最英勇无畏,谁的战术技术最厉害!”
    然后,我看向了指导员,老高明了我的意思,站出来,抓住机会,做了到国外的第一次临战动员。
    下来后,高指导员问:“那几个兵怎么了?”
    “大概想在军队长期服役吧。”
    “通过你的考核,达到提干的目的?”
    “不会,想要去我的部队。”
    “你的部队?”
    “指导员,你到军事学院前也是在基层部队的吧?”
    “当然,我在特大当参谋,进院校留下的。”
    “他们应该想进某个特种兵的单位。”
    我一说“某个”,指导员晓得了,不再问下去。
    特遣队成员,来自全国的最精锐的部队,都是技能高超的军人,也是骄傲的军人,有的更是抱负远大的军官,能让他们信服,得有个过程,我一开始计划的是慢慢来,但这一比较倒是推高了我在队员心目中的位置,让我有些高兴。
    我那时给大部分队员的感觉有些浮夸,特遣队都组建了,迟迟不来与部属见面,干吗呢?还不放松读书?

    枪校验过,E军军装也穿上了。
    “小军”此时全部着E军作战服,佩带E军衔,只是在臂章上有区别,但没有显露我们的国别,只有和我们在一起的E军联络人员穿着全套的E军装,标识清晰。E方发军装前问过:“要不要按个人实际军衔佩戴?”他们怕在战场军衔高的会成为对手重点照顾的靶子,我们这个小队伍虽没有高军衔的,但少校多吖。
    当兵的嘛,死也不会随意变更军衔的,都要求按申报的军衔等级佩戴标识。但到了战地,倒是主动用块绿布遮盖,回到营地再取下。这种变通被联络组的E军官笑话了,军官们无所谓,说:“实事求是,没啥的。”
    我对他们说:“嗯,你们做的对,我们不图虚名。”
    “影子”老队员看到我戴的是少校军衔,严江、周杰、郑书瑗过来向我表示祝贺,我说:“是战时的。”他们听成“暂时的”,笑着说:“装13。”
    我说了,“让个上尉指挥一帮少校,人家看了也会说装13吧?”
    哈哈哈,大家笑过,可他们都没去说我只是个上尉,让我在特遣队里就是大家看到的少校队长。

    在阿斯特拉罕适应两天,并与阿列克谢伊少校为首的E军联络组也熟悉了,看到他们四位军官仅佩带手枪,看样是不准备投入交战的,那我们还缩在后面干吗?这是错误的认知!
    我提议,经过特遣队党支部同意,“小军”正式向E军指挥部报告可以到前线驻扎。冒进了哈。
    不日,E军前指批准了“小军”进驻战地,便乘坐安排给“小军”的军用卡车向CC进发,这完全是战备行军了。
    第666章 机械化开进

    北高加索的冬天,很冷,每日的平均气温都在零度以下,乘车行军那个滋味也不好受!而且,寒冷就给南方来的队员一个下马威,坐在卡车里,那个样子仿佛冻僵般。
    车行时,从驾驶室里看向远处,山区覆盖了化不了的白雪,沿途城镇也到处是雪,房顶都是白的,只路上露出两道宽宽的车辙印。雪化了,黑黑的泥浆很快就会冻住,成为十分难走的“搓板路”。
    然而,以任旭林、王建民为代表的南方队员表现得挺有英雄主义精神的,丝毫不在乎,我担心酷寒会影响他们战斗力的情况,看样并不明显。刚来,一点不影响不可能,但我把寒冷对人生理的影响对联络军官反映了,要求在开进中适应,不要长时间行车,多安排停车,让人员下车活动活动,避免冻伤。
    阿列克谢伊少校认同我的说法,因为我们即来就要求上前线给了对方不错的印象,现在出现了问题,“多停下让士兵活动活动”,也是可以考虑采纳的建议。“小军”的车载行军走走停停,压力顿减,我重点关注的队员,虽然他们没说什么,却眉头舒展开,不必长时间咬紧牙关坚持了。
    寒带用兵的困难,我来之前多有琢磨,但打仗就不能不吃这个苦,只能忍受冰寒刺骨,风透征衣,一旦进入交战,还要打准、快打!所以,这时尽量减少兵员暴露在严寒中的时间,对特遣队是有益的适应过程的选择。
    当卡车停下,队员们都不声不响地下车,围着几辆车慢跑,活动身体,跑步增热。我跑在队员的中间,听听他们会有什么反映。坦克手刘明强低声说:“不驾驶坦克了,跑跑步也好,就是不过瘾,跑出汗才好。”
    “好个屁!出一身汗,再坐到卡车上,不是找生病嘛!”
    “也是啊!我对严寒大概还估计不足。”
    我对他说:“对手应该比严寒好搞,寒冷是我们这次出兵的最大敌人。”
    在安全地区乘坐卡车,但到离格罗兹尼有段距离上就有步战车、装甲车等“小军”了,开始了机械化行军方式。这个我大概预料到了,但没有估计到来的这样快。能够让“小军”搭乘步战车、装甲车进入战地,对“小军”队员来说蛮振奋的,对我来说是格外之喜。
    只是在我们转乘装甲运兵车向战区开进时,在柏油路上还算可以,走到“搓板路”上坐在里面可是难受的很,不是颠,与去神仙湾的那道“搓板路”相比,是在狭窄空间中的那种晃动带来的幽闭让内心憋闷得紧。唉,搭乘战车也要适应!而适应无所不在。
    安排我乘坐的是步战车,大概是保护程度高些,又有可及时反击的火器,对方的安排是想让指挥官感受好些,对我来说就是多了一次学习的机会。
    刚上车,我便要求到炮塔里,那里视野好。E军车长请示了,得到同意的指示后便让我进去。这是二型步战车,车长位置在炮塔中,才让我有进炮塔的余地,如果是一型的,炮塔中只能炮手占用,车长在前室,视野受到很大限制的。
    路上我看到很多E军的军用车辆和坦克、步战车在路上通过,据介绍车载武器都是随时能展开反击的,天上也有武装直升机在巡逻,护卫地面部队的开进,不仅是场面大,而且战争气氛很浓厚!
    看着匆匆过往的E军行军车队,对友军产生兴趣就是自然发生了,去熟悉他们的遣兵方式,感受他们的战斗动作,分析他们让我们看到的作战方式的战斗力如何。给我最大的感受是在战区的E军基本上都是机械化部队,装甲车辆装备得很普遍,在前线很少看到徒步行军的步兵纵队,驮拉大口径火炮的规模部队不常见。这样的机械化军队编组情况说明了什么,我亟想到战场上搞明白。
    在炮塔上我就想到宿营地后请来自机械化部队的军官帮我分析分析,我是补课,他们也得深化自己对机械化军队作战的领悟,这可是难得的机械化部队实兵实战见习的机会。嗯?我忽然想到自己作为“小军”的指挥员,不也是我补上机械化部队使用和作战所缺的知识、见识、体验、经验的一课之机会麽!而比他们,我更是有条件!
    很快“小军”就习惯了这种机械化军队的机动方式,每逢需要E军联络官就会为我们安排搭乘步战车或装甲车进入战地,有时出于防范目的还和坦克一起行动。
    对于我这个机械化军队的外行,很着迷于此,时不时地学学驾驶步战车和装甲车,向车长、驾驶员问这问那,尤其他们指挥、驾驶装甲车辆参加战斗时的感受和经验,尽可能获取相关的经验,随时去学呗,甚至拖延行军速度,能使我泡在战车上,弄得联络军官觉得好笑,因双方刚接触,互相都有耐性。当然我明白,通过这样的方式,对我补上缺的这一课还很遥远。
    但我和队员都清楚,这样做,对下一步“行军”转入作战是有意义的“拖延”。
    对于我的表现,E方确定中国特遣队的指挥官是个纯粹的步兵,应该是个特种兵。联络组的军官问我是不是,回答曰:“我从军之初是个山地边防军,几次选拔特种兵都没被选上,很有些遗憾呢。”告诉他们这个无妨。
    “山地边防兵?那他是在哪段边境上呢?”E军情报人员费起思忖:估计是喜马拉雅山或喀喇昆仑山边界上的部队,可他脸部又没有明显的高原红的印记;是东部边境边防部队可能性大些;E军情报分析人员也难确定这个中国特遣队队长,年轻的队长,究竟是啥来头,而且自入境来根本没有客军那种小心和客气。“他应该是个极自负的青年军官”,是友军给我的初步定义。
    E方为“小军”单独安排了营地,占E军一个大营地的角落,位于格罗兹尼的北方,算是照顾刚上来的中国军人吧。如果在这个营地继续下去,就得跟营地的E军机械化部队协同作战,可我们这样的轻步兵怎么攻坚?在我观察了营地E军各部队的情况后,我有了更换营地的想法,并与队部的各位军官商议,他们都觉我们有独立性更有利于他们的工作。
    为此,我与联络组长阿列克谢伊少校交换过意见,对他说:“如果E军希望我部在战场上能够发挥作用,就得按照我的部队的规模赋予适合的任务,应该以侦察试探性作战开始,而达到保密和出敌不意,中国特遣队需要一个新的独立的营地。”
    “这个需要前方指挥部批准且同意。”少校回答。
    “那么少校你呢?”我问。
    “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是承担联络的任务,具体决策完全不由我。”他的话没毛病。“相信我,我会把指挥官你的要求向我的上级报告,希望能够推动。”
    不久后,我们熟悉了战场,并发现一处更好的营地,主要是隐蔽,进出方便,还离作战发生地较近,处于相对前沿的位置,便带联络员确定了这个地方,然后向前线指挥部提请迁移到这里。E军指挥员对中国特遣队大胆靠近敌前很满意,没有什么啰嗦就批准了,随后我们迁到该地。
    我们的营地在一个小山坳中,只有一条进出的道路,我们没有进行人工整理,即使有车通过,也让人感到不过是临时过来的。
    初建营地,我们的任务主要是将营地建设成能够生活和依此进行防御的功能较全但是简易的军事设施,而在冻土上开挖,是用了不少炸药才炸出来的。这是受到了志愿军在朝鲜的经验以及中越边境作战时的工事体系的启发,由“小军”各类人才群策群力设计出来的,连联络员看了也很赞叹。我们并没在意他们的观察和记录,想让他们了解解放军的军事民主!
    营地不是一天建好,“小军”是白天来,天黑后乘装甲车辆撤离,留下若干精锐兵员设下暗哨,就是观察我们建营地时是否有人偷窥,或是设下爆炸物。我们不能每天开工前检查一遍工地现场的安全,那就太费时间了。在那么严寒的低温环境下,只能挑选寒区来的兵员,也包括影子队员,我毕竟是信任他们多些,使用他们多些。
    营地的小山坳,周围山上树木很多,夜间潜伏风不大,仅是干冷,能到零下十几度,比神仙湾的-40度还是容易熬过去。
    由带班的军官把住高处,他发出了指令,其他哨兵才能动一动,伏地时间过长,也会冻坏的。徐达隆在第一晚潜伏放哨时,冻得脚指轮流抽筋,让他站起时脚又痛又没感觉,站都站不稳。如有敌人摸哨他只能原地与其周旋,让他很是紧张了一晚,而越紧张身体越紧绷就更易更频繁地抽筋。
    所以,营地初成,我首先建立起的是保温治疗室和手术室,尤其是把手术室建得条件好一些,既能做较复杂的战伤手术,屋里的舒适度也能使伤员不那么难受。因为伤员受伤失血后最怕冷,而那里的冬天就是一个冷,所以保持较高温度才好保住伤员的性命。为此E方配给营地一个野战保温手术方舱,是我头一次见的卫生勤务装备,挺先进的。
    这件事深得官兵的拥护,比作任何思想工作都容易得到他们对我的信任。
    第668章 战场侦察

    消灭偷袭营地之敌一战,标志了特遣队在CC作战的开始。
    从战场形势看,E军已经完成对格罗兹尼的包围,逐步形成最后攻打的条件。
    在战前,位于平原地区的大部当地武装在E军合围作战时采取暂避锋芒的策略,陆续龟缩至格罗兹尼,与先前占领格罗兹尼的CC武装会合,形成了总兵力超过5000人的防御力量。
    被围战场上的兵力密度加大,原来敌对武装布防稀疏的点线,这时已经变化了。局势需要加大侦察力度,进一步掌握变化了的敌情。这是E军指挥部布置的任务。
    我到过某个指挥所参加情况通报会,并接受任务。
    是阿列克谢伊少校陪我去的,那个会场建在一处被打得破损的大楼中,房间高高大大,破损的玻璃窗已补上,但玻璃的颜色是不一致的;中间是一个大的长方形桌子,铺了绿色的绒毯,众军官围坐桌边;一面墙上有个相当大的显示屏,随着一个将军在介绍,显示屏会不断把将军所介绍的形势图、敌布防图、工事状况等显示和播放出,让与会的军官比较清晰和直观地了解CC武装在格罗兹尼形成的城市外围和市区两个既独立又相互联系的防御区域和主要方向上的重点阵地。
    将军叙述重点是在市区,市内各种建筑物都被构筑了绵密的防御工事体系和火力配系,据说针对有可能进攻的方向,沿道路、沿街的几乎每一个窗口、洞口,每一道墙壁、房角都成是火力点,全市共有4000余个火力点和秘密据点。
    参加这样的作战会议,对我来说尚是首次,见识了许多。但我记住了那个将军的话:“现在掌握的敌情还不够,为避免第一次夺取格罗兹尼的教训,还需更多的侦察,对叛军进行更大的压迫。”
    我带侦察队到了前沿,并不是对市区的侦察,我们此时还过不去,只能在城市外围选点实施。诶哟,那个情报介绍会和我们遇到的任务不大衔接。
    可实际是E军前线指挥部对我们的侦察结果并不指望,原因自不必说。然而,既然分配了任务,我就必须亲身体验战地行动的实际情况,才好安排特遣队的具体行动。作为队长这是必须的!
    叛军在格罗兹尼外围的防御阵地,主要是在城市附近的高地、遗弃的工厂、村镇等有利地形上,构筑了大量的坚固工事,对市区形成较严密的防护屏障。工事四周布设有各种障碍物,并有堑壕与主阵地相连接,其防守兵力已经不详了。
    在望远镜中看到城市郊外的一些据点与成片的建筑,已经被改造成能够进行防御作战的工事,白天靠近非常困难,除非是装甲部队在空中掩护下才行。运用刚刚所获得的装甲机械化部队的作战知识,判断如何对待CC叛军的坚固防御工事,想来进攻坚固壁垒也非易事,代价会非常高。真要进攻的话,更得对那些坚固设防的据点和工事体系详加探察,而且向前线指挥部提交的侦察结果的可靠性也得高啊,否则会打我们自己的脸。
    侦察队在格罗兹尼外围的活动,还是有成效的,指定给特遣队的侦察目标让我看上去是对我方行动有利的地区。我意在此进行广泛的战场侦察,锻炼队员们在新战场的适应性,当侦察清楚后伺机发展后续的主动攻击行动,或是配合E军机械化部队展开攻击。
    向E军指挥部请示后,得到了前线联合部队总司令的批准。因为动用中国特遣队必须得他那一级指挥官的知情,经过衡量后才会批准;接到联合军队司令部的命令,我特遣队才能到战场上参战。这点我们可以理解。
    特遣队抽调主力近40人,加强有自动榴弹发射器等支援火器,在夜间秘密出发。这样的大规模行动是我和老高带队,卢云留在基地守摊。出动的兵力由三个联络员的伴陪,外加他们的报务员和通信机都带出来了,或许他们会随时向上级报告我特遣队行动的情况,或许他们在危险情况下会通过呼叫求援帮我们摆脱困境。涉及两国间的关系,我们这点兵力都成E军前线司令部的重点关注对象。
    出动兵力分为两个混编小队,一小队由高指导员带队,主要是火力组,隐蔽在侦察目标地域之外,负责以兵力火力支援接应前去侦察的二小队;萨沙少校带通信机随高指导员行动。二小队由我带领,分开数个小组渗入目标地域,开展侦察和搜查活动,力求查清楚老动力工厂这片地域叛军守备区前沿的基本情况;如有暴露,必要时将非法武装引到一小队埋伏的地域。
    出动人员相当部分在外围待机,以适应在寒区战场的行动。没有适应性的训练,一下进入战斗,我可没把握队员们都能够完成好任务。
    但这仍然是一次极危险的行动,主要是一次出动的侦察人员多了些,分为四个组,多达16人。
    向敌前出动的人员我带王庆新、卫长青、联络员特里耶夫斯基大尉一组,严江带周杰、王涛、维克多大尉一组,作为第一波潜出人员;罗勇军带马骁、吕丰、纪超一组,三个老A和郑冠海一组,为第二波潜出的主要侦察兵力。
    罗勇军组携带了远程终端,将拍摄实地录像供我们研判,纪超虽是狙击手,但他快速精准射也很出色,为小组的护卫;老A组和郑组长携带了各自的侦察器械,则由他们自由发挥,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发现对方重要的目标或是要害。
    郑书瑗、吴健衡、张蔚、陈东霖、孙鹏、吴宪帅组成三个狙击组潜伏,随时准备支援前面各组。
    马骁被调出担任了队部技术员职务,是这次侦察活动技侦的关键者,使用了我携带和使用远程战场终端、侦察pad。他经过在“影子”的严格训练和在战场上的摔打,已初步具备“影子”战斗队员的能力,但比普通战斗队员优势的是他善于使用“影子”的各种电子装备,能够排除微小故障。我非常看好他的前途,通过这次CC作战看他能否向侦察分队指挥员的方向发展。
    由于已经在这边侦察过,各组按照自己的侦察方向穿有事先准备的掩护服,在雪地侦察的多为白色,而进到老动力厂这样瓦砾遍地的则是灰色迷彩。防备被CC匪徒发现是很难的,所以必须小心加仔细,绝不能把第一次集体侦察作战搞砸。
    各组在侦察行动时,都以百倍于平时的小心谨慎展开行动,在预定集合的时段里都安全返回,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大都有所收获。
    罗参谋一组和我们会合后汇报了他们在老动力厂的发现。他们在侦察中利用相关仪器,发现了那里伸出的坦克炮管。根据炮管的照片,特里耶夫斯基认为是T-62坦克炮管。后来查明CC武装在老动力厂的废墟中,在离公路200米处,将一辆动力已坏但坦克炮尚好的T-62坦克埋伏在地面以下,只有压低的115毫米炮管露出地面,被杂乱的砖和混凝土块所覆盖,还有锈蚀的钢架扔在上边掩护露出的炮管,平时炮管口是有烂旧的厚纸盒遮挡,投入战斗时才会用木棍挑开,是一个隐藏的火力发射阵地。
    情报很重要,联络员提议拨掉这颗钉子,与我们一起商议如何实施。有人建议在黎明前趁敌人熟睡时发动进攻,而特里耶夫斯基建议入夜后就展开行动。我却感到对这个地域仍侦察不足,很难下定决心和做出合适的计划。
    我对联络军官说:“这是中国特遣队第一次主动攻击,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就是说不打无把握的仗,慎重出战。如果你们认为以负责的态度需要打,我尊重你们的意愿,但我得再去一看实情。”做通E军军官的工作后,我决定带A1和吕丰趁黑暗潜入,实地侦察这处隐秘的火炮阵地。
    特里耶夫斯基大尉也跟去了。他曾任E军师的侦察营的连长,在第一次CC战争中亲带部下多次浴血奋战,只因遇到多次E军战场渎职行为,使他对一线战斗极为沮丧而改任它职。这些惨痛的过往他都跟我聊过,让我更深一层了解了E军内部关系和实际状况。他见中国侦察兵很精通侦察业务,萌发了跟我们上战场搏一把的壮志。人家就是战斗民族的尖子,不乏勇气的。
    我们四人在夜暗下,披了白色隐蔽布,爬过大片冰雪,在接近老动力厂时留下A1要他选择一旦行动可作狙击点的位置,并在此地接应。我们其余三人从老动力厂朝格罗兹尼一侧潜入,这里非法武装警戒不如正面,且有他们自己人进出,在我们盯着那些进出人员时发现了一条可以潜进的路线。
    进到老动力厂,潜到匪徒布防的地区,发现除了一辆坦克外,敌方居然还埋伏了一门122毫米平射炮和几门迫击炮,所有武器都进入了作战状态,它们的射击扇区正对着E军进攻格罗兹尼的进军路线,旁边掩藏着充足的弹药。如果这些武器真的投入交战的话,足以给进攻的E军机械化部队带来难以接受的损失。
    看到这一切,特里耶夫斯基大尉坚决要求打掉这个火力雄厚的叛军据点,他认为“既然我们能够潜进一次,就能再次潜进,集中特遣队出动的所有人员拿下这个据点是可行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据点对E军的进攻有多大威胁,拿下它有多么急迫,可是我还要为我的部下考虑,他们的生命更为重要,如果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我是不会下攻击的决心。可我知道天明E军空中突击就可实现摧毁这个据点,而且是干净彻底地摧毁,让老动力厂不再成为叛匪逞凶之地。
    但几个E军联络员一商量,一起向我请求,要求就在今晚偷袭,打敌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在随我们抵近和潜入侦察时已发现了我们的实力,对我们是很信任的,更是认定一旦得手肯定会有较大收获。就连老高、罗勇军、严江和三个老A也向我请求发挥我们特战的功力打个漂亮的。
    面对战友恳切的眼神,我知道:打,打胜了皆大欢喜;打出损失,则是我的责任。我不怕承担责任,但怕中国军人的牺牲。
    我咬牙下定决心,“打!”干脆地向我的战友、E军联络员表示了决心。
    实际在侦察过程中我已有了有针对性的作战方案,一旦下定决心,那就实施吧。我向各位主官交代了自己的作战方案,并由贺萍把作战计划详细通报了三个联络员。
    特里耶夫斯基大尉和萨沙少校弄明白我的作战意图,眼睛同时一亮,看得出来他们是认可的。
    行动前,各任务分队在一起仔细进行了配合计划,并确定了进攻战术,然后还真是按照最先有人提出的在黎明前敌人最困的时刻发起偷袭的计划,我想这次就有把握了。
    那时进攻一方难,守备一方的人员在严寒下不动会更难!
    第669章 冬夜摸敌

    行动的时刻到了!
    “小军”各班克服了寒冷和劳累,开始进入战地展开,在极黑的夜色里,我们第一批行动的人员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第一批进入老动力厂区的是我、罗勇军、严江、周杰、王庆新、吕丰、王涛、马骁、卫长青、郑冠海、马明学、毕于坤、纪超、占力、梁铭和老A三人,联络员特里耶夫斯基大尉、维克多大尉,共20人;选得仍是有战斗经验和我信任的队员。
    梁铭见占力已经开了苞,自己还没有遇到机会,有这样的摸敌作战他迫切地要求参加,而他手上的功夫比占力略强正适合执行这次任务。他那种迫切求战的劲头,我相信他在战场上心理也不会出问题。慎重是必须的,大胆启用新手更显自己御兵的能力。
    我带占力,马骁由A2跟着,吕丰为支援。由马骁持远程终端拍摄我们摸敌的动作;A1、A3二人带王庆新、卫长青、梁铭在我们后面,随时支援。
    我把两个联络员派到另两队,避免他们过早了解我们还对战斗进行记录。
    夜,诡异的黑暗在弥漫,寒冷中升起了看不透的浓雾,这正是我们行动的机会,也正是这样的天气我们才选择了渗入袭击。
    漆黑的夜色笼罩了一层薄雾,守卫的哨兵更难看到从他们前面爬伏着的中国特种兵;呼呼的风声,也遮掩了我们爬动中时有的微响。那些处在紧张中的哨兵,算上这里的头目,都准备白天对付正规军的大举攻击,没想到有人敢于在极酷寒中趁夜摸营,而且他们也没得到内线的消息。后面一点非常关键,联络员亦怕消息泄露,战前没有向上级透露夜袭的行动。
    我带头从走过的路一路潜行,爬行中,我都看不得大清楚那些哨兵了,相信他们亦是如此吧。我索性爬的速度更快些,但是在占力能跟上的限度内。不说后面还有两个组,都不能甩掉的。
    我身上带了两把手枪,带了消音器的PB微声手枪放在身侧就手的位置,装PMM改进型马卡洛夫手枪套绑在腿上;匕首挂在左腰,实际上我更愿意用刀。袖口上别了一排手镖,是某所车工钳工为我特制的,锐利度、飞射准确度比钢钉好多了,很趁手;而且更有杀伤力,有见血封喉的功效。让我出手,打的就是那个位置!
    我们的任务是直扑主阵地,干掉那里入口的哨兵。因为他们是敌人作战的主力,是些会打炮的家伙。这帮子叛匪有20人,算是叛军的技术兵了,但在我们眼里不算啥的。
    在薄雾中爬到主阵地区域,有哨兵把守入口,这次就不能溜进了,必须拔掉!
    在微光夜视仪中看到哨兵只有两人,一明一暗。明哨在入口的哨兵掩体,暗哨却在入口的里面隐蔽在其左侧,人不进去,很难对付。我有些头疼了,明哨好办,暗哨的威胁太大了!此时我无法与别人商量,只有靠自己,真他么为难死。
    但我没有耽误时间,继续往明哨身边爬去,爬行中我一直注视着他,看他有什么反应,可是哨兵站着不动。在一天最低温度的时刻,也会让哨兵冻得迷糊,身体僵直、反应降低。我虽然冷,却是紧张而费力,身体发生的热量能让我保持足够的灵活和如常的敏感。到了足够的近前,哨兵一直麻木地看着前方,似乎即使我朝他走去,他都乐意看到,能让他大脑动上一动。
    此刻,我运气在臂,趁其不备,奋起扑出,双手一把捂住他的头,快速、大力扭断他的脖子。敌哨兵本来僵直的身体,倒软了下来,占力快速无声地跃起,身手敏捷,从我手上接过尸体,轻轻地把尸体放到哨位,在后面支撑着,不让别处的敌哨看到情况有异。
    我向他示意别做声别移动,又指了入口,表示还有暗哨。这时A2轻走过来,屏住呼吸,为我掩护。我戴了明哨的帽子,只有假扮他进去入口,此刻我是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手镖一手枪,随时飞镖,或是开枪。
    A1已经带了其他四人爬过来,看到我那个样子,知道遇到麻烦了。他立刻做出支援我的动作,随着我的动作而紧张。
    寒冷的空气真的凝住,几人都没了呼吸;夜幕似乎透明了,什么都遮挡不住我们的身影;在这里每耽误一分一秒,都会为接下去的行动提升着困难!
    谢天谢地!当我侧着头爬进入口,看到左侧那个暗哨,缩在保温哨位中,垂着头,与寒冷与困倦作斗争,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进入,皮帽子为挡风还把他的眼遮住。
    我站起跨了一步,再蹲下身,探出胳膊,张开手,从他头上伸过,扣住脖颈,施出大力,无情地将他的脖骨摁碎。他身子拱了下就瘫软在地上。
    我不怪寒冷了,寒冷真是好帮手!
    这些一连串的动作已经被马骁拍摄下来,他倒完全信任我,不怕因他的动作影响我破敌。后来播放的时候,因为暗得模糊,只有大致的影子,但仍看出我是如何拿下两个敌人哨兵的。
    我、A1、A2、A3、王庆新、卫长青、占力、梁铭继续两组按计划分头摸进各地下隐蔽部,吕丰、马骁一手握无声手枪一手用机器,拍摄下我们徒手或用匕首当场干掉里面睡着的守备人员和炮手。
    我独自一人进到此地头目的房间,那个头目搂着女人睡觉,无奈中我双手齐上,捏碎二人的喉咙,让他俩作一对丧命的“鸳鸯”。
    这个头目的寝室,估计会有有价值的资料,我打开夜间行动专用的光度小的照明灯,查看里面的文件、物品,装进了寝室中的一个背囊中,当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天明后检查发现里面有一幅工事平面图,遗憾的是没有提前获得,那夺下这个据点就更容易些。
    其他8人和2个联络员,沿着我们前面10人开辟的通路,继续渗入,进入到阵地中,敌人少的就直接干掉,多的就在隐蔽部外设置爆炸物,他们不出来则已,一踏出就会触发引信,产生剧烈爆炸。
    我们20人清理了内阵地后,发出无线电信号,要外面的队员行动,实施里应外合的袭击作战,一举消灭这里的武装。
    在外围没有打响时,我们依然潜伏在阵地内的各关键位置监视附近的CC武装,或两人一组偷袭一下易得手的目标。
    此时,风依然在吹,寒冷却似乎没那么折磨人,我在敌人指挥所的位置观察着整个阵地的动静,保持着对敌我态势的控制。只是一时没有外围人员动作进展的消息,让我的心有些焦急了。
    我们在据点内的勇士把重要阵地的守敌全部杀死的过程中,也不可能一直不暴露。一个外围警戒的匪徒发现据点中有异动,发出了询问的信号,对于他的询问我们的战士并不清楚,而他警惕起来举起枪企图以攻击示警时,郑书瑗抢先开枪!在匪徒询问时,他已暗中用AS微声狙击步枪瞄准了敌人。
    此刻,静夜中“噗”地一声十分明显,肯定是暴露了!但枪声就是命令!
    我外围兵力迅速用机枪和榴弹发射器集火突击了明显的警戒阵地,摸上来的队员向阵地掩体里投掷手榴弹,再用自动步枪向掩体各角落扫射,不待那些躺着的匪徒抓到武器,密集的子弹就把他们打成了筛子。
    在阵地内的队员也动起来,四散各处,向着那些警戒阵地里的或向外运动的叛军投掷了手榴弹,并用突击步枪扫射,突然的打击,近身的扫射,打得叛军几无还手之力,快速地丧失着生命。
    没有来自据点里兵力的支援,那些外围的敌兵是坚持不住的,很快被我战术动作娴熟的队员从阵地内外分割包围,用火箭弹、枪榴弹和缴获的爆破器材将他们炸死在各个掩体里。我们的战术是能用武器迅速解决的,就不要让队员冒了生命危险去拼杀。我们在主动时,就要把主动的优势发扬彻底。
    一处屯有较多叛军的隐蔽部,听见外面突然响起了射击声,急忙起来投入战斗。因我们在出口布置了地雷和爆炸物,当他们涌出时踏上地雷并引起了定向爆破,竟把大部人员埋在了废墟中。
    战斗在黎明时分结束,消灭守敌约50人,这是俘虏的伤兵供出的人数,因为天寒有部分核心成员或是作战骨干回城里的窝休息去了。而我们的队员仅有两人负伤,E军直升机飞来将伤员接走,给予了快速周到的医疗抢救。同时,直升机也运来了增援兵力,怕叛军进行反扑,中国特遣队一日两夜的战斗体力消耗太大,再战会受到大的伤亡。
    “小军”打扫了战场,留下了我们需要的军用物资,E军方面也没阻止。我们打得如此出色,E军把这些战利品当作奖赏了。E军派出了一个步兵营控制了这个地区,护卫运输车队将我们留下的火炮、炮弹和带不走的枪支弹药等军火收走。E军也需要军火补给,这会让自己减少经费开支。
    这一仗,侦察详细,决心迅速,准备充分、分工明确,尤其黑虎掏心,得手顺利,重要的是作战计划得已保密,达到出敌不意之效,偷袭和突击俱获成功,堪称特战经典。随我作战的官兵通过此仗的胜利,无不佩服,自此开始树立起了我在“小军”队伍中的统兵威信。
    看来这威信真得来自胜利!
    联络员将中国特遣队的作战细节报告了E军指挥官,让获知实情的E军高级军官始对特遣队刮目相看。而作战视频和详细战况报告国内,几个总部高层首长看过,抚掌击节叫好,曾在苏联留学的总长不禁用俄语说:“大长中国军威。”旁边的其他高官听了直瞪眼,上将赶紧解释。
    负责作战的陈副总长接口道:“作战部推荐对了人啊!”想必当初选了个上尉当队长,上面也觉寒碜。而我在出发时所做的“愣事”一直让高层提心吊胆,“哪有连自己的兵都没看一眼就走的呢?这气魄真不是一般的上级受得了的。” 在我回校复学后,李靖大校将一位副总长的原话泄漏给我。
    我当时就想到了,当初独立营去缅甸还不是如此去的,怎么不担心啊?我打了那么多胜仗,都没让首长对我建立起信任感?呜~
    格罗兹尼前线指挥部有将军来到“小军”驻地,看望和慰问中国官兵,亲切与我们交谈,仔细询问作战的细况,亦是为我们的作战叫好,祝贺了中国特遣队的旗开得胜。“旗开得胜”他是用蹩脚的中文说的,在来之前他是用了功的。
    这一次我抓住机会,向这位副司令提出:“从战场形势上看,如果特遣队再次实施进攻行动,需要乘坐装甲战斗车辆机动,并得到装甲战斗车辆上的火力掩护。”我很坦率地说:“单纯的轻步兵无法去碰坚固工事和强大的防御火力,如中国的一句谚语:鸡蛋碰石头。”
    他点了点头,并没立刻答应。
    第670章 装甲,小群

    老动力厂外的CC武装阻击阵地被端后,转入了休整,那场战斗后有队员被冻伤,所以连续作战不可取。
    同时,“小军”奉上级指示,暂不再打如此直接面对面的战斗,避免与CC武装及支援该力量的其它武装力量照面。我想上级可能有所考虑。
    这时特里耶夫斯基大尉晋升少校的命令下来,并调职返回部队,领兵打仗去了。这是他看到战场上的形势转好,E军内部的情况转好,有他在部队中施展才华的空间,而主动要求返回部队的。E军前方司令当然也希望敢于打仗打胜仗的军官返回的,他的回归便是很畅通的事了。分手时,我送了他两瓶军供茅台,而他握着我的手说:“我会争取与你并肩作战。”然后拥抱了我,干脆地反身上了接他的军车。
    汉子啊!一米八的个头,既孔武有力,又敏捷灵活;特里耶夫斯基少校却不幸牺牲在格罗兹尼的巷战中,让我痛失一位外国朋友兼战友。
    在“小军”休整时,发起了全队的军事民主,根据已经获得的战场经验,讨论下一步的作战样式,当然是在E军对CC武装总的作战指导下的作战样式。
    E军已经集中优势力量切断格罗兹尼市内非法武装与其他地区特别是南部山区的联系,在充分吸取了第一次CC战争教训的基础上,对负隅顽抗的非法武装,首先以火力打击辅之心理战,动摇其信心,迫其投降;而后对拒不投降的顽固分子实施歼灭性打击,直至完全解放格罗兹尼。
    此时,E军乘拔除老动力厂的声势,已开始夺占格罗兹尼外围据点,迫使格罗兹尼门户洞开、失去屏障,进而全面封锁格罗兹尼;一俟时机成熟便对市区发动总攻,夺占市内重要目标,大量歼灭CC武装的有生力量,全面控制格罗兹尼。
    很显然,下一步作战将是以攻坚为主,特遣队是轻步兵,应该轮不上我们。但是着眼下一步的作战,E军方面提出中国特遣队抽调部分兵力,进行坦克战车训练,有所准备亦好。大概有为我而提出的建议,把我的心愿满足,才好调动特遣队的兵力吧?
    于是特遣队接受了三辆坦克和四辆步兵战斗车,包括一个E军坦克乘员组,组建了装甲战斗队。
    我亲自担任装甲战斗队的队长,挑选部分队员到装甲战斗队为坦克、步兵战车车长、驾驶员、炮手,他们基本来自机械化部队,是装甲车辆的乘员,改装E制坦克步战车容易;而副队长则是来自E军装甲兵的博拉索夫大尉。
    我、副队长和王建民分别占据了一辆T72坦克,充作车长。T72是一款老式坦克,在原苏军中装备有极大的数量,拿给我们用用不算什么。该坦克的主要武器是2A46式短后坐距离的125毫米滑膛坦克炮,身管长是口径的48倍,配有热护套和抽烟装置;配有自动装弹机,携有39发炮弹,其配比一般为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12发、尾翼稳定榴弹21发和尾翼稳定破甲弹6发。对我来说,一次作战应该很难打出如此多的炮弹。
    我让装甲侦察连的排长王宇广担任坦克的驾驶员,徐达隆为炮手,并辅助我进行作战指挥,三人组成了一个临时乘员组;王建民带手下刘明强、李绍先为另一辆坦克的乘员组,李士官担任驾驶员,他在老部队就是战车成员。挺开心的是我也有机会担任坦克车长了,从来没有想到过。
    副队长坦克上的乘员是他带来的E军坦克手二人,显然他认为自己无法与中国乘员在同一坦克中,嘴上说的是语言不通,心里是否有更多想法呢?
    王庆新、全博宁、李钟山、何锦标为步战车的车长,其余选出的队员充作驾驶员和炮手。我们的队员非常能干,对于陌生的装甲车辆上手很快,掌握了车辆驾驶、武器操作、各车间的通讯等技术,保养方面就比较薄弱了,反正用不了多久,也不能样样都行嘛!
    之前我主要是了解步兵战车和装甲车,当熟悉了T-72后,又重新认识了BMP-2步兵战车在CC战场上的作用。
    这型步战车采用双人炮塔,炮塔两侧装有附加装甲,车长的位置在炮塔里,载员为6人。BMP-2主要武器为2A42型30毫米机关炮和AT-5拱肩反坦克导弹,打筑垒工事是有作为的,被用作打击在建筑高层袭击装甲车辆的对方火力点;更重要的是,火炮配有500发炮弹,有持续作战能力。
    AT-5拱肩反坦克导弹属于前苏军第二代反坦克导弹,破甲威力提升到600到700毫米,射程高达4000米,是一种威力巨大的重型反坦克导弹,现在对那些坚固的火力点施以穿射击孔的穿透攻击,亦是利器。
    BMP-2拥有在战斗中再装填导弹的能力,不过导弹发射装置安在了上方,需要将导弹发射装置旋转收入到炮塔内进行再装填,不用发射导弹后后撤装弹,保持与坦克的协同作战。
    对步兵战车的定位,就格罗兹尼战场,作为联合作战的突击兵器,随打随运动上步兵控制所攻克的地域,可以减少步兵的伤亡和损失。
    这是我难得的一次接触坦克战车的实战,须得记住这些装备的武器情况和使用的规则,须知我们是在战场上啊!
    我还向博拉索夫要求,让我到E军的战车部队去学习步战车和坦克的作战理论和方法,E军指挥官为了补偿我带队为他们苦战,二话没说就批准了,是那个出借坦克步战车的装甲团。
    于是,我带了些白酒、香烟去了这支E军部队,踏实地学习了T72坦克和BMP-2步战车的搭配协同作战的方法和战术组合,并由团参谋长为我上了装甲部队作战的战术运用课。他是好教员,但说的话快了些,听起来费力,但在重复后我还是领会大部分的意思。嘻嘻,有意思的是,是在战场上补了缺的这一课。
    我把授课场景略为叙述下:
    关于装甲兵的使用原则,他讲,应主要用于机动作战和进攻,强调集中使用、注重与其他军兵种密切协同和各种保障等,并随着军事技术的不断更新和作战经验的不断充实而发展。
    他尤其强调了“更新”二字,指出装甲兵主要是集中使用,但也不排除个别情况下的分散使用。现在在格罗兹尼战场,E军已经集中大量装甲机械化部队,但到具体某拔点作战上,却是使用的小股装甲集群。他反问我一句:“你说为什么?”
    “因为是城市攻坚战,在第一次打格罗兹尼的作战中装甲部队攻坚受到了很大损失。”
    他看了我一眼,“你对我们第一次打格罗兹尼的情况很了解?”
    “不,都是阅读读到的。”
    “嗯,那就涉及到第二个原则了。”装甲兵部队的进攻行动,主要在炮兵、航空兵及其它兵力的支援下,协同步兵攻歼运动之敌和立足未稳之敌,乘敌行军、开进、增援、突围和退却时,以快速机动和设伏等手段迅速突然地歼敌于运动之中。坦克以设伏打运动之敌是一种较为有效的手段,能以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对立足未稳之敌的进攻,通常乘敌临时驻止、包缩待援等有利时机,以奔袭的手段,出其不意地攻击,或隐蔽接近,从开进中发起突然进攻;对于有防御准备之敌的进攻,如地形便于坦克行动时,也可在主要方向上使用装甲兵部队协同步兵并肩突击。同时,根据需要将少数坦克部(分)队配属给步兵,直接支援战斗。
    “你觉得怎样?”他又问我。
    “启发很大,尤其是在现在的战场上。”
    “你很敏锐。”他评价了一句。
    显然,兵力兵器的使用需要根据战场实际安排,而非墨守成规,在他的讲课中我能深刻理解他对本部队在这场战争应该如何面对,那就是绝不能再吃上次那种甘挨打的亏了。
    所以,别看E军普遍装备了坦克战车,但在攻克格罗兹尼城这个局部战场,使用装甲兵部队仍是小规模的攻击作战,成熟一个打一个。
    而我们的装甲战斗队就是一支小规模的装甲兵兵力,倒是符合在这个特定战场上的作战要求。所以,只熟悉了两三天坦克和步战车驾驶操作、战术动作,就开到了战场上,对盘踞在发电厂一带的叛军进行战斗侦察,抓住机会向敌防御区试探。
    为配合我们这个小小的装甲战斗队,E军还派出武直协同,在天上掩护及指示目标,由副队长博拉索夫与之联络。T72型坦克的无线电台已经进步很多,在我的坦克里也能听到博拉索夫与武直的联络,一开始我听起来困难,但几次后就能理解很多,因为博拉索夫也要与我通话后,才能把武直的指示转达到步兵战车的乘员。我不能理解武直的引导也得尽快学会弄通陆空联络的方式和那些军语,这是我对陆空协同理解的开始。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对于空间和距离的快速转换,是以前靠徒步进行战斗无法比拟的,而依靠火炮、导弹、航空炸弹遂行战斗,远比步枪射击更为凶狠。在坦克中,射出的第一发炮弹,那种就在身旁的震撼和目中的爆炸威力,催动了我之战斗胆量和想象。
    我对战车驾驶、火炮操作做的不多,也就是熟练掌握了车长指挥塔旁的大口径机枪,而且在战场上我多次身体从炮塔中探出,操作机枪打向前方冒出子弹、火箭弹的掩体、建筑,尽显其大口径子弹的威能。
    一开始时,我打得快,瞄准一个目标打了就退回炮塔,有些怕被对方狙击手打中呢。次数多了,尽管操作的动作还是那么快,但留在炮塔外面的时间却慢慢延长,并且更注重观察战场的情形了。
    第671章 单兵,小胜

    高指导员大概对我一头扎进装甲战斗队不动有意见,叫我回去开个会,作战会议。
    会上,首先听了副队长卢云对“小军”主力这一阶段活动的汇报,也听取高指导员关于特遣队进入战场以来之表现的总结和意见。其他支委的工作我没让在这个会议上介绍,而是让他们多听三位主要队干部的发言,对下一阶段作战的方式形成一个统一的认识。
    我不相信挑出来的队员在打了两仗后会有情绪或思想上的波动,所以我只谈作战,其它的事该谁分工解决就由谁去工作。
    就指导员和副队长的发言,“小军”并不是只有装甲战斗队足够活跃,特遣队主力在队的其他指挥员的统领指挥下,亦充分利用单兵优势,以单兵、单炮进行游击式精确打击,拔除固守在前沿的CC武装火力支撑点和接触点。
    这个“单兵、远距、精准、袭击”的打法是我去装甲战车队临走时对卢云要求的,当时我说:“结合我的过往经历和目前战场上的势态,应该小打小闹,以小胜积攒战果。”
    CC武装正是利用非常多的作战小组,依托坚固的隐蔽的工事,以节节抵抗的战法,阻止和迟滞E军对格罗兹尼进攻,迫使E军机械化部队过早展开,用大部队打“蚊子”。
    这个情况,我们都见识到了,那么如何面对,各有主张。但卢云还是按照我的要求组织了“小军”留在战场上的兵力,在对手将注意力放在E军装甲机械化突击兵力上时,抓住对手用兵特点,积极展开以小对小、以“精确打击”对“守点待战、依点耗战”,以高度的自觉、艰苦的努力,创造战机杀伤敌人。
    既以特战对付“游击阻击战”!
    此时,“小军”已有12支7.62口径狙击步枪,2门60迫击炮;这60迫击炮好像还是国产的,且远程打击兵器和弹药有了一定基础。我不要求狙击手们一下就在战场制胜,没有参加过实战的队员总得有个过渡时间。
    卢云设立4个狙击小组,每个小组两个狙击手和两三个保护队员;2个火力打击组,使用轻迫击炮;采取狙击、冷炮战术,活跃在“小军”所对付的外围各个据点周围,对其有生力量进行杀伤。
    任务交代到各班后,“小军”队员斗志旺盛,自信心颇强,在各班长的指挥下,敢于独立行动,小分队作战。但越是这样老高和卢云越是严令各班班长不可妄为,不可轻率出动,一定先观察,而且观察的时间足够长,查明了当前之敌的布置,才能派出狙击手前出到能够击敌的距离上;不怕麻烦、不怕劳动,还要做好一切防护措施,做到能打、能防、能撤。
    第一个出动小组,安排的是郑书瑗,因为我对他信任,指导员、副队长看到了他的表现同样信任。他带了出动的狙击小组夜间进入阵地,埋伏在目标地域超过600米以外的隐蔽地点,这是他通过观察确定的目标,小组成员包括副射手分散部署,以保持良好视线接触为界,护卫人员一般在狙击小组附近,分散在后面100米、侧面200米设置掩护阵地。
    以此同时,狙击教员张蔚也带了一个小组悄悄进入了阵地,他们就是来“捡漏”的。张教员颇有计谋。
    清晨,天已破晓,老郑盯着的目标有动静了,他在喉话器中发出信号,那是准备打了。吴建衡计算出风速、温度,郑书瑗确定了瞄准的偏离值,就在那个匪徒头目习惯性地每天清晨用望远镜向周围查看时,狙击步枪响了,“啵~”长长一道破空声,吴建衡在望远镜中清楚看到子弹打在了那个大胡子鼻子下的三角区,那可是致命部位。弹头射进时,只见一道血喷涌出,中弹的家伙仰面而倒。
    为掩护郑书瑗撤退,吴建衡在老郑改作副射手后,确定了一个在阵地上冒出头的家伙为目标,并由副射手测定风速等影响射击准确的数据,迅速确定了瞄准点,又是“啵~”长长一道破空声,吴建衡开火了。枪声明显从另一个方向发出,传到对方阵地上去的。敌人这时又赶快寻找新的射击阵位,老郑趁机溜出了潜伏地。
    小吴继续在阵位上隐蔽,已经把身体压得最低,伏在地上,头都贴在了他在阵位上铺的一块毛皮了。然后是长久的等待,等待对手发狂,进行“猜点”射击。所谓猜点射击就是找不出确切射击者,而对可疑地点射击的说法。
    对手准备很久,终于向前方可疑地点发射了迫击炮弹,“轰,轰”将白雪地炸出一块黑洞,但从爆炸看并没命中目标,翻起的除了土就是染黑了的雪。
    敌人的迫击炮阵地暴露了!
    敌人也使用了机枪扫射,张蔚就是这时,趁着敌人阵地的枪炮声大作为掩护开枪了。在精确计算气候因素对弹道的影响后,子弹竟从射击孔打进,打中机枪手,机枪顿时哑了。而敌人虽然从眼前察觉到小吴的大概方位,却是啥都没看到,这时更是搞乱了,新的射击显然不是刚才那个射点的“杰作”。
    到是有个原苏军侵阿老兵察觉了张蔚的射击方位,赶快报告,在他的指点下,射击转变方位,不再威胁吴建衡,于是他也顺利撤出。
    待战场上消停了,对手感觉前面不该再有伏兵了,什么厉害的军人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潜伏那么长时间呢?敌头目派了一小队匪兵出来检查雪地里对手打冷枪的阵位,看是否有战果。
    那些武装分子尽管不大相信还有伏兵,但仍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不时警惕地向前观察。可是他们再有经验,却是头一次遇到如此的情况,只听见枪响,不见子弹从哪里发射出。而他们的慢行又给特遣队队员提供了歼敌机会,当敌人到了离我们伏击设定开火的区域,指挥员罗勇军一声令下,各掩护队员齐射击,一时枪声大作,就像一阵风刮过,那巡视的匪徒六七人相继被打倒,不是死就是伤。
    这是“打、拉、撤、伏”的一套战法,“小军”此次出动,一个被打中的都没有。中国特遣队的官兵很是兴奋了一阵,更是按此模式继续偷袭敌人。
    下次上的就是迫击炮了!
    刘忠强、苏志勇组成一个狙击小组,再次以冷枪袭敌时,韩荏弘、彭柯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为狙击小组掩护。而一次周营理坚决要求出战,他要以一人独战,口口声声对卢副队长说:“我来参加此次出国任务时,队长就要求我能发挥自己的特长,独自把迫击炮用起来。”还说:“队长把我从老部队挑出来,看中的就是我能够独人操炮。”
    “好吧,你说成,我就认为你成!”卢副队长被缠得没法,只得派他出动。
    这次苏志勇先打,打完对手的迫击炮弹就飞过来了。因为事先清楚对手是用炮轰对付我狙击手,事先设置了防炮阵地。在对手第一轮炮弹落下后,并没打中我狙击手,可是对手再没有打炮的机会了!
    韩荏弘使用了“影子”开发的小型弹道计算器,迅速确定了敌迫击炮阵地的准确密位距离,他边算边口述,彭柯随之做好发射的准备,轻声说:“准备完毕!”老韩的炮弹就放进了炮筒,仅十几秒的时间。
    “嗖~”炮弹在空中飞行,准确落到了敌人的迫击炮阵地上,“轰”一声爆炸,那处迫击炮阵地再没动静了。
    敌人遭到迫击炮攻击,一时没主意了,因为打得太准,如果再拉出新的迫击炮,再被打掉,岂不要动摇守备的根基!
    周营理等了会,不见敌人继续发炮反击,没办法只好用炮弹把对手的机枪阵地轰掉。
    敌人这次被炮轰老实了!
    彭柯说:“老韩,你这个弹道计算器着啊!”
    韩荏弘说:“这个小玩意也就这点本事,再远点距离测得就不准了。”
    “我们是步兵,又是小迫击炮,要测那么远的距离也犯不上啊!”彭柯说,“为什么你们会有?”
    “队长带人搞的,原理技术不是难的事,就是元器件得另开发,特制的,到战场上用用试试。还不错,是吧?”
    “有些羡慕你的部队,就这么轻轻松松把仗打了。”
    “瞎说。”老韩否定了他的说法。

    在游击狙击作战中,来自金城军区的狙击教员张蔚表现出色,他颇为适应寒带的潜伏,总是能寻找到最合适的机会果断开火,而且尽量在下午风势小的时候射击,那他潜伏的时间就太长了,其所受的罪可以想象。卢云曾向我报告,他在望远镜中仔细观察了张蔚的射击结果,每次都能从敌人工事的孔洞中穿入,打中孔洞后面的那个家伙。
    我相信其中就有叛军下层的骨干分子,因为如果打中的是较为重要的目标,对方就不惜暴露自己的火力配系,会疯狂地报复,向我狙击兵力拼命射击。
    听完卢副队长的汇报,我认为这个战术是成功的,在数天的战斗中,“小军”未失一人,打中了对方不下20人和摧毁7个火力点。我们是在离敌据点较远的位置上袭敌的,充分发挥狙击手的作用,实际我们不能算是狙击作战而是冷枪袭敌,遇到显露出来的敌武装人员才会开枪。
    但我们发现:对手的军事掌控能力颇强,并没有持续做出过激的反应,吃亏后便变得耐心观察、分析,找出新对手的行动规律和破绽;自己也改变了任意报复的陋习,即使被我们打中了自己人,只是紧盯危险的方位,使用远射火器待确定对手准确位置后才施加攻击,我们的一个狙击手戴淳年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牺牲的。他是第一个烈士!
    当我发现了这个情况,立刻下令暂停狙击歼敌。而面对老练狡猾的对手,以不变对万变的忍耐,我心里说了,“那就斗智斗勇吧。”
    敌人的冷静,让我们更冷静,白天的狙击被敌的反击布置所限制,那就换成火力攻击,我们在千米之外的隐蔽的地方打出一发炮弹,将对手不容易建好的火力点炸烂,也让叛军心痛,反击很难奏效。
    而我也明确了下一阶段“小军”作战的基本认识和一些具体想法。
    说实在的,我自打建队开始,那种没有把自己融入到队干部之间犹如天马行空的做法,他们都是很困惑的。我的几个表现让他们有了看法,如擅自改变来之前适应一下环境的计划安排,很快就带队往前线跑,可一上路又踟蹰不前,多次要求停车,说是让队员活动活动不要发生冻伤,实际是队长他对E军的战车发生了兴趣,拉长时间加大自己的体验。可打了一仗后,就向对方提出小队应该适应目前战场上的攻坚局面,向E军学习,尝试以小群装甲兵力加入攻坚作战。
    史凯锋问:“队长,你搞来搞去的目的是什么?”
    我反问:“上级为什么让我们来观战,搞清楚目的,就该知道我们应怎样参战了。如果让我说,是在参战中把我们观战所学,付之实践并检验。”
    指导员是特种兵出身,他说:“‘小军’就是一支轻步兵,连特种兵都算不上,如果在CC战场上把‘小军’锤炼成一支类特种兵的能战斗的精兵,即达到上级要我们出动的目的。”
    他的抱负太小了!
    第672章 一次小型联合作战

    我看了参会的几人,开始陈述我的观点:“特战不是单纯的战法,特种兵也不是就该偷偷摸摸地战斗,轻步兵不仅要特战化,也要联合作战化,这是战争发展规律的要求。比如这次E军就把装甲部队和特种兵都调到战场,并且武直和空军也出动了,看上去就像是牛刀宰鸡,可以说是多不划算。”
    我停顿下,非常郑重地说:“人家接受了第一攻打格罗兹尼的教训,针对敌人‘把一座城变成堡垒’的坚固设防,就得充分发挥己方的优势,打在敌人的致命三寸处,以空中力量为主要突击兵力,地面进攻都是在空中突击才开始的。同时,这样攻坚减少了伤亡,我承认E军这种能花钱取胜,绝不付出生命和鲜血,对提升部队士气很有积极作用,要知道E国经济很困难的。”
    接下去,我说了自己的意图:“来到CC,看到E军强大的装甲机械化部队,坦克、步战车、装甲车在人家这里不算啥,那我们为什么不充分利用呢,来时上级就安排了懂装甲兵作战的干部,针对的是E军的实际状况。现在正是发挥他们能力的机会,何不来一个用装甲兵消灭敌人的联合作战?联合作战,是我在国防大学学习所知道的解放军目前所欠缺的理论和实践,赶上去可能还达不到,但尝试一下确有必要,所以我们又何不在这个战场上借用人家的装备和联合作战的技术提高我们的能力呢?”
    队干部听我这么一说都点头了,连指导员都说:“队长的话打开了思路,我作为一个特种兵老兵,思想还停留在提高特种兵的特战能力上,丰富特种兵的实战经验上,看来视野狭窄了。”
    有了他们对我关于作战认识的认同,我又说起来,“我的判断是,特遣队主力对敌的袭扰,已经给对手一个固定的印象:这边与其纠缠的是不大的兵力,而且还是轻步兵。”
    我看向他们,“从对手克制的表现,我相信其肯定正在酝酿阴谋,很有可能派出稍大的兵力对我单兵、小组兵力进行报复。”
    老高、老卢和老任都有一样的看法,所以把我叫回,研究如何应对;而且他们认为敌人的报复很快就会展开,特遣队的行动样式必须有所变化,不仅是改变方式做好预防,而且应该进行反击。
    对于他们的认识,我是认同的,便对他们说道:“反击我当然要用装甲战斗队喽。咱们自己说话,看到E军不管机动还是打仗,都呆在乌龟壳里,我是有想法的。咱们在冰天雪地里爬冰卧雪,不管是侦察,还是偷袭,那个滋味难受,尝试过了,取得了经验,也该换个打法。”
    “队长,你够贼的,偷袭了一次,你就去找新的玩法,不够意思吧?”卢副队长开玩笑地说。作为一个军事干部,他的思想大部分时间与我一致。
    “人家说见钱眼开,我这是见‘大家伙’眼开,从军以来很少见大部队,大家伙见的就更少,所以到CC,有这样的条件,我得补上这一课,你们别有意见啊!”
    “队长,你有些另类啊,出发的时候你就不管部队,到了战地还是不管部队,把打仗当儿戏?”高指导员带着指责说道。
    嗯,他大概有了看法,因为我不在,担子、责任都在他的肩头。所以,他说的意思也有有把全队的安全放在了重要位置上的考虑。
    “指导员,你的话我理解,儿戏肯定不敢。上级把你们安排在特遣队,所以在队员的管教、指挥上我充分信任大家,我专顾打仗,肯定是我感到压力很大,要实现总部首长派特遣队来的意图,需要我费脑筋啊!请同志们理解和支持我。”
    我环顾了几位军官,继续说:“在支委会上,你们说接下去的仗怎么打?”
    老任一直未说话,他在观察我,对我如此大大咧咧肯定有他的想法,我感觉他并不是反感,反倒是有种想看究竟的愿望。这时他听我讲军事民主,开口说话了,“出国前,我听了种新的军事观点,叫什么合成营,就是在营级兵力编成内,编有步兵、轻炮兵、装甲兵、防空兵、侦察兵、工兵,及通信兵、防化兵之类的保障兵种,捏合在一起作战。我们特遣队就有合成营的雏形,当然我们的作战兵力主要是轻步兵和小小的装甲兵群,也会有人家的空中武直的支援,这样立体的兵力,如果搞个协同作战,我相信会有意思的。”
    “好!老任的提议很好!既然现在有机会,那就大干一场,该我们扬眉吐气了麽!”
    特遣队负责军官兴奋起来……

    我们的行动终于迫使对手做出了反应,不惜暴露这一地区的兵力规模,派出了大批携带有轻火炮的武装人员主动出击,目标就是对我各狙击小组。
    敌人鬼得很,是在夜间安排了出击兵力隐蔽潜出防御区,埋伏在特遣队以往活动的地带附近,因为已经预防了对手来这一手,夜间担任警戒的队员及时发现,并向指导员做了汇报。
    对手既然上套,我们也要摆出个“被上套”的姿态,安排2班成三个互为支援的小组出发,不能让敌人看不到“成果”嘛!
    天明,2班便停止了继续深入,摆下了隐蔽待机的样子。凌晨后几个小时的酷寒,使埋伏的敌人冻得坚持不下去了,既然“鱼儿已经上钩”,其指挥官下了决心,“干脆抢先行动吧!”于是,等不及我方兵力深入到其伏击地域,便开始向我引敌兵力做包围运动。但是敌人的动作有明显的破绽,当然会暴露。
    2班不与敌纠缠,在卢云的指挥下迅速回撤,在战场形成一方跑着撤,一方跑着追,对手此刻尚未意识中了圈套,还想狠狠要一口。
    敌人将我2班主力逼进了山边树林。
    显然,车臣武装也受到过良好的军事训练,没有冒然进入树林,也没有利用机枪疯狂地扫射,而是利用迫击炮将一发发炮弹从高空泻下,杀伤力要比机枪大得多。可在敌架起火炮时,2班班长赵典及时带领本班队员借助树木的掩护向树林边溜走,使叛军的火力打击成为无用功。
    此时天已大明,敌人亦是不敢久留,炮火轰击一通后,也赶紧撤退。
    但这时特遣队装甲战斗队快速向敌人退路冲击,博拉索夫的坦克为首车,一马当先,跟着的是两辆步战车;我和王建民的坦克与另两辆步战车结成平线队形,且绕更大的弯,向敌另一翼实施突击。
    当我们快到预定战场时,我在耳机里听到博拉索夫与直升机部队联络,呼唤已在空中巡逻值班的武直支援,很快武直飞临战场。
    作战计划基本达成!
    俄军的武装直升机飞来,实施空中突击,让我看到武直使用机炮、火箭弹对地面区域目标的无差别攻击。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空中突击的实战,场面很血腥,残肢断臂到处飞,倒在雪地上的尸体把白雪染红!敌出动兵力遭到了人员和兵器的巨大损失。
    再加一把火,该装甲战斗队出场了。
    我乘着坦克高速奔行,对敢于出动的敌伏击兵力进行辗轧式突击。当时我掌握着并行机枪,亲自参加乘车作战。可惜我的道行不够,让我操作坦克上的机枪,打出串串子弹,却很难打准溃逃中的CC武装士兵,只得看了编组的步战车炮长打出几发炮弹过过眼瘾,然后徐达隆钻出炮塔,操作着高射机枪对溃敌实施了火力打击。徐达隆虽然不是老装甲兵,但他能够熟练使用坦克炮、并列机枪和高射机枪,我则只有在车长镜中观看的份!徒有羡慕。
    战局扭转,与2班一同行动的联络员,与空中联络后对贺萍告知了对空联络识别,2班迅速调头,向当面之敌反击。
    这时残敌已无招架之功,纷纷夺路逃跑,跑进了没膝的大雪中,艰难地逃命。这股CC武装败得快,使追击的2班队员不得不与撤退的残匪拉开距离并排而行,但终于凭借自己出色的体力超过残匪,在敌人必经之路先敌一步到达,并设下埋伏。等待敌人急匆匆赶来,他们以有力的火力突击再次摧残了逃跑的敌匪。CC武装在遭受到伏击时,未敢恋战,拼命摆脱攻击,迅速撤退,这次没有几个的残余败兵被打痛了,不敢向自己的防守区撤回,而是跑进了向格罗兹尼南部方向。
    2班打扫了战场,获得不多的战利品。
    装甲战斗队返回特遣队主力集结地,搭载兵力,每辆步战车都是超员运兵,然后由三辆坦克和武直掩护,开始向出动的CC武装老巢挺进。
    我的战术企图就是趁你病要你命。敌所出动的大批兵力遭到致命打击,损失极大,其防御区的兵力自然空虚。我甚至舍下2班于不顾,撤回装甲战斗队运送特遣队主力,并力主俄军出动装甲部队前去攻击这个叛军的据点,此建议被E军副队长博拉索夫所支持,并急向他的上级说明情况,争取得到批准。
    该上级慎重地考虑了特遣队装甲战斗队的请求,调集了情报和据点的影像,查明所攻打据点的敌情,很快便调集装甲兵力过来,同时以特遣队小装甲集群为先导,E军的一个装甲营高速跟上,在数架武直的火力支援下实施一次奔袭,向那股CC武装防守的地区前伸,从行进间展开了进攻。
    在装甲部队到达叛军防御阵地时,E空军强击机和武直攻击集群也飞到战场,我们在战场上观察了E军空地火力联合突击。强击机投下的炸弹把整个工事区炸成一片火海,冲天的火光把灰蒙蒙的天色照得狰狞、恐怖,像是吞噬着一切;武直用机关炮追着逃出阵地的残兵打,还发射了火箭弹对残存工事实施轰炸。
    这种景象,绝对是灭顶之灾,远比刚才武直对地面步兵的屠杀更加惨剧!
    第673章 转入攻坚战

    强大的联合火力覆盖后,“小军”与E军一部并肩进攻这块有极强防御工事之名的筑垒地域,实施步兵占领。
    很明显CC武装留守的兵力,在空袭中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已经大为削弱,所以看上去抵抗极弱,存活的火力点不多。
    这块筑垒地域很大,特遣队进攻的只是一翼,主力还是E军。
    E军步兵下车后就展开大举攻击,而且攻得很猛,E军在战斗中简直是直冲直撞。我观察了友军的攻坚动作,因为并无过多的这方面的理论武装,我直觉认为如此攻击损失会大。或许人家的攻击战斗就是这样规定的,不给对手以喘息之机,在攻坚战斗中以最大的威势压垮敌人。
    但我在车上已经交代了各参加攻坚的班,步炮协同,先火力压制,后步兵以小组编组杀进对手的工事。
    步战车停下,待步兵下车后即转入火力支援状,并在通信频道建立了与突击各班班长协同的联系,而我则能全面监视步装作战力量之间的通信,并直接指挥。这种协同,大概只能在突击工事外围时管用,待步兵进入工事内部便会断掉。
    特遣队各班在班长的指挥下,打得很稳,用很轻和分散的冲击动作前伸,使用了侦察探测器材,在发现敌人工事中有残存的兵员或火力点,立刻呼唤后面的坦克、步战车的火炮予以摧毁。
    徐达隆接到严江的请求和指引,操作坦克炮,把炮筒压得极低,用直瞄射击,一发坦克炮弹就打在火力点的正面,爆炸的“轰”响过,炸开了一个大洞。严江一挥手,周杰带王涛、卫长青冲了进去,吕丰负责联络,陈康虎的机枪掩护。
    我在车长镜中看着他们的身影,为他们捏了把汗,对手的工事复杂,是几层的,他们闯进去不知会遇到多少危险!但严江的好胜心重,是首先带着1班队员攻进那个极为复杂的防御工事体系的。攻坚战,1班该立首功!
    周杰闯入后并未停留,急带小组队员下到底下一层,同时呼叫严江组跟进消灭被震昏震伤的敌人;严江进去后仅留吕丰,自己带陈康虎紧随周杰下去,丝毫没在表面的阵地废墟停留。在周杰的告知下,他们两组是背对背地向前搜索,遇到的敌人确实不多,他们这些老特种兵又有“护身法宝”,完全hold住。尽管工事下层黑暗,又不熟悉,但仍躲过了对手的拦阻并消灭之。随后吕丰、马骁和老A三人跟进,加强了他们的力量。
    老A三人是看到1班队员已经进入了敌工事体系,他们脑子很快,A1一摆手,他们立刻快速冲过来,敌人的射击都没拦住,何锦标的步战车却提供了火力支援,30毫米机关炮在敌人的重机枪打响后,几秒中就有数发炮弹砸在射击孔上,我看到说:“此火力点可以休矣!”
    老A下去后,看见严江在看一个Pad,上面显示了两个光点,A1指了下,意思是有敌人在那个方向,严江点头,A1看得清楚,然后拇指指向自己,摆下手,让A2跟他上。这一切都在不言中快速转换了,看得严江有些瞪眼,根本没有拦阻住,就被人家抢过了战机。
    那二人就像狸猫般敏捷,无声地冲了过去,脚下踩的碎水泥块都没发出摩擦的声音。
    静!黑!
    那边把守的家伙就是想打,也难以察觉对手上来了。几步间,A1到了楼梯拐角,前面就是敌人防守的位置,他在转角前停下,悄悄投出一颗手榴弹,撞墙后反弹到敌人身边,“轰!”一声爆炸,暗红色火光闪过。爆炸后A1闪身下去,戴上夜视仪,看到两个家伙躺倒,上去摸了下,已经一死一伤,再一下把伤的弄死,扫除后顾之忧。老A很果断,手很黑!
    严江跟下去一看,底下是炮弹库,里面有20发100毫米的加农炮弹。那两家伙要不是怕死,要不是自视甚高,以为能够顶得住攻击,如果引爆弹药库,那他们几人肯定得上天。
    马骁在吕丰的护卫下,一路拍下了视频,这时被严江叫过来把这边的情形都拍下。战斗结束后,我下去看了炮弹库和上面覆盖式的炮阵地,甚是凶恶,指示马骁将此景象发回国内。
    可惜了那20发炮弹,我们无法用,只得交给E军接收。
    周杰带王涛、卫长青成前三角形的攻坚队形,三人只王涛持短突,周杰、卫长青都是一手持手枪一手持冷兵器,大卫的刀长些,还是当兵前练武时习惯用的冷兵器,可以说到了特种兵他的刀法已近实战,到“影子”后在我的影响下,更是练就刀已无成法,随手就是致命一击。
    “停!”周杰轻声吐出,王涛、卫长青住脚;周杰打开Pad看到屏幕上有光点显示,意味着前面有人;光点是两个,相距很近,应该二人就挨在一起。
    卫长青举手,然后指自己,要求过去破敌。
    他也是有些功夫的,亦是无声地摸上去,这边的周杰有心配合下,又怕配合错了误事,强忍不动,却把枪口对准了前方。
    大卫记住两个敌人停留的方位,没待自己露头,刀就捅过去,手上用了大力,狠狠砍向对手的小腿,剧痛使敌身形不稳,压向身旁那个,手中的枪喷出阵阵枪口焰,但子弹全打向工事顶。
    好个卫长青,一跃而起,仍是刀一捅一砍,便将两个守敌送“走”了。后面的人上来,查看后发现,是个小弹药库,里面有各式弹药几万发/枚,有价值的是针式防空导弹、AT-4反坦克导弹,各有8枚。我就想把他们弄回国,可是要想人不知鬼不知地带走难啊!
    另一路是3班!
    3班班长任旭林指挥本班队员,加强了工兵组的队员,小心地贴上敌阵地,由工兵技师赵克坚计算用药,采取定向爆破法,连续爆破,每次炸开的洞不大,但都直接炸掉了后面隐藏的敌人。
    他们顺利进入了CC武装的工事内部!
    参加过守山头攻山头的边境作战,任班长对工事内的布置是有认识的,哪里重要,哪里会有敌人残存,他心中比较清楚。
    任旭林与全宁博、谢修飞与付邦廷分别是搭档,相互掩护,相互配合,穿过几条隧道,发现前面有守敌,后面的谢修飞小组为吸引敌人,首先开火,双方打了起来,发生激烈的驳火;而任旭林、全宁博爬到到守敌近处,扔出手榴弹,将敌炸死。他们迅速穿过此处防守点,来到防御区的后部。
    3班队员发现一个隐蔽部入口被炸蹋封住了,可他们往边上搜索,却发现隐蔽部后部被炸蹋,露出一个不大的洞,人可以钻进去。全宁博钻进去,发现里面一个像是头目的人倒在地上,应该已经死去。
    隐蔽部里的布置显得挺好,有办公的家具,全中尉把其他队员叫进来,他们打开了电筒,仔细搜查了隐蔽部里的抽屉和柜子,让他们查出一大包绿钞票。老任对其他队员说:“这个收获一定要保留在特遣队,你们不要声张,回基地交给队长和指导员,由他们决定。我相信队长那小子不会轻易放弃。”
    他蹲下,在死尸身上搜了搜,拿走能够识别身份的物品,还把他的佩枪摘下,当时他们不清楚是什么枪,回到基地才知道是“帕拉兵器”P14手枪,产自加拿大帕拉军械公司,是美国柯尔特M1911A1型手枪最成功的克隆版,使用了一些非常与众不同的技术,它甚至超越了原型枪,其可靠性强,射击精度高,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好的战斗手枪之一。
    4班几个队员在任旭林的指挥下又伏击了几个回来救其头目的武装分子,其中一个还是个雇佣兵,乌克兰的,从他身上缴获的是捷克的CZ100型手枪。
    他们回来后,曾上交缴获的手枪,但我又允许任旭林和谢修飞使用那两支手枪,算作鼓励。而绿钞票有十几万之多,自然悄悄交给了视察组,又转给了大使馆,以后我们就不知道了。
    一个多小时后,CC武装这块防御区遂被攻克,战场上枪声、爆炸声渐渐停息。我布置了打反冲击的部署后,与E军战场指挥官会合,向这位上校报告了“小军”的作战情况,请示下一步任务。
    实际这次战斗到此就结束了,“小军”撤出阵地,告别了友军战友,带着缴获的武器、弹药搭乘E军车返回营地休整。此次战斗,我们就牺牲杨志胜中尉一人,参与攻坚战斗的队员无一人阵亡。
    由于此次作战是由中国特遣队提议和发起的,战斗也是按照预定的计划实施的,E军伤亡很小,让其前线指挥官极为满意,批准了我们的休整要求。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空地联合作战,还是地面搭乘装甲战车进行交战,给我的印象极深刻。为此,我在休整时记下了数千字的作战心得,并与来自集团军的军官进行了广泛的讨论,引起他们的重视,听取他们的真知灼见。
    我想经过这样实际的联合作战、装甲作战对我的军事生涯有极有益的战斗经验的积累。从全军来看,参加过这样的联合作战的能有几个?况且,通过这次战斗,我作为一个联合作战一环的指挥员,还了解了地空联合作战的计划过程和有关技术,亦是难得的经历。
    实际这也是一次小型的合成营作战,虽然那时还没合成营的叫法,但从规模和形态上就是合成营规模的作战,所以咱也是合成营指挥员的先驱。
    同样,我在战场上感知的准确和快速的反应,所提出的作战要求,也给E军方面很深的印象,一个中国军队年轻的军官,敢于向上级提出和坚持自己作战建议,并说服指挥官采纳,这在E军中是不多见的。
    客观地说,这里亦有博拉索夫的一份功劳!
    第674章 老窝被毁

    在特遣队主力休整时,我仍和部分队员在E军装甲兵部队半训练半参战,深化我和那些出自机械化部队的队员对坦克战车在城市进攻作战中的理解和掌握。
    第二次CC战争打响后,E军首先利用陆、空、天、电一体化的侦察监视网,迅速展开对格罗兹尼的全方位侦察。军用卫星、无人驾驶侦察机和侦察机不停地在格罗兹尼上空实施航空侦察;技术侦察部门严密监听和截获非法武装的无线电通话,随时掌握敌人的信息和动向。与此同时,E军使用电子战器材实施强电子干扰,使CC武装成为“聋子”和“哑巴”;继而组织空中和炮兵火力对市内非法政府和武装的重要目标实施猛烈的火力打击,陆军航空兵出动100余架次米—24武装直升机配合作战;地面炮兵使用大口径火炮,对格罗兹尼实施了持续、准确、猛烈的火力打击。
    正是E军经过周密准备后,所发起的先期火力打击和外围战役,使CC武装死伤惨重,表面防御工事受到严重破坏,不得不长时间躲藏在地下工事内,许多仓库、补给站失去保障作用,电力网站、贸易基地被摧毁。城内食品短缺,水源稀少,生存环境异常恶劣。
    E军这样规模巨大的攻击行动正是我们观战的内容,到了战地我们“小军”曾护卫军官观察组详细考察了战地,观看了E军的联合立体进攻作战,虽然与在前南地区的空中打击有规模大小的区别,但充分使用了天空基侦察设备,不间断地保持对战地的监视,在很大程度上能够观察到对方兵力的调动和组织的防御配置,想必中国军官组看得到这样的场面。
    在我心里认为,难保哪天解放军就会面对如此的境况,和平发展,和平统一,是基本国策,而解放军的基本战略那就只有一个无论何种方式都要统一祖国。

    在T72坦克上,徐达隆说:“我以为我会成为特种兵,可我第一次跨洲际行动,不仅参战了,而且干回了老本行——装甲兵,队长你不带我来,真是无法想象到。”
    “不好么?”
    “那到不是,是以轻步兵而来,却成了重装的坦克兵,在老部队都不行。”
    “是么,那你看我能不能回去干坦克兵?”
    “那他么可就整日打扫卫生了。”
    “可以后有机会离开‘影子’,我还是愿意申请到机械化部队工作,你看我能担任哪个职务?”我问他。
    “装甲侦察营营长吧。”徐达隆给我选了个职务。
    “我离开‘影子’最起码是副团,你让我再当营长,有没有搞错?”我干脆地否定。
    “我是说你现在。”徐中尉强调。
    “那我当了营长,你来当连长,这我能说话算数。”我来给他许个职位。
    “有这个可能?”
    “咱上面有人啊。”
    “我也有人。”他还不卖我的账。
    “怂人!”我骂了他一句。
    “去‘影子’靠你,回军里还靠你就不必了。”
    “那我把你放到一军去!”
    “那等从CC回去再说吧。”他倒心里明白。
    他又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队长,来时我可听说了,特遣队队长原本安排一个团长的,人家可是上校啊!最后确定的是你,一个上尉,好玩啊!”他有些嫉妒地说:“为了你当队长,让你佩戴少校军衔,我去,起码是把你按照副团使用的。”他幽幽地说:“咱俩年龄一样大,你都当副团使用了,我还是副连级,连‘长’都被撸了,我找谁说理去。”
    “那你就巴结我呗。”我有些幸灾乐祸。
    战地小插曲,搏大家一笑。

    这次短暂休整,对“小军”队员的体力恢复、精神状态保持旺盛大有好处,是有必要的,得到全队上下的欢迎。全队休整让特遣队获得了再战的体力精力,也集中了兵力,却不料敌人惹上了门,让“小军”主力打了偷袭特遣队营地CC武装的一场痛快淋漓的防御战斗。
    我想中国特遣队的两次主动克敌作战,让E军中与车臣武装勾结的内贼泄漏出去,据事后了解,那个CC武装头子格瓦耶夫,一个臭名昭著的残暴匪首,生出报复之心,决心以精锐武装分子对“小军”营地偷袭,企图一网打尽这伙“中国的异教徒”。
    就他获悉的情报,中国特遣队仅不足50人,配备的火力连顶多是迫击炮,连无后坐力炮都没有,基本上是步兵轻武器。格瓦耶夫自信满满,认为一举拿下绝无问题,想要快打快撤,捞一把就溜。想必他也清楚出动的力量不赶紧地回撤,又会被E军救援兵力重创,甚至会包饺子。毕竟作为E军重点保护的一支客军,这样肆意地出击是捅“马蜂窝”的事。
    格瓦耶夫自己并未带兵前来,派了一个原苏军的军官亚达尔,一个胆大剽悍的CC汉子,而且他熟悉这个地方。亚达尔统帅了120余人,携带有迫击炮、无后坐力炮、便携式反坦克导弹等加强兵器助战。
    敌人夜间乘坐越野卡车接近我们的营地,是在营地外的山丘近处下车摸到后山来。从一开始偷袭的叛军就舍弃了山沟入口的E军警卫排,采取的是从山上居高临下的战术。这个战术最大的缺点是来的兵力大,但不能一下完全展开,一旦打起来,我们瞬间压力不是那么的大。
    “小军”早有预案,也做了预警处置,其先头兵力一接近我们的预警线,探头就有反应向队部值班室报了警。马骁和占力携带战场探测仪立刻出动,队部的军官立刻起床,披挂起武器,对敌情做进一步的监视。对于来自山上的偷袭,卢云、罗勇军都出去组织各值班作战班做好战斗准备,高霑哉指导员坚守队部指挥防御战斗。
    我错过了这次战斗,而特遣队其他指挥员组织指挥这样的战斗也是很厉害的。
    很快马骁传来的信号所解析的图像,老高看到敌人密密麻麻地向营地接近,立刻紧张起来,即刻发出了最高级别的准备战斗的警报。卢副队长返回指挥所,很快就根据防御预案做出调整,并向各班传达下去;高指导员同时命令各个在岗哨兵立刻放弃哨位,撤到安全隐蔽的位置,让相邻的哨兵组成战斗小组,实行独立作战。
    E军联络员也都起床,聚到特遣队队部,维克多大尉被阿列克谢伊少校派到了营地口警卫排的防御阵地督战,命令该排官兵严守营地入口阵地,伺机以火力支援特遣队作战。
    偷袭营地的叛军一路无阻控制了山包,也不想想是否不妥,还以为他们的偷袭奏效。敌人使用了无后坐力炮和榴弹发射器向营地的地窝棚实施了火力攻击,企图将在地窝棚中的中国特遣队兵力报销掉。四个地窝棚立刻陷入爆炸和起火中,火将山间映得明亮,红彤彤的。
    有了中间的大火照亮,“小军”队员们都能看清了来敌所处的位置,狙击手首要的是把敌炮手消灭掉,让其大威力火器不能威胁到我们山坡底的洞穴工事。得到指挥所的命令后各狙击小组在营地四处开火,分散的枪声使得对手摸不清我们的根底,可自己的炮手却被打掉了四五个,其部分重火器失去了作用。
    由于我们的反击枪声并不激烈,给敌人造成了假象,以为一开始的炮火攻击奏效,给了中国特遣队以较大的伤亡,所以就有叛军向营地冲了下来。匪徒从树林和雪中冒出,成群地扑向了营地的平地上,搜索对方的残余人员,做打扫战场状。
    匪徒的动作看得E军联络军官都发笑!
    指挥所向各班发出了射击的命令,密集的突击步枪、机枪和榴弹发射器、枪榴弹的火力罩向了营地上的叛军。暴露在火光中的CC武装士兵就成了活靶子,在弹片和子弹横飞的屠宰场上成片地倒下,没有被打中的迅速卧倒,有的滚进了地窝子里。
    这时偷袭的车臣非法武装才清醒过来,中国特遣队的兵力并没有被他们火力消耗掉,而是躲了起来,给自己设了陷阱。当亚达尔再次命令炮火向山洞工事轰击时,其炮手已经不多了,而且所带来的两门无后坐力炮还被炸坏一个。再次实行的火力打击威力明显不足。
    高霑哉在夜视镜中仔细观察着对方,极力寻找对方在战场上指挥的那个头目,同时还命令各班狙击手和散布在山上的哨兵把刺杀敌指挥官的任务重视起来。
    这时占力、梁铭经请示并得到批准,带了我那支VS微声狙击步枪潜出了队部,沿着山坡向敌军那边接近,在一处有利位置依靠夜视镜瞄准,展开了冷枪射击。他俩在这边一枪一枪地射击,发现一个有价值的目标,才开枪射击,力争报销掉。这样的射击间隔,敌我两方都无法辨明这个枪口的闪火是哪方的,而且VS狙击步枪的枪口焰不大,不注意的话在火光、不时闪烁着的枪口焰的战场上是难以引起特别反制的。
    随着射击,他们开始向敌人方向接近,企图通过近战,消灭敌人。占力手持PB微声手枪爬行着,旁边是梁铭,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匪徒,很有战斗力的匪徒,躲在山坡上向我们的营地射击。占力在离他近30米处,稳稳地瞄准了他,一枪将他打死。然后爬过去查看,发现死掉的家伙竟手持意大利伯莱塔SC70突击步枪,梁铭取到手中。他们判断,不是CC武装的精锐,便是雇佣兵。
    指挥员发现偷袭我们营地的CC武装似有撤退模样,便命令在工事外面的兵力向敌人压迫,实行高度的单兵作战,隐蔽自己消灭敌人;工事内的兵力加大火力压制和精确打击,使用直瞄的榴弹武器向叛军轰击,并用曳光弹指示目标,突击步枪和机枪火力集火射击。
    天上飞来的直升机响声越来越大,怕被误伤,老高下令要营地外的人员立刻撤回。占力、梁铭趁匪徒的慌乱,用手枪或匕首射杀了两个蹿到他们身边的CC悍兵,梁铭那个是刺伤后被他俘虏了,并取了他们的武器才回来。
    武装直升机在自己的联络军官指引下,实施空中突击,因在夜间未能彻底歼灭这伙出动的悍匪,敌人逃跑后,武直停在半空,等候地面机械化部队到来。
    E军联络员与武直联系后,特遣队员来到战场,救伤兵,打扫战场,老高特地嘱咐:“发现欧洲武器赶快带回来。”是占力、梁铭向他展示了意大利突击步枪后,他做出的指示。
    此次营地保卫战,特遣队共消灭叛军60余人,其中俘伤兵近10人,缴获各式武器也有余40件,其中3支欧式突击步枪,5支欧洲牌子的手枪,应该消灭至少3个雇佣兵。
    老窝都被对手过来端了,这回我得带装甲战斗队的队员回来,只好告别E军装甲兵,结束了这次难得的见习计划。
    第675章 上等营房

    战斗打胜,营地却被毁,E军前线指挥所下令,让“小军”撤到后方,在一处独立的楼里暂时栖身。这座楼的条件还好,尽管也曾被战火损坏很多,但修复后有电、有水、有暖气,算是上好的战地住所。
    非常疲劳的“小军”队员很满意,躺在为E国人大号身材制作的床上,四肢伸开,大字型的姿态好不惬意。
    几次作战,“小军”有牺牲,也出现了伤员和病号,对我们的实力是有影响的。E军在楼中设立了医疗所和病房,专门为他们医疗和让他们疗养。虽然我们有军医,但没有拒绝人家的好意,那些女护士金发碧眼,是伤病员休养的良药啊!
    那些伤员、病号有机会和人家美女学说俄语了,他们没有浪费这个机会。

    4班长王建民回来,见本班比其它班伤亡人数大了些,挺不高兴的,找我说:“我说队长,那个参谋班副不会打仗吧?”
    “怎么?对他有意见。”
    “当然,四班伤亡大了,怎么向人家家长交代,也没打特别残酷的仗,这么就殁了,你说呢?”
    “王班长,咱们是一支乌合之众,你说打成这样,是战果大呢,是伤亡大呢?”
    “队长,你这样说就不够意思了,我没说咱们特遣队,就说我们班,难道不该检讨?”
    “王班长,你的心情我理解,我面对这种情况,不知有多少次了,你们班的伤亡大首先是我的责任,是我放弃了指挥责任,也有我拉你去装甲战车群的原因,所以你批评我吧。但是,郝平洋副班长的职务是上级根据各方来人的能力和资历确定的,或许有合理的原因,或许他上战场面对突然的袭击反应不及时。你说呢?”
    我摇了摇头,对少校说:“或许你认为我打仗有些随意,但我是相信上级调配来的军人都是一个顶一个的,在战场上同志们的表现基本也印证了此点。但打仗是个怎么样的事呢?是个考验人的事,极大地考验一个军官怎么带队打仗取胜的事。不说打胜一仗就能过关,就是打了好几仗还是各种类型的战斗,也仍不能说自己就是一个厉害的指挥员。”
    最后我说:“我们的指挥员也是需要成长的。”
    “队长,我并没说你打仗随意,跟你打的几仗,我们都看见了,只要你指挥,队伍都没吃亏,同志们都是信任你的。但是,不能说你打仗行,就能遮住队伍里其它的丑,我是这样认为的,军队就得有奖有罚,这是规矩。”
    他用规矩说,我就重视起来,“这样吧,我先了解下,这一战我们都没赶上,具体情况,我想和指导员和副队长他们交换意见。”
    “那我等你的回话。”看来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4班伤亡大,就是牺牲了二个,伤了一个,是打进攻营地那场夜战发生的,4班队员打猛了,有些个自为战。“猛”是英勇的行为,尤为初上战场的战士所难得的表现,应该鼓励的。另一个原因,是该班去装甲战车队的人员多了些,队员又不愿被其他比下去,所以才有“那个猛”。
    可是,4班郝班副似乎意识了这个情况有些不妙,一样打仗,咋自己班的伤亡大了,能力不是一下比出来。
    他到队部找到我和指导员检讨,指导员耐心地听取了他的想法,我倒没怎么细听,仗打得不错,有什么可检讨的!谁也不是天生的军人,只要不在战场上怂了,其它的都好说,再者说了,特遣队的编成时间还短,训练也不够充分,有些打法是可商榷,但无须把战友之间的关系搞到惩处上,对不对?
    指导员问:“这事怎么解决?”
    我说:“给四班补充兵员,老王那边你去谈谈,肯定他对自己部属高的要求,但战斗还没结束,不是讲惩处的时候,如果大家活着回家,到时认真总结。”
    反正这事该指导员去解决,我自认的哈。可指导员确实按我的意思对王建民同志谈了,他听到郝平阳主动到队部检讨,又听指导员转述我说的战斗没结束活着回去再总结的话,也触动了,心事放下。静下心再想,队长,这个主官,性情满好的,没有那种斤斤计较,是先自己承担责任,“难得!”他的评价。
    我去找了2班班长、副班长谈了工作,说补充他们班一个骨干,过来任副班长,张蔚就作专职的狙击手,充分发挥自己的威力。张蔚听了,笑着说:“我服从上级安排,当不当班副的没什么,到时做鉴定可别说我工作不力被免职了。”
    “对,到时我就让指导员这样写,张蔚指挥不力,就会打仗,狙击技术名扬国际。”
    “那也不成,我这个让职怎么也得换来句:张蔚在作战时既指挥自如,也能发扬狙击技术,在战场上独显威风。”
    “嗯,老张,谢谢你,你这工作做到前面了,就这么写,不写都不成。”
    “独显威风”说得也实在,狙击手的对阵,不就是单打独斗么,指在他的战位上。
    休整结束,队部把工兵组3人放到了4班,由绪韬上尉任副班长,调郝平洋任2班副班长,工兵技师赵克坚中尉作为技术人员安排队部保留。

    因是冬天,车臣的山区常下雪,到处是白雪覆盖的原野,战场环境是很恶劣的,让黑龙江、吉林、内蒙的军人参战,他们是有一定优势的,而其他地区来的人员特别需要这次休整,可休整仍是短暂的。
    这次短暂休整与对部分人员调整一样,对“小军”队员的体力恢复、精神状态保持旺盛大有好处,是有必要的,得到全队上下的欢迎。
    而且,国内及时为特遣队送来补给品,算是对我们在反恐战场上胜利的奖励吧。这些补给品很丰富,有国内的罐头、脱水蔬菜、调味品,以及高能量、高蛋白野战食品,也有国产的高档白酒、香烟、糖果、糕点、干果之类的消遣品。
    这也算是祖国的慰问吧!反正特遣队全体人员见到这些补给品都那么欢欣鼓舞,像是见到了亲人。
    在分享来自祖国的慰问品时,也分享了军官观战组对“小军”的关心,他们到“上等营地”来看望我们来,官兵一起聚餐,热闹了一次。
    带队的作战部副局长借此机会让我汇报了特遣队参加E军地空联合作战的过程和经历,所取得的见识和经验,我坦率地对他说:“我就是一个边防小兵,来之前未看过什么大炮、装甲车辆,对机械化军队作战一无概念,都是拿支步枪打的仗,而这次当了个坦克车长,像是跨了两个世纪的军人。”
    大校听完笑了,“跨两个世纪的军人,你还该在多说一个世纪,你那电子技术装备可是属于21世纪吶。”然后,他鼓励我说:“小晨,你参加了装甲集群的实战,还是地空联合作战,比其他军官在俄罗斯军事学院的学习更直接、更接触E军实际,所以多看、多学,很有必要,不要在意其他同志的看法,都是为了工作,为了作战嘛。”妹的,特遣队内部的不同观点竟反映到了观战组了。
    “是,首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心、责任感,而我把自己的位置更是摆在了部队的发展,而不是只为战上。”
    “嗯,你说得好!以前没有在大部队的任职经历是你的缺陷,或许也是你今后晋升的障碍,可是你来CC参战,能有机会补上这一课,对你今后的成长加分很多啊!”
    确实如这位大校所说,当我到集团军任职时,有反对我的说法,就连集团军内部也很不服,但在进行训练和制订有关演习方案时,我能熟练地有针对性地参与,令那些机械化部队的军官大为不解,我对他们说:“我在E国战场曾乘坦克、步兵战斗车参加过实战,也曾和E军的参谋一同制订过地空联合作战的作战计划。我虽然不是专业出身,但在机械化军队的实战方面我已走在全军之前。”

    休整结束,“小军”又一次进入战场,此时的特遣队因几战都打得十分出色,颇有斩获,队里的AK-74已全被缴获的AN-94所替换。与开始E军配的武器已经有所不同,同样是E制武器,可队员们可选择自己趁手的武器,很多的队员都携带突击步枪和微型冲锋枪,远近战皆可参与。
    纵观战场,双方的交锋已达一个新的激烈阶段,让我内心激动,也很忧心,“小军”又要迎接新的挑战,但我也怕队员牺牲数的上升。矛盾啊!
    尤其,在战场侦察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有与CC武装装备不同、着装不同,行动方式大不一样的它国武装人员的模样。经询问E方,得到的答案,他们是西方军事强国真假退役的特种兵所组成的雇佣军,里面有来自美国的海豹突击队成员,有来自德国边防军第九大队成员,有来自法国的宪兵部队,还有来自波兰的雷鸣特战部队。这些成员久经战阵,作战经验极其丰富。
    我们观察到,他们也是小组行动,基本三人一组,每小组配有狙击步枪、火箭筒、机枪,可对付遇上的不同目标。他们行动很谨慎,伪装也很到位,确实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我们的老A则像是闻到了香味的老鼠一下就不见了,去追逐新的“玩具”。

    这时E军方面为降低“小军”在前线的影响和关注,与军官观察组做了沟通,意是将“小军”调到另一条战线——山区,那边会离开人们的视线,不再被对手盯死。
    又要上战场,E军安排个特种部队的谢尔盖中尉充当我的副官,跟随我到前敌行动。他是个勇敢的特种兵,对于我的大胆和军事技能很佩服,很快我们两人就成了好朋友。我让他教我E语,主要是E军语,讲解E特种兵的战术,对他说:“这有助于我与E军协同作战。”
    谢尔盖身背一把PP-19野牛冲锋枪,腰挎一把APS手枪,很老式的手枪,但E特种兵喜欢。PP-19野牛冲锋枪是1993年伊孜玛什公司的两位工程师——AK设计者的儿子维克多?卡拉斯尼柯夫和SVD设计者的儿子阿列克赛?德拉贡诺夫共同设计出的一种新颖的冲锋枪,名为BIZON(野牛)。该枪有几种不同作用的枪口装置,可根据战术需要而更换,包括有:消声器、枪口制退器、消焰器、枪口补偿器等;其特色是采用64发容量的合成材料制筒形螺旋式弹匣,可半自动、也可全自动射击,操控性好、射击准确,端是一把好枪。
    谢尔盖是个很英俊的俄罗斯青年男子,蓝色眼睛,金色头发,身体匀称健硕。我曾对他说:“你到中国去,肯定有好多中国漂亮的女孩追你,愿意和你生孩子。”大家不会说我在出卖自己国家的女孩吧?
    “是吗?你是说我该到中国去发展么?”
    听他这样说,我笑而不语。
    他又问我:“你有自己的女人么?”
    “妻子我没有,长年在山沟里服役,也没机会交女朋友。”
    ……
    第675章 上等营房

    战斗打胜,营地却被毁,队员们有些沮丧,E军前线指挥部下令,让“小军”撤到后方。
    队员们拖着疲惫的身体,有些精神萎靡地被车拉到格罗兹尼北部小城,安排在一处独立的楼里暂时栖身。这座楼的条件还好,尽管也曾被战火损坏很多,但修复后有电、有冷热水、有暖气,算是上好的战地住所。
    “小军”队员进去一看,都很满意,躺在为E国人大号身材制作的床上,四肢伸开,大字型的姿态好不惬意。在暖洋洋的房间里,还盖了大大的被子,我们很多队员一觉很踏实,夜里踢开了被子,还得有夜间值班员给拉上。
    那一觉睡得可是不短,足足有11个小时,起来还有队员说:“没睡够,晚上再睡!”
    “你要变猪么?”旁边战友打趣。
    “变什么猪啊,要变也得变猪八戒,背个媳妇回去。”这也是玩笑。
    几次作战,“小军”有牺牲,也出现了伤员和病号,对我们的实力是有影响的。E军在楼中设立了医疗所和病房,专门为他们医疗和让他们疗养。虽然我们有军医,但没有拒绝人家的好意,那些女护士金发碧眼,是伤病员休养的良药啊!或许也是我们血气方刚的队员们养眼的“宝贝”
    具体怎么养眼得问他们了,估计有心里歪歪的,做美梦的,人之常情嘛!
    可是,对于那些女护士的热情,不只是对修养所的人,还有特遣队的其他官兵,我们的人就显得腼腆了,人家手touch一下,我们的队员就赶紧躲。
    我听过那些女护士说:“这些中国人都是大男孩,怎么没有男子汉的雄风呢?”
    所以,我表现得“好色”了,队里有人如此说,和她们热情聊着,分手还拥抱一下,甚至被那些女青年来个贴面礼呢,也跟着把这个“礼”做完整。虽然不能深入做什么,我认为,也得有点让她们觉得舒服的动作吧?
    我鼓励那些伤员、病号,包括那几有心学E语的队员,“你们有机会多和人家美女学说E语,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他们没有浪费这个机会。
    对于让队员多和人家接触,我对指导员说:“别担心,出不了事的。”
    “我不怕别人出事,是怕你!”指导员不善地说。
    我却心里说:“你怕,是你心里有鬼。”
    哈,花絮吧,不打仗,闲了的那么一会儿的风情。

    4班长王建民回来,见本班比其它班伤亡人数大了些,挺不高兴的,找我说:“我说队长,那个参谋班副不会打仗吧?”
    “怎么?对他有意见。”我没计较少校的口气,仍旧平和地说话。
    “当然,四班伤亡大了,怎么向人家家长交代,也没打特别残酷的仗,这么就殁了,你说呢?”
    “王班长,咱们是一支乌合之众,你说打成这样,是战果大呢,是伤亡大呢?”
    “队长,你这样说就不够意思了,我没说咱们特遣队,就说我们班,难道不该检讨?”
    “王班长,你的心情我理解,我面对这种情况,不知有多少次了,你们班的伤亡大首先是我的责任,是我放弃了指挥责任,也有我拉你去装甲战车群的原因,让你脱离了对班的指挥,所以你批评我吧。”我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再说其它的,人家资格比我老,对班负责,我不能打击王班长的责任心。
    “但是,郝平洋副班长的职务是上级根据各方来人的能力和资历确定的,或许有合理的原因,或许他上战场面对突然的袭击反应不及时。你说呢?”我和和泥吧!
    然后,我摇了摇头,对少校说:“或许你认为我打仗有些随意,但我是相信上级调配来的军人都是一个顶一个的,在战场上同志们的表现基本也印证了此点。但打仗是个怎么样的事呢?是个考验人的事,极大地考验一个军官怎么带队打仗取胜的事。不说打胜一仗就能过关,就是打了好几仗还是各种类型的战斗胜利,仍不能说他就是一个厉害的指挥员。”
    最后我说:“我们的指挥员也是需要成长的。”
    “队长,我并没说你打仗随意,跟你打的几仗,我们都看见了,只要你指挥,队伍都没吃亏,同志们都是信任你的。但是,不能说你打仗行,就能遮住队伍里其它的丑,我是这样认为的,军队就得有奖有罚,这是规矩。”
    他用规矩说,我便重视起来,不能不理一个班长的意见。“这样吧,我先了解下,这一战我们都没赶上,具体情况,我想和指导员和副队长他们交换意见。”
    “那我等你的回话。”看来他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4班伤亡大,就是牺牲了二个,伤了一个,是打进攻营地那场夜战发生的。4班队员打猛了,有些个自为战。“猛”是英勇的行为,尤为初上战场的战士所难得的表现,应该鼓励;另一个原因,是该班去装甲战车队的人员多了些,队员又不愿被其它班比下去,所以才有“那个猛”!
    4班郝班副似乎意识了这个情况有些不妙,一样打仗,咋自己班的伤亡大了,能力不是一下比出来了麽!
    他到队部找到我和指导员检讨,指导员耐心地听取了他的想法,我倒没怎么细听,仗打得不错,有什么可检讨的!谁也不是天生的军人,只要不在战场上怂了,其它的都好说,再者说了,特遣队的编成时间还短,训练也不够充分,有些打法是可商榷,但无须把战友之间的关系搞到惩处上,对不对?
    指导员问:“这事怎么解决?”
    我说:“给四班补充兵员,老王那边你去谈谈,肯定他对自己部属有高的要求,但战斗还没结束,不是讲惩处的时候,如果大家活着回家,到时认真总结。”
    反正这事该指导员去解决,我自认的哈。可指导员确实按我的意思对王建民同志谈了,他听到郝平阳主动到队部检讨,又听指导员转述我说的战斗没结束活着回去再总结的话,也触动了,心事放下。静下心再想,“队长,这个主官,性情满好的,没有那种斤斤计较,是先自己承担责任,多难得!”他的评价。
    我去找了2班班长、副班长谈了工作,说补充他们班一个骨干,过来任副班长,张蔚就作专职的狙击手,充分发挥自己的威力。张蔚听了,笑着说:“我服从上级安排,当不当班副的没什么,到时做鉴定可别说我工作不力被免职了。”
    “对,到时我就让指导员这样写,张蔚指挥不力,就会打仗,狙击技术名扬国际。”
    “那也不成,我这个让职怎么也得换来句:张蔚在作战时既指挥自如,也能发扬狙击技术,在战场上独显威风。”
    “嗯,老张,谢谢你,你这工作做到前面了,就这么写,不写都不成。”
    “独显威风”说得也实在,狙击手的对阵,不就是单打独斗么,指在他的战位上。
    休整结束,队部把工兵组3人放到了4班,由绪韬上尉任副班长,调郝平洋任2班副班长,工兵技师赵克坚中尉作为技术人员安排队部保留。
    王班长握了郝班副的手说:“我对班里伤亡大是有看法,可我没让你去别的班,怎么队里这么安排,让你我都难看。”
    “我不挪挪,绪韬同志不好安排,他们可是三个工兵都来了。就是调我去其它班,还任副班长有些汗颜。”
    “下一仗,我相信你会指挥好的!”
    “我们一同期望吧。”
    皆大欢喜!

    因是冬天,CC的山区常下雪,到处是白雪覆盖的原野,战场环境是很恶劣的,让黑龙江、吉林、内蒙的军人参战,他们是有一定优势的,而其他地区来的人员特别需要这次休整,可休整仍是短暂的。
    这次短暂休整与对部分人员调整一样,对“小军”队员的体力恢复、精神状态保持旺盛大有好处,是有必要的,得到全队上下的欢迎。
    而且,国内及时为特遣队送来补给品,算是对我们在反恐战场上胜利的奖励吧。这些补给品很丰富,有国内的罐头、脱水蔬菜、调味品,以及高能量、高蛋白野战食品,也有国产的高档白酒、香烟、糖果、糕点、干果之类的消遣品。
    这也算是祖国的慰问吧!反正特遣队全体人员见到这些补给品都那么欢欣鼓舞,像是见到了亲人。
    在分享来自祖国的慰问品时,也分享了军官观战组对“小军”的关心,他们到“上等营地”来看望我们来,官兵一起聚餐,热闹了一次。
    带队的作战部副局长借此机会让我汇报了特遣队参加E军地空联合作战的过程和经历,所取得的见识和经验,我坦率地对他说:“我就是一个边防小兵,来之前未看过什么大炮、装甲车辆,对机械化军队作战一无概念,都是拿支步枪打的仗,而这次当了个坦克车长,像是跨了两个世纪的军人。”
    大校听完笑了,“跨两个世纪的军人,你还该在多说一个世纪,你那电子技术装备可是属于21世纪吶。”然后,他鼓励我说:“小晨,你参加了装甲集群的实战,还是地空联合作战,比其他军官在E罗斯军事学院的学习更直接、更接触E军实际,所以多看、多学,很有必要,不要在意其他同志的看法,都是为了工作,为了作战嘛。”妹的,特遣队内部的不同观点竟反映到了观战组了。
    “是,首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心、责任感,而我把自己的位置更是摆在了部队的发展,而不是只为战上。”
    “嗯,你说得好!以前没有在大部队的任职经历是你的缺陷,或许也是你今后晋升的障碍,可是你来CC参战,能有机会补上这一课,对你今后的成长加分很多啊!”
    确实如这位大校所说,当我到集团军任职时,有反对我的说法,就连集团军内部也很不服,但在进行训练和制订有关演习方案时,我能熟练地有针对性地参与,令那些机械化部队的军官大为不解,我对他们说:“我在E国战场曾乘坦克、步兵战斗车参加过实战,也曾和E军的作战参谋一同制订过地空联合作战的作战计划。我虽然不是专业出身,但在机械化军队的实战方面我已走在全军之前。”
    第676章 再赴战场

    休整结束,“小军”又一次进入战场。
    在再次参战前,我又被召到E军前指,还就在我们住的地方不远。看来这里是E军围攻CC武装的大本营。让我们住在此地显示了E军对中国特遣队的信任和款待。
    一位中将接待了我,在向他敬礼后,他拥抱了我,行的是更显亲密的“拥抱礼”,让我感觉受到了礼遇。
    坐下后,将军开口,先是说:“陈,我代表前线E军官兵对中国特遣队表示慰问,也对中国官兵的英勇善战表示欣赏与钦佩,你们的指挥和素质都很棒!我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
    这个先扬是为了后抑做的铺垫,接着他又说:“陈,你也得承认,在攻坚战中,你们与我们部队之间的协同是困难的,但有几个联络军官也是不够的。”
    将军说完,看着我,似是逼我表态。
    我接口说:“将军,您说的对,特遣队各作战班与E军武直、装甲兵、炮兵的协同确实是有问题的。”我只说“有问题”,而不承认不行。当然将军也没用不行或是不成定义。
    “经E军前指商议,认为让中国特遣队独立作战,这样的困难会大大简化,所以要你来,是想与你清楚E军指挥机构的意见。”
    让中国特遣队独立作战已经成为E军前指的既定方针了。
    既然将军已经说得清楚,我只有服从了,还能争什么呢?确实没有可争取的东西。
    我问:“把特遣队调到哪个战场?”
    “南部战场,山区。”中将只说了大致的派遣方向。
    “请将军相信,特遣队会在新战场同样表现出色的。”
    “那就预祝你们再接再厉喽。”
    将军说完便站了起来,我知道是让我离开。军人嘛,就是如此干脆,没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回到特遣队住的地方,我向队干部说了E军方面的安排,指导员第一个反应是,“到山区保暖问题怎么解决。”
    这个问题不该是对将军提的,而是要向E军前线的供给保障部门要求,于是通过联络组的军官向E军方面打了报告。E方回复:已经做了妥当的处理。
    到前线后我们明白了是怎样的妥当,是和前线的E军同等待遇。

    临走前的一天,联络员阿列克谢伊少校带来一个青年军官,对我们说:“这是我的上级分配给特遣队的副官。”然后,他又明确说明,是给我的。E军安排个特种部队的谢尔盖中尉充当我的副官,跟随我到前敌行动。
    谢尔盖是个勇敢的特种兵,对于我的大胆和军事技能很佩服,很快我们两人就成了好朋友。我让他教我E语,主要是E军语,讲解E特种兵的战术,对他说:“这有助于我与E军协同作战。”
    谢尔盖身背一把PP-19野牛冲锋枪,腰挎一把APS手枪,很老式的手枪,但E特种兵喜欢。PP-19野牛冲锋枪是1993年伊孜玛什公司的两位工程师——AK设计者的儿子维克多?卡拉斯尼柯夫和SVD设计者的儿子阿列克赛?德拉贡诺夫共同设计出的一种新颖的冲锋枪,名为BIZON(野牛)。该枪有几种不同作用的枪口装置,可根据战术需要而更换,包括有:消声器、枪口制退器、消焰器、枪口补偿器等;其特色是采用64发容量的合成材料制筒形螺旋式弹匣,可半自动、也可全自动射击,操控性好、射击准确,端是一把好枪。
    谢尔盖是个很英俊的E罗斯青年男子,蓝色眼睛,金色头发,身体匀称健硕。我曾对他说:“你到中国去,肯定有好多中国漂亮的女孩追你,愿意和你生孩子。”大家不会说我在出卖自己国家的女孩吧?
    “是吗?你是说我该到中国去发展么?”
    听他这样说,我笑而不语。
    他又问我:“你有自己的女人么?”
    “妻子我没有,长年在山沟里服役,也没机会交女朋友。”

    又要上战场,修养所的医生、护士对我们挺依依不舍的,因为中国特遣队的官兵对他们尊重,有礼貌,给他们留有极好的印象。医生对指导员说:“请放心你们留下的伤员,我们会好好医疗的。”
    “待他们伤好了,我能和其中一个结婚么?”一个护士开心地问。
    她认为这么好的男子汉,把他们医护好,会有感情的。
    这个可不好回答。
    不好回答也得好好与他/她们告别,我挨个与E军医、护士拥抱告别,亦显得依依不舍,又热情有礼。我对一个护士说:“下回我来住休养所,请你们不嫌弃。”
    “少校,你能来,我会全心全身都投入进来爱护你。”
    旁边有懂E语的,让我怎么回答?
    到了步战车上,同车的干部打趣我,“你好舒服吧?好过瘾吧?真是难舍难分吧?”
    这太伤人心了!

    E军方面为降低“小军”在前线的影响和关注,也与军官观察组做了沟通,大意是将“小军”调到另一条战线——山区,那边会离开人们的视线,不再被对手盯死。
    观察组很大度地说:“请贵方多对特遣队指导……”实际是对E方把“小军”排斥出联合作战攻打格罗兹尼的遗憾。
    根据“小军”的实力与作战特点,E军指挥部提出调中方参战兵力到CC南部作战,美其名曰,凭借我们手中简单的武器,在城市巷战中,难以取得好的战果,却容易遭到极大的损失,同时与后方、空中支援力量协同也存在困难。
    或许另有原因吧,如不让我们使用装甲战车,并减少与其直升机部队的协同,攻打格罗兹尼的战术也要对我们保密等。

    开往前线,特遣队再次“享受”了装甲行军的待遇,可是此时我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只是严格遵守机械化行军的要求,保证安全抵达战区。
    当到了目的地,特遣队从步战车、装甲车上下来,我挥手送装甲运兵车队走时,心里有升起莫名的留恋。
    这一次,不是单为特遣队建个营地,而是把这个驻扎点安排在E军南部军队的营区边上,单独划出的区域,我们去之前已经安排布置好了。

    进到营地,看到友邻是穿空降兵服装的军人,开始我纳闷,为什么在山区使用空降兵呢?如此精锐的部队如此用不嫌浪费么?
    谢尔盖对我介绍:“E军陆军基本是机械化部队,山地部队,轻步兵部队不多。轻步兵大概只是内卫部队算是。”
    “原来如此,内卫部队拉到山地打狡猾和善战的CC武装,怕是力有不逮。”这个让我比较为E军遗憾。
    武装力量建设,不能只有唯一的目标!

    为彻底封锁CC叛军的逃窜,12月9日,E军开辟南部作战方向,追击退向山区的以阿拉伯雇佣兵头子哈塔卜所率兵力为主力的CC抵抗集群,该头目甚是凶恶、残忍。
    因为最简单的就是让中国特遣队独自在战场行动,而这在山区就可以实现。
    调去山地,“小军”并不抵触。我的作战特点就是擅长山地战,只不过是在雪中的山地打得少罢了。现在补课,尚且有的训练。
    不过中国特遣队在哪个战场作战,E军指挥官都是欢迎的,盖因我们打出了名气来。

    此时的特遣队亦今非昔比,因几战都打得十分出色,颇有斩获,特遣队过来,车队拉的我们的家底可是不少,E军看在眼里,大概心里会不那么高兴的。可是我仔细观察了不熟悉“小军”的运输车队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
    队里的AK-74已基本被缴获的AN-94所替换。与开始E军配的武器已经有所不同,同样是E制武器,队员们现在可以选择自己趁手的武器,很多的队员都携带突击步枪和微型冲锋枪,远近战皆可参与。
    这些武器则是我的胆量。

    纵观战场,双方的交锋已达一个新的激烈阶段,让我内心激动,也很忧心;而且,“小军”到了新战场,又要迎接新的挑战,所以我也怕队员牺牲数的上升。矛盾啊!
    尤其,在战场侦察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有与CC武装装备不同、着装不同,行动方式大不一样的它国武装人员的模样。经询问E方,得到的答案,他们是西方军事强国“真”假退役的特种兵所组成的雇佣军,里面有来自美国的海豹突击队成员,有来自德国边防军第九大队成员,有来自法国的宪兵部队,还有来自波兰的雷鸣特战部队。这些成员久经战阵,作战经验极其丰富。
    我们观察到,他们也是小组行动,基本三人一组,每小组配有狙击步枪、火箭筒、机枪,可对付遇上的不同目标。他们行动很谨慎,伪装也很到位,确实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我们的老A则像是闻到了香味的老鼠一下就不见了,去追逐新的“玩具”。

    “小军”调到山区,部署到韦杰诺峡谷一带,但没有立刻进入交战,而是在E军山地进攻时,在近旁观战,由E军联络员予以介绍,熟悉E军的作战方式,建立与E军协同的概念、方式。同时,也观察对手的作战状态和特点。
    友邻的E军是一支支精干的富有实战经验的空降兵、陆战队的小分队,以奇袭、突击、围剿等战术,活跃在战场,给我们“小军”的军官留下深刻印象。
    第677章 转战山地

    为彻底封锁CC叛军的逃窜,12月9日,E军开辟南部作战方向,追击退向山区的叛军兵力。
    根据“小军”的实力与作战特点,E军指挥部提出调中方参战兵力到CC南部作战,美其名曰,凭借我们手中简单的武器,在城市巷战中,难以取得好的战果,却容易遭到极大的损失,同时与后方、空中支援力量协同也存在困难。
    或许另有原因吧,如不让我们使用装甲战车,并减少与其直升机部队的协同,攻打格罗兹尼的战术也要对我们保密等。
    因为最简单的就是让中国特遣队独自在战场行动,而这在山区就可以实现。
    调去山地,“小军”并不抵触。我的作战特点就是擅长山地战,只不过是在雪中的山地打得少罢了。
    不过中国特遣队在哪个战场作战,E军指挥官都是欢迎的,盖因我们打出了名气来。
    “小军”调到山区,韦杰诺峡谷一带,但没有立刻进入交战,而是在E军山地进攻时,在近旁观战,由E军联络员予以介绍,熟悉E军的作战方式,建立与E军协同的概念、方式。同时,也观察对手的作战状态和特点。
    友邻的E军是一支支精干的富有实战经验的空降兵、陆战队的小分队,以奇袭、突击、围剿等战术,活跃在战场,给我们“小军”的军官留下深刻印象。
    而我们也有自己的战术安排!
    这个战术安排是雪中埋伏,在对手活动的道路上,提前布下伏击圈,并多重设伏;我军以坚韧的毅力,忍受严寒带给人的痛苦,伏卧雪中待机。
    最先遇敌的是3班。
    那是一个午后,3班队员隐蔽在雪地里,在仔细观察E军的作战和叛军的动向。在另一侧,一股叛军在E军的空中地面打击下,坚持不住,四散开溜,20来个匪徒逃跑时蹿进了3班的待机地。
    在班长任旭林的指挥下,队员们慢慢从雪中抬起头,看着敌人越来越近,战机正好。老任一声令下,9个队员和E军联络员突然开火,将敌人阻止在他们面前。
    按照老任的布置,埋伏在溃兵侧后的队员首先开火,将谨慎前行的叛军注意力吸引到后面,前面的队员再施以猛烈的集火射击,力争在叛军向后转身时予敌最大的突击,力争一次攻击就将敌人的战斗力粉碎。
    这个战术安排是有效的,持AS微声狙击步枪的狙击手首先以准确的射击打中队伍中的一人,因是微声匪徒迅速伏下身,察看袭击者的位置;从另一边又打响一枪,是SVD在远处射出的一枪,把停住的匪徒击中,子弹打在敌人的额头上。于是,匪徒迅速做出反应,各种武器都向狙击方向射击,并迅速起身要跑。没有被发觉的第一个狙击手又一枪,把打得最凶的那个匪徒击毙。
    此刻,前面截击的队员加入了战斗,突击步枪、机枪和火箭筒向叛军猛烈开火,那些想要逃跑的匪徒纷纷中弹,而起身慢的匪徒倒躲过了打击。3班第一轮突击就消灭了至少17个敌兵,对手的兵力被打掉了三分之二,战场出现了对我极为有利的局面。
    剩下的作战就是被围的CC武装分子做困兽之斗,不过他们抵抗的位置不利,很难发挥自己的战斗能力,且被我方队员盯得死死的,一爬起身就遭致精准打击,逼得残敌不得不在雪中爬行以避我方射击。然而,即使敌人在雪下拱动也会在雪面有痕迹,于是3班队员瞄准了雪面的痕迹,从各个方向“蒙击”和“点命”,前一枪后一枪,左一枪右一枪,中间再来一枪,让雪下的敌人无法躲避,头一枪打不中,后一枪必中,让队员的单兵素质充分体现,枪枪咬肉弹弹钻心,把敌人打得无可奈何,即使他们有非常丰富的作战经验也难以抵抗。在3班出色的排兵布阵与坚决打击下,企图从他们控制地域窜走的这伙狡猾的大胡子匪徒均被击中于阵地前,我方无一人受伤。
    最后只俘虏了数个伤兵,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让“小军”都留了下来。
    3班班长任旭林少校是羊城军区正营职军官,参加两山作战后入军校深造,是实战锤炼出的,所以敢于及时下定决心,敢于承担责任。“小军”如果由他担任队长,在作战上亦无问题,我有这样的认识。

    1月8日那天,“小军”的侦察兵发现了山中一处僻静的谷地有潜入潜出的迹象,拍摄后报我。这立刻引起了我的关注,是什么样的对手采取这样的方式行动呢?完全是在意保护那个地方嘛。
    我与联络官商量,决心夜里一探虚实,这是要深入CC武装驻守地区的纵深,注意保护中国特遣队的E军指挥机关,对我们的每次渗透对方地区都要求知晓的。和我们配合的E方联络军官是个很谨慎的家伙,对其上级并不是完全信任,因为他知道处在战地的E军有通敌的现象,而自己和中国军人进入敌方纵深,那些与叛军私通的军人是不吝告密的。他并没有说清“小军”要去哪里侦察,有意保护“小军”和他自己。
    出动的兵力是“小军”的精锐,有严江、周杰、王庆新、邢建飞、吕丰、王涛、纪超、马明学、曲洪涛、李建锋、卫长青、老A三人。我和卢云争着带队,按照规定我们二人不能参加同一行动,要保证军事干部有一人在队里,我觉得此次行动估计难度较高,还是需要我带队,老高支持了我。
    夜空之中不时刮起猛烈的风,当风吹过森林的时候,树枝与风发出一阵阵怪啸,树上的雪纷纷坠落在地,发出扑扑的声音。
    在天空的弱光反射下,林子中依稀有一些白光,能隐隐地看到一丝光线。在发现了前面有哨兵后,我们改为爬行,希望从林间绕到哨兵后方。而且我也想检查这个匪徒的营地是否有地雷保护,能把地雷移走,这还是一条备用的撤退路线。
    确实有地雷,但并没有埋,冻在地表。起雷也不容易,不能发出响声,只有纯用力气才行。我弄掉三个雷,力气用得手都酸胀了。
    当我们接近了这个秘密营地的边缘,看到换岗的出现。哨兵小声地抱怨着该死的天气,走到哨位上。已经是半夜时分,轮到他值班了。显然他习惯了寒冷,眼睛适应了一下环境后,边走的时候边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擦在脸上,算是让自己清醒一下。走到哨位后,他站起身子看了看,离他不到10米的地方也有一个刚上岗的哨兵,虽然他看不清对方,但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在看他,他向对方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顺着他们互相打招呼的动作,我们又发现了另一个暗哨。
    我使个眼色,让跟着我的老A过去摸掉两个哨兵,我继续盯着刚下哨的哨兵走远的身影,看他们去了何地。老A三人个人作战能力极强,是“小军”最出色的强兵悍将,我格外看中他们,进入叛军控制区基本要带上他们。
    虽然山风弱了,但不时刮过一股寒风在林子里发出悉悉的声音,看到哨兵在寒风吹过都缩了起来。在这样的夜晚虽然冷,而且也会让人有一种无聊的感觉,渐渐地哨兵有一种想打瞌睡的感觉,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他睁开眼睛,四周静静地,没有一点声响,天边的弯月已经西沉,但是四周太静了,静得有一种可怕的感觉。
    这时他感觉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下意识地转过头。他能感觉到有一种轻微的呼吸,他本能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同伴,想发出声音的时候,自己的咽喉好像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划断了,他甚至能听到喉咙流血时发出咕咕的声音,就在那一刻他完蛋了。
    老A无声地干掉了哨兵,我们从山坡上移动到进入营地的路上,留下曲洪涛和李建锋守在这里,其他人无声地潜进了营地。
    在黑暗中,我们看到营地里全是地窝,表面遮盖了伪装物。四个大点的地窝围住一个小些的,大概小的地窝是头领的吧。我们两人一组去袭击那五个地窝,我和占力负责警卫,随时支援。
    行动队员往地窝里投入了窒息弹,因为地窝的密闭,窒息弹的效果很好,除了刚进人的窝棚有反应打起来外,其它三个全无声息,可那个小地窝也出现了枪声。
    虽然哨兵受到了伏击,但是杜瓦耶夫手下的亲卫不是吃素的,靠着在无数次生死边缘养成的危机感让他意识到营地的不对劲,当有人拉开帐篷的时候,滚进来的是窒息弹。那个亲卫在间不容发的霎那打响一枪,随后便被窒息弹熏到了。子弹擦着谢尔盖的脸打飞,惊得他侧身一滚,躲到地窝出口的一侧。卢云继续往里砸了一颗窒息弹,不管里面的匪徒死活了。不过地窝已经打开,令人窒息的烟雾从里面冒了出来,算是降低了地窝里的浓度,只是让里面的家伙深度昏迷而已。冒出的烟雾到把卢云呛得咳嗽起来。
    枪声惊动另外的一组哨兵,当他们跑来察看时,被占力用无声手枪打掉。到此我们完全控制了这个秘密营地,让谢尔盖给E军指挥部通话,报告这里的情况,请求速派人员兵力来接受。
    我们依次下到地窝,把里面昏迷的匪徒全绑了起来,再把他们的武器弹药拿出,然后进一步搜查。我下到小的地窝,把值钱的东西取走,文件什么的就拍了下来,然后让谢尔盖保管。他从匪徒的地窝里找出一个背囊,把那些纸质的东西和电台装了进去。
    CC匪徒头目和他的亲卫都有一支比利时FN5-7手枪,是近战威力型个人自卫武器,但口径比通常的手枪要小,我已见识过,让占力留下一把,另一把奖给谢尔盖中尉,是他首先打开窝棚的。
    这个匪首有个怪趣味,随身带了把装饰华丽包着金箔的手枪,手枪上还刻名字,不知是他的护身符,亦或是什么“圣物”,自然是被我悄悄笑纳了,这样的手枪我还没看到过。这个家伙喜欢金子喜欢到了这个地步。
    为了安全,我们带了重要的俘虏,离开了营地向回程撤退,那些关押有CC武装分子的地窝安放了遥控炸弹,如果有援军过来营救,让他们一起上天。
    E军把俘虏带回后查明,擒获的是通缉了一年之久的恐怖分子头目杜瓦耶夫。他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屠夫,其凶残在CC和北高加索地区都是恶名昭著的。我们为自己能够抓获这样的恐怖分子头目而高兴。我们到CC来的目的,不是为E国打仗,而是亲身体验恐怖之战的真实含义。当然,抓住了杜瓦耶夫,也报了他毁掉我们营地的一箭之仇。
    后来我把金饰手枪上刻的字让有关人士看了,但不是“杜瓦耶夫”,应该是一个叫“卢里”名字人的。但这个家伙是谁,我接触的人都没搞得清楚。

    在山林间,“小军”如鱼得水,充分利用暗夜、浓雾的掩护,从天而降,钻地而出,神出鬼没地渗透到CC恐怖分子的占领区,不断地歼灭和消耗其有生力量。
    第678章 急堵缺口

    到1月上旬,CC南部的各式武装退路被E军切断,E空军使用重达500公斤的航空炸弹对该地区的敌对兵力展开猛烈轰炸,使其无法抵挡,损失极大,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连连失利的CC武装决定跳出E军包围圈,10日早上,一路直奔东北方向的共青团村,企图从那里摆脱E军的重兵围困,化整为零渗透潜出南部山地,绕道向西,突围至格鲁吉亚。
    E东部司令部命令该地区的部队与兵力立即向共青团村南方的几个高地挺进,阻击溃逃叛军。而那个地区的E军兵力甚小,“小军”正在该方向上,遂被调到参与了这次封锁战,未料想这是进入一次激烈而残酷的苦战之先兆。
    敌军起初试图强行突击乌鲁斯山东部5公里处的山脉,但在E军周密的部署和密集的封锁火力下,迫使遭受巨大损失的敌对武装最终放弃了对该阵地的突击。
    受挫后的敌突围兵力在侦察了附近的地形后,又选择了马科赫特山区附近一条200米宽的峡谷作为突破路线,峡谷边的一块高地可以俯瞰整个峡谷,这就是艾玛高地。几乎同时,E军指挥官也意识到了这块高地此刻的重要的决定意义。
    E军直升机曾对这个地域的目标进行了空中侦察,但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根本不找到适合机降的空地,一时难以投下成规模的兵力兵器,只得命令离这个地域最近的E军前去占领艾玛高地堵住叛军突围的口子。而阿列克谢中校所率领的兵力恰恰离艾玛高地最近,E军指挥部急电该营长,指令他率手上的兵力急赴艾玛高地,堵住叛军突围,尽管他所指挥的兵力在这里还立足未稳。
    这个命令决定了中国特遣队成为堵住CC叛军突围兵力的一部分,我们这支轻步兵分队,善打特战的分队,加入到E军这个由营长指挥的加强连被投入到正规阻击战里。“小军”布防在离艾玛高地较近的地域,偶然地参加了这一次极为困难并演化至残酷的战斗,并不是E军故意为之。
    1月12日接到命令时,我研判了战场,发现所面临的作战极为棘手,我与指导员和临时党支部的成员开了一个极短小会,决定“小军”留下队部史凯峰、伊若良两个军官和数名执勤队员、伤员留守;其余54人按照E军指挥部的命令作为加强兵力,配属E军的一个混编群一起行动。E军混编群由一个整连、一个侦察排和一个辎重队构成;“小军”亦由六个E军战斗军官引导,并加强了E军一个火力班(有2挺PKM机枪,配百发弹盒;1具榴弹发射器)。
    出发的当晚,天气骤变,暴风雪席卷了这一地区,一些地方的积雪甚至深达半米,接着又是大雾迷漫。这意味着即便徒步前往预定高地,也要面临巨大的困难,但是军情火急,时不我待。
    妹的,是不是又是一次类姥爷当年长津湖式的作战啊!志愿军“冰雕连”的形象又在我眼前升起。我就此与高指导员交换了认识,希望他以“志愿军的精神”教育部队,大战前思想政治工作得有。
    凌晨,我率领“小军”主力总计54名官兵组成的阻击队,跟着E军混编群开始徒步向艾玛高地挺进。战士们携带着战斗卧具、枪械和弹药、火箭发射筒、电台、帐篷和取暖用的火炉(山区的严冬之夜没有火炉很难生存)等,在崎岖的山路上顽强行军,体力耗费犹如强行军般。
    出发前,我看到如此恶劣的天气和满是积雪的道路,估计到位后辎重很难送到战地,便为我使用的一支折叠枪把的AN-94多带了250发子弹,还有数颗反步兵地雷,都装在背囊中,并多带了些水、巧克力、流体食物等。我已经预计到战斗会很艰苦,也嘱咐了身边的占力除了带上我的AS微声狙击步枪再多带些子弹和地雷,就连谢尔盖中尉也多带了400发子弹及8颗地雷,他真是好身板。
    我要求梁铭照顾好指导员,多为老高背些东西,让他能够较容易地行军。高霑哉是队里年纪最大的干部,曾在特战大队干过,但数年的院校生活,让他的体力大不如在战斗部队时的强壮。翻译贺萍也是要照顾的难点,他没有受过特战训练,虽然年轻身体强壮,但毕竟不是战士,我让参谋罗勇军和贺萍结成搭子,协助贺萍行军能跟上队,所以没让罗勇军带长武器,就带一支微冲参加战斗。
    几个补充到4班的工兵舍弃了武器,只带地雷和用于构筑工事的爆破器材,使用地雷作为防御区的屏护,是我提出来的,其他军官亦表赞同。军医二人也没带武器,带的是为伤员准备的保温棚袋,尽量能让伤员在严寒中保住性命。
    我没有要求各战斗班的人员多带物资增加负重,就按规定携带的弹药和补充行军、战斗,不能还没到战地,就把体力耗光。只有老A三人有自己的主意,看见工兵携带地雷,他们每人也要求携带8颗并多带了食物和水;还有那个巴图,携带了自己的AGS-17榴弹发射器,足有31公斤,此外他还把VOG-30榴弹装满,达到49公斤。我不再让他携带短突了。
    我们队干部尽最大努力,做了我们力所能及的准备工作。
    原来预计在此种恶劣条件下,54人的队伍会拉开2-3公里长,每小时行进将不超过2公里,但是E军军人很强壮,他们仅用7个小时便在深雪中急行15公里赶到了高地。所以我们也不能拉下,队员们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黑暗中大部分人都跟上了队伍。我留了罗勇军参谋担任收容者,将掉队的数人最后带到战地。
    说实在的,E军军人身高比中国军人要高,他们趟雪会比我们省力;而我们在E军后面走,走在被E军士兵趟开雪的通道中,又省了不少力。跟着E军走,我们也省了辨别方向道路的功夫,只要埋头走就行。
    天微微亮的时候,E军混编群经过强行军赶到了指定的高地,与已空降在那里的小股E军会合,随后“小军”也到达高地下方,E军送来一部空降的弹药和补给品。对遇到的补充,当时我很赞赏,大军未动粮草先行,E军做的好啊!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在这条200多米长的防线上,我们将要和E军与1500多名叛军展开殊死搏斗,战斗会持续很长时间,而这些补给是太少了。
    我并没有预计到这种情况!
    E军混编群派出兵力占据了艾玛高地,指挥所也设在那里。在“小军”收拢了全体人员后,混编群指挥官阿列克谢中校,命令我带“小军”和加强人员延伸到高地的侧翼,在此坚守。
    已疲惫不堪的“小军”队员们还没来得及休整,便投入进战斗,无可选择地面对了极其严酷的考验,甚至要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仗打得让我无法控制“小军”队员的伤亡。

    此时,在静谧的密林中突围的军队正兵分两路,向高地进发。向前推进的CC武装在前方部署了一支30人的侦察队,后面紧跟着50名士兵负责掩护,兵分两路的突围军队的先头人员进展很快。
    同时也在向前推进的混编群侦察排最先发现了大股敌军,但他们并没有盲目开火,随行的火力校正军官维克多大尉立即通过无线电向支援火力自行火炮营通报了对手的位置。顷刻间炮兵营的火炮开始“发言”,几次密集的齐射就将这股先头部队大部歼灭。此时E军侦察排并没有和敌人接火,也没有被敌人发现。
    炮兵火力对突围敌军的打击,昭示了阻击战斗打响。“小军”作为混编群的侧翼,尚未到位,我赶紧带着自己的人员往侧翼指定阵地赶,企图控制了那块地区。就在这时,E军联络官阿列克谢伊少校接到营长的电令,命令“小军”就地防守,屏护高地侧翼。
    这个命令让我们的境况有了缓和,冲向原指定阵地,虽然地形有利,但势必要强行组织战斗,暴露自己;在现地组织防守,能最大限度隐蔽部队不暴露在叛军之前,会有战斗发起的突然性。我认为E军营长的战术素养是高的。
    “小军”停下后,E军机枪班的布置就由带队的联络官阿列克谢伊少校负责布置在他认为合适的阵地上,起到支撑火力的作用。阿列克谢伊少校也把自己的指挥位置放在了机枪班一挺机枪阵地边,和上级联系的无线电话也在他的身边,由E军通信兵携带。
    我则继续悄悄探查所控制的地域地形,找出最合适的阵地布置方案。副队长卢云、3、4班班长任旭林、王建民都随我,边看边讨论,直到四人认可了阵地的具体部署和完成作战计划安排,才分头去执行。
    进犯的敌对武装被E军凶猛的炮火砸了下去,至上午许久不能恢复进攻,让我们有了喘息之机。为避免暴露自己,我们是吃冷的食物补充能量。这让我想起前一年10月份吃的美军野战口粮,有自加温的化学物质,也为真正需要时没有而遗憾。
    我让高指导员带贺萍守在一处隐秘的进山谷的小道口,以防叛军从此处摸上来。而且这里非常容易隐蔽,不易被炮火击中。老高是特战老油子,知道我是为他找一个保命的位置,也没和我客气,就守在那里,当成是“小军”的指挥所。我把自己的AN-94突击步枪和所有的子弹留给老高,也把两个技侦军官交他指挥,都是很机警的家伙,手上的本事也不错,郑冠海组长还有一支微冲壮胆。
    但我把梁铭叫到身边,让他参加我战斗小组。我、占力、梁铭、曲洪涛和谢尔盖组成了一个机动战斗小组。
    不幸的是,快到中午时分意想不到的爆炸发生了。一只山中的野兽无意中触发了预先埋设在“小军”阵地周边警戒地雷,让敌人发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以战斗的姿态向这边侦察前进。
    这时1班班长严江带二人与老A三人被派出去探查敌情。
    在雪中、密林中,1班长严江突然发现了敌人,身手不凡的他立即开火扫射。此时双方都惊异地发现他们彼此相距仅有10米!敌军的前卫尖兵被瞬间撂倒后,紧接着又涌上来十几名叛军,被老A的三个猛人和王庆新、王涛以急速射扫倒,就是瞬间的事,快到就比对方快不到一秒吧!敌人也开火了,但在那一瞬间中弹,枪口朝上,子弹都打到天上,堪堪擦着严江的头皮飞走。
    那三个老A打得既快又准的真本事,给“影子”战友显摆了一回。关键时刻,双方协同奋战,方显英雄本色!
    第679章 被狙

    听到1班方向传来的爆炸声和枪声,我立刻带领自己的小组前去接应,但此时我带的支援兵力被对方的狙击手牢牢盯住。在狙击手的枪响之前,我已有预感急忙向边上一倒,枪响后子弹打穿衣服却被阻止在避弹衣外,幸好没有打穿避弹衣,但把我的胸部右侧打得生痛,一时伏在地上不能动弹,喘气都很费力。
    梁铭通过无线电急向指导员报告,“队长被狙,小组受阻。”
    此时,那个毒蛇般的狙击手还没有“动窝”,大胆地监视在这个方向!
    此刻,占力不顾危险,用AN-94步枪向狙击手方向猛射,曲洪涛半跪着瞄准那个狙击手快速打出一枪,虽然没打中,弹头擦了狙击手的身边飞过。
    但这一扫一击把那个狙击手吓住了,没再对我发枪,躲开了,倒也掩护到我,我才趁机滚到安全地方。
    侦察兵曲洪涛趁机冲出,敏捷地拉起了我。后面的战友见我毫无迟滞地翻滚,知道我的问题不大。可我知道身体疼啊!当时觉得浑身痛,像丢了半条命。如果不跑,怕把一条命丢掉。
    但这一滚竟滚离了小组,只我和曲洪涛滑到了一处山石下,才获得安全。
    在我们要与1班合兵的时候,1班发现后面还有如同长龙般的CC突围的大部队,随即边打边撤回“小军”主力所在的位置。我和曲洪涛二人伏在山石下看着1班撤离,可我们俩仍不敢动,并眼睁睁地看着大队人马从我们前面通过。关键是此刻我除了微声狙击枪,没有其它武器,遇到需要近距战斗的时刻,“怎么办?”
    在这股叛军走过去,看见后面的叛军还未上来,我强忍着剧痛,和曲洪涛爬到刚才发生交火的地方,四下巡视,没有发现有人盯着我俩。
    当我们爬到最近处的几个尸体旁边,让我吃惊的是这些人的武器竟是西方的枪械,有M16A3和HK33E,格洛克26、瓦尔特P88紧凑型手枪。再看死尸上的衣服质地很好,不像CC武装穿的,于是我深度怀疑他们是从外面来的雇佣兵。此刻我心提了起来,“遇到最危险的武装了!”
    我们快速地把带瞄准镜的武器、弹药带上,死尸身上带的食品和水全拿出来,让曲洪涛把那些物品放进缴获的背囊里,用不了的手枪也放在了背囊中。
    这时,敌人又上来了,我顾不上继续研究,和曲洪涛每人各带了刚缴获的两支步枪,快速向后爬离。我们仍停在了那块大的山石下面,仔细盯着过来的这伙人,看样这伙人也是与被打死的几人穿着相似,武器也是西方的,我更加要盯紧他们了。
    然后,我巡视了下远近的情况,看到一个使用SSG69狙击步枪的家伙爬到一个高处的狙击点,对着我们的阵地瞄起准来。我示意了大曲,要他小心,他看了一眼后却对我说:“好像是那个打中你的狙击手。”
    一听此语,我立刻死死地盯住了远处的那个家伙,心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一定要打死你。”
    那个长了大胡子的狙击手离我们约300米的距离,因刚刚被他狙击了一次,所以观察他时心中的怒火顿时旺了起来,我强压住那股火气,默念“忍住、忍住”,仿佛身痛也不大感受得到了,只思忖如何架枪才不会被他发现。
    我把自己携带的微声狙击枪枪口贴在大石旁,枪管不敢伸出怕他察觉;大曲为让枪口稳住,他横着身子趴着,手指捏了一块石头,石头朝外,架住了枪管,这样我才好瞄准了那个狙击手。可歪着的姿势着实让伤处痛得钻心,大滴的汗从头上滴落,但我仍稳稳地打出一枪,一枪就把他打中,看到他趴到了地上,头垂下,狙击步枪滑到一边。
    打完,我深喘出一口气。
    枪声不大,那个狙击手被打中也未被其他人看到,似乎我的冷枪施射也没被发现。我兴起了捞一把的念头,放下微声狙击枪,拿上M16A3步枪,要曲洪涛掩护我。然后,我不惜暴露自己,快步穿过谷底,猛跑向了那个狙击手的阵地,啥伤痛也不顾了。
    此时我疾驰的身影因披了白色伪装衣,在白雪反光下能有干扰视线的效果,相当快地跑到了狙击手的尸体旁;然后利落地收缴了那把老式狙击步枪和狙击手身上的子弹。他的近身防御武器是一支P90微冲,一把斯太尔M9手枪。微冲是比利时的,使用FN57枪弹;斯太尔手枪用光滑、坚固的聚合材料压模而成,外形符合人机工程学,独特的角状握把握拿起来极其自然;具有自动待击扳机,进一步改进了保险机构;应该是把好枪,我决定自己留下。
    我把枪手的背包也带上,里面有微光瞄准镜和望远镜等,并把微冲和手枪及子弹、他手腕上摘下的高档手表等也塞进去。狙击步枪背到肩上,手提美式步枪,眼睛寻找能够安全返回的路线。
    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过长,有十数个敌对武装分子过来,把我与曲洪涛隔开。我观察了附近的情况,发现这十几个家伙是要在这边放警戒的,大股敌人并未过来,故在通话器中让大曲向这些叛军射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给我创造机会。我把M16A3步枪的子弹压满,就等机会冲下去。大曲的枪响了,他打的是连发,见有几个士兵倒下,其他的士兵都把头扭向身后。我趁此机会瞄准了敌兵的后背,一枪一枪地开火,很快就打中了四人。我不敢连发,怕子弹打光来不及换弹夹。叛军被后面的枪声惊得顾不上曲洪涛了,又被大曲的点射干掉两个。
    这伙叛军一下损失超过半数,知道遭遇伏击,不敢恋战,赶快向来路回撤。此刻我冲下了山坡,手中的M16A3不停地点射,又打中二人。大曲也换了枪,继续用扫射压制敌人,策应我往回冲,把那几个残余的家伙压制得不能抬头。
    曲洪涛拉我躲开敌狙击手并滑落山沟时,占力、梁铭要追我被谢尔盖拦住,他怕对方狙击手正在守着打。当我冲出去缴敌狙击手武器的身影被占力、梁铭发现后,这时他们拉着谢尔盖接应我。但谢尔盖为求隐蔽,带他俩在接近我们时用了些时间。他们已经到位,见到我在山谷间,有数名叛军离我很近,占力冲了出去,在跑动中射击,他的运动射击能力颇高,接连命中被压制的叛军士兵;梁铭则是一枪一枪地速射,打得很准,枪枪亦是命中目标。
    当我冲到谷底,枪中的子弹打光,因有援兵,便就地卧倒,抄起了叛军的AK-74便朝那几个残兵开火,仍然是连发,掩护大曲换上新的弹夹。就这样我们几处交叉火力,将那伙要放警戒的士兵很快消灭掉。
    大曲和占力跑过来与我会合,曲排长抢先接过我身上的背囊,我让占力捡起敌人的武器弹药,而我也伸手捡起地上另一支AK-74,掏出数百发子弹带上,才与他俩匆匆撤了回来。回撤中,耳机传来话声:“快点,有几十个敌人向这边增援上来。”是梁铭的示警。
    听见我们的枪声,1班赶过来策应,使我们避免了与这伙敌人遭遇,否则,我们几人能不能顺利返回确实是个严重的问题。
    在此之前,1班先是对付一帮过去侦察的雇佣兵,为隐蔽自己的阵地,他们只作监视,严江与A1心里有数,不在最后被发现时绝不开枪。
    那帮家伙很谨慎的,向前移动得很慢,深怕中了埋伏;特遣队队员也不着急,耐心与敌周旋。可是,在雇佣兵还没靠近1班阵地前沿时,我和曲洪涛打响了,听见背后有枪声,这十几个雇佣兵以为深入了对手的防御地带,便紧张起来,怕突然而至的打击。他们心无斗志,立马转身回撤。
    严江当然不允许他们跑掉,再给我制造撤回的麻烦,一挥手,1班队员和老A及时开火,个比个地打得快,双边较劲了,结果他们是以快速准确的射击,将敌人的侦察兵全部消灭掉,打得那叫一个痛快!
    1班和老A牛刀小试!
    周杰几人连战场也么打扫,赶快过来,将我们引到他们的阵地上。
    严江、周杰都埋怨我,“你打对方的狙击手是太乱干,绝对错误的!”
    确实!幸好没有造成重大损失,否则我真没法向上级交代。可谁又没个昏头的时候!
    仨老A伸出大拇指,“队长,你够勇敢!不是你们二人的主动出击,我们还不能顺利干掉那几个雇佣兵,找了几次机会都没把握。敌人战场感觉真好。”
    A1在我用微声狙击枪射击时就注意到,然后看我像一阵风跑走直奔狙击手的尸体,那个佩服,死死盯着我。在观看我和曲洪涛配合边打边往回撤的战术配合时,他对身旁的A2、A3说:“队长在有利时枪枪命中,以消灭敌人为自己扫清道路;然后一个扫射压制,一个点射杀敌,为自己冲回来创造条件,二人配合做得天衣无缝。”
    “要我们也就做到这个水平吧,可我们配合训练多久了。听说队长就当了三年兵,现在还脱离部队读研究生;那个队员也不过是边防上的普通大兵,二人还是在E罗斯才认识的,啧啧,都不简单。”A2接着说道。
    “我是宁愿跟陈队长打仗,痛快,让人理解,没有咱家队长那种恶狠。要么不打,打就打出名堂,不是任何一个出色的指挥员都能做到的。”A3说得更为直接。
    可谁知道我是忍了多大的痛苦打的这一仗啊!都说匹夫一怒为红颜,我这算什么?匹夫一怒为生狙击手的气罢了。可战场上的匆匆,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我的鲁莽,事后也没人追究,否则真是我指挥上的不良记录了。
    1班和仨老A消灭了雇佣兵,13个人都有了一支缴获雇佣兵的长武器,以后他们凭借缴获对手的武器,在黑夜中迷惑了敌军,屡屡偷袭得手。
    我在1班阵地休息了会,喘上了一口气后,把背上的SSG96狙击步枪取下,仔细看了眼。这支老式的狙击步枪还木枪托,采用卡勒斯ZF69式瞄准镜,用杠杆式夹圈固定在机匣纵向筋上;我在狙击手的背包里发现有红外夜视瞄准具或像增强瞄准具,都是用在此枪上的。
    我在看的时候,郑书瑗过来和我一起琢磨,然后他看我累了,伸手抓走,据为己有。没办法抢不回来了,便让他又把背包中的夜视瞄准镜取出,成套给他。老郑乐呵呵地说:“让我用这把枪提你报仇吧。”
    “仇我已经报了,你就用它多杀地吧!”我说。
    只见郑少校把他那支SVD交给徐达隆,要他做自己的助手,带他狙击作战。
    第680章 大战降临

    这时我发现蛮干后,身体有些顶不住了,喊了一嗓子:“占力、梁铭带上这些武器,跟我走。”他们拿上M16A3步枪二支、HK33E步枪二支。
    我努力地来到4班阵地,对王建民班长说:“老王,你别抱怨了,看我们给你带什么来了。”
    他看了一眼,便说:“雇佣兵的武器嘛。”
    “这样你的队员不就都有武器了。”工兵他们还没长武器呢,这下武装起来,又是一股力量。
    王班长看见我拿来的武器,截留下那支HK33E折叠托突击步枪,对我说:“用用这件德制武器!”
    然后对手下的战士们说:“过来挑挑武器吧,”又对此时在帮前沿敷设地雷的赵克坚技师说:“老赵,你也挑一支。”
    我问王班长:“要不要介绍下你那枪的使用方法?枪上是白光微光瞄准镜。”
    “不用,捣鼓下还不就行了。”他之前也玩过缴获的欧式武器,会用瞄准镜,就是没有打过实弹。
    他还不知足,又对我说:“手枪来一把呗。”他倒是知道缴获了步枪,就一定缴获有手枪。
    我让大曲从背囊中拿出了一把瓦尔特手枪和带的子弹交给他。他不是为了纪念,而是打到最后多有一把手枪和多些子弹就能坚持到胜利。
    “够哥们!”王班长向我伸出大拇指,这时我们像“哥们”般,营长也蛮有个性的。
    我自己就带了把微声狙击步枪和一支折叠把的AN-94,领着自己的机动小组回到队指挥所,都得占力架着我走了。
    这次冒失的出击,剧烈地跑动,让我的伤势加重了,身体平静后疼得不能动弹,移动一下就痛得冒冷汗。
    回到队部,指导员和副队长知道我被狙负伤,见我回来,让我到已经建好的伤员治疗处,躺卧休息。他们让我不动,向我汇报了E军营长的指示。
    此时已得知敌情严重的E军指挥官做出决定,指示“小军”:“你部须全力掩护高地侧翼,像钉子一样死死嵌入密林覆盖的高地边缘,不让一个叛军从这里逃脱。”
    “问题严重啊!”高指导员说。
    “我们的人太少,地形也不够好!”卢副队长叹息。
    “打得聪明点,以尽量减少伤亡。要不把各班班长召来开个会。”我提出。
    “队长,你就歇会吧,全队的指挥交我和卢副队长,这是你不在时支部会的决定。”指导员否掉我的提议。
    我那时真是顶不住了,也只好这样,反正以前也有指导员、副队长指挥的数次先例。我把谢尔盖、梁铭交给指导员,让曲洪涛回去2班。又让占力和马骁到各班录影、照相,多留些战前的资料吧。
    军医要给我检查,我对他们说:“估计肋骨打断了,别检查了,看过也没用,解开衣服还冷。”
    他俩这才作罢,打趣我说:“大战,大战,是先把队长打中,打个大家伙。”
    听了唐军医的笑话,我笑了,可牵扯了伤处,痛得直呲牙咧嘴,骂道:“好你个军医,要谋杀老子。”
    他俩笑呵呵地一挥手,“拜拜了,您呢!”
    这个“贫”,显示了军医的乐观,或许他们也是战意盎然。
    在几个队领导讨论作战时,占力、梁铭把他们带回了各式步枪给了队部的罗参谋、两个技侦队员和外科军医唐伟刚,替下的微冲便由贺萍、宫少泉使用。让他们都有了长家伙,由他们自己保护这个指挥所和伤员休息点,兵力多少够了。
    在大战之前,队员们主动为后面没有武器的专业人员搞到武器,打起来就不用分心他们的安全了。不论是军医还是翻译,他们都能熟练使用E式武器,并且在这次大战中需要他们加入战斗,与自己的战友奋力一战。
    技侦组长郑冠海和工程师俞树人带的无人机似乎用不上了,所以他把微冲交给宫军医后,自己拿起了AKS74U短突击步枪,并得意地说:“有了这支短突,我也能像一个战士那样战斗了。”老俞则赶紧地检查AK74步枪,不愧是搞技术的,在战场上还保持着良好的习惯。
    之前我一直把他们当成技术人员使用的。
    俞工擦拭好武器后,举了步枪说:“妹的,我也能到敌前,去自己缴获一支突击步枪,让你看看我不只是工程师,也是侦察兵一个!”他蛮自信的。
    曲洪涛回班时,为自己多留下一支AK-74,他还是喜欢使用这款有固定枪把的武器;我把手上的AK-74交给谢尔盖,他只携带了冲锋枪,无法向远处的目标射击。
    全员战斗员此时得已充分体现!
    不一会,阿列克谢伊少校也过来探视我,给我带来阿列克谢中校的问候,还说要我撤下去。“撤下去?怎么可能!”
    我对少校表示了感谢,并请他转告我对阿列克谢营长的谢意,并说:“我会继续带领中国特遣队坚持在阵地上的。”
    我把缴获的格洛克26紧凑型手枪当作礼物送给了阿列克谢伊少校,并用E语明白地对他说:“对方有外国武装,使用的是西方武器,这是证据。”
    阿列克谢伊少校赶快把消息报告给了阿列克谢中校,再由阿列克谢中校报告上级。但整个E军阵地听说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外来武装后,其军官士兵心情都颇为沉重。
    后来得知,外国雇佣兵自第一次“CC战争”起就是E军的死敌。
    最后,少校说:“我的中国兄弟,祝你好运了!”
    “厄运过去,就是好运,谢你的吉言。”
    我却是有了好运,活了下来,可阿列克谢伊少校却牺牲在最后弹尽而无力抵抗时……

    当日下午,大战打响!是雪白、血红的恶战啊!
    我们不知的是战斗会持续多久!
    CC武装在发动进攻前,其指挥官伊德里斯特意通过无线电向阿列克谢中校喊话:“我们在这里的兵力是你们的十倍,指挥官,不要让你的人白白地用生命去冒险了!要知道夜晚密林的大雾中谁也看不到谁……”赤裸裸地威胁!
    对话刚刚结束,敌军便使用迫击炮和榴弹发射器向E军混编群和“小军”的阵地猛烈轰击。但混编群和“小军”同样靠后方的炮兵火力与叛军周旋,甚至是武装直升机的火力支援,稳稳地守住了阵地,在面对超过自己十几倍的敌人面前并没有动摇。
    马洛费耶夫少将在无线电中对我们的英勇善战激动地予以赞扬,并由阿列克谢伊少校转告了我们。之前,当他听到谢尔盖中尉的汇报,说我中了叛军狙击手一枪,虽然中弹后还翻滚下坡,但一直未找到的消息后,为我难过了一阵子。这时听说我安全回来,虽然是行动不便,却手上是美国的M16A3,背着的是SSG69,委实惊叹了一声。
    阿列克谢伊少校再次找到我,他的通信兵也把电台带过来,马洛费耶夫少将亲自与我通话,“陈,把你们这个小部队带进如此残酷的战斗确实是事先没有料到的,但军人嘛,上了战场就无法讲求什么战斗是该参加的或是不该参加的,不是吗?我个人相信你和你的战友一定能够打好,会给我一个惊喜,我很相信这个结果。”
    我只能说:“谢谢,谢谢将军的信任。”这个时候我清楚战场上的情形,是无法提出什么要求的。
    阿列克谢伊少校和他的通信兵离去,我在队部也呆不住了,拖着胸部的痛疼,在各个阵地上查看,不时地按照我的理解向各班正副班长交代着:“局面很严重,但你们仍要冷静,要把阵地战当成特战打,打得要有弹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死拼。”
    “不能死拼”是我对战友的托付。
    胸部的痛疼持续地剧烈发作,痛得我大喘着气。此刻我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莽撞,弄得自己在大战开始之际不能参与战斗,也无法指挥作战,我痛苦地想:“没有战死,再向党支部检讨吧。”
    “小军”的骨干已经知道了我被敌狙击手打伤,看我忍着痛和他们讨论作战问题,都对我说:“队长,你放心,我们会打好的。”
    他们让我放心到后面休息,我面带羞愧,不知在部属前说什么。
    在巡视阵地过程中,我还用特战的眼光找寻适合我作战的位置,我知道伤成这样,身体移动肯定会受到影响,须得在既能隐蔽又能发扬火力的位置战斗,才有可能坚持下去。
    我回到伤员治疗点,开始了运气疗伤,运行内气,调理混乱的内息,经过12个周天的运行功法,让我暂时好受多了,精神也稍好些。
    那时可是战场上打得如何激烈,如何地炮声响枪声急,都是不管的了。我咬牙坚持运行内气疗伤,不然难道真的躺倒?
    占力一直在旁边守护。他比较自责,战斗刚一开始自己的队长居然被敌人狙中,险些死了;如真是这样,自己绝对是失职,所以他配合马骁完成任务后赶快回到我的身边。
    疗伤的时间很久,行功之后,伤痛减缓,参加战斗问题不大。

    我的思维已经能集中到考虑作战上,并有所考虑了。
    我让占力把三个老A找来,他们见到我便急切地说:“队长,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
    我看了他们,三人都是背了一支枪,手上提了一支枪,雄赳赳的,便说:“你们最善于机动作战,在敌人包围中还应该坚持这样。现在我决定,你们可以根据所面临的敌情,深入敌后或是敌人中间,怎么打自己定。请去执行这个任务吧。”
    我拿出了一块巧克力给他们,又说:“这是队里给你们的补给,虽然不多,是份心意。”但被他们拒绝了。
    他们知道我的用意,一是为了战斗,一是为了他们;三人庄重地向我敬礼,没说话,都有一份决然,转身,很快消失在阵地上。
    为了特遣队阵地的稳固,我把黄增臻安排到1班阵地,他带去了一具RG-6榴弹发射器。该班位于这个防守阵地的中间位置,以为他们会承担最重的考验。我嘱咐了严江、周杰、郑书瑗、王庆新四位少校,“妹的,你们要有思想准备,这仗考验人啊!估计你们这个位置是特遣队的主阵地,你们要把责任承担起来。”
    “队长,放心!咱们是你的嫡系,扛大鼎是在论的,我们的战斗力你清楚,怎么打都会动脑子的,会打得顽强,有韧性,也会灵活机动,让对手摸不清底细。”
    我放心地离开。
    第681章 炼狱般的血战

    然而,突围敌军想要打开突围的通路,必要攻下艾玛高地,而攻下高地则必先控制高地侧下方挡住他们通行的这一翼,以便他们展开兵力。
    而在其试探性攻击后发现这里已经有对方兵力防守,其中3班就在那一线防守,这是一段E军与特遣队防守阵地的结合部。
    CC武装把这个小地段当作了对特遣队攻进的主要突击方向!
    我的判断有误!
    可这里因为地形所限,后方炮火很难有效支援,且又是结合部,双方协同有困难,所以仗打成了只能以自己薄弱的火力独立作战的局面,这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
    这个时候,高指导员、卢副队长都已下到了各班,组织队员展开抵抗。罗参谋守在队部,守在通信机上,当然他不是要主动向国内汇报,而是在需要时向国内告之特遣队没有辜负国家和军队赋予的使命,我们实现了自己作为一个军人的光荣。

    战斗在发展着!
    3班的阵地战斗正急,顶着最大的压力!
    阵地防御战,班长任旭林并不陌生,是他打剩下的,只是这边的寒冷和南国的炎热不同,冻土地上防御比有成体系的防御工事不同。在林中打仗亦另有一番要求,3班队员只能依托树木为掩体,不说冻土无法构筑工事,时间也没留给他们。
    聪明的指挥员任旭林为使防御巩固,把有限的地雷用活了,布置了一道反步兵地雷防线,他带领班里的战士在这道防线后打击攻来的敌军,把雷区当作防御工事的一部分。
    当敌人攻上来时,他们十分沉着,躲在树后看着敌人踩上地雷,“轰、轰”炸响后,他们看着那些被炸得不敢前进的敌兵立刻展开了反击。他们的机枪、突击步枪一起打响,地雷阵中的匪兵们纷纷中弹,这当头一棒打得敌人崩溃了,掉头退了回去。
    3班卓有成效的射击打痛了敌人,迫使叛军集中更大的力量蜂拥而来。而老任带了手下的战士,压到地雷阵前,把死尸垒起做掩体,待敌人攻近些,再猛然开火,把敌人打个措手不及,那帮家伙还想挖地雷呢。
    他们打过,便绕过地雷稍微后退,放敌人上来,此刻敌人大胆地发起进攻,很快就听到地雷再次炸响。冲锋之敌受阻,不再趟雷,让3班压力稍缓。
    然而,很快对手就重新运动上来,隔了雷区,向3班阵地投起手榴弹。因为雷区与3班阵地较近,敌人不用趟雷便可打过来。
    敌变我变,任班长让班中狙击手后撤二线建立狙击阵地,以战场精射打击对手,克制其用轰击方式的攻击。这给狙击手提供了发挥他们优势的战机,敌人的攻势再次被打下去。
    任旭林并没轻松,继续盯着对手,看敌人如何变阵,自己好及时做出反应。他讲究的是把极有限的兵员布置成既能杀敌又能相配合的战术组合,就像他看见我与大曲尽管两人也要两面协同作战一样,有牵制敌人的,有以精准射击消耗对手有生力量的。
    卢副队长亲自在此压阵,当他看到3班压力大,把火力组炮长谷东升、炮手彭柯调过来,加强一门AGS-30自动榴弹发射器给该班。任班长将该火器放在班防御的二线,通过无线电亲自指挥;卢队副觉得支援的还不够,天黑后又把马骁叫来,他带了仪器,通过仪器的探测为3班确定来敌的方位,这在黑暗中正确指挥起到极大的作用,任旭林用马骁提供的敌情,指挥起来极为得力,不自禁地叫出:“这玩艺太带劲了。”
    针对敌人进攻的路径,老任再次布置了一道地雷防线,逼迫进攻叛军进入他的阵前伏击圈,而他集中班里的主力以机枪火力压制,突击步枪精射,冲锋枪手摸到敌人近处突击。战士们按照他的指挥说打就打、说停就停。
    当谢修飞、全宁博两个特战队员和边防排长付邦廷持短突到位后,任班长命令当面火力停止射击,机枪压制甫一消失,三个极为勇敢的战士冲出来,以极为灵活的战术动作、极为精准的连续射击,从敌人身后进行了短促的突击,瞬间就干掉了其残余兵力,整个设伏兵力在极短的时间内消灭了近30个训练有素的敌精兵。
    可是付邦廷中尉成为这次大战的第一个牺牲者!他是东北的边防军,他适应这样的气候条件,可并不能保证他不会被打中。他英勇地战死了,3班队员的怒火被点燃!
    当后面救援上来的敌军赶到前,3班则简单打扫了战场后恢复一线配置,以正面密集的射击迎接了攻来的叛军,榴弹发射器、机枪、火箭弹等等兵器齐射,战士们都是两支枪轮番连续射击,密集的弹幕予敌有力杀伤。
    陡起的狂暴火力把敌人打迷糊了,难道对方在这边增兵了?
    恼怒的敌军向3班阵地施以报复性的火力压制,发射了密集的迫击炮弹、枪榴弹。只不过此时狙击手退到二线,前面只安排了不多几个战士,牵制敌人。
    敌人根本不给3班喘息之机,伴随着火力压制,敌军士兵又摸了上来,却在炮弹爆炸中又响起了数声地雷炸响。原来在敌人进行火力压制时,两个勇敢的特战队员再次冒着猛烈的炮火,爬出阵地,在敌人可能进攻的道路上把自己身上仅剩的四颗反步兵地雷布置在混乱的足迹下面。
    因惧怕再次趟上地雷,敌犹豫了,动作迟滞了,抓住时机,两个潜出的战士打响了手中的武器,又有十几个叛军被打掉,随后是3班支援火力,掩护那两个勇士回撤。可惜的是全宁博上尉英勇牺牲在向己方阵地奔跑的路途中。他让谢修飞先撤自己掩护,跟在后面的他被敌人数发子弹打中,打在背上的因有避弹衣保护不致命,但一发子弹打到脖颈上,令他中弹后几秒钟就停止了呼吸。
    敌人发疯般地冲来,其头目已经察觉对手人数不多,要用人海战术碾压阻挡他们前进的对手。老任及时命令榴弹发射器手,使用了有限的队属压制火器向密集冲锋的叛军狂射,才稍稍阻止住涌来的受宗教毒化的不要命的死士。
    3班战士抓住这稍一延迟就会贻误战机的片刻,在任旭林的果断指挥下,抬起头,伸出枪,集火以密集的弹幕罩住了猬集一起的敌军,又是一番痛快淋漓的杀戮。
    马骁表现得格外突出,在敌人密集火力压制下,抓住机会,动作敏捷,举枪就打,开枪必中!而当他闪开,屡屡看到他伏下身后,就有敌人的子弹射入地上,“噗噗”地吓人,也只是吓人罢了。
    任班长赞他一声:“技侦兵厉害!”他知道我重视马骁这个技侦兵,但说不清我为什么如此重视,而现在他明白了:队长重视的就是技术加战术和队员出色的单兵素质。
    然而,炮手彭柯在操作榴弹发射器轰击时,遭敌反压制,牺牲在战位上,他旁边的炮长谷东升负伤失去了战斗力;而连续奋战,有战士动作变形,有战士疲劳已极,躲不开悍不畏死的叛军射来的子弹阵亡当场,他们是王宇广和吴宪帅。
    3班伤亡近半!
    严寒、冻土、积雪,都是影响战斗的因素,防御作战构筑不了工事,顶多搞个小坑,为求隐蔽,没有办法使用爆破器材构筑工事,只是战斗打响才有可能。但3班连工兵器材都用到了杀敌上。没有工事就不能有效躲避对方的火力压制;厚重的防寒衣也让队员难以做出灵活的战术规避动作,脚下的湿滑让人不稳力量无法有效使出,更是迟滞了战士的动作;这些都是造成伤亡的无法克服的因素。

    副队长调上总预备队2班,交任旭林指挥,他交代:“老任,待阵地稳固了,你就带三班撤到二线休整下。”
    可是2班上来不久,奋战在第一线的任旭林同志被一发子弹射中头颅,他没来得及说出最后的遗言,就一头栽倒,永远离开了“小军”的战友。
    战斗的残酷尤见一斑!
    卢云少校亲自指挥2、3班坚守在阵地的左翼!
    2班上来后,作为生力兵员,以积极的战术动作连续几次将敌人打退,这时两个班的狙击手发挥了大的作用,二线的6个战场精射手子弹射出就能打中敌人,敌人再多也经受不住10分钟内近80个兵员损失掉;而2班仅牺牲了特种兵毕于坤。
    特战队的侦察兵毕于坤,勇猛无畏,打得十分主动,投弹、速射,一刻不停!敌人将他盯住,在一次投弹时,毕中尉被几支枪齐打,打中了胳膊。他身体一滞,头上又被射中,血溅当场,英勇牺牲。
    2班队员此刻都怒满填膺,更是奋不顾身,加劲击敌,逼得赵典喊着:“战术!隐蔽!”指挥员得有这份冷静,比我强!
    阿列克谢伊少校亦看出左翼吃紧,把两挺机枪调到2、3班坚守的地域,加强那边的压制火力,为我们的队员创造条件,好充分运用个人射击技术,大量杀伤叛军的有生力量。
    任旭林牺牲的消息传来,让我无比痛心,其时顾不了情绪上的感受了,我赶快上到2、3班的阵地参加战斗。
    看到3班队员极为疲劳的样子,我建议卢副队长先把3班剩余人员撤下休息片刻,作为他的预备队,同时调邢建飞、韩荏弘的榴弹发射器组,将两具榴弹发射器都配置在这个关键的方向上。这时特遣队的队属火器已全部调到左翼。
    叛军真特么的一根筋,持续向该阵地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我强忍了伤痛与占力到了2班阵地上方,对进攻中的敌军展开狙击。
    由于胸上有伤制约了我使用武器的能力,我把微声狙击步枪交占力使用,我当他的副射手,为他寻找目标、指示目标,由他实施精准射击,多射杀几个敌兵,尽我们的一份力量吧。
    占力颇有射击天赋,按照我的指导很快就熟悉了微声狙击步枪的性能,然后他颇具自信地极耐心地一枪一枪开枪,努力做到枪枪不落空,因为子弹有限,打失不得。他从瞄准镜中瞄准的目标都是那些显得作战技能出色的、作战积极的精兵,只有打掉这类目标,才能狠狠打击对手的狂妄气焰。这样打也发挥出他善打运动目标的射击能力,此特长我已发现。
    经过此次战斗,他成了一个能打远距运动目标的优秀射手。
    第682章 炼狱般的血战二

    我们所在位置离敌较远,应该不容易被敌察觉,可是从此方向总有射击声和子弹飞出划破空气的梢响,终于被对手察觉。
    自被狙击后,我一直保有预防狙击的警觉,所以常用望远镜查看战场各方面的情况,然后通过无线电警示队员作战。
    这一次我及时发现了在敌方500多米的山坡上有狙击手活动,他们以为离得远,又是在双方交火之中,为求迅速展开和占领狙击阵地,并未隐藏自己的行踪,犯了狙击作战的大忌。
    我立刻告知占力和其他狙击手,要他们迅速盯住敌狙击手,一旦敌人的狙击手占据射击阵位,在他们开火之前拔除掉。
    这个发现和警示在防守的当下是及时的,避免了我狙击手的损失,也不能说避免,是降低了伤亡几率。
    这时谢尔盖得知我参战了,也跑过来,执行他保护我的职责。当听我指示占力打狙击手的话时,忙问我出了什么事,我简单地告诉他:“狙击手,前方500米。”
    他也紧张起来,掏出了望远镜向对面山坡望去,搜索对方的狙击手。他发现了一个目标,赶快要了我的AN-94架起,用枪上的瞄准镜重新瞄准,并计算风速的影响和修正值,先试射了一枪让我观察偏离距离。子弹射空,却是擦着匪徒的一侧脸飞过。我用比较啰嗦的E语向他解释,让谢尔盖过来在地上画了示意图才把子弹偏向的情况向他示意明白。同时,我对占力说了修正值的大小,让他迅速补枪。
    占力再补一枪,把那个狙击手打死,却暴露了自己。但他按照我说过的对上对方的狙击手,必须保持自身的隐蔽,一旦暴露立刻转移,还是快速转移。他抱了枪向外一滚,退到对手难以击中的树后。这是事先看好的撤退路线。就在他刚翻过身,在原地就落了一发狙击枪弹,很是悬啊!敌狙击手再打同样射空。我为占力的机敏叫好。
    同时,我们这边落下了迫击炮弹,砸在谢尔盖刚才的位置,幸好他已到了我的身边。见此情景,我赶快和谢尔盖移开,相信对手也盯死了我的位置。对方亦是按照目标价值大小依序攻击。
    谢尔盖的作战素养不是盖的,移开后就做好了射击准备,迅速确定对方狙击手的位置,按照新算好的修正值打了一枪,子弹打在了敌人身上。我不是从望远镜中看到的,而是看到那个狙击手滚落坡下。我为谢尔盖叫好“哈拉烁!”
    他听后给了我一个笑脸。
    我们这小块区域不断地落下迫击炮弹、榴弹,炸得我是不停地躲避,已顾不上伤处的剧痛,心中的怒火越加冲头。但躲不是办法,我在无线电中要求老A去袭击对方的重火力,减轻我防御正面的压力。此刻是2班最关键的时刻,饱受了巨大压力,我们3人向前挪动,在3班原防地的二线建立了阻击阵地。
    我找了一个大石块,高有近30厘米,宽有约40厘米,搬起来时骨伤处都有摩擦的感觉,那感觉可是伴剧烈的骨痛。把石头放置在一棵树旁,布置了一个简易的射击阵位。原先这里并不适宜作防御阵地,这时却算作不错的单兵阵位了。我咬住牙,忍住尚未消去的剧痛,架起了AN-94,但没有打开折叠的枪把,双手持枪射击,不能用枪托抵肩,后坐力的震动会受不了。
    我都是单发射击,瞄准了打一枪,打完就缩头观察,选好目标快速瞄准射击,没有拖拉。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打得准,又不会被敌所伤。向我射击的敌人用连续射击压制,子弹“嗖嗖”地从我头上飞过,让我无法架枪。我被迫滚到一旁,把枪从左边伸出,费劲瞄准对敌射击。子弹打中了匪徒,让我稍微放松。顺着劲,再发一枪,又打中一个。我这样左右方的射击让敌人以为是两人在与他们对抗。
    我不知道为什么敌人没能把我打中,是有神仙罩着我吗?还是E罗斯的上帝?
    战后我到阵地前才发现:由于地形原因,攻击我的人不能站到我的正前方挨打,而侧一些又因坡陡雪已结冰,滑得站不稳,趴下又很难打到我所在的石头和树的后方,离得远手榴弹也投不上来。没想到无可奈何才不得不占据的防御阵位有这样的好处。
    胸部的伤痛加上后坐力的震痛,让我不愿大动,在不知不觉之间打出了两个弹夹近60发子弹,而且都是单发射击,至少命中30个目标,直到痛得坚持不住稳定射击,连续打飞数发子弹后才作罢。

    在我木木地只有一心射击时,在卢云的指挥下,2班队员合力搞个阵地伏击。他把前沿的队员往阵地两边调,放敌人进到阵地上来,仍安排狙击手在二线歼敌,占力和谢尔盖都加入进来,同样过来了解情况的梁铭这次也上阵了。
    郝平洋勇敢地带李建锋边打边退,引为了突围而拼命向我阵地上冲的敌悍不畏死的剽悍精锐入毂。他俩在众多敌人的逼打中,极为被动和窘迫!李建峰一个踉跄扑到地上,中弹负伤;郝平洋要他滚进弹坑躲避,自己继续引敌。此刻完成引敌任务关键!
    只见郝少校敏捷地来回翻滚,不时回身打出一个点射,而枪响必中。到了引敌的底线,他卧在弹坑中不再退了,就地坚守;此刻,两边的队员突然向侵入我阵地的敌人猛烈开火,敌攻上来的兵力就像被收割一样,纷纷倒下。
    我正面精射手此刻大打出手,单发射击像是在爆豆般连续响起,将敌人打得抱头鼠窜,留下了一堆尸体和枪支弹药。
    此次阵前反击,梁铭打得格外带劲!
    梁铭是和占力一个集训队出来的警卫战士,他们个人的军事技能非常出色,或许战术意识和能力有待提高。作为一个刚迈进战争门槛的新兵,需要在战斗中摔打。
    梁铭是个很踏实的战士,并不多试用其它武器,只是把AN-94、马格洛夫和缴获的大装弹量的瓦尔特P88使用得极为熟练,并且射击精致,少有射空的,是在准的基础上才向速射提高。
    这时是他显身手的时候了,只见他用肉眼瞄准打100米以远的敌人,虽然射击频率不高,可是子弹像长了眼睛般,每发子弹都向目标射去。我在望远镜中看到他的射击成果,10枪命中9个目标,基本都是要害部位,打中头的当即挂掉。只是打中胸部的,对那些有避弹衣的,难以重挫,或许就像我这样伤处痛得不行却性命无碍。
    我对梁铭喊道:“别打穿避弹衣的,留给占力。”这样梁铭才装上瞄准镜,更精确地去打敌头和脖子等部位,予敌致命打击。
    2班的队员和加强人员的分层顽强防守,终于稳定住了防线,对方对这块难啃的阵地毫无办法。
    当他们返回一线阵地,发现郝平洋少校在反击时中弹牺牲,李建峰负伤后继续抵抗,手中的步枪枪口对着前方,已经昏过去了。把他抬到伤员安置处不久,因失血和寒冷这个英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由于中国特遣队的坚决抗击,叛军拿不下艾玛高地一翼的掩护阵地,不得不改变了进攻方向,开始把大批兵力转到“小军”右翼阵地这边,向1、4班开始了猛烈进攻。我们左右方阵地均遭受了最大的压力。
    在特遣队把守的阵地上交战升级了。我及时建议卢副队长把邢建飞、韩荏弘的榴弹发射器组调回,仅周营理一个迫击炮手孤力独撑,此刻他的压力极大。
    但局势的危险不是在正面,突围敌军为迂回“小军”的阵地,发现了通向队部的秘密小路,一伙有战斗力的CC匪徒摸索着上来了。
    郑冠海及时发现,不动声色地示意俞树人,而老俞向后面打了手势,罗勇军参谋获知有情况,赶快带了军医过来支援。
    敌人密集地一条线地向上爬,罗参谋见时机成熟,用手指指向敌人的队列,要两个军医打近处的,两个侦察兵打中间的,他一人独打后面的,企图一击就将敌人消灭大半。
    “哗,哗,哗”枪声瞬时打响,罗勇军是连发,子弹如一条线地射向走在尾部的武装分子,让他一气打到四个;两个侦察兵都是点射,首次开火均命中敌人,再打再次命中,可在第三次点射时敌人都趴下了;唐伟刚手上有劲,怕近处的匪兵攻上来,他死死抓住枪,对着一个方向扣动扳机不松,子弹连发出去,仅仅射中两个敌兵;而宫少泉则一枪一枪打,到也稳而不慌,让他干掉三个攻到近处的用他的话说“穷凶极恶”的“看得真真切切”的大胡子鬼。在军医眼中,那些亡命徒即是这副鬼样子。
    这时罗参谋看到一个卧倒的匪兵向唐军医瞄准,他及时一枪打中那个坏蛋,给唐军医解除了威胁,喊声:“注意隐蔽!”话音刚落,对手的反击就打来。但唐军医已经卧倒了,没被敌人打中,惊得他出了身冷汗。
    那个宫军医是趴着的,似乎没理罗参谋的话,仍在冷静地射击,打的是一个举枪开火的家伙,仍是单发射击,一枪打在那恶魔的胸上,鲜红的血冒了出来。宫少泉恨恨地说:“怎么不是绿色的?”你们说他往哪想呢?
    两个侦察兵的枪声再起,此时他们也是打那些敢于抵抗的武装分子,仍是点射,觉得点射打中的把握大,还能及时转入连发,这时是赶快把敌人消灭或赶跑的时候。
    敌人见迂回偷袭不成,又遭受残酷的打击,此地施展不开,被动挨打,立刻退去。
    在老资格的作战军官指挥之下,他们五人的伏击,众人奋力杀敌,且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形,一通痛击,让那伙自觉不凡家伙留下十几条生命,狼狈退回。
    可是,郑冠海仍不放过那股逃敌,带了俞树人,跟着慌张逃跑的敌人后面追下去,逼得罗参谋只得说声:“军医,家你们看!”也跑出了伏击阵地,跟着两个侦察兵的后面。
    老郑不愧“姜是老的辣”,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追赶敌人,而是躲躲闪闪地,很快罗勇军追上,这时变作侦察组长指挥了。
    待这伙逃兵停下喘息不备时,两个侦察兵是一顿手榴弹,将敌人炸得损失了七八人,待他们重整士气准备反击时,绕到敌人后方的罗勇军开火了,仍是连发,打出气势来。残敌再不反击,分散开,撒丫子逃跑。老郑、老俞施展了娴熟的枪法,以2发点射,各自连续射杀了二三个逃敌,把敌对武装从此攻上来的决心打消了半天。
    他们等了一会,没有等到敌人再次往这个方向来,没能再来次伏击,不得不自己费了大力把敌人弃下的武器、弹药搬回去。
    第683章 炼狱般的血战三

    当后面的人把弹药送到正面阵地的队员手中,引起一片欢呼。队部竟然还能拿出弹药补给,神奇啊!再一问,原来是队部人员把偷袭的敌人消灭掉才获得的,是“运输大队长”的弹药啊!
    罗勇军参谋把武器弹药送的一线,见战况紧张,便不再回队部了,反正有贺萍守机,自己再打个过瘾。刚才的伏击战把他的战意勾起膨胀了!
    他下到4班,便拉上郭越、乔飞龙组成一个战斗小组,在有经验的罗参谋指挥下,他们二个工兵打得极其主动、活跃,发挥了各自从来没有达到的技战术水平。郭越实施连发火力压制,罗参谋和乔飞龙则是快速精准射击,然后他们一人连续射击掩护另两人更换弹夹,使射击不停,自己不被压制。如此打,子弹消耗太快了!
    虽然对面被打倒的敌士兵同样多,可防守不是一锤子的买卖,罗参谋喊停,工兵趴下喘气,有些担心地对罗勇军说:“子弹不多了,怎么办?”
    他们被迫改变作战方式,也是刚才罗参谋取得的经验——悄悄出击!
    他们三人钻入一条雪沟,在雪底下爬行,爬了近10分钟,应该过了交火区域。罗勇军爬在第一的位置,觉得他们已在叛军侧方了,才把头上面的雪扒开,小心露出头,向四周观察。
    这边是敌军的侧翼,没有进攻的兵力在此集结。
    这时已经战至傍晚,阳光照不到谷中深处,树木也将地面遮得昏暗。
    罗勇军伸出大拇指似是赞这个地方好,是他们的攻进出发地。他拔出手枪,嘴上衔了匕首,两个工兵一看就知其意图,依样把长枪背上,持手枪、衔匕首,如果能用匕首解决战斗就不用手枪。
    三人在雪中爬行,贴近两个边缘位置的敌士兵,郭越掩护,罗、乔二位摸过去。那两个警戒哨,注意力全在前方,怎么也想不到后面也是送命的路。在他们还不备时,遇到“催命鬼”,结果自然是被割喉了。
    从两个尸体上,他们获得了近400发子弹和六颗手榴弹。敌人的枪无所谓,让他们满意的是搜出些面包、巧克力和水,那两人身上个带一管高能食品,当时他们不识,是拿回让懂E语的干部看了才知。
    老罗说:“砍柴不费磨刀功,把面包分分吃了,巧克力带回去让伤员吃吧。那两管莫名的东西,我怕也是食物,带回让认识的人看明白再说。”
    三个人,每人就着凉水吃了个小面包,那也让肚子里有食了不是,而他们经过雪中急行军和打仗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再不补充点食物怕是会影响战斗力。现在他们三人是在敌后独立作战,没力气更可怕。
    吃罢面包,见有三个家伙往这边走,他们赶紧伏地隐蔽起来。
    罗勇军认为是换哨的,由一个小头目领过来。罗参谋向两个伴使个眼色,是询问:“再打一回?”
    郭越、乔飞龙都是胆大之人,跑出来可以干个痛快,那有不打之理,都用力点头,表示干了!
    他们再次伏击,待那三人过来。换哨的过来,发现哨兵不见了,便蹲下看,看清地上躺的是两个尸体。正在吃惊时,三个队员动了,罗勇军继续匕首杀人,郭越和乔飞龙则抡起缴获的步枪狠狠砸向自己前面的家伙,一个当场被砸昏,一个砸得头破血流,正摇摆呢,罗参谋跟上补了一匕首,结活!
    这次缴获的弹药有点多,罗勇军提出消耗一部分再回去。干部说话算数,两个士兵没意见,他们相互掩护,摸向敌人集结处。
    罗参谋带了二个工兵在敌人过来的路上先敷设了爆炸物,怕等他们投弹后没时间了。
    这里离敌人有40米远,罗勇军小声问:“手榴弹投过去没问题吧?”
    郭越说:“没问题!”
    乔飞龙:“我能投五十米。”
    “那你退后十米掩护!”罗参谋发话。
    乔飞龙只投出一颗手榴弹便担当起掩护任务,罗郭二人从稍微近些的距离,向敌群里投出手榴弹,“嗖,嗖”几颗手榴弹飞过去,炸得敌人一时摸不到头脑,自己先乱了起来,使其对我1、4班正面进攻压力稍减。
    三人投出手榴弹便撤离,到离雪下暗道近的地方埋伏。敌人乱了一会便安静下来,很快过来人巡查,踏上了爆炸物,“轰,轰”响起。
    老罗兴奋地说:“你们工兵有办法,杀人于无形啊!”
    乔飞龙还拽上了,“雕虫小技耳!”
    残酷的战场上,我们的战士如此豪气!可敬佩。
    敌人明白是这个方向摸进了对手,立刻派出30几人向此方向扫荡前进,他们也不容有人在后面骚扰。
    而老A听见这边有动静,也主动过来对出动清剿的搜查队观察,发现这是一伙雇佣兵,便实施了远距精准射击,三四个雇佣兵倒下,引起了他们对侧后威胁的反应,急向后转,趴伏到了雪地上向远处查看。
    这为罗郭乔三人趁乱以扫射消灭敌人创造了条件!他们三人狠狠干了一把!
    他们站起,用缴获的武器,对着前面不远处的雇佣兵的后背,全是连发扫射,打完一梭子子弹,再换上一支,这次他们看准了,以点射打那些未打中或是未打死爬起来要跑的家伙,又是一顿好打!应该说那30个雇佣兵能爬起来的没有,伤的得有一大批,可在严酷的寒夜里,负伤就意味着死亡!
    三人打完,没去查看,看到已有大批的人向这边跑来,他们再次利用雪沟撤走,溜回了4班阵地。
    他们的功绩被老A确认,老A过去查看了,那些家伙是雇佣兵,武器什么的被收走,他们只取了些个人贵重的物品回来,是给那三个他们不知是谁的队员留念的。
    这一次,敌人暂停了对我正面阵地的进攻,让特遣队能够喘口气,重组防御兵力和救治伤员。
    当罗勇军带郭越、乔飞龙回到阵地,高指导员问:“刚才在敌后的行动是你们干的么?”
    老罗笑着点头,还把部分子弹拿出,又将缴获的食物交给指导员,“这些是给伤员的。”他给指导员看了几管高能食品,“指导员,这大概也是食物吧?”
    “是!但我也看不懂是什么功能食物,让贺萍辨认吧。”
    “梁铭,把这些食物拿给贺翻译,看清楚后再给伤员吃。”
    可他们三人却看到阵地上的景象十分狼狈,炸断的树木倒下,有的树烧得黑黢黢的,队员脸都是黑迹,衣服烧出洞来。很多人负有轻伤,是火烧的,或是被冻土砸的,虽不影响战斗,在冬夜里也会冻得更严重,甚至会致命。让他们痛苦的,是几个熟悉的面孔不再活跃,其中就有副班长绪韬!他先是负伤不退,后力竭身慢,再次中数枪,鲜血流尽在战场上!
    军医们把阵地上的重伤员抬回队部,集中看护,力争保住他们的生命,不致在酷寒中冻坏。那里毕竟避风、有保温条件,还能烧些热水。
    仗打到这个时候,“小军”已经有超过10名队员牺牲,7、8个队员负有较重的各类枪伤、炸伤,且行动困难,甚至不能移动。同时,因敌军的全力攻击,迫击炮弹纷纷落到了我们的守卫阵地上,将E军加强给我们的两挺通用机枪炸烂,机枪手们也非死即重伤。
    特遣队的防守阵地被迫收缩,与E军高地的距离拉大,几乎形成各自为战。很快,随着敌军对高地与侧翼阵地的结合部猛烈进攻,占据着兵力优势的敌手逐渐对据守高地的混编群完成了包围,我们完全陷入了孤军奋战的险境。
    我听到过远处响起的枪声,在高地另一侧翼的E军连队,曾多次企图强击突破哈塔卜雇佣兵的封锁前来增援,但由于敌人牢牢封锁住他们冲击的道路,在付出巨大伤亡后,仍然无法突破封锁线上火力的阻击。
    当时我是有所期盼的!对于援军的不至,我难以做出恰当的评述。
    敌军再次对艾玛高地发起强攻,所使用的战术仍是集中火力,其迫击炮始终向着挡住他们前进的阵地轰击,消耗E军和“小军”的不多的有生力量,也不知为什么雇佣兵的炮弹发射不完;同时,其狙击手亦未停止攻击,使用精射火力对守卫兵力实施精准射击,压制我们有效的抵抗。可以看出敌军指挥官的战术安排很有功力,不可小觑。
    混编群和“小军”,唯一得到的支援就是自行火炮群的大口径火炮对叛军的轰击。在火炮校正军官维克多大尉的引导下,炮兵群向艾玛一线前沿进攻的敌人发射了超过1800发炮弹,给了艾玛高地及附属阵地守为的极大声援。嗯,就是“声”援!
    虽然阿列克谢中校向后方呼叫了航空兵火力支援,但浓重的大雾和遮天蔽日的树木,加上异常惨烈的战斗,以及双方的胶着状态,使得E军的武装直升机在飞临阵地后,总是怕误伤友军而只能无功而返。
    利用战斗间隙,阿列克谢中校向E军前线指挥所汇报了当前的战况。但此时他除了命令混编群和“小军”官兵继续战斗,等待后援外,再也想不出其它良策了。
    阿列克谢伊少校找到我和翻译,命令“小军”向高地靠拢,但我无奈地向他表示,当前天已黑,我们即使下了命令,可是怎么向高地靠拢呢?没有高地上的支援,我们无法在接近高地时与E军联络,而那是很危险的。况且全体队员都被叛军缠住了,怎么能拖着敌军去主阵地呢,那不更给主力增添麻烦和困难么!
    我对他指出:“返回主力的企图是不现实的!反正我们在这里也缠住大批叛军,也是堵在叛军突围的路口上,从战场形势上看,没有比在这里坚守更重要的了。”
    阿列克谢伊少校见我说的有理,打消了跑回高地指挥所的念头,只得与通信兵一起留下和我们在一起战斗了。但他不是特战出身,很少出现身边有如此少的兵力又面临无比严重的局面,要求谢尔盖甩开我,跟着他战斗。六个E军联络官和一个班的E军士兵,战至此时已寥寥无几,却跟着这个E军在场最高军衔者身边。
    就是这个时候,我和谢尔盖分开了。

    高地上的E军弹药所剩无几,战斗难以为继。
    特遣队也战至乏力。
    可战场上枪炮轰鸣着,已成燃烧的峡谷,犹如炼狱!
    第684章 惨烈的战斗继续着

    由于敌军众多,及其主力的压迫,已经把“小军”与E军混编群的阵地完全割裂开,为保证“小军”的阵地不被割裂,卢云副队长带着2、3班、火力组的剩余兵力向1、4班靠拢,保证中央阵地侧翼不失。
    在他们剩余的人员中,我没看见周国栋中尉,可我仿佛看到他在飞机上不好意思地说“队长,我来晚了”的样子,只得在心里对他悲痛地说:“可惜,你走早了!”真的很想流泪……
    对手实施了狙杀战术,打中我部三四个队员,这是很大的损失,罗勇军参谋就是牺牲在对方狙击手的枪下。他一如既往地打得很英勇,终于打到气力消耗太大,身体不是那么灵活了,才被敌人的狙击手击中。
    周营理也是被狙击手打中的!他使用迫击炮作战,显然这唯一一门火炮成为对手的眼中钉肉中刺,非要令其失去作用不可。在他牺牲时,迫击炮弹仅剩下两枚,邢少校冲过去,用仅剩的两枚炮弹为他报仇,还打掉了一个对方的大头目。这个是他刚发现的,只是正向迫击炮阵地过去时,看到勇敢的炮手被击中牺牲。
    邢健飞完成了自己炮手的使命后,拿起了突击步枪作为步兵顶上去了,因为他还要为他的搭档报仇,韩荏弘亦在对手的炮击下牺牲,在炮弹落下前一刻,推开了自己的上级,使邢组长活了下来。
    巴图同样因为自己使用的是“重火器”而遭到敌人的围攻,但他仍能在敌人连续的狙击中活下来,嗯,他的庞大身躯却是灵活异常,打得快,躲得快,移开自己的武器也快!好个步兵中的炮手!
    可是在他的榴弹发射完拿起步枪战斗时,却遭到不幸,被敌人的榴弹炸中,庞然躯体倒下,肢体炸断的惨烈令人目痛。我默默地为他哀悼,如果他不牺牲,我无论如何也得把他弄到“影子”。
    我在无线电中命令各班狙击手,逮住敌人狙击手和炮手的踪影,坚决回击,“小军”亦须照此奉还。
    因伤痛,我一时无法再开枪了,怕打不准浪费子弹。AS微声狙击枪交给了占力,由他和梁铭组成狙击小组,他俩轮流射击,因天气太冷,必须轮流操枪才能保持击发的准确度。而我只能为他们作副射手,为他们发现有价值的目标,为他们测风向、风速和计算偏离值,让他们根据我提供的参数瞄准射击。
    他俩使用狙击步枪还不够熟悉,有我在旁帮助会有把握些,命中率会高。
    高指导员带了贺萍守在通信机上,而我带的狙击小组则成为守卫指挥所的最后一道屏障,那把P90微冲作为近战武器被我持在手上,那时AN-94突击步枪是使不动了。
    天已黑去,除了白雪很清楚外,离的远的地方已经影影绰绰,分辨不出人影、树影,或是别的什么影子,只是枪口焰很清楚,爆炸的光亮很亮堂,有弋光弹不断划过夜空,划出明亮的弹道,给后面的人指示目标。
    由于“小军”类强行军的徒步进入战场,携带的弹药有限,虽有些缴获,仍对长时间的战斗于事无补,到现在只能依靠精确射击,去消耗敌军的有生力量。所以这时我们的队员打得异常灵活,常与敌交换的位置,从阵地上移动到敌人那边,对着冲上阵地的敌人背影开火,不管他们是CC武装分子还是外来的雇佣兵,毫不留情,毫不犹豫。
    1班的都是“影子”的老兵,作战能力和经验都是顶呱呱的,个个顶敌人10个,不,20个,30个,现在是防守阵地的中坚。
    严江让郑书瑗带狙击手吴建衡、徐达隆留在阵地上,稍行后退;自己带部分队员利用夜暗的掩护主动打出去。
    他们到了外线,使用了缴获的雇佣兵武器,换上了CC匪徒的白袍,以迷惑周围的雇佣兵。这时跟着严江的队员有周杰、王庆新、王涛、吕丰、黄增臻五人,卫长青已经牺牲。他们六个队员是极小的力量,但在严江的眼里这些队员所以产生的力量绝不能以人数记。他要求到敌后,每个人要人自为战,不能畏缩,只有破釜沉舟才可打垮敌人。
    他们不顾恶战一天激战的疲劳、饥饿、伤痛,记住自己是“影子”成员,就绝没有压不垮的对手。
    严江、黄增臻,王庆新、吕丰,周杰、王涛组成了三个战斗小组,趁黑暗在敌群中游击,或沿雪沟进到敌人当中;他们使用M16A3、M4A1或是G36射击,在夜视镜中发现目标,从后面打前面的CC匪徒,而旁边的叛军士兵看他们的武器是比自己好的西方武器,以为是外国来帮他们打仗的雇佣兵,也不大理会他们。
    我们“影子”的队员趁机痛打前面的匪徒,当前面损失多了,才回过神,原来是后面有人偷袭。一帮匪徒放弃了向前攻击,反身搜索是谁干的偷袭勾当。他们混在匪徒中对前面返回的叛军打了起来,然后就赶快退出了战斗,重新隐蔽到雪沟里。前后的叛军被打糊涂了,相互驳火,在黑暗中恶斗。听到外面激烈的枪声,他们几人在沟里乐个不停。
    然而,战斗发展并不是都那么顺利,严江、黄增臻遇到一伙真正的外国雇佣兵,双方眼都红了!恶战一番,严江身负重伤,小黄也中弹倒下,在赶来的王庆新、吕丰和周杰、王涛两组战友的救援下,基本消灭了那伙雇佣兵,为他俩解围,将严江救回,却牺牲了黄增臻。一发子弹击中黄增臻胸部,击穿防弹衣,打进了心脏。太致命了!
    严江被周杰背回指挥所,我赶快为他救治,暂时是命救回来了,但终没能扛过严寒,在早上六点钟时停止了呼吸。
    吴建衡是独自一人战斗,狙击步枪的子弹打光,便用M4A1继续战斗。这支枪不是朝阵地方向射击,而是朝进攻者打,敌人发现了,也是最为忌恨,数个雇佣兵向他包围。好个吴建衡,左突右冲,就是不给敌人机会,可是战斗的时间太长,他枪中子弹虽还未打光,身体已然累得无力躲避了,两个方向的子弹打来,终于被敌人夹击成功,数发子弹打在了他身体的要害处,英雄倒下了!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他扣动扳机不动,终将枪中子弹打光,一发子弹碰到石头上,溅到一个雇佣兵的身上,将其打伤。可赞的吴建衡,在牺牲时还赚了一个,一条生命,那人即使受伤,那个夜晚也活不下去。
    到了午夜时分,战斗达到了白热化,但是“小军”各班仍然坚持着相互配合,你打出去,或是我打进来,实际并未后退一步。某些地段敌人已经冲到了可以投掷手榴弹的距离,有些阵地上甚至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但是冲上我们阵地的叛军也付出巨大的代价,尤其是登上我们阵地前,他们踩响了我们保护阵地前沿的反步兵地雷,倒下20多人。
    依我观察,高地上的战斗进行的同样异常激烈,应该是最后的时刻到了,事后得知阵地上连同伤员只剩下33人,弹药也早已消耗殆尽。
    这时候,双方已经杀红了眼,伞兵们用枪托、伞刀、工兵锹、石块、甚至牙齿等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与匪徒们搏杀,枪声、爆炸声、吭哧吭哧的喘气声、惨叫声交织成一片。
    战至此时,双方都疯狂了!都信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杀!杀!杀!犹如我的嗜杀。

    在敌后活动最富有成效的是三个老A,他们凭借最出色的战斗力、体力和灵活机动的战术,奋勇作战,每人都消灭了叛军超过50人,次日白天检查战果,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活动的地域躺倒了超过150具尸体。
    用俘虏的话,他们队伍里出现了“鬼魈”,索取人命百般花样,防不胜防,躲之不过,被缠上身就是死。
    用老A们自己的话,他们开始时先到了叛军尾部占便宜,拖出一部叛军兵力后他们又潜到叛军的中部偷袭,来回游击,专打那些看上去显得重要的目标和被很多人围着的目标,或是武器好的雇佣兵,都是一击即退,绝不能让叛军缠上。叛军那么多,拖拉得那么长,哪里不是好战场!
    到天黑后,他们越打越主动,越打越如鱼得水,越是抵近匪徒身前作战,匕首割喉、徒手扭断脖子、无声手枪近射,手榴弹绊雷,丢手榴弹炸,怎样合适有效就怎样打,打完再去收集弹药和战利品。到底他们发了多少战争财,我们是不清楚的。
    他们实在是太能打了,我力争为读者回放,让大家知道我军的杀神是如何屠戮的。
    老A开始独立活动时,还是白天,无法靠近叛军有效作战,他们三人隐蔽通过山谷,在叛军行军大队旁溜过,掌握叛军行军序列的各类队伍,最后来到其后卫所在的地域。他们看了这边的地形和敌军分布,觉得是很好的袭敌机会,快速爬上山坡,架起了自己的AN-94对叛军后卫展开了远距精准射击,随着一声声枪响,叛军后卫纷纷倒下,惊得敌指挥官以为E军先头部队追上来了,立刻派出强有力的兵力到尾部设立防御阵地,严阵以待,很是紧张。
    见此情况,A1说不在这里玩了,趁着敌人布防的混乱,他们返回到其辎重队的附近,爬到一处隐蔽阵位,安装上枪榴弹发射器,三人向弹药搭子发射榴弹,引爆了两个搭子载的弹药,从殉爆的情况看有火箭弹。叛军急了,派出大批兵力清剿他们,而他们在打出枪榴弹后就撤离原地,快速地进到山林中。叛军堵住他们进山的小谷,十数人一队进到谷中搜索清剿。小谷不大,本藏不住人,但他们施展了绝壁攀爬的超级本领,把自己隐藏在石缝中,躲过了匪徒的搜查。
    匪徒守在谷口,让他们头疼,只得继续攀爬,翻过这座山峰,才又溜回叛军盘踞的宽谷中,继续搜索新的战机。好似几个叛军的头目聚在一起,在背风处烧开水冲咖啡喝,外围是不少护卫兵团团把守。他们设计了一个爆炸方式,让手榴弹在头目们的头顶凌空爆炸,最大量的杀伤这些恶匪。两颗手榴弹至少炸死五个匪首,其余重伤。他们守在那里,以精准的枪法阻止匪徒的抢救,作为附加的收获干掉了匪徒20多,打得匪喽啰不敢再去救护。后来他们再下去,收获不少好的手枪。
    随着高地和高地附近的战斗激烈度直线上升,老A三人游弋回来,专找向“小军”进攻之敌的麻烦,A3夺取一挺轻机枪,对准叛军一气把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打出,自己消灭不少敌人,还为同伴创造条件痛快地干掉那些被压制的匪徒。只是A3在一地留的时间长了些,被对他射击的子弹擦过胳膊,负了点轻伤,流了点宝贵的血。
    哎,老A,你们在大战中也得留下点什么吧?不能光攫取哟。


    第685章 坚持到最后

    突围敌军最终使出了他们的杀手锏——“白色天使”雇佣兵。战斗力极强的“白色天使”雇佣兵将艾玛高地彻底包围起来。狗急跳墙的外来雇佣兵拼命进攻,使混编群的E军遭受了被打光的伤亡结局。
    残余的剩下不多的E军官兵挥舞着枪械或其它能够“干”的家伙,冲向“白色天使”,用自己的鲜血染红“白色天使”的衣襟,染红皑皑的积雪。
    而我们“小军”的阵地同样受到猛烈攻击,敌军最精锐的兵员不怕伤亡地猛攻,一波又一波地往我们的阵地上涌。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我们的伴随火力消耗得很快,各火力点受到的打击也很凶狠,到此时E军的最后一具榴弹发射器也被摧毁,“小军”的重火器也被打掉或是打光弹药失去了作用。
    攻上来的这帮家伙应该是由中东特种兵退役人员组成的一支武装,受美国文内尔公司训练,使用的是美军制式武器,他们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上战场的,是装备和技能突出的武装,亦是一支老爷兵。
    面对这些放着好日子不过却和E国人结仇的“象牙白”们,“象牙白”是E军官兵对他们的蔑称,陪同“小军”战斗的E军别列谢伊?瓦拉扎耶夫排长虽已被弹片击中双腿,但他拒绝撤出前沿阵地,仍留在火线与中国军人并肩战斗。在随后的战斗中他的腹部和胸部分别中弹,仍凭着惊人的毅力进行反击,在最后时刻将雇佣兵作战部门到前沿督战的头目准确地击毙。然后,他才放下自己心爱的武器,毫无遗憾地闭上眼睛。
    在他身边的赵典班长是这样描述的,“这个E军排长无力地放下那支陪他不知多久的AN-94,好像怕摔坏似的,然后头一歪,就那么倒下,脸上好像是笑容。我无法形容当时那种感受,但我是忘不了那一刻的。”
    少校背上了那支枪,当作是对自己的激励,他说:“我已决心仿效他,开心地离去!”
    入夜后,曲洪涛使用AK-74对叛军展开了机动攻击,在战场上广泛移动,又是在上百米外的射击,夜暗、密林给了他最好的掩护。他打得太嗨了,竟闯入了“虎狼群”中,与敌拼开了抡枪肉搏战,最后终因敌众我寡,他不愿被俘,拉响了自己给自己装上的“光荣弹”,与敌同归于尽,牺牲得何其光荣!
    战后,我看到了他的遗体,胸口已经炸烂,却是死不瞑目!
    我用手在他的上眼皮轻抚,想让他能阖上眼,却抚不下来……无奈中我想:“兄弟啊,你是个优秀的侦察兵,是个出色的排长,更是个好兵,勇敢的战士,你闭上眼吧,别再让你的兄弟不安了。”

    在最困难的时候,是占力在我身侧保护我,协助我移动;梁铭已让我安排回去保护高指导员,马骁也被我召到队指挥所,加强那边的护卫。
    特遣队仍在战斗的队员都有意识地保护指挥所那个地方,因为那里最重要的是伤员!我们不能让伤员再受到敌人的残害。
    我和占力伏在暗处,利用微光夜视仪发现敌人,使用微声手枪消灭敌人,发现一个打掉一个;人多时,就用P90打,突突完立即避开。为了能避开敌人,占力扶我甚至游击到高地半腰,对着那些落了单的身穿白袍使用西方武器的“白色天使”开火,在他们身后无情地给予痛击,这时就看占力的AN-94显威风了。
    在一片区域里,我们的袭击,竟把那些顾头不顾尾的愚蠢家伙打得干净了。敌人也到了强弩之末,山穷水尽的地步。
    直到我们弹药打光……
    天明前,E军指挥官阿列克谢中校认为混编群全军覆灭已在顷刻之间。此时,不断有自己的士兵在和“白色天使”的搏斗同归于尽,坠入峡谷。中校平静地将目光转向火炮校正军官维克多大尉,维克多大尉这时已浑身伤痕累累地躺在前沿指挥小窝里的地面上,他的腿部中弹后自己又用止血带缠绕着。阿列克谢中校向他低沉而坚定地说道:“来吧,呼叫火力覆盖我们吧!”。维克多大尉此时已快失去了意识,他挣扎着拿起无线电话机向团炮兵群报告了自己的方位,要求提供最后的火力覆盖。
    就在自行火炮群指挥部举棋不定的时候,早上6点10分,他们同阿列克谢中校的联系中断,中校被叛军狙击手的子弹命中了头部。就在叛军冲击前沿指挥所的同时,随着一声巨响,最后一个炸药包被引爆,一伙雇佣兵和指挥所一起飞上了天。
    失去和混编群的联系后,上级指挥部终于下令火力覆盖高地,排山倒海般的炮兵火力将艾玛高地炸成了一片火海,相邻的“小军”阵地亦被己方的炮弹牵连。
    直接的后果就是在向高地靠拢的“小军”联络军官阿列克谢伊少校和萨沙少校被自己人的炮火炸死……
    但“小军”各班始终保护了队部的安全,没让CC叛军攻下,而在队部的人员只是高指导员、负伤的卢队副、贺翻译和马骁,他们带了军医、仪侦兵,所有的人,就连手能动的伤员都拿起了武器,与凶恶的敌人做殊死的搏斗。而老特战军官在黑暗中的出色指挥才能和有力的战术布置,更是对坚持下来功不可没!
    我们“小军”的队员已经散布在阵地、山谷的各处,人自为战,保持着生命、力量,瞅准空子就对叛军人员狠狠来一下子,最后都是长枪打坏,用短枪、匕首作战。而我们用如此的兵器作战远比CC武装,对那些雇佣兵也有优势。

    直到清晨5点钟整个地域的枪声才逐渐停顿下来,敌人没有力气继续攻击了,混编群已经没有了,“小军”剩余兵员亦无力进行大规模的抗击。
    但就是如此绝望的时候,战斗停止了!
    雇佣兵及其头目不再与我们缠战,利用夜暗跑了,最后剩下的兵员听到此消息,亦急忙退走。我们无力地看着残敌的离去。
    这成了大战的结局,但不是最终的结局,E空军对跑掉的残匪实施了大规模的空中突击和轰炸……
    天明后,我让占力摸过去多收集一些“白色天使”的物品,最好取回他们携带的文件或是记有文字的纸张、本册,或是pad之类的东西。我相信携带到战场上的应该是有情报价值的东西。

    早上,增援的官兵终于赶到了高地,此时阵地上一片死寂。惨烈的战场令赶来的官兵们震惊不已。炮弹和地雷爆炸的碎片散落在阵地各处,高地上E军官兵和CC叛军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在“小军”的阵地上牺牲中国军人最后还保持着战斗姿势,眼中充满了摄人魂魄的杀气。
    在高指导员的呼喊下,散布在各处的“小军”摇摇晃晃地从隐蔽地走了出来,什么样的都有,可共同的是目射杀光而精疲力竭。
    能够站到队列里的不过25人,我是在占力的搀扶下才艰难地站进队列中,我没有排在队列最前面,而是站在队尾,站在最后一个的位置上,伤处的剧痛让我无法说出话来,可是我由衷地感谢我的战友、我的队员,是他们的英勇奋战、不惧牺牲,让中国军人在异国他乡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可流芳后世的战绩。
    CC武装和雇佣兵散落在各处的尸体有980多具,其中超过500具在“小军”的阵地前面或是老A作战的战场,黑暗中大部分中国军人渗透到叛军中,拿起叛军的武器和弹药继续作战。这是中国军人活下来很多的缘由,最后打成特战,而不是死战。
    说来奇怪,一旦队员恢复了些许气力,便到处打扫战场,为自己选取趁手的武器,还把不少雇佣兵的武器收到自己的背囊中,尽管很多西方突击步枪已无弹药了。我们的队员收取的都少不了外国手枪,怕背不动,捡到好的,就舍弃了前面捡的普通手枪。
    我也让占力去搞些纪念品,让我独自坐着修炼就可以了。他不干,但被我逼去了。但他回来也没看他捡到什么,只是给我们俩每人搞了一支很不错的手枪,他要我先挑。我挑了把镶有钻石、宝石的女式手枪,那边大的也是镶有钻石、宝石的男式手枪,留给他了。由此我深深地喜爱上了这个警卫员。

    最后清理战场,“小军”的阵地上则有7名E军军官、士兵和“小军”19名队员的遗体。和我们一起参加战斗的E军军官全部牺牲,就连我的副官谢尔盖中尉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阵亡的。
    我们会永远记住这些E军战友的名字:阿列克谢伊少校、萨沙少校、维克多大尉、考斯佳大尉、瓦拉别耶夫上尉、谢尔盖中尉、西索通信上士。
    我们中国军人的名字也被永久地印刻在CC战争胜利纪念碑上:严江少校、任旭林少校、郝平洋少校、罗勇军上尉、全宁博上尉、绪韬上尉、韩荏弘上尉、马明学上尉、吴健衡上尉、付邦廷中尉、戴淳年中尉、周国栋中尉、齐浩中尉、曲洪涛中尉、李建锋中尉、毕于坤中尉、杨志胜中尉、谷东升中尉、巴图中尉、卫长青少尉、彭柯少尉、黄增臻士官、乔飞龙士官、吴宪帅士官、李绍先士官、周营理士官……
    马学明上尉是在独立游击作战时牺牲的,战斗结束后占力前去寻找他,见他在一个大石旁直立着,已经冻僵,胸上流出的血都冻住了……叫来马骁把他的遗像仪容拍摄了下来,当然我们留下的影像中就他一人牺牲时不倒!
    还有一个是李绍先士官,他牺牲时半跪着靠在一棵树上,手中的AN-94突击步枪仍紧紧握着,只是枪口已经朝下。
    战场上“小军”所有的队员都竭尽全力帮助受伤的战友。阵地的夜晚非常寒冷,地面也很阴冷潮湿,但是战场上最危险的却是浓重的大雾,使阵地上的能见度太低,一米距离以外的东西都看不清。阵地上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负了伤的因为看不到,延误了救治,才有如此多牺牲的同志,我深为此歉疚。
    让我万幸的,是战斗结束老A们的归来,他们给我带来了丰厚的礼品,CC叛军一个大头目的佩枪和手表等。
    大战,血战,却是我难以记述完整的又是难以忘记的惨烈之战。
    第685章 坚持到最后

    突围敌军最终使出了他们的杀手锏——“白色天使”雇佣兵。战斗力极强的“白色天使”雇佣兵将艾玛高地彻底包围起来。狗急跳墙的外来雇佣兵拼命进攻,使混编群的俄军遭受了被打光的悲惨结局。
    残余的剩下不多的俄军官兵挥舞着枪械或其它能够“干”的家伙,冲向“白色天使”,用自己的鲜血染红“白色天使”的衣襟,染红皑皑的积雪……
    而我们“小军”的阵地同样受到猛烈攻击,敌军最精锐的兵员不怕伤亡地猛攻,一波又一波地往我们的阵地上涌。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我们的伴随火力消耗得很快,各火力点受到的打击也很凶狠,到此时俄军的最后一具榴弹发射器也被摧毁,“小军”的重火器也被打掉或是打光弹药失去了作用。
    攻上来的这帮家伙应该是由中东特种兵退役人员组成的一支武装,受美国文内尔公司训练,使用的是美军制式武器,他们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上战场的,是装备和技能突出的武装,亦是一支老爷兵。
    面对这些放着好日子不过却和俄国人结仇的“象牙白”们,“象牙白”是俄军官兵对他们的蔑称,陪同“小军”战斗的俄军别列谢伊?瓦拉扎耶夫排长虽已被弹片击中双腿,但他拒绝撤出前沿阵地,仍留在火线与中国军人并肩战斗。在随后的战斗中他的腹部和胸部分别中弹,仍凭着惊人的毅力进行反击,在最后时刻将雇佣兵作战部门到前沿督战的头目准确地击毙。然后,他才放下自己心爱的武器,毫无遗憾地闭上眼睛。
    在他身边的赵典班长是这样描述的,“这个俄军排长无力地放下那支陪他不知多久的AN-94,好像怕摔坏似的,然后头一歪,就那么倒下,脸上好像是笑容。我无法形容当时那种感受,但我是忘不了那一刻的。”
    少校背上了那支枪,当作是对自己的激励,他说:“我已决心仿效他,开心地离去!”
    入夜后,曲洪涛使用AK-74对叛军展开了机动攻击,在战场上广泛移动,又是在上百米外的射击,夜暗、密林给了他最好的掩护。他打得太嗨了,竟闯入了“虎狼群”中,与敌拼开了抡枪肉搏战,最后终因敌众我寡,他不愿被俘,拉响了自己给自己装上的“光荣弹”,与敌同归于尽,牺牲得何其光荣!
    战后,我看到了他的遗体,胸口已经炸烂,却是死不瞑目!
    我用手在他的上眼皮轻抚,想让他能阖上眼,却抚不下来……无奈中我想:“兄弟啊,你是个优秀的侦察兵,是个出色的排长,更是个好兵,勇敢的战士,你闭上眼吧,别再让你的兄弟不安了。”

    在最困难的时候,是占力在我身侧保护我,协助我移动;梁铭已让我安排回去保护高指导员,马骁也被我召到队指挥所,加强那边的护卫。
    特遣队仍在战斗的队员都有意识地保护指挥所那个地方,因为那里最重要的是伤员!我们不能让伤员再受到敌人的残害。
    我和占力伏在暗处,利用微光夜视仪发现敌人,使用微声手枪消灭敌人,发现一个打掉一个;人多时,就用P90打,突突完立即避开。为了能避开敌人,占力扶我甚至游击到高地半腰,对着那些落了单的身穿白袍使用西方武器的“白色天使”开火,在他们身后无情地给予痛击,这时就看占力的AN-94显威风了。
    他战敌不忘护我!这不他突然拉了我一把,把我拉了个仰巴蹶子,摔在一边;几乎同时,我听见弹头飞过的撕破空气声,从我站的地方飞过。占力拽我一把时,还不忘盯着敌人,这时他快速端稳枪,扣动扳机,“哒哒”一个点射两粒子弹射出,“啊~”是敌人中弹后的哀嚎,也是别提多让我快乐的叫声了。
    我吃力地爬起,对占力说:“谢谢老弟,你又救我一回。”
    他却把我的话堵回去,“队长,别啰嗦,这是战场,别再分心。”
    “责备我?责备就责备吧。”我愉快地想着。
    在一片区域里,我们的袭击,竟把那些顾头不顾尾的愚蠢家伙打得干净了。敌人也到了强弩之末,山穷水尽的地步。
    直到我们弹药打光……
    天明前,俄军指挥官阿列克谢中校认为混编群全军覆灭已在顷刻之间。此时,不断有自己的士兵在和“白色天使”的搏斗同归于尽,坠入峡谷。中校平静地将目光转向火炮校正军官维克多大尉,维克多大尉这时已浑身伤痕累累地躺在前沿指挥小窝里的地面上,他的腿部中弹后自己又用止血带缠绕着。阿列克谢中校向他低沉而坚定地说道:“来吧,呼叫火力覆盖我们吧!”。维克多大尉此时已快失去了意识,他挣扎着拿起无线电话机向团炮兵群报告了自己的方位,要求提供最后的火力覆盖。
    就在自行火炮群指挥部举棋不定的时候,早上6点10分,他们同阿列克谢中校的联系中断,中校被叛军狙击手的子弹命中了头部。就在叛军冲击前沿指挥所的同时,随着一声巨响,最后一个炸药包被引爆,一伙雇佣兵和指挥所一起飞上了天。
    失去和混编群的联系后,上级指挥部终于下令火力覆盖高地,排山倒海般的炮兵火力将艾玛高地炸成了一片火海,相邻的“小军”阵地亦被己方的炮弹牵连。
    直接的后果就是在向高地靠拢的“小军”联络军官阿列克谢伊少校和萨沙少校被自己人的炮火炸死……
    但“小军”各班始终保护了队部的安全,没让车臣叛军攻下,而在队部的人员只是高指导员、负伤的卢队副、贺翻译和马骁,他们带了军医、仪侦兵,所有的人,就连手能动的伤员都拿起了武器,与凶恶的敌人做殊死的搏斗。而老特战军官在黑暗中的出色指挥才能和有力的战术布置,更是对坚持下来功不可没!
    我们“小军”的队员已经散布在阵地、山谷的各处,人自为战,保持着生命、力量,瞅准空子就对叛军人员狠狠来一下子,最后都是长枪打坏,用短枪、匕首作战。而我们用如此的兵器作战远比车臣武装,对那些雇佣兵也有优势。
    这样的拼杀,迫使对手无法一心扫平我们的阵地,生生逼得敌人回过身,寻找对手。这便化劣势为主动了,与对手耗着、熬着,努力保持在战场上的战斗的态势!
    即使这样,我遇到了大战中的最危险的一幕:
    在微明及薄雾中,突然两个欧洲模样的雇佣兵出现在我身前,他们的枪口对准了我!
    千钧一发时,我喊了声:“Don’t shoot, please.”这熟悉的语言,不带俄人口音的英语,让他们一楞!
    这一楞之间,我的手挥动了,两枚飞镖射出,钉进了他们的喉咙。
    见他们倒下,我心“咚咚咚”地跳得那个急,自言自语道:“幸亏手上没拿着枪,要不还耽误功夫,让对手反应过来。”
    “队长,你哪变出来的飞镖?”占力在旁问话,把我拉出自我的沉思。
    “啊?啊!”你去看看他们吧。”我没有回答,却把他支去查看,以摆脱刚才那份窘迫。我的那句英语,轻了说是意志薄弱,重了说难道没有投降的嫌疑!我们哪个队员在战场上不是视死如归,不是拼尽了最后一口气?
    我这么想是不是脑子冻坏了?那句诈敌的话明明是为自己破敌而使的计嘛!当天大明时我想明白了,才转羞愧为得意。

    直到清晨5点钟整个地域的枪声才逐渐停顿下来,敌人没有力气继续攻击了,混编群已经没有了,“小军”剩余兵员亦无力进行大规模的抗击。
    但就是如此绝望的时候,战斗停止了!
    雇佣兵及其头目不再与我们缠战,利用夜暗跑了,最后剩下的兵员听到此消息,亦急忙退走。我们无力地看着残敌的离去。
    这成了大战的结局,但不是最终的结局,俄空军对跑掉的残匪实施了大规模的空中突击和轰炸……

    枪声停息后,我让占力扶我巡视了战场,哪里有我们战友的遗体,一会好把他们收殓;哪有敌人弃下的有情报价值的物品,我让占力过去收集。
    那些“白色天使”头目的物品,兜里的,背包里的,都要掏出看看,最好取回他们携带的文件或是记有文字的纸张、本册,或是pad、移动硬盘之类的东西。我相信把这些物品带回国,肯定能获得需要的情报和信息,我们该争取在俄国人来之前取走。
    占力取多了,我看无线电能用,又把马骁叫过来,一同帮着搜取;同时也让指导员通知活着的官兵做同样的事情。
    说来奇怪,一旦队员恢复了些许气力,让他们搜取有情报价值的物品,他们便到处打扫战场,顺便为自己选取趁手的武器,还把不少雇佣兵的武器收到自己的背囊中,尽管很多西方突击步枪已无弹药了,队员却对枪上的各种瞄准镜不舍。
    说来好笑,我们的队员收取的都少不了外国手枪,怕背不动,捡到好的,就舍弃了前面捡的普通手枪。
    什么作风?
    我也让占力去搞些纪念品,让我独自坐着修炼就可以了。他不干,但被我逼去了。过了一会他就回来了,但他回来也没看他捡到什么,倒是给了我一捧手枪子弹,然后他变出了两支镶有钻石、宝石的手枪,男女式各一把,是为我们二人搞的很不错的纪念手枪,他要我先挑。我挑了把女式手枪,那把大的也是镶有钻石、宝石的男式手枪,留给他了。
    我又问他:“在这么高档手枪持有人的身上可有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
    “有。”他把一个小的公文包交给了我。
    我们俩在战场上的任务就此结束!
    第686章 下战场

    在高指导员的呼喊下,散布在各处的“小军”队员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集合。
    我看了他们,什么样的都有,说怎样惨都可以,可共同的是目射杀光而精疲力竭。
    能够站到队列里的不过26人,我是在占力的搀扶下才艰难地站进队列中。我没有排在队列最前面,而是站在队尾,站在最后一个的位置上,我觉得在这一战中我只能属于最末位的那个。
    看着我的战友们,伤处的剧痛让我无法说出话来,可是我由衷地感谢我的战友、我的队员,是他们的英勇奋战、不惧牺牲,让中国军人在异国他乡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可流芳后世的战绩。
    指导员组织了队员们去整理烈士的遗体,把他们搬到一起。这个时候占力成了指导员的顾问,带了队员去到那些分布很远的地方。
    老高问:“占力,你怎么清楚烈士遗体在哪的?”
    “队长已经和我查了一遍,他都累得动不了了。”
    “队长有心啊!”
    战友们对自己所看到的情景惊住:马学明上尉在一个大石旁直立着,已经冻僵,胸上流出的血都冻住了;他怒目圆瞪,紧咬嘴唇……他是在独立游击作战时牺牲的,战斗结束后占力前去寻找他,这时小占把同志们带到,让战友们亲眼看见自己的战友是个怎样的誓死不屈的英姿。指导员马上叫来马骁,把空降兵连长的遗像仪容拍摄了下来。
    我们留下的影像中就他一人牺牲时站立不倒!
    还有一个引人注目的,是李绍先士官,他牺牲时半跪着靠在一棵树上,手中的AN-94突击步枪仍紧紧握着,只是枪口已经朝下。
    马骁围着烈士绕了一圈拍摄下他的遗容遗姿,他那持抢待射击的动作仍是那么的正确,在死去时还保持着,这是一个怎样厉害的士兵啊!
    他的营长哭着把自己的士兵搂住,想要让英雄冻僵的躯体暖一暖……
    每遇到一个烈士的遗体,队员们都要脱帽致意,不管清晨是多么低温寒冷,也要为战友的离去献上自己最后一份情意。

    在特遣队整理自己队员的遗体时,他们也看清了战场上车臣武装和雇佣兵散落在各处的尸体,在我们战斗的地方就有400多具。其实这份战绩并不是我们想要的,只是把它统计下来。
    之所以能取得如此的战果,是因为黑暗中大部分中国军人渗透到对手的人马中,拿起敌人的武器和弹药继续作战。这也是中国军人活下来很多的缘由,最后打成特战,而不是死战。

    上午,增援的部队终于赶到了战场,此时阵地上一片死寂。
    惨烈的战场情景,令那些急行军上来的官兵们震惊不已。炮弹和地雷爆炸的碎片散落在阵地各处,高地上俄军官兵和车臣叛军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在“小军”的阵地上牺牲中国军人最后还保持着战斗姿势,眼中充满了摄人魂魄的杀气。
    俄军最后清点过弃尸战场的敌方尸首有980多具,其中超过500具在“小军”的阵地前面或是老A作战的战场。那些远离战场的尸体让俄军来人一时楞住,“难道他们内讧了?”在我向俄军指挥官报告战况时他们才明白,对我说:“你的人独立作战搞得很厉害!”
    通过战斗场面,俄军也清楚在最后关头中国特遣队的作战特点,人自为战!

    最后清理战场,“小军”的阵地上有15名俄军军官、士兵的遗体,和我们一起参加战斗的俄军联络员全部牺牲,就连我的副官谢尔盖中尉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阵亡的;仅有四个伤员和特遣队的伤员在一起,由我们的军医看护着。
    我们会永远记住这些俄军战友的名字:阿列克谢伊少校、萨沙少校、维克多大尉、考斯佳大尉、瓦拉别耶夫上尉、谢尔盖中尉、西索通信上士。
    “小军”共有22名队员的遗体,其中19个是在战斗中阵亡的,三个因天寒在伤员治疗点冻死。
    我们中国军人的名字也被永久地印刻在车臣战争胜利纪念碑上:严江少校、任旭林少校、郝平洋少校、罗勇军上尉、全宁博上尉、绪韬上尉、韩荏弘上尉、马明学上尉、吴健衡上尉、付邦廷中尉、戴淳年中尉、周国栋中尉、齐浩中尉、曲洪涛中尉、李建锋中尉、毕于坤中尉、杨志胜中尉、谷东升中尉、巴图中尉、卫长青少尉、彭柯少尉、黄增臻士官、乔飞龙士官、吴宪帅士官、李绍先士官、周营理士官……
    战场上“小军”所有的队员都竭尽全力帮助受伤的战友。阵地的夜晚非常寒冷,地面也很阴冷潮湿,但是战场上最危险的却是浓重的大雾,使阵地上的能见度太低,一米距离以外的东西都看不清。阵地上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负了伤的因为看不到,延误了救治,才有如此多牺牲的同志,我深为此歉疚。
    让我万幸的,是战斗结束老A们的归来,他们是国家和军队的宝贝,如果其中有损失,我不好交代呢,而他们的身份指导员他们均不清楚。
    让我高兴的,是他们给我带来了丰厚的礼品,中东雇佣兵一个大头目的佩枪和手表等,应该是十分贵重的东西。
    很快也有军官观察组的同志们来到,在向他们敬礼时,见我身体不便,我的副处长奚上校关切地问:“小晨,你受伤了?”
    我苦笑,不好意思地回答:“中了一枪,但不碍事。”
    我和指导员向他们汇报了作战情况和烈士们的功绩。然后,奚上校对我说:“可以向远方报告了!”
    观察组在来之前是很震惊的,俄军的说法是其混编群全部战损,中国特遣队具体损失情况没有报告,但也失去联系。“失去联系”意味着俄军在特遣队的电台也完了。
    现在看见特遣队还活下那么多的官兵,着实宽慰了!
    我联系到远方,以低沉痛苦的声音报告:“远方,远方,游子报告,游子报告,在执行俄方指派的乌鲁斯派尔地域的作战任务后,现战斗已经结束,游子仍在,游子仍在!出动54人,有22名官兵牺牲,有22名官兵牺牲。游子现已和长兄会合,进一步情况容后汇报,容后报告。”
    “好,好!你们,你们……”远方应该已经知道特遣队生死未卜,现在听到特遣队还在的消息,亦是激动得无以复加,停了会才又说道:“你们撤下去休整吧。”
    “是!”然后我主动要求:“游子请求,游子请求!”
    “说!”
    “游子要求,牺牲弟兄的遗体请想方设法让他们回家吧。”
    “好,这个一定同意。”
    ……
    大战,血战,却是我难以记述完整的又是难以忘记的惨烈之战。

    山地阻击战结束后,中国特遣队被调到后方,特别送到黑海的一处疗养地休整,而且能来的伤员也都带来。
    虽然是冬季,这里依然是很美的地方,各方面设施很好,对我们的待遇也很好。可队员们并无心于此,还沉浸在失去那么多战友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俄方特意对特遣队的队员进行了身体检查,医生对我的身体做了一次全面检查,检查结果是肋骨断了两根并错位,内脏受到震伤。我知道没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只有静养,慢慢恢复。
    俄方专为我安排了个护理员,是个大美女,名叫奥嘉,专为照顾我。她有一双蓝蓝的大眼睛,凝视她的这双明晃晃的宝石般的大眼,能把我的眼睛晃瞎了。当然,安排的护理员都是美女级别的,对我们都很热情主动。
    这攻势让高指导员和伊若良特派员招架不住,和支委开了个会统一思想,然后特遣队党支部召开了军人大会,要求队员们学习烈士的英雄主义精神,修养不忘警惕,提醒大家这里仍不安全,有可能还是战场。这个还是战场有两个意思,一是不要被糖衣炮弹打中,一是警惕对方摸进来搞暗杀。
    提高警惕性有必要,防范被美色拉下水也是该预防的,尤其大战之后队员们情绪不稳,队领导必须关心和注意。
    可这么好的疗养胜地不能不好好欣赏哟,那多辜负人家的一番美意,所以我还是坚持着到处逛逛,表现出对这样安排的满意和欣赏。
    我要奥嘉推我去疗养院的花园啊、沙滩啊,让我不仅欣赏美景,也欣赏美女。
    队员们羡慕死我了,尤其是大美女温柔地为我按摩时,更是让他们眼红。
    奥嘉是个开朗善说的女性,利用这个机会,我好好和美女学习了不少调情用的俄文,11天的日日相伴啊。这个日日,可别理解错哟。
    经过自己的修炼和静养、营养,我的骨伤有所好转,到疗养院的第9天,那种剧烈的骨痛已经变淡了,不大能影响我的动作,让我很是欣慰。如果有行动,也可带领队员执行任务了。

    中国特遣队的战绩,由赶来的俄军前线指挥部的军官汇报给上级司令部,让俄军将领吃惊,也传到了俄国防部,仅仅54人的只有轻武器的一个作战小单位,消灭了超过500人的战绩,不能泯灭,普京总统下达命令授予我“俄罗斯联邦英雄”的称号。
    不久,我被从休养地召到莫斯科克里姆林宫授勋大厅,由普京总统亲手授予象征俄联邦最高荣誉的“俄罗斯联邦英雄”称号和特别功勋标志——金星奖章。
    勋章的色带是一个长方形的悬挂装置,高19.5mm,宽15mm,颜色是象征着俄罗斯国旗的红、白和蓝三色;色带下面吊着的五角星直径为15mm,表面并没有任何设计。在反面,有2x4mm的凸字体俄罗斯英雄(俄语:Герой России),在顶部有一个序号。序号显示了这个奖项被颁发的次数(SN124说明该勋章是第124个被颁发的)。在色带的背面,有一个由针和钩组成的扣紧装置,可以把勋章系在衣服上。勋章为金质的,重量大约21.5克。
    “小军”其他军官和牺牲军人也分别获得:“祖国功勋”勋章、“英勇”勋章,由俄罗斯国防部予以表彰,只是随我们战斗的俄军联络员都牺牲战场,无法向俄方提供他们的报告,所以对我们“小军”人员的表彰更多的是按职务、军衔高低授予的。
    对了,那个奥嘉也陪我去了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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