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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青春奏鸣曲[第10页] |
作者:xx28xx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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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格罗兹尼反狙击 俄军方打算让中国特遣队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犒劳我们出生入死的血战,但没想到攻打格罗兹尼的战斗进展迅速,为了也让中国特遣队享受胜利的荣光,希望调我们重回格罗兹尼战场。 为此特遣队领导开会进行了研究,指导员认为:“目前特遣队编制已不完整,从指挥层到战斗员,而且休整期尚短,官兵们体力精神均未恢复,不宜出战。” 管理员说:“两个军事干部均有伤,而城市攻坚非同小可,需要慎重。” 特派员提出:“对于俄军的要求,观察组的意见是什么?” 特派员的意见提到点子上了,“对啊!观察组没指示,难道他们把这个难题交我们考虑?”我皱着眉头说,“会不会观察组希望特遣队派出兵力参战?”我又向他们提出了这个认识。 “是啊,有这个可能。”指导员是明白人。 参加巷战,还是狙击联合作战,是个重要课题,我们不能因为编制缺失,人员体力未恢复,而拒绝参战。何况我军有克服困难连续打几仗的传统。 我提出:“上次作战我因负伤,没能尽到指挥责任,这次我上吧,与老卢比,我这点伤不算啥的。我意挑出部分狙击能力强的队员出战,特遣队其余人员仍留在这里,好好休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任务,这回非得踏实休整好不可。” “那还是先向国内请示下,看能否补入特遣队部分兵员,尤其是狙击手。” 这个意见大家都同意。 一天后,远方通知特遣队:“极赞赏你部积极求战的热情,为实现你们所提目标,妥善的办法是按照你部所求,特安排一参谋长带六名狙击手前去前线支援,请你们做好接受与培训工作,让他们学习特遣队以往的战斗精神,力争在城市狙击作战中提高他们的战斗技能。” 接到远方的批示后,我和指导员对视一眼,点点头,他说:“做对了,队长还是你摸的准。” “伊若良特派员老练啊!” 既然上级批准了特遣队的请战要求,我只在黑海的疗养院舒服了11天,在1月28日那天,便带了A1、A2,占力、梁铭,郑书瑗、徐达隆,张蔚、陈东霖,苏志勇、孙鹏10人乘机回格罗兹尼前线。 回到前线,我们得知俄军从2000年1月18日清晨对格罗兹尼的总攻打响,俄军从三个方向攻进了市中心的广场,解放了第一、第三、第四和部分第六小区。 一座城市也有它的宿命。既然“格罗兹尼”在当地方言里就是“可怕和残酷”的意思,那么,这个车臣的首府早已注定将成为嗜血之城。 车臣武装依托雷区、地面地下工事、楼与楼之间的地下通道,与俄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那般亡命徒甚至用砖块砌死了窗口,布置了大量的狙击手,在一个个难以发现的射击孔后面向俄军疯狂地射击,并在炸断的楼梯通道里蹿上跳下,拼死顽抗。 在城市攻坚战中,车臣武装的狙击手和一批要钱不要命的国外雇佣兵是造成大部分俄军阵亡者的罪魁祸首,整个2000年1月,75%的俄军阵亡士兵死在这些屠宰者枪下,他们号称“一枪一命”。一位俄军士官在他的战地日记里写道:“我旁边的弟兄一个个的倒下去,每个人的脑门上都留有小而圆的弹孔……”狙击手甚至射杀了俄军在格罗兹尼前线副总指挥马洛费耶夫少将——头部两枪、背部一枪,枪枪致命。 1月24日是第二次格罗兹尼巷战最惨烈的一天。 俄军攻占米努特卡广场,但由于准备不够充分,使穿着绿色作训服的俄军在白色的雪地里成了绝好的目标,导致了大量的士兵伤亡。 我们抵达战场时,看到俄军尸横遍野,因天特别冷,尸体都没有腐烂,硬梆梆地横卧在街道上,各种扭曲的型态,让人看了恐怖。 我再次参加了作战会议,指挥官介绍:“当俄军特种部队加入格罗兹尼巷战后,采用以分散对分散,以小组对小组的作战方式,不再采取常规部队大规模进军作战方式。战局迅速改观,因而主动起来。” 特种部队参战后采取的战术和战斗编组很有效,其中绝大部分是狙击手跟优秀射手,故俄方希望借用我们“小军”的狙击手增加攻击的力量。特遣队狙击手极强的射击能力已给俄军前线的指挥官深刻印象并极为欣赏。 要到战场上参与狙击作战,需要和俄军特种兵编在一起,一组基本是5个成员,携带肩扛最新式远程火箭筒的火力打击手、轻机枪手和两位以上狙击手,一名组长随时呼叫空中武装直升机跟强击机支援作战。在中国狙击组,组长有中国军人担任,两个狙击手,一个火力手和一个俄军联络员组成,那个俄军联络员也是通信员,担负呼叫空中支援和接收上级指示及情报支持。 俄方答应我,让特遣队自己组织各反狙击小组的组成,二个老A被选为小组组长,而且他们的俄语够用;郑书瑗预留为新来狙击手的顾问。 我则带占力、梁铭、徐达隆,配俄特种兵伊达尔中尉为一组。俄特种兵联合狙击打击指挥所给我决定作战的主动权,可以采取潜伏、渗入等战斗方式,实施狙击作战。 我使用的是缴获的以色列TCIM89无托狙击步枪,是王涛在战场上捡到,拿来让我辨认,便让我留下了,还让他去把该枪的子弹都收集回来。早就知道这种武器的射击精度很好,重量轻,适合在城市交战中使用;占力用的是AS微声狙,梁铭换了RPG,徐达隆是上级特意配备的PK-P,装有光学瞄准镜,可以算是连发的精射机枪;伊戈尔还是俄特种兵的野牛冲锋枪,加上通信机。 为占力、梁铭日后前途考虑,还是要他们多在战场上锤炼,这一点他们也是明白的,很坚决地服从了我的安排;徐达隆更是主动要跟我深化狙击技战术的。 隆冬,格罗兹尼。 和煦的阳光驱散了地上的寒气,但薄雾仍依依不舍地弥漫在市区街道上。晨色朦陇中,我看到两个俄军战友迅速从米鲁特卡广场附近的掩体中爬出来,冲到了200米外的路口处,企图抢回一具俄国军官的尸体。 突然,从远处的楼群中传来“砰”地一声枪响,一颗7.62毫米的弹头洞穿了跑在前面的那位士兵的心脏。枪声再次响起;第二颗弹头又准确地射进了跟在后面战士的前额,然后从后脑穿出,弹头在继续飞行了十几米后,在半空里划了个弧线,然后精疲力尽地掉落地面,滚了几圈,不动了。 我和我的小组正隐藏在埋伏有车臣武装狙击手对面的楼房里,占力和徐达隆警戒,伊戈尔保持与上级的通信,我和梁铭观察。枪响后不久我便找出那个狙击手所在的位置,然后低声告诉了梁铭,他很快瞄准了那个隐蔽部打出了一发火箭弹,正中雇佣兵狙击手的战斗位置,在破损的洞中可见一个被炸烂的肉体和仍握在手中破损的武器。 我喊了声:“快撤!”和梁铭跑出了房间,他们三人也跟在后面,一起急匆匆地下楼。离开那个房间不久,大楼一震,估计我们刚才停留的房间遭到了对手的轰击。我怕对手过来查看战果,就带着他们四人,两人一组守在底层楼道隐蔽处。 我并不着急,对着已经非常熟悉这里地形和工事的车臣武装和外来雇佣兵,稍微的疏忽都是不可以的。而守在这里是要看对方被攻击后如何动作,寻找破敌的方策。 “哐啷”一个秘密出口被推开,当然我们看不见那个出口,但是我们能够听出有动静的地方,一会两个手持微型冲锋枪的家伙走过楼道,向楼上小心走去,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我决心不打这两个异常谨慎的对手,带了小组四人钻进了匪徒过来的秘密通道,向对面区域潜过去。 对面的敌人防守极为严密,俄军很难突破,却被我们发现了这个秘密通道,终于可以有了突破的机会。我们亦是无声地向前摸去,怕被埋伏,也怕惊动守在出口的雇佣兵,我们走的很慢,甚至那两个探虚实的家伙回来,我们才到街那边的出口,看到透进来的光线。 隐隐感到返回匪徒的脚步声,我示意他们四人埋伏好,准备待他们进到出口外用手榴弹攻击。那两个家伙到了这边就放松了警惕,脚步声也大了起来,还对出口处吆喝了两声。我估计是他们进行识别。 当二人钻出去还未来得及回身封闭出口时,我投出了两枚手榴弹,我的准头是不会出错的,手榴弹爆炸响起,我就跳出了被炸坏的出口,用手枪对着外面三个雇佣兵连开三枪,不管他们死或伤,还是没伤,迅速补枪,杜绝后患;幸好我背后那个已经被炸死,说不定会给我一黑枪。 我们控制了这个通道,伊戈尔赶快向上级发出报告,让增援人员赶快过来。 被对方残酷的狙击手牵制的俄军士兵,在那些“看不见的魔鬼”面前,谁也不敢贸然行动,此时知道已经拿下了进攻通道怎不欣喜若狂! |
第688章 新的狙击手们 伊戈尔的上级,指挥官尼古拉斯迅速调集兵力,按照部下所述位置,迅即进入该街区,进入该大楼,在里面寻找那个秘密通道口。 我在这边只留伊戈尔在相对隐蔽处看守着出口,一旦俄军过来他好识别。而我们四人则到出口附近打敌的埋伏。我们四人捡拾雇佣兵的短突或微冲,两人一组,但都是人自为战,把守了通向这边的两个方向,我自己是担任策应的角色,在建筑中巡荡,发现可打击目标绝不放过。不过我是躲在暗中待敌通过后再开火,打掉了一个雇佣兵的四人组,快速把他们的武器弹药扔到楼道的犄角旮旯,待战斗结束再回来取。 占力首先遇敌,他先是投了颗手榴弹,利用爆炸赢得的时间差,他迅速用微冲扫射,将一个五人组干掉。在他突击时我赶了过去对他进行掩护。然后我与梁铭通话,讯问了他那边的情况,怕他和徐达隆遭到极大的压力。 因为我们的战斗,给俄军增援赢得时间,数个俄军特种兵战斗小组冲出出口,与伊戈尔会合,再在伊戈尔的带领下与我们四人见面,一个俄军少校对我伸出了大拇指。 我们这个小组实际在车臣防御体系中打开了个口子,使进攻方的各小股兵力从此地渗入。那晚,我查看了驻地指挥所的军用计算机,那座大楼和附近的地区已显示为俄军恢复控制的颜色。 反狙击小组旗开得胜! 次日,贺萍将国内补充的人员带到战场,让他们与我见面。 他们已经换上了俄军军装,新的,个个挺精神,就是脸上是没上过战场的那种“浮亮”的颜色,让他们显得嫩。 来的新人都是军官,军衔挺高的,光少校就两个,远方豁“本”了。 贺萍对新人介绍:“这是特遣队队长陈胥少校,狙击分队顾问郑书瑗少校。”他们向我们二人齐敬礼,老郑给他们回礼,我则说了声:“对不起,有伤,礼回不好,怕你们笑话。”然后与他们一一握手。 “队长,你好!我是新任参谋长,方涛,来自722部队。请领导多指教,让我们迅速转入战时状态。” “好,来的及时,目前特遣队正需要得力的军事干部。这位郑少校原本是可以担任参谋长职务的,但远方认为机会难得,应锻炼新加入的狙击人员,将你们调来,希望你多听他的建议。我对狙击战术经验不多,就不多参与了。” 接下来是京城军区的狙击教员章斌少校、励庆丰上尉,我对他们说:“希望巷战狙击这种作战形式,对你们今后组织狙击手训练有切身体验。” 对来自方涛的部下,副中队长马霑上尉、狙击手由军涛中尉,我说:“上级有用意,你们得拿出手段来,打个精彩的,不虚此行。” 雷雨寒上尉、侯申亮上尉一介绍自己,我乐了,“海军陆战队还是赶上了!” “城市狙击作战也将是我们面对的,首长认为必须上!” “我们是直接飞到机场加入进来的,那时真怕航班延误,上不了飞俄国的飞机。” 二人一人一句,既解释了,也表明了。 既然见了面,我得有个见面发言,于是我对他们说:“欢迎大家的到来,特遣队非常需要补充兵力,而且你们没有适应的时间,马上就会投入战斗的。这个有些为难你们了,我会向俄军指挥部要求给你们些在战场观察的时间,但估计不会长,所以你们需要有个上战场就是参加战斗的思想准备,谁也保不准你们到战场上不会受到攻击。演习可能有这个规则,嗯,有没有我也不清楚,没玩过。” 一个“没玩过”把他们说乐了,但也让他们深思,让他们认为这个少校能当上特遣队的队长大概与没参加过演习有关。上级敢让他担任出国作战单位的主官,肯定得有打过仗的经历。 我正色地说:“希望你们打好,打好的留下来,打不好也得留下来,没得选,但结局不同。即使打好,也得有留下来的思想准备,就是这么残酷。” 我说得有些云山雾罩,但我相信他们是听得懂的。 但还得更明确地警示他们,“可以告诉你们,我是被狙击负的伤。虽然我活下来了,但不允许你们有此侥幸。” 听了我的话,他们都皱眉头了,这个表现说明狙击手都在动脑子想问题。 我又对贺萍说:“中尉,你得留下,充作他们的俄语联络员,你跟方参谋长吧。我那些话你也听见了,目前你同样面临这个局面,得不仅拿出勇气,还得有保命之能,好好跟人家狙击专家学学。” 我向新任参谋长交代:“老方,你和郑顾问商量接下来的事宜,晚上你们会见到反狙击分队其他队员,到时多聊聊,听听他们是怎么面对反狙击作战的。” 当时郑书瑗就把他们带上了前沿,让他们看一下战场是个什么情况,对他们真是有些残酷了。徐达隆、占力、梁铭都去为他们保驾,我则与伊戈尔去了指挥所安排补入兵员所需的各种要求。 初上战场的狙击手们还没自己的武器呢,这是老郑安排的心理压力,也有测试的意思,嘿嘿,赤手空拳上战场真是考验了他们,老郑回来给我汇报了他们的表现,参谋长不错,十分镇定,全神贯注地注视战场的一切,积极思考着,这才有与郑顾问对话的可能。 晚上回来,他们看到了自己的武器4支SVD、2挺机枪、2具火箭筒、2支短突,1支微冲是给方涛的。当然还有每人一把手枪和匕首。 狙击手看过徐达隆他们的武器,以色列TCIM89无托狙击步枪和俄军AS微声狙击枪,所以问:“你们为什么有西方国家使用的武器?” 老队员答得很简单:“缴获的!” 了然,新队员不再问武器的事了,赶紧地听郑顾问对反狙击作战方式和狙击战术实战的介绍、讲解。战场上的一切给他们的观感刺激太大,那一晚有睡不着的新队员。 不是他或他们胆怯了,而是为了打胜,非得好好用一番脑筋不可。 而我则带了自己的反狙击小组,在夜幕掩护下,我们小组秘密潜入了米鲁特卡广场核心地区。 决定生死较量的狙击反狙击战开始了! 这次出动,我们是切入对方主防御区,去硬碰硬的。 我们潜行得很慢,动作极为小心,一点都不敢大了。对方对每一条可能潜入的路线都是严密监控,不留一丝空隙。对方亦是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性,严防死守,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俄军的介绍,并让我们到战场上验证。 当然,我们听进去了,但不想只是验证,要打破敌人的严密封锁,打出我们的天地。 因为对手看管得无隙可乘,我们只能潜行不太长的距离,而这条路线是郑书瑗白天替我选的。他推荐给我时,是恨不得与我一同出战的,那种渴望跟我行动的眼神让我不忍拒绝,可是这时方参谋长过来,打断了他对我的心理攻势。 小组五人钻进了一处废墟,建立了隐秘的狙击阵地。我和占力、徐达隆在一起担任狙击,梁铭和伊戈尔为我们掩护;他们俩分开在狙击阵地的两翼。我为狙击指挥员,占力担任第一射手,徐达隆担任观察手兼第二射手。他自认得先学学狙击手的那份气度,他打的子弹肯定没有占、梁二位多。 这是个半地下室,临街的墙壁约有1.5米高,正对着车臣匪徒藏匿的楼区。而与地面平行的窗户早已不知去向,只有一些革制墙纸垂头丧气地耷拉在原来窗户的位置。 “这可真是个绝妙的阵地”我心里说。 队员们都用心地向外观察,可是,敌人一夜无动静,我们没有任何的发现!难道是我们轮流监视出现了疏漏? 天快亮了,此时小组五人开始紧张了,他们四人看向我,那意思是撤是留,要我有个说法。 是撤是留,把我难住! 撤,将是无功而返,能选么?留,将会冒极大的危险,有可能来一发迫击炮弹,就让我们永久地留下来! 我仔细权衡了,留下!留下才有机会获得发现。 怎么留?分散配置,我带占力一组,徐达隆、梁铭和伊戈尔一组,各一支狙击步枪,即发现了有价值的目标,能战。我想战,打出那决胜的一枪,却不想固守于此,五人兵力太小。 第二天上午,伪装后的小组开始对敌狙击手出没的地区进行观察。占力先把变倍望远镜的倍数调小,因为这样可以获得较大的视界。镜头里呈现出一幅乱糟糟的战地场景:到处都散落着弹壳,空罐头盒,武器零件,浸渍了血污的俄式迷彩服,一辆被焚毁的汽车则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里面空无一人。 他知道,楼房的残垣断壁为狙击手提供了无数的掩蔽地点,那些幽灵般的对手很可能就藏匿在某个角落里。 突然,他发现瓦砾堆中有个影子一闪而过。那是什么,是车臣平民吗?占力将望远镜的倍率调大,希望能发现更多的线索。这时,我忽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已经被狙得十分敏感了,随即将他猛地拽向地面,怕摔出声响,还在占力倒地的瞬间拉住他。 而这时听到“噹”地一声脆响,墙角的破玻璃更是变成了一堆碎片。 “好险!”险遭暗算的占力低声道,“队长,你救我一命,咱俩谁不该谁了。” 我没理他的这句话,怎么可能呢?而眼睛紧盯前方,细查了那发狙击枪弹的弹着点:垂直射入角几乎为零度,水平射入角约为45度。这说明,敌人刚才就隐蔽在10点钟方向,与地面平行的瓦砾堆中。 在进入狙击战场时,我听说了关于车臣狙击手的种种传闻,如他们都是装备德制或是奥地利的狙击步枪,且经常活动在建筑物之间的战壕中,或从地下排污管道渗透到俄军阵地,等等。似乎敌人的狙击手的花招百变,防不胜防。 这回那个狙击手藏在哪呢? |
第689章 耐心、再耐心 既然被敌发现,我们该怎么办呢?是以不变对万变?在敌前稍稍一动,就可暴露!如果不动,又是那个问题,来一发迫击炮弹或是火箭弹,咋办? 还是得有预防的准备,我拉占力悄悄后移,退出射击阵地,躲进地下废墟的一个角落。看半天对手没动静,我们方放下了心。 当时对方的狙击手打出那枪后,即离开了射击阵位,转移安全位置。而他见一枪射出半天没有动静,应是自己判断有误,故他又大胆回到原来的狙击阵地。 我们呢?亦是守在这里,或许能再打一次伏击。但等了很长时间,对手都没向这里再行试探。我们空等半天! 谁都不动,都在耗着耐心,直到下午临近黄昏。 夕阳西下,整个战场沐浴在一片色彩诡异的晚霞之中,那份景色是瑰丽,是绝望,不同角度的人有不同的感受,但双方的人一定会有某种强烈的感受。 黄昏快要过去,光线渐渐暗淡下来,我和占力仍轮流专注地观察着,因为所使用的瞄准镜设有一个内置光源,可在微光环境下照射于刻度上。 突然,我在2点钟方向发现了可疑物体,看上去就像一大堆没修剪的杂草。根据一晚一天的仔细观察,我们对附近环境已经很清楚了,知道那个地方应是一堆瓦砾,怎么会突然长出杂草呢?只有一种可能——对方狙击手移动到那! 这次我让徐达隆上了,他那边更易打敌的狙击手! 他很快查明隐蔽物下是个活人,于是我发出了打的命令。 徐达隆屏住呼吸,将十字线稳稳地压在目标上。通过望远镜的放大作用,让他看清那就是敌人。大徐心动了下,瞬间就平复了,然后他稳定住手,柔和地扣动扳机,子弹打去,那丛“杂草”被打散,能看见后面瘫在地上的尸体和流出的越来越大的血色痕迹。 经过一夜和一整个白天的紧张对峙,小组终于狙掉了一个对方狙击手。 徐达隆开过枪,赶快躲到了避弹处,以防对手来上一个火箭弹。显然对方掩护的家伙,注意力不在徐达隆他们的掩体那边,待他调转火器,判断迟了,失去报复的机会,火箭弹打过来没有伤到徐中尉。支援小组的家伙很老练,沉着未动,并没暴露自己。 敌人不动,我们是不会掉以轻心的,明摆了敌人是组合,而不是“孤狼”。他们是在防守,而不是侵入俄军阵地打有价值的目标。 伊戈尔迅速向上级报告小组打掉一个敌狙击手的情况,让上级安排附近处的友邻小组注意观察这边,尽快发现对手的掩护火器或是新上来的狙击手。 但我们知道,还有一只狡猾的狐狸没有落网,而受了惊吓的野兽将变得更加有耐心和残忍狡诈。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我们各自靠在避弹坑中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我分析,在目睹同伴丧命后,另一名狙击手及掩护兵力肯定就隐匿在附近的掩蔽所中,那么,是藏在哪儿呢?是藏在一处还是分散?亦或是前面废弃的大楼中?或许,但站在对手的角度考虑,只有瓦砾成堆的废墟才是最佳的狙击位置,进退可居。 我决定等到夜里,再潜过去,看对手是否有耐心找到机会对我们实施恶毒一击。 夜,寒夜,气温很低。骨伤处又在作痛。嗯,我们难受,相信对手也会难受。我要占力用微光夜视仪盯死前方,徐达隆架起机枪随时压制射击;派出梁铭向前方的废墟前移,并占领其侧面的能够打击到那片狭小地域的阵位,但一定谨慎再谨慎,不能暴露自己;伊戈尔用TCIM89无托狙击步枪掩护梁铭的出击。 我从废墟中爬出,一点一点地向前爬,尽量不爬到雪里,把感觉四面放出,感受可能的危险。在离那个可疑的废墟还有不到百米的距离,我打开了战场探测仪确定附近有无生命迹象,确实是有潜伏的,确实在我们怀疑的位置,不过却是两人。 我知道了目标确实有和确切的位置,然后那就是抵近,再干掉他们的事了。我费了大的力气,克服着剧烈的骨痛,非常慢地爬向他们的身后,再从他们身后的方向贴近,直到他们的近身处,花了有几乎一个小时。 这时我停下,找的不是上去的路线,而是他们是否设下了陷阱——有无地雷在他们身后。我慢慢摸着地面,探出是否布有雷,没有便慢慢靠近他们,直到能够发起最后的进攻都没发现有任何阻止我行动的障碍。 终于,我扑了上去,左右手展开手刀砍敌,把他们双双弄昏,生俘了两个车臣枪手,缴获了一支SVD和一具火箭筒。把他们捆好,收缴了他们的全部物品。 感觉不出有危险,我让梁铭去把那个被打死的狙击手的战利品夜弄回来;伊戈尔把俄军呼叫过来,将俘虏悄悄带走。我想俄方肯定能从他们嘴里搞到些什么。 这一带已经被我们清除干净,所以我决定就在此地过夜。 下半夜,我们五人休息了几个小时后悄悄地爬出了掩体,去寻找一个更好的狙击位置。尽管夜空中只有一丝微弱的星光,但我们每个人在移动身体时仍异常谨慎。半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爬到了几十米外一条被遗弃的战壕中,小心地沿着堑壕向有雇佣兵的区域接近,在一处夜里看上去不错的地方,借助夜幕的掩护对新掩体进行了构筑伪装。 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枪炮声,偶尔有曳光弹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夜空。我们全不在乎,只是全神贯注地构筑能够保命的掩体,不能让外面看清楚有人藏在里面。 天,飘起了雪花,越下越大,到了清晨,天亮了,尽管是昏暗的天亮,四野也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雪已经把我们的痕迹全部掩盖,我们五人全部埋伏在狙击阵地中了。这个阵地搞了两个部分,一边是战斗部,隔了两米的距离是隐蔽部,能够躲避对手向战斗部的轰击。 翌日清晨,梁铭耐心地将缴获的SVD7.62毫米口径的狙击步枪和PSO-1瞄准镜伪装成一根有杈的枯树枝,悄悄地伸出掩体。占力、徐达隆通过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远处的楼群,他们作为二三号射手也各有自己的狙击步枪。 我设定的目标大概距离有600多米,这时A1A2反狙击小组都向此方向展开,战友们期待着车臣狙击手有所行动。 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对手好像摄透了我们的心思,与我们玩起了捉迷藏。但我相信对手一定会露出马脚的,只有耐心地守候,必将得到收获。我是个优秀的猎手,不会放弃任何机会,我认为,敌人已经成为强弩之末,根本不会忍受太久的,必须采取抵抗行动,这些狙击手的耐心快要磨完了,绝不会对俄军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活动无动于衷的,只要继续守候,“猎物”早晚会落入圈套。 灰蒙蒙的早晨过去,战场上弥漫着薄薄的、铅灰色的雾气淡薄了。远处,俄军与车臣武装的激战仍在继续。在晨雾完全消散之前,炮弹尖锐的啸叫声及AK系列步枪欢快的射击声就已混成了一片。我们静静地守候在掩蔽所中,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最后的决斗开始了,两支“枯树枝”从伪装后的掩体中缓缓伸出,占力和梁铭同时瞄准了敌狙击手可能出现的区域,用的都是缴获的SVD,他们已经熟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猎物”还没出现,但占力和梁铭仍目不转睛地监视着前方,准备随时采取行动。虽然格罗兹尼的冬天异常寒冷,可是两支狙击步枪的软皮贴腮板仍被汗水浸湿。 这时,我发现了可疑情况:几只在废墟中觅食的小鸟“呼啦”一下飞到空中,好像受到了惊吓。受过战场痕迹研判训练的我立刻排除了动物的因素。看来,“猎物”开始上钩了。“注意11点方向,目标出现。”我低声告诉占力、梁铭。他们立刻将瞄准具的十字线对准了我所说的方向。 很快,占力发现在一处瓦砾堆中有个物体在慢慢移动。此时,他和梁铭将枪上瞄准镜按照我测定的修正值将目标牢牢套住,并随着目标的活动而移动,当那个目标停下,仅是片刻,梁铭就扣下扳机。“砰!”枪声响了,7.62毫米的弹头从防火帽中飞出,随即被几百米外的脑袋挡住了去路,但尖尖的弹头并不在乎太阳穴那里脆弱的障碍,直接钻了进去。十几厘米的穿行之后,弹头猛地破骨而出,重见了天日,一些红白相间的液体也随之喷溅出来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弹头穿进了梁铭的射击阵地,此刻他已经蹲下了,并向隐蔽部滚过去。 现在就怕对方发射火箭筒了,可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但这颗子弹再打进射击阵地仍是无效。可以知道了对方埋伏在离此约600米的对方,火箭弹无论如何也打不到这里。 根据枪声,占力已经瞄向了10点钟方向,并立刻将瞄准镜按照自己算出的修正值瞄准了对方狙击手。按照狙击战术,狙击手在发射第二颗子弹后必须立刻撤离,否则就有被歼灭的危险。 “小鬼子,可逮到你了。”占力及时打出了一枪,倒霉的车臣狙击手刚要撤退,意念到了,可对手的子弹比他的神经系统作用的更快,他的身刚要后退,子弹追上了他的脑袋,真的在他的额头上钻了个小眼。 显然对方已经没有充足的有经验的狙击手了! |
第690章 新手上阵 在俄军上来时,激活了临近狙击阵位的车臣枪手,他们对着俄军开火,由于俄军特种兵行进的速度极快,他们射出的子弹并没打中目标,反而把他们自己暴露。 徐达隆抓住机会,用vs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套住暴露的面目可憎的大胡子枪手,快速开枪,我们都从镜片中看见那鲜红的图案。 等不及的梁铭和伊戈尔沿着堑壕向那座建筑冲了过去,徐达隆、占力持抢在原地掩护。看见梁铭在离大楼200米远的地方,半跪下,用火箭筒发射破甲弹,将堑壕尽处的后楼墙打出一个大洞;他又往前跑一段距离,停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装上新弹——杀伤弹,瞄准大洞发射,弹头穿进去爆炸,将涌来的车臣武装分子炸倒几个。 伊戈尔手持“野牛”冲锋枪抢进建筑,后面的人就听到冲锋枪连续的射击声从里面传出来。梁铭急端微冲也进入建筑为伊戈尔助战,将入口处的敌人全部放倒。 我和占力很快跟进去了,在里面我用仪器查看一圈,这时担任掩护的徐达隆也上来了,小组集中一起。事不迟疑,我带了他们往没人的地方渗透,通过匪徒已经打通的房间到达了楼房的最里面。 从窗户向外望去,能够看见有十数个车臣武装分子在露天活动,我测出敌人所在位置的坐标,由伊戈尔呼叫后方,招来武直向地面匪徒发射了火箭弹,在他们中间爆炸。我们看到了那帮小子瞬间烧成了大火团,很快在火中被焚死。伊戈尔还呼叫了增援,实际后面的A1、A2小组已经冲进了这个建筑,不过没有渗透得那么快而已,因为他们被大楼里残存的敌人阻止住。 我们找到残匪所在位置,伊戈尔引导武直,发射了穿地弹,打在匪徒盘踞的房间内爆炸,一弹就粉碎了敌人的抵抗。 我们小组真真的打出了名声,因为伊戈尔的每次呼叫都是突破了对方的防守,取得相当重要的战绩,“伊戈尔小组”已经在俄军总指挥那里有了深刻印象。 此时我们连续作战数天,已经精疲力竭了,满楼都由俄军和两个老A反狙击小组控制住,得知安全了,我们都一屁股坐下再也不愿动一动。 伊戈尔在通话器中向上级请求小组暂时脱离战场回去休息,说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合眼,再打连枪都端不住了。 指挥官尼古拉斯痛快地答应了伊戈尔的要求,对他说:“你们要保持小心,不要在最后回去的路上被车臣匪徒干掉。” 然后他要求与我说话,我拿起通话器戴上耳机,只听里面传出:“亲爱的xu,感谢你们几天来的艰苦而勇敢的努力,充分发挥了你们的狙击本事,取得了极大的战果,并鼓舞了俄军的各狙击小组,你们是好样的。” 我无力地回答:“谢谢长官,谢谢您的赞誉,我将把您的赞誉同时转给我的战友。” “快去休息吧,我会为你们请求颁发俄罗斯的勋章。再见!” “谢谢,并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再见!” 俄军人在这样场合下的语言咱也会说几句了,不就是冠冕堂皇的客套麽。 然后,我们带了自己的缴获,先是回到那个隐蔽部,把所有的物品和武器全部取走,才依托那条废弃的战壕当作交通壕返回了格罗兹尼郊外我们的基地。 我们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回去的,到了基地已经精疲力竭,把东西卸下,我们倒头大睡,一直睡到次日天亮。 在我们睡的那一天里,新狙击手1组在参谋长方涛的带领下也上了战场。但他并没有把小组按照战位布置好,怕都是第一次上战场,部属会发生意外,是他独自进入了狙击阵位,让小组队员和联络员在后面观看,贺萍帮着翻译,一旦有事可与俄军联络员请求支援。 方涛不愧狙击老手,据联络员说:“他的战场感觉好,把自己隐藏得很好,我在远处也没发现他,用望远镜检查了。”俄军中尉布拉夏由此放心方涛独自一人在前沿实施狙击,反而是那三个组员十分担心,表现就是身体紧张,注意力不够集中。 从方涛进入阵地到他打出一枪用时整整七个小时,其间他有数次开枪机会,但认为目标价值不够大,有糊弄自己队员之嫌。他忍着冲动,耐得寒冷,克服疲劳,要坚决打出那最有分量的一枪。 可见其决心不可谓不大! 我想这个狙击老手把“独狼”作战形式发挥到了相当高的水平。这种劲头我在“影子”和特遣队的狙击手上都看到过,而我自己则才开始如此去做。 老方回来说:“我在快要冻懵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我认为重要的目标,一个头目模样的家伙与两个陪同出现在一座四层楼上。” 那座几乎成了废墟,窗户玻璃全碎了,相当多的连窗框都没了,大楼的一面墙都被炸没了。 “那人躲在一个烂窗框后,只露个脑袋,举起了望远镜向外面巡视和查看。我在瞄准镜内发现那个望远镜不是军用的,却是非常高档的一类。心说他肯定是个人物,打了。”说到这他有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决心即下,方涛少校突射一枪,将那个举望远镜的疑似头目的家伙打中。他说:“子弹射进那人的鼻子区,就看到那架挺不错的望远镜从手上掉落。” 他射完并未立刻移动,怕有动作被对手发现,自认自己的枪不会被对手看出,即使打了一枪,他也没担心枪管、枪口上的装饰会掉落,“那些小东西是紧紧附在枪管枪口处的,又不比那架高级的望远镜是拿在手中,拿不住自然落下。”瞧,这个大30多岁的汉子,老狙击手不要太自信了。 方涛虽然没暴露,但对方的机枪却朝着他趴伏的方向和大致的距离扫射起来。人家也是很有狙击经验的老手,从枪响声音的大小,有效距离上就可判断出大致的方位距离,只是打的面积大些而已。密集的子弹很快落在参谋长的附近,不是他在一个死角里,会有很多发子弹打中他的。 当时可把后面的贺萍和狙击手们吓死了,参谋长在他们面前陷入危险境地,回去咋交代? 狙击教员励庆丰勇敢地离开了他们的隐蔽地,几个利落的战术动作,就到了能威胁对方机枪手的位置,隐蔽好自己,举枪射击,不是狙击,而是快速射击,那也把敌人的机枪手打伤,使机枪压制射击暂停下。 机枪声再起,这次很有准度基本打在了励庆丰射击的阵位,但励教员已经移开,躲到了一堵残墙根下。 励庆丰的策应,给了方涛悄悄溜开的机会,他没敢动枪,先撤到了安全地带再说。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没啥的,不能为把枪,把命送了。 直到天黑,方涛才重回狙击阵地取回了武器,却发现枪管中了一弹,有了轻微的变形,肯定不会打准的,让参谋长有些难过了。 看了少校懊恼的样子,我随手给了他一支缴获的SVD,“算你立功的奖励吧!” 方涛拿到就开始好好做了番检查,老手的习惯已经成了自然,也不想想他在给我汇报中开什么小差? 听了他的适应性狙击作战的汇报,让我了解了新狙击手一组第一次作战的过程,知道他打了个头目,我向他表示了祝贺。 但我认为只他一人上战场独斗还是不够的,又向他介绍一遍格罗兹尼狙击反狙击战场上的情形:“一个三到五人组成的狙击战斗小组,配备狙击步枪、轻机枪、火箭筒等武器后,具有杀伤力强、移动迅速、兼具远中近距离的火力搭配,其战斗力之高,显示出简直是城市巷战的黄金组合,而且小组中的对空联络员可以随时找来24小时在战场上空巡逻的武直,更是把地空联合特战的威力尽显。 从战场要求上看,作为“独狼”式狙击重要目标的作战方式是从属位置,俄军需要的是狙击-侵入-突破-抢占,即扩大战果,恢复对给街区的控制,尽快通过歼灭格罗兹尼内的敌对有生力量取得第二次车臣战争的胜利。 而现在车臣武装利用雷区、地面地下工事、楼与楼之间的地下通道,与俄军展开激烈的巷战,双方打得很苦,我带的反狙击作战小组就是参与这样的进攻作战与争夺街区的残酷战斗。这也将是你们新来狙击手需要投入的反狙击的作战。 关键是,格罗兹尼作为车臣首府,这座城市在筑城时,便是按照作战要塞的规格进行建造的,城中遍布各种碉堡和掩体,以及四通八达的地道和地下避难所,所以需要对付的不止狙击手,还有那个我们不清楚的地下工事网。” 我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说完听见方涛的回应,“队长,你说的我都知晓与理解,可是我们刚到战场,难道一天就可达到你说的战术水平和能力?” “嗯,你说得不错。好吧,只好这样了,我调两个有经验的队员分别加强给你的狙击组,从两个组中分别调出一个队员,与另一个老队员重编一个小组,你看好吗?” 我提出的,即使他不愿意,此刻也不好表示不同意,而我早该这样做的。 找到郑书瑗,听他说这一天都是进行狙击和掩护相配合的训练,次日可拉上去打一把。“好,你就担任这个组的组长,带这个组上战场,我再把梁铭给你,充当作战骨干。”然后我意味深长地说:“战场形势发展很快啊!” 老郑心领神会,他就是在战场上,几天看过很多了。 |
第691章 新手上阵二 我又打不动了,已无法上阵狙击,所以干脆把自己小组解散。 占力分配去郑小组,梁铭就跟了方涛,徐达隆编入由狙击教员章斌、狙击手由军涛、伊戈尔组成的小组。 我不放心各反狙击小组,挤进尼古拉斯的指挥所,说是观摩去,但对他说的是实话,“我不放心自己的那几个小组,请让我盯着特遣队五个反狙击小组的作战情况吧。”他请示了上级,获得批准后我才留下。 追寻他们的作战状况,比我带队更紧张! 梁铭一到方涛狙击组,便发现这个参谋长很猛的,大概被我刺激到了。 方涛此次带兵出战,把目标定在打建筑底层的狙击手上,这是郑顾问给他提供的一个攻击点,让他在攻击前对那个阻击阵地的布防有些明了。那些狙击手是伏兵,干掉他们,才可打入对方盘踞的工事内。 天未明,1组出动,潜入了狙击阵地,天寒地冻,手伸不出,那个滋味对于新到人员可真不好受。但方涛组长清楚老队员都是这么干,黎明前是破敌的机会。 他们到了待机地域,梁铭观察了敌情后,建议:“我带个人摸过去,不等敌人冒头了。此刻敌人在寒冷中过了一夜正是反应最迟钝的时候。” 方参谋长听后,“嗯”了一声,又说:“有道理,可以一试,怎么样,你有把握?” “干过几回了,没失过手。”梁铭很自信地说。 这个上级从善如流,他接过了狙击步枪担任主支援手,让梁铭带马霑向敌所在地域摸过去。 作战从来没有一个模式,战场上适合哪一个,得由敌情确定,警卫员也有建议的权力。 这时仍在夜暗中。 梁铭带着马霑慢慢向前爬,天冷地冷,手撑在地上,新队员痛苦得都出冷汗,但他得忍着,还不干喘气大了,生怕动作过大和速度过快,把自己暴露出。梁铭的动作、速度掌握得很恰当,稳得很,带了马霑渐渐隐没在黑暗。他也是得到我的亲传者,非常有耐心滴。 爬到了敌据点近处,梁铭用仪器定位,马霑在旁看着不知这个老队员搞什么猫腻,看样他的老部队尚未用到侦察仪。 梁铭查清楼内情况,然后在破损的墙上找到一个破洞,他向马霑一指,示意从此往破损的建筑里爬进。梁铭仍是先行,并将沿途有可能造成声响的障碍物轻轻挪了挪,打个手势让马霑看好自己的爬行路线,别在爬动时弄出响动,被里面的车臣枪手察觉。 这时是最关键的时刻,进去后他们还能和车臣枪手在建筑里打游击,此刻一旦被敌人发现,只有干挨打的份。 这种不留痕迹不发声响的爬行和在战场移动,正是一个狙击手长期培养的专业技能!而二人做到了,悄无声息地钻进废楼里。 进去后,二人适应了下里面的光线,找准接近敌人狙击手的路径,爬到那个房间的近处。梁铭让马霑去打敌狙击手,自己担任掩护,这个任务遇到的情况不确定,而在紧急情况需要立即做出正确反应,梁铭要自己亲自来。 马霑过去,发现是两个,他只好用手枪打了,“啪、啪”两枪虽然干掉了目标,却把敌人支援兵力引来。 一个雇佣兵很轻地摸过来,因为在工事中很暗,视线不清,很有经验地保护那人的行踪。马霑看到从自己打死的敌人身上留出一股股鲜血,仿佛空气中充斥了血腥味道,使他有些发楞,未察觉敌人的动作。 这时梁铭已察觉有人摸过来,悄悄贴了墙壁朝那边移动,一个黑影突然向马霑扑去,手上是把军刀。可是不料他想,梁铭闪出,一刀划向了敌人的手腕,那人负伤吃痛,但是一滚,避开了梁铭的第二次攻击。 一个声音在后面喊出:“霍夫,霍夫!”举枪对前面的马霑要打。 在那人喊“霍夫”时,马上尉已经醒悟,身体转过,对前面的黑影打出了一枪。那人一闪,躲过射来的子弹,却闪到梁铭前。 梁铭喊道:“我来了!”他挥动匕首,与那个雇佣兵展开近身搏斗。 在他急攻之下,那男人急急闪开,手上的枪顾不到对准梁铭。待他稍稍后退一步,想要获得开枪之机,马霑冲过来,黑暗中仍打得很准,将那人急遽晃动的步枪打中。那人听见子弹打中枪身的声音,不敢再用枪,怕不可靠,用劲将步枪掷向马霑,然后拔出军刀准备格斗。 而这时,刚躲进废墟的名叫霍夫的家伙,再次扑了出来。这个有着暗红皮肤的壮汉,虽然受了伤,可仍像恶狼般,来势汹汹!为了配合那男人的攻击,霍夫挥出军刀,军刀的刀锋够锋利,只是由于右腕刚才被割开,他只能使用的是左手。虽然力量不如右手大,这时拼命搏斗也顾不上了。 狭窄空间,残酷而高速的近身战,梁铭、马霑面对分别从两侧袭来的强敌,并肩对敌! 梁铭仅右手握一把匕首,瞬间使出祖传的刀法及技能,整个人左闪右攻,凭借着那把暗光匕首的神出鬼没,屡屡划破对手的身体或手臂,而自己却每每不差分毫地躲过砍过来的军刀。 马霑也是有功夫的,手一带步枪落地。而他用枪没把对手打中,也拔出匕首,向那个男人攻去。匕首与军刀在大力挥动中碰撞一起,“乓”地声响中溅出火花!马霑借力,脚先踢出,用力之大,踢出风声。 这边梁铭眼尖,在霍夫刀势过老时,匕首尖一挑,佣兵的左腕顿时开始喷血,原本正在扑来的身体,也随之一滞,梁铭重重地踢出一脚,将他踢落在一边。霍夫被梁铭基本废掉,跌倒在地难以爬起。 那男子躲过马霑一脚时,欺身到梁铭近旁,一拳砸在他的肩膀。梁铭硬生生挨下,反身就是匕首直捅,那男人急退,仍没躲过,刀尖在他胸上划过,割出一道细长的破口,皮肉深深地翻开,衣服上满是血痕。 那个佣兵见状急鼓足气力掷出军刀,也命中梁铭的左臂,给他带来灼热的刺痛。刺痛令梁铭急了,他的身体在短时间内扭曲成一个常人无法达到的弧度,一阵剧痛从关节处传来,他猛地甩动双臂避免了脱臼的风险,脚下却又突然失去了平衡。 看到重心不稳的梁铭,眼看就要摔倒,马霑拉了他一把。刚被军刀割伤的佣兵,暂时无法发动进攻,还来不及拔出手枪,见一把黑黝黝的匕首刺来,转身就逃跑了。怕他得隙后还击,马霑急追下去,匕首和手枪换手,正要开枪,“嗖”一声,梁铭的匕首飞出,准准地射入那人后背,那人一个踉跄,逃跑的速度立刻没了,马霑急蹿过去,用力一推,匕首深深扎入那人的躯体,直接向前趴下,摔得够惨,他再一脚将其踹昏。 霍夫用右手捂住左腕还在喷血的伤口,恐惧地看着过来的梁铭,用英语说出:“别杀我,我投降!”双手举起,也不管手腕的血往下流了。 梁铭、马霑将两个受伤的家伙俘虏,正好方涛带人进来,怕误会还喊了马霑的名字,马霑回应,“组长,我们抓给了两个俘虏。” 梁铭低声道:“又有敌人!”拉了马霑立刻卧倒,手枪对准前方。 突然没有马霑的声音,方涛等人也知道情况不好,立刻分散开,可励庆丰没动,扳动枪机,及时打出一枪,远远的那人中弹摔倒。他进来后一直保持着待击发的状态,这时正好给他提供了机会。 “没办法了!”虽然说的像是很蠢的样子,励庆丰轻喘了口气。 虽然那边的人摔倒,梁铭还是低声说:“分开!”在地上来了个侧滚翻,滚到了废墟工事的角落里,避开敌人能够直接攻击的范围。马霑也同他一样,是滚向另一个方向。敌人来的快,他们已经领教! 他再靠着墙转过身,向方涛说:“组长,大家分散开好!” 联络员布拉夏更关心俘虏,在中国军人的掩护下,急忙把两个俘虏拉过来,看是雇佣兵,急向上级报告。 吃了亏的车臣武装分子,这时谨慎了,向这边投出手榴弹,但方涛已经有所意识,让队员在能避弹的位置分散开,扔过来的手榴弹没有炸到他们。现在他们等候敌人摸过来打个伏击。 方涛小组进入废楼后,在他们后面的郑书瑗小组立刻采取了支援他们的动作潜入,老郑认为:“一个小组力量单薄,让他们单打独斗不妥。”他又把徐达隆小组唤来,让他带本组队员向方组右翼发展,力争在那座废楼中集中较多的兵力。 好个郑书瑗,把自己当成了指挥员!他成为指挥员的机会不多,但不能说他不会指挥,2班那几个上尉都是极有前途的军官! 新手狙击组2组进入后,郑书瑗与方涛建立了无线电联系,要1组稳在原地,2组会迂回敌人右翼,从楼边上往楼中部打。1组便成了诱敌之饵。 在2组,占力行在前面,几人移动得悄无声息。占力走过拐角,突然迎向了个黑影,这个太唬人了,对方同样是悄无声息,堪堪撞上。他急蹲,同时喊道:“蹲下!”并以闪电般的速度开枪。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时间精确瞄准了,一阵急促的枪声过后,黑影刚才所站的位置便不再有挡住光线的家伙。 占力赶快向前面的地上看那家伙,一个黑乎乎的身子趟在地上,胸上流着止不住的血,但如此寒冷,一会就会冻住的。 郑书瑗已经过来了,低声说:“向前冲!”他端了枪带头向前冲去,但脚步却异常的轻,隔远点都听不到。 跑过几个房间,老郑停住,手一摆,几个队员看到,“唰”地散开,依托拐角和墙垛将枪指向前方。 四五个人影匆匆过来,亦是无声无息,不是他们的眼睛已经适合这样的黑暗,怕是得在近处才能发现。想必来人尚未意识到对方已经冲过来了,并未占据攻击阵位,但撞上了一片子弹,是手枪、短突、狙击步枪射出的…… |
第692章 新队员也是好样的 “砰砰砰”爆裂的枪声撕碎寂静的夜幕,那座废楼里多处传出了战斗的声响。 打起来之后,方涛小组在马霑的引领下,积极动作着,下到了大楼的地下室,寻找通向其它建筑的秘密通道。 “踏踏踏”虽轻却能听到的脚步声在宁静中格外清晰,从不远处传来武装分子从密道中走来的动静。 这时方涛凝神细听了下,然后伸出三个手指,意思是来敌有仨,然后再用手指一一指点,布置了每个人在伏击中的位置。他拔出匕首,要用冷兵器消灭那三个家伙。 “踏-踏-踏”通道中的脚步更清晰了,也让狭窄的空间仿佛施压了一般,快让队员们喘不过气来。当然,应该是狙击手们控制自己的呼吸,怕稍稍喘息大些会惊了来人。 但那三人走进了1组的伏击区,突然一声很清晰的“卟”声响起,可声音不是那三人身上发出的,是在他们的前方传来。原来是布拉夏紧张地放了个屁,他都没有意识到。 车臣武装分子立刻停下,心说:“不好,前面有埋伏。” 他们本来端着的枪,现在就更是处在了随时射击的状态。 可是朝前的枪口唬不住人的,朝向人的枪口才恐怖。或许此刻觉得恐怖的是那个布拉夏中尉,他从来没有与对手离得如此之近。 憧憧黑影就在眼前,别提多清楚了,再不动手,自己的身影同样会暴露在对手眼里,只不过这一刻对手的注意力在向前方感受。 不能让敌人感受到有人在身边,方涛带头扑出,一刀刺进敌人脖子的侧面,是狠狠地一刀,极快地捅破了那人的喉管;马霑是从走在最后的那人背后扑上,左手抱住敌人的头,右手上的匕首便划破了脖上的喉管。最初一霎那,那人大力挣扎,将马霑的左臂挣脱,下一刻他便软了下来,瘫倒在马霑的身上;励庆丰最是体现了他来自京城的部队,在组长要用冷兵器时,他便摸到一块硬硬的沉沉的板砖在手,当他扑向头一个匪徒时,直接大力地照他的头就是一下,那人被重重一击后,晃了下,便向一边倒下,励庆丰根本没拉他,还准备再来一板砖,觉得他是个头目怕打死他。 得手得的是不是太容易?真是一屁定胜负,绝妙的一声,就是没人注意到是不是很臭!呵呵。 勉强联络上了负伤守着俘虏的梁铭,告知他又俘虏了一个小头目,要增援上来的俄军过来带走。说着俄军就到了梁铭身边,并由他带到地下室。 布拉夏告诉俄军同伴,“这个中国军人负伤了,快带他治疗。”方涛也对梁铭说:“老梁,你的任务完成了,快去疗伤吧,别冻坏了,到时恢复不了,还会残废。” 贺萍对梁铭说:“别担心,有我这个老队员呢。”说罢还挥了挥手中的微冲。 此刻,就数方涛最兴奋,第二天上战场,打得就如此顺利,比前一天打得痛快多了,前人的经验就是“要得”! 但是此时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突然一串子弹打了过来,竟穿过马霑胳膊下的空隙,把布拉夏打中。 方涛和励庆丰都是面向了前方,看见前边枪口焰闪出,老励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打中肉体的声音清清楚楚。方涛紧跟一枪,当枪声在狭窄空间中振荡时,子弹咬肉后受伤人负痛哀叫声亦很清楚地传过来。 不知是不是受到传染,贺萍轻叫声:“我受伤了。” 这他么的神了,人家负伤,你替他吆喝什么?在场的中国军人大概都是如此想,其实不是,刚才打过来的子弹也打中了贺中尉,当时很紧张,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面的敌人处,现在对手中弹,也让贺萍感受到了痛,故说出自己负伤的话。 但前面情况不明,谁也不敢乱动,方涛问:“重么?”“估计不重。”中尉没有看到伤的情况,是在胳膊上,胳膊能动。 “布拉夏呢?”方涛继续问。 “我去看看。”当贺萍爬到布拉夏身边,发现他失去知觉,应该是昏过去了。“情况不好!”负伤的中尉吃痛地爬回靠方涛身后的位置轻声说。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打,没没有目标;投弹,直着投出去投不远;上火箭弹,不知会打到哪,甚至不知能不能轰到人家。谁都有些干瞪眼。 时间流逝着,现在只有比耐心了,但对手大概主动些,因为他们是守!可他们仍得和我们的狙击手耗下去,不过他们已考虑退出这边了。 方涛不知,此时楼上的战斗正酣! 当徐达隆组趁天未明进入楼内,因楼内的车臣武装被方组、郑组的攻击所牵动,开始收缩,这让徐组发展得很顺利,很快就在楼道里发现几名雇佣兵往地下室撤去。 他们是在楼上防守的,原想在高处施展他们的凶狠,现在深怕被堵了后路,他们是要打便宜仗的,绝不肯与对手硬拼。 他们跑得快,咱插入的也快,并抢先堵住了他们退到后楼的通道,四人直接开火,伊戈尔的野牛冲锋枪密集的子弹在狭窄的通道中让敌人无处可逃!五个雇佣兵都被子弹扫成了筛子,全身上下十多处伤口同时喷出鲜血,像是装满水之后被扎漏的塑料瓶。 枪声回荡声刚在楼道里消散,他们便发现有一大股敌兵向此地涌来,原来他们堵在了关键的道口处。 “用敌人的武器打!”徐达隆吆喝一声。 四人立刻上前把雇佣兵的武器和尸体拉到自己的战位,对手就上来了,密集的子弹打过来,掩护自己的士兵冲锋,局面很危急! “投手榴弹!”徐达隆刚刚把尸体上的弹药弄到自己手上,摆好了压满子弹的突击步枪,就发出命令。他抢先投出手榴弹,爆炸后有弹片打入肉身“噗噗”的响声。“妹的,敌人攻近了!” 这时新队员也清楚了敌人就在近前,章斌、由军涛都准备好手榴弹,他们轮流投掷。扔出两颗后,徐达隆勇敢地探出头观察,只见前面不足20米处有若干个黑影倒在楼道的地上,有一处至少两个人叠在一起,有两个平放的人身高。然后,他勇敢地从隐蔽处爬了出去,施展了他在新训队中掌握的绝学——敌前匍匐前进。 他无声及快速爬到敌人尸体处,发现前面的家伙负了重伤还活着,二话没说,一匕首要了他的命。这时也不能说话吖!他把那个尸体又往上拉了拉,加厚加高了这个尸体掩体。 他用了敌人的武器瞅准机会向楼道那边打去,打的是往回爬的伤兵。结果便是招致了对方的反击,子弹都打在他身前身后,而徐达隆是横着身子紧贴尸体之下,打在他前面的子弹射到尸体上,打在身后的子弹越过了他的身体,好幸运的勇敢战士! 章斌急闪出,站立着对准前面开火的家伙,而那个匪徒喊着:“弄死你们!”是个端着G36步枪的白衣男子。他打的是极为流畅的一枪,瞄准击发一气呵成,枪响那个家伙倒下;再偏转枪口,又一枪击中了那家伙身边的机枪手,子弹打在那身穿雪地迷彩如同人形机器的家伙头上。他在趴伏中扣动扳机不放,那是挺M240班用机枪,倾泻着致命的弹雨。 “我们……被火力压制了……请求支援……”车臣兵躲在楼道后面不敢露头的一名通信兵启动无线电,向某个总部汇报目前的状况。 “现在各个街区都在交战,无法支援你们。”那边很快传来冷酷的命令。 “可是……”那名通信兵的上级还想争辩,等待他的却是听筒中沙沙的杂音。 这伙敌人不得不坚持打下去…… 同一时刻,地面上的街区同样发生着枪战,不知是向前是撤退的车臣兵们被上来的俄援军打得到处跑。俄军展开了复仇的歼击:一个身穿很不应景的俄军野战迷彩服的年轻男子趴在废墟上用RPK向车臣武装分子扫射,三四个倒霉的家伙一下死在了他的机枪火力突击中;他的指挥官趴在后面的人行道上,借着夜视仪的绿色视线,看向前方血腥的街道。足足有15名逃窜的车臣士兵倒在了机枪手和狙击手的扫射和精准射击之下。 “好像没什么活人了。”指挥官说着正要站起来,却被右手边方向突然爆发的引擎轰鸣声吓了一跳:“什么情况?”扭头看去,就被暴射而来的耀眼光芒晃得什么也看不到,慌忙摘掉夜视仪。 过了几秒,眼中大块的斑驳残影才渐渐褪去,他定睛看到是个轮式战车驶来,车辆运行的隆隆声震撼着大地,炮塔上最引人瞩目的是2A72型30毫米口径的自动高速炮喷出炮火,车顶正在投射光柱的探照灯为炮手指向目标,炮弹打向了前边废弃大楼的空窗口里,在大楼深处爆炸。 “妈的,是BTR!”机枪手喊道。装甲战车兵力上来,说明此处俄军已占主动,那个俄军反狙击作战小组欢呼起来。 车臣武装面对BTR-90的可怕火力,如无反坦克武器,基本上等于是任人宰割的放在砧板上的鱼肉。可是此时他们已经乱了,即使有反坦克火器,发射后会立刻遭到反压制,顷刻间便飞灰湮灭。 俄军重型装备上来,加速了车臣武装分子的后撤与逃跑,有个家伙跑到街上,还没跑出两步,BTR-90的30毫米自动炮就爆发出有节奏的“砰砰”声,具有威力的炮弹,直接把他连同旁边的一台被打烂的车,都一起撕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 可这玩艺,俄方没让我上去过,有些遗憾。 隆隆重型战车的碾压声、炮火发射的爆炸声,传到地下,与徐达隆小组对峙的武装分子发起了冲锋,现在如果不豁出去死伤,等下再撤退的话,就会被堵在这个地方被彻底消灭! 十几个亡命的雇佣兵,密集的火力封锁狙击手可能的露头,伊戈尔猛地闪出野牛冲锋枪喷出去密集子弹,打中前面的雇佣兵,在他们倒下前,后面的火力一时跟不上,章斌、由军涛急闪出对着前面的敌人,端了缴获的突击步枪,压下扳机不松,打出不间断的弹幕! 雇佣兵纷纷倒下,但也在还击时打中了章斌、由军涛和伊戈尔,在他们倒下后,残余的雇佣兵跑过他们的防线,枪声停止,徐达隆赶快端起突击步枪向逃跑的敌人打去,仅留下两个来不及拐过弯的跑在后面的雇佣兵。 他跑到自己战友处,章斌已牺牲,由军涛重伤昏迷,伊戈尔头部中弹生死不明。 徐达隆急呼战友来援…… 待徐达隆走出废墟般的大楼,这座大楼已成了框架,附近的哀嚎和惨叫声在四处响起,然后被震耳欲聋的枪炮轰鸣压了过去;不远处升起的浓重白烟,笼罩在城市上空,遮蔽了空中投下的阳光。 此刻,他恍若隔世,又如重生! |
第693章 最后的胜利 新队员上战场的第三天,出现了一死二伤的惨重伤亡,但他们打出了卓越的战绩,在车臣死硬分子防御的重点阵地打开了缺口。 我在尼古拉斯的指挥所看到了听到他们的无线电呼叫,为他们打到关键点的行动而欢欣鼓舞,在他们面对凶恶对手的苦战时又万分担心,当听到某某负伤则恨不得带人上去抢救。 当然,俄军战场抢救队是不会带我的,我只能看着尼古拉斯沉着地调动兵力并快速运动上去,虽然我仍听不大懂他那快速的话语,但我知道战局的发展顺利,那个空降兵的指挥官很满意,得空时他会对我赞扬一句中国反狙击小组打得好。 战斗结束后,我顾不上听取各小组的战况汇报,让俄军司机带我去军医院看望由军涛、侯申亮、梁铭、贺萍,当然也探望了伊戈尔、布拉夏,最后伊戈尔伤重不治死去,没有留下遗言。 听了军医对我的队员伤情的介绍,由军涛身中三发子弹打在右臂、腹部、大腿骨,负伤之重肯定会残废;侯申亮伤处在右臂且神经被打断,伤愈后狙击手是干不成了;加上牺牲的章斌,我伤心死了。六个狙击手一次大的战斗被打掉了半数,我痛苦,徐达隆却如同犯罪的羞愧。 徐达隆小组四人两死一残,损失最大,几乎全组消耗掉,可他却连伤都没负。他没提自己勇敢地前出楼道独自引敌战敌,而是检讨自己趴在地上脸朝下避战,而且时间过久,放走了残敌,请求处分。 怎么可能处分他呢?难道他战死才对?我摇头,但我没说什么,我不认为在此战中我能说什么,因为我是观战,知道他带队虽是最后进入战场,但插入最深,占据的位置最关键,他的指挥功劳最大。他的小组逼得不少车臣武装分子从地面逃跑,给了俄军扩大战果的机会,在战斗中俄方更上级的指挥官就问过是哪个中国反狙击小组控制那里,并表示了他的感谢和赞赏。 方涛回来得知整个战况,也自承责任,认为就他的小组新队员包括他没有阵亡和负伤的,加强的人员都负伤了,是他指挥过于保守,老队员的胆魄让他惭愧;郑书瑗则认为俄军方面不敢在地下作战,使中国反狙击小组孤军奋战,久久得不到有力支援,“妹的,不仅没有有力支援,连有效支援也差。”虽然我们是老战友,我没在他面前有任何表示,不是场合。 这一战,中国三个反狙击小组齐用命,形成战场突破,所创造了辉煌的战绩,俄军司令部通报了中国军官观察组,对特遣队的战场表现给予非常高的赞誉。 奚上校给我打电话,向我转述了俄方的赞誉,但听完后我异常痛苦地对我的上司说:“这一仗损失很大,我没指挥好。” 他听了我的话和话中的语气,立刻说:“先不用说那么多,好好休息吧,我会尽快过去看望你们。” 一个多小时后,观察组组长、一位大校和奚上校乘车来到了反狙击分队的驻地,依次看望了队员,新的队员他们还没见过,就有三位在队列见不到了。 他们先与我谈话,听取了我的汇报,然后与方涛、徐达隆、郑书瑗分别谈话。 在老郑进去时我提醒他:“涉及队外的话不说。”可他有些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好刺眼啊!我是为他着想,可他却认为我什么都承担下来是种耻辱,用他与上级谈话后出来时对我说的,“我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找虐的,他们的指挥不得力,还不许我个小兵巴拉的说两句?” 当时,我苦笑地说:“如果我们不死,回国后我会与你详谈。” “不用,只要你指挥打仗打好了,比什么都对我重要。”然后,他拍了我的肩膀,说道:“我的队长老弟,你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不像是你的风格嘛!想当年的你是多么潇洒,都成了我的偶像,现在你也是偶像,但是有些失色的偶像。” 妹的,肩负那么多条生命,我他么的潇洒得起来麽!那份折磨我无地诉说,就像郑书瑗拍我肩头时,伤口处的那份痛不得不忍着,脸上还不能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最后,观察组的三位首长又与我谈话,大校组长对我说:“你说你提倡特战联合作战,城市反狙击特战,可是在这次战斗中,没有一个组是按照这个准备的,都是冲在前面,打成城市街垒攻坚。”说到这里,大校摇了摇头,“虽然不是你指挥的,可是下面学艺不精,尤以装甲兵来的那位,老部队的作战风格保持得也太好了,猛向前插,抢占要点,打大的出彩的战斗,这不就是113师三所里那场仗的翻版吗?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可我还能说什么?也不能打击青年军官的作战积极性哟,他们是要在战斗中成长的。我说的是他,也是你,小晨你要明白。” 他继续说:“小晨,战场形势你很明白,你要求新队员速上战场也从此点出发的,但你要约束他们了,不要在战争结束前把你那几个优秀的狙击手打光了,不要牺牲在胜利日之前。你理解我的意思?” “首长,我明白。” “你真明白么?你说那个徐达隆、梁铭每每冲在前面,难道是特战?是联合作战?玩命战或许是。他们还能带队带出了能动性,充分表现了自己的风格。” 大校组长把话又说回来了,看样他对二人蛮欣赏的。那是!首长们,要打胜仗的首长们,又有哪个不喜欢手下敢打敢拼的部下呢? 另一个大校说:“敢打,敢拼命,是好事,但现在要求你们的是头脑冷静的作战,不损失生命就绝对不损失,没有必要,会打仗,会高超的作战能力,不该是只靠牺牲部下的生命获得,成功而保全部下的生命获得的作战技能才有价值,你说是不是?” “首长,你说的是!”我很诚恳地答应道。可是谁不知道他说的道理呢? 在首长走时,我的上司奚上校悄悄对我说:“记住,慈不掌兵!” 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我只得往正确的角度理解,在后面的作战中严格约束部下,定下明确的规矩,就在狙击范围内好好锻炼反狙击战术技术吧。 大校组长最后总结似地说:“格罗兹尼战场已经初见曙光,这里有中国特遣队先后投入兵力的奋战和功劳!” 然而,在最后阶段的战斗中,发生了最有趣的一幕:正当非法武装在市区防御中弹尽粮绝、走投无路之际,俄军上将卡赞采夫提出了一个名为“猎狼”的诱敌伏击方案。按照这一方案,在安全和情报部门的密切配合下,一名可以使非法武装相信的俄军军官与非法武装头目秘密接上了关系,谎称用10万美元作交易,可以放他们从格罗兹尼西南方向,即这个军官所管辖的防区撤到南部山区。 陷入绝境的非法武装果然中计。2月1日,3000多名非法武装分子在巴萨耶夫的率领下,沿孙扎河床向萨马什基森林—阿西诺夫斯克—巴穆特方向突围。而俄军事先在城南萨马什基森林一带隐蔽部署了一个摩步团和多架武装直升机,并在周围设置了大量地雷,作好了伏击敌人的准备。 当非法武装自以为计大胆进至这一地区的开阔地带时,突然遭到早已埋伏在那里的俄军伏击。一场激烈却是一边倒的战斗之后,车臣叛军有1500多人被歼。车臣前总统杜达耶夫的侄子等4名车臣武装的“战地司令”被击毙;巴萨耶夫触雷,右脚被炸断,双手和头部受伤。从南部山区出来接应突围之敌的70余辆卡车也被炸毁,只有约1000名非法武装分子侥幸逃脱。 我听到还有超过千名匪徒突围,很是纳闷,这包围圈大有漏洞啊!俄军的前身苏军是惯打歼灭战的,怎么在准备如此充分之下还有那么多的叛军能够突围呢?参与伏击的俄军绝对有问题。 那几天,我召集了方涛、郑书瑗、张蔚、励庆丰、马霑、雷雨寒、陈东霖,苏志勇、孙鹏、徐达隆10人,带他们上了战场,就是进行远距狙击战术的实战锻炼。我对他们说:“这次是上级要求我的,严格执行战场纪律,如果有谁不按我的命令去做,别怪我下手狠。” 他么的,我真是憋了一肚子火,非要打个干脆的,我也上了。虽然是督军,也抱了TCIM89无托狙击步枪守在徐达隆、马霑、雷雨寒、陈东霖特意给我建的一个掩体,能打能藏,是他们反复讨论设计出并在大夜里精心搞成的。 说实在的,新队员经过两次作战,对我还是服的,带他们攻击敌固守阵地的都是我小组的成员,虽然不是狙击手,但老队员在小组的中流砥柱作用他们看到眼里,没有一个不是冲在前面,浑不怕死的。所以爱屋及乌,我的能打能扛的形象就在他们的心目中竖立起来。 我这次搞的是集群狙击,安排狙击手不是一个单打独斗,我将他们10人布置在一个适当的范围内,都针对对手一个主防御阵地,打敌狙击手时,对那些保障狙击手的火力掩护小组或是据守阵地的其他人员,发现一个打一个,以远距精准射击,消耗对手。 这个战术首先是隐蔽好自己,也是狙击战术实现的第一步。占力自告奋勇,自己潜入对手的防御区监视狙击手的隐蔽点,如有问题通过无线电告知我们。他的位置是最危险的,独自一人在敌人的阵地里,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但占力提出这个掩护措施,也是非常有价值的,我不得不采纳。他整整在“敌营”两天。读者们,能想到他是多么地紧张和危险? 狙击手们每人都有一个望远镜,包括微光夜视仪,打,是不论白天或是黑夜的,有机会就干,哪个狙击手打出一枪,便立刻撤离。两天之中,我的狙击手狙击射击十余次,打反狙击三次。反狙击都不单打敌狙击手、火力掩护手,还打快速支援上来的支援兵力,甚至是脱离阵地出动强攻我们的亡命徒,所以我们的狙击手还带有机枪和突击步枪、枪榴弹等兵器,有俄军联络员及时联络天空中值班的武装,甚至空降兵前指动用装甲兵力支援。 这样的作战,让新队员开了回眼,初窥联合特战和攻坚狙击的门径,他们先铸就胆量然后学会打仗,体会到战场的需要是战术之源。 两天后,我打出一枪,干掉了一个死战不退的死硬的家伙,然后和狙击手及俄军攻坚的特种兵杀进了敌人的阵地,我不是为了攻占那个建筑,而是为占力解困,我生怕他连续两天的高度紧张,最后因疲倦而功亏一篑。 |
第694章 最后的胜利二 敌人被驱逐,被歼灭,我们攻进了那幢建筑。 我和占力见面,紧紧拥抱一起,然后他逐一和狙击手们拥抱。这一刻,原本很疲劳的他,重新焕发了精神,脸上洋溢了成功的笑容,“队长,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麽。” “那也是让你犯险。”我不容争辩地对他说。 我们并肩站在楼顶上向前望去,目光中满是对胜利的期待。“格罗兹尼啊,格罗兹尼,我们会很快地与你说再见!”我对着前方喊道,身边的战友都笑着说,“说再见,我们会很愉快。” 新队员马霑突然说:“如果有个战地记者就好了,可以给我们照个战地相,回去还有个念想,老了后对孩子说,你爹我在车臣战场上照的,那可是世界闻名的一场战争啊!” “还是你应该是个战地记者才好,我们真的能够留个影了。”张蔚笑着说。 “跟了咱们队长,想照战地照,没门!”郑书瑗口气酸酸的,一句话让大家都没话说了。 孙鹏不解地说:“我看队里马上尉总是拍呀照呀,他干的是什么?” “给总部和研究部门的影像资料。”还是郑书瑗给的答案。 大家的目光又投向我,似乎我批准了就能留什么战地照。我无奈地笑了,对他们说:“大家就信郑顾问的吧。” 午后,冬日的阳光,照在大地上,照在格罗兹尼的城中,也照在我们的脸上,我们感到阳光格外地暖和,尤其是我,心头的阴霾被驱逐! 车臣战场因非法武装的数个大头目被击毙,下面的武装人员也大部被消灭,实力基本崩溃,使俄军完全控制了格罗兹尼的局面而形势彻底改观。 这点还是令人欣慰的! 更令我没有想到的,二日后俄军发起了对格罗兹尼的最后攻击,战斗发展顺利,俄军战士终于将俄罗斯三色国旗插上了格罗兹尼市中心车臣“总统府”。 在车臣剿匪第二阶段的惨烈的搏杀后,俄军以2000余名特种兵阵亡1173名的代价,消灭外国雇佣兵总数也达3000余名,附带消灭的车臣叛军,总数达10000余人,这次作战俄军大获全胜。 2000年2月4日,这一天格罗兹尼被俄军重新夺回,而我们中国特遣队为此来之不易的胜利亦付出了全力,受到俄军上层和部队的认可和赞誉有加。 这一天正是中国的春节,大年初一。 我们是在胜利和欢乐中过的春节,并受到了俄联合军队集团总司令卡赞采夫上将向中国军官观察组和特遣队“小军”表达的节日问候。 但我的思想有负担了,早知如此,我就不督着新来队员那么拼命地投入战斗,他们的牺牲和伤残在我眼里已无意义,而是我的过失。 我是和狙击分队在格罗兹尼的军官观察组共同度过的这一天,大家脸上都洋溢了节日的喜庆和胜利的喜悦,那一天远方也与观察组通话,互道:春节好! 首长知道我在驻地,把我叫去,与我通话,“小晨,春节好!” “部长,我在远方给您拜年!” “哈,你的声音这次很清脆嘛!” “人逢喜事精神爽,而且我还有私心。” “说说,是什么私心?” “是祝您早日下达归国命令,祝您节后发奖发到手软。” “哈哈,我们的小晨给上级布置任务喽,你小子太自信了吧?” “我不是在讨口风知道是不是该夹着尾巴回国么?” “你小子什么时候都得给我加紧尾巴。你能做的就是留条小命多为军队服务几年。” “是!职服从命令听指挥。” “这个态度好!”少将还是给了我答案。 从这一天起,我们“小军”没有再承担作战任务,而次日我和我的反狙击小组组员和狙击分队的骨干被召到俄军前指,由一名负责格罗兹尼特战作战的将军授予我和徐达隆、占力、梁铭、A1、A2六人朱可夫勋章,以表彰“伊戈尔狙击小组”及其它两位小组指挥官在攻克格罗兹尼艰苦作战中的突出功绩;郑书瑗、方涛被授予朱可夫奖章以表彰他们率队进攻米努卡广场在攻坚战中所表现出的无畏勇气。 这是一枚可以授予外国军人的勋章,勋章的形状为银质,宽50毫米的镀金十字架,红色珐琅四臂,镀金边上有凸起和凹陷的组成的射线,呈盾牌状;中间直径24毫米的蓝色珐琅圆盘上面是格奥尔基?朱可夫(Georgy Zhukov)的银质镀金浮雕半身像,下方是交错的月桂和橡树枝。 将军握着我的手说:“我说话算数。” 我敬礼回答:“将军,我和我的小组,全力以赴,战果重大,伤亡惨重;同样配属中国反狙击小组作战的俄军战友也是英雄!” “对,他们也是英雄。” …… 2000年2月6日俄总统普京宣布,车臣军事行动结束后,俄军将有计划地撤出车臣。我们也到了离开俄罗斯的日子了,2月8日,中国军官观察组和特遣队乘坐中国民航派来的专机飞回北京。 原本俄方打算让特遣队继续在黑海疗养一个月,以示对我们卓有成效的作战和历经残酷战争的补偿,但我们已无心享受这份待遇了,婉辞谢绝。为了表达对中国特遣队的感谢,俄方没有限制我们携带缴获武器和物品离境,所以我们特遣队大部分队员都携带了三件武器回国,基本上是缴获俄式加挂榴弹发射器的AN-94一类的突近步枪、AS9mm微声狙击步枪、SR-2M冲锋枪;西式的有M4A1、G36、HK33E、SSG69、TCIM89无托狙击步枪;手枪则有PB微声手枪、马格洛夫和各种西方手枪;但我们仍然送给俄方不少武器和弹药,包括其它带不走或是不便带走的战利品。 大部分队员都有些舍不得,是军官观察组做了工作,当然获得的是当年俄方多收了几个赴俄留学联合作战理论的中国军事留学生。 我向俄方申请留下谢尔盖中尉的两件武器,作为我对他的敬意与留念。这个请求得到俄方的特别批准,并颁发了证书,以资证明。那两件武器都是那次战后,我忍了伤痛从战场上找到他的遗体,从他身边捡起并保存以做留念。我难以忘怀这个忠于职守又漂亮的小伙子。 和俄军战友分别时,大家也是情真意切地表达着各自的感情,那种在战场上用鲜血凝成的相互信任和性命所托的战斗友情。 临行前,一位俄军总参的中将、少将由中国军官观察组的全体军官和使馆武官陪同,来到特遣队的驻地,此时特遣队全体队员都集中到了格罗兹尼。 将军代表俄军总司令向特遣队全体队员颁发了他权限下的勋章和奖章:库图佐夫勋章、勇敢奖章。 这时,我们还穿着俄军军装,特遣队能够活下来并能站着接受勋章的队员仅31人。特遣队授勋人员排成了三列,前面一列是所有队班级军官;第二列是俄军认为的表现优异者,主要是在格罗兹尼反狙击作战中的队员;其余人员排在第三列。 在授勋开始时,首先由他发表了热情赞美的致辞,说得很是让人心里美。 将军致辞完毕,由我发出口令,全体一起向将军敬礼;再发出口令,全体放下敬礼的手,改为鼓掌,表示对将军本人和他代表的俄军总司令的敬意和感谢。在中国驻俄武官,也是一位少将示意下,我们停止了掌声。 我们前两列由中将本人授勋,他第一个走到我的身前,接过副官递上的勋章,亲自别在我的左胸上。在他为我别上勋章后,亲切地抚摸了我的脸,用非常亲切的话语说:“年轻的小伙子,好样的!” 我用俄语向他表示了感谢,并祝他身体健康,此战胜利后可获得更高的新职务。他听后一把搂住了我,用俄罗斯拥抱礼,表现他的长者风范。 看得出来,将军非常认真地一个接一个地为我们前两排的军官和立有功勋者依次别上勋章,然后与我们一一握手表示祝贺,我们再次向他敬礼。他的副官再为每个人递上盛放勋章的盒子和证书,另有一个中尉在他旁边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整齐地码放每一份勋章、勋章盒子、证书。 第三排的队员,是由那位少将授勋的,少将同样有个副官,做同样的事。不过为少将端盘子的却有三个中尉。 我们参加仪式的所有队员都对这样庄重隆重的授勋仪式所感动,为如此郑重地表彰军人的功勋和荣誉而赞叹。 最后,我代表中国军官观察组、中国特遣队赠送中将一支缴获的特制的美国手枪,占力为我端来,我用背诵了一天的俄语向将军说:“请将军阁下收下中国特遣队这支在取得胜利的战场上缴获的敌方高级军官的佩枪,对于将军施以我们的礼遇,我们无以回报,献上这柄来之不易的礼品,表达对您的衷心敬意和感谢。” 枪,端地是一支好枪,彰显了阿拉伯有钱人喜好定制的风格。我看那位将军在接受这个礼物时露出的是喜之不禁的神色,知道这记马屁拍对了。我把缴获这支枪的老A叫出,介绍给了俄将军,将军说了一通称赞的话,由翻译说给了我们。 这把特制金枪,是老A拿出来的,像是割了他们的心头肉。可是他们三人以军士衔位列第二排由将军授勋也算是有价值的回报了。可他们三人呸了一声,哂言道:“论军衔,我们可比你高。” 那个A1不忿地说:“你那个位置应该是我的。我们立了大功,你却成了俄国英雄。” “下次你带队,我当兵,乐之。”我笑着回答,“我保证在您的麾下打好仗,让您当那劳什子‘英雄’。” A3这时插了句话:“我们宁愿你来我们队里当队长。” 哦,这话可不敢接了。人家那是什么队伍,我连名子都不知道。秘密、高端是他们在我心里的印记。 授予我们的是库图佐夫勋章,是一枚沙皇时期就有,在二次世界大战后期恢复,俄联邦保留的苏联时期的军功章,以表彰外敌侵略俄联邦时在战斗中建立的功勋。自然是因为特遣队在打击俄罗斯认为的外国雇佣兵的战斗中打得坚决、战果极大,符合颁发这款勋章的条件。不过这款勋章是军功级勋章中较低级的罢了,对于我们却也有些稀罕。 我获得的是一枚二级库图佐夫勋章,应该颁发给军长、师长、旅长一级的指挥官,该勋章形状为对角距离为50毫米,章体分为三片:头像;上层剑芒、文字、钟楼,钟楼顶嵌有一枚红色珐琅五角星;底层剑芒,为银质。 其他人员获得的是三级库图佐夫勋章和勇敢奖章,显得我有所特殊了。 我们军队难得颁发勋章,军人能够获得的最高是一级英模,普遍的是一、二、三等功及立功奖章,喊出去真没外国的勋章够劲。我真想什么时候能够得到自己国家颁发的勋章啊! 开国军人是有的,可是这个授勋制度没有延续下来,最近的是给那些开国老军人们发的功勋荣誉章,不知属于哪一类的表彰。 我们是胜利和光荣回国! |
第695章 回国 在阿斯特拉罕机场,中国军官组和特遣队剩余的官兵包括伤员,坐上中国来的飞机,赶在春节结束前回国。 特遣队的队员在登机时都回望了俄国土地一眼,那里有我们失去的弟兄,我们回国了,他们却永远地留在了车臣这块异国土地。尽管我们带回了他们的骨灰,可他们的英灵在我们看来确实是留在了这里。 我们特遣队的人员损失格外地大,50天的观战、作战牺牲了28人,38%的阵亡率;其他还有残废的队员数人。连我都被狙击中弹,说明战斗是多么残酷。念叨着这个牺牲人数的数字,让我无比的痛心。这是我带队出征人员牺牲最多的一次,阴影埋在心里很久,而更使我无能为力的是我已无法担负牺牲战友家庭的资助了。 我是最后一个登机的,因为穿的是西装,在进入机舱前,我转身默默停留片刻,耳边仿佛有英灵在空中对我喊着:“队长,再见!请代我们去看望在祖国的父母、妻子、儿女~”似乎拖着长长的余音。我的眼泪刷地流下来,然后向着虚空似乎是面对那些英灵深深地鞠躬,许久才又转身进入机舱。 给我们送行的人士里有把这个感人的场景拍下的,回国后从新华社转给了我这幅照片,我眼眶中的泪水清清楚楚地。有总部首长问我:“你这个鞠躬的动作是为什么?” 我不知如何回答,但还是用烈士英灵呼唤我、嘱托我的说法回答的他。首长听后一愣,就再无问话了,安慰我说:“对于烈士的家庭,还是由组织去照顾安慰吧。”然后他叹息一声。 进到机舱,仍在痛苦中的我,在飞机上挨个地看着自己的部下,而队员们对我脸上深切的哀痛也是似解不解,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我的身上。对于我这个怪异的行为,让军官组的大校、上校们很纳闷,“这个年轻的队长怎么了?” 带队的大校把我拉住,关心地问我:“小晨,你怎么了?” 我又刷地流下眼泪,呜咽地说:“我想起了牺牲的战友,离开我的战友太多了。”“我这次带兵出了问题,让那么多的战友战死。我很难过。” 那位大校不知如何劝我,在我身边长叹一声,但始终没有送开手,等我情绪平复。 在车臣作战两个月,并不是很长时间,可对于我们特遣队来说却是漫长的,死亡的阴影始终笼罩在我们每一个队员的头顶。 9日凌晨,天未亮时飞机降落北京。 这样的安排皆因我们带来了不少武器,不要在飞机场弄出那么邪乎的影响。 已有医务人员在机场待命,舱门打开后赶快将伤员抬下飞机,用救护车赶快送医院,还怕把他们冻着。我目送了伤员离去,因为还有任务,我就不能亲自送他们去医院了,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 迎接我们胜利归来的有来自军委办公厅、总参、总政的三位将军,我在飞机上就做好了准备,在让军官组下飞机后,特遣队全副武装、整理好军容军姿,虽然是穿的西装,但我们仍依顺序整齐排队、头抬起目平视地走下飞机,然后在飞机下排成严整的队伍,接受将军们的检阅和欢迎。 三位将军,我只认得作战部部长一人,其他二位是陪同符部长的祖副部长介绍给我们特遣队队员的。 将军们和祖大校一一同我们握手,符部长与我握手时握得很重,显露了他的内心激动,他不动声色地问了我一句:“伤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吧。”我如是回答。 “好好到医院检查一下。” “是!” 军委办公厅的将军和我握手时仔细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小伙子,你很不错。好好学习,赶快毕业,新军事变革的舞台上有你施展才华的机会。” “谢谢首长夸奖,我很惭愧。我任务完成得还不够好。” “嗯,这个态度好,我还是看好你。” 总政的首长和我握手时也对我说了句话,说得很有意思:“小伙子,还要给你什么样的奖励啊?!” “谢谢首长,对不起首长,给首长出难题了。” 他听我这样说,使劲摇了摇我的手臂,我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又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小伙子,没结婚吧?” “实话说:不敢。” “也是啊!”他说完,叹了口气,又和指导员握手。 在回基地的车上,高霑哉开玩笑地对我说:“我的队长啊,你以后成气候了,可要拉扯老哥一把,怎么我们也是鲜血结成的友谊啊!” “错,老哥,我们是生死的情谊,愿我们相互帮助,走好军旅路吧。” 当天晚上,数位将军陪军官组和特遣队在基地吃了一顿好饭,说是算给我们补上年夜饭。酒席十分丰盛,好酒管够。特遣队在车臣打得十分的漂亮,战绩已经在军队上层传开了,军委首长特意批准按高规格为此次赴俄参战人员办洗尘宴。 数十天没有好好吃一顿“中式大餐”了,大家还没从车臣的思维方式中摆脱开,却都是吃好、喝好,陶醉在酒足饭饱的满足中。可惜,三个老A没在席上,在机场他们就被接走,没能和一起战斗的弟兄共同大醉一场。看着我的队员们那份喜悦,我却不能同乐,身上还有伤呢,那种伤感的情绪一时也消除不了,所以宴席上,我说的多,吃的少,更是一杯酒都不敢喝,打着有伤不能喝酒,等伤好再补的借口,弄了两瓶茅台、五粮液带离席。 有人说:“你小子也不喝酒,把酒拿走算什么事!” 我说:“算什么,养伤的辅药成不?我是医生,我看用好酒才能快点让断骨愈合,真的,甭不信。” 基地主任对我很好,听我这样说,忙插话:“小晨,是么?为你能快点养好伤,带走两瓶酒算啥,待会我让人给你送两件都没问题。” 一个首长对基地主任说:“你到是会做好人。” “我就是保障小晨的吗,我不向着他,该谁向着他呀?” 那个首长笑着说:“该谁也轮不到你,连我都轮不上,你一边歇着吧。” 这句话一说,席上的队员们看我的眼光都变了,心说:“队长行啊,一位将军都不能罩着他,哪罩着队长的又是何等高的首长啊。” 我只有在旁苦笑,心说:“部长啊,你是不是喝多了,净给我拉仇恨干嘛。” 在上级工作组的指导下,特遣队利用很短的时间进行了一次评功活动,然后匆匆解散了。队员们是穿了新军装走上回家路的,上级给外地队员买的都是飞机票,兜里是发的奖金。我们带回的枪支弹药各种装备都上交了,所以在发奖金的时候,我开玩笑地说:“兄弟们,这是上级买我们货的货款,可都收好啊!结婚的不用交柜上,没结婚的痛快地给我花了。” 一个有性格的弟兄大声问道:“队长,能嫖吗?我没结婚、我没女朋友,可我有需要啊!”说得大家一阵笑。 我一本正经地答道:“一个原则,不准‘打手枪’,不准‘走火’。”我又使了下眼色,继续说道:“剩下的请示指导员,我说了不算。”我也故意开起了玩笑。 “次奥,不准‘打手枪’,不准‘走火’。队长,你不就是让我们嫖去么!要不我们怎么办?”一个副班长高声叫着。 这一说,说得大家高声大笑! 我们在笑声里结束了近两个月的共同生活,应该说是两个月的浴血拼命,面对了大量的牺牲流血、惨烈的战争场面,我就是不想让队员们把战友牺牲的痛苦带走,说个不大不小的带“色”的分别话。不料效果出奇的好。 分别时来自全军各单位的战友们都认可了我这个队长,这个论资历远比他们低得多的队长。虽然上任时迟迟不露面,在分别时大家却是依依不舍。有人在分别时提出以后能到我的部队去跟着我继续干的期望,可是我对他们说:“我估计很难,回到部队你们都是有作战经历的,是你们单位的骨干,进步一定比我快。你们以后都是主官的料,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到时我们团结战斗,多打胜仗。” 这句话说得“太哥们”了,大家都是紧紧拥抱后,才分的手。我是一个一个送战友离开基地的,让一起干了近两个月的弟兄很是感动,真的分手时就是“默默无言两眼泪”心头堵堵的。 占力和梁铭是一起回警卫骨干集训队的,单位来车接这哥俩。在他们上车前,占力、梁铭面对我立正,然后端正地向我敬礼,“队长,感谢你对我们在战场上的教练。” 我回礼,说道:“这是一个战场老兵的职责,应该的。” 最后送走的是特派员,伊少校笑迷迷地对我和高指导员说:“有你们这两位,我根本不该去,不过认识了你们这些又热血又热心的军官,我对自己的工作有信心了。” “我在您身上学了很多东西,以前是想不到的,这是宝贵的经验。”我很谦虚地对他说。 “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记住你们了。”“以后我到你的部队找个职务干怎么样?”伊少校突然对我冒出了这句话。 “说实话,我不建议你去我的部队,不说你的身体受不了,你家里人整天为你担心,你心能忍受么?”我诚恳地对特派员说出我的看法。 “你还是很实际的,不是唱高调的干部啊。我心里永远把你当朋友。” 他上了总政保卫部的车,我和高指导员都向他敬礼,看得出在车上特派员眼里流出了泪水。谁说保卫干部就没有性情中人! 最后,该我和高霑哉告别了,我向高少校敬个礼,“少校指导员同志,上尉队长向你告别,让我们会后有期,共同进步。” 高霑哉一把把我抱住,含泪说了句:“和你一起打仗很痛快、很放心,你乃真军人也。” 他当时以为我今后会继续在部队干主官,而他与部队渐行渐远,可殊不知有了这次打了扬名世界一仗的底子,他在部队政工主官岗位上是越走越远。 |
第696章 回部里报到 送走各地的战友,处理完特遣队的结尾工作,我舒了口气,却是一股孤单涌来。 离开基地时,我仍穿着西装,拉着旅行箱,坐上返回北京的吉普车,基地专门派车送我回厢红旗。别人是直接回家探亲,我还得回部里报到。 放下行李,已是天将黑的时候了,我赶去部里的值班室报到,值班的上校知道我的事,关心我说:“晨参谋,出去一趟,辛苦了。你先回宿舍休息吧,一切等明天,春节假期结束正式上班再说。” 回作战部家的路上,遇到认识的却不知情的军官,相互打个招呼,他们看我穿的是西装,以为我也是刚过完春节从家回的部里,还问我:“是不是春节去哪玩,换了身便装”。 我打了哈哈,“是啊,是啊!”回过头,心里道:“你们过节,我打仗,被说成玩,这理哪说去?” 进到家里,也没事,不想干啥,于是打开旅行箱,把里面物品拿出来,全是我从战场上带回的物品,杂七麻八地在地板上摊了一堆。 一一看过去,重要的物品是授予的俄罗斯联邦英雄等证书和装有金星勋章、朱可夫勋章、库图佐夫勋章的盒子;好的东西是金材质的手枪、带钻石宝石的女式手枪、首饰、手表、证章等,次要的是军品:望远镜、瞄准镜、雪地墨镜,还有几把手枪。谢尔盖的武器也算是军品吧,但格外有意义。比较特别的是在叶卡捷琳娜宫和普京的合影,和他送我的刻有他的名字的一把俄罗斯最新研制的手枪。 和俄罗斯军人比,普京的身材不高,我和他站在一起比较相称,个头和身材相近,所以相片看上去很舒服。普京总统对我开玩笑地说:“应该多和你照几张像,我也年轻了,也在相片上突出了。” “能和总统先生合影是我的荣幸,对我来说也是了不起的事情。”我是用俄语说的,紧张起来有些结巴。说完我还向他道歉,说我俄语说得不好。 “你想学俄语么?我很愿意帮助你。” 总统很爽快地提议道,“但我知道你不需要单学俄语,去总参军事学院学习联合作战理论和方法对你更重要,不是?”他很了解我。 这句话我能听懂,听完我的脸红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喜欢你军人般的诚实。”总统很是理解人的。 他对我表现出的军人的朴实很是欣赏,并赠我一幅他签字、提字的个人彩照。照片装在了一个镀金的相框里,还挺沉的。 那时的情景印象很深刻,临走时,总统说:“谢谢你和你的部下为俄罗斯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牺牲。”这是他对中国特遣队在车臣战争中做的评价。 我一兴奋,竟说出:“愿为俄罗斯服务!”总统听到笑了。 忽然我意识到这是俄军官兵在获得荣誉时说的话,赶快改口:“我是代表自己国家的荣誉而战斗的!” 总统微笑地说:“这里只有我们二人。”其意是让我放心,我的失态不会被泄露出的。 我到底还是道行浅啊。 次日,该是节后上班时间。 应该穿文职军装去处里,家里还没有,可我不想动了,就打了个地铺在家休息。家里什么都没配置呢,倒是有搬过来的被褥和大衣,反正晚上睡得不大好。 清晨,我有些挣扎地起床,爬起后就去了处里报到。 处里的军官看见我,都关心地问我:“好些了么?”避开那个“伤”字;“该养养就休息吧!”我微笑地说:“谢谢!”怕笑大发了牵动伤处。 见到处长,向他敬礼,因牵动伤骨处,礼敬得别别扭扭的,处长好心地说:“算了吧!” 我说:“在俄罗斯能敬礼呀。” “难道你的伤口又动了?”他关心地说。 在接受了处里布置的总结和汇报车臣作战情况的任务后,处长详细问我:“你的伤势怎样?”在俄罗斯我并没向队里和国内仔细说伤情。 我说:“是骨伤,在俄罗斯的医院诊断断了两根肋骨,还痛,但青紫色变得淡了;还有内脏震伤,有些器官组织被震坏,估计得养段时间。”我拉开了衣服让处长看了看,子弹打到的位置有一块青紫色很明显,20天了还没消去。 处长要我去医院拍个X光片,我说算了,这么多天也只有慢慢将养,过些日子就能恢复。然后,处长幽幽地说了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但愿吧。”我很无奈地说。 这一次我真是感到死神降临了,中弹的那一刻我浑身不能动,好像控制不了自己身体似的。想必那一刻是一副死样,即使对方狙击手没有看到鲜血流出,也认为目标被击毙了。 可是部里却传我被狙了,打得动弹不了,但站起来就活蹦乱跳的,这命大的,令人不可思议。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谁被狙谁知道那个滋味。在战场上,侥幸逃过被狙死,哪还敢慢慢腾腾的,不“活蹦乱跳”地赶快跑走,稍慢了都会被二次狙中。可这话我还说不出口,没那个机会!谁好意思当面与我说这个呢? 回到家,我又一头栽到地铺上,接着呼呼大睡,仗打完了,令也交了,已无官一身轻了,也无须小心谨慎再被狙中。 中午两个处里的参谋到家找我,约我去吃饭,见我无精打采地给他们开门,屋里啥都没有,只有个地铺,那脸色难看死了。 问我:“昨天你回来干什么了?” “就赖在地铺上。” “没吃没喝?” “没感觉到有饥渴的需要。” “哪那行啊!你在家等着。”他们转身走了,一会一个为我打了饭了,是特地让食堂给我做的热面条,一个去给我打了两壶开水,是他为我买的新暖水瓶。 我噏着嘴唇,感激地说:“太谢谢了,还是有兄弟好啊!”又要让座,可哪有啊,只好让他们坐到地铺上。 我赶快吃起了面条,他们也没说什么话,就那么看我稀里秃噜地快快地把一碗热汤面痛快地吃完,一边吃一边找着能避免伤痛的姿势,他们知道我肯定是伤在痛,可那有什么法子呢,只有忍着。 看我吃完,二位哥哥赶快带走了碗筷,都没让我洗,还嘱咐:“你先休息,下午我们再来看你。” 下午不是他们来看我,是他们向处里做了报告,一个说我“家里啥家具都没有,地上铺个褥子、被子,盖个军大衣蜷缩在那昏睡。”一个说:“他昨晚上回来就没吃饭,早饭也没去食堂,家里连口开水都没有,就那么忍着。” 处里急了,并报告到部里,部长当即指示:“送医院吧,别自己养了,估计他是为了去上学。也别送回家,让他家里难过。” 副部长感叹地说:“这小子都伤成这样,还去战场上带人打狙击战,怎么说他,让他去是见识,不是把自己打掉。” 然后,部长上报了主管副总长,中将又给总后打电话,一级级把任务下达到总医院。车开到我的楼下,部门诊所的外科医生由处长亲自领着来到我家,敲了会门,我才晃晃悠悠地打开了门,大概睡地铺有些受凉,要发烧了。 处长看到我脸色苍白,也没精神的样子,比早上上班时还不好,对我说:“赶快去医院,车都开到楼下了。” “好吧!”我无力地说。 “你能走么?”医生问道,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好像有些热。”然后他从地铺上拿起了棉大衣给我捂上。 处长看我好好的西服在床上揉了一天都皱皱巴巴的了,说道:“你这个人呐。”心痛之意一下就听出了。 “要知道你这样就该带辆救护车了。”医生也觉我的问题有些重。 还是坐了小车去医院,是奥迪,车里空间算大,窝在里面就是受伤处隐隐作痛,可我窝在里面昏昏耗耗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处长、医生都没跟我说话。 很快车到了医院,处长扶我下车,叫我不好意思;医生赶快去找医院接头,急匆匆跑进医院大楼。 我不再让处长扶了,自己慢慢走到外科病房大楼,进去门厅,我没找椅子坐,嫌痛,就那么站着,上校又扶住我。 过来接我的医生看我的样子,问:“是内科的病,还是外科的伤?” 门诊所的邵医生说:“我们这个同志伤是主要的,但因睡地铺受寒了,怕是已经发烧。你看他连坐都坐不了。” 于是,那位外科医生找来护士,用手术送人车把我送去准备好的病房。进到病房,我对处长、门诊所的医生说:“你们赶快回去吧,谢谢领导和同志,我应该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领导当然不会听我的,让我躺到床上,看着医院怎么处理我。 医院给我安排了一个单间,还是直管副总长向总后那边要求的,那边问:“是什么人啊?”“参谋。”“团级的、营级的?”“别管什么级的了,他说的每句话都要列为机密,你让他跟什么样的病号住?”“好,好,就按特情处理吧。” 房间热,我脱掉棉大衣,部里的邵大夫帮我挂在衣架上,我费力地对他说“谢谢”。这时,女护士进来让我换病号服,看我身上挺好的西装被压得皱巴的样子,说:“你这人有什么特殊的,好好的衣服穿成这样。” 处长听了,对护士说:“你们这里能帮着干洗下么?钱我们作战部出,该怎么算,医院告诉我们就行。你看他是像做这事的人么?” “他像是做什么的人?”护士不以为然地说。 “住单间病房的人啊!”处长也开起玩笑,当然是为我站台了,向女护士暗示我不一般。 那么多人在房间,我哪好意思换衣服啊,又不能让处长他们出去,所以我就看着他们。女护士明白,对处长说:“上校同志、少校同志,你们先出去,伤员不好意思了。” “小晨,那我们先走了;邵医生,我们走吧。”处长知趣,与我告别。 “我帮他换下病号服就出去。”邵医生仍尽责地说。 “你走吧,我来帮他换。”护士催医生离开。 我抬起左臂给领导和医生打招呼,“谢谢了!”目送他们离去。 |
第697章 住院 看到送我来的人走了,护士嘟囔句:“你真啰嗦!” 我听到,就给她解释:“一个是我直属领导,一个是送我来的医生,你说我能不客气么?你对护士长啥态度,我就得对我的处长啥态度,不为过吧?” “我是说你不换衣服,磨磨蹭蹭地啰嗦。”其实她就是说我对领导的态度! “好,我换,你得帮我。先拉我起来。”我站到床边,别扭地脱西服上衣,护士看到,赶快从身后帮我把衣服拉下来,再帮我脱掉衬衣,然后我解开皮带,让裤子掉下去,穿了内裤又赶快躺到床上。 我身上只剩一个背心,一个四角裤,那精壮的体型是能看清楚的,看得女护士也是脸红,却说:“你身体哪里有什么伤?皮肤好得不得了。” “那是,破了皮,破了相,我还不乐意呢!我可还没结婚,身上啥都得重点保护。”我的话把护士说笑了。 “问题是你伤到哪了?” “心上了!”用左臂左手作捂心状。 女护士没再和我逗贫,拿起衣服掏起兜来,我看见就说:“别查了,兜比脸还干净,什么东西都没有。”又补了句:“我离家时连钥匙都忘带了,出院时还不知去哪。” 护士却说:“赶快换上病号服,医生马上过来。” 听她这么说,我赶快忍了痛,穿上了病号服。 这个女护士年龄也不大,怎么就不知道配合配合我,没情趣! 可人家心里说:“人在时你装可怜,人一走你就原形毕露。”啥原形毕露,肯定不是说我的体型健美,怕是说我的贱嘴。 在医院第一个晚上,刚倒在床上,我还感到胸骨受压的痛疼,也有独自一人在房间内心有些怕的感觉,甚至神经质地忍着伤痛,爬起来查看门窗后,才能安心躺下。 尽管如此,尽管发烧,我仍睡了一个好觉,深度睡眠好几个小时。病房温暖啊,自然给了我可以安睡的意识指令。 两个月的责任如千钧重担,让我时刻保持着高度紧张,精神压力无处不在,尤其回程的表现,不说战后综合症发作,也有点苗头。 可一旦睡了过去,就安安稳稳地享受到那种睡在床上、睡在被窝里的温暖和舒服。醒来时,我打了哈欠,伸了伸懒腰,躺在床上发呆!这样躺在病床上,还有些不习惯呢。 有那么一会过去,肚子“咕咕”叫上了。我扭头望去,窗外的天还黑着呢。想想,起来修炼,赶快让自己身体恢复,烧退掉。 经过黎明前的短短时间的打坐,第二天早上护士测体温,体温已经降到了38度以下,从上午开始做各项检查。 下午,部长、副部长和军官组带队的局长特意来探望我这个伤员兼病号,还给我带来水果、营养品,是首长秘书先给拎到病房的。 我吃惊地问:“首长来了?” “在医生办公室。” 我赶紧挣扎地坐起来,也是,一发烧受伤部位的痛就没停下来。我慢慢下床,把床铺好,在床边扶了打点滴的杆站着。我不愿部长来了,看我费劲的样子。 穆秘书笑话我:“你个伤员好好躺着吧,别搞形式主义了。” “那不行,长这么大没有那么大的首长来探望我。而且,我不能让首长看到我的软弱,昨天左处长看到我的狼狈样,就很让我难过了。” “你呀你,说你什么好,受了伤还不消停。” 人家是好意,我能说什么,只有在心中默默说声“谢谢”。 部长、副部长、局长进到了病房,看见自己秘书坐着,伤号站着,这景象怎么看怎么不对头吖! 见首长进来,我向前迎向了将军和大校,微立正,向他们问好,“首长好!谢谢首长的关怀。” “怎么不卧着,看,还把床整成士兵铺,你行啊!” “首长来,我哪能躺在床上,多不好意思。” 我这个样子,首长看到心中满意,嘴上没有肯定。不要说这个部下是表现自己,他是在表现军人的那种本质性的性格,面对一切的艰难险阻、流血牺牲,那也得站着承受不是。 “那你坐下吧。”少将要求。 这,这让我犯难了。 “部长,小晨好不容易站起来,就别让他换个姿势吧。”穆秘书帮我说话。 “哟,那么多首长看望你小子,你摆这个架势出来,轰我们走嘛!” “不,不,小子哪敢有这个意思,别,别冤枉我。”说着我移到床边,咬牙一屁股坐下去,突然用力,牵动伤处那个痛,动作不敢缓慢,脸上还不能有过于明显的异常。 “瞧你小子的心里承受能力,哪像个领兵打仗的家伙!晨旭啊,你是在作战部,不是训练部,讲求实事求是,不能搞花架子,不过你也不是花架子,是让人花眼。”部长是笑着说的,但笑声里还是有种欣赏。 我直着身子,有些费力地坐在床沿,听首长的训话。少将看我的样子,不再对我的做派说什么了,可他来不是看我如何坐的,也是有布置工作的要求。 “小晨,刚才和你的医生谈过,你的伤不好就是被冻了,冬夜寒冷,你没有保温,让伤势严重,要缓些时间;还有就是伤后动了,受伤了不卧床,还去打仗,不要命了?” 这时我得分辨了,“可是城市狙击小组空地装甲部队的联合作战,意义重大,又机会难得,我得为以后我军作战着想啊!即使用不上,也得预有准备;即使我打残,也得有亲身的体验,把方法和经验带回来。要不就辜负了首长安排我去俄罗斯的目的。” “算了,你小子会说,说的在理。” 一听首长肯定了,我继续说了下去,“首长,虽然我们去的作战人员仅有六十有余,但我们的经历应该说非常多,很有可总结、挖掘的,比如装甲小群突击,配合空天支援,对于今后统一之战就有借鉴。” “是啊,总部首长都等着听你做总结呢,现在就看你的伤势是否被允许出院了。” “那一两天,我烧退了就出院,骨伤回去将养就行。” “小同志,不要着急,统一之战也还远,难道和平统一不是选择?” “首长,啊,是首选。”我只是想说“首选”,嘴一顺,就叫出了“首长”,不过,话也对。 “幸好你是学战略的,不是单学作战的,该有的认识算是沾边。” “首长说的对,我见识少,需要多多的学习。” “你小子什么话都接的上啊,不多说了,你多休息吧,具体什么时间出院,你听医生的,不要自己做主,一个军人到医院疗伤,也得服从命令听指挥,不能凌驾医生之上。” 首长走了,我把护士叫进来,还是顾护士,白天由她专门负责我的事,也是上边特意的安排。要我说没用,特殊了反而不好,其实就是不信任我能守纪律,依我是这样想的。 “姑娘,这些水果还新鲜,你拿走分给护士站的同志吧。” “你为什么不吃?” “手不大好操作,放久了,就不好拿去给你们处理。” 她又问:“刚才那个将军进来,你怎么站起来?” “领导批评,我敢躺着?” “那你把床铺得那么整齐干吗,又不是营房!” “他可是将军,如果他到你的宿舍,你能乱着让人看么?我住院了,也是他的兵,我敢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可够……”她顺口要说什么不好听的。 “够俗?够拍?够官迷?”我反问,“你错了,我这是军中的礼仪,我不是还能站起来么!所以,当兵的还得守那份规矩。” “那,你想吃哪种水果,我来帮你削皮,再切成小块,要不要喂你啊?”她说话挺干脆,显然我的话让她想法变了。 “那多不好意思,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享受。你真的会喂我?”我难以置信地说。 她听出我话中的意思,说:“你都说出把水果让我拿走了,我还能不喂你吃水果么?” “那我就吃点,我都有两个月没吃过了。” 女护士把一个大苹果削皮切块,切出一大钵,端到我的面前。 我先问:“姑娘,你姓什么,能告诉我么?” “姓顾,你是干什么的?” “技术员。” “真的?” “为什么不是真的,我在医院登记的是什么职务?” “我们看不到。” 她这样说,我心里就有数了,于是说:“顾护士,我真不是个重要的人,到是我做的事情有不方便被工作人员以外的非专业人士去窥知的,作战部的技术嘛。”我挑逗地一笑,“你快吃吧,被不然苹果就会氧化了。” “啊,应该喂你吃的,瞧我,光顾说话。” “你先吃,看你吃得痛快了,我就有勇气了。那么多,看着我就有些害怕,要是吃完了,不得痛死我。” “我上班呢,怎么能在病房吃东西呢?护士长会骂的,工作纪律不允许。” “你不吃,我哪有勇气吃呢?你带带头,把气氛弄上去,助我一把力,也有了情绪才好吃嘛。护士长看到了,你就让他找我,我会向他解释的。毕竟你是护士,得听病号的。” “你这是什么逻辑,病号当然得听所管护士的。” “我们别争了,吃苹果应该放在说话之上了。你先吃,我再吃,让我看你吃后酝酿酝酿情绪。” “你可真啰嗦,我吃了。”她果然往嘴里放苹果块了。她吃了几块后,就想帮我往嘴里送,让我吃了一块后,感觉不好,抱歉地笑了笑,“我先吃,吃剩下了你再吃。” 理是这个理,可话不好听。如果她一口我一口,这风景真有点暧昧呢。 一会护士长来巡视,看小顾喂我吃苹果,表扬了句:“小顾,照顾伤号,真用心。” 我笑着对护士长说:“你们的服务没的说,都不想出院了。我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这两天行么?” “我说,你这位伤号脑子转得好快啊,刚要批评你没出息,你就转了向,出不出院得看你骨伤恢复的情况,这两天行么?你恢复好,医生肯定会让你出院。” |
第698章 出院 护士长离开病房,小顾继续喂我吃苹果,反正不让我动手只动嘴嚼嚼,没问题。她边喂边和我说话,问道:“你这骨折怎么发生的啊?” “春节回家从房上掉下来磕的。” “房上摔下来?”她有些疑惑。 “农村的房不高,下面有个木桩硌上面了。” “就为这?你的上级批评你。可为什么让你住院转那么大的圈?不合逻辑嘛!你说的话都那么飘,让人无法相信。” “有哪么严重?怪我咯,我很长时间都没和女孩子说过话了,算我不懂你们女性的心理,以后注意些。” “你说的都是什么,你不胡扯会死!”小顾的小脾气爆发了。 我不胡扯肯定得死! 只不过那天烧退了,有精神可以逗逗闷子,还是和女护士,从来没有的机会啊。是不是无聊啊!非也,调适自己一下,把逗小顾的爽快,当作除去心霾的一种媒介。 在医院真好,呆着不动,吃饭不操心,有人安排食谱,有人把饭送来,有人帮助喂,我都成大熊猫了。而且,温暖的病房,透过午后明媚的阳光,晒得暖洋洋的,骨头都发痒了。 小顾在中午午休时,要把窗帘拉上,被我阻止了,“别拉窗帘,我喜欢沐浴在阳光中。” 如此地惬意,可我有时仍是情绪低落,躺在床上不时想起那被冻死的伤员,在临咽气时脸上显露的类似笑的面容,那份惨淡的神色和流露的生的企望,就如一根冰棒搅在心里,又冷又痛,不觉为他们洒下了泪水。 小顾看到过我眼角落泪的时候,虽然忍住没问,心里是有想法的,“受的伤,说重不重,也不至于哭吧?” 可她哪里了解我的心情! 在车臣,作为特遣队第一负责人,我明白上级让我们去作战,是要打漂亮的仗,而不是把队伍打得支离破碎,弄一堆伤亡出来。我也是按此要求自己用兵打仗,不去追求那份战绩,而是锻炼人员,掌握那种战场上最有效的作战方式,提高我们全队上下对反恐作战的理解、对联合作战的理解。 要说有些战绩,也是战况逼到了那个程度,躲不过去,不得不打,不得不让队伍拼命。所以我才压力大,才有那么多的痛苦。我怕别人说我用队员的生命和鲜血去垒起我的升官梯、染红我的从军路,才感到“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可怕。 所以,我还记得住我的责任。 难得的我睡了两三个好觉,而且,凌晨过后,坐起修炼,靠自己的内气运行,促进肋骨断骨的复位和长好,痛的程度有所减轻。 可以抑制伤痛对我的干扰,白天我便开动脑筋,仔细回想在战地的一幕幕,筛选总结的素材,从中获取哪些观点的依据,如何导出可被我们吸取为作战方式的内在逻辑。 我不再与护士开玩笑,脸上满是严肃,神情是那么专注,让护士小顾楞了,“这个病号又搞什么玄虚,样子装得挺像回事的。”“不过他的这种神态蛮有味道的麽。” 她有过来找我说话,想把我从思考状态拉出来,每逢她这样,我都是对她笑笑,并不以为意,仍在想着总结的内容。 想多了,便在医院待不住了。思考出的点点滴滴,需要我记下,时间久了,内容多了,怕有疏漏。况且养骨伤,在家里也行,考虑到部里和总部的首长都等候我做的出战总结,我在医院住不下去了,向自己的主治医生要求出院。 “你刚住了几天院啊!为了你住院,上级可是折腾了一阵,让我如何能同意你出院的要求?” “可是,医生你该知道我有些特殊,而这份特殊不容我再在医院住下去,请同意我出院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首长都在等呢。” “你这样的状态,出去又能做什么?” “做的事情涉密,我无法向你描述,但是我会用到计算机的,这个在医院无法做到。请让我出院吧,多呆一天,我内心压力就加重一份,也会影响我康复的。您说是吧?” 医生见我出院的要求坚决,且同意我的说法:别的病号看我一人占了个房间也不好,我思想上有压力的,就别让我特殊了! 他汇报到科主任那里,医院征询了作战部的意见,便批准了我的出院要求,还开了假条由我带回交部里门诊所,由医务人员好向部里汇报。 部里其实是希望我出院,越早越好。 我要求出院,小顾给我拿来去处理的西服,还埋怨我说:“质料那么好的衣服,让你穿得那么皱巴巴的,连穿衣服都穿不好么?” 我撇了撇嘴,有些牢骚道:“军队做的西服,甭管什么料子,穿在身上就像农民穿出的样子,土了吧唧的。我穿出去,准有人说我是从长安街那边溜达过来的。”长安街那边的,中警团? 她捂着嘴笑,赞同我说的,“是有那么点意思哟。” “哪天我穿身休闲服过来让你看看,咱的潇洒倜傥,绝对比这老样式的‘军款西服’看了让人喜欢。” “你穿就不是农民穿的样子?”顾护士还记得我挤兑警卫团战士穿西服的说法。 “咱有学生气质!” “你好好养着吧,别那么贫了,没人喜欢不正经的家伙。”这是她给我的忠告? 我感谢了医生、护士和院方领导,高高兴兴地由门诊所的医生领了回去。分别时,小顾仍叫劲,“医院有哪么让人害怕么?出个院的样子怎么哪么高兴,像是逃离我们,难道你对我有意见?我哪里做得不对,我改还不行!” “姑奶奶,你别这么说,你工作的表现护士长都表扬了,我感谢都感谢不过来,哪里会有意见。”我又解释:“要求出院,回单位,是可以赶工作,要知道工作压得我可是没法在医院踏实享受,希望顾领导你能理解。” “那你的伤不好,该看还得看啊!” “是,是,你顾小妹,该来看望也得记在心上,我懂!” “你别乱联想啊!”顾大护士听我说的话,脸都红了,因为旁边还有医生呢。别说二人之间啥事没有,就是有此时也不能当了其他人说是吧! 回到部里,上级让我就在家休养,每天三顿饭都由公务员送,还给我买了电热水器,让我有开水可喝。尤其是我回来前,处里请人把我的家门打开,从营房科借了几件旧家具,有床、桌子、椅子、书架什么的。 营房科长挺会来事的,要给新的家具,让处长堵回去了,“你那家具,单身宿舍用行,搬人家家去,是营房呢,是家呢,娶个老婆,看到那些家具不膈应死了,到时换是不换?” 我回来一看,把我高兴死了,多省事,对我来说,反正有用的就行了。同事还把我在办公室的电脑搬过来,让我在家工作好用。 这个家,可真成了我的办公室了。在公务员为我送饭时,又让他把我的那些书都摆放到书架上,方便我查阅文献。 从医院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寝室用起功来,可以说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扑在了车臣之战的总结上。为把车臣之战和特遣队参战的总结尽快完成好,收集材料、筛选素材、回忆在车臣的一幕幕,然后罗列起了车臣战事总结的提纲。所以回家的第一天一早,我打开计算机,凝神聚气,不停地往里输在医院思考比较成熟的文字。 不管如何沮丧、压抑,或是伤痛病痛,工作还得做,我坚信通过认真工作,就可排除新的战后综合症的表现,还我一个有生气的自己。 我伏案写作三四个小时,累了、伤痛了,又趴回床上睡去。 而后,我使劲在键盘敲击,进行分析和撰写,一直到了晚上很晚。越到晚上,精神越好,越是振振有辞。 次日一早起来,在床上做了会功,又到桌上干起活来,每当写完一部分,我都要做ppt,补充直观的照片、数据,敌我交战时的具体战术和方法,有的是战斗中拍的视频,增加听者的观感,强化他们的理解。自己经历过的事,坐在和平的桌前椅上,再次用理性的思维过一遍,比在战地研讨和总结,有了更清晰和完整的理解,我想这个过程是不是大学所提倡的思维突破呢? 终于在两天后的上午完工,送到了部长的案头。 总结送上去后,我静等上级的反应。 我觉得自己身体好多了,打听到伤员已经转到309医院,离作战部不远,便在下午过去医院探望养伤的队员。没法拿那么多的慰问品,我只好取了些现金,每人1000元装在信封里,在医院我谎称是特遣队发给他们的慰问金,给了他们每一个人。当时他们都痛痛快快地收下,认为队上关心他们,挺高兴的。待我走后,他们中有人觉得事情不对,因为他们听说特遣队已经解散,而且特遣队也没自己的财务,队长哪来的慰问金啊?而且到医院后,有关领导看望他们,因伤情不一都给了每人一笔补助,队里怎么能再给呢! 所以,当我再去看望伤员,他们纷纷把钱还我。我说:“你们赖不赖呀,收了钱,怎么能退呢!不讲规矩嘛!” 受伤的战友说:“你那是什么破规矩,我们都没听说过。组织上给了补助,我们又不是为你受的伤,为什么要你的钱?”说什么也要把钱还我,我只得掉头就逃。伤员把钱交给医院,让医院帮他们把钱还我。 钱被退回了作战部,部长感到该帮帮我,派人买了些慰问品送去,说是“特遣队”对伤员的慰问,“队长”被你们拒绝怕了,才要作战部出面来慰问大家。听部里来人这么一说,那些伤员也是将信将疑的,但却安心收下了作战部的慰问品。我听说后特意到部里感谢首长,可部长问我是不是来取钱的,给我能弄得好尴尬。 部长说:“你赞助伤员们的钱,我先替你保管,什么时候你钱紧了,到我这里来取,不要总逞能,咱部队的同志也不是傻子。” 我接受了批评,临走时拿了一份慰问品回宿舍了。 部长嘱咐我:“小晨,你的总结我看了,不错,内容详实,观点深刻,确实是对自己经历战事的梳理。你要尽快做好宣讲车臣之战总结的准备,力争搞出水平,好向总部首长汇报。我向你透露下,这次总结会搞一次较大规模的报告会,总部首长要来,像国防大学这样的军事学术单位都会有人参加。是你把车臣战场经验引申得太远了,主管作战的副总长认为你的观点很有借鉴作用和实际意义,希望给军队的同志一些启示。” 首长的评价,让我汗颜;首长的要求,又是我讲! |
第699章 报告会 报告会的日子和地点很快就定下来了,给我的时间并不多,不到两天,就在作战部举行。 这对我绝对是一次考验,但是什么考验我说不清楚,模模糊糊地以为是适应大场面,改变那些“大家伙”关于未来战争认识与看法的一次尝试,或是对未来作战指导思想和模式的碰撞。 我深知副总长和作战部长都是有所期待的,不是我说的观点正确,而是新的作战模式和尝试,正在改变久未打仗,也未打过高科技条件下战争的我军高级指挥员的心态。 那一天,据说会议举办场所,进行了严密警卫,亦采取了技术措施进行了会场安全的检查和全程监视,以防对方的电磁侦察、监听。 陆陆续续有军委办公厅、四总部、空海军第二炮兵、军事科学院和国防大学的首长或要员的车开进了作战部的大院,就连国防科技大学和陆军指挥学院的首长也提前到京,出席此次报告会;来宾该近40人吧,总参的军官占了约有一半。 这次报告会没有首长坐在 台上,而是在前面配置了一个大幅的白幕布,幕布的一侧设有报告台,是由主讲人站着做报告。罚我? 总参作战部少将部长作为报告会的主持人,待出席者坐定,走上台,向会场与会人员敬礼后宣布:“中国赴俄罗斯车臣特遣队作战总结报告会现在开始” 部长的话一说出口,在台侧的我便感到台下一片喳喳声。会议是由军委办公厅召集的,会议通知中只规定了各大单位出席人员的职务要求,以确保会议参加人数一定;以形势研讨会的名义为报告会的题目,降低其敏感度。所以,“作战总结”四字一在会场响起,不引起反应才怪! 随后少将示意会场安静,在提出会议纪律和要求后,把我叫出,“现在由特遣队队长晨旭上尉进行作战总结发言。” 这一次部里要求我穿陆军军装佩戴上尉军衔,尤其要我戴上俄罗斯英雄的金星勋章。我就是这样一身打扮走上台的,向台下的首长们端正地敬礼。礼行得与其说“端正”不如说是慢,熟悉我敬礼漂亮利落动作的首长,看到我现在慢慢敬礼的样子,知道那是伤痛导致的。 此时台下安静无声,大部分首长不知道我抬手敬礼的困难,盯着的都是我胸前的那枚与我军各种奖章不同的勋章,满怀新奇,而他们却并不清楚那枚勋章意味的是什么,当然又怎能猜到是什么呢? 行过军礼后,我没说话,转身走到主讲台后,通过手提计算机播出第一条ppt:“欢迎各位首长莅临此次中国特遣队车臣作战总结报告会”,第二行显示:“敬请批评指正,以促进和提高我军出境作战的能力” 开宗明义,直指报告会想要达到的目的。 但这绝对是在会场上投下的一枚炸雷!嗡嗡声又起。 我在台上不得不说:“对于出境作战,各位首长的情报与信息来源会很丰富很及时的,所以这个事都该是明确的。而我在此,是要向各位首长报告我军最近一次的出境和远赴俄罗斯车臣的跨洲际作战过程和通过此次作战所表现出的现代高科技条件给常规战争带来的一些变化,而这些变化需要我军格外注意。” 我的话,是我在不自觉间又投下一枚新的炸雷——“最近一次”!那潜台词就是我军出境行动或说参战已不是第一次了。会场上已有将军对此深思,他们又怎能不做如此想?自上世纪90年代初,国际军事的风云激荡,让我军高级将领不仅关注海峡和周边安全环境,也盯向了遥远的战火,那种燃起的色彩把他们深深吸引。 不过,在这个会场上大多数与会人员仍集中注意力于了解我军赴车臣作战的实情,他们一直关注,大多来自媒体,现在是自己的人打了仗回来说,更把他们拉近那个残酷的战场,也能他们对自己军人的表现和与它国军队或军事人员的对比有清晰真切的了解。我军的军事首长对“知己知彼”的作战原则奉为圭臬,这个总结算是最直接最真实的“己和彼”的观照。 接下去会场稍静,我很自然地开始了对第二次车臣战争和特遣队参战的情况介绍,以及对俄罗斯军队的评述。 听会人员,包括总参首长、军委代表、总政、总后、总装首长,各大单位的代表都饶有兴趣地听着我的侃侃而谈,由于我在总结中涉猎较广,所以那些部门都有兴趣听听在战场上获得的经验教训、俄军的人员装备情况和组织作战的具体做法。 作战总结的要点关注于,一、第二次车臣战争,在战略上强化了统帅部的决心和作用。 第二次车臣战争,据俄军第一副总参谋长马尼洛夫称:俄军和内卫部队亡2091人,伤5962人,以相当于前次战争三分之一的代价,取得了全面的战争胜利。 能有这样的作战结果,显然俄军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是发生了什么改变了呢?是我探讨的重点。 不得不说,统帅的作用至关重要。 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普京充分展示了他果敢坚毅的硬汉形象。叶利钦总统辞职,任命他为代总统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2000年的元旦期间,前往前线视察。他还亲自乘坐苏-27战斗机飞过车臣战区,下达命令,哪里有叛匪就在哪里消灭!最令人称道的是他那句:“如果在厕所里发现匪徒,就直接把他塞进茅坑里溺死”。 这样的指挥方式,凝聚了俄军高层对采取战争形式解决车臣问题的决心,很合俄罗斯军人的脾气,容易激发俄军的士气,让这个战斗民族更加昭彰战斗精神。 也是有这样强硬的统帅,才可把那些尸位素餐的高级军官清理掉,启用勇敢和专业化强的军官任关键岗位,使普京的意图得以很好地落实,使战争节奏加快,不再陷入战况失利的泥淖。 二、从作战经验上总结: 1.俄军充分吸取了上次战争的教训,准备充分,高效率的指挥,战术运用灵活,可点可赞。集中了绝对优势的兵力,却放弃了以往用大量机械化兵力的强攻蛮干,取而代之的是大量运用了特种部队、精干的内卫部队,用猎杀的方式对付车臣非法武装。 2.俄军吸取了美军在海湾和科索沃的作战经验,大量地使用了高科技、高精度的武器,精准摧毁了许多车臣的军用、民用目标,大量杀伤其兵员,有效摧毁其抵抗,然后才使用装甲兵力推进,完成实地的占领与控制,有效地减少了人员伤亡,保持了部队旺盛的战意。 3.俄军还加强了对信息、情报的收集,依托空天侦察实地侦察相结合的方式,全天候地监视战场,获取战场实际态势和敌人具体藏兵点,发现目标就可快速精确打击,迫使车臣武装连电台也不敢使用,大大地削弱了其战斗力。 4.在作战方法上,俄军充分利用自己在制空权和高技术兵器上的绝对优势,出动苏-24M轰炸机、苏-25强击机、米-24武装直升机和战术导弹,对车臣叛军的基地、雷达、电视台、匪首住所、机场、武器弹药库实行远程精确的打击。 5.地空协同动作极为有力,数人的战斗小组也可得到空中和后方炮兵火力支援,还是精确打击式的协同。这样的小群多路渗透式攻击,又有强大的火力支援,是巷战的有效战术,颇具启示作用。 总结的关键点,直指联合作战、街巷特战、信息战。 因为军官观察组的报告安排在我的报告之后,所以我所叙述的对台下人员来说,是新鲜的,像我这样能够深入战地的,所介绍的内容会更生动些,是难得的见识机会,显然引起了各大单位的关注。 会议室里,一帮上将、中将、少将,还有一些大校,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地听着我在屏幕前绘声绘色地讲述,同时观看那些作辅助说明的视频和战场照片。听和看可以安排一起的报告,显然是一种新鲜的经历,他们不光能听,也有可看的实地资料,能够得到更为明晰的概念,深化对我所主张观点的理解。 会场上,渐渐演化成随着我的报告,开始了不断地提问,要求我对所显示的视频和图片做出详细介绍,尤其对我组织、指挥特遣队作战时所做的决策和决心、实施的过程追问得很深入,有的问题让我很难回答。谁叫我只是个小小的上尉,那些高级军官只管自己痛快了,哪管我是不是敢把自己内心的东西剖析出来呢?他们有些人就用考校之心折腾我! 而我在汇报中特别就精确打击和联合作战指挥,进行了仔细的介绍,同时与北约军队在前南斯拉夫空袭式的精确打击做了比较,这才是我的重点。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提高我军的联合作战意识和能力,是个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以期得到各位首长的重视,是我在报告时努力争取的,能够实现此点,我在展开立论时总是找有力的依据,不自觉地会暴露自己的经历。 一位军科的首长大胆推断,“上尉你是不是在北约对前南实施大规模战略战役性空袭时也参加了那时的跨洲际作战?” 我的头一下大了,意识到自己的叙述中肯定有漏洞,泄露出我军在其中的参与度。当时我的头就大了,脸憋得通红,承认不是,不承认又不知该怎么自圆其说,只得冒出一句:“此事我无可奉告。”话一出口,引来哄堂大笑。 都他么是人精。 我也汇报了自己参加的地空联合作战和装甲作战、训练的情况,并进行了评价,但我没法与我军装甲部队进行对比,曾在介绍俄军状况时感叹地说:“人家的装甲机械化部队就是多,打个山地战得用空降兵。” 听汇报的作战部长的一位大校局长插话说:“你小子到哪都能搞出些名堂,你个连我军坦克装甲车都没摸过的边防兵,却跑到人家那边玩装甲作战,还是装甲兵联合作战,你不是给我们上眼药么!”局长曾干过坦克师的师长。 “不管怎样,我军也有参加过装甲兵地空联合作战实战的军官了,算是填补上一个空白,你们的经历和经验要好好总结。”某副总长如是说。 |
第700章 报告会二 接下去,所问问题就没边了。 一位总政的首长问:“你以为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说到俄军的教训,最关键和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答道:“不论第一次车臣战争,或是第二次车臣战争,俄军内部,嗯,我所接触到的俄军军官,都提到过,是俄军内部的腐败。” 确实如此,俄军内部通过秘密渠道向车臣叛乱武装走私军火大发横财,车臣叛军所使用的大部分武器都是俄军的现役装备,武器也都来自于俄罗斯军队的内部。有调查表明,在车臣战争时期俄军有大量的枪支弹药下落不明。所以俄军成为了车臣武装最大的支持者,同时部分的俄军将领也恰恰是最希望维持车臣战争继续下去的人。证据表明了这一点: 当俄罗斯总统普京派出调查相关的俄军腐败案件的调查员的专机飞往车臣时被俄军导弹击落,虽然俄军对此却矢口否认,坚称飞机是被车臣武装击落的,但后来的调查结果却证实了是俄罗斯的部队所为。 在最后消灭叛军和外国雇佣兵的战斗中也可以看到俄军通敌的明显佐证,在施展诱敌“诡计”时是通过叛军信任的俄军军官实现的,并且这个俄军军官还是统兵的指挥官。 我说:“俄军部分势力在车臣战争中的消极和资敌,一度已成尾大不掉的局面!俄军配给我的一个副官,是特种兵的中尉,曾对我坦率地介绍过。” 这些都是直观的、有价值的情报,在战场外很难感知的情报。所以,我们到车臣作战,不仅得到实战的锻炼,特别是了解了俄军的内部混乱和腐败所引起的战争失败失利的惨剧。 我所说的,让我军高级指挥员听起来,难以置信,又触目惊心。 那位首长继续发问:“经历了这次战争,你对‘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原则有什么要说的么?” 这个超出了我的准备,更不是一个小上尉能公开触及的话题,当时我的脑筋高速运转起来,有那么几秒钟的停顿后才说道:“党指挥枪的原则,在红军初创时便被确立,70多年来一直为我军所遵守,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改变,也想象不出在何种局面下出现改变。” “那你在这次参战中,对这个原则坚持得怎样呢?”不要这样对付我好不好!我又没有什么不轨之心,不就从作战上说的多么,又在回答你的问题上对俄军腐败问题揭露的多么,难道会让人怀疑我别有用心? 我的目光向会场寻扫一眼,看看大家伙们有何神态,然后认真说道:“在出发时,我的上级已经嘱咐了我,自觉遵守‘党指挥枪的原则’,特遣队成立了临时党支部,指导员是支部书记,有‘最后决定权’;而我每次都战斗在第一线,用一个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以自己的表率作用,带领全队奋战;我虽是队长,那是上级的相信,在队伍中尚无基础,要知道全队60几人,少校有11人之多,我的资历远不如他们,所以坚持‘党指挥枪的原则’在他们的支持下很好地实现了。” 我说完后,可以看到台下的将军们连连点头,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不是一个岗位上的军官所能成就的,而是需要军中中坚的自觉。 连总长都嘉许地向我点头。 总装首长接过话头,说:“刚才说到的问题,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也不单是你那个小队伍里听不听指导员的话,你们在国外参战,还是远离祖国几千公里的那种远距,听从国内指挥也是重要的方面,不能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那一套,你们携带的技术装备能够有效、不间断地实现与国内的联通么?” 这位上将的话可够艺术,他认识我的。 “实现远距联通,及时获取上级和国内的指示,在特遣队并无困难。但您知道,我对技术上的要求是无限的,所以我个人认为,我军到海外行动,在指挥装备上仍有极大的提升空间,在指挥器材的系统完备上亦有急迫的开发要求。这实际是信息战能力的一个最重要方面,不容等待!我是如此认为的。” “我欣赏你的说法,小伙子,可是你人不能一分为二,再在技术装备研发上继续取得成绩,可惜。”上级如此说。 上将的话又令会场上一阵切切私语。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得不顾下面的噪音继续讲特遣队所面临的与外国雇佣兵交战所引起的复杂局面,和国内要求避开与那些外国雇佣兵面对面交战要求后转移了战场。问题提出,我说:“在一个战场作战,面对形成一体的敌对抗军力,其实这种交战难以避免。” 我后面的话是想向台下的众多将军们发问,“既然已经交手,事后该怎样善后?” 可此时,情报部的首长就多国,指欧洲和阿拉伯的雇佣兵广泛介入车臣战争,提出:“小晨,你是如何看待的,希望你从政治和军事的两方面进行阐述。”他也是熟识我的一位总参的将军。 当然这个问题我既然重点提出,在之前就会深入思考,可我回答得很简单:“从政治上观察,苏联垮台,俄罗斯犹存,仍是西方之患,就其体量和潜力而言(我例举了几个数据),一但失去压制,将会使俄罗斯很快重新崛起,所以不将俄压服或在相当程度上加以控制,西方是不会罢手的,更不会放虎归山。从军事上分析,从俄罗斯的南翼对其施以军事上的牵制,是对西方危险性最小的战争行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在该方向可借助之力量多多,而且更能出现代理人的战争,此对俄罗斯的压力更大,是最不愿意陷入的泥潭,但也是不能放弃的一个火药桶。此点从西方搞垮前南联盟的分裂行动和战争行为上亦可得到印证。” 我又补充一句:“据我观察,俄军人对那些极为残暴的宗教武装很是忌惮。至于说,为什么会这样,我始终没有获得正确的答案,但有一点,老虎一旦趴架,一条狗都敢上去撕咬。对此,我的印象极为深刻。”我擦,我怎么敢这样说呢?简直嘴上没有把门的,难保不会有人会觉得我在影射。 好在我是就战事论战事,是观察得出的印象,倒也没人往我军曾有的经历上联系。是不是万幸? 来自军队一位负责反恐事务的将军问:“小晨,你能再评价一下,车臣之战在反恐和维护国家免遭分裂之苦上的意义么?” “首长,我更愿意这样回答,或许不准确,或许是个人主观,但我说特遣队此次出征车臣,即是在世人面前展示中国的立场,对反恐和维护国家统一与安宁,是不惜代价的。特别是与中东石油国家加强交往的同时那种无言的宣示更加表明了我们国家的决心。首长,或许您的问题包含有特遣队的出征对加强与中东石油国家交往的外交努力会产生负面作用的评估,让我从战场的角度评估其可能程度。这个我要说,不能为了石油,让国家出现车臣的景象。” 副总长插话说:“小晨,你真是个单纯的军人,这样的问题,你不适合回答,今天我们是总结车臣之战对我军的影响,其它的影响,还需专业人士去对国际上的反应分析判断,你就省省吧。” “是,是我妄言了。”我赶快检讨。 “那到未必,主要我们这里全都是军队人员,不用你说我们也清楚。”副总长觉得这个提问和回答跑题了。 其实,此次车臣之行,特遣队千方百计地获得了很多恐怖主义武装的信息,带回了相当多的文件、文字、影像的资料,我和队部的几位军官悄悄做了大量这方面的工作,甚至在最危险的作战中都没忽视,如打“白色天使”雇佣兵,就是要向国内提供尽可能多的涉及国际和中东恐怖主义组织和武装的底细。 而这些资料又不能摆到明面上,在到处有俄国安全机构的监视下,那些情报与资料如何保管好,是个严峻的问题。因为俄国人对这些东西同样感兴趣,他们可能比我们获得穆斯林武装的渠道多,但同样的是任何有价值的情报都是不能忽视的。这是情报工作的戒条之一。 我们观察组和特遣队克服困难,完成了这个任务,在极端危险的条件下,把该带回的情报和信息带回国,是可同我们此次出战相媲美的功绩,完全能够写出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 总政、总装首长都提问过,总后的首长抓紧时间提出个问题:“特遣队出国作战,上尉,你有什么要对总后建议的么?” “首长,真的,在战场上我很想您的,虽然我不认识您。”我的话引起一片笑声,显然是他们理解我的笑声,“在冰天雪地的战场,吃着从祖国带去的野战食品,就希望我们什么时候能吃到美国大兵带上战场的能够自加热的野战餐食……” 我没说完,就发现了副总长射向我的恶狠狠地目光,那是警告我! 但已经晚了!台下的军官,包括将军们,有很多是不知的,却突然发现我军已经走了那么远了,都和美军交手过。 这可是远超特遣队到境外充当雇佣兵去打仗给他们带来的震撼! 正在此时,我们总参的一位少将给我解了围,他问:“小晨,这次两个月的作战,从作战频率上看,你们打得仗够多,战场范围也比较广,能告诉我们特遣队的伤亡情况么?” 我脸色稍变,有些沉痛地说:“首长,这个是我的痛点,特遣队全部官兵73人,仅牺牲的达28人,不算因伤残废的,战损率达38%。我的指挥有重大错误,辜负了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很痛心。” 对于我突然的自我批评,会场上顿时安静下来,众军官也在思考这个38%的战损率意味着什么。 来自军务部的军官高声说:“小晨,你说的是真心话么?不是另类的标榜自己?”这时他平复自己的情绪,可在我听到他刚才的话时,是那么的羞愧!不是公然地责备我麽!我脸唰地白了,打人不打脸嘛! 可他努力用平静的语气继续说:“特遣队打得那么多的难度大的、残酷的、频繁的仗,还是在酷寒的环境中打的,可平均下来每天阵亡不足半个兵。你怎么说是重大指挥错误?难道一次战斗把整个特遣队打光是成绩?逻辑何在?你不用吹自己,也不要把大家带歪了,都是老兵,谁听不出你说的数字代表了什么意义!” 他在帮我! |
第701章 报告会后 陈副总长此时站起来,面向参会人员,“嘿嘿”笑了,开口说道:“他说的那个‘成绩’差点实现,特遣队54人配属俄军约百人的混编群打了一仗,俄方通知我方,人家的混编群全部战损,就是打干净了,而特遣队也失去联系数个小时,人家没在说下去。可这个消息让我们知情的同志绝对震惊,难以不认为他们没有不被对手包了饺子。” 会场上没人叽喳,都在听中将继续说,“当时我可是痛苦万分,这小子带去的都是我军的精锐,全部阵亡那损失太大了。但观察组的人赶到战场,看到特遣队活下来的还有30人之多,奇迹啊!问他:‘怎么不报告,通信机打坏了?’你们知道这个小子怎么说?‘还没到最后关头,而且伤亡那么大,我不好张口汇报。’啧啧,没尽职还挺理直气壮。” 然后,中将转身对我说:“小子,你能不能别总搞这种戏剧化的结果,你可能是绝处逢生,可会让你的上级是痛不欲生,愁不欲生,给你当上级你说容易么?” “同志们,我们的特遣队54人,消灭了车臣武装和突围的雇佣兵超过500人,都是杀神啊!瞧,这小子胸上那颗金星,俄罗斯英雄的章章。” 在直属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说完,我在口呆目瞪时,会场上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我知道副总长找的是这个机会把“金星”的缘由说出…… 尽管我漏的秘密有些多了,无疑报告会仍是成功的,给与会的将军们以极大的震撼,极大的鼓舞!让他们明白,在所处的复杂国际环境中和不时爆发的局部战争下,我们军队的最高领率机关并不是绝对地压抑军队,而是在某种需要的时候会去展示自己肌肉的,在战争中推进新军事变革在我军的出现,而且我们出战的部队并未吃亏,有些名头了呢。 从我在战场上吃到美军野战餐食上可见一瓣,无打胜无缴获嘛! 会后,那位总后的首长竟问我:“小伙子,缴获的美军野战自加热的餐食味道怎样?” 嘚,我又得给上将详细解释一番,这个我得大力推进去做,受益的自然是我们“影子”啊,谁叫我们能排在出境候选部队的前列! 上将答应,这个事可以做,他会督促下面的科研部门尽快制作出,“下次你再出国作战,一定让你们吃上这种野战餐食的。” “到时我给您送战利品感谢!” “小伙子,一言为定!但战利品不好,我可不干!” “如果,你不喜欢,我要!”总后政委算是订了一件,还说:“礼品遍地有,战利品,不打仗哪有战利品,可像这小子去打仗,谁会对我们说?人家不给,我们到哪里找?”政委这逻辑性! 总装首长又问:“你们带去了什么技术装备?境外作战、跨洲际作战,哈,我学了个新的名词,应该对技术装备需求很大。” “首长,我们需要的装备是全方位的,在无保障的状态下,我们又恢复了靠缴获作战的状态。” “你给的课题很重要,约个时间,你去部里和各系统专家聊聊。” “是,我一定去的。” “给你做专门的保障,你他么哪能只去,你得贡献才智。” 人家总装首长说的对,可我涉及作战那么深了,能贡献的也就是些概念了,哎,我看什么都值得去做。 几个军事科研与教育机构的首长在陆军指挥学院院长的引领下找到我。我赶快向他们敬礼,院长紧紧握住我的手,说道:“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是个上尉呢!” “院长,您不会觉得我配不上这个上尉吧?”我打趣地说。 “我怎么觉得你的军衔低了呢!”少将说完,几位院长、校长都笑了。 国防科技大学的校长在和我握手时说:“小晨啊,没想到你是文武双全啊!怪不得晁部长说你一人不能分出两身。” 国防大学邢校长问:“你们都早和这小子认识?他是什么鸟,能够这样飞来飞去?” “这只鸟嘛,我只知是从边境飞出来的,飞到了我们大学,把我们那的老教授们都惊住了,他本身学识就丰富,学习能力还强,创新的点子又多,去我们那一趟,就能提出一个新的理论和拉起一个科研的摊子。”国防科技大学校长称赞我道。 他转身对我说:“小晨,你提出的军用大数据系统基础技术的研发,我们已经有个摊子了,什么时候过去露个面?”我笑笑没有说话,怎么可能私自跑过去呢? “我相信你是有这个机会的。”大学政委说,“学校还想借你的东风,让科研和教学更贴近实战需要呢,尤其那个出境作战需要什么装备,你的体会深,必然能给学校刮来新风。” “政委,您跟总装首长的理念好快,佩服。” “怎么,晁部长也要往这边使劲?” 我点头。 邢校长在旁边说:“我们的科研也需要新的方向嘛!” 他和政委我在开学典礼上都见过的,忙向我的两位主官报告说:“校长、政委,我现在已经是您们的学生了。” 我的话一说出,政委就反应过来,“哈哈,陈胥,战略部的研究生,还是今年的新生。” “任政委,你怎么知道的?”邢校长问。 “你忘了,作战部为他向学校请假,既保留学籍,回来还要跟班上课的那小子,完全打破了我们的学籍制度的嘛。研究生院无法决定,报到校一级,李副部长一力担保留下他,最后隐约知道他是为了出国执行任务,才勉强批准的。” “这样说,我们还做对了。” 这时我急盼政委呼应校长的话,可他却对我说:“瞧把你小子急的!”啊!我脸上挂相了。 文校长在旁插话说:“晨旭到我们那,只要他去,就是教研室副主任,你们连他个研究生读起来支持得都那么抠门。” “那怎么会,特殊人才有特殊人才的培养方式,甭管他出多少任务,两年内一定让陈胥毕业,享受师团级指挥专业硕士研究生的待遇。”邢校长当即做出决定。 政委给我加个任务:“小陈,今后学校的科研工作你得加入进来!” “这个确实需要。”校长也发话了。 鲁院长有些后悔地说:“没想到作战部对小陈的培养这么快,开完会我还想找我那老朋友聊聊让小陈补上军事教育缺失的一环。邢校长你要是让他休学,我立刻让他免试入学,就在99级。” “老鲁,你确实晚了!” 鲁院长,军事科学院的院长。军科也招收军事学研究生,还是硕博都有的。我们是邻居嘛,一开始怎么没想到呢? “鲁院长,是小子无知了,我们是邻居,没想到您那也招研究生。我当兵以来一直在边防,对军队什么都不懂,在老部队的时候,与外界也没个交往,没有电,就没有电视广播,很难及时看上报纸,就是一句话,听上级的指示。” 说这些话是想让人家军科的院长政委给我一些支持。 “你小子想要什么?说!”军科政委发话了。 我面对四个大学术单位院长政委、校长政委诚恳地说:“研究境外作战,我的导师已经为我划下了许多道道,为跨过这些理论上的沟坎,我需要借助巨人的肩膀,不仅是国防大学的教授专家,也希望得到军科的专家,国防科技大学、陆军指挥学院的教授给予的指导和帮助,或许才会有理论上的突破,形成具有我军特色的境外作战理论,小子在此求各位首长能够帮助我。”我向他们举手敬礼,扭转身子的时候牵动伤处,痛得汗都冒了出来。 他们这时自然看出我敬礼的别扭,陆指的石院长忙问:“小陈,你是怎么了?” “参战中被狙击了,有防弹衣,肋骨断两根,冰天雪地中,还得打,还得动,所以伤处迟迟不好。”我解释说。 “报告会完了,你就卧床休息吧!”首长们劝我。 “我还得回校上课,我真没时间顾得上自己,不知哪一天又得出任务。为了打疆独在边境潜伏了四五天,连研究生报到都耽误了;为了从美山地大兵中争夺有关设备,乘苏27紧急飞西疆出境作战,又耽误几天的课,现在都两个月没上课了,压力山大!”我故意诉苦。 政委抚了抚我的肩头,亲切地说:“小陈,别烦恼,有组织、有学校呢!” “你都是带队的指挥员?”鲁院长问。 我还是点头。 …… 报告会后,随左处长回处里,他又详细问了我在车臣作战的种种情况,也和他私下聊了聊俄罗斯的见闻,从俄罗斯的腐败聊到中国的腐败,从俄罗斯的军队聊到中国军队,也为某种模糊不清的前景担心,因为有共同的萌芽啊!不过作为老大哥的左坤宫提醒我,切不可在军队内部乱说,不要为自己惹祸。 他的话绝对是由衷之言,是爱护我的忠告。 同时,我也从我的直接上级口中得知我这次出任特遣队指挥员的任命是很有争议的,不论从作战部还是军委、大军区都有人坚持选一位熟悉正规作战的团级军官担任特遣队的指挥员,也有支持这个选择的充足理由。不过是主管作战的副总长力排众议,在作战部几位部长副部长的支持下,军委负责人才拍板决定把这个决非好干的岗位交给我。 “嘿嘿,你这个小小的营级参谋,算是涨脸了,让你担任了团级职务。” “什么,几十人的兵力算是团级?” “你以为?怏怏大国,不管出兵多少,怎么也得顶个团的名头嘛,13个少校还撑不起个团级的特遣队?所以你是低职高配懂不懂!” “部里也不怕我个小上尉把事搞砸了?” “你不是干得不错!俄方认可你,咱们军内了解战场实情的也都欣赏你,所以,还是那句话,好好干,团级任命很快就会落到你的头上,所以千万不能乱说话。切记!”左处长一副诚恳的语气。 我在总部组织的总结会上出了风头,也被大军区的首长们拉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关起门来让他们汇报,一时中国特遣队在俄国打仗的事传得是五花八门,总部禁也禁不住,当然知道内幕的高级首长们还是以我说的为最正宗的说法。 特遣队的同志回到自己单位后陆续收到京城发过去的嘉奖令、立功证书和奖章,可以说每个队员都被记功,牺牲的同志多为一等功,大部分是二等功,还都是以总部的名义颁发的,这样的奖励不一般! 但我更关心那些牺牲战友家庭的经济补偿,我说过作为个人我无力承担那么多牺牲战友家庭的经济支持,此时才感到国家重视的重要。可国家能给的有限,而且大多是一次性的,烈士家庭,他的父母,他儿女,需要的照顾可不是一次性能解决的,所以我在此时萌发了念头:一旦有能力该设立个支持战亡烈士家庭的基金。 |
第702章 回校上课 报告会后,我去了医院做了复查,那天晚上便回到大学,连家都没回去。 两个月过去了,我又回到学校,一到寝室,我发现自己的床单、被罩、枕套都被洗净,我有些纳闷,是刚洗的,老黎怎么知道我该回来的? 哦,我明白了肯定是校长、政委安排研究生院为我做的! 报告会结束后,政委知道我不会去养伤,估计一两天我就回校,特意打电话给研究生院的领导,告诉陈胥很快回校复学,但身体不大好,两个月内不要求出操、列队、安排勤务,只专心学习;周末都安排离校,让他放松心情和情绪;有什么问题和困难,研究生院解决不了的,可以请求校各有关部门协助解决,还说是校党委的决定。 这个上升的高度可就夸张了。 所以,我回来的那天晚上,我的床上用品刚由同学们替我洗干净。洗的时候,同学们还讨论,为什么区队会这样安排,会要求班里的同学多在生活上帮助我。管班长找到黎卫疆谈了,并说他会和老黎一起多在生活上照顾照顾我。 我临去俄罗斯时把身上的东西全部留在宿舍,连文职装也脱在了寝室,老黎看衣服撂的时间久了,已经帮洗好,放在衣柜里。 我是晚饭过后由小贾送回宿舍的,研究生宿舍楼来往人还挺多的,看我从长丰猎豹车上下来,班里的同学热情地同我打招呼,看我仍是两手空空,他说:“陈胥,你够潇洒,怎么走时像一阵风,回来连片云都没拉来!” “太想你们了,急忙回来,多有疏忽,下次一定带赔罪礼。” 我让贾司机回去,自己慢慢往寝室走,就是上楼脚一使劲胸部还痛。我已经下决心一定在本学期把伤养好,否则一旦有任务怎么让上级下决心呢! 走进寝室,老黎看到我,热情地和我拥抱,他的劲挺大,我擦,压得伤处挺痛,我忍着与他分开后,慢慢坐到床上喘气。 他问:“老陈,你的身体怎么搞得这么虚了?” “哎呀,哪里虚了,就是有点累。” “区队已经通知班里,两个月都不要求你出操、集合站队和安排勤务,让你好好休息,恢复身体。” 听了他的话,我心一下放松了,正不知怎么办才好,集体生活也不是我要怎么就怎么的。“是么?上级挺照顾我嘛,只有谢谢学校了。” 说着,管班长敲门进来,看见少校这么快来看我,我赶忙站起,但身子仍是较慢,完全没了往日的利落。这动作都落到管黎二位的眼中,知道上级说的是真的,陈胥确实身体有问题。管班长赶快过来扶住我,“小陈,你就别站起了。” 但我已站起,一把握住了班长的手,“班长,谢谢你,还把你惊动了。” “小陈,别客气,我和老黎说定了,你回来上课,生活上有什么问题,我俩包了。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我俩,别怕麻烦我们,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不管了。” 班长的话够暖心。 管少校把区队的通知告诉了,老黎把课表、公共课的课本也一一和我交接。他们见我累了,班长吩咐我:“早点休息,这段时间你不必按一日生活秩序执行,自己按身体状况安排吧。” 老黎要给我打洗脚水,我坚决阻止了他,理由是:“你这样做,同学都看着,我可怎么见人。” 我慢慢脱掉衣服,然后仍是缓慢地躺到床上,不一会闻着棉布清新的气味就入睡了。睡到半夜,我大概是在睡梦中,大喊了一声:“老严!”声音如同撕裂般绝望。把黎卫疆惊醒,我也醒了,忙对他说对不起,“老毛病了,我曾有严重的战后综合症,估计有发作的迹象。实在对不起了,打扰你休息。” 然后,我让他拉灭电灯,躺了会儿,坐起,在床上打坐,不想再影响到涉友。但老黎也没睡,默默观察我,但没作声。 第二天,班长悄悄找老黎了解前一晚我休息的情况,老黎欲说还吞,老管催促:“老黎,你就直说,咱们得向同志负责不是。”这老黎才说:“老陈昨夜,在熟睡时突然大喊一声,好像呼喊某个人,那声音惨得,我听了心里都受不了。醒来老陈一个劲地道对不起,还说以前他有严重的战后综合症,怕是要犯了。” “是吗,战后综合症,战后综合症,”班长嘴里念叨着,好像懂了似的,对老黎说:“难道他是去打仗了,仗一定残酷,否则怎么会犯病?他平常的表现可是啥都不在乎。黎卫疆,这个情况你要保密,做得对。咱俩说,老陈肯定是有大故事的人,否则校领导也不会那么照顾他。所以,你就默默地看着他,老陈有什么困难,我们多帮一把,把他照顾好。”班长嘱咐了好几句。 到校上课,肯定得见同学,男女见到我都热情地打招呼,嘱我好好休息,课程慢慢赶。回到班里心里很暖的,我使劲点着头。见我缓慢的身影,都有些同情的目光,有人在心里说:“才第一个学期结束,陈胥的身体就这样了,还能毕业么。” 也有对我恨铁不成钢的,见到我就是劈头盖脸一片指责:“陈胥,你还来上学啊!都开学几天了,你缺课那么多,你还想不想毕业,咱班都被你拖累了。” 这个女生真是生气了! 我忙解释道:“我想上课,想研究生毕业。多不容易考上的!可是我单位离国防大学太近了,有了项目,没法不把我叫回去,我也不愿意缺课,我可是觉得上课比工作更令人可接受。” “你口是心非吧!我也知道在总参有个工作好,我也愿意研究生毕业去总参工作,可是你个总参工作人员就这样以身作则么?”女生班委仍是不饶。 “实事求是地说,总参的军官都上进修系的各专业班的,就学习一年时间;可我个地方大学毕业的学生哪有资格往里面挤呀,参加这个研究生统考,还是求爷爷告奶奶得到的机会,我能不珍惜嘛!可上级让你考试了,让你上学了,有了工作咱不能不去干啊!小字辈不得听吆喝,服从上级安排。” “你总是有理,没见过总部的人来上学跟镀金似的,你让我们努力学习的同学情何以堪?” 听见她有些大声地斥责,就有同学过来劝了,还有高年级的同学。 “算了,来上学的统考研究生哪有混的,混也混不下来啊!” “人家事情就是多,能理解。”这是上一年级的晁同学说的,他在厢红旗看见过我都老晚了才从作战部的大楼出来。不加班是不允许私自在下班后留在办公室的。 “别说了,没的让别人用有色眼镜看咱们班。”另一女生劝。 “咱们内部事务内部解决吧。”我忍受着不快,也劝她别再发脾气了。 可同学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能理解。一个学期的课,我有两个月不是缺课,而是连学校都不在,超过“特别学生”了,差不多就是在学校里只顶个“学生”名而已。 在班里,同学们也好奇我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只是说:“部里给我布置了任务,我去执行任务呗。也是部里到学校为我请的假,我只是服从、再服从。” 我这样说,相当多的同学不信。好在我一说是部里的任务,什么部?作战部。“啊~作战部!”同学惊呼一声,不再言语了。作战部的任务作为一个军人谁敢细问呢? 一个学期下来,我就成了本年级同学眼里的异类。 又坐到明媚的教室中,我用力摒弃那些酷寒中的战毙尸体的残影,谋求制止杀戮之法,我想自己的同学没有哪个比我更有刻骨之要求了。所以,老师在讲台上传授的知识,一字一句都听到脑子里,亦如枪炮声鸣响在心中,一堂课下来那些有关军事与战争的理论留有深刻的印象。 下午的课结束,我想去教授的办公室见导师,可对上学期缺课缺考,研究生院是什么说法还不知道,也得赶快知道,于是半途改道,我先去了研究生院。 到了研究生院,告诉了接待老师自己的名字,那位老师便说:“啊,是陈胥,快坐下。” 看来老师对我的名字挺清楚的,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心都提到心口上,生怕听到什么留级啊,不予补考啊,那些打击人的结果。 可老师非常客气地通知我,“陈胥同学,尽管你上学期各科的考试没有参加,但学校考察了你的学习态度和学习水平,决定那些课程予以通过的成绩,你不用补考了。” “真的!”我惊得叫出了声。 这个决定对我太重要了,我忍不住自己的高兴对研究生院的老师说:“我可放心了,来校之前我还怕在几天里就得参加补考,为难死了。” 我一兴奋,说话时牵动了断骨处,痛得我直吸冷气。看我痛苦的样子,老师关心地问:“陈胥同学,你怎么了,要不要陪你去校医院。” 我的话秃噜出来:“谢谢,不用了,是肋骨断了,快一个月了也没长上。怕落下课,我是带伤来上课的。” “你可得好好休息,别辜负了校首长对你的照顾。”老师安慰我说。 “是,谢谢校领导了,也谢谢老师您了。没有您们的帮助,我研究生的学习真困难,来您办公室前,您不知道我有多踟蹰。” “你这个小同志,好有意思,去吧,院里都替你想到了。” 出了研究生院的办公室,我看了校园初春的景色,心中充满了新的希望,我情不自禁地嘟囔出:“我的大学哟,太让我喜欢了。” 去见导师吧,还不知道教授的意见,此刻我心又紧张起来,真是无颜去见恩师。 正在头痛时,迎面撞上一个同学刚从寝室过来,对我说:“陈胥,你先回宿舍吧,有人说是你的战友急着找你呢,说马上回部队要见你一面。” “谢了啊,好兄弟!” “谁来找我?”不禁好奇起来。 |
第703章 “徐少”来找 进到宿舍楼的大门,就看徐达隆在等我。 我亲热地叫了声:“达隆!” “队长!”他高兴地喊我,一下蹦过来,做出一个电影中美国大兵敬礼的动作,蛮潇洒滴。 他见我的动作仍是缓慢,关切地问:“队长,伤是咋养的?” “我那有功夫养伤哟,前天部里开了总结会,昨天去医院复查,今天就来上学了。你真会找时间啊!”然后,我又小声嘱咐他:“别叫我队长,就称呼我的名字,我在大学就说自己是技术员是参谋。” “叫你名字?那怎么成!现在你如军内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就更不敢了。就是叫你大队长的时日也不远了,那还不把他们甩掉好几条街,你有什么可在乎的。”他的手一指楼里还晃了晃。 他的大少劲上来了。 “别胡说,让人家听见,我日子不好过呢。” “哎呀,我的队长,你怕什么呀,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啥影响?‘国防大学的那个研究生’哟!” 我心说,这个称呼有什么意义。 我们向我的宿舍走去,是他偏要认什么门。 走到楼道里,他又问:“队长,我有机会来这里读研究生么?” “你?太有机会了,也是必须的。可我现在说了还不算数。” “现在我也不够资格,还得等够营级吖。” “不过现在你得考虑来学什么专业了。来学政治思想专业吧,现在你就行。” “连级就行?” “然也。” “我可是副连,不会让报名吧?” “副连应该是你曾经的任职。” “这么快?” “在我眼里是好不容易的哟,打了三次仗喽。现在全军有几人为了当个连长要打三仗的?” “不是跟着队长你麽!” “你别跟我了,你打的仗够我惊心动魄。插入凶猛,打得拼命,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万岁军出来的?” “难道我不该么?” “应该,也不应该,我说得坦白啊!” “哎呦,二位在聊什么?”是晁学长。 “你好,战友之间瞎聊。” “晨队长,”他压低声说,“你说的话哪有瞎聊的,对不对?” 我警惕地看着他,而徐达隆听了他的话很自觉地堵住了他的退路。 他并不示弱,笑着说:“兄弟之间怎么这样吗?虽然我们没有兄弟相称过,可我提个姓,你就明白了。”不过他此刻他还没说呢。 “放松,放松,既然徐公子都能和晨队长晨老弟亲近,我晁大哥难道不行?走,咱哥仨难得碰到一起,大哥我做东,吃着聊。” 我没理他,但脑子里转着这个“晁”姓! “要不我再请个人,赵哥,赵泽陆,怎么样?”说罢他就拿出手机拨通赵老哥的电话。 “赵兄,我是晁牧鹤。遇到你在国防大学的拜把子兄弟,请他吃饭,要请动的话,你得来作陪。过来吧!” 晁牧鹤把手机递给了我。 “泽陆?” “晨旭,真是你,太好了,我开车过去接你们,不见不散。” “泽陆过来接我们。”我对晁牧鹤说。 “他么的,你咋这么乖呢?我家帮你可不小,你却拒我于千里,伤面子没啥,伤心啊!”他夸张地来了个捂心的动作。 “晁哥,晁哥,对不起了。来重新认识,我晨旭,他徐达隆。”我向他伸出手。 晁牧鹤拉住我的手,来个轻轻的拥抱,然后退了一步,象征性地敬个礼,口诵:“报告队长,少校晁牧鹤向你报到。” “乱弹琴!”我笑着拍了下他。 晁牧鹤又对徐达隆说,“徐老弟,我相信我的军衔比你高,就不给你敬礼了。”他们二人握了握手。 “晁哥,你怎么认识我的?”徐达隆好奇地问。 “一家人嘛!你老爹不是在军务部干过么?” “啊!老首长的公子。” “那是你,我可就是个普通大兵,现在当然是你老哥喽。” “你小子是哪个部队的?” “38军。”徐达隆说,有个停顿,“咱的老部队,步战车连的副连长。” “怪不得你会去车臣,俄军都是机械化部队。怎么样,和人家的装甲兵玩过么?” 这时还不敢对他说什么! 晁哥很有亲和力,就那么跟着我们来到我的寝室。 “知道你的队长的军衔么?”晁哥问徐达隆,但他没回答,看向了少校。“上尉!知道麽,总参让他穿了上尉军装,而不是现在的文职装出场,就是告诉某些人,我作战部的一个小上尉拉出来打个漂亮的给你们看看。” “晁哥,有你说得那么复杂吗?我就是作战部的参谋,从保密起见,我去不是自然的?” “你那个作战队有多少个单位来的人员?” 他直捅捅地问不好回答呢,我苦笑地说:“两位数吧,我能说到这都算是泄密了。” “这个我爹他确实是不知道。但根据你说的,让你带两位数以上单位出来的精兵悍将,你觉得合适,可如此重要的任务,其它总部、大军区的头头认为可以么?” “哟,这我可没想。” “哼,你就想打好仗嘚瑟,头脑里哪有政治。” 晁哥的话确实直指要害!我立刻认识到,“晁哥,你让我一个小上尉小参谋讲政治?有没有搞错?”无奈地只有如此应对。 “老弟啊,我早说,你早受益,你已经不是简单的参谋和一个低级的军官,是个人物了,要有这样的意识,这个理解吧?” “他么的,我真不想啊!这是要我面对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各种势力,哪有那么多精力与功夫啊!” “你家有什么人在军队有影响力?”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在军队有后台麽。 “我父亲是个七年的上校,和我一样是边防军出身,再不动动就该转业了,他已为此苦恼些日子了。” “那你在部里呢?” “晁哥,你想想,我才接触部里的军官不到两年,而且大部分时间是在边疆,在基层,我能有什么后台?处长算不算?”又对他说:“要不是你令尊去国防科技大学关心了我一把,你说我个上尉,边防部队的上尉,到哪能见到上将。还好令尊是不可多得的我军高级首长,真是帮了我。” “是吗?我说我爹那个死木疙瘩怎么会认识你这个风头盛的小上尉、研究生呢。晨队长,你得回报啊,到时帮老哥一把。”他老神在在地说。 “晁哥,你不是弄错了吧?你个少校,我个上尉,帮你?你有后台,我家俩光棍,连顶伞都撑不起来,你不是强人所难?” “晨队长啊,哥也不是让你现在做什么,不,现在你多带我玩,啥时和我回一趟我家,让我爹看见我是跟菁英军官在一起,就给足我面子了。” “去你家,是给你面子,多好的事!”我又对说:“达隆,去你家是给你面子么?要是,你请我一回?” “是啊,是啊,我来找你,就有请你去我家的目的,还没说,你就答应了。” “达隆,让我去你家,是你家好吃好喝好招待,你又知道我是大肚皮,怎么说也是你家破费了。我这么普通的脸,值啥吖?” “晨队长,先去我家,还是先去徐老弟家,你看着办!” “老哥,你先别和我争,我过两天就回部队了,你在京哪个周末不成啊。” “你的部队就在保定,算啥事?” “不,不,我现在在西部山区的一个小部队,一年也回不来一次。”徐达隆已急不择言了。 “我擦,徐老弟,你都进秘密部队了,晨队长拉进去的吧?” “也不是我拉他进去的,顺路去万岁军见识,他当了我两天师傅,被老部队送给我们了,我们也得吸收他这样的人才不是。” 说到这,赵哥开车来了。 见到他,我亲热地喊了声“泽陆,你好吗?” “不好,你把我丢弃了,而你却成名了。”赵泽陆也是“好战”分子一枚! 我们是在楼下见面的,来往有同学,听见一个中校说的话,看向了我们…… 我还是如约去了徐达隆的家,他的父亲是那个院子里的两个主官之一——政委。中尉给他父亲介绍了我,也给我介绍了他的父亲,我立正向首长问好,正要敬礼时,少将阻止了我,“你是达隆的兄弟,我就是你的伯父或是叔叔,应该是伯父吧?” “是伯父。”我笑着称呼了比我父亲年龄略大的军人,然后,我掏出了一个盒子,打开让将军看,“这是达隆在战场上的战利品,他求我帮他带回来,作为一次残酷战争幸存者的纪念品。我做到了,但是我觉得您更应该得到,当您看到这把不错的手枪时,会为自己儿子的勇敢而骄傲!如果,我交给他,那他就犯错误了。” “小伙子,为什么你给我就不犯错误?给我个理由。”政委有话说。 “我的武器都是缴获的,并允许从战场上带走。” “那也不是你把战利品随意送人的理由。” “但我的上级并没有禁止,而且我送的人都是我军的将领,我相信他们有了这样的礼物后,会使他们指挥下的军队向实战迈进一步。”我掷地有声地说。 “说的好!小伙子,你说服我了。”然后,他乐呵呵地收下他儿子缴获的那支1986年特别生产的典藏版的铜材沙漠之鹰,拿起,握住,举在眼前,再对着我晃晃,让我看他的得意,和他为自己勇敢儿子的骄傲。 据说这款典藏的沙鹰只生产了1000支,100把金制,400把银制,500把铜制。此款武器虽然没有一支军队接受,昂贵的制作材料,精美的艺术雕刻,尤其是它超级的名声,使其在西方世界成为一种信仰的存在。我借其喻,很乐意地把那些从战场上获得的战利品,当作中国军人在战场取得胜利的象征。 我对将军说:“伯父,我和达隆到他的房间,去探讨车臣之战他打法的得失,这对我们重要。不好意思了,失陪一会。” 将军看着我的后背,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有意思。” |
第704章 见导师 回校后的第二天,下午我在课后去找了导师。 导师对我离校都两个月了还不回校,原本是有些意见的,已经到研究生院反映过。 校长回校后,立刻调阅了我的档案和所做的开题研究报告,看到我要研究的课题,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心说:“有意思,作战部早就给我们送枪来了,我却还没抓住。”然后他把朱教授找来。教授不知校长为什么找他谈话,去校长办公室前挺兴奋的,可听校长和自己谈的是个学生的事,便觉没什么意思了,对中将说:“那个文职,太不自觉,我已为创造了很好的研究和补课的条件,还是那么多时间不来上学。” 可是,校长见他的反应,知道他对我了解不够,所以用表扬的口吻说:“老朱,你招了个好学生啊!昨天听他做了个报告,很受启发,对学校的科研创新有了新的思路,你多和他聊聊,看他那里有哪些战例对咱们的教学有帮助,咱们可不能白培养他!” “校长,谁做了什么报告?” “你的硕士研究生陈胥啊!” “他,他都出去两个多月了,是不是会退学也说不一定。” “老朱,他这一两天就回校,你得好好和他谈谈,要重视他在学术创新上的引领作用,那小子很有想法的。”校长对大校表述对我的肯定。 “校长,那小子有什么背景?” “背景嘛,应该没有,但他本身的实力很强的,这次以为他是作为作战部的参谋去俄罗斯的,但不清楚他是我军赴俄特遣队的队长,而他已经作为作战部的代表数次带队出境作战,还与美军交过手,是他在报告中说漏了嘴秃噜出的。据知情人说,当时他看见台下的副总长用严厉的眼神制止,就再没提那件事。作战部长对与会者提出了保密纪律。” “还有,我听说他在学校就穿件文职服,还是大学给他发的,可这小子在报告会上穿的是陆军服佩戴上尉衔。可他担任的那个职务据说一开始是让上校担任的,是作战部一力主张,主管作战的副总长拍板并对军委下的军令状。所以不可小瞧那个小上尉,说不定他的具体职级比他填表时的正营要高。24岁都正营一年了,难道不是极特殊的例子?关键是他出身边防团,出自一个预备役组建的轻装护卫营,一年时间就到了总部,没点什么特殊的业绩,老朱,你说这能行?” “老朱啊,特别是上级为让我们这些与会者看到特遣队在车臣的战绩,还让他佩戴了俄罗斯为他颁发的金星勋章。我询问了国防部外事办的主任,我以前的老部下,说他带兵一战之后,被授予了俄罗斯英雄的称号,普京总统亲自在克里姆林宫接见的他。估计那一仗让他打得惊天地泣鬼神。” “校长,他介绍没有这一仗?”朱大校问。 “他小子连提都没提,讲的都是与我军训练方式和在高技术条件下作战相关的内容,挺深刻生动的。所以,有机会你要掏空他肚子里的秘密。”校长给大校交代任务了。 “校长,你不是让我犯错误?” “这就见你的功力了,掏出来更好,掏不出来,也得让他漏出些,要不然我们凭什么说居安思危,凭什么对那些团师军的主官讲现代高科技军事学的理论,空对空有什么意思!” 我“漏斗小子”的名号就是这时从校长和导师叫起的,两个老油条的“杰作”。 “校长,你考虑的对!是得要那小子为咱们大学的理论创新出力。我早对空对空感到厌倦了,可是有什么办法?谈的都是人家的战例,人家的理论。” “老朱,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否则我会让战术研究部的部长上了。看样子,陈胥对军队建设蛮有股子负责精神,凭他个小上尉就高呼:联合作战、精准打击、天空地一体,城市攻坚中的特种狙击与空中掩护、小群装甲突击的联合作战。这已经是他玩过了的啦。” “如果他真打过这些仗,他可是我军在实战中的第一人哟。” “俄军的联合指挥他也见识过,在报告中详细介绍过人家前线指挥所的样子,如果集团军有人参加,他们的感触会更深。” “俄军很信任他?” “鬼才知道,看样他干的不错,俄军才对他比较开放吧。”说完,校长又补充了一句:“我看军委、总装、总后的首长对他都很重视,就连国防科技大学、陆军指挥学院都了解他,他是我们的研究生,反而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老李知道他,也不敢多透露陈胥的情况,就会拍胸脯做保证。我们都没意识到他为什么会用自己的职务担保,以为就是个作战部的参谋。” 中将摇摇头,感叹了一句:“唉,你说现在连军科都要跟我们争,搞得我和政委很被动。我们不能再被动了,老朱这个任务你得用心做好。” 中将校长又叹口气,继续说:“据老秦讲,那小子到咱们大学就是两手空空而来,在咱们这给他发了全套的军装和被褥,大学为他付出不少了,怎么也得有所回报吧?” “怎么那些大单位的首长都知道他?”大校问。 “我看岂止是知道,都和他打过交道,国防科技大学的老文和他熟极了,还说他一去就给他的学校搞出一个新摊子,就是什么军用大数据系统。” 邢校长说到这,立刻拿起电话,打到科研部部长办公室,接通后立刻问:“咱们学校有搞军用大数据的人么?或是类似的项目?” “没有!”那边很快回答。 “再好好查查,看有谁正在往这个方面着力,速告我。” “老朱,这两天他就回校,肯定见你,你先摸摸,看他怎样说军用大数据的搞法。” …… 所以我见导师的时候,朱大校问了这个问题。 我一听就想到应该是校长向他透露了什么,可我到底该怎么向导师回复呢,校长肯定有同国防科技大学相较的意思,国防大学怎么能在新军事变革中落后呢? 我在对大校介绍军用大数据应该是怎么回事时,几次犹豫要不要说得那么详细。因为我在学校一天,就该好好上课、学习,按规定参加研究生的各项工作和活动,不应该表现出特殊。牵扯进军用大数据的研发,即使是应用部分,那也是没完没了的技术开发,与我的境外作战理论研究联系不大。 我知道即使保持低调,我在同学眼里仍是特殊和另类,如果再以研究者的身份东搞西搞的,真说不好会引起多么大的议论。我有些怕了。 可是我应该还是有这份责任吧?我现在已经是国防大学的人了,能看到自己的大学在军事学理论创新和实践上落后于其它的大学或是研究机构么?不能吖! 朱大校最后问:“小陈,你觉得咱们学校应该上这样的项目么?” “肯定应该上的,即使现在我们还做不出什么,因为我军军用大数据系统的基础技术尚未构建成型,计算机硬件技术离大数据处理也有差距,但早入手就会主动。其实国防大学与国防科技大学不一样,搞得是军用大数据系统的应用,就是利用大规模计算机处理系统将高级指挥机关的指挥、情报、通信、组织、协调、监视等等统合在一个人工智能系统中,要的不是硬件技术,更注重的是软件,这是我的理解。” “小陈啊,你说的这些,导师我是似懂非懂,以后都得你们年轻人挑起大梁了。” “可是,导师您搞的理论,我却是不成,还是让我好好跟您多学学吧。那个军用大数据系统的事,我真的不愿涉及太多,计算机技术发展太快,陷进去就难拔出,这让作战部知道,我可能连研究生都读不下去,一脚就被踢到山沟里,继续过没电与外界没沟通的日子。” “哈哈,小陈你是真性情啊!”他什么都没有承诺。 导师对我的身体不好安慰很多,更是只给我留下阅读的任务,先让我自由发挥,他说:“看样这个理论,你更适合独立去做,我只给你把把关,起个顾问的职责了。” “导师,哪怎么能行,这个课题已经把我们连在了一起,您不能撒手不管。”我有些发急地说:“教授,我是做的不好,可我那是迫不得已,您不能不管。” “谁说我不管的,我还等着沾光呢。小陈你别理解错了,你有那么多秘密,我怕你泄密,我也不是很懂保密规定的,小陈你说是不是?” 我忽然明白了,大校这是负有任务来的,否则他怎么会说我秘密多呢!“军校这些老侦察兵和审讯员,就会从一线军人那里掏他们想要的战例来做他们的案例,搞出有生命力的理论。” 可大学和科研机构不就是做这个的麽!我笑了。 我向教授泄,是有意义的泄,是能让我们的战例、我军在军事行动上的走出去获得新的生命。有了他们的参与和贡献他们的才智,同样是在“掏”他们嘛。 我的劲头来了,主动帮导师完成任务。接踵而来的是其它研究部的教授和专家,唉,他们“用”人太狠! |
第705章 到了周五 复学回校,我抓紧时间补课。 本学期刚开学,课落得不多,主要是上学期的课缺的多些,我找班上学习好的几个同学,请他/她们给我补课,其中也有发脾气的那位女同学。人家是该发脾气发脾气,该帮我则帮我,并未记恨和对我的要求不理。 大家学习任务都很重,不能死啃某一两个同学,况且找女同学帮助,有益平衡我的心态,压抑诸如战后综合症和嗜杀的心理波动。 不过我的低姿态和认真好学,对于要强的研究生们看来,在学校冒出的那点不同也没什么了,仍是自己的同学。 渐渐地我的同学大多也有耳闻,陈胥同学两个月没来学校上课,是到国外执行任务——“偶尔露峥嵘”。 一天,黎卫疆突然关心起我,要看我到底怎样伤了。当他看见了肋骨上的极淡的青色,问:“撞到哪了,伤了你两根肋骨?”然后又说:“撞在这里,照理不会让你那么痛苦的?是不是还有什么?” 他在琢磨什么? “这问题不好回答。”我只能如此说。 “你这是告诉我,你的伤是枪打的。”黎卫疆终于说出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判断情况也准。 “这样的话,你不能对其他人再说了。”我赶快叮嘱他。 他有些渴望地望着我,希望我能对他透露些什么,我狠心地说:“大概慢慢在大学中会透露出一些情况的,可是不能从我的口中说出。你明白的!” 枪伤,是穿着避弹衣所中枪伤,问题指向很明显,自己的同屋离开学校,去的是战场。虽然他到哪里作战是秘密,可在读研究生期间都要去参战,自己这个同屋绝对是受到军队有关方面重视的。想通这一点,黎卫疆对我生出了更多的尊重。 此后,老黎在班里总为我说话,让研究生同学不解,有人问他:“你干嘛那么帮陈胥,即使是同屋,也要讲原则吧?” “我为陈胥说话,就是讲原则,做人的原则。你们知道么,他开学晚来学校,是因为他负了伤,是穿了避弹衣所中的枪伤,肋骨断了两根。他没说,学校也没说。尽管学校没说,但我判断肯定知道,那就是研究生院豁免了他所有期末应考科目,从未让他补考。管理那么严格的学校都对他照顾,我们作为他的同学不该帮助他么?” “我说呢,我看他的动作总是慢腾腾的,有些动作还那么别扭,原来是负了战伤。他怎么负伤的,老黎你知道么?” “我怎么知道!”老黎并未多接这个话茬。 “他来读研究生还打仗,这、这……”一个女研究生大胆地开了话头,却赶紧结束了自己的推断。 军人都知道保密守则很朴实明白地规定了,“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现在不该议论的也该停止了。 我原有的神秘色彩褪去了,“不就是个有秘密作战任务的军人嘛!”这个在很多人眼里是不受重视的,即使在国防大学。无论如何,我该是正常了。 到了周五,我该回家了。 元旦、春节都没给家打个招呼,再不回去,正月就要出去了,成了过年回不了家的游子。 我慢慢腾腾地回到家,那天父母、妹妹都在家里,他们刚从西疆、沪上回来,见到我,妈妈就问:“儿子,你怎么了,这么长时间没个音信?”关切之情满满的。 我笑笑,回答:“刚参加完演习,时间是长了些。” “对了,儿子,春节前你们处里来人送了一大堆年货,说了你很多好话。”父亲说。 “来的是谁啊?”我问。 “一个姓左,是个上校;一个姓兰,以前你的二参谋,现在是一参谋吧,也是少校了。” “上校是处长,一直对我都很好。”我对父母介绍道。 “那你现在呢?”母亲问。 “处长直管,部长、副部长使唤。”我不知是骄傲呢是诉苦,“对了,我累了,先歇会,吃饭时叫我。” 回到家了,我的精神一下松懈了,在家里也是懒洋洋地,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回到自己的房子睡觉。 吃饭时,父亲无意似地问我,“儿子,你到哪参加演习,演习代号是什么?” 我立刻看向了他,戒备似的。演习的瞎话没想好啊! “父亲从未主动问跟我的工作,今儿是怎么了?”我想,“噢,是演习,父亲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呢?” 父亲见我没说,也没继续问,又似随意地说起,“最近有个传闻,一支特遣队从俄罗斯回来,儿子,你听到过什么没有?” “落脚点在这啊!爸好贼,悬点着了他的道。” 既然特遣队的情况传得那么广泛了,外国也都知道,我就没有必要向父亲隐瞒,“是,我也听说了,是去观战。我个人认为派些人去那边溜溜也好,像我这样一入伍就打仗的全军有几个。” “有留在那边的么?”爸有些急切地为。 “我随部里去过一个医院看望伤员,四个吧,回来时伤挺重的,连冻带伤,据医生说要好多日子伤才会痊愈。” “那你呢?”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们单位来人说,你回家的话,别让你做负重的事,多休养。还说多给你做些好的吃。怕你不是刚回来吧?” “爸,你想多了。” 单位已经暗示了家里,我是说呢?不说呢?一时拿不定主意。最后下个决心,还是不说,以免妈妈心里负担重。 睡觉前,我光着上身光着大腿,走到厅里,叫道:“爸妈,你们来看看儿子吧。” 连妹妹都出来了,“啧啧,哥的身材不错嘛,挺标准的,现在大学生男生中间很难看到的。” “妹,不是让你欣赏的,是让爸妈检查,别说我干什么危险事去了。” 爸还是眼尖,看到肋骨上的浅浅的痕记,“你说没受伤,这里是什么?” “磕了下,算什么?走,睡了。” 看我如是掩饰,爸的疑惑,妈的不安,一起表现出。 “儿子,别走,让妈看看。”妈是前军医,基层部队出来的,应该看出了端倪,可又想不出因为何。妈这个前军医落伍喽,是没看到过子弹打在避弹衣后落在身上的伤处的。幸好! 妈妈轻轻摸了摸,“骨头长上了。”既然骨头长上了,她就放松多了。 见过关了,回去掉头就睡,一觉睡到次日早上,才感觉好些,顺手摸了下胸部,骨伤处还是有些痛的。 关键是那种沮丧的情绪还难消退,单位和大学我不好表露出,可在家里我没有掩饰,闷头在家里呆了两天,浑浑噩噩,对什么都没兴趣。 父亲、母亲注意到我这次回家特别没有精神,总是坐着,眼神涣散。可他们无法问,无法特别地关心我,所以父亲、母亲也挺难过的。 看到父母陪着我难过,我又有了活思想,难得的一次能和家人团圆,别再这样了。所以打起精神,对他们说:“节前我不在,节后还没出正月,我们一家好好过过。” 妈妈见我情绪好了,忙说:“好啊,好啊!” 我喊了一句:“我要吃肉!”还漏出了一句:“这两个月吃的可不顺嘴了。” 妈妈问了句:“那你都吃什么了?” “哦,这个不能说,一说就泄密了。”“能说的,就是我当了个正职,临时的正职,管了六十多个人呢。” 爸爸说了句:“你能带好?” “上级信任,同级团结,下级拥护,咋就带不好呢?”我这样回答的父亲。 那天中午,我们一家四口去了北京饭店吃的是谭家菜。让爸爸妈妈破费了一次,妹妹直喊偏心。我笑着拿出了一条项链给她,“送你这个好不好?”项链很精致,铂金的,下面有个新月型的吊坠,是从雇佣兵突围队伍里的一具女尸上偷偷取下的,看着不错,没敢让别人看见。后来妹妹拿给懂的人,说这样的项链是沙特有钱人家女人所喜爱的项链,很贵的。所以她很纳闷:怎么哥哥送给我这么一条项链? 听家里说,我们家父母、妹妹三口人大年三十除夕夜是在太爷爷身边过的,仍然是一大家子人,却有出国过春节的没有在场。这一次年夜饭,父亲破例没有喝酒,陪着自己的爷爷说话,极尽大孙子的本分。太爷爷吃饭的时候不长,不断地咳嗽,一会就由父亲搀扶,回自己房间躺着去了。 到了下一周周末,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专程去太爷爷家,探望他老人家。 太爷爷拉了我的手说:“孩子啊,什么任务你一去三个月,你这学可咋上呢。” “太爷爷,该孙儿我担心您才是。” 上手号了他老人家的脉,发现太爷爷的身体很不好,一是虚弱,一是心肺功能和其他老人一样出现问题,让老人饱受病痛的折磨。这情况在过季的时候常出现的,需要我从初春起就得常给太爷爷扎针灸,给他补气,增加他的生命力,以抗过冬天寒冷对他老人家的摧残,保证正常的生活。 我说:“现在到了春天,换季时老年人的压力会很大,身体更加难过。不过我回来了,太爷爷擎好了您嘞,看孙儿的本事吧。”我在太爷爷家呆了两天,观察他老人家的身体表现,因症施治。 我在国防大学这段时间,能给太爷爷保护,比太姥爷、太姥姥去世时我不在要好多了,所以我很用心地照顾家中的老人。 |
第706章 家里有我才好 家里真需要我留在北京。 虽然太姥姥已经去世,但舅爷还在,身体也不太好,我去探望他老一家。读研究生回京城有段时间了,因这事那事,让我难有在节日串门的机会,他老家的满族却是讲究这个,让我去的时候实在是不好意思。 对老人言,自己走不大动了,晚辈多看望也是个安慰,而且他老由于生活环境,身体衰老得也让我痛心。 舅爷他们已经从我父母口中知道我是难得回家一次,见到我那是非常的关心,问这问那,让我也是心暖不是。 我不好意思对舅爷说:“这次春节我在外面执行任务,总算是能来看望您了。” 表姨姥姥也在旁边,插口说:“小旭啊!你大学毕业,在北京干个啥不好,为什么偏去野山沟里当兵?在军队有啥出息?” 这位长辈的想法代表了北京这样大城市里普通人普遍认识,都知道在北京生活工作是最好的,能去美国欧洲日本也是好的选择,就是当兵到苦地方和农村兵挣个职位好没意思。 面对表姨姥姥的问话,我无奈地笑了笑,“身在军队不由人啊!” “你有钱,会医术,在北京咋不能活啊。”表姨姥姥还在唠叨。 “我在部队才两年,就是营级干部,离开军队还早呢,不到30多岁肯定是别想。”我应付道。 “你升的到快!”表姨姥姥有些吃惊。 “我到不在乎那个职位,姨姥姥,我吃了多少苦啊,轻易的人受不了。”我解释。 说实在的,我虽然嘴上说吃了多少苦,可从小到大,吃苦受累已经习惯,只是在部队受到那些纪律的约束,使我不能充分地进行修炼和提高医术罢了。我已经习惯或是离不开军事学的研究,就像我在大学中那样孜孜不倦地学习、掌握各国的军事思想、军事实践、发展思路和正在验证的那些军事高科技。而在我的研究中把应用高科技技术作为军事发展与变革的重要推动因素。 瞧,我三句就不离我的本行了! 可舅爷记得我上高中时大攒古董物什的事,还有心传我鉴别那些旧东西的经验和方法呢!“小旭啊,现在懂这些的年轻人可不多,你学点不压身的。” “舅爷,我也想啊,可一年到头来不了您这几回,学不多哟。” “现在你在京了,就多来几回呗。” “舅爷,那是肯定的。”肯定啥啊,能肯定的就是来不了几回。 可在他老的言传身教下,又和几个表叔表姑他们共同研讨,每次来还是有收获的,是种汲取。我现在仍常想他老的好。 哎呀呀,我欠的债太多了! 回北京读研,已经一个学期过去了。本来想在前一年“十一”国庆节期间去师父家,可10月2日一早就飞新疆了,国庆节期间就没能去成。这个春节又是春节后才回来,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去探望师父老人家。 在探望师父前好久,我忍着胸痛,每天慢慢地练字,临到前两天又回厢红旗自己的家好好练了两天字,突击式的。虽然没什么进步,却也恢复了几分气势,尤其是运着气写行书,对师父那笔具有独特风格的字追求了形似,蛮有了几份味道,毕竟我已成熟多了,可要达到神似,仿佛那又是不可能的;边写边感叹,同时也边感悟。 对于师父,我亦是羞愧!能有如此棒的师父,是多么难得的机遇,可我就是无法把握。和平时期,又号称是盛世,我知道了一个词“盛世收藏”!搞收藏品鉴又有谁比师父高明呢? 唉,浪费资源,还是上等资源的事,我没少干!我还是当代的人么? 我准备了些对老年人有好处的丸药,在换季的时候,也就是现在开春时节,让他老人家用了,也好平安换季。 我穿了便装敲响了师父的家门。师母打开门,见是我,便放了我进去。师父还没起床呢。年纪大了,春节期间参加许多活动,又忙活得累着了,春节后身体倦了,也没什么人上门,就多在床上呆会。 师父见我来了,要起身下床,我赶快服侍着他老人家穿衣、洗漱,又陪他吃早饭,折腾了一通,然后,献上带去的丸药和两瓶军用茅台,对他老人家说:“徒儿不孝,特来陪罪!” 师父对我说:“徒弟啊,自从你大学三年级来看过我,你又有几年没来了,你干什么去了?没上北京的研究生么?怎么现在有空了?”脸色极是不豫。 师父一连三个问题,对我那么久不见,肯定想过很多。 见师父发怒,我脸憋得通红,还得给师父好好解释,说道:“师父,小徒也不愿啊!自从上一次看过您,过了年我参加了研究生统考,可是就在97年初我又被军队招回,一直在部队干到现在。我已经是个军官了,可部队在西部的山沟里,苦受大了,也受过很多罪,我无法和您说清楚。三年多了,才有机会回北京。”我叹了口气:“这不春节后部队安排我探亲,我回的北京,有时间为您老人家制了几丸药,让您换季时舒服些。做好了,就给您送家来,尽份孝心呗。”嘚,还得编个不大不小的瞎话。 “徒儿啊,你怎么又去军队了?你不是学科学的吗,到部队能干什么?”师父还是不解。 “干什么不重要,现在叫我回北京都不知能干什么了。” “徒儿啊,那你就多陪陪师父吧。这么多年师父也没教你什么,你自己练得怎样,不会还像上次哪样吧?” “师父,我真给您丢脸,不能说没练过,只是部队条件差,早先住的地方连桌子都没有,很多时候吃住在野外,没什么时间和条件能好好练,还请师父原谅我。” “你写两笔给师父瞧瞧。” “师父,先别急。让我给您号号脉,看看你身体情况吧。” 说着,我就上手在师父老人家腕脉处,感受着他的脉动,俄尔我抬起手指,露出微笑,对师父说,“您的脉像无多大问题,体弱些,但健康无恙。”然后又给师母也号了脉,因师母小丈夫很多,所以身体各方面也好,不应有虑。 看到他二位都好,我始放下心来,才让师父为我用心费力。我说:“师父先让我观摩观摩您写字吧,然后您再检查我的进境。好长时间没见您老的风采,心里怪痒的。” 师父多少对我这个关门的小徒弟有些宠爱,顺着我的意思,让我研墨铺纸蘸笔,逗我玩,写下了“小徒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几个大字。师父心情好转,这字写得也帅! 我接过师父的笔,按照刚才观察的师父的笔力和落笔承折之技,在师父字的下面端正地写下:“师父老人家健康小徒不胜之喜”。 师父看了我的字,捋着胡须说:“虽没有多大长进,却也没有荒废。孩子啊,有空还是多练练呗。” “是,师父说的是,我放假期间就多来师父您这里,请师父别烦我。” “你这孩子,跟师父还客气什么。” 这个戏耍的对笔,是师徒二人间的乐事,以后师父还乐津津地与友人说;而那位师父的友人在收藏大盛时又到电视台上“乱说”,以彰显收藏人士之趣。 电视主持人问:“那这幅师徒二人的对笔书法还在么?” “当然还在,是那小徒的珍贵收藏。” “那个小徒又是谁呢?” “说来大家可能都不会相信,那人是个当兵的,现在仍未三十而立呢。” “军队的艺术工作者?” “据我所知,显然不是!那小子从高中时便师从徐大师,可他竟不珍惜,要不现在名声早已赫赫了。” “他也搞收藏么?”师父和我是一段艺术佳话,可不能这样说。 “他和大师学的是书画,结缘却是从一幅古画的鉴定始。那又是一个关于收藏的故事。” “大师,你就给观众讲讲呗,以飨大家对收藏界趣闻乐事的偏爱。”主持人对他也称呼“大师”!当然他应该无愧这个名头,就是嘴上秃噜的太多。 鉴定陆冶画的事沪上、京城知道的人太多,看过这期节目的熟人自然知道那个大师的关门弟子是谁了。 次奥,这位抛头露面的大师找我要那幅字到电视上展示,可他哪能找到我,下一次却把我从英国收回的“和尚画”的事交代一番。 “那幅画很值钱吧?”主持人问。 “国宝,一千多年前的名作,无价之宝。”大师面色如常地说。 “那这幅画现在呢?” “当然是国家收藏喽,那个小徒高三毕业时的年纪交给了大师,大师又交给了国家,嗯,就是交给,连说捐献二字均无。” “那,那个小徒从大师那儿又获得了什么?”主持人问得邪乎。 “大概就是一声夸奖,但这个夸奖是不可考的。”这话说的,那言外之意,小徒拿出画来,师父坦坦收下便献给了国家。当然就是如此。 “为什么?” “师徒二人之间的事,又无旁人旁观。” “大师是高风亮节,小徒会不会是有些无知?常识论,年纪尚小就搞收藏,还弄到了那么重要的古字画,不该无动于衷吧?” “哎哎,主持人你这个问话可没水平。” “怎讲?” “你想一个高中毕业生独飞伦敦独收字画,那得多大的魄力?知道了画作的珍贵,他仅冠之‘和尚画’,又说:‘那么珍贵的画,小孩子也保管不了,只好给国家了。’交给国家时连名字都不留,现在人们只知是大师的徒弟。” 大师此时盯了美女主持人,说道:“孩子虽小,胸襟却大。”嗯,这句话我爱听。 “他是谁啊?我真想认识,也想把他请到这个节目来,大家说是不是啊?”美女主持人煽呼起来。 台下一片掌声…… 可这些过往的事于我又有什么意义? |
第707章 散心 我是最后去的唐风那里。 二人一见面,亲热地拥抱了下,反正没使劲,倒没把伤处压痛。 “你小子,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又该给自己混到什么了吧?”我走之前找他急赶制出几台仪器,所以他猜得出我干吗去了。 “看样你关心我的死活嘛!” “当然,你可是我的恩公,你不在了,以后我找谁做生意?”话说得实在是下流。 “好,好,知道你管我要货款,嗯,我带来了。” “那我倒不急,但你带来了,肯定多到我能大干一回不是?” “你小子聪明,就知道我带给你的不单是货款。” “有日子你没注资了嘛!” 于是,转给了他一大笔钱,是从害琪琪的恶人那弄到的,已经处理安全了,算是抵了一直以来公司提供的电子仪器的售价。 我有些得意地说:“这可是从京城一位大少哪里弄来的,在他那里是不义之财,在你这里是国家给的科研补助,我替他为他家赎罪了。” “晨旭,你可不能乱干啊!我这里钱少有钱少的干法,你要出事了,那损失大了。” “好兄弟,我听你的。”我伸出去手,二人握了握,“弟兄就是弟兄,但弟兄还得大力支持弟兄。”我感慨地说。 然后,我埋怨开了,“弟兄,你就不能主动主动?” “主动什么?”唐风不解地问。 “要点彩头啊!” “啥彩头?”弟兄根本就从来没想过那些礼物啥的。 我无奈地掏出一支镀金的手枪,“给你!兄弟我也想着你呢。”还附送了手枪所带特制子弹。枪是老A送我的战利品,镌刻有外文字,是什么语言的我不清楚,反正是那些信奉伊斯兰教民族的字体。 唐风对这件礼物当然觉得意外了,又是武器耶,而且还是如此贵重的,不是因为我有特别的感谢和意指,我是不会送此类的礼物。唐风没说,但他肯定知道我在拉他进入我的那个作战领域,让他成为我的助力。男儿哪个没有点冒险心理的,对我没有明说的意思义无反顾地靠了上来,共同经历了一番风雨,承担了某种程度的风险。后来我感慨地对他说:“你是我的一个方面军!”他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涉猎了相当多的国外电子军事技术,通过特殊渠道搞到的电子元器件,解决了我的很多特需。 但为了他的安全,我对唐风说:“这枪你得藏好了,连你老婆都不能知道。要知道这个礼品不是我买的,是我的部下在战场上杀了持有人才得到它,然后送我的。至于死的这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肯定是个没有人性的家伙,是个大的恐怖武装的头目,手下也会有不少喽啰逃走,所以不能让人知道你有这把枪,谁也不能知道,是我的忠告。”我指着枪上的文字对他警示。 听我如此说,唐风对这个礼物满意极了。“这不是把枪,是件文物,凭枪就可追溯的那份历史的厚重,我可得保管好。” “若干年后,如果拿到沙特阿拉伯拍卖,或许你能挣不少。”我开玩笑地说。 “那时咱是穷疯了么,怎么会糟蹋这么好的东西!” “解密了,我会告诉你这件‘文物’的出处,也让它传承有序,得以流传。你想以前都是中国人被外国人抢了,现在反过来,大涨民族志气对不对?” “你挺会给这把枪涨脸的么!” “你没这个想象力?这是把镀金的武器好不好,什么人才能为自己搞到一支,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是那些‘大人物’!” “那我留给子孙了,当作传家宝。当我老了后,对他们说,老子没当过兵,却是涉及数次战事,比那些穿了几十年和平军装的家伙都离战争近,是直接出力者之一。” “没有你的支持,有时打仗也是挺困难的。”我坦诚地说。 “弟兄就是实在,我好开心哟。”唐风小子还上脸了。 这次唐风做出了决定,把公司一部分生产拿到成都做,我一听就支持。 “成本也会降低。”我说。 “越往后技术研发的费用越大,也不能只为赚钱减少投入吧,那越往后差距会拉得越大,就做不下去了。”唐风似乎看得挺远的,嗯,与这样的伙伴搭档,我幸运啊。 “有时间,我会多加入进来。” “这才是你该做的!”唐风对我这句话满意。 想了下,我又说:“我还有辆车,在北京不好开,你也弄到那边,车挺好的,舍不得糟蹋。用公司的名义给我买辆车,在北京没辆车真不方便。” “什么车啊?”唐风好奇地问。 “奔驰,怎么样?” “哦,把它变合法了,我得想个办法。还是给你买车容易些。” “诶,这次仗打得顺利么?”拿着枪,不知唐风哪根筋不对,竟问起我执行任务的情况。 “妈的,这次我几乎死了,被人狙了,子弹打在这。”我往自己身上指了指。“中弹时我的脑子都空白了。我擦,被狙击步枪打中的有几个能活的!当时子弹撞上避弹衣,巨大的能量传到身上,震得我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是我的部下把我拉起来,滚了几个滚才避开了那个狙击手。” 我有些后怕地说:“老子算是重生了!” 唐风听我如是说,拉风地提议:“走,到女人身上发泄去!” 唐风又拉我去了风月场所,真是兄弟所为。 城市的夜,总是多姿多彩、绚烂无比。当然,这其中最充满诱惑力的当属夜生活了。临近傍晚才是生活的开始,夜晚的人们更加空虚、寂寞,他们需要各式各样的抚慰,只有这样才能使身体和心灵变得不再空虚、寂寞,于是各种各样的会所迎风而起。 进到这个会所,一个豪华的大厅便映入我的眼帘。 确实很大气,大厅面积得有500多平米,很大部分接续着二楼的共享空间,挑高直接到了二楼楼顶,足有八米以上。从天花板垂下来巨大的钻石造型的组合水晶灯,配合灯池内繁星点点的彩色背景灯、射灯和壁灯,把整个大厅辉映得金碧辉煌宛若仙境。 大厅西端是用绿植和酒柜隔开的两组红色欧式沙发及大理石台面的茶几。沙发应该是供客人休息用的,不过现在一帮公主小弟围坐那里等着开会。北端是一张约八米长的前台,桌面上安放着金蟾铜鼎财神爷以及数台电脑。前台背景是放置在条案上的一艘硕大的帆船模型。前台东侧是成一排的四部电梯,也算壮观了。 大厅东半部分是一个人造景观,水流围绕着一面假山瀑布及瀑布前的绿植,亭台和桌椅,很是优雅。小亭的廊柱上有一副楹联:杯中酒色同轩竹,槛外莺声胜管弦。楣端一张匾额,上书横批:长乐未央。瀑布前一条案,其上静卧着一条长约四米的金龙鱼。 西端沙发,北端前台和东侧景观上方是二楼探出的U形观景露台,或者叫走廊。大厅中有很多盆栽绿植和酒柜,酒柜中陈列的酒瓶都很高档。 很有品位的会所,自然消费不低,可死里逃生,根本就不在乎这点钱了;会所的女人也很有品质,漂亮不说,那种风尘气息很小,陪着让人很舒心。听听她们唱歌,玩个骰子,到也让情绪舒缓多了。 我出了包厢去放水,路过一个包厢门没关上,看见里面一个恶少正逼一个少女喝酒,那个少女脸色通红,像是喝了不少,或是根本不会喝酒,喝一点就反映到了脸上。少女一个劲地求饶,恶少根本不理,感到欺负一个女孩是个乐子。看着他淫荡的面容,我就有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打人! 我闯了进去,把恶少拉开,用手把酒瓶、酒杯捏碎,厌恶地连话都懒得说,指了指玻璃碎渣,再指了指他,晃晃手指;然后指了指少女,再指向他的钱包,手向包厢大门一指,对恶少鄙视地一笑,看到恶少给了少女不少钱,那个少女走了几分钟后,我才离开了那个充满肮脏的包厢。 回到自己的包厢,我很快就沮丧了,我用生命保卫的美好的事物,怎么她妈的就这么肮脏呢?美轮美奂,美女美酒,美好的享受,后面其实就是卖淫,这是怎么了? 我没有和女人盘桓下去的兴趣了,身上还有伤,到了这里才想起,别没死在异国他乡,却死在妓女的肚皮上,划不来。 唐风奇怪我怎么清高了,我骂了一句:“妈的,老子中一弹没死,不等于没负伤啊,我这胸骨还断着呢!我还不能不要命。”我拉开浴衣给他看,中弹的痕迹还很清楚。 “嘿嘿,晨旭你也有不镇静的时候,以为你小子没有什么能惊着的,这生死你还是没有勘破啊!” “我啥时候勘哪个事啊,哪有功夫?给你一枪,你不尿了你就是条汉子。” 陪着的小姐听我们说的话以为我们是黑社会,吓得都不敢乱有表现。我没喝酒,喝了几杯果汁,摸了摸小姐的奶子,就走了。 从妓院出来,走在街上,任冷风吹过我的脸,脸色就像北京冬天常有的灰蒙蒙的天色一样阴沉,无法释怀。 缺女人么?勾起我不少的心事,曾经密切交往过的女子,我一一想起。有那么多优秀和漂亮的女人在苦苦地等着我,对得起她们么!莺、凝都是能毫不犹豫地与我结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联系她们? 我满怀痛苦走去我的别墅睡觉,让自己在追寻中入睡、入梦…… 早晨起来,我检查了别墅内外,做出一些记号,以防有人对别墅进行探查,可以让我及时察觉。 看着车库内劫持来的奔驰轿车,我想总算给它们找个新的安身之地,就等唐风接手了。 本来到车臣打仗,差不多忘记了恶人欺负琪琪的那件事,只是为了自己的贪财,又不免让我劳神费力,感叹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小。 我想想,该去看望琪琪了。 |
第708章 琪琪的心 又是一个周五,我决定晚上去看看琪琪。 从学校提前回到家里,在衣柜里找出一件精致的亚麻衬衫和一条高档休闲长裤换上,看上去很精神,不再像个军人。我准备以这样的面目去见杨玥琪,心里说:“不知道她现在身体好了么?” 安置琪琪养病已过去近四个月的时间,动念头看她还是春节后的养伤时,和妈妈打个招呼,便离开了家。妈妈看我穿着便装出门,怔了一下…… 我打了个的过去,其它时间去怕她不在家,从楼下看,琪琪住的房间灯是亮的,但窗帘拉上了。 “当、当”,我轻敲单元房的大门,还有些怕琪琪已经搬走。 “谁呀?”有那么一会里面传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听得出来是琪琪的,我才松了口气,答应一声,等她开门。 门开了,露出了琪琪的脸,吃惊的脸,又是恢复健康的嫩红的脸。 “相公!”她惊喜地叫了一声,就扑到了我的身上。 我在她的后背用手摩挲爱抚着她,在她的耳垂边轻声说:“不让我进家么?” 琪琪羞红了脸,手牵手地把我拉进去。其实琪琪扑到身上时,压动伤处,那叫一个痛。我强忍着! 在房间里,我看到满屋子是服装设计的书,还有服装裁剪的工具。我明白身体恢复后的琪琪在为今后打算了。 “病好了?” “有相公照顾,妾的病自然会好。” “病好了,我就放心了。不能在你身旁照顾,总是担心你的恢复。” “相公,你真好。” 琪琪开心地讲述了她养病期间发生的一切,看样有我的帮助,这四个月她是比较顺利的,也没什么经济上的压力。 “和瑶瑶联系过了么?” 她点点头,“没和她说是我帮助你的吧?” 她还是点头,深情地看着我。 显然她有话要说,却不知该不该说,最后她憋不住了,“相公,过两天是我的生日,你在北京么?晚上能过来陪我过生日么?”说完她露出热切期盼的眼神,还撒娇似地摇晃着我的胳膊。 “是周日么?” 她点点头。 “那好吧,我来。” “相公,谢谢你。”琪琪高兴地在我脸上亲了下。 “我几点到啊?” “当然是越早越好,我愿意在相公身旁陪伴。”这是她隐晦地表达爱意。 知道了琪琪的情况,那天晚上我并未在她那里久呆,也就一个多小时便离开了,否则她动情后,老是压在我身上,伤处那份疼也受不了。 虽然我对琪琪的健康放心了,但怎么与她发展关系仍是我不知如何该去做的。不能说对她有爱,但却感到对她似有份责任。我也自己问了自己,“是该对她有责任么?”我得不出结论。 琪琪生日那天下午,我在Delicious蛋糕房取了前一天预定的生日蛋糕,然后又到了一家名叫“切切花语”的鲜花店。 走进花店,店主是个30多岁的女人,穿着黑色长裙款款走了出来,笑着问道:“先生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朋友过生日!麻烦你帮我选些花。”我扫了一眼花店里的鲜花说道。 “女朋友吗,还是普通朋友?”女店主问道。 “嗯~这,像我妹妹一样的朋友。”我想了想如是说。 “好,我知道了。”女店主抿嘴笑了笑,略微思考一下,转身利索地选出一些鲜花,扎成了一个花束,递给我。 接过鲜花,我似有疑问:“你好,这里有玫瑰,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女店主笑了一下,耐心地指着鲜花对说:“你看,这黄玫瑰和红玫瑰放在一起表示快乐的意思,既然过生日当然要快乐了。这个白玫瑰的花苞代表祝愿你那妹妹纯洁天真青春美丽。这白色的康乃馨表示的是纯洁真情,黄色的百合表示真心的祝福,而这白色的风信子则表示不敢表露的爱。还有这白郁金香,它代表纯情、纯洁……还有就是绝望的爱情。因为白色的花有些多,我最后给你配了这些红山茶花为了突出喜庆,还有也表示天生丽质的意思。你觉得满意吗?” 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简直可以读到自己的心里:纯洁真情,不敢表露的爱,绝望的爱,真心祝福,天生丽质,青春美丽,生日快乐。这些花语似乎有自己要向琪琪所表达的心声,有类似的某种期望。 “谢谢你,我很满意!”听了她圆满的解释后,我诚恳地向女店主致谢。 “先生,其实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有残缺,比如鲜花,艳丽绽放之后依旧会随风飘落,零落成泥。友情、爱情、亲情也是如此,不可能完全尽如人意。所以,尽量不要去伤害对你付出真情的人,那样会很遗憾。”女人深沉地说着,眼中泛起一层雾气,脸上的笑容变成一种略带悲凉的神情。 听着女店主的话,看着这个似乎在感情上历经过沧桑的女人,点点头轻道:“谢谢,我知道了。” 我捧着一大束鲜花走出花店,突然发现下午的阳光很是明媚,心情犹如明媚的阳光一样亮堂。 来到琪琪的住处,敲了敲房门。 “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推开门,把东西放下。然后笑着说:“琪琪,生日快乐!” 厨房里的琪琪端着一盘水果走了出来,“相公,先吃点水果,解渴。” 嗯,是有些渴。水果被琪琪切成小块,我用小塑料叉子叉起来送到了嘴里,不同水果的香味、甜味一下充斥了口腔,满是爽快,生津止渴。 琪琪坐在我的身旁,明亮的双眸如秋水般透彻,深情地望着我。我轻抚她的嫩脸,问她:“身体好了,有什么打算?还当演员么?” “我是喜欢荧幕,可是这样了,不知还有导演要我么。怎么了?相公你不放心我呀?” “我怕你吃亏,我不希望你再去那些地方,现在的坏人太多。到服装学院学学时装设计和剪裁也是不错,不在银屏露面,在T型舞台上扬名,也是种理想。”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呀。”琪琪说完抛给我一个“你不要哄我”的媚眼。 “我……”还没说完,琪琪的嘴就吻了上来。 我一愣,把琪琪推开,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咯咯”地笑了起来。 “对了,送你的鲜花。”我把沙发旁的鲜花拿了起来送到琪琪的面前。 她接过鲜花,双眼愣愣地盯着。 “怎么了,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就是玫瑰少了些!”琪琪反应过来笑着说。 我心头一颤,站起身走到厨房,看到台子上的饭菜喊道:“你真厉害,什么时间做的?” “忙了将近一天,虽然是我过生日,可我就想亲自为你下厨房。” “琪琪,谢谢你!” 我帮着把做好的饭菜端到厅里的桌上,坐下来。 夕阳的最后一抹橘黄色的余晖渐渐消退,房间里没有开灯,琪琪拿出红烛点燃。笑嘻嘻地说:“我们也来一次烛光晚餐!享受浪漫!” 借着烛光,看着琪琪,漂亮的脸蛋上涂了一层晚妆,就像个邻家小妹妹一样,温婉可爱,我不由自主地说:“你今天真美!” “相公,谢谢你!陪我过生日。”琪琪温柔地答道,她为我们倒上红酒,举起杯说道:“为我们相识五个月二十二天干杯!”说完轻轻啜了一口红酒。 我也和她一样,仅仅喝了一小口,并举杯向琪琪致意。 琪琪看到我的温情表现,一下顿住了,心里泛起阵阵涟漪,“相公,你不说句祝酒辞吗?” 此语如令,我端起了高脚酒杯,拉了琪琪一只空着的手,“祝琪琪生日快乐,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可人!”与她碰杯,然后我们各自又啜了一口。 琪琪把酒杯放下,靠到了我的身上,感慨地说:“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漂亮,就是想要听自己心上人口中说出来。” 琪琪再也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泪,低低地私语道: “其实,当去年自从你带我来这之后,我就想,这辈子跟定你了。但是我很清楚,我配不上你。有时候我傻傻的想:如果有一天,清晨能在你的臂弯中醒来,然后给你做上一顿简单的早饭,你坐在桌子的一边,我坐在另一边看着你吃。哪怕一次……一次,做你一天的女人,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想成为你的妻子,因为那样太奢侈了,我只想成为你的女人,什么名分不名分,我才不在乎呢。只要能看着你,我就能开开心心地生活,偶尔你能想想我看我一次,就知足了。名分、婚姻,不过是世人束缚情感的一件枷锁,在真正的爱情面前是不堪一击的,能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怎么付出都值得。 相公,我的命是你救的,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给了我生活下去的希望……”琪琪如泣如诉的说。 此刻我已经展开双臂轻轻地抱住女人抖动的身躯,将脸贴在她的腮边。琪琪身子一震,站起身,慢慢转过身子紧紧勾住我的脖子,脸上已布满泪痕,将薄薄的樱唇轻轻贴在我的唇上,二人亲吻了起来,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激情,琪琪的泪水却流的一塌糊涂。 当琪琪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轻轻地离开的唇,温柔地趴在我的胸前,双颊通红,如雨打梨花般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而我则痛得吸冷气,身体僵硬着。 她发现了我的不自然,忙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我疼得流出冷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肋骨断了。” “啊~,我身体有哪么重么?”琪琪不好意思了。 “不,不,不是你,是我早就有伤了。” “相公,不要紧吧?”此时琪琪都有哭腔了。 好好的生日烛光晚宴,倾诉深情的情感交流和互动,都让我的伤痛搅合了。不过这更深切地感动到了琪琪,让她无可挽回地陷进对我付出的情感中不能自拔。 为了能和琪琪接触,我让琪琪换了一个住处,换到海淀那边租个房子。那边房租便宜,离我较近,方便我照顾她,也方便我在周末的时候陪陪她。 但我始终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
第709章 研究生的课 情感的事并不重要,还是把课上好吧。 返校上课,重新融入研究生的集体,对我身心俱好;而且,新学期我发现国防大学的授课别具一格,十分有趣,亦富于挑战性。 校领导讲过,某种意义上,明天的战争打响在今天的课堂,培养新型高素质军事人才这道宏大命题,需要在微观的课堂再造中完成。 问题主导、角色模拟、作业演练、决策咨询,是战略教学部战略性特种作战案例教学的内容,是教师和学生互动的方式,也是提高学生能力的应有之题。 上课铃响,教室前面的大屏幕上显示:以一次特种突击作战为载体,角色模拟歼灭目标方案的论证会。这个案例的背景正是我所带的小队对岛国武装特工支持的割据武装所采取的爆破歼击。 教授选择这个案例,首先这个战例有一战之可能,对方是受大国支持的武装,但地处偏僻,很难构成大国之间冲突的因由;二是这个战例有一战之必要,敌对武装对我国在当地工程威胁极大,在其弱小时扑灭,会减少很多后来对我国利益造成更大更难以挽回的冲击的危险。 通过一战,解决带有国际政治性的具有战略意义的问题,是此次作战的背景与作用。所以,以小见大,以实战要学问、涨见识、增能力,是教授确定授课内容的初衷。 “如何说服前指同意采纳本部队的作战计划,决心怎样拟定?”教授上来就抛出问题。 模拟各拟选部队的参谋小组在充分准备后,分别提出了各自方案,空军建议采取空中突击,摧毁疑似目标营地,予以歼灭;陆军提出派出山地部队,以优势兵力对营地进行包围,完全彻底消灭这股敌对土匪式的恐怖势力武装;而特战部队更是喜欢以特战兵力潜入目标营地奇袭歼敌,无声无息地来,得手后又无声无息地撤离,能够最大限度地降低影响,有利于国家的善后工作。 面对这三种方案,模拟审定作战方案的小组从行动方案的优缺点、风险问题、关键环节、协同支援关系方面接连发问,采取这种方式的风险和代价是什么?如被敌方发现,该怎样应对。 因导师说过,这是我军的一次实战,是很成功的一次实战,参战兵力很小,还不是一个正规的特战队。故研究生同学们考虑得十分广泛和深入,各抒己见,屡有高招,启发着同学,也启发着我。 看着、听着同学们积极参与、激情发言,我也把那次作战以外的问题进行思考,重新梳理,从各个角度探求更进一步的认识。 一堂课在情景再现、小组研讨、现场质询的热烈而紧张的气氛中展开并完成,学员指着厚厚一沓材料说:“为了这个环节,我准备了整整一周。”历经现场质询的训练后,学员感叹:“与老师和同学的思维碰撞,让我获得多维度知识和思维体验。” 而我结合老师、同学的观点和思考,按照老师所提出的一些原则,重新考虑了这一仗的整体打法,以及涉及境外作战的方方面面,亦是收获颇丰,思考问题已经不仅仅是在作战上面,还有从战略决策、政治关系处理、战后舆论引导等更高层的考虑。虽然我对于作战的重点依然放在擒住某国特工的黑手上,抓住他们,获得证据;却能进一步认识到打掉渗透的大国武装特工的黑手,在邻国维护中国利益的尖锐斗争中,取得在战略上的好处和可持续运作的可能之处。 在我有了这些想法后,恰恰导师让我作了一个发言,让我谈谈此战有何可总结之处。我知道教授或许知道我是这次战斗的参加者,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以个人重新回视的角度再来谈,以使我能更加有理论依据地回顾这次作战。 我站起身,声音并不很高,但很清晰地讲起来:教授把此次作战定义为战略性特战,我想这次我军的境外作战就绝不是孤立的事件,应该是在邻国那块地方中国与干涉该国事务各大国的矛盾与斗争上升到了一个阶段,需要军事手段,不然不足以保护我国在缅的利益。 打击或是消灭敌人,不是此次作战的目的,目的是对那些伸进邻国的它国武装和武装当地割据势力对抗中国行为的一种警告,你有此阴谋手段和动作,我亦可效之,针锋相对。中国以前不屑使用是因为以和平发展为己任,但和平遭到武力破坏时,用武力捍卫和平是必然的逻辑。 所以,我军在邻国的力量敢于以较大规模的爆破手段实施此次斩敌黑手的作战,我认为首先是政治意义上的一种宣言,就是用爆炸声震慑那些宵小,我认为那样的爆炸已经形成足够的威慑作用了。 既然是政治上的宣言,那么在使用军事打击的手段也是有讲究的,同学们单纯就作战方式的选择提出了空军打击、山地陆军打击等方案,不是这些方案不可以,我个人认为这样的打击绝对是高效率的作战手段,不应该有伦理道德、国际法、两国关系上的限制。中国在邻国的利益是由两国政府正式签字生效的,不是中国单方面的秘密行动,所以两国有责任、有权力维护好施工和建设的安全。遇到武力破坏或是屡次的武力破坏,出兵制止是不二的选择。 那么这次战斗为什么不用空军或是正规陆军,是因为隐秘地实施打击有不易被对方发觉的考虑。俗话说:兵贵神速,既然我军在这股匪徒武装附近有监视他们的力量,就近用兵,突然攻击,则是使用他们完成这个任务顺理成章的事,上级把他们放在那个地方,一定是信任他们的,我是这样认为。我军的一贯做法都是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所以我们不能忽视这个传统。 对于使用特战部队潜入目标营地奇袭歼敌,无声无息地来,得手后又无声无息地撤离,我认为这是特种作战基本的特征,具体到此次作战,实施特战,不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降低影响,去利于国家的善后工作。我个人体会:“大家知道了作战过程和具体作战方式,这不大像是去降低影响,而是公开彰示。但是具体到使用爆破方式实现歼敌又是由作战特定的环境所决定,即在一片建筑里,逐屋逐院地夺取,不知战斗会打成什么样子,不宜控制住。所以我提……” 我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赶快停了下来,轻咳一声,以示含糊。“而我认为通过广泛的定向爆破,可大大加速战斗进程,可控的爆破迅速将敌震晕,利于迅速完整地拿到上级需要的日本插手的证据。显然定向爆破是特种兵的基本战斗技能,只要器材足够,就能完成这一战斗任务。” 最后,我提出了作战手段与作战目的、所达成的作战效果相辅相成的作用,去引证教授提出的此战带有战略作用的观点。 经过两分钟的简单叙述与分析,在教授满意的神色里我坐回座位。然后,教授又让同学们发言,对我所做的总结予以评述。 一个同学指出:“为什么可以动用正规部队在境外用兵在这次战斗中没有问题?像这位同学所说的。” 教授回答道:“刚才陈胥在发言中已经提到保卫中国在邻国利益是由两国领导人签字生效的协议做保证的。” 一个从作战部队参谋出身的同学指出:“作战计划的提出和实施是不是有些排斥其它选择的味道?” 这时教授看了我一眼,接着解释:“据我所知,当时作战部队提出了三个打法,是来自较高的决策层最终选择‘爆破’这一作战方案,而提出这个作战方案的人是个升任指挥职务不久的军官,大概不足一个月吧。这种作战想象力才是上级所称道的。” 听了教授说的,我被一种巨大的鼓舞所兴奋起来,由此我记住了“作战想象力”这个词汇。 不过教授的下一句话,把我吓一大跳。教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我说:“我知道你的研究方向在境外作战这个领域,能否让同学们多分享一些你的工作?不仅是研究方面。”虽然教授没有明确说,但所指的绝对是“影子”的作战战例。 “教授,作为一个学生,我会多向您讨教和讨论的,如果您认为有什么可以当作教学的内容,我会很高兴与同学们分享。” 教授笑了笑,就说了两个字:“好哇!” 同学们听后,对我说:“你咋像是说外交辞令,好拽啊你。” 听他们这样说,我可无法接他们的话茬,只好笑了笑。 到了国防大学,我听说了许多学员都反映,国防大学很多教学内容“够不着、推不倒、用不上”。“够不着”是说“高”了,脱离了部队现有的作战模式;“推不倒”是说教学内容虽然都“对”,依然不具指导意义;“用不上”是说远离部队的迫切需要,无法当作工具推动自己的工作。有些学员说得很尖刻:“回部队要想用得上,非得把一些教员教的东西忘光才行!曲高而和寡,正确而无用。” 但我不是这样认为,在国防大学所学的课程很受启发,大大丰富了自己的战略、作战的视角。我不是把教授所教的知识和内容当作工具,而是助力,是“望远镜和方向盘”。当我提出这个观点时,说得班里的同学和授课的老师都笑了。 一个同学风趣地说:“说错了吧,是‘听诊器和方向盘’。” …… 国防大学的领导也对学校的课程设置进行了反思,过去不管什么班次的教学对象,课程设置几乎相同,教员都要从战略、主要战略方向讲起。而如今,部队的任务已经遇到各种与常规作战不同的复杂问题:应急作战、反恐维稳、攻防兼备、精确打击……这些都是需要尽快补充到教学内容中去,不然就与从部队到大学的学员的期望相背离了。同时要把同一门课的教学内容分成层次,依照不同对象——指挥干部、参谋军官、研究生学员因材施教,有侧重、有针对地教授给授课对象。 我们这届研究生则是这种教改或曰授课调整的受益者,学到了大量的知识,也受到严格的训练。 |
第710章 研究生的课二 这个学期我选的课程有《作战决策论》。 战略学研究生当然需要明了战略决策的方法和决策的过程,但我作为一个作战人员更是必须掌握好这门课所授的知识和方法。虽然当时这门课还以讲授知识点为主线的授课方式,但对我新鲜啊,是吸引我的。 授课主讲郭教授,是从老山前线打出来的,上学前已是前线一个军司令部作战处的副处长,主持工作,时年28岁,一个年轻有为的指挥军官,还是我导师的同届同学。上课前,我导师以称赞的口吻介绍过他。 来到课堂,教授对研究生同学说的第一句话:“孙子曰:“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现代作战决策,他先用孙子兵法上的老话,有意思!当时,我听完他这句话,嘴角不禁一动。 可他的眼很尖,我的反应看在他的眼中,接下去他便说了,“一提孙子,在座的已经有撇嘴的了,我知道他,他是提倡技术的军官,但我希望他能耐心地听下去。” 教授的话说完,我的脸腾地红了。我嘴角的扯动完全是觉得他的话有意思,并无反对之意。其厉害,我已初识。 郭教授,47岁,国防大学的少壮派,中等个子,略有发胖,说话授课干脆利落,老的作战参谋的性格保持不错。当然让我佩服的是,他从南疆的战火拼杀出来,对作战指挥有着实际的感受,再在国防大学这个理论和研究环境中熏陶,自有他关于作战决策理论独特的视角和观点,而且是能经受得起实际作战检验的。 下课了,我走到教授身边,他笑着说:“有何见教?”嗯?难道以为我是来挑战的! “老师,我在课上的反应,是不自觉的,而且是感到您的话和授课有意思,希望您不要误解。” “是么?仅是有意思?那我可不满意。” “这不是刚上课麽,我会认真听讲的,而且,老师,您的课对我很重要。” “决策理论,不仅是对你重要,而且对国防大学的研究生和学员都很重要,这是战争教训得出的,你觉得呢?” “老师,您的话没错,可是我觉得不同专业的同学会有不同认识,我当然认为是重要,别的同学也不会反对,但重视程度肯定与我的不一样。” “哈哈,陈胥同学,你的话很直白,让我理解你不会人云亦云,这点好!”他的话同样直白,是不是也好? 他又说道:“今天是第一次课,希望你接下去会有自己的看法,我也期待与你商榷,这是真的哟。” “老师,不管我能不能与您商榷什么,但我会学好的,请您相信。” “你要在指挥位置上做下去,学好是必须的。”他很严肃地答复我。 我向他重重地点点头,然后看他转身离去,才赶快下楼列队去下一个教室。 “作战决策作为作战指挥活动的核心内容,是对作战中全局性的重大问题或关键问题做出决断。”这个说法被当作作战决策的定义并在课堂上讲出,我总觉不完整,就我的经验,作战指挥是贯穿整个战斗战役过程的,其决策,包括决心,并不是着眼于涉及作战中的全局性或是关键问题,而是着眼于胜利这个目标,同时很多战例表明,一个能够取胜的战斗或是战役,往往会因为指挥员一个小的失误或是疏忽而导致失败。所以,指挥的决心、决策必须对战斗全过程负责。 我就此点反映给郭教授,他有同感,但他认为以决策而言,大多数决策正确的战役战斗都导致了胜利的结局,所谓因为指挥员的疏忽而失败的战例,也有那些指挥员本身素质和一些不可控原因导致,不可一味归结为作战决策、决心的不充分。 他的观点是,不论作战决策的定义如何,在现代条件下,尤其在信息化时代,作战决策必须与时俱进。他说:“各种先进指挥信息系统的运用,为指挥员实施科学高效决策提供了技术条件,作战决策必须充分考虑政治与军事、定性与定量、人工与计算机、时效性与科学性等问题的相互影响和有机统一,既有指挥员素质的突出作用,也有技术工具的有效使用,是决定作战决策是否符合战争、战役、战斗发展的要素。” 说到这里,他专门对我说:“在你那个层级,会认为技术工具更有助于自己的作战决策,即下定作战决心。但再往上看,比如军、军区的范围,很多作战决策更会受指挥员的政治素质、战略预判的影响,那就是胸怀和视野的问题了,所以我也强调指挥员的素质对指导作战、战争决策的作用。” 这个观点给了我很深的印象!那就是一个指挥员,需要做出符合指导作战和战争规律的军事决策,必须持之以恒的学习,不断提高自己的思想境界和指挥本领。 想必这个指挥员的素质在作战决策中的表现让教授亦有诸多的痛楚吧! 同样是在南疆作战,他曾提到一个作战决策中有所失误的战例,曾导致担任穿插任务的一个营被敌军的炮火所打散,主力未能及时到位堵住敌人逃跑的退路。而幸亏这个营是绝对的主力,在上级预定作战计划落空的被动局面下,打成了各自为战,被打散的战士人人向有枪声的地方展开,策应正面的战斗。 这个战例他就提出了三种作战决策:军的,团的,战士的,各有不同,又有相同的目标,可在战斗过程中起到的作用不一。第一层,军的决心,确定了作战方式,却对各作战单位发起战斗在时间上规定得过死;第二层,团的决心,依据自己掌握的实际情况,对上级的决心进行了修正,但未能报告,有擅自行动之嫌;第三层,基层战士的,被敌炮火突击后,兵力损失很大,在建制被打散的情况下,决心主动向有战斗发生的方向投入,单兵或小群奋勇战斗,颇具闪光之点。 对照这个战例,仍让我脸红,艾玛高地的作战与之有相像的地方,亦有三层,我是属于第一层的,放弃了指挥,已无言决心、决策了。 当然教授讲课的内容,也有让我得意的。 在讲到1982年马岛战争爆发后,英国迅速派出海陆空联合特遣部队,在航渡过程中,一边制定作战方案、完成兵力编组,一边进行补给和临战训练,到达南大西洋战区前拟制完代号为“共同行动”的作战计划,并迅速转入海空联合封锁作战和岛屿登陆作战。 教授评价,英军精练的决策流程和快速的反应能力,完全符合临机作战决策注重“减层提速”的原则,进而证明了瞬息万变的信息化战场,稍纵即逝的战机捕捉,精确及时的作战行动,对完成作战决策所规定的要求。 随着郭教授的讲课和传授,我便不断地与自己的实践进行联想和比较,最后的结论,英军这个行动的过程与我在出兵车臣时做得有异曲同工之处!我的作战决策与人家暗合,都是在远征初始阶段,一边制定作战预想,一边完成兵力编组,到达战地很快便转入战斗状态。 下课后教授问:“陈同学,你在上课时又是点头,又是得意地微笑,怎么了?” 我对他说:“老师,”然后,我贴近他,声音小了,“我率队去车臣,应该就是这样干的,会不会成为一个我军成功的案例呢?” “是么?走,到我的办公室好好地聊聊。” 在教授的办公室,我向他介绍自己出国的准备阶段所做的作战思考,拟以特种联合特战为主;到了战地则变为小组袭击与小群装甲作战力量相结合为作战模式;最后又仿照俄军的狙击小群的联合作战打了城市攻坚战。 他这个老兵听完,感叹了声,说道:“不到战场,是想像不出这样的作战决策的,这个案例端是有价值。”他又问:“能在课堂上讲讲么?”那种恨不得明天就拿出的劲头让我真不好回答。 “能不能不当作我军的战例,省略掉中国特遣队的名字,当作车臣战场上的案例讲呢?” “那还有什么意思,会被那些指挥军官当作嚼过的馍,肯定影响不大。” “那就算了。”我知道一旦讲出来我肯定得挨批。 “那你还有什么案例么,或说战例?” 我点头。 “我说是特殊的作战决策!” 我仍点头。 “真的?” “在临战前我申请动用地地导弹算么?” “算啊!给我讲讲。” “那你得答应听完不去说。” “什么时候能说?” “这能由我决定?” “好,我答应你。” …… 他听完我说的,又从作战决策角度,谈及他的老首长,我军的一位现役将军曾说过的,“从指挥员的角度讲,我不反对搞出征前敬酒这一类鼓励士气的活动,可一旦面临战斗,要真正拿出好办法,做出正确的布署,让战士们在消灭敌人完成作战任务的前提下,尽量减少伤亡,爱护部下的生命才是最要紧的。” 这话说到我的心坎上,我称赞道:“确实,作战时,有办法和没办法,好办法和赖办法,结果是大不相同的。” 教授说:“显然你在作战决策时,总会根据战场形势提出一些非常规的战法,确实达到了减少伤亡,取得作战胜利的目的,所以我开始赞成你的作战决策要为胜利负责的说法。” 在后面的教学中,他开始强调:信息时代作战客观要求指挥员、指挥机关和各作战单元充分发挥信息共享平台的作用,时刻把准战场变化的“动脉”,作战决策由“被动决策”向“主动决策”转变、“层级逐次决策”向“直达末端精准决策”转变,实战决策须在变中寻求决策规律,在变中寻找破敌之策,在变中提高决策时效。 这些关于作战决策的新模式深深触动了我。 课程结束时,我对他说:“老师,你应该在能够作战决策的岗位上。”敢这样说,是因为和教授多少熟悉了,而且我对他的才华不能充分施展而惋惜。他如果在部队或是大军区一级的指挥机关工作肯定是有作为的人才。 “和平时期,不陷入那个官场泥潭不好么?当今,川军无用啊。”他有些无奈地说。 我想他最后说的那句肯定有所指,但我是想不出,也无人可问;但我能听出一个军人内心的苦恼,和仍在坚持的追求。 我来上课,何尝不是在改造自己的人生,并以其他军人的际遇让自己成熟。 |
第711章 着眼于思维突破 战术研究部的少将主任找到我,要我给他谈谈车臣战场上俄军采取的作战方式或是模式,我很痛快地向他详细汇报了我所看到和思索后的一切,把自己参加的两次战争中所出现的战争新形态,对这位既是主任也是专家的将军仔细说了一遍。 介绍完后,我怀着一种急迫的心态,向他提出:“在我军常规部队技术装备不到位的情况下,指挥员的战术思想一定要超前,明白以后的高技术条件下的作战方式和战术组合。这样的一种训练应该由国防大学做出安排,当作一项教育任务。” 主任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这样的安排不该由你一个研究生提出。” 可我有些发急地再次提出:“我所经历的两次战争,具有作战节奏快,精确打击,联合作战等战争新特点。新的战争形态与我们仍然在教的内容有了很大的区别,不着眼战争的实际教学那怎么能成。将军同志,恕我直言,无视战争新形态的教学,不是误人子弟,是耽误我军的现代化建设,即使我国将处于长期的和平阶段也不行。” “小伙子,你应该听说我军有一个作战原则,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主任这句话是指责我的话过分,还是考较我?我有些懵了。但我很快又坚定下来,“这个原则有个基础,即是双方的技术兵器可以抗衡的,波兰骑兵战德国坦克也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但结果是什么,您应该清楚。” “哈哈,小伙子,我对你刮目相看,你的责任心和坚定态度,让我欣赏。嗯,很久没有看到你这样毫不顾忌自己个人得失的年轻军官了。” 少将听了我的想法后,这让他很兴奋,找到了国防大学的校领导,让他们找总参,批准我在小范围内给国防大学的部分关键的教学骨干介绍我军参加前南和车臣战争的情况,以及在那边观战、实战的体验。 中国特遣队在车臣参战的情况是不能完全保密的,所以总参批准的是讲车臣的情况,南斯拉夫的情况只讲看到的,不讲做过的。 经过比较周密的准备,我在校长办公层的会议室,为国防大学的十几位将军级的领导、部主任进行了一次小型学术报告会,以ppt、照片、视频的形式,向与会者介绍了前南、车臣两次战争所出现的新形态和攻击方主要采用的作战方式和战术。 这些东西将军们大多知道,但缺的是那份体验,我知道这点,很多都是从这个角度介绍的,给将军们以较强烈的印象。 我讲的完全不是嚼人家的馍的产物,有着切身感受,有实战中的技术细节,说出的道理就容易让人接受。与会者都是专家,问的问题很多是细节上的关键,我来解释就得用技术和程序设计范畴的知识、原理。看到我画的一幅幅拓扑图,将军们问我:“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说:“本科,我学的是遥感遥测;研究生,我搞的是境外作战研究,朱教授是我的导师。” “那你在部队是干什么的?” “这个我只能说我是作战部的参谋。” “作战部的参谋还有考研究生的?是我们跟不上形势了,还是时代真的变了?”有个将军纳闷地说。 我不好意思地解释:“首长,是我书生气太足了,以为考上研究生才算本事。我当兵的时间太短了。” 说得会议室里的将军们哈哈大笑。笑过后,还是对我兴趣盎然,他们认为我的讲授很精彩,既有理论也有实践,应该给国防大学的学员多讲这些实战的东西,让他们知道这些离我军已经不远了。 我在汇报中强调了无论是北约对前南的联军战略空袭,还是俄军对车臣叛军的陆空精准打击,都改变了以往的常规打法,所形成的战争新形态和新的打法、新的战术,与我们在中越边境10年作战明显不同,与我在邻国的作战也是大不相同,但人家打的那个是趋势。 我指出:“可以预料到的解放台湾的作战,这些都将是战术及打法上的选择。所以,国防大学的战术课程应该引进这两次战争的经验,或许我们的部队现在还不能应用,但意识必须超前,要明白这样的打法必将为我军所用。” “小伙子,你说的不必如此直白,可以用学术上的客观语言来表达你的真实想法,那会对你的成长有利。”这个指点是帮助我成熟,我感激地向他点头致意。 我所强调的观点,虽然楞了些,也得那些将军的认可。 可其中一个装备技术研究部的领导却抓住了我讲的在作战中所使用的卫星监视、战场与总部之间的联系等问题细节关键点,问我:“你说的这些,显然你是在使用的,可是我们的各主力部队的日常训练还到不了这样深入的地步,这是为什么?” 我磕巴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突然冒出一句:“报告将军同志,这个问题您该问负责作战训练的副总参谋长,我可回答不上来。” 我说完,校长帮我说话了,“大家是请小陈讲作战的,他本身的情况,你们看他穿的是文职,就别问了吧。” 我所坚持和主张的观点被学校的领导称之“思维突破”。 在全校课程改革动员会议上,国防大学政委指出:“马克思说过:问题是时代的格言,是表现时代自己内心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战争充满了变数,要想让我们培养的学员具备透视战争迷雾的慧眼,在与未来对手的博弈中把握胜券,我们就要敢于抛弃驾轻就熟的东西,直面部队重大现实问题,把国防大学变成一个探索新问题的大平台。” “要当将军,就得过青龙桥。”这是流传在军队中的一句话。青龙桥,位于国防大学之南。它,一头连着中国军队的“将军摇篮”国防大学,一头连着中国屈辱象征的圆明园废墟。一个半世纪之前,英法联军焚毁了这片“万园之园”,国防大学的学员每每将视线投向那里,那断壁残垣就像历史的警钟鸣响在他们心中。 如今,站在军队建设从机械化时代向信息化时代迈进的十字路口,走过青龙桥走进国防大学的军人们,心中应怀着怎样一种责任的忧思。我想这里也应包括研究生同学,他们所做的工作是更加深入地研究新军事变革中党和国家的种种努力和战略前瞻。 一次入学调查中,一名刚刚执行联合国军事观察员任务归来的学员,在调查问卷中这样写道:“在今天的海湾战场上,信息化战争的端倪已经显露。现实证明,用机械化、半机械化的建设理念是无法打造信息化军队的,希望国防大学闯出一条教育转型的新路。” 思维突破,使学员从习惯了当前部队工作的惯性中解脱出来,向置身真实战争氛围里体验指挥决策的风险压力。案例教学解剖外军在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包括车臣作战中表现出的信息作战样式,把学员推入血与火考验的情境,置他们在极其被动的局面下,使学员在情境体验中深切感悟战争形态变化,体验作战决策思维创新之艰,一旦决心失误所导致的悲惨结局的可能,达到认清新战争形态的信息化作战的实质。 思维突破,带来的是能力突破。以知识综合运用锻造学员作战决策思维的求真能力。在学校让我为指挥、参谋班的学员上课时,我多次调查下面军官使用GPS、卫星图像、司令部网络信息传递等方面的掌握和应用方面的情况,专门向他们介绍依托信息指挥工具指挥作战的效率性问题。 思维突破带来教学模式的突破,打破教研部界限,以学科综合集成锻造学员作战决策思维的创新本领。案例课程按照从决策到行动的实际过程,以联合的方式将战略、战役、指挥和战场信息保障、后勤保障等环节有机衔接起来,以实际作战行动的发生、发展进程组织实施教学,其中每一阶段都要运用多学科知识来思考问题、解决问题,启发参与案例教学学员对战场、战争新形态的认识,将原有作战思维向前推进一步。 新世纪初叶,素有中国军队“将军摇篮”美誉的国防大学,把握现代战场出现的变化,主动朝着建设信息化军队、打赢信息化战争的目标,启动了一场深刻的军事教育变革,着力探索符合时代要求、具有国防大学特色的新的办学模式,构建适应信息化条件下高级指挥人才培养需要的新体系,走上了全面转型、协调发展的新轨道。 我就是在国防大学重视信息作战、联合作战的背景下入校的,故此我的实战经历恰恰又与学校教学培养方向形成默契,使我的才华得以展现,能为我军军官中的中坚把他们的思维扭转到适合信息化战争的创新型军事思维,是我的责任。这是我观察了相当多的军官的思维模式、品格性格、意志决断后产生的自我要求。 尽管我从小生活在深山,还在偏北的边境地区成长了两年,但以后在大城市中受到的教育和家庭熏陶,让我迅速摆脱了小农意识努力向现代靠拢,尤其是在大学学的科学技术,更是熔炼了我的科学思维和重视技术的品能,经过比普通军官多得多的战斗经历,并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更加强化了科学、大胆、谋略的用兵方法和套路,相比较那些在国防大学在读的军官,我对高技术兵器的领悟力更强、要求更迫切,所以在联合作战、信息作战上理解和掌握得更深、更为灵活。特别我谨记岳飞用兵之艺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以此推动我的谋打赢仗、创造胜利的才干。 当然,在国防大学我充当的不是教育者,更多是受教育者,跟随着各方面造诣高的学者专家潜心于战争理论、战争规律的破解当中,享受着教学设计突破中为自己打开的眼界。 |
第712章 替教授上课 国防大学的军事学专家学者提出克服一般案例教学流于“情景浅滩”的局限,要创设“听说读写记评看再加触摸”的全维情景浸没环境,用对抗式模拟演练,全维调动和激活学员的感知器官,锻造学员创新思维的刀锋。 案例教学始创于1918年美国哈佛大学商学院。二战时期,美国陆海军参谋学院就曾运用这种教学方法,让学员了解各军种的能力建设和战法运用情况。在当代,美国国防大学、英国国防学院教学中都有大量案例教学特别是情景式、研究式案例教学。国防大学也十分重视这一教学形式,提高学员、研究生的独创能力和思维的周密性。 军事学研究性案例教学,本质上是利用军事实践中的复杂矛盾和情境,用思想风暴开启创新思维之窗,在此学习过程中,学员可以判断当时的决策是否合理、是否还有其它选择等,以深刻的理解来深度地破解信息战争和联合作战的制胜机理,加以锻炼提高学员分析解决战争和作战实际问题的能力。 这样的教学改革就开始于研究生教学。 战役学研究部联合作战研究中心也在参谋班的教学中引入该方式,该中心的教育提出以战略性特种作战案例教学为主攻方向,运用案例教学,在教学上实现内容与作战需求之间的有机对接,把教学出发点聚焦在提升“能打仗、打胜仗”的能力上。 有人看到了这份教学改进的报告,遂向该中心的负责人建议由战略研究部的一位研究生试讲这节课。 国防大学的领导和有关教授自然有知道在“影子”搞过一次类似实战的人士,想必就是我的老首长李靖在帮我争取这次机会。 任政委对此持完全的支持态度,“兵教兵嘛,是我军的传统。虽然,国防大学教授、专家一大堆,在军队院校中领先,可是你们书读的多,情况了解的多,但亲自组织过一次特种作战和联合作战的经历没有。大概在实战这一点上,你们不比这个学生。这个研究生,我多少知道点,很有实力,对咱们大学的教学科研也很热心,我们要充分鼓励他为教学新模式做出点什么。不要怕把课讲砸了,新事物允许有个成熟的过程。” 大学的当家人之一说得如此确凿,搞战术理论、战术科研的那帮专家基本同意了由一个学生为师团主官参谋长讲上一课。他们也想看看我这个政委、校务部副部长嘴里的有“小专家”头衔的研究生究竟有何胆量和神通敢来为师长、团长们讲作战策划和组织。 要说胆量,我差点;要说神通,我有那么点,就是案例研讨的那个战例是我玩过的,还是由我主导的,我应该有些说话的余地吧。 大学的联合战役学学科带头人张利华大校曾在俄罗斯总参军事学院学习,对俄军的联合作战理论熟悉,也长期浸润在美军的联合作战理论的掌握中,还去过美国实地考察;显然他是国防大学的首席专家。 为此次授课,他找我谈话,摸摸我的底,所以对他了解我在联合作战的认识和这个我军所实施联合作战具体战例的要求,我都认真地向他谈了,没有保留。 听完我的汇报后,大校点点头,“嗯,讲这节课你有基础啊!” 但我不认为我该上这节课,对教授说:“我的资历浅,怕由我了讲,教学效果达不到部里希望的程度。” 大校听了我的一番谈,此时已认可由我教授这堂课必有意料不到的效果,也会让无论国防大学的教师,还是来进修的学员,看到差距,有所收获;特别认为“以我军实战为引导,必能生动活泼地完成这堂课的教学。” 他鼓励我说:“总部首长都那么信任你,那些听课的学员有什么理由怀疑你的能力呢?当然,对你的身份,大学不会传出去,你就放心吧。” 最后,这位令我尊敬的学科带头人向战役学研究部的领导举荐了由我承担该课程的主讲,并得到批准。 这个事被批准后,大校还对中心的教师说:“这堂案例教学课,你们都去听听,看对你们有什么启发。这个在读研究生不简单哩,有两把刷子,在战场上就敢提出使用陆军师长,甚至集团军军长,不敢动用的战略武器实战,你们敢在教学中这样对学员讲麽。” 有教师,是个少校年轻教师,立刻兴趣来了,问:“他要求动用哪种战略武器?” “我不能说,我说了就是泄密;你去听,他说了才算。” “主任,你不是逗我们?” “绝非戏言!” “那就去听听!”那些教师好奇起来。 “我可不是让你们去好奇,而是去领会特种作战和联合作战在新战场形态上的实战作用,丰富你们的案例,让你们把联合作战讲明白、讲透彻,别让来上课的学员诟病这节课太虚。” “联合作战,在我军目前的装备水平,训练水平上,不虚还能怎样?随便动动那些家伙就得花不少钱。”还是那个少校说的。 “难道连你都不相信自己么?” “我不是不相信自己,也不是怀疑联合作战的趋势,但我确认目前我军尚达不到联合作战的实力和水准。” “是么?”大校的口气不认可,神情是种一切均在掌握的自信,继而转向其他教师,吆喝了声:“可以赌一赌嘛,输的那位请讲课者吃一顿如何?” “主任,你这样说,显然有信息的严重不对称,让小邵赌什么?你不是赌,而是套,把小邵套入陷阱嘛。”一个中校教师很有胆量地说。 “什么叫‘套’,是一种激励好不好,请人一顿饭算什么,请动人家才算本事。” “老师请学生吃顿饭还请不动?” “我可听说了,校长要在技术部建个研究军用大数据的教研室,要他参与,他说不给个副主任干干都不来,还说这个研究,在国防大学他是第一人。睥睨咱们大学无人啊!”这个可是乱添加的料,我一个研究生敢提什么要求? “他那么牛?”就有人信以为真! “政委让我提高对他的信任时说:‘他去了趟国防科技大学,跟人家校长一讲军用大数据的事’,说你们那个超算计算机做这个正好,那边立马设立了一个军用大数据的研究中心。现在我们搞,都落后一步喽。” “搞联合作战,到一定层级,没个军用大数据系统应用,还真是缺个腿。”一位上校教师说。上校蛮有眼光的,超出了少校。 瞧,人家这个联合作战研究中心的气氛,蛮有向心力的,在与他们接触后更是感觉到了,都是些朝气蓬勃的心中装有提高我军联合作战水平的军人。 我们研究生已上过PBL教学课,有过这种教学实际感受,明了授课方式。接受讲课的任务后,我把抢救地方领导一战在作战背景上作了筛减,将作战目的定为歼灭敌山洞复杂工事体系内的恐怖武装以利授课,并将作战地域的地形用图片、沙盘图像显示,作战地域的敌我友的军事力量和位置关系用图、表一一列清。 课是给参谋班学员上的,校方有个尝试的目的,我要求那些参谋学员结成小组,制订一份以联合作战为基础的三天行动时间的作战计划。要求以各联合作战原则和要素构建作战计划,时间、地点和所使用的兵力、兵器相匹配,发挥大胆想象和进行精确计算。 张大校跟着我走,不动声色地观察我如何组织教学,问:“你为什么按小组考察教学效果?” “我在研究生班上案例课就是这样做的,我觉得有道理,重视的不是每个人的成绩,而是学员在教学中的投入与参与度。而且,现代作战要求的是团队作业,在复杂的环境与局面下,个人的力量是很小的。”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场上迅速制定的作战计划嘛!” “我那是没办法,但我仍依靠了后方的参谋班子为我提供所有的情报需要和不间断的指挥联系。” “参谋班子?” “主任,我有全套的参谋,作战参谋、作训参谋、侦察参谋、通信参谋、军务参谋,司令部就叫指挥情报室。不能再多说了,再说就泄密了。” “合成营也不该有这么多的参谋编制吧?”大校思索地说。 “那个我确实不清楚。”我没顺着他的思路说。 我漏出的情况,又给了他一个“迷”,让大校思考:“他的单位,或是部队,已经走到何种超前?” 确实,联合作战,不是概念,不是理论,是依托在强大的军力基础上的,首先就得有组织保障,在目前技术工具不完善不超级的条件下,非得依靠懂行的参谋参与,才能有效地保障联合作战的实施。 当案例所用材料交到了学员手中,立刻引起较大的反响,连大部分指挥班的学员也要求参加进来。校领导果断决定将指挥班和参谋班合并一起授课,并按指挥员、参谋人员的角色混合编组,模拟联合作战的决策、谋划、完成作战计划的步骤,在规定时间提交作战计划,由联合作战研究中心的教授和主讲教师对每一份作业审阅,做出评定。 两个班的学员,分成四组,依次由指挥员、参谋长角色的学员走到讲台上介绍他们的作战方案的决心、具体打法和制订过程、特点。令人欣慰的是四份作战方案都体现了联合作战的原则,讲究了多兵种的综合使用,欠缺就是对保障联合作战实施的C4IRS系统的使用,以及通过战场监视如何即时做出作战调整的考虑和具体的解决方法。 成绩是中心的教授评定的,我参与的只是对那些方案提出具体意见和该改进的地方。但我对他们所提四个方案都进行了认真审阅,也和联合作战教学的专家反复讨论,使我在讲评时胸有成竹、准备充足。 |
第713章 替教授上课二 授课那天,我身着文职装,进到教室,向着前面的教授、学员端正地敬了军礼。我先向在坐的学员介绍了自己,本校战略研究部在读硕士研究生。“各位首长、各位军官,也许大家奇怪为什么让我一个研究生给大家上课,实际是学校领导给了我一次机会,来向大家学习,增进我在联合作战研究上的知识、见识和经验,并与大家分享我在联合作战实践中的认识和经历。在授课中,如有不妥之处还望大家原谅我这样年轻的后进。同样,我的教学经验浅薄,如在提问中有语言尖锐的现象,也请各位领导原谅我的无心之过。希望通过这次授课的抛砖引玉,使我们大家在筹划联合作战上能有更明晰的认识,以我的一孔之见,凿通窥视联合作战的门径。” 几句开场白,极大地激发了在坐军官们进入此课程的好奇心和积极性,一个小年轻给在坐的那么多老行伍讲联合作战的经历,有军官心里就嘀咕了在我的年纪能指挥到合成营级的兵力么?能指挥几门炮、几辆坦克,能打多大规模的联合作战? 就在很多军官纳闷的时候,我把这次讲课的指导思想和方式作了简单讲解,便将第一组承担指挥员和参谋长角色的学员请到讲台上来。在他们开始对第一份作战计划讲解前,我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英勇无畏的,所以不管第一个讲解的小组介绍的怎样,我都会把我能掌握的分数投给他们。希望如有下次,请各小组争当第一。” 我别具一格地交代给分原则,一时教室内有人兴奋起来。 第一组的指挥员是个很传统的军人,他们小组没有制作ppt,他拿着讲稿念,语调坚定、顿挫,很有说服力,像是演讲。第一小组的作战计划到是用图表显示出来,计划很周全,但对技术兵器的运用比较保守,对精锐步兵的使用大胆,且过于依靠。我提了一个问题:在大山之中,常规无线电无法有效和可靠地进行远距通信,上级一旦变更决心,你们如何及时停止行动?那位指挥员想了想,答道:“射出的剑,无法追回。” 我赞赏地同意道:“你很坦诚,而且你说的也对。” 第二小组使用了ppt,清楚地介绍了决心,而且是用投影将作战计划的图表大大的清晰地投放在白幕布上,随着指挥员和参谋长角色的分别讲解,大家一目了然,印象深刻。他们的计划突出了技术兵器的作用,强击机、直升机、地地导弹都用上了,作战节奏快捷,令敌来不及变更兵力部署,要不立即逃跑,要不被歼灭在山洞中。我提的问题是此计划如何保证敌人不逃跑?指挥员认为:经过强击后,恐怖武装将会所剩无几,这已达作战目的。 我的意见,要达到他所说的结果,还需计算,不能简单用爆炸当量累计来计算作战效果。而且这只是一个预测作战计划的工具,应该配合多种计算方式寻求尽量精确的结果,同时我例举了几个计算方法。 课程进行到这,教室里的军官们看我的眼光就开始变了,“这小伙子参谋业务很熟啊!别真藏了些什么,能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第三小组同样使用了ppt,与其他小组的计划不同之处,是加了电磁干扰,有电子作战的意识。但我问的问题是,实施电磁干扰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在电磁干扰时影响己方作战?指挥员答道:通过电磁干扰,取得战场上的制电磁权,让敌方成为聋子、瞎子。 当时我给他的意见是,肯定了取得制电磁权的用意十分正确,但有两点我认为不妥:一是会暴露我方作战意图,二是对山洞内部的敌人通信无法阻拦。我留给他们的意见,电磁压制在此次战斗中该不该采用,在何作战阶段实施,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这就引起了在坐军官的深思了,在大力提倡电磁作战的今天,竟对在战场上实施电磁压制有所疑问,懂不懂现代战争啊?! 第四小组不仅使用了ppt,还画出了战斗示意图,显示他们的作战决心和主要步骤。在以歼灭战为主的作战指导思想外,也有调动恐怖武装出山洞工事消灭的计策。 对于这个作战计划我是欣赏的,比较有想象力,但所用技术手段还不足以能保障战斗变化后的后手能及时变更、到位。或许是个漏洞。我向指挥员指出这个问题,他谈到自己的团队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在计划时想提出加大直升机的数量,但这超出了预案,所以就以捉襟见肘的计划解决该难题了。我说:“你们要是提出这个要求,计划过程就完美了。” 我对在教室的军人指出,实行联合作战是新的武器装备对作战形态的要求,在我军从传统的诸军兵种协同作战转变为联合作战,这里面的根本区别是依赖C4IRS系统,利用信息引导和连接作战,能够对战场做到全程监控,让所有兵器,不论轻重;让所有部队,不论前后方;让所有军兵种,不论陆海空天,都能有机地去完成一个作战目的,按照对其规定的打击目标和方式协同作战,甚至规定至分秒的时间节点投入。 我要求下去以后,请各小组按照刚才我提出的作战要求再对各自的作战计划进行修改、完善,充分体现出联合作战的精髓。 第二次上课,我以C4IRS系统为引导,构建了一个简略的联合作战的作战计划,体现出步兵接敌的隐蔽,直升机及空中打击的迅捷,使用导弹攻击代替难以前送的重型火炮的火力摧毁;甚至冒充友军的声势调动对手,让出能使我步兵通行的通路。尤其是解答了利用空天信息装备监控战场,实时监视打击效果的技术、计算问题。 最后,面对众军官对这份计划提出的疑问,我用视频作了解释。 当一段视频反映了我作战Pad屏幕上所显示的敌我双方人员所在位置时,两种颜色不同的光点亮在屏幕上,并在移动着。我讲解着这些光点的意义,突然从喇叭中传出了与我声音一样的下命令的话语,顿时在坐的军官把目光投向了我,“原来这个文职小校是战场指挥员!” 我并不想这段音频出现在当场,可这Pad上的显示是重要的信息作战、战场监视的线索,是和我的作战指挥同时录下的,我一时无法在技术上处理掉。 等视频上我的声音结束后,我才又继续讲解,说道:“如此清楚的双方兵力态势,不仅我能看见,前指、总部都能看见。如果我的指挥有误,上级随时能够察觉,也随时能够变更我的命令,甚至是前敌指挥权。这就是信息战争的魔力,你不能犯错,一旦犯错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说真的,这些军官都没经历过这样的指挥环境,对他们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不错过一个细节,领略着信息化指挥条件下的联合作战,一会是地地导弹发射及准确命中目标后爆炸,一会是直升机编队飞来竟从飞机上下来一个身穿日常服的上校得到战场上刚刚结束战斗士兵的敬礼,我在旁一一解释。 课程总结时,我将联合作战概括为:联合作战,一体化作战,具有联合作战目标的一致性;可有针对性地使用多种作战手段,做到打击的整体性;利用技术装备保证作战过程的整体推进,而这一切都依赖于指挥控制保障,高科技装备的应用。 这就是“基于信息系统的体系作战能力”的重要思想,目前军内多数专家研究认为,基于信息系统的体系作战能力内涵,就是指以综合电子信息系统为纽带和支撑,各种作战要素、作战单元、作战系统相互融合,将实时感知、高效指控、精确打击、快速机动、全维防护、综合保障集成为一体,所形成的具有倍增效应的体系化作战能力。 当然,做到这些还需要指挥员的思维从传统作战习惯上转移到懂得技术装备,无论指挥系统,还是打击系统、或是保障体系上。 在众师团级军官面前侃侃而谈联合作战,所提出的观点有的真是超出他们的理解,但在播出的视频前,他们不理解也就理解了。当播完了这些实际作战的视频,我幽默地开了他们的玩笑:“你们算是迟到的,这些视频国家领导人和军委首长在战斗进行时就观看了。这就是战场监视的功能。” 有人问:“这些监视视频在军队演习中能做到么?” “我搞过一个机动指挥情报平台,完全能做到这些,总参就有配备。如果开到演习场,你们的表现跑不掉的。”我笑着说,但说完我就装作泄密状,赶快说:“大家心里有数就算了,可不能到处说。”引来教室里一片会意的笑声。 课上到这个份上,却是处处有了疑问:我军都在境外搞了如此复杂的联合作战,而且使用了军师级未知的技术装备,怎么还在让部队进行那么简单的联合作战训练,而且完全不符实战要求么! 课堂上反响很大,军官的意见很大,“听了教授讲的联合作战,读了有关联合作战的教材和辅导书,可是还是难以理解实际发生的我军联合作战的具体打法,原来是‘空’对‘空’啊!”“原来以为联合作战之复杂,就难以实施军事谋略,可一看实战,原来联合作战正是谋略作战的依托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可我一板砖砸下去,碎块却把众军官砸痛了、砸醒了,“联合作战不过如此,那个小文职能做到的,我们绝不会更差!”有军官课后如是说,让我知道后只好撇撇嘴。 不过校领导对我别开生面的讲课是认可的,认为授课既深奥又实际,很多情况下联合作战就是一层“窗户纸”,摸索清楚了一捅就破,多来些我军经过实战、来自部队的军官就能踏实地去理解了。而学员们对我讲课的风格也是相当的认可,很平实、平等,没有高人一筹的语气,却处处体现了高人一筹。 这两次授课的内容,很快在国防大学里传播开了。那种小规模的特战作战、信息化作战,那种战场上只有数十人战斗而战斗支援单位却是无数人的联合作战,逼得军官学员们去思维突破,焕发出他们的战争想象力。 |
第713章 替教授上课二 授课那天,我身着文职装,进到教室,向着前面的教授、学员端正地敬了军礼。我先向在坐的学员介绍了自己,本校战略研究部在读硕士研究生。“各位首长、各位军官,也许大家奇怪为什么让我一个研究生给大家上课,实际是学校领导给了我一次机会,来向大家学习,增进我在联合作战研究上的知识、见识和经验,并与大家分享我在联合作战实践中的认识和经历。在授课中,如有不妥之处还望大家原谅我这样年轻的后进。同样,我的教学经验浅薄,如在提问中有语言尖锐的现象,也请各位领导原谅我的无心之过。希望通过这次授课的抛砖引玉,使我们大家在筹划联合作战上能有更明晰的认识,以我的一孔之见,凿通窥视联合作战的门径。” 几句开场白,极大地激发了在坐军官们进入此课程的好奇心和积极性,一个小年轻给在坐的那么多老行伍讲联合作战的经历,有军官心里就嘀咕了在我的年纪能指挥到合成营级的兵力么?能指挥几门炮、几辆坦克,能打多大规模的联合作战? 就在很多军官纳闷的时候,我把这次讲课的指导思想和方式作了简单讲解,便将第一组承担指挥员和参谋长角色的学员请到讲台上来。在他们开始对第一份作战计划讲解前,我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英勇无畏的,所以不管第一个讲解的小组介绍的怎样,我都会把我能掌握的分数投给他们。希望如有下次,请各小组争当第一。” 我别具一格地交代给分原则,一时教室内有人兴奋起来。 第一组的指挥员是个很传统的军人,他们小组没有制作ppt,他拿着讲稿念,语调坚定、顿挫,很有说服力,像是演讲。第一小组的作战计划到是用图表显示出来,计划很周全,但对技术兵器的运用比较保守,对精锐步兵的使用大胆,且过于依靠。我提了一个问题:在大山之中,常规无线电无法有效和可靠地进行远距通信,上级一旦变更决心,你们如何及时停止行动?那位指挥员想了想,答道:“射出的剑,无法追回。” 我赞赏地同意道:“你很坦诚,而且你说的也对。” 第二小组使用了ppt,清楚地介绍了决心,而且是用投影将作战计划的图表大大的清晰地投放在白幕布上,随着指挥员和参谋长角色的分别讲解,大家一目了然,印象深刻。他们的计划突出了技术兵器的作用,强击机、直升机、地地导弹都用上了,作战节奏快捷,令敌来不及变更兵力部署,要不立即逃跑,要不被歼灭在山洞中。我提的问题是此计划如何保证敌人不逃跑?指挥员认为:经过强击后,恐怖武装将会所剩无几,这已达作战目的。 我的意见,要达到他所说的结果,还需计算,不能简单用爆炸当量累计来计算作战效果。而且这只是一个预测作战计划的工具,应该配合多种计算方式寻求尽量精确的结果,同时我例举了几个计算方法。 课程进行到这,教室里的军官们看我的眼光就开始变了,“这小伙子参谋业务很熟啊!别真藏了些什么,能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第三小组同样使用了ppt,与其他小组的计划不同之处,是加了电磁干扰,有电子作战的意识。但我问的问题是,实施电磁干扰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在电磁干扰时影响己方作战?指挥员答道:通过电磁干扰,取得战场上的制电磁权,让敌方成为聋子、瞎子。 当时我给他的意见是,肯定了取得制电磁权的用意十分正确,但有两点我认为不妥:一是会暴露我方作战意图,二是对山洞内部的敌人通信无法阻拦。我留给他们的意见,电磁压制在此次战斗中该不该采用,在何作战阶段实施,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这就引起了在坐军官的深思了,在大力提倡电磁作战的今天,竟对在战场上实施电磁压制有所疑问,懂不懂现代战争啊?! 第四小组不仅使用了ppt,还画出了战斗示意图,显示他们的作战决心和主要步骤。在以歼灭战为主的作战指导思想外,也有调动恐怖武装出山洞工事消灭的计策。 对于这个作战计划我是欣赏的,比较有想象力,但所用技术手段还不足以能保障战斗变化后的后手能及时变更、到位。或许是个漏洞。我向指挥员指出这个问题,他谈到自己的团队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在计划时想提出加大直升机的数量,但这超出了预案,所以就以捉襟见肘的计划解决该难题了。我说:“你们要是提出这个要求,计划过程就完美了。” 我对在教室的军人指出,实行联合作战是新的武器装备对作战形态的要求,在我军从传统的诸军兵种协同作战转变为联合作战,这里面的根本区别是依赖C4IRS系统,利用信息引导和连接作战,能够对战场做到全程监控,让所有兵器,不论轻重;让所有部队,不论前后方;让所有军兵种,不论陆海空天,都能有机地去完成一个作战目的,按照对其规定的打击目标和方式协同作战,甚至规定至分秒的时间节点投入。 我要求下去以后,请各小组按照刚才我提出的作战要求再对各自的作战计划进行修改、完善,充分体现出联合作战的精髓。 第二次上课,我以C4IRS系统为引导,构建了一个简略的联合作战的作战计划,体现出步兵接敌的隐蔽,直升机及空中打击的迅捷,使用导弹攻击代替难以前送的重型火炮的火力摧毁;甚至冒充友军的声势调动对手,让出能使我步兵通行的通路。尤其是解答了利用空天信息装备监控战场,实时监视打击效果的技术、计算问题。 最后,面对众军官对这份计划提出的疑问,我用视频作了解释。 当一段视频反映了我作战Pad屏幕上所显示的敌我双方人员所在位置时,两种颜色不同的光点亮在屏幕上,并在移动着。我讲解着这些光点的意义,突然从喇叭中传出了与我声音一样的下命令的话语,顿时在坐的军官把目光投向了我,“原来这个文职小校是战场指挥员!” 我并不想这段音频出现在当场,可这Pad上的显示是重要的信息作战、战场监视的线索,是和我的作战指挥同时录下的,我一时无法在技术上处理掉。 等视频上我的声音结束后,我才又继续讲解,说道:“如此清楚的双方兵力态势,不仅我能看见,前指、总部都能看见。如果我的指挥有误,上级随时能够察觉,也随时能够变更我的命令,甚至是前敌指挥权。这就是信息战争的魔力,你不能犯错,一旦犯错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说真的,这些军官都没经历过这样的指挥环境,对他们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不错过一个细节,领略着信息化指挥条件下的联合作战,一会是地地导弹发射及准确命中目标后爆炸,一会是直升机编队飞来竟从飞机上下来一个身穿日常服的上校得到战场上刚刚结束战斗士兵的敬礼,我在旁一一解释。 课程总结时,我将联合作战概括为:联合作战,一体化作战,具有联合作战目标的一致性;可有针对性地使用多种作战手段,做到打击的整体性;利用技术装备保证作战过程的整体推进,而这一切都依赖于指挥控制保障,高科技装备的应用。 这就是“基于信息系统的体系作战能力”的重要思想,目前军内多数专家研究认为,基于信息系统的体系作战能力内涵,就是指以综合电子信息系统为纽带和支撑,各种作战要素、作战单元、作战系统相互融合,将实时感知、高效指控、精确打击、快速机动、全维防护、综合保障集成为一体,所形成的具有倍增效应的体系化作战能力。 当然,做到这些还需要指挥员的思维从传统作战习惯上转移到懂得技术装备,无论指挥系统,还是打击系统、或是保障体系上。 在众师团级军官面前侃侃而谈联合作战,所提出的观点有的真是超出他们的理解,但在播出的视频前,他们不理解也就理解了。当播完了这些实际作战的视频,我幽默地开了他们的玩笑:“你们算是迟到的,这些视频国家领导人和军委首长在战斗进行时就观看了。这就是战场监视的功能。” 有人问:“这些监视视频在军队演习中能做到么?” “我搞过一个机动指挥情报平台,完全能做到这些,总参就有配备。如果开到演习场,你们的表现跑不掉的。”我笑着说,但说完我就装作泄密状,赶快说:“大家心里有数就算了,可不能到处说。”引来教室里一片会意的笑声。 课上到这个份上,却是处处有了疑问:我军都在境外搞了如此复杂的联合作战,而且使用了军师级未知的技术装备,怎么还在让部队进行那么简单的联合作战训练,而且完全不符实战要求么! 课堂上反响很大,军官的意见很大,“听了教授讲的联合作战,读了有关联合作战的教材和辅导书,可是还是难以理解实际发生的我军联合作战的具体打法,原来是‘空’对‘空’啊!”“原来以为联合作战之复杂,就难以实施军事谋略,可一看实战,原来联合作战正是谋略作战的依托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可我一板砖砸下去,碎块却把众军官砸痛了、砸醒了,“联合作战不过如此,那个小文职能做到的,我们绝不会更差!”有军官课后如是说,让我知道后只好撇撇嘴。 不过校领导对我别开生面的讲课是认可的,认为授课既深奥又实际,很多情况下联合作战就是一层“窗户纸”,摸索清楚了一捅就破,多来些我军经过实战、来自部队的军官就能踏实地去理解了。而学员们对我讲课的风格也是相当的认可,很平实、平等,没有高人一筹的语气,却处处体现了高人一筹。 这两次授课的内容,很快在国防大学里传播开了。那种小规模的特战作战、信息化作战,那种战场上只有数十人战斗而战斗支援单位却是无数人的联合作战,逼得军官学员们去思维突破,焕发出他们的战争想象力。 |
第714章 同学的愤怒 骨伤渐渐好了,学习生活又回到一个军校研究生的轨道上。 开春后的阳光,在我眼中格外明媚,我的学习、研究很有进展,涉及的教学工作做得亦有成绩。 我在学校的表现,比如给进修系学员讲课、给教授开讲座,渐渐被同学所知,而我参与的许多作战行动当作了战略、战术学的战例以反映中国军事实践与理论,大国博弈理论的实际表现充实在教学案例中,被研究生同学了解后,我不再被认为是班级的累赘,而是本年级同学的骄傲。 嗯,我也自带光环了! 当然,在同学问及时,我一概否认! 然而,读研究生的生活也不是都那么阳光,我的一个同学,张大军,也是战略部的研究生,北京师范大学历史专业毕业,从地方入伍,经过几年部队实践,考进国防大学,和我颇对脾气。 他的女朋友是北京一所大学四年级大学生,因为大军入校后学习工作忙,无暇与她约会,一天晚上和同学一起去舞厅跳舞。两个毫无经验的女学生竟被流氓下了药,然后被数个黑社会坏人轮奸了。 这几年黄色场所十分泛滥,北京也不例外。有了这些地方,逼良为娼的种种恶行花样百出,利用毒品挟持女性干那些肮脏的勾当似乎是常见的手法。 因为用的药里有毒品,那两个女孩子染上毒瘾,被坏人挟持干起了皮肉生意,用出卖肉体得到的钱换取毒品。 当大军跟随导师做完一个课题有时间陪伴女友,发现女友出现了状况,再一细摸,了解到女友的悲惨经历,导致他一下崩溃了。 张大军是个血气方刚的军人,自己的女友遭到这样的侮辱,哪里能够忍得住!他铁青着脸回到宿舍,进了房门,也不拖鞋,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 这件事情大军真是难以说出口,可怎能眼看着女友继续沦落黑社会的玩物。那个女友为了面子宁可卖淫也不愿声张,还口口声声说干这个事的女学生多了,学校、公安都不管。 在部里的办公室,我发现了张大军情况不对,晚上便去他的寝室探望,看见他无神地躺在床上。“躺床”在部队是很忌讳的。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我坐在大军的床边问道。 大军开始没出声,躺着不动,还是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那种死人的目光很是令我不安,似乎军人的感情出了问题都是这个德性,我知道他的女朋友是大学生,而女大学生与军人的恋爱关系又很脆弱,于是我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小芳出了什么事情?” 大军猛然坐起,砰的一拳砸在墙壁上,打完一拳,大军强压怒火,低低地嘶吼道:“小芳已经两天没有到学校了,她去了金花歌房做三陪,去挣钱买毒品。”大军说这句话时,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声音虽然是极力地压低,可我还是能感到他现在心中腾起的怒火。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大军此刻这两种心情都有,开始还是对小芳充满着同情,现在更多是对她所作所为的愤怒,一个学生,竟然做出这种被社会唾弃的事情,大军心中对小芳仅存的一丝感情彻底没了,那个原来清纯善良的形象在大军心中荡然无存。 大军叹了一口气,说道:“陈胥,我们军人真的这么不幸么?要不要去救她?” “大军,要救,还得先救你。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走上卖淫吸毒的不归路么?” “那能怎么办呢?去报案,警察管得了?那帮人能这样干,就是法律管不了!” “去和区队长说,让学校介入,看看结果。” 大军听到我这样说,有些不解,他认为我一向都是只在象牙塔里用心,社会上的事大多不去过问,建议自己找学校介入,能有什么作用? 知道大军此刻必然充满疑问,可是从心理的发展倾向来说,此事关善恶、事关法律、事关自己的女友,听之任之、憋在心里,都会对他今后的成长和发展起到消极作用,而我们是军队,军官如果钻了牛角尖、如果产生反社会心理,那是危险的,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军队,一旦情绪失控,亦或会出现严重影响社会安定的局面,京城警备部队就有此种事情发生过。 我不能不对他伸出帮助之手,对他解释道:“大军,要知道那个金花歌房里面可不止一个像小芳这样的女孩子,那些大学有不少学生像小芳这样,或者自愿,或者被逼,都去了那里上班。从一个大学生沦落到三陪女,而她们的家长还以为她们在学校学习,是家里的骄傲呢。就是这样场所,让她们迷失自己,既然公安和法院不管,那军队就该出面维护军人的利益,否则我们去保卫的是什么人呢?自己的亲人都不能保护,而是用我们的生命保护罪恶么?” 我义正辞严的说法,让大军听后,自己的侠义心肠立刻大爆发,心中正义感爆棚,知道只有自己站出来通过合法的手段去解决黑社会犯罪,才是自己最该干的,即使遭到女友的抵制,也不能再看她在罪恶的路上走下去。 张大军按照我说的,对学校相关人员作了汇报,争取学校的帮助,让那些犯罪分子得到法律的制裁。学校表扬了他的这种理性行为,否则惹出事来,学校会很被动。 可学校再怎么努力,不是法制强力机关,最后只让几个混混出来顶罪,而真正的使用毒品害人的主谋和得利者却逍遥法外,继续与公安人员的保护伞密切来往,甚至那些女大学生就是那些黑公安的性奴隶。 我又去观察大军听到这个结局后的情形,以为他会逆反地立刻挽袖子找钢管准备出门了,实际却是实老老实实坐着,好像有了这个结果他就与此事完全没有关系了。 我说道:“怎么,满意了?” “满意,满意个鸟!我恨不得杀了那些个黑社会头目,可杀人能成吗?” 大军抬头看看我,“那是歌房,正常的营业场所,一个军人去那里行凶,跑去把人家店给砸了?你比流氓还流氓,就算你把店给人砸了,可你跑的了吗?警察还不通缉你?还不用黑的警察!” 大军说这话,说到实处了,他能有这样的清醒认识,就不会钻进牛角尖,我放下心来。想想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这件事情你不能去做,只需记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犯法终究该被制裁。” 摆摆手制止了正要说话的大军,我接着说:“你还在上学,怎样都不能出事,你还有今后在军队的前途。” 大军盯着我,看不出我究竟想怎么处理这件事,于是说道:“你不会在保护我吧?你自己去?” 我没有给他正面的答复,只说:“我是单纯地引导你走出心理误区。那些犯法的事我不做,即使想做,一个人能有多大份量,能斗得过黑社会的团伙,那要国家干嘛!” 听我这样说,大军眼中暗淡了,我知道他想听我说去如何如何,他自己可以跟我做些什么!可即使我如何如何,也不能对他说啊。 出了大军这档事,我开始去了解那家金花歌房。平常没有此经历,一了解不得了,是一家中关村附近的大型色情场所,祸害了为数不少的女孩子。有大学生在里面被骗吸毒的,有女同学被拖下水的,还超高价格宰客,嚣张得很!可老板有后台,每次出事都不了了之。今天借着小芳的由头去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我早已经打定主意。 对于自己即将去做的事情,我不认为是冒险,也不是知法犯法,而是打击毒品犯罪正未有穷期。打击贩毒和利用毒品犯罪岂止在边境,只要出现毒品,都是催我去打击的号角!我始终记得公安部首长对我说过的话:“既然国家安排你来打击毒品犯罪,你就得不畏艰险,恪尽职守,绝不容许毒品犯罪出现在自己眼前而置之不理。” 但客观情况确实有些“艰险”,不允许我明着来,也不能把事情闹大,更不能把自己牵扯进来。只有秘密进行广泛的侦察,弄清事实,摸清保护伞,掌握那些涉及的黑社会头目和骨干爪牙,然后一举平之。 我开始用所学的特战侦察技术和方法,展开了对金花歌房犯罪情况的调查,着重于毒品犯罪。 为掩盖自己出现在金花歌房的次数,我采取的是远程监视的方法,这需要必要的工具,又无处可买,所以连唐风也拉进来,为需要的有针对性的电子设备和监控,把任务下给他,由他负责研制。他也得力,很快就搞出了我需要的那些仪器,花了不少的钱。 这次仍得由老丁出马,到实地查看,拍下那些首恶分子的相片。他开玩笑地说:“这是奉旨嫖娼哟!”丁弘沙与唐风不同,还是规矩的,有洁身自好的自我要求。我赞他此点,他却说:“我不是没钱嘛,可不比大款唐风。”他没钱,不更说明了他是洁身自好的!他想要钱,法子可多,但非法的牟利他从来不干。 好人和坏蛋的区别在于品性! 很快便获得我需要的信息,于是利用了各种隐秘的方式,把电子装置放在那个叫鑫哥的有双重身份黑恶首要人物的工作场所和家中,进一步获取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和他指使手下贩毒的罪行,为我制订行动计划奠定了基础,增进了我打击鑫哥贩毒团伙的决心和胆量。 不过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为了堵住花出去的窟窿,我决心改变方法,不仅毁掉这个贩毒和利用毒品犯罪的集团,还要把他们犯罪所得收回,才是一个能接受的结果。 随着一天天的跟踪、探查,既弄出金花歌房的幕后掌控者,也初步掌握了保护伞涉及的公安干部及他控制的基层警察,甚至拍下了那些受害的女大学生、女青年的照片,她们的解救得等事后向公安部门提供线索,由政府有关单位解决吧。 |
第715章 控制毒枭 由于金花歌房经常有学生妹陪唱陪玩陪睡,在娱乐场所小有名气,不少人专门从其它地方跑到这里玩耍。玩学生妹,请客到这里,那些污烂的主人也有面子,能到这个场子玩一下,也是对外吹嘘的资本。 金花歌房金碧辉煌的装饰和里面齐全且高档的设施,说明罪恶之窝是多么赚钱! 控制金花歌房的那个黑社会洗白的商人——鑫哥,利用掌控的黑社会骨干分子把金花歌房搞成他的一个淫窝。他利用这个淫窝不知道腐蚀了多少干部和强力部门的工作人员,这些人都成了他的黑保护伞,即使有事最后也是小喽啰进到监狱,而他和骨干分子能够逍遥法外。 西方那套黑帮保护自己,国内的罪犯学得到快! 在侦察过程中,我发现了他有个情人,秘密情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没让这个女人涉及他的犯罪活动,也不是利用犯罪手段迫使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估计是金钱的枷锁吧,好像二人也有些感情。 我决心在他到这个情人家幽会的时候将其抓住,并转移到那个女人单元房对面的单元扣押。因为我发现对面人家出国了,家中无人,正可利用。 周五晚上,从监听中听见他与情妇通话,“小亲,今晚我去你哪,会晚点,等我。” 于是,那一晚我始终在监听器上守候,并提前来到那个女人住的小区。 午夜时分了,那个鑫哥才被司机送来,摇摇晃晃地走上楼。那个司机,也是他的保镖,看到楼上房间的灯亮了,才徒步离开。 该我行动的时刻到了,此刻我已无任何冒犯或是触犯法律的心理负担,想的是一个罪恶将会被我终止。 我上到那个女人的单元房门,敲了门,学了那个喽啰的声音回答了房门里面传出的女人问话,很快门打开了。 我一手顶住房门,一个闪身闯入,用手刀砍晕了门后的女人,她连哼都没哼出。我轻轻关上单元门,套了个脸罩,就该到了此夜最关键的时刻了,不过我有自信,在这个套间里该我为王。 开始行动前那一刻,我不是没有一番犹豫,可能的后果仍令我戒惧。可是我能容忍这样在首都猖狂又肆无忌惮的毒品犯罪么,还是那么大的犯罪团伙!最后的决心下定,我深吸一口气,虽说今晚自己是绝对有把握,凭着一身本事制住鑫哥,能不留下什么线索,就尽量避免把自己暴露。 我进到鑫哥的房间,半醉的他,发现陌生人,酒劲立刻醒了,但他好久没亲自动手了,身体重了,身手慢了,一把就被我制住。 在天时、地利配合之下,大坏人乖乖落入我手。 那个在黑社会中自称是鑫哥的商人和他的情人被我控制住,看我蒙住脸,以为我是怕他认出,似乎有恃无恐,对我说:“弟兄,你放我一马,定当重金相酬。” 我嘿嘿一声说道:“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好说,好说。” “那你先给我转个数吧,然后再谈。”我要吊吊他。 他以为我真是靠绑架谋财呢,赶快说:“500万,怎么样?” “好!往这个账号打吧。” 鑫哥倒也光棍,就利用情人的电脑往我给他的账号里毫不迟疑地当场转了500万。转完我就把他和他的情人打晕,捆好捆死,撬开对面单元的房门扔到里面安置好。然后,我仔细检查了他情人的三室一厅的套房,发现其中一间竟给分隔小了,隔出一个秘密暗房,进去的暗门在固定墙上的衣柜中。 衣柜的背板是一个平推的门,用机关固定,只有拨开机关才能平推动木门。木门后面是一个电子锁的小门,只一个身子能过。我使用了电子破码器很快就打开了这道安全门,进到密室里发现存有大量的各种货币、金条、金器、金饰、古董、玉石、玉器、宝石、钻石,还有大量的档案:文字的、照片的、视频音频的,大多是被他拉下水的那些官员和有执法权的腐败分子的把柄。 我把这些东西一扫而光,然后化装成鑫哥的大致模样,开了他的帕杰罗越野车离开了这个高档社区,拐来拐去,开到郊外,卸掉车牌,换上同款车的山寨牌子,又化装成那位车主的模样,再开进城,进到我的别墅,里面的东西全放进了地下安全室里。车子也停在别墅的车库,我的车开到外面堵住车门。车里能够识别的物品全部撤除。 然后,趁夜打车回去,把鑫哥和情人二人关进了密室,让鑫哥看到里面的东西全没了,更是在心理上完成了对他的打击。此时,鑫哥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看到对手完全是要把他吃掉的打算。 我对他说:“死活全在你一念,活,你是我的人;死,就和你的情人成对苦命的鸳鸯吧。”然后,我对他那位楚楚动人的少妇说:“你是否劝劝自己的男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大家只有一条命,都该珍惜。” 如此地说,是让二人惜命而动摇,对我俯首称臣。 鑫哥问:“好汉打算如何把我当成自己的人?” “你只有答应服从我的一切指示,才会有下一步,否则或许你们去死。” “好,我听好汉的。” “那你就举报你的最高保护伞。” “好,我举报。”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信拿出让他写上举报的人名、职务,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上手印。封到信封里,由他的情人写上收举报信机关的地址。我和他的情人一起到街上投进邮筒,但放信时,我在远处监视,是由那女人放进去的。办完这件事,又让她到ATM取出她卡上的大量存款。那个女人初遇此事,吓得已无主意,任由我支配。 这事是在天亮前完成的。 回到这个鑫哥情人的住处,让毒枭往情妇账户转入500万,便让他接了几个电话,通话内容都是由我事先安排好的话语,也让鑫哥给他的部下打了几个电话,其中一个是叫个喽啰来这个小区的。 那家伙是我发现的最坏一人,曾被我了解到他主持20多起用毒迷奸女人后再逼迫女人卖淫吸毒的犯罪行为。大早晨的把他诱来,让他见到了被控制住的鑫哥,我对鑫哥说:“让他替你去死如何?” 鑫哥自是乐意我的如此安排,当即就说:“老大,让我来处理吧。” 这个无恶不作的淫鬼在自己死心塌地效命的老大手下真是变成鬼了,然后被他们公母二人严严地包裹后,留在了暗室中。那个可怜的女人是第一次面对杀人,还是她的男人亲手完成的,让她不住地颤抖。 “鑫哥,这具尸体以后你来处理吧。”用这句话给鑫哥个心理暗示,让他继续心存侥幸。 然后,我带鑫哥和他的女人上了女人的汽车离开了这里。 车开回鑫哥的别墅,拉他和情人去与原配见面,却把他自己的老婆与一个小白脸通奸堵在了床上。 我未动手,让那个鑫哥面对。鑫哥的老婆见到丈夫,绝望了,那个小白脸还敢反抗,不甘心束手被擒。鑫哥可是恼得忘了自身的处境,被我一句:“鑫哥,你不会手软了吧?” 盛怒之下,黑道起家的鑫哥二话不说,从厨房拿来菜刀,很熟练地往通奸二人的脖子上就是一刀,干脆地结果了自己老婆的生命,还有一个白搭上的。菜刀带着鑫哥的指纹就放在那个赤裸女人的尸体上。 又扫荡了他的家,我对鑫哥说:“这些东西都是你下半生的依靠,你就和自己的女人搬到车上吧。”我掏出了手枪,套上消音器,在他眼前晃了晃。 鑫哥和他的情人完全傻了,想再多的花招,在枪和子弹面前,都吓得不敢乱用了。 车,不是那个女人的车,是鑫哥家的汽车,是他真正老婆的一辆沃尔沃轿车。我们上了这装满价值极高物品的汽车,三转两转出了城,借用了他的保护伞之一在郊外的别墅栖身。这个地方是鑫哥选的,想必他是不会把自己往死路上送,那里一定安全。原来别墅的主人正好出差,这在鑫哥与他的通话中得到证实。 这个别墅确实是独立的,在一个山坳中,白天时在远处的山坡上也看不清进出人的情况,何况天黑了呢。安置了鑫哥二人后,我把贵重的物品移到这个别墅车库里的五十铃越野车上,赶忙开车回到我的别墅,停在车库里没管。赶快返回鑫哥的别墅,检查一番,死人还没被发现,再将他情人的车开回山间别墅。 我又对他们进行了一番审讯和敲诈,将鑫哥和他老婆个人的钱全部搞光,转到了他在海外开设的帐户,而里面已经有不少从国内洗走的贩卖毒品的资金了。因为这个帐户很少与他的产业有资金来往,鑫哥失踪后没有被政府查出,真正动用里面的资金还是数年之后。 在审讯中,鑫哥交代了大量的经济犯罪活动,以期通过他曾经的表现显示自己的价值,让他在我的心目中有更多的地位,而我对如此猖狂的犯罪,更加痛恨肆意蛀蚀改革的他和与其相关的一伙了。 最后,我才让他交代他的贩毒、卖淫集团的内幕和骨干。 一开始,他敢于交代自己涉及自己的经济力量的情况,不断用金钱赎命,就是很少提自己在黑暗中的勾当,企图在活下去后有机会利用这个凶恶的势力卷土重来,见我没提他就隐藏着。这时见我对此感了兴趣,赶紧地往我身上靠,谄媚地要奉我为“老大”,将手下的负责进毒、贩毒、毒品网络、军师、打手、老鸨、洗钱关系及有关系的境外毒枭全都吐出,说是要掌握他们还得由自己出面才行,言外之意鑫哥还要当我的“副手”。 他想得美,当我掌握了这一系列的毒品犯罪的情报后,就是鑫哥死期的时刻了。在等待他和自己情人死亡的时候,我又彻查了这个别墅,发现里面隐藏的保险柜和一个酒窖,自然里面的种种都归了我所有。 罪恶的鑫哥死了,死在了他选定的别人在郊外别墅附近的土坑里…… |
第716章 金花歌房的灭亡 举报信的威力开始发酵了,首先是由媒体爆料的。 那些举报信,不只寄到纪检、司法部门,也发给了新闻单位。如果官面没有动作,寄希望于媒体的力量。我相信那么多封举报信,和数人失踪、死亡,不可能不惊动相关部门。 我不知道官方是如何动作的,但新闻媒体单位却悄悄传开了,有记者明里暗里跑去采访。想要搞倒鑫哥的保护伞,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要有个过程。很快传闻鑫哥也失踪了,鑫哥老婆和情人被人杀死在了通奸的床上,留下的刀具上留有鑫哥的指纹等痕迹,一时在社会上、黑社会里传得乱哄哄的。 有小报更是大肆乱登花边新闻,把这个案子引得扑朔迷离。不断有各方的人寻找鑫哥,此举又进一步引发震荡。究竟是怎样的内情,检察院、公安、纪检、媒体各家有各家的专注点,我这个始作俑者倒是被忽略了。 我就喜欢出现这样的效果,不是金蝉脱壳,也搞成了类似的金蝉脱壳。我不主动跳出来,就不会有人能查到我身上。 公安机关曾派人到过国防大学调查,因为国防大学最先为金花歌房犯罪找过司法部门要求处理,因为这个事件中大军没有亲自出现过解决问题的事务里,所以警方对他有所怀疑,但他一直很稳定地在学校学习,也没在金花歌房反复出现过的痕迹,而鑫哥失踪时他有不在学校随导师参加学术会议的明确记载。大学为了保护大军,也没让办案警察对他讯问,对于军队的态度,此后公安机关就再没往国防大学这边怀疑过。 但这个案子已经惊动了上上下下的不少人,既有社会影响,也有上级的震怒,故不久中纪委指示市纪委牵头,市检察院配合,对这个黑社会团伙在政府和公安机关的保护伞隔离审查,对此案进行彻查。 审查之前,为山间那幢别墅我找到三爷,请他悄悄替我买下了。出售别墅还是政府那人主动找到三爷,之前三爷通过人在他面前散布过一个大老板想买西山那边山里别墅的意思,他急于脱手变现,也不管认不认识三爷亲自跑去兜售。 三爷以那边死过人的借口,狠狠压低了房价,花个小半价买到手。其实那个保护伞得知鑫哥失踪就再没去过别墅,怕惹火上身,舍弃那所山间别墅只是个破财的问题,而自己因与鑫哥失踪再有关联,那就得不偿失了。他知道鑫哥失踪前找过他,那个电话很容易被查到的。而鑫哥就是打电话那段时间失踪的,而为什么给他打电话他也琢磨不清,想到这些都让他不寒而栗,想必那时鑫哥就给他套上了枷锁。 三爷带我到这个别墅,进院一看,好家伙鑫哥情人的雷克萨斯CT200还在里面。别墅里面一如我出来前的样子,心说:“看样还没查到这里,我可以放心了。” 三爷进去看了看,不觉有什么好,不知我为什么提出要买,反而因是我提出买的,什么都没碰。三爷把别墅归我使用,却挂在他公司的名下。在别墅里找到车钥匙,试了下,车况没问题,三爷就带了自己的保镖走了,把我一人留下。 我光明正大地把别墅打扫干净,当兵嘛,干这个最利落。消除了一切痕迹,重新置换了各处保险箱室的密码,重新做了监视安防,这才离开别墅,驾车回城里。 鑫哥的失踪,他的黑社会手下有两个判断,一是以为鑫哥官面的保护伞因他叛变而暗杀了他,二是鑫哥的仇家暗杀了鑫哥和那个淫头。几乎没人认为他还活着,当然鑫哥也确实不再活着了。 黑社会的大小喽啰并未作鸟兽散,反而在军师强力镇压了几个不服的核心骨干后,竟拥护了新的老大,继续从事着罪恶。 但这次他们逃不掉了,我秘密拜访了老方大哥,将我调查的金花歌房涉毒犯罪向他汇报。他听完我的诉说后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XX吗?” 我做出很自然的一愣,问道:“XX是谁?和这件事有关么?” 他看我不似作伪,遂就打住。 在讲述中,他已经知道我做这事的起因一是因为同学,二是还记着公安部领导的嘱托,把打击毒品犯罪当作是自己的职责。虽然从表面上我提供的一些黑社会犯罪事实仅是针对了金花歌房,未涉及鑫哥和他的保护伞,可老公安人员可不会如此从表面上看。方老哥没有深究,还为了保护我,暗地做了许多安排。他怕我这边露出什么,仔细地嘱咐我:“这些东西交给我,剩下的事就由我解决,你不要再涉入了,好好学完研究生课程,到部队大显身手吧。” 我对老哥说:“你的话我一定记住,全都拜托老哥,我是不会在里面掺和的。” 方老哥一定带我去他家,介绍我和方大嫂认识。大嫂实在是该称阿姨的,但她坚决让我叫大嫂,对我很热情。她也在公安机关工作,是市局的处级干部,主动对我说:“以后京城有事,就先找嫂子,嫂子不行再找你大哥。” 我笑着赶紧感谢,顺着杆子往上爬,“以后就多麻烦嫂子的,谁叫你是嫂子的,我一个外地当兵的,就靠大哥和嫂子你了。” 在方大哥家,我为他们夫妻二人做了保健按摩,把方大哥两口子整得眉开眼笑,一个劲地说好。看他们满意,我说:“大哥,大嫂,只要我在京城,一定定时来家里给你们做保健,保你们健健康康地,尤其是大哥以前的工作对身体伤害大,非得好好保养不可。” 大嫂听我这样说,很重视,忙订时间让我再来。 方庆隆副局长高度重视金花歌房贩毒集团的猖獗活动,从外地调集了精干力量,经过缜密调查布置,在新老大与境外来的贩毒大卖家进行交易时,一举抓获,顺势把金花歌房彻底打掉,以摧毁贩毒黑势力为名,把涉及此案的大大小小50余人抓捕,枪毙和判无期的有十几个,20年以上徒刑的也有十几人。 这个结果也通报了国防大学,大军听见坏人终于受到应有的惩罚,久锁的眉头有了舒展的时候,让知情的群众莫不称快。大军的前女友和一批经受过迷奸的女青年以受害人的身份,没有对她们参与吸毒买毒的违法活动进行惩罚,还用从这个黑社会集团缴获的钱为她们进行了戒毒治疗。 事后我在方嫂介绍的一处私房菜馆为方大哥的功劳设庆功宴,请方大哥、方大嫂和他们的女儿,还有我的父母、妹妹坐陪。为了避免尴尬,席上,方庆隆、方夫人和我的父母论辈,我和妹妹与方妹妹相交,两家人高兴地聚在一起,非常高兴。父母因在北京朋友少能交上老方夫妻这么好的朋友而高兴,老方夫妻又为能和恩人的父母见面而畅快。 席间,我拿出在战场上缴获的两个女士能用的翡翠挂件和项链送给了方夫人和方妹妹。自然是方夫人喜欢翡翠,而方妹妹喜欢洋式的项链了。最后,我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了支德式瓦尔特P88紧凑型手枪和30发子弹,交给老方,但不让他打开,说:“回去悄悄打开,或许以后您用得到。用到了就是我没有破坏纪律,为了公安部的执法工作贡献了力量。用不到,算是我祝贺您的胜利高兴得过分了,是我真的为您而高兴。” 方副局长就没打开,“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怕是不错。我收下了,高高兴兴地收下,嗯,什么时候都不算你违犯纪律。这样行了吧?” “谢谢方局长。”我站起来向他敬个礼。 方大哥能喝酒,父亲也能喝酒,他俩算是棋逢对手,一杯接一杯喝个没完。酒是方大哥带来的特制茅台,带了两瓶,几乎被二人喝光的,我、妈妈、方夫人就喝了一次。二位新结识的酒友指着我说:“你小子没劲,酒都不敢喝,像个娘们。” 我说:“No,No.我是娘子军党代表。”说得大家都笑了。 方妹妹是个颇为豪气的大姑娘,站起身,举起酒杯,挡在我前面,“爸,伯伯,我替旭哥敬你们,请你们不要为难旭哥。” 第一次见面,方妹妹就仗义地替我挡酒,真是没有白送她那条铂金项链啊!我想方老哥天天在女儿面前说我好,也让方妹妹在见我前就深深对我有了好感,见面后这份好感就更清晰了。 不过后来她从国际关系学院毕业被派到国外工作,而我又在“影子”战斗,虽然我俩相互到对方学校接触过几次,可是不在一起,啥也不算了。 或许,方家夫妇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意,可不愿自己女儿过得苦,硬是让她无计可施,远离了自己心中有些迷恋的男子。 弄死了鑫哥,搞垮了歌房,收拾了那些黑社会,大快吾心,觉得我虽在读研究生,但并没下反毒战场,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又打了次胜仗,心中没有任何的负担。 去到山间别墅,那山景委实让我喜欢,无其它原因,僻静也。但腐败分子出售别墅的获得,全被没收充公,罪有应得也! |
第718章 同学的困难 学校设立的规章制度,遵守起来不难,可总是有意外的情况发生,这不我的同屋为按时返校,其某个经历还真让我唏嘘不已。 我的同屋可以说,遵守各项制度很自觉,他来自部队,对部属是这样要求的,对自己同样如此要求,并严格执行,到了国防大学也不例外。好个模范的军人! 三月的一天,他参加了为军校老同学的老父亲60大寿举办的祝寿宴。那位老人是位退役少将,在位时对刚到部队的我这位舍友不错,给过他帮助。这样的场合自然不能错过,而且好长时间没见到老首长,很是高兴地多喝了几杯。 寿宴结束返校时已经接近8:50了,必须要在熄灯前回到队里,这是他牢牢记住的。然而,因为这位老兄的酒量太差,喝多了,本来应在西苑倒车,但不知他在想什么误了站,一直坐到了肖家河! 想来按照通常的宣传,这位军官应该打个出租车回校,这样无论如何不会发生逾时的问题。可是,实际上,在经济拮据的面前,那个“的费”也是个巨大的负担,让我的室友不得不考虑。他为了节省10块打的钱,还是坚持乘公共汽车回校。 他对我算了笔帐:“我决定还是省8块钱,毕竟工资只有1350元,扣除去税款、医保、伤亡保险、伙食费,实发1241.2,再加上党费18,这个月又为献血的同志捐了20元,只能剩1176.2元了。这帐都算到了角上了。”他有些自嘲地说。 他更是无奈地继续说:“老婆孩子没有工资收入,把工资上交妻子,自己就剩下不足400元,这可刚刚月初啊!” 舍友以为农大站应该从肖家河停,但找遍了站牌未见到!10多分钟后不见车影,已经9:27,再等就连门也进不去了!他跑步到农大站等特4,就一站地嘛。跑步到了农大站,也没有特4站牌!没办法上了特6!但它不到国防大学,它改了线路了!让他窝气死了!更窝火的是他再没一元的零钱了!都是整的了,这么晚去哪里换零钱,更何况下车的地方是百望山站,白天都没有一个人的地方! 百望山,黑洞洞,没有人。老兄走过去果然还有特4,已经9:49了,上车吧!等什么哪?上车后,他鬼使神差地走到投币箱前,投了一把角币,转身就走,他当时真的就什么都没想!可刚刚转过身去,司机就开腔了:“你当我是傻瓜哪,耍我哪!” 此刻他心咯噔一下子,“怎么办?”老兄语无伦次,实在没经过此场面!“我是准备了2块钱的!都是零的!” “蒙我哪,我见多了!你那是6毛钱!” 老兄一看,完了,投币箱还亮着灯,原来司机按一下,钱下去一次,投的钱还卡在那里!车上没其他人投币。但明显不足2元。 他嘟囔着,又搜遍了全身,再投进去一把角币。 “这次是7毛,总共是1块3。别混了,灯亮着呢!” “你没钱我也能拉你这几站,别蒙我!你到底有没有钱?你到底是哪的?你是干什么的?你想怎么办?有钱没有?”司机开始开训了! “我去国防大学。”这个瞎话编不了,下一站即终点就是国防大学了。 “干什么的?” “干活的……打工的……”同舍舍友实在没脸说。 …… “到站了,滚。”司机恶言一句。 老兄一声没吭就跳下去了,可还能说什么呢? 但毕竟在10点整前的十几秒,他出了一身大汗跑回了宿舍,踩着点完成了按时归校和销假。然而他的神态可真是够痛苦的。 写这个,我也是对军人身份感到有那么的一些烦恼。 在国家注重发展国民经济中,让军队“要忍耐”,很多军队干部生活是很困难的。这一现象在国防大学研究生中也有反应。我的舍友,一位出身农村但很有才华的同学,就是此类军官的典型。 他到北京读书,正好妻子生孩子休产假,所以是带着家属到北京的。可他作为一个研究生,学校并不安排家属房,妻子只能在校外租房住。就这位老兄,老婆租一间筒子楼要300元,月电费55元,房子是老北京的老居民的老平房向上接的四层楼没暖气,没厕所,没水龙头。但也好,水不用交钱!吃饭在岳父岳母家不要钱,二老在北京做点小生意,其实就是小门市部,12平方,但租金却要1300元!一个月能挣3000元左右,除去200元工商管理费其它都逃了,剩的1500元不用开支住宿费,他们二老住在店子里面,其他人有老婆、孩子,还有孩子他姨,都住在那个筒子楼,也不知他们怎么挤的!总之可以够住。 他老婆家五口人吃饭,除了岳父岳母,还有老婆她妹,在农大上自考大专!那1500元真是只够吃饭的。然而,租的那间筒子楼要3~4个人住,周六回“家”,就要与她们(老婆、她妹、孩子)共挤一室!太痛苦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谁也没有多余的钱再租一间房子了。 从根上说,军队基层干部升到后来,不去腐败,真没道理。窃以为,算不得正理。 看他确实困难,我向研究生队的区队长反映了,提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解决办法,我周末回部里的宿舍住,把我的床铺让出,让舍友接老婆住两宿,怎么着也得体谅人家夫妻生活吧,何况也有女研究生,并不尴尬的。 区队领导不管是看我的面子,或是对自己的学生就抱有同情心,破例批准了。当我告诉黎卫疆时,可把他感动坏了。 这时我在研究生中已经颇有名气了,他也知道我在厢红旗有自己的宿舍。没什么推辞,都是弟兄嘛,客气什么,住就住了。 按说我在厢红旗里有套房,该借老黎妻子住,可那又是我的办公室,做的事属机密,让个外人来住,就违反了保密条例,只能瞒了舍友。 这一瞒,总觉对不住他,我便一直刻意地不暴露自己的情况,只是暗中对他支持些,比如他回家时我会用自己的饭卡给他买些熟食和馒头带回去,也为他的妻子孩子买些营养品、奶粉之类的东西。他不好意思要,我说:“都是兄弟,这有什么啊!给嫂子、侄子尽尽心,对我这个单身汉真没什么。” “我告诉你,在边境山中生活的两年,我都没见过商店。来上学,你知道我一次结清多少个月的薪金么?整整20个月的,从那个单位建立到我离开,20个月我没花过一分钱。我都不会花钱了,现在能给嫂子、侄子买点东西,你还是给我机会花钱呢,我得谢谢你,否则我真是和社会脱节成了‘鲁宾汉’。”而且,给你的西服也不是我买的,是那些科研单位给我的工作服,算是陪我的军装。这衣服也不能带回山里穿,以其走时留给你,现在给你,你还有穿的机会。 他为了感谢我,拉我到他家吃饭,我则给他的岳父岳母带了烟酒和点心,老对他们说这个女婿如何如何好,今后如何有前途,让他一家听了十分高兴。 席间没有他的小姨子,周末她去农大上课了,回来后黎卫疆的岳父岳母就和自己的二女儿念叨她姐夫的同学怎么怎么好,让她求姐夫给她介绍介绍,给我作女朋友。舍友知道后,还真是为难,和我作“担挑”,似乎是个问题。 不过,舍友的夫妻生活的场地解决了。一开始是妻子来,把孩子放在家里让小姨子带一宿,可老黎想自己也有带孩子的机会,本来一周也只有周末能陪孩子的。他就和我商量,周末妻子孩子一起来。 我说:“来吧,反正两张床,让孩子睡我的床,早分开和娘睡,早养成独立的性格,对孩子成长有利。” 可孩子睡的第一晚就把床尿了,倒让他们夫妻周日忙一上午,又是洗床单,又是晒褥子,我回来后老黎不好意思地解释。 我不在意地说,“那有什么!童子尿是好东西呢。”我故意趴到床上,用鼻子去闻,可是什么味都没有,只有被子晒过的气息。 抬起头就埋怨开了,“瞧你,弄得那么干净,让我和孩子亲近的机会都没有!” 我这话说得老黎心里好受多了。 知道大侄子来,我临走时就放些小孩子吃的酸奶、水果在宿舍里,还嘱咐老黎:“让孩子都吃了,别留下来到时检查宿舍咱们挨批评。” “你让我儿子吃习惯了,我怎么办?”瞧,他倒埋怨我了。 “你怎么办,还会总困难么?嫂子一旦工作,问题不就解决了。我愿意让大侄子身体健康些,要不我把钱给你,让嫂子看着对侄子怎么合适怎么买不就得了。” 我对老黎好,他也关心起我来了。他见我既没有女朋友,也不着急找,每天守在国防大学埋头学习,找我谈起交女朋友的事。 “老弟,你已经25岁了,也该找个女朋友,趁现在读研究生,多好的机会啊!” 我对他苦笑,无奈地说道:“谁说不是呢,可冷暖自知啊!” “啥叫‘冷暖自知’啊,都是你情我愿,你说的我是不明白。” 我对他说:“你不明白,我是不愿以后负了人家。” “什么叫负了人家?”同学疑惑地问。 “我家两代都是边防军人,虽然打小我生活在偏远山区,还在边陲草原长大,但让我找个村姑,我可不愿意,再漂亮能干也不行。我和你说过,毕业后还会去边防那个山沟干,家属又不能随军,探亲假时我再钻回山沟,我图啥?如果娶个城市妹,长久地两地分居,还不得给我戴绿帽子。不能在一起生活,说什么我都不会找女人结婚的。” 我苦笑了一下,对他说:“我和我一个战友都约好了,在学期间不谈恋爱,不交女友。他是去年9月考上国防科技大学的,四年本科。那个大学有个帮他辅导功课的女生,我战友入学后就与她断了来往,本来他们都是军队干部的子女,很合适的一对,但我战友考虑大学毕业回部队还不怎样呢,大学时占着人家,毕业后呢?” 有些赞谭军,“他就那么很自然地跟那个女生拜拜了,因为本来也没想要与女孩怎样,让那个漂亮的女生哭了两天,骂我战友没良心。”我抬起头,有些自豪地对老黎说:“哪里是没良心哟,是太有良心了!” “你们不会真把自己献给军队吧?”听了我的话,同学吃惊地问了这样一句话。 “这能由我们么?”我扬起眉毛说,“我们心里清楚自己的归宿。”一句“心里清楚自己的归宿”语,让同学沉默了。 |
回到内地,会接触军队内部的方方面面,在边防时的单纯不再,应该是“他们”共同面对的。反差的巨大,不亚于地方,军人们肯定会发生思想波动的。 |
717章说了些实话,给删了,估计不改得莫名其妙,是再发不出去。写现实主义题材就是难。这个社会为啥不能让人说呢?大骂那10年行,大赞27-49老国的都能发,别的就不说了。 |
第719章 与“老哥”喝酒 几天后,在学校碰上了晁牧鹤,他把我拉到一旁,悄声问我:“那个三爷是你什么人啊?” “我三爷啊。”我奇怪他的问话。 “江湖上人称他‘三爷’,你与他是什么关系,怎么你也称三爷。西京会馆有他的股份,他可是成名较早的京城纨绔。他父亲是人大常委,老民委的人。” “他在京城这么有名啊!”我故意地说。 “三爷可不仅有名,还有实力。”晁牧鹤叹了口气说出这句话。 对于搞军火的,晁哥能掂量出。 “他就是我三爷爷,我上高中时和他跑过俄罗斯呢。” “你不是山沟里出来的吗?怎么上中学就会认识三爷?” “从山沟里出来就不能认识他吗?那时我从内蒙西边的达来呼布出来求学,因缘际会就认识他了。” “到底你小子哪些话是真的,哪些是迷惑我们的!我发现你很狡猾。” “军人嘛,总需要些底牌,不是么?” “莫非你小子也是红几代?” “对喽,我爷爷是牺牲在朝鲜的烈士,我爸应该算是红色后代吧?他可是个在军队长大的孤儿,称军队之子不为过吧?扎根内蒙边防25年,我们家在边境小镇有20年,比个农村出来的军官不如。啥红几代,对我简直毫无意义。” “你这不是抬杠么,红几代哪是你说的含义。” 我成功地将晁牧鹤给糊弄过去了,就是希望他别在研究生中间传我是什么红几代,我承受不起,而且从没沾光,何苦呢! 随着学校让我几次讲课,尤其是对新军事形态、新作战形态的推介,我在国防大学的学术领域小有名气,感觉我在把握新军事变革方面敏锐、有新意,所研究的领域都独树一帜。引得一些在军事变革中有理想、有抱负的学员,常找我讨论、交流,不在意我穿的是什么军装,不在意我的军中资历。 与几个职为师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团长、团政委的讨论,让我获益良多,了解了部队,了解了部队中的问题,催动我更深入地研究我军一些深层次的部队建设和准备打仗上的问题,不仅是寻求理论突破,而且是思考能实际改变现状的对策和措施。这对我以后到陆军集团军带兵、担任主官,有莫大的提前适应效应。 国防大学的学员,大都是中年人或接近中年,单身住校,也很热闹,常聚在一起喝酒吃饭,这样的聚会有时他们也邀请我去,和他们那些副师和团级学员交朋友,我自然也愿意。有这样的军中人脉,不说是去追求,也乐意接受。 我自是以后辈军人的态度与他们交往,可这些大我近20岁的军人和我平辈论交,毫不以长示大服人。在一个饭桌上,他们喝酒,我就为他们斟酒,我说:“我不会喝酒,就当个酒童吧。”惹得团长、政委们是哈哈大笑,说:“小陈啊,你是怎么当兵的!” 我苦着脸说:“不瞒各位大哥,我当兵时是在一个边境哨所,没有营房,只有顶帐篷的班级哨所,能吃上压缩饼干就不错了,好不容易连里配块冻猪肉,我们一顿就得解决了,不敢放过夜,怕吃坏了肚子,无法医治,所以我就熬出了不吃不喝的习惯。” “这个不吃,是不敢吃好的,怕好久吃不上,馋啊;不喝,是舍不得喝酒,见了酒就想往家里揣,我爸爱喝酒,我的酒都给家长了。天长日久,我就成了这个样子,对各位大哥我绝对是不敢不敬。” “再者,和大哥们喝习惯了,一两年后我回到山沟里馋了,那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还活不活了。” 一个团长发话了,“小陈,你太夸张了吧,现在我军边防有这么惨么?5000米海拔的哨所那条件也是杠杠的。”“就凭你这瞎叫苦,也得罚酒。喝!”他倒了一杯酒,逼着我喝。 我端起酒杯,“团长大哥发令,咱坚决执行,我敬各位大哥一杯!”仰头喝下。 “好,给小陈斟上。”又有人给我倒酒了。 看着这杯酒,我有些呆住了,“真不瞒各位大哥,我能一直吃上锅里的饭,就是从去年8月开始的,我再透一点,我可是前线侦察兵,国防大学毕业了,我还得回去接着干,就饶了小弟我吧。” 看我可怜的样子,大哥们有些信了。都是老兵了,一个“前线侦察兵”大家就明了了我的工作性质,那可是别着脑袋干的行当,自是小心谨慎的习惯,不能有什么个人的嗜好。 “既然你还要回去,你干吗读这个研究生,没意义嘛!”一个团政委说了句实在话。 “能在北京读两年半书,我们单位我是头一人,谁想过有意义没意义,我们没得选择。部队实在是偏远,生活在原始状态,我因为是个大学生,还能混出来,其他的战友还不得熬在那里,等着升迁或是转业,这都是好的。命运悲惨的,就得埋尸荒野,不瞒各位大哥,我那个边境哨所,一次遇袭,全班就剩我一个了,比起他们,我活到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听了我的话,他们全都一阵沉默,团长大哥拍了一下大腿,喝道:“你这个小老弟,大哥我认定了,以后在军队,我能帮到的决不推辞。”其他的军官大哥们也纷纷和道,“老弟,以后老哥一定会帮你的。” 听了他们的真挚话语,我眼湿润了,端起了酒杯,有些激动地结巴说着:“大哥、哥,小弟敬、敬你们。”然后仰脖喝净。 这样一来,我反而和研究生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我知道他/她们今后是教员、研究员,工作中难有交集。他/她们研究的东西,或许对我有用,但他/她们不会成为我的助力,或是一臂之力。 而我在研究生们的眼中也不再是那个技术员的文职干部,有些神秘、有些特殊。因为不知道我是干吗的,所以在他们眼里,在国防大学受训者中,我一个参谋,尽管是作战部的参谋,用其中某些人的话说“也不该如此出风头吧”。 国防大学的研究生是军中小字辈,年轻,部队履历浅,是排在指挥班、参谋班后面的,他们也甘愿成为部队指挥员或主官的理论助手。可是我却全无此种觉悟,我希望的是那些指挥员或是参谋们有一部分人能向我看齐,着眼联合作战、信息作战,努力按照战争新形态的要求在各自领域里谋篇布局,创新指挥、创新战法,让人民解放军成为一支联合作战的强大的新军事力量。 自然很多场合下,我会流露出此种心态。对于我所流露出的想法,有研究生欣赏,有研究生觉得我有抱负,也有研究生觉得我有些自大。面对他们对我的怀疑态度,我并不会表现出什么,也不会去证明什么。我自认当我走到了军队的前列,他们自会明白。欣赏我者,理解我有抱负者,他/她们也都是有能力的新起之秀,也都怀有极强的从军抱负,应该说与我是同路人,是愿为我军强大而做出奉献的青年军人。 也有同学,大多是本部的研究生,了解我在校的情况,对我突然消失一段时间去干了什么很感兴趣,自然是常向黎卫疆打听我的行踪。 “我都成了你的信箱了。”一天当我回到宿舍遇到他时,老黎对我说。 “我需要啊!”我开心地说。 “你又去哪了?”他拐着弯地想要打听。 “去上级让我去的地方啊,比如说,嗯~”我看了他一眼,“你确信要我说?说了以后你可要跟我走,你舍得嫂子、孩子?” “算我没说。”他回答得很快,然后却说:“你可以把我小姨子带走。看你的口气,你有某种权力似的。” 我盯着老黎的眼睛看了会,看得他退缩了,喃喃地说:“我老丈人很想把二女儿找个军官嫁出去。” “我前些日子几乎死去了,被狙击步枪打中,就是你看到的枪伤。从军以来,我都是提着脑袋干的,你确信你老丈人还愿意让自己女儿守寡?” 老黎沉思了,显然他也对中国派兵去了俄罗斯有所闻,都是战略部的嘛。 可是,人家姑娘到首都后,哪还愿意在边疆山沟里的大兵呢,尤其听了姐夫描述的那个有生命危险的岗位,就说:“这不好吧,也不能一起生活,相互也没法照顾,这嫁和不嫁有什么分别,也不能让我跟公公婆婆住吧,那多别扭。” 那个大叔在二女儿不情愿的态度下,仍然想把小女儿嫁给我,说是:“这小伙子好啊,负责任,为人忠义。”“女儿啊,咱们的传统是拥军积极分子,你说人家为了国家不惜牺牲生命,这么好的小伙子,你还犹豫个啥?” 可是大婶受不了了,泪眼婆娑地在旁想说又不敢说。大叔见状,斥道:“你个妇道人家,在大道理前,咋个受不了呢?” 大叔一家来自革命老区,对人民军队的那份朴素感情蛮深厚的。听了老黎的学说,让我很感动,特意给他老丈人送了一瓶好酒,让黎同学带去。 大叔拿着那瓶茅台酒,对女婿说:“这不是下聘吧?” “当然不是,那是我同学感谢您的一片心意。这酒是人家打了胜仗,首长让他们敞开了喝,他负伤了,没法喝,首长让他带回来的。” “好啊,好啊,这是庆功酒,得留下来,你当大官时,咱家再喝。”大叔陶醉地喃喃道。 可大婶追问开:“他负了伤,落没落残疾?” “妈,小妹也不跟人家,就别问了,那是秘密。”老黎不开心地回答。 |
第720章 一个少将请我做客 周四下课,巩晶把我叫住,“陈胥等等。” 我住步问:“有什么好事?” “不是我找你,是我父亲,他知道你,想请你去我家做客。” 她父亲是谁,我一无所知,但我知道她父亲是我军的一个高级军官,可以算是首长所邀,该是去的。 我痛快地答应:“好!什么时候?定了么?”还问了句:“咱们是老同学,你父亲喜欢什么,我准备准备。怎么也不能空手去你家吧。” “别那么客气,你也够不容易的,哪里不用钱啊。” “谢谢你为我着想,可空手去,会让人说不懂事的。” 大家闺秀自是不会明确什么的,我只能自己琢磨了。 周末,巩晶和她男朋友,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乘着她父亲安排的车到厢红旗接我。见面的时候,介绍给我说她男友的名字叫孙星植。他没有穿军装,就没有什么可比的。 我们友好地握了握手,相互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上了车,车便向南开去,开到了长安街沿街的一所军队大院,应该是巩晶母亲分配的住房。 我对巩晶说:“哎呀,早知你家在这边,就不让你打早上跑老远的学校那边,我家就住在西边的军区院里。” “那你不早说。”女同学给我一个白眼,似是我的失误。 进到房间,看见一个少将已经站起迎我,我大步走上前,立正向他敬礼,口称:“首长好!” 少将并未还礼,伸出了手,一边和我握手,一边说:“小晨,别那么正规,到家了,你又是晶晶的同学,叫我叔叔就好。” 我又喊了声:“伯父好!” 这位少将,显然比我父亲要年长,看上去却是少壮挺拔,大有将星之风度。我不自觉地看向巩晶,将她与其父相比。 人家父亲心里和明镜似的,但并没在意我的小伎俩,乐呵呵地请我坐下。 我等少将坐下后,才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还是面向他,用大半个臀部压在沙发上,上身保持直立。这时巩晶和她的男友也坐在了会客厅的沙发上,想看看自己父亲到底对这个同学有什么兴趣。 少将见我表现的如此恭敬,甚是满意,心说:“怪不得那么多高级军官对这小子评价如此之好,看得出他沉稳、守规矩,是个标准的基层军官。” “晶晶去倒茶,小晨你也别拘束,像到家了,都是军人家庭,随便了。” “谢谢伯父,这是我给您带来的一件礼物,也不知您有什么喜欢,巩晶对我保密,我就按照军人的喜好,是对战利品的喜好,做出了选择,希望您不嫌弃。”我边说边拿出了一条项链,很明显是国外的款式。 “恕我不能现在把这件战利品的来历说出,请伯父理解。” 他欣赏了一眼,说:“这个战利品,你是送谁的?如果送巩晶,可有人要吃醋的。” 确实有这个意思,可人家也摆明了:“我有男友,你别多心。” 好在我知道女主人在家,便说:“就是送您的,想必您忙,不会给阿姨买首饰一类的礼物,所以带来这个,能讨伯父和阿姨二人的欢心。” “哈哈,小晨说的话好有趣。” 巩父把首饰盒放到一边,说道:“今天请你来家,一是想见你一面,二是想和你聊一聊。我从非正规渠道了解了很多你的事,对你有兴趣啊。” 说实在的,少将了解我很多,也很欣赏我,听说我对新军事形态的研究颇有心得,邀我来谈谈精确打击下的封锁作战和其战术组合。 我一听就明白少将咨询的是什么,我为他的超前意识所折服,便毫无保留地吐出我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和思考,很快便和他讨论起来依据目前我军技术兵器的性能如何设计相应的战法、战术组合,未来技术兵器如何发展才能更有效地完善及深化精确打击的作战模式,保证对对岸分离土地的封锁作战的有效实施。 此番研讨时间过得很快,就听那位阿姨嚷了句:“别和客人讨论了,该开饭喽。”我们这才停下。 我的想法给了少将有用的启发,他也部分同意我的设想,似乎对找我来谈谈很满意,达到了目的,还有意无意地说了句话:“怎么样,国防大学毕业后换个兵种吧,来海军干干。” “我会服从上级安排的。”我隐晦地表态,如果你能把我调到海军,那我就去。 这事还早,少将也未多说。 然后,我就享受了巩少将的设家宴,他的夫人亲自主厨。夫人是军队行政干部,级别恐怕也得师级了。“吃阿姨做的饭,让我惶恐。”我就是这样说的。 巩母说:“是小晶的同学,来家做客,到让家里热闹了些,女儿也过来陪我们老两口了,得谢谢你哟。” “阿姨做的饭蛮有饭馆的水平,好吃。” “那你多吃些。” “我会都吃了的。”我说完,他们都笑了。 我真的都吃完,少将赠我一句:“你验证了能吃即是能干。” “我的队伍能吃震了总部!” “一窝猪么?”巩晶说出自己打趣的话。 “闺女,你不能这样不敬,他们可全都是英雄!”巩父批评地说。 “陈胥,你觉得你像英雄么?”小女子倒会转移视线。 “女孩不觉我像英雄,没啥的,上级给我封个英雄比较重要。”我的话让孙老兄乐了,他说:“陈老弟,你能抓关键!” 巩父说:“小晨,我听说你的上级都不愿给你记功了,是么?”少将也来贩幽默。 “这个,这个,我并不期待。” “哦,我是说给她们三人说的。” “为什么?”巩母问。 “因为一等功觉得低,授英模也是悄悄的,起不到激励部队的作用。我听说他二级英模已经拿俩了。” “这个,请首长别再说了,事涉机密的。” “哈哈,国庆节观礼我是亲眼看见你戴了两枚英模章的。”我观礼的事就是这样暴露于同学之父的眼里。 我摸了下头,“难得上级允许我穿军装戴军功章的。” “女儿啊,小晨是23岁就授衔上尉定正营职的,在你们班能感到他有骄傲的表现么?” “晨上尉,骄傲倒是没看出,可比较幼稚也是有的。” “那是你们一帮小姑娘有眼无珠。知道么?上将、中将、少将都没说他幼稚的,说他才华出众的倒比比皆是。” 少将扭头对已经沉默不语的夫人说:“小晨送了一个战利品,怕是质地不错,说是我工作忙,送我这个转给你,以弥补因我忙疏忽你的歉意。” 巩母打开首饰盒,拿出欣赏,也觉得相当贵重,“铂金的啊,挂坠上镶了宝石。”女人都懂首饰! “款式嘛,我还真看不出来,国内少见。”“谢谢你,小晨,这个礼物很有意义。”她欣喜地收了起来。 看得巩晶直瞪眼,眼巴巴地看到这条项链成了自己母亲囊中之物了。不知她后悔带男友来没有? 吃饭的时候,大家漫谈,那位夫人问起了我的一些个人情况。女人都是这样。 我说:“我毕业于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学的是遥测遥感专业。本来考清华的研究生,考分都过了分数线,可被征召到部队,失去了这次机会。” “清华的研究生和国防大学的研究生相比,会好些么?”巩晶插问一句。 “不一样,我原本没有在军队发展的念头,我喜欢的是医学。我姥姥是医生,我妈妈是医生,现在我妹妹在学医学,我的家是这样的环境。当年高考,我报的也是医学,可惜没有考上。” 我转过头对巩妈妈说:“阿姨,您颈椎有问题吧?吃过饭,休息会,我给您按摩按摩,对您有好处。” 少将听我这么说,说道:“小晨,你厉害呀,你会的是什么按摩?” “我这是家传的治疗按摩,专门解决西医难解决的骨症,也解决体内其它的病灶。叔叔,我觉得你的肺有问题,要不您也试试。” “哈,我和你阿姨就都试试。” 饭后,少将和夫人先去休息,我和巩晶、她的男友在客厅胡乱聊着。我打趣她的男友,“在班里,就我和巩晶是文职,开始想追她,却发现她不喜文职,让我却而退步。你追上了巩美女,有什么高招啊,给咱介绍介绍。” “老弟啊,这能当她面说么!以后咱俩单谈。”他到是鬼。 “听巩叔叔的话音,你这样的,我劝你就别找女友了,不是害人么。”孙老兄又劝道。 “老兄,我佩服你,不是你敢说,而是你判断的太准了。真不知你是干吗的,也只有巩晶这样的女孩能配得上你。” “我在总政工作,就是和人打交道多了,其实各方面不如你。见你在这里的举手投足,言谈举止,有规矩,有教养,我自叹不如。” 我伸出手,“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晨旭,早晨的晨,旭日的旭。” “很高兴真正认识你,我愿把你引为知己。” “Sure, you do.”我开心地用英语回答。 见我俩聊得开心,巩美女又是一阵侧目,心说:“上个学,连名都改了,嘚瑟?” 巩晶父母起床后,简单梳洗,就过来让我施展按摩术。 我先给巩母按摩,因是颈椎,就坐在椅子上,按摩的部位就在肩颈上。我发现自己的双手真气透出强,仿佛有股灸劲,直透皮肤,像针扎般入穴位,按摩效果更好了,治疗范围也更广了。 颈椎是脆弱的多神经的部位,就我的手法是不能用力大的,我用温和的内功缓缓施力,并有针对性地对特定的穴位用力,达到治疗病灶的目的。在去掉增生病骨后将杂质用内力搬运到可排泄的部位,同时疏通了堵塞的经络,让颈椎的循环功能恢复。 巩母在舒舒服服中颈椎的毛病就治好了,我的手停下后,似乎觉得还不过瘾。“这就好了?嗯,脖子好舒服啊。” “阿姨,您休息会,就该如厕了。” 就在她去方便时,我让巩父趴卧在床上,对他按摩的位置和面积大多了,用的气力也更大,以去掉他肺部的病灶。他吸烟多,尼古丁已经浸润了肺泡,让肺部组织变性,继续下去有癌变的趋势。显然他遇风便会咳嗽,是受不了外界刺激的反应。我在巩父背部一阵用力,指压、手揉、推摁、敲砸,使他体内的变化加剧,毒素被强行驱逐,皮肤表面渍出薄薄一层黑污,散发着恶臭,巩晶赶紧拉着男友走了。 这时巩母走进房间,又赶紧避开,皱着眉头说:“这怎么让人能呆啊!”可是巩父在我按摩结束时却说:“轻松、舒服,我的问题解决了?” “是的,赶快准备如厕和洗澡、更衣吧。”我答道并提醒他该做什么了。 巩父不管厕所还臭着,冲了进去。巩母赶快把门窗打开通风,对我说道:“你这治病的法子,就是太污染环境,污染空气。” 巩母没让我留在她家了,让女儿把我送回。 少将给我的感觉,敏锐、果断,有超前意识和执行力,是颇具才干的我军将领,有些向往去他手下任职。 我回家对父亲说:“有个海军将领赏识我,嘿嘿……” |
第721章 与梁震大哥重逢 巧了,当年带我的特战队员梁震和我一年入国防大学,是在基本系指挥员班,他现在已经是中校军衔的副团长了。 他来自特战大队,对特战战例并不重视,对机械化部队方面的课更有兴趣,所以他没有上我的课。我是在教学楼走廊和指挥员班的几个军官说话时,让路过的梁大哥看到的,他惊喜地叫道:“晨旭!” 我扭头一看,也是惊喜地瞧见了梁震,“梁大哥!”我兴奋地喊了声,又赶快和正在谈话的军官道了声:“对不起!”过去和他紧紧握手。梁大哥握着我的手把我拉到怀里拥抱一下。 他把手扶在我的肩膀,仔细地看着我,好像要在我的脸上看出什么。 “你什么时候又入伍了?大学毕业么?” “是,97年初被招回了军队。” “那你是国防大学的老师或文职?” “我是研究生,去年9月入学的。” “我也是去年9月入学的,在基本系一年班。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好好聚聚。” 我们有千言万语要说,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梁哥邀我晚上聚聚,我当然巴望不得。怪不得在猎鹰特战大队没有见到他,显然他已经调出大队多时了。 晚上我俩在厢红旗那边的饭馆,要了一个包间,梁大哥要了不少的菜,我劝也劝不住。上了第一道菜,我们就开吃,火热地聊了起来。 梁震大哥因为执行作战任务负伤,身体一直恢复不到原有的程度,无法承担特种兵的高强度作战要求,先是到大队担任参谋,后被选为有实战经验的军官苗子,派到集团军任职。 1995年在14集团军任步兵营长,凭着浑厚的军事技能和聪明才干,没过两年就担任了团参谋长,在任副团长一年后被选调国防大学进修。听了老梁的诉说,我举杯,“祝贺大哥早日升团长啊!我爸就是到了国防大学后升职的。” “你小子怎么到的国防大学啊?” “不瞒老哥,小弟在军队混得也挺顺的,97年大学毕业,现在是作战部的参谋,带职在国防大学读研究生。我是傻乎乎考进来的,到了学校才知道,这统考研究生不算生长型干部,是为机关、院校、科研机构培养的非指挥类干部。” “作战部?”老梁哥有些疑惑地问。 “就是隔壁那个,我是去年8月份调入的,以前是边境一个侦察单位的。” “小子,你不错,一步登天了。” “哪里,上完学,还是要回部队的,还要去山沟里,侦察单位哪有在城市的。” “你当兵才多久,慢慢熬呗。”梁震安慰道。 梁老哥的家安在了昆明,我说:“让嫂子方便时带孩子到北京探亲吧,趁我在北京还能见上嫂子一面。老哥啊,我家可是安在北京了,我在边防那会,家还在呼和浩特。咱不在部队干还能落户在北京呢,牛吧。” “如果你毕业回山沟干不下去,可以考虑转业了。好羡慕你吆。” “那个还远,老哥你先定下让嫂子来北京的日子,我好做准备,嫂子孩子来北京,一切包在小弟身上。不嫌弃的话,就住到我家。我家在八大处军区大院里,三室的房子,到时全让给你一家,让我妈回上海。” “哪多不好意思。”梁震有些迟疑了。 “没那么多事,我爸经常在西疆藏蕃值班,我妈可愿意回上海呢,那是她老家,有我姥姥、姥爷在那,她得回去照顾老人。我妹上大学住校,不常回来。所以一点也不麻烦,别担心。为老哥做这么点事还是事嘛。可惜没能早点遇到老哥,要不你们春节在北京过也蛮有意思的。” 那一晚,东扯西扯,拉拉杂杂,说了三个多小时的话,因为晚上还有点名,才不得不返回学校。 人生三大幸事: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他乡遇故知。接连几年都让我遇到了,有说不出的感慨。 与生死之交的老哥成为同学,咱作为地主,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了。为庆祝我们弟兄的重逢,约了几个对我很好的老哥们作陪,周六就在全聚德烤鸭店定了个包间。 我找了个面包车,停在校园外,我们六人换了便衣,一起出了东门,乘车来到了和平门。捡了全聚德店的招牌菜,要了一桌,让服务员搬来一件全聚德品牌的二锅头。全聚德的二锅头,三两一瓶,据说在高度白酒中口感不错。全是当兵的,喝高度酒是必须的。 落座时,大家客气,谁也不要坐上座,最后我作为请客之人,就请最年长的关团长坐了上座,老梁和另一团政委两边作陪,我陪着某航空兵师副参谋长和某驱逐舰支队政治部主任,自然我是敬陪末座了。 这些军官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可是他们都是外埠部队来的,这次把全聚德烤鸭店的招牌菜一起尝遍,也是新鲜得很,吃得赞不绝口。当然我也跟着大吃,就我吃得欢。 老梁打趣我:“你小子请客,不说客气点,自己倒吃得比谁都急,怎么着怕花钱,哥给你出了。” “非也,非也,说老实话,这么吃烤鸭,我也是头一次,来北京的时间太短了,平时也不出学校,到应该说老哥你给了我这个机会出来吃一次,让我打了牙祭。” “钱,咱不成问题,从山沟里的单位出来,啥也没带,就带钱了,三年的薪金、补助,可大一笔钱,从小到大没见过呀。说实在的,别看我级别低,但挣的不比老哥们少多少,补助比薪金还多。”说得几个老哥哈哈地笑。 “三年当兵,我就没地方花钱,想当年我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是滇南军区给了我两千块钱,说是旅途补助,也不用报账,花不完就请老师同学来了次毕业告别餐。所以,一会付账谁和我抢,我和谁急!就不兴我尽尽心意?” 听了我的话,老哥们嬉笑着说:“好,就让老弟意思意思。” 一会,包房里就热闹起来,老梁也和大家熟悉了,都是作战军官出身,老军棍了,这场合下油得很,会说,会烘托气氛,杯觥交错,你来我往,很快一人两瓶就快见底了。我又叫来服务员,再上一件,也再加了几个菜,不让桌上显得菜快吃光了。 团长大哥见我又点,忙说:“老弟,别再加了,够了。” “大家热闹一回,痛快就行。大哥,吃新做的好。” 席间,他们四人都对我和老梁的关系感兴趣,问起来,一个是特战大队的,一个是边防团的,怎么会有交集呢。 老梁感慨地说:“我和晨旭那是打出的交情,生死的情谊。94年,我一哥们盯着一伙入境的外国雇佣兵,跟到了他的哨所。那帮家伙很厉害,不容我那哥们报警,一家伙就把边防哨所给端了,执勤和休息的战士全被打死,两个执勤的反应稍快,开了枪。这时候晨旭返回哨所,跟对方的狙击手对上了。小子反应挺快,没被狙击上。” “哪是我反应快,听见枪响,我还不得做好战斗准备。” 梁震对四位军官回忆了“国安”和我一同奋战的往事,尤其提到他被凶恶的雇佣兵缠住,还被打伤,十分困难时我加入到战斗中,分散了敌人对他的压力,使他处境大为好转。“两个很有经验的雇佣兵对付这小子,都没把他打中,而我那哥们利用他创造的机会乘机打死一个,另一个撤退时小晨竟能抓住时机主动果断出击,竟让他给击毙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哥们走近他,看见是个列兵,让他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时我哥们心里说是不是我伤太重了,有了幻影。”老梁感慨地说:“我那哥们伤很重,已经走不动了,是他背回国境线的,好体力啊!我带队出来查那些雇佣兵是他小子带我们去的,我俩就是这样交集了。” “这小子提到过他班上牺牲了九个人,就剩他一人,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这小子不实,到境外追敌报仇没给我们说过。老梁听你这样一说,这小子很有潜质嘛。” “新兵,在那时候还不吓傻了,你小子竟敢私自跑出境追敌,胆子不小。我头一次听说边防部队还有这样的事,传奇啊。”副主任忍不住来了一句。 “这小子当新兵时的事,可不止这件,这还是小意思呢。” “怎么,小陈还干过更厉害的?” 梁哥看了我一眼,“小子,要不要哥哥我替你吹吹?再怎么好的下酒菜,也比不过你干的那些事助酒。” “哥,我那些丑事就别提了,你别忘了我可是被军队赶出来的,列兵有什么军衔,还要剥夺。” “什么?有这事,老梁你可得和大家好好说说,为洗耳恭听,先干一杯!”那位副参谋长张罗着喝酒。 “后来,他小子私自闯出去六天,把个匪徒杀死在毒窝中,又安然回来了。可这是大事,回来后就被关了禁闭,可他小子当夜来个重度战后综合症发作,军区医院毫无办法,人家医生把他送到我们大队,想通过特种兵训练把他从病中挽救回来。唉,也是基层部队没有开展战后心理疏导,连续作战,把个大学生都打成了‘战争疯子’。我们特战大队的人就这样称呼他。”老梁说完,感慨地独自闷了一杯。 看老梁那份郁闷,几个老哥也纷纷拿起酒杯,叹到:“我们当兵这么多年,吃了多少兵粮,就他妈演习了,连个打仗的边都没沾上。”说罢都是一仰脖把酒灌下去。 团长大哥总结道:“我们认的老弟不是凡人。陈胥,我看好你的从军路。” 可他们这些老哥,哪个又是弱的?亦是军中强人,带领自己的部队,有过出色的业绩。在统兵带队上,我能向他们学习的多了。 |
第722章 刻莲花纹行炉 从国防大学上山的口子进山,很快就到了百望山;再绕着往西就到了山阴,俗称山后。沿着山边走,向西向北有许多的庙宇,有的虽已经败落,可曾经有名啊,是皇家敕建的。 所以,庙里的物品也多与皇家有关,败落后那些礼佛之物也被山中的农民取走,散落乡间,如不毁坏,一旦面世,都是不得了的古董。 随着市里有了许多地摊市场卖旧货,这里的农村集市也出现了卖各种农家旧货的地摊。这些地摊时有出现农民不清楚价值的老旧的瓷器、木制品等,如佛家之物的佛像、香炉、佛龛等等。 当我知道有这样的集市地摊后,便常骑自行车一大早过去捡漏。这一日早上我到了地摊市场,东瞅西看,看有什么值得好好看看的。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摊上有一扁圆状白生生的东西,像是瓷器,我赶快走过去,占到手上细看。这是一个基本完整的佛教礼器,俗称行炉,上面刻有莲花纹路,炉膛里有用过的痕迹,拿来卖才冲洗过,也没彻底洗净。 应该是一个刻莲花纹行炉。行炉的胎体灰白色,略带有杂质,但十分坚固致密。莲花刻工稚拙,正面带有一处窑汗堆积,口沿下一处烧黑迹且略有磨痕,再无瑕疵。行炉作为一种礼佛礼器,较为高档。此行炉直径12厘米,高度约6.3厘米,是上等瓷。 翻过来看看底是怎样的。底上有款,可看到款之后,嘴里不禁“咦”了一声。下面的款写着:“朗唫阁”。 “朗唫阁”似乎有些印象,应是听说过。我搜索枯肠,也没想出,现在脑子里那能记得那么多的古董知识呢。 这东西要是真的,一定得拿下。 我对摊主说:“这个香炉看着胖乎乎的,也不怎么好看,还是白的,太普通了。” “庙里和尚用的好东西啊!不是白色的还是啥颜色。”摊主说。 “这个郎唫阁是什么说法?”我问了句。 “估计是那个窑的号吧。”摊主也不清楚,随意解释着。 知道摊主也弄不清楚就好办了。 “这该不贵吧?”我试探。 “喜欢,500元拿走。”摊主说。 “说不上喜欢,就喜欢是白瓷。再便宜些怎样?给个最低价,我个当兵的也不会讨价还价。”我进一步压迫地说。 摊主看我是实心想要,告诉我最低400元,我就没再讨价,给了他四张“蓝精灵”。 这个郎唫阁款的白瓷刻莲花纹行炉就归我了。 拿到行炉后,我继续了解这个东西的底细,问他:“知道这东西是从哪个庙里流出的么?” 摊主有些警惕,说道:“现在庙里可没这东西了,文革时砸的砸,没砸的也被人抢走了。我这件物什,打文革起就在家里用着,这不生活好了,也用不着这怪不溜湫的东西,试试看能卖几个钱。” 他是所答非所问,看样他也是不知道所以然的主。 带回宿舍,在水房里好好清洗了一番,再擦干净,这下看出了瓷委实不错,胎体坚白细润,成型规整,胎薄体轻,迎光透视,莹润无瑕,白中略显淡青色。 在我欣赏时,一个研究生看到,问我:“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看得如此入迷?” “瓷器啊!一件老瓷,洗洗干净。” “我还不知道是件瓷器,我问是干吗用的。” “我就看这瓷好,管它干啥用的。” 我怕事多,赶快离开了水房。 “你小子就不说实话吧!”显然他想插一手,可我哪能让他成功呢! 当天,我就跑到师父家,请教他老人家去了。 师父正好在家,见我进屋,高兴地问:“小子,今天怎么来了?” “师父,早晨我在山后的地摊踅摸了这件东西,看着不错,却鉴别不出来,拿来请您看看。”说着我拿出了行炉,放在了桌上。 “你小子一来就馋我!”师父一眼就看出这件瓷器不凡,故说出“馋”他的话。 师父要白手套,我赶快为师父取来。师父看个东西也挺讲究的,对小徒拿来东西也是精心仔细地去做。 徐大师将行炉拿在手上,仔细地查看,脸上看不出他对这件瓷器的感觉。看完了东西,他把行炉轻轻放在了桌上,问:“你知道朗唫阁说的是什么吗?” “弟子不知,所以才拿来先让师父看看。” “你不会翻翻书,查查‘朗唫阁’说的是什么?用点功嘛。” “师父说的是。”我就赶紧去师父书柜中找介绍瓷器的书。翻了一遍,没找到。我自信这书中没有答案,就用眼睛寻看书柜里的有关古董瓷器介绍的其它文献,可是我不能确定那些书籍会有答案。我知道“朗唫阁”款的瓷器从来没有在文献中读到过。 师父看我作瘪,笑了笑,“小子,你对历史知道的太少了。” “是,师父。我也知道,也在读书,可是、可是,我不知道的还是太多。” “那你就多跟为师学吧!”师父戏谑地对我说。 有师父这句话,我乖乖地坐到师父旁边,听师父的授课。 “清朝皇帝都知道吧?” 我没回答,这也太简单了。 “清朝皇帝登基前的封号知道么?” 我试着说了一遍,“哪他们住在哪,府邸叫啥?” “应该叫王府,但你这么一说,就应有其它当时的称谓了。” “对,这个‘朗唫阁’,指的是雍正即位之前的私邸,就是雍亲王没当皇帝的家。平常人们是说雍亲王府的,可他自己不会如此称呼,便自称自己的王府为朗唫阁。知道郎唫阁是什么吗?” “噢,是雍正皇帝登基之前的自用器啊!”听了师父的讲解,我也把自己的认识说了出来。 “或许,但也有可能是雍亲王母亲对佛事重视,他拿出自己烧的佛礼器陪母亲拜佛时用,然后留了下来。” 这同样说的是雍亲王时的自用器嘛! 于是我拿回了家,当作父亲的生日礼物送给他,他好烧个香,行炉正是可以烧香,契合了他的爱好。 父亲拿着行炉欣赏着,作为一个蒙古族人,他还是喜欢香炉这样的东西,也是乐意接受的。底款上的字,父亲念不出,我说:“那个中间的字读‘吟’音,与吟是通假字。” “哪你知道这个‘郎唫阁’是指什么啊?”爸爸没乱猜,不知道就老老实实地问。 “与你家姥姥老祖宗家有关。”我说。 “儿子好好说,别没大没小的。”父亲厉害地斥责了我。 我只好直截了当地解释:“‘郎唫阁’是雍正未登基时王府的号,有这个底款的瓷器很稀少的。”“我查过资料,那时胤禛为了掩盖自己的野心,常与佛道人士来往,估计是那时烧制的王府佛教礼器。胤禛的母亲崇尚礼佛,宫里就有供佛的房间,所以他能自烧供奉佛的瓷器的可能性很大。” “还有这样的说法啊!”父亲感叹了一句。 “雍正的瓷器应该是清朝烧制的最好的官窑瓷器,而带‘郎唫阁’款的瓷器更是有极高的历史文化价值。”我对父亲解说着。 “这么说它比大清雍正年制底款的瓷器还有价值?”父亲惊讶地问。 “那是当然,这代表的是一段历史。而且这段历史,时间还不长,至于现存量,肯定不多。据我所知,在故宫博物院也只有一件佛帽壶。” “这个行炉这么贵重啊。”父亲现在再看这个行炉,眼中流露出的是闪闪的目光。 舅爷知道后,还亲自跑来鉴赏,甚至想从父亲手上讨走。父亲当然是把它当作了思念母亲的寄托,说什么也是不给的。 不过我家有个“郎唫阁”款的刻莲花纹行炉的消息在北京的雍正后人中流传,惹得有人纷纷拿着自家收藏的雍正官窑瓷来换,那自然是落空的了。 我问了舅爷,“十四爷”有什么东西是带有他自己印记的?以后看见也收回来。舅爷也是不知道,说道:“顶多有‘大将军’自用的刀,没听说过有什么王府的号。康熙爷活着的时候,没给他封过王。” 不过,通过这件“郎唫阁”款的瓷器,我们认识了数位雍正爷的后代,清朝的皇族,民国的破落户,共和国的公民,内心中常会怀旧。 看到父亲如此痴迷这件器物,我试着照奶奶的相片,画了一幅清宫装侍女图,把个穿解放军军装的女兵画成了古典的清装女子工笔像,旁边一香炉飘有香烟,台上一具琴,配上她祖上外公的《焚香弹琴》诗:琴能静念少纷纭,更有仙声娱听闻。盥手焚香弹月夜,桐香兰味两氤氲。 父亲看了似回到自己年幼时,母亲就是此般年轻貌美,不觉痴了。他将此画挂在卧室墙上,将行炉置于画下,在母亲忌日燃上一柱香祭奠。 我看见多有责言,“爸,焚香的烟都把画熏污了,没你这种仪式的。”又说:“爸,有句话叫没文化真可怕。你的做法根本不合礼仪。” “小子,你胡说什么,当年你奶奶就是这样悼念你爷爷的。”父亲斥责我的话。 “奶奶焚香绝没熏爷爷的像,爷爷的相片肯定有相框框着。” “那就给你奶奶这幅画像也罩上?”爸爸出馊主意。 “没你这样的,爸,你换个地儿焚香不就行了。” 爸也不愿意因焚香的烟把画污了,便不在画下烧香了。 妈也让我为她画张少女时期的仕女画…… |
第723章 清明节前后 这一年的清明之前,我悄悄离校,返回深山,采制春茶。姥爷想啊! 离开这里已经有11年多了,已经从一个懵懂无知的男孩长成男人,虽然一直坚持着修炼,而且在天外来石的帮助下多有益处。但修炼的进度很慢,近年来增长更为缓慢。回到山上,在老爷爷的墓前,我几无脸面面对。 我给老爷爷磕了头,清理了坟头,培上新土,坐在墓前陪着他老人家一个晚上,也是修炼了一个晚上。夜里很深的时候才打开茅舍,和衣躺在老爷爷的床上,迷糊了一会,还做了梦,梦见了老爷爷,醒来尤觉泪水挂在脸上。 清晨,我踏着满山的露水,爬上陡峭的山崖,来到那三颗茶树边。茶树显得粗老了些,树冠略大了些,仍旧顽强地生长在岩石上,生机旺盛,枝叶茂盛,满是鲜嫩的芽叶。仅两年多时间不采,积累了更多细枝。 我采起嫩芽叶,好久不采手生了,采了一会动作才快了起来。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看着太阳渐渐露出浑红的脸,无思无欲,埋头快干,即使这样,还是在阳光大盛时采完枝头上的嫩芽叶。 我擦了一把满头的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背着竹篓下去山崖,还怕有人发现。在往茅舍走的时候,顺路采些草药、蘑菇、鲜笋、野菜。回到茅舍,点火做饭,一如少年时光。尽管是重复做的事情,此时是种快乐,那时是日复一日的清苦的生活。今天野菜吃在嘴里是清香素淡的佳肴,可曾经是苦的食物,吃在嘴里去想城里的美食助咽。今昔难比,今昔好比,只是印证我的长大成熟,时光一去不返。 我哼哼着许久不唱的歌曲,为炒制茶做着准备,很想快些干完。不过,今天采的芽叶多了些,肯定不会完的时间比往常早,还是慢工出细活吧。 我先炒的是后摘的芽叶,因为见了阳光,叶上露水多有蒸发,回来晾晒时失水也略快些,需赶紧炒制保留茶叶的味道。炒茶时能够闻到久违的茶香,更激起了我的劲头,感觉不到灶边的辛苦。一锅一锅的翻炒,终于把活干完。我仔细把新茶分别放好,与外界的潮湿空气隔绝。 我又去了山间,去找那几株“女儿茶”树,却发现多了两颗小茶树,几让我确认不了。还好为与平常茶树有区分,我找到了树干上的刻痕,这才依标记采摘芽叶。又是一通忙活,那天干到很晚。 后面两天就好多了,我还得空在林间找到已经长起的黄凌花,这是我的骄傲,为了给老爷爷延寿,我冒了生命危险在崖上采到,再经老爷爷的精心培育,从一株到多株,已不虞绝迹的危险。看着几个地方的黄凌花,数年不采,株数大增,很有采头,每天挑那些大棵的采上十几株,走时也有一大捧了。这种草药弥足珍贵,摘得些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那几天也容我有了更多时间修炼。回到山上,对我自己重要的是在灵气充裕的地方进行修炼。而在京城,尽管也去郊区的山上修炼,但灵气太少,我的内功进步很缓慢,几是踏步不前。在山上,每练一天比在京城练三四周的效果都好。 我把茅舍加固了,该修补的做了修补,下次再来应该能够保持现在的状态;也到附近拜会了乡亲们,当然是给他们号脉,检查他们的身体,我习惯了这样与山里的老乡、老俵保持关系。我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虽然我现在已经二十四五岁,比离开这里大了10岁,可和他们的关系依然如旧,他们还把我当作山里的自己人。 每次都觉在山中的时间太短、太短,依依不舍地离开深山,背上的包已经装满了山里的珍品,几个大包满满的。小时候吃习惯的山中野食,凡上山必要带些回去,姥姥、妈妈和我都是喜欢食用的。 我是从杭州直飞京都的,没有时间再在路途耽误时间,茶就让妈妈有空时送去港岛吧。 太姥爷去世,我没能在场,母亲与姥姥约好,这一年的清明姥姥带沪上的家人到京城的八宝山来为太姥爷扫墓。 我是清明节前一晚才到京城的,赶快回家见姥姥、姥爷和大舅一家。他们是周日到的,已经休息了一天,姥爷和姥姥带大舅一家拜会了田爷爷,还被打趣了,“老尚,你尚武一辈子,可俩儿子,没一个在军队的,后继无人,算是与军队绝缘喽。” 清明那天,八宝山革命公墓,前来为先人扫墓的人太多了。原本应该肃穆的墓地,这几天都是人来人往,偌大的陵园被人被车挤满,老老少少拿着花篮或是一捧花束,到自己先人的墓前或是骨灰盒墙前,清洁、献花,凝视着先人的遗像,鞠躬者有,喃喃者有,尽着后人的义务。 姥姥、姥爷由妈妈、舅妈搀扶着,往革命公墓里慢慢走,沿途全家人观看着陵园的规制,不同的墓区,在松墙、烈士墓地、鲜花、人流之间,感受清明节扫墓人对前辈的瞻仰追思之情。我在陵园的中心位置花摊上买了一个大的鲜花蓝,由我和表弟拿着,伴着姥姥、姥爷往陵园深处走。 太姥爷的墓在山上,大理石的墓座,汉白玉的碑,周围是绿草地,有围栏圈起,规制挺高的。因为太姥爷在国内没有很大的名气,所以中央在墓碑的背面把他老人家的生平和功绩记叙下来,向前来瞻仰的人们介绍这位革命先人在共产党人开国、建国时的业绩,一直追溯到改革开放时期。 中央给老人的评价是“民主革命时期党的坚定追随者,社会主义建国时期的独领一方重任的勤勤恳恳的工作者,为改革开放做出了自己力所能及的大力推动作用。” 我带了妹妹和表弟用带来的洁布,把大理石墓和汉白玉碑仔细擦了一遍,并用手把陵墓周围的草地收拾了收拾,让陵墓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然后,姥姥和姥爷恭敬地把鲜花花篮摆到了墓前,我们全家规矩地向陵墓鞠躬祭拜。 八宝山革命公墓是中国最高等级的陵园,看着太姥爷周围那些中国革命史上赫赫威名的党、国家、军队、社会上最著名的贤达之士的名讳,我有种恍惚感。那络绎不绝的“红X代”们纷纷出现在革命陵园,为其先人,先人的友好,恭敬地祭奠。望着那些很多也是白发苍苍、衣装华美的男男女女,我就想问:“你们想过自己该为你们的父辈、祖辈打下的江山做些什么了么?” 我想我有这个追问的权力。我真不希望他们带头打破这个红色河山! 姥姥、姥爷年事已高,不该在这个阴地久留,祭奠之后,我们就慢慢地又往外走,听着姥姥讲着她父亲的往事,都是姥姥记得的她年轻时太姥爷的事情。 那时太姥爷的风流倜傥、胆大敢为,敢于决裂、清廉自守的颇有江湖义气气质的形象在我脑海里印下。民国时期,没有一些气节和廉守,有钱人家的后代是不易同情革命、追随革命的,而在治家有方的江南钱家,钱家嫡传公子成年后即使在银行任职待遇不菲,混在官吏富商中也没有自寻下流,而是把业余的正课的时间用来为共产党筹谋经费,颇有些披肝沥血之功。 后来,我和自己的妻子出资为太姥爷拍了传记片,把他老人家不为人知的事迹搬上了银屏,弥补了我的一番遗憾。 姥姥口中的“江南钱家”是一个流传千年的大家族,到了现在,委实还有许多有名的后人,如钱学森、钱三强、钱穆、钱钟书等,这些都是些耳熟能详的人物,突然我发现钱氏是如此有趣。 “姥姥,到京城了,你不去拜访你的亲戚钱学森么?” “和他哪里是亲戚,他家是临安一脉的;我家是苏南一脉的,大约和钱钟书一支近些。”姥姥叹口气,“现在人们把江南钱家吹得神了,就是姓钱而已。”她老人家很明智。 “姥姥,那您不觉姓钱有荣焉?” “你个小孩子也瞎拽!”姥姥根本不卖账。 “姥姥,您的老祖宗的名讳读什么音啊?” “钱镠,那个字音liu,‘刘’字音,好记。” “百家姓中,您的姓排第二呢,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为什么啊?”我又想到了百家姓。 “百家姓作于宋朝,赵是皇姓,自然排第一。可为什么钱排第二,没个准确的说法,或许是编写的人姓钱吧。”姥姥想了想,又说:“或许是钱姓的人在那时被人尊重吧。” “现在也有很多钱姓的人受人尊重啊,象钱学森、钱钟书、钱其深,有好多呢!”我说。 “那姥姥我就不被人尊重?” “姥姥当然也被那些病人尊重,可没有他们有名吖。” “有名不见得受人尊重,你得做出让人尊重的事,才对,你说是不是?” “姥姥您当然说的对咯。” …… 下午午休起来,姥爷偏要去国防大学看看,就由我驾车陪姥爷走了一趟。在校园里,我一一向姥爷介绍各处建筑,介绍大学的各个研究部和有关直属单位,满足老军人对军队最高学府的那份爱慕。 姥爷兴奋起来,絮絮叨叨地说起当年在山东抗日根据地上抗大、在南京上军事学院的往事,嘱咐我好好学习,别耽误了时间…… 节后,妈妈便赶去港岛送茶,自然得到我舅爷和李家干爷爷的欢迎,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品;送去的还有我给香港几位老人制的保换季的丹药。 茶和丹药送到,那边的老人们也算能满意了,心里清楚我没忘他们对我的好。 嘉珮去见了妈妈,她的准婆婆,陪她逛港岛的商城,为我买了套当季的休闲西服,对妈妈说:“旭哥穿西服好看。”妈妈临回来时,她对妈妈说:“给旭哥带个话,我很快会去探亲的。”“探亲”俩字,她和谁学的啊? 自此以后,妈妈再不提让我找对象的事了。 |
第724章 酒会 妈妈去港岛,让那边的人知道我在京城,周末能够回家。 这不舅爷的儿子、李家三哥、嘉珮等都飞来了,他们美其名曰:为我! 周五晚上,港客在市内有名的五星酒店举办了盛大的晚会,广邀市里各界名人富豪前来一聚。各色人等穿着华丽时尚,驾着官车豪车前来,一时冠盖云集,俊男美女簇拥,络绎不绝地进到Party场所。 好一个群豪毕至、名媛咸集的交际盛会。 我自然是这个酒会的首要客人喽,可如果到场,那就是抛头露面了,不符上级对我隐姓埋名缩在角落的要求。但我还不能不去,没啥理由,于是我犯了次自由主义,以为那么多人,我穿便衣过去,又有谁会认识我呢! 我是和妹妹一起到场的。妹妹虽然才大二,女大十八变,已经出落成个漂亮高挑的大姑娘,穿了高跟鞋显得比我还高。 既然是正式的社交,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时装长裙,有些细长的白颈挂个铂金项链,露出的大块酥胸点缀了一个绿色翡翠的胸坠;裙子很合体,细腰圆臀尽显青年女性的性感,长长的腿颇有模特的体态。 她在这样的场合很自信,名媛劲十足。 我穿的是乳白色的休闲西装,还是嘉珮从港岛给我带来的礼物,她希望我能穿得时尚些,帅气些,把我的模特般的身材充分表现出来。 穿上这套西服,戴上一副钛金属框的平光眼镜,形象气质大变,从赳赳武夫变身为翩翩佳公子。 正在自我感觉不错时,在门口遇到了点小问题,接待的工作人员不认识我,不让我进去。原因就是我没出示请柬。 妹妹在旁边笑话我:“哥,你不是说是晚会的主宾吗?” “哎,工作人员不认识我,怎么办?老板也不能每个员工都认识吧。” 我如此一说,让拦我们的人听见,有些不知所措。正是因为我,此次酒会的安保要求比平日严,却严到了我自己的头上。 那人看到我和妹妹的服饰气质,也不敢轻易得罪,所以到底放我和妹妹进或不进,让他流汗了。我对那个接待人员下个命令:“叫个管事的来嘛。”怎么也得保持身份,不能硬闯,有个管事的过来不就迎刃而解了麽。 过来个李家驻京办事处的,见过我,赶快略一躬身,口诵:“四少,怠慢了,请进!” 见那个看门的阻拦我如此,他就要训斥,“别责备这个伙计。”我笑着吩咐了一句。 然后,带了妹妹进去会场,那个李家工作人员为我们引路,直奔里面的接待室。 在接待室里见到了表舅、三哥、嘉珮他们,我亲热地喊了“表舅、三哥、嘉珮。”妹妹跟我喊“表舅、三哥、嫂子。”我和表舅、三哥握手,拥抱了嘉珮,予她贴面礼,贴在她的脸上时,轻声说:“你今天好漂亮。”听了我的话,她脸一下红了。 嘉珮穿的亦是一袭白色长裙,正式的晚礼服,衣料极为光滑,贴出她凸凹有致的曲线和臀的圆圆的弧线,浑如人间尤物;露肩深V,映衬得肌肤胜雪,酥乳如玉,在明亮的灯光下宛如盛开的白莲;裙摆上的镂空蕾丝,走动时高叉微张,白皙迷人的双腿优雅地绽放出无声的诱惑。 戴的首饰很简单,铂金项链,一块圆圆的红翡坠落在胸上,那种润泽和光晕,煞是吸睛,阻挡了人们将目光放到深深的乳沟上。好个精灵的女子。 “这个翡翠坠落处格外地好。”我欣赏了一番说。 “谢谢你了,我只是喜欢你送我的,所以别的都不戴,就戴你给我的。”嘉珮说起情话了。 我脸上浮出喜欢的笑容,并没在众人前说话。可别人也听见了,又弄得嘉珮脸红起来,赶快不再说话了。 我岔开让嘉珮尴尬的气氛,问表舅:“我妈呢?” “没看见呀,没进来吧?” “应该来了,我们出去看看,有客人介绍给你们。他们的身份是公安部的高官和北京市公安局的处长,我称大哥和嫂子,生死之交。”我得先把方哥方嫂介绍给他们,别到时有什么失礼。 母亲也出席了酒会,还邀方哥方嫂同来。看得出妈妈和方嫂的关系很密切了,她在北京熟人很少,认识了方嫂后经常来往,还结识了与方嫂一起的几个女警官,在公安系统办事比我还灵。 母亲经过在北京的数年生活,不说是养尊处优,也是苦尽甘来,边陲风沙吹皱的皮肤,渐渐平展了,再加上我为母亲配的润肤药液的内服外敷,皮肤白洁细嫩,显得年轻了许多,有了雍容典雅的气质,已经和曾经干练的女军医的风范告别,高贵娴静的潜质开始显露出来。 当然,母亲养颜的那套方法也传给了方嫂等朋友,成为那个群里受欢迎的姐妹。 见我这样说,妹妹先出去找妈妈她们,看到她们在的地方,才过来告诉我们。然后我们几人过去见礼。当我们走过时,旁边有人纷纷和表舅、三哥打招呼,想必是他们在北京的朋友和关系。他们仅握个手,打个招呼,解释一下,就离开继续跟着妹妹到妈妈那里。 表舅过去叫了声“表姐”,妈妈和他打了招呼,也叫了“李先生、嘉珮”,便把他们介绍给了方大哥夫妻,“这是我在北京的好朋友,方先生、方夫人”。表舅、三哥很热情地与他们握手,嘉珮还和丽蓉嫂拥抱了一下,亲切地问候“嫂子好!”声音里带了明显的港岛味道。 她们分开后,方嫂看了我一眼,似别有含义。我走过去用手环住嘉珮的肩膀,笑着说:“您是我大嫂,就是她嫂子。” 我们几人客气地寒暄了几句,表舅见差不多了,他们还要招呼其他人,才离开这里。我也离开了,却带着嘉珮跑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 妹妹这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带个同伴来,到这里不认识什么人,也没个说话的伴,就跑去问崔嫂子丽蓉:“阿姨,方妹在家么?” “在呀,干吗?” “让她来,陪陪我,我一人挺没意思的。” “可以,有什么呀。” “我失礼了,光请你们二位,应该把丹妍也叫来看看,长点见识。”妈妈在一旁道歉。 妹妹拉着方姨的胳膊撒娇地说:“阿姨快给丹妍打个电话,我到门口接她去。” “好,好。”方嫂答应着,就拨起了电话。 丹妍当然也是个爱热闹的女大学生,听到这边有个活动,马上就答应过来。妹妹立刻到酒店大门去等自己这个好朋友。 她忽然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住的离这里很近,也给她打了电话,那个女孩来的比丹妍还快,远远看去,她也是高挑的个子,气质不错。 晚会开始,李家三哥带了表舅、嘉珮和我上台,说对来宾表示欢迎。 他先致开场白,满嘴港味的普通话。在来宾鼓掌时,他突然把我拉出,对台下说:“现在请我家四仔说两句话,算是大家相互认识。”他带头鼓掌,不是把我往火上烧么! 我便和嘉珮牵了手,走到话筒前,用一个美丽的女性吸引台下的目光,让我能躲到嘉珮的光彩之下。我自然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不能用普通话说喽,看场子里有外国人,然后我用英语、日语对他们的来到表示了欢迎,请他们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这番表现,我想不会说外语的来宾就不会来和我寒暄,可我看到晁哥向我挥手打招呼,旁边的女伴气质不错。他是在国防大学唯一一个请的同学,回报他请我入他的圈子。 自助餐会开始了。 这是第一个节目,来宾们先吃着聊着,酝酿情绪,好好交际、嘻玩一晚。 酒店提供的餐食酒水品质不错,闻了香味,我已向往大吃一顿了。 可这是我的最爱,敞开了吃。但让我拿那么多的食品,拿那么多次的餐食,我也会不好意思。我和嘉珮取食物时,让她多拿些,她先就不好意思了,“太丢人了!” “就一次,原谅我,我太能吃了。” 她很是别扭地替我取了不少的高热量的菜肴,我俩并头往回走时,轻声对她说:“谢谢你,darling.” 听完我的道谢,嘉珮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脸。 “有你如此美艳、丰富的笑容,我晚上就少吃些,可餐你的秀色。” 嘉珮很喜欢如此的情话。 我和嘉珮说着情话时,三哥过来和我说话,问我:“这样的场面四仔你在北京经历没几次吧?” “绝无仅有。” “赶紧跟我妹妹结婚,以后你们夫妇可以自己主持这样盛大的社交party。” “嘉珮,你是为这个和我结婚么?”我开始逗她了。 “哪有你们这么瞎说的。亲爱的旭,你说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我听你的。” “嘉珮,你真好!”我把手放在她手上爱抚着。 “嘉珮,明天我们开车踏青,好么?” “我听你的。” “诶,诶,你们俩别当我面秀恩爱。”三哥说,他把我拉走,去和几个京城的商人说话。 我和几个京城的大商人见个面,说起普通话,让他们疑惑了,问:“你是李公子的弟弟?还是他的妹夫?” “从现在看,我是他的弟弟,我行四。”我是这样回答的,避开了我和嘉珮的关系。 “那,那位小姐呢?”还真抓住不放。 “我们的表妹。”我没多说。 三哥听到不高兴了,“四仔,你搞什么搞!”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也不再好奇了。 以前我真不知道京城的大商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与他们认识,则恍然大悟,原来都是有背景的人哟。 于是,我说:“能和你们认识,很幸运,哪天我安排个场子,大家再聚聚,到时请给个面子。”又说:“我有个客人一会就到,是我同学,最好的那种。所以,十分抱歉,无法多陪你们,多向你们求教。” 我们相互交换了名片,而我的名片是三哥给我事先准备的,正面是完全英文的,名字是Lee,Charlie,我在李家的那个查理的英文名;职务则是李家在内地公司的执行董事。噢,还有张名片,是钱家在内地的金融公司,也是董事的title,视对象而发。 看到他们接过我的名片后,对我的title并不意外,我知道以此与他们交结是对等的。不过暗暗好笑,当他们知道我真是的身份,才会是吃惊。 “对不起,失陪。” 我去找嘉珮。 |
第725章 酒会二 在我和几个40几岁的商人说话时,晁哥见到嘉珮一人,便自己上前介绍,“美丽的小姐,我是陈胥的同学,能认识一下你吗?” 嘉珮看他穿的土气也有同样土气的女友陪着,想也想出是自己男友请来的,而她清楚自己男友认识的人会是啥样,当兵的嘛! “敢问先生的名字吗?”她俩握手,一触即松开。 “姓晁,名牧鹤。这位是我的夫人。” “晁哥噢,晨旭提过的。今晚委屈你们了,他在军校的同学就请了你们,让你们在这里有些孤单。”嘉珮客气着,也与晁太太握手。 “哪里,能认识你们远来的贵客是荣幸,其实我们的生活圈很窄的。”晁夫人很大气地应答。 晁哥对嘉珮说的话挺满意的,“陈老弟,嗯,好朋友,没的说。”他这话没毛病,可听在嘉珮的耳里就不大明白了,还想着什么意思呢。 晁太太锦蓉赶忙接过话尾,“我先生是当兵的,他们的话都是这样,说得简单,意思是他们是最好的军中朋友。” 嘉珮点点头,正要说话我就过来了,晁哥见到,说道:“老弟,你不够意思,也不把泽陆叫来,让我们两口子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那你们就帮我照顾我未婚妻呗。”然后,我向嘉珮说:“晁牧鹤,我学长;嘉珮,港岛名媛。” “刚才已经认识了,老弟,这是你嫂子,盖锦蓉。” 我看晁哥太太伸出了手,立刻握上,当然是一触即离。“晁太太风采远胜先生,下嫁了吧?” “好女架不住赖汉嘛!”盖锦蓉会说话。 嘉珮这回听明白了,捂嘴笑,“嫂子说的太对了,这回我在内地学会了一句妙语。” 显然嘉珮对锦蓉有好感,所以我推动她俩相熟,问:“嫂子,可问你是做什么的吗?” “我是军医。”盖女士答。 我看向了嘉珮,她笑着道:“盖姐姐,小妹是医学生,有缘欸。” “小妹家世如此好,为什么选如此难学的专业?” “这得怪他啦,他家女人都是医生,我不学医怎么入他家呢?” “可无论如何,我都觉妹妹是你下嫁哟。” “姐姐说得好舒心,我远在港岛求学,姐姐你得帮我看住他。”这个小娘子心思好灵。 晁牧鹤也跟着往上贴,“弟妹啊,今天是你作为主人请我们来见识,明天让哥哥我回请你们未婚的两口子。” 这个时候嘉珮不会说话,当然看向了我,“谢了晁哥,嘉珮回去前,我们找个时间你做东可好?而且,也得请其他的港岛来客。” “港岛客人请谁,你来定!那就一言为定了。”晁牧鹤很愿意做这个事。 回去后,我对嘉珮介绍了这个晁哥的背景,对她说:“晁哥的父亲是军队中对我不错的上将,特别希望晁哥跟我成为好朋友,那意思是让我把他往军中强人那方向带,所以你不能接受他的任何提议,但锦蓉我看行,比他丈夫有能力做好商业生意,以后你毕业,如在内地发展,可以带上她。但一切还是由你决定。” 我看到唐风、丁弘沙、任和旺三人来的大厅,便对晁哥晁嫂说:“对不起,我有同学来了,得隆重接待他们,请晁哥原谅。” “去吧,我也得尝尝美食了。” 我拉嘉珮,对她说:“我的朋友来了,我会和他多呆会,如果你能耐着性子听,就帮我接待客人;如果感到没意思,你再在场子里交交朋友。” “嗯,那我们先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后再去多接触一些生意上有实力的客人吧。” “随你吧。” 嗯,唐风来了,带了丁弘沙、任和旺,看到他们,突然后悔自己怎么就把他们忘了呢!赶快与嘉珮迎上去,连忙道歉。 老丁和老任满脸笑容和我握手拥抱,“晨旭,你牛啊!搞了这么大排场的晚会,不是唐风说能看到你,岂不错过了香风璀璨。” “我的错,我会好好给你们赔礼的。”我坦然地向老友们认错。 我把嘉珮介绍给他们三人,“我港岛的未婚妻!” 三人先是一楞,然后“嫂子,弟妹”的称呼。 嘉珮已经明白这是关系近的表示,“欢迎你们吖,好好享受今晚的热闹,下次我和查理再请你们单聊,让我好好认识你们。”港岛的口音,客气的语调,与我们的哥们氛围有些不搭啊!他们三人这时不得不绷着劲,亦是努力表现自己的谦谦君子样。 而嘉珮很机敏地感觉到我和老同学们有悄悄话要说,就赶忙帮我们拿了点酒和吃的,然后找别的名媛盘桓去了。 见她走远,三位老友打趣我攀上东方之珠的高枝,别人学不来。我说:“让各位见笑了,我还真不敢高攀,生怕辜负了人家姑娘。” “有哪么怂么?” “你不是还想张倩吧?” “我看你小子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别还憋着霸着小莺吧?” “瞧你们把我说的多无耻。我是那么离不开女人么?” “你是不是离不开女人不说,你是霸着女人不放,还是漂亮的好女人,你更无耻!” “得,宝贵的时间不是谈我和女人,咱们还是谈大事吧,咱们上大学时的志愿。” 我们终于开始商议创业的大事了,在这豪华奢靡的环境下,真像是打了激素,都是文思泉涌,智珠在握,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毕业后对计算机技术的了解展望及应用发展。四人旁若无人,不是嘉珮来叫舞会开始,我们仍有说不完的话。 后来我们发展成气候了,仍念念不忘这个酒会对我们的刺激,和让我们携起手所起的促进作用。 在我和好同学酣畅交谈时,丹妍来了。她来得急就是普通的学生装,妹妹接她进到晚会场地,她一见里面的场景和人物的衣装,完全没想到的奢华,抑制住小小的兴奋,埋怨了妹妹一句:“你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呀,你这样来才是压了她们一头。”妹妹口中的“她们”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吧。 “我们是主宾,管她们是什么眼神呢。”妹妹大大咧咧地说,但弄得丹妍仍不大好意思和别人打交道。 妹妹闺蜜穿的裙子能登大雅之堂,可此时与妹妹穿的裙子相比,有些相形见绌,开妹妹的玩笑:“晨曦,你是让我们来衬托你的吧?没这样玩的,呜,我好嫉妒。” 妹妹把丹妍介绍给她的闺蜜兼舍友、同学,三个女大学生到能说到一起,也不觉在酒会上穿着普通又有什么不妥了。 她们怀着探究这种交际方式的好奇在大厅中溜达了一圈,然后见过我的母亲和丹妍的父母,便到一边说话议论,品尝美食和红酒。觉得来这样场合挺好玩的,对妹妹说:“晨曦,下回你可得早打招呼,让我们也打扮得漂漂亮亮来这里嘚瑟。” 她们虽然服装朴素,但三人都是清丽娟秀身材高挑的美女,也挺惹人注目,自然会有青年才俊去和她们搭讪,却都被她们的彬彬有礼和不冷不惹弄得不好在她们身边久留。 她们的兴趣在晚会本身,是种新奇的经历,而不是晚会上的人,三个女孩还没有那么浅薄,在这里钓个什么“金龟”。 “晨曦,我以后到国外工作,是不是也要参与这样的活动?”丹妍问。 “如果你到国外工作,不妨在国内多参加些这样的社交晚会或舞会,到时你再与外国人打交道就能游刃有余咯。” “晨曦,这样的活动,你参加多么?” “也不多哦,要不是那几个港岛来的人,也没这个晚会,他们奔我哥来的。”“以后我哥在首都,这样的活动少不了。” 大概这个时候,妹妹的闺蜜记住了我这个人,而丹妍对我的兴趣更浓了,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在晚会中妹妹要带她们和我见个面,远远见我和几个男同学说得正兴高采烈,就没打扰。妹妹见嘉珮没在我身边也没谈及到她,她怕说了让丹妍心里膈应,亦或她还有为我拉纤的乐趣,让她的闺蜜与我认识。 可是,舞会开始,第一支舞是由我和嘉珮跳的,当我们翩翩起舞,华尔兹转了几个圈后,舞池边就响起了一片掌声。 丹妍问妹妹,“你哥和谁跳舞呢?”她来的晚,并不知道嘉珮。 “他港岛的便宜表妹。”妹妹有些幽默地介绍。 她和那个叫齐韶的女生没有特别关心这个穿正式晚礼服的漂亮女郎,而是欣赏我的舞姿和舞技。 “能和你哥跳支舞么?”齐韶马上就提出。 “当然了,一会我让他来请。”妹妹做出保证。她说完,丹妍也露出了愿意跳的目光,“没问题,他就该陪我们。”妹妹对丹妍说。 但是,第二支舞我请的是妈妈,没有妈妈那有今天我的一切!妈妈的舞跳得好笨拙,边跳我边和妈妈说话,“我还以为你不敢下场呢。” “儿子请舞,妈妈肯定跳,就是不知你跳得这么好!” “妈,你一直在部队,怎么会学会跳舞的?” “读研究生在上海学的。你是在大学学的么?” “妈,我也是在上海学的,是在高中时,那时还参加过一次国标舞比赛呢。” “拿奖了么?” “当然,不过是第二名。” “舞伴是谁?”妈的目标是这个,想知道谁把我带“坏”。 “怡娴姐。” “唉,想想也知道是她。”和妈妈跳完一支,她就下去生气去了。 而我呢?已成舞会的明星,开始被妙龄美女来请了,她们都是邀请来的客人,穿着晚礼服的,美艳而高贵,各种首饰把我的眼耀得看不清人了,浓浓的高档香水味熏得我晕,可我不能拒绝,当然她们也愿在这个场合表现一下了,是借助我这个工具,或许也想“钓”我吧?是不是自我感觉不错! 妹妹当然不干!叫我过去,说:“哥,你不能先和别人跳,丹妍和我同学来了,我同学已经订下下支舞和你跳,跳完你和丹妍跳,好吗?” |
第726章 和美女跳舞 “好吗~”妹妹是撒娇地说的,还和我来这手,可是头一次哟,得奖励! “妹妹,我先请你跳行么?跳个镇全场的。” “好啊!”妹妹也是舞迷。 我向她做了个请的动作,妹妹得意地和我拉手下到舞场。我们没有陌生感,而且妹妹知道我跳舞舞技很好,放心地让我带她。妹妹的大长腿,跳起来很“嗨”,大舞步,满场飞,转得裙子都扬起了,像舞起的精灵。 此刻有个港岛一起来的公子被妹妹的舞姿迷住,我们停下,他便上去请妹妹,因为妹妹知道他是来宾,倒没拒绝,和他跳得也蛮配的,以后那个富家公子就发起了全力追求。 妈妈看到一双儿女如此出众,忘了生气,满满地骄傲。方夫人夸奖道:“尚姐,你的一双儿女好优秀哟。” “我欠他们很多。”妈妈叹口气说。 崔嫂很快看见我与丹妍跳起来,是节奏快的水兵舞,二人跳得那份洒脱那么忘我,尤其丹妍穿的是牛仔裤,紧包了臀部,腰扭臀摆,那个有些性感,让崔嫂看得有些不自然。要我说那是青年女性得天独厚的体型美,不是青涩女孩的单薄,又比成熟少妇紧致活力,是她们最美好的年华所独有的魅姿。 妈妈无意地说了句:“他俩也能跳到一起吖,还那么好,看他们的神情,好有默契!” “看丹妍很高兴,嗯,也很兴奋。”崔嫂有些感叹地说。可方哥回家对妻子说:“你得提醒女儿,现在上学呢,别那么早恋爱。” 我和齐韶跳的是探戈,我的右臂和她的左臂搂得略紧,她表现得自然,让我感觉她懂这个舞蹈,所以敢于与她跳出摆幅大贴得紧的动作,每每此时她脸上绷着严肃,也不和我对视,可眼角透出了得意,像偷情成功,是探戈舞的本质吧? 我们快速移动的双腿,钩、飞、抬,身体随音乐一起移动、一起摇摆、一起旋转、一起跳跃,把我们的身体和舞以最美丽的姿态绽放出,把青春的活力用我们的肆无忌惮去阐绎;嗯,还有贴的近的那个一起呼吸,不仅让她情迷,也让我有些意乱。 这一幕,在场的人都看见了,羡慕者有,嫉妒女亦有。 惹得唐风说:“我去请这个魅女跳一曲。”他洒脱地到了舞场边,待我和齐韶停下来,看见了唐风向我打个招呼。我一下明白,笑着对齐韶说:“我有个不情之请,我那个同学请你跳舞,给个面吧!” 她嫣然一笑,“记住,你有求于我。” 这个时候我对这个“求”理解并不清楚。 丁弘沙和任和旺有些面面相觑,他们还没跳出来,不敢在这样的场合露怯。 和晁哥在一起的是大学里的一个家伙,还认识我,跟他哥哥来的。看到我在台上拉着一个港岛妙龄女公子,不禁楞住。那一身名牌衣服和打扮有别我平时的样子,让他疑惑,再听了我用两种外语与外国人打招呼,又有些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当他见到晁牧鹤,打过招呼,才知道他是我请来的。此刻他更是疑惑地问:“这个花花公子,是学校那个陈胥么?差别大得令人不可思议!” “我兄弟真是个人物呢!”晁哥到是不以为然。 这个时候我得向晁妻表示一下,过来和晁哥打招呼:“怎么不陪嫂子下场啊?你不上,我可要借用嫂子一会了。”然后,向盖美女略弯腰,嘴上说:“请吧,嫂子!”手就牵上去了。 盖锦蓉在跳舞时并没说话,舞罢她说:“想不到你那么会跳舞,和你跳舞感觉挺好,希望以后还有机会。” “谢谢嫂子的夸奖,一起跳舞很容易的。” 把盖女送回晁哥处,他把校友介绍给我:“老弟,这位是凌天,咱们一个学校的。” “凌兄,你好!”我热情地与他握手。 他乐呵呵地与我握手,“陈胥,真想不到是你!太出人意外了。” “哪里,哪里,小case。老兄能来就是有缘。” “今天认识了,哪天我做东,一起聚聚?” 我看了眼晁牧鹤,似是向他征求意见。他说:“凌天,你别和我争,过两天我做东,你来就行。” “嘿,老晁,你做东,我肯定到;我做东,陈胥,你也别拒绝。” “凌兄,瞧你说的,请我是你糟蹋钱,我还能不到?” “那就说定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哥,我是跟他来的。” 我跟凌天、晁牧鹤一同过去,“哥,这是我同学;陈胥,这是我哥凌宇。”我看到凌天的长兄凌宇,有大三十多了,正陪着三爷爷呢,心中明了凌家长兄是三爷的哥们。 我和凌宇握了手,赶快对三爷爷问好,“三爷爷,都是熟人啊!” “你小子给爷爷这个机会,还不嘚瑟嘚瑟。” “哪里,三爷爷,这有什么啊,以后咱们自己也搞,也请一大堆男男女女,高官巨商,就在您那个俱乐部。以后让京城里的人知道,不是咱俱乐部的会员,都不叫在京城有位置的。” “呵呵,你小子的建议不错,到时你也参一股啊。” “三哥,这个你得给老弟我介绍介绍。一个李氏的四公子,一个红色家庭的后代,这到底是哪一出?” “他,我亲哥的孙子,是咱们的自己人,记住啊!跟什么李氏是别的故事,今天不提啊!”三爷爷有着京城大爷的气势。 这时我悄悄嘱咐凌天,“回校可任话别说啊,替哥们保个密。” “我擦,这还用你嘱咐,我哥跟你三爷爷是什么关系,铁瓷!到我这,还能给你找麻烦?!” 凌天的话被他哥听见,忙打断他下面的话,“老弟,跟晨先生说话得敬!” “是,是!好同学,咱们是吧?” “什么好同学,那多远啊!就是兄弟。” 然后,我对三爷爷介绍晁牧鹤,“三爷爷,我得给您介绍个人物,我称哥的,晁哥,您知道了吧?” “晁哥,我正式介绍下,这是我三爷爷,亲的。” “三爷,你好!” “晁老弟,可别这么论,咱们各论各的。在我们家,那是没法子不是?” “三哥,看样你家也有故事啊!” “他爷,我大哥,军史有名字的,我都没见过一面啊。”三爷爷说着,就热泪盈眶了。 “他爸,我大侄子,比我还大几岁,从小就是孤儿;晨旭,他,”三爷爷用手指着我,“我大侄孙,从小在山中受苦,吃不上饭,他爸去接,茅屋里一粒米都没有,问没粮食多少天了,他都说不上来。我爸每次提起就觉得特别对不住这父子俩。” 他对自己身边的人说:“我这侄孙,大家帮着照顾着啊,让我知道有谁怠慢,到时别怪我翻脸。” “三爷爷,我爸和我不是回家了嘛,已经享受了家族的温暖,您别激动了。”说着,我握住他的手,给他渡过些真气。 他看我,“小旭啊,我又知道你的本事了。” “仨爷爷,何足挂齿。” 这时表舅叫我去陪贵宾的女眷跳舞,才告别他们那伙人。 先是和年轻的女孩子跳,有的享受与我跳舞的乐趣,极力地配合我;有的跳舞跳得比我还好,是我享受与她们共舞。当我们跳得上瘾时,舞伴贴上来凑到耳边:“留个联系方式吧,下次跟我去更富刺激的舞场,什么舞都跳遍。” “实在对不起,我不用手机,留你的吧,我约你可好?” “好啊!可别不理我。” “不会,我们是最棒的舞伴。” 这样的话,我和三个厉害的女人说过,其中一个得有30岁了,还那么酷爱跳舞。后来年龄大的女士也邀请我跳,嘉珮看不下去,把我拉走了,又被三爷爷带的俄罗斯的客人找到一起说话,那满嘴的俄语,看得来宾都觉得我是个国际商人,结交广泛,要做国际贸易,跟我搭伙会有前途,更是愿意与港岛钱家、李家合作。 谈得高兴,我被金发女郎拉去跳摇摆舞,可播放舞曲的DJ转换成hiphop的音乐,我又跟着她学跳起了这种调动手脚节奏性强的美国流行舞蹈,蛮带劲的。前一年在港岛初接触,这一次获得了其真髓。 到最后,大家跳起了兔子舞,这也是我在港岛学会的呢,是Sherley和那个混血美女教的我。现在是和嘉珮她们四个女大学生跳了,那个年代流行这个集体舞。 可嘉珮拉着我的手,在我一边,妹妹在我另一边,轮换过来是丹妍和齐韶。她就是不让那些女来宾靠近我。 晚会结束,我和嘉珮跟了表舅、三哥在门口送客人离开,还有女士约我的,把嘉珮气的够呛。 人都走了,我面对嘉珮,双手一摊,“你们让我来参加party,出了这样的事,你又不高兴,何苦?” “是让你来社交,不是让你勾搭女人!” 我笑了,哈哈大笑,“亲爱的,你太会形容了!离开这个会场,她们找不到我,我又不会找她们去,你不要自己找烦恼。勾搭女人,即使我能学会,也是不会去做的。”可实际后面的请柬络绎不绝地送到公司,上面都写我的名字。 三哥说:“妹妹啊,四仔是不是很厉害,没有他哪来今晚派对的成功,他可以当公关经理了。 听我们这样说,她才好起来,让我送她回住处,不让我回去,“明天你带我踏春,别跑来跑去了。” …… 这次酒会,我原想带黎卫疆一起来见识,他和我关系最好嘛,但来这里就得穿着打扮下,不是难为他么?为了带不带老黎,纠结了半天,如果带个同班有条件的,一旦让老黎知晓就不好了,索性同年级的谁也不带。 经过酒会的种种,我暗幸没有让他来是做对了。如果他看见所有的一切,我的那些话岂不全会被他认为是欺骗,那可麻烦! 但我请了自己太爷爷一家的后代,我的那些爷爷、奶奶家的孩子愿来的,也都请了,嘚瑟嘛!让三爷爷把他的朋友、关系也有请来的。当然这个场合对三爷爷最有意义,能够增强他的影响,丰富他的人脉,所以他才会那么感慨。 如果自己本身没有实力,在这里也就是图个热闹而已,只是一次不俗的夜生活吧。 |
第727章 踏青、赴约 踏青、赴约 第二天,早上嘉珮睁开眼,娇慵地索吻,亲吻完说:“亲爱的,我们晚点走吧,想和你多抱在一起。”是不是女孩有了心爱的人都会赖在他的怀里? 我只能哄她咯。 她终于从床上爬起,梳妆、打扮,我在旁边看着。这样的情景,于我不是第一次了,我已经学会耐心,能够欣赏自己女人为我而容。 开了唐风为我买的SUV,载着她向郊外驶去。普通的车,嘉珮并未在意,不过问了句:“你怎么不开那辆宝马?” “到郊外玩嘛,怕走土路。”我转过头,看她一眼,“跟我过内地的生活,得适应普通如平民。” “你还普通?”她扑哧一笑地说。 小娘子还不理解我现在是普通的军人。 四月份,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春天的气息很浓了。 二人过个小日子,嘉珮很愿意,在车上她欣赏着郊外的景色,和我说着情话。 “嘉珮,昨晚你真是惊艳!晚会上没有一个女孩能比过你。” “今天不好么?”她没有注意后一句,在意的是自己和自己的比较。 不比前一晚,她穿的是旅行衣,又是平底鞋,显得娇小。 “不,今天也好,与昨天相比,就是想爱护你,守护你,把你搂在怀中。”说着我的右臂就搭到了她的肩上,单手开车。 “那昨天呢?”嘉珮又要我说她昨晚的美艳。 “用说么?昨晚的你站在了 台上,三个大男人之间,不是说明了你的地位。” “我站在那里,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是因为你嘛!” “你穿得那般高贵,看上去又那么美艳,哪里还需要男人的保护和呵护,你都是女王级别的了。” “哪有你这样说的,把自己打扮好,不是让人羡慕你麽!” “我可不要那些人羡慕我,只要有你羡慕我,你的丈夫就行了。就是你现在还小,让我不忍心下手。” “下手?”嘉珮不是疑惑什么下手,而是疑惑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她的姥爷都允许了,我们也认可了双方恋人的关系。 “那,下脚。”我开个玩笑。但这个玩笑的意思嘉珮一下就听出来。 “你讨厌,说话那么下流。” 我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她把自己的手压在我的手背上摩挲,谁都不说话了,沉浸在那种渐渐升起的情愫中,但没有发展到“车震”的地步哟! 下了车,是个野山坡,四野无人,就我们俩,于是嘉珮紧紧地搂住我的胳膊,我搂着她的腰,不时地又拥抱一起,长长地亲吻。 一个21岁的大学生,满身是既青涩又渴望的气息,让人欲罢不能,让人亲爱怜爱。 长吻之后,她涨红着脸,渴望地问我:“Darling,你爱我么?” “怎么不爱,我现在大概是个女孩都会爱的。” “嘿嘿,”她笑了,“你那不是爱,是性本能,生物本能成熟了。”真是医学生说的话。 我故意问她:“那你爱我么?” “怎么不爱,看你第一眼时就爱上了你。” “啊!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是被你的雄性所征服而不能自拔。” “谢谢你,亲爱的。”我有些深情地说。 “我要你说:‘我爱你!’”嘉珮不依这个说法。 我扶住她的肩,双眼看向她的双眼,她的眼眸已是水汪汪的了。然后,我又把她搂住,双唇压向了她的双唇,亲她,仿佛那种用力像是要吃掉她。 许久,她都受不了才把推开我。与她的檀口分开后,我陶醉地说:“I love you. And you belong with me.”我用了一首著名英语歌来强化语境。 “Oh, I love you, too. I will be yours forever.” 二人山盟海誓在这无人见证的地方。 嘉珮有些感慨:“我们情意相投,就是没人见证。” “太阳为我们见证,山为我们见证,我们旁边的树木小草都可以为我们见证。” “你说的对哟,草木也有情,大地把我们包容,太阳是神明。”嘉珮陶醉于她描绘出的意境中。 “God bless us.” “Amen.”嘉珮用手在胸前画了十字。 我们不是来踏春,而是私定终身,可是嘉珮确实满意而归。 在那个山沟里,我拿出了一把女式M3913LS手枪给她,对她说:“我用这个别致的物品下定,行么?” “行啊!如果你变心就用这把枪打死你!” “你不能谋杀亲夫。” “那得看你的表现!”她的口气很硬的,快到胜利的那一刻,嘉珮是不会给我留退缩的余地的。 嘉珮作为一个富家大小姐,对我一见钟情,也为我做了很多,要我不负她,绝对是最基本的要求了。 于是,我问她:“想不想打两枪?”笑着解释:“以后打我时别把我打残。” “不打,不给你机会。” 她聪明地说! “爱情很美?婚姻生活呢?我有些不敢想。”我有些萧索地说。 她看见有些消沉,问:“为什么呢?” “和你在一起太美好了,可你就要离开,所以我有些不忍你的离去。” 她听了好高兴,“我可以经常来耶。你想我就告诉我,我会在周末飞来,好吗?” “当然好!”说完我又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好聪明的头脑!” “这有什么,两地分居,不是都这样,都是空中飞人!” “哈哈,上次我说的,你记得么?” “什么?” “你学飞行嘛!” “你才应该学呢。” “我当然愿意学,可现在不成。” “说来说去,你总说不成!” 听她这么说,我立刻不言语了,有点其他军人怕老婆的那种感觉。 唉,男人不能说不行,可我连说 ‘不成’都不能说! 晚上,当我们又在床上搂到一起时,她摸了我的脸,说:“我知道你是爱惜我的,我很满意!”说得款款有情。 如果是别人,大概我就会提枪上阵了,可是面对嘉珮我不成。虽然没说不成,我就是不能突破那道底线。 与晁哥聚会,定在中午,之前他与我商量,说:“则陆两口子这次别请了,他那脑筋,只会谈军事谈军队,会煞风景的,你是没事,可是客人呢?他们哪里喜欢这一套!” 我笑着说:“你做东,请谁听你的。我知道你想把事办好!” 晁牧鹤这边主请一个与军工行业相关的公子和他妻子,是他家的老友。此二代比我们的年龄大,但跟表舅和三哥年龄相仿,他们好交流;凌天也来了,还带了个小明星。范围不大,是照顾我。 晁哥让我确定钱、李二人有否女伴,看样他办这样的事挺周全的。三哥也问清这边客人的情况,于是说:“我带个港星吧。”表舅则把舅妈召过来,还带了礼物。 显然他们二位知道了来的客人在内地的身份,也是很郑重的。表舅说:“小旭,想不到你的人脉会如此广麽,我父亲可没想到。” “如果不是来首都,我哪里会认识到那些有权人的子弟。” “那广州的,上海的,是你进京认识的么?他们也是一方诸侯。” “京城里我也认识个大家伙,可是,可是没法找,不能找!”我苦笑地摇头。 双方的准备工作敲定,自然是鸣锣登场。 晁牧鹤先到的宴请的会所,打了个电话给季公子,很快他就携妻到了,在门口与凌天领的小明星相遇。 凌天客气地称呼:“季哥,这次我就是个服务员,有事招呼我。” “港岛客人见过?” “见过,周末他们开了个酒会,古家三哥带我哥去的,我跟去了。” “港岛李家厉害,钱家呢?” “好像是搞资本的,开有银行。” “这个厉害,得好好结交。” “你哥没来?” “今天是晁哥请客,原本我要请,大概他认为我还不够分量。” “怎么晁老弟也干上了与港资交往的事?” “这个,他没跟季哥你说?” “说了,当然说了,他不方便大张旗鼓地张罗,把我拉出来,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得顶上去。” “真没想到首长家的小公子也喜欢上与港客来往了,不是想当将军么?”季妻说。 “他有个同学在其中,非常要好。晁老弟把那个同学往自己圈里引,可他好朋友也把牧鹤带到自己的圈里,好有意思。”季公子复述晁牧鹤的说辞。 “他同学就是古三哥的侄孙。” “就老古和我们两家的关系,怎么他没出面?” “季哥,进去你就知道了。” “你小子,知道什么也不说。” “季哥,我是不知道什么,也是三哥不让大家伙去传他侄孙的事。” “晁老弟也对我说了,嗯,他也该认识认识。” “以前你认识他么?”季公子问凌天。 “以前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这时,季公子、凌天进到包间与晁哥相见,他们刚说了两句话,我和表舅、三哥一同到了,进到包间见到他们,嗯,还有会所的老板,女老板。 他们迎上来,由晁哥为双方介绍。介绍我时,晁哥说:“我同学,也是好兄弟。”我向他们说:“晁哥好,季哥好,凌兄好。” 嘉珮先对晁妻亲热地笑着道了声:“嫂子好!”再向季妻点头,“季夫人好!” 那位季妻很会说话,“这位弟妹,也称我嫂子吧,我们两家都是兄弟相称的,你称晁弟妹嫂子,对我也别区别相待哦。” “嫂子!”嘉珮乖巧地叫了声,然后,对三哥说:“哥,你赶快结婚吧,也让我喊喊她为嫂嫂。” 嘉珮的话把大家说笑了。 我把礼物拿给晁哥,“我表舅专门让我舅妈从港岛带来,还请各位哥哥喜欢。” 然后,晁哥向我们介绍了:“会所的主人,晏姐。” “欢迎远来的贵客,令小店蓬荜生辉,姐姐我也有份礼物敬上。”她拿出了六张会所金卡,一一交到我们六人的手中。 晏姐,有40多岁,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说起话来如春风拂面。 三哥说话了,“晏姐,你这里的风格和气氛很让我迷恋,以后我来京城免不了多来打搅,请不要烦啦。”他到入乡随俗,这么快就与不熟的女士称姐。 “李公子说笑了,敬请光临,有什么需要不必客气,小店一应食材还是不错的。”晏姐的口气好大。然后,她又说:“钱夫人、嘉珮小姐还请你们来京也多来盘桓,愿结为好姐妹哦。” 表舅妈操广东话说着客气话,晏姐立刻也讲起了粤语,嘉珮和那位港岛明星都叽叽咕咕加入到一起,聊了起来。 我们几个男人便坐在一起,开说我们能说的话。那位内地小明星有眼力价,成为我们的服务员,沏茶倒水…… |
第728章 观黑客大战 是不是我有些堕落了?非也,我仍是很努力的。 酒会上与丁弘沙谈起了黑客技术与红客黑客大战,让我兴奋起来,和他约好,我要亲眼见识见识,能参与进去更好。 来到国防大学平日接触计算机,在大学也能上网,所以也该对网络安全与信息安全重视起来。在老丁的提醒下,我意识到计算机和互联网是电子技术中最危险的领域,那些黑客就像是躲在阴暗角落中的豺狼虎豹,只要你使用了计算机,他们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利用互联网把你祸害得连渣渣都不剩下。 职业的敏感,让我危机意识陡增。 “怎么办?”我问老丁。 “怎么办,你还问我?你忘了自己是学什么的了?” 老丁的话如醍醐灌顶,“着啊!敌人从哪里来就把它从哪里打回去!”网络的事就在网络上办。 那个时候,红客与黑客网络大战,正是风起云涌、不可开交时! 据老丁介绍,其实中美黑客间大规模的攻击事件,最早可以追溯到1999年5月,即美国轰炸中国大使馆事件发生以后,中国的红客攻击了一些美国政府网站,包括能源部、内政部在内,这些网站的首页上一度高高飘扬着五星红旗。 我对他说:“还有这样的事,太有意思了。” 丁弘沙得意地说:“那是!我参与的一次大规模的攻击,还致使白宫的网站失灵三天。中国黑客攻击事件成了当时美国各大报纸的头条新闻。” 所以我在老丁的引领下关注新一轮的双方在网络这方战场的拼杀,一开始对于我这个计算机相对熟悉的家伙,眼中有些摸不到头绪,沉浸下去,深入地琢磨见识到的每次交锋,弄明白了,便很令人激动。 看着中美黑客之间发生的网络大战愈演愈烈,美国黑客组织PoizonBOx不断袭击中国网站,而中国一些黑客组织则打响了“黑客反击战”!多个美国政府和商业网站遭到了中国黑客的攻击。一张贴在被黑网站首页上的帖子写着:“黑倒美国!为了我们的中国!”,刚一出现,老丁即发现了,还让我看。 他说:“美国黑客组织PoizonBOx,还有一个单枪匹马的Pr0phet,我注意到他们实力很强,屡屡得手,前者侧重攻击windows,后者主要攻击Lunix系统,我怀疑他们代表某个官方或军方势力。” “这个问题网严重喽!”网上的斗争已然火热,让我不得不如此说,这是一场规模大、牵涉面广的黑客战争,逾越浩渺的太平洋,在双方国土上的网络展开。 我看到一个以涂改网页著称的美国黑客发帖叫嚣:“所有的美国黑客们联合起来吧!把中国的服务器全都搞砸!”我冷笑道:“老丁,你能搞他一下么?” “有什么难的,但有啥意义,能获得什么?”他又说:“我要么不出手,出手则要有战利品!”妹的,这个作战原则好啊!以后,我也是以此为作战守则的。 这时,一家名叫“中国红客联盟”的组织发表战前声明,提醒中国网民需要提防美国黑客;然后美国联邦调查局即发布了提醒网站加紧防卫的文件。 就连美军方亦将其信息系统面临威胁状况的等级由一般提升至A级,会随时将威胁等级由A级提升至B甚至C级,一旦提升到B级,那么用户登陆所有军方网站时就会受到限制,而C级则意味着军方网络系统不会保持时刻在线。威胁等级最高一级为D级,届时整个军方系统将全部关闭。 风起云涌! 我紧盯着电脑,看着屏幕刷新的速度飞快,中国红客联盟站点。 此次战役,进行规模化攻击的有“中国黑客联盟”以及“中国鹰派联盟”牵头的黑客群体,被列为攻击目标的美国网站,以政府、军事网站为主,除了白宫之外,还包括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美国国会、《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以及美国有线新闻网(CNN)的网站。 中国黑客在广泛扩充攻击队伍时,在网上提供一种叫“杀死美国”的黑客工具,包含有预制好的图表、口号等,但他们只是在教人们如何涂改页面,并没有对网站的DOS(denial of service)以发送无用的信息堵住对方网站大门的方式,来进行破坏。 实际就在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刚刚警告称中国黑客有可能对美国网站发动进攻之后,几个由美国政府机构运营的网站就遭到了攻击。美国能源部在新墨西哥州的一家下属网站被人用几条反美标语涂改,黑客们留下了“伟大的中华民族万岁!”、“抗议美国向台湾出售武器,破坏世界和平!”等标语,网站页面均被改得面目全非。当然,黑客的目标必有白宫官方网站,遭电子邮件“炸弹”的攻击。 经过一天一夜的攻击,“攻陷”美国站点92个,被黑的中国站点则已超过600个。不得不承认这个实力有些比较悬殊。 我在计算机前,关注着远在外国不知角落里的黑客向我们的网站发起的一波又一波网络攻击,而红客在全力抵抗时也不时发起网上反攻,有时计算机响起的告急声也令人血脉贲张。我愤怒地看着我国网络受到攻击的频率,并探究其危害度,心想敌人是在海外,我相信必有其军方力量在暗中作乱,对付他们也该算是远程突击,跟我绝非不无关系。 丁弘沙评论说:“看见了吧,正面交锋对我来说,是对对方实力的一种衡量,但作为弱势一方的中国,该怎么办,得有新思维。” “还要什么新思维,拿起我军早已熟悉的游击战的方法,他打他的,我打我的,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嘛!”我说。 “是欸,就依你说的,但得搞些有效的作战手段!”老丁顿开茅塞。 “重要的是你说的‘搞些有效的作战手段’,我就靠你了。你一个人便是我的一个方面军。” “有那么重要?” “然也!” 他么的,真是阴魂不散。七八个美国黑客团体仍组成了一个“China Project”联盟,狂妄地声称,“准备与中国黑客再战网络”。而这激怒了中国的红客,在新的交战中,他们采用了信息战中罕用的“人海战术”,组织了重点攻击,紧紧盯住了美国白宫网站,一直持续作战,致使美国白宫网站在人海战术的攻击之下,被迫关闭了两个多小时。 美国白宫官员表示,“大量数据的同时涌入,堵塞了白宫与其互联网服务提供商(ISP)的连接通道。”他们目前仍旧无法确定对美国白宫网站实施“拒绝服务攻击”的黑客究竟来自何方。 老丁笑着冒出了一句:“中国有那么多的人,人海战术嘛!”我乐呵呵地说:“这就是集中兵力打歼灭战!” 美国黑客对中国网站展开攻击,所导致的结果清楚展示给了双方,不管民众与官方,包括了军方,我想军队亦会重视的。尤其,有黑客在论坛表示,“我们采取黑客行动的目的,不仅仅是反击,更多地是想暴露目前中国网站存在的严重安全问题,应引起各方高度关注。” 我不能不如此认为,这意味着储存有敏感数据的联网计算机迟早会跟黑客遭遇,不能没有保护及与其相抗争的手段。我不得不产生保护自己计算机信息安全的要求,遂提出让丁弘沙把他最新的黑客技术传给我,“你传给我,对于我保护最重要的军事机密有莫大的帮助,而且我不会外泄他人的,就是军队网络安全人员我也不会向他们说的,别把我自己坑进去。” “晨旭,别人嘛,我当然不能教,你嘛不教还不行!教了你,你小子敢干,别人可不敢查你。你的功劳里有我的一份!也不枉我浸在这个行当里许久了,不就是想为国家做些有价值且别人干不成的事麽。” “老兄,有你的。能不能我为你设计发展路径?” “别把我拉进军队,我受不了那个约束,进去就会失去灵感。” 见他不愿意,我只得作罢。 一开始,我不完全了解黑客的攻击手段,只是从丁弘沙的口中听说黑客的两种攻击方式:通过计算机病毒攻击,或通过系统漏洞攻击。按我的理解,这两种攻击方式,显然与计算机编程高手的作为有关,用丁弘沙的话:“这可是我们拿手的领域!” 对!不介入不清楚,介入了,所以对在编程方面有着高深造诣的我,掌握起老丁那高超的黑客技术自然颇为自如。也得承认丁弘沙毫无保留的贡献和详细的讲解,亦对我领会和学习有莫大的帮助。 对于计算机操作系统漏洞,是老丁嘱咐应格外了解和熟习的,以后我明了这个玩好了在网络上可攻可守。所以,开始的一段时间我都忙于熟悉整个操作系统程序,然后编制测试监视操作系统的软件作为工具,不论系统出现任何问题,只要用上测试程序检查,就能在第一时间找到问题,并且能以最快的速度把它解决掉。 将学到技术应用于检查自己计算机系统的漏洞,当然也会检查军队系统的计算机,一旦在同学和教授面前露一手,让他们称赞多多,“陈胥不愧是学信息专业的。” 妹的,其实他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无论如何,网络大战触动了我,让我意识到了一个新战场。 |
第729章 “影子”代班 当我沉浸在破解网络战的兴奋与压力中时,四月下旬,作战部首长为我请假,要我去“影子”带几天部队。 这事我到了基地仍在纳闷,感觉里面有文章,可就是不知究竟如何,但能有回部队的机会,我挺乐意的。 这次回来,我已在“影子”没有职务,算是境外作战处安排在基地代班,让一部分基地干部可以去学习班或是探家休息。这是处长对我交代的,还对我:“小晨,你也得去‘影子’实习一下主官的当法吧,不能一毕业就踏踏实实地回去当大队长啊!” 有这样许愿的么?也是一件怪事! 我不知道的事,是作战部已经将我提为副团级,薪金也是按副团的标准发放的,自然档案军衔也是少校了,却没有通知我。这些是总参首长对我在车臣奋战予以的奖励,所以回去实习大队长的职务并不为过。 我从北京乘坐通勤机去的基地,不用再中转,直接降落到基地,可真是太方便了。 通勤机是架运七长航程,该机型采用了运-7货运型机、水轰-5、新舟60等飞机的成熟技术。在气动外形上,加装了剪切翼梢,以减小诱导阻力,提高升阻比,使起飞限重、单发升限、航程有较大的提高。在机翼下可加挂两个800升或1400升副油箱,载油量由4.7吨增加到7.5吨。采用了降油耗、长寿命的涡桨-5E发动机,和提高效率及降低噪声的J16AG10A螺旋桨。飞机最大续航时间由5小时增到10小时,满油航程达到4000千米,可保证“影子”出兵直飞我国陆地最远的边境地区。 这架是首架,先让“影子”用着,飞机进行了人员舱和货仓相分割的改造,可以让乘坐飞机的人员舒服一些。第二架正在进行改造,将成为具有在空中进行陆空指挥功能的多用途运输机。这个是我离开基地时对孔君仁做的嘱咐,让他作为技术人员一定在购机时坚持此功能,否则外出执行任务,空中的指挥中断,就别打仗了。 总部为了“影子”的坚持,花了大钱,满足我们的要求,但最后实现还需时间。但我仍认为以老孔为首的空军人员角色转变很快,为“影子”插上翅膀出他们的一份力。 下了飞机,是孔君仁在机前接我。我们没有互为敬礼,就是握了手。“晨参谋,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孔队长,谢谢了,还让你来接我。” “上级机关的人,还是到基地代班,短期领导也是领导嘛。” “别说这个,虽然你来我走,但毕竟我们相互了解,你个出色的运输机航空兵的副团长,向我介绍一下航空队配属‘影子’后的功用和问题吧,我很想知道。”我想孔队长接机就该是想对我说些什么。 从京城乘飞机过来,使我对“影子”配属的飞行队更重视了,当然在国防大学学习以来对合成军队的作用的了解和认识也今非昔比,对空中快速机动在作战中的承启作用更是明确得不需再明确了。所以,老孔说的我都仔细记下,剩下的就是在带班的时间里试着加以改变吧。 车开进内营区,从车窗看出去,经过近一年的建设,基地面貌大为改观。外围像是地方物流公司的样子,那些穿便装的工作人员经营着公路运输、海洋、航空运输,好像有些繁忙的工作状态呢。 我们“影子”营地被山和树林环绕,而且外场种了很多高大的树木,待树再长高点,从物流公司那边就看不到里面了。 进到营地,发现原有飞行团的营房已经被改造成各种功能的营房、仓库、室内训练室、教室,还有一个400米的标准操场,旁边是球类、器械场地,是很好的出早操的场地,也是业余时间的娱乐场地。“影子”是把体育活动当作娱乐看待的,在操场上设有网球场,在草地上筑有高尔夫球练习场,是丰富队员对外交往素质的一个尝试。 到了大队部,车停下来,就见徐楠、林剑、叶飞、石谊世等人出来,我同他们一一握手,高兴地寒暄起来。 徐楠对我说:“我就等你来,好好给我讲讲车臣之战的感受和经验。我要去,上级就是不同意!凭什么呀,你们……都有跨洲际作战的经历,单把我扔下,总让我给你们看摊。” “我的大队长,现在我给你看摊,你出去打仗。” “次奥,你小子会说话不,我跟你嫂子的那点事也是打仗?” 大队长这句话把大家说笑了。 “老晨,吃过午饭,你先休息会,下午就给大家讲讲车臣之战的经验总结,我回去可以静下心,好好琢磨琢磨。” “大队长,我服从命令听指挥。” “这还像是‘影子’的兵。”老徐显然仍把我当作“影子”一员,我希望大家都是如此认为。 又一次见到共同奋战的战友们,那种亲密、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握手、拥抱,问好,热闹地说个不停。队里的同志都知道我被狙中,问我有无后遗症,很是关心,我向他们表示:“伤已经好了,没觉有后遗症,带兵打仗完全没问题。” 下午,大队召集了“影子”骨干会,出席的绝大部分是“影子”作战人员,大队领导不说,航空队的队一级领导,指挥情报室的军官、分队和小队级别的军官都参加这次车臣之战总结会。与会者有去过车臣的,但他们没有听过我在总部的总结,现在他们可以补听了。 骨干会刚一开始,徐楠大队长就宣布了作战部的命令,他说:“晨旭同志已被任命为总参远程突击大队的代理大队长兼政委,从即刻起,远程突击大队的指挥权移交。” 这个命令出乎我也出乎大队很多干部的意外,然后就听他又说:“现在请晨大队长开始主持工作,我暂卸下职务和工作,就好好学习了。” 我只好站了起来,对与会的战友说:“大队长是老徐,我不敢当,但我感谢首长信任,也感谢同志们支持,在我暂代大队指挥责任的这段时间,还请各位保持高度自觉,做好一切出动的准备,同时也要接受我的拉动指令,高效圆满地完成我在代理期间布置的各项任务。” 我喊了一嗓子,“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数大队长的嗓门大。他是带头,也是做表率,虽然这些事他都沾不上。 车臣之战总结,我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进行讲述,播放了ppt,让没去过的军官多些直观的感受。 做完总结,大家还不过瘾,还让我讲讲到莫斯科、克里姆林宫、见普京的情景,问那个金星勋章有多重,大概是多少K金的。这时总结会变成了吹牛会,把看到的俄罗斯的西洋景给队里的兄弟吹了吹。 我想这不是吹我,是向战友们表示这是我们大家的功绩,我只是那个代表罢了。 …… 回到“影子”,见到了徐大队长,得知沈政委已经去政治学院短期学习去了,和他交班后我催他赶快回春城探亲去。每次老沈春节能回家,那就只能老徐或我在基地值班了,以前在滇南回去容易些,还可以在春节的后几天回趟家。可现在到蓉城了,他俩谁回家都不容易。 来到基地,我发现不只是主任政委不在,老战友安野湖也被安排回西安探亲,陈天冈等几人也回京休假,让我感到这段时间局势平稳,是“影子”喘息的时间。如果是这样,我得好好想想这段时间该怎样度过,总得像上次那样,留下些我的印记。 第二天清晨,我独自去了烈士陵园,看望那些牺牲的弟兄。 苍松翠柏掩映下的陵园,每个烈士都只有竖在墓地的一块大理石碑,上面镌刻着烈士的英名、籍贯、生卒日期,按照保密要求不能有军衔、职务和牺牲所涉及的战斗、地点。 我矗立在陵园中,在晨曦中默默向着烈士敬礼,手举着有三分钟的时间,被远远跟我而来的路毕邦看到,他用几根细松枝窝了个很简单的花圈,走过来递给我,看我已是泪流满面。 我不愿意让部属看到我这付样子,用手背擦掉泪水,对他道了声谢,躬身放在了身边鲁玮斌的墓碑前。他那用匕首插进自己心脏的壮举一下浮在了我的眼前,让我内心一个劲地颤抖。 晨风吹过,我才从那巨大的心灵冲击下清醒过来。 我想多陪陪他们,我的兄弟,他们在地下是否有灵会感受到我心中的愿望呢?路毕邦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随我陪伴着烈士,烈士的那块小墓碑。 很快林剑、叶飞、秦武师等基地领导和“影子”的老队员过来了,看墓碑前只有一个花圈,大家动手又编出了29个,一一递给我,让我依次摆到每个墓碑前。 当我把小花圈摆到严江墓前,我又难过得不行,刚刚结束的那场惨烈的大战一幕幕让我无比的伤心,对身边的军官们说:“严江、吴建衡、卫长青、黄增臻、周营理五个英雄是为我而牺牲的,我有愧于他们,他们的家庭,我在那场战斗中一直躲在了后面,我是懦夫。” 同志们听了我的自责,没有说话的,默默地严肃地思索着。 “影子”自组建以来,仅两年多的时间,英勇牺牲在战场上的烈士已有30人了,正是他们的献身铸就了“影子”这支坚强的境外作战力量。 我深深吸了口气,面对着战友们,低沉地说道:“我们不能忘记他们,需要时我们应毫不犹豫地追寻烈士的壮烈,这是我们这支队伍的特权,下一次我当带头去做。” 陵园中,围绕在我们身边的肃穆的气氛如此浓烈,大家相互看一眼,都是无语而表情坚定…… |
第730章 “影子”代班二 吃过早饭,在陆忠国、周杰引领下,我巡视和检查了指挥情报室,也检查了那台指挥情报车,这些对我很重要,一旦有情况、有行动,我不了解是无法指挥作战的。对各功能系统了解后我才放下心,知道了新的指挥系统和工具及如何运用,知道如何去调用各种器材做行动和战斗的准备和组织。 在去的路上,我对老陆说:“怎么样?在这个职务上,能发挥你的作用和才能吧?” “我算看出了,你们这伙人就是怕我上战场,还美其名曰发挥我的优势。哼,我的优势是什么?就是战斗意志坚定和战斗精神旺盛,其它的在大队什么都不算。” 他说的对,完全符合解放军最老部队出来军人的品性,不过我劝他:“连老周都进机关了,你在机关工作有什么不可的。” “老周是在战场打完了的,该进机关,为什么不让我去二小队,我就不信我干不好那个小队长。” “哈哈,你这个要求,甭说大队解决不了,会让部里情何以堪?” “他么的,你怎么早一年不去新乡!”这混蛋的话过分了。 “我早去的话,你来了就是指挥情报室的头了,省我多少事。” “你!不够朋友。”他气馁了。 老周在旁边忍住了笑。 最令我惊讶的是“影子”的指挥通信情报中心,在一处地上地下一体的混凝土建筑中,巨大的各种天线都在远处隐蔽设立,即使遭到导弹袭击,也不会危害有人的中心建筑。 在指挥情报中心,吴远副主任在值班,他已经负责指挥情报室系统的运转。我对他说:“你这摊可够大的了。” “比陆军师的家伙什不少。” 他回答。 我指出:“权限还大呢!” 听了我的话,他自然理解,咧嘴笑了。虽然他是大队的参谋军官,可实际有总部参谋的权力。在指挥情报室,周杰抓总,彭涛负责作战计划和实施,吴远负责情报支持。 在山体里还有在建的战时指挥所,将把指挥机构更为严实地保护起来。战时指挥所当然不是孤立的,部队住所和各种仓库在山体里都设有。同时,还在开挖隧道,通向山那边的山间公路,隧道出口也被隐蔽和伪装了,方便我们行动时的出入。 施工场地我没过去,对负责建设的基地副主任说:“不过去打扰施工人员了,等以后建好再看。” “看看吧,发现问题,改还来得及。” “我能发现什么问题,什么都看不明白,我有几斤几两拎得清。” 人家希望受到重视,可我看完说点外行话,岂不惹人笑话。 我关心的另一个重点是航空队,在看完指挥设施,我便过去视察,对人员、装备、飞行指挥和控制都做了了解。 我走时航空队还是雏形,现在不论人员,还是机构设备已经全部配套齐全,只差一架编制内的指挥机了。 飞行队是航空兵的大队编制,主官采用了高职低配,从飞行的组织控制能力来说,远比运输航空兵团编制下的飞行大队要强,甚至比单一机种的航空兵团亦强,采用了飞行、场站混编的方式,飞行队队长既是飞行单位的主官,又是保障飞行单位的主官,在空军还是头一份。当然,他们现在穿陆军军装,只有蓝色工作服是原空军的。 在孔队长提出建议的基础上,经过视察和调研,不久我在飞行队召开了军官大会,做了《把空中作战与保障结合起来》的报告,提出飞行队是远程突击大队重要的一支作战力量,要把立足点放在遂行战斗任务上,而不能仅是保障的观念;要求飞行队的主官们从现在的角色上转变为作战主力的意识,主动研究陆空联合作战理论,提出空地协同作战的具体实施计划交远程突击大队,为大队的陆军领导提供可参考的方案。 我对他们说:“虽然我是暂时在大队代职,但你们不能把我交代的工作当作是临时性的任务,应重视起来,早有准备,大队在陆空联合作战上就早有能力和协同。” “大队是不是该申请架苏27或苏30来啊!”有个少校飞行员起哄。 “为什么?”我当然好奇他为什么提这个问题。 “你再急飞赴超远距离可以及时提供座驾麽。” “有道理,但大队能如此奢侈么?”然后,我告诫他:“好好研究联合作战吧,不然下次把你扔到作战分队,用腿去前线打仗。” “临大,你可要记住,说不定哪次出国作战会用上我的飞行技术。” 临大是我让叫的。 我看向了孔君仁,他笑着说:“我舍得,好几个飞行员都设想过这个前景。” “外军的飞机你们会驾驶?” “对我们来说,没有那么难。” 妹的,这老小子一见面找我谈话,立足点在这上面! 当然我对大队和基地的人员状况也很关心,这是战斗力的基础。 基地是由数个单位为基础组建的,合建以后人员心齐了么?保障是否有力?是我这个临时主官需要明确的。但我没去那些保障小单位查看,而是把相关的基地有职务的领导找到我的办公室听取汇报。嘻嘻,我也有了点权力了麽!啥时都是我向上级汇报,现在有下属对我汇报了,我得换位思考。看来这次带班,对我自我意识上是及时的一次带有促进性质的转变。 听取汇报,大多是本基地各保障单位有多少人、有什么装备和器材、保障工作做了什么。我发现与“影子”作战人员变化不大相比,基地保障人员却是作战人员的数倍,尤其在内场为大队直接服务的各种技术装备和仪器设备的技术与操作人员都和作战人员差不多了。从160师转隶两个连的人员还不够基地用的。基地尝到管理野战部队的甜头,在我走后又挑来有门技术的军官士官几十人到“影子”工作,他们属职业军人,可以为“影子”服役较长时间。 我想这才是依靠高技术装备进行特种作战的“影子”,所应有的风范,在向我向往的路径上前进。 我发现基地还有一个带病房的小医务室,主任却不是郝建安,而是从军区医院调来的科副主任,一个中校,也算是基地高军衔的军官了。让我不解地是医务室还有两个女护士,挺养眼的,于是问她们能参加行动吗?秦副主任赶紧回答:“她们是不参加‘影子’行动的,是在医务室承担日常医务护理工作。”听到这个解释后,我点了点头。 我发现基地所有的军人都不穿制式军装、不佩戴军衔,这个规定已经扩大到了基地所属的官兵。不过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利于欺骗或是伪装,后来我回处里,建议基地的保障勤务人员穿军装配预备役标识会好些。可基地人员并不爱接受,仍然习惯穿非制式的服装。这样的习惯一直延续下去了。 看着规范的营区和完备的设施,我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和当家的意识,可惜这里没有家属宿舍。 从第三天起,我就以普通队员的身份参加了“影子”的训练,和队员们摸爬滚打,弄得浑身是土是泥,大汗透衣。 队员看到,问:“临大,上学后参加训练吃力了吧?” “会有些吃力,但你们还是赶不上我的。”我有些得意地说。 队员们就是喜欢这样的队长,什么都不势弱,带队冲锋。我虽不是正式的大队长,但我以身作则战友们也很喜欢。 我回“影子”,当然不只是带班和参加训练,还要把我去国防大学所学传到大队,让“影子”指挥员的思想意识继续保持超前,所以我做了准备,带的资料拷了满满一个移动硬盘。 利用晚上的时间,我开设了讲座,把“影子”各级军官和飞行队的飞行军官都招来灌输,把在国防大学研究的东西贡献给老部队,以加强“影子”军官的理论建设和战术创新。 这可是一种新的风气,过去大队作战军官的各种业务学习抓得尚紧,但和飞行军官一起业务学习还没搞过,他们很好奇我会怎样安排,可是一上来,我就把去过车臣的队员和直升机中队的飞行员捏在一起,由周杰主持,开始研究俄军的地空联合作战的战术动作,让“影子”掌握这样的战术。 几天后,我就依托空地联合作战战术研究小组搞出的成果,弄到地上、空中来回地折腾,每次我都坐在副驾位置,审视地面狙击与空中支援、控制精确打击相配合的协同动作,检查评判其是否有效、安全、适用,逐渐形成有效的战术,并由实验小组加以磨合娴熟。在形成这个战术的过程中,我深深地期望直升机中队能够配武直。 终半个月的带班,我花了很大气力搞这套战术。 战术是很成功,那种地空配合很娴熟,上级也承认战术设计和演练很成功,但左处长问我一句:“你这套战术能用到怎样的行动或是任务上?” 这是个问题,我也承认直属上级把问题问到关键处,我的回答是:“这是一种战术创新,也是将联合作战落实到行动上的表现,不能只讲理论和概念,那会空对空,而现在搞的东西,看上去还难以有针对性地指向任务,可是做出来后,会触类旁通,有举一反三之效。” “呵呵,小晨啊,你总是有话说,有话说就是思考过了,就算是我认可了吧。”上校的总结。 “小晨,你的话让我想起岳飞的一句话: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有了物质的,还愁没有实施之处么?” 奚副处长也是比较虚地认可。 “在西部有用武之处,我相信。”孔君仁主动向上级表明自己的认识。 “首长,我认为大队应该配武直,现在我军装备的多用途武直比较适合‘影子’的行动。”陆图良副队长直言要求。 “这是大队的慎重要求?”处长问我。 我点头。 |
第731章 “影子”代班三 陆空联合战术实验小组是由2小队的队员组成,让我的1小队有很大的意见。吕丰是新任的小队长,老特种兵了,比我授中尉还早,找到了我的办公室兼寝室谈心,对我说:“老班长,你这次回大队,搞出很多新东西,为什么不让一小队上啊?是不是怕我胜任不了?”他是怕我对他有意见。 “怎么可能不信任你呢,没让一小队上,而我总跟你们训练,你该不难理解,这段时间你们是值班作战小队。如果有事,我还是还要带你们去立功受奖嘛!” 听了我的话,吕丰表情丰富起来,我赶紧补了一句:“这个你知道就好,不要对一小队的队员说,只要严格要求他们即可。” 吕丰点点头,我继续说:“一小队补入的几个队员怎么样?” “基本都是有战斗经验的,陈康虎、傅恭良、秦亚华三人仗打得都不错,魏明山也是很有潜力的队员,我相信他们到一小队,不会弱了能征善战的名头。”吕丰对补入的队员满意。 “陈康虎有一定的带兵能力,各方面条件也具备,如果不战死、不战残,以后他可以担任副小队长。不过你得多传传他使用技术装备作战的方式与经验。” “而且,你得准备考试那套东西,在任下一个职务前要研究生毕业。要不然,我想上级单位也不会下命令的。”我想想对他再嘱咐一句。 “是,大队长,请相信我,培养人才,培养自己,一定两不误。” “别喊我大队长,还不是时候,等我毕业吧。”我又变相向他交底。 我都这样直接了当地向他说了不符合原则的话了,吕丰自然明白自己在这个老班长心目中的位置,所以他笑呵呵地走了。 回到基地,我参加训练,抓工作,办讲座,每天忙个不停,发现有什么问题,并不是训斥,而是做示范,耐心做严格要求的工作。部属们看在眼里,佩服在心上。 早晨,叶飞到了我的办公室,我迎上去,“叶副政委,有事?来坐。” 叶飞坐在我的办公桌前,对我发出的感慨,“老晨,你去上学,没去养尊处优,而是真的学本事,我很向往啊!” 叶飞也是爱学习的军官,事业心很强。 我很诚恳地对他说:“以后大队一级的干部都得经受院校培养才能晋升,像国防大学、军事科学院、陆军指挥学院,甚至国防科技大学等,都是目标院校,而且去就不是一年,是两年的硕士,指挥型硕士,比我的理论型硕士更符合任职要求。”我说得很坚定。 “是啊,军队发展的需要啊,在我们大队表现尤为突出。我们刚来时都是大头兵,没想到让你把高科技的家伙用到打仗上,都抓瞎了,也镇住了。” 嗯,我忽然想到什么,对叶飞说:“你不算在内,到时去国防大学读一年班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已经不属于读研究生才能升迁的干部范畴,我希望当我回来会和你搭档。” “你个坏家伙,只顾自己升迁,不管老战友的前途了?” “我是那样的人么?我只是想大队总得有当家人嘛。老战友,我说句违反原则的话,我相信你成为大队的主官会对部队的发展有利。话就在这里说,到别处打死我都不认。” “说你是坏家伙,说的没错。”话里那闽省口音透着,透着什么我说不清楚,我对国内的口音声音一有拐弯就辨别不出到底是啥意思了。 叶副政委离开后,我想了想,打电话把陆忠国叫来。 老陆来了后,嘟囔道:“临大,有什么要紧事,我还要参加训练呢。” “陆副参谋长,让你来就是解决你的思想问题,请坐吧。”我笑着对他说。 他有些意识我要动真格的了,笑着看我对他有什么说法。 “陆副参谋长,在大队分配的工作你让给谁做呢?这个事咱们交换交换意见。”回到大队,有人对他任职后不视事,一心想打仗的状态有看法,觉得他犯自由主义,所以我得让他思想通了,一个军官还得按自己的职责在大队工作。 “临大,大队让我管训练,我天天跟着训练,没毛病吧?” “你天天跟着训练,不错,可你参加训练是为什么,不用我说吧?” “临大,你可是天天说打仗的,打高科技仗,我先补补课,熟悉了咱大队打仗的方式和训练内容才能把工作搞好。我知道我来大队是塞进来的,但进大队我就得成为一个能完成大队任务的队员。你不是就这样要求从各集团军来的人员么?” “可是你不能只做这一件事!成为能够完成上级交给大队任务的队员没错,大队,嗯,也可以说上级任命你担任副参谋长的职务,那就有一摊子需要负责的工作,你不能说要成为一个合格队员就只抓一项工作。副参谋长,你的责任是在大队负起责任来,我想你比我在军队中时间长,资格老,你该有这个觉悟。” “临大,我完全同意你的说法,我需要在战斗中成熟,也需要在工作中成长,这个我明白,但我自觉自己离成为一个合格队员,包括合格的大队军官,距离甚远,我不是在追赶麽!” 妹的,陆忠国少校他油盐不进,说不通他,让我头痛。我没辙了,索性说:“说吧,怎样才能承担起上级交给你的工作?” “临大,我肯定要完成上级交给我的工作,在这上面我没打过折扣。既然你提出了条件,那我也坦率地说,还是那个要求,安排我参加境外战斗,我在努力提高自己,上级认为我条件合格后,让我参加跨洲际行动。” 次奥,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站起来,毫无表情地伸出手,“那你就好好工作,好好训练,我会带你参加跨洲际行动的,记住,我要你活着回来。”我也不能明着称赞他吖。 他眉毛一扬,轻松地与我握手,“我就知道陈头你重视的是勇于参战的军官,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瞧,我被逼成这样了! 说到我的办公室,自我走后,大队并没有把我的副主任办公室撤掉,仍保留着。回来时房间打扫干净了,配上了生活用品,我留下的衣服被褥也洗净,该挂的挂,该铺的铺,让我一点都没操心和动手,挺让我感动的。不是因我身份变了,而是老战友、老部队给予人的那种关心和温暖。 当然我也得把这份关心和温暖带给部下,而受到我关心的对象就是新训队里的队员潘庆波、季雨亭、苏鹏、云翔、章光辉、牧凡六人,他们已经到了新训结束之前最后考核的阶段,当然不出意外,他们都将会得到适当的安排。 我找到他们,也包括彭涛、于海洋、李文歆、吴远、闳冶、崔新成、童尚际,给他们介绍了中美黑客大战的情况,我说:“网络战,你们得在上面放上一只眼,对此种新型作战模式在战略上重视起来,依我说,对手在大洋彼岸,在网络上战胜他们,也是一种远程突击,是大队应该承担的任务。” 潘庆波说:“这种黑客的勾当,我在大学也是关注的,可现在别说网络了,连计算机都摸不到。临大,你知道的,计算机技术的发展一日千里,等我们再摸计算机,怕是跟不上了。” 季雨亭说:“军校在互联网上限制很多,所以我们在大学对于网络学得就不够深入,落伍了。” 苏鹏说:“网络技术,构筑互联网的硬件设备软件系统,与计算机技术一样发展很快,我们学的那点东西,如不紧跟的的话,再搞互联网,怕是连门都摸不到。临大,你能解决么?” “看样你们都很重视,那你们就向指挥情报室、技术装备室的老前辈多宣传在互联网上用心,该提的建议考虑成熟了提出来。” 此时我还不能多说什么,而他们有这样的认识,让我对他们今后在信息战的网络战中也会居于主动地位有所信心了,剩下的就是教育训练,有了基地也算有了基本的条件,作为一个新开设的项目可以着手考虑了。 而他们的班长徐达隆经过车臣一战,算是提前结束新训,并被任命为固定下来的编制——新训队教导员,并晋升上尉军衔。 对这个工作徐上尉老大不愿意了,找到我要求去作战小队。 他说:“临大,你带我打了那么多的仗,新训队中是不是我打的仗最多?虽然狙击特战没打好,但那次战斗我的表现不是更胜任战场环境么?” “是啊,怎么了?论功行赏,晋升军衔,任命职务,难道不满意?” “对,就是不满意!你对那些大学生说的网络战,我打不了,但战斗班的仗我该能打吧?培养一个作战军官不容易,牺牲了多少人啊,为什么还要弃之不用呢?” 我对他说:“说重了吧?都上尉了,怎不知轻重!以后来的大学生兵都由你带,你还觉不行?我想大队安排你做这个工作,肯定衡量了你的特长和多次参加战斗的经历。而且我回来看,整个大队,真是你做这个工作最合适了。” “你这可是老蒋的角色呢,那些大学生兵都会是你的嫡系。”我有些开玩笑地说。 “从俄罗斯回来,我认为我的岗位就该是战斗小队,车臣那样残酷的战斗我经受下来,再干这打不上仗的差事,我在大队图什么!” “错了,你在大队什么都可图,就是不可图离开。” “凭什么?!” “凭你的才能。”我很冷静地对他说,“你应该认识到,这次车臣之战,还有前一次的救援天狼之战,我们大队牺牲了多少位同志,尤其是新训人员。他们的牺牲能白牺牲了么?不能!要由你这样的幸存者来找出经验教训,并在新训队体现出来。任务重要,责任很大,你说是不是?” “是也不是!”徐达隆嘴上也是一套一套的,“反正我也不想能说过你,这个工作我就干到你回来,到时说什么我也要到战斗小队。” “这个嘛,还是有商量的,但那时我要考核你多方面的能力,看你能不能胜任作战小队的副小队长职务。” “请大队长同志出题!”徐达隆对我许给他个副小队长的职务满知足的。 “好!立正,向后转,离开我的房间。” …… |
第732章 它山之石 我办的讲座第二课,是利用在研究生学习中积累的关于美国特种兵的资料,介绍了美国特种兵指挥、作战、训练的一系列情况,以充实“影子”官兵的理论,开拓他们的视野。我说:“为了各位的前途,在打好仗、完成好任务的同时认识大国特种兵,提高些理论水平,绝对要得。” 我个人认为我所做的研究分析对“影子”是有借鉴意义的,值得和“影子”的骨干一提,尽管他们屡屡打胜仗。 这一次讲座,对参加者没有什么限制,所以来的队员比较多,大队的会议室都坐满了,还从各个办公室搬了些椅子,参会的人员才坐下。 人多,但会议室很安静,没有乱糟糟的议论和聊天声,军队开会就该这个样子! 我进到会议室,副大队长林剑向我报告:“代理大队长同志,参加讲座人员已经到齐,请求授课开始。” “好,请你坐下。” 然后,我面向会议室的队员说:“这次课,我讲美国特种兵,授课内容请你们不要向外泄露,因为资料来源不宜被对手知晓。” 接下来,我开宗明义地指出:“美国特种兵的大体情况,你们都基本知道,有些军官研究得还挺透彻。这次我突出的是美军特种兵在实施联合作战上的新变化,其对其联合特战指挥机关职能、作用的分析。知己知彼,就要跟上人家最新的变化嘛。” 我这样说,下面的队员知道,我喊来喊去的“联合特战”并不是自己的发明,也是引进的东西,都露出会心的神色。 “哼,你们不要觉得我学人家,没什么高明的,我不要什么高明不高明,而是要你们给我提高作战的本事。” 想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底下却鼓起掌来。啥意思?认可我说的,我不高明,他们厉害? 我决定不理他们,开始专心授课,首先介绍的就是美特种兵的特种联合作战的提法。“说到特种联合作战,我想先要提一下,美军结合以往的特战作战经验,首先建立了联合特战司令部,JSOC。J,joint;S,special;O,operations;C,command;这几个单词大家知道的多,不知道的少。这四个英文字,以joint关键,直译就是‘联合的,共同的’,也有关节、接合处的意思。Joint Operations,联合作战;Joint Special Operations,联合特种作战;我个人的理解,在现代高科技战争条件下,联合投资在有关节点的位置,就是不论大战、小战,实施联合特战,出动兵力小,取得作用关键。” 我让听众注意,“而其这个作用体现在,作为一个担负联合特战特遣队职能的司令部,有其独特的职责:计划、执行、训练、战术和装备开发。涉及特战作战的事务,这个司令部基本都承担了,做到高度的统一。我认为这个统合做得好! 再看其下属的单位,我们都耳熟能详:有第1特种部队D作战分遣队,俗称三角洲部队;情报支援处(ISA);海军特种作战大队(海豹六队);空军第24特种战术中队;联合通信小队(JCU);联合航空小队(JAU);技术情报小队(TIU);第11特遣队;信号情报分部;此外,还有号称“夜间潜行者”第160特战航空团(空降),第75游骑兵团。”说到这,我说了句,“里面有我们的老对手!” 这时很多队员笑了。 我继续说:“还有佛罗里达赫伯特机场。嗯,我们也有机场。两个机场的不同之处是,人家的飞机多,有战斗机;我们的飞机少,少得可怜;人家的在海边,起飞后很快就到了国外;我们的在内地,只能飞到边境。不过也不错了,要不然我们还得驻扎在边境上。” 这时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笑了。 而我此时强调了,“其三军的特种兵和特种作战的支援部门都囊括到JSOC下面,在美军各自为政的架构下,绝对是不容易的。” 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作为美军的联合司令部之一,将特战力量集成为一个实体部门。而我军只有总部的特战局,作为业务部门指导各军区的特战大队;为了改进这一模式,作战部另设立境外作战处承担部分类似JSOC的功能,在处置境外作战方面有了进步。这是由我们的体制所决定。 提出境外作战处这个我们的直属上级,是因为我的讲座重点是针对美军新提出的“应对非对称作战”的特种作战方式。我对“影子”的老部下说:“基于连级单位规模的分散式网络化作战模式是美军特种作战当前战术发展重点”。 美国和以色列目前针对其对手(塔利班、基地、真主党、哈马斯等)提出了“以小制小”,以不超过连级单位的小股部队实施相对的独立行动,分散式部署,通过网络尽量把决策权下放到最基层单位(Small Unit Net Cloud)。 分散式机动作战设想(distributed maneuver concept),目前已经在其海外的特种部队部分实现了,现在逐渐推广到常规部队。美军在阿富汗增兵是公开的信息,没有公开的则是特种部队所起的作用:深入敌后的分散式机动战。 我评价了一句:“当年苏军在阿富汗尚不敢这么干,他们还号称战斗民族;现在被我们认为的少爷兵的美军却做到了。不是说他们胆大了,但时代不同,条件不同,后方的技术与及时的兵力火力支援,使美特种兵的作战样式达到了这个水平。所以,我军的这个传统必须坚持,而且在新装备和不断进步的技术装备的支持下,得已发扬光大,创造出我们自己的适应21世纪的联合特战的战术与方法。” 通过比较,“影子”骨干对总部设立我们这支精干的境外作战力量理解了,并深为佩服!在会场上,有队员举手插话,“临大,我们不就是美军‘小型分散式网络配置’模式的中国版么?!” 林剑举手,我示意他发言。 他说:“对,想当初,FTG小队时,我们就把一个作战班分成小组撒到作战地域,广为散布,以监视对手。是不是网络化,不是唯一标准,但我们是如此做的。” 虽然中国的特种作战没有美国那种玄乎的理论,但出自作战的需要,应运而生,绝对不比美国来得慢。 在我这一番“忽悠”下,大家都对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有了更加深入的可对比的认识。我希望通过这样的对比,让“影子”骨干军官对军事理论重视,能够凭借先进的理论指导自己的实战,打明白仗、打聪明仗,故极力推动之。 另外,我重点向“影子”军官和骨干介绍了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司令所组建的联合特战大学的一些主张和做法,吸取外军的研究成果和训练经验。 联合特战大学,顾名思义,是为应对特战部队独特的教育需求和增强处于特战部队以外的国家安全决策者对特种作战效果的理解而设立的。 该校的首任校长陆军准将肯?伯格奎斯特说:“该校原意并不是要取代当前的训练与教育项目,实际上空军、海军和陆军相互交流特种作战技巧,交叉训练部队才最有效。”但是,我分析说:“美军各军种现有的特战训练项目,往往固守本军种面对的任务为核心,在联合应用特战部队方面只能提供很少的指导;每个军种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本军种特战部队的职能上。所以,美军联合特战大学的首要目的是通过教授,将这些军种的特战部队的职能综合在协同利用上,以联合特战的准则,确保未来特战部队指挥官对联合特战兵力达成有效使用,使战役和战略目标达成一致。 我向“影子”队员解释,以原各军种的特种部队分头而战的打法和指挥方式过时了,老美的军方已经认识到,但各军种固守各自的利益,参加联合作战为基础的对外侵略积极性不高。所以,才有了美军这个强调联合特种作战的观点,认为充分施用联合作战,才能使应对非对称作战模式奏效,否则以那么小的兵力如何实现战役或战略的目标。 我的话也是有所指的:目前我军的特种作战部队或准特种作战部队亦分属三军,甚至四军、五军。不是吗?空军的空降兵、海军的陆战队、武警的特警部队,即使二炮也有自己的特种兵,数数,不就是五个军种都有嘛。但这些特种部队或准特种部队如何统一在联合作战的框架下,我们研究甚少。所以,我要求“影子”的军官要往这个方向上考虑,并说:“在‘影子’有来自各军兵种包括武警的队员,对出自的特战单位了解很多,大家在一起努力,肯定能得出与单一军兵种的作战手段和目的不大相一致的东西。我不敢说是创新,但是些新的观点当属无疑。” 就我而言,在“影子”所具备的作战能力上,我的指向很明确,兼顾远程突击,把这个作战要求当成影子的特色。我在“影子”中明确地宣扬,就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向上级表明“影子”建设有自己的规范、自己的追求。 尤其是美特种兵把诸军兵种的特种部队的联合作战问题,当作是一个教育过程,而非仅是训练过程,是有其更为深刻的含义。仅对联合使用特战兵力的基础理论提出指导意见,且只强调更多的开发紧急情况下的思考技能,这对理解联合特战部队的职能和准则使用是不够的。美军特战指挥官认为未来的特战部队指挥官必须懂得,他们将在一个不确定和高度动态变化的环境中履行职能,将没有现成的模板方案,唯一的成功之道就是创造性思维,发展出在独特的情形下那唯一的一套解决方案,并保持灵活性随着环境不可避免的改变而做出相应调整。 我高度地强调了这种观点,这种用发展的眼光看待特种作战,推动联合特种作战,是“影子”所必须借鉴的。我强调了两点“高度动态变化”和“唯一一套解决方案”,这一直是“影子”作战所面对的,无可否认“影子”进行的所有作战都在这两个特性的限制之下,通过的都是快速反应、快速确定作战方式,打一场快速决定胜负的速决战。达成如此的形态,脱离不了联合作战,技术支持。 我在表述自己观点时,也在观察着听者的神情,看他们是否理解和赞同。 |
第733章 可以攻玉 为什么我在讲课中要关注听众的反应,因为在介绍美军联合特战大学所设立的课程时,突出了联合特战大学是和位于佛罗里达赫伯特机场的空军特种作战学校一起施训,培养对象瞄准中间层次和资深的军官、准尉和士官。 这和我军的实践有很大区别,院校培养,是精英和职业的培养,然而各特战单位的主体是士官、尉官,而不是指挥员。 美军认为这些个体处在他们职业生涯中的关键点,他们将出现在联合作战的指挥与参谋角色上,或者将不可避免地直接处理大使级、跨部门机构以及总司令部层次的决策事宜。 这个观点把特种兵的地位提高到的程度有些令人吃惊了! 我们很少?或者根本就没有如此的提法! 是不是我完全赞同呢?也不见得,但从这个角度观察和分析,包括认识,应该是有必要的。 我向“影子”队员提问了,“在境外作战中,你们有没有从一个驻外大使的角度认识自己的作战任务?” “这是什么问题?”队员都楞了。 陆忠国举手要求发言,我指了他。 “临大,你用‘大使’来引出问题,但实质是不是指在境外作战的环境,我们参与队员势必会触碰外交工作的原则,或按照国家外交对策规定的原则规范我们自己的动作?” 他一下把我的问题给规定了。 “你的解释我能理解,但我强调的是,在对外行动中,你有没有一种对国家负责的态度。”我继续指出:“要养成这个负责任的立场,就不仅要求你会打仗,还要懂政治,国际政治;懂他国的社会,当地的宗教和民众态度,当然也有国外的文化等等。” “咝~”很多普通队员倒吸一口冷气,心说:“对我们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我继续提些队员不曾想过的问题,“狙击手,在你选择目标中,你能按照总部首长,嘿嘿,再说准点,以军委老大的视角选择最具有价值的目标或是最具战略意义的目标?” 郑书瑗举手要求发言,我仍是对他一点。“老大,”他用我的词汇,“你的要求是不是排除了战场指挥?” 这是普遍的反应,“战场上有指挥员呢。” “你是个成熟的狙击手,需要你直接思考我的问题,并妥当答之。” “根据我的经验,是不是要按照军委老大的视角选择目标,但类似的选择肯定会面对。如果你非加上那个最高的标准,我要求去军校进修。” 答案是这个!从逻辑推断,他的要求是合理的。 不过老郑的话一说出,会议室内的气氛达到了高潮,交头接耳的多了去。 我没有制止,在议论纷纷时,周杰提问:“临大,你在读研究生课程中,会做这样的研究和学习么?” “当然,从军事决策指挥,到国际政治战略,经济、社会、文化、科技,包括历史、地理、气象,等等,都涉及到。” “这些都和我们作战有关?”汝明礼有些不解地问。 “也许并不都与境外作战有关,但作为一个指挥员是需要思想和理论积累的,否则一旦面对,你不懂,那怎么打仗!” 薄沙问:“我们是士兵,那掌握特战的技战术和外语重要,还是多掌握临大你说的这些高深的理论重要?” “这个问题提得好,但我个人认为它们相互并不排斥,是相辅相成的。” 此时,队一级在场的军官都在思索,只见林剑举手要求发言,他说:“晨旭同志,你今天的讲课确实令人发醒,要不你留下专门的时间讨论,让我们听完你的全部授课内容。我有些迫切呢。” 好嘞,我不再继续刺激队员了,说:“我的理解,似乎美军特战联合大学训练的对象是那些参加作战的人员,而这些人员在作战过程中,所涉及的军政事务的决策及有关事宜都是事关国家间关系的有重大影响的,按理说是不该由特战人员解决的。然而,美军把这些敌后作战人员的位置摆得如此高,已经引起大家的深思了,就是我们每个队员在境外作战中并不是一个执行命令、遵守纪律那么简单的情况。” “实际在前线,那些特种作战人员按照美军的要求,他们还需向上级甚至是国内的高级司令部报告自己的分析判断,提出如何利用特种作战才能够促进战役计划的全面成功,并在实际形势下去确定自己在完成任务时的局限性。因为有时候特种部队可能是一个解决办法,但绝不是在任何情况下的选择。这大概是美军的一种知己知彼吧,人家也是认为知己知彼,这才能提出更佳的解决方案。” 这句话引起了听众的大笑,对此我说:“你们别鄙薄人家,认为人家是邯郸学步,他们善于学习对手,与我们是相一致的。” 听我如此说,队员们都立刻安静下来,他们并不是鄙薄外军,而是为中国古老的军事思想在外国开花而自豪。 我继续说:“美军特种部队,通过特战大学提供的课程不断训练学生,那些基层的军官、士官,使他们获得必要的联合特战技能的教育,再回到部队去,这是每个特战队员职业生涯中必经的一个阶段,这样做的目的是确保联合作战的教育训练对提高基层部队有效地执行任务。他们国家和军队花了很多的钱,并认为是完全必要的。” 我又提出:“同志们,这样的对部队基层的教育训练对我们有何启示?我不要你们当堂回答,留作课后作业。” 我向队员们解释,在美国虽然各军种特战部队都有自己的训练基地,“美军是以基地为形式开展作战训练的,例如有名的本宁堡。但是,你们可能想不到,美军把联合特种作战教育放在了空军特种作战司令部的训练基地,在一个机场上。这昭示了所谓联合特战作战是与远程机动、远程突击分不开的,需要我们具有同样的意识。” 我们“影子”人员高兴地看到上级就是如此安排我们这个老巢的,把我们同样放到了机场,甚至给我们配属了飞行队。 美军认为利用美国空军特种作战学校(USAFSOS)作为常驻学校,提供联合特战部队教育,取得了良好效果,为来自各军种的学员,以及跨部门机构的文职人员,提供优质的联合特种作战的教育和经验。这个我无法评价,但我有些倾向对于“影子”成为联合特战的培训基地,同样能承担起这个工作或是任务。只要在“影子”内设立一个评估室就可完成组织施训、评价效果的训练流程。我向“影子”大队一级的军官推荐了这个设想。 我对林剑、叶飞、陆忠国、朱绍表达了,“美军这种善于学习和提高的治军之道,体现在联合特战大学会从各军种选调更多的教员,以确保有一支经验丰富专业完整的教师队伍,这将大大加强联合特种作战教育训练的完善。而该所大学的野心之处,在于随着基于网络的课程的开发,提供更多的联合特战的课程,为布置在全球的特战部队服务,而不仅仅在学校实施联合特战的教育。” “嘿嘿,这里的名堂就大了,如果,我说如果上级让‘影子’承担,那些优秀的人才不全由我们熟悉,岂不大大有利于我们选拔队员。” 叶飞嘲笑我,“哎呀,你想得太美了,你知道让我想到了什么?” “什么?”我追问。 “黄粱一梦,还是南柯一梦!” “虽然是两个梦,还不是一个意思。”林剑替我解嘲道。 “咱不说狗咬吕洞宾,只说不识好人心,通过美军联合特战大学办学的事例,你们应该发现今后自己的另一个发展方向,以美国为例,在军事学院教授特战课程的教授通常由具有广泛特战背景的上校和中校军官担任,而且作为国防部范围的职业军事教育机构的指导教师,例如:海军战争学院和空军大学都有来自特战部队的教授,并作为专业人员帮助将联合特战教育合成到那些院校课程体系中。你们当不了大队主官,也能当教授嘛!” “嘿嘿,老陈,今后你走教授路,我看行!”陆忠国说这话是认真的。 “老陆,当你打不动仗后,向教授的方向也不错,你将不是个夸夸其谈的教授,而是特战经验丰富,境外行动老手那样的教授,能让那些年轻人羡慕死你。” “哈哈,咱们摇身一变,从糙大兵就成了拿粉笔的书生喽。” “拿粉笔未必,以后依靠计算机授课,你得学会做课件。”我挤兑了陶醉中的陆少校。 我改了在国防大学听到的一句话,“为明天联合特战部队应对的挑战,在今天须做好准备,是中国特种作战部队所具备的战略前瞻。” 我又说:“特战队员必须对整个特战部队涉及到的联合作战能力非常精通,而不仅仅是只具备某项个人的专长。例如,必须有心理战的能力,而不是心理战的专家,标准是的确懂得心理战的基本原则以及它如何有助于实现整体战略和战役计划。” 我鼓励队里的军官积极做好准备,考取或选调去国防大学或其它军事院校读研究生或深造。“影子”军官们也对部队的发展、作战的方式,同时对个人的前途有了更明晰的认识,一时对作战理论、样式、战法的研究蔚然成风、持之以恒。 从对美军联合特战思想所做的各种比较,我得出了许多结论,不自觉地当成了“影子”建设和发展的方向,后来我回部队大力推进了这方面的建设。 我所做的这些,部里看在眼里,很是赞赏,对军委有关负责人说:“中将同志,您看晨旭已经是‘影子’的灵魂,还是让他留在‘影子’吧!” 这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句话,其背景如何现在我也没能弄清。 |
第734章 接待军属 我终于被召回京,做了一趟“专机”。回到作战部,就听顶头上司们夸奖我去代班的表现不错,有了当主官的模样。 处长开玩笑地说:“没白让你小子拿团副的薪金,怕你骄傲,都没敢告诉你。” 副部长看了我一眼,看我没反应过来,拍了我的肩头,笑呵呵地说:“但是小晨啊,你从军路还长,别搞那些青年人有的没的派头,记住了啊!” 从他们的话中,我听出自己的级别已经是副团级了,但一直没通知我。现在让我知晓,是因为我在大队的表现让上级满意了。或许还有其它的莫名原因,是怕人直接找我? 在我思索的时候,发现副处长观察我,我对他笑了笑,“奚领导有什么指示请说?” “我还是想着你搞的空地联合的战术,没有成熟的想法,哪天我们再唠唠了。”搞作战的老参谋在这上面很敏感。 “好,我也希望听到您的指正。” 祖大校说:“在一个处里,需要这样的研讨精神,你们都能获得有益的认识。” 我是从基地直接回家的,半个多月未见妈妈,又怕她担心,所以带了大队给上级的土特产中留给我的那份,算是有别出去执行战斗任务吧。 当然,晚上吃饭时,我又嘚瑟了,“爸,什么时候你升正师啊?” 爸老鼻子敏感了,“怎么?你升职了。” “不是我升职了,说是升职也对,是从基地回来我被上级告知没白发我副团的薪金。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升的职。” “那军衔呢?” “我没问,但前段时间我戴过两个月的少校衔,那时说是临时军衔,但也没人说让我不佩戴了。” “嗯,你都副团了,肯定少校衔也给你落实了。没听说过一个上尉会定副团的职。” “到头了,我那个老单位是副团级,处长说了研究生毕业回去就是大队长,我的命运已经被定格喽。” “儿子,你别不知足了,二十六七岁你就是个部队的主官,还有飞机坐着,你让别人到哪说理去。” “爸,我这次回去就是代理主官,处长说是见习见习,但我没当是见习,去了后就了解基地的情况,搞战术创新,给各级干部上课,让他们好好忙了回,嘿,真带劲,说一不二。部里见我这么卖力,才作为表扬告诉了副团的事。一旦我回去,还得给上级个震惊,学直升机驾驶,即使是野路子也得学会,空中生活也很带劲呢。” “儿子,你老老实实地当你的那个主官吧,别出幺蛾子,让妈为你担心。”母亲先提出反对。 “妈,直升机安全得很,我连苏-27都飞过两回了,飞个直升机没啥的。” “儿子,你乘坐苏-27干什么?” “这个,不能说。爸,你想嘛。” “好,好,飞苏-27,肯定是出事的地方在边疆嘛,应该你飞的是西疆,对不对?” “爸,你不能向我求证,你要凭你指挥员的判断力得出结论。” “你个臭小子!” 那一晚,家里都洋溢着对我升职的喜悦,爸爸、妈妈都是从军的,知道一个军人升职比晋升军衔还难,而自家的儿子升职却快过了晋升军衔,很违和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回到学校,在研究生们起床出操时,溜进了宿舍,然后随研究生班列队去吃的早饭。 吃早饭时,同学问:“这次回来你倒是兴高采烈的,有什么好事了么?” “这次的任务就是回老部队代班,没啥大事,确定了毕业后回那个山沟里,不会被别的单位要走。” “这有什么好的,被别的单位调去,没准比你回去要好呢。” “如果别的单位调你,你觉得会是什么单位?”管班长想要帮我分析分析。 我们研究生都挺在乎毕业后的去向,所以我这么早被确定,那就不用多想了。 “我不知道,或许是个驻扎在京城的部队,但我说不准,因为根本对那支部队一点信息也没有。” “高度保密?”管班长有些不那么肯定。 “我对你这个问题不予置评。”我说。 “你这是什么话!”他不豫地说。 “换句话说,我不想惹事。对你可能没什么,对我就不一样了。班长,你能理解吧?” “嘚,不说就不说。” 这个早上我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大老A要调我去呢?很有可能的。 那天,我们有国际关系这门课,是一门主课。 任课老师毕业于本校,也是研究生毕业,不过年纪很轻,是少校军衔。他戴个眼睛上课,可是透过眼睛能把我们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从学生表情上就能判定自己的课是否得到认可或是被欣赏,然后迅速改变授课的内容或是节奏。这注重授课效果的要求,受到同学们的称赞,所以上他的课很积极。 少校是我校国关的后起之秀,他的课紧跟国际时事,并补充了许多国际关系史,这是我们同学大多缺少的知识,有了他的补充给了我们指导,尤其他布置的补充读物,有不少是国关史,使我们能够用以时间为轴的纵向视角看待今天国际关系的演变。 不过老师自己最得意的还是横向联系,把许多近代和当代发生的事情,及其影响、导致的结果一起说,其中不免爆料,就是一些内部消息,或是什么亲历般的描述,能够使我们透过现象去把握本质——国际关系中利益和集团或联盟所起到的作用,然后每次都在说完后补充一句:“这个事情别说出去啊,说出去我不承认的。”就好像是电影的片尾打出“本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巧合也”,引起我们同学们会意的笑声。 国际关系是一门综合性学科,包括当代国际关系和国际政治,我们同学想课后请教他问题,他说要预约,而且约在晚饭后散步时间,让同学们跟他在大操场随他散步,边讲边走,走到他散完步的时间,大多只有一刻钟,他便扬长而去。所以,他有个外号,叫“一刻钟先生”。 从基地回校,我接到了即将安排研究生见习演习的通知,马上就要离京了,于是我去问老梁他的家属何时来北京探亲。 老梁见我是真心实意,便让妻子、儿子请了假,到北京来探亲。 梁嫂是贵州人,在遵义妇联工作,是第一次到北京。我和梁哥一起到火车站接的嫂子和孩子,并把她们接到以前李家驻京办让琪琪住的房子。这套房子在城里,梁嫂带孩子容易在北京市内游览。 初见梁嫂,听着她说的贵州话,让我感到很亲切,不由得想起了秀珍和丁叔丁婶。好长时间没有他们的音讯,也无暇去贵阳看看。 嫂子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和一个军人结婚,长年无法一起生活却无怨无悔,上照顾老人,下抚养孩子,军嫂的那种风范让我敬重。 让梁哥陪梁嫂在家先休息休息,却坏坏地对梁哥的小子说:“小明,叔叔开车带你看看北京好吗?” 小孩子刚到北京,对大城市正是新鲜的时候,自然愿意出去走走了。梁哥、梁嫂单独留在家里,也能正好成就好事,做些孩子不在身边可为的事情。军人夫妻能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应该多给他们留些机会,白日宣淫又如何! 第一天晚上,我没有请他们一家去吃烤鸭,而是吃的北京风味的黔菜,让他们一家刚到北京的第一顿顺口些。只有我陪他们,酒都没让梁哥喝。老梁要酒,被我劝阻,开玩笑地说“别酒后误事”,说得梁嫂脸红了。 梁哥护着妻子,“有你小子这么说的么?” “小叔子这么说没事的。”我故意调笑地说,因为和老梁是哥弟论,一个“小叔子”更是让我们亲近起来。 饭吃得热热乎乎,但时间不长,约了周五晚上的宴请时间和地点,我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回住的地方,才回的国防大学。车就留给老梁,让他次日开车带老婆孩子到长城玩去,会比较方便。 老梁一家去八达岭长城,路上和长城遇到的拥堵让梁嫂见识到了中国的人多、车多;长城上的人满为患、摩肩擦踵,让人感叹道:“长城和人成一体,试看天下谁能敌!” 到了周五晚上,我邀了一帮老哥一起陪他家三人去吃烤鸭,大家上次吃过,对烤鸭还是恋恋不舍,这次正好再搓一顿。 梁嫂和小明吃的时间不长,我就送她们看演出去了,然后我们几个大兵继续吃喝。军人喝酒很壮观,敬酒、邀酒、碰杯、干杯,一帮子上校、中校喝得热火朝天。我趁机问他们去参加演习该注意什么。 老梁知道我没参加过陆军的大演习,便根据他在集团军的经验向我介绍了些。旁的人听见,说老梁你说的也太小儿科了,也有问我的“你连这都不懂?” 我苦笑地说:“我个边防军人,能参加什么演习,就连82迫击炮都难得一见。你们说去之前我不得问问,要不到时出洋相都不知道。” 于是乎,他们都竞相对我大发经验之谈,倒是让我从他们的话语间吸取了不少有益的知识,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周末,梁家去了故宫、颐和园,我给他们照相,可很难找到能让他一家单独合影地方。回来后,梁嫂感慨地说:“北京人这么多,到处堵车,生活真是不方便。” “平常我也不出去,我是上学才到北京的,这么长时间,还没嫂子感受深。” 梁嫂知道我家就在北京,可听我说是上学才到的北京,就奇怪了。梁哥给妻子介绍了一遍我的情况,才清楚我们一家是从边疆来的北京,说了句:“小弟呀,你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好的条件不依靠,当什么兵啊,都什么时候了。” 原来嫂子不喜梁哥在部队干啊! |
第734章 接待军属 我终于被召回京,做了一趟“专机”。回到作战部,就听顶头上司们夸奖我去代班的表现不错,有了当主官的模样。 处长开玩笑地说:“没白让你小子拿团副的薪金,怕你骄傲,都没敢告诉你。” 副部长看了我一眼,看我没反应过来,拍了我的肩头,笑呵呵地说:“但是小晨啊,你从军路还长,别搞那些青年人有的没的派头,记住了啊!” 从他们的话中,我听出自己的级别已经是副团级了,但一直没通知我。现在让我知晓,是因为我在大队的表现让上级满意了。或许还有其它的莫名原因,是怕人直接找我? 在我思索的时候,发现副处长观察我,我对他笑了笑,“奚领导有什么指示请说?” “我还是想着你搞的空地联合的战术,没有成熟的想法,哪天我们再唠唠了。”搞作战的老参谋在这上面很敏感。 “好,我也希望听到您的指正。” 祖大校说:“在一个处里,需要这样的研讨精神,你们都能获得有益的认识。” 我是从基地直接回家的,半个多月未见妈妈,又怕她担心,所以带了大队给上级的土特产中留给我的那份,算是有别出去执行战斗任务吧。 当然,晚上吃饭时,我又嘚瑟了,“爸,什么时候你升正师啊?” 爸老鼻子敏感了,“怎么?你升职了。” “不是我升职了,说是升职也对,是从基地回来我被上级告知没白发我副团的薪金。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升的职。” “那军衔呢?” “我没问,但前段时间我戴过两个月的少校衔,那时说是临时军衔,但也没人说让我不佩戴了。” “嗯,你都副团了,肯定少校衔也给你落实了。没听说过一个上尉会定副团的职。” “到头了,我那个老单位是副团级,处长说了研究生毕业回去就是大队长,我的命运已经被定格喽。” “儿子,你别不知足了,二十六七岁你就是个部队的主官,还有飞机坐着,你让别人到哪说理去。” “爸,我这次回去就是代理主官,处长说是见习见习,但我没当是见习,去了后就了解基地的情况,搞战术创新,给各级干部上课,让他们好好忙了回,嘿,真带劲,说一不二。部里见我这么卖力,才作为表扬告诉了副团的事。一旦我回去,还得给上级个震惊,学直升机驾驶,即使是野路子也得学会,空中生活也很带劲呢。” “儿子,你老老实实地当你的那个主官吧,别出幺蛾子,让妈为你担心。”母亲先提出反对。 “妈,直升机安全得很,我连苏-27都飞过两回了,飞个直升机没啥的。” “儿子,你乘坐苏-27干什么?” “这个,不能说。爸,你想嘛。” “好,好,飞苏-27,肯定是出事的地方在边疆嘛,应该你飞的是西疆,对不对?” “爸,你不能向我求证,你要凭你指挥员的判断力得出结论。” “你个臭小子!” 那一晚,家里都洋溢着对我升职的喜悦,爸爸、妈妈都是从军的,知道一个军人升职比晋升军衔还难,而自家的儿子升职却快过了晋升军衔,很违和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回到学校,在研究生们起床出操时,溜进了宿舍,然后随研究生班列队去吃的早饭。 吃早饭时,同学问:“这次回来你倒是兴高采烈的,有什么好事了么?” “这次的任务就是回老部队代班,没啥大事,确定了毕业后回那个山沟里,不会被别的单位要走。” “这有什么好的,被别的单位调去,没准比你回去要好呢。” “如果别的单位调你,你觉得会是什么单位?”管班长想要帮我分析分析。 我们研究生都挺在乎毕业后的去向,所以我这么早被确定,那就不用多想了。 “我不知道,或许是个驻扎在京城的部队,但我说不准,因为根本对那支部队一点信息也没有。” “高度保密?”管班长有些不那么肯定。 “我对你这个问题不予置评。”我说。 “你这是什么话!”他不豫地说。 “换句话说,我不想惹事。对你可能没什么,对我就不一样了。班长,你能理解吧?” “嘚,不说就不说。” 这个早上我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大老A要调我去呢?很有可能的。 那天,我们有国际关系这门课,是一门主课。 任课老师毕业于本校,也是研究生毕业,不过年纪很轻,是少校军衔。他戴个眼睛上课,可是透过眼睛能把我们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从学生表情上就能判定自己的课是否得到认可或是被欣赏,然后迅速改变授课的内容或是节奏。这注重授课效果的要求,受到同学们的称赞,所以上他的课很积极。 少校是我校国关的后起之秀,他的课紧跟国际时事,并补充了许多国际关系史,这是我们同学大多缺少的知识,有了他的补充给了我们指导,尤其他布置的补充读物,有不少是国关史,使我们能够用以时间为轴的纵向视角看待今天国际关系的演变。 不过老师自己最得意的还是横向联系,把许多近代和当代发生的事情,及其影响、导致的结果一起说,其中不免爆料,就是一些内部消息,或是什么亲历般的描述,能够使我们透过现象去把握本质——国际关系中利益和集团或联盟所起到的作用,然后每次都在说完后补充一句:“这个事情别说出去啊,说出去我不承认的。”就好像是电影的片尾打出“本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巧合也”,引起我们同学们会意的笑声。 国际关系是一门综合性学科,包括当代国际关系和国际政治,我们同学想课后请教他问题,他说要预约,而且约在晚饭后散步时间,让同学们跟他在大操场随他散步,边讲边走,走到他散完步的时间,大多只有一刻钟,他便扬长而去。所以,他有个外号,叫“一刻钟先生”。 从基地回校,我接到了即将安排研究生见习演习的通知,马上就要离京了,于是我去问老梁他的家属何时来北京探亲。 老梁见我是真心实意,便让妻子、儿子请了假,到北京来探亲。 梁嫂是贵州人,在遵义妇联工作,是第一次到北京。我和梁哥一起到火车站接的嫂子和孩子,并把她们接到以前李家驻京办让琪琪住的房子。这套房子在城里,梁嫂带孩子容易在北京市内游览。 初见梁嫂,听着她说的贵州话,让我感到很亲切,不由得想起了秀珍和丁叔丁婶。好长时间没有他们的音讯,也无暇去贵阳看看。 嫂子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和一个军人结婚,长年无法一起生活却无怨无悔,上照顾老人,下抚养孩子,军嫂的那种风范让我敬重。 让梁哥陪梁嫂在家先休息休息,却坏坏地对梁哥的小子说:“小明,叔叔开车带你看看北京好吗?” 小孩子刚到北京,对大城市正是新鲜的时候,自然愿意出去走走了。梁哥、梁嫂单独留在家里,也能正好成就好事,做些孩子不在身边可为的事情。军人夫妻能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应该多给他们留些机会,白日宣淫又如何! 第一天晚上,我没有请他们一家去吃烤鸭,而是吃的北京风味的黔菜,让他们一家刚到北京的第一顿顺口些。只有我陪他们,酒都没让梁哥喝。老梁要酒,被我劝阻,开玩笑地说“别酒后误事”,说得梁嫂脸红了。 梁哥护着妻子,“有你小子这么说的么?” “小叔子这么说没事的。”我故意调笑地说,因为和老梁是哥弟论,一个“小叔子”更是让我们亲近起来。 饭吃得热热乎乎,但时间不长,约了周五晚上的宴请时间和地点,我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回住的地方,才回的国防大学。车就留给老梁,让他次日开车带老婆孩子到长城玩去,会比较方便。 老梁一家去八达岭长城,路上和长城遇到的拥堵让梁嫂见识到了中国的人多、车多;长城上的人满为患、摩肩擦踵,让人感叹道:“长城和人成一体,试看天下谁能敌!” 到了周五晚上,我邀了一帮老哥一起陪他家三人去吃烤鸭,大家上次吃过,对烤鸭还是恋恋不舍,这次正好再搓一顿。 梁嫂和小明吃的时间不长,我就送她们看演出去了,然后我们几个大兵继续吃喝。军人喝酒很壮观,敬酒、邀酒、碰杯、干杯,一帮子上校、中校喝得热火朝天。我趁机问他们去参加演习该注意什么。 老梁知道我没参加过陆军的大演习,便根据他在集团军的经验向我介绍了些。旁的人听见,说老梁你说的也太小儿科了,也有问我的“你连这都不懂?” 我苦笑地说:“我个边防军人,能参加什么演习,就连82迫击炮都难得一见。你们说去之前我不得问问,要不到时出洋相都不知道。” 于是乎,他们都竞相对我大发经验之谈,倒是让我从他们的话语间吸取了不少有益的知识,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周末,梁家去了故宫、颐和园,我给他们照相,可很难找到能让他一家单独合影地方。回来后,梁嫂感慨地说:“北京人这么多,到处堵车,生活真是不方便。” “平常我也不出去,我是上学才到北京的,这么长时间,还没嫂子感受深。” 梁嫂知道我家就在北京,可听我说是上学才到的北京,就奇怪了。梁哥给妻子介绍了一遍我的情况,才清楚我们一家是从边疆来的北京,说了句:“小弟呀,你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好的条件不依靠,当什么兵啊,都什么时候了。” 原来嫂子不喜梁哥在部队干啊! |
第735章 网上实操 即使外出参加演习在即,周五晚我仍抓紧时间去找丁弘沙,约好他带我看一回网络黑客行动的实操,我认为这个更重要。 这个已经不是我个人的事了,很可能事关军队,最起码我得给“影子”那几个计算机或是信息工程专业的大学生一些有益的影响。那时我的思想停留在“有益的影响”上。 这样的实操,老丁不用自己的计算机,而是带我摸进他住处附近大学的一个机房,他认为用大学的计算机行动,即使被发现也不会引起太大影响,谁叫学子们爱干这样的事呢? 我们是天颇晚的时候溜进那座楼的,平时老丁挺费力的,这次有了我,在我有力的手托之下,我们二人进楼进屋格外顺溜,坐到计算机前他还唠叨:“晨旭,你的劲好大,每次有你才好。” 我没在意他的话,而是看着他的动作,去弄懂网络战的打法。打开计算机,老丁首先编写了一个木马程序,这个木马程序的功能只有一个,就是截获网络传入计算机的特定网络指令,并按照指令内制定的地址进行传播。 这个程序有点类似于传令兵的作用,老丁编写这个工具的目的是为了搭建网络跳板,以达到隐藏自己真实ip地址的目的。 这个程序虽小,却不简单,其中采用了一种老丁自己定义的网络传输协议,能够保证由该木马程序传输出去的网络数据流即使被截获,如果不了解这个数据流的网络传输协议定义方法,那么想要从这个数据流中分析出有用的信息也不那么容易。 把这个小程序放置到一边,老丁打开一个网络扫描程序,是个程序并不复杂的端口扫描器,生成了一个可执行文件。 再有一个远程控制程序,它的作用主要是配合那个木马程序,发送和接受网络命令,查看和控制远端计算机,这个程序并不复杂,可要实现的功能比较多,而且其中涉及许多网络应用层协议,所以算是一个高级别的控制程序。 这些准备工作,都是老丁千锤百炼搞出的真功夫,具有极高的技术水准。 然后,老丁告诉我,“现在进入一个必须的环节,在网络中抓肉鸡。”所谓“肉鸡”,就是网络中一些具有漏洞的电脑或服务器,这些电脑和服务器能够很容易被黑客入侵并被安装后门程序,从而被控制,成为网络攻击的对象,或者被设置成跳板。这次老丁抓肉鸡的用途是为了做网络跳板。 发现肉鸡的工作由他编写的那个网络扫描程序来做,从安全方面考虑,网络扫描程序也最好能够转移到一台性能比较好的肉鸡上运行,这是老丁给我解释的。但是我们现在手里没有肉鸡,只能先在自己的电脑上运行网络扫描软件,好在这个软件的主要功能是探测网络中开放有某些特定端口的计算机,而不是进行攻击,所以,一般不会被探测到的计算机内安装的防火墙识别为入侵。 房间中闪着计算机的幽光,在黑暗中也很显眼。我留意了窗户上挂有窗帘,挡住了光的外泄,从楼外很难发现这个计算机室有人在活动。我想应该有人为老丁的内应! 让网络扫描程序运行了半个小时,才终止了程序的扫描。在其运行过程中,会在硬盘上生成了一个“肉鸡”列表文件,这个文件的每一条信息都列出了网络上某一台计算机或服务器的ip地址,开放的端口和运行的操作系统;然后用记事本打开了那个肉鸡列表文件。 扫描程序总共从网络上发现了200多台开放端口,于是从列表中挑选出一些计算机,入侵并进行木马植入,老丁做了几个后,便由我接手继续,按他挑出的直到植入完成。丁弘沙所挑选的ip地址都在国外,运行系统是windows98的计算机,因为所编写的后门程序只能运行于windows系统,他认为这个系统会普及的。 作为第一个入侵的目标,所选的肉鸡位于美国,运行系统是windows98。由于windows98系统刚发布没多久,所以其上的漏洞是最多的,且大多数没被人发现,所以并没有耗费多大的功夫,就利用windows98的一个缓冲区溢出漏洞入侵了这台计算机,成功的把自己编制的木马植入其中,至此,这台机器成功成为我们这次实操行动中掌握的第一台肉鸡电脑。 在进行这一台肉鸡的入侵和木马植入时,老丁一直是小心翼翼,因为他所有的入侵指令都是直接从自己这台计算机发出的,虽然他对自己的真实网络地址进行了伪装,但是如果在网络上遇到做同样事的高手,很可能根据所发出的入侵指令破解出我们这边的真实地址,绝对是要避免的,更不论对这台电脑进行反入侵,甚至反控制。 接下来,进行第二台肉鸡控制。老丁把第一台肉鸡电脑当成一个跳板,自己发出的指令先发送到肉鸡,再由他植入肉鸡的木马发送到下一台要入侵的计算机,这样,如果他的入侵指令被人反追踪,只能追踪到他当作跳板的那台肉鸡,而此时,如果对方还要继续追踪我们的真实地址的话,就必须知道那个木马的加密方式和采用的网络协议,这无疑会使对方的反追踪难度大大增加。 控制第二台肉鸡后,老丁把这台肉鸡设置成了他的第二级跳板,然后开始尝试入侵控制第三台肉鸡,依次类推,直到控制了10台肉鸡,设置好跳板后,方才停了下来。这次实操目的是为我演示黑客技术和网络攻击方式,所以他没设置更多的肉鸡电脑。如果是他进行有目的的实战,会设置更多的掩护。 在设置跳板的时候,高手并不是采用直线式的设置,因为直线式的跳板设置的数量再多,从理论上讲,对方一旦破解了一级跳板,就能把其他跳板也按照同样的方法进行破解。所以,老丁在设置跳板的时候,采用他自己发明的一种叫环形逻辑锁的方式,这种方式设置的跳板会在逻辑上形成许多环状结构,环与环之间的连接则是采用了一种特殊的加密方式,如果有黑客发现了我们的入侵,而反跟踪的话,就会陷入那些环形陷阱中,如果反跟踪的黑客不了解这个设置的逻辑环之间的连接方式,那么将陷入陷阱,永远也出不来,当然也不可能追踪到我们发动攻击所用的真实网络地址。 这个逻辑锁的总控程序就是那个远程控制程序,所有的网络命令都由这个远程控制程序发出,同时经过各级跳板,从他入侵的计算机上传来的信息也由这个控制程序接收并显示。 他别有用心地将这套方法和工具交给我使用,美其名曰:为他多加一层掩护。 做完所有这些,丁弘沙开始把目标转移到他最终的目的地,某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的服务器上。他知道前几天这个服务器曾被恶意攻击过,想看看人家的自我保护的措施跟上没有,当然也是让我学两手。 老丁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方式让我练手,还真有些大无畏的气概!而我则还懵懂着呢。 该大学人工智能试验的服务器的ip地址很快扫描到,在这个过程中老丁还注意到,刚才网络扫描程序过程中,竟然把XX大学的几个主要服务器都扫了一遍。 登录到这个服务器,老丁的目的是想要探查一下究竟是什么人进入了服务器。智能实验室的所有重要资料,都存放在一个统一的ftp目录中,所以他输入了几个文件检索命令,不大会功夫,服务器端的文件列表通过网络传了回来。 他翻查了一下这个文件列表,并没有在其中发现ftp目录。 “我靠,把ftp目录都给删掉了,够狠!”老丁嘀咕一声,于是又噼里啪啦输入了两个命令,想要把系统日志调出来查看一下,系统日志文件有些大,而2000年的网速却实在是有些慢,只有几兆大小的日志文件,竟然花费了近十分钟时间,方才传输完毕。 打开日志文件,老丁扫了一眼,发现自己好像上当了,他现在入侵的并不是人工智能实验室的服务器,而是一个陷阱系统。 他有些郁闷,估计自己刚才的那些入侵操作已经被陷阱系统给记录下来,而且他的入侵已经被人发现了,但是他并不紧张,因为他设置的环形逻辑锁足以保护他不被别人发现。 老丁立刻向我解释了发生的情况,并说“好戏来了”,让我好好体验体验。 果如老丁所料,就在他刚才以管理员身份进入这个陷阱的时候,网络那端的机房,一阵嘀嘀的报警声响了起来,双方就此展开了网上的争斗。 对方应是那所大学请来的网络安全公司,其最厉害的工程师设置了陷阱系统企图套住新的入侵者,却让我们碰上了。这个老丁是有预感的,也是想让我见识的。 他两眼放光地盯着计算机屏幕,同时手中的鼠标啪啪啪一阵点击,一个记录入侵者操作的窗口弹了出来,上面不停有信息在滚动。 对方作为防御一方,很自信,在他看来,进到他设置的陷阱中的那个黑客,已经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反解析对方地址,一定不要让他溜掉!” 估计对方的眼睛同样没有离开计算机屏幕,盯着对手在陷阱里的一切操作,什么都不放过。 记录老丁在陷阱中操作的软件,是该公司新开发的一款功能强大的网络反入侵软件——猎手网盾的一个组件,这个软件不仅具有网络操作记录功能,还具有很强大的网络信息分析和地址反解析能力,所以,在这个软件发现有黑客入侵,在发出警报的同时,地址反解析已经开始了。 很快,猎手网盾就得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重跳板的网络地址,但是接下的解析却一下子停了下来,因为从这一层跳板得到的数据流,竟然和现有任何网络协议的数据格式都不匹配。 |
第736章 远程网络探查 对手有些急了,打开了命令行窗口,在其中输入了一个命令:spyadre。随之大量的分析数据在命令行窗口快速滚动起来。 spyadre除了具备一般反跟踪软件的功能外,还具有一定的智能性,能够对一些非常规的自定义网络协议进行智能分析。 对于这个软件,那个工程师很自信,手里有这样一款神器级的工具嘛! 所以当spyadre运行的时候,同时执行解析命令,大量的提示信息在电脑屏幕上快速滚动,spyadre运行了五六分钟,一行绿色的英文信息出现在了命令行中:“网络协议解析完毕,是否继续进行网络地址反解析?”这正是他所要的。 反观老丁,他正通过远程控制软件,在服务器上来寻找盗走研究资料的黑客留下的痕迹。当控制软件窗口中蹦出来一条警告信息,我看了老丁一眼,看他有何反应。我是不懂这些,此刻我们到底进入了什么状态。 丁黑客看到告警,原来是自己的第一层跳板已经被突破了,对方已经反跟踪进了他的循环逻辑锁中。很快,一连串的提示信息显示出来,对方已经在自己设置的逻辑锁中转了一圈,开始转第二圈了。 “对方不简单啊!”他对我说。他的话让我更集中注意力于屏幕上。 老丁顾不得再去寻找黑客入侵痕迹,注意力转移到了对方的反跟踪上,他感兴趣的是,对方能够分析出他自定义的网络协议,那么能不能突破他设置的环形逻辑锁,要知道,突破环形逻辑锁要比先前分析网络协议难了不止一个层次。 要想突破环形逻辑锁,需要做到两步,首先需要了解环形逻辑所的设置策略,仅仅是这个,就比分析一个未加密的网络协议复杂多了。 假设对方能够推测出环形逻辑锁的设置策略,那么还有更大的挑战等着对方,那就是环形逻辑锁每一次循环过后,内置在木马程序探测到这样的结果,就会自动运行一个加密算法,自动对传输数据流再进行一次加密。 这种加密算法同样是当前老丁没有遇见过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加密算法会将加密后的数据流伪装成一个未加密的正常数据流,从而误导对方得到错误的网络地址,进而陷入环形逻辑锁,永远的循环下去。 看到对方在自己的环形逻辑锁内转起圈来,老丁以为对方会一直转下去的时候,却不想对方转了几圈后就停了下来。显然是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对方开始尝试破解环形逻辑锁了。这样的结果让老丁大为惊奇,同时对对方反跟踪自己的软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盯着电脑屏幕,看到一直滚动的反解析信息停了下来,并且显示出一条信息,于是我们纷纷瞪大眼睛,去看那条信息的内容:反解析遇到无解逻辑锁,地址解析失败! 能被神器一般的软件称之为无解逻辑锁,简直逆天了。这款软件能够这么快就能判断出进入了环形逻辑锁,并尝试破解,已经非常不简单。 一条问候语出现在计算机的屏幕上,是老丁传去的一条信息:“兄弟,你这样搞是不行的,这样只能让你的寻找掉进我的环形逻辑锁,然后数据包传输超时导致失败。” 信息发出不久,电脑屏幕上又弹出一个文件传输窗口,里面有一条消息显示:“信息无法读出。” 老丁试了另一个方式发出信息:“如果你们想和我通话,就接收一下我传过去的文件,按照我说的做。” 对方点了接受按钮,文件很快传了过来,这是一个压缩包,打开后,里面有两个可执行文件1、2.exe,还有一个文本文件。 “按照文本文件上的指示做。”命令行里,老丁发出指令。 对方直接用鼠标双击了执行文件,然后双方开始通过互联网通话了。 “大神,你好。”是对方发的问候。 “你好,我不是什么大神。”老丁回复。 对话都是英文的,由于传输汉字在技术上实现起来比较麻烦,老丁临时写出来的软件只支持英文信息传输。 “请问前天这里的资料是你盗走的吗?” “不是。” 看到老丁回的这一条信息,对方不由松了一口气,因为资料如果是这位大神盗走的,那么他们只有卷铺盖卷走人了。 “我和你们做个交易如何。”就在对方斟酌着接下来要说什么时候,老丁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什么交易?”回道。 “我把我的逻辑锁解锁方法告诉你,你把刚才那个追踪我的软件给我,怎么样?”老丁回道,黑客遇到强大的黑客工具,往往都会有非常强烈的想要据为己有的冲动,这和女人见到漂亮衣服所产生的情绪差不多。 “我同意了。”对手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他以为对方提出的用一种没办法破解的高级逻辑锁技术来换,这笔买卖怎么算,都觉得合算。 “好,我同意。”对方回道。 “谢谢,你把文件打包传给我,我把逻辑锁原理传给你。”老丁提出了交换方法。 那人把spyadre软件打了个压缩包发送给了老丁,而老丁把逻辑锁原理写到一个文本文件中,给那人传了过去。 我看着他们的做法感到很好玩,是不是叫作不打不成交啊! “大神,您给我的逻辑锁原理我看了,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想向您请教。”那人看得真快,怕这边撤了,赶快求教。 “问,什么地方不明白?” “您在逻辑锁原理中提到,逻辑锁设置的那些跳板间消息传递信息在第二次循环时可以用随机函数,也可以使用一种伪装用的随机乱序加密算法,但是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算法,您能解释一下吗?” “嗯,这里不用加密算法,用特定的随机函数生成伪装数据流也可以,但是效果不是太好,如果要想使逻辑锁达到理想效果,最好能用到我说的随机乱序加密算法,这种算法你当然没听说过,因为那是我发明的。” “我能学习一下您的那种加密算法吗?”那人问道,刚才仅仅是粗略的看了一下,逻辑锁的精巧程度已经深深吸引住了他,让他再次庆幸自己的这笔交易值了。现在网络那边又提到,逻辑锁需要配合他发明的加密算法方才算得上完美,这种情况顿时让自己感到心痒难耐。 “这个,”老丁有些迟疑,算法需要知道那人的数学底子,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否则也不会成为丁弘沙的独门暗器了。“这个算法我得教你,而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是谁,所以抱歉了。” “那能帮我找到偷盗文件的黑客踪迹么?”对方又提出了要求。 “我也是在搜寻,找到就通知你。” …… 这个过程是我亲眼所见,下来后老丁又详细讲了他的网战思路,有了他的讲解理解就不难了,所以我很庆幸跟老哥们学到了一种绝对牛的网络战技能,以后我凭借对这种作战模式的理解屡在网络上活动,或是说进行网络战也行。 当然,这不算完,我向老丁询问:“通过网络,有没有办法将境外银行的钱转到某些账户?这些账户是我能使用的。” 老丁看了我一眼,便说:“计算机网络的发展,为经济领域展现了美好的前景。银行联网,方便了转账、结算。新兴起的电子商务更使得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改变,以往科幻小说里的场景,正在一步步成为现实。但是任何美好的事物都伴随着罪恶。计算机网络在经济领域大显身手的同时,通过计算机网络的经济犯罪也在增加,计算机网络无疑放大了犯罪分子的能量,懂得网络黑客技术的犯罪分子仅仅用一台计算机,就可以使成千上万的资金流失,人们享受网络发展带来的便利的同时,也付出了资金安全风险的代价,这就是好与坏的辩证法。” “你这一番话不就是说靠你的技术有办法嘛!” “我在想该不该帮你!” “当然该了,那些钱不是毒枭的,就是外国黑帮的,都是靠犯罪发的财,我们不弄回来投入的社会主义建设中,那些钱岂不糟蹋了。” “用到我们的公司?” “我们搞的技术太费钱了,必须得拿到那些钱。” “也是啊!”老丁理解。 我把一个国外的账户的银行名称和账户号码写给老丁,让他在找到方法且机会合适时把里面的钱弄过来,弄到另外一个外国银行的账户。 在网络上弄钱,最好是个死账户,里面很久都没有钱款进出过的,往往不会被注意到。这是我从“金手指”那里听说的。 我嘱咐了老丁,“这个是件大事,事涉唐风工作的进度,不给他提供比较充足的经费,进度一旦慢下来,就有白花钱白费力的可能。” 丁弘沙撇了下嘴,闷声说道:“我晓得。” 金钱,永远是罪犯们追求的目标之一。通常我们认为,利用计算机进行经济犯罪窃取诈骗别人的钱财,是黑客们的惯用伎俩。信息时代的来临,巨量的金钱通过计算机网络进行流通,使得黑客们有了可乘之机,于是,掌握进入商业计算机系统的通路就相当于掌握了进入金库的钥匙。 显然老丁亦有这个能力,但他一直未动用这种邪恶的能力,现在经我要求,而不得不去做,他依然有些不那么情愿,因为这个需要承担法律惩罚的风险。 所以,他对我说:“我不能做这样的事,谁叫是在中国这块不允许罪恶的土地上呢?” “老丁,你得这样想,做这些事情不是犯罪,是遵照有特殊权力的军方人士的命令而行事。这够不够你打消那种负罪感?” “不,只觉得你说得够扯,而作为你的朋友没办法拒绝而已。” 他什么人啊? |
第737章 初次参加演习 在计算机和网络上折腾一晚,次日一大早,在演习出动集合时点前,我让老丁陪我回大学。车行得很快,进了校园我仍开得超过了校内道路规定的速度,在宿舍楼前我来了个急刹车,拉开车门便跳下去,喊了声:“老丁,车你开走吧。” 进到宿舍,黎卫疆都埋怨了,“你怎么才回来?太无纪律观念了。” “昨晚,我一直在执行作战任务。” 我明明白白地如此说,是第一次,老黎不再批评了,可这个有些对不住负责任的同学! 他已做好了出动的准备,看我动作迅速地换好衣服,帮我背上背包,带好挎包水壶。然后,二人快步下楼,等候集合,出发去演习地。 在国防大学读书,令我得益的其中有观摩演习。 以往我都是在小部队服役,最大不过营级规模,对合成军队的行动知之甚少。而大规模的用兵行动和陆空联合作战还是在车臣见识的俄军,所以不了解解放军的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情形是我的短板。 在“影子”,我们也难得有时间搞演习样式的训练。在我们的固有观念中,“打好仗不就行了”,是一种思维定势! 提到演习,我是在国防大学上过战役学课程后,才对演习有些基本的概念,所以,我对演习这个军队经常性的训练方式很陌生,是花了时间才搞清楚的。 军事演习寻源,它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早在商代,就出现了以禽兽为假想敌的军事演习,田猎,也称“搜弥”,训练士卒的射杀和防御技能。 到了汉代,出现了利用沙盘实施演习的雏形。公元32年,汉光武帝刘秀,意欲征伐陇西的隗嚣,大将马援为其用沙土堆置了与现地相似的沙盘,并在沙盘上研究了征伐的战术,使刘秀产生了“虏在吾目中”之感。 明朝时期,发展到了以实兵对抗为主的演习形式,比如,公元1572年,戚继光在汤泉组织了一次为期20余天有10万余人参加的实兵对抗演习。 而我军从建军起就十分重视军事演习,比如,中央工农红军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就曾组织各种演习,作为教学方法之一。 在解放战争时期,我军从游击兵团发展到野战兵团,在作战技能上屡有欠缺,要攻打坚固设防的大城市,在发起进攻前常尝试对攻坚的战术和步炮协同等科目的演练,力求战斗发展顺利,第三野战军对此训练方式要求最高。听姥爷说过,1948年济南战役前,他的部队根据各自的任务进行了步炮协同战术演习;1949年渡江战役前也组织了渡江作战背景下的运兵船只的编队及作战演练。 建国后,我军的军事演习,逐步走上了正规化训练轨道,日益成为检验军队训练成果的手段,演习的规模日益扩大,从诸兵种合成演练到陆海空军的联合作战演练,演习的水平得到极大地提升。 从对军官的能力的检验看,有时演习中的表现是提升的依据,使参演的各级主官无不为之全力以赴。对士兵而言,从军的年限有数,能遇到一次集团军规模的演习就了不得,而遇到三军联合演练那简直是中奖。 所以,观摩演习将必然能使我全方位地了解陆海空军的行动,从集结、机动到在演习区域的进攻、防御演练,能够看到步炮坦工防空通信电子战各陆军兵种的操作样式,尤其是陆军主力装甲机械化部队的各方面都让我新鲜。 理论联系实际,在国防大学上课所学需要通过演习消化,成为自己的自觉能力。 数天前,研究生院下达观摩军演的命令,由99级研究生组成一个区队,乘坐五辆保障卡车向演习区机动,并由指定研究生组成开进指挥小组,带领研究生区队完成此次远程乘车机动。 研究生接受演习命令是在一个大会议室中,全班同学格外重视,像士兵一样端正坐好,双手扶膝,全神贯注地听着院长在讲台上宣读命令内容。 听到院长那一板一眼的诵读,郑重的声音振荡在大屋子内,台下的我竟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极想投身到那铁流滚滚中去。 研究生参加军演,首先对自己进行拉练,是大学对统招研究生进行的一次小小的考验,我是怀有赞赏态度的,说明大学对与指挥类研究生培养目的不同的研究型学生也有能力素质上的要求与训练。 我们的行车目的地为河南许昌,58师机械化装备训练场。 58师是我军一个善于机动的部队,素有打得、跑得、饿得的美名,此次就是前往该师,现已改编为我军首个机械化步兵旅的训练场,下到参演的部队,在近距离了解以军交为背景的拉动演习,演习的主要目的是在战场环境中,军交运输如何克服各种障碍,保障到位。 从出发地到训练场,距离800公里,根据拉动命令要求,车队机动南下,须走高速、省道和乡间公路,要求合理筹划行车路线,力争10个小时内到达目的地。 行车组织和车辆驾驶均由研究生自己负责,途中的车辆故障(指定)亦由研究生自己排除。 听完整个命令,对于这次长途乘车机动,同学们感到压力较大,都是拿笔杆子的,握起方向盘、拿起扳手,会让行车指挥员担负有较大的责任。 根据命令要求,指挥小组由三人组成:指挥员、指导员、副指挥员;由他们分别带领若干研究生完成车辆驾驶、行车组织、行车保障、安全保卫等具体工作。 区队长在会场上询问:“你们当中谁有此类摩托化行军的经历和经验?” 管班长和老黎都举手,他们都是机械化部队出来的,参加过的和组织过的摩托化行军有相当多次。其他举手的同学基本也是如此,即使来自大单位的,也曾参加过司令部机动演练,不是组织乘车行军的小白。 三个指挥组成员没有我,我就报名担任首车驾驶员,要求承担领路任务。我向指挥小组自荐时说:“我有在首车领路的经历,从滇南到西疆,从喀什到神仙湾,在各种路上都行车走过,那些道路的条件远差于此次驾车行军的平原道路,所以我有一定领车经验。我的弱点是卡车驾驶经验尚少,都是在训练场的试驾,真实行车驾驶的是越野车,但我有信心完成首车驾驶员的任务。” 比较了其他要求担任首车驾驶员的人选,指挥组确定了我。因为研究生班中没有一个乘车走过我说的道路和距离的。 管班长说:“陈胥,看不出来嘛!” “在西部服役的,都走过比较危险的高原高山道路,走多了就是平常事。” 一个女生说:“陈胥,瞧你说得轻巧,乘车行军对于我们研究生来说并不轻巧,你得保证行车安全,不得象你上学那样随意。”瞧这女生说的话,多伤人心!可她们都这样过分小心。 但是,经行车指挥组三名成员最终确定,我如愿担任了这个职务。 出发前,我和指挥组三个同学研究、确定了行车路线,在地图上画出高速路段、省道路段、乡间公路段,以及备选方案,并问他们10个小时之内有几次休息,休息的预备地点。他们说要在行车计划中安排。 行车计划下来了,但行车关键的车队队形保持的问题没有说清楚,是五辆车总是列队而行,或是允许一定的自由度,被红绿灯所隔、被插队后如何恢复没有确定的说法。无线对讲机也只有三个。 出发那天,研究生们换上迷彩服,扎上武装带,背了背包,肩挎挎包水壶,男女生都有一种英姿飒爽、纠纠出征的气概,在行车指挥员的号令下,迅速集合,由各车指定的车长带领一一登车。 我在首车的驾驶座位上,静待指挥员下达出发的命令。接到“发动车辆”的命令,我熟练地打着发动机,发动机发出低沉而平稳的声音,“还不错,车辆应该没问题。”其实交给我们的车都是专门做过保养的,根本用不到我们研究生担心。 “出发!”随着行车指挥员发出的命令,我摁响喇叭提醒后车注意,“就要出发!” 出发时间定在晨6点,利用早晨车少不堵,迅速通过城区进入高速,然后高速行驶,在初始路段赢得时间,后面的路途占时压力就小了。这是合理的行车安排。通过高速收费站时我发现尽管军车不用交费,但也要排队,一辆一辆通行,进到高速,有很多长车、重车行驶并不规矩,而我们卡车提速不够快,又要保持队形,又要受到行车干扰,常常达不到预定的行车速度。 怎么办?让指挥组成员头疼了,坐在我旁边的行车指挥员总是哇哩哇啦地和其他指挥组成员讨论,表达他的担心。 我对他说:“干脆在高速上就自由行驶吧,到预定休息区集合。因为每辆车都有机会独自超车和利用路面车辆稀疏时提起速度行驶。考虑到每个司机驾驶技术和风格,这样走符合实际些。强求保持队形,一旦速度大了,导致行车危险的因素也多起来。上级要求我们就是按时、安全到达,追求保持队形就是图形式了,一点也不好玩。” 听我用“不好玩”三个字下结论,指挥员觉得我太随意了,“你怎么这样说呢?”。可在我眼里不就是“不好玩”么。 对于我的建议,他并没有自己否定,征求了指挥组其他人的意见,在他们讨论时旁边的司机也参与进来,支持我的想法,甚至不待确定采取否,尾车司机就并道超车,兀自加速赶起了时间,因为我们每人对按时到达都很重视。 我遵守纪律等候最后的决定,待指挥组见行车秩序已被打乱,不得不认可高速自由行驶后,我才从容提速,该超车超车,该借道行驶就借道行驶,在保持速度时也注意行车安全和车厢里人员的乘车感觉。有女同学,怕她们在忽快忽慢左右摇晃中晕车呕吐。 在高速路上终于能按规定行驶速度开进了,我们大家也松了口气。最后在高速休息区集合时,指挥组召集各车人员决定:“取消自由行使,恢复车行队列,驶下了高速。” 车队行使在省道、县道,甚至乡村土路上,都保持了队形整齐,车速稳定,最后按时到达了演习地。而随行导调人员并没有出什么事故的演练科目,如换个轮子什么的科目,原来的要求是让我们有个意识上、计划上的准备。 可出发前,我们着实练习了几次换轮胎、走单边、双边。换轮胎是老黎和我、张大军、强焕伦四人组成的保障组,我们配合很协调,换个轮胎比野战部队也不差。估计导调人员看到了我们的实力就算演练过了。 |
第738章 见识军交演习 下到机械化步兵旅了,我是很兴奋的,这个具有红军血统的师旅是我非常欣赏的一个部队,华野的一纵一师,赫赫有名。我久有心愿来该部见识见识。 接待我们的军官很热情,来来往往的军人表现得很自信,他们忙而不乱,给了我很好的印象,与我的部属比较也是不差滴! 交运演习所在的训练基地,位于一座山沟内,面积大约40平方公里,里面有各种模拟道路设置,高速路、普通公路、土路、山路、越野路面,还都是破损的,感到使用的频率超高。想来该部能够保持善于机动的传统,是通过在破损的道路条件下苦练本领才能达到的。 我观察了下,周围的山头,高差不大,已经修筑了山地路网,可容纳较多车辆练习山路行驶。但是演习组织者告诉我们,受地域条件的限制,最多只能容下一到两个营作战部队展开,进行有战斗背景的军交演练。 各车辆分队已经入场,汽车、战车不是整齐排列在车场上,就是按照地形隐蔽驻停,但都不密集,便于随时启动开拔或疏散。数百台各型车辆摆开在训练基地一隅,从来没见过,感觉蔚为壮观。 演习原本安排一天,军区要来验收军交运输演习的成果,据说一些新修改的科目还没有最后敲定,演示效果是什么样的,各级首长心中没有底,演习部队向上级要求,搞个预演,为保证演习的质量,上级特意批准了该部所请。 预演也让我们赶上了,那天我们研究生在现场观摩,对我来说是一次学习机会,看看这类演练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按照演习预案组织的。可我有些想当然了,我们只是看,没有人为我们讲解,对我来说就是看热闹。 上午八点半,师首长带机关准时进入演习场,在演示现场的参观台上,广播器材、视频播放器材也已经到位,我们坐在台上翘首以盼。 三发红色信号弹升起,划个美丽的圆弧,从空中落下,指挥组下达了开始的命令,演习场立刻活了起来。 工兵预先设置的炸点,一个个预置的TNT炸药包被拉响。在硝烟中,装甲救护车、轮式运输车,履带工程车,模拟冒着炮火向前挺进。机械化警卫分队,也伴随着在前方搜索前进,以防遭敌偷袭,保护各种车辆进入战场。 那些车辆都从一座断桥上的双边钢板临时通道驶过,旁边的工兵严密关注临时桥板的固定度和位置的保持度,做好安全保障,同时也在前引导。这是第一个演练项目,考验了各种车辆驾驶员在同样危险环境下的通行能力。 眼看着车队进入了山谷,这时在汽车的旁边,有几个炸点继续显示。一股股硝烟升起,继续催浓着战场气氛,让参演官兵受到应有的锻炼。 按照方案,这些分队和车辆应该继续搜索前进。但是,打头的救护车辆,却突然停了下来。驾驶室被从旁边堑壕中出现的人敲开,一名浑身是血的伤员从堑壕中抬出,紧急送进抢救室。然后,这辆车飞驰着开了出去。 救护车上的警报器,“呜呜”地响了起来。刚开始大家以为这也是设定的科目,救护车进战场救护嘛。可是,救护车却没有向观礼台的方向开,而是掉头向沟口外开了出去,声音越来越远。这时从指挥组的电台中听到了呼叫,“演示人员受伤,演示课目暂停。” 原来,这不是演习,是真的出事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一个女士说的话仍有点刺激人,“好么,这个作战环境设置真的是锻炼人了。” 在预演时有事故,总好过正式演习中发生,团里检查了事故原因,重新布置演习现场,二天后,军区带作战背景的军交运输演习在综合训练基地如期举行。 为了能让这次观摩的国防大学研究生写出详细的多视角的观摩报告,上级特别安排了部分研究生到参演部队,甚至下到了单台车辆。我看了回热闹,不甘没有收获回去,要求到团指挥所跟踪演习的指挥过程,以获得组织指挥演习的亲身感受。带队的研究生院的干部支持了我的要求,让我如愿以偿。想必他明了这对我以后工作有实际意义。 团基本指挥所设在一片树林中。指挥方舱是由两辆大型运输车的车厢尾部对接起来改装过来的。在指挥方舱里,摆放着野战桌椅,桌上摆着野战电脑,车厢上挂着军事地图,同时,指挥方舱里摆放着与师上级、营下级、配属单位联络的各型电台。看完,我有些皱眉,指挥工具有些多和过时,集成度远远不够,可这还是新型机械化部队呢。 环团指挥所方圆300米内,设立三道警戒线,由警卫分队依所开挖阵地守卫,设置了严密的明暗哨、报警器材,并布设了防步兵雷场。可以说戒备森严,警卫组织和布置颇具功力,显示了野战部队的实力。 团指挥所被分隔出了若干区域。第一个区域,是司令部的区域;包括团长、政委、副团长、参谋长等团首长的工位,由火力组,侦查组,排障组,通讯组等组成。第二个部分,是政治处的区域;政治处的区域,没有划分的那么细,分别有组织、干部、宣传、保卫、群联组成。演习中,每个人都负责一摊儿的工作。第三个部分,是后勤处和装备处区域;后勤处和装备处的区域,由后勤处和装备处大部分人员组成。那么大一摊子啊!如果敌方来一次空中火力突击,损失肯定会大。 当时,我个人认为军交演习,装备和后勤部门在演习中的作用分量该重些,应该有团主官,至少是副团长蹲守。巡视指挥所各职能部门工作的团政委,走到离我近的地方,抽机会我问了他,政委反问:“为什么?”又说:“你是研究生吧?还是先学习,再建议好!”人家自信好强大。我知道作为一个部属不该干扰上级的工作,何况我还不是部属呢,是个与演习不相关的个人。 这次演习给我印象深的不是各型保障车辆的表现,而是在保障运输车队进入战场遭遇攻击的背景下,首长机关展开的司令部编组作业。 导调组发出开始的号令后,团长来到了军事地图前,指着地图,口述了战斗命令,要求各机关单位,按照战斗命令迅速实施。 参谋长分析判断所出的演习情况,定下战斗决心之后,团指挥所各股如机器般迅速地运转了起来:司令部作训股下发战斗命令;军务股下发了战场管理方案;炮兵股下发了炮兵战斗实施计划;通信股下发了通讯联络保障计划及密语;组织股下达了护卫保障战斗政治工作安排的指示;干部股下发了各级干部的代理人方案;宣传股下发了参战教育提纲;保卫股下发了针对防护车辆的防奸保密工作守则;军需股下达了后勤保障计划;军械股下达了轮式车辆保障计划要点,运输股则为运输车辆的任务安排提出了机动保障及油料补给方案。 林林总总,件件落实。 军用文电系统,几乎要累停止了,各种指示源源不断地通过文件系统发送到各个节点。作训参谋,按照团长的作战命令,在军用地图上标注着各个点的位置,形成了作战态势图。 我虽处在旁观的位置,也时刻关注的“战场形态”的变化,关注着司政后装各个股的报告,做到耳到,眼到,心到,跟随演习进程不停地领悟着。 有趣的是:这时文电系统突然接到了师政治部的一条通知。有趣,是因为通知是个坑! “各团:为保证作战的持续进行,为作战单位输送新鲜血液,经集团军政治部研究,将国防大学观摩学员作为预备干部立刻补入各单位进入演习体验。要求各单位派人带运输车,于午后二时前到某地域接收带回。 接受地域的坐标为,东经XXX度XX分XX秒,北纬ⅩXX度XXX分XXX秒。” 哈,演习把我们也捎上了。 国防大学有观摩人员,参演部队已经知道,形成了固定思维,读了通知并未怀疑。 我所在的团指,司令部区的参谋将打印好的通知,到政治处区交给了某主任,他接过之后扫了一眼,就布置干部股进行处理。干部股长接过通知,认真地读了一遍,觉得时间不多了,需立刻安排,下发涉及的营和团部单位,由各单位出人带车辆前往。 他刚要将作战文书发出去的时候,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为慎重起见,他拿过所谓师政治部发过来的通知,又细细读了一遍。 通知上所规定的时间点,接收地域的坐标,他眼睛盯在了这里,默默规划了行车路线,心想:“不对呀!按照演习的计划,在这个时段,途径位置正是被炮火覆盖的时间。”他立刻发现通知中的陷阱,心道怎么可能在我们打击的区域冒失地进去接收学员呢?有问题,但问题出在哪里呢? 股长反应很机敏,拿起了军线电话,向上级报告了发现的问题,而这个情况立即被交指挥自动化站排查。结果查出来这个接学员的通知,是从系统中一个漏洞作为入口侵入进来发出的欺骗通知。网络工程师赶快将这个漏洞弥补上。并很快将这个木马病毒事件向全师进行了通报。 听到这个通报,我心里感到一惊,演习的作业文件里面都是坑啊,政工人员如果不仔细的阅读,不了解作战进程,不和现地的地理位置进行对照的话,一定会掉进这个陷阱里。而且,网络安全问题都排进了野战部队的实兵演习中,跟得好紧麽。 虽然这样的事情似乎与我无关,但也受了一番教育,留给我深刻印象。 演习结束,上级让前来观摩的研究生体验了复杂和破损公路车载行军。我们坐在卡车车厢,由部队司机驾驶,从断桥上的两条钢轨上驶过。车厢是没有蓬的,我们看着这十几米宽的断面,桥下则是十几米深的地面,一个行驶不好,卡车滑出钢轨,我们会毫无保护地摔下去,也让我们尤其是女同学好一阵惊心动魄。 而同学们根据要求,坐在车厢中,在断桥上行使时无论车多么晃动或是颠簸,都保持身体重心不变,稳坐在车厢地板上,以减少对驾驶的干扰,保证司机对车的有效控制。 看得出来,过个桥,大家紧张得不行;过桥后,很多人后背的汗都湿透了军装。可是,下了车,没有女同学再说什么真的受到锻炼的话了。 来自部队的一位中校讲评时,对我们说:“既然是军人,不管男女,不管战斗员、文职,都应该在危险环境中接受考验,才能在危险时刻敢于面对。” 所以,我说这个科目设置的好! |
第739章 太爷爷病危 太爷爷这一年已经是85岁的高龄,在他那一辈的老干部大多亡故。而他老人家在我的保护下,又多活了数年,此刻到了体衰病危的时候了。 太爷爷心脏突然衰竭,家里人发现,被三爷爷安排赶快住进了北京医院,这是他那个级别的老同志的保健医院。 我从豫省回来,研究生院的人立刻通知了我。一听这个消息,我马上请假,做些准备,带上救命的草药,然后打车去了医院,看看太爷爷是个什么情况。 上午,路比较堵。车排在路上,长长的,慢慢地爬行,而在车上的我则是心急如焚,太爷爷住院都三天了,让人冷静不下来,生怕错过了什么不该错过的场合。 出租车终于来到医院,拿出整百的钱给了司机,我就匆匆冲进了病房大楼。打听到太爷爷住的病房,也没等电梯,医院的电梯层层停,运行很慢,便以极快的速度在楼梯上跑,反正楼梯上的人很少。 到了楼层,找到病房,我略一稳住呼吸,走进一看,太爷爷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似乎进入了生命垂危的时候。我和长辈们打了个招呼,看见妈妈也在,就走到太爷爷身边,握住了他老人家的手腕,静下心号号他的脉。 号着太爷爷的脉,我的心不禁下沉,脉象极为不好,好似油灯枯尽之像,老人家命不久矣。我在脸上没有任何表露。号过了脉,太爷爷睁开眼,看了看我,嘴里翕动一下,虚弱得发不出声。 太爷爷老得就像港岛的李老太爷病重的样子,眼珠浑浊,呼吸无力,呼出的气味道很大;身上骨瘦如柴,皮包骨,皮还薄,松垮垮的,看得让我难过,我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安慰老人家说:“太爷爷,我回来了,有我在,您放心吧。我先给您扎扎针,再给您熬付汤药,喝完您会舒服多了。” 这时,病房里没有医生和护士,太爷爷的心脏跳动,很缓慢,但还不算是乱。我拿出了银针,扎到太爷爷的身体里,就是单纯地渡气,增加太爷爷的气,保证心脏有力量跳动,调整心跳能比较规律的搏动。但也不能太多,太多心脏也负担不了。 我拔出了针,太爷爷此时似乎好受了些,出了口长气,仿佛心脏不是那么憋闷了,有些轻松的感觉,嘴里吐出了声:“好,好。” 看见老太爷身体有所好转,家里人都似乎松了口气。我站起来,让家中长辈过来跟太爷爷说句话,他们能和老人家说话的次数不多了。 然后,我退到了妈妈身边,低声问:“爸爸知道了么?” “已经打过电话,今天坐飞机回来。” “那就来得及。” 妈妈看了我一眼,似乎听懂了什么,问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我熬点汤药,让太爷爷服下,看能有什么作用。” 几个爷爷奶奶辈的,和太爷爷打了招呼,问候了老人家,便让太爷爷闭目养神。三爷爷对我打了个眼色,我跟着他们/她们出了病房。 “小旭,你太爷爷怎样啊?” “不好!很快了。老人家已经油灯耗尽,很难回天。” “你还有什么办法?”和妈妈问的一样。 “我一会给太爷爷煮点汤药,补充些元气,尽量拖拖,怎么也得等我爸回来。”我说得挺不合适的,但长辈没计较。 我又补充了一句:“爷爷、奶奶,你们累的话,快回去休息,这里有我。你们踏实休息和准备后事,我能保证太爷爷还会有几天时间。” “小旭,你还是费费力,让你太爷爷多活些日子。”奶奶爷爷仍在要求我。 “奶奶爷爷,我也是这样想的,一定会尽最大的力量。”我有些眼泪要流出来,刚才是忍,现在太爷爷不在身边,我忍不住了。 奶奶爷爷他们叹口气,离开了医院,他们都迈了沉重的步子,父亲的病危和几天的值守,给他们的打击和带来的疲乏很大,我也怕他们会累出什么。 我让妈妈给姥姥打个电话,问问老人这样的情况,就是那些身体指标出现后,还会有哪些现象出现,那些现象代表了什么。我这里好做预先准备。 我打了热水,给太爷爷擦了身体,我知道擦身需要翻动身子,这个时候病人很不舒服,但我有经验,清洁身子后,他老人家会觉轻松的。而这也是我能为他老人家做的不多的事了。 当时妈妈看了太爷爷痛苦的表情劝我别这样做,但一会太爷爷对妈妈说:“小旭做的好!”她才放心了。 老人即将离去,对每个家庭来说,都是件事,大人小孩心情沉重,像是头上笼罩了乌云。好几十口子都到了医院,这时见老爷子有缓,才陆续离开。爷爷奶奶辈的人让妈妈在太爷爷床前照料着,我去了医生办公室,找到了太爷爷的主治医生。 我对那个老医生朱大夫说:“我是个中医,想了解下我太爷爷的病情,还有您的诊断。”我也提了提我姥姥的名字,姥姥也算这一行的名医了,想必主治大夫是知道的。 朱大夫到是没有不耐烦,很详细地介绍了太爷爷的病情,说是已经全身衰竭,好也就是一两天了;或许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 我提出能给太爷爷喝些汤药么,朱大夫说按照规则是不允许的,况且病人也没有什么吞咽功能了。接着他又退了一步,说是不要医院负责,你们家里承担责任,也可试试。说这话时,他发现有人给他使眼色,停住说话,便见那位大夫过来。 朱大夫介绍说:“这是易副主任,我们科的老专家了。” “小伙子,你好啊!刚才看着你眼熟,想了想才想起,你是几年前给张部长喝汤药那位。” 我站起来,忙说道:“易主任,您好!您记性真好,我这个无名小卒让您记住了。” “这位是你什么人哪?” “我太爷爷,亲太爷爷。” “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你要用药,我们医院可以同意,就是一样,责任自负。还有一样,帮我个忙,我有个病人,也是病挺重的,你过去给看看,看有什么好方法能治疗。” “好吧。” “那先跟我走。” 我跟着易主任走去另一个病房,边走他边对我说:“你太爷爷的情况,你能看出来吧?全身衰竭,没有什么希望了,你的本事估计也就是让老人家多活些时日,说说能让你太爷爷多活几天啊?” “不瞒您说,我也无力回天,让老人去世前别那么遭罪吧。” 说着,我们进到了一个病房,病房里也有几个家属在病人旁边担忧地陪着。 一个老妇女看到易主任和一个穿军装的走进来,便迎了过来,对他说:“易主任,我们老关病越来越重了,可怎么办呢?” “关夫人,我带来一个中医大夫,就这位。”钱主任把我指给关太太。 “关夫人,别看他年轻,四年前就把我惊住了,那时他好像还是个大学生呢。”钱大夫介绍完,接着说:“我感觉关部长的病,与前面那个老部长的病很像,所以带他过来给部长号号脉,听听他有什么说法。” “这个,行么?”那位官太太迟疑着。 我不愿耽误时间,笑着对她说道:“阿姨,易主任让我过来,是因为我要为我太爷爷下药,给关部长瞧瞧是个交换的条件。您看我能先给首长号号脉么?” 号脉是影响不了那位部长病情严重的,那位阿姨没说什么,让开了。我走到病人前面,观察了他的面色和呼吸,然后坐下静心为他把脉。 病人确实重病在身,前面的治疗效果不好,所以控制不了病情的发展。确实也像张老部长的病,心肺系统的问题。不过这个病人年轻多了,也就60岁,病发突然和猛烈,控制不好,后果难说。 我站起身,向易主任和那位官太太使个眼色,然后我们去了医生办公室。在那里我向他们二位大致说了我的诊断,说得易主任连连点头,那位阿姨也将信将疑的。 我说:“关部长的病应该能控制住,”然后说可以用什么什么药,说的都是英文名,“这些药咱们医院有么?” 易主任一时愣住了,这用的西药,药名他不熟悉,我说完他没反应。他想了想,便问:“药名怎么写?” “我做外科手术时用过,是抗肺部感染的,药名的拼写真的没记住。”我不好意思地解释说。 “那你等等,我找个人问问。”他拨了个电话让我接。 在电话里我向对方重复了药名,然后对方说:“这个药我查查吧。” 那边的人该是专业人士,很快打过来了电话,对易主任说:“这是美国默克公司的新药,还没正式上市呢。” 易主任看我的眼神变了,我同时也明白了,美军拿波黑、科索沃的伤员做临床试验。他对关夫人说了句:“这药有也不能用啊。” 那位阿姨听到这一切,似乎对我有些信心了。她没有插话,只是和易主任静听我进一步的说法。 “我给关部长开付中药吧,让他服用后看看效果。” “可关部长无法进药呀!” “医院和家属允许服用中药,我就有办法让病人喝下去。” 易主任对关夫人说:“您看怎样?” 她犹豫了,我不愿多呆,对易主任说:“主任,我先看看我太爷爷,也去准备熬药了。有什么事您再和我说。”说完,我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
第739章 太爷爷病危 太爷爷这一年已经是85岁的高龄,在他那一辈的老干部大多亡故。而他老人家在我的保护下,又多活了数年,此刻到了体衰病危的时候了。 太爷爷心脏突然衰竭,家里人发现,被三爷爷安排赶快住进了北京医院,这是他那个级别的老同志的保健医院。 我从豫省回来,研究生院的人立刻通知了我。一听这个消息,我马上请假,做些准备,带上救命的草药,然后打车去了医院,看看太爷爷是个什么情况。 上午,路比较堵。车排在路上,长长的,慢慢地爬行,而在车上的我则是心急如焚,太爷爷住院都三天了,让人冷静不下来,生怕错过了什么不该错过的场合。 出租车终于来到医院,拿出整百的钱给了司机,我就匆匆冲进了病房大楼。打听到太爷爷住的病房,也没等电梯,医院的电梯层层停,运行很慢,便以极快的速度在楼梯上跑,反正楼梯上的人很少。 到了楼层,找到病房,我略一稳住呼吸,走进一看,太爷爷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似乎进入了生命垂危的时候。我和长辈们打了个招呼,看见妈妈也在,就走到太爷爷身边,握住了他老人家的手腕,静下心号号他的脉。 号着太爷爷的脉,我的心不禁下沉,脉象极为不好,好似油灯枯尽之像,老人家命不久矣。我在脸上没有任何表露。号过了脉,太爷爷睁开眼,看了看我,嘴里翕动一下,虚弱得发不出声。 太爷爷老得就像港岛的李老太爷病重的样子,眼珠浑浊,呼吸无力,呼出的气味道很大;身上骨瘦如柴,皮包骨,皮还薄,松垮垮的,看得让我难过,我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安慰老人家说:“太爷爷,我回来了,有我在,您放心吧。我先给您扎扎针,再给您熬付汤药,喝完您会舒服多了。” 这时,病房里没有医生和护士,太爷爷的心脏跳动,很缓慢,但还不算是乱。我拿出了银针,扎到太爷爷的身体里,就是单纯地渡气,增加太爷爷的气,保证心脏有力量跳动,调整心跳能比较规律的搏动。但也不能太多,太多心脏也负担不了。 我拔出了针,太爷爷此时似乎好受了些,出了口长气,仿佛心脏不是那么憋闷了,有些轻松的感觉,嘴里吐出了声:“好,好。” 看见老太爷身体有所好转,家里人都似乎松了口气。我站起来,让家中长辈过来跟太爷爷说句话,他们能和老人家说话的次数不多了。 然后,我退到了妈妈身边,低声问:“爸爸知道了么?” “已经打过电话,今天坐飞机回来。” “那就来得及。” 妈妈看了我一眼,似乎听懂了什么,问道:“你还有什么办法?” “我熬点汤药,让太爷爷服下,看能有什么作用。” 几个爷爷奶奶辈的,和太爷爷打了招呼,问候了老人家,便让太爷爷闭目养神。三爷爷对我打了个眼色,我跟着他们/她们出了病房。 “小旭,你太爷爷怎样啊?” “不好!很快了。老人家已经油灯耗尽,很难回天。” “你还有什么办法?”和妈妈问的一样。 “我一会给太爷爷煮点汤药,补充些元气,尽量拖拖,怎么也得等我爸回来。”我说得挺不合适的,但长辈没计较。 我又补充了一句:“爷爷、奶奶,你们累的话,快回去休息,这里有我。你们踏实休息和准备后事,我能保证太爷爷还会有几天时间。” “小旭,你还是费费力,让你太爷爷多活些日子。”奶奶爷爷仍在要求我。 “奶奶爷爷,我也是这样想的,一定会尽最大的力量。”我有些眼泪要流出来,刚才是忍,现在太爷爷不在身边,我忍不住了。 奶奶爷爷他们叹口气,离开了医院,他们都迈了沉重的步子,父亲的病危和几天的值守,给他们的打击和带来的疲乏很大,我也怕他们会累出什么。 我让妈妈给姥姥打个电话,问问老人这样的情况,就是那些身体指标出现后,还会有哪些现象出现,那些现象代表了什么。我这里好做预先准备。 我打了热水,给太爷爷擦了身体,我知道擦身需要翻动身子,这个时候病人很不舒服,但我有经验,清洁身子后,他老人家会觉轻松的。而这也是我能为他老人家做的不多的事了。 当时妈妈看了太爷爷痛苦的表情劝我别这样做,但一会太爷爷对妈妈说:“小旭做的好!”她才放心了。 老人即将离去,对每个家庭来说,都是件事,大人小孩心情沉重,像是头上笼罩了乌云。好几十口子都到了医院,这时见老爷子有缓,才陆续离开。爷爷奶奶辈的人让妈妈在太爷爷床前照料着,我去了医生办公室,找到了太爷爷的主治医生。 我对那个老医生朱大夫说:“我是个中医,想了解下我太爷爷的病情,还有您的诊断。”我也提了提我姥姥的名字,姥姥也算这一行的名医了,想必主治大夫是知道的。 朱大夫到是没有不耐烦,很详细地介绍了太爷爷的病情,说是已经全身衰竭,好也就是一两天了;或许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 我提出能给太爷爷喝些汤药么,朱大夫说按照规则是不允许的,况且病人也没有什么吞咽功能了。接着他又退了一步,说是不要医院负责,你们家里承担责任,也可试试。说这话时,他发现有人给他使眼色,停住说话,便见那位大夫过来。 朱大夫介绍说:“这是易副主任,我们科的老专家了。” “小伙子,你好啊!刚才看着你眼熟,想了想才想起,你是几年前给张部长喝汤药那位。” 我站起来,忙说道:“易主任,您好!您记性真好,我这个无名小卒让您记住了。” “这位是你什么人哪?” “我太爷爷,亲太爷爷。” “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你要用药,我们医院可以同意,就是一样,责任自负。还有一样,帮我个忙,我有个病人,也是病挺重的,你过去给看看,看有什么好方法能治疗。” “好吧。” “那先跟我走。” 我跟着易主任走去另一个病房,边走他边对我说:“你太爷爷的情况,你能看出来吧?全身衰竭,没有什么希望了,你的本事估计也就是让老人家多活些时日,说说能让你太爷爷多活几天啊?” “不瞒您说,我也无力回天,让老人去世前别那么遭罪吧。” 说着,我们进到了一个病房,病房里也有几个家属在病人旁边担忧地陪着。 一个老妇女看到易主任和一个穿军装的走进来,便迎了过来,对他说:“易主任,我们老关病越来越重了,可怎么办呢?” “关夫人,我带来一个中医大夫,就这位。”钱主任把我指给关太太。 “关夫人,别看他年轻,四年前就把我惊住了,那时他好像还是个大学生呢。”钱大夫介绍完,接着说:“我感觉关部长的病,与前面那个老部长的病很像,所以带他过来给部长号号脉,听听他有什么说法。” “这个,行么?”那位官太太迟疑着。 我不愿耽误时间,笑着对她说道:“阿姨,易主任让我过来,是因为我要为我太爷爷下药,给关部长瞧瞧是个交换的条件。您看我能先给首长号号脉么?” 号脉是影响不了那位部长病情严重的,那位阿姨没说什么,让开了。我走到病人前面,观察了他的面色和呼吸,然后坐下静心为他把脉。 病人确实重病在身,前面的治疗效果不好,所以控制不了病情的发展。确实也像张老部长的病,心肺系统的问题。不过这个病人年轻多了,也就60岁,病发突然和猛烈,控制不好,后果难说。 我站起身,向易主任和那位官太太使个眼色,然后我们去了医生办公室。在那里我向他们二位大致说了我的诊断,说得易主任连连点头,那位阿姨也将信将疑的。 我说:“关部长的病应该能控制住,”然后说可以用什么什么药,说的都是英文名,“这些药咱们医院有么?” 易主任一时愣住了,这用的西药,药名他不熟悉,我说完他没反应。他想了想,便问:“药名怎么写?” “我做外科手术时用过,是抗肺部感染的,药名的拼写真的没记住。”我不好意思地解释说。 “那你等等,我找个人问问。”他拨了个电话让我接。 在电话里我向对方重复了药名,然后对方说:“这个药我查查吧。” 那边的人该是专业人士,很快打过来了电话,对易主任说:“这是美国默克公司的新药,还没正式上市呢。” 易主任看我的眼神变了,我同时也明白了,美军拿波黑、科索沃的伤员做临床试验。他对关夫人说了句:“这药有也不能用啊。” 那位阿姨听到这一切,似乎对我有些信心了。她没有插话,只是和易主任静听我进一步的说法。 “我给关部长开付中药吧,让他服用后看看效果。” “可关部长无法进药呀!” “医院和家属允许服用中药,我就有办法让病人喝下去。” 易主任对关夫人说:“您看怎样?” 她犹豫了,我不愿多呆,对易主任说:“主任,我先看看我太爷爷,也去准备熬药了。有什么事您再和我说。”说完,我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
第740章 太爷爷的离去 我到医院是为救太爷爷的,无心多做什么,又找到朱大夫,让他下处方。朱大夫提出这药得中医科的大夫下,然后打了电话把中医科的医生叫了过来。 中医科的大夫过来也对太爷爷进行了望闻问切的中医那套诊疗方法,不过问是问不了了。看了看我的药方,怀疑地看了看我。显然他是有本事的中医。 我对他说:“我也知道不解决问题,但能让我太爷爷身体舒服些。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也是。”他在处方上盖了自己的人名章。 科里的护士去中药房拿药,然后我借用中药房的火,用自己带来的药锅开始煎起药来,里面就加了一味黄凌花,药量很小,两三口就能喝下。 药煎好了,也到中午时分,我请护士把插在太爷爷嘴里的管子拔了出来,扎过针,让老人家张开了嘴,将药灌下。那位中医大夫和朱大夫就在旁边看着,看我只用针灸就能让那么垂危的老人张开嘴,不太费力地喝下了中药,有些惊奇。 我让母亲看着太爷爷,请了那位中医大夫和朱大夫到外面一起吃饭,感谢他们的帮助。看看易主任也还没去吃饭呢,也拉他一同去了。易主任很愿意与我交流医治老年人的医术,一说就说动了。实际三爷爷也都打点了,所以医生、护士颇给面子。 北京医院附近还真有好的饭馆,好像专为病人家属准备的,包间不少,去了还能要个小包间,四人说话也方便。 中午不能喝酒、大吃,我就按照店里的招牌菜来了几个,以好茶当酒恭谢三位医生。席间,太爷爷的病情说的不多,就是中医大夫问了些我是怎么让那么重的病人开口的,这我也说不清啊,只是从穴位的功能上说说,可要让他去试,十有八九是做不到的。 易大夫和我探讨了关部长的病情,看用西医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说自己西医并不熟悉,还是偶然机会得知那个新药可以治疗关部长的症状。中医的话,用自己的方法或许能有效。 这时我已经告诉了他们我的名字了,易大夫说:“小晨啊,还是和家属商量用中医吧,你年龄太小,没法让人相信,要不然我就替你多吹了。” “可我也无法用医术吃饭啊!我真正厉害的是做外科手术,可有哪个医院敢用我呢?” 朱大夫问:“小晨,你在哪个单位工作,不是在军队医院?” “军事医学科学院的莫教授愿意收我做研究生,可单位不放,我也没辙。”我没具体谈自己的工作单位,见我不说,几个医生知道我在遮掩,不再问了。 不过都是医生,见我实心实意地请客,一顿饭后几人关系比较近了。 回到病房,太爷爷喝过药,竟睡了过去。见他这样的状况,医生和我们家属有些放心了。快吃晚饭时,父亲终于赶来了,看到他紧张的样子,我给他渡了一丝气过去。爸爸看到自己爷爷的样子,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父亲是个重感情的汉子,前年送走了姥姥,现在又面临自己爷爷离世,世上最亲的长辈就是亲爷爷了,叫他如何不难过呢? 我是第一次看到父亲穿了大校军衔的军装,因为不常回家,回家也没见父亲在家,可是这样的场合我没法和父亲打趣一下。 晚上,三爷爷宴请医院的领导和科里的主任,把父亲叫去参加,毕竟是家中长孙,正师级高级军官,自然妈妈也去作陪,有个懂医的提些要求也说得出来。只要妈妈一提自己的母亲是上海钱文惠,北京医院的院长副院长都是认识的,有些老年病北京医院也请姥姥会诊,互相给个方便。所以三爷他们负责打通关系,我的母亲提出问题,让医院帮助解决,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我陪着太爷爷,仔细监视着他的身体状态,隔段时间号号脉、渡渡气,需要时也扎扎针,让老人家不致太过难受。现在已不敢给他老人家按摩了,后面的清洁会要了老人的命。 太爷爷吃过药,好受一点就昏睡过去,通过睡眠减缓一点点衰竭的速度,延长生命几分钟、几小时。 我看到很多因伤重而衰竭死亡的,也看到过因伤重炎症控制不住导致衰竭死亡的,但年老到油灯枯尽而衰竭的太爷爷是第一人。老爷爷去世时我懵懂无知,并没有对他老人家的脉进行过定时检查,所以没有留下经验。现在的我面临太爷爷的最后时刻,只有如此小心、如此重视、如此卖力,哪怕通过自己的能力让太爷爷少受一点痛苦也好。 晚上,北京医院的专家过来看过太爷爷的状况,认为太爷爷的情况比较稳定,虽然也有随时过去的可能,但更可能的是能平安度过这一晚。几个奶奶爷爷问我是不是这样,我对他们说:“我也倾向专家的看法,估计今晚还不是太爷爷最危险的时候。” 大奶奶也52岁了,虽然不算老,连惊带吓的一天,也该让她回家休息。留下了四爷在医院守候太爷爷,当然我和父亲是必须留下的。父亲肯定要陪自己的爷爷走完最后一程,我又要为太爷爷保驾,就有了我们祖孙四辈在医院的守夜。我一夜醒着完全没有问题,到了半夜先让四爷睡了,到了下两点,又让父亲也迷糊会。为了让太爷爷能够舒服点过夜,我自己做主把输液的针拔掉了。长时间的输药、输液会加重年老病危患者身体的负担,加速身体的衰竭,而且有我的内气护佑,有些输液就不必要了。 从中医辨证论治的观点,我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可是护士过来干涉,我对她说:“我是军医,生命垂危的病人的处置我懂。我知道怎样治疗才好。”护士向上级医生汇报,医生说:“院里已经同意,这个病人就由家属负责,我们算是配合了。” 太爷爷经过大半夜的睡眠,早上醒来还喝了一口粥,与前来看望的人大、民委的领导打了招呼。二奶奶、三爷爷他们向前来探望的领导表示了感谢。人大的副秘书长看到一个大校排在四个子女的后面,而且年龄显得比其中的子女还大,问起了父亲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大奶奶说:“他是父亲的亲大孙子,年龄比我这几个弟弟、妹妹还大。我们的大哥在朝鲜战场上牺牲了,是有名的战斗英雄。” 副秘书长和民委的领导也过来与父亲、母亲握了手,表示了他们的慰问。父亲眼红红的向他们敬礼,然后用蒙古族特有的礼仪和蒙语表达自己诚挚的感谢。民委的领导知道,特意向副秘书长做了解释。大奶奶也介绍说自己的大侄子在内蒙生活战斗过45年,是个真正的蒙族人。于是乎,副秘书长问起了父亲现在何处工作,父亲介绍自己在总参作战部反恐局任副局长、驻热点地区代表。 送走了探视的领导,三爷爷安排车送我和父亲回单位请假。父亲是从机场直接到医院的,我虽然是从国防大学请好假,但也要回去把这几天的假再落实一下。在车上我才向父亲表示了一下祝贺:“爸你都升大校了,可以罩着儿子了吧?” 在军队这么长时间,我算知道了如果一位父亲是总参的大校,其在部队的儿子、女儿都能得到照顾,包括任职和提级。 “别说这扯蛋的话,我可罩不到你。”父亲的话很干脆,也很无情。显然他没有这样的心思,听我对说的他虽然说不上是撒娇却也有些腻歪的话直接斥之。 到了国防大学,我到研究生院请了事假,说是医院要求的,老人随时会停止呼吸。能住北京医院特殊病房的是何等身份,部队自是知道,一个负责干部问:“你太爷爷是高干?” “我知道他离休前是人大常委,其它的我不清楚,还是90年代才知道这个长辈,很少见面,因为一直都不在首都,上学前来京受纪律约束也不能探亲。” “你身上一点也没干部子女的味道,以为你是小地方出来的学生。”研究生院的副院长当我的面说这话,是表扬我? “傅院长,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后来是在草原生活,浑身是山娃味,或是牧民的印记。” “所以,你不会被误解。” “院长,您夸奖。” 回到医院,刚刚为太爷爷做了针灸,就被易主任找走,说家属请我去为关部长医治。既然答应了易大夫,我就过去了,为部长扎了针灸,让他的呼吸好一些,然后开了药方,去煎汤药。汤药煎好,我把几乎昏迷的部长的嘴打开,慢慢灌入了汤药,看看没什么不良表现,回到了太爷爷的病房,接着又忙着太爷爷的事。 从这时起,两个病人一起照顾,当晚关部长清醒过来,他的家属算是放下了心,对我的医术也相信了。 这一夜尽管我发出了病危的警报,但太爷爷仍然平安度过,而太爷爷的平安连医院的专家都惊奇,如果不是反复对他们说:“实际我太爷爷的身体继续恶化着,已经熬不过去了”,他们以为病人的病情大为好转。 太爷爷的身体在衰竭中,可关部长的病却明显好转了。他年轻,扛过去了发病的危险点,也就算是没有生命的危险了。在给关部长治疗后,关夫人也会与我聊几句,表示亲近和感谢。女人们嘛,这时都会问我在哪工作,什么大学毕业的,有没有结婚,或是有没有女朋友。我能回答的就是我在读研究生,工作学习很忙,还没结婚,也没有女朋友。 到了第三夜,我向几位爷爷和奶奶建议,如果在北京的后代能来,今晚就都守在医院吧,连妹妹都叫来了。 太爷爷在凌晨三点时分,状态就不好了,我竭尽全力让太爷爷清醒,让他再看一眼自己的子孙,在“爸、爷爷、太爷爷”的呼喊中,太爷爷最后看了看自己的后代,最后满意地闭上了双眼。他老人家在闭眼之前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在世的全部子孙,或许他会想可以去看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妻子、大儿子、大女儿了。 我以为,尽管老人没有留下什么话,只要他心安地归去,就让我们后辈子孙满足了。 我只知道之前太爷爷和父亲悄悄说了句:“孙子啊,记住我们是成吉思汗的后代,我们是蒙古人。”他们是用蒙语说的,可我是听得懂的。这样的话,他已经不会和自己在京城出生的后代说了,他们不知道草原,他们不会说一句蒙语。 |
第741章 太爷爷离去之后二 虽然领导有些遗憾,可我们家却是不自觉地做了,出于礼仪也是要做的。 仪式举行结束,父亲和我找到民委的和宗教局的干部,仔细询问了那些少数民族人士是谁,叫什么名字,身份是怎样的,还与包括副秘书长在内的四位领导商量应该怎样回访他们以为答谢。 我们这样的要求自然也得到了他们四位领导的同意和支持,这是做那些人士工作的一个机会啊!而且他们也给秘书长做了汇报,让秘书长很重视,亲自指示,由民委和宗教局协助落实,赶快与那些人士联系,建议他们不要立刻离京,说:“家属十分诚心地想要回拜,请他们予以接待为盼。”还望他们给逝者家属留出充分的时间,然后由两个部门分别与人家联系落实回拜的时间,分别派干部引导我们去那些人士在京下榻的地方。 那些人士听说古先生的家属要回拜,都给了面子,确定了时间,有的专门安排在自治区或省驻京办的接待场所等我们。 随后我们父子着民族服装一一对出席太爷爷葬礼的那些边疆上层人士进行了拜访,为他们献上哈达,以及公家为我们准备的礼品。不是我们不要花钱,而是一时难以购得适合的礼物,只好公家帮助了我们。 父亲和我按晚辈的身份与那些人士认识了,他们都问过,“你们是从内蒙来的?” 父亲说:“我在内蒙独自生活了四十多年,找到了自己爷爷后才来的京城。” 那些人对于父亲曾经孤儿的遭遇深表同情,随之父亲与他们建立了联系,当然也包括了我,是因为我做那些与宗教有关的动作做得更熟练,让那些老人深有好感。 见到却藏活佛时,我向大师献上哈达,一躬到底,活佛在我的头低到他的胸口时,用手扶住了,低声诵咏了一阵经文;而我乖乖地保持了身体的姿态不动,静静地专心地听活佛的诵经,当他停下时我则倍觉耳聪目明,神朗心安。 我双手合什,躬身恭谢不已,不料活佛扶住了我的双手,将送我的佛珠手串,从右手移到左手,并用蒙语对我说:“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应该以左为要。”“谢大师明示。”我再次低头致意。 “你常在西边,有机会来寺里一唔?”活佛邀我。 “定当竭诚参拜大师。”我立刻答应。 可是,他是怎么知晓我常在西边边境的呢?我不解,还无处可寻找答案。 之后,父亲向那几位领导表示要汇报这一番回拜的情况,最后是秘书长亲自召见,父亲向他们汇报了我们父子与那些民族宗教人士见面时的情形和交谈的内容。 这位领导知道父亲是大校军官了,所以有些话讲得很直率,他说:“当前有些边境地区情况不稳,组织上缺少可以承担少数民族地区的处理民族与宗教事务的负责干部,你们父子此次表现得很好,赢得了他们的认可与信任,同时也为国家的民族和宗教工作尽了份力,这个应该肯定。” 他又说:“老古同志也是从部队转到民族事务的工作的,长期工作在这个领域,为党的事业做出很多贡献。你们是他的家人,有天然的机会和条件从事这项工作,我有个建议,如组织上需要,你们都可安排到民族事务或是宗教事务上的岗位工作。”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们父子,表现了极大的期待。可是父亲和我都没有任何表示,因为我们是军人,哪能随意表这个态呢?如果是我们自己的上级还好说的。 秘书长只好一笑,说:“军人的组织纪律性就是好,对于自己的工作岗位和安排都是听组织上的。” 他说完,父亲马上点了点头。 我觉得应该说一句:“我们以前没有受过地方工作的训练,尤其是民族工作和宗教事务政策性强,要有一定的工作技巧,当兵的很难适应,怕是工作出现失误,给组织上带来更大的困难。” “小同志,你这个认识不是挺好的吗?从哪得到这个认识的?” “上大学时,听一位省委领导说的,从他那儿受到的教育。” “嗯,这说明你对民族或宗教事务并不陌生,所以,依我说,工作失误了,还可以弥补;要是不去工作,还有其它的什么意义?小同志,你说是不是?” 大领导说的话就是有水平,让我无法再解释什么。 当然,任秘书长问了父亲和我在部队的情况,知道父亲作为总部代表常在西疆值班,点点头,说:“老马同志,你原就熟悉边疆事务啊!” 知道我是国防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后,说:“你现在不就是接受很多与政治相关的训练?如果你是部队的基层干部,大概说不出那些话的。小伙子,我也欣赏你。” 事后,听二奶奶说:“任秘书长,为你们父子的事还向统战部领导做了汇报,建议调大侄子你作为民族事务后备干部到党校受训,今后去藏、疆、蒙三个自治区党委,都可以对口工作。” 我有些新鲜地问:“什么是对口工作呢?还是党的机关。” “党群,统战,都是对口工作。” “我爸能干这个?让他去跟人家喝酒怕是行。” “你小子滚一边去!”父亲不乐意听。 不过我们都没在意二奶奶的说法,用妈妈的话说:“好不容易在首都扎根了,哪有再去边疆的道理,而且跑到藏疆干吗去?” 中央对太爷爷的最后盖棺论定甚好,家里大人都很满意,至今我还记得悼词中有一句评价他老人家的话:“是新时期党的民族和宗教工作的倡导者、开拓者,受到了边疆少数民族和宗教人士的信任和爱戴。”可实际是他所做的工作被继任者疏忽,所以才使那些少数民族和宗教上层人士所欣赏、同情。 太爷爷的去世,新华社发了消息,人民日报刊登了报道,还拍了电视新闻,在中央台新闻联播时播放,以示中央对少数民族工作和宗教事务的重视,因为那些从西部来的人士都上了镜头播出,而他们抚摸我的头赠我礼物的镜头也有出现在电视屏幕。 我的同学还真有注意到的,军人嘛,看新闻联播是必修课,那个一晃而过的镜头竟让他们认出穿着蒙古族服装的我。我回校后便有人跑到我和黎卫疆的宿舍核实电视上的那人究竟是不是我,我只好肯定了他的说法。 他们开玩笑地说:“你小子藏的够深的,是个红四代啊!国家可对你太爷爷评价够高的。” 我肯定不承认了,“我父亲是我太爷爷失散的亲孙子,我是牺牲在朝鲜志愿军烈士的亲孙子。我太爷爷离家时我爷爷是个受压迫的穷小子,牺牲时才是个连长;我父亲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和自己体弱的母亲相依为命生活了14年,是生在军队、长在军队、服务于军队的孤儿,算是军队的孩子吧。我母亲是上海姑娘,可在边防部队生活工作了近30年,什么他妈的‘代’,就是受苦奉献的一代。” 我忍不住说道:“我最佩服我母亲了,她是个上海姑娘,还是上海著名大学的研究生,可她在内蒙最西边的边防团工作,当军医20多年,可军队说不要她了,就让她转业。难道京城军队医院就多她一个医生?她把青春年华全都奉献给了军队,奉献给了边疆,可是谁认可呀!要知道她是什么人的女儿,她让出了什么样的机会,都是当今社会的人羡慕得不得了的啊!我无法具体对你们说,我就觉得我的母亲是最伟大的女性。” 我的话让他们知道我动情了,刚有一位自己的至亲去世,那样悲痛的情绪使我憋着的话一下吐诉出来。两位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说的话让他们了解了我,并没有扩散出去,对于其中的消极的语言,他俩也都憋在了心里。 太爷爷离开了我们,我还得为医院里的病人治疗,再去了两次,病人情况大好,易主任感谢了我,说后面的治疗,医院已经能够承担了。 关部长是经贸部的副部长,因对外谈判动了怒,气憋于胸,弄得突然发作,因为我的治疗,让他摆脱了危险,对我也是感谢不已,说:“在外贸领域,经济领域,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我能帮的决不会推辞。” 当时,我没什么需要他帮的,便把三爷爷介绍给他,请他多帮助些,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关首长知道我和父亲是军人,在他的职权内无法给我们什么帮助,而三爷爷是我们的至亲,帮他的生意就是帮助我,能想明白我为什么会把自己的爷爷的兄弟介绍给他。 三爷爷有外贸生意,有了这样的后台,生意不是更好做了。 三爷爷称赞我:“你小子到哪都能遇到贵人麽!” “托太爷爷的福呗。” 当然关家也没断了和我家的联系,是通过他的夫人和我妈妈保持着交往。 嘿,妈妈的社交圈里渐渐也有那么几个要好的“官太太”!她们不是谁往上凑的问题,而是相互投契,有共同的语言。 生活不就是如此,人走人来,而自己也是其中的过客…… |
不好意思,请假一天 |
计算机坏了,刚刚修好。冬天带着来回跑,怕是被冻到了。 |
第743章 战略学作业 中日、南海问题敏感,尚属萌芽状,对中国安全的影响大,所以教授很满意在课堂讨论中都有涉及,他说:“讨论战略问题,谈及世界安全格局对中国的发展战略的影响,也要重视周边地区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事件和情形,就像你们对中日、南海问题的敏感。所以,当你们建立起自己的战略观时,对大战略这个概念要有强化理解。 讲和平发展战略,那么发展意味国家的实力增强;而国家的实力增强,会引起其它国家的接受或难以接受,这便意味了和平发展战略会受到挑战。这样的挑战,会是军事领域的,会是领土方面的,也涉及到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诸方面,不可想象不到,也不可不防啊! 这门课的教学目的是让你们建立起视野广阔的战略观,以及能够从定量定性的标准出发对于战略实现和演变的预判。 下面的作业是,从定量的角度出发,提出和平发展战略在各个阶段可能遇到的挑战,这些挑战对国家安全战略实施的影响。 希望写出一个小文章,减少引用,用提出自己的观点和论据,但需要一定数据作为支撑。……” 下课了,我截住教授,“老师,您这个作业需要我做么?” “你想偷懒?”教授笑着问,显然从这句话中他是要我完成这个作业的,同样说明他认为我有这个能力。 这样的小文章好写,但写好不容易,关键是加入数据,而加入的数据说明什么问题,支持哪样的观点,让我有些头疼。 那些大干部已经做了很多预测,我不想再去按教授要求的对未来国际格局进行判断,我想从矛盾对立统一与平衡的角度来完成作业。 为此,第二天在部里我找到了教授,见到他时,我先问好,“老师,早上好!” “小陈,这么快就交作业了?”教授打趣我? “老师,您这样说不是寒碜我麽。您要收,我可不敢交。虽说军人讲究雷厉风行,还有完成任务不打折扣的标准呢。” “你到会说话,说吧,有什么问题。” “我有个想法,就是作业我不想以预判来写,也不是啦,我是想通过未来我国发展到的大致阶段,会遇到的挑战,即矛盾,以对策的方式,提出可应对的方式,即对立统一规律论述战略上矛盾平衡的方法,来完成作业。找您是想向您请教,给我些哲学上的对立统一规律在战略理论上的指点,让我这个写法能够达到完成作业的标准。” “你是让我上小课啊,对国防研究班的学员不公平吧,不能搞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做法吧。”教授竟如此地拒绝! “老师,您这样说不是打趣我吧?”为求老师指点,我还得努力啊!不能给碰回去。 “你就用‘打趣’的说法来解决矛盾的对立统一?” 啊,老师的着眼点在这里!可他是教我学问,还是教我为人呢? “打趣”说在老师眼里不正规,那我就说:“老师,请您指教,我不是为了能完成好作业麽,以后出去完不成任务,岂不会是要导致严重后果!” “好吧,看在你要完成好以后的任务上,我勉为其难,给你上节小课吧!” 我马上规矩地做到了导师办公桌前,做出洗耳恭听状。 “你小子打我的突然袭击!”虽然教授是这样说的,但他功底深厚,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让我觉得他比正课还放开了讲,让我受益不浅。 听教授的课主要是培养我在宏观面的把握能力,能听这样的课,对我来说是“及时雨”啊!我在理论上的进步靠的是国防大学各学课的高水平教授精心教学一点点地提高。 我又恢复了研究生生活的正常轨道,周一至周五在大学,当然两周缺了些课,也得补上。而且,呼吸了学术的新鲜空气,在那些课题项目中趟漾,蛮迷人的,于是踏踏实实地上学做科研,都着手开题准备论文了。 一天中午吃饭,忽然发现卡里的钱有不少,“咦,卡里的钱好多麽。”我自言自语道。坐到餐桌上我对黎卫疆说:“你该出去活动活动,攒点餐费吧。” “为什么?你看我踏实在学校学习不满意?”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随意说了句,“理论联系实际嘛。” “过几天我随导师出去参加个学术会议。”他顺着我说了句。 咦,他的话引起了我的思索,学术交流要得。可我和谁交流呢?我想了想,得去找赵泽陆,赵哥是沉浸在军事学术中的一个呆子。 隔一天,下午课后,我给赵哥打了电话,“泽陆,你下班前我去找你,给你看个我写的作业,你帮我琢磨琢磨。” 他很痛快地说:“来吧。” 赵泽陆中校已经是副处长了,不单凭那次的国外行动,他本人刻苦钻研军事理论,是他所在部门的“全知”,上级有什么问题肯定先向他求解。 晁哥有句话很精彩,“明明可以靠家世,偏偏宁愿秀才华。” 当我听了这句话后,说了句:“晁哥,我服你了。” “啥?” “你明明可以靠家世,却偏偏吃苦来国大。” “你挤兑我?” “晁哥,你会听话么?” “别人这样说,我自然会听,但你说,不是打哥的脸?” “哥啊,哪有你这样说弟的。” “别,老弟,你越是这样说,哥越是寒碜。” 晁牧鹤在我跟前很谨慎的,但他到国防大学读研究生也是靠自己考入的,虽然理论底子不扎实,但每每提出的观点我都挺赞同,也让我好奇,就是不知他是怎么想出和提出的。我曾对他说:“这个观点,你该好好研究番,写个论文,你导师读了会肯定你的。” “这个观点我给你,你来写。你知道吗,我毕业是要去部队的,不混院校和研究所。” “去部队不妨碍你把理论搞完整,我的经验,你在理论上有一套会让部队的那些干才易于信任你,而不是把你当成说书的。” “是吗?” “反正我的部队都是如此的家伙,前不久回部队一趟,向他们灌输了不少。” “你的部队不简单吧?” “最简单不过!具体不能对你说,泄个密,连辆卡车都没有。” “我擦!你们一出动都是玩命哟。”瞧,他的直觉多好! “我擦!你的直觉比娘们还厉害。” “我说兄弟,你带这样的部队能有什么出息,现在可是联合军队当道,泽陆那样的家伙在军队发展才有前途。” “和他能比么?赵哥空军出身,现在什么力量能挑大梁,空中火力啊!他懂空军就会懂导弹武器,在未来战争中会有一席之地。所以,我现在掌握电子技术,以后从一线出来,找个保障的岗位吧。” “我擦!老弟,你会找!以后在联合司令部也会有你一席。”他想了下,又说:“你说我去海军混有意义么?空军干不了,需要得太灵的脑袋,我虽然也不太慢,可是从陆军干到空军怕是不容易。” “为什么去海军?好是好,可在海上颠簸,很苦的。” “苦到不怕,当兵的嘛,去部队就不能怕苦,也不能怕老婆给你戴绿帽。” “那你还去部队?” “我知道有个学军事经济的要去当舰长呢。” “他肯定有后台,很硬吧?”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有决心,有行动,愿意在能力上往舰长的岗位上拱。” “如果后台不重要,你也可以有决心,有行动,在能力上往舰长的岗位上拱嘛!在国防大学多学点。” “我的弱点是技术上的知识和理论储备不足,所以你让我把那些观点搞成个理论,不如多学些技术,舰艇指挥需要的技术。” 我这才如梦方醒! “那,晁哥,如果你在电子技术、通信技术、雷达技术上有什么原理不清楚的,我可以给你补补课。” 话一说出口,晁牧鹤似吃惊地看向我,“兄弟,你这么牛X?这可是军舰上最难搞的。” “是么?那以后我们俩搭帮,我当舰长,你当舰上的政委,好不好?” “别逗了,我当舰长,你当副舰长吧,当政委委屈你。” “你确定?你27岁的少校吧,我25岁的少校,副团,而且还是预备的主官,你能干到我前边去?” “嘚,兄弟,不和你贫了,我赶快干正经事去,妹的,还得追赶你。” …… 我去了泽陆的办公室,他见我后便带我回到他家,嫂子做着饭,他摊开我的小文章看了起来。 他看得快,看完说:“这是你认为的对策?” “是我的分析,对当前和未来几年几方博弈局面的定性描述。课上老师有这样的要求。” “先说你的战略平衡态,中国与俄国、美国的等距外交,以达成和平发展的战略得以实现。你提出俄国在西方实施前沿战略,让俄国站在与西方对抗的正面,中国就该让俄国在外贸上占些便宜,用中国的钱支撑自己的军事战略,寻求更为积极的对抗措施?” “对,我认为这是可以的,只有俄国不甘自己曾有的势力被肢解,继续努力恢复,美国才不会把战略矛头对向中国,大多让周边国家的捣乱牵制中国,他在其中牟利。” “你说中国应该更开放,争取尽快加入WTO,使我们的经济更深入地融入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经济体系,以通过出让经济利益达到赢得发展的时间?” “我是这样考虑的,加入了WTO使中国外向型经济能够得到快速发展,西方的高科产品进入中国也容易了,尤其是在服务贸易中的金融开放,把中国的经济与对方的交融加大,中国人也可通过这个通道去打没有硝烟的金融战,或许会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是什么?” “在国际金融市场操作,挣智力取胜的钱。” “你怎么想到的?超出了军事战略的谋篇布局。” “我看到过,我想说我姥姥家的人搞的就是这个事,他们已经在西方金融体系中站住了脚。我高中时去见过外经贸部的一个副部长,我太姥爷邀他一起搞的,都有八年了,好像壮大起来了。” “即使有了一定规模,难道就不会被人家搞掉么?人家玩这个有多少年了。”赵哥还能说到这个程度,不简单,要知道他是个传统的军人。 “也说不定。不过中国应该高人很多吧。” 我俩在房间说的事,是不是有些骇人听闻?国家经济掌权人该议论的事,两个大兵也掺和进来,不说明中国军队在进步么?军队也是有在往世界金融领域里探进头的…… 这是不是今天的陋室铭? |
第744章 和师父去看鉴赏 周一至周五按部就班地在大学,周六日也能回家访友,日子过得充实,像在校研究生的正常生活。 自从二月下旬去探望了师父,以后每有机会我都会去陪师父,学写字、赏绘画,附带学些古董方面的鉴定,这些高中时候、大学时候常做的事又拿了起来,在师父的耳提面命的亲自教导下,技艺自是大有见长。 虽然,我未必是高徒,但名师的传教真的非同寻常! 太爷爷离去后,我关心的老人就是师父了。他老人家在我的看护下,精神比较好,乐意答应一些邀请的活动。这不我周末一早到了师父家,师父受邀参加一个鉴赏会,看我来了,就叫我和他老人家一起去。 去的地方叫乐艺坊,是一位注重古乐演奏的食所,也是会所,聚拢一众酷爱中国古老艺术和传统文化的人聚会、研讨、品鉴的高雅之所。 虽然和师父很久了,但尚未随师父到此类地方盘桓,这次随他老人家过来,让我觉得十分新鲜。大师嘱咐了我,“到了地方好好听,仔细看,不要出妄言。” 我自当小心了,不想师父带我一次,出个丑便没了下一回。 当我搀扶师父来到乐艺坊前,让人有一种回到昔日汉唐盛世的感觉,那种建筑风格,那种奇妙的搭配,古朴典雅,颇有几份西安的古建筑的韵味和气势。恋古的人看到这乐艺坊,定然是欣喜不已,因为的确合他们的口味,便愿意进去看看。 而即便是只对现代流行建筑有兴趣的人,看到这乐艺坊,也会生出一种能够接受的感觉。要知道当今世界,流行复古也是一种建筑潮流,古风的建筑,未必就不会引起年轻人的审美观感。 乐艺坊的整体结构用得是唐朝的建筑风格,也是那种土木为材的建筑格局,外面装饰是仿制的唐时款式的砖瓦,如用刻有莲瓣图案贴顶的仿唐黑瓦,制作得质地紧密,经过打磨,表面光滑,煞是地道,绝对是对唐建很熟悉很专业的大师所做的建筑、装修的设计和选材。 这样的仿古建筑在京城是第一次见到,别具一格。于是,我对师父说:“这房子修得地道啊!” “小徒,你也懂唐时的建筑?” “并不大懂,在西安上学,旁听过师范大学的古建筑文化课,还有些印象,今天看到这个会所的模样,就想起来了,也得到些印证。” “你的记性到好,什么东西都懂点,可就是不深入。” “师父批评的是,可谁叫阴差阳错,我没能继承您的从艺之道,当了工程师,又当了兵的呢?” “你强词夺理!”师父不豫了。 我没敢再开口。 乐艺坊正面的装饰很漂亮,门楣之上是横着的一个牌匾,牌匾周框雕有精美的纹饰,上书“乐艺坊”三个大字,字体颇有苏轼、米芾字的形意。我看向了师父,师父笑语道:“现在留下的唐时牌匾多有苏米留下的字。这个可不是为师的字哟。” 据说字是当今很有名的一个书法家写的。为请动那位大师,当时会所老板是要付润笔费的,不过说起来也有趣,那位先生来到乐艺坊,参观之后,居然钱的事都没提,当场挥毫书就,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落下,牌匾上书写的仅有那颇具气势且规整的三个大字,觉得仅在这样淘尽古韵之风骚的建筑上留下自己的字就足够了,还说:“人家建筑的设计者也没在楼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嘛!”艺术家自有自己的情操和见地。 看到“乐艺坊”三个大字,我兀自揣摩了一回,把那字的间架结构印在脑海。师父也没催促,饶是满意地看我用心。 当眼神从上落下,看到了乐艺坊的大门,发现设计得很有特点,是那种由多个门扇组成并且上面雕刻了鼓乐歌舞图案的四合门。这样的门很传统,古老的建筑大多是这样的门,我在各地看过不少,感觉是老旧,不甚在意。不过今天细看后却有了新的感觉,很有一股子传统艺术的气息在吸引我。而且,闻到门上散发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令我不解,很想问问。 跨过多扇门,进到厅堂,我顿觉眼前一亮,仿佛当真是一下子穿越到了唐初中期的盛世一般。站在门旁的服务小姐,都身穿有唐时风格的服饰,不仅如此,就连头发和鞋子,都做了细微的处理,不露出一点现代的破绽。 当我定睛细看,那故作的丰满态,令我略皱眉,师父问:“看出什么不妥?” 当了那些唐装女孩的面,我不好说什么,只好对师父说:“效法旧时风尚,可有什么说法么?” 我如此一说,师父便心下了然,大概他老人家亦有同样的感觉吧。 我又说道:“师父,是不是下次来,我也该准备件古代的服装,与这里的一切协调些。” “那你准备什么样的古装啊?” “道士的服装可行?” “怎么想起选道士装呢?” “我听说道装是中国传统服装的活化石,而且小时一直穿,习惯了。” “哟,你还有当小道士的经历,空时给为师讲讲跟你的师父学过什么。” 我笑着对师父说:“那时我是假道士,跟着一位老爷爷穿呗,是一个山娃不假。” 我们边说着,边从门口处放眼望去,一楼的展台布置得也同样很漂亮,有不少人正在那里静静地欣赏着会所老板收藏的乐器以及乐谱等等,或许也在等待什么。 “公子,请出示您的身份卡!” 这里的服务小姐不称呼你先生女士,而是用了公子、小姐等古典味甚重的称呼,不得不说,老板的确是用心了。 从师父手中接过卡片递给了那个服务小姐,我和师父就站在那里等着。 “原来是贵客,请上三楼!” 接待的迎宾说出是贵客,很快就走出一个服务小姐领着我们朝三楼走去。 楼梯是石板制成的,即使是石板,也是精心挑出的,走在上面没有生硬的感觉,感到既实在又舒服,还不滑;而且设计的非常文雅,旁边是雕栏玉砌,楼道里则铺着绣有唐时图案的地毯。 看着年老的师父,我忽然说了句:“怎么没电梯啊?” 引导小姐听后,微笑地解释了:“这地方如此文雅,要是弄了电梯,反而显得不伦不类的。”并指了里面的电灯,一看都是用的特殊的琉璃灯盏,或者是灯笼,尽量让它们与周围的环境融入在一起。 当然是不能让师父爬楼梯喽,引导小姐招来几个壮汉,让师父上了一种非常漂亮的躺椅轿子,这是专门为腿脚不方便的人士准备的,等在那里,来回接送。 怕师父掉落,我在轿椅边扶了师父上去。 这是一座三层的阁楼,每一层阁楼所展示的东西都不一样。 第一层是展区,有会所老板收集了多年的古代乐曲、舞蹈的资料、书籍、乐器等等的展览,进来的人,可以先过一过眼瘾。 第二层是观演区,在阁楼上设仿唐宫廷乐舞台,共有三个小台,中间是伎乐歌舞台,两边是伴奏的乐队,并有小桥和阁道相连。舞台铺有奢华的地毯,舞女在地毯挥动彩带翩翩起舞。据考据歌舞场所应该有水池,以使音响更为美妙,现下会所的建筑格局偏下,做不出烘托音色的水池,但在设计上也涉及到扩音与混音。 舞台前面有几排座位,以供观众欣赏乐舞用。座位也很独特,竟是高脚的绳床,“绳床”是穆先生介绍的,但没有绳子,是木制的有围栏的椅子,上雕有精美的刻纹造型。 第三层是接待区,楼阁造的很是巧妙,正对表演乐曲舞蹈的舞台;阁楼上设有一张张的桌子,桌子不高,长形,二人并坐在桌子旁,可以边吃唐餐边欣赏唐乐与伎舞,是贵宾的待遇,体现了宫廷皇族在阁楼观赏的传统。 在后面有高一些的桌子,在开始表演前,可坐在桌边喝茶聊天,是聚会的场所。 到了三楼之后,我将师父扶下轿椅,发现他老人家脸色有些许发白,大概是不适应悬离地面,对那种身体无靠的感觉敏感些。我心想:“这单纯的复古也不那么令人完全迷恋!” 引导小姐将师父和我引到了主人所在的那个桌子之前。看到大师驾到,称为穆老板的主人赶忙站起迎接,口道:“徐老,今天你可来的早了,我这还没到大门迎接您就到了,失礼,失礼。” “今天有了拐棍,可不来的就快。” “这位军人?” “老朽的关门弟子,正好这小子来看望我,就跟我来了,也让他见识一下。” 徐老的关门弟子,也是非同小可,“怎么没听过徐老您提起过?” “小家伙上高中时跟的我,可上了大学以后与我们这行就渐行渐远喽。我有心带他出来学习学习,可人只有他找我,我找不到他啊!” 此时其他参会各老还没到来,鉴赏会的主人就和师父聊了起来,等候着参会者的到齐。我则坐在一旁听着二位的交谈,发现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板,对于古时候的乐曲和歌舞,有着惊人的了解,谈论这些的时候狂热得满脸红彤彤的。 不大会,其他几位便都来了,有在京城古玩界知名的董老、李老和另一位萧老板,穆老板也是鉴赏会的重要人物,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应该就是为了切磋技艺而准备的古董了。董老、李老分别也带了自己的弟子。 我们又一一见礼,不过我穿的是军装,让两三个年轻人有些轻视。 “霓裳小姐呢?”董老问道 “晚辈早就来了!”就听到里屋传来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香风袭来。 霓裳小姐的出现,让我险些心神失守,不仅是我,三楼几个年轻的客人都愣住了,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羡慕。 那位美女恰如昔有佳人,遗世而独立;看上去是明眸流转,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而她穿了一身唐款汉服薄沙舞衣,长长的水袖曳地,看起来仿若穿越到古时候的四大美女曾魅惑天下的时代一般。 |
第745章 新《惊鸿舞》 美女不是故作的丰满女性,而是亭亭玉立、前挺后翘、细腰长腿具有现代美的佳人! 霓裳姑娘本人看上去是那样的光彩夺人,又黑又亮的长发,此时扎起了唐朝舞伎的发髻,白玉般精致的脸蛋上,浮现了一抹红晕,漂亮得不像话。给予人的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同时将她那高贵气质尽现无余。 尤其,薄沙舞衣制作得非常漂亮,且比较紧身,这就使得霓裳姑娘的身材展露无遗,按照唐时风尚露出的高耸的胸部可看出微微的起伏,让人有一种浮想联翩的感觉,细窄圆润的腰臀,将整个衣服的美感都带动了起来。 我欣赏她如同欣赏一幅珍贵的仕女图,而霓裳姑娘也注意一个陌生的军人有些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俏脸上的红晕便更浓了,羞得她低下了头。 我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反正师父让我少说话,又没不让我欣赏美女。天天看的是“军装女汉子”,今天可以换种“颜色”过会眼瘾喽。 “那有这样盯着人家看的,多不好意思!”一个某老的弟子不高兴地在旁嘟囔了一声。是他觉得自己才有追求的资格? “是么?若是看到这样的美女还不被吸引,那这男人一定不该在此地,最好去医院挂个号。”我很是洒脱地耸了耸肩。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 会所主人哈哈笑道,“对于咱们这些搞收藏的人来说,美的东西,那就要懂得欣赏,应无拘泥尴尬之态。霓裳小姐你说是吧?”他替我解围。 “老穆,你这家伙,真是为老,哦,是为大不尊啊。”李老摇了摇头。穆先生正值盛年,故李老改口说。 “诸位大概不知道霓裳小姐为何要换这样一身衣服吧?”会所主人转了话题,笑着说道。 “为何?”大家不约而同地问道。 “想必在座诸位都听说过惊鸿舞是唐代宫廷舞蹈,是唐玄宗早期宠妃梅妃的成名舞蹈。惊鸿舞着重于通过舞蹈动作,表现鸿雁在空中翱翔的优美形象,极富优美韵味的舞蹈,舞姿轻盈、飘逸、柔美。 那可是唐朝宫廷舞曲的集大成之作,至今仍无愧于音乐舞蹈史上的一颗难以采撷的明珠,可惜久已失传。”穆老板蛮内行地为我们介绍。 然后,他又笑道:“而今天,霓裳小姐为了给大家助兴,当一展芳华,便是这支皇家的惊鸿舞。” “不是失传了么?谁又能恢复?”董老问。 “先赏了再说。”穆老板故弄起了玄虚。应该是霓裳姑娘已经将此颗古典舞蹈的璀璨明珠采撷下了。 “那就干脆先欣赏一下这穆主人和霓裳小姐倾尽心血的新作吧。”萧老板初张口,表现了他也很在意。 萧先生40岁出头,话语干脆,却又一颗细心,富有艺术玲珑的心,那“倾尽心血”一词给予尚未演出的舞蹈以极高的赞誉。想来这位萧姓老板在艺术上的鉴赏能力必是不俗,否则也不会跟了几位搞艺术的大师凑到一起。 “霓裳小姐,你觉得如何?”穆先生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霓裳姑娘含羞点头,亦跃跃欲试,愿将这花费无尽心思的唐宫廷舞再现人间。 穆老板招呼侍者,“端上好酒好餐食!” 唐时,在贵族和士大夫族阶层,尤其是宫廷,宴席之上赏歌舞,是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事,每宴游,必有舞。 既然这里的一切仿唐时旧俗,赏乐舞餐饮必不可少。 客人落座,四位主客在第一排,徐大师和董老居中,旁边分是李老、萧老板;穆老板在董老之后的二排,旁边是我,董老、李老的弟子又分坐两旁。 端来的酒水我摆手不要,留下的是几盘几碟精美的菜肴。见我不要酒水,穆老板露出讶异的神色,对我轻说:“当兵的不喝酒,你是我见到的头一个。” “是么?其实在我大学不喝酒的军人很多。” “军队的大学,那就不同了。想来徐老的弟子该不会是赳赳武夫。” 怎么就该不会呢?我不仅是个“武夫”——战士,还是冲锋陷阵的那个呢。 然后,我就专心用餐,轻轻的,绝不能发出进食的声响,在这典雅的殿堂之上,那得多丢人。我那慢慢轻轻的吃相,更让穆老板认为我是个文化人了。 开场的锣声敲响,二楼三楼都静了下来,人人翘首以盼。 作为唐代软舞的《惊鸿舞》不像《上元舞》盛大得有140人跳,是独舞,由霓裳姑娘一人站在台上,旧时称“席”;舞台两侧的小台里则是摆弄乐器的美貌女子,操弄的乐器有钟、磬、琴、三弦琴、击琴、瑟、秦琵琶、卧管篌、筑、筝、节鼓、笙、笛、箫、篪等,有两样我还叫不上名字呢,可以说是民乐的交响乐团,让我不由得叹为观止。 台中间,霓裳小姐低着头,等待着舞曲的响起,她赤着足,站在地毯上,那白玉一般精雕细琢的双足,自裙底下露出,让人不相信那是跳舞的,盖因玉足的细嫩如脚模。 乐声响起,霓裳小姐抬起了头,亮出她那秀美的面庞和一双灵动的眼睛,那眼睛仿佛会说话,像是对帝王求宠,又像是向上天展示自己的娇姿献祭。 她开始伴随着乐声舞动身姿,表现鸿雁在空中翱翔的优美形象,舞姿轻盈、飘逸、柔美、自如。 此时的舞女似乎已经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甚至忘记了自己,进入了道家所云的忘我境界之中,她只是努力用自己的肢体语言,用自己的表情去诠释着《惊鸿舞》的真谛。 翩翩起舞的仙子、翱翔九天的鸿雁、风吹飘扬的白云、受惊逃走的小动物,甚至是突然间沉重起来的仿佛来自上天的雷霆,在让人惊艳中又惊心。 唐代诗人刘禹锡《泰娘歌并引》诗中描写云:“长鬓如云衣似雾,锦茵罗荐承轻步。舞学惊鸿水榭春,歌传上客兰堂暮。” 唐代人常以“惊鸿”来形容舞态优美轻盈,由此观之,惊鸿舞在千年前一定是极富优美韵味的舞蹈,人们可以想像而知。 舞蹈结束时,随着音乐的停息,她深深地弓下腰身,一腿撑地,一腿踢起,双乳朝上隆起,黑发垂下飘逸,展开双臂,长袖扬起,犹如一只飞去的大雁,让人留恋不舍。 而我作为一个舞蹈的欣赏者,在欣赏这段古典音乐配的重又恢复的舞蹈时,亦可从舞者的一颦一笑,每一次扭动腾跃,旋转飞步,柔曼婉畅的舞袖扬巾,似乎都是她在用心表达一种艺术的情感与追求。 一舞舞罢,一曲结束,乐艺坊整个三层和二层都陷入了一般的沉寂之中,有人仍旧如痴如醉,有人却是目瞪口呆,陷入了沉迷之中而不能自拔。 这是一种意境,一种氛围。 俄而,一片掌声响起,有我们,也有二楼观舞听乐的客人。 我被这支神舞所倾倒,再看霓裳小姐,心说:“这个女人当比杨玉环毫不逊色,嗯,用现在审美的标准绝对比之美绝天下,放在古代,说不准那也是祸国殃民的闻名于世的美女之一。” 后来,师父要我找出明代裘昌今题为《惊鸿舞》的木刻插图,看到描绘梅妃身穿长袖舞衣,长裙曳地,肩披长巾,正在做纵身飞舞动作,犹如惊飞的鸿雁;而读了冰心的《观舞记》一文,“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大师的话,大概才是这支神舞的正解,又是梅妃命运的归宿。 读名为江采萍的梅妃《谢赐珍珠》诗:桂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让我对她被遗弃的结局极赋同情。 “好!跳得好!跳得太好了!哈哈哈!”令人讨厌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京城大爷的做法叫人无语。 我皱眉看去,发现那拍着手叫好的人倒是衣冠楚楚,可嘴脸颇为猥琐,在用一种近乎狂热的眼神看着霓裳姑娘,那眼神,让人非常厌恶,是赤裸裸地猥亵,而非欣赏。 美妙的氛围被打破,所有人都有些懊恼,不约而同地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不是怒目相向,也是眼神中充满鄙视。 能来乐艺坊的人,哪个不是妙人?那样轻浮的语气,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李老第一个不爽了,他将拐杖在地上跺了跺,冷哼道:“无知小儿,你发什么骚,乖乖闭上嘴,惹恼了老夫,将你打下楼去!” “呦,老先生吃醋了啊,不过可惜了,你个老朽不堪,人家美女怕是不待见你挺身而出呢。”那年轻人嘲笑道。 李老怒了,扶了拐杖就要站起,我见状赶快起身,上前一步把他老人家劝住,“对付这种人,不必您老出面,免得伤了身体,让我来!” 李老是师父的好友,我自当得替他效力。况且我也憋了一肚子火呢,扭头对那纨绔冷冷说了声:“滚!”用想要杀人的目光盯了他一眼。 “你谁呀?一个当兵的也来附庸风雅,你配么?荒唐!” 那个纨绔还在与我叫劲,但看到我那寒冷如冰刺的目光,浑身陷入了阴寒杀气带来的心悚和惊悸。他终于退缩了,无奈地怏怏而去,扭头看着霓裳姑娘仍是恋恋不舍…… 我搞不明白,为何美好的事物都会有污烂的人来糟蹋? 这是在美好当中的一个插曲,我欣赏只是一种美、一种复活又有创新的艺术,对于那个大美女自知是不相干的,并未多想什么。 接下来,我们获知,这支舞是新由京城民族舞的舞蹈专家前往西安观唐宫乐舞后,突发奇想,前来与穆先生合作,借用穆先生恢复的《惊鸿舞》的舞乐,加上霓裳姑娘为他们作舞模,穷尽数周之力,方可完善。 而那个霓裳姑娘则是一个酷爱祖国传统艺术的宝岛富家小姐,慕穆先生之名,前来学习追随的。 |
第746章 与师父的一番话 惊鸿舞跳完,这一场的古乐表演也就结束。霓裳姑娘褪去妆容,来和贵宾见礼,又受到了几老的称赞。 我在旁看了清新脱尘的霓裳姑娘,又看了几老和穆先生、萧老板,听他们的称赞,总觉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嘛,你懂得! 霓裳姑娘说的宝岛国语,语音糯糯的,极是好听。耳朵受用后,胆子大了起来,便插话说:“霓裳姑娘,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什么问题?如果问我有没有男朋友,请打住!” “这个,我自觉无资格来问。请放心,我问的是与你的艺术生涯有关的问题。” “与我的艺术生涯?说艺术就完了,还拉上生涯,你有些夸张哟,先生~” “我能感觉你酷爱中国的传统艺术,至少是在古音乐古舞蹈领域,是不是?我知道这个在大陆喜好和研究的也少,像很多传统剧种现在学的人都少了,即使是学也会是当作跳板,对不对?” 说完这句,我望向穆先生,因为通过这个会所和会所标榜的一切,让我知道他是在唐文化中有深厚造诣的艺术传承人。 他见我看自己,知道我是在求证,说道:“虽然现在学习从事传统艺术的国人在减少,但我相信还是会有人愿意将祖国悠久历史积淀的有价值的艺术传承下去,所以,晨先生你不要过虑。” “有人做是一回事,但做的人该怎样做呢?是孤芳自赏,在一方小天地陶醉;还是走向大众,在公众能够接触到的舞台去弘扬,请穆先生、霓裳姑娘你们多考虑。”我又说:“我知道两个词,一个是阳春白雪,一个是下里巴人。弟子我才疏学浅,解释不好,尤其是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窃以为,一种艺术,一种传承,单凭‘知音’,或是几个人的爱好,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候,你们以为呢?” 我说完,师父满是赞赏的神色。董老、李老看向他们各自的弟子,是看他们有何反应,是催他们做何反应。 “我曾走上过舞台,当自己的艺术表现赢得观众的赞赏,他们发出的狂热欢呼,那份感觉我也陶醉。”我对霓裳姑娘说,“你舞跳得好,人长得是绝色,如果你走上公众的舞台,进入电视屏幕,肯定能获得千家万户的人们欣赏的,获得的粉丝将会无数。你不妨试试。” “这个不太好吧!”霓裳姑娘踟蹰地说。 “如果是因为家庭所在意的不该戏子那样抛头露面,在当今社会岂不是作茧自缚?那些掌管艺人的公司,个个不是资本家在里面?”我想说的是人家能为什么你不能呢?因为从她话里的意思大概是囿于家庭愿意不便抛头露面。 于是,又补充了句:“作为古老艺术的传承者,是不该躲在小楼成一统的,要有面向普罗大众的艺术情操和境界。” “可是,在穆先生的会所客串行,到你说的大舞台或是电视上,得有人认可吖。” “穆先生,您的会所就该有这方面的经营项目吧?没有,是不是可以添加?” “嗯,晨先生,你把我说动了,如有可能,我先组织会所的古乐表演队申请去宝岛一行,霓裳小姐最好是在宝岛首先登陆。” “师父,凭您的影响力,是不是能做些什么呢?” “臭小子,师父带你出来活动,你倒把为师运动进去!真有你的哟。” “师父,谁叫您是大师的!” 霓裳姑娘这时突然说:“这位晨先生,那你能做我的经纪人么?” 这个要求真是把我打击了,无奈地回答她:“你看我是个现役军人,按照军队的规定,我是不能从事与军队职业不相关的行当的,恕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的事,就别要求人家做了,不是吗?” 她在这里等我?还是因为我拒绝了她? 妹的,我也是作茧自缚。 最后仍是事无所成。 那天,师父带我去会所,并不是要赏舞,而是他们几老受穆先生所邀,要在会所搞个小型的鉴赏活动,可是被霓裳姑娘的演出和演出后的种种所耽误了。 被我的那一番说辞弄得几老都无情绪了,鉴赏活动只得作罢,相约下一次。 在离开穆先生的会所时,他给了我一张会员卡,嘱我有空时多来捧场。 送客出来的霓裳姑娘也对我说:“先生,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呢?” “这个得看穆先生会不会给我编套适合我的唐舞。” “有哇,我看胡踢就适合你!” 妹的,我又在作茧自缚! 扶了师父走到车旁,拉开门让师父上了车,回头向乐艺坊大门望去,穆先生和霓裳小姐还在门口站着,目送客人离去。 我向他们挥了挥手,以示感谢和告别,并看见霓裳姑娘几乎同时也向我挥手致意,让我蛮喜悦的。 说实在的,平静而正常的和平生活,在生活中荡起的浪花,也会溅湿自己,让自己清爽和润泽。 在车上,师父忽然对我说:“小子,你行啊!” “师父,您啥意思?” “徒儿啊,你要泡人家霓裳姑娘?”师父挺“潮”麽! “怎么会呢,她是宝岛人,我是当兵的,没有可能的。” “那你干吗刺激人家?” “我只是觉得穆先生和霓裳小姐搞的古艺术应该让更多的国人,甚至外国人,都能了解到,培养年轻人对传统艺术的热爱。” “你的胸怀挺大嘛。”师父点头说。 “师父,这是我研究工作的一部分,我的教授提出过大战略的概念,认为以前提出过的‘和平演变’的说法,是属于大战略的一部分。这是我们最早提出的,可是做的好的却是美国,他们靠和平演变颠覆了苏联和整个东欧,而且还在蔓延。现在有种说法,更是厉害,不是演变,而是直接政权更迭。” “结束那些国家的腐败当政不好么?”师父的理念很清楚。 “是好啊!但能给人民带来什么?资本的统治,并成为西方的附庸。如果是落后和小的国家或许还行,可是您看我们这样的大国行么?” 我又幽幽地说了一句:“连瑞士这么小的国家都不和美国掺和,做永久中立国,按照自己的模式发展,现在是世界上最富裕和最安定的国家之一。我相信只要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其它的会慢慢变好。” “或许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吧,但老百姓总看到那种腐败和强横的现象满世界强奸改革和发展,总是会导致某种后果的,不是么?好像有句话叫做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师父,您老说的对!我也痛恨这样的现象。您说这是怎么出现的呢?您见识得比我多,给我说说您的看法。” “嘿嘿,这个你自己摸去吧,为师不干预你的研究。” 我非常幽怨地看向他老人家,“您不相信我!” “那倒不是!”师父很自然地说,“我到对你以前的经历感兴趣,小时候学过道?” 师父老人家话题一下拐到了哪里。 “我是在过一个道门,千金门,孙思邈是道门的老祖,道医门,不瞒您说,虽然我没有入过道,但我也是现在千金门的掌门呢。” “也不见你的道门有什么厉害,就是有些小厉害。”师父打趣我。 我苦笑下,还不能说什么。 “小掌门,你师父我能不能成为你那个千金门的长老?” “我这个道门就一个不入流的掌门,您还愿来当长老?” “小徒的事,就是师父的事嘛。” “那就有劳师父了,替咱们千金门在江湖上多多弘扬喽。” “咱们怎么弘扬啊?” “我也不知道,就会那几手医术,其它的那时年岁小,老爷爷就没对我说过了。” “那时你多大?”师父好奇地问 “14岁。” “14岁当的掌门?” “您说的对。” “那这个千金门也就如此了。” “师父,您别这样小瞧咱千金门哟,拉出去,在中国道教中咱也不是没有名号的。”说露了,我赶快说:“师父,不能再说了!” “徒儿啊,见见你父母吧。”师父咋想到这了? “那敢情好!师父,您说的是真的?” “你怎么能怀疑师父,为师的话虽不是一言九鼎,那也说话算数的。”师父口气不豫。 “师父,师父,恕徒儿说话不慎重,不是高兴的麽。” “那就明天中午!别过两天你又不知跑的哪里,好像为师的话不算数。” “那我安排了。” “哪用得到你安排,是为师见你家人滴。”师父的门道也多着呢。 “那让徒儿明天接送您和师母,你告诉我见面的地方,让我妹妹带父母过去,您看行么?”我这是告诉我家见他老人家的人是谁。 “不用了,你就陪父母过来,我让你师兄载我和你师母过去。” 既然师父有令,就按他老人家说的去做。 师父愿意见我父母,显然是更为接纳我的表达,我激动地回家告诉了爸爸妈妈和妹妹。他们肯定得去啊! 妹妹有事已经约好,但被我强迫她辞了。妹妹打电话给对方,说:“对比起了,明天我一家去见徐大师,我哥逼我去。” “徐大师?” “好像是徐尹浮,徐大师,你知道他是谁么?” “啊!你家怎么这样厉害,还认得书画鉴定大师!” “是我哥。” “嘚,是你哥,你去吧。” 对方痛快地答应了,收藏热起,能见收藏鉴定大家是个正事,或许也让普通人羡慕。 |
第747章 “XX一号”军演 当年春夏交季,在东南沿海举行了一次三军联合演习,演习代号为“XX一号”,实际就是后来传出的“东山岛演习”,出动了各军区精锐部队,远程奔赴演习地域。 这是那些年来解放军基本每一年都举行的大规模演练,这次演习的主题是战争动员和三栖跨海行动,参加的包括海军三大舰队的各种军舰、各军区空军出动的数百架各型战机和多支导弹部队,及征用的民航飞机与民用船只参演。 这次演习,我是作为研究生代表选去的,以见习参谋身份参加,被分配到参演部队第36快反师。带着介绍信,我们几个选调的国防大学研究生乘火车前去投军。 这样一次大规模军事演习让我赶上了,真是时不负我!那种兴奋,嘿,别提了,在火车上我都安静不下来。 下了火车,在车站看见了接我们的士官和吉普,我们上了车,涂着丛林迷彩色的212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把我们载到了师部,司机一个急停,车在师部大楼前停稳。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人,是位身高一米八零左右,高高的略微显胖的中校军官。司机冲着那个高个军官喊道:“科长,人我给你接回来了。” 我们听说他是科长,连忙列队,一个立正向他敬礼说道:“科长,我们是来向您报到的。” 科长还了个礼,然后向我们伸出手,依次和我们握手,然后热情地说道:“路上辛苦了!来,进来,把行李带着。” 我们只在师部睡了一晚,其他三位同学次日被分配到106、108、炮兵团,而我留在了师部,当日跟着师部车队前往演习场,开始了参加大演习的工作和生活。 据说我能留在师部是因为我被介绍为文职干部,怕分到下属各团,哪个团接受我哪个团会对师里的分配有意见,认为师里对他们团不重视,倒让我捡了个便宜,当然在师里见识的肯定会多。 第36师是上世纪90年代初改装的全军六个快速反应师之一,显然是陆军主力师了。随着解放军战略中心的南移,武器装备虽还比不上甲类军,但也已升了一个档次,战斗力相当强。特别是在台海战争中,该师所在军比之第1集团军、第42集团军等一线部队,因驻扎的位置而处于攻台的第二梯队,却将在解放台湾的战役中担当重头戏,属强攻兵力之一。 由于所担当的任务,该师向演习场开进时,便已属于处在演习之中,完全是按照参战的架势实施的机动。我换上了迷彩,头戴钢盔,临时挎上手枪,跟随在一群参谋中,观察他们在作战开进中是怎样承担任务的。 因是摩托化开进,路上要经历防卫星和空中侦察,防空袭,克服破损道路通行等多项科目。在防卫星侦察的科目中,每到敌方卫星临空之际,行军车队都要停下,我们这些参谋也要和直属队的士兵一起拉起防护罩,将车辆遮挡。而在防空袭时,车队并不停下,由伴随高炮和地空导弹部队予以防护,只是在导调组的临时设置中,那些漏网的“敌机”对准了哪些车辆,车辆上的人要求在规定分秒中撤离,没来得及撤离的会被判定阵亡。 最是那通过破损道路,有在钢轨上开过去的,这个对驾驶员的技术要求很高;有要填埋的,正经的参谋会去值班,保持对部队的连续指挥,不在岗的人员都去协助一起修补,搬石填土,填埋被“炸弹”炸出的大坑,这时我都会上的,因为格外卖力,给了代管上级很好的印象。 当大坑填完,车辆试通过时,协理员过来递给我一瓶水,“小陈,来喝口水,休息下。” “谢谢!”一声,我接过了水瓶,拧开后一口气喝完,便问:“协理员还有什么任务?” “暂时没有任务,待命吧!”说完他嘿嘿笑着离开了。 旁边的一位少校看我只是迷彩,没有佩戴军衔标志,甚至连学员肩章都没有,问我:“小伙子,你这是属于哪部分的?” “这个,保密!”我没向他介绍自己,谁叫算是战时呢,哪能相互乱搭讪。 到了晚上,我主动提出站岗,站作战科自己住宿点的岗,在演习期间,作训科改称为作战科,加深点战时的气氛。 我向中校说:“科长,我是边防军出身,刚当兵时的任务就是站岗放哨,估计我比司令部中的参谋都会站岗。” 科长还未说话,协理员就答应了,“行,小陈夜里放哨就是你的任务了。” 科长还有些犹豫,悄悄对协理员说:“人家刚来,各方面不熟,你放心?” “小伙子能干,我放心,而且,脑子应该够用,要不人家怎么考上的国防大学。” 为了不被渗进的特工或是特种兵搞破坏。机关在行军中是重点保护对象,要害部门,不能光靠师警卫连一家的护卫,各科都要有自己的岗。 夜晚,“哗哗”地下起了雨,更是易出漏洞的时候,我已经听说,在演习中各部队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可得小心些,别着了什么偷袭侦察兵或是特种兵的道。 还真有针对师指挥纵队的偷袭,所幸均被警卫分队及时察觉,及时示警,最终赶走,没酿成祸。我在夜视镜中默默地看了两方的动作,并未出手。 天蒙蒙亮的时候,科长出来看见我,问:“晚上有动静时你在哪里?” “我就在车顶上。”用手指了指。 “你没去避雨?” “有雨衣不怕。”心里说这点雨算啥! 反正科里的车和人都没出事,科长有所怀疑,也说不出什么。吃早饭时他让协理员去打听,警卫连的人都说作战科这边没发现什么不安全的迹象,你们的哨兵也未暴露。 人家都这样说了,便皆大欢喜呗。 经过二天带有战术背景的摩托化行军,部队进驻到演习地域,是位于半岛北部的军区综合战术训练场,修筑在沿海一块狭长的地域,一部分像龙的尾巴一样,深入海中。 很快,师部的直属各连队就在山坡上整齐地搭建起一排排草绿色的帐篷,我和作战科的人员分配到一个绿色的排级帐篷。帐篷里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了我们的背囊,整齐地列成一排。靠近最里面的一个行军床,科长对我说:“你就睡在这里。”他认为我没有值班任务,睡在最里面不会被影响到。 我把背囊放好,与其它的背囊取齐,铺好床,返过身面对科长,等候他的进一步安排。科长对我说道:“我们这次举行陆海空三军联合战术演习,目前是以陆军为主,联合了空军、海军、陆航,组成了联合训练司令部。从明天起,你就跟着作战科工作。”他拿出一个小册子,“这是演习手册,你看一下,尽快熟悉情况,这是今天你的安排。还有你要抓紧时间熟悉熟悉地形,从明天开始,正式进入演习状态。” “是。”我简略地答道,然后,我坐下打开了演习手册认真研读起来。 不过很快不值班这件事就改变了,路上的情况设置,让一个参谋偶然碰上,算作是伤亡人员,被导调组揪走,所以他的事就得由其他人承担,我恰好也分到一些。 到了傍晚六点钟,这时一个值班军官高声喊道:“收拾一下,准备开饭啦。” 帐篷里的机关干部,听到喊声之后,拿着自己的碗和筷子,陆陆续续地从各个帐篷里面走出来,来到了超大帐篷搭建的野战饭堂。 野战饭堂,长约20米,宽约10米,高超过4米,里面很宽敞。餐厅里,摆着两排小方桌,方桌的四周,已经摆好了马扎。每张桌子上面,摆着几盘打好的菜。 我跟在作训科长的后面进入了野战饭堂,大家很自然的,按照事先分好的桌子,坐到自己的桌子旁,自己打上饭,在那里吃了起来。我坐在一边闷头吃饭,因为和这些军官是在开进路上见过面的,还不熟悉,所以谁都没主动说话。 一会协理员吃完饭,看我还在吃,便过来表扬了我一句:“小陈在开进的路上表现不错,有股子兵劲。”是兵劲还是不像学生劲啊? 吃完了饭,我决定步行出野营区,按照科长的要求,去熟悉熟悉外面的环境。 营区东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山包,我迈步上去,向南望去,就是海滩;向西,是演习部队各处的帐篷区,还有远处的一片经济林;向东,是波涛粼粼的大海,海上有过往的船;向北,即部队将要开展演习的区域,是块开阔地,里面纵横的大约四五公里长的土路,一看就是被装甲车坦克车等履带车压出来的。 从营区向北出发有四条道路,间隔有三四十米的距离,正是适合坦克装甲车冲锋的道路。到路的尽头,是一个高地,那里,应该是设立守备工事作为防御的地方。演习地域大概有了印象,和我以前作战的地形大不一样,适合使用装甲机械化部队打仗的,所以这次绝对对我是一次全新的训导和刺激。 地形我直看到视线往远处都看不清了才准备返回营地。 可是在这时,我发现了情况,有“刺客”!我吃不准是演习人员,还是什么潜入的对方特工,反正我的手枪里也没子弹,心想只能抓活的了。 我找了块能够隐蔽自己的石窠里,等待那俩家伙摸过来,可“刺客”极为小心,并没抵近过来,而是远远的监视我。 这不是难为我么!没法和他们耗下去了,我露了个头观察他们,他们拿我没办法,用枪打,我没戴激光感应器,怎么打?他们此时见我拿出了手枪,虽然离得远,但要走近了,真打过来,如果打中也会要命。 他们就像我弄不清他们一样,也弄不清我是干吗的。三个人干瞪眼上了! 显然他们过了会明白了,对面的绝对不会是对方的特工,而是参演人员,其中一人喊了声:“对面那个,投降吧,你逃不掉的。” 我喊:“快来抓特务啊!别让他们跑了。”我的声音很大,能传到很远。 就这样,他们意识到已经失去了擒“敌”机会,不得不撤走。 |
第748章 演习想定 我没去追,而是赶回去报告,“科长,对方的人潜入了我们的营地了。” “什吗?在哪里?” “科长赶快派出搜查兵力!” “走,跟我走!”他把我带到师长处。 “报告师长,见习参谋小陈发现敌方人员进入了我们的营地。” “来,小陈详细说说。” “师长,请先派出搜索人员,并拉响警报,以防他们捞一把跑掉。” “伊科长,你赶快让警卫连派出一个排。” 伊科长转身执行师长的命令去了。 “小陈,你在哪,什么时间,遇到他们的。”师长要亲自听取我的汇报。 “我大约在半个小时前在二号进攻出发地域遇到两个穿了伪装服,应该持九五突击步枪的二人,当时视线不良。他们企图俘虏我。” 我看了师长一眼,继续说:“当时我判别不出他们是演习另一方的,还是海峡对面的,所以我希望生擒他们。但他们并未靠近我,是在远距盯着我,或许他们也怕我是海峡那边过来的。尽管他们看到我带的是手枪,他们枪内不是实弹,他们也没敢轻举妄动。” 我笑了下,“他们喊话要我投降,我高声喊抓特务,他们听后就跑了。当时我怕他们还有人在咱们营地搞事,就赶快跑回来报警。我跑得较快,仅用三分钟跑回的师部,与伊科长耽误了半分钟吧,就到了您这里。” “嗯,你回来得很及时,不错,第一功让你个研究生立了。”然后,他突然袭击式地问:“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当时我在熟悉地形,在视线不良的情况下,对周围看得仔细,发现他们后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转身向更远处走,这个动作没有引起他们的警惕。很快我隐蔽到石窠里,这才让他们束手无策了。”想套话,我就引你按我的道走。 师长脑子也是很快的,见我说得很清楚,但就是绕了个弯,回避了他问的要点,没在对这个事再问下去,而是问起我在国防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师长,我在国防大学战略研究部攻读统招硕士研究生学位,搞的是境外行动与作战方向,比较专,也是个交叉学科。” “战略研究部搞这个的多么?” “与做战略研究的相比,我做的比较偏,就我一个在搞。” “对台作战归你研究么?” “我没进行这个方向的研究,那是统一大业,战略上我接触不多,作战上应该归战役战术研究部。” “那你来参加演习是为什么?” “来了我就能大致了解解放台湾的作战方针了,还有能见识可能的打法,对我是次大课。” “好,你就在我们师多多见识吧,有什么要求对伊科长提出,我们会斟酌的。” 很快伊科长回来复命,派出的部队搜查钻进我方营地的对方潜伏人员无果,对方及时撤退了,但出动人员发现了他们留下的痕迹。 科长报告后,师长让他带我回去。回到作战科的帐篷前,伊科长又专门询问了遇到对手侦察兵的情况,然后对我说:“你没被俘虏,还及时回来报告,没有造成任何损失,蛮幸运的,如果我们刚来就出事,还不得被军长骂死。” 第二天上午,我被通知允许参加了师司令部组织的沙盘推演,被没有被排除出去而高兴。 参加人员是各团的团长、参谋长,师机关的部门首长以及师司令部的各科科长,还有海军、空军、陆航的联络参谋。我以代培人员的身份,站在后面旁听! 推演在沙盘旁边进行。师部做的沙盘很大,长10米,宽5米;沙盘做的很细,每一个山头,每一个高地,每一个营盘,都做得很逼真,符合实际比例。看着沙盘,军区综合训练基地的地形图就更一目了然了。 这次沙盘推演,要对各个团、直属队进行作战任务的分配,明确任务安排。待人员集合齐之后,师参谋长,面对着参加演习的团长、参谋长们,开口宣布:“同志们!我们今天进行演习的第一次推演。大家知道,我们这次演习的科目,联合战术兵团对敌军海岸浅近纵深内筑垒地带的进攻战斗。我方参演兵力,是加强摩步师,以二个装备装甲车的步兵团,一个坦克团,一个炮兵团,一个高炮团,以及侦察、通信、工兵、汽车、修理等师直属分队,为地面攻击兵力的主体力量。同时,上级加强了陆军航空兵、海军舰艇、空军航空兵等兵力兵器,进行联合作战。下面,我来判断一下敌情……” 从兵力配比上,我相信这是一处主要的突破地域。 接下来师参谋长将敌情、我情、友邻、地形、天气水文等情况一一讲解清楚,最后的结论是,“从潮汐情况看,现在正属于大潮周期,此时最适合登陆作战。”我听了后,琢磨这是对面哪个海岸的实际情况呢? 不容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设想里,就听他开始进行演习的最重要的部署:“我师的作战企图是: 战斗第一阶段,我军以强大的空中火力,水面火力、地面火力,对敌当面防御部队进行压制,摧毁敌防御工事,尽最大可能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工兵部队,要设法进入敌阵地前沿,为后续部队开辟同路。陆军航空兵,在进行火力准备的初期,坦克兵、装甲步兵隐蔽进入进攻出发地域。 第二个阶段,工兵通路开辟,炮兵火力压制,取得效果之后,分三到五路,向敌阵地发起猛力攻击,在运动中消灭敌有生目标。到达阵地前沿之后,部队沿着工兵开设的通路,步兵与坦克兵相配合、掩护、支援,向敌阵地发起总攻。 第三个阶段,我军占领敌阵地之后,打扫战场,转入防御。 作战的初步决心是: 106团配属坦克团坦克一营、炮兵团炮兵一营担任主攻任务。在火力准备时,进入攻击出发阵地,在火力准备完毕之后,接到进攻命令到达时间节点之后,将坦克、装甲车以步兵输送的方式,输送到阵地前沿。 进攻发起之后,装甲步兵下车,向敌防御阵地前进,发起进攻。 108团配属坦克团坦克二营,炮兵团炮兵二营,担任助攻任务,从四平山以南地区,向敌阵地发起攻击,重点向92.9高地进攻,夺取后向里侧发展进攻。 坦克团坦克三营、炮兵团炮兵三营组成预备队,在最后根据战斗发展需要投入战场。 陆军航空兵的主要任务,一是在敌阵地后方实施机降,完成垂直攻击任务;二是在演习中发生人员伤亡之后,立即组织后送伤员。 海军的任务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协助陆军,争夺制海权;并使用舰炮等舰载武器,协同陆军进攻作战,摧毁敌重要目标,推动战局尽快打开。 空军航空兵的任务,一是控制制空权,保障海军、陆军的作战行动;二是运用空中火力,摧毁敌人地面和装甲目标,实行陆空联合作战。” 参谋长布置完任务,提出了要求:今天的任务只布置到重点,各团回去之后,结合自己所受领任务和加强单位、装备,进行沙盘推演,研究合适的战法,兵力部署,保证进攻任务的圆满完成。研究完成任务适应的战法训法,各单位明天再到师部进行汇报。 最后他问了一句:“对于演习方案的设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各团纷纷表示,回去之后根据受领的任务,认真进行研究。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参谋长怕有遗嘱,又重复了一遍。 “散会。“参谋长见没有说话的,便干净利落地宣布了会议的结束。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类大型的军事演习,是涉及数个师级别的,且是三军联合进行,轰轰烈烈地,让我很是兴奋。这才是军队的事啊,哪像我们的小打小闹。 从推演会上,我对演习的进程,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但是,对于具体的细节安排,还不太了解,在会议结束之后,就找到作训科长,借出了演习的脚本,认真地看了起来。 军事演习,是在想定情况诱导下进行的作战指挥与行动的演练,是部队在完成理论学习和基础训练之后实施的近似实战的综合性训练,是军事训练的高级阶段,也是贴近实战练兵,做好军事斗争准备的最有效途径。 我打开了演习想定——“陆、海、空三军联合战术兵团对筑垒防御之敌进攻战斗演习基本想定”。 “基本情况:蓝军为加强对XXX、XXX地区的控制,X月X日,在对我XXX,XXX地区实施全方位、高强度电子干扰,海空封锁的同时,向XXX地区快速投送了一个营特遣队,进犯兵力已构成了较为完善的防御部署,企图长期占领XXX地区。 红军XXXX部,奉命收复失地,决心充分发挥三军联合作战的整体威力,以一个摩步步兵师,联合海军两个舰队、空军轰炸歼击部队,组织联合战术兵团,作为战役第一梯队,采取中央突破,两翼卷击,分割围歼,速战速决的手段,夺占XXX地区,完成中央军委赋予的作战任务。” 这个想定从面上看应该是夺取孤岛之战,但从规模上又是登陆作战,所谋深远啊。 再拿起《演习实施计划》认真地读了起来。 演习目的:通过演习,进一步加深对陆军海军空军联合战术兵团进攻战斗理论原则的理解,提高指挥员的战术思想水平,指挥战斗的能力,提高司令部战时业务水平,检验部队的整体作战能力。 计划是以表格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按照训练问题、演习情况、导演部工作、师首长和司令部工作、演习部队工作等等项目分别列出,并在表格式计划里面,对每个训练问题,依照演习时间、导演部工作、师首长和司令部工作、演习部队的动作等进行了具体详细地规定。 这是基本的联合作战参谋的基础业务工作,但我认为这样的纸上工作方式应该落后了,应该有多种表现方式让演习指挥员更清楚地掌握演习发展态势。 从计划中看,演习主要分有10个阶段,费了一定时间才通读了厚厚的“演习想定”和“演习实施计划”,了解了一个大战斗的基本步骤,首长、司令部所要履行的职责、工作。 第一次从实际工作的角度了解那么多的部队、那么多的分队、各个时间节点的行动是怎样在脚本中体现出来,还真是一个复杂的工程,不经历是掌握不全的。 |
第749章 标图 那天晚上吃饭时,有司令部的人问我:“听说昨晚你差点被俘虏了?” “依我说,是我把对方吓跑了。” “人家全副武装,你就带把手枪,能把人家侦察兵吓跑?!”对方质疑我。 “关键是人家的枪是空枪,而我的手枪对手没敢认定也是空枪,当我把枪取出,如果是你跑还是不跑呢?” “如果是我,肯定不跑,解放军有逃跑的么?” “这大概是军官和士兵的区别。”我笑着说。 “那你出去那么长的时间,又是单枪匹马的,就不怕被人家摸掉?” “科长让我熟悉地形,我当然得专心干好嘛!” “你行,你把责任推到科长身上。” “哟,还有这个说法?那我可不敢,是我自己疏忽,把其它的情况都忘了,经验少。” 我说完,旁边的军官都笑起来,“研究生,你可真逗,改口改得够快,就不能实在点?” “我说的哪有不实在了,一个情况的几面麽,我又没说假话。”我不服地说。真是走麦城了,哪里的参谋敢跟我如此说话! “去去去!你们乱说什么,没有小陈迅速回来报警,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问题,今天你们能在这打趣小陈,全靠的是人家昨晚把你们挽救了,否则今天你们不知道怎么埋头挨训呢!别不知好歹啊。”协理员出来为我说话了。 “协理员英明!”我由衷地赞道。 众军官没想到我会在他们面前来这一出,“你小子行啊!敢当着领导面拍,你是给领导竖威信呢,是让领导难为情?” “我什么都说不好,就知道领导的水平高,办事公道。”我还在坚持着。 “小陈啊,你也是,说那些废话干嘛!把工作做好才能让领导满意滴。”协理员指点我道。 “是!领导。”我立刻坚定地表态。 我那混不吝的话语给司令部的干部留下了些许的印象。 第二天,各团及师直将受领任务后的部署及行动计划报到了师司令部作训科,师参谋长要求作训科将各团上报的方案,以作战态势图的形式,在军事地图上标注出来。 作训科长看我很主动,又在师长的授意下,想看看我的能力究竟如何,遂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我。受领任务后,我没有推辞,带上参谋作业尺,红色蓝色的铅笔,一头扎进了作战室。 在国防大学,除了学习各种联合作战的理论之外,也靠自学掌握了各种参谋技能,而且是全军顶尖的教师加以指点的。当时自己也下了苦功夫,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心里很感谢演习部队领导能给我这个机会。 作战标图,是指在地形图等载有地形信息的载体上,用军队标号和文字标绘作战情况的工作。作战要图分情况图、指挥图、战况图、工作图四种类型。要图既可作为命令、计划等文书的附件,也可作为主件,具有简明,直观,形象等特点。与文字表述形式相比较,要图能使作战情况落座于一定的地理空间,从而使标示的作战情况更直观、更形象。所以,标绘要图是记录作战情况、拟制作战文书、组织指挥作战、总结作战经验的一种比较科学的方法。 陆军学院在教授作战标图的时候,采取的是“三步施训”法。我觉得这更符合学习者的接受能力。 第一步,理解军队标号。识别常用标号,熟悉标号的标示规则,掌握标号的标绘概念,侧重于认识标号的组合规律,理解标号标示作战情况的功能。 第二步,标示作战情况。依据作战想定,练习标号标示作战情况,突出标号运用和情况取舍,使标图者熟悉标号标示作战情况的方式方法和要求。 第三步,综合标绘要图。通过依图标图,依文字材料标图和依口述情况标图等形式标绘要图的练习,使标图者熟悉常用要图的标绘内容、标绘顺序、标绘方法和整饰格式等。 我先是找作训科的保管员领取了演习地域的军事地形图,有九张之多。接着,我将每幅图的边缘裁下,小心地将这九幅图粘贴在一起。然后看着演习的想定和实施计划,开始按照标号的使用规则,标绘起作战要图来。 我先用黑色笔,在要图的上部,写了几个宋体的大字“登陆作战进攻战斗首长决心图”,然后,根据敌情的简要介绍,用蓝色笔在地图上标注起来。 XXXX,XXXX地区,是敌指挥所;XXXX,XXXX地区,是敌前沿阵地;XXXX,XXXX地区,是敌炮兵阵地等等,分别标注了敌军的指挥所、前沿阵地、炮兵阵地、混合雷场、蛇蝮形铁丝网。 标完了标号,又写上了文字注记,用黑色的笔,标注起来。再根据师属各部的编成,各部的配置区域,开始标注起我军的情况来。表示我军的队标,除了炮兵、电子对抗、工程兵、雷达用黑色外,其余均用红色,标号用黑色。 我先是标注了师基本指挥所、预备指挥所、后勤指挥所的位置,然后又标注了各团的指挥所及营地配置。接着根据各团上报的方案,分作战的各个时节,将各营、各兵种分队的配置位置进行了标注。然后,要根据各团上报的主攻方向、助攻方向、基本阵地、预备阵地、炮兵火力打击群、电子对抗干扰群等等的位置更细地标注。 标注完了陆军的位置,还根据海军,空军航空兵的进攻位置,在地图上同样标注,特别标识出来。 基本的部队标注完了,还在地图的左下角,画出了部队的编成,对我军直属及配属的部队番号、武器装备一一写清,显得一目了然。 历经四个小时的不间断作业,我终于完成了这个复杂的标注工作,并将“登陆进攻战斗首长决心图”挂在了作战室的地图架上。 手绘要图标注完了之后,我并没有停歇,打开计算机,利用军队指挥自动化系统,做了一份电子版的演习作战要图,与刚才手绘地图一样。由于在绘制手绘地图过程中,对作战态势等情况,已经一目了然,成竹在胸,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了电子地图的标绘工作。 我为自己的工作而满意。 第二天早晨,出完操回来,我正准备去锻炼一下身体,这时,通信员来喊,伊科长叫过去一趟。 科长在作战室里背着手,欣赏着我的标图。“嗯,这张图标的不错,点很准,线条比较流畅,准确地展示了战场的各种作战态势。”科长很专业,笑着对我说,“看来,你的基本功还是不错的,反应、领会能力很快,而且能抓紧时间加班加点,你这个实习参谋不是累赘。” “对了,手工标图你过关了,那么对于计算机标图,你的基本功怎么样?你今天再标绘一份计算机的标图吧!” 我笑了笑,说到:“科长您看看我已经标完了。”然后,打开了科里的专用电脑,把自己标注的作战要图,指给科长看。 科长认真仔细地审视了一下这个标图,不断地点头说道:“嗯,不错不错!这张图标得也不错,非常准确。” 得到战斗部队参谋头子的认可,我很高兴,心里感慨地说:“没有白用功啊!” 演习区域正逢春深之时,雨水渐多起来。 潮气大,白天挺闷热的,到了晚饭后才有些凉爽。 以前尽管也到过海边,但在海边待的时间总不长,而这次算是像在海边扎下来,过上大部队的野营生活。 作战科的军官工作时投入很大,出了汗,怕晚上大家一起休息,那股难闻的汗味满是帐篷,不值班的都挺自觉地吃完晚饭就去洗衣服,洗个凉水澡。 我也不例外,跟着洗衣洗澡,但我洗衣就比较马虎了,放在小河里淘(tou)几下就晾晒,到缅甸以后即使在国防大学都没这样天天洗衣服。我看其他军官基本也是如此,哪有那么多时间放在整理内务上? 我仍然抓紧时间看书,搞我研究生的研究课题,不能因在演习中就可以放松。我们几个研究生虽然到了参演部队,按照大学对部队的要求,还是有时间会把我们几人集合在一起,地点就是师部,由国防大学的老师组织讨论,交换各自对演习和所在部队演习准备工作的认识、分析。 老师给我们出的题,都是围绕战役学理论,尤其联合作战理论,与演习实际的比较,让我们理论联系实际,将所学转化为能力。和我在一起的基本是指挥专业的研究生,团长副团长的职务,虽然我也有那个副团级,但跟他们比起来,连部队的编成都不大清楚呢! 他们其中一个是空军飞行团的团副,对陆军部队的编成不清楚,但对航空兵的使用门清,就陆空协同作战讲起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他认为:“突破地域的作战,陆军本身的火力,加上军舰的火力支援,足以摧毁对手的坚固防御体系,如今火炮的口径大炮弹的威力大,加上舰炮的远程机动支援,压制火力足够;如果再使用空中强击机的对地火力打击,有多余之感,也加大了联合作战指挥的难度。依我看航空兵在此阶段的作战,只负责制空权就够了,当陆军继续向纵深推进,海军火力够不上时再由轰炸机、强击机火力加大支援力度,甚至陆航的武直上来,都是陆军可依靠的压制力量。” 一个坦克团长,他是去106团的那个研究生,并不认可飞行团副团长的主张,但他是从机动作战角度出发的。他说:“就突破地段的火力来说,或许足够,但从实战角度,在大范围宽正面的用兵上,不可能每一地段的火炮密度都是平均的。在火力压制力量不足的地段仍需航空兵的火力支援,这个是速度最快的,也是最有效的。机动作战,是二战以来最受认可的作战方式。” 听完他们各自的观点,我说了句:“仅凭陆空联合作战,很可能会出现战场的难以预料的突破,即在非主要突破地段的成功,导致对手正面防御体系的动摇。过去很多战例都能印证此点。” 老师的评点:“你们说的各自不同,但归根到一点,就是合理用兵、机动作战、攻敌于其软肋之上,都体现了联合作战的要求。如何结合本次演习的作战样式,你们还须结合实际细加探讨。” 可我没这个机会了。 |
第750章 朝鲜救人 就在演习场的师部,师长的电话铃响起,他拿起电话,接通后答应一声,然后脸色一变,对伊科长说:“叫那个研究生过来接电话,作战部的。” 这个作战部中校也不清楚是哪一级的,但他立刻大步过来,叫我去接听电话,反而让我摸不到头脑。 从师长手中接过了电话听筒,里面传出祖副部长的声音,“小晨么,马上到厦门,有任务。一架直升机已经过来接你!”语气很急切。 “是!”我很镇定地放下话筒,再无其它言语。 “师长,上级要我急飞厦门。”这个上级是哪一级我也没解释。 “去吧。”师长亦没再表示。 指挥所里一片安静,师长巡看了一眼,参谋们又重忙起手上的工作。 我知道又要有作战任务了,动作利索地收拾好我的背囊,向伊科长和协理员告别。之前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军校研究生,可这时已经没有人如此地看我了。 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师部外面,在机关众人的目光中,我上了飞机,却见到了大老A。我疑惑地问:“怎么是你?” “我使唤不动你?”他不满地回问。 “有你在,我算什么?” “算给任务完成加道保险。” “好吧。” “勉强?” “请交代任务吧!” 从他嘴里得知: 这次去朝鲜,是军委的任务。 大老A向我介绍了任务内容和背景:这一阶段以来,朝鲜坚持独立自主的外交路线,其对国家利益的诉求在相当程度上有损或有悖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而该国当政者的威严统治,铁血手腕,让其党和国家的一些干部,甚至是重要干部,产生了离心动机,从国际主义思想和传统的朝中友谊出发,私下为中国服务。他们认为中国的道路也是适合朝鲜发展的,希望中国党今后会有大力帮助朝鲜的动作。 对于这样的对华友好的人士,也应该称为同志,燕京自然在他们危险时不能弃之不顾,坚决和不惜代价挽救。因为事出突然,必须尽快采取措施,于是在大老A的要求下,我被选为参与救援行动的成员。 直升机在军用机场降落,我便搭乘军机直飞丹东,并在飞机上带上大老A为我准备的必要装备,一切资料也都是在飞机上看的。下了飞机便在机场换好朝鲜的服装,在Ax的带领下,秘密来到 线。 在跨出国门之前,自己有些心潮澎湃地望着眼前的大江,这就是当年志愿军抗美援朝所走过的路线,亦是自己亲爷爷前去朝鲜赴死走过的道路。 “你好,老乡,请出示出境证。”边防哨位上站岗的武警微笑地向我们敬了个礼,随后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 “老乡”?有意思的称呼。 “呵呵”,我也冲他笑了一下,随即递给他准备好的一本证件。 那个武警仔细检查了一遍后,看了看我随身带的行李,“感谢你的配合”,示意我可以捅过边检。 “老乡,这一路走去,要小心了,现在的朝鲜可不是以前的朝鲜了,不过他们对待我们中国人到是挺客气的,手机啥的会没收。”他怕我私藏那玩艺。 说完伸手拦下下一个人。 走过边境线,我和陪我的Ax来到朝鲜边境。 此时,朝鲜边境的铁网门是大开着的,大门旁的两个朝鲜边防战士只是看了我一眼,也没检查我出境证的意思,大概刚才他们也看到了中国武警检查了我的出境证吧。 这个让我眉头略皱,“难道真的如此宽松?”“哪还要我来?”但我只是在心里思考,并没与Ax提及。 走过大门,在里面一张桌子边围坐四个人,两个中国的武警,和两个朝鲜军人,全都回头望了我和旁边的面孔一眼,又继续他们手上打牌的“工作”了。 通过了 ,我们二人进入了朝鲜境内,沿着公路往前走,走得距离不短,Ax看四下无人,拉了我一下,然后我跟着他迅速蹿进了旁边不远处的草丛。 可能是因为边界的原因,原本这边的一大片茂盛的树林,现在全被伐光,露出一大片空地出来,此时的空地已经长出一大片齐腰高的蒿草。 我们迅速换上了人民军的军装,都是下级军官的。穿军装好在朝鲜国土上行动,就像当年解放军似的。嗯,一切比预料中进行得顺利。 赶上了傍晚去平壤的火车,火车上乘客不算太多,由Ax护着我,没人搭话。我专心看向车窗外,貌似欣赏沿途的风景,但实际我心里转着万般的心思。 还好一路顺利,深夜到达了平壤。 我们再次换上首都人民穿的衣服,趁着天未明,乘车来到了目标人物的住处附近,现地巡看。车是按照正常速度行驶的,开的慢会让朝鲜安全人员怀疑,开的快又会被平壤的交通警拦截。然而,仅走这样一趟,不够我定下周全的抢人计划。 这时路上有行人了,我让特工把车停下,反正清晨车和人都不多,车停后下来个人也不引人注目。我独自一人往回走,一个精巧的战场终端就在包里。我打算边走边把街景录下,根据所录视频寻找机会。 目标住所就在眼前,我故意没有把头扭向那个方向,但是摄像头却对准了那片房舍。当时我没敢用侦察仪,怕那边有无线电监视系统,虽然我认为对方的技术水平没那么高,可是怕刚来此地就把事情搞砸。 我向公路的另一边的一栋一栋小别墅望去,作为掩护自己的动作。看上去建筑的样子都是一样的,而且与路北的洋房建筑格局也差不多,只是那边更新些罢了。 朝鲜给普通人盖的房子,大多是高楼大厦,或是老旧的楼房,而给级别高的官员安排的住所就是洋房别墅了,是俄国式的。一家一个院子,院子有围墙圈起,里面的房子都是二层小楼。朝鲜与中国一样,官员有特殊的照顾。 我在路上走着,感到有警惕的目光盯着我,让我很不舒服。显然朝鲜的保卫人员也是有能力的,不容小觑。我暗暗警觉起来,别在阴沟里翻船。虽然我仍按照原来的样子往前走,但步子的速度稍微加快了,尽快离开人家的视线,也不要让他们察觉到我的变化。对这种如特工般的行动虽然不憷,但绝对不喜。 我又走了两个街区,从这片官员住所区的南面一条街,绕回来,大概30分钟后与接我的车子遇上。走的这一圈,让我感到那个关系目前正常生活在自己的住所,只是有人监视。对于我们而言,到底有多少人监视,都在哪个位置,还不能完全确认。 我在接受任务时,听到过朝鲜的情况介绍,金家的统治对亲华的朝鲜干部很残酷,逮住就是杀戮,先是“延安派”、“北京派”,再是“改革派”,根本不顾忌两国的关系。据说受不了金家的残暴,有很多朝鲜干部偷跑到中国去,朝鲜还不放,逼着中国交回。没办法,解放军只好把他们安排到中西部的军区,远离朝鲜特工的黑手。 而朝鲜的许多干部以前拥护 ,后来服从 ,但仍保持着自己的革命理想,希望朝鲜发展得更好,朝鲜人民的生活得到更好的改善,所以有机会就自觉不自觉地帮助中国。从我们国家的角度来看,他们的行为无可厚非,既然他们帮助了我们,都是革命同志,在他们出现了危险时理应去拉一把,不能保护到他们的职务,保护好他们的生命也是重要的事情。 回到安全屋,发现这里已经设立起指挥所,一应通信、监视设备俱全,A1是指挥员。二人见面也就笑笑,没有时间寒暄,立刻与他们开始制订救人的计划。 从他们提供的情报和我拍摄的视频,我了解了目标人物周围那所房子已经被朝鲜保卫人员占据,在其周围流动的便衣人员有几个,他们的监视方式怎样。经过我们细致观看视频,得出了结论,在外面的便衣不是警戒人员,而是监视目标人物及其家属不在自己眼皮底下私自跑掉,是一种很放松的监视行为。如果是这样,我们救人的任务就容易实现了,可是如果他能通过审查,重新正常工作,我们的救援行动就会成为笑柄。 经请示上级,为万全见,继续准备更为周密的救人行动,沉住气,不轻举妄动,此时继续以技术侦察为主,我想要的技术手段这里都有,以往的资料也很丰富。 朝方没有察觉中方的企图,但金二根据目标人物对头的挑唆,决定采取“严肃”处理的措施,向保卫局执行队下达了任务。逮捕目标人物的人员已经乘车出发了,他们是要在黑暗中采取影响小的逮捕动作。这些是通过电讯侦听得到的情报。 于是,我提出:“能否假扮朝鲜保卫局的工作人员截住执行逮捕任务的车辆?” “可以试试。”A1立刻答应,不能犹豫,机会会错过的! 行动方案就按照这个思路确定了,利用朝鲜保卫局的车辆,救出目标人物及其家庭成员。决心下定,一切的人员安排、工具车辆准备飞速地展开。 我和Ax穿上了保卫局的服装,开了一辆挎斗摩托,紧追着执行任务的车辆,并在半道上逼停了该车。 那些保卫人员打开车门,高度戒备地下车,Ax用朝鲜语与他们搭话,而他们见是陌生军人,已经有了遭遇危险的感觉。 可是我的动作比他们更快,用快速致昏剂扫过他们的面目,几人立刻昏倒。即使他们闭住呼吸,也是要被迷倒的。Ax在我下手的同时也弄昏了司机,遂将车控制在我们手里。我和Ax赶快把三个昏倒的朝鲜保卫军官搬上车,然后把带头那位催醒,快速进行策反,其中的主要说法就是他被当成替罪羊使用了。对他进行威胁和利诱,其招其术起到作用,那个军官为自己和家属计,考虑的时间不长,便答应配合我们。 车开到那个别墅院门口,里面的保卫人员为我们打开了院门。车进院之前,我发现那些在外围监视的便衣身影消失了,估计已经被叫回去,或是被叫进别墅。 车开进院后,被策反的军官把看门的保卫人员叫过来,趁他们不备时亦被我迷倒,迷倒的地方被车挡住,别墅里的人是看不到的,而这些倒下的家伙由后面跟进的人负责控制。 最关键的时刻到来! |
第751章 救出目标人物 别墅区的灯明亮,环境却安静;院中树影婆娑,月色斑驳;谁能想这里成了战场。 外面的障碍除去,可以全心对付房子里的人了。 我快速地用侦察仪照射了小楼,基本确定了里面人员的数量和位置,心里有了打算,用手势向Ax布置了行动方案。然后,我们进到别墅,Ax对付门口的人,我则跟着那个被策反的金上校走进客厅。 Ax轻声喊了声,吸引他们的注意;而他们见到被策反的军官都站起迎接,向他敬礼。金上校把他们叫过来,嗯,他很配合。 见三个穿军装和便装的家伙来到金上校身前,正是机会!我奋起快速的动作,手持喷药器,对准他们并不待他们做出反应,就把他们喷晕过去;金上校在旁一一接住,没让他们摔到地上,发出警示的声响。 Ax在门口看我发动了,手跟着向面前的守门警卫身上一杵,那是个高压电击枪,瞬间的射频电流将那人击晕,靠在门框上。 我和金上校跑向二楼,那个看守犯人的保卫局工作人员听见脚步声,回身向门口看,金上校问了声:“都在么?” “都在。”那人回答。 我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那人没有动作就行!跟着金上校来到那人身边,我手指一点,那人失力丧失抵抗的能力,遂被我擒下。我的这个动作让金上校看呆了,发出了感叹的声音,朝鲜语,我仍是不明白。 我们进来前,朝鲜保卫局的人已经把目标人物一家控制起来,他们自己人也在客厅里等候我们。那些保卫人员算是规矩,没有跑到别墅的其它房间打秋风,否则我们只有二人很难不暴露就把人家四五人控制住。 救人行动到此时仍很顺利。 目标人物一家被送上了保卫局的车,由增援而来的人员驾驶离开市区,向原定关押的监狱方向驶去,半途再由另一辆车接走。 由Ax警戒,我和金上校把所有昏倒的保卫局人员塞进了他们自己的车里,一个摞一个,然后从别墅开走。按照当地特工的安排,轿车驶向郊外,或许他们会舍弃在植物密布的某个地方,不过这件事就与我无关了。 临走前,我查看了这个朝鲜高官家,竟发现了里面的藏宝——一枚古朝鲜国王的御玺,顺手放进了兜里。朝鲜高官的家布置得很是不一般,既高档又很有品味,那像国内传闻的不堪,上层人士的生活哪个国家都一样,奢华为先,我还看见客厅里摆有一件古代从中国带到朝鲜的开片哥窑瓷瓶。 解救行动到此是顺利和成功的,可是却让我遇到了一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特工行动常会发生的事,又是一场拼杀才最后完成了任务。 其实韩国在平壤的力量也是强大的,都是利用从中国的通道进入的朝鲜,他们伪装成与朝鲜友好的中国商人,也雇佣了与朝鲜在华机构有接触的中国人士为其工作,提高朝方对他们的接受度。 或许目标人物的自我警惕性有问题,对接触的中国人,不加区分地表露真心,也让韩国特务机关注意上了,并暗自监视,抓住机会进行策反。韩国在朝情报人员及时掌握金二对目标人物的态度,也调集人员企图做些什么。见到目标人物被朝鲜保卫局带走,却是进到一个不起眼的处所,立刻派人跟上去了。 韩国行动人员的动作露出马脚,引起我方人员的警惕,及时报告给指挥所,A1立刻转告我。 接到这个信息,让我大惊,当时我就想:“这绝不是朝鲜方面所为,难道是韩国、日本亦或美国方面?如果这样,局面将复杂了,而且对手会有先进的电子侦察、监视手段,下一步行动将相当困难,难以甩开这个对手。” 我对Ax说:“我擦,像是要展开在朝特工的决战架势!你赶快带金上校到安全的地方,接出他的家属。” 同时,我不顾暴露,将平壤的危机报告国内,请求进一步的指示。 我赶向目标人物隐蔽地,很快朝鲜保卫局方面亦发觉情况有异,在平壤布置了搜查抓捕措施。 此刻,在这个景致非常的首都,中、朝、韩三方正在筹备着特工和反特工的大会战,前所未有的特工混战。我想当时在朝鲜平壤上空的秘密电波突然密集起来,自然会引起美国、俄国、日本等国和势力的高度关注,太空中的卫星、大规模电子侦察设备全都指向了平壤。事后查明俄国安全总局及时向朝鲜对口单位做出了警告,通报了美日的动静。 正是俄国的通报,让朝方一开始就认为是美日韩特工有目的行动,倒是忽视了牵扯其中的中国特工的作用。 在市内设下交通检查和封锁前,我及时达到了目标人物的隐蔽地,汽车开了一圈,查看周围的情形,显然我们明显的巡视性动作惊动了韩国特工,包括其中的中国人。 在我下车后,斜靠在街边不远处的一处墙角边,望着大街上走来走去进行监视的,几个外表与朝鲜人毫无二样的中国人向我走过来,很是别有用心地向我嘟噜了一番朝鲜话。 这套朝鲜话,我根本没听懂,却知他的不怀好意。 我回头望了跟前这个长的有些委琐却偏偏还要戴一副眼睛装斯文的家伙一眼,冷冷道:“滚!”这个家伙立马引起了我的反感,一时间有些激动将普通话都说了出来。 眼前这个人被我说的脸色一变,他也望了我一眼。 “原来是中国人!”同样说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同时也在四周围过来四个人,呈个包围圈,隐隐将我所有可能退却的路线封住。 我望了他们一眼,这几人都没说话,站在我旁边的那人突然出拿出一把刀就向我脖子大动脉扎来,速度快得几乎在一眨眼间已经刺到我脖子前,其他四个人也在同时动了,拿出口袋中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冲着我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望着眼前的这些人,我眼中寒光一闪,随即就在他们眼中凭空消失不见了。这群人愣了一会儿后,随即反应过来,极快地分别转头望向身后。 已经来不及了! “啪,啪,啪,啪”就是贴身几拳,强大的劲道几乎是在一瞬间接连打在这些人的颈骨上,只留下刚开始那个向我废话的猥琐男人。 此时的他望向我的眼神中已经从得意变成了恐惧,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了几步,一下靠在了墙上。我一手刀砍晕了他,赶快从地上捡起了四把手枪,顺手摸了他们身上带的东西,也全都取出。我把俘虏抱上了汽车,暂时藏匿在车中。 进到目标人物隐蔽处,我向里面工作人员通报了外面的情况,命令立即转移,而我把目标人物带在了身边。幸好他会说些中文。 我是带了已经化好装的朝鲜关系和他的一个儿子先离开的,在他和自己其他家人分别时,似乎是永别的感觉,让人好难受。 那个大干部,还是有决断的,对自己夫人说:“相信好朋友会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挣脱了夫人和另一孩子的牵扯,大步和我离去。 分开离开,目标小,不易被盯上,然而却不是这样,我们先离开的还成了首要跟踪的目标。 当走到街上,尽管他年纪比较大了,但军人出身,让他体力精力保持尚好,步履很快。我们徒步而行,就是不想他被察觉,如果坐车很有可能会被拦住。 就在我们走进一条无人的街上,黑暗中,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自负的人,看我们走近,他用朝语对目标人物说了些什么,大意就是让他跟自己走,会带他到一个自由富裕、他一家会有前途的地方。 我自然无法忍受,更不愿节外生枝,直接向他攻去。 那个男人见我展开手脚,脸上自负的表情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来有些弯曲的背也在一瞬间挺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我略皱眉头,虽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惊人的气势,不过给人的感觉更加可怕。看不透深浅,看不出实力,如果是A1来我都有些担心他能否拿下。 突然间闪电般地出手,管你是谁,只要是敌人,先干倒再说,一脚快速地踢向他的下腹,被他用单手隔住,“砰”的一声,脚上不由一麻! 我当即换脚又是一腿,他还想用左手挡住!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同时也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同样不屑神色。不说此刻是各怀鬼胎,也是各显奇招! 妹的,这一腿不仅被他挡住了,他还顺势抬手往下一压,右脚也高抬着向我肚子踹来。我在空中身子一侧,右脚板还是免不了被他快速挥来的一拳给擦了一下,立马感觉脚心一痛,整个人就像在瞬间被低温冰住了一般,身子僵硬的向地上摔去。这是被他手指上的蓝光戒指刺了一下,让我着了道。 我整个人却是从地上一跃而起,没有风声的一拳直向他面门打去。他只是在一愣之后,立马反应过来,头不由向旁边一歪,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我人也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再次愣了一下后,脸色不由得紧绷起来。 我只是闪到他的身后,向他颈部大穴飞出一镖,扎进他的皮肤。然而,让我没有料到的是他并没有支持不住一下摔倒在地上,而是用内力将飞镖弹出。 “真是遇到高手了!”我不容他缓过来,再次射出一镖,同时扑了上去。 那人已转身,在身中飞镖用内力挤出的同时,仍挥拳向我脸上狠狠砸来!那就看看二人谁的内力强大吧。 在间不容发之际,我的拳头对上了他钵大的硬拳,只听“乓”地一声,他的拳骨破碎,胳膊也耷了下来。敌人纵使艺高术强,内气力大,也挡不住我全力一击,就是要这么直接让他垮掉。然后,亦是瞬间再发招,抬脚一踢,有力急速地一脚,仍从脚上吐出了内力。 我的脚就像踢中了铁板,剧痛!可那人哼都没哼出一声,当场就被踢晕过去,倒地不动。我怕他有诈,再用内力狠踹一脚,不料想,却把他几乎踹死。这让我付出极大的内力,身体像是一下掏空,汗立刻流出很多,手痛臂僵,脚痛腿软,不停地喘粗气。 我不敢耽误时间,咬牙鼓气,走到他身前蹲下,从他紧握的手中取走蓝光戒指,小心地放进从他衣兜掏出的防辐射专用盒子里。感觉这玩意厉害、有害,小心收好。他身上还有些好东西,也都让我留下。不过像电子设备,就交当地特工藏到特殊的容器埋到地下。 “幸好,那狗日的刺我的那个破东西没给我身体带来什么不适。不然还真是麻烦了。”我自忖道。 这是我使用内气以来,头一次鼓足全部气力使出,才转被动为主动,而这一拳一脚发出的威力,让我明白了自己内气的那份杀手锏的能量。 我抄起重伤的俘虏,带了目标人物赶快离开打斗场,这里太危险了。这具将死的家伙很特殊,我不能让他死,必须检查调查一番。 |
第752章 朝鲜任务之后 我与那个强手的打斗,把父子俩看惊了,再看我挟了那个重伤的家伙往前走,想不出我的意图。 看目标人物困惑的神色,我说:“这个家伙很厉害,得弄清楚。” 他点头表示明白,又对儿子解释一番。 黑暗中,大多是那个儿子引路,不时拉我一下,让我知道该拐弯了。 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不管他对中国有什么认识,但现在命运把他和中国连在了一起,他只好默默地接受了。 夏天,夜晚的平壤街头很清爽,走在没有路灯的窄小街巷的路上,有行人看见我们,但也没什么好奇的,以为我背了一个病人正走向去医院的路上。 和平安定的朝鲜首都,即使出现了一个大人物的失踪,实在是影响不到普通人。那些撒网的朝鲜保卫局人员现在都在主要路口上,而且还要和莫名的外国特工纠缠,够他们一呛。所以,此时正是我们安全撤离的机会。 打掉了外国特工,避开了关卡,很快接应的A1与我们见面了,我把目标人物父子交给他,对他说:“我要求留下所擒之人,你带重要人物先走。” A1犹豫下,问:“有什么计划么?要不我安排个人帮你。” 这不是废话,没有当地人帮我,怎么可能把俘虏完好地带走呢? 朝鲜的那个大干部临分别时,握了我的手,说道:“同志,再见了,祝你尽快到安全的地方与我们会合。” 我笑着用力摇晃了他的手,“希望在燕京见。” 然后,他的儿子也和我握手,并说:“有机会一起喝一杯。” “没问题,到时我请你们喝茅台。” 是留下的那个当地人老李为我们翻译的。 见A1他们走了,我对老李说:“医院的急诊室会不会是暂避风头的好地方?”当时我想中朝两国的医院体制该大致相同,躲到医院会是比较好的选择。 老李,留下的帮手听我说完,笑了,并说:“可以试试。”他也是个大胆的家伙! 他引我去当地的医院,在急诊室找个地方坐下,守着那个家伙,就是不让他清醒过来。其间医院的医护人员有来询问的,是老李对他们解释的,之后也没人来盘问,随我们呆在那里整整一宿。 这八九个小时,我都处在高度警觉的状态,如有朝方公安人员来查,先把俘虏弄死,再拉老李逃跑。很幸运的是,不好的事没有发生。 天蒙蒙亮的时候,老李让我到街上探查,走了一大圈,我没有发现有什么异状。回去和老李小时讲了,他说:“应该是情况和缓了,我们可以把他转移走。” 清晨,我和老李扶了仍在昏迷中的俘虏,上了平壤的公交车,我们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慢慢穿过了市内,没有受到任何检查人员的注意。那时乘坐公交车应该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了,是不是呢? 与A1会合后,他说:“你够厉害,嗯,你的想法是正确的。” 乘公交车在国外机动,在没被发现的前提,我觉得是种安全的出行方式。 友好人士一家得到妥当的安置,保证了他们的安全,不久后他们一家从肃州离开朝鲜,来到中国。 任务有惊无险地完成,偷过 后,是大老A接的我,见面后他高兴地拥抱了我,“请你出马,必有惊喜。” “很幸运,我们的人也厉害。” “包括你吧?” “为什么不呢。” 哈哈,我们都开怀地笑了起来。 在汇报营救过程时,我特意提出那个戴蓝光戒指的家伙“得好好研究,莫非某势力有什么黑的科技运用到外派的特工身上。” “经过审讯,那家伙在某个我们还不知名的西方的研究所做过身体强化的医疗或是处理,姑且这样说吧。” “那个研究所也该是你们侦察的目标喽。” “怎么样,你也参与吧?” “恕不奉陪了,我还得读书做研究呢。” “好吧,你有远大前途,我就不耽误你了。”他有些不甘地说,在我们分手时,他仍说:“只要我不离职,我那个参谋长会始终等你上任。” “别指望,我要干,就是自己做老大。”我毫不留恋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回到京城,我对朝鲜之行所发生的种种向作战部、情报部首长做了详细汇报,尤其是对解救我们在朝鲜关系时遭到第三方特工的劫持,而这股力量竟是由讲汉语和其他莫名的厉害的人物组成,对首长说:“这让我十分不解,而且有一个感觉,在朝鲜的特工斗争很激烈,是国际特工角斗的场合,这出现在保卫力量极强的朝鲜似有讲不通的地方,但也说明了美日和西方对朝鲜的重视和布局,或许这种布局在今后会有预料不到的表现,会是极为损害中国利益的结果。” 作战部长听了我的话,一下打断了我话,“小晨,你就说你看见的情况,情报分析就别在这里花费时间了。” 我拿出了缴获的装有那枚蓝光戒指的盒子,打开了很精致的盒子,蓝光戒指暴露在诸位首长面前,我说:“这是我缴获的一种新型特工武器,我被这东西伤了一下,刺中后身体就像被冻住一样,瞬间失去行动的能力。很厉害的武器。”又补了一句:“那个特工只刺了我一下就取了下来,想必对人的影响或伤害也大吧?需要有关部门进行研究破解。” 在朝鲜,和在中国一样,身上带武器很难,如果戴个能做武器用的戒指徒手格斗,那就是杀器了。 然后,我把蓝光戒指重新装好。 那几个首长见我如此慎重地处理那个戒指,也就没亲自上手触摸,避免出意外。盒子就那样留在了桌上,二部首长电话招来该部的特工武器研究所有关人员和工程师在我们的会议结束后收走的。 我向与会首长说:“在解救我方关系时,为了解对手的情况,我俘虏了一个,不知驻朝鲜的工作人员从那人嘴里审讯出什么,对方到底是哪个国家的特工。只听A部人员说那个家伙曾在西方的研究所进行过身体强化处理。” 二部首长答道:“这个可以告诉你,那几个被你干掉的家伙,是韩国特工;被你擒住的那个你说头目的家伙,是韩国特务机关在东北招募的黑社会的大打手;而你后来打得半死的那个,据审讯确定,是从美国来的韩国裔特工,或许是异能者。这是个秘密,你不能向外透露出去。” 这个消息让我有些口呆目瞪,一时没有及时对二部首长做出回应,被作战部首长提醒了一句,我才正色回答:“请首长放心,我会遵守纪律,不会泄露一个字的。” 然后我又说:“那我们在国外的行动人员面对的对手可厉害了。” “那你怎样把他制服的呢?”将军部长紧问一句。 “我没法制服他,交手几个会合,还让他占了上风。所以后来才冒了那么大的险把他留下。与他比我就是力大,是拼尽全力和他对了一圈,把他的拳骨、臂骨震碎震断才恢复了主动。 “你就是劲大?”我的部长有些不信。 “我发了两镖,对他都不起作用,生生让他逼出。” 情报部长一时沉默不语了。我知道他为自己手下在外国的行动人员而担心。 缴获的那件发射蓝光的新型武器,上级十分重视,经过科研专家的破解和研究,也让我军掌握了一项黑科技,不,是两项黑科技,还包括那个盒子的制作材料。 就因为我的这一行为,总参为我记了一次一等功,也组织了医学专家特意为我做了全面仔细的身体检查,持续的身体状况的跟踪。首长也担心我被那件新型武器所伤,不经意间损失一个战将。 后来,研究蓝光戒指的专家找到我仔细询问了当时获得这个戒指的情景,按他的推断,那个特工应该还有一个携带这种物品的holder,否则那两种材料是不宜长时间暴露在自然环境的。听了专家的话,我又把从特工身上获得的东西全都找出来,仔细研究是哪件东西有这样的功能。我觉得我把那个尸体上的东西都取走了,如果有,就在这里了。 经过我反复验证,终于发现了一个能装下那个盒子的袋子,把东西装进去,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这玩意我没交出去,留在自己身边,执行有些任务时我会用它携带不便携带和不愿别人发现的物品。 我向两位将军汇报了答应宴请友好人士之子的事,情报部的将军对作战部的将军说:“哈哈,这个得由你这边汇报上去,我就不掺和了。”然后,他又对我们二人说:“对他们一家做些友好工作,我想上级会理解支持的,不该是难事。” 当然这次会面是实现了的,我不提人家还提呢。宴请的地点是晁哥带我去过的那个女老板的会所,饭菜好吃,还不带官方色彩,表示咱心诚。我带去的礼物是两瓶加一件军供茅台,两瓶是席上喝的。 参加者:我这边还有与那位朝鲜大干部联系的那位“联络员”,应该也是个要员吧,他俩年龄差不多。在席上他是翻译,由他那样的高干做这个事,让我挺不好意思的。联络员说:“我就是做联络工作的,你别介意。”他把外交工作轻描淡写地说是“联络工作”,好幽默! 对方便是父子三人,其父愿意下一代与我成为朋友,以后在中国长期生活也有个照应。他的大儿子是搞电子技术的,我说:“我也是学与电子技术相关专业的,同行啊!”这个可和他对我的了解完全不符哟。他双眼盯着我,于是我便和他聊了几句,说得他蛮佩服我,我说的那些他听说过,但没有见识过。 他热切地提出:“你能帮我见识一下你说的那些技术么?” 这个对我还难么?“小事,等我通知你吧。” 这时他的父亲带了两个儿子站起,向我鞠躬致谢。 这个客气有些大了,联络员嘱咐我一声:“这事你得办好!” 在吃饭的时候,我对他们父子三人谈及“我的亲爷爷是志愿军,在朝鲜牺牲的,我父亲是遗腹子,都没见过。所以我总是希望我们父子有一天能到朝鲜为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爷爷扫墓。”说罢,我沉默了会。 难过后,我又说:“我家对邻邦朝鲜有特殊的感情,愿意双方永远是朋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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