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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青春奏鸣曲[第6页]

作者:xx28xx28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1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第407章 指挥情报车被上级认可

    打垮了企图到邻国分一杯羹而跑来捣乱的欧洲雇佣兵,并没让“影子”对当地造成影响,而是那支被打残的欧洲雇佣兵大肆追查“三不管”地区的各贩毒武装、割据武装、马帮土匪,闹腾得不善,逼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武装一时安静下来,缩在自己的地盘不敢乱动。
    虽然对手们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某超大和其走狗所控制的武装遭不明武装的打击后,后台老板仍把注意力放在中国方面。可是在他们的技术侦查与监视装备的全面工作下,并没发现中国武装或其它武装有接近这伙雇佣兵的迹象,所以对手有认可中国武装做事的判断,但无法确凿地认定。
    想必那支外国雇佣兵看到的是一支衣服杂乱、武器落后的小股武装,连无线通信都不具备的武装,在那些外部力量的头领看来难以相信是中国的军人,那就让对手背上这个包袱!尤其在超级大国地面太空的技术装备严密监视我驻邻国公开的施工单位时,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此事,对那些搞事国家的特工机关而言,很难不感觉到自己的行动力量在该地的被动。对手难过了,或许会偃旗息鼓,窥视一段时间;或许会不事声张,却有进一步的动作。那些势力都是贼心不死、贼心难改的家伙,仗着自己肆无忌惮在全世界出兵尝到的甜头,或许冲昏了头也会有的。
    但会招致哪个对手过来,其动作究竟是什么目的,需要战略侦察机关的关注。

    这次不期而至的战斗,“影子”使用了性能较高的分队终端即时发回战场实情,当处长看到前线发回的实况影像,一下被吸引,情不自禁地喊出“啊”地一声。这正是贾高明所拍摄的,虽因战区有雾,图像不很清楚,但双方在交战是明确的,我方人员在战斗中是背影,有几个战士是侧影,看得出来迎战的位置不佳,倒在地上的看不出是牺牲了还是重伤,失去战斗力可以确认。
    不仅是左头看到,境外处在场的参谋们都看到了,格外震惊!远在天边的战斗,还是正在发生着的交战,能够同步关注,让他们的思维停滞了。左上校当时竟一时不知如何处置,!他把祖副部长叫来商议,可没等他们商议出结果,战斗就结束了。
    消息传到境外处,当时左上校心里“咯噔”一下,似乎受到撞击;祖大校心中若有一股指挥延误的感觉,那一刻他还不明了。因战后处置各方面的事务,让他们的这种心理反应淡化下去。
    但作战初次使用新的通信终端的效果,使指挥机关很快就能了解战斗状况和作战结果,特别是那些图像的作战资料即时且直观地显示了作战对象,给远在后方的司令部首长及时了解战况判明态势开辟了新的模式,所以部处两位首长受到触动,对这个新的指挥工具更认可了,觉得这个东西蛮有意思的,可在思想上仍没有明确借助它在今后远距作战指挥中自己在总部也能起到干预前线作战的自觉。
    上级的认识与我的感受不同,我重视的是终端在作战中使用所出现的问题及其尽快改进;同时指挥车在野战条件下出现的诸多问题,亦需得到解决;遂把各种问题逐一列表对处里汇报,上级听完,催促“影子”赶快完善指挥情报车各系统的功能,特别对在作战中受地形影响不能完全连续地互通,很不放心;对说话声拉得很长,还不习惯,要求进一步改进技术,使通联的速度再快些。
    审视一遍问题和上级的要求,我想还得将指挥情报车开去国防科技大学,找专家进一步在技术上改进和完善。计划报送上级,得到批准,并把第二阶段技术改进的任务继续交给国防科技大学。与大学方面洽商好,我和纪中校遂带了数名操作人员再次前往长沙。
    这次我是跟着指挥情报车走的,随走随在车上开机运行,查看各系统的工作状态。很多问题发生后,我的技术理解力真的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心中不免沮丧起来,“自己的科研经历还是太短,这个系统究竟干到什么程度才能解决这些技术上的问题呢?解决了这些问题还会有什么新的问题出现呢?”有时在翻着技术手册中发怔。
    纪中校看出我的思绪有起伏,关心地问:“小晨,你苦恼什么呢?”
    “我突然感到有些无底!这个项目能像以往那样突击完成么?我觉得自己好像江郎才尽了。”
    “怎么突然情绪就低落了?是技术问题,是前次战斗出现的问题,让你思想上有了负担,又怎么影响到指挥情报系统技术完善的工作上呢?”
    纪中校一直在前进基地守着自己搞出的搭载了很多高新技术的车辆,近水楼台,对我们小队发生的事也是有所闻的,能够探知我的内心苦闷和心理状态。
    打欧洲雇佣兵后,我搞了一把手枪悄悄送给他。纪振同同志为我们小队的项目操了大心、费了大力,我真没什么东西能够送他以表达心意。军人之间送枪,我认为是最尊重对方的礼品。老纪双手托着带有枪套的Tanfoglio手枪,这是一款新出产的意大利紧凑型手枪,“小晨,这把枪是无价的礼物,你的心我领了。放心,枪在我的手上绝不会出事的。”老同志知道我犯了大纪律,故立刻给我个保证。
    “说不定那时我已战死了,有事无事又有啥。”我很随意地安稳他。
    大该这个“战死”给了他很深的烙印,现在看到我为指挥情报系统的改进忧郁,让他内心也跟着紧张吧,所以他特别关心我!
    郁闷是暂时的,到了国防科技大学,一投入到技术改造中去,也就顾不上了。
    不过,让我后来深受感动的是,老纪同志出于对我的关心,对项目的负责,刚到大学就悄悄找到有关负责同志把我的情况向他作了汇报:“小晨来之前带队打了一仗,出现了牺牲,尽管仗打胜了,但他认为虽胜实败,自己请求处分,上级没有在意他的要求,对这次胜仗予以了表彰,可小晨以高度负责的态度,思想上比较沉重,情绪上也很苦闷。出于他目前的状态,如果领导觉得小晨处理问题上有缺陷,请大学的首长和专家不要怪罪他。我在他们小队那边,知道些情况,他真的不容易,做的是最危险的事,过着最简陋的生活,那份艰苦磨难你们是不知道。何况他仅23岁的年纪,肩头压的担子实在是重了些。”
    “老纪,你这个总部的人都感慨了,那情况肯定如你所说喽。我会和学校参与此项工作的同志打好招呼,让他们多理解些小晨。放心,我不会泄密的,就是原则上笼统要求一下。”
    校科技委的领导刚说完保密,就悄声问:“打的是什么对手?”
    “欧洲来的雇佣兵,装备很精良的。我也是听说,抓的俘虏没看见,但看到了他们的缴获,都是欧洲最新型最好的武器和装备。”然后老纪赶快嘱咐了一句:“老柯,你得保密啊!不过你们能安排点好的伙食吗,他们这些小伙子生活在没有电的地方,食物没法保存,在营地能吃上一口热食,一出动就是野战食品和打的动物生食了,因为不能留下痕迹,不是一天两天,是长期的,好艰辛!你们做好些,伙食费我出。”
    很快我就发现了此次伙食安排得很好,各种高质量的菜品摆上桌让我们吃。一开始我们是甩开了腮帮子往嘴里塞,可天天如此,让我不觉奇怪,去问食堂管理员,“吃得这么好,我们的伙食费够么?”
    “够,够,你们科研工作重,为保护你们的健康,应该的,应该的。”管理员很客气地回答。
    我回去又问了纪工,他说:“做什么吃什么呗,又不是不给伙食费,也不是你们搞特殊化,为了项目工作尽快落实嘛。”
    都这样说,那就吃吧,也不怕吃胖了。到国防科技大学的领导夸纪工时我才明白,是他力主让我们“影子”来的人过得好些。
    在国防科技大学,我向几个搞系统整合的教授汇报了指挥车在功能上出现的问题,他们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对我说:“小晨啊,一个体系众多的设备,哪能一次统合就可实现设计的功能呢?看人家研制飞机的,一款飞机得有十年的研发过程。你这个与人家搞飞机的有多大区别?”
    我说:“老师,您说的对,可是完善这个指挥车,不是光我一个着急,作战部首长也在催促。不瞒您说,作战中使用了它,却掉了链子,让远在京城的首长恼不恼火,影响指挥呢。”有些添油加醋,唬唬老专家。
    国防科技大学的专家教授技术人员被我催促得开动起来,全力以赴,确实拿出了本事和才智,充分表现出科技战线上的我军军人的雷厉风行的作风!很快由他们的专家针对出现的必须克服的问题提出解决方案,由技术人员实施具体技术改造,我则是跟着干,积累知识,记住人家提出的解决方案是什么,怎么个技术原理技术改进实现的,以后再遇到该如何面对。这些我都记了下来,作为技术资料就存放在车上,有个资料和技术手册保管柜,由专人负责保管。
    一旦投入到改进指挥情报平台工作状况的技术攻关中,那种搞科研的熟悉感觉又让我没日没夜地进入了拼搏状态,也不说心里没底,也不忧郁江郎才尽,努力地听取专家们的建议,沉浸在理解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里。
    在整个平台功能实现统合和强大后,且有的冲突由于更换了设备消失了,但剩下的问题比如怎样改善通信系统性能,提高在复杂地形和特殊地形上的通信能力,则需在有更先进一代的硬件设备后才好解决,这个就得等了……
    技术,还是技术,不免让我有些遗憾。
    第408章 给前方有力支持

    就在指挥情报平台紧锣密鼓地在长沙进行技术改造时,战略侦察部门发现了疑似独超大国的特种部队有渗透泰缅的企图。到底是春节过后情报所示其任务的延迟?亦或是一次新的挑战?这时还很难确定,只有赶快“动”起来!
    FTG小队队长徐楠、指导员沈景北从前进基地被召到昆明的军区情报室阅读了涉及的简报,当即赋予了在重点地区找出可能渗透的外国特种部队踪迹的急迫任务。他们随即带领“影子”的五个班全部进入战地,在几个重点方向和位置进行了严密的侦察和监视,并呼叫加强技术支持,以配合他们完成任务。
    技术支持,又是技术!
    故而上级转对我催促指挥车改进工作的尽快完成,此刻拿得出手的就是我们这个新东西了。
    虽然远在长沙,让我也意识到重要的国际间军事力量的对抗即将来临,于是提出限日完成技术改造工程,返回前线,在即将开始的重大实战中承受考验;即使完不成项目的改进工程,也要在期限到达日先把指挥情报车开回前进基地投入使用,以支援前方的重要侦察监视行动。
    但是,在与上级沟通后,得到命令:指挥车改造工程结束,由我和纪工带着车辆立刻开往京城,交由总部的研究所进行鉴定,然后投入到此次战略侦察与战场监控行动中。
    指挥车和动力车不停歇地从长沙开到京城,路途上即与前线进行机动状态的通信联系,我主动了解前方的侦察状况,没把自己排除在小队行动之外。
    那是开到华北平原的高速公路上,我打开机呼叫了远在战地的战场终端,很快就有了回应,“巢,我是甲,正在听取指示。”声音仍有延迟。
    “甲,我是丙,是在机动中检验功能。怎么样,你那边的通话质量?”
    一会,话筒传出:“丙,声音算是清晰,比以前大有进步,祝贺你了。可以问你,你此刻在哪里?”既延迟又带有森林环境对通话造成的“嗡”声。
    “我在去老家的路上。”
    于是通话结束,没有涉及各自的任务,但确认了系统的功能和通话的效果。通话中的代号我们规定的密语:“巢”,指指挥车;“老巢”,指前进基地;“老家”,指境外处,亦代表总部。“甲”,则是队长;“乙”,为指导员;“丙”,副队长。队一级就规定了这三个代号,班一级为“一正,一副”,如此类推;火力班则是“五正、五副。”
    指挥车抵达京城后开进了指定地点,当即受到来自总部科研所专家的检测,人家也是有货的,经过这些专家上车动手,指挥情报车的系统性整合又有了新的提高;而且采用了最新技术成果,指挥终端和野战终端的性能有所提高反而体积得到减小,并在境外处换上一个改进后的带大屏显示和扩音的指挥所终端。
    虽然仅是短短几天的初步实测,对于实测结果,总部的专家和作战部的检验人员都给予了认可,说是:“没想到这个指挥情报系统的功能如此强大,不敢相信是一个几十人的作战单位主持搞出的。”这话人家说可以,我就不能自认了,工作显然是集全军的科研力量的结果,成果也应归属那些为国防建设贡献一生的老专家和掌握了新的科研成果的中年专家,我们小队绝不敢自领风骚。
    指挥情报系统的先进性,反映到作战部首长那里,他们有些明白了我的思路,以采用高技术支援作战的方式应对“影子”承担的侦察与战斗任务,有对抗西方国家高技术作战方式的杀手锏。想来自从海湾战争后,这也是全军上下的共识,有了高科技认定的评价,就是一张走向军队的通行证。
    上级能够看上这台指挥情报车,正是国家的经济状态、科技发展已能为质量建军、高科技建军和适应现代化作战模式提供物质保障了,我不过是误打误撞上而已,却是被主管作战的总部首长敏锐地意识到当“影子”插上高科技的翅膀,其作战效能无疑会有极大的提高和改善。他认为这是一个必须支持的促进自己这支精锐部队发展的必由之路。指挥情报车经过短短实测,就被开出了准生证,可“准生”是一回事,“生下”后怎么对待又是一回事,其中故事待后文分解。
    我到京后立即被上级召到部里,哪也不许去,就在境外作战处,作为参谋研判西南方向的事态。
    工作是紧张的,但对面上的情况获知不少,不得不说委实开拓了视野。这些事涉机密的东西与我如饥似渴地学习科研技术是不同的。我以为掌握多学科的理论和技术能让我有在更广阔的技术领域里一展才华的机会,为国防现代化多出一份力量,那是我在大学时曾有过的志向。可现在我却是被那些所谓机密的情报也好,机密且重要的工作也好,栓在了境外作战这个领域,难以离开。
    我做的是两种性质工作的比较,可最后却是情绪上的困惑。
    我关注着西南方向,清楚“影子”的队员在那边境外风餐露宿,在恶劣环境中保持高度警惕,反复搜索和监视在我关键护卫目标和工程附近的地点,并且随时准备迎接来自不怀好意势力的挑战,可谓忠实于自己的使命。我深知他们的艰辛,也知道他们需要怎样的技术支持,所以通过在总部工作的条件获取更有效的信息才好支援他们!
    我突然发现总部的工作做好了,对我们基层的工作有直接的支持作用,而不是基层的工作做好了仅为总部提供信息。嗯,所谓双向互通指的就是这个吧?
    在现代技术条件,在上面的信息侦察手段和获得远较基层的要多,我们则是以自己的行动获胜来印证罢了。或许是我识浅怪论多。
    这一天,在卫星通过缅泰交界处上空时,我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迹象,于是请求部里有关科室,请卫星飞控人员接连拍下那里的连续的卫星照片。当拿到了那些照片,我和处里的其他参谋一同研判,我们发现了在密林下面有一队人形目标在通过。我立刻报告了处长,请他联系作战部精通卫星图像的参谋或是技术人员再一次研判,以期达到确凿的判断。
    通过卫星监视,总部终于发现一支武装越过了泰缅边境,进入了 角地区缅方的领土。我们前后方这才如梦初醒,侦察如此之久没有消息,不是我们无能,而是对方胆小,躲在老远的地方。按照上级的部署,FTG小队派出兵力前往有对方落脚的地区侦察,发现了一支穿着类美军迷彩服的60多人的武装已经进入到靠近特区的地方。
    “影子”在缅甸守点憋堵超级大国搞事武装的行动终于有了眉目,但他们是否属于该国的武装?如果是,又是哪支部队呢?是正规军,是特工武装,总部还需做出准确判断;如果不是,哪又该是何种性质的武装?当然,总部从上到下的军官都希望不是该国的特种兵。
    上级命令严密盯着这股武装的动向,确实摸清他们的底细。在处里,研判卫星图像的技能,因为有以前看卫星图像的经历,我算是不错,又是发现对手的第一人,倍受领导信任,便在处里担任了使用卫星监控这支武装的工作,每遇卫星窗口期,都得坚持在岗位上,睁大眼睛,一丝不苟地注视森林下面的情况,然后把新的发现提供给前方。同时也参加处里对敌情的讨论,夜间都在办公室休息,有时饭菜都是技术员给我打来。
    当然,新的指挥终端也是我和处里的技术员一起安装的,教他如何使用时我对他说:“这段时间的形势你知道,这个终端是检验处和‘影子’情报上报下联的重要环节,你该尽量掌握它的全部功能,做好处长、部长的顾问。”
    “我作顾问?!”他有些好笑。
    “可不就是么?别不当回事。”
    “我还是好好学好好用吧,没那些有的没的。”他倒本分。
    “须知尽快地使我们搞成的指挥情报系统在境外处的工作中发挥起作用来,让前后方能更加直接地把观察到的情况相互通报,很重要,你须得重视,多想想如何展示自己。”我语气很重地说。
    “好吧!”中尉技术员比我大一岁,心里不服嘴上却也不驳我的话,况且我的话对他是鼓励啊。
    卫星图像通过指挥车发往前线,给了战斗在前方的战友技术支持,在我与徐楠队长、沈景北指导员通话时,他们交口称赞我到处里对前线的支援太得力了,悄悄对我说:“这种支持比指导工作更有用,还是你懂得实际需要。”
    前线的评价,让处、部两级领导都认可“影子”指挥情报系统使用卫星获得情报作为行动依据的技术保障,认为让一个小单位使用战略工具,尽管超前,但确有必要。
    “影子”小队前出的各小组陆续集结,在这支武装的前后左右数个方位严密盯着其活动,情报不断地通过终端上报到境外作战处,让总部及时了解到小队对潜在之敌动向的动态变化。上级嘱咐小队,监视是不能间断的,但又是不能被对方察觉的,估计对方的反侦察装备的预警距离远,严令小队侦察人员不得靠近对方的营地。
    有了技术装备的保驾护航,势必不需要冒暴露自己的风险采取抵近行动了。
    陆续搞清楚了在我军最初获得独超霸国特种兵企图进到缅甸的情报时,该国借口反恐确实调动了一大股特种兵力量先是到了新加坡屯兵那里进行训练,散出种种迷雾,掩饰其真实企图。而后由私人性质的黑X公司(此时尚不清楚)悄悄地派出小股武装力量推进至泰国,一直都很谨慎,轻易不踏足到搞事国境内,他们也知这趟浑水不好蹚。
    这支武装大概受到老板(美情报机关)的格外鼓励,才胆大到秘密进入了缅甸,建立前进基地。
    上级终于弄清楚这支武装并非美军,而是企图打着美军的名头,来示威恫吓。
    司马昭之心已昭然若揭!
    第409章 正确的决策!?

    既然是雇佣兵,让上级的压力大大减轻了,开始筹划反制之举措。
    为保证前方与上级联络顺畅和保密,上级安排经过改造的指挥情报车赶回滇南的前进基地,并将新的性能更好的终端送到前线,使小队能够又快又好地通过“影子”的指挥车上传信息到总部,为上级决策提供及时可靠的依据。
    “你的那个家伙在实战到来之际不会掉链子吧?”副部长问。
    “新设备从能够使用到状态稳定需要时间,但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保证系统各部的功能正常。请相信指挥车能够经受考验。”我既客观又表达了主观能动性。
    我清楚上级话中的意思,你搞的研发,到用的时候可不要砸牌子!可我也不愿意啊。
    意识到这是对新成型的指挥情报车的一次考核,为此超远距离快速机动,我和纪中校做出行军计划,规定了每日前进的距离,车的保养时间、地点;为保证时速,还请求京城及沿线交警部门安排车辆在前开路,因为这一年南方的雨季来的早,雨水特别大,在开进中须特别注意大雨对行军的干扰。境外处为此行军计划提供了保障,一路各地都为我们开放绿灯。
    我未能跟着指挥车走,回到前进基地得知:这样的行车虽然紧张,但很顺利,没有堵在路上的情况发生,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前进基地。纪中校到达后,即安排指挥车开机,承担起前线与总部的联通职责。当指挥车开通后我才飞回前线,上级不让我脱离监视来敌过久。
    当我抵达前进基地,立即接手基地的指挥职责,也没跟谁商量,一道道命令颁布下去,首先加强了戒备,布置了严密的守卫阵地,尤其是对指挥车的保卫,小队的这个直接后方一定要稳固;其次,囤积物资,支援前方,现在多出的供应量是前送电池和配件,保证各种仪器完好,持续工作。指挥情报室留守人员,保障中队主官对于我的安排都赶快执行,没有打埋伏的。我不允许在自己的指挥下再出现失误、过错,前进基地里的气氛紧张、萧杀,但有序、振奋。
    大战在即,我当仁不让,已经有了指挥员的自觉,可以说一个年轻的军官在生死战斗中迅速成长。
    完成了一切必要的准备工作后,我把日常的指挥权交给了常队长,自己上到指挥车,不间断地监视着上下经指挥平台互通的情报、图像、信息,为保障指挥情报车的工作正常,我和纪工轮流值守在车上,维修技工随时待命,否则我们都不安心。这里面的工作是最重要的!
    当拍摄到的那支可疑的雇佣兵武装迫进的图像传到祖副部长处,这说明该股力量已经进到了我们的警戒线,形势既严重又不明朗。他亲自与一线队员通了话,以极关切的态度询问和交代。
    “影子”第一手情报的及时上传,总部异常重视。首长们也把该支武装的出现与国际斗争联系一起,有关高层认真寻求对策。
    我有预感:最高上级绝不会坐视不管,必有坚决的杀招。我想FTG小队的组建和一系列行动、作战,绝非是总部首长的心血来潮,必定得到更上级的对国际总形势的判断和决断。
    我又可以说:为更上级的英明“鼓与呼”!
    首长们一时还适应不了第一时间从第一线获得的信息,尤其是语音通话时拖长的声音;同时,对卫星监视所得图像的处理,认为还是我比较熟悉易用,在总部作用更大,故把我从前进基地叫到京城,协助这边保持与前线的联系和对收到的情报进行研判。我只得请纪中校守在平台,合理使用,及时维护,保持畅通,又向上级申请必要的零配件发到基地,然后便搭乘军机飞回京城。因为我和纪中校都不是专业技术人员,所以当我到京城后立刻报告上级,请总部派出通信专家到前线协助把设备状态维持好,怕新装备在长时间使用中出现难以处理的故障。
    来来回回的,是不是上级总折腾我?非我能,而是谁都对新的系统和工具不那么放心,拉我来,身边好有个能坐镇新指挥平台的。
    到了总部,我更多地接触了境外作战处掌握的情报信息,也把“影子”对入缅的外国雇佣兵行动目的所做的研判、分析向直属上级做了汇报,这是小队各级主官和参谋人员集思广益,对于战地地形的理解所做出的推测。我在卫星图像上向上级仔细解释,尝试了一次参谋作业。
    左处长也向我介绍了境外作战处在这方面的工作,双方进行了交流,从中发现合理的判断,并求得一致口径。左处长是个老情报人员,通过与我在业务上的交流,对我的认识又进一步,感觉我还是有一定参谋能力的。
    在京城,总部牵头会同有关部门开了研讨会,讨论对策和商讨各种方案及行动的后果。境外作战处由左处长和我参会,左处长对发现的外国雇佣兵在缅的动作做了详细汇报,我作为处长助手协调了前线和会议成员的通话,并对参会首长提出的若干问题做出回答。因为我对该国的地形等方面更熟悉,能够解答这方面的提问。
    由于使用了即时通信,碰头会参会成员能及时获得实时的前线信息,故感到这种能及时把握态势的情形是前所未有的;甚至通过这个平台,当场向前沿一线提问。各个方面的首长对此方式颇有新鲜感,有所咨询基本能得到及时回应,不是闷头开会,让思路大为开拓,决策的态度颇为积极。
    经过大首长对某个势力动机的深远考虑后,认为在有理有利有节的基础上,盯住这支武装,如果它过来只是摆个样子,那就不理它;如果它有胆敢于冒险,就派主力惊它一下,逼它撤走;如果它不识时务,敢于露出獠牙,那就别怪它跑到别人家的碗里,只有吃掉一途了。到时碰一碰,给其一个深刻教训,未尝不是个选项,应该让对方决策者知道波玛是它碰不得的地方,谁的利益不可触动。
    “对方能够试探,我方亦该对之以试探,而且是实实在在的行动!”这是原话!
    这话听得我热血沸腾啊!
    那时的情景我很难忘记,我一个小小的上尉,竟出现在了商议国家大事的场合,亲眼观察到了那些国家军队各部门大人物在做决策时的考虑、态度和思辨。
    尽管当我穿着文职服解答问题时,作战部首长介绍说“晨旭同志是作战部直属作战单位的副队长”,我仍那么不起眼。虽然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那我也很自豪。来自偏远小地方小单位的品味嘛,让大家见笑了。
    总部作战部门,运用战略情报搜集、人员和电子卫星侦察等手段对某大国在亚太地区的力量进行了广泛监视,拟订种种反击方案,供大首长选择。
    而此时,挑衅中方耐心和善意的该支武装就成了我们最易选择的目标。首先该敌是秘密潜入,尽管有其内线的接应,但终不是某方军政府的行为;故中国也能以秘密打击对秘密潜入,歼敌于无声无息中,让其吃个哑巴亏。其次,对方出动的只是数十人的小部队,且孤立无援,作战易于控制,难影响到国内的经济建设,国家的外交事务,经全面评估认为于我国改革和发展的大局影响可能会有但损伤却不会大。
    上级该考虑的考虑到,该下的决心已下,下面就是执行部门的事了。总部首长继续组织作战部门研究怎么对付来敌的问题,在严密监视中选取最后的方案。
    那股武装似是察觉到“影子”的监视,感觉到对方是不大的兵力,故要显显圣,竟派出一个小队往特区试探。“影子”把敌动向上报,总部提醒了特区有关部门。
    这个雇佣兵小队,到特区境内浅近处虚晃一枪,便撤了出来。这让特区的人松了口气,却不料雇佣兵故技重施,一个回马枪,偷袭了特区下来主持抗敌工作的高级干部所在的指挥所,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
    这就不能让人容忍了!
    特区要求中方施以援手,并为解放军开放通路,对这个外国雇佣兵武装实施秘密歼击。
    是必然的选择!
    尽管“影子”在前线坚持了两个多月,提供了及时和出色的情报,但有决定权的军官对“影子”作战小队的实力仍有保留,认为“影子”作战小队兵力小、武器单一,如此重大的作战行动怕是拿不下。既然上级决定“打”了,就该拿出最精锐的特战兵力,以主力全力一击,力争一战取胜。这个意见受到普遍认可,最后境外作战处接受了部里的决定,把任务交给了离战地最近的我们所熟悉的猎鹰特战大队。
    我在京城的使命结束,我也愿尽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次日,我随这次总部派出的前指指挥李靖大校乘机返回滇南。总部在特战大队指挥室建立了前指,但没有使用“影子”的指挥平台。
    我不得不随猎鹰特种大队行动,好在纪中校把一个最新改进的野战个人终端派人及时送到前指交给了我。有了这个工作可靠的终端,能使我和自己的部队建立联系,到了战地可依靠它尽快找到自己的部队。
    我没有随身携带长武器,只有一把日式精制手枪,带队的陈副大队长提出给我配一支95步枪,但我们“影子”有纪律,不能持我军制式武器作战,所以我只要了一把非制式的短刀。
    我是跟随特战大队出动的兵力潜入境外。出动兵力是分成几队采取不同路线开进,以掩护我们的企图。
    第三天,晚上日落后,特战大队出动的兵力按照作战计划,分别朝着各自的攻击出发区悄悄进入原始森林,向敌营地奔袭。按照作战计划,特战大队出动两个特战中队、一个火力小队和一个技侦小队,其中一个中队、火力小队、技侦小队一部为主力在大队长的指挥下从正面进攻;二个小队和技侦小队一部在副大队长的指挥下由山中绕向敌营地北侧包抄;一个小队由一位中队长的带领下从山中绕向敌营地南侧包抄并堵住敌人退路;而后三股兵力在指挥组的统一号令下发起攻击。
    而向南包抄的方向正是去“影子”作战小队监视雇佣兵的位置,我自然和这个小队一同行动了。
    第410章 苦战

    前指指挥带领特战大队主官和参谋军官制定了作战计划,该计划要求:隐蔽出动,迅速接敌,三面包抄,在歼击中形成包围,达成速战速决。
    该作战计划我还没资格参与,对于所规定的细节并不知晓,仅了解此次战斗从出发地展开到清晨7点天亮之时该全部结束并安全撤离。因此,时间非常紧凑,行动中的任何差错都有可能暴露企图或拖延时间。
    南翼分队绕行最远,是最先出发的,那时天尚未黑透,在无甚明显山路的群山中队伍走得很快。
    带队的中队长,30出头,姓袁,眼神凌厉、面容冷冽,肩挎95G突击步枪,背负营级通信机,腰间挂手枪、匕首,头戴有喉话器的凯芙拉头盔。他身边的两位壮汉浑身都是武器:手枪、匕首、短自动步枪、榴弹发射器、单兵火箭筒,威风凛凛。一个姓鲁,另一个姓许,我猜他们都是打过仗的特战队员。尽管绕行的距离远,特战队员仍带上重火器——QLZ87式35mm榴弹发射器,攻击作战这家伙是有火力支援作用的。
    我本想走在该小队的前面带路,特战队员有他们的骄傲,仍是按他们一贯的队形前进,把我甩在最后面。
    30公里的原始森林穿插,猎鹰特战大队出动各集群,只用了不可思议的5个半小时就全部到达了围歼位置,此时午夜才过去不久。
    这时我脱离了南线攻击群,独自向FTG小队集结点奔去。我欲尽快与本部人员会合,再做徐图,我相信这次战斗不会把我们小队落下。
    或许特战大队走得急了,当我军接近那个秘密营地时,敌方通过战场监视器材已经发现了我军的行踪,随即进行了兵力布置,企图以暗打明给我军迎头一棒后再快速脱离。
    前面枪声突然响起!
    实际特战大队异常谨慎,正面的主力与敌接触后,立刻停止前进,快速展开,和敌人相对峙。敌人摆下的埋伏阵并未奏效。
    只有东面的枪声,让我感到不对!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此刻我正奔走于山间!于是加快了步子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快速插过去,此刻我意先摸清敌人的情况,再与小队联系,指引他们过来投入交战。这个对手我们小队一定要打,别人不清楚打的到底是谁,我们可是盯了他们不短的时间,连指挥情报车的改进都耽误了,再耽误打这伙捣蛋者,岂不亏透了。
    由于“猎鹰”算是进攻方,敌人的位置是他们卧在山坡上向下打,火力很密集,组成道道火线,使特战大队无法有效进攻。敌人是很有战斗经验的作战单位,其火力封锁严密,但火力控制很好,没有盲目射击和随意暴露自己。
    我在离战场不远的山包上观察,心里很是纳闷,难道作战企图被敌察觉,还是尖兵被敌发觉?仗打得如此窝囊!
    我与离得最近的徐队长联系上,要他率领身边的人员向我靠拢,我对他说:“特战大队出了意外。请赶快上来!”然后,我与指挥情报车联通,把观察到的战场信息及时上报。这时我还顾得上使用战场终端向指挥情报车反映交战的情况,一会便无暇顾及了。
    在到了离枪声不远的地方,打开监视仪对敌方状况仔细观察,我决心遇有好打的目标,靠近偷袭。
    战场形成了打火力仗的僵局,双方均朝所发现的目标进行火力打击,一时榴弹发射器、榴弹投掷器打出的爆破弹、杀伤弹在双方阵地爆炸。然而,双方人员隐蔽得都不错,打来打去的榴弹、子弹到底杀伤效果如何就无法判断了。反正,战场上没有很多叫卫生员的呼喊。
    通过探测器,发现敌战场监视兵,我悄悄绕着敌人所在位置,向其侧后插入。开始是低姿爬行,有遮蔽物时才看好地形紧跑几步,然后赶快扑到一个长满绿草的小土坡后隐蔽。我在爬行中盯着那两个敌兵,观察他们的反应。
    我尽力观察了战场的情况,确定了敌人侧翼警戒的大致范围,按照在山坡上选好的前进路线和几个隐身处,避开似有小路的地方,用跳跃式前进,爬上山坡,爬到一处处安全的位置;在那些地方看好对方的动静,再向前推进。很快我突破了对方的监视线,进到那两人的侧后方,敌人的控制区内。
    我发现对方二人,警觉地监视着附近各方向,不时还低头像是看什么。“嗯?他们是在干什么?”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判断他们没有感觉到有人已经欺近,更是压低身子,无声地向他们身后匍匐过去。在离敌人20多米的距离上,我不敢再向前挪动了,怕被他们察觉,如果他们同时对付我,那就麻烦了。我瞄准其中一人,用手枪向他脖颈处打出一枪,也没看是否打中,便快速微偏枪口,对他身边的敌人,连打两枪,打得那个快速闪身的敌人再也不能动了。
    我弯身跑了过去,先用短刀一人给上一刀才安心。然后,我麻利地将一人的武器、弹药据为己用,并把他的装具和背囊解下,与另一人的全套东西挪到不远处的草丛里。当时我想照这样打,怕是无功而返,那就拿回缴获两个敌人的装备,也不枉碰上这一仗的辛苦。
    在收拾敌人装备时,我发现一个电子战场警戒器的监视终端。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低头看什么,看的就是这玩艺!
    可能我过来时被敌人发现了,但只有一下报警,敌监视哨没有发现更多进一步的信号,误认是动物触碰探测射线。他们只是继续警惕我切入的方向,看有无后续的触发,并未向上级发出警示信号。敌人在此方向未作调整,而且未察觉我的快速爬行,让我窜到他们后方。
    看样是我幸运了。
    关闭了监视器终端的电源(错误的),仔细收好后,我爬出草丛,用几段快速爬行,爬到一处略高于敌人防御的位置,仔细向敌方观察,看有没有敌人过来。未发现新的情况,我没在此继续停留,爬向更里面一点,用缴获的夜视器材向敌浅近纵深搜索。敌人果然察觉这个方向有异,派出二人担任侧翼警戒掩护,很谨慎地往这里搜索而来。
    我没敢轻举妄动,继续监视,待有好机会再动手。可是,事态并不按我的意图发展,突然发现他们朝我这个方向观察,心里一惊,“糟了,我被发现了!”敌我同时动作,枪都举起,而我是以不动制动,还是快了一筹,抢在对手之前射击。我是用缴获的M4A1卡宾枪射击的,在夜视瞄准镜中瞄准了敌人,子弹向那个持枪做出射击动作的家伙面部射去,一枪打中。另一人快速卧倒隐蔽,我能看得到他卧在那里的轮廓,又朝他打出串串子弹,心想即使敌人穿有防弹衣,但这么多子弹打在上面也该穿透了。然后我向侧方退着慢爬,还用眼睛盯着那个位置。有个一分钟时间,见不到那人有任何活动的迹象,我提枪下去。
    我仍保持了警惕,不仅对那个伏着不动的两人,而且查看着他们来的方向,害怕后面仍有增援的。我走曲线接近,看见一个已被打死,隔不太远那个负了颇重的伤,兀自喘着气难以动弹了。我拿掉重伤者手中的武器,用英语问他“想活下去么?”他无力地点了下头,我又把他手持的一个仪器取下,绑上他的双手,才进行了止血、包扎。经过救治那人的情况算是稳定下来,我问他:“你们是什么人?”
    “Blackwater’s.”他就简单地说出这个词。
    黑水公司很有名,可能他以为这就够了,可我不知道啊!“What?”我追问。
    “An American military company.”他先强调了 “美国的”一词。我管你是哪的,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不就是个雇佣兵嘛。然后,我给他打了针麻药,让他很快昏睡过去,少给我添乱。
    我在收拾他们的物品时,捡起那个平板状仪器,还在工作,“负了重伤还捏在手上!”想必是个好东西,当时我不知道是啥东西,但我知道这是一件能够察看到隐藏着的人的仪器,还能显示其方位或是位置,比我和小莺搞出的那件先进多了。
    我把缴获的物品收拾到他们背的大背囊里,再拖着伤兵,然后把他和两个背囊拖到刚才藏匿缴获战利品的安全位置隐藏好。
    我看对方没有人过来,便又一次向中继站——指挥情报车报告了我们的对手是什么人,让纪中校上报说对方是Blackwater。
    被打死那人的武器,是一支狙击步枪。亏得他拿的是狙击步枪,操作起来显然比突击步枪要慢,让我得手也是有原因的。我想对方派出的二人组是要建立狙击阵地,对此方向进行控制。敌人的动作启发了我,我也可反其意而行,在此建立狙击阵地,掩护即将上来的特种兵出击。
    我细看了手上这款SR25狙击步枪,我在大学曾读过对该枪的介绍,故有所了解,虽是民用半自动狙击步枪,也属于适用野外作战的精准射击武器,有效射程550-600米;其操作要领,与上次用过的M25差不多。那个死尸的头盔上安装了个眼镜,我也摘下自己戴上,头盔上的眼镜是个新式被动红外热成像夜视眼镜,成像效果很好。
    后来我知道黑水安保就是美国的代理人,其多数重要骨干出自美国特种兵,装备的东西亦可以和美特种兵的相媲美,配备的夜视眼镜,其中新式被动红外热成像夜视镜体积小,重量轻(仅为0.4~1千克),具有识别伪装,穿透云、烟、雾的功能,可以观测到400~800米远的人影,1500~4000米远的步兵队形、坦克和步战车等目标;与头盔、射击、测距、指挥器材组合,可形成保护、观测、瞄准、射击一体化。如AN/PVS5.7夜视眼镜(仅重170克),可与AN/PAQ4红外指示器和夜间瞄准器配套使用。安装在手枪、步枪等轻装武器上后,经校正使其发出红外光束与枪膛轴线平行,射手便可通过夜视眼镜看到目标上的瞄准器发出的红外光点,当光点照到目标时,便可扣动扳机,瞄准射击。
    通过枪上的夜视瞄准镜向前观察,我发现伏着的一个个对方士兵,不论隐蔽自己还是不时举枪反击,远比我对付过的以往的战斗人员更有章法、更沉着自信。不能再看了,我瞄准一个举枪瞄准的敌人,瞄准镜中清晰地映出他的后背,稳稳打出一枪。他枪掉到一边,四肢瘫下,背上冒出了血。我没管他的死活,赶快瞄下一个目标,再打一枪,见子弹打在了敌人肩头。我赶快离开这个射击阵位,怕被对手盯上。我在这个方向已经干掉六个Blackwater大兵,应该引起敌人注意了。
    我移动到八九米外,继续观察这帮Blackwater雇佣兵的状态,同时低声催促徐队长赶快向我这边发展。然而,徐队长向我通报:他们小组被敌人阻击。我看到数个Blackwater雇佣兵在他们过来的方向展开,用交叉火力阻止住他们前进。这时,我也发现有三个雇佣兵成战斗队形向我这边搜索,企图驱逐从这边发起攻击的对手。
    一打三,行不行我不知道,我却不能再在此停留,必须撤离Blackwater雇佣兵搜索的方向,不能小觑对手的战术配合能力和单兵作战能力,他们大多是美国特战部队下来的军人,或是欧洲国家退役的特种兵。
    第411章 苦战二

    因为敌人进到离我较近的距离,使我建立狙击阵地的计划无法实施了。一支半自动步枪对付三个战术配合已经形成不错战斗力的前西方特种兵,绝不是好的选择。我将SR25和头盔放好,用M4A1对付他们。
    我施展了潜行的最高境界,就在Blackwater雇佣兵三双眼睛前消失了,横向移动到山坡的弯曲面之侧。我瞄准了领头那个敌人,稳稳开火,一枪把他打倒。随后那两人的枪也打响!可惜了他们果断的反应,后面的两个大兵一个无法打到我,一个向我射击时我已后退让他的子弹打空。次奥,他射击够准,只是稍微慢了些,子弹就擦着我的头皮飞走,没看清却感觉到子弹冲激的气流扑了下我的眼。
    我怔了下,可战场形势不容我发呆!那两个大兵开始分别向我包抄了。
    我从退出战斗的位置直向上爬,现在就比我们谁快了!谁先到顶部,谁就主动!在爬动中,我拔出了手枪,短兵相接时这个来的快。一会山坡那边的脚步声就在不远处响起,虽然不大,但在爬走中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动作,在枪声震响的战场还是能被注意到。
    这个敌人企图控制制高点,支援帮手或直接攻击对手。我已到山坡顶部的一个凹处,用手枪对着他来的方向,心中万分紧张,不住地在心里念叨:“快点,快点!”他慢了,另一个对我的威胁就大了,两边应敌的滋味真不好受!
    他来了,近到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我都不敢喘气了,怕他察觉。即使黑幕的掩护,也不能让我掉以轻心!
    就在他刚一露头的时候,双方互视到,此刻空气仿佛凝结!因为近,当我扣下扳机,子弹打在他的脸上,就像慢动作似的,是那般清晰,打出一个喷血的孔洞;又被子弹冲击力带得侧身仰天而倒。
    而稍慢的他,枪也响了,近在咫尺,我根本躲避不了,可射出的子弹却是擦着我的头皮飞过,让我再次领略了死神之近,肾上腺素急剧分泌。
    我没管他是死是活或是对我还有什么威胁,一个快速翻滚登上坡顶,转身便向后警戒。迂回我的敌人当然已经发现了我的身影,不断地向我点射射击。他是向上仰射,我又是快速爬行,子弹不是飞了,就是打在身后的草丛中。有一个点射打在我的身边,耳边响起重重的几声“乓”的震响,对我是极大的威胁,吓得我赶快趴下,草丛遮住了我的身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看准了敌人位置,向他投出手榴弹。手榴弹在他身旁爆炸,将他炸伤,还是因为那小子反应同样快。他爬起身仍告诉地向我冲来,在短兵相接时亦是拼死扑上,手中武器“哒哒哒”地连声射击!
    我来不及用步枪了,对着他冲击的身形,一口气把手枪里的子弹打光,直到他冲近我20米的距离才被打到。大概他身着防弹衣,虽然数发子弹打在身上,都没阻止他向我的冲击,而他持步枪向我射击,射出的子弹从我的身边左右或上方打飞,因为被我打出的子弹在他身上的撞击动能所干扰。
    那时我什么都顾不上了,看他不倒,我也无暇移动,只是让子弹能够打到他防护不了的面部或是下腹部,终于最后一发子弹从他的左眼打进,才是致命的。
    天啊!这时我是背对着敌人的方向,如果不是趴着,应该会被Blackwater雇佣兵干掉的。我打倒那个家伙后,立刻反身快速爬到倒在坡顶的雇佣大兵身旁,拿起他的M4A1。战斗的激烈,刚才那支步枪我都不知道扔在哪里了,也顾不上去找,而这具尸体离我最近,只好取用一支新枪。
    我在瞄准镜中很快观察到,嗯,肉眼也能看到,下面刚赶来一个很不好对付的家伙,他接敌的战术动作极为娴熟,走着之字形,根本不给我瞄准他的机会。
    这就是为什么说我应该被敌人干掉的原因!
    我又是心里一紧,“好厉害的家伙!”心想自己不能暴露在山包顶上,说不得他突然给我记冷枪,那就受不了了!我赶紧移动,先是向后,再作横向匍匐,爬到了我放置SR25步枪的位置,但在这个山包顶草深的地方再向那人前进的方向寻视,发现他已不见了。
    显然他伏下了身,藏到某个能观察到我这个方向的地方。
    我再次戴上狙击手的头盔,通过夜视镜对敌搜索。那人躲在夜视镜看不到的位置,我慢慢地找,找也不见!

    这时,战场上的局面悄悄发生着变化,在单独一人的我与单独的敌兵对峙时,南线包抄的特种兵增援上来了。
    我用手枪射击的枪声吸引了正在赶来的袁中队长手下的特战队员。有两个队员听见是手枪急速射击,心里想那是多么紧迫的局面啊!他们寻着枪声奋力冲来,及时进到战场,看到山包脚下一个被我打中的敌方伤兵,一个队员立即从他身侧射击,把负伤的敌人击毙;一个为他掩护,实际是警戒我。然后一人向坡顶喊了声:“残敌被击毙!”以示危险解除。
    我喊了声:“沿坡面速向前展开,敌人就在前面,小心!”引导他们投入战斗。
    难对付的那人听见另一侧出现了射击声,立刻进行了自我保护,从躲藏的地方移到一棵大树后,等待迎击过来的敌方枪手。敌人的动作让我从夜视镜中看到,为向增援上来的人员示警,我用卡宾枪向那棵大树点射,以期引起兄弟单位战友的重视。
    那个很有作战经验的敌兵也注意到我方新进入战场人员的身影,见寡不敌众,同时受制于上下两点交叉火力的钳制,于是赶快借着植被的掩护跑了。不见那里再有动静,我骂了一句:“好个狡猾的家伙!”
    在战场上,我仍伏身很低,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也不愿被自己人误伤啊!看着两个持枪的来人,随着他们越来越近,看到他们的装备很熟悉,从抹得黑花的脸上看出是同来的特种兵。我确定他们是友军!
    我终于结束了孤军奋战的局面!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不能把注意力长时间放在上来的战友身上,知道这边已经安全,赶快掉转身体向敌军主力所在的方向观察。这时Blackwater的雇佣兵已被我调动,不得不分出兵力堵住这边的缺口。我看见敌人一个小队的余部正往战线南边发展,看到他们已经展开,靠我是顶不住的,我焦急地对往我这边过来的特种兵喊叫,让他们赶快叫袁中队长带人过来。
    正在此时,后面有人过来。我向他们轻轻扔出一个土球,吸引他们的注意。他们正在判断前面是否己方战友。土球让他们停下来,向我这个方向探视搜索。我对他们打了个手势,是解放军的一种示警方法。他们自然是心领神会。很快有六人过来,领头的正是袁中队。我轻声简单告之当前严重形势,用手比画指示敌人的位置。他很快弄清前面对手兵力的情况,然后立刻对他的人作出攻击布置。见我手持缴获的狙击步枪,便要我向他们提供火力掩护。
    特种兵们占据各阵位,很有经验地向那支Blackwater雇佣兵小队发起了攻击,战场南线形势快速扭转,对方停下防守,还被迂回的特种兵干掉一个。然而远处的敌人也有更多的增援过来,各种武器向这边打来,榴弹落在袁队长带领的特种兵射击的地方。敌军很有经验,企图趁我军立足未稳,集中相当的兵力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制止对手继续包抄,保持战线的稳定。敌指挥官很有作战经验,知道南线必争不可。
    战场局面立刻转变为敌强我弱,我们在这个方向上的兵力仅八、九个人,在未能占据有利阵地的情况下,必须立刻展开抗击,不能让敌人把我们打掉。
    在这样的急迫情形下,我钻入侧后方一大片灌木丛的底部,架起SR25,眼睛紧靠在瞄准镜上,作好狙击准备,并曲起一根手指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然而并没有人对我进行指挥,嗯,只怪没有无线通话器材,我只能根据自己对形势的把握使用狙击步枪战斗了。
    我在意识中认为,这时需要大量歼灭敌人,才能获得主动!抓住机会瞄准一个被我盯上的目标,把光点瞄在对方头上,镇定地扣下扳机。这一枪击中敌人的面部,头给打烂了。接着通过瞄准镜看到一个敌人在举枪向我这边瞄准,将要击发。因为远和暗,他没能瞄准我及时开火,我却赶在他之前再开一枪,把他打倒在地。
    我一边不停地射击,一边不断地移动射击位置,避免被敌的反击打中。此时,我听到原射击阵地响起子弹打中的“噗噗”声,是敌人轻机枪的连续射击。这个阵地已被敌人注意到,所以用轻机枪实施火力压制。Blackwater雇佣兵对我这个狙击手挺重视的,战场上狙击兵控制作用突出,一旦被发现,敌人也立刻实施了反压制,使用不同火力对我追踪打击。“好有经验的打法!”不得不承认。
    我低姿摆脱Blackwater中数个退役大兵的瞄准,再次快速瞄准开火,将敌机枪手打伤,制止了那挺机枪的咆哮。敌人的狙击手对我反击了一枪,由于角度的关系,子弹从我前面侧飞过去。“妈的,敌人的狙击手动作好快。”我不得不提防着他。没有发现他或是干掉他,我不能再射击了。
    我移动身体,换了个方便射击的角度,先从夜视瞄准镜中寻找目标;我的耳朵也竖起来捕捉对方狙击步枪射击的声音,企图从枪声中辨别敌狙击手所在的位置。狙击反狙击,是特种兵角斗中最艰难最残酷的战术动作了!
    对方急于将南线我军抑制在此地,两个狙击手交替射击,把控战场。我听到一声狙击步枪的射击,循声过去,我发现了他。而他伸出一个大拇指,在作交流。“难道他是引诱我开火?”我谨慎起来,但我的枪口却紧紧盯住他的移动,就等时机了。
    我咬牙忍着己方在敌狙击火力下的伤亡,心说:“对不起了弟兄!让我抓住机会吧!”忍了几分钟,似乎是那么长的时间,一边要耐心,一边是心焦,给我的感觉就是时间极端地放大了。一声狙击枪响,我便下意识地扣下扳机,坚决开火,一枪轰掉盯住的敌狙击手的头颅。
    几乎同时,我方阵地上响起了一片射击声,都集中在另一个狙击手的方向上,袁中队长是集火射击,实施了反狙击的战术。应该说是有效果的,战场上很长时间再无对方狙击步枪的射击声。
    但也招致对方爆破火力的攻击,一阵轻迫击炮和榴弹发射器打来的炮弹将山包炸个遍,肯定我方又出现了战损。就在我趴伏的附近也落下了炮弹,幸好植被太密,挡住了破碎的弹片。
    这让我恼怒,很快便找到一个目标,敌人的榴弹发射器手,瞄准他打了一枪,将其击毙,在战场上留下一具MK19榴弹发射器。
    第412章 苦战三

    战场上的压力,现在在南线!这是对方不能失去的要害地方,肯定对方指挥官已经高度重视了,我相信对方已经也察觉到我军的三路进逼。谁能占据主动就看南线打得如何,敌反击得手,将我方兵力驱逐,敌方的战线稳固,我军很难形成包围;我们小小的力量,如能抗击住敌的反扑,待后续兵力增援上来,则可从南线继续进攻,与北线的兵力会师,将会封闭敌人的退路。
    我们在此抗击敌反扑的意义极大,至关全局。
    虽然我没看到袁中队长带的特种兵战斗,但他们不间断的射击,表明他们在奋战中,在无畏地面对敌人优势的兵力和火力。
    战友的英勇激励了我的斗志,在移到新的射击阵位后,我立即展开了狙击,发挥战场控制兵的作用。透过夜视镜,寻找最具威胁力的目标,打掉了,就会减轻战友的压力。
    在我除掉几个对方火器手后,我的位置暴露了,只听呼啸着一发炮弹落下,我速打个滚,离开了炮弹的落点,“轰”一声爆炸,劈里啪啦落下泥土、树枝,好在我处于爆炸与地面的安全夹角内,飞起的弹片没有直接射中我,只是几块弹片垂直落下时,砸在了头盔上和背上的背囊。由于躲爆炸时头压得过低,嘴里啃了一口带草的泥土。我把口里的污物吐出,那泥沙未净的滋味仍在嘴中,可我管不了了,战场需要我这个狙击手。我打一枪,吐出一口含泥沙的唾液,打到战斗结束也没觉吐干净。
    在我这段独自奋战的档口,Blackwater安保武装人员继续加强对袁中队所率兵力施以正面的火力攻击,在密集的弹雨和爆炸中,他们牺牲数名特战队员。当我爬上了山包顶,看到了猎鹰大队的特种兵仅剩下五人。
    我方特种兵的损失,让我认识到Blackwater这支武装作战的老道,凭借先进的武器装备在夜暗中也能有效战斗,予强悍的对手杀伤,实现自己的战术目的。
    仗打到这个时候,到了拼兵力的阶段,谁的兵力够多,谁就能占据战场上风!
    我还得将小队的兵力引导上来,于是我如游龙般滑走战场,抓住机会就打出致命一枪,给前洋基大兵制造了不少麻烦,很快就移动到阻击徐队长所带小组的敌人侧面。
    对方的阻击阵形已在我眼里,我边告诉徐队长敌人的布置,边首先一枪打中正在张罗指挥的Blackwater武装骨干。徐队长趁机打中另一雇佣大兵,并用火力阻止了剩下两人对伤员的救援,逼得他们交替掩护后退。我们合力打破了该组Blackwater雇佣兵针对“影子”队员的封锁,我对着终端干脆地说了声:“突破!”
    徐队长带的队员快速冲了上来,而他则跑到伤兵处缴了他的武器和技术装具等。我赶快上去向他介绍了战场形势,指出南线我包抄兵力现已变成阻击兵力,且伤亡较大,急需支援。
    我问徐队长:“甲,下一步怎么办?”甲是队长的代号。
    徐楠对我说:“丙,你先救了这个伤兵。一正小组马上就上来了,你带他们向里插。”说完徐队长与手下三个队员散开向袁中队前面的Blackwater武装人员实行侧击,“影子”四人加入战场,与袁中队他们形成犄角。
    有了“影子”增援兵力赶上来,我们南线战局势必改观。
    我简单给伤兵止血包扎,并将他捆绑、伪装后留置原地隐蔽。这个叫道格拉斯的伤兵还用汉语说了声“谢谢”,我用英语回了句:“Douglas, I will take it as meaning of never coming back with gun. OK?”
    “Sure.”道格拉斯弱声肯定道。
    做完治疗,我让他也睡过去了。
    我又是孤家一人,急之我方兵力太少,必须尽快让“影子”的兵马赶过来,我呼叫了林剑,得知他带的小组已到了我附近,还在通话林剑四人便与我会合。我低声将这几分钟时间观察的情况和所下的决心向林剑小组作了交代。然后,林剑带二人,我带汝明礼分别向Blackwater雇佣兵的防御圈渗透。
    林剑极具渗透技能,带了他的小组,三人隐蔽接敌,插到了正与袁部、徐部交战的那帮安保公司的武装人员身侧后。林剑三人对数个雇佣兵展开偷袭,一阵突然射出的子弹,首轮射击便干掉了三个,竟压迫得那股猖狂的敌人向后退却。这时每打掉对方一个兵,他们就减少一份有生力量!Blackwater大兵处于三面夹击下,也是挺不住的,但是他们后退结束,很快又形成了一股有力力量,顶住了我方三股小兵力的攻击。敌人快速反击也将1班调入不久的队员沙武打死,然后徐队长指挥1班转入了防御,以正规战与敌抗击。
    经过几番突击和陆续上来的“影子”小队兵力,我方在敌南翼的力量逐渐增强,而黑X武装的兵力则大大下降,战场防御出现多处空隙。战场形势对我方来说有所好转,1班这边对敌主力的威胁加重了。
    此时,我带了汝明礼走的路线是向山头处发展,虽然比较危险,但能控制制高点,对控制战场更为有利。与Blackwater雇佣兵打到现在这个局面,就是要渗透到敌人防御圈中,拖住敌人,让我们的大部队完成对敌人的包围。
    尽管费了大劲迂回攀登,我和汝明礼终于上到离敌主力接近的山包顶端,布下了狙击阵地。待气息稍平,我们没有打下面的Blackwater武装人员,而是向远处,支援正面主力的发展。
    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斑斑驳驳投射到地面,让我们并不那么隐蔽,在较远处就能发现我们的阵位。我和汝明礼通过夜视瞄准镜,一米一米地在丛林中搜索着潜在的目标。很快汝明礼压抑着低语:“队长,两点位置,距离三百米。”
    “明白。”我低语答应,然后狙击步枪瞄向了那里,对着目标果断打出一枪。
    汝明礼用他的SVD相继开火,在夜暗中呈现了他的娴熟枪法,我能在红外夜视仪中看到他命中敌人的情况,并告诉了他命中的情况。他憋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可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我已告诉他打的是美国黑X安保武装的雇佣兵,个个都是狠角色,让他的战意更浓。
    我们交替进行狙击正副射手角色的互换,他作为主射手射击时我作副射手的事;当我发现了敌人,将枪瞄向目标,大汝就替我报距离,或掩护我。我们俩的配合,屡屡消灭掉敌人,且是个控制战场的有利位置,对敌人的威胁度逐渐显现!
    Blackwater安保武装不能容忍我们从容地对其攻击,当我们射出几枪后,便有数发迫击炮弹落到我们射击的阵地上。显然我们的狙击对雇佣兵造成了损失,甚至让敌人感到威胁较大,集中火力对我们进行报复。总是伏地担任掩护的狙击手,长时间的不活动,加上潮湿的侵蚀,让大汝的灵活性减弱,因躲避不及时,爆炸激起的弹片打中汝明礼的腰部,负了不轻不重的伤,我顾不得作战了,赶快为他施救。
    仗打到这个火候,南线方向的进攻完全奏效,袁中队长的特战小队和“影子”小队合兵一处,再战,起到极大的作用,将掩护此方向的Blackwater大兵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Blackwater安保武装的指挥官见南翼已受到巨大威胁,一时无法扭转被动,且察觉背后又来了一股更强大的对方特种兵,而自己的队伍将处于三面受敌的不利状态,便果断下令撤退,率余部改走后山。敌人实际是在突围了。
    我的位置较高,能够观察到敌人的动态,我从瞄准镜中发现了一部分敌人正在向山上移动,估计是向西突围。我心说敌人要跑,这得上报。此时才又想起打起来后都没使用终端将战况进行汇报,心中又是一阵忐忑。我向指挥情报车呼叫,要纪中校将Blackwater武装在战场上的最新动向速告上级,速转告前指。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上级报告我所掌握的战况,此时我有些怕上级追究,所以我要求自己,争取用远距离射击再留下几个Blackwater武装的前特种兵,以减轻负疚感。我把大汝安置在此地,让他保护好自己,对他说:“我得追击逃敌。”说完,我提着SR25跑下了山包。
    下到山谷处,我大概看了看山势,直着向山包顶爬去,用带的刀子砍掉阻挡我前进的枝条、细树杈,赶时间,大喘着气,爬上了山坡。通过瞄准镜我能够看到敌人已经快速上到对面的坡顶处,正在从我们眼前溜走。
    由于敌人对地形较为熟悉,利用战场监视器获得的我方兵力分布信息,知道这个方向的对方兵力已经进入战场,后续人员陆续到达且有更多的兵员从此方向上来,部分因己方的火力封锁,仍堵在路上;而在自己的正后方,尚无对方兵力围堵上来。
    敌人钻了我们的空子。
    敌人在向西快速转移,力求尽快摆脱我军的合围!
    我赶快在战场终端中把这一情况向徐队长、沈指导员通报。
    沈指导员带的小组和其它小组也已抵达战场,我同时引导他们投入交战,以更大的攻击压力缠住Blackwater安保武装布置在南线断后的兵力,使敌难以摆脱。
    时间过去的好快,等我再回头,看到对方正在撤退的兵力,离我的距离加大不少。我迅速选取一处有利阵位,既能发扬火力亦有隐蔽自己的余地。我不待喘息平定,就一下趴到那里,伸出枪瞄准一个张望的敌人,“啪”地打出一枪,将其击倒在地。然后略一移动枪口,再打一枪。
    我心里急啊,怕敌人跑得快,再没有机会开枪了。可还没等我继续射击,猛地有人拉了我一把,把我从那个射击阵位拉开,还急忙对我说:“快到后面隐蔽。”我顺从他很快躲到一片树中间。“砰、砰”两声爆炸响起,我们抬头一看,刚才我所在的阵位被炸烂了。我低声说了“好险!”雇佣兵反应也是很快,动作也快,打得也准,让我对他们的实战能力有了切身的认识。
    救我的人是一个我方狙击手,刚刚跑上山坡,在黑暗中见对面敌人做出向我发射榴弹的动作,我还没有注意到,便赶快救了我。
    第413章 尾声

    这时,我知道他的名字:程冷杉,猎鹰特战大队的中尉,已当了六年狙击手。
    他听见了有一支狙击步枪总跟着Blackwater雇佣兵打,一定上来看看,是谁如此贴着敌人主力。上来后看到是一个穿便服的人,知道我不是特战大队的人了。
    他已发现我射击还行,可狙击战术和照顾面上的能力还差,有了惜才的要求,要带我打打看。于是,我在他的指挥下再次进入射击准备状态,搜索后却发现自己所处位置难以对付捕捉到的目标。
    “老兄,那边的狙击手躲在十一点方向树后,我无法有效狙杀。”我边说边缓缓移动枪口,变换着角度从瞄准镜中捕捉对手的身影。
    “明白。”程冷杉中尉一声低应,自树后探出头来,举起望远镜向11点位置搜索。一团生长的异常旺盛的草丛引起他的注意,没有风,但这团草却在树干后面微微晃动,在草叶的间隙里,一支乌黑的细棍在缓慢的移动,显然,这名狙击手也在寻找我们在制高点的位置。
    他屏息宁神牢牢盯着11点位置的敌狙击手,在寻找最合适的开枪机会,对方只暴露出很小部分的头,让那个有经验的狙击手瞄准后及时开枪,我在微光瞄准镜中看到那个位置喷出一小股绿色的光影,那是喷出的鲜血的影像,像是一滩绿色的汁液在暗夜中溅到玻璃上,那么迷离,又有些恐怖。
    随着这声枪响,我也瞄准了一个黑影,向他射出一枪,能够看到他踉跄了几步,然后趴到地面,很快就有两个伙伴将他拖起走掉,还是个皮肤很黑的家伙。
    怕敌再次试射迫击炮,我们赶快移动到安全位置。很快对手的火力便向我们占据的山包倾泻下来,是无差别轰击。
    “敌人要跑!”程冷杉对我说。
    这次炮击是敌主力掩护南线阻击兵力撤退,两个狙击手对其殿后兵力威胁太大,期望一场突如其来的炮击能够及时掩护后卫退走。
    但在程冷杉的引领下,我们移到Blackwater武装火力压制不到的地方。当我们再次准备好,看到敌人后卫正在快速溜掉。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各自施展了本事,以快枪拖住敌人,此刻我们是以狙击枪打快速移动目标,考验我啊!
    我只能感谢手上是一支半自动狙击步枪,即使打不中敌人,却能迅速恢复射击,接着再打,一枪不行,多打几枪,反正敌人逃跑的速度再快,也没子弹的射速快,我一直专心射击,当空气挂机时才停下。再换上新弹夹,敌人跑到难打中的距离,我只好提枪攀上山包,再从上面向下打。
    Blackwater残兵扔掉了伤员和军火,已经不敢再逗留下去,晃动着身体快速退走,不再给我们打击他们的机会。
    尽管空中有月光,可仍是夜间;尽管射击距离远,可程冷杉仍然坚持;只见他使出神技,用远距射击再次击毙了一个跑出600多米的雇佣兵,这震惊了我,由此可见专业人员出色的枪法。
    我让他掩护,我跑下山收缴远处两个Blackwater雇佣兵的武器和物品,但他说我们一起过去。他要跑到600米远的地方,看是否打死了那个对方大兵。嗯,他打死了敌人!在尸体上收取了那个阵亡士兵的武器和身上的物品,他才返回。那时我有所担心,一直操枪对他进行掩护,我怕忽然来了一发阴险的冷枪子弹,打在我们那么厉害的狙击手身上。
    见狙击手安全了,我赶快跑到那处树后的草丛,却只见地上有一滩未干的血,人估计未亡,被他的伙伴救走。我发现地上有敌人匆匆而去没有顾上的一支M24狙击步枪弃在那儿。我怕枪下有诡雷,细细查看后才敢拿起。
    我等了程冷杉回到我身边,他看我只拿了一杆敌人弃下的狙击步枪,知道那个黑X的狙击手并未被打死,不觉有些遗憾。
    我把那支M24狙击步枪交给他,“这是你的战利品!”
    程冷杉取过,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也就一般般了。”并没当回事。
    然后,他从缴获的特种兵背囊中拿出两样东西,对我说:“这是此次我打中的最后一个雇佣兵,我可以做主,把这个鬼子的手枪和望远镜留给你,我相信你以后还会继续在这里战斗,这两件东西你会有用的。”
    程冷杉一边说,一边把一把HKP8手枪和一架M24微型望远镜交给我,过了一会又把30多发手枪子弹塞进我的口袋,并嘱咐我装好,先别让其他人发现。老程对我的好,让我很感激。
    我们俩就在这里占领了狙击阵位,掩护猎鹰特战大队过来的队员,很快我们会合,大家别提多高兴了。
    我们是一场残酷战斗的胜利者,为我们取得的战绩而骄傲!
    我们看着那些队员兴致勃勃地打扫战场,把Blackwater队伍中前海豹突击队员身上的武器弹药和个人物品清理干净,把那些尸体码放在一起,发现有对方伤员赶快救治……
    做完这些,战斗基本结束。整个战斗仅一小时二十分钟,决定性的歼击敌人的战斗,其所用时间也不过近30分钟,双方激战远超以往战斗。虽然我军已从三面包围了这伙黑X雇佣兵,但仍让敌人从我军尚未形成的包围网中溜走很大一部分,功亏一篑,令人遗憾。
    我扛着狙击步枪,跟着程冷杉中尉往山下走去,边走边聊。他说他发现了我在战场上多次击杀对我方威胁大的对方特种兵,感到我在战斗中很成熟,便问我:“以前打过仗?”
    “打过。”我憨憨地笑着说。
    “不错嘛,怪不得能有这么大的战果。”程冷杉说道。
    他问了我参战的过程,得知我是一个人潜入到敌侧翼保护兵身后,将他们击毙了。
    他听了我的讲述,惊讶地肯定地说:“你独自插进敌阵,不简单。”
    他看我身穿的是便衣,问我:“你是果敢人么?”
    我答:“不,我是中国人。”我想他配合我们作战肯定知道我们是哪来的,所以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不算是泄密。实际哪是人家配合我们,而是我们配合人家。是帮助他们拖住Blackwater雇佣兵的,让他们有机会从后面插上,予敌狠狠一击。
    程冷杉要过SR25狙击步枪,查看和试手。我在旁边向他显示了缴获的那个夜视眼镜,对他讲解眼镜、枪上的瞄准镜如何配合瞄准,怎样准确地击中目标。
    他对我很快就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欣赏,赞了一句:“小伙子,你能啊!”
    我和他下来后,程冷杉找到他们北线特种兵带队的陈副大队长,把我介绍给他。程冷杉对陈上校说:“这小伙子打得很不错。机敏,捕捉目标快,射击技术好且稳定。有前途。”他还让我把缴获美军的夜视眼镜和枪用瞄准镜相配合使用的方法讲给陈副大队长。副大队长听完我的讲解,对这套器材亦很重视。
    当然,陈副大队长是认识我的。当我介绍完,他才老神在在地对程冷杉说:“老程啊,我给你介绍一下,你说的小伙子可是“影子”小队的副队长啊。”说完,陈副大队长呵呵一笑。
    陈副大队长对我独自一人敢于潜入敌后并成功突破美军战场监视器警戒袭击敌人的过程更感兴趣,仔细询问我是如何办到的。我一一作了回答。我们简单聊了会,各部就要撤退了。
    作战中,狙击步枪弹药消耗很大。而Blackwater安保武装突围时已顾不上销毁带不走的弹药,仓皇而逃。得知有缴获,我找到负责缴获物资的军官,向他讨要了100发SR25狙击步枪用的子弹。因为有陈副大队长的从旁帮助,我竟如愿以偿。
    “小伙子,好好干。下次见。”最后,陈副大队长和程冷杉和我握手告别,临别时我向他们敬礼示别。
    告别特种兵,我先召唤已经上来的小队人员,让他们几人跟我找负重伤的Blackwater的俘虏,几人按我说的方位去打扫战场,黑暗中别把好不容易得来的战利品丢掉。当我们找到俘虏时他还没醒呢,然后把他和道格拉斯一起用简易担架抬起往后方运。我又召集了1班的几个人去取藏好的敌狙击手等人的背囊及武器,再到战场上我打中Blackwater大兵处,看还有什么落下的。留有尸体的还在他们身上找出能为我们所用的一切物品,包括狗牌。这次战斗我缴获SR25狙击步枪一支、斯太尔AUG突击步枪一支、M4A1卡宾枪二支、M16A4步枪二支、M9等款式手枪六把及匕首等武器,还有六套个人综合镜像系统。
    小队集合后,我向小队人员介绍了此次作战的过程,讲了Blackwater安保武装装备的美国特种兵制式战场监视器材的厉害。
    “你能从敌远翼侧渗透进去,还没有被敌战场探测器发现真是个奇迹。”徐队长如是说。
    “队长,敌人的那个玩意,大概被我弄到了。我说是战场探测器。”我神秘地对他说,因为我也不能完全肯定。
    “快拿来,我看看。”徐队长一听就催促我。
    很快我就把那个终端机取来,我说:“应该还有传感器或发射器,需要发动大家到那块地方找找。”
    “好,立刻就办。”他发出了命令,让我带着1班的弟兄仔细翻地毯似地在那块地方搜找,找了快一个小时才找到一个固定地上的探头。
    徐队长说:“我马上上报这件事的,听命令吧。”
    上级接到徐队长的报告,又把特战大队给派回来了,要他们寻找在他们战斗的地方弃在那里的Blackwater战场警戒系统的发射传感器,以示作为他们失误的惩罚。
    这件事没有让我们“影子”小队参加,而是要我们带了终端机等返回。
    天亮了,在休息的时候,我拿出了缴获的几件美军制式战场监视仪器仔细查看,了解其大致功能。不能打开,所以无法了解里面的电路以及关键性的电子元器件。不过从显示方面看,要比我搞的那个东西先进一两代。
    我心里默念到: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战场监视仪、生命探测器,是我攻关的重点,可算让我看到了美军的样品,其小其灵敏让我着迷,有了样品我相信我们自己的换代产品会提早出世。
    第414章 大战之后

    FTG作战小队在战地停留时间不短,需要休整,同时为减少对方报复的可能,战斗结束后撤回国内,仍安排到那个离边境很近的秘密基地。
    回到国内,上级有关部门下来的军官把我们和猎鹰大队缴获的那些武器装备仪器全收缴了。而存放的地方就是我们休整的基地,等候有关部门和科研人员前来接收。
    在等待技术部门来人时,我利用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便仔细查看了那些电子仪器和光电器材,学习那些东西使用同时,也琢磨其工作原理。
    “这些仪器构成了美军战场警戒、监视的网络,这些器材使美军作战人员延长了他们视力和视野,我们小队也该具有这样的装备水平才好在境外作战。”我指着那些电子玩艺,对徐队长、沈指导员、林剑、严江、叶飞、安野湖、邢健飞、詹凌睿等人如此说,我希望小队的各级主官都有这样的观念,也在行动上往这个方向接近。
    当总部研究所的专家看了展示给他们的数件战场监视系统的部件和那些美军的制式单兵装备,对着那些先进的设备,拍拍我的肩头,说道:“小伙子,你立大功了。”
    不管是搞装备的,还是收武器装备的,都满意地走了,只留下我们惆怅地看着被我们好不容易缴获的武器装备器材让他们高高兴兴地带走。我们心里那个恨,别提了!
    上级为奖励我,只是悄悄允许我留下一柄M9匕首,加上HK P8手枪和M24望远镜,让我还是很有收获的。手腕上的那块美国多用途军表就不能算是战利品了,因为上级以为是我总带的那块。不过,次奥,老子白背了半天SR25狙击步枪的子弹了。
    上级和友邻部队都传我在打Blackwater雇佣兵的战斗里仗打得好,消灭了不少敌人,还得到不少宝贝,是很有福气的人。很多了解内情的军官议论说,晨旭这个人咋每回出去都能弄到别人弄不到的东西?明明这次是猎鹰出去,可风头却被“影子”争去了,把该猎鹰弄回的东西却让他们弄到手。
    打Blackwater雇佣兵有重大缴获,自然上级又为我们FTG作战小队和我记了一功。

    由于有抓获外来西方雇佣兵的证据在手,邻国在独超霸长时间的制裁和封锁的下,其当局必然不能容忍,权衡再三,终于做出了赶走那个战损严重的小股外来武装的决定。
    Blackwater武装人员撤离的时候,放出了狠话:“下一个伊拉克就是你!”
    中方终于松了一口气,而且这次是对方打的第一枪,是带队的家伙违反了其主子的命令擅自下令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美国的特种兵。因为他的狂妄,使这支黑X刚组建不久的雇佣武装受到极大的损失,弃尸这个遥远国度中不知哪的荒山上,对士气打击也是有的。
    对方明明发现了中方军队,还要硬战,那就别怪中国不给面子了。
    然而,第一次与Blackwater雇佣兵对抗,战果并不十分理想,没有达到歼灭敌人的目的,我们损失了些有经验的特战队员。在开战斗总结会时,上级也让我参加了。
    会上,猎鹰大队提出了数条没打好的原因:如对敌人不了解,特种战打成正规战;如对敌战场监视技术不懂,过早暴露自己;如敌装备优势,我投入兵力不足;等等。
    在让我发言时,我没有否认大家总结的经验教训,但提出另一种观点:认为这次作战的结果不是偶然的,有其一定必然性,就是我军作战经验和能力与敌相比颇有不足,打如此强的对手的实战机会以前是没有过的。我说:“结合我部曾和恐怖组织武装交手的战例看,对方也是经过长期作战,战斗经验丰富,能够及时察觉我们的尾追,极快地设置了埋伏来打我们的伏击。我觉得我那个班很棒了,个个还是比我军衔高的优秀特种兵,可还是差点入了恐怖组织武装的套,应该说人家也学会了我们看家的本事。再拿我所接触过的贩毒武装来说,里面同样有不少打出来的善战之徒,我们训练有素的边防军打他们那样的乌合之众也有困难,也有损失牺牲。这说明什么?说明一个队伍要强,必须经过实战的锻炼和考验。”
    最后,我说:“上级正为我们边境各部队创造实战的机会,轮到那支部队参战,都应小心应对之,打则必胜,不要再在总结会上找不能取胜的原因。”
    我的话赢来了大家的一致掌声,再有发言的也是强调了实战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并向上级呼吁面对多事之秋的形势,一定抓住机会,大胆用兵,实战练兵。
    会后,前指的军官对境外作战处的处长说道:“老左,你们境外作战处给部里出难题啊!”老左是从军事情报口调来的。他主要是对恐怖组织武装这块熟悉,从他到职看,上级对“影子”的使用,重点将是用在敌对的恐怖武装这块。
    这次打黑X的雇佣兵,也给FTG小队提了醒,要展开对外军精锐部队的研究,徐队长、林班长几人和我对打Blackwater雇佣兵的作战和行动,以及战术动作,都进行了回忆,从他们最先发现敌人开始,直到交手,点点滴滴都不放过。
    最后我根据小队人员对这支特种兵的观察,执笔写出FTG小队这次从侦察到交战整个过程的作战总结,以徐楠、沈景北、林剑和我的名字署名,作为内部交流材料由特战局下发各特战单位。在总结中专有一章是介绍外军的战场监视系统和其工作原理的,而这一章达到的影响出奇的大,纷纷有特大要求我去讲一讲。

    左处长到“影子”机动作战小队的驻地看望了自己部属,很高兴自己也是统兵的人了。到了我们中间,用他的话就是“威风凛凛”,“可是比自己在国外单打独斗感到力量强大多了。”
    左处长年龄较大了,向我们这些小伙子坦承:“我打仗不如你们,我要补课。但你们必须是打仗的专家,做到上级指到哪里,你们就打到哪里,还要打胜。”
    听了处长如此语重心长的嘱托,我们立刻大声回应:“首仗用我,用我必胜。”
    左处长听了哈哈大笑,补了一句就是:“真该首仗用我部下,用我部下一定必胜,小晨打的就不错嘛。”
    处长的话很让我们提气,一下就把FTG行动的指战员的心收了。
    左处长对徐队长和沈指导员说上级调我去总部述职,让我和两个队领导交接工作,然后和他一起回总部。
    暂时离开小队,我还有些不舍,我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先是把独立大队当成自己的家,后又把小队当成自己的新家,而且是自己当家的家。
    不舍的跟着左处长走了,走的时候把在战地的服装脱了,穿上一件旧迷彩服。我也没有行李,用自己的背囊装了我在驻缅独立大队所有的功勋奖章和立功证书。甚至身上都没有一分钱。当然,身上带了一把日式特制手枪和一个备用弹夹及21发子弹。甚至德国P8和瑞士P226两把手枪也悄悄带上了,是准备在总部工作期间自己悄悄使用。唉,现在身上不带枪我心里就不定。
    我是和前指所属军官一起飞京城的。在飞机上,那些大校、上校军官纷纷打趣我,有的问我是哪来的叫花子,把干净的飞机弄脏了;有的说我是非法移民,本事够大都跑到军机上了。弄得我满脸通红。一个军官还问我有没有女朋友,这我就张开口了,“每天头都别在裤腰带上,咋能找女朋友,不是害了人家。”
    这一说,把大家说笑了,都说你这鼓吹实战的,还怕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个大校对我说:“小晨啊,你这次可是带着各部队给首长出了难题了!现在提倡的是和平崛起,你们却要打仗提高实战能力,能行么?你可得找些过硬的理由打动首长啊!”
    左处长接过话题,说道:“小晨,虽是个小兵,应该说是有思想的小兵,这次给我们总部出个很有意义的题目,我们要帮他一起解题啊!”
    前指李副部长插话道:“小晨代表的是基层的要求,可打仗更是我们一部份内的事,到时大家可要帮小晨一起兜着。”听他的意思,可是向着我的。
    可不是嘛,副部长是这次战役战斗的战场指挥员,却没打出个结果来,很是让他懊恼透了。开过战斗总结会,他就自责地说道:“自己的兵不敢用,白白送出个机会。数数自己的‘影子’作战小队,组建不久,还是各单位人员捏合在一起的,就凭这个新兵蛋子的指挥,可是仗仗打胜了啊!就是这次打美国黑X雇佣兵也是他打开的战局。”
    “影子”和协同作战的猎鹰小队打得最有战果,消灭了黑X雇佣兵足有20人以上,这个战果多少弥补了李副部长的遗憾。
    “如果那小子能指挥一个小队的兵力,及时抵达战场,不是单人作战,结果咋样就说不清楚了;假如有如果,当时就定下自己属下的兵,恐怕就不是这番没精打采地回去了。那小子打老外武装的表现确实不错。可惜就是独身一人上的战场。”想到这,副部长真有一声叹息,“没了解那小子啊,没了解自己的兵啊!”
    说起我能打仗来,飞机上的军官来劲了,逼问我打过多少仗、杀过多少人?我苦着脸给军官们数,“算在边防部队服役,我从军加起来是两年半了。当新兵算是一年,新兵训练半年,打仗算半年吧,打了有四五仗吧。这又打了一年多时间的仗,都是处在战时状态怎么算呢?就算开过枪的行动吧,大概有二十次了,消灭三十人以上的仗也有七次之多。这次打Blackwater,虽然消灭敌人没有多少,但打得激烈,是我们这方损失最多的一次。我在这次战斗中几乎被打死了三次。”我没算自己打死多少敌人,而是算打过的仗,反而说自己在最后一仗中差点被打死的次数。
    “小子,你好好战啊!”一个军官开起了玩笑。但这话足够沉重。
    大家一时都不言语了,和平年代,只当了两年半兵,就打过这么多的仗,杀过的人或许也是如此多,可谓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全军也没几个吧。
    这时左处长开口了,“小晨,回去后我带你看看心理医生,别再弄出个战后心理综合症。”接着又有人叹气了,“全军230万人,咋这打仗的机会总轮在他的头上,就算是他生在了作战处,也不该啊。”
    大家都知道,打仗真不是说说的事,我给了他们强烈震撼……
    第415章 终于回家

    到了京城,左处长很是照顾我,先在机关招待所给我找个房间住下,并说会给我申请单人宿舍的。我听后一怔,这是让我长住的架势啊!
    第二天,又给了我一个证件。当我拿到总部大院的出入证后,见上面照片是我的,名字却改成“陈胥”。见到这个名字,知道是给我做的掩护,可为什么呢?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是一个军人,还是很基层的军人,换个名字在总部给谁看呢?那么多人都知道我的真名,摇了摇头,我把证件装进了非制式的迷彩服兜里。
    不知上级在葫芦里装了什么药,不管什么药,我都心花怒放,可算回到京城,家能回,未婚妻能见,这是现在我最盼望的事了。
    我到处长的办公室,试探地向他提出可否批准我回家看看。当我说这事时,处长看了我一眼,一时没有搭话。
    我喃喃地嘟囔道:“我还没回过家呢。”
    处长问了句:“你上大学时放假不回家么?”
    “首长有所不知,我是因为上级为治疗我的严重的战后综合症以勒令退役的名义让我回大学的,可这无法对家里说啊,我就不敢回家。放假时或是去牺牲的战友家帮他家里干些活,替他尽孝;或是陪着他的父母过春节,让烈士家里有个人气,要不然我心不踏实。”
    我如此有情有义,让处长受到了感动,他批准我回家呆两个晚上,白天不许出入家所在的大院,他说既使是在部队大院也不行,规矩就是你不能和工作之外的任何人接触。这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左处长是特工出身,安全概念确实很深刻。“可我不是个特工啊!”我自言自语。
    我坐上左处长安排送我回家的小车,汽车开到军区大院门口,这时我父亲已经在军区大院分配了新房,可我不知道这个家在大院的那个旮旯里。陪我回来的干部与传达室联系,查询我父亲分配的单元房在哪个楼,还要他们安排人上车领着到我家住的那幢楼。传达室见我们是总参的证件,很是配合,与值班室联系后,立刻有一个干部过来带车。
    很快车就到了我家楼下,我和陪我来的干部握手道别,定好后天晚八点车来接我,然后挥手看着小车驶离。我也和带路的军区干部握手致谢,他要带我上楼,被我婉言谢绝,我看着他离去,并挥手说了声再见。
    家在四楼,我拎着挎包,激动得快步走到上楼。此时已是晚七点多了,我想父母该在家吧,不在家我可怎么办呢?
    没进家门前,心里一直忐忑,见到父母该怎么说自己的事呢?所谓近乡情怯,是不是我这样的状态?
    我在门前,吐了口气,让自己稍微平静些,然后敲了门。敲门的声音,从耳朵进去,却像是撞击了我的心,心砰砰跳,难以抑制。
    当门打开,看见了妈妈。妈妈比我离开家时要老,头上已有丝丝白发。我亲热地喊了声“妈”,妈妈认出了我,一下把我拉进屋里,流着眼泪喊了声:“老马,你看谁来了。”
    我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了!给妈妈带来那么大的惊喜。
    父亲听见妈妈激动的声音,赶忙走到门厅,见到了我。“儿子,你可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你妈就去成都找你了。”
    “爸、妈,我不在成都。你们找不到我的。”
    爸爸、妈妈陪我进了客厅,坐到沙发上,他们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儿子。看到许久不曾回家的儿子又黑又瘦,心想这孩子在外面该是吃了不少苦。老妈说:“儿子,你大学毕业为什么还去部队啊?”妈妈问出憋了许久的心里疑问。
    “我是预备役被征召入伍的,我也不知为什么。爸,你有啥说的?”我无奈地对母亲解释。
    “你的事我哪里会管,上大学连毕业了都几年不回家,以为你不要爹妈了。我还敢管你的事!”父亲如是说。
    我们三人沉默了一下,确实这是少见的事,连我们这个军人家庭都不解。
    父亲问了句:“你是休假探亲么?”
    “不是,就是回家放些不便携带的证书什么的。只在家呆两天。”我回答。
    我不好意思说我是想家了,拿什么放证书作借口。儿子想家,想父母了,竟找借口当回家的理由,也不知当时我迷糊什么呢会如此说。
    “没见你有什么不便携带的东西呀!”母亲看我就是身上的挎包,连个行李箱都没有,没法再简单了。
    我也不方便把在缅甸穿的衬衣带回家穿啊,那不让家里人难过死了,这儿子到哪里混成个叫花子样。
    “毕业证书、学位证书什么的。”我说。
    “给我看看证书是啥样的。”妈来了情绪,一把拿过我的挎包,从上面拉出了两个证书。
    还是父亲眼尖,见里面有红红的小盒子,多么熟悉的小盒子呀,便从母亲手中拿走挎包,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了自己身边的沙发上。整整10个装立功奖章的盒子啊!
    父亲逐一把装有奖章的盒子排在茶几上,安照立功等级排好,盒子面上就印着立功的等级,见到有二个一等功盒子、四个二等功盒子、四个三等功盒子。他打开了盒子,取出里面的立功奖章,轻轻的抚摸着,心情无比震撼,“这得干了多少大事才能获得这么多的高等级功勋啊”
    妈妈都惊呆了,愣愣地望着我,半天才紧张地问了句:“儿子,你别吓我,你到底在部队做了啥惊天动地的事情。”
    军人家庭的人都知道和平时期,一个军人哪有那么多的机会立功啊!
    我把挎包拿过来,不让父亲把里面的立功证书取出,然后指了指这些盒子,对他们说:“获得这些奖章的原因保密。”
    “孩子,你负了多少伤,有没有残废?”妈妈明白了,赶快拉着我,要我脱衣服查看。就连父亲都有几分关心。
    “妈,别担心,我没有负过伤,你慢慢检查。我脱衣服时可别吓着你。”我把母亲的手放下,温和地对她说。
    我慢慢拉下拉链,脱下迷彩服夹克,一下就把腋下的枪套和手枪握把暴露出来。儿子居然携带武器,父母都瞪大了眼睛。
    看着父母吃惊的脸色,我无奈地笑了笑:“现在我不带武器,心里就发慌。人枪合一,没办法啊!”我把枪套取下,轻放在茶几上,然后柔和地拿出手枪,拔下弹夹,慢慢一粒一粒取出子弹,才把分离开的枪和弹夹交到父亲手上,对他说:“挺不错的武器,还是特制的。”
    作为一个老军人的父亲,仔细地端详着手枪的枪管、套筒、套筒座、复进机、发射机、弹匣及瞄准装置,然后套上弹夹,把枪握在手上,拉开复进机,试一下枪械动作的感觉。“嗯,握着的感觉和机构滑动的感觉都不错。不是国产的吧?”
    “战利品,日本特工头目的佩枪。”我得意地说。
    “小日本的东西就是精致。”爸爸补上了评价。
    我又变出德国P8和瑞士P226手枪,说道:“这两把也不错,握着很舒服,装弹量也大,有15发子弹。”我让父亲试了试,然后说:“爸,你看上了哪把?”
    父亲见我能有如此的佩枪,越发好奇,问了我一句:“你现在是什么职务?授了什么军衔?”
    “我有两个职务,一个是正营级单位的副队长,一个是还保密的正营级的参谋;军衔是上尉。”我坦白地说道。父亲没问我的单位,我自然也不会透露。
    “小子,你爬得太快了。”父亲有些训诫的口吻说道。
    “运气好,挡不住啊!以后不会了,不离开那个单位,就到头了。”我很简单的回答。“不要说我了,说说你们到京城后的生活好吗?”回家么,就要让我多知道些家里的情况,感受那份琐碎。
    我们一家人不再吃惊了,高高兴兴地谈起父母在京城的生活、妹妹上学的情况。这次我没问小倩的情况,先喘口气再说。10点钟的时候,妈妈还做了一顿夜宵。好久没有吃过妈妈做的饭,吃得我倍觉舒畅。
    家里自然备有我的房间,不过暂时当作家里的书房,床还是折叠的。我笑着对父母说:“在部队我就睡折叠床,回家继续睡也不错。睡床上,不知睡得着么。”笑,也是苦笑。
    洗澡前我问家里还有我能穿的衣服么,主要是衬衣、衬裤、内裤。爸爸还纳闷我怎么没有军装,而且什么都没有咋回京城的。
    我对他们说自己就是这身衣服,其它什么都没有,钱都没有一分,是真正的穷光蛋。我把脱下的衣服兜让妈妈掏了下证明。当然,我没给他们看我的证件,父母也没主动要来看。我顺便对父母说:“上级有要求,我回家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爸、妈,你们也不要对任何人透露,就当我没回家那样。我这两天不会出家门的,就守在家里给你们搞卫生。你们也不要约人到家里来。”
    我洗完澡,光着膀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对妈妈说:“检查检查呗,看我是不是没有伤口,也没有残废。”
    看见我光滑精壮的身子上基本没有伤疤,妈妈总算放下心来。我的一番表现,让家里以为我是驻外特工呢。虽然也危险,但比战场上要安全多了,生活也舒服多了。
    “哦,明早你们别叫我,让我睡到自然醒。”我嘱咐着,便去睡回家的第一觉。
    第416章 终于回家二

    回家后的第一觉,就是这样睡的:
    息了灯,在黑暗中环顾了四周,心中想了如有意外该怎么办。可躺下后,闻着被褥干净的味道,几分钟就睡着了。绵长的呼吸,说明我的内心很安稳。
    母亲在门外听着我的呼吸声,知道我入睡了。她踮着脚,轻轻走回卧室,对父亲说:“孩子睡着了。这么快就睡着,没有新地方难入睡啊!”
    “孩子回家了,哪有睡不着的道理。”父亲到没觉得有什么。
    “我不是有些担心嘛。”
    “儿子不在家,你担心;儿子回家了,你还担心。你说你啊……”父亲顿了下,继续说道:“儿子都是上尉了,起码是个副营级军官,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他是什么我都得担心,毕竟儿子难得和咱们一起生活嘛。而且,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更是没法不担心,随身带了几把手枪,要干什么呀。”
    “这不说明了儿子身份特殊嘛,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特殊的军人,不是一个大有希望的大有前途的吗?”父亲尽量安慰母亲,可母亲也是从军过来的,什么不懂呢?
    反正父母已经看到了大学毕业后的儿子,让他们有些宽慰了。
    ……
    虽然是头一次在这个家这张属于自己的床睡觉,却一点都没陌生感,这一夜睡得踏实、安稳和温暖,仿佛幼年时睡在父母的怀抱中……
    近一年,自己每次睡觉的时候都是半醒着,生怕出意外自己反应的动作慢了,或是睡死了不察到来的危险。能在战场上生存下来,凭着就是这份谨慎。
    没有像自己期盼的那样睡个大懒觉,只是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早上七点多就起床了。走出房门,看见母亲正在做早饭,父亲也在那里看着早新闻。
    和爸妈说了声“早”,赶紧去洗漱了。三个人一起吃的早饭,让母亲很有成就感,总算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爸爸上班时,我帮他套上军上装,看到他的领章是二杠三,说了声:“爸,你还是上校,该晋升大校了吧。”
    爸反过来说:“哪里能有你晋升得那么快呢,怕是该退休或是转业了。”父亲有些意气萧瑟。
    “爸,要不要我给你指条道?”我戏谑地说。
    “臭小子……”父亲开门走了出去,脸上又笑呵呵地。军队干部的子女在军队发展的多,谁家父母不愿自己的孩子晋升快点呢?父亲一想起儿子神速的晋升,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高兴。
    上午,妈妈出去了,我让她去订个保险箱,说我有贵重的物品需要保管好。
    妈妈走后,我挨个把家里的房间看了遍,那个花梨木箱子就在自己的房间,包装和捆扎还是原来的。想拆开再观赏一遍,再一转念,“那样的生活已远离了我,就那样搁着吧。”走了一遍,觉得也没啥可干的,又不让离开家门,索性我坐到书桌边,思考了一些涉及境外作战的问题,记录下来,挥挥洒洒地写下数千字。我想到了机关不得靠文字说话,习惯写科研综述的笔该学着写安全形势研判的综述了。
    中午前,妈妈就回到家了。我从妈妈手里接过大包小包的,一看都是给我买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有。我开心地说了声:“妈,谢谢了。”
    我看那些内衣穿着很舒服,比部队配发的要好,索性把所有商标剪去,准备带回“影子”几套。
    帮着妈妈一起做饭,等着父亲回来一起吃。坐到家中的餐桌边,我的心里一阵恍然,“又回到家中了,又能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了。”这让我嘴里的饭更觉香美了。
    读者请别觉得我在家中吃顿饭就如此多感。家=安宁,家中吃饭=和平的生活,怎么不会让我的内心翻腾呢?以前有句话叫换了人间,拿此话比喻我的状况怕是不准确,但借其意多少能说明了我是在祥和的幸福之中。
    下午,商家就把保险柜送来,我把那些奖章和证书放了进去,想想又放进去一把手枪。枪在身边多了,也会惹事。
    然后,我陪着妈妈说话,问了妹妹的情况。妈妈告诉我:妹妹今年参加的高考,现在等成绩下来,把考大学的事处理完就回京城。“妹妹会考哪所大学呢?”我问。
    “你妹没有自信能考上北医大或是上医,打算上首医,如果分数不出意外,应该是回京城上学了。”
    “那好啊!我们一家可以在京城团聚了。”
    “你能在京城多长时间?”妈妈对这个在意。
    “反正应该有机会来京城出差了。”我回答。
    “你没能当医生,你妹算是学上临床医学,你姥姥心里踏实了。你表弟学的与医不沾边,你舅妈可失望了。你大舅没说什么,你姥爷原来想让他当兵,看样也是失望,还好你现在是名军官了,最不会当兵的你,却圆了你姥爷的心意。”
    在家不就得说说家里该说的话么!
    我用不经意的口气问:“妈妈,你看见小倩了么?”
    “那孩子去年十一来过家里,后来再没见过她了。”
    小倩已经有大半年没到家里来,让我紧张起来,按理说不应该啊!我没法联系她,她再不来家里,可怎么办呢?
    “她没搬家吧?留个电话号码了么?”
    “她说家搬了,但没说搬到哪了。电话号码到是留下一个,待会儿给你。”
    “你把人家姑娘害了。”妈叹了口气。
    “什么叫我把人家姑娘害了,是军队把我们俩害了还差不多。”我赶快申诉。
    “你爸想去提亲,可你都不知道在哪,怎么提亲呢?让你爸觉得在人家姑娘父母前都抬不起头。”
    “儿子啊,你让爸妈在你个人问题上省省心吧,你看在沪上就和怡娴共同生活了,后来有了小倩,你不是把人家抛弃了,你不是害人家,是什么?”
    妈妈对着我说:“你就守着小倩吧,别再出妖蛾子了。”
    她这句话太对了,我就是想守着小倩过一辈子。成为一个军官,在个人生活上不可能随便的。
    傍晚,我站在凉台上,看着夕阳落下山去,晚霞似火,晕红的景色是那么温暖,也点燃起我内心的渴望,不禁低声念叨:“小倩,我的倩儿,你在哪里?你知道我在想你吗?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我,一个铁血军人,不会总是拼杀,不会总是游走生死线上,当回到和平的环境,心中的那份柔软就会被触及,对爱人的渴望则是无以复加!
    那一晚,我失眠了,总是想着未婚妻,想着我们共同经历的一切。想着她,也不觉睡不着觉有什么,沉浸在对未婚妻的思念中,不觉天将破晓……
    第二天,起床后就在家里四处看看,看哪里需要打扫就噼里啪啦地干起来,妈妈回来了我还没干完。
    妈妈说:“你干什么呢?家里也不脏,你瞎干!”
    “好久不回家,总得为家里干些什么吧。我是当兵的,在部队打扫卫生的机会少,到家还不得显摆显摆。”
    “你在部队不打扫内务?”
    “也不是不打扫,做的少吧。再说了,我现在也是个负责的干部,打扫卫生不有下面的人干么。”
    “你吹!”妈妈很不以为然。
    两天一晃就过去了,安静时我也仔细想了上级交给我的任务,思考着面对的国际形势及各国各集团的角力,还有境外作战究竟怎样开展,不时地记下什么。
    第三天下午,父亲请了假提前回家,准备和妈妈一起包饺子为我送行,妈妈却大手一挥,你们父子就别动手了,一边说你们男人的事情去。妈妈在北方久了,包饺子已不在话下,像个北方人的媳妇。
    在自己的卧室里,我向父亲指出:“根据我的判断,今后我们军队面临着一个很大的困扰,就是来自境外恐怖组织武装、民族分裂分子、极端组织对我国偏远地区的破坏、骚扰,甚至严重到武装交火的规模。这是一场长时间的和严峻的斗争,是我军在和平崛起时期面对的挑战。需要有人往这方面考虑,爸你不妨写些这方面的文章,在理论上去探讨、去警示,如果引起上级的注意,就申请参加这方面的工作。”
    父亲悄悄问我,“你在什么部门工作?”
    我说:“我现在是总参作战部的人,但我的所有活动受到严格控制,不允许和业务关系以外的人接触。让我回家呆两天已属破例。”
    “这样啊!”他无奈地嘟囔了一句。
    晚上吃完“滚蛋”饺子,算是到了和父母告别的时刻了。见楼下车已等我,我把装好衣服的背囊背起,拿出了那把日本手枪和所有子弹交到父亲手上,轻声说:“爸、妈,我走了,别送。有机会我就回来看你们。代我向妹妹问好。”
    多年离家后,我能带着荣誉回家,给了父母很大的安慰……

    回到部里,处长没几天就给我申请到单身宿舍,拿到了单身宿舍的钥匙,我算在厢红旗作战部院里安下了家。当然,连军装被褥等找到首长特批发给我一样两套,甚至文职军装也是一样两套,说是方便我今后的工作。我买了一个简易大衣柜放置新发下的各式军装。
    看着满衣柜的军装,我很想穿上挂上尉军衔的陆军常服,但左处长要我只穿文职服,说对下一步的工作有利。我只得服从上级的建议,再一想反正是临时在总部工作,穿什么不行。所以,我在总部穿回了文职军装。

    在大机关,枪是不允许配带的,我只好把瑞士P226手枪上交保管。接受枪的人看到我上交的配枪,皱了眉头,问:“你的配枪不是日本版的P220么?”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他对枪很熟悉啊。”
    “战斗中打光子弹就扔了,顺手就用上这支新缴获的。”
    “你怎么能随意弃掉武器?”他的话有责备的意味,而且严厉。
    “为了打胜!”我很简单地回答。
    “打完仗怎么不找回来?”
    “黑暗之中,当时很紧张,记不得扔哪了。打完仗撤得快,要收集的重要物品很多,一把弃枪不算什么。”一片鬼话!
    我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不以为然,弄得那个保管武器的军官也不知该怎么处理了,他报告了自己的上级,那个颇高军衔的军官把此事转告我的上级,祖副部长对他说:“就相信他说的吧,他说的没错,战斗结束他们忙着找外军的传感器,你没法不相信他的话。那些电子的东西在他眼里远比武器重要。”
    “现在的年轻人怪了,那么把好枪竟不在乎。”
    “他上交的枪是什么型号?”
    “瑞士的P226吧。”
    “那也是把好枪,比P220只强不弱。所以,他是有眼光的。”
    他们聊枪很上瘾,而不知道我把配枪上交了,那会是什么感受,真的我好长时间不习惯。
    第417章 “直播”之谜

    6月下旬,我暂时留在境外作战处开始了一段新的工作经历。
    境外作战处作为作战部的一个直属处,就在作战部的楼内。我被安排在与处里的参谋同一间办公室,我是第四人。他们两个少校和一个上尉我们早已熟悉,对我的到来很热情,什么都主动帮忙,让我生出这个工作环境不错的想法。
    我没被安排具体工作,左处长交给我的任务是熟悉处里的业务,学会在大机关的工作方法。嗯,这个确实要适应。
    可是让我奇怪的是,上班的第一天,我发现楼里很多人都对我有注意,甚至还到办公室看我这个人,让我十分不解。但我不好意思问同室的军官,只得去问处长。
    处长笑着说:“小晨,你可是大明星啊!那些人都是你的忠实听众。”
    “听众”一词我更费解了。我啥时和这些军官讲过话呢?!
    在左处长的讲解下,我倒是明白了其中玄机。
    原来,在与Blackwater雇佣兵交战时,为联络“影子”人员,我在战场上打开了通信终端。为保持通话的畅通,在与徐队长他们联络上后并没有关闭终端。而我们的通话,在战场之外的指挥车上是能够接收到的。纪振同中校听到我们的通话,包括我通过指挥车向上级报告的,发现作战并不顺利,于是向境外作战处报告。
    接到“影子”的报告,左处长很是纳闷,怎么“影子”会了解战场形势,于是询问了“影子”基地的参谋,得知“影子”作战指挥车可以通过我的终端监听到战场的一部分情形。左处长问能否通过指挥车将终端中的通话转到处里的作战指挥室,纪中校答道:“可以,但效果不能保证。”
    纪中校立刻命令技术人员使用差转技术把我的通话进行远程输送,处里作战室的接收设备把我的通话和战场上的声音进行了扩大播放。
    处里军官首先听到的是:我同徐队长说我已经通过了雇佣兵在战场上的监视,打掉两个装备精良的外国大兵,要他们向XX区域靠拢那段话。感到了那个兴奋,直播战场作战啊!绝无仅有地靠近了缅甸战场啊!
    兴奋的左处长派人请祖副部长过来一同掌握前线作战情况,一会祖部长进来,就听见扩音设备中传出小口径步枪射击声,然后是一个点射。当时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左处长赶快给祖副部长让座,低声解释:“晨旭在与雇佣兵作战。”
    待祖部长坐下后,左处长说:“刚才听见的枪响,估计是小晨缴获了美国武器的射击声。他说已经干掉了两个雇佣兵。”
    “前面是怎样个情况?”祖副部长问。
    “据‘影子’报告,前面的仗好像出了问题。具体不清楚。”
    “‘影子’报告?‘影子’为什么报告?”祖副部长追问。
    还没等左处长回答,扩音器传出我催叫徐队长尽快上来的说话声,说是敌人已经察觉翼侧出现情况,又有两个人过来了。
    左处长告诉祖副部长:“晨旭已抵达战场,正独力作战,并召集‘影子’赶上来。”
    喇叭里传出一阵噪杂的声音,祖狄侯大校立刻紧张起来,一个人作战,开玩笑,那是美国找来的雇佣兵好不好。这时竟然扩音器里传出英语对话声。屋里的人登时变色,都有一个念头:“晨旭被俘了!”
    这样的刺激,室内的军官们难以诉说。祖副部长似乎想到什么,赶快给作战部部长打了电话,请他过来到境外作战处作战室了解猎鹰大队的作战实况。部长很是不解地问“为什么”,祖副部长简单说:“这里有直播。”
    祖副部长放下电话,左处长还在琢磨喇叭里传出的英语单词的意思,然后他突然兴奋地说:“嗯,是黑X,黑X啊!”
    祖大校喝道:“安静些!”突然他又逼问:“什么黑X?”
    “美国新搞出的那个代理人!”左处长兴奋地答道。
    祖副部长抓起了电话,要向上级报告,这时,扩音器传出的声音是我向徐队长警示有雇佣兵在阻击封锁他们,让他们小心。室内的军官一下松了口气,不是那小子被俘,而是他抓到俘虏了,“Blackwater”是俘虏交代的口供。
    而马上听见的“有三个雇佣兵缠上了我”的话语,大家又为我担起心来,连祖副部长都忘了继续向上级报告前方打击的对象是Blackwater了。
    当然副部长还是不忘自己的职责的,又赶快给部长打了电话,“境外处这里有直播。赶快过来吧!”
    作战部长见前方没有什么报告转来,就和几个高级军官快步走来,还在门外就听见了境外处作战室里声音嘈杂,心中颇有不快。当他走进屋里听见了我招呼特种兵,说大批敌人过来让他们赶快催袁队长上来的说话声音。
    “怎么个情况?”部长厉声问。
    “是‘影子’指挥车发回的战场作战实况。”祖副部长赶快回答。
    “怎么不传到部里作战室?”部长逼问一句。
    “我们无法做到,只有境外处和‘影子’建立了联系。”左处长也赶紧解释。
    部长脑子很清楚,立刻让身边参谋把前方指挥所的通信转到境外作战处作战室,然后坐下了解境外处知道的战场情况。
    祖副部长讲解,刚一起头,扩音器里传出一声枪响,是标准口径的射击声,一个军官嘟囔了声:“这小子又换枪了。”尽管声音有些改变,但有经验的人能听出口径不同的武器射击声。等了一会突然发出一声手枪射击声,再是身体急速爬动的响声;时间不久就是持续的手枪射击声,一连出现六七声枪响。可以想象出战场上的情况是多么紧张,双方交战都到近身了。
    祖副部长说:“‘影子’的晨旭只身突破了对方翼侧战场监视,已经干掉了估计有五六个雇佣兵,抓了俘虏,俘虏自称是‘黑X’,美国新搞出来的代理人!”
    “是这个冤家啊!”部长算是清楚对手是谁了。
    “向上级报告了吗?”
    “正要向你报告,你就来了。”祖大校解释。
    部长听后立刻抓起电话,向他的直属上级报告,电话那边是负责作战的陈副总长。正好陈副总长为猎鹰出境的战事在作战部这边的办公室直接守候前方的消息,正在忧心忡忡呢。
    “总长,据战场传来的消息,打的是美国黑X武装安保。”部长报告说。
    “你们的消息可靠?”
    “俘虏自供的。”
    “什么?!”
    部长不待那边再有什么问题,赶快请副总长来境外作战处的作战室感受一下。
    陈副总长一听作战部长热切的话语,很快就到了境外作战处作战室,这时作战室的人已经满了。副总长看满屋的人如此热闹,不满地说:“你们搞什么名堂嘛。”
    说完他惊奇地听到屋里有枪响的“乓乓”声,还有爆炸声,前面的人让开一条路,让总长坐到前面。
    很快扩音器就传出我向袁队长交代的敌情,只得停下听前线的声音。我的话音停下后,部长立刻向他报告这边掌握的情况:“晨旭已经进到战场,一直独当一面战斗着。根据他刚才的通话,前方的战斗出现了挫折,现在应该猎鹰的一个特战小队已和他会合了。另外‘影子’的一个小组也被晨旭呼叫进抵战场,但被雇佣兵所阻,也在激战中。”
    “晨旭?‘影子’那小子?”中将问,显然他对我的名字有印象。
    “对,是他。”部长答道。
    祖副部长又补充一句:“据我的判断,‘影子’和猎鹰已经堵住了黑X武装南面的退路。”说着前指也报来了该消息。
    中将和少将当然明了大体作战情况,因敌变阵,致使猎鹰特战大队穿插迂回兵力扑空,“影子”有人赶到战场,及时补位,出乎他们的意料;又因这个“直播”,让他如此快、如此直接地了解到战场情况,更是有些高兴。这是改变总部直接指挥战场作战的兆头啊!新军事变革首先在作战部开始了。
    “噗噗噗”机枪子弹打在草丛里的声音传出,就像子弹打在自己身边一样,没有人说话了。再有一生清脆的枪声震响了扩音器,作战部长向副总长解释,这是晨旭的射击声。(是我对那个狙击手开的一枪。)
    “他是最先赶到战场南翼的。”作战部长把最初的情况复述一遍。
    之后就是战场上双方激烈交火的枪声、爆炸声,一阵紧似一阵,让境外作战处房间的军官受到格外的刺激。“妈的,晨旭怎么不报告了?”副总长有些按捺不住,前方情况不明,光听枪响也不是味啊!
    “乓”一声枪响,扩音器接着传出“突破”的话语声。“哦,他开始指挥呢!”副总长发现了一些味道。
    “是晨旭在向通话终端发布命令。我们听到的就是从他通话终端传过来的声音。”祖副部长解释。
    “甲,下一步怎么办?”“丙,你先救了这个伤兵。一正小组马上就上来了,你带他们向里插。”扩音器送出这段对话。
    “这个小滑头。”副总长听完对话点评了一句,惹得满室人的大笑。
    扩音器里传出一段英语对话,我用英语回的那句“Douglas, I will take it as meaning of never coming back with gun.”被懂英语的左上校翻译给在场各位,众军官们感觉很有意思,有人说这个小子在战场上搞起军事外交。
    中将和少将、大校笑着听手下军官解释,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一幕战地活报剧。
    以后,众军官听到的是我向自己部下介绍的作战意图和下达的作战指令,就对我更了解了。一是我很有分寸,二是我一直有自己的作战设想。这是左处长在谈话结束时告诉我的。
    最后他们是与纪中校同时听我说黑X雇佣兵要逃的战况汇报,听到我说“……速告上级,速转告前指”的急切话语,陈中将立刻抓起境外处的电话,把战场新出现的情况向滇南前指做了布置。——这大概是这次作战最精彩的一刻!
    总部比战场指挥员还先掌握对手的动向,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第418章 指挥情报平台的介绍

    连主管作战的副总长都到境外处的终端前,实时旁听我作战的情况,我当时问了句:“总长、部长都在场,怎么不通过系统对前线直接指挥或给前线下命令啊!”
    “这个系统还能这样做?”左处长愣在那了。
    我不明白,这个系统的用途和功能FTG小队上交的报告说的很清楚啊!难道处到部里的各级干部都没读、没了解么?真让我不解,作战部的指挥观念怎么如此落后呢?打老美的代理人武装是多么关键的作战,怎么总部首长就没有想直接指挥呢?战况不利怎么也不想干预,就听之任之?完全不符合逻辑啊!难道怕前指指挥的面子不好看?可最后不是又把从前方得到的消息反馈给了前指吗?
    我惆怅地叹了口气。
    是有些沮丧,我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地研发这个指挥情报系统,就是希望在这场大战中得到应用和检验,这么好的机会能让总部首长尝试一把,就成了实况转播和活报剧了。我唯有苦笑,摇了摇头,寻思着:“任重道远,咋个有‘任’呢?”
    我的表现让处长看在眼里,也有所刺激。
    过了两天,处长嘱咐我,准备将这个系统的所有功能简要地向部里做个汇报。
    接到这个任务后,我仔细思考了如何做好这次的介绍,或着说是推介。改变各级作战指挥首长的观念,从这次打黑X雇佣兵一仗看,确实是个问题!传统的指挥理念一定要在总部得到改变。
    新的指挥工具是牵扯到很多高新科技,可是并不妨碍使用,那些功能应该说是最基本的,现在也是总部作战指挥中采用的,但如何使用在一场远距小规模的作战之中,则不是技术问题,是属于观念的陈旧。
    不能说有保密级别的技术就不敢放手让初级参谋知晓,须知他们是总部最活跃的职业军官,很多技术派生的功能,他们掌握起来不费力气的。
    几天后,我被叫到一间会议室,向部里作 “影子”机动作战队指挥情报平台的介绍。一进会议室,发现有中将、少将和一帮大校在场,没人向我介绍他们是谁、什么职务,我头一下大了,嗓子发干,说话也结巴起来。
    我趁着把U盘插进计算机的空子让我的心情平复下来,调出ppt后,我立正向众首长敬礼、问好,才开始了汇报。
    “这么多领导到会,出乎意料,有点紧张,汇报得不好,请首长原谅,下次再给我机会去提高。”这是我的开场白。
    “你小子别提条件,你还要机会去提高,我们找谁要去。”陈副总长也开起玩笑。
    会场气氛轻松了,我的感觉也有了,马上书归正传,开始了专题介绍,先用投影仪把要作的专题题目投到前面的屏幕上,让参加会议的军官都能看清。然后,我就像讲课那样随着播出一张张ppt图片规规矩矩地讲了起来:
    “‘影子’作战小队担负境外作战任务,经上级批准要我部建立作战情报室。所以,接到这个任务后,我结合以前所学的知识和所了解的国外指挥系统的模样,根据我部作战特点,设计了一个‘指挥到士兵’的集指挥、情报、通信、监视为一体的建设方案,即在一个机动平台上实现指挥策划、情报收集与分析、远距离通信、监视用兵的综合技术系统。”
    我顿了下,指出:“你们那天听到的直播,应该属于即时通信和监视用兵这两个功能。”
    “其实,我们这个系统和平台,各位首长并不陌生,不外乎是大家熟知的C4ISR,军事自动化指挥系统。不过就是美国人开发的一个通讯联络系统,我们军队的技术部门也能搞出来。目前军队有关部门搞的都是大规模的,所以首长们可能认为这东西比较复杂。我部规模很小,指挥、控制、通信、情报、侦察、监视和计算机集成所做的工作比较小,容易搞、容易用而已。
    这个系统的特点,是其能够依靠指挥终端和作战终端实现远距指挥,就以这次打美国黑X雇佣兵一仗来说,总部可以通过境外处的指挥终端向战场直接发布命令,对战场势态进行干预,并根据总部掌握的战略侦察手段及时弄清那晚双方交战的情况,及时调动兵力,向雇佣兵武装的薄弱环节发起攻击。”
    解释完FTG指挥系统的特点后,我做了检查,“可惜,我们FTG没能多做一些工作,将该系统的功能和能力及时让首长和总部知晓,空有了系统,成为一个广播节目。”“广播节目”一词让会场上的军官笑了起来。
    我一转话风,继续刨根求源,说道:“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指挥习惯问题,或曰指挥理念,总部首长在作战指挥上,大多是逐级下达任务,要的是战果,对于作战过程以前是因为技术手段缺少,而难以实现进程控制;后来是有技术,但搞得是军队集团的指挥,对于指挥到发枪者这样概念,也不是总部考虑的。
    我事后得知首长们都关注了我们的作战,可我们那么长时间就没有接到首长干预的指示,而即时指挥在境外处那个小作战室就可实现。或许得到首长的及时指挥,我们前方的作战结果就会大不一样。因为首长已经有那个能力了,有技术的支持。”
    我在提到“即时指挥”这个词时特别加重了语气,还向会场上扫视了一眼,察寻军官们的表情,有没有与我互动的。有么?应该是有的,显然总部的军官也不是吃醋的!
    不过不能继续深入这个话题,于是转向重点介绍了这套系统的具体功能,并以这次作战为例解释,通过ppt图片展示的新技术设备的图像,讲解在战斗的哪个环节可以应用哪种设备指挥和控制,举出利用卫星拍照、多个战场终端多角度摄像、报告来了解战场实况,这比战场指挥员能更及时到位地控制作战。我每一举例技术装备,就会引起下面的反应。我停了下来,问了句:“我说错了么?”“你说的让我们新鲜。”陈副总长解释。
    我看向了会议室内的将校们,有些解嘲地说道:“来这里给首长讲这个系统,我真有点班门弄斧,很是恐慌。讲技术,总部有很多专家能讲;讲运用这套系统,总部也有很多专业参谋能讲。”
    经过刚才的场面,我又镇定下来,讲起这次讲课的重点。我先作了个设问:为什么在座首长会觉得我们这套小小的系统比较实用呢?这才是今天我想着重谈的,即远距指挥作战的问题。
    “我们军队有个传统,叫作‘靠前指挥’。目前还是按照此习惯行事的多,每每设立前指来代替总部指挥。这个方法的缺陷,那就是前指的技术装备不行,远不如总部,尤其是野战指挥平台。前指的指挥装备大部是情报分析、维持通信畅通,但指挥控制这块就不一定成。我的一孔之见啊!说的不对请批评。”前指的指挥技术能力,其实我并不清楚,不能就那么自信地侃侃而谈,得自己给自己认个错,别让人家认为我瞎说。
    “但在总部,采用总部指挥平台的设备,用卫星往下一拍照,战场形势会很直观地观察到。我认为边境前指应该是做不到的。而我们这个系统就是一个技术先进的野战指挥平台,军队的野战指挥机构还没有配备,现在技术上已经具备。尽管这样,我们这个系统目前也做不到,正在争取权限。有了这个战例,去争取的理由会充足些了,也希望首长们对我们的这一要求给予批准,确实是为了作战,还是境外作战,能得到的支援太少了。
    如果总部对战场发生的一切即时掌握,就可通过野战指挥系统直接去指挥某个作战环节上的那个人,或是分队。如果此次作战,总部能及时通过我去干预战场、去指挥猎鹰特战大队一些分队的行动,也可使我们的行动更有目的性。而我们哪个时候,就是水来土挡、兵来兵挡,别说将了,连官都称不上。”
    当时我的这句话引来一番笑声。
    “所以,运用现代指挥技术,实行远程作战指挥应该受到首长们的重视,即使一场小的战斗都会发现其不可替代的功效。
    什么是远程指挥,简单的说法:即总司令通过一套完整的指挥系统把作战指令下发到战场上需要执行的那个发枪、发炮、发射导弹、飞机驾驶员,军舰舰长等等的有执行打击能力的作战单元。不区分指挥层次、直接到达战场。广义上说,有了这套指挥系统,今天在场的所有指挥员都是具备这个能力的。在上级授权时,作战部的部长、局长、处长把这套系统当作重要的参谋工具之一,也可以对作战部队下命令,因为你处在全局,在最高层上,对战斗的整体态势把握上更快,明了所投入的陆海空军处在何种作战环节上,如何根据总的作战计划调整具体的进攻防御、精确打击的着力点,以更快的节奏、更有效的战术动作取得战斗、战役的胜利。”
    我一个小兵能说的是什么,就是这个远程指挥,或者提这个概念都是犯上。
    幸运的是,我所作的汇报并未给我带来灾难,而是受到了某种程度的认可,甚至给我布置了境外作战与远程指挥的理论研究课题。
    后来我听说,我在处长面前的一声叹息,学到祖副部长那里,也把大校刺激了。大校指出:“一个初当指挥员的小小的上尉,对总部关键作战时指挥能力的失望,像鞭子抽打着我,从此我就对远程指挥和指挥技术装备重视了。”
    那位中将也将“影子”指挥情报车的使用手册看了几遍,思索如何在以后类似的作战上使用这个系统上的功能,实现远距精确指挥,“不求指挥到那个发枪的战士,指挥到你小子就行,让你怎么给我牛!”
    ……
    第419章 在境外处

    在办公室,我问上校:“处长,怎么向您述职啊?”
    “你有什么想法?你不是很会给自己安排工作么?”
    我一听,挠了下头,有些脸红地对领导说:“在总部,我只能听您的安排,如果我有什么想法,就是希望尽快投入到上级交给我的工作中。”
    “这个态度好。让你到总部,并不是要你尽快拿出什么成果,要你来是要你帮助我尽快掌握我的工作内容。”
    我不解地听处长说出的这句话,眼睛看向了上校。
    “小晨,你是在境外作战最基层的干部,长时间地参与境外用兵,对于境外作战的体会会比较深,这几天你好好准备一下,把你在邻国的整个战斗作战过程都向我做出介绍,不仅是战斗过程本身,还有作战的动机、目的、筹划、支持以及涉及到的敌对势力的动作,总之是一种你个人感受到的全方位的认识和评价,包括你认为的不足和缺陷。”
    处长把他的要求提出后,不待我有所反应,接着说道:“尤其教教我你这套作战指挥系统的使用。”老左顿了一下又说:“我把你的介绍当作对我工作的最好的支持。”
    “是,处长。我也很想和您一起讨论这样的问题,向您学习。”我谦虚地回答。每个老同志都有其优势和高于我们年轻人的经验。
    “我们之间不用客套,需要的是上下配合把作战处的工作做好。”左处长说的直接,但语气很好。
    上校长期从事情报工作,对细节十分注意,所以他对我要求得很细,要我把各个作战的过程复述出来,规律的东西总结出来,他说道:“嗯,当然能够展示出来更好。你那个用计算机和投影仪放出图像的报告就很好,以往的报告多是让人听,这次还能看,给人以视觉形象在脑海里,说到那些技术装备的名词就能知道那是种什么东西,不错,有助于理解记忆,值得推广。”
    确实PowerPoint软件最适合汇报、讲解一类工作,不需撰写整个报告文件,只要编写演示文稿,把要别人重视的、该记下的要点、结论、数据等显示出来,其它靠说就够了。
    在给处长介绍前,我结合境外处从其它局处接受的作战日志,经过深入思考后,整理出不少的文字资料,也做了表格,就是缺少图像,像我撰写实验述评似的,对叙述过程编排得更有逻辑。
    当我给处长汇报了一回,下一次他就把全处军官召到一起听我讲解,嗯,这个过程不是一两天,而是整整四天,不时穿插着军官们的询问、发言。我和处长也做过个别研讨,对于我们二人都大有裨益,让我有一次全面深入的作战经验的总结,作战过程失误的反思。
    自此,左上校带头,并要求全处军官学习PowerPoint软件,改变汇报会的形式,不能光拿个稿件讲,或只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要直观形象,一目了然,听着才好抓住重点,发现问题,提出看法。
    那一次我对指挥情报系统的介绍,处里的尉官是没有去的,其实他们才是应用ppt作汇报的主力,而且这样的形式让他们接受起来快,领导一布置,汇报会下来后都找我要求为他们讲讲PowerPoint软件。从这一点上,能看出自己的处长善于学习和推广新的东西,不久以后,应用ppt演示作研讨、汇报的工具,在作战部各部门推广开。

    到了处里,有个事得赶紧办,不然人家被分配走了,我找谁哭去?
    我便向处长汇报,想要个国防科技大学的应届毕业本科生到“影子”。这时已经到了军队院校毕业生分配的尾声,不急着把王鹏飞的事落实,怕错过这个机会了。
    处长听了我的请求,即时反应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适应作战么?”
    “现在肯定不能,但从发展的眼光看,这个学生是学电子对抗的,绝对在‘影子’用得上。从我了解到的情况,他专业成绩很好,有考取研究生的能力。关键是他的身体素质很好,经过特战大队的代训和在影子的锻炼,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前线特种电子技侦侦察兵。我真心希望影子能有这样不是作战出身而是学技术出身的战士。”
    “你确信他今后能练成特种兵标准的骨干?”
    “我没有训练过特种兵,但我坚信懂技术且成绩不错的军校生有成长为特种兵的潜质。而且,是我接触他后才看好的。他是湘人,我在长沙听过一句话,叫无湘不军,能印证么?”
    我接着央求着说:“尝试下嘛,处长,您帮忙争取下,开条培养人才的新路。”
    “你小子官不大,点子不少,刚当了半年副队长就插手人事,不怕你的队长、指导员反感你培养自己的势力?”
    听了处长的话,让我犹豫了,但就一小会,便说:“我心系作战,还是认为接收这个兵值得。您说的是提醒我,我会注意的。再说了,能不能要这个兵是您的权力,您不说谁会想到是我提出的要求?”
    “你小子怪会借力打力的!好狡猾嘛。”
    听了处长的话,我立刻是一副受委屈的样子,逗得上校乐呵呵的,“好了,本处长就帮你这一次,谁叫我也愿意培养人才的。”
    我把处长说服了,他到部里讨要这个学生的分配权。祖副部长到没多问当时就同意了,“晨旭,手脚很快嘛!”他有一丝审视地说。
    “他无所畏忌。”处长如是说。
    “仗倒把他打得单纯了,够直率的。”大校也毫不含糊地评论说。
    副部长给军校部打了个电话,那边就同意了。作战部向军校部要个学生还不容易,但具体手续得我去办。
    我被打发到军校部,见到了人家的副部长,向他报告奉命前来接洽安排作战部接受一名应届毕业生事宜,大校看了我一眼,并未多问,叫来负责分配事务的一位上校为我办理。
    我随那人去到他的办公室,上校问我王鹏飞的具体情况,我答不上来,只告诉了他学生名字和专业,上校处长轻笑一下,“你们要个人那么随便?”
    “我考察过。”
    “你?”
    “他到我的单位当兵。”我没直接对他的疑问解释。
    “当兵?”上校对我的措辞感到困惑。
    “作战需要。”我解释得很简单。
    大概这个处长看我极简单的解释,而且冠以“作战”理由,似乎有些理解了,便不再多问,抓起话筒要到国防科技大学的有关部门,直接向那边下达了对王鹏飞的分配指令,那边回答没问题,问分配去向如何写。上校抬头看我,我领悟他的意思,忙说:“总参直属部队。”然后,我又向那个处长说:“目前还不能向大学和学生本人透露具体去向。”
    上校放下话筒,对我说了句:“你这个小年轻说话挺算数的嘛!”
    “我是副小队长,毕业的大学生将在我的领导下工作。”我没客气。
    “副小队长同志,你官不大,口气到不小,要学会谨慎,不要因为自己说大话而影响了进步。”此刻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了。
    “是,首长,您指教的对。”我很服从地回答了他的训话,让他态度改变了。
    “这是国防科技大学大学学生分配部门的电话和联系人,你收好,接人前与对方联系下。我想这个学生分配的事就行了。”
    我向他敬礼,表示了感谢,让他更满意了,心说:“底下部队来的人就是懂规矩。”
    在我离开上校的办公室时,他看着我的背影,心思转了,一个穿了文职服装的副小队长,直接跑到军校部要个大学毕业生,还口口声声地说“作战需要”,不就说明了问题!哪有一个连级军官能有这个能耐?再多说那小子也不会是营级,他是传说中的作战部直属秘密作战单位的人?那就是不得了的重要了。
    可离开军校部,我心想:“大机关说话就是算数,一个电话过去,事就办妥。”
    其实,处和部都不认为我这个要求有啥价值,“影子”的兵要不应该是有前途的指挥军官,要不该是出色的特种兵,那都是有专门的渠道,经过严格训练后才能进到小队的。而我这样接兵完全不符合上级为“影子”补充兵员的要求。
    并且,这个兵要一年特训后才能到“影子”,不确定性很大的,尤其是一个军校毕业的大学生没有经过部队的基本工作展现,他的品质和能力处在发现状态。在老军人眼中,一个兵并不是体能好、有某个专业就能成为一个适合战场的兵的。
    我否定不了这样的观点,但能把握的就是“一切都该试试”,不是么?
    从FTG作战小队到了京城,让我对总部和军队的理解更加直观,嗯,权力大,能够采取引导方向性的措施,不管有什么要求,领导同意了,事就能办。把王鹏飞要到手就是一个体现。
    有此一例,我对在处里工作有了更多的期待。
    第420章 学习做参谋

    给处里作汇报总结后,我还是交了个报告给左处长。阅读后,在他看来我的写作风格与作战部的作战汇总和报告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对于他来说尽管看起来有味道,但还是把我找到他的办公室,对我说:“小晨,现在你到了总部机关,学习做参谋工作,就必须懂得工作的规矩和要求,写个东西应该符合作战部此类文件的正规写法。这你得认真体会,尽快掌握。”听了处长的话,我得赶紧认错,“是,到部队这么长时间,光顾作战和研发工作了,很多规矩都没用心掌握。”
    处长对我的态度满意,因为我没强调客观的理由,于是语重心长地说:“小晨,你的报告不会总写给我,肯定要写给部里的首长,就不能按照你个人的理解来写。是不是啊?”
    “是,我会尽快学会部里的写作样式和风格的。”我干脆地答应了。
    我一没上过军校,二没做过机关工作,怎么知道作战部的写作样式啊!
    面对这个问题,那就学习和请教呗。同室的兰参谋对我说:“简单啊!”他打了个磕呗,让我心里骂:“妹的,你是简单,我个初来乍到的如何能简单。”
    然后他接着说道:“条例都有规定,那么多文件,各种各样,你多阅读就能体会出。”原来他在为我考虑呢。
    两个建议,像及时雨一样,让我顿时眼睛一亮,“对啊,这不规矩、经验都有了。”
    为此,我找来军队机关公文处理条例看看是如何规定的,也不得不去大量阅读在境外处保存的文件,以明了那个所谓的“正规写法”,尤其对作战文书写作应有的“及时、准确、简明、保密”等特点有了明晰的概念,而那个“预见性”更是让我紧紧抓住不放。
    有的报告写好,怕不够得体,我放下身段虚心求教,让同室的参谋帮助修改,对于我的态度,原本对我有好感的同事,更觉得该帮助我,不仅告诉我文章不合规则的地方,还指出我认识上的偏差。确实,对军语词汇的理解,不可有偏差的,如果用错了,呈到上面那就是出现谬误。
    我工作时很专注的,下班时处长看我手边一本条例,还在专注地阅读过往的报告,没有察觉到了下班时间,脸上浮现了一丝浅笑,这让兰参谋看见。当他要和处长打招呼,被上校的手势制止了。他不愿打扰我的用功,没停步离开了办公室。
    兰参谋在离开办公桌时,才让我察觉到,抬起头对他打个招呼,就听见他说:“小晨,刚才处长看见你在用功,看样挺满意的,都没让我发声,怕打扰到你。”
    “哟,这个真不好意思。”
    窗明几净,暮阳光斜。兰参谋下班了,我仍坐在这个办公室中,心情愉悦;室内摆设有条不繁,各种办公物品齐全得让我满意极了。
    我们处的办公楼是个新楼,旁边是老的苏式的部办公楼,朴素而厚重,让我感到更有点庄严的巍峨模样,是它在军队的举足轻重的作用之加成让我如此感觉吧。
    成为这个机构的一员,尽管是临时性的,也让我感到身份已经变了,边陲野战部队的小军官,步入了大机关里的小军官的行列,即使就是几天我也有些飘飘然。
    不过,开始了尊卑等级严格的机关工作的实习期,说不出有什么不适应,习惯也会让自己懂得该如何去做。现在该做的是心该在新的环境中安静下来,主动地融入这个权力极大的机构中。
    想刚到作战部时,拿到分配单身宿舍房间钥匙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啊,在总部我也有住房了。”内心颇有些欣喜,毕业后没有白忙活一场。虽然我的房间不朝阳,还靠近水房厕所,或许其他参谋并不满意,可我没有任何挑剔,欢天喜地地搬进去。
    打开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让房间有股生气。当时还没领到军装,我穿了那件非正规的迷彩,从寝室到水房,从水房到寝室,来回好几趟,先用扫帚把屋面墙壁扫了一遍,再擦家具和窗户玻璃,然后擦地,仔细地干了近一个小时。当兵以来可是很少干过打扫卫生的活计,这当干部了,到总部了,倒干起了部队的活计,自己觉得好笑。
    楼道里有路过的军官,看到一个穿了陌生迷彩的小伙子在打扫房间卫生,问:“我说伙计,你这是哪个军兵种的迷彩啊?我没见过。”
    “这不算是军队服装。”我如是回答。
    “噢,新来的清洁工。”他的眼真瞎,清洁工干活有我这样轻快的么?
    清洁工就清洁工吧,我没去否认他的话语,心说:“从我工作的性质看,应该算战场上的清洁工咯。”
    这是我第一次在宿舍楼里的亮相。
    当然,宿舍楼同层的军官很快就知道我是境外作战处的参谋,而这个新建处在那些单身军官心目中有着神秘的色彩。在这座楼里就我一个是境外处的,而处里其它参谋非正营即副营,都有家室了,有的就住在家属区的楼里。
    当同楼的军官再看到我时,我已换上了文职军装。但见到了我着文职装,大部分青年军官也不那么对我有兴趣了。
    我并不在意自己在单身军官宿舍楼中留在他人眼里的形象,但学做参谋业务才更重要!
    那么一个高级司令部的参谋应该是怎样的呢?他应该具有较强的军事参谋业务技能和运筹谋划、组织协调能力,以保障总部在部队作战、训练及其他军事工作任务的指挥过程圆满实现;所以,他需要有丰富的军事思想、作战原则、战史和战例研究、军兵种运用原则和编制装备及作战特点、外军知识、现代科学技术知识等军事理论素养;能够熟练掌握诸如拟制各种作战文书、传达命令指示、识图用图标图、航空和卫星照片图像判读、作战数据计算、指挥信息系统使用等参谋业务;在直属首长的安排下完成准备情况资料、提出决心建议、组织协同动作、作战保障、开设指挥所等司令部工作。
    了解到这些标准和应知必会的参谋技能,让我头痛,我能对境外参与的作战胡扯出很多,也在“影子”当过几个科班出身参谋的头,可实际上一个参谋最基本的业务知识和能力是很差的,一工作就开始出洋相,说外行话,出外行错,让我的脸老是热的,红不红也没个镜子照。
    嘿嘿,以小人之心以度之,不就是让我到总部低下头,做个老老实实的部属嘛!磨去我的戾气、锐气,稳妥一些走好漫漫从军路。我曾如是想。
    刚到处里的时候,处长对我作过交代:“在机关工作,你是小字辈,也缺少必要的参谋业务训练,所以你该多看少说,勤学多做,切忌夸夸其谈,不可盲目动作。”给我上了一道“紧箍咒”。
    可我到总部就听说:目前参谋人员中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五多五少”,即“文”参谋多,“武”参谋少;“保障型”参谋多,谋略型参谋少;“单打一”参谋多,全面发展的参谋少;唱“合唱”的参谋多,独当一面的参谋少;“能说会道”的参谋多,有真才实学的参谋少。更别说,有的参谋底子薄,军事素质差,工作中和下部队发现不了问题,甚至说“外行话”;有的参谋对司令部工作不熟悉,办事效率很低;由于过分强调“超前”“全新”致使一些参谋忽略了基础知识和能力的掌握。
    会不会是说我?我不就是这过分强调‘超前’‘全新’,缺乏参谋业务基础知识和能力的那一位嘛!乖乖,总部真不是好呆的地方啊!
    “不好呆”,让我的逆反心理爆发,“活就活出个自我,大不了卷铺盖回家!”妹的,卷铺盖回家是好事,卷铺盖回山沟里才是真的。我心里也清楚,不管怎么在总部干,回小队钻山沟是早晚的事。
    那就别刻意了,该学什么就学好什么知识和理论,该干什么就干好什么工作和业务,脑子用在正处,珍惜这段在总部的时光。
    我买的第一批书就是参谋业务的,还托祖副部长找来了军事学院的参谋教材,孜孜不倦地学将起来。
    在军事专著的书海里趟漾,别具风光,不仅是理论的丰富,还启迪了思想,尤其对刚出现的联合作战概念、理论的讨论和论述吸引着我,进行了收集和阅读,让我思考自己经历的作战如果配属炮兵、航空兵,甚至导弹部队,该如何使用,编制作战计划。
    虽然我热衷联合作战,但那个时候,我仍有许多幼稚和糊涂的念头,如“有那么多的高效能武器,我们作战为什么不用?”“美国都是把最新型常规武器拿到战场实验,我们为什么总是藏着?”这样的问题,我不会对别人说,知道不恰当,但不代表我不会如此认为。
    遇到具体问题,我总显得思维矛盾,性格矛盾!
    第421章 “预见性”

    在处里,我一边盯着前线的敌情和小队的作战行动,一边按照处长的要求每天阅读部里转来的境外敌情要报,做出甄别挑选。这绝对是境外处的业务,看来我的上级并没把我当成外人,是要我介入境外处的实际工作。
    刚到处里的第三日,我在敌情要报中读到西北部境外向境内的自治区边境偷运武器,具体情况令我震惊!这意味着什么,非军人也懂得。这个情形是怎样形成的,到了这种程度绝非突然的变化,于是我调来过往关于这个方向的军情要报,仔细地进行深入了解和掌握。
    外军、外国势力靠近我边境的大量军事活动和支持内部恐怖组织及力量的动向,让我的眼界大大扩展了,也引起我的思考,同时引起我对那些对我国产生威胁的现象的注意。为此我在处长不忙的时候,向他请教了如何看待和处理我们掌握的这些敌情和动向。我说:“面对这些威胁,我们不能熟视无睹吧,可是作为一个参谋该怎样处理呢?”
    作为一个老军事情报人员,左处长给我讲述了处理敌情的一般性原则和针对特殊敌情的及时性原则,归类敌情,判断其威胁或危害程度,上报领导,由领导甄别后确定存档和上报。他也对我指出的那些在西北方向所积累起的潜在威胁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判断提出了他自己的看法:“是有严重威胁,但当前主要是我们内部反恐、反对分裂势力的斗争,而不能要求进行境外的作战性质的计划,动用FTG作战小队更不是你所考虑的事情。进一步的危害程度,还需得到上级认为有此趋势,才可做出你希望的那些预警准备。这是原则性的处置方法,你必须明确。”
    处长还向我做了他对西部威胁的来源地中亚、中东的全面评述,让我弄清了西疆内部的民族分裂势力大肆活动与国际上的前因和背景。显然,我的直属领导对该方向的国际形势和国家间的对抗有很深的了解,并对越来越严重的威胁十分敏感,已经深为焦虑了。
    通过与左处长对国际形势和西部斗争方向的探讨,于我则对境外作战处的预想作战方向有了更明确的认识,认为形势不容乐观,或许需要处置的威胁破坏行为迫在眉睫,向西疆境外用兵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所谓预见性是军人的素质之一,更是参谋工作的要务,通过阅读有关参谋业务的书籍,这个概念此刻已深深地印刻于心。归拢我所阅读的情报和报告,心中产生的感觉极其强烈,即在西北部边境外用兵的需要是那么的迫切和实际。那个晚上,我坐在桌前,秉笔直书,边落笔边思考着其中的逻辑和判断的合理性,到了深夜二时才放下笔。放下笔后,我感觉轻松了,非是完成任务的轻松,而是终于放下心上的包袱,直抒自己对于敌情认识后的尽了责任的感觉。
    不让我考虑出动FTG小队在西北边境外行动的嘱咐,并不能使我不从其它角度谈及该类出动的建议。我打破上级对我的约束,不畏出错,写出了一份危险评估报告,其中有提出尽快建立境外作战第二梯队队伍的建议。
    在递交报告给处长前,我暗暗下了决心,“我不是追求个人的成果,而是发出自己应该发出的声音,反正早晚得回小队,早点回到边疆,回到战场也没啥舍不得。”我轻拍了一下报告,低语道:“爱咋滴咋滴吧。”
    次日,上午上班后,我借着还回资料的机会,在把一沓纸张放到处长桌上的时候,独独留下我写的报告在手上,笑着对左上校说:“处长,我写了些东西,想请您审阅。”
    处长抬起头,笑笑,对我说:“又不安分了?”
    我双手向前递到上校身前,处长未接,示意我放到桌上即可。我便将所撰写的文件文字朝向他搁到了办公桌的皮革装饰上,没敢多言,请求离开。
    老左挥挥手,没有言语,却立刻把报告取到手上开始阅读了。
    二日后,我被叫到作战部祖副部长办公室。大校坐在他的办公桌后,见我进来,招呼我坐下。我发现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我,让我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我知道是因为我的报告才有这次见面的机会,显然他对我的报告做出了最快的反应。他一直对我印象很好,也是他把作战部有关境外作战理论探索的课题交给我的,坐下的我还是有所期待的。
    祖副部长主要就是谈我这份报告的立论问题,“小晨,你的这份报告我已经看了,刚到总部,刚接触到极为机密的情报,你就大胆做出了自己的研判,是什么驱使你这么做的呢?”
    大校的话语里有一种责备,似是你这个新来的小军官,对于有关军事战略上的事如此轻率地提出自己的意见,妥么?可是如果事涉要我带兵打仗,不预作些有针对性的准备又怎么能成?这是我心里的活动。
    我没有正面应对副部长的问题,理了理思绪,然后向祖大校说:“在作战部或说在境外作战处没有对境外作战有无必要的争论,焦点是究竟境外作战的规模、方向和参与度。来到作战处后,我对这个机构的认识,它就是计划着、准备着打仗。这不是解放军要不要打仗的事,而是国际、国内诸多矛盾决定我们在发展经济、维护国家利益和国内各民族团结时必定涉及到军事斗争,无法回避。凡事预则立,作为军委、总参首长的作战参谋,我们也是有责任该把我们认识到或预见到的必须使用武力的需要和风险提出来。尤其当我带队行动时,心里就有数了。”
    “副部长,您对我了解,我年轻,工作经验不足,我说的话如有不妥或是冒犯了您,请您看在我无心的份上原谅我,多给我教诲和指导。”我见祖大校一时没有说话,只好补上这一句。
    “小晨啊,我很欣赏你这股冲劲。我知道你有责任心,对作战事务也很敏锐、视野广。你能谈谈你的依据么?”副部长让我安静后提出他最想知道的所谓“决策基础”。
    “有三点:一、境外宗教极端组织和其统御的恐怖武装有流动性这一特征,在美国和欧洲‘真’的假的打击下或推动下,逐渐向靠近中国的地区和靠近俄罗斯的高加索地区扩散或加强。这些武装极具战斗力,导致他们的膨胀和狂妄,可能会为某种利益铤而走险与中国对抗;二、根据我能接触到的情报表明,民族分裂分子通过接受外来势力的支持、训练正在向武装暴恐力量转化,同时与境外宗教恐怖武装有宗教方面的天然关系,更会勾结起来趁机作乱。(我举了发生在西疆的实例);三、无论境内哪个‘独’的民族分裂分子,其实都有向美欧日老板献媚的特点,通过在中国边境两边搞破坏搞暴恐,取得大老板的接纳和喂养,这和目前在波玛发生的事是同理。如以该国为戒,可得知西疆以西国家都会出现类似的对我具有武装威胁的力量。我认为这是目前迫切需要警惕的。”
    “再有苏联垮台后,与我国接壤的中亚几国,国内某些势力抬头,参与疆独、东突的武装活动,对我西疆地区社会稳定的威胁亦在加大。那个地方更为广大,用兵相比目前战场更难,只有做好准备,才能取得及时出兵解决危机的胜利。”我又补充说道。
    “尤其是我们在南线与宗教极端势力的武装屡次交手,对方损失很大,就其本质而言是不会认输的,我担心他们会在自己熟悉和影响大的地区实施报复。”我比较郑重地说道,然后,我补充道:“不仅是担心,而且是有发生作战需要的一种必然。”口气很肯定!
    大校听完,用严厉的目光盯向我,眉头略皱,思索片刻。我不知道他这时是在做否定我的判断,还是在琢磨支持我的理由,但把话说完,我已经不紧张了。
    作为一个小兵,我没有对那种军国之事之重的绝对认识。
    “我个人感觉你的判断有道理,有迫切性,但还需情报方面的支持与印证。这是有关战略方向的考量,事关重大,我会和二部、三部及国安沟通。我个人认为你是有事干了。”祖副部长在让我沉静地对待片刻后终于表了态。
    我知道我该离开他的办公室了,便站起来,很是振奋地向大校敬礼,然后转身离去。
    以后,我听到一个说法:“这样的报告,我也会写,也会分析判断。”可是,实际是让我占了先,让我在不顾上级嘱咐的情况下做出了自己的工作呈给了上级。当然与我的处长对我的支持也分不开。
    刚到处里的那几天,处里还没来副处长,可在与祖副部长谈话后一个星期的样子,上级就安排了一位副处长到职。他姓奚,47岁,机关里的老军官了。
    奚副处长是负责西北方向的上校作战参谋,对西疆及西疆周围的国家了解颇深。作为一个作战筹划领域的专家,他的到来肯定是部里加强境外处对西北方向准备用兵的预先布置和骨干建设,说明总部已经对这个方向的境外作战高度重视了。
    我对这个变化“鼓与呼”!同时坚定了自己对西北方向思考的自信,逐渐加强了对那个方向的了解。
    这个变化也直接导致了我在处里工作的变化,把述职后继续改进指挥情报系统的工作推后了。
    奚副处长到职后很快找我谈话,谈了两次,一次是向我介绍西疆边境两边的情况和有可能的作战对象,给了我一些资料让我熟悉;第二次是在我熟悉材料后按照他出的题目对二位处领导进行汇报,由他们考查我对西北部用兵的认识和预测。
    处领导给我出题,我知道我现在的水平解这个大题目力有不逮,所以不是以准确去解,而是发挥想象力去描绘和渲染,在向二位处长讲解时,其实是在讲故事。
    汇报结束后,奚副处长的评语是:设想大胆,但很实用。如果依据你的说法,老虎团过去的人员算是去对了。原来上级已经意识到西部用兵的可能,在“影子”扩大时,及时做出了人员安排。
    第422章 在电话中遇到父亲

    我所做的分析和提出的建设性措施,上级读后颇有同感。可以说,我的这个工作报告促使上级对我个人,开始进行一次业务考核或曰考察。
    左处长对我有个暗示。
    他希望我能通过这个考核,并得到部领导的认可,尤其嘱我要能很快领会上级意图,对所遇形势及时做出自己判断。后来他曾说过:“小晨,你那份思维敏捷,善于行动的劲头,是个干参谋的苗子。”
    可是,我就只能感觉是个“苗子”,上级仍然把我当作作战小队的行动军官对待,让我明白我即使是个“苗子”,亦不能在总部长期留下的!用副部长的话:“你小子该在哪就该在哪!在总部不过是让你接受些锻炼。”
    这个“锻炼”对我来说可真难得。
    我到处里述职是给处长汇报处里正在承担的境外作战的具体情形,给处领导一些实际作战战例的介绍,使他明确指挥或指导具体作战行动时的着眼点,有丰富领导见识的味道。而我来处里短暂见习,也是为了丰富我的视野,是上级对我的一种培养。
    境外处是新建处,编制是六个人,一正一副两个团级处长,其他四个是两个正营级参谋、两个副营级参谋;处里还可配一个文职技术员。我来时只有左处长带一正营少校一副营少校和一个副营上尉共三个参谋在做基础工作,建立西南方向的作战数据库和与其它职能处的协作工作,忙于对“影子”行动和作战的指导、协同、支援。而我一到处里就力主关注西北方向,得到上级重视并调来一个副处长负责。我自然就成为了这个新来的副处长奚上校的助手,在处里不再是述职,而是要短暂参加处里的工作,一下把上级让我到机关的安排全打乱了。
    一天左处长和奚副处长召集处里的全体干部会,宣布由我代理西北方向一参谋的职务,也算是补齐了正营参谋的位置。西北方向的二参谋指定的是兰锦敬上尉,应该说是我在业务上的同伴,他是个老上尉了,该晋升少校的参谋,可现在却屈居我这个新上尉之下,或许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只能怪那些老机关太墨守成规,不敢大胆提出自己对形势的研判和建议,不像我这个新人没什么忌讳。其实处长已经暗示过我,不需我出什么成果,可我有话非得说不可,性格使然。
    我在奚副处长的指导下,开始熟悉南起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北到哈萨克斯坦的境外六国,另加俄罗斯的作战事务,并对过去和当前热点情况进行分析,形成预研预判。
    毕竟上级给我的指令是让我多做西北方向境外军事斗争的准备工作,一旦有事,预有准备,方可行动,所以,我始终把关注点放在西北方向的兵要地志了解上。
    为抓紧上下班的时间,我把工作带回了寝室,这时我的工作确实离不开计算机了。于是特别向上级申请使用手提计算机用于工作,处长问我:“你办公室有计算机了,为什么还要申请手提的?”
    我说:“美军都用上了军用pad了,我们连手提那么笨的东西还不能用么?”我觉得口气不对,又赶快解释:“计算机,特别手提计算机是能够带着走的资料库、显示屏,无论机关工作和境外作战随身携带用起来都很方便,至少在我看来是一件必备的装备。”
    那时在老一辈军官眼中手提计算机应该属于奢侈品,奢侈电子用品,指挥干部用是种装逼的表现,只有到将军级别的才可配备。所以,我一个小上尉要一台配置最高的手提计算机简直不顾身份。
    “可是你还不到配手提计算机的级别啊!”处长说。
    “处长,您能不能向上级说,配这台计算机是作战需要,高级首长他们不是把手提当作作战装备的,可是对于我就是。”
    “属不属于作战装备是你说了算的?”
    “算不算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作战中使用后就能得到承认。”
    “妈的,你小子到总部来,是为处理工作来的,还是来打秋风的?晨旭你得端正态度。”听我争辩,上校暴了粗口。
    处长说归说,做还是得做的,为此专门找了副部长和部长审批。祖副部长到是理解,还向部长说有台手提大概那台指挥情报车会省出一块地方。“副部长都想到的事,我咋就没想到呢?”当处长问我有没有这个因素,我当即就反应过来,马上说:“处长,就是这样。有了手提电脑,工作起来就方便灵活多了。”
    指挥情报车啥重要的东西都让用上,当然再配个手提电脑也没啥了。部长对处长说:“快把那小子打发走吧,他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都带了什么头,咱们是作战部,不是技术部。妈的,技术作战部也不错,靠技术搞作战的部,这个解释对不对啊?”
    你说部长的脑子一下子咋拐了那么大的弯?
    作为主管全面作战事务的少将部长,当然明白依托技术手段保障指挥绝对是要的,可是让一个小军官牵扯着走就不愿意了。
    不管各个上级是什么态度,那台计算机还是讨到手了,我自己到电脑城买的,一台最新型的名牌高配置的,附件、配件配齐了,连电池都多买了两块。反正这些东西也体现不在发票上,发票让商家写手提计算机某型号一套,回去就报销了。以后我每天背着手提来回办公室和宿舍,连出差都能带着,反正没人管,成为部里的一道风景线。别的参谋手提一个制式的黑色皮革公文包,而我就能背个黑色的电脑包,绝对潇洒。
    我白天寻找调取资料,特别是卫星光学、合成孔径雷达图像,存到手提计算机上,晚上回到宿舍仔细阅读,记下在作战上有价值的地理地貌和通道道路等兵要地志,尤其是境外诸国的气候气象条件和基本数据。西北部诸国,包括西疆沿边境一带,因是高原高山的环境,在冬天、春天用兵应该说极为困难,对于参与行动的兵员绝对是严峻考验,那边的用兵条件远比西南方向更为恶劣。
    随着对西部各国的地理气候社会诸方面的了解增多,我的心便愈感压力。我设想了处里部里一直不提西北用兵的储备,那么是要用“天狼”特战大队或是“夜老虎”特战大队出动么?可是按照我的理解,境外作战在西北方向是不该使用他们或是不该由他们作为主力的。他们都是明面上的正规军队,他们的出动国家会担很大的责任。
    如果要用“影子”,从“影子”现有兵力中我得挨个挑选,什么样的队员能够参与行动。我不觉得可以参与行动的人很多,除了对吕丰、谭军、曹迪、汝明礼、伍磐固、戴精国很信任外,其他的就是林剑、严江、周杰、司时杉、邢健飞、顾同、黄山、卫长青、刘圭、王涛等队员,这让我感到兵力还是太小。
    我忽然发现自己是太投入了,“影子”在西南的任务有多重,怎么会突然用到西北呢!即使安排了4班一个班的兵力能够适应西北的作战,会让他们一个班的兵力出动么?因为我认为需要“影子”出动的任务绝不会小的,所以我暗暗对自己说:“别着急,慢慢来,面包会有的,盐也会有的。”我忘了这句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像是电影中的对白,用来安慰自己是不错的。
    对于在西北境外用兵,我不能光自己搞,也拉了兰锦敬参谋一同研讨,他也贡献了不少的想法,我和他约好,我是作为基层,他是在总部配合我,我们两个相互熟悉那一套参谋工作的程序和在指挥情报系统上运用方式,一旦有事前后方才好协调。
    兰锦敬在和我一同工作中理解了我的用心,很快就与我协调好了,并且对指挥情报系统掌握得挺熟悉,如果在实战中他能发挥出平常的水平我就能放心。
    在向上级述职的同时,我了解了境外作战处的工作流程和处的职责,也和处里的参谋混个熟识,自认境外处是沟通前后方的桥梁,前后方默契了,为打胜仗也是份保障。
    在做西北边境外战场战事预研工作中,我常打交道的部门有战略目标局,境外处还不足以解决那几个国家的所有作战支持问题,需要以前主管局的支持和配合。再有就是西北军区和西疆军区,我从京城打电话到下面的军区,尤其是侦察处、边防处都会接触。
    这就有可能与父亲接触到,最有意思和巧了的是,我为核实一个情报打电话到京城军区的边防处,接电话的正是父亲。我先说:“我是一部境外作战处。”他听出对方口音很熟悉,在疑惑间答道:“我是京城军区边防处。”“嗯,是父亲,我该想到。”我在心里说,但我并没像家中那样称呼,而是公事公办地与父亲讨论了发生在内蒙古西北边境上的事件,最后以上级机关的身份向他做了指示,要求一有新的发现立刻报上来。
    我不知道父亲够狡猾,在电话中问道:“请问向谁汇报?”那意思是要联络人的姓名,实为让我做出“交代”。
    “你们汇报的军官可以向境外处负责西北方向的参谋报告,或许是我,或许是兰锦敬参谋,谁在值班由谁处理。”
    “那你是?”父亲还在坚持。
    “我是境外处西北方向代理一参谋。”我还是得把我的职务透露出来。
    我并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也没要求人家处长直接汇报,父亲听后知道儿子不想如此面对,先道了再见,放下电话。但他知道一参谋这个职务在处里简直是直管处长下面的第一人,承担的责任绝对不是一个儿子那样的军官能够挑的起来的。
    我觉得父亲知道儿子在总部工作,肯定会松口气的,回去对妈妈说也可免去她的一份担心。然而,父亲明白自己的儿子是在总部最重要的一个负责作战事务处里工作,责任很大,不禁对我的年轻缺少经验多担了一份心。
    后来回家听妈妈说,自从父亲知道我在那么重要的部门工作,常担心地睡不着觉。父亲说:“别人不知道电话对面的人是谁,只当是总部关键部门的指示。可我知道那个下指示的是自己的儿子,是个很年轻的军官,怎么能不对他的话有份耽心呢?如果他说的有误,可是会发生大事的。军中无戏言,军中同样无妄言嘛!”
    好在我在总部的时日少,并没出现父亲耽心的情况……
    第423章 露一手

    作战部是总部最关键的部门之一,在里面工作对我是很好的见识机会,也是增长才干的培养基地,绝不比战斗部队轻松。当然一个军官能到部里工作,显然是个好机会,让我来我肯定是愿意的。
    但这个“考核”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想象不出。当兵的嘛,不了解的也要执行是本分,所以上级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无须考虑该不该喽,跟着干呗,反正也是学习。
    在境外处自然不能只为处长服务,搞自己的作战研究,也要做处里的具体事务工作,并通过那些事务工作明白境外处的业务划分。
    我渐渐熟悉了境外处和作战部的工作内容、事务处理程序,一个基层参谋该做的事务性工作自己也能承担了。而这些事务性工作要面对大量的数据处理、统计、综合,是很琐碎工作,人工做真的是费劲。
    我看到那些参谋为此类事务工作忙得够呛,还常加班,却很少能听他们讨论作战方面的议论,也难得见到处里的尉官们去追求如何指导下面的作战部队打仗的能力。我对作战参谋们没有时间在作战问题上用心有些不解,依我看这些工作该是文职人员做的,弄些统计员干就可以了,自己要的是数据和结论。为此我和几个参谋议论过,他们对我所提的问题甚觉怪异,按照他们的说法,那些数据和结论是处长以上的领导要的东西,而自己就是生产这些数据和结论的具体工作人员;作战部的军官难道不该是我们这样的参谋,要些统计员何用?这是他们的老生常谈,而对我的不解,他们感到我还是幼稚。
    真是观念上的差距!
    为此,我也和左处长谈过,他的意见这是传统使然。按照他说的,总部谁不愿意来,让文职干,那些参谋干什么?他们不是一代一代干出来的?他们总会在作战部熬出头的。可我说:“现代战场瞬息万变,获取战场数据有多种技术渠道,作战参谋不懂利用那些技术手段将数据直观地提供出来,怎么能极短时限内给下决心的首长提供充分的和不断变化的信息和态势呢?”
    “在预见的时间内,你的说法也就在境外处可能遇到,对于部里各局处的面上能有什么影响?”左处长说,“你要求的改变会影响到大部分基层参谋,他们不会愿意的,而且他们愿意当处理琐碎事务的作战参谋,有他们的道理,我劝你不要别出心裁。”
    OK,我打住。
    我想明白了,总部参谋的成长,就像“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一个道理,见的多了,能力大概也就有了。何况人家能来总部,随着对他们的了解,哪个不是人精!
    可那些工作确实枯燥无味,我只好编写了适用这样工作样式的软件,用计算机帮助人工处理一些数据量大的事务工作,所以我在这样的工作上用时较短,可以用很多时间去掌握方向上的情报和信息,不会耽误我对敌情和形势的掌握、研判。我认为这才是我在机关的本职工作。
    各个办公室都配有计算机,这方面总部走的速度很快,但搞作战的精通计算机的有没有,我可真不清楚。所以处里的其他参谋见我使用计算机和专用处理软件进行数据收集、统计、综合其效率之高,让他们很是吃惊,于是问我:“你不是说参谋不该把时间花在事务工作上,可你怎么能用比较短的时间完成这些工作?”“那意思是我该不会做数据统计工作!”我是有些这样去理解他们话中的意思,嘿嘿!
    甭管我心里怎样想,我还是认真回答了他们的问话:“我分析了机关在这些类型业务上的处理要求,可以用计算机做,有相应的软件就不复杂。”
    “你自己编的程?”少校姜华问。他是处里在西南方向的二参谋,数据库的主要输入就是由他承担。
    “编一些统计软件,我在大学就做过。那是ACM最基础的工作,虽然我最后没参加竞赛,但那些思维方面和手段上的东西我是接触过的,琢磨琢磨,自然能很快编制出适合的处理程序,运用在处里的日常工作上,效果你们看到了,还不错,节省了我大量的时间。”
    “什么是ACM啊?”兰锦敬,我的搭档问。
    “这……”要解释,可太多的问题会接踵而来。
    我为境外处编了几个软件,教会了同处参谋们使用,姜华少校最努力,因为他感到了确实需要提高计算机使用的技能。他不仅学会了软件的使用,还问了我许多有关编程的问题,我都一一详细为他做了讲解,还在计算机上为他演示。我为能有如此用功的同事而高兴。通过工作上的交往,我与他结成在处里的朋友。他后来在我的建议下,申请了清华大学(夜大学)计算机专业,业余时间苦学四、五年,除了计算机专业课程,还选修了计算数学等多门课程,后来成为作战部自动化指挥和办公的尖子能手。
    有了得力的工具,境外处的军官们在处理涉及统计和建立数据库等业务时很多事就快多了。这些参谋也都是聪明之人,发现这样的工具好用,学得很快,丝毫不排斥新的工作方法。这些软件也被他们流传出去,其它局处的军官亦有使用的,甚至请我帮助修改,让某个软件更适合他们的业务。
    其实作战部就有专门的技术人员,他们为什么不主动挑起这个担子,这我就弄不清楚了。在总部弄不清的事太多。
    处长、局长可能对这些软件不以为然,可参谋们使用各种办公软件进行统计、综合,结果可以直接打印出,办公效率有明显提高,就不能不引起注意了。而始作俑者是我,倒是被作战部传得尽人皆知。
    “这小子计算机用得真溜,噼里啪啦的,还真没见过他这样的,当什么参谋啊,到技术室工作得了,全部都用得上。”
    “让这小子一改进,我们少了好多加班,知识就是力量啊。”
    “他在计算机上这么能,跑去打什么仗啊,不知道当今社会靠什么上位吗?”
    听了这些话,我翻个白眼,心里说:“难道我不愿意,我是被强留在军队的。”
    种种议论,是军中八卦,让我哭笑不得。
    那些知道内情的上校、大校一级的军官笑了,“你们懂什么,境外处把他弄来是给领导混脸熟的,是为他们那个直属战斗小队拉生意的。你们不知道,那小子提个报告,没几天境外处就到位个副处长。他那个参谋纯属掩人耳目,怎么可能当得长久。”“你们知道么,那小子算上当兵,才在军队干了两年半,别看他天天穿个文职装,他可是正营职参谋,副营职的副队长,里里外外都有职务,你们明白了么?”
    一个少校当即“我擦”了一声。
    一个中校说出了实话:“是不是有事就去带兵,没事就被领导抓到眼皮子底下看着,估计部里也怕他太能了。我怎么听说,他说过他那帮子兵叫什么‘边境折腾兵’,有意境!”
    “边境折腾兵”就成了“影子”在作战部的绰号了。
    我知道后,心里那个难过,“妹的,二班哪个家伙嘴这么快,到时得找他的麻烦。”

    我个人认为: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即使是总部作战机关这样高级的指挥机构,在指挥自动化、办公自动化、计算机化上仍很初级。挑选的参谋军官还是军事素质重于技术素质,而我认为在那样的机关工作,技术素质应比军事素质更为突出。因为,高级指挥机关的参谋,除一部分处长、局长级的高级参谋涉及指挥业务,普通参谋就是工具,采集数据的工具。只有在有限的时间、用有效的方法为上级提供高质量、最具本质特征的数据,上级或是作战部首长才会有正确的决策基础。现代科技发展的程度,不是在一张军用地图可显示出的了,卫星图像、战场监视系统数据等等,都需专门的知识才能看懂,才会处理,所以我公开主张技术决定论。
    这也是得罪人的事,那些上尉、少校级的作战参谋有几个是技术出身的,即使是技术出身,也不是我说的那些专业毕业的。我说的专业都是新的专业,大多在航天和总装才有这样的参谋。陆军部队,甚至是大军区司令部里都是很罕见的,我则是另类,很偶然地进入到作战参谋这一行,做梦都没梦见到。而我一来就提出基层作战参谋应该是技术专业出身,大有让他们挪动的意味,让那些学指挥参谋出身的军官如何愉快得了。
    对于此观点,我只是鼓吹者,而不是推行者,所以没管是不是“树敌”,是起到警示!这样的用心,如果那些有超前意识的参谋自然理解,会有动力去尽量补上这一课,能到作战部工作的参谋哪个不是聪明之极的人啊!有的年轻军官是认真思考我所提议的观点,凭此我就交了不少朋友,尤其是我编写的应用软件,想用的、爱用的都找我请教使用方法和软件中的bug如何处理,以达到会用、善用。关键时刻用软件出了错,谁也负不起责任,所以我在推广这些软件时,第一条使用原则就是:“善用才能使,否则会误事。”
    当部里重视起来后,还专门请了部里的软件专家和我一起为愿意使用数据处理软件的参谋们办班,比较系统地教授他们学习掌握该类软件和编程的入门课程,提高作战参谋认识软件、掌握软件的知识素养。
    让部首长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刚来述职的基层军官竟在作战部掀起如此大的浪,科技应用的浪。为什么这么说呢?这是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中观点的大普及,信息浪潮对人们观念的冲击也已经深入到军队、军队高级指挥机关。首长绝对对部里的军官自行开发处理数据软件这样的事不会无动于衷的,所以说我是“弄潮儿”。
    这样的软件,其实总参自己的软件专家都会编,以后也是他们完善和逐步升级,只是一开始他们太正规,没有安排、没有指示,专家没有主动去开发,因为需要层层审批,还要进行安全审定,哪个专家没事自作主张和擅自开发,那还有组织原则么!不像我,看见工作需要效率,利用自己的技术能力就干了,搞出的东西处长、部长也没去扯什么审批、审定,见好用、有效就让用了,顶多到技术部门备案、管理起来。
    正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此事件引起的后续影响还是有的。在科技飞速进步的时代,在国家科技水平飞跃发展的今天,各种技术的应用绝对是军队高级机关所重视的,何况当时的总参谋长还是哈军工毕业的呢。这也是我做出的事并未被禁止在高层的反映。
    第425章 那些参谋们

    通过处里对所研发的指挥情报系统动能的挖掘,我深感其在实际应用中仍有很大的开发余地,仍需付出极大的努力。于是乎,我不得不把相当一部分精力放在运用指挥情报系统参与作战指挥的模式创建上,去完成使用手册的编写。
    这大大地影响了处里对我的工作安排,让我一时无法脱身。但是从部里到处里,都希望我先把此事做好。
    囿于左处长给我下的严格命令:“在总部期间,不经允许,你不能打与工作无关的电话;你不能在下班和周末离开作战部大院。原因无须多解释,你只有做就对了,尽量不与外界接触。不把你的形象和声音暴露在外。”
    所以,我只得让自己浸入工作中,不分上班下班。
    在单身宿舍楼住熟了,有的军官开始拉我出大院外聚聚,可我只能拿些虚假的理由推脱掉,非是我不想去,而是受命令限制。就连节假日也是在房间读书,邻室的军官好奇地问我:“小陈,你家在哪里?”
    “我家就在军区大院。”
    “大周末的该回家吧?”
    “回过了,现在忙,很多应知应会的都不会,先突击突击吧,反正回家也没啥事。”
    我能怎么办,上级不允许离开作战部的院子,去旁边的军科与国防大学都得请示才能过去。因为我要买书,须到军科和国防大学的书店去挑选,是破例的。
    不能回家,不许出去,下班后我有大把的时间,干啥?全用在读书上,军事的、科技的、外语的。有参谋工作要做好,有指挥车要改进定型,全都需要大量的知识、理论,不掌握怎么能成为内行呢?
    我现在从“青山大学”转学了,到“寝室研究所”进修!
    交好的军官进到我的房间,看到满书架的书,除了他们熟悉的军事书籍外,卫星的、通信工程的、军事图像处理与传输的、雷达定位的,都是指挥情报系统所涉及的资料书籍,林林总总,艰深难懂;对于那些英文、日文的军语手册,军事论述,更是犹如天书;遂问我:“你以前是学什么专业的?”
    “学遥测遥感的。”
    “怪不得你能看懂那些科技专著。”
    “我觉得你也该学点技术,计算机就该多学些,是大的趋势!”
    “你怎么不学俄语?现在有送到俄罗斯军事学院进修的。”
    “你提醒了我,我回头就去买些俄语教材。”
    “你多大了?”
    “23岁多。”
    “你年龄小,还能学。像我年龄大了些,学外语就不行了,以前学的英语大概都还给了老师。”
    “老兄,该学还得学。”
    他听我说完,突然意识到:“你23岁,刚实习期结束就到了总部,你够能的。”
    “我没有调到总部,我来这里是实习。”在总部,名都改了,所以我得处处掩饰。
    渐渐更多的同楼军官前来认识我这个新来的穿文职服的参谋,当他们看到那些科学技术方面的书籍,脸上露出的神色很精彩!常听到的是“怪不得!怪不得!”他们当然把我的穿着和这些书籍联系在一起了,而把我在境外处的工作忽略掉。
    也有知道我在做着作战参谋的工作,一位战略目标局的参谋,我和他在业务上来往很多,问:“陈胥,为什么你要把技术掌握到如此深入,你怎么对自己要求如此的高?”
    我无奈地回答:“我来京城根本不是来做作战参谋的,就是干这个的~”我把手指指向了那些书。“我在完善一个指挥情报系统,并建立与之相适应的指挥模式,所以得把这些搞清楚。”
    “你是做技术的,却对作战摸得门清,复合型人才嘛。”他笑着说,又问:“你以前上的什么学校?”
    “哦,我以前上的可不是军队院校,是个地方的电子技术方面的大学,所以对这个了解比军事可多。”
    “这样啊!”他流露出的是一付如梦初醒的神色,好像是明白了我究竟是该干什么的了。
    我也明白了原来他所问的“上什么学校”,是问我从哪所军事学院毕业的,是指挥院校,还是军兵种的工程技术大学。如果是指挥院校,必不会接触那么深入的技术;如果是工程技术大学,才会有能力把技术与指挥合着去搞。而听说我是地方大学的,把技术搞透,再去摸索作战指挥问题,则是顺理成章的事。
    当然,对于能够谈得来的参谋们,我会抓住机会向他们讨教,听他们某些人像是教师爷那般说教,自视理论全面经验丰富,出口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把我当作军校在读学生施以前辈口吻。中肯地说,人家是有墨水的,讲的东西能够丰富我的知识,开拓我的视野,并能够融入我的工作中。
    和他们如果谈作战方面的事可能共同语言多些,可是谈科技能深入的不多,很难谈到一起来。不过这个时候,我很愿意同他们谈作战指挥方面的话题,以弥补我的不足,所以低下身段,认真讨教态度很端正。
    不过,他们把我当成另类也是明显的。
    我发现我所感兴趣的作战指挥与那些技术手段相结合如编写工程手册性质的工作,对他们而言却并不在意,他们需要的是具体应用的方法,而自己并不需要去研发,用有人说的观点:“你吃猪肉,还需要去养猪么?”
    我问该谁来做,他回答:“那不是军事研究机构或是国防大学该做的事麽。”
    次奥,在他们心里,特么我不是越俎代庖是什么!
    可我不做谁做?我有权力把这个事发包出去么?
    有人该说了:“让作战部指派不就完了。”哼,我一个当了不到两年的军官懂这个么?到了总部还不得拼命表现自己!
    小小的私心也是有的。
    当然最大的愿望还是想让自己搞出的集成了多种高科技手段的指挥情报系统能够在总部对实际的作战指挥发挥出作用。
    到了做手册的时候,我和他们讨论多了,便开始给他们灌输我的理念,用技术保障作战的观点影响他们。
    逐渐和很多作战部的参谋熟悉了,在机关里也都和我无所顾忌地讨论工作和作战部业务范围内的问题。我也乐意与他们分享与讨论,相互影响,尤其是与我的业务联系多的军官。
    我认为那些年轻的作战参谋们如能对“影子”的任务和行动方式有清楚正确的理解,与部队有共同的想法,那么很多时候上下沟通就顺畅了。但他们不到战地体验,终有隔靴搔痒之感。在总部只有特战局的参谋参与边境外行动的多些,他们有切身感受,但受业务的局限,我很少看到作战计划部门的参谋是特种兵出身。
    和我接触多的军官,他们有在作战部其它部门的,当涉及对大军区、集团军的指挥作业,我们讨论的是在使用大规模部队行动时的指挥环境,尤其是陆空力量的配合,空间力量的保障等,真是方方面面、笼笼统统,参谋业务要求的作战排序、保障排序之复杂,让人费神。不是按照现成的模板进行参谋工作,必须按照任务要求安排各方任务权重,最后引申出对大数据管理应用的方式。须知作战指挥涉及的是军队所有的力量与要素,信息量大,变化快,非得搞依托计算机系统对作战数据与信息的实时管理与应用,我认为这是趋势。
    我鼓动他们说:“在这方面参谋的作用就很大了,让那些处长、局长来操作,不现实,就得由我们这些小参谋玩转计算机军事数据处理系统。”经过讨论,我们几人都能深刻认识到这个问题,我也从他们的见解和认识中领会很多。这是我对计算机系统处理军事大数据对作战指挥的决策作用的初探与涉及。
    当然,我们所形成的观点什么的我也向处长、部长做过汇报,他们建议我与技术部门交流,试着谈过一次,以后因为改做其它的工作便再也没机会推动这个事了。但我相信在作战部终究会发展到那一步。
    因为我在部处首长前都谈过此事,部里的参谋也有几个专门与我探讨此事的,当后来到了落实和开发军用指挥大数据系统时,人们回想到数年前在作战部就涉及过,又是另外一番感受。那时我在总部的地位是另一番光景,没人去让我介入此系统的开发了,我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事指挥员,心思全部用到了那时全球的军事态势的处理上。
    我观察过这些军官,基本上都是军事院校毕业的本科生了,虽然各军兵种指挥专业出身的参谋占大多数,但他们毕竟是高考入学,文化和专业基础很好,再加上部队、机关的熏陶,个个显得自信、精干,谈吐也是一套一套的,视野广泛,喜于接受新事物。
    他们有很好的条件,需要的是严格的、深入的、广博的训练和自我提高,尤其在掌握高科技技术装备运用上,那么会是我军有作为的人才。嘿嘿,我这样评价他们,是不是我自己有些膨胀了呢?非也,我是羡慕他们!
    部里的年轻军官,他们一般思维敏捷、反应灵敏,对待上级都有一套各自的应对方法。我不自觉地也相效法,让自己更加适合在大机关中“混”。
    我踏踏实实地在处里述职和见习的时间并不长,可开始了机关工作,就像为我打开了另一扇门,见识了总部的真模样。以前我都是在很基层,上面下来的人都是首长,或只能拿他们当首长对待,就连军区机关的参谋也得“拜”着他们。
    现在吗?应该是不用再“拜”他们了,因为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第426章 我拉来的第一个兵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国防科技大学的应届毕业生都去部队了,而我因为部里的工作,没有在毕业季及时把王鹏飞接走。
    我给大学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是以作战部的名义打的,要求他通知王鹏飞同学在学校待命,并请学校对王鹏飞进行管理,尤其是不能无所事事,规定出标准比较高的训练要求。
    负责分配的军官曾找王鹏飞谈他毕业后的去向,很是神秘地对他说:“鹏飞同学,总参点名让你去,你对此有何意见?服从学校分配么?”
    王鹏飞未能被研究生院录取,那就一个可能,去部队咯!他听到总部点名要自己,肯定愿意了。大学不知道总部为什么点名要这个同学,所以王鹏飞就想象不到去的单位要他干什么了。他稀里糊涂地被决定了命运!
    从总部打电话预定一个毕业生的事,在国防科技大学有传,让那些风闻的毕业生或是在校生很羡慕,和我初转隶总部时的心情一样,嗯,到总部工作谁不愿意?
    后来有个视频播的是国防大学一位教授的演讲,提出过这样的问题:美军和解放军的军官,谁更愿去总部工作?其批评的意思就有解放军军官愿意去总部,在首长身边工作,会得到较快的晋升同时也有舒适的生活。就他的意思,虽是一部分军官的意愿,也能说明问题。
    是么?我发现能在总部一直工作的有,还挺多,可总部首长却大多是从基层上来,那些历经战争考验过的,也能获得比没有此经历的军官更多的晋升机会。不过我也欣赏军官主动要求去部队,特别是去作战部队和海外部队,经受战争的锤炼和危险的考验,以此谋求晋升之道。我想这绝不只是美军一军的性格!
    这是写给军校毕业生的话了。
    实际我也希望军校生应有基层连队和军级及以上机关的任职经历,能有作战或是海外或是边防的锻炼机会,也能有帮助他们成为合格职业军官的不同院校进修的机会,尤其鼓励那些有为的青年军官考取军事学研究生学位攻读,并为他们设计包含有从事指挥-管理-政工-技术等各类职务相交替任职的晋升途径,势必对我军建设和军队人才成长有好处。
    一己之言,或许荒谬。
    7月底,我才去长沙接兵。此时有关部门已经通过了王鹏飞的政审,部里批准经过特种兵训练后接收他到“影子”服役。
    因为南方正在普降大雨,有的地方连续几天下的是暴雨,坐飞机过去怕受天气影响,部里派了个新出产的长丰猎豹车送我过去。
    一开始走京广高速还是很快的,可到了湖北境内就不断地在雨中行驶,看着大雨侵袭着长江两岸大地,进到湖南尤是如此。而在四月时湘江的水还浅,冬季长沙段的湘江是干河床。尽管遇到数次大雨,但我和司机都没意识的这一年的洪水如此之大。
    国防科技大学应届毕业的大学生已经经历过一次益阳桃花江的抢险救灾,把抗洪现场当作毕业典礼,一到大学,就能听到到处在谈论着“洪水、救灾、抢险……”以及毕业学员经受了考验的评价。
    我心里为应届大学生们感叹,“毕竟是军校毕业的大学生啊,有股子拼命精神!”
    可是,处在灾区的军事单位,等待的是更猛烈的灾情和更为拼命的救灾!
    到了国防科技大学,我不能不去拜访学校的老领导和专家们。副校长安排了时间接见了我,我向他汇报了指挥情报系统在战场上的应用,汇报中感觉他也对那次的战场直播有所了解,听的时候常哈哈大笑。大学也向总部追踪过指挥情报系统工作的情况,人家“抱养”过嘛,也是心疼的。
    趁此机会,我把在总部考虑的那个军用大数据作战指挥系统的概念对他说了,强调利用计算机系统开发是个方向。少将听后就明了我强调的所具有的意义和作用,毕竟人家搞的就是这个,立刻打了个电话,将专攻计算机系统开发的系主任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让我再对那个专家说一遍,启发启发教授的思路。
    系主任听完,一拍大腿,“好呀,实践出真知!小晨,你来我们系吧,我们也正在琢磨此事呢。技术人员和你这样的应用人员对话,很容易沟通,开发起来可以走捷径。”
    “哎呀,我可干不了,我就是一个几十人小单位的副队长,怎么能掺和进这么大的一个系统工程。”我赶快拒绝,“我的大首长,你们做这个事,可别把我牵扯进来,要不我在军队还混不混了。我来学校就是接个兵,要是我的处长、部长知道我到咱们国防科技大学搞什么妖蛾子,以后从那个荒山野岭再也出不来了。”
    副校长呵呵乐地说:“小晨,别紧张,别紧张,没你这个‘张屠夫’,我们还吃混毛肉不成?”
    大校主任有些遗憾地说:“小晨啊,你怎么在作战部呢!你绝对应该在军事技术领域干,也能出成果嘛!”
    “唉,我身不由己。”我可怜巴巴地说。
    副校长还关心了我为什么到国防科技大学挑兵,有什么特别的意图。
    我说:“面对对手的高科技作战手段,对我们前线的作战人员提出了新的标准,不仅会打仗,还须会同对手的高科技装备相抗衡,有破掉那些神出鬼没的电子技术的能力。所以,新的成员必须有懂高科技电子技术的军官,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是啊,你们是该有这样的人才储备。”少将感慨地说。
    “就请咱们国防科技大学多为我们培养一些这样的学生,身体素质要棒,科技知识要博,意志品质要强,经得起严酷战斗的摔打。”
    “嗯,确实需要这样的大学毕业生啊!”少将口气里既是对我说的认可,又有着几分无奈,培养优秀人才是人家大学校长的夙愿,但我说的在人家的培养机制中能有几个可以脱颖而出呢?
    ……
    王鹏飞在等部队接他时,大学在他待命期已对他进行了大强度的体能训练,负责他的教练对我介绍:“上级让我对王鹏飞同学进行体能训练,任务布置给我,也布置给了他,从总部来的指示嘛,我们很认真地执行了。”
    “董老师,谢谢你了。”我很客气地表示了感谢,本来不是他的工作嘛。
    董老师接着说:“小王挺不错的,不顾天气湿热,按照每天的进度要求,自觉,也是拼命地在操场上跑步,还绑上沙袋负重跑,跑的速度和距离比他平时有明显进步,单双杠的几个高阶练习都练到了,身体底子协调性好,掌握得标准。我基本上每天都盯着他,帮助他在技巧上改善。嗯,上下肢的训练就是这样,应该为他去部队进一步的军事技能训练打了个基础。”
    他的话打个停顿,我趁机又是感谢:“董老师,真是辛苦你了。你为我们部队的建设出力了,我代表我们小队感谢你,也希望你仍能多培育出像王鹏飞同学那样身体素质的苗子,明年我再来挑兵。”
    “这没什么,可是让大学生都有王鹏飞的身体素质可难,我们只能尽力,不能保证,虽然我们是国防科技的第一大学,重点不在学生体能培养上啊!对了,怕小王到部队射击是要合格的,你知道技术大学对学生的这种训练很少,我特意让他做了据枪稳定的练习,枪口上吊块砖,稳定地举个20分钟已经能做到了。”
    “董老师,你可是有先见之明,小王到部队,这方面肯定是训练的重点啊,以后请你训练大学生时组织条件好的学生继续如此训练,不论他们到哪种部队,一开始都是需要的。一言为定啊!”
    “真的有用,那我就坚持。”
    临走时,我对送我的军官反映了此约定,希望大学方面给董老师些支持。
    在学员队的办公室,通信员把王鹏飞叫来。他正等待接兵的干部,这事学校已经通知了他。
    这时他的同学要不考上研究生的已经回家过暑假,要不正在等待学校把他们到部队报到的火车票发给他们,已经有同一部队的毕业生结伴离校了。他的同学听说部队专门有人接他,挺羡慕的,因为同学们所知道的分配方案,显示的是他被分配到总参某部,并没有像其他同学确定到具体部队或具体部门的岗位。接到这样的派遣令,也让王鹏飞有些期待,“难道还是个保密单位?”他很有预感。
    在办公室,我见到了王鹏飞,而他见到接兵的干部是我,也立即认出我来。见到我仍身穿文职干部服,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被分到技术部门。”
    我用严肃的语气对他说:“知道你未能录取上研究生,我把你要到了我的单位,现在我来接你到培养单位。按照军校毕业生的有关规定,你有一年的见习期,你需要努力参加训练,合格后才能进入服役单位。”
    然后,我语气热情了些,“自我介绍下,我是你的副队长,今后你将会运用你在国防科技大学所学执行任务,我的部队欢迎你。”我和王鹏飞握了下手。
    我没有对他再多说什么了,问道:“做好了离校准备了吗?”
    “做好了。”他简要回答。
    “那我们就出发,先把你多余的物品放回家,和家里人告个别。”
    我帮他拿了部分行李,带他到了吉普车,上车走人。
    第424章 有人欣赏我

    作战部是总参最大的部门,下辖局级单位很多,而各局还有很多处室那就多了去了。
    几个局都和境外作战处业务关系密切,所以当初把境外处设在哪个局还引起了一番争夺,但事涉境外作战,是大事,总部首长接受了作战部部长的建议,设置为作战部的直属处。
    但境外处的业务与部里其它业务局是无法割断的,所以与这些局里的高级军官、中级军官打交道的事很多,接触频繁,让我有机会结识和了解他们这些解放军最牛的军人。
    大机关嘛,意味着高级军官多、有背景的军官多,既有金黄色的将星璀璨,那四颗小五角星也到处灿烂,挂两条杠的人比我当兵这些年所在部队见过的所有人都多。我在边防团最多一次见到的就几百人而已,149师独立营也是几百人的数量级,只有大多数人聚在一起,才有种军队的感觉。可这里军人更多,远比我以往在军队中见到的军人多,而且都是当官的,怪不得德国人管他们自己的总参叫“军官团”呢!
    我是不是有些少见多怪呢?是不是有些土包子进城呢?
    我很羡慕能在这个大院里服役的军人,我很自豪自己能来这个大院处理重务!
    我们在前线打仗是立下功业,但在这个大院中的军人却是国家的守护者,他们知道国家的威胁来自哪里、国家的危险是什么、应该如何去粉碎任何的危害这个国家的阴谋诡计和蓄意妄为。
    进到这里我满有一种神圣的感觉!
    然而,我天天穿了文职军装在机关走来走去,毫不起眼,送个文件,取个材料,在那些中高级军官眼里就是个普通机关干部,起着服务的作用而已,根本不会形成竞争对手。以至于作为一个文职军人,要获得他们的青睐实属不易。尤其是来来往往的文职军人有很多是女性,其他男性的文职也都归为文弱一类。
    这样的眼光,我是能感受到的,心里怎么说呢?挺委屈的。我这个打遍西南边陲无敌手的作战军官,我斗胆自认的喔,怎么在这里就是个“文弱书生”了呢?
    我怎么办?我不是个强势的军官,我习惯的是“忍辱负重”,我能做的就是在众作战参谋面前作个“文职技术员”。
    不过还是有例外,一个大校对我就有慧眼识珠的动作。
    那人是一位局长,他总看见一位穿了文职军装的干部,每次卫兵检查证件都是很耐心地接受,不像其他年轻军官那般风风火火。这个人就是我,只是他发现我也是作战部的工作人员,便记在心上了。
    一日我把文件退还该局时,正好遇到了这位大校,知道他是局长,我向他敬个礼,道了声:“局长好!”
    局长一看是我,是他觉得挺新鲜的那个小伙子,兴趣来了,让我坐下,先拿起文件看了眼境外处的意见,然后问起我的情况来。“小伙子,在境外处做什么工作啊?”
    “我是新来的参谋。”
    “参谋?看你一身文职装嘛。”
    听了大校的话,知道他不认识我,只好按照掩护身份介绍自己,“首长,我是从技术员改行的。”
    “对,你们那搞了套新的指挥工具,需要懂技术的军官。可是小伙子,看你顺眼,告诉你在作战部可不能光凭技术吃饭啊,要学会参谋业务才有发展。”
    “谢谢首长关心,我一定按照您的嘱咐努力。”
    “你这学生腔挺足啊!”
    “不瞒首长,我去年大学毕业的。”
    “嗯?”大校打住了要说的话。眼前这个小伙子见习期刚过,就到了新成立的重要作战部门,没点什么,打死他也不信啊!他生起了考校之心。
    他把我拉到局里的作战室,针对他认为的新情况新问题,就联合作战指挥上一个参谋应具备的知识和能力,运用工程化思路,从通用、专业两大方面对我设置了几个情景操作,进行参谋能力标准、指挥所业务能力的检验和考察,了解我在作战值班和参谋岗位上应知应会的理论知识、指挥信息系统操作使用、图上作业、突发情况处置等的表现。
    难度好高哟!我头一下就大了,送文件送出个考核。你说我招惹谁了?我也是眼浅,就没想到是个机遇。
    可人家局长出题让做,我无法推辞啊!但他要我做的,好多我并不掌握,我就掌握个程序上的处理要求,其它的接触得很少。读者知道我并没有经受过正规军事教育,只是接受过一些特战参谋训练,那种全面而基础的参谋业务理论和能力的程度确实还很低。
    可是面对他列出的题目,比如联合作战指挥的地位和作用,联合作战指挥的基本任务,联合作战指挥的主要活动,联合作战指挥机构搜集情报的基本途径或手段,一大堆的“联合作战”,我都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思考进行了大胆回答,尤其对联合作战指挥机构搜集情报的途径罗列细致,提出利用各种技术手段,如战场传感器监视、卫星图像获取、战场雷达获取、通信信号劫取等,提出重视战场情报获取比战前情报搜集更为重要的观点,引申出战场全过程监视的概念。
    当然我做的与他认为的有很大不同,外行话很多,但局长也是这方面的专家,仔细琢磨后对我的一些说法又进行了细致询问,了解我的出发点,倒是能理解和认可。他问我:“你认为我军现有的技术手段能够做到战场全过程监视么?”
    “技术发展很快,我军和我国技术最好的科研机构正在高速提高对电子技术的研发和应用,我相信很快就能达到与外军最好技术相匹敌的程度,我在地方大学也在国防科技大学注意到了战场信息技术发展的先进程度,就是需要我们作战参谋人员在这些方面与技术的发展达到同步掌握。”
    大校听完,微皱眉,思考了有那么点时间,然后盯着我看了一眼,严肃地说:“如果按照你说的,这个大院里很多作战参谋,要不应该重新补充所涉及的那些高新技术的知识理论,要不就得改行!按照新模式培养新型作战参谋,让人紧张啊!”
    然后,他幽幽地说:“小伙子,你不错啊!你这联合作战实案化对策,很是适合指挥处置的实际工作和演练。你这套非科班的做法,我个人认为符合当今联合作战指挥方式的要求。”
    这个局长真是对我动心了,跑到部长那里,让他批准把我调到战略目标局,说:“那个小文职只做技术工作是耽误了,干脆到我那里转为作战参谋,他对联合作战的了解和处理有独到之处,对使用各种先进的指挥工具比那些军事学院出来的军官厉害,这对工作对干部都有好处。”
    部长笑了笑,“你挖我的墙角?”
    “部长,你也看上了陈胥?”
    “什么叫我也看上了?你知道他在境外处的职务是什么吗?”
    局长也是极聪明的人,听部长如此说,知道自己错过什么了,便问:“陈胥那小子有什么特别的么?”
    “他太特别了,你知道么,实战转播他就是主角,那天你不在部里,所以你不知道。”
    “这事我知道,但还真没弄清是陈胥干出的。”
    “老蔡啊,你想让他做参谋,可部里对他的培养绝对不是在参谋岗位上,你就别指望他了。他现在就是正营职作战参谋,在处里除了处长副处长,就数他说话算数了。到你那能给人家什么职务,不得惹出大矛盾!”
    蔡局长笑呵呵地离开部长的办公室,心想自己看人还是准的,这不连部长都决定不了人家的前途。

    处里的军官因上次我为首长介绍系统功能后,多次向处长、副处长提出,要求我开个处内使用该系统的讲座。研发这个指挥工具当然不是只为“影子”,总部使用好才算充分发挥其的作用,全处人员都挺重视的,为不耽误正课工作,时间安排在了周二、周四下班后的一个小时,先是我讲,很快就变成了大家讨论。
    本来我对指挥情报系统的功能就很熟悉,再结合了那些战斗去认识,经过这样的过程,使我对建立在使用该系统上的作战计划、控制模式就更加明确了。当然,这也是与部里处里的军官们谈出来的,结合了其他专业作战参谋的指点,如新来的奚副处长、祖副部长等都给了我很多指导。
    祖副部长参与进来后,对境外处的军官提出了几个依赖指挥情报系统作战指挥的想定,要我们去做,说是把该系统的潜力全部吃透,用他的话说:“通过想定所指定的条件,验证使用新的技术系统,建立境外处依托该系统的工作模式。并在这样的环境下,使新型作战指挥足够准确、流畅和合乎逻辑,在今后的实战中才能运用自如。”
    大校确实有大校的水平,不服不行!
    解指挥所的想定,对我来说何其难,别看我介绍系统时能够侃侃而谈,但遭遇实际问题,还得跟在老参谋的后面看着学着。想必上级也是通过实际的工作磨去我那些不切合实际的念头。但我学归学,做归做,期望作战参谋能够使用数学和技术工具的念头依然牢固。
    给我的教育则是在一个有经验的集体中测试这个想定,提供给我的是从联合、跨国和综合的角度来看待作战指挥中发生的问题和需要的技能,使我不仅提高了运用技术指挥工具的能力,还开启了我从联合作战角度看待指挥和运用指挥技术的视野。进行如此的测试对我完全是一种难得的训练,而在我进入未来担任指挥员阶段之前,这些都是基础的训练,发现了问题还有时间进行调整。
    但这样的经历还是太少。
    第427章 特战要补科技特战

    司机开着车,不是去北方,而是向西行,进到一座比一座更荒野的山中,让王鹏飞迷惑了,“副队长,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去你该去的地方,能告诉你的是,你去的地方还不是你将服役的单位。但也是一个需要你下大力的地方。”
    “副队长,吃苦受累,咱不怕。”看我有些吓唬他,王鹏飞有些不甘示弱,给了我一句。
    “好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大学生。那我就再告诉你一点关于你今后的发展,你要知道,你会是一个战士!”
    “为什么让我按照士兵对待?”
    “实习期过了,你还会是中尉,但你的身份是战士。什么是战士,你懂么?”
    “是不是要从‘战’的角度认识?”
    国防科技大学的毕业生应该头脑很灵,王鹏飞已经猜到了眉目。
    “战,意味着战斗!更进一步,意味着流血牺牲,怕么?”
    “怕?到不至于,是没想到。那我学的技术如何应用呢?”
    王鹏飞很有自觉性。
    “当然要到战场上应用喽。”
    “是啊!”说了这声,他没了声音。看来他陷入了思考。
    车开进了特战大队的营地,我对王鹏飞说:“这会是你今后一年的训练单位,猎鹰特战大队,我军很有名的一支特战部队。”
    “特战大队啊!”
    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小王对当特种兵是有要求的。中国近代史上不是有句话叫作“无湘不军”嘛,湘省人骨子里有种硬气,仅仅点滴反映就暴露了王鹏飞有成为一个不怕死的战士的底子,我为他高兴。
    王鹏飞被安排在猎鹰特战大队,进行从学生到战士过渡的训练,对他是个考验。我留了句话给他,“王鹏飞,你记住:你不仅要成为一个出色的特种兵,而且在前面等你的是成为一个勇于牺牲的战士。”
    我的话让他燃起了一种激情,他立正,向我端正行个军礼告别。

    猎鹰特战大队在与黑X武装作战时吃了对方设下的战场监视装备的亏,战后他们只找到了几枚发射器,看到那几个小东西,在反推其工作原理时,大队技术部门仅凭个小发射器搞不出什么名堂。原理掌握,可技术性能和参数不知,也是没法采取有针对性的战术措施的。
    技术部门的军官到了军区侦察处向那边专业人员讨教,侦察处技术科的军官包括行动部门的谭副科长向他们介绍了我在战场有那么几分灵性,很能识破对手的电子侦察和警戒手段,建议他们不妨请我去做一次介绍,听听我有什么见解。
    我“躲”到了京城,猎鹰特战大队找不到我,可这次送王鹏飞去猎鹰代训,他们见我主动来大队联系,很痛快就答应了,条件是让我过去为识破西方电子侦察和监视手段,专门给他们讲一次技术课。
    凭着人家这份谦虚我也得贡献自己的认识啊!
    “小晨啊,以前都说一打仗你就占我们的便宜。这个说法真是令人汗颜,没有技术人员上来,光是战斗员有时真是对敌人的技术装备没啥意识。不像你小子看见不对,就往对方的技术陷阱上想。”大队长坦率地说。
    可他说到这,陈副大队长接了句:“只是想对方施展的是什么鬼花招,费死劲了。”
    “小晨,你得好好介绍这方面的经验。”大队长提出要求了。
    猎鹰大队出题了,我能不好好解吗,不好解也得解啰。
    我在特战大队干部会说:“大家都对海湾战争的印象深,对不对?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对美军的高技术条件下打的仗出乎了我们的认识。那个时候我们看到的只是美军高科技装备的冰山一角,以后人家仍继续不停步地发展,搞出的新的战场装备更多了。”
    “我们呢?显然也是在发展,在对战争胜负攸关的装备上,如航天,如作战飞机,如远海航行的军舰,国家都投入了大量的经费进行了快速而较大规模的研发、装备。但是美国能够总是发动侵略战争,在高科技战争中不断使用和完善他们的技术装备,并把那些东西小型化,运用到小分队的作战上。这个大概我们的印象不深。”我的这段话引起了下面特战军官的反响了。
    特战军官们一直使用着我军最新型的陆军装备,所以他们不大认可我的观点或是说法。面对他们在下面的嗡嗡声,大队长哼了声,会场安静下来。
    我提了个问题:“你们谁能说说人家使用的军用pad在作战中的用途?”
    军用pad他们有人见过,是在没开机的情况下见到过的,里面具体有什么功能,应该是不清楚的,会场上一时没有人想要回答,却是有人对我要求,让我给科普下。
    “说老实话,我也解释不清楚。我很想研究研究,但怕给弄坏了。可没等我能有机会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便让上级取走了。人家取走做了什么也不和我们说,这是个问题,我他么老有意见了。”
    我的一声骂,会场一阵笑声。
    “举个例子,前不久我们小队救援大队出去的监视小组,配属咱们大队打了那仗后,和军区的谭参谋跑去侦察,遇到了人家设置了电子警戒系统,当时我转悠半天就是不敢进。我怎么看都看不明白对方怎么能就像平常那样放警戒。我没贸然闯进去,是因为小心,不是我懂什么。因为一有缴获,上级只管拿走,不让我们了解,不琢磨怎么能进步呢?”这话也就我说,特战大队的军官听了,指不定怎么挤兑我呢,“你琢磨能有用么?你又不是搞装备的。”
    这时我嘴上欠把门,“可是我们都小心从事,从敌人家里俘虏个雇佣兵军官,把他的军用pad等电子用品取走,当时我怕了他们会有什么技术上的陷阱,就用个土办法把那些东西屏蔽住,受了大罪了才送到军区,军区也很小心,但送到上级的技术部门,人家无所谓,根本就没按照技术要求去做,致使缴获的电子用品发射的定位信号被截获,弄成了个不大不小的事件。这就是我们军队对人家的电子技术装备的认识不够,对使用这些电子装备作战的方式功能没有个清楚的认识。这是个问题!今天我们都承认了,是不是?”
    我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只能用遇见到的事情做个高科技产品对我们特战行动影响的说明。但我说的是大家虽未亲身经历但也是擦个边的事情,所以对会场上的特战军官的刺激挺大,他们扪心自问“自己在那种情形下能够意识到缴获的战利品会给自己的行动带来麻烦么?”有很多基层的军官认为十有八九会出现上级部门的事,那不是让人找上门来,而是会跟在后面追着打。
    我如此说的,是结合了我们亲身经历,会场上的大队军官们都沉默了,细细品尝我说的话,这个时候他们对我刚才的说法才有认可。
    既然猎鹰大队的军官对我说的认可了,我便按照我所了解的外军特种兵电子装备进行了讲解,最后我说:“介绍的这些外军装备,其品种不一定全,其功能和技术指标都没有一个确凿的,所以我们在行动时一定得多问自己几个为什么,多想想人家有什么对付我们的有效的家伙什;要针对人家所居的环境,判断会使用什么技术上的防护手段,才能做到我们的行动不被察觉,我们的出击能够打敌一个措手不及。”
    “和大家比,我是个新兵,所以我只能是抛砖引玉,希望大家多给我些你们的经验,让我们共同对付对手的技术手段并取得卓有成效的战果。”说完,我站起来给他们猎鹰大队的同志敬个礼。
    会场上的军官给了我热烈的掌声,虽然我没讲出很多东西,但我的话能给他们启发,在他们以后的行动中可以多几个思路。我们确实少见识少知识,现在知道后我们去弥补跟上吧。
    了解了普通侦察兵挑选的特种兵与已懂得技术的大学生特种兵的区别,那么我这个代培的队员王鹏飞便让猎鹰眼红了。陈副大队长对我说:“这个王鹏飞我们先给你培养着,以后是不是我们该多交流啊?包括人员上的交流嘛。”
    “大队长,您说的这个,我答应了管用么?”
    “那你是不是帮我们物色几个苗子?”
    “大队长,我很想帮您,可是我现在行动受到严格限制,我连作战部的院子都不能出去,咋个帮你们挑选合适的既能打又懂电子技术的苗子啊!以后大队挑选特种兵,应该广泛些,光会打的,该不够用的了。”
    “小晨,你说的有道理。”大队长点电头说。
    “所以到几个军队的工程技术大学挑嘛,这次我在国防科技大学就向大学的领导提出培养适合我们特战部队的大学本科生,人家校长院长都理解。”
    “真的?”
    “当然!”
    我又出主意:“依靠学校学生区队的领导就能找到合适的苗子,但培养他们得有较长的时间。最好是在电子技术大学设立特战技术专业,培养复合型特战骨干。大队长还请你们这些特种兵的前辈呼吁呼吁。”
    “小晨啊,你现在在总部,你近水楼台先得月,由你呼吁不是更直接?”
    “我啊,是临时性质的工作,一个小萝卜头,怎么可能有影响力呢。”
    “小晨啊,你这个想法我很认同。特战大队能培养他们打仗,但做不到培养他们破掉对手的高科技作战手段,这个还得专门的大学来培养。嗯,现在我们为培养新型特战人员的努力方向算是清楚了,小晨你有一功。”
    陈副大队长也说:“你那个王鹏飞,大队会好好培养的,也试着趟出一条路子。唉,有你在就容易些了。”
    “依我说,你们那个小队编在我们猎鹰才合适。”大队长发起了感叹。
    第428章 半路遇袭

    告别猎鹰特战大队,我去了小队的前进基地,临到家门,岂能不入?对“影子”小队我已经有了感情,里面都是自己的兄弟啊。
    当然,开个国产的“帕杰罗”越野车去小队,也嘚瑟一下嘛。小队还没有自己的专用车辆,在国内机动靠军区安排的车辆,到国外机动基本是靠脚。什么国外,就邻国一地!
    难道我们真的就是个“边境折腾兵”?刚组建没有多少时间的小队,我已经想要为其争些家当了。“可是,这样的事让队长指导员他们折腾去吧,我就起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好了。”
    另外考虑到小队今后的前途,在路上我好好琢磨一番从自己嘴上冒出来的“特战技术”专业。我有个念头,小队的发展一定要和技术相联系,才有“一招鲜”的后发优势,应该说对手逼着我们创立这个模式去抗衡。
    在开往“影子”前进基地的路上,我把总部的司机换下来,毕竟还是我对路线熟悉些。然而进山后,在司机小贾的要求下,我又把方向盘交还给他。这个士官也是个艺高人胆大的家伙,非得在这样难行的山道上驾驶。对于他的这个表现,我挺喜欢,军人嘛,谁不欣赏那些勇敢的同伴;军官嘛,就更该欣赏勇敢的士兵,给他们表现自己的机会。
    往前进基地去的方向,山高林密,望不到边际。寂静的丛林里不时地飞起一只鸟,鸟飞走以后,丛林里重新恢复了沉闷。
    山路上,一辆长丰猎豹以40公里的车速往前行驶着,道路很不好走,在司机贾国登眼中也是较慢的车速。司机小贾穿着陆军士官服装,他是从第38军出来的。而这个部队是我军的重装机械化军,车辆多,司机就多,众多司机中肯定会出现驾驶技术和勇气毅力很好结合的驾驶员,我看小贾就是其中一个。
    小贾踩着油门,控制长丰猎豹平稳向前行驶。而我坐在越野车上,又有高水平的驾驶,远比以前舒服,哦,这趟回营,可以好好吹吹了,撺掇着二位主官向上级申请来两辆这款“长丰猎豹”,给小队按上个轮子。
    心里美的时候,我并没有得意忘形,走了一段路,走到离营地越来越近的时候,妹的,越往边境开,我心越慌,已经不敢乱想了。腰上没别个硬家伙,那种危险的感觉是越来越强,面色也就越发严厉地绷起来。
    小贾都有感觉,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陈参谋,这条路靠谱吗,我怎么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一样。”贾士官不愧是老兵,有着比常人要强大的第六感觉。
    这车越是往前走,越感觉一种危险的迫近,成为我们二人的共识。“怎么办?开回去?”心里升起这个念头。“难道刚在和平环境中生活不久就胆怯了?”我内心交战着!
    贾国登见我没有任何表示,自然也不会提出自己的建议,继续向前行驶,非常专注地目视前方。
    我没有说话,把感觉放开,遇有紧急情况,好做出及时反应,并警戒地看着道路前方和两边的丛林。
    这片大山的丛林,开出的山路也就是三米多宽,弯弯曲曲,随着山势曲折向前;茂密的丛林完全遮盖住了发动机的响声,林道间也没有其它的动静。车正在爬坡,车速慢了下来,时速不过20公里,怕是最危险的时刻到了。
    忽然前方拐弯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什么情况,我心里一紧,瞪睛前看,发现前方几十米的地方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大汉,大汉抱着一把五六式冲锋枪。小贾也看到了,心里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大声说道:“前方有人。”
    贾士官的话刚刚说完,那人就有动作了,我赶快向右边拉了一下方向盘,“砰、砰、砰”三声枪响,对方非常干脆的一个点射,也是很准的射击,子弹瞬间穿透了车窗玻璃,弹头划着司机耳边飞过。
    简直就是间不容发!
    “枪手的射击水平不低”,我暗道。
    车头撞向了山边,“哐”,重重的声响后,“猎豹”停下。与此同时,我拉了下小贾让他倒下,伏到档位上,脚上还踩着刹车;我的右手扣住车门拉手,用劲推开车门,身体斜倒下去,顺势滑下了汽车。
    在滑下车前,我看了眼小贾,左耳被子弹擦中,一道鲜血流下。“妈的,打得挺准!”只是这一眼便将视线转移,穿过车门窗看向前面,看那个武装劫匪的下一步动作!
    小贾正要爬过车排档,挪到副驾座位,我做个手势,让他慢动。他睁大了眼睛,十分吃惊地看着我。他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被眼前场面惊住!“两个人赤手空拳要面对武装匪徒,天呐,怎么玩?”贾国登饶是心理素质再好,此刻也无主意了。
    “别担心,车门防弹!”我安慰了他。但车门是否防弹我并不知晓。
    山路是一个向上很大的斜坡,没有小贾的习惯性踩住刹车,越野车便会向下滑行,我也会失去车体的掩护。此时,因车停在山边道路与山坡相接处,我就处在车头与坡体的夹角位置,匪徒的子弹一时打不到我。可是,这里也是死地啊!手边连块石头都没有。
    或许,另外一个描述更为契合:困兽犹斗!
    我和小贾犹如困兽,还是掉进陷阱中的困兽!
    多少次战斗锻炼出的我,绝不会甘愿授首的,我赶快问了句:“小贾,修车的工具在哪?”急促的语气都变音了。
    “在后背箱。”贾国登的口气稳定下来。
    “我去后面取,待敌人枪声响起,你压低身子爬出车,切记,屁股不要拱起,别让对方发现你在车中的动作。”我顾不上再说了,赶快绕到车后,看准了一把拉开了后面的车门,然后迅速扑进了车的后备箱。
    “砰、砰、砰”一个点射打来,可是我已钻进车里,打开了工具箱,拿出了几支改锥、扳手等,都是可用于投射的铁家伙。
    车右后门被小贾拉开,“陈参谋给我把改锥!”他这时已经利落地爬离驾驶位,爬出了越野车,也恢复了状态。
    我把一支大改锥从靠背滑落坐垫上,他伏着身子伸出手臂,取过改锥。
    “听我的命令,配合好!”我下了命令。
    “是!”
    “告诉敌人位置!”
    “两个过来了,一个持冲锋枪,一个有手枪。拿手枪的向后门过来了,不到十米。”
    此刻,我躬起腰,头朝向敌人,眼看头一个身体已经被车体挡住了,我一个快速滚从靠背上方落到了坐垫上,伴随着是我让小贾躲到前面去。
    就在我落到坐垫上,又是一串子弹打到了车上,打得车厢铁皮“乓乓”作响,后车窗的玻璃垮了下来,但并没伤到我,而我快速爬下车,蹲到地上,右手里拿到一个扳手。
    那个持手枪的蹿到车后,在往后备箱看去的时候,我闪出身用大力向他掷出一枚扳手,然后向下猛蹲。只见那人反应很快,余光中一个人影闪出,枪口就转向了我,没有注意我掷出的东西,却向我开枪,“啪、啪”两枪打来,但晚了,子弹从我头上飞过。
    “砰”又是一声闷响,那人胸口被我掷出的扳手砸中,因为力大,将他砸倒昏过去了。
    我蹲下后没有停留,赶快退回车后。贾国登看到我的动作,也看到已有一个匪徒被砸倒,大受鼓舞,轻喊了声:“陈参谋厉害!”
    “注意监视敌人!”我低喝一声。
    估计敌人的枪对着车后方,我不敢立刻动作,对小贾低声说:“你在车前露个头,马上蹲下,动作一定要快,别被打中。”
    小贾依我说,快速伸出头,还盯着对手的动作,又赶快缩回。我看了那家伙看到小贾露头后,只是稍微抬起眼皮,枪口依然对着车后方,脚却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妈的,不为所动!他知道车后面那个人虽然投掷很准,但手上没枪离远了很难威胁到自己,所以他端着枪索性大胆走了过来,走过越野车,对方就无法靠车体掩护自己了。
    看他走近了,我让小贾和我换过位置,叫他快速伸出胳膊迷惑敌人,而我到了车前,手持一支改锥,做好了投掷的准备。
    “动!”我简短地喝道。
    小贾胳膊伸出,立刻招致一串子弹打来。战后他说:“乖乖,我都觉到子弹擦过手臂,不过我缩的快,没被打中,否则胳膊怕是会打断了!”
    枪一响,说时迟那时快,我立起身,飞出一支改锥,以掷镖的手法射敌。那人发现改锥飞过来时反应有些迟了,躲了下,却没躲过,改锥插进他肩部的肌肉,令他负伤,持枪的手不稳了。
    就这时小贾猛地冲出了车后,扑向那个敌人。我擦,小贾太猛了,根本不顾敌人会向他射击!我也不顾了,接连又是快速一镖,一支小些改锥插进他的胸口,但没有特别影响到他的动作。那人枪口对准了小贾,我大喝:“卧倒!”小贾直挺着一柄半尺长的改锥扑落在敌人身前数米。“嗒嗒嗒”一串子弹打出,反正就是没打中小贾。
    而我趁机再掷一枚扳手,这次砸到敌人身上,终将他砸倒,砸晕过去。
    我赶快跑了几步,跑到持手枪的匪徒身边,在他脖颈处再砸一次,然后取下手枪和他身上的子弹。嗯,有枪在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小贾此时也抓过那支五六冲锋枪,再握住扎在匪徒身上的改锥把狠狠压下,剧烈的痛疼,让匪徒大叫一声醒来。此刻我握着手枪,对准他喝道:“投降不杀!”
    那小子见两个枪口对着自己,反抗无望,老老实实地忍住剧痛,举起了双手。我走过去,抓住一支胳膊,一拧将他窝下腰身,再让小贾将其双手捆绑住。
    我们取下二人的武器弹药迅速退到山坡上,连两个俘虏都不顾,改锥插在匪徒的身上也来不及拔出来,就将他们弃在了路上,因为我听见了远处急促的脚步声,知道敌人的增援兵力上来了。
    我和小贾伏在草丛里,准备看看来敌有多少,可等了好一会都没见到有匪徒现身。我暗道不好,敌人太狡猾了,恐怕在远处看到两个手下躺在地上,一个双手还被捆上,该是被俘虏了。他们不现身,一是避免中埋伏,赶紧跑了;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以反伏击对付我们,让我感觉有些失算。
    想及此,我不敢轻易露头,此地也不好退出,一动就有可能暴露。就这样趴在草丛中有一个小时!
    我极力张开感觉,去感受敌人的位置与动静,可是难以察觉!敌人似乎挺厉害的。
    寂静的山路上全无声息,敌情不明,无法动作,只有无比巨大的压抑笼罩着我们二人。“次奥,好久没这么窝囊过了。”我心里暗骂了一句,也摆脱不了那种沮丧的感觉。
    到最后,我实在忍不住,让小贾守在这里,用枪盯死两个俘虏,一旦他们要跑立刻枪毙。我慢慢爬离埋伏的位置,向对手脚步声发出的方向匍匐爬去,边爬边观察,最后我确定那边没有人埋伏,才放下心,重又退回。
    第430章 奉召返回

    这一次,我把五六式冲锋枪留下,说什么也要带五四式手枪返京。没把枪在身上我心真定不下来。
    贾士官检查了车况,认为长途行车没有问题。于是,他开了满是弹痕又缺了风挡玻璃的长丰猎豹载我上了回途。队长说什么也要放上两个警卫中队的战士荷枪实弹地随车护卫,还说以后都得这样做,要形成制度。
    是啊,有了这次教训,上级也会如此要求的。
    车行到发生交战的地点,我让车停下,和小贾下车又仔细查看了一遍,“贾国登啊,看清楚这个地方,这是你建立功勋的战场,怕你一辈子再也没有类似的机会了。”
    “真没想到啊,和平时期,在自己的国内,会遇到来自境外的武装匪徒的袭击。当子弹朝我射来,脑子都空了。”
    “是不是感受到我们这身军装的光荣?”
    “这个确实有!副队长,你呢?” 为了怕小队人员误解,在解救人员来之前我让小贾改了对我的称呼,这时喊起来也顺溜了。
    “这个,嗯,我只是当作是自己的责任,你看,我们没有在这里全歼来敌,就是我的失职。所以,我在这里是接受教训的。”
    “副队长,你对自己要求太严了吧。”
    “不是啊,如果那伙匪徒在我们的国内行凶,不论牺牲的是军人还是老百姓,你我岂不惭愧死了。当时我们拿的是烧火棍么?怎么就不敢与敌人再干一场!”
    “副队长,不瞒你说,当时我身子发软,手都哆嗦,别说开枪了,躲敌人的射击大概都不行。”
    “这不是我的借口,我是个老兵,在战场上拼杀过来的老兵,竟不敢与敌人拼了,有什么好说的。”
    此刻,山间还是那么静,林风还是那般温和,与前次的感觉大不相同,然而再次登车,我仍是沉默。
    一路跋涉,带着满是战痕的越野车行使在内陆的公路上,格外显目。车窗的玻璃都没有装上,也没地能装,是新品牌的车呢!临行前,在队里我给小贾找了个缴获的护目镜,外国产的高级货,时髦的样式,吸引了路上的男男女女都看,让他还挺得意。其实也不知道是看他,还是看车。确实那车挺招人眼的,懂的人都知道车遇到了什么事,不懂的也明白这车遇到不正常的事了。
    在云南境内交警很理解,没理我们;到了湘南、湖北都是在抗洪抢险,越野车的烂样也没引起好奇,但越往北行,越是惹人眼。在河南境内,有个高速交警巡逻车示意让我们停车,小贾把车停在了路肩上,一个交警过来让司机出示证件。我隔着小贾对交警说:“这位同志,你不要好奇,不要打听,我们是总参的,完成边疆任务后返回。这是我的证件,你看一下。”
    小贾的证件是总参的司机证,我怕说明不了问题,而我的是作战部的军官证,更有权威些。交警看过,向我敬了个礼,然后解释道:“是看你们这个车窗玻璃没有了,行车危险,提醒下,没别的意思。”
    “这是新型军用越野车,不回去就没有地方修理。”小贾插了句。
    “这不就是辆丰田越野车吗,怎么会是新型车呢?哪都可以修的。”警察觉得小贾有些欺负他。
    “你们说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尽快回京复命。如果你仍然耽误我的时间,我就需要使用你们警用的通讯工具和公安部通话了,让那边下命令要你们的车给我开道,护送我回京。”我非常冷眼地看着他说。
    那个交警在我冷冷的目光逼视下动摇了,说出:“那好吧,我们带路,你们跟上,请打开双闪。”
    随后,我们跟着交警巡逻车一路畅行。
    在路上,贾国登仍是对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斗感叹不止,说道:“副队长,这次随你到云南,真够惊心动魄的,不枉我当兵一场,赤手空拳打了一仗,太他妈的刺激了。”
    “刺激么?我死了不算啥,你死了可够冤的,咋向你父母交代呢。”
    “什么嘛,副队长,怎么你死了不算啥,是我死了才不算啥呢!”
    “你应该知道了,我就是吃这碗饭的,你是大机关的人,我让你死了,还有脸活么!这次回去,我肯定得挨批评,放走了剩余的匪徒啊!”总部紧着忙着让我回去,肯定没好事,我已有预感。
    “不是吧,副队长,你赤手空拳俘虏了两个匪徒,不说立功,咋还要受到批评呢?”
    “立功是你应得的,我回去会为你请功。”我不再为此多说什么了。

    车开进了机关大院,立刻引起了轰动,成了一道“风景”。我让小贾把我放到作战部大楼门口,他车还没开呢,就有军官过来问。
    我在门口听见小贾得意地说:“你们看看就得了,不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么!”
    不一会人们就把车围了起来,小贾开不走,他便成了“大明星”一枚,连部里的一些首长都出来看。
    “啧啧,车左边的窗户都打碎了,司机死了么?”
    “同志,你这话不地道,怎么咒人死呢?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贾国登不乐意地说。
    别人还是能看到他左耳子弹擦伤还没好,纱布包着呢。“子弹碰的?”有人眼尖便问了句。
    “是。哦,你还是别问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子弹打豁了左耳耳廓的一小块,两毫米的样子,算是有些破相。在边境时还不觉得,现在是愈发不好意思了。
    “小伙子,别不好意思,这是光荣啊!而且伤得那么轻,你很幸运。有对象没有,在姑娘眼里这不是丑,是别致的帅。”一位上校笑着说,说不出是安慰他,是称赞他。
    ……
    我到了办公室,向处长报道。
    “小晨,你很神啊!”
    上校的话让我不明白,“是不是我没有让这边满意?”我试探地问。
    “那你觉得呢?”
    部长把我叫去,很不高兴地说:“小晨,你把车停在大楼门口是什么意思?显摆吗?”
    一听少将的话,我楞了!“车不把我送到门口,那我在哪下车?”可我不敢说,站在部长的办公桌前候着他继续训话。
    “你为什么把那五个匪徒放走,你不清楚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么?你当时胆怯了?”部长话说成这样,可我只能听着,无从辩白。
    “你想想你以前打的仗,哪一次对手不比这几个拿着老式武器的匪徒凶恶,可是你哪次怕了,你都拿出了克敌制胜的勇气和手段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你想想吧,是否辜负了组织对你的期望。”
    “是,我会检讨自己的。”我只有规规矩矩地表这个态了。
    “部长~”我迟疑地喊了声。
    “有什么就说。”少将并没有不耐烦。
    “怎么样批评我都行,可是司机贾国登在战斗中表现出色,积极配合我与敌人徒手搏斗,还抢先冲出去突击,让我有机会破敌起了决定性作用。我为他请功!”
    “你去吧,这个组织上会做出决定的。”
    “回去写五千字检讨给我。”当我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部长吩咐了声。
    “是!”我立正答道,然后再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没再回办公室,直接下楼,看越野车还停在那里,有些不高兴地说:“散开吧,别围着看我倒霉了,部长已经批评。”
    我坐进车里,叫小贾赶紧上车开回车队。在车队,我向负责的军官解释,自己这次执行任务遭遇战斗,车被敌人打成了这样,司机和车辆都是功臣。还要车队最近多关心贾国登,毕竟从战场上来,而且还是以特殊情况加入的战斗。具体我没细说,但有我的交代,小贾大概好解释了。
    下班后,我又来到车队看望小贾,而他认识了我住的地方,后来他多次来找我玩,战场上结成的情谊,比较那个牢不可破。可惜他的岁数已不适合战场生涯,把他要到“影子”对他进步帮助不大。我很欣赏他那种敢于拼命的劲头,如果哪怕再年轻两岁,到小队都能锤炼出强悍的战斗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
    这时我才理解了专业军官为什么那么欣赏在战场上表现优异的士兵,那种在战斗中表现出的灵性、在生死面前生发出的勇气有时就是天生的!训练和培养这样的士兵,必是事半功倍。
    那天晚上,我在寝室咬着牙,写出了5000字的检查,做了个深刻的自我批评。次日上班我先请左处长审阅,他看过后对我说:“小晨啊,能够如此认识,我甚感欣慰。你没有站在个人角度看待问题,是成熟的表现,但重要的是你在战场上的成熟。切记住。”
    上校说的话才是深刻,我打心眼里认可,在复杂或是意外面前,保持头脑的清醒和内心的镇静,是对一个真正军人的考验。
    “小晨,检查我替你交给部长,你先回去休息一天吧。我理解你,手上开始是没有武器,然后再带一个没有战斗经验的士兵,还有两个俘虏,让你难以下定全胜的决心,内心的煎熬会不好受。但再是难下决心,也得下个对战斗发展有利的决心啊!小晨,你说是不是?”
    我的处长是在教导一个年轻的军官、下级,我能理解他的用心,并为自己有师长一样的领导而开心。
    很快,贾国登被授予三等功的命令下来,上级也没再追究我不放。
    当然,作战部的车遇袭传得相当广泛,“对手的子弹把越野车打得稀烂,车上的人却没死一个,赤手空拳对长短枪俱全,竟然活了下来,命也太大了。”这话啥意思?
    此事上级让贾国登封口,士官只是对周围的人说:“陈参谋厉害!真厉害!”国庆节会餐后,趁着酒劲才说了句:“乖乖不得了,敌人对我们开着枪,陈参谋用扳手、改锥就把两个对手制服。当时我已经豁出去死就死了,猛扑出去,想用长改锥攮敌人一下,最后也没捅到。”
    “老贾,你也厉害!”
    “厉害个屁,没有陈参谋的临危不惧,说不定一开始就被敌人打死了,看我这耳朵,子弹打出个小豁口。是陈参谋猛拉了一下方向盘,才堪堪避过。”“嘿嘿,陈参谋让我当了几回靶子,敌人都没打中我,远的有二三十米,近的不过三米。什么是千钧一发,这个大概算是吧。我真是命大!”
    “面对敌人的射击,老贾,你当时想啥了?”
    “想啥?那时还容得我想啥,服从命令听指挥呗。咱哪打过仗,只有服从干部,怎么说就怎么做。”他又补了句:“这一路我算看出来,陈参谋是杀场上的好手,听他的没错!”
    没想到贾士官对我是这个认识!不过话漏的,违规把战斗发生的基本情景说出来了。
    第431章 系统安全技术的研发

    8月份,兰锦敬晋升少校军衔,并取代了我升任方向一参谋,我向他表示了祝贺;一个上尉调到处里接替老兰的职务,我嘱咐了老兰按照我们商议过的带他熟悉总部和作战部队的交流方式。而我在处里的职务取消,直接受处长的领导,工作的重点转到作战指挥情报系统的完善上。
    境外处在使用“影子”指挥情报系统的联通上已有心得,上报部里亦获得重视,从能够接触到这个系统的首长到参谋都有把它当作指挥和业务工具的积极性,而且事涉机要,在正式启用系统前必须完善其安全系统。
    为此祖副部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正式给我下命令,“小晨,‘影子’指挥情报系统的使用,不仅是作战单位在使用,而且指挥机关的使用也是重要方面,加大科技装备在部里业务工作上的保障,你开了个好头。但经过测评,技术部门认为该系统的功能还不够,仍需对这个技术系统进行完善,尤其在系统的安全性上。这个我不解释你也能理解,部里考虑你对这个系统了解清楚,且目前部里尚无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主持此项工作,需要你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和小队的事务,全力以赴尽快将野战指挥情报系统定型和投产。”
    “是!副部长,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全力以赴投入到这个工作中去。”
    他对我的态度是满意的,“嗯,小晨,你是去搞安全系统的研发,而你本身也是需要安全的,这次你到外面工作,考虑到安全需要,会有一个技术人员作你的助手,也是你的安全员,你不能脱离他而自由行动。”
    “明白!我一定遵守纪律。”
    “去系统所报到吧。”
    我向大校敬礼后离开。
    于是,我把指挥情报系统的安全性建设放在克服系统缺陷的首位,开始进行攻关。
    作战指挥车的远程通信使用的是卫星通信,就目前配置的技术安全性设置,突然几次使用,安全问题不大;但长期使用,在美俄日的技术条件下,不在通信信号上进行加密处理,或许所传输的无线语音通信信号很快就被破译,会暴露我军的军事机密,所以在批量生产前必须解决这个缺陷。
    我和机要局专家讨论过这个问题的技术解决方案,他们给了我可行性的建议,并在提出采用新技术研究解决方案时,得到了上级批准,也赋予我在这件事上的工作权力。
    在选择合作伙伴时,机要局的专家建议我到清华、北大解决卫星通信电波加密的技术和计算上的难题,尤其通信信号加上安全密钥的技术解决方案很是关键,目前军队的技术还做不到。上级批准由我牵头进行技术攻关,配合单位有系统所、研究所,由总参研究所与这两所高校联系。
    8月9日,我带上几个工程师、技术员去高校向专家请教、与教授进行技术改进的探讨。对了,那个专门陪我的,是部里的技术员严建崧上尉,很单纯的技术干部。
    我首先去了清华大学,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原因大家自然清楚。
    在大学我见到搞数字通信的郑宁教授,向他描述了我的工作难题,请他帮助我们解决。郑教授是年龄不大却很有特点的一个青年科学家。第一眼见他,只见他的下巴留了胡子,长长的自然生长的。似乎他的外表有复古的味道,但实际他的思维敏锐、反应迅捷,在他的研究领域知识广博,遇到我所提出的问题当即就能深刻了解其难度和艰深,并深深地盯了我一眼。
    因为我向他提出这些问题时,旁边有比我年龄大的总参工程师,即使是技术员也比我的年龄要大,然而却是我作为主要提问者,使他摸不清我是否能够理解这里面的技术之尖端,不过我在国防科技大学搞系统时对数字通信理论多有涉及,现在已经不陌生了。
    我向他提出了自己在技术上的困惑,即卫星通信信道加密、图像传输加密原有的技术在技术高速进步的今天已不适应军队保密性要求,在有意而为的具有高技术破译与干扰能力的国家或军队面前,有可能是他们进行破解、劫持、屏蔽的目标,将会极大地影响我们设备的工作状态,那么有何比较适用的新的可靠技术手段来对此种方向性强的卫星通信进行加密呢?
    郑教授在和我们技术小组对指挥情报车所使用的通信模式做了比较详细的了解后,提出卫星通信安全从三个环节考虑,信源保护、信息保护、信号保护。根据我们的情况:通信容量小、分布广、又是有高度保密要求的系统,建议采用一种多址技术,类似“码分多址 (CDMA) ”,即不同的地面终端占用同一频率和同一时间,但利用不同的随机码对信息进行编码来区分不同的地址。CDMA采用了扩展频谱通信技术,具有抗干扰能力强、有较好的保密通信能力、可灵活调度传输资源等优点。
    这个方案既考虑到通信的保密性,又有利于通信的质量和信号的还原速度,我倾向这个解决方法,经机要局专家认可,上级批准了我留在清华完成此任务。
    这种技术当时还很初级,还需深入开发完善,所以进到实验室,又在郑教授的帮助下设计出技术提高的实验方案,由技师、研究生做我们的实验助手,在清华的实验室进行技术升级和检验。
    我为了尽快完成技术验证和完善,申请留宿在大学,和作为助手的严建崧同住研究生宿舍的一个房间。能够留在清华,感受这边的科技气氛,让我很是愉悦,一扫半路遇袭后的窘迫,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我。希望读者能够为我想就这么在清华一直干下去,别再上战场了,是不是呢?
    参加实验,又像回到大学生时,不过那时是为了毕业,现在是为了事业,为了我的“儿子”,那种感觉不一样,但投入的劲头一样。很多时候是没日没夜的在实验室泡着,充分利用那里的独有的尖端设备和器材抓紧时间做出理想的结果。

    既然在清华,我抽空去了计算机与信息学院,面见硕士研究生报考导师孙广正。他对图形、图像软件造诣极深,后来成为工程院院士。
    进到他的办公室,见到孙教授,我叫了一声“导师”。他很奇怪我这样地称呼,我做了自我介绍,说是西京电子科技大学毕业生,97年报考过他的硕士研究生,分数过线,但因被军队招去,未能参加面试,也未能成为清华的研究生,这次随总参研究所的攻关小组来清华求助,特意来看导师,并向导师致歉。
    孙教授见我如此尊重他,给了我时间坐下,与我聊起图形软件,不知不觉讲了半个多小时,还意犹未尽。教授鼓励我,虽然错过,还可以报考。他说:“考虑到你是军人,为方便你入学,只要过分数线,下次不来面试也可录取。”
    我感谢了教授的盛情,却提出如果我有软件上的问题可否再来求教。孙先生听了一口应承,可忽然问道:“小伙子,你们到清华技术攻关,找的是哪个部门啊?”
    我老实地说是通信教研室,郑宁教授在帮助我们。
    “你是搞软件的,怎么又搞起了卫星通信?”
    “是为解决通信安全而来。我们的一个项目涉及了这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诶~,让他捷足先登了啊!”导师不胜惋惜。在导师的认知里,像我这样优秀的刚毕业的大学生,在技术中浸润了一段时间,有了相当实践体验,再回头搞科研,那必是在科研中能够厚积薄发、游刃有余的一类,哪个教授都愿收归门下的。
    清华大学与外国的学术交流很多,我也趁机蹭个热度,见识和吸取新的知识。一个ACM Fellow马丁博士(Martin Kienle)来访和做学术演讲。看到ACM Fellow的头衔,让我有了好奇,跑去参加了这个学术活动,和20多个学生一起听他所介绍的其研究组在MIMO、可见光通信等方面的代表性工作,特别的有兴趣他所介绍的60GHz毫米波感知与通信方面的技术进展。虽然有些专业名称我理解的不很清楚,但他所讲的内容还是给了我不少启发,和与会的同学就可见光通信的未来发展进行了交流,还向马丁博士提了个问题。
    他挺重视我所问的带有颇强实践性的技术应用的问题,给了我数分钟的解释,是他能在短时间所做到的最详细讲解。说完后还问我是不是都理解了。我先感谢了博士,自然对他在讲解中我未能理解的内容进行了复问。外国学者都爱有交流,见到有问则必答。会后在主持人杨铮老师的陪伴下,博士过来和我互相认识,我无法只得谎称是郑宁教授的研究生,他给了我名片,还说:“愿意和你在远距离上做交流”,最后我们握手告别。
    就这样我也和杨老师认识了,我的提问给他主持的学术交流添了点彩,竟因此对我在清华的活动给了很多热情的帮助。我们成了朋友,有时就去他的办公室聊聊天,算是业余生活的内容。
    清大技术实力确实强,在几个关心我的教授帮助下,我拜访了所有涉及指挥情报平台技术的清大各学科的教授,向他们求教,解决目前存在的技术不成熟的问题和下一步升级的技术储备。顺理成章,我那个战场侦察仪的技术改进,也在这里得到了解决。
    看到我如此积极地向各学科领域的专家求教,实验室里的研究生颜善问我:“你是去年毕业的本科生么?”
    “是呀,有什么问题?”
    “你干了很多不是你这种程度学问能够解决的事。”
    “我是不能解决,所以我去组织解决。”
    “你组织解决是咋回事?”
    “对啊,你所问的涉及了科学技术管理的范畴,挺热门的。所以,你看和我来的工程师、技术员不都是按照我的要求去工作么?这就是技术管理。”
    “他们为什么要按你的要求工作?”
    “一、我是用户,我知道我要什么,所以他们得按照我的要求一起努力;二、科学管理的目的是让各个学科与技术应用统合一起工作,做到交叉、合成,使现有技术的功能达到最大化。你看得出我不是搞通信的,所以我得在这个项目上进行必要科技管理,如果你希望和我一起努力,我可以招你入伍,怎么样?我看好你。”
    我补充一句:“我很缺卫星通信安全技术人员,今后很长时间你有事可做。”
    “做什么事?”
    “等你到部队才能知道。”
    其实我没有对清华的研究生寄予希望,他们的发展前途更好,国家不打仗,军队又是那种条件,技术人才只能从西安电子科技大学这样的学校挖掘。但我的口气让他疑惑,于是问了研究所的技术员。那小子对颜善说:“你说他啊,确实年龄不大,刚毕业一年多,但他是我们这个攻关组的组长。”
    “那他说能招我到部队,不会是吹牛吧?”
    “想必他有办法。”技术员也不太确定。
    第429章

    第1章 半路遇袭二

    我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发现躺在车旁边的俘虏已经开始动了。他们躺在地上的时间长了,凉飕飕地也受不了,动动感觉会好。可他们看到我站在路上走回来,知道自己的同伙已经跑掉,马上再也不敢乱动了。我把两个俘虏重新捆绑好,该包扎的伤口包扎上,然后叫贾士官下来帮我将他俩放进了越野车后座上。
    贾国登往越野车这边走时,脸煞白,脚步软软的。我知道他正处在战后紧张的状态,每个初上战场的军人基本会有的身体心理反应。我拍了他的肩膀,输给他点内力,让他快点平复。
    我把冲锋枪拿过来,依现在他的状况这枪在手上根本起不到作用。形势尚不明朗,危险是否消除也说不定,我得起到老兵的作用了。
    隔着被打碎的车窗,我盘问了俘虏。那个持手枪的是个贩毒分子,也是这次来的匪徒中的一个小头目;而那个大个子也是邻国的犯罪分子,被这个小头目所招募,参加了一个军事训练班。训练使用中国退役的武器,长短枪的子弹让他们暴打,像是不花钱似的,所以营地里的受训人员射击能力提高很快。举办方很是“大方”,好吃好喝,还提供女人,就是要这帮家伙死心塌地地为“大老板”卖命。
    我问:“训练你们的人对你们有什么要求么?”
    他们俩都说:“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有的话,就是一听话、服从,完成了训练任务就给钱;二是不能背叛,背叛的话就报复家人。”“所以稍微管事的都是当地人,他们的家人容易被控制。”大个子补充了一句。
    “哼,这小子心里到明白!”我心里暗说。
    问到那个训练营地在哪,俘虏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原来他们去营地时都被蒙上了眼睛,进到营地才摘下眼罩,反正那里是参天大树遍布,肯定是在原始森林中。培训他们的教官说的是中文,却让他们说不清楚是来自哪里的。
    “有名堂,看来背后之人就是那个想要插手邻国的超级大国。”
    这次他们来了共有七人,任务很明确,是袭击进出我们前进基地的零散人员。打伤了、打死了、俘虏了一个都有不同的赏钱。我立刻明白了,他们是专门派来报复的。“好他么恶毒,竟让我碰上了!”我狠狠骂道。
    而他俩被安排警戒,主力五人由带队的头目带领,埋伏在对着我们前进基地出来的方向上。大老板给他们的就是武器和食品,连通信工具都没配,所以见我们的越野车上来,那个小头目自作主张,采取了攻击行动。为了事后向大老板邀功,他冲到了前面,却没想到最后栽到我们的手上。
    敌人的目的败露了,但真正的幕后老板那个俘虏的小头目并不清楚。不过这次不期然而来的交火却给了我们提醒:敌人是不甘失败的,也会千方百计地找我们的麻烦!
    搞清情况后,我更加谨慎,就地进行高度戒备。对手的军事技能颇强,不能被他们再次袭击了。“这会不会有些保守呢?”
    这时我考虑有车、有个没有战斗经验的士官,再带他冒险,别把他折在边境。可全然没有顾到那五个匪徒继续滞留在边境内的危害!
    这时小贾情绪稳定下来,问:“陈参谋,你不是第一次战斗吧?”
    “这也算战斗?!”我有些哂言。
    “这,这?”小贾结巴了下,“那陈参谋,什么叫战斗?”
    “打起来啊!”
    “我们没打起来?”
    “我们是挨打,求活命。”我就是这样回答,然后骂了句:“妈的,差点小河沟里翻船,让队里人知道得笑话死。”
    “你如此英勇,凭借几件工具就把持枪的敌人全干掉,并且俘虏了,难道会受到嘲笑?他们是什么人啊!”
    “都被人家打了伏击,能不被嘲笑嘛!”
    “啊?”贾国登吃了一惊。
    不过我们如此不在意的对话到让初经战场的士官情绪大好起来,原来他还觉得是个事,被我轻描淡写地蔑视一通,便心平气和了。
    我问:“贾国登,打五六式有把握么?”
    他比划了下,然后回答:“还成吧,和打81突击步枪没什么差别。我刚当兵时的射击成绩是优秀,只是近几年射击训练少了。”
    “嗯,那你带了冲锋枪到坡上隐蔽的地方伏下警戒,一是高处视野大些,二是我们分开埋伏,可以迷惑对方。我们现在还得小心些。”
    “是,陈参谋。”贾国登痛快地答应,提着枪又上到了刚才那个地方,还进行了伪装,看样是个有基本素质的老兵。
    两个没有武器的军人,对付两个有武器的匪徒,匪徒的战斗力还不弱,赢得侥幸啊!能赢多亏了贾国登士官,不是他积极配合,坚决勇敢地执行我的命令,而且还舍生忘死地冲出去,才使我能抓住机会,利用手上的铁家伙,破击了两个凶敌,要不我们都会完蛋。“得给小贾请功!”我心里说。
    这次赢就赢在了是两个人,而且配合上了。如我一人,搞不好就麻烦了。
    我留在了越野车附近,万一有情况也好及时处置两个匪徒,尽管他们是俘虏,也不能让其同伙救走。
    坐在越野车的车身下,我掏出手枪看了一眼,枪把上的五星很清晰,父亲曾就是这样的配枪,五四式手枪。
    这枪在乐山基地中打过,后来就很少用了,因为缴获过那么多的外国手枪,所以对于它来说,便不是一支很可靠的护身武器了。
    54手枪,应该说是中国自行设计的第一款自产的手枪,很长时间内是中国军警的主要配枪。作为军用手枪,是比较合格的,射程比较远,威力不错,射速较快,结构简单,很容易维护;缺点是容易卡壳。
    有意思的是,54式手枪外形比较大,很有威慑力,有很多仿制枪,倒演化成港台和东南亚劫匪的用枪,有个大名鼎鼎的“黑星手枪”说。
    我自嘲地心里说:“看来我得用此枪作战了。”于是检查了枪械,是国产的,但估计是出口型的枪,品质还行。
    枪响了有一个多小时,尚无人赶来,怕是枪声并没惊动前进基地的警卫兵力。没个通信工具,出事了就是出事了,难以得到救援,我有些无奈。
    按理说,就不应该在原地等待救援!抓紧时间赶去基地,好与友邻沟通,尽早采取围剿逃跑匪徒的行动。可当时,我是不是怕了?以“谁知道车况怎么样,前方的情况又怎么样呢?我不敢让贾国登贸然驾车继续向前进基地行驶,对他来说太危险了”为借口,就地等候待援。基地的人过不来,我已经有些后怕了。
    天渐渐暗了下去,黯淡了的森林,视线不清,让人格外压抑。刚才在紧急时刻,没容我多想什么,可现在处在寂静的山野中,不时刮过来的风,那风声有股子异响,听在耳朵里,可心里却发毛。
    当兵几年都没有此刻心里如此不安!
    前进基地得到我回营地的通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以为我们的车坏在路上,才派了营救的人出动。天差不多黑了的时候,基地派出的救援人员才到,看到他们是武装救援人员,我才放下心。
    可他们走来看到的是车撞到山边,车体上有弹痕,车靠外侧的玻璃碎了三面,把带队的干部吓坏了。“哗”,他们立刻四散开,成进入作战状态。远远看到他们的军事动作算是不错,我对基地警卫分队的战斗力有些信心了。就今天的情况,他们还真得能打仗才行!
    看到接应人员到来,我发声吼了一嗓子,他们才放下了心,但仍然小心相互警戒着走了过来。看到他们走近,我站了起来,带队的警卫分队的分队长向我敬礼报告:“晨副队长,见你久未到达营地,基地派我带队接应你,请指示。”
    我回了礼,高兴地说道:“可算把你们等来了,天都黑了,让我怪紧张的。”然后,张罗着来的战士上车当驾驶员,“赶快回去,还有落网的五个家伙呢!”
    车发动了,能开,那就不管了,赶快回基地重要。
    来的人看见车里有两个活口,我们手上又有缴获的武器,不禁对我说:“副队长,你又打胜一仗!”
    “妹的,有什么可称道的,下次你来,赤手空拳,看不把你吓死。”我对保障中队的警卫分队长说。
    “副队长,你不是没被吓死嘛,怎么我就会被吓死?”那小子嘴硬。
    “是么?下次我出去带上你,让你什么武器都不带,到时徒手上,怎么样?”
    “好啊!我等着,副队长你说话算话。”他到将起我的军来。
    这个分队长特种兵出身,也有说此话的资格。
    “带不带他呢?是个问题!”
    我让他带其余人员徒步返回,我带一个战士作司机,让小贾坐到后排陪着俘虏,赶快就驶向基地。
    到了前进基地,我将俘虏和所获口供赶快向队长指导员汇报。军车遇袭,武装匪徒滞留境内,这可是大事,层层又向上级报告。
    我把小贾扔给保障中队,便带了一班紧急出动。对着我们来的敌人,“影子”的人都参加了围剿行动,想亲手干它一家伙,我便是想要将功折罪了。我明白因为我的迟疑,耽误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上级按照时间算出那几个匪徒可能离开的距离,境内部队和武警都派出了大批兵力封锁路口隘口,然后呈扇形搜索线向边境压迫过来,对这伙携带武器的暴徒进行清剿。好在他们已成惊弓之鸟,没敢做出进一步的动作,以危害我边境地区的军民。
    小队几十人满山遍野地转了几圈,也就发现了些痕迹。经过几天的全面细致的清剿,却终没有结果。前指认为这几个匪徒应该逃跑了。
    回基地要做的事一个都没实现,连说我都没好意思说;清剿刚一结束,更是立刻被上级叫回京城。
    我苦笑地对队长指导员说:“这回我要丢人现眼了。”
    指导员安慰我说:“幸亏是遇到了你,要是别人的话,说不定敌人的阴谋就会得逞了。我相信上级也会是这样认识。”
    “老弟,怪就怪你抓了俘虏吧。”徐队长说句风凉话与我告别。
    第432章 情绪的波动

    从边疆的原始状态回到京城这个大都市,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人多了,房子多了,路多了,车子多了,眼花缭乱的。宽敞的柏油马路两旁一幢幢耸立的楼房好象那雨后的春笋一样,随处可见,那琳琅满目装饰豪华的一家家各式各样的商店也随着公路的延伸,不断的延伸。
    都市的繁华吸引了全国的人们,甚至世界各地不同肤色的人们,来此发展、淘金,充满了魅力。我发现时代带给国家的是,发展已悄悄转到城市来,尤其是那些特大的城市。改革为农村带来的欣欣向荣,已经让位于城市。
    这不免让我心里产生落差,乡下的人都到城里谋发展,我却跑到了连农村都算不上的地方拼命!一身所学,不是如今搞指挥情报系统的研发,算是废了。
    同样,都市生活的五光十色,在我的心里荡起丝丝涟漪,常让我想起曾经的生活,不论在高中还是大学时,有女人相伴的生活,真的是那样的有魅力,内心中能感受到温暖和温馨。可现在我是一个人了,生活虽然很忙,但不是充实,总是像匆匆而过,不是去享受生活,是用没完没了的事填充到时间里。
    思想是不是有些消极?
    实际刚到清华园里,我就找过小倩。
    那天和郑宁教授谈完话,房子都是陪我留在清华的严技术员去登记的,我俩住在研究生宿舍。而我则由一位研究生引路来到大学的研究生院查找未婚妻。一问那里的工作人员,人家还有印象,告诉我在五个月前小倩退学了,据说她是去美国。
    “啊!可刚刚一年,她就在清华不见了。”我一声惊呼。
    虽然她去美国我为她高兴,可见不到她却让我万般惆怅。在京城,无限接近能见到她的时候,她离开的消息给我的打击真是无比巨大。我要去她家,但因有约束,让我不能。人都走了,去她家能有什么意思?
    我真的很想念她,也想小莺……
    我们已经不是恋人的思念了,像是家人的思念和割舍不下,没有比在此时的那般深刻。我不提及,是压抑自己不去提及,可心里印刻的两位爱人的影子,是抹不掉的。
    她们怎么了?去哪了?这时我仍未醒悟,就是倍感压抑。
    可能是一种内心中的偏执,也有意识到肩头的责任,由不得我能消极下去,把她们挤出我的日常念头,全身心地投入到科研实验中,总是提醒自己,“赶紧把系统的安全做好吧!”这样的自我要求就像条小鞭子时不时地抽打着我,让我像匹马那样向前跑着。
    在那种迷茫的情绪下,我还不能萎靡不振,还得有所作为,因为那么多的事压在我的身上,所以才有我无比投入在指挥情报车安全系统的研发上。
    “唉,把安全系统做好,也太难了,简直像是在学一个新专业。把这些高深的技术学好,用在安全编码上,以后我该怎么办呢?”我的知识领域又大大丰富了许多,现在再和国防科技大学的教授专家讨论最先进的通信技术,保密通信上的技术,有了清华大学的熏陶和吸收,我该有发言权了吧?我曾暗暗得意地去想。
    我也明白这样的得意其实挺没用的,“我他么是搞作战指挥的,这些通信安全上的技术和理念与我有何关系,不是瞎耽误功夫么?”我也曾如此懊恼地想过。
    事情就是这样一个道理,我自己搞不清,更多的人同样看不懂,作战部的领导们说:“小晨真是把这个作战指挥系统当作自己的孩子了,什么好的东西都要用上!”
    在他们的眼里那些高科技的东西是“好”,可这个“好”是标准么?对于我来说,把作战情报系统做好,根本就不是我能解决的,一开始是将技术组合在一起,搞个平台,现在是搞技术本身,还不是我所学的技术领域,即使是触类旁通,也绝难通,不是懂了些理论就可登攀的。
    好在有那么多人的帮助!
    其中重要一人是郑教授的研究生谢晓玥,非常聪明的通信技术的女研究者。
    我是以一种落寞的神情去工作的,大概这样的精神状态也会对异性产生些吸引吧,郑教授的这位女研究生就如灯蛾扑火般地对我产生了兴趣。
    搞科研的对技术大拿都会有惺惺相惜的那种感觉,当她看到我一个非通信技术领域的科研组织者如饥似渴地学习相关的技术,每天到深夜。前一天尚不清楚的技术概念和算法,第二天就能理解了她的工作,同时我在做实验时的那份认真劲,手快且灵,使她不禁对眼前这个男青年产生了好感;又因我常表现出的那份落寞,也让她感伤。她是带我去研究生院的同学,知道我的女友去美国了,从对我的同情,到对我有所好感,进而将自己和我联系一起,觉得该为我做些什么。
    她对我说:“你做事认真的样子好帅,而且你失恋了,不知为什么让我变得为你牵挂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们交往吧。”
    她如此直来直往地想与我建立恋爱关系的做法,真的很令人佩服!
    谢晓玥,早我一年本科毕业,却还小我一岁,显然她上清华时的年龄远比她的同学要小。她在学业上,她在科研的领悟上,出类拔萃,所以很傲气,优秀的男生都没看上,却看上了一个大兵的我。当我对她多些了解后,才真是感到配不上她呢!
    按理说与她交朋友挺不错的,人长得在技术女那是上乘之貌。但我哪能那么快变心呢!只好婉言拒绝,我说:“你不了解我,等你了解后一定后悔。而且和我恋爱、结婚,你受得了两地分居之苦么?”然后,我长叹一声,“为了所谓的爱,何必自讨苦吃。我在大学的女朋友,弄得毕业后,都不知她到了哪里。”
    “你不是在京城么?”从她固执的口气中,感到她是认定了我是在京城工作的。
    “临时的,我的部队在很偏僻的山区里,你看我们搞的东西就不像是用在城市里的。真的谢谢你的厚爱,如果你是军人我还能考虑。通过调动,你能到我的部队工作,也有用武之地。”
    “那我当兵吧。”
    “你真是个好姑娘,就我对你专业能力的了解,我不认为部队是你事业发展的方向。你应该在清华或是外国,搞先进的技术,而不是做技术维护。我的意见你好好考虑,我是诚挚的。”
    越是这样,她越是陷得深,每每用她美丽的大眼睛凝视着我,天天不遗余力地与我配合进行技术实验,次次提出对完善解决方案有真知灼见的技术改点。她的用心就是用出色的科研征服我,令人无比感叹的是她明明可以凭颜值的,却偏偏拼才华取胜。
    她的导师曾说:“CDMA技术原本作为美国军用的通信技术,在安全保密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优势,它在对抗窃听方面有天然屏障:可以将用户信号隐蔽在互不相关的信号中,使窃听者‘听不见’有用的信号;快速切换功率控制的技术,使窃听者即便捕捉到用户的通信信号,也不能锁定CDMA信号;随机码技术可以让每次通话都有4.4万亿种可能的排列,根本破译不出CDMA的编码。”
    她却做的远不止如此,第一个措施,就是谢晓玥完成的,是在语音保密中,对发送信号和一个用户编址进行扰码处理,建立了很长PN序列(周期为2的12次方),以实现通信保密。在链路建立时,在业务信道操作期间亦是采用长码传送请求命令获得语音保密。
    我们合作,应用了VLSI技术,引入数据加密标准EDS算法,对业务信道的信息进行加密后传送。算法设计中采用散乱、混乱等基本技术构成算法的基本单元,包括任意组合的软件、固件、硬件。
    CDMA信号不仅有抗多种干扰的 ,而且信号本身具有一定的安全性。可是为了实现她导师提出的安全性要求,她并没有满足于CDMA信号本身的安全性,通过研发不同的有针对性的加密方式,对通信系统中的信息进行了多种保护。
    正是谢晓玥的刻苦攻坚,使当时所采用的CDMA通信数据加密技术大大前进了一步。
    而她那种为爱而投入的傻傻的、忘我的巨大努力,让我感动让我愁。我享受着,但我竭力控制自己,不去伤害她。可能动机是好的,但效果恰恰相反,当我送她了一条名贵的项链后,她竟认为我是以这样的方式接受了她的爱。
    老读者可能记得我就爱乱送东西。
    那天傍晚,我和她在实验室里,讨论着我们俩的关系问题,不经意间通过窗户向西望去,远山如黛,祥云如画,夕阳下山的美景让我不舍,彩霞满天的灿烂让我激动,不由得对她也是对自己说:“美好的和平生活有我的一份责任!或许说有我的一份牺牲,我不能接受你,正是这份责任和牺牲的使然。现在我可能是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可和那么多我牺牲的战友相比,这点牺牲又算什么呢!”
    她听我说着,眼眶中充满了大滴的泪水……
    有句话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我没有什么“冠”,只有肩上看不到的三颗“星”,一颗星代表了“作战”,一颗星代表了“科技”,一颗星代表了“带兵”,都不是轻易能够做好的,不也是必承其重么?
    或许说,代表了军人的荣誉、责任、牺牲!一个上尉,军队中最基层的军官,说荣誉、责任、牺牲,真是很小,军队中何止千千万万个,你只是其中默默无闻的一个,只是上级对你的信任,你能做一些看上去品质比较高的工作。
    所以,我告诫自己不要被都市的繁华所诱惑,心安和安心很重要!
    第433章 危险的车

    我很是踏实地在清华大学用功,想默默地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可是,可是,自己搞了个自由主义,便出现个状况,让我不得不向上级去检讨,做自我批评。到了人多的地方,不就是光怪陆离的事会多嘛。
    清华大学附近的中关村是最早的科技园,那边的大街已今非昔比,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器件商店,当然还有个图书城。这一天我悄悄过去逛逛,买了两本专业书。
    从拥挤的电子产品商店出来,在街上边走边看,看得是眼花缭乱,心、眼不管用了。欸,从野山里回来,什么都新鲜。
    就在我逛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晨旭,晨旭!”我回头一看,远远望见一个身材中等的大龄年轻人在公路的另一边冲自己边招手边叫着。一眼就认出他,正是自己的表叔建强。
    在京城这么多天了,可算见到一位自己的亲人!
    于是,我也兴奋地向他招招手,然后便向他跑去,可能是太过兴奋了,没想到这可是横穿公路呀!
    公路是新修的,挺宽,来往有四个车道。这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因为我的这一举动都发出了刺耳的刹车声,虽然有些车是刹住了,可是也有刹不住的,就在我即将冲过公路的时候,一辆由北往南快速驶来的红色小轿车就没刹住车,只见那车子直直地向我的身体撞来。
    本来很多路人和司机都以为这下肯定有热闹看了,就连表叔都吓傻了,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可我是谁啊!身体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多少次在生死边缘的磨炼让自己的身体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一旦感觉感应到身体周围危险气氛的存在,身体便会主动的自然而然的释放出超强的力量。
    眼看那红色小轿车就要撞向自己身体之时,只见我突然腾空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翻了个漂亮的斤斗之后,车子从我的身侧下方快速地冲过并伴随着一声极其刺耳的刹车之声远远地斜斜地滑了出去,地上也因为急刹车而冒出轻微的火花和淡淡的橡胶焦糊的气味。
    当我平稳地落到地下,手中的军用挎包也垂手而下,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影响什么,建强表叔已经冲了过来,惊慌失措地问道“晨旭,你没事吧?”
    我看着他笑了笑,“表叔,我没事。”
    我身体奇异的飞起和翻滚,让路上的众人看见,此时都围拢过来观看,看我会是怎样。建强表叔也上下打量了我,发现我真的没事才算放下心,拍着心口喘着粗气说道“哎哟,可吓死我了。”
    我一手扶着他的手臂笑道:“表叔,好久没见,你发福了,哈哈哈!”打个岔,让他放松心情。
    这时,从那红色小轿车里走下一个女人,只见她高高的个子,穿着一件黑色的露肩吊带裙,脸上戴着一幅大大的墨镜,脖前挂着晃眼之极的白金项链,肌肤雪白,丰满之极的身材在那件黑色吊带裙下随着走路的姿势格外的诱人,纤纤细腰之下是一双修长的玉腿,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扣绊高跟细带凉鞋,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丰满成熟的风韵。
    “臭小子,你没死呀?”女人的声音真好听,可是话不太好听。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不禁皱下眉头,带着几丝冷酷无情的腔调,慢慢说道:“实在对不起,让大婶受到惊吓了!”
    那女人一听立刻气得浑身直颤,纤纤玉手一指,“臭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敢把姑奶奶我说得这么老。”
    “对不起,你问我表叔,我姑奶奶是不是很老。”我的话仍旧是冷硬无比。
    那女人快抓狂了,一把摘下脸上大大的墨镜,怒视着我,“臭小子,你有种,既然你想死,姑…本小姐一定成全你。”
    女人摘下了墨镜,此时我才看清她的脸,只见她标准的瓜子脸,秀眉凤眼,琼鼻樱唇,雪白的面皮又透有粉嫩,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从她那毫无皱纹的粉脸看去,这个女人的年龄最多也就二十八九岁吧,可她爱自称“姑奶奶”,让我挤兑后,又赶紧改称“本小姐”,好像生怕别人说她老了一样,此刻满是戾气。
    大概她是被骄纵惯了,很难听到我这般不尿她的话语,气得她连“想死”“成全”的词都用上了。
    我并没有被她的美色所震惊,也不会顺着她的脾气,反而笑道:“听好了,大婶,我叫晨旭,叫你的男人来跟我说话吧!”
    女人一听“大婶”更加恨得咬牙切齿,满眼怒火,死死看着我,而我当时穿的是便装,于是,她抓狂似地叫道“臭小子,你,你,你给我记住,叫你家里人等着给你收尸吧!”说完就转头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我笑了笑,表叔被这美丽女人的狠话吓了一跳,慢慢说道:“晨旭呀,看来这女人来头应该不小,你要小心一点了。”
    “我在军队,怕她什么。她找不到我的。”然后,我热情地拉表叔去旁边的KFC,进去要了杯饮料,找个地方坐下,然后详细地问了太爷爷家里每个人的情况。
    表叔说:“晨旭,你人在京城,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表叔,我只是临时来京城,受到纪律约束,我不能与我业务无关的人员接触,更不能私自回家。欸,身不自主啊!”
    “你是干吗的,会被如此限制。”
    我苦笑地对表叔说:“这个,这个,我无法解释,说了我就违犯了纪律。”
    “你图什么啊!现在在京城你干什么不行,按你的能耐,到外国发展也不困难,可你现在几年都不能回家,让家人那么地惦念你,何苦呢。”
    “表叔啊,你说的也是我想的,现在弄得我连女朋友都丢了,我也问自己何苦呢!可是,没办法,在军队我也不能躺床闹复员啊,我做不出!可我要好好干,就更离不开军队了。真真的是两难。”
    我边说边很快地把饮料喝完,然后对他说:“表叔,我见你和你说话是纪律不允许的,所以回家见到太爷爷和姑奶奶,你都不要说,省得老人家们担心。我一旦被解除管制就去看望他们。”
    与表叔握手告别后,我快步离开中关村,表叔看着我离开的身影一愣一愣的……
    这是我在京城的一个小插曲,家里那么多人在京城,不让我回家,还能阻止我在街头遇见他们么!
    我的家人真的不能理解我,在改革挣钱的大潮中,我放弃优渥的生活、美好的前途,偏偏跑到不知哪里的深山沟一呆几年不出来,简直是糟蹋自己。面对家人的不理解,我对自己的状况都不理解,有时还很迷茫。
    让我最为纠结的是,老爷爷许下的光大门楣一事,到现在我很难顾及了。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思及此事,我就心里万般难受。
    回去后,我将在中关村大街上发生的事主动向上级汇报了。私自无假外出,对此我作了自我批评。上级对我能主动报告自己违犯纪律的事,倒没特别地批评,反而是一种满意的态度。怎么说呢,就像我克制着没有发生与地方人员的冲突,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原来上级对我做出限制外出的安排也对我不放心的考虑,不放心我遇事不冷静,会用暴力的方式。
    对于上级对我的这个担心,我无语了!我都是带兵的人了,还能如此没有分寸么?让我惟有苦笑对之,谁叫我是有“前科”的,还有一大把“辫子”。
    那么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人家回到和平生活不是也好好的,在我困惑的时候,上级告诉我,就还真是不乏先例,内心紧张时动用了暴力,把容易解决的问题复杂化了。具体的我就不转述了,反正领导语重心长地话,引起了我的深思,不再对上级对我活动的限制感到困惑了,而是正面看待。
    汇报中也把那辆车的车号留给了有关部门,由他们出面处理。
    原来这个女郎是京城曾经某个黑老大的女儿,而且是个洗白的官商勾结的强势大佬十分宠爱的女儿,所以气焰嚣张。那一家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父女,竟跑去更高级的权力机关告状,要求对军人违犯交通规则、恶语对待交通事故受害者一事进行处罚。
    有关方面做了“工作”后,父女两个终于服软了,怏怏地偃旗息鼓……
    这事发生之后,未见领导放松对我的要求,到是看着我的严技术员常在下班后向我报告自己的去向,就是什么和女朋友约会啊,回机关取东西啊,总之是说晚上他不在,就我一人在大学,意思是让我自觉。
    我把注意力放在了技术实现上,根本就没意识到人家话里还有这个意思:“晚上我不在,你自己看着办。”没有利用好这样的机会,大肆自我外出活动,仍然呆在图书馆,或是实验室,顶多和晓玥吃过晚饭在校园里一起散步,享受那种什么都可以想又都可以不想的惬意。
    为了便于在清华校园里生活,我没再穿军装了,穿的是大四那年在港岛买的衣衫,虽然不时尚了,也总归名牌吧!
    谢妹妹说:“哟,山沟里的大兵挺懂时尚,买的都是名牌货,就是过气了些啊。”
    “别讽刺嘛,这衣服也是旧物利用,都是我大四时穿的,家里为我留到现在。”
    “也没几年,还能穿。”
    “你整天埋头实验室,怎么这么门清啊?”
    “噢,你以为我们就不能知道点名牌服装和国际品牌的化妆品?我们虽然是搞工科的女学生,但我们生活在首都这个地方,怎么也得和国际都市接轨吧。”“接轨”是那时时尚用词,不仅能用在政治上,也能用在教育科学领域,用在生活上也挺合适的,不是么?
    “所以,你送我的那条项链,我能看出是来自国外的。对不对?”
    “哦,应该吧。”我并没细说,也是那时剩下没送出去的。
    “陈胥,我觉得你是挺有品味的男生,比清华的男生还出色。你就没有想去外国读书?”谢妹妹从生活的品味一下说到事业的品味,思维的跨度好大,如国家一日千里的发展速度。
    “我,我,当年我在西电有去美国读研究生的愿望,那时先考清华的研究生就是过渡,因为我的专业,美国一般不接受西电的学生。”我有些迟疑地解释,接着便笑着说出:“我现在已经全然断了这个念头,有生之年就在中国的山沟里奋斗了。”
    这完全是关闭与谢晓玥的感情之门,聪明的姑娘哪能听不出来!
    “你好残忍呢。”谢妹妹幽幽地说。
    这让我想起了谭军,他现在正在长沙的国防科技大学上学呢,他也有面对追求的女学姐的问题,但我知道结论,和我一样都是不能接受和平环境中的女友。这该是我们的“命”!
    第434章 一夜风情

    这一天是周五,在实验室工作很晚才结束,之前严技术员因约会已经先走了,出来时遇到郑教授也刚完事向外走着。
    我俩打个招呼,教授问:“陈胥,晚上还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顶多去图书馆看书。”
    “这么晚就别看书了,陪陪我吧。”
    导师相邀,自是必当追随,“好哇。”
    我以为郑教授带我去餐厅吃饭什么的,正好也想借机向他讨教。
    导师在与我的接触中,感觉我和他有些对路子。他是年少得志,在大学在本专业有影响有担当。而我亦是刚刚大学毕业仅一年半的时间,部队就让我来搞如此尖端的科研攻关,和他有些类似吧。所以是惺惺相惜,又是前辈提携后辈。
    从实验室出来,坐上郑教授的车子,却是去了三里屯,他拉我去酒吧度周末之夜。
    京城三里屯的酒吧一条街,已经很是有名了,外国人、中国人都去那里凑晚上的热闹。
    老郑此时仍是独身一人,周末常在办公室,或是实验室,有大把的时间,聚些人热闹是应有之事。他是从国外回来的,有个爱去酒吧的喜好,或许实际是去猎艳,也不为过。而我也老大不小,单身一人应该也属孤独一列了。
    到酒吧街,已是晚上9点。
    这时整条街霓虹闪亮,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而酒吧里面灯光酒色,杯觥交错,音乐暴烈,群舞如魔。
    走在街上,我自然要关注这番热闹,而且目光亦总是飘向那些来往穿着暴露的青春女郎。当兵的嘛,这个可以理解。
    夏日夜晚正是时尚又追求刺激的女孩们招摇的时候。一个好清凉的美女,穿着的短裙在臀部曲线下便停止了遮身,薄薄的布料紧紧地包裹着短短一段腰身和圆滚的臀,随着慢慢的脚步,旁若无人地扭着腰肢摇摆着。高耸的胸和丰润的臀中间只靠那半臂可揽的纤细腰肢带动,婀娜多姿,风情无限;紧身的黑色连衣裙闪着亮片的光,两条雪白的玉腿之下,一对金色的恨天高被涂了带亮粉的黑色指甲油的白嫩双莲踩着,尽显性感。
    那妖冶女性的身姿,让我有说不上来的既新鲜又别扭的感觉。
    时代发展真快,都到这般地步了,高中在上海时没有如此光景!这就是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虽然郑教授是见怪不怪,可我心中怎么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或许当年在大学时是不会有如此不合时宜的想法,可在波玛那个野山沟里反复打仗,苦得已刻入身体里,看如此光怪陆离身姿淫靡的景色才有不豫。
    老郑走进了门口有着“璀璨星光”招牌的酒吧,看来他是喜欢这个酒吧场所的。随他进去后感到里面算是清静,还能好好说话。
    好久不进夜店了,进到酒吧颇有感触地对导师说:“人已老,景依旧。”“你老什么,还是个青涩的‘处长’。”教授打趣我对穿着暴露的女孩眼里是一片火热,我苦笑地否认。
    郑教授先是请我一杯,一会服务生将一个盛满幽蓝色液体的高脚杯放在我面前,又将一杯装着橙红色液体的杯子递到导师面前,“两位,这是你们的酒。请慢用。”然后,缓缓从我们桌前退开。
    酒吧服务得不错,颇有品位。我端起酒杯,尝了一口,很苦,很涩。这是什么酒,我皱着眉头看了看酒杯,心说:“我这老调酒师都落伍了。”
    “这是酒吧最出名的鸡尾酒‘极度深蓝’,味道很特别……”教授开心地说。
    我点点头,又将酒杯端了起来,透过幽蓝的酒液,酒吧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蓝色,显得更加忧郁了。
    很苦,很涩。还是那最初的感觉,但过了片刻感觉那清凉的液体在胃间像一团烈火般烧了起来,接着一股浓浓的芬香和甘甜涌上喉头。
    “真不错!”我忍不住称赞。
    我和教授说着话,听他介绍酒吧的种种特殊,说着两个美女就走到了我们的卡位边,和老郑打了个招呼:“郑哥来的早啊!”
    我的眼神向她们一瞟,不禁一亮,两人身材高挑,起码我看上去单纯的身高都超过170厘米。左面的穿著紧裹双腿的黑色七分裤,下面露出白白的小腿,对眼的刺激有些强烈;双足踏蓝色漆皮高跟,上身穿非常透明的白色紧身衬衣,背后透出黑色细带内衣的形状,有些朦胧的黑白对比,对眼的刺激不是那么强烈,却是更有魅惑。女孩短短的头发,短发明黄,经过精心打理,十分蓬松,有点粗野男孩子气。
    再看旁边的那女孩,竟然和我刚遇见的女孩如此相似,亦是黑色的超短裙,布满亮片,足蹬金色的恨天高。“难道是今年的时尚?”我不禁心里暗自问着。
    我观察过,那个鞋跟恐怕只有一根香烟粗细,足有5吋高,细细皮条捆着的显露筋骨的足跟粉嫩;再往上看,双腿笔直消瘦修长,透出一股英挺,美中不足是浑圆的臀部小了一圈,仍显得腰肢细得吓人,肩头也明显地就是骨头架着,真的是典型的骨感。
    看她们的样子和导师很熟,我们赶快让她们坐下,这回该我请了,便问二位女士:“想要些什么?”她们告诉了我酒的品名,我便去吧台取酒,留出时间让她们和老郑唠叨。
    在吧台,我偷偷地在心里笑了,“原来教授好这一口,骨瘦型的。”
    把酒端给两个姑娘后,经教授介绍,知道了她们的名字,一个叫苏虹,一个叫夏茹。夏茹是穿裤子的那个,和教授是老相好了。
    有了二女的叽叽喳喳,又是喝又是灌,时间过得挺快。我守着一杯极度深蓝,慢慢地啜,不再要酒了,而是劝教授和二女多喝。都是紧张工作了一周时间,到周末就要放松和发泄,二女是时尚开放女性,不在意我们搂着她们喝酒和调情,对于异性的摸摸揉揉,似乎还很惬意。成熟的男女在晚上都有欲望升起,喜欢那种暧昧的气氛,心里或许也有着那种一起滚床单的小心思。
    教授不知是真喝多的,亦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把手伸进了夏茹的衣下动作起来。而夏茹娇笑着坦然接受,坐在教授的大腿上继续与他对酒。我和苏虹相视一笑,一副理解的神色,端起了一杯酒劝她再喝口。苏虹撒娇地说:“小哥,你就会让我喝,你怎不喝呢?”
    “你喝不就我喝么!我们夫妻同体,从你嘴里进,流下我的肚子,口福是你享,胃里难受由我承担。所以,我舍命陪美女,让你喝好喝够,岂不是一个美满的周末。”我说了一堆话,喝得昏头的女孩也分辨不出我在说啥,直觉我对她是极为温柔和顺从。伴着酒劲,她的身体慢慢地软了,觉得靠在我的身上更舒服,还把头贴在了我的脸上,她像孩童似的满足地哼了声。
    到了最后,他们也许是喝多了,知道杯中的酒喝净,只管要,不知酒后会乱性,或受罪。他们三人喝得都摇晃了,我一看不好,便说:“先生,今天就喝到这吧,我们走。”也不管教授同意否,扶着他起身,二女也搂在一起,我小心地用另一支手臂搀着苏虹,走出酒吧,四人上了教授的汽车。
    教授不能开车了,我把他安置在副驾驶座位,又把二女扔到后排座位,此时被夜风一吹,她们俩也软得支撑不住了。我真怕他们在车里呕吐,那就完了,车里得多臭啊,还不得熏个不辨东西,撞在路上。
    我把车开到附近的希尔顿饭店,不敢再开了!
    下了车,我给了门童小费,让他把二女扶进大堂。我扶着教授去登记,余光中看到了门童有冒犯昏头昏脑的两个姑娘的动作,我立刻回过头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他才胆小不敢再胡来了。我对他哼了声:“规矩些,别惹事!”
    我开了两间大床房,还是我刷的押金。我又给了前台接待生一点小费,请她帮忙叫个姑娘帮我送她俩到房间。在电梯里,猛地向上升,苏虹受不了,吐了。吐得她和夏茹都脏了衣服,连扶她俩的女服务员的制服也溅上污物。我连向女服务员道歉,还拿出一百元给她当作洗衣费。
    把二女扶进房间,我把她们的外衣、裙子脱下,她们到随我予取予夺,就是没有配合,是我硬剥下的。然后我把她们的外衣交给女服务员,请她交给饭店的洗衣房去洗,次日上午9点半以后送回,房间号是我要住的那间;还嘱咐不要影响这间房里的客人。
    我把仅剩内衣的苏虹放在沙发上,先给夏茹脱光,送进浴室给她冲洗。
    夏小姐在热水中更是迷糊了,任由我的手在将她身上擦抹、刷净,把污物洗去后,把她抱到了床上和教授并排躺在一起,心想:“怪不得教授喜欢这妞,原是有些味道。”
    我给他们烧了一壶开水,等到烫不了人时我才离开,离开时留了一个纸条,告诉我在邻房,车钥匙在我那,约好明天酒醒后再走。
    做完这些,我抱了几近光身的苏虹进到我们的房间。在楼道里我真怕有人看到这样,别曝光了,那才麻烦呢。
    进到我们的房间,我可不敢先把她放到床上,再吐了,夜里可怎么睡呢!我麻利地帮她脱掉了上下两件极为暴露的乳罩和丁字裤,扔到沙发上。此刻已经都已脱掉了,还说啥暴不暴露呢?
    然后把她抱进了浴室,如前炮制一遍,姑娘似是有些明白,更是无意识地享受着异性的抚摸带来的体肤享受,很是配合了我。
    我把洗净的苏虹抱到床上,她微醒要水喝,我为她倒了一杯水,扶她起身喝了几口。放下杯子,她一把抱住了我,拉我倒在床上,在我怀中继续睡了过去。
    早晨,她醒了,感受到了在男人怀中,赶快扭过头来看,一看是我,便羞得脸红起来。我问她:“醒了啊,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吧?”
    苏虹转过身,脸对着我的脸,眼瞧着我的眼,对我那句似是而非的话,没有啥表情,只是低声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啊,还能是哪里?”我反问她。
    苏美女明白这里是宾馆客房,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又对我说道:“谢谢你了。”
    我对着她微笑着道:“和我这么客气干嘛。”
    我看了一下天色,已经天亮了,就对苏虹道:“你想要起床回家吗?”
    苏虹摇了摇头,她心里明白尽管我们是裸体相拥,肌肤相贴,可我并没有把她要了。这反而让她心有不甘,自己可是个大美女啊!她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不想回家,难道你守我一夜就不想么?”
    她是要报答我,“当然想啊!”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我们一起洗洗吧。”苏虹娇羞地发出了邀请,实际什么不做,她也不愿意,已经想要性爱几天了,憋得正难受,眼前这个好男人不用白不用。
    “昨夜上床时我已经仔细为你洗过了。”
    “是啊!感觉是不错。” 她感激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个娇媚的笑,没有再说什么。
    我用手轻轻地抚摸苏虹光光的肩头和后背,很轻的触碰也让她身体有了反应,轻轻地紧张一下,又很接受地感受那种轻抚获得的舒适,让她羞怯的脸自然了些。我欣赏了这番春意,觉得暖玉在怀的舒适很有意思,但仅此而已。
    郑教授很感激我的善后,在回学校的车上对我说:“我们二人也是扛枪打过猎的战友咯。”
    以后二人就成了扛枪猎艳的好战友,是他猎艳,我欣赏。
    第435章 郁闷中

    与郑教授在外的一次夜生活,是不按要求私自在大学外过夜,也该算不假离营吧?
    我这算什么呢?读者可能会指责我违反纪律,或许认为我对自己要求不严。
    教授做那事是不是也有些道德败坏呢?我没这个认识。“那你自己呢?”读完上节的读者或许问。我并没有对自己与异性一同过夜(不是身体出轨啊)而后悔,也没把教授的非婚性爱当作违背道德的事,是不是我已开始放松了对自己的约束?可实际上,我是把这个活动当作了对和平生活的适应,更恰当的则是贪恋。
    这一次的与教授陪艳过夜,钻的是陪我的技术员离开后给了我独自行动的空子,也不知上级察觉否。但那天我是和教授一起回学校的,尽管已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他还是一头扎进了办公室,我跟着他到了系里,也去了实验室,继续前一天的工作,所以有导师给我“背书”喽。
    上级不允许我回家,而且还不能随意离开营区,即不能因个人的私事离开作战部的大院,真真的难为死我了。只有去清华大学进行技术提升才有机会与外界交流,每次还有人跟着,工作或实验结束一起回宿舍。在约束中,能接触的就是教授、讲师、研究生和实验室技师。然而,和他们一起说起科研来,颇有共同的语言,到不觉很寂寞,对于受到的约束也不那么在意了。
    那天下午,我从实验室回来,坐在书桌边埋头于导师推荐给我的一本艰深的有关无线通信安全的技术专著,跟真的改行了似的。读了几十页后,让我产生了改进实验方法的新念头,周日便拉着谢姑娘去验证。自己冒出的点子还得人家大拿认可和搞出名堂,谢大姑娘结束实验时提出:“老板,没你这样用人不心疼的。”
    我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必须得请我到外面吃一顿去,要不然下回你就甭想了。”
    “吃,必须的,随你挑。”
    “西餐?”她倒不客气。
    “哪个餐厅?”
    “星期五吧。”
    “什么?你不说今晚嘛,怎么又改下周五了。”
    听我说完,她“扑哧”一笑,“老外了吧,星期五是个西餐厅的名字。”
    原来如此,“星期五”顾名思义,就是周末浪的时候,这下又成了地方了。
    “我不是老外,我是老土。”我也笑了,无奈地笑。
    来到友谊宾馆的这家餐厅,看到老外不少,热热闹闹的,说着放肆的话。英语我懂!我笑着把那些洋学生们的“脏话”对谢姑娘翻译了,她英语不错,但这些话接触很少,很是奇怪我为什么听得懂,用她的话说:“你一点也不土,洋得有些过头了。像你能听懂那些俚语的清华男生也很少的。”
    然后,谢姑娘的含情脉脉,便让我难坐安稳,这顿饭吃的比较受折磨。
    不知如何面对啊!热情了不成,树个篱笆也不成,真真的和女孩打交道,比打仗做科研都难。
    情事不能再惹了,还不起!曾经有女人在怀的那般温柔已经过去,自己寂寞时多想想小倩和小莺的好,也算不得怎么苦了。
    异常的是,我认为的哈,在如此的心态下,我充分利用了业余的时间,不论是处里的工作,还是指挥情报系统的最后完善,都取得了成果。
    这一切上级都看到了眼里,渐渐的也给了我一些机会,嗯,就是可以打电话了。当我第一次打电话,是给小倩家里打过去的,很想听到她的声音。
    “喂,您好!是张倩家么?”那边接起话筒,我抢先问了声。
    “哪位?”是准岳母的声音。
    “阿姨,是我,我是晨旭。”听到久违的倩母声音,我急切地说。
    而她却是有气地说:“你跑哪去了,怎么这么久才打个电话!”
    当得知小倩已经出国,想问阿姨要小倩的地址时,准岳母要我到家里取。可当时我没法答应啊!我的心情格外地沮丧。我想更多的知道未婚妻的事情,可她的妈妈一个劲地问我,“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不管不顾小倩。”语气极为气愤,让我无地自容。
    我解释我是在非常偏远的部队,执行保密的任务,“即使到京城述职也没有出入机关的自由,不经允许不得出营门。”
    “你是个混蛋!”准岳母听不到想要的结果,气得骂了我一句,“我再问你一句:你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军队去和小倩会合?”
    “我,我~”我“支吾”地不知如何解释好。现在离开军队,离开现在服役的小队没有可能!
    准岳母听我为难地啥也说不出来,只听她一声长叹,猝然放下话筒,应是气过了头,此刻我心如刀绞。
    以后,间隔一段时间,我还打过几次电话,都是倩母接的,知道我无法去与自己的女儿会合,一直对我很冷淡,让我更是心理负担大,渐渐一想起往她家打电话就发憷。在战场上我是一无所虑,可是与未婚妻合体了,又离开了,虽然只是距离上的分开,但无法通信、无法通话,形同抛弃,心中的负罪感很强烈的。
    准岳父的职务晋升得挺快的,这是不是准岳母脾气大的原因呢?而我一个秘密小单位的军官,驻扎在边境上,出国打仗,性命难保,还怎么够得上深宅大院里的高贵女孩呢?尽管有海誓山盟,都是曾经的了,自己的内心又开始自卑起来。
    能够安慰我的是有机会和妈妈打电话,虽然每周只允许打两次,不给小倩家打后,便都打给了家里。两次电话我放在晚上八点打,一般那个时候妈妈都守候在电话机前,每次打到家里,铃声一响,妈妈就能接通。在话筒里和她聊几句,听妈妈的声音知道很高兴。有时爸爸也接过话筒说两句。我们的通话都是泛泛地说家里如何,我的工作和状况,父亲的工作和状况都不涉及,我们图的是能听到对方的声音,那就是一切均好。如果我离开作战部,就提前告诉他们,不让他们再等候了。来不及通知家里时,他们往往等一晚上。可怜父母心啊!
    渐渐太爷爷也知道了我有时就在北京,被约束在部队不得回家。他老人家想晚辈,不得已得到自己大孙子的家等候大重孙子的电话,说上几句,也向我咨询保养身体的事情。
    可是与太爷爷通话只两次,以后便没机会了。
    每每放下电话,我心里都要波动一会,盼望这样被类似“囚禁”的生活早点结束。我想不通自己有什么不可以像机关中其他参谋一样在部队大院活动,可以进城访友,过个周末。但我不敢流露出自己的困惑,怕就这样在京城的短暂工作都得结束。
    要说不痛苦自己成为一名职业军人,是解释不通的,可就是像对表叔说的,“能怎样?”躺床铺闹转业?那得多丢人现眼!
    郁闷,没法不郁闷!
    当然打过那么多次仗了,也不甘被郁闷所缚啊!怎么说我也能算上个铁血军人,面对无奈,也会生出积极性的,即通过修炼和写字作画排解郁闷。
    厢红旗这边,靠山而成院,加上我一人住一室,有条件没有旁骛地修炼,所以一早一晚我都练功和到山上跑步。虽然这时我很难有很多时间放在修炼上,但一有时间我仍抓紧时间修炼清微和丹阳功法,甚至紫阳功,精炼精纯内气内力,不断提高五识和体能。
    在厢红旗的生活,很单调,晚上我也有睡不好的时候,就是想小倩和小莺,到了北京的大机关,我竟没有办法与她们俩个联系,苦闷死我了。
    想得睡不着,我便披衣起床,写起大字。抄写那些古往今来的情诗,把自己的感情全都凝聚在笔锋上,跃于纸表,以心对之。
    不能出营,写字的笔墨纸都是领的办公用品,从办公室拿回寝室,也没人说是不行。那时我用普通毛笔和白报纸练写字作画,手上没个碑帖,全凭记忆中师父的书法、笔法,极力去摹仿。遇到记忆模糊的时候,解不开下笔之法,让我也迷茫,极想能去找师父请教。唉,本是同城,却与分隔千山万水无异。
    写字作画,因为投入不了多少时间,都不是大尺幅的,有空时在寝室的写字台上精练徐氏行书和写写吴门小楷,蛮有心得的,字写得愈发娴熟,养性静心亦有几分效果。
    别说带着感情写的字,常常有发挥超好的,当我回头再看,也为自己叫好。我闷头瞎练了好一段时间,再到师父身前,写出的徐氏行书,到让他老人家一喜。
    在清大那段时间,我虽没有多少时间用在写字作画上,但也买了笔墨和黄宣,不时画上几笔。旁边有人,我不敢抄写情诗了,只是画些小幅的工笔画陶冶情操。画上一支竹,一株松,描摹一支兰花,一朵牡丹,一团秋菊,一片腊梅,把对爱人的思念灌注到笔端,寄托于画纸,仿若是写给她们的书信,画笔关情,形象入心,升华着自己的情感。
    微小尺幅的画,追求的是“精微”,纤毫毕现,精妙如神,是要上得境界。但这还不够,还得追求广大,叫做“致广大而尽精微”,那才叫大境界。画法的大境界,与科研有异曲同工之妙,在我陷入攻关的迷茫时,颇有让我拨开迷雾见到光明之感,找准方向,把无数个难题破解,终成就“广大”。
    人生的道理,莫过于此。
    第436章 聚会时的我

    9月10号是教师节,中午研究生们为自己的导师做活动,校园里抱着鲜花的女生到处都是,有送一大捧的,有端着花盆的,可谓不同的花有不同的画语,代表了学生们对自己师长的美好祝愿。
    女生抱着花很相衬,老师看了应该精神格外的清爽。相比男生就很少,大概不好意思吧。有个男生端了盆文竹走在去往物理楼的路上,也挺大方的。
    文竹,文气十足,或许体现了小伙子的性格。清大的学生,类属学霸,书生气足是常态。文竹容易抽出新枝,喻学生的新知不断而来,表现了师爱永恒,摆在老师办公室的桌上颇有一番文趣,又可让老师长期把学生的心意留下。
    看到这番景象,我有些羡慕了,我的老师远在沪上和西京,而我一无表示,是不是应该有愧?
    我想是不是该给郑教授送个什么见礼,可他喜欢骨瘦的美色,这个我可没法送。嘻嘻,是不是有损导师的形象!
    忽然一个想法产生,何不写幅字以应此节,于是仿徐氏行书写下:“清华园中一园丁,耕耘科学数他行,千辛付出结硕博,籽撒美欧兼东瀛。”中午系里教授小聚,时我也被邀奉陪,在教授们表现得差不多时,我拿出展示给了郑教授,当时赢得了满堂喝彩。
    “小陈,你这行书写得老道啊!”系主任赞道。
    “不行,不行,这里都是大师,我就是献丑。”我谦虚地说。
    “啥大师啊,在通信学术领域算是个师,教师而已。写毛笔字算是涂鸦了,在黑板上秀的是粉笔字,倒是写得熟练咯。”一个老教授解嘲道。
    “小陈,你这书法倒也有些味道,可你的题诗,啧啧,是打油诗吧?”
    教授的话让我脸红,只得说:“急就章,急就章。”
    “辞藻是有些粗鄙,可事说的却是实情,不为过。”系主任一语让我好受多了。
    教授中间有识货的,一个女教授看着书法在琢磨,有一会后,她抬头问我:“小陈,你这字透出了浓浓的徐浮尹的笔意。你是学他的书法?”
    我笑了,“学生是学大师的书法,曾得他的亲传和指点。”在教授中间,我就是个学生份。
    徐浮尹大师的名字在各位教授里算是叫得响的人物,听我这样说,纷纷要我介绍详情。我只好把在沪上请他鉴画、在他面前写字的经历再说一遍,以后又如何苦学大师的书法和画法。
    “你的经历怎么也不会引导你去当兵吧?”郑教授不解地问我。
    “不瞒各位先生,学生我是干什么什么干不成,最后就当兵当成了。来到清大搞项目也不是我职责内的事,而是我们部里懂技术的少,让我赶鸭子上架。”我苦笑地解释。
    “九七年参加研究生统考,我考的就是清大的研究生,不过专业是数字图像处理。面试的分都过了,那时身在军队,远在天涯海角,根本就来不了首都面试,与清大失之交臂。不过我终究是来到清大做项目,了了平生所愿。”
    “你现在来也不晚,这里的导师任你选。”系主任鼓励我。他知道我是多么地用功,他有研究生和我们在实验室里工作,和他说过。“这里的导师任你选”一句,就是向我递出橄榄枝,有招揽之意。
    “太好了,我回去抓机会去争取。谢谢您了,姚主任。”主任姓姚,面对他的好意,我得响应。
    “那~”主任大灰狼的嘴脸露出,“想来读研究生,怎么着也得给这里在座的导师每人写幅字吧!”
    主任有命,焉敢不从!
    “这真是给学生机会露脸,小子乐于从之。”我还拽上了,让在座的教授哈哈一笑。
    他日,就在系的小会议室研墨铺纸,我尽展平生所学,用功于每张条幅,楷书、行书,为系里教授写开来。这次可是大幅的,足足写了两个小时。
    姚主任让我写四字条幅,说挂到办公室那种,还与我商量用哪几个字好。我说:“既然是清大,不是有水木清华一说吗,演化出来,擎天一柱,我看挺好。”
    “这个是好,可我挂不行,徒惹人笑。”教授不同意。
    我又说:“於远于堂怎么样?”
    “这个嘛,还行。”
    见主任同意,我暗说:“这个嘛,我更行。”大家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说。
    于是我细细回忆大师四字的写法,然后运气于笔,端足架势,大笔挥就,一气呵成。
    姚教授看过,连声道好,喜不自胜。他还没完了,又要我写同样一张,说是给校领导送去,启发主管校长的认识,重视信息技术学院,给予特别的支持。这个理由,让我不由得不全力以赴了,现在我该算是学院一份子吧。
    写吧,写了一遍,再写感觉更好,更流畅了。书罢,我见亦喜,便在后面加了款:仿徐浮尹大师书作
    我钤好章后,姚主任也从抽屉里拿出个印证,是他的人名印,加钤在前面,妹的,不是变成了姚教授的书法了!
    “不瞒你小陈见笑,这幅我就挂在办公室了,以壮声势。那一幅送给校长,水平足够。”
    主任心满意足。
    写给郑教授的字,亦是四字条幅:与君同行
    他看了,“嘿嘿”一笑,“谢了,你倒没写与君同好。”
    “这个可以写么?导师,你要喜欢的话,我就另写一幅,不妨挂在家中,到也有趣。”
    “那好吧,算是你送我的结婚礼物。”难道老郑不觉挂这么一幅字显得轻浮?
    “若干年后,会不会这幅字又在世上留下一段佳话?也未必说不定。”我凑趣道。
    “自己的乐趣,何必与人知。”教授倒也淡定。
    这一番投名状的动静,笔墨纸砚都是系主任提供的,连落款的印章都是他买的印石,请清大建筑学院善金石的教授特意为我所刻,四个篆字:有梦清华
    “有梦清华”似姚主任对我的鼓励,可实际我是梦断清华。这方印章我没再用,当然也还是有用,后面的故事。
    说是没再用,在清大还是用了一次,是我临别时给谢晓玥的词抄,陆游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我对她说:“山盟虽在,锦书难托,于我是真实的存在,而莫、莫、莫,既是警醒于我,亦是提醒于你。”苦笑一声,“别把我想象得那么好!我是个挺冷血的人,见惯了生死,此去经年,只有以身许国,马革裹尸,随葬在青山海洋大漠边关。期许于我,又有什么意义?”
    我怅然地结束道:“有梦清华,有梦是真,而无清华。”
    谢姑娘痛苦地流下伤心的眼泪,估计这个打击对她挺大的,可是我却爱莫能助,只有在这里对她说声:“对不起,我是一个兵。”

    从清大回到部里,因与住在同一宿舍楼的那些年轻单身军官也渐渐熟悉了,他们周末聚会也把我拉上。
    战略目标局的罗勇军上尉,我们工作中接触较多,敲敲我寝室的门。打开门,他对我说:“伙计,晚上一起吃个饭。”
    “在哪?”
    “知道你懒,就在院里的餐馆吧。让人家宰一回。”当然他知道我和他们吃饭只限于在大院里。对于为什么我从不跟他们去院外,我不解释,他们只能奇怪,现在老罗也没说破。
    聚会时,我带了瓶在清大校园里买的瓷瓶的二锅头,算是较贵的那种,就是为这个场合准备的。
    刚和谢同学说清楚,看到她的痛苦,我心里也不好受,所以心情郁闷,在席上就比较沉默,他们高谈阔论,我就闷头吃。
    “陈参谋,你从清大回来,劲头不对啊,话这么少?”
    “什么话少,我给你们带酒回来,不是说明我诚心诚意想你们麽。”
    “嘚,嘚,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想我们什么?还诚心诚意,肉麻不麻。”
    “我能吃,也不是一天了,要不然我破回例,喝杯酒,”
    在聚餐时我特别有战斗力,呵呵,就是能吃。平时在食堂看不出,可到了周末能够点菜的小灶,在圆桌上那是大杀四方的,不过酒是不喝的。大家应该知道军队中席上无酒不欢,周末几个年轻的军官聚聚也一定有酒。
    第一次聚餐就有军官上来说:“陈胥,走一个。”
    他是领头的上尉,就爱或习惯性地邀酒。
    “你们喝,我不会喝酒,受到纪律约束,也不能喝。”我推辞道。
    “哬,你很特殊么。”他当然不干了。
    “不,不,我是基层来的,随时准备走人的。”我赶快解释。
    “走人与咱们喝一口有什么关系,别推辞了!”
    “你们喝,我闻着,真的部长不允许我喝酒的。”我继续解释。
    这个时候刚喝,大家还没糊涂呢,所以我这样说,几个年轻的参谋一起看向了我,大概他们心里会说:“你小子有什么特殊的来头,周末连口酒都不能喝?”
    在部里,都有那个小心,谁都不敢造次,所以那几个哥们也就不劝了。但看我很能吃,另一个参谋又问了,“陈参谋,你什么部队来的,这么能吃?”
    “侦察兵,训练量大,慢慢胃就大了。”
    “侦察兵有穿文职的么?”
    “在技术部门喽。”
    我越解释,他们越是皱眉头,都是部队出身,我说的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嘚,别问了,这哥们确实是特殊。”当兵的嘛,这点觉悟还有。
    这一次我主动提出喝一杯,就更说明问题了。
    “失恋了?”老罗问。
    “根本没恋,哪来的失。”
    “还是女人惹得心乱!”
    “不是心乱,是觉得对不起人家,你说一个女研究生,挺漂亮的女孩子追你,而你只能拒绝,让人家潸然泪下,怎么着自己心里不会无所谓吧。”我解释,“就是这么个简单的事,郁闷一两天后就会淡的。”
    “有漂亮的女研究生追你,你给拒绝了,陈老弟,你没病吧?”
    “我有未婚妻的,前一年也是清大的研究生,现在去美国了。”
    “所以你挺老实的,而且还对别的女孩负责地不去祸害,行,有个军人的模样。”
    “你小子挺有女人缘啊,别人找不到对象,你富裕得往外推。”一个参谋不无羡慕地说。他是农村考入军校的,不愿再在家乡找对象了。
    这顿饭后来就成了军官找对象,还是如何找城里对象的恳谈会了……
    第437章 “十一”队里值班

    回到部里不久,就到“十一”国庆节了,处里允许我回家休息两天。在领了部里发的过节食品后,我要贾司机帮我把发的东西送回了京城军区的大院。
    一到家,我就紧张地给未婚妻的家里打电话,对还算是准岳母说:“阿姨,我明天有时间想去家里看望您和张伯伯,您看能去么?我就这一天在京,后天就得回部队。”
    大概我说话的口气太迫切,亦或许由我确定时间让她不爽,便用很冷淡的口气说:“这样啊,你张伯伯现在的位置节前很忙的,我也要陪他到处走,反正现在小倩也不在,你忙就先忙吧,等小倩回来,你们再联系。”
    我就被如此拒绝了。
    放下电话,我身体像抽空般,一下坐到了椅子上,心就像被撕裂般的痛苦。呆坐半晌,不知道时间是怎样过去的,然后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下,心想既然礼数到了,明天就留给自家人吧。
    ……
    节前我被处里打发回到了“影子”,说是和部队保持联系对我好。我心里明白就是不让我在家过节,避免我在京城露面。当然,正式的名目是让我带处里的慰问品,到前线劳军;同时把新升级的战场终端带到实地检验。
    代表上级机关回队里,让我也是蛮高兴的。搭乘军用运输机从京城带着慰问的海鲜、水果运到了前线机场,保障分队的车早早等我了。沈景北也在机场,他来搭乘这架飞机回京。我在机场给他不少的东西,够他拿一气的。
    “指导员,到机场有车接么?这么多东西可够麻烦的。早告诉我你家属的电话,我给你家送去多好。”我对他客气地说。
    “谢谢你这份心意了,下次我在家,到家看看,一起吃顿饭。”指导员也是客气地对我说,也有他的愿望。
    我后来才知道,指导员找了个高枝,像是和我有些一样。不过,他有些好面子,不愿别人知道自己要靠老丈人升官。作为一个有才华的特战军人,转到政工干部的岗位,有些难为老沈了,还不如去当参谋呢。不过谁叫政委也是主官呢。
    在机场和老沈分开,乘车回前进营地,发现车行的方向变了。原来我乘车回小队被袭后,前进营地暴露,很快便移走。为了随时转移,本来营地就是临时性质的,不过是我没在小队时的事,原不该奇怪。因我在清大攻关,所以处里没有通知我,临来前没有人提,让我有些出乎意外,多的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到了小队,弟兄们都出来迎接我。我和队长他们热烈拥抱和紧紧地握手,才分开数月,大家都挺想念我的了。
    当然了,见到徐楠队长我是先立正敬礼,再报告说:“报告队长,晨旭奉上级指示归队,请指示。”处里是说我代表上级机关去慰问前线指战员,可我回来就不能如此说了,还要表现出应有的下级的姿态。
    “好、好,我可是想你回来了,大家也想你回来。”徐楠一边拥抱我,一边对我说。
    “副队长,给我们带回什么好东西了啊?”有队员问。
    “好东西呀,反正我没见过世面,都是不敢想的好东西。”我夸张地嚷着。
    带回的东西在这边挺难得的,所以我对徐队长请求道:“你们结婚的干部,多几个回家的吧,队里我盯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上级给咱们的东西让家属孩子也沾点光。”于是,严江、郑书瑗、安野湖、叶飞、邢健飞几个少校、上尉,还有高超、陈天岗等人也放回去了,为了让他们快去快回,队里安排车送他们到昆明的机场,乘飞机回家。
    徐楠队长没有立即回去,陪我熟悉了“影子”的情况后,还在“十一”中午队里搞的会餐上和在队里的同志吃了顿大餐,才在10月2日回昆明探家去了。有两个队长和大家一起过国庆节,没回家的队员们都挺满意的,这次是“影子”如此多的干部集体回家探亲,队长和我在,可以安慰那些回不去家的队员们。不过已经答应了那些结婚的队员,国庆节后陆续分批安排探亲。
    唉,当了干部对这样的事才有深刻感觉,而安排“影子”队员探亲探家的事始终困扰于我在“影子”的服役期间。
    队员们对上级记得我们这支部队,送来如此在西部罕见的海鲜,着实高兴和满意,感到我们受的苦、受的累没有白挨,没有白付出鲜血和生命。我们的指战员就是这样的淳朴和对上级那么小的要求。
    说实在的,“影子”是仓促组建,人员来自各个部队,来到这个靠近边境的秘密营地,住在营帐和茅屋中,生活条件极为有限。说“有限”是好的,说没有起码的生活条件才是真实的。
    因为,自组建以来“影子”都是处在战斗和执行任务的状态,还没安排过几次集体的休整,总是有一或两个班在战区行动。只是这次接受上级的慰问品才全部撤回国内,在国庆节期间休息几天。队员觉得好难得的一次全家汇集,大家都是兴高采烈的。
    很多战士习惯性地搞内务、洗衣服,虽然不是军装,也要穿得整齐干净,注重基本的军人仪表,即使在这个小小的山间营地。见到他们这样,勾起了我的摄影瘾,拿出了买的新式数码相机给队员拍照。
    拍照是纪律不允许的,但我这是数码相机,我只给队员留个影,但不到外面洗相,自然不怕泄漏队员的相貌资料,难道我去泄漏机密吗?!后来上级调查时,我解释:“这些照片只是留在数码棒里,若干年以后我们的相貌解禁,那时再公开是难得的史料。”不过上级为数码相片做了必要的规定,其中就有保管方面的要求。
    能够照个相,留个影,队员们都欢呼雀跃,纷纷当我的摄影模特。那时数码棒的存量小,给大家照过相,用掉了几个数码棒。有战士问我:“什么时候能拿到照片啊?”
    我答道:“等上级下令数码棒解密吧。”
    “那我要牺牲了怎么办?”
    “不许这样说!”我干脆地制止了。
    可这是个实际问题,即使是实际问题也要按制度执行,没有商量。谁叫我们是秘密部队的成员!
    我拿来带回的手提电脑,插上连接线,在电脑屏幕上一张一张显示所拍摄的照片,队员们按组围拢在电脑屏幕前,一一欣赏着,就和看电视一样。全队人员轮流看,整整看了一天。屏幕大小、色彩鲜艳、生动英俊的照片,让队员们很是新鲜,反复地翻看,让排在后面的班一个劲地嚷嚷“快看、快看”。轮流看了一遍后,还有队员再次观看,还很有心地问我:“怎么数码照片比胶片的看上去人像好看些啊?”
    “技术!有一种美化景物人像的软件处理技术。”我解释:“胶片记录所摄景物,拍的是什么样子反映的就是什么样子。而数码相机则可在所拍的景物上按照软件事先设定,主动在光、色、形上进行修正,自然显现出来的效果就好了。”
    “是么?数码相机还有这样的功能!”队员感叹地说,对于电子新事物又有新的认识。
    我向他解释:“这和我们无线通信中原来的机器信号常不好,可用了新式设备后,机器有了放大、降噪等功能,通话的质量就好了,是一样的道理。”
    “如果用数码相机前去侦察,照出的相片可以直接通过终端发送,上级就可即时看到前敌的图像,对首长决策提供高质量的画面依据。”
    我举一反三地向队员灌输技术的各种作用,让战士们形成一种理念,我们“影子”打胜仗,一靠队员们的勇敢精神和个人的技战术能力,二靠技术装备的使用,用科学的手段达到人力不逮的境地。
    部队建设,有时靠灌输,有时靠强制,但也需要潜移默化,形成自觉,这样的获得更少痛苦。队部的那些参谋、干事都是聪明人,一下就感受到我在用一种无形的方式,对队员们进行教育,提高部队的见识。他们都暗暗称赞,“副队长的办法真多!‘影子’和那些特战大队真是有区别、有特色。”
    “影子”现在是我当家,我自然要按我的作战设想要求部队了,而且我坚信我的这一套是“影子”战斗力的生成基础。
    秋天,阳光鲜亮,景色宜人,正是拍出好照片的时节。我们队员对于数码照的津津乐道,让保障分队的战士得知了。
    那边的战士也渴望有一张服役照,看到我给“影子”队员拍照的情景不无羡慕。这不第二天保障分队的指导员也来要我给他们的战士留个影。
    我怎能拒绝呢?我又用了很长时间为他们进行了拍照,因为给他们照可以让他们留下那些照片留念,所以我选了不能分辨出基地的背景为他们拍照,而为了光线和美感,这拍照的地点还真的费了我的好多脑细胞去挑选确定。而我要求他们的着装就是白色衬衣,不要穿带军衔标志的正装。
    拍完照后,我又进行整理,每人挑出一张全身照和一个大头照,压缩后存到一个移动硬盘中,拿给保障分队。我要他们把照片拷出,再还我移动硬盘。那时移动硬盘也才刚开始使用,我不想白送保障分队,现在想想我够抠门的。
    保障分队的干部战士看了我给他们照的照片,开玩笑地说:“回去,就用晨队长照的相片找对象,肯定会得美女青睐。”因为保障分队的同志们都很满意,弄得他们的领导动用公款,到昆明为每人洗相。那时只有省会才能洗印数码照片,挺麻烦的,可照片拿回来,把我们“影子”的队员羡慕死了,都把渴望的目光投向我,而我只能硬着心不予理睬。
    老詹见状,充当了“恶人”,大声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留下影,影也看了。好不好,好,那不就得了!别那么没出息,你们好歹有留影,晨队副自己可啥都没留呢。”
    洗相的小“风波”被老詹压下去了,但我总在队员前拿出新颖的电子产品,而每一种新的电子产品都开拓了队员们的眼界,用了那些新的东西,干起事来方便快捷灵巧是免不了的,“影子”完成任务的手段就是这样逐步增多的。
    第438章 认识队员的变化

    掌握电子新技术、乐用最新电子产品,我的这种特点让指挥情报室的年轻军官们极快地接受和效法。
    他们大多是技术专业毕业,自然容易受到我的影响,当然他们也追求使用最新的电子产品应用于自己的业务,而且都有这方面的门路,只要发现就会提交给“影子”领导要求购买。徐队长很开通,也不管“影子”经费的多寡和要买的电子产品有多贵,大笔一挥,境外处就得想办法送过来;处长也够意思,从不克扣。
    但我在处里常听到有人说,“影子”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竟敢用如此昂贵又如此先进的东西,能用上么?上级该查查,不能惯“影子”的毛病。
    也有领导问我:“是不是你小子鼓动他们乱要新设备。”他非是不批采购单,就是想弄明白。
    面对领导的怀疑,我说:“我都没有给‘影子’打电话,怎么会是我鼓捣的呢?我又不会脑波通信。”
    既然领导过问了,我也抓住机会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事绝对是‘影子’那些参谋的杰作,他们思想超前,对新事物敏感,也懂技术的发展状况,尽管在偏僻一隅,眼睛始终看向外面快速发展的世界,敢于和善于用不为普通军人所知的技术装备武装‘影子’,尤其是电子产品,代表了技术发展的潮流,应用到军事领域绝对有利于‘影子’的境外行动。”
    我看领导听了我的话,面色未有不豫,趁机推荐:“他们都是人才啊!支持他们就是支持‘影子’战斗力的提升,我是这样认识的。”
    我的说法打动了处里的领导,对不理解的叨叨便当耳边风了。就是嘛,从部到局再到处,各级领导都有依靠技术装备提高指挥效率的意识与要求,最前沿的自己直属的小作战单位在提高战斗力生成上花了些钱有什么吗?部里照顾下还是养得起的!只要首长对此有正确认识,能够理解和支持,花钱购买那些先进的电子数码产品不是事。
    所以,当我介绍“影子”那帮参谋超前的意识和出色的完成任务的能力,作战部首长就从发现人才的角度看待了这件事和这些基层的懂电子技术的军官。
    后来,从“影子”出去的参谋、干事在新的单位确实是各方面的业务骨干,真叫那些单位的领导纳闷,这小子是从作战单位出来的,还是从总装出来的,那么喜欢用新技术处理业务!
    哼,我们是身远地偏,可心高眼阔啊!

    回到“影子”又一次过集体生活了。
    徐楠一走,我便对林剑说:“老林,晚上我到一班睡觉。”
    “好啊,你那几个老兵巴不得你来呢。”
    是啊,1班现在就剩三个我从独立大队带来的士官,其他队员大都是特种兵,军官成分已超过士兵队员。
    晚上就寝前,我和汝明礼、伍磐固、戴精国三人唠了好长一会,主要是问他们家里怎样,出来快两年了,他们还没机会回家探亲呢,可我都见过不少次父母,在家待过两次了。再过两三天就是中秋节,正是弟兄们想家的时候,叫我如何不和亲兄弟说说家里的事。
    可他们难得和家里联系回,家在农村,条件不允许安装电话,靠书信又能了解家中多少事。但他们还是有自己需求的,敞开了给我说说。
    “家里为我找了个对象,可我不回去,还吊着呢。不过给家里的钱多了,女方算满意。” 汝明礼不好意思地吐露。
    “我爹娘身体壮实,来信让我在部队好好干,别管家,也是要我早点探家,争取把个人问题解决。”大伍重新入伍前已经有对象了,就是没办事没过门,人家女方挺着急的。
    “自从家里知道俄在部队长干了,俄爹(达音)挺高兴的,说:‘回不来,在外面找一个也成,反正家里也用不着个婆姨服侍老人。”戴精国有方向了。
    合着三兄弟都是成家的事!可他们目前已身在“影子”,找对象得经过严格的政审,现在的对象成不成是两说,大概就戴精国在找对象前可以自己先“政审”下。
    我说:“你们这个事真得抓紧喽,可你们虽然是兵,又不是一般的兵,找的对象得经过政审,大汝、大伍,你们的对象报告过队里么?”
    “指导员对我们介绍过,规矩明白。”大伍答道,“我那个对象队上已经同意了。”
    “那就好,也不负人家等你两三年了,定个日子,到时队上给你假,回去把喜事办了,让人家女方和家里踏实。”
    唉,探亲和定亲,总是队里头痛的两件事。探亲稍好解决,只要给时间就行。与其它部队不同,我们没有条件让家属来队探亲,只能队员探家。定亲就难了,军官要求谈恋爱,自己解决配偶问题;士兵家里多是农村的,家长总爱代替包办,可儿子不回家也难定下啊!真真的各有各的难处,而且队上也无能力代替解决。
    无论如何得有个话吧,我对1班所有未成亲的队员说:“成家立业事大,现在先立业吧,把小队的事干好,成家再等等,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相信只要不战死,终究一切都会有的。”
    “副队长,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那些队员并不卖账。
    “晨队长要不然等我们的问题都解决了,你再结婚,行不行?我们相信你不会战死的。”这是什么话!
    “这个嘛,你们别激我,我未婚妻现在去美国了,等她回来还有时日,所以我不急。”
    “你是可以不急,对象都有了。副队长,你不是欺负人么?”
    嘚,说了半天,没啥作用。可毕竟说起了这个“大”问题,让大家的心情有所轻松。队员认为,副队长那么“能”的家伙不也得等!咱们心里也平衡了不是。
    林剑悄悄找我说:“你既然公开了对象,是不是该向指导员那里备个案?”
    “唉,现在成不成,我看悬了,就是那么一说,别费事了。”这可是实话。
    “多说没用,还是早点开训算了!”对象的事打住,我对林剑班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不讲理了,用训练代替思想工作,把1班的训练水平搞得高高的,可不能坠了那“能征善战”的名头。
    10月3日,太阳未升起,我就把1班拉到山上,进行战术合成训练。
    1班新老队员的战术动作做出来,我便发现在林剑的带领下,“影子”的那些战术合成,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已经进步了一块,而且都有使用技术装备的背景在内,让分队指挥员建立使用技术装备探测对手位置和监视对手动向的观念,每一个战术合成都会设置防敌战场电子警戒、电子侦察为背景的战术动作,以争取达到在战斗中能及时做出反应,有针对性的调整兵力布置,取得战场主动。
    在使用了新的战场终端后,在演练中训练场上的情况通过战场终端的捕捉,实时反映在指挥情报车上,再由指挥情报平台上的参谋人员结合卫星、战场雷达等技术手段获得的战场信息,做出综合战情分析,报告给分队指挥员,使其能在更大程度上掌握敌情变化和对手的分布部署。这样一种前后方紧密配合的指挥、情报的协调、获知形式,让“影子”官兵确实地认识到了新型指挥工具的妙处和效能。
    我由衷地感谢徐楠和沈景北二位主官将我提出的作战和训练模式切实地贯彻了,这对于他们以前是不熟悉的,现在依托“影子”指挥情报室的参谋作为助手,学会并大力推行之。这些东西不仅对他们二位,对加入“影子”的来自各部队的军官士兵,也是新的技战术,需要重新学习和掌握,大概这两三个月“影子”全队都不好过。
    1班的表现很出色,这是在班长林剑、副班长司时杉带领下取得的,他们对我使用电子侦察设备理解最快,落实在自己的行动上也最快。当然吕丰和夏洛是骨干了,二人对电子装备的掌握非常熟练,皆因接触早,受到了我亲自的指点和传授。先走一步就是有优势。
    假期中,1班是战备执勤单位,保持了建制完整,有这支精兵是我的底气和胆量。
    同时,我有了那个“说话算数”的权力,过了把当家的瘾,而且我也几个月没参加训练,带1班训练后,更是拉着各班轮流陪我天天钻山沟,搞战术合成。在战术合成里就用上了从京城带回的新改进的战场终端。
    在以对方有电子侦察、警戒装备为背景的战术合成训练中,成效大的还有1班、4班。两个班,一个是底子厚,另一个是得到过技术装备的好处,明白该怎样去做。
    2班技术员马骁是电子信息专业毕业的,小队科班出身的军官之一,但他是个行动派,多次参加境外行动都坚持下来,表现良好;个人的军事技能经过大半年的训练与锻炼,在那些参谋干事中是拔尖的,故让徐、沈二位主官看中,把他安排到他们的嫡系2班;想必还会有进一步的安排,是让他朝着分队指挥员方向发展。
    吕、马二人相比,吕丰的特种兵作战技能强上马骁很多筹,可在技术领域马骁毕竟是电子侦察相关专业出身,很有后劲。他俩我都看好,大家会读到我是怎么重用二人的。
    2班副周杰抓住了技术员马骁,向他学习并做了广泛交流,通过此方式掌握了相当大量的信息技术的概念和表现形式,对接受和掌握带电子侦察警戒装备背景的战术合成终有相对得心应手的成效,配合班长严江把新的战术组合切实落实到训练和行动中。周班副真是在新作战模式上的又一个“行动派”!
    4班搞得好,得益于全班上下齐心、新老合力。在我的影响下,黄山、卫长青都是技术装备的热衷者,自我走后刻苦学习,努力掌握那些技术原理;班长安野湖、副班长喀夫都支持他俩,新来的“老虎团”的特战队员也深深地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努力理解这种新的训练方式。该班缺的就是技术员,安班长探亲了,喀夫和王庆新在训练完专门找我谈,要求安排杜振德进行技侦技术员培养,喀夫说:“小杜我们考察过,很灵,城市特警训练接触高科技的东西多,有基础,让他担任技术员职务不委屈他。”大概这是安班长的主意。
    “老喀、老王,你们说的对,谢谢你们四班的建议,我会跟队长、指导员汇报的。你们老同志见多识广,就该为小队人才培养多操心。我毕竟年轻,部队服役经历也短,得靠你们的提醒,才能促进各班的成长。”
    “副队长,你得实在。”喀夫话够直。
    “我们的意思是,副队长你先带小杜几天,等队长、指导员回来不就顺理成章了。”王庆新更是直截了当。
    我想了想,不能给4班骨干泼冷水,便咬牙答应了。唉,我这副队长当的……
    第439章 为林剑治病

    在和各班训练中,我发现绝大多数特战队员出身的“影子”队员,在技术领域涉及不深,很多情况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就有很多局限。
    那些没配技术员的班,显然也是明白的,训练中照着葫芦画瓢,总觉理解不透彻。那些班长迫切要求在各班中安排电子信息专业出身的技术特种兵,一时没有的话,也要队里重视,加速培养。
    我说:“大家有这份心,就好办!改变观念,不是队里往下压的事,需要各作战班有这样的自觉要求和动力。”与他们交谈,骨干们也知道一时人员到位难以实现,针对这一点,我说:“但是我们不能等,作战还得靠小队现有人员,那就先改变我们自己。”
    我对几个在家的班长或副班长说:“现在我知道了大家的想法,很振奋,科技之风刮进了我们小队,早晚会带给我们新的风貌,具有与美国特种兵相匹敌的能力。”
    我把自己的雄心壮志交代给了“影子”战友,把他们逗得哈哈大笑,“队副,我支持你!”刘建辉当即表态,他是很直率的汉子。
    周杰鬼得很,对我说:“晨参谋,你这一参谋够提气。有道是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要实现你的目标,得有物质基础啊。”显然他知道了我的另一职务。
    周班副的话,怎么说呢,应该算是实在,要让“影子”实力能有与最强大的特种兵相抗衡还要取胜,相应的物质和人才都是必须具备的。这个得一步一步往前走,不能含糊,不能慢腾腾。
    于是我说:“管它响不响,我们自己得上心,就是凭现有装备和你们这些最厉害的中国特种兵,我就有信心。我是不会等的,等我有个什么‘长’挂上,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就是你们带长了,我也不见得带上,但我知道我会一直在战场上,这是我的命,所以不战胜敌人,会有机会去带什么长么?”
    “队副,你可真够绝决的!有你这句话,我老周豁出去跟你奋斗,该学什么学什么,多学点科技上的技能也不压身。甭说最近和马骁多有交流,那些以前接触不多的技术学起来蛮有意思,绝对适合我们小队。”
    “晨旭同志,你说我去上学,就是学那些电子技术,该去什么样的军校合适,我说的是哪个或哪种军队科技院校适合我这样比较浅的文化水平。”喀夫的想法是这个。
    “老喀,你的想法很激进啊!对你来说,去上学确实是个提高自己的好途径,但我们小队虽小,也应该是各方面人才集合在一起才有力量。你的能力是其他同志不具备的,我的意见,说的不对,请你原谅,就是有机会可以到国关进修,学的是如何去认识西部各国的政治关系和内部的分离势力,给我们以有意义的情报支持。技术上搞清楚目前小队的那些终端的功能就行,你已经掌握得足够了。”
    “不,不够,在小队所受的教育实在是比在老部队大,这个大家都是如此认识的。”
    “谢谢喀夫同志对小队的评价,”我向他伸出手,二人双手相握,都很用力,“我们一起奋斗,就怕你很快调职,我自由主义一下,上级对你很重视。”
    喀夫听了我的话,有些不舍的神色流露出来。
    “今天我们谈技术、技术人才的问题,‘影子’要想多打胜仗,立于不败之地,光一个技术是不够的,现在觉得技术和技术装备重要,一旦所要的有了,大家还会发现新的短板,所以作为小队一个带‘长’的军官,眼光还需更广。”我又给他们上套了。
    假期各班都有空的床铺,我是每天晚上轮流去各班睡觉,和大家亲热亲热,睡前聊聊天,了解了解队员们的想法。睡前恳谈会是大学生宿舍的特色,在部队一般是不允许的,不过现在放假嘛,就另说了。
    让队员们因没有主官在场,可以轻松一吐,不失为思想、心理舒缓的好方法,挨班轮流一遍,知道了很多队员们有建设性的意见和想法。
    睡前恳谈的目的,还在于引导,像聊天式的灌输,对于普通队员更易接受。但那天晚上睡前恳谈结束,我久久未能入睡,想了很多,次日便召开了一个骨干会,向他们介绍了前段时间在总部所做的一些工作,强调说:“总部首长和我自己所追求的,就是给‘影子’插上科技的翅膀。小队兵力就那么大,可执行的任务没有小的,以小博大,轻步兵既是特种兵也会有力有不逮的时候,那就需要给我们加上外延,技术的外延、情报的外延等等,这些都涉及到必须提高我军的技术能力和技术装备水平,是件很大的系统性的必须由总部提纲挈领带头去做的事情。”
    骨干们一听,感到很受振奋,这对小队是多么有意义的加强啊!不来小队打仗不会有如此切身的体验。林剑把手一挥,说:“伙计们,今后跑长途,用上外骨骼的设备,我们就不比那么费力喽。”
    “我宁要眼的外延,用上什么能够看得更远、看得更清楚,才好预作准备。”作战参谋彭涛说。
    “咱们的指挥情报车还不够么?”是陈挺台问。
    “很初级啊!”于海洋回答,他见过大世面。
    ……
    最后我说:“你们要的,我相信一个都不会少,等着吧,在不久后就会得到!”
    兴奋的战友,拍着巴掌表示自己的兴奋。
    在会上,我将自己总结的技术改变对现代战场影响的各种因素作了汇报,把各班班长骨干的思想引领到科技战场上的种种我们还不熟知的领域和方面,让他们以后在敌后行动中格外注意,避免中了敌人的圈套。
    我反复对他们说:“这就是知道与不知道的区别,知道了才可以预有准备,而对敌人新装备懵懂无知,就会陷入被动。不仅是教训教会了我们,知识更能提早让我们懂得对手的强大,也可以教会我们破敌之策。”这也是我培养队员多掌握敌人作战手段的目的,遵循的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
    我在逐步锻造“影子”超前的作战能力。
    可就是在几天后,我便上了对手的圈套!光会说,说什么“知道与不知道的区别”,自己还会吃亏的。
    会上,有人问:“听说你已安排一个国防科技大学毕业生在猎鹰大队进行特战战斗技能训练,是不是啊?”
    “有这回事,是我在国防科技大学做项目时发现的一个苗子,对他进行培训属试验或说检验性质,为丰富小队兵员成分做个探索。”
    “真希望他能不辱使命,尽早成才啊!”周杰那种殷殷之意很明显。
    “小队需要这样的人才,队副,明年应该扩大招兵的名额。”司时杉提出了建议。
    “那到时各位的责任更重了喔。”
    “我们陪着他们训练,就不怕他们训不出来,做好表率,文化高的人才明白道理。”李文歆参谋冒出了这句话,恐怕他是从自己的经历出发。
    林剑对我说:“副队长,你是在做人才培养尝试么?”
    “有那么个意思,不过我也没有把握,现在大学生,即使是国防科技大学出来的,也有许多问题。思想上的、心理素质的、作战能力的,需要在参加战斗前就能得到解决。”
    我看了他一眼,慎重地说道:“我们前线需要的作战骨干真是有许多类型,前沿技术战斗兵就是其中一类。各所军校侦察与特战专业的培养模式在这方面有欠缺,想要完善一时半会也难以实现。目前,还得是咱们自己在这上面努力,也是困难重重啊。”
    “特战技能训练你们行,如果从军队科技院校吸收几个挑出的苗子,队里自己训练合不合适?”
    “关键是进来不合格怎么出去。”
    “是啊,我们是秘密部队,编制又那么小,还得多想想。”

    在训练中,我看到贾高明、许庆军、吴健衡、杜振德四人,还有新从“老虎团”调进的队员,与小队的磨合已经相当不错了,就是我到部里后补入的“南国利剑”特战大队的张雪少尉、刘新武少尉也都表现很好。他俩是“南国利剑”送到广州解放军体育学院培养的士兵学员,却支援给了“影子”。
    “影子”数次作战也让全军最早组建的特战大队受到启发,认为自己也得安排精锐到“影子”参加境外战斗,这有战略上的益处。我挺佩服“南国利剑”的首长,他们从不固步自封,总是着眼于特战部队的发展。
    看着调入“影子”的都是优秀的特战专业毕业生或是精锐的特种兵,不论来自哪个单位、哪个军种,那些单位的领导送来的都是他们单位最优秀的战士,我很为“影子”的影响而自豪。我们打了好些仗,也出现了较大伤亡,但没影响到各特种部队的指战员要求调到“影子”的积极性,不畏牺牲,勇于牺牲,也要体现他们的军人价值,也要实现他们报效国家和人民的理想。

    林剑在训练中几次表现出动作发硬,我意识到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他可不能有失,在小队他是个最价值的战友。
    经过号脉,我得知他的问题是颇为严重的腰肌劳损。发生的原因是:在业余时间苦读科技书籍,掌握电子技术理论,因休息少,在艰苦环境下积劳成疾;这个环境也是重要原因,潮湿,阴冷,干燥地方来的人不易适应。
    得了这个病,给林剑带来极大的痛苦,弄不好他在“影子”的前途就会因疾病暗淡了。他是我重视的军官,在旁边没人时我与他谈及这个病会让他折损掉。
    林剑沮丧地说:“我也知道,可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了,根本就无能力治疗。”
    “我会帮你的。”我拍了拍他的腰部,痛得他一震,然后就觉得腰部轻松了。
    他睁大眼睛望着我,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接下来,我一连给林剑按摩针灸四次,不仅腰肌损伤治好了,连他体内的其它隐疾也一并除掉,可给他美坏了,“怎么谢你啊?”
    “咱们一起打好仗,就是谢我。”
    “这还用你说。”林剑不哂,我笑了。
    我同样也给其他队员按摩,治疗与恢复他的身体。他们有训练伤的、训练过于疲劳的,按摩前通过号脉,了解他们身体的状况,我根据每个有伤病队员的身体状况,进行有针对性的穴位组合按摩、针灸,让内力直透病灶。
    染了兽血后,我的内力增强不少,双手有力而感觉敏锐,给人按摩手指透出的内力能够直达病灶,通过按摩治病的效果好上不少,而且能治的病更多了。这是通过给“影子”队员按摩时发现的,以前靠银针才能使内力达到的位置,现在通过按摩就可以了,省事多了,不过却不省力。
    那些有器官内伤的队员,经过我的一番按摩,或是要去如厕,或是滋出一身黑污,把体内毒素排出。然后,旁边的队员会说:“副队长,你这疗伤的方法太不卫生了。”“你可以不做。”我阴笑地说。
    那些有肌肉、骨伤的队员,在真气的作用下,伤情恢复很快,都对我说:“按摩时有一股流动的劲道产生了让伤处极为舒适的清凉感。”又问:“队长,这是怎么回事?是魔力么?”
    可以说,他们伤也好、累也好,全都在我神奇的按摩和针灸下得到恢复和消除了。
    第440章 出动后就遭到伏击

    国庆节假期尚未结束,我便着手实施“远伸”计划,是回小队前处里已经确定的任务,对升级后的战场终端进行技术检验和展开一次非建制人员的远距拉练。具体计划,是我回小队后落实的,里面另加入了考察新来各类队员的目的,但没向上级透露。
    我通过卫星对缅纵深进行了图像侦察,除在目标区偏南部发现有成规模的武装人员外,其余地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我认为对有可疑武装聚集的地区躲开就好,对于这次检验工作和人员考察方面考虑很多,但对意外发生敌人对我围攻的可能估计较少,从一开始我在计划上就出现了漏洞。
    而上级出于对我的信任,批准了这个计划,但嘱咐我:千万小心,敌人大的企图不明,任何被动局面的出现都有可能,做好交战的各项准备。上级没有明确指出危险来自何方,我在心中也重视不够,说明我还欠缺很多。
    但我忠实地按照上级准备交战的意图进行了准备,作战人员该带的武器和弹药有保证。而人员方面,我挑选了彭涛、何子彭、吕丰、马骁、刘建辉、夏洛、韩荏弘、许庆军、洪顺川、王庆新、谭超随我出动,里面从西北来的队员多一些,显然我也是有倾向的。
    机械工程专业毕业的彭涛,在机械化部队转任作战参谋,有技术的底子,尤其在使用作战情报系统处理作战事务后狠补了与C4ISR有关的基础理论,将其所学的数控机床的电算理论转化为计算机操作能力,是指挥情报室参谋中佼佼者。我很希望他能成为技术型的特战指挥军官,所以这次让他作为我的副手出动。
    何子彭,敌工干事,经过前线侦察锻炼,让自己尽量往特战军官上靠,平时注重体能和特战作战技能的训练,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这次是主动要求随我去前线测试战场终端的。他对我说:“副队长,我懂缅语、英语,再掌握作战情报系统,今后我的工作就算插上了翅膀。”我很欣赏这位政工军官向多能方向发展的主动性。
    王庆新,“老虎团”上尉分队长,准备接替安野湖职务,老安不走,只好屈居班中战士;谭超少尉,西安陆军学院大专毕业的士兵入校学员,作为“老虎团”的作战骨干派到影子的。一战打掉“老虎团”四个特战队员,让老虎团的首长急了,挑选五个精兵来FTG小队。因他俩是军官,我给他们多些锻炼,这次随我参加入缅行动。
    洪顺川,三班损失了近半数人员后,叶飞找到队领导,要求从自己老部队调入一名骨干,这位连长器重的排长以最快的速度过来,立刻投入到适应西南环境的训练当中。
    刘建辉作为火力连中尉副连长,轻火炮如无后坐力炮、迫击炮、榴弹发射器等使用很是厉害,是“多能”的多面手。而他以前是个无法无天的乌鲁木齐小子,谁也管教不了。是部队教育了他,是边疆斗争的严酷现实锻炼了他,让他下决心到能战斗的部队去拼杀,通过家里的关系插到我们这个小单位锻炼。韩荏弘,是藏蕃山地部队的迫击炮排排长,火力班的骨干,体力好,轻火炮操作技术好,这次带他行动也是想对他多些了解,让他多些锻炼,以后西北发生战事需要他们上。
    这次带上的夏洛、许庆军二个中尉,是院校培养的特战军官,是主要考察的对象。夏洛参加过作战行动,算作出动小队的骨干了,许庆军也多次参加过出境侦察,他们一听随我出动便跃跃欲试,希望能在这次行动中有所收获,最好也能打一仗。他们也是“好战分子”!
    确定出动的队员,都按照摩拳擦掌,根据我的要求做好完成任务的装备。进行检验性的实验是到境外的复杂地形上,也会有重重危险!
    然而,我们出动的目的不是去打仗,而是进行装备检验,所以,我们带了个人和分队的两种战场终端,还有其它的技术器材。因带的器材较多,又不是执行战斗任务,所以我和彭涛、何子彭、马骁带的是手枪。这就是问题了!如果发生意外情况,带把手枪算什么?仅仅是为了自卫?
    只有王庆新、谭超、夏洛、洪顺川带的是AK74和一具DP25枪挂榴弹发射器,许庆军是SVD狙击步枪,吕丰是AK74U短突,刘建辉、韩荏弘带的是瑞士小隼24mm榴弹发射器。这种武器是专为我们小队走私进来的,武器重7公斤,非常适合我们徒步执行任务时进行火力支援。作为弹药手的韩荏弘还带了一套小型炊具,他体力不错。
    出发前,我觉得有了这些攻击火力,应该就够了,于是使用短枪的队员多带的是给养,可在实际行动中,这完全是错的。

    “远伸”小队一行12人悄悄出动了。
    绵延起伏的大山,浓密的森林,成为我们隐蔽行进的保障;新老队员适应了这块植被浓密的地带,相互配合,小队行进很快,两天就走到了计划的最远点。
    此时,黑夜沉沉,整个大山披上了一层夜的衣裳。我命令小队停止前进,休息待命。第一班哨兵安排的是吕丰、刘建辉,他们经验丰富。其他队员相互倚着,或抱枪或抱仪器休息,连续行军,队员们的体力消耗比较大,能够踏实地休息大半夜极为难得。
    我走了一遍小队所选的休息位置,观察周围的情况,一切正常;旁边是山顶一块空地,山顶的树木比较稀疏,树冠也不算大,天明后可以直接进行仪器功能测试。
    回到队员休息的地方,我发现竟有打呼噜的,声音不算大,不到近处不会听到。换岗了,是彭涛带洪顺川接岗,我向彭交代句,便坐下迷糊一会。此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小队可能暴露!
    早晨,在太阳升起前的朦胧中,小队便使用作战终端与队部的指挥车进行了第一次连通,通话效果不错,数据传输比较流畅,调取指挥车的卫星图像也相当快。因为未到八点,故没有与总部试音。
    然后,吃早饭,继续前进,到下一站继续测试。根据安排,那边是较低洼的位置。
    此时阳光不是很强烈,再加上浓密的树木和阔叶挡住了阳光,树林里显得相当凉爽,队员此时颇为轻松,那种黑暗中行军的紧张倏然不见。
    在行军队伍的前面,由王庆新和夏洛、洪顺川充作尖兵轮流走在队伍之前,引导小队前进。我则走在他们后面,观察他们的动作,如有不妥便做出纠正。毕竟这次出动的任务之一是带着他们进行前沿侦察训练,锻炼和考察新队员完成任务的能力。
    同时,彭涛、何子彭带着吕丰、马骁等进行战场终端的使用,测验其性能和工作状态,检查其是否达到了设计要求和安全可靠。
    训练、测验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开局似乎顺利。
    尽管小队开展着预定的工作,我在关注检测工作的同时,仍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周围,不时地用鹰一般的眼睛注视着四周,但并没发现什么。然而,突然遭遇的那种异常的寂静,让我感觉不好,一种直觉告诉自己,这片丛林似乎不安全,于是我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走了一小段路后,我放慢了脚步,让队员们加以小心,防备突然遇袭,并将小队分成了三组: 我带王庆新、吕丰为尖兵,彭涛带马骁、许庆军、洪顺川、谭超为中组,何子彭带刘建辉、韩荏弘、夏洛为后卫。每组之间拉开一定距离,以便能够及时展开。
    我再次通过望远镜,对前方进行观察,企图找出让我不安的缘由。在目镜中,我注意到前方有隐蔽得很好却在八倍望远镜中显形的潜藏着的人员,脸上涂抹了油彩,力图使自己融入周围的植被中。
    我看到了他们,显然他们也注意到我们这边起疑了!
    “趴下,隐蔽!”我突然喊了一声,然后直接扑倒离自己最近的王庆新,吕丰在我向前观察时就已经找到了隐蔽点。中组的几个人远远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怔,看到我们前面三人迅速卧倒,然后也立刻自觉地找到各自隐蔽的地方,伏下身快速架起了武器。
    几乎是同时,几声枪响,子弹呼啸着飞过,我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怎么回事?居然有人袭击!”很是纳闷和紧张。
    眼前的情况很严重,我顾不上细想!
    卧在我身边的老王,想想刚才要不是自己被扑倒,估计已经死了。还在惊悸中,他便心说:“晨旭那小子在战场上养成的警觉,真不是一蹴而就的。”他蹦出了十二万分的警觉,那种劫后余生逼出他无比的战意!
    彭涛躲在凸起的土坡后边,没敢抬头,但他命令躲在大树边的许庆军架起狙击步枪,准备掩护;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石头刚刚落地,就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石头落地的地方,彭参谋吐了吐舌头,好家伙,对手的枪法真够准的,问了句:“对方在哪里,发现了么?”
    许庆军在瞄准镜中搜索着前方,然而对方隐蔽的很好,只从枪声判断大致方位,而没能发现敌人具体藏身之处。洪顺川、谭超听彭涛问起,都仔细观察前方及周围,从最初的紧张中镇定下来,据枪待发,做好开战的准备。
    枪响后,何子彭带了自己组的四人也隐蔽起来,与夏洛立即向后向周围观察,发现或排除来自后面的威胁;而刘、韩二人架起了榴弹发射器,等待我的命令,准备实施火力掩护和火力突击。
    战斗不期然地爆发了!
    第441章 交手

    此时的我有些挠头,在浓密的丛林里,突然中伏遇袭,没有外援,完全要靠我们自己摆脱困境!而在这个临时小队里,只有自己实力最高,其他的人尽管已到“影子”集训一段时间,但大多没有经历过实战肯定不行。听枪声对方在前面拦路的至少有四个人,但还有其他伏击兵力么?一时无法判明,而我们在山道,局面亦很被动。
    是进?是退?进,要打破对方的阻击,而敌情不明;退,就得在敌狙击手的眼皮底下机动,纯属挨打。妹的,一时两难了。
    “彭涛你代理指挥,其他人准备战斗!我想办法吸引对手,你们迅速展开、及时支援,要尽快摸清敌人的兵力。”我在喉话器中说完这些,把望远镜扔给了王庆新,然后迅速地向一侧扑了出去,接着快速地奔跑。“碰碰”几声枪响,就感觉到子弹在身边飞过,但是我的速度够快,对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跑出去十几米,那些射出的子弹根本就打不到我。
    扑倒,翻滚,迅速站起来,然后飞跑;而在跑的时候,我并没有跑直线,而是用S形路线奔跑,以有效地躲开对手射出的子弹。好家伙,敌狙击手打得挺准,几次子弹都是擦身而过,都能感受到弹头破空时空气的波动。
    往侧面跑出去百多米后,我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前边的对手紧逼山路上的队员,似乎并不想让我们移动,一种直觉告诉自己,敌人企图困住我们,是不是在等待后援呢?而我要是跑进对手的射击范围呢?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一定有问题!
    我一个飞扑直接躲在了一棵大树的下边,趴在灌木丛里,眼睛冷静地看着不远处。不远处一个人影闪过,不,应该是两个人影,是向我这边堵过来;另一边还有向山路上我们趴伏队员接近的敌人,也是两个。估计敌人看我们就地展开,只一个人往上冲,有机可乘,用两个包抄我,两个牵制我小队兵力展开。
    嗯,我忽然明白,对方在此地的兵力也不大,要不怎么不把我们放近,打个伏击!
    敌人对自己很有自信啊!仅以四个人就要缠住我们11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当地武装,或许又是来自西方的莫名武装,雇佣兵也说不一定。现在对手已经发现了我的意图,那两个向我迂回的敌人就是明证。
    “怎么办?”我只有一把手枪,可对方是两个,我冷静下来,赶快隐蔽起来,而堵截我的对手也隐蔽了起来,很显然这两个人不是高手也应该是经过特殊训练蛮有战斗经验的。
    我在喉话器下达命令,“尖兵,用火力掩护我,抓住机会打包抄我的敌人。”
    “明白!”王庆新、吕丰相继回答,小吕还抢先打出一个点射,威胁前出的敌人。
    我不能不动,一个飞扑到了另外的一棵树后,接着就地十八滚,再向前冲出去。在冲出去以后,利用树木草丛的掩护,速度并不是很快,一直注意那俩人的状态,也没有忘记看远处敌狙击手的动作。
    显然,迂回过来的敌人再次发现了我,不断地向我射击,用前后交叉的火力阻止我向他们接近。但他们也不得不躲避我方支援火力,不能全心地对付我。
    在密林中间,敌人的射击不那么有效,我躲避着子弹,让敌人打出的子弹落空,打到树上、地上。当感觉到前边极度危险的时候,我猛然转身,蹿入已经看好的山坡上的灌木丛,在他们眼前消失。
    我在两个枪手面前突然消失,让他们也紧张起来,到处张望搜寻,还要对我方进行警戒;而我嘴角冷笑了一声,轻微地呼吸,悄悄地前进。收敛气息后的我,动作非常轻,50米,40米,离敌人越来越近,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再前进了。我已看清前面二人是白人,应该是雇佣兵。这伙外国雇佣兵很不简单,都经过残酷训练,且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有着惊人的直觉,而且此时也将自己隐蔽在灌木丛里,随时准备打我个埋伏。
    不远处,我的队员与对手相互交火了,“碰碰”的枪声在山谷中回荡,缠住敌人,尽量掩护我,让对方的狙击手无暇分神顾及。而我在灌木的缝隙中向前移动,并盯住敌人的动静。那俩白人模样的枪手,分开了,用枪盯着他们认为我会出现的位置。我当然不会往他们的枪口上撞,在离其中一人不到40米的距离上,我决心开打了。我趴伏在地上,双手握住手枪稳稳地瞄住他,沉稳地击发,向他射出一发子弹,枪响后子弹打在他的脸上,他仰头向后倒下。
    另一人听见了灌木丛中响枪,忙用冲锋枪向我这边扫射,可我已经伏到了土包后面,那人打出的子弹被长满灌木的土包挡住,对我全无威胁。“碰”地一声,枪声响起后我不禁抬头,是山路上的地方,难道自己的战友遇到了袭击?实际是远处的许庆军看准时机,瞄准了那个枪手,放上一枪,打在了敌人的头上,将其当场击毙。我再探头,看见那个向我扫射的家伙已经倒下,没有一丝生气。
    许庆军枪响后,又被对手的狙击手盯上,还向他开了一枪。好在许庆军机警,干掉攻击我的雇佣兵后就躲到了树后,让对方难以打到。有了这一枪战场狙击杀敌成功,许庆军信心大增。
    我的情况大为好转,便在喉话器中向在路上展开的小队人员示警,要他们注意已经接近的敌人,并嘱咐许庆军盯住对方狙击手,打掉他是主要任务。“他小子,一个新的狙击手,开局不错。”我按照评价道。
    在后面的夏洛听到我发出的警告后,提枪爬上山坡,远远地瞄准了摸过来的敌人。敌人并未过于接近,而是在较近距离上前来监视,或者是查明我们的情况。我方在山道上的几个人应该是安全的,他们在山上,而前边几十米的地方都没有隐蔽物,这也是那两个对手没有贸然接近的原因。那两个雇佣兵把自己隐蔽得很好,让夏洛难以凭手中武器打中他们,有鉴于此,夏洛向刘建辉指示了那两个敌人的位置,呼唤火力打击。
    刘建辉以高超的射击技术向敌人藏身处打出一枚杀伤弹,爆炸后炸中一人,一人逃离时遭到夏洛的扫射,自动步枪打开了连发,“哒哒哒”连续枪响,那人被打成重伤,伏在地上不能动了。
    在消灭这四个人后,我向前面张望了一下,观察还在较远的距离上那个雇佣兵狙击手的情况,然而距离较远我也无法判断那小子是作何打算。我向许庆军发出命令,让他尽快打掉对方的狙击手,并把那个人所在的位置指示给许庆军。
    许庆军按照我的指示,发现了敌人的狙击手正在被迫撤离原狙击阵位,并抓住这个比较有利的机会,快速把枪口对准了敌人,一枪射出,命中了敌狙击手。在那个狙击手附近的雇佣兵赶快抬起了负伤的同伴,匆匆跑掉。
    我见状大喜,原来敌人的兵力确实不大,我的盲目出击,并不是昏招!而小队的就地展开,也逼迫了对手过来纠缠,犯了随意分兵的兵家大忌。对手的盲目自信,反让我们有机可乘,可谓“歪打正着”。
    “赶快武装起自己!”我迅速跑到那个被我打死的白人枪手处,从这个人的手上把G36K短突击步枪拿下,然后拉着尸体到一个坑里,我从容地把他的背囊和身上的弹包取下,并把弹包套在身上,里面是装满子弹的弹夹。
    手上有枪,心里不慌,我移到一棵树后边隐蔽了起来,呼叫老王和吕丰上来,与我一同向前发展,驱逐对方能够威胁我们的兵力。同时也要狙击手和炮手进行火力掩护,嘱咐当前方没危险后其他人才能打扫战场、救治俘虏。
    我们小心推进了300米,并用望远镜进行了仔细观察,都没发现那个些雇佣兵的踪迹,估计他们仅剩的数人因势单力孤逃走了,这才叫后面打扫战场,询问俘虏。
    我和王庆新、吕丰三人在前面警戒,后面的洪顺川赶快跑向被许庆军打死尸体,取下他的MP5冲锋枪、P88手枪,把武器、弹包和身上的物品放到那人的背囊中,拎了回来。
    枪声停止了,山坡上的队员,也没有停着,赶快收缴了一死一重伤的雇佣兵身上的武器,得到一支G36和一支FNC突击步枪。我让吕丰去把被我干掉的那人尸体上的东西全都取出,他把搜出的手枪和其它物品放进了那人的背囊里,带着过来。那人的手枪是意大利的M92F,一柄作战手枪,在战场是有威力的。
    洪顺川行动灵敏、头脑灵活,不错的侦察兵,老远的就看到了我,几步跑了过来,看到我说道:“副队长,你真是我们的英雄!”他到会捧人。
    “我靠,这枪不错,德国造MP5,真正的高端产品。”他从背囊里随手拿出里面的武器给我看。
    “不必稀罕,以后你会见多了。”
    “真的?副队长,你这是想带着我们闯世界呀!”小洪挺会说的,一点没有初次作战的那种紧张和不适的感觉。
    我们走回到山路,彭涛向我报告:“副队长,刚才我们已经使用分队终端将战斗情况进行录像,向队部发回,向队部报告了我们遇袭的情况。”
    “很好!设备工作情况怎样?”
    “应该是正常的。”彭涛回答。
    “这里地势开阔,而且也高,易于设备发出信号。”马骁向我解释。
    我对彭涛说:“拿着,给你了”,把冲锋枪和背囊扔给了他,笑着说道。
    彭参谋高兴的不得了,在训练的时候,还真没有摸过这款枪,现在拿着这么高级的冲锋枪,自然高兴了,连忙冲着后边打着手势。
    这是大家知道的特种兵指挥动作,毕竟大树林里,说话传出去的声音很有限,而打手势,只要在有效的视线里都能够看到。
    很快何子彭带了自己的人也跑了过来,挥动着手里缴获的武器,高兴地说道:“副队长,这仗打得痛快!咱们有伤亡吗?”
    “你想什么呢!”我心里说:“有伤亡吗?这话我不爱听。”
    夏洛喊我过去救治了俘虏,那个俘虏已经岌岌可危了。
    第442章 放弃计划

    好不容易救活了那个雇佣兵,从他嘴里得知他们是一支受西方情报机关雇佣的前来监视中国武装侦察人员的东欧雇佣兵,号称“毒蜂军团”,来时才补充了欧洲武器,就是为了占这个便宜来的。
    他们根据老板提供的各种监视器材拍摄的照片,圈了个大致的监视区域,所以派出他们到各关键路口进行设伏监视,于是才有我们被他们堵住的境况,并不是发现了小队的行踪。而此时其首领已经接到了报告,估计正派兵向这边赶来。
    听了俘虏的口供,我才解开了疑惑,意识到对手也是通过卫星察觉了我们的出动。原来还有些纳闷,他们怎么会知道今天我们进行野外设备实测。
    这只是一个念头的时间,并没有多想,现在很危险,敌人随时都会赶到,我立刻向上级做了汇报,请求撤销原计划,批准“远伸”小队向国内方向撤离。
    左处长在通信器中布置小队先向东机动,并告我会调动卫星和监听手段为小队查明敌情。约定了下次通话时间,我招呼了小队全体队员赶快离开此地。
    利索地制作了简易担架,由洪顺川、谭超把俘虏抬上;同时调整了部分队员的武器。我要了FCN用,王庆新换上G36,彭涛用G36K,马骁背上MP5;老何留下了AK74,与夏洛的AK74配成后方火力;刘建辉、韩荏弘各留下了一把P88手枪,作为近距自卫用。最后分配了缴获的手雷,我一一递给王庆新、吕丰、夏洛、洪顺川、谭超。打起来,这东西管用,而且还能与携带的反步兵地雷配合布置成诡雷。
    有了缴获武器,我们的战斗力大大增强了……

    小队没有再走老路,怕在那条路上会遇到插过来的“毒蜂军团”的雇佣兵。我们携带检测的装备和重伤俘虏,实在不适合与敌交战。
    大家可以肯定附近还会有敌人,12个人鼓足力气走了好几个小时,翻过了几个山头以后,在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眼看着午后了,而且都是负重行军,需要补充能量,才能继续行动。
    我布置了警戒,让大多数人坐下休息,喝水、吃饭,并严肃地说道:“大家原地休息,千万不能随意走开,林海茫茫,一个不注意就会走丢,不能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然后,让彭涛、马骁架起通信器材,与上级联络,报告小队的情况,左处长告诉我:“上级批准撤销检验计划,你们全力回撤,回撤的方向坐标XXXX、YYYY,我会想办法支援你们。”
    汇报完,我有了极大的信心,让彭、何带好队员,说自己出去巡视,查看有什么可疑的情况。这完全是多余,当时应该做的是赶快撤离,可我却仍在磨蹭,失误啊!难道是突遭截击让我思维乱了?
    我在丛林里快速地往前奔跑,爬上了一处高地,往周围仔细地观望着,刚才在杀死雇佣兵后,顺便把他的望远镜拿过来,这时我正好试试这个外军望远镜好不好。
    广褒无际的山间绿色覆盖,浓密的树木,把面前的整座山包裹得相当的严实,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动静,往更远的地方看,也还是处处密林,很难看出什么名堂。
    看了看四周,我想在山林间随时会冲出什么鸟兽,其实这里并不缺少吃的,只不过不想有大动作。我拔出了匕首,“不能用枪,可以用飞刀嘛!”很巧,一只野兔跑过,手里寒光一闪,锋利的短刀飞了出去,野兔瞬间便被匕首刺中倒地而亡。我跑了过去,把野兔捡起,很快回到了树林中队员的身边。
    把肥肥的野兔交给夏洛、许庆军,说道:“你俩生火烤兔子,记住不能有明烟,要用那种暗灶。”
    他们还真想出了办法,野兔开了膛、扒了皮,抹上盐和佐料,用泥糊上,然后挖一个坑,在下边烧火,这样烟很难跑出去,就算有也很少,最大限度的减少了被发现的可能。看着两个人烤兔肉的样子,感到他们对野外生存的技能掌握得算是到位,让我欣然。
    兔肉烤熟了,撕开了,每个人只是用衣服擦了擦手,然后吃了起来。烤兔肉香喷喷的,热食、肉食,让大家胃口大开,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兄弟,这兔肉是比干粮好吃多了,还是真正的无公害绿色食品。”彭涛开着玩笑地说道。
    “不过,现在都讲清除体内垃圾,多吃蔬菜水果少吃肉,看你看着跟牛一样,肚子里全都是脂肪吧?”老何也打趣地说道,但是说完了,还是把拧下的兔子腿啃了起来。
    队员们在战斗之后,开心地开开玩笑,说说笑话,异常的轻松。这是战友在一起的快乐,无拘无束,有什么说什么,对舒缓紧张情绪,松弛肌肉、神经有好处,对恢复战斗力作用极大。他们的精神状态也通过了考验。
    我对刚刚换过哨才回来的王庆新说道:“刚才有什么情况,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一样”。
    “我也有这个感觉,但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他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们赶紧吃,吃完饭向特区撤退,去山那边找个安全地方过夜。”就算这里没有危险,也不能久留,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一旦天黑被凶兽攻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更别说还有敌对武装环伺在附近。
    小队继续上路了,我在前边探路,中间仍是彭涛带着小队大部分队员,老何、夏洛断后,每个组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这是为了安全着想,毕竟有了前边发生战斗的经验,一旦被对手攻击,首尾还可以相顾。
    到天黑前走了近30公里的路程,一路上倒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只是俘虏生命流失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已经有了虚脱的表现,显然是伤重失血过多造成的,要是不进行充分救治,他很快就不行了。我过去用英语问他:“有什么遗言么?或许你留下,我们可以为你的家庭带到,有什么银行存款,你也可以留给你的家庭,我们不会占有的。”他告诉了我自己的家庭地址,还有他妻子、儿子的名字,我记下后让他确认正确否。
    他越来越是不成了,可他没死,我们就不能把他扔下,那不是人道主义行为。
    天黑后,小队再次休息,整理服装,吃些野战食品,补充水分。休息时我对着队员们说道:“看到没有,今天晚上我们要穿过这座山,明天我们就会到安全地带了。老王,今晚你和谭超断后,任务很重啊!我、吕丰、夏洛三个前边开路;狙击手换上去抬伤员。”
    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小心,凭自己的直觉,已经感觉到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这种感觉很难受,好像树林里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一样。
    夜间,树林里的温度下降不少,这时我们感觉好多了,只是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不爽。洪顺川报告:“俘虏没气了。”我过去检查了俘虏的状况,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把尸体和担架放进草丛里吧,再洒上防虫药。”
    没有了这个俘虏的包袱,我们轻松不少,还解放出来两个战斗员。我让老何重回后卫,把洪顺川调到了尖兵组,这样安排是根据洪排长的特点,让他尝试充作尖兵;吕丰被安排回到中组,他有实战经验,可充实中组的护卫力量。
    我、夏洛、洪顺川在森林里开道,很多时候避开了感到威胁的路段,小队行军的速度显然慢了下来。或许是我们撤退的缓慢造成了对手的赶上,然而从遇袭到现在一直感受到的监视,让我无法不小心,前几次小队遇袭遭到的严重损失我还记忆犹新。这种“小心”值得商榷!
    我停住步,拉了下身后的夏洛,小声地说道:“别动,卧倒!”,然后仍是小声地对洪排说:“有危险,慢慢爬回去,通知彭参谋就地展开,准备战斗。”
    黑漆漆的树林,里面有人埋伏一点也不新鲜,只是凭着本能的感觉,我就发现前面不对。这种危险感是长期在缅甸丛林战斗中生发出来的,能够察觉前面有一股令人压抑的杀气。停下后我使用了生命探测器对前面的敌人进行认定。
    几秒钟以后,“嗖”地一声枪响,一道亮光几乎是擦在我的身体飞过去的,能感觉到子弹的炙热。“前面果然有敌人埋伏!”使用器材后,我的位置也被对手发现!惊出我一身冷汗。
    枪声显然就是战斗的号角,小队队员一时全都进入了战斗状态,知道不拼杀是无法突出去了。各小组在骨干的带领下,决不坐以待毙,就算看不清对手在哪里,也要凭着自己娴熟的军事技能,在黑暗中展开对抗,瞄准敌人子弹飞来的方向果断开火,然后直接滚到一旁,不给对手得手的机会。新队员们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的战斗,有了一些实战的经验,在面对凶恶对手的时候,尤其是那些狙击手,打一枪就要换一个地方,不能让敌人捕捉到自己的位置。
    我迅速判断了面临的形势,敌我都在暗中,但敌人的主力在哪里等着我们呢?是向前突?亦或向原路回打?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决定。压力陡然加大!
    我们一个下午和晚上数个小时,总的方向是向东撤,行军速度还算快,那么对手是否也能如此迅速地调集大批兵力跑到我们前面堵截呢?从俘虏的口中得知,这股雇佣兵有近百人,为搜查和监视我们的出动,有超过一半的兵力在各个路口设下监视哨,以捕捉我们的踪迹。发现我们后收拢兵力需要时间,而山岳丛林机动兵力是困难的。只有一小部分能够及时派出围堵我们,能跑到我们前面的兵力应该不会很大。想到这,我豁然开朗,豁出去向前,趁夜暗摸掉几个堵截敌兵,其阻击态势必然陷入混乱。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身边的夏洛、洪顺川,让他俩以最小的动静向前发展,伺机破敌;同时也在喉话器中向彭参谋、何干事交代了我的突围计划和打法,要求他俩带好中组吕丰、马骁、许庆军、刘建辉、韩荏弘,保护所带器材,在黑暗中展开各自为战,坚决把靠近的雇佣兵消灭和打退,不要过度主动出击,等候尖兵打开通路,然后全力向前冲出包围。同时,叮嘱许庆军尽快找出对方的狙击手除掉。虽然在黑暗中双方狙击手的作用不是那么大了,但互为严重威胁还是存在的;强调了火力组需要主动实施榴弹发射,使用爆炸兵器具有极大的压制作用。
    此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对各种作战处置都需小心和强调,但问题是我给狙击新手许庆军的责任过大,是我用兵上的问题。
    我让王庆新和谭超上来,在我的右翼策应,抓住机会就干掉阻击我们的雇佣兵;洪顺川以本身火力支援。王、谭二人迅速从后面赶了过来,当然也是按我的嘱咐极小心地移动,唯恐被敌狙击手盯住。
    随后,我们展开了一场夜间的殊死搏杀!
    第443章 夜间搏杀

    黑夜中的山间,不时闪现枪火的丛林,被敌堵住的小路,不明的敌情,让我的大脑高速运转,确定自己的破敌动作。
    这时在我前方左右都有自己的队员,向山坡上展开,我在夜视器材中看了看,前面一大块面积里对方人员活动的情况,我必须冒险从山路冲到阻击我们的敌人防线的最底端,那边就是山口,到达敌人阻击的底线,消灭守卫在那里的雇佣兵,小队才有机会打破敌人的伏击。
    我快速地换了一个地方,跑动中感觉到身后子弹撞击地面的声音,敌人的射击够快够准。心中叫道:是雇佣兵的狙击手!
    我身上出了冷汗,这个雇佣兵确实是很有实力的狙击手,能够很快地判断出我的位置,及时射击。这样的人很难缠。
    此时我冷汗淋漓,已经几次在危险中大冒冷汗了。尽管打过甚多次的夜战,但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窘迫遇境,现在可让我碰上了。
    高手对决,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咬着牙心说:“当然我要‘你’——狙击手恶魔死!走着瞧。”
    我没有功夫耽误时间了,现在“狙击手恶魔”多活一会,小队的危险就多一分,必须干掉这个凶恶的对手。
    黑暗中,视线不远,又在对手的枪下,向前运动很难!
    看到不远处一个低洼的地方,趴在那里估计敌人那边会很难发现。我提枪,憋足劲,看清冲击的线路,然后猛蹿出,紧跑几步,再一个飞扑,在地上滚了几下,弯起腰就是飞奔,看着低洼的地方就在眼前,又是一个飞扑,趴在那里不动了,在坑里喘了几口气,运了运功,强迫自己气息平稳下来。
    在冲击时,密集的射击全是朝我打来,是突击步枪齐射和连发的枪声,子弹打在我的前后左右,不知哪颗子弹会撞到我,战场情形万分险恶!说是枪林弹雨,过不过分呢?
    当我扑进那个坑里的一刻,一发狙击步枪的子弹是擦着耳朵飞过去的,死离我是如此之近,或许又是很平常的一次!
    我伏地静观周围情况,再做打算,而那个狙击手恶魔见我在凹地里一动不动,以为我被狙中,没再管我。战场需要他对付的目标多了,其它雇佣兵却打不到我。
    进到这个凹地是个错误,但因错又获得了机会!将错就错并未吃亏。
    接下来安静了,黑夜安静的可怕,漆黑的树林里,影影绰绰的,相互看不清楚,只有几只大鸟,不时地从树林里飞出,厌烦占据自己窝巢的家伙。我的队员还未运动到位,彭涛带的人成协同队形也在缓缓推进。
    这里离树林有一段距离,最起码有两百米,这么远的距离,对手应该是在大树上,这可是射击的绝佳地方,而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一块凹地,十分不利,可以说任何一点点的动作都可能引起对手注意,进而射杀自己,这时任何一个鲁莽都会要了自己的命。我只能沉住气,寻找对手注意力在别处的时刻行动了!
    在想办法时,碰触到一块石头,手摸到后,石头不大却牢牢扎在地里。我心生一计,嘴角冷笑了一下,手指用力抠出石头,很费劲,手弄得生痛。怕那个“狙击手恶魔”察觉,这个动作很小,然后我通过喉话器下了命令:“向前面XX方向的大树发射榴弹!”
    好个刘建辉,快速地配合了我,仅10秒后他的榴弹发射器就响了,榴弹撞到大树上爆炸。这是最有力的支援!
    几乎同时,我手指用力拨出那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朝着坑的上沿滚去,石头滚过的动静,在狙击手躲过爆炸乱飞的弹片后仍注意到,并在仓促中仍快速射出一枪子弹打在了石头落地的地方。
    这时我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冲出洼地,跑向不远处的一块大石,这个地方是附近唯一的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我非常快地向前冲,但是很快又有子弹从我的背后射来,几乎打中,擦过我的身体,而我无法躲避,只有祷告祖师显灵了。
    很显然敌人察觉到了不对,快速反应过来。不过我已没有退路,只有拼死往前冲,看到自己距离石头只有几米了,一个虎扑,扑在了地上,然后再一滚,躲在了石头后边,刚才扑倒的地方,火星闪过,然后又是几个弹坑。数个敌人盯我盯得真紧!
    就在这时,从小队那个方向打出两个点射,战后复盘交战过程时得知,是夏洛和王庆新在间隔极短的时间内,对发现的目标展开了歼击。又有一声狙击步枪射击声,是许庆军对我们前面人员的策应,显然他也打中了目标。就是许庆军的这一枪把他自己暴露了。
    此时这里距离树林已经不足一百米,我死死地趴在石头后面,因为任何一个错误的动作都会导致自己被爆头,要知道离狙击手越近,那些雇佣兵看得就越清楚。这些人很厉害,耳朵灵,鼻子灵,眼睛简直在黑暗中无碍;而且敏感性很强,对危险的气息很灵敏,尤其对那个“狙击手恶魔”严加保护,可以说任何靠近他的人活着的希望很少,更别说要射杀他了。
    今天就让这个狙击手和那些雇佣兵看看我的手段,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要成为一个让敌人狙击手恐惧的狙击杀手。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这个时候,还能够笑得出来,可见自己面对危险的时候并不是很在乎,这是我的一个特点,从容面对危险,才会冷静判断敌情。
    所在的位置距离树林有一百米,这个距离,最起码要跑小半分钟,我可不是飞人,还得冒险闯过最后这段路,否则功亏一篑。我藏在石头后边,又发出了命令:“吕丰,对准发现的目标打几个点射!”我很信任他,相信他的射击能够分散敌人对我的注意,而他也能利用自己的经验保护好自己,然后把身体弯成弓形,暗数一二三,便全力冲了出去。
    我刚刚跃出去,枪声就响了,不是一声,居然是两声枪响。我没减速却是一怔,“怎么回事?难道敌人对付我的狙击手有两个,不可能啊!”发觉子弹是从前方左右两个不同的地方射来,难道敌人对自己形成了包抄?因为榴弹的爆炸,敌指挥官命令步枪手接替狙击手对我阻击。
    感觉到危险越来越近,但接下来又怔住了,因为刚才的两声枪响以后,很快又是两声枪响,然后彻底地安静下来。后面的射击并没有向自己射来,而是朝不远处的两个方向进行对射。是我的队员在支持我!
    我迅速冲击着,向着树林飞奔而去,这一次的速度更快。得到战友的及时支援,尽管危险小了很多,但我仍全力以赴,毕竟面对的是非常“杰出”的一个狙击手。
    我直接冲入了树林,躲在了一棵大树下边。时间不长,又是两声枪响,有了枪响的声音,完全可以判断出方位了。战后判断,此时应是洪顺川打中两个敌人的射击,暴露自己,那个狙击手抢在他移动前开火,很可能在这时被敌狙击手报复了。
    看准了20米以外的地方,我运气提身,很小心地往前走,保持着冷静,保持着均匀的呼吸,把自己想象成了一棵移动的大树,全神灌注于目标。
    前进了十几米以后,枪声再一次响起,很清楚地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上,先是冒出火光,接着就是枪响,很显然敌人在大树上,而根本就看不到人,这伪装真够严实的,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到。
    我小心地靠近,枪声在继续,不知道谁在跟敌人对战。也许是这个狙击手太过于专注的原因,以至于当我靠近他十米远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我已经很清楚地看到了狙击手,被树枝树叶覆盖着,如果没有枪声,根本就看不到这个人。我拔出手枪,慢慢地举起,杀气很自然地冒了出来。
    敌人似乎感觉到了杀气,速度快到根本就看不清楚,收枪,飞跃,一气呵成,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我彻底地怔住了,想不到对手如此的强大,还没有勾动扳机,对手就没了,他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如此不凡的实力,如此高强的实力!
    我无奈地从大树后边站了出来,转身要走,就感觉到身后凉飕飕的,本能地转身躲在了树后边,然后本能地开枪。枪是从腋下向后射击,子弹射出,一个巨大的身影便被打飞,撞在了树上落到地上。
    我又被震惊了,很明显刚才的这个人就是大树上的狙击手,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没有走,居然绕到了我身后,要不是警觉,感受到了那闪过的寒气,估计直接就死了。
    而就在刚躲开匕首飞射过来的瞬间,一发子弹擦着自己的头发飞了过去,很显然这个狙击手有两手准备,开枪,匕首,同时进行。但这个杀手到死都想不到,他已做到万全,怎么自己就会被对手给杀了。
    走到了这个狙击手的面前,用脚踢了一下这个人,这人居然是一个大块头,狰狞的脸,在漆黑的夜色中很是恐怖。不过看着他死也没有放弃的狙击步枪,肯定很值钱,从来没有见过。
    我已经到了雇佣兵防线的后面了,正是我便于发挥火力的位置,必须尽快多些地打掉守敌,没有时间耽误了。我巡视了下战场,去发现敌人在哪。看到前边有两个雇佣兵,此时一个人开始了疯狂的射击,而另外第一个人从侧面隐蔽着。看到这些,知道这两个人也纠缠不下去了,肯定想速战速决,一个引诱、一个偷袭,想着用奸计对付我们的队员。
    我冷笑了一声,想跑没门,端起了FNC突击步枪,先是一个点射,干掉那个准备偷袭的家伙,再稍微调转枪口,又一个点射,把那个疯狂射击的混蛋“突突”掉了。
    很快在几十米远的地方,我又发现了一个雇佣兵,他隐蔽在大树后边,不动是不动,一动必定要杀人。我可不能让他得逞,迅速瞄准,施以猛射。这是一个伪装得极好的雇佣兵,让我没有看到这个人的身体,但是看到了他伸出的枪身,凭着感觉,一阵连发,只见灌木丛里一个人影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正面的枪声暂时停止了!
    我略为缓了口气……
    第444章 掩护战友突围

    我手持FNC这支被称为“上帝的右手”的武器慢慢移回那个狙击手尸体旁,把他身上的东西掏出收起,后来发现确实有好东西。我披上他的吉利服,隐蔽到有利的射击位置,想用他那把不错的狙击步枪展开战场上的狙击。
    这是把SSG-3000型德国、瑞士合作生产的狙击步枪,使用7.62口径子弹,弹仓五发横排装弹,很特别的子弹排列方式。我试了下,一时还无法正确操作,只得换回FNC,并在旁边放了两把G36步枪,都压满了子弹。我还从其它死尸上找了不少子弹和手雷带在身上,尽管已经很累了,但谁知这仗打到什么时候呢?
    我用雇佣兵狙击手的长距夜视仪仔细观察了我小队突围的前方,已经很少敌人了。然后瞄准了发现的目标,逐一点射清除,边清除边在喉话器中下达突围的号令,并把我的位置告诉他们,不要误伤到我。
    可突然发现就在身旁边十几米外有一个雇佣兵向我调转枪口,嗯,我终于被敌人发现。我来不及考虑,快速一闪,知道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杀了这个雇佣兵,一旦被这个雇佣兵瞄准了枪响了,我便无比地接近死亡。一闪之时,我抽出了匕首,没有犹豫,猛地甩出,刀带着一缕寒光就射向了敌人。
    这个雇佣兵直觉很灵,似乎感觉到了寒气,连忙一个翻滚,正好避开了的致命一刀,然后迅速地弹开,很快就隐蔽了起来。
    想不到这个杀手动作怎么敏捷,竟让我一击不成。但是绝不能留下这个杀手!我嗜杀的性子上来了!这一天我数次处在绝对的死亡威胁前,一身身冷汗挑战着我的心理极限,愤怒的爆发是迟早要出现的。
    刚才的一刀并没有完全落空,那一刀留下了一道血印,这个杀手肯定受伤了。在他逃窜时,我挥出刀的手还未复位,竟是单手据枪快速跟上,及时的一个长长的连发,朝他扫了过去。看到有一颗子弹打中了他,我脸上是一片森然!
    他倒在大树后边,血从胸上汨汨涌出,已经无力动弹。我上去看到他的眼里透出的是绝望和求生的目光,片刻就涣散了。原本可任他死活由天,我却毫无怜悯,子弹打在心脏处,罢他送入了地狱。然后,摸了一把他的兜,再揪下他脖间的项链,扫了一眼上面的魔鬼像吊坠,心叹:“让我魔一回吧!”缴了他的G36突击步枪,继续严阵以待,不能被敌所乘。
    在我的队员向这边冲来时,吕丰发挥了他中近距射击的优势,对着两个被他发现的雇佣兵开火,均被他打中,为小队队员突破敌人的防守消除了威胁,夜视镜中看到的是股股绿色。彭涛果断指挥身边队员快速前进,手中的G36K朝有雇佣兵射击的位置打着点射,枪口的火焰极为明艳和欢快。他在战斗中成长起来,让我欣慰。我也极力支援他们的突围动作,一边发出引导的指令,一边继续不停地开火,又清除了三个向他们实行拦阻射击的雇佣兵,大大降低了小队冲击过程的威胁。
    而剩余的雇佣兵也发现了在他们自己战线上已经有很大的缺口,对手已经打到了他们身旁,逼得他们向一翼闪开,让出了山路。
    但仍有两个悍不畏死的雇佣兵离开原位后悄悄向我迂回,他们的动作被彭涛发现,在无线电中对我示警后,他首先向一个敌手打出点射。而我立刻移动了位置,然后转头搜索,就听见一声枪响,夜视镜中只见一团绿色呈现出,是吕丰在彭涛向我示警时及时开火,为我解除危险。我就在绿色出现的方向发现了另一个企图偷袭我的敌人,他身体很灵活地跑、伏、闪,是彭涛没打中那个!我想如果没有战友的提醒,没准会着了他的道。
    我身穿吉利服,挪了位置后,相信那个雇佣兵不会立刻发现我伏在那里,准备打他个伏击。当他估计离我近了便趴下向我这边巡视,此刻他离我不足10米,我早已伸出的枪口对准了他,稳稳射出一枪,子弹就打在他的眉间,最致命的位置。枪响后立刻就确认了危险消除,等待他的是我的一番搜刮。
    小队人员突围的身影出现了,一个、两个、三个,我默默数着突出来的人数,辨别着是否有对方悍兵混进来。但我的队员,他们的身影已经印在了心里,根本不会认错,如果有混进的雇佣兵我会一下就辨认出。
    当他们超过我时,我在喉话器中说了句:“我现在在你们的身后,过来向我靠拢。”随后我向他们发出了信号。我是背朝战场,面向小队,所以发出的信号只有他们能看到。
    很快小队突围的队员到了我的身边,我让子弹打光的队员换上摆在身边的G36各型武器和子弹,吕丰也在为他们警戒,表现出老兵的自觉。
    这时彭涛向我做了汇报,得知许庆军牺牲、洪顺川失踪。
    许庆军是和敌人的狙击手斗法时,因及时支援了我,被敌狙击手的一颗罪恶的子弹命中要害部位,牺牲在老何附近,现在那支SVD就背在他的身上。显然是他的英勇搏击,给我创造了打掉那个厉害的雇佣兵狙击手的机会,不过代价也太大了些。而洪顺川的下落,当时小队其他人并不知具体情况,显然也是在我向敌狙击手冲击时,他为掩护我,多次开枪而被敌人盯上,或许躲避不及而阵亡的。夏洛向我检查,说他没有和洪排长形成默契的协同。在那么残酷的拼杀中,谁也无法做到时刻相互配合,在敌强我弱的战场上,留下的是好战士,牺牲的那就是更值得赞颂的勇士了,是他们积极冒不畏死的出击,造就了我们突出敌人阻截的有利态势。
    我要何干事和夏洛留在我的身边,收集好地雷和炸弹;彭涛、吕丰带领小队其他队员保护战场终端先撤,那些器材绝不能落入敌手。
    我对彭参谋说:“现在是关键时刻了,你要有决心把小队剩余人员和器材带回去,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又对吕丰指示道:“你是作战经验和能力最出色的队员,保护新型器材安全撤离,是目前你最重要的任务,不可辜负我的期望。”
    彭涛和吕丰要求自己留下,带几个队员掩护,但让我坚决地拒绝了。刘建辉、韩荏弘主动要求留下,说是要用他们手上强有力的家伙反击追赶我们的雇佣兵,而“充分利用火力是合理的战术”。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留就留呗,反正敌人来的多,他们有用武之地。
    彭涛服从命令赶快带了吕丰、马骁、王庆新、谭超四人保护战场终端等器材走了,那支SSG-3000狙击步枪也交给了他。然后他下达命令:“拆散没有弹药的武器,沿路仍远些。”要强行军了,让队员把不必要的负重舍掉,是合理的命令。
    我目送了他们离开,心里为他们祝愿,祝他们不辱使命,能够安全返回。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遇到敌人的拦截呢?
    回过头,我就让刘建辉、韩荏弘在后面我指定的位置建立便于撤退的发射阵地,一会打起来为我们提供火力掩护。在他们离开时我看见他俩都带了长家伙,想必到了最后时刻,他们也要与敌短兵相接,做拼杀一搏。
    而我则赶快和何、夏二人布置地雷、诡雷,黑暗中想要布置好,难以被敌发现也是不易,有些感觉自己在这方面还欠火候,他们二人当然也有同感,都说出了意思基本相同的感慨话语。我们并没把所有的爆炸物用在这里,一会还要布置第二道雷阵。然后我们移动到后面的一个高坡上,与榴弹发射器组会合,准备阻击追上来的雇佣兵主力,掩护小队主力撤到更远的安全距离上。
    这时我已要过了老何携带的SVD,他们二人用G36和AK74同我一起战斗,阻击跟过来的雇佣兵。
    我远远看见敌人的身影,就开火射击,让敌人滞留一下,这时夏洛向远处成群的敌人扫射,用两支德制武器轮番连发射击,哪里有人影就往哪里打,将两弹夹子弹全部打光,形成一种先声夺人之势;而老何仍然使用那支苏制小口径步枪单发射击,力争瞄准一个打一个,倒是让他也在较远的距离上打掉两个目标。同时,我们的射击掩护了榴弹发射器的发射声,刘建辉大发神威,在黑暗中将两颗杀伤弹射落到了敌人群里,火光中能看到雇佣兵挨炸后的身影,有几个之多。
    榴弹发射器给了敌人极大的威慑,使敌人都趴到了地上。对方抵抗增强,连轻型压制火器都用上了,也让对方的指挥官有些紧张和担心,是否围住的这伙人有了增援,表现在雇佣兵向前推进的犹豫上。
    我们就是短暂抵抗,打完就撤。我们的枪声停止,雇佣兵才迅速前推,很快响起了数声爆炸。敌人踩上了地雷,将我们布下的地雷大部分趟到。谁说经验老到的战场老兵就不踩雷的?
    雇佣兵只得进行排雷,又让我们有了多一些时间准备。我们又在这边布置了几个雷阵,然后继续后撤,再布下阻击线。
    或许被缠住了,我们就很难脱身。但不阻击敌人,亦很难脱身,只有创造战场上的奇迹了。好在这里地形狭窄,敌人主力难以一时展开,让我们仍保持了某种主动。
    我伏在阵位上,忽然一阵树叶抖动的声音,让我连忙换了一个位置,而这个举动招致了对方狙击手的攻击。我赶快躲下;再看不远处,一个人影闪过,钻进了树林。我紧张了,立刻屏住呼吸,没有动,盯着这个人影。然而,他的快速地移动,让我无法瞄准,索性放弃开枪。
    我在这里布置了一个疑阵,然后爬出闪开,慢慢爬到了旁边一个土包后面。老何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看那家伙快速地向这边移动,他隐蔽好,故意弄出动静吸引敌人。那人听到了动静,立刻举起枪做射击状,而我就在他旁边不太远的地方等着,屏住呼吸,手枪瞄准了他,稳稳打出了一枪。子弹打在他头的侧面,他脑浆和血迸发出,在微光夜视镜中闪现出两种颜色。
    哼,想学我那套,这就是下场!
    我迅速来到了死尸前,还未触动他身上任何物品,就直接扑倒在地,顺势打了一个滚,接下来一声枪响,把刚才呆的地方打出一个弹坑。我很是吃惊,敌人果然了得,根本不给我机会。然后又是一声枪响,枪声离我们很近,“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原来是王庆新上来了,看到前面闪出的枪火,他没有说话,因为现在任何的声音都会要了自己的命,盯住那个地方就是一枪。这时都不打点射了,打出一枪就赶忙闪开,别被对手的快速反击打中。敌人那边人多枪多,都对准了我们这边。
    我这时才以趴着的状态打扫战场,搞出那个追上来的雇佣兵高手身上携带的物品和武器。还摸了摸他的手腕、手指和脖颈,摸到什么就摘下什么。我可是真够贪的!写到这里有些小鄙视自己。
    第445章 该我们撤退了

    我爬回了狙击阵位,重又拿起了SVD,然后用远距夜视仪向前面观察。透过夜色,我继续密切的注视着前方,前方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敌人的伪装应该相当到位。忽然想到刚才那个被自己不小心击毙的“狙击手恶魔”,这些人只有居高临下,才能够更快的掌握一切情况,不禁抬头看向前边的一棵一棵大树。
    雇佣兵已经向我们这边谨慎地推进过来,新的雷阵未能奏效,只是迟滞了敌人推进速度而已。而雇佣兵的狙击手也在远方若隐若现。
    但是面对已注意自己的丛林杀手——狙击手,是关键性的对抗,一定需要同伴的配合。我呼叫王庆新,让他盯着谨慎向前推进的雇佣兵,而我则找夏洛,让他配合我,干掉对方的狙击手。
    我在他耳边轻声交代着,让他用远距夜视仪看着前方大致的情况,然后他把夜视仪交给我,用手做了一个手势,让我明白,意思是自己从另外的一个方位绕过去。我轻轻地点点头,继续通过瞄准镜瞄向对方狙击手的位置。
    夏洛从地上捡起一个树枝,然后扔了出去,对方没有动静。雇佣兵的狙击手很有经验,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夏洛表现出了极高的勇气,瞄准了敌狙击手的位置就是一枪,打完他就地打滚,然后一个飞扑出去了近十米远,隐身在了一棵树的后边。
    敌人狙击手的枪响了,但只是打在夏洛原先射击的位置。狙击手反应很快,射击很准,“了不起!”我赞了一句。
    但我对夏洛更是称赞,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手,一个能够在战火中,还保持清醒的士兵,绝对是一个聪明有潜力的士兵,我很是欣赏地看了看他藏身的位置,然后转头瞄向了那个狙击手的确切位置,等待夏洛再次动作。他又开始行动了,猛然地冲向另外的一个方位,接着一个飞扑,一个S型跑动,借着大树的掩护,很快地冲出去了十几米,身后几颗子弹飞过。
    我的枪响了,经过确认,那个狙击手并没变换射击位置,在身体滚动中只见对面一个身影掉落下来,狙击手被我敲掉,威胁暂时解除。
    在我移开射击阵位时,王庆新掩护的火力突击也响起,干掉了刚才威胁夏洛的雇佣兵射手。
    老王射击过后,看到前边有一片灌木丛,一个飞扑冲了出去,但是并没有真的停在那里,灌木丛尽管隐蔽性很好,但随便一枪就可以打穿,根本就没有防御性。他扑过去,迅速翻滚,隐蔽到了一颗大树下边。
    “乓、乓”枪响,子弹带着亮光飞过,打向老王的位置。我眉头微皱,这情况几乎跟刚才在战场的情况一样,子弹有好几发,从不同的方位射了过来。我抓住一个目标,又是一声枪响,打在不远处不足百米的地方,将那个敌人打得无法动弹。
    老何也趁机打出一枪,想必也是打中了,敌人对我们的射击偏弱了。夏洛在树后稳住了气,亦是一发一发地射击,打得很快。
    韩荏弘的枪也响了,他是用点射,却是打了就地一滚,躲避对方反击的弹雨,几次险险被打中。他看战场反击的火力弱,不足以压制对方的进攻,与大刘一商量,各打各的,拿起了突击步枪对准雇佣兵干开了。
    撤到后面的榴弹发射器又射出杀伤弹,刘建辉豁出来了,端着武器打,每扣动一下扳机,就赶快斜退几步,再射、再躲,一连打了三发出去,他才用震得发麻的手臂放下发射器,隐蔽着要装新的弹药,但被我制止了,实际上他身上的弹药都打光了。纵观刘班副整个作战过程,对榴弹发射器的使用堪比教科书,都是在关键的时刻打出榴弹施行火力压制或是掩护,对扭转劣势有极大作用,是个善于用心有战术素养的炮兵初级指挥员。
    我们一阵猛打,将对面的雇佣兵冲锋势头暂时压制住。敌人在调整队形、调动兵力,同时我们刚刚干掉的对方狙击手和近战战将,都是这伙雇佣兵的精锐,也让雇佣兵的首领伤心,已经损失了多名无与伦比的部下,可还没能取得消灭对手的胜利,怎么办呢?
    雇佣兵首领发现此次出兵不划算上当了,但还不能撤,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仗还得打下去才行。他硬着头皮下令继续进攻,先进行火力攻击,再遣人冲锋。该首领这招是失招,为我们六人脱离雇佣兵提供了些许的时间。
    对手在犹豫,可我不能犹豫!在制止刘建辉装弹后,我让他和韩荏弘悄悄撤下,然后是老何、夏洛。我向他们交代:“在对方看不到你们的身影时,立刻就跑,要有跑长距的准备,控制呼吸,保持跑的节奏,要有速度也要能坚持。”
    我和王庆新继续向敌人射击,不让敌人察觉这边的异动。这次战斗,让我发现了老王是个善于战斗的骨干,而且体力好,打起来很是果敢。退一步讲,如果万不得已,我就和他在这边打游击。夜间、山中,绝对是我们的领地,绝对会有我们的自由。但我并没有立刻讲出这个想法,而是对他说:“我们边打边向后方移动,待老何他们身影看不到了,我们就撤!”
    不用更多的交代,老王就能明白。
    敌人发射的榴弹向我们这块地方落下,听到爆炸声,我赶快喊了老王撤,退出敌火力压制地带,然后我俩向外闪开,向后移动了十几米,躲避敌人的轰击。
    同时,雇佣兵的首领也发现前面对手开火点就只有两个了,他心里一惊,心道狡猾的对手要跑,立刻命令部下展开追击,他不顾伤亡也要拿下我们。
    见此情况,我和王庆新立刻就手快速地设置了最后两颗地雷,哪怕吓吓对手,以阻挡和迟滞敌人的追击,为我们撤离赢得些许时间。
    很快身后就响起爆炸声,是我们布下的地雷发挥作用了,这让我俩精神大振!
    我们快速地往前跑,尽管后边还有子弹在飞,但是已经习惯了,只要速度够快,完全可以躲开。这时已经是往山下跑了,速度很快,我们就跟两只飞跃前进的野狼一样……
    无法顾及消除痕迹,在敌前也难以靠消除痕迹摆脱敌人,只有持续地奔跑,把雇佣兵拖垮,或许是个办法。我想这伙雇佣兵追赶我们,也是急行不息,我们累,估计敌人更累!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住,就能甩开敌人追击!
    跑了大概有20分钟,两个人拐了两个弯子,才追上老何他们。他们四人跑得气喘吁吁,我在他们后面喊道:“注意呼吸,坚持下去。”跑到刘建辉身边看见他带的榴弹发射器,此刻他拼了命仍坚持携带着已无弹药的武器!我从他手上要过,交给他一支缴获的较轻的武器。
    老王也主动要过老何的步枪,带着我们六人跑在前面,形成一种稳速的有节奏的步子,这样老何、刘建辉、韩荏弘才把呼吸调到与步伐相协调。这场激烈的战斗和长途奔跑,把他们累坏了,也把刘建辉、韩荏弘这哥俩高兴坏了。他们虽然是体力强的火力班队员,但没打过自己当冲锋手的仗,可算让他们赶上了。那种战场上的弹雨纷飞,那种生与死瞬间的转换,激得他们肾上腺素的分泌,不是紧张,而是嚣张,“咱们在上场上也不是白给的!”
    大刘身为副班长自始自终都携带着自己的武器,表现了高度的责任感和勇担负重的精神;大韩也没随遇而安,而是积极主动地在战场上配合作战和争先冲击,表现了高原山地部队军官的坚韧,最后时刻那种奋不顾身的拼杀,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他们两个火力班的中坚确实经受了一次实战和生死的考验!

    我们六人跑了一会,此时天已有些发白,追兵还在追赶,不过在前面遇到了我们的人。彭涛安排的吕丰等候我们,并在他的引导下,离开向前的山路,转个弯,由吕丰简单清除痕迹后,我们再跑了约10分钟,与彭涛他们会合了。
    天上直升机的响声很大,彭涛向我报告:“到达指定位置后,就立刻与上级联系上,上级派了直升机过来接我们。”正说着直升机在彭涛他们设置的降落信号边着陆。
    在我们跑过去时,机舱门打开,没有耽误时间,我们依次登机,而我当然是最后一个进入机舱的。就在我踏上舱口时,飞行员看到远处敌人的身影出现,赶快开始拉起飞机。直升机的拉起,我晃了一下,被王庆新拉了一把,才把重心摆入机舱,然后被他抱住,算是没让飞机甩出。
    我们10人坐到了机舱的座位和地板上,这时大家心定了,可是那种极端的疲惫状态都表现了出来,面色苍白,眼窝塌陷,脸皮干瘪,极度缺水;尤其是急跑后未能在地面缓和呼吸就上了飞机,那种严重的不适,使老何、刘建辉、韩荏弘等几个队员出现了程度不同的症状,意识模糊、血压不稳、呼吸困难,几见昏迷。彭涛虽然不是呼吸导致,但巨大压力突然失去,也让这个初经残酷作战的参谋军官出现了强烈的身体反应,浑身抖动,呼吸急促,他强压着那种强心理不适。
    我让飞行员赶快告知后方,机上数名队员身体严重失调、危急生命,要医疗救护人员携带必要和对症药物、器材在机场等候急救。正是由于上级安排的医务人员得力,他们几人一下飞机便得到了及时有效的救护,转危为安,生命得保。
    数天后,我们10人在小队接应人员的保护和帮助下,才秘密回国。
    然而,对老何等人而言,仍是一次苦难行军,这时他们只是身体没有了生命危险,体力拼得过分透支,一时未能恢复。在崎岖的山路上,每走一步,对他们都是考验,都要咬牙坚持。他们终于历尽千辛万苦,耗尽最后的气力,到达FTG小队的前进基地。
    在基地已有作战部下来的干部等候我们,这一仗打得出乎总部的意料,似乎“远伸”小队出动后处处被动,处处落入敌人布下的圈套,这一情况引起上级的格外关注,立刻下来,要在第一时间掌握具体的情况。在总部首长的心中,如果今后FTG小队经常出现这种情况,那可就麻烦了。
    而我带队回到基地时并不了解这个情况,但也在思考这次行动的突发情况和总结这次行动的经验教训,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祖副部长带了境外处的军官在营地入口等待我们,与我们归队的人员一一握手,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语。归队人员见到了总部首长迎接,个个激动万分,那几个疲惫以极的战友勉强地提起精神向首长敬礼致意。
    首长在队列前只说:“大家辛苦了,谢谢你们的力战,快去休息吧。”说完队里的干部战士就把他们扶进了专门腾出的营帐,让他们先躺到病床上。
    在秘密营地的FTG小队的干部战士看到了我们的艰辛,看到部分人员的惨状,惊讶于我们打了怎样惨烈的仗!
    第446章 部首长的深究

    队列解散后,祖副部长、左处长等把我留下,上到指挥车,播出战场录像,要我汇报此次行动和作战的过程。尽管他们在作战过程中接收到马骁发送的战场实况图像和彭涛的讲解,上级认为这些采集到的战斗实况仍需由指挥员讲解当时的指挥决心和处置,需要我对此次作战做出更为详细的报告。
    在使用了新的指挥终端后,当听到前线报告出动小队遇袭,他们始终呆在指挥室,启动远程指挥,监视战况和提供支援,最后根据交战的态势,求得到更上级的首长批准,安排了直升机接我们脱离战场。
    远程指挥在小队战斗行动中得以实现了!
    可是,祖副部长和左处长在我们夜间战斗时,看着黑暗和模糊的屏幕,听着扩音器中的枪响,不时是那么的密集,那不时闪出的枪口焰,知道每次射击都是射向自己战士,紧张程度如同身在战场。
    这种参与战场与同步发生交战的相呼应、相伴随,压力何其大啊!
    但这种新型的指挥方式又让他们何其自豪!关注我们前方交战的不只有我们的顶头上司,部长和副总长都在自己的指挥室中关注着、感受着、监控着。这是技术的发展才得以实现的,技术,还是技术!
    这里我要提及彭涛和马骁,他们一个带了个人终端一个带了分队指挥终端,在激烈的战斗中都忠实地使用手中的终端参加了战斗。彭涛保持了上下联通,马骁不顾自己暴露也要拍下战斗的画面,这是上级对他多次提及的要求。
    在夜间战斗时,马骁取出带去的架子,把分队终端固定在安全的地方,打开开关进行录像。这时全体队员都投入战斗,虽然吕丰在他的右翼保护很大一片面积,但最终护卫分队终端的责任仍落到马骁自己的头上,黑暗中什么情况都可发生,很有可能敌人会潜入到他的附近偷袭!敌人果不其然真的接近了马骁,但不是朝着终端机去的,而是在夜视仪中发现了马骁伏在地上,武器只是一支近距射击的MP5冲锋枪。
    开始马骁没有察觉到敌人已到近处,但他在照顾终端后转回身巡视了身左的方向,突然发现有敌人接近,他很镇静,用余光观察那人,看他的动作如何,尽管黑暗中很难看清。他悄悄抓住身边的武器,打开了保险,掂量着敌人离自己的距离,确定在MP5的有效射程内,猛地闪身卧倒,手中的武器“哗~”扫向了敌人。敌人与他几乎同时开火,却稍慢半拍,他打的是点射,没能打中身体突然压低的马骁,而马骁的射击打出一个小扇面,尤其是当他双手握枪后就是直接向敌人射击了,有至少三发子弹打在那人身上,将其射成重伤。
    他的位置暴露,所以吕丰催他移动,马骁直奔重伤敌人处,将他的夜视仪戴上,在黑夜中更易观察,可是缴获的那支FNC自动步枪却没有配光学瞄准镜,还是折叠枪托。显然那个家伙属于突击手一类角色,拿手本事是近身突击,可却被灵活的马技术员给耍了。
    好个马骁,他一面冒着被打中的危险屡屡开火,一边又操作着终端机对着活动的对方火力不断拍照,发到指挥车上,由车载系统发送到总部。这时我们这个系统的技术尚不能通过终端机直接将拍摄的影像发送总部的终端,需要车载系统将模拟信号处理后才能转发。可惜分队终端上的摄像头夜间录影的效果很一般,稍微远些就不清楚了,让后方的指挥员难以看透黑幕掌握实际发生的交战,听着枪声把他们难受得不行不行的!由此他们期望“影子”小队得到更高级的技术装备。技术,还是技术!
    在指挥室了解这次战斗的还有作战参谋、技术参谋等,他们和彭涛、马骁的军衔是相同的,也同是机关干部,可小机关的就得是战斗员,大机关的是首长的服务人员,这是前后方的差距,或着说是分工不同,可他们同样心是热的,血是热的,在后方观战心里折腾得不行不行的,恨不得飞到战场,亲身参战!
    我回到机关,姜华参谋便是这样告诉我的,他还私下提出:“你看我能到‘影子’工作么?”我把他的参战念头制止了,“你能够多使用技术装备,以提高远程指挥能力来影响总部首长更重要。固然你到‘影子’对提高自己的实战能力有好处,但你这样的参谋人员留在总部对军队的建设意义更大。”我又说道:“你走后,新来的参谋有你这样的认识吗?不是还得重新培养,可作战部门不能是培养部门,你的位置,依我见是不能放弃的。况且到‘影子’对你从军升迁的影响不大,毕竟我军是个大国军队,诸兵种协同作战都是小事了,应该是诸多军种的联合作战了,那才是方向。”
    到了总部见习,让我开始有此认识,之前,我连团级指挥也不懂啊!那时我虽然仍对团级部队的作战指挥不懂,但眼界打开了啊!
    我的顶头上司在抓耳挠腮之后,可是需要我来为他们解惑,对着屏幕逐点顺时来问,逐个解说清楚。我知道他们不是图个新鲜,而是提高自己借助指挥工具的指挥作战能力,那才是他们的目的。由此我知道他们都是很有抱负的指挥军官。当看到我对将死的俘虏说要帮助他把他的银行账户转交他的亲人时,我问了自己的领导:“有办法帮他做成此事么?”祖大校说:“或许让情报部门或是国安在外国的掩护人员试试。”我把那人确认的银行名称和账户号码交给了自己的首长,只有由他们去办才合适。
    不过,他们听完汇报后还针对很多方面问了极为细致的问题,有些问题让我比较难以回答,比如:你判断出动的消息是在哪个环节泄漏的?对于外国雇佣兵很准确地掌握了你们的行军路线,你是怎么考虑?
    我说:“这次行动出现的情况,也让我困惑,在回营地的路上思考很多,但掌握的情况不够,不足以印证和下结论。估计对方采用了卫星和传感器监视,也不排除人力定点监视,我和王庆新都有被监视的感觉,但都没有发现实际的迹象。”有时真是说易行难,我这个号称懂技术的,此时也摸不准“远伸”小队到底是如何一出动就被对手发现和监视的了。
    我的解释让他们想得更为深远,如果像我所言,我国与某方的暗斗正在升级,那才是首长需要更为深入思考的问题,祖大校略向我提及,让我在战场遇事多从此方向考虑,更加“艺术”地应对。
    次奥,我个小小的副小队长懂得何为“应对的艺术”!可是,遭遇了现实,肩头有责任,不由得我不去多思多想。一个连战术学都没正经学过的士兵,要去考虑战略学上的事情,逼得我更是一心向学了,内心说:“快快让我去读研究生吧,补足我正规军事教育的缺失,让我获得军事上的‘千里眼’,手中多几件‘唐僧”的法宝,给对手套上‘紧箍儿’,需要时就念几句‘紧箍咒’。”
    时势造英雄,应该是这样的造法吧?请读者替我想明白。
    老一辈的指挥军官,视野开阔,思路敏锐,在近50岁的年纪仍在快速接受新的知识新的方法以提高自己的军事指挥能力。那我们后来者,在技术飞速发展中,不更该努力努力再努力,不因自己没有受过军事专科训练而能丝毫的懈怠!借此之地,同励青年军人。

    有人说这次战斗是一次失败的作战,彭涛和何子彭听闻不服,身体尚未恢复便挣扎着面见祖大校,向他报告了我们行动的历程和作战过程,力申检验小队浴血奋战、打破强敌的英勇无畏和敢打善拼,强调了我在作战中所起到关键作用,屡屡独身发起进攻,消灭顽敌,才使小队主力突出敌人的包围和追击。
    作为我,重要的是汇报参战人员的战斗表现,并对他们做出评价,特别是对牺牲烈士的英勇行动给予极高的推荐。他们以自己的勇敢对敌,牺牲自己,挽救全小队,都是无上的壮举。
    最后,上级经过详尽而实事求是的调查,做出了这次FTG小队出动敌后进行检验性行动的结论,认为这次行动出动后过于快地进入战斗的步骤是错误的,是严重的失误,也是轻敌的表现,直接结果导致了“远伸”小队的过早暴露。副小队长晨旭对于这次行动的策划、组织、指挥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作战中依然有离开指挥岗位的一贯表现,是对部队的极其不负责任。对于这个结论,我无条件接受。
    有人说的确实否定不了!
    可是小队遇伏,即在行动中暴露,我有很大的责任,而我不在前面冲击,让哪个队员!一是良心上过不去,二是带的新队员太多,不得不总是把自己安排在前面啊。
    由于FTG小队在邻国数次对前来捣乱的大国特工和由大国支持的雇佣兵武装进行沉重打击,使得西方某些大国势力对他们尚不清楚的FTG小队极为重视、极为敏感,已经派出一定数量的精悍武装入缅,极力捕捉FTG小队的行踪,伺机施以歼灭性的打击。我们这次试验任务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遭遇到围堵截击,昭示了该战场秘密战进入了新的阶段,这与上级研判的观点一致。
    为此,上级训令:今后FTG小队在与境外敌对武装对抗时仍会面对更大的挑战,小队须认真积极应对,各级指挥员、参谋人员学会和创新新形势下的斗争方法,有效有力地提高小队全体人员的战斗能力。
    同时,为表彰参战有功人员,组织上为在战斗中英勇牺牲的许庆军、洪顺川追记二等功,为何子彭、王庆新、夏洛、刘建辉记二等功,其他队员也都记三等功,只有我以功过相抵为名,不记功,不受处分。结论出来,对于我的部分,没有公布,但是表彰会上所宣布的,别人都记功了,唯独没有我,让战友们过来安慰我。我坦然地对他们说:“反正我是立功‘专业户’,多一个功,少一个功,对我没什么,重要的是你们大家信任我、爱护我,让我一方面感激,更重要的是我下一次还敢带你们去打仗。否则,我、我……”我说不下去,能说那样我就解甲归田么?
    上级的做法我能理解,而且我也听说过,作战部长看过记录我们小队战斗全过程的作战汇报后,说道:“这小子,小分队作战让他打绝了!不愧是当代‘赵子龙’!”我方情报人员也向国内报告了“毒蜂军团”损失的情况,被我们打死打伤超过30人,其中还有五个该股武装中最精锐的“战将”。对,完全可以这样评价对手!
    显然上级和了解这次行动的军官,对我们就凭几条步枪,从敌人的千军万马中突围出来,才出现了二人阵亡的损失,令他们不可思议。在他们心里也为我判断准确、指挥有方、冲锋陷阵的铁血军人气质而赞叹。
    同样,我身先士卒最后而退的表现征服了随我行动的队员,也再一次征服了“影子”小队的军官士兵,他们深为我的指挥表现和作战能力而骄傲,深为成为小队一员而自豪,我的威望再一次在小队里提升起来。
    第447章 总结、教训

    回到小队,让我心里一直难过的是牺牲的那两名队员,他们都是军事学院毕业的本科生,今后会在“影子”发挥大的作用。能来“影子”的候选者本来就不多,可才打一仗啊,他们就牺牲了,令人痛心,令上级生气。我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可是,怎么能负起责任呢?人死不能复生,上级也不会因为作战牺牲而处分我的。
    我的内心极为沉重!不说人家有多么好的从军前途,只说人家父母养育了20多年,仅一夕作战就殁去了,怎么向人家家长交代啊!
    我以前认为队长把新队员拉到战场适应的方法不妥,可到了我这里怎么也是如此?队长、指导员都把此当作了教训,我却明知故犯,不是犯罪么?!
    我唯有忍着痛苦,认真思考这个行动计划和行动过程中的种种问题,很快在“远伸”小队对这次作战进行了战斗的初次总结和讲评。总结先是在我们归队的10人中进行的,对整个作战进行回顾和复盘,让我明白作战时的方方面面,同时也对形势、任务、战术、队员的处置进行了分析,力求我们参战人员弄个明白,再在此基础上做出正式的战斗总结。
    利用两天时间我自己对这次作战进行了理论上的评判,并把自己的认识在小队会议上进行了讲评。打仗是要命的事,打好了就会减少牺牲,所以小队在家的干部都参加了讲评会,认真听取我的分析,吸收我所提出的战术应用思考,让他们更加清楚如果自己遇上这样的情况应该如何去做。
    这种对理论的自觉和重视,是“影子”军官的优点,是“影子”军官带队出战能够不断进步的特点。
    这次出动所打的仗,是我从军以来经历的最激烈的战斗,对手极为善战,军事素养很强,具有战斗民族的种种特征。与这样的武装交战,让我更加认清了国际上的敌对军事力量的强大,需要我们极认真地应对,绝不能小视,更不能自以为是,需要我们掌握更加有效的破敌和致胜的作战方法、手段和能力。这一点我也反复对“影子”干部和队员们强调,这次随我出动的军官都深以为然。
    反观我的一系列指挥,从出动后的急匆匆,自认为小队附近没有发现有敌对武装人员便放心快速推进,到初次交战后不是大踏步全然不顾地回撤,而是慢腾腾的小心谨慎起来,甚至不是咬牙忍饥挨饿地紧急撤退,半途停下生火造饭耽误回撤时间,并且还意识了到有人监视。我这是怎么了?不能否定自己有警兆,却是没有足够认识到局面的极度危险!一时没有敌人打你,你就忘记了自己是孤军深入?已经没有如果了,安静下来让我追悔莫及。
    我非常痛心地向小队做出自己的检讨,在无情地批评自己后,对在场干部战士说:“请接受我的教训,无论何时再也不能轻敌,心存侥幸,作为指挥员,做出的每一个行动安排和指令都要经得住战斗的检验。”我不知道自己的检讨是否深刻,但我清楚自己在这次行动与战斗的指挥上犯的致命错误错在何处。
    林剑、周杰等班长骨干纷纷表示:“一定引以为戒,从战例中吸取有益的经验,在以后作战中注重这一战的警示作用。”同时,他们更加主动地带领自己的班投入到训练、研究和对新军事手段的掌握上,在今后的作战中不管对手怎样快地发现了自己,都要在交手时打败他们,绝不弱了名头。
    我对这次战斗还有个自己的感受,那就是“影子”队员的战斗力还不够强大,像我所干掉的几个对方的精锐,我不认为他们的作战能力比“影子”队员差,甚至还要强大,更有作战经验和技巧。在多次作战之后,我对“影子”队员的要求和标准已经比较有数了,要使FTG小队的战斗力强大,就得与这样的高手交手和对决,直到战胜他们。
    通过此战,其他参战人员亦成熟很多;尤其彭涛、何子彭,虽然他们是参谋、干事,但在行动中的作用都是带队和指挥的角色,身负重担,身系队员们的生命,二人在战斗中都豁出来了。彭涛在战斗中很多时候代理我指挥,在保持和上级联通时,积极组织各战斗员相互配合,协同作战,提醒他们注意隐蔽,不可贪战。“注意隐蔽,不可贪战”这是我对他的要求,让他和作战经验不足的队员切记此点,而他忠实地执行了我的这个嘱托,也是出动小队人员伤亡不那么大的原因之一。应该说彭上尉的指挥是到位的,是有指挥天分的,以后我也很信任他。
    何子彭干事屡任后卫,屡赴激战,需要在苦战中做出自己的判断和决策,而经过如此残酷作战让他转变了,按照一个作战指挥军官的角色要求自己,悉心研究特战,努力提高自己的作战能力,在两年后还考上了国防大学战术教研部的研究生,不能不说有此战的刻骨铭心所起到的激励和推动作用。
    马骁看过他所录制的作战实况,一方面感到自己在使用新作战终端上的技术不成熟,一方面认为新终端的技术还不好,需要提高才能适合作战的需要,以后他积极投入到作战终端的技术改造上,通过广泛的学习、研讨,对终端的功能和技术指标的提升付出巨大努力,由此成为一名在各种电子侦察技术上造诣颇深的技术侦察型作战军官。他的成熟,令我欣慰,“影子”是作战单位,也是战略侦察单位的一部分,他的努力方向和能力,恰恰适合“影子”的性质。
    虽然这次检验行动失败了!真的失败么?其实也检验了个人终端和分队终端在实战中的使用——经受了实战的考验,并无在频繁使用和关键时刻出现故障的情况发生,当然问题和不足很多。
    尽管战斗中出现了牺牲,还不是一个,但仍未打击小队指战员的战斗积极性,我与邢建飞上尉有一个对话反映了此点。
    在小队总结会上,我检讨了自己的错误后,他倒抱怨说:“副队长,”他很正式地称呼我,“你怎么在我探家时,把火力班的队员带上战场,为什么不把这个机会给我。难道我比他们不会打仗?!”
    这话有点重,我说:“老邢啊,我也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强敌,如果早知道我就多带火力班的队员和武器,仗打得就不会那般被动,还可以予敌更大的杀伤。”然后语气诚恳地表示:“反正在咱们小队是不愁打仗的,以后依仗老班长的地方多着呢,尤其你还要多研究些西北地区境外的作战和火力支援的着重点。”
    “你话里有话啊!”邢少校很敏感。
    “多想了也不错。”我微笑回答。
    “算你小子会说,但我是一定要跟你出战的,一言为定!”
    “那我就等老班长的火力护驾了。”我们击掌为信。
    “远伸”小队总结后,我和林剑躺在营地边上的草地上,二人还在探讨此战的种种情况。
    我嘴里嚼着草茎,感慨地对身边的林剑说:“这次出动,是我从军以来打的最为艰苦的仗了,能够回来全属侥幸,不记得在敌人的威逼下,出了多少次冷汗,常心跳得‘咚咚’响,像是打鼓。我在战场上多少次后悔,为什么不带个建制班的战斗小组出动!你得记住我的教训。”
    吐出了草茎,我继续说:“回想起,这次行动就像是自投罗网!我是怎么了?我自认为挺谨慎的,可这次行动暴露出我的弱点太多了,侦察不细,盲动,轻敌,对部属不负责,尤其没有提前认识到对手的改变,有负上级对我的信任。”
    林剑安慰我说:“你够不错的啦,要是我,不知得损失多少队员了。”
    “嘿嘿,要是你,大概就不会有这个自投罗网喽。”我有些解嘲地说。
    我幽幽地说:“我们的从军路很难走,希望今后我们互相多提醒点,别再犯我的错误。”
    林剑对我这样的发自内心的叮嘱,记到了心里,每次带队出动也都先问问自己动机目标是否合理,有无疏漏。
    这次我们苦战后在战斗中缴获的SSG-3000狙击步枪、FNC步枪、各型G36系列步枪、AUG突击步枪、MP5冲锋枪和十几把各式手枪,各种光学装具,上级知道我们打得多么苦,特地批准都留在“影子”,没再调走。战士们摸着这些精致的武器,爱不释手,它们都是用烈士的生命换来的啊!
    我尤为对那把SSG-3000狙击步枪有兴趣,好好学习一番使用的方法。我还记得战斗中不会使用时的窘境。都说我爱用外国武器,可是我才会几种枪械的使用呢?

    两位主官的假期被这次战斗所打断,急匆匆赶回前进营地。当他们返回“影子”后发现竟打了那样一次战斗,队长、指导员二位主官看我到他们面前一时竟说不出话,死死地盯着我!我希望他们不要多想,可看着他们表现的不知是愤怒是惋惜的神情,自然我又得痛作检讨,解释原因,揽过责任。他们还是很有涵养的,抑制着心中的不快,安慰我了一句:“你也用尽力了。”然后赶快去营帐慰问参战的队员。
    我本着负责的态度,向他俩汇报了假期在队上搞得那些演练和去“远伸”行动的作战情况,对自己决策失误导致二位新调入的作战骨干的牺牲进行了检讨。同时,也向二位主官建议:继续选调高学历的特战专业毕业生,不放松吸收素质高的队员。
    我说这些,不是显我“能”,是出于公心,或许因为打了一次惨胜的仗,有些硬着头皮去作汇报。不过徐楠、沈景北二位领导听后,表示了认同,从他们的角度是能够认识到这些问题重要,也是有利于建军建队的因素。在新军事变革的潮流中,两位主官不是阻力是动力,能够容忍我的活跃。我应该感谢他们对我的宽容。后来的实践,二位领导也是尝到高素质兵员和高技术装备对“影子”战斗力推动的好处,在他们离队时称赞了我有超前意识,会借助各方面力量解决作战中的困难,把“影子”交到我手上他们放心。
    我在“影子”呆了20天,让部队发生了某些变化,由此“影子”更深地打上了“我”的烙印。
    请不要错误地理解这个“我”,我的意思是“影子”小队的那些老特战队员开始脱离曾经的那一套,注重依托高科技技术和上级的情报支援作战了。
    希望不要介意我的画蛇添足。
    第450章 参加指挥车生产定型

    假期结束,我回到处里,左处长看我神色大有好转,便对我说:“小晨,你该干正事了,去参加指挥车的定型生产工作,耽误的时间可是不短,首长们都期待着呢!”然后,给我一个介绍信,让我去总参在京郊的61所呆段时间。
    这完全与我的职责不相关嘛,我又没有从事生产的经历,怕完不成任务,向处长提出自己的担心,“处长,此任务是个大事,我个上尉可担负不起来。”
    “也没让你一个人担负起来啊,去了那里你会了解具体安排的。”
    原来是这样,我有些高兴地离开了处长的办公室,没敢在处里停留,一闪身就出了大楼,赶快去做些准备吧。
    为了进入生产组后不影响工作,第二天我乘部里每天去医院的班车,去心理专家那里,他没在门诊,但我知道他的办公室,直接找过去。敲门后,老专家在里面应了声:“请进。”
    我推门进去,立正,问候道:“专家好!”
    因穿的是便服,我的作派让老专家不解,随口说:“小晨啊,怎么今天来我这里?大学毕业分配哪了?坐吧。”
    “李教授,我找你来看病的。不知您没出诊,刚才去门诊了。”
    “有什么问题呢?什么样的工作让你又发病了?”教授关切地问。
    “我觉得我有嗜杀的倾向,有些担心。”我没介绍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的症状。
    老专家并没继续问我的身份,反而说:“能有些担心就好。能说下具体表现么?”
    “就是面对穷凶极恶的家伙,有种一定杀死他的心理压迫。”
    “那面对一般的坏家伙呢?比如敌国军人或是其它什么匪徒。”
    “那是一种一定战胜他的自我要求。”
    “不是一定要杀死?”
    “我能够肯定不是,就是完成任务的那种要求。”
    “有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十来天吧,刚接到新的工作,怕没时间耽误了,这不今天就来找您看病。”
    “你回到军队了?”李教授终于套出了我的底细。
    “我不能回答您判断的对错,请原谅。”
    听了我的回答,李教授叹了口气,哪有如此看病的?
    沉吟片刻,他说道:“好吧,那就说说我对你的诊断:你现在的问题并不大,有自我意识就能扳过不良心理。最好你能多舒缓自己的心情,比如听听能静心的音乐,多和身边的同志交谈,多做些自己爱好的事,我相信你有一种负责任的态度,就能控制着嗜杀的心态,但如果是在战场也不一定刻意在意,顺其自然吧。毕竟保护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这么简单?”我不信似地。
    “那你能怎样?”李教授闪着智慧的目光说。
    我长舒了口气,“教授,我希望还能找你治疗,但我不想让上级和单位知道。”
    “你本来就是我的病人,有问题就来吧,请信任我。”老专家对我的关怀之情满满的。
    真是灵,与老专家一番谈话以后我的不安缓解了,从内心讲我恐惧嗜杀,怕摆脱不了嗜杀的恶疾,那会是我从军路上的大碍。解放军绝不允许自己的军人是杀人恶魔!

    离开军医科研院,我很自觉地自己去了61所报到。
    因我乘公共汽车去的,只好在门卫处登记,由传达室的工作人员向里面打电话通知声。一会一个上校亲自到门口来接我。
    他有些吃惊我是乘公共汽车来的,但看我那么年轻又觉得也正常。
    “小伙子,你可来了,我已经等你有段时间咯。”他介绍自己名叫成杰,是总部安排来的生产组的组长。
    初见成杰,这个胖乎乎的军官,白净的脸,很和蔼。但他一身上校军装穿着,对我而言怎么也是个大首长啊,虽然我身穿便衣,仍向他敬礼,很正规地报告,那番煞有介事,竟让他不大适应,一时举止无措,也没回个礼,便拉着我的手说:“小伙子,别那么正规,好好说话。”妹的,军队中下级见上级摆出规距一套不是好好说话,还有没有军队的体统?
    据他说,和他打交道的人,不是科研部门就是生产部门,大多是机关各部门,没哪个像我是从作战单位来的,所以都不讲究军队见面那套报告的形式。
    他说:“你穿便装来,不就是嫌部队那套繁琐?”
    听了他的话,我只能喏喏,以为到这边搞定型生产是不穿军装的单位呢。
    成上校自己的职务是总参装备部的副处长,技术人员出身,在“十一”国庆节过后就已经到位,只等我来到向他汇报指挥车研发的情况,而我因作战耽误了时日。
    我抱歉地说:“对不起了首长,自己的单位在边疆,前些天有事过不来,很不好意思让您久等。”
    上校听后没什么脾气,客气地对我说:“小陈啊,上级已经解释过了你才来报到的原因,你那是大事跑不掉的。现在你来报到,我们的工作就可大干快干了,正当时吧!”
    “谢谢首长理解。”听上校如此说,我得表示个态度。
    上校继续说:“安排你来,任我这个组长的助理,主管技术方面的事务,说是指挥车采用的各种技术你都懂,要我多听你在这方面的意见。呵呵,看你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啊!”
    这是什么招数?
    到了他的办公室,我向上校汇报了指挥车研发的过程,让他清楚地了解指挥车和搭载的指挥情报系统的现状。上校也是懂的,听完我的汇报,评价了句:“你的基础工作做得不错。接下来我们共同把这个总部托付的任务完成好。”
    “首长,研发时我只对技术选用负责,其它的具体施工方面都是总部的纪振同中校一直做主要的组织工作,各方面的情况比我清楚,其实他帮您才合适。而我只是个小上尉,也没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和能力,怕是帮不到您什么。您考虑下是否让纪中校来参加定型和生产,有助于工作上的连续性。而且一个中校帮您,总比我个新手帮您更得力吧。”
    我大胆建议后怕上校不乐意,又补充一句:“我说得唐突,请首长别在意。”
    “你这个小伙子挺客气的么?让我考虑下。”
    从心里讲我愿意纪振同和我一起做完这件事,让我们一起分享最后的成果,才不辜负我们奋斗的日日夜夜。(我建议的落脚点是在这!有些自私吧?)
    成大组长很是从谏如流,立刻上报到部里,很快上级同意了这个要求,让纪中校参加项目工作小组,担任副组长。我高兴地往“影子”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能够回京,老纪很是感谢我的努力。为了接替纪中校,部里又派了一个少校去云南值机,并熟悉该车载指挥系统,在技术上保驾护航。老纪带了他一个星期才到总参研究所报到。
    根据老纪的意思,那个叫高超的少校今后会是“影子”的工程师,而他对C4ISR系统的技术原理和操作都很熟悉,会是我的好帮手。“为什么是我的好帮手?”我对纪中校特指的说法发问。他微笑着不语,却能让我感到那是技术干部对懂技术的指挥干部所产生的一种天然的亲近。

    成组长很有组织技术装备生产实验的经验,我没到位时他就张罗了,那些高科技保密设备有一些已经运到施工场地。与他汇报完,我赶快来到军代表室,了解实情,熟悉同事,并听取上校的安排。
    生产组依托于军代表室,里面有个少校军代表和上尉工程师,根据上级安排也要加入生产组。上校为我们介绍完后,很不在意人家的感受,立刻明确了隶属关系,对他们说:“陈上尉来自总部实权单位,作为我的助理,在生产组目前相当于我的副手,实际上级交代过,陈上尉的建议都该听取。所以,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上尉的领导,你们也应服从上尉的安排。希望你们明白,上尉是这个产品的最终用户,也是这个项目的第一研发者,而这个项目,据我所知总装首长都很重视,大开绿灯。”
    上校煽呼完,我立刻就不安了,那两位军代表脸上的表情也不大自然,可是军队就是这个样子,一起工作的话,一开始就得明确隶属关系,而且研发指挥车的过程中,我有些习惯了自己的独断专行。
    “成处长,”我觉得“组长”放在上校头上,他一定嫌小,干脆称他原本的职务好,“说的让我不好意思。自己年轻,来参与指挥车的定型生产,是向各位首长和同志学习的。”怎么也得谦虚下嘛。
    “但是,在开始工作的时候,我想让在座各位知道,这个项目关系到前方的作战,关系到我军远距指挥的现代化变革,意义重大,作用已经显现,总部首长都很期待早日完工。”几句大帽子的话一说出,两位军代表包括成组长的神色就变了,立刻正视起来。
    少校军代表胆大地问:“陈参谋,你能跟我们说说总部首长是怎么期待的么?”
    套我的话嘛!
    我没含糊,“样车一经作战使用,便惊动了指挥作战的副总长以下作战部在指挥所的全体军官。战后我给总参包括中将在内的三十多位将校级军官讲过课,所以引起了总部对此指挥情报平台的高度关注。为了让指挥情报车的功能更加完善,从前线调我过来参与生产。”吓唬人家到这个程度该够了吧?连“前线”都搬出来了!
    确实!自此军代表室的人员都很重视这个项目了,对我的话也很在意,就是说话灵呗。
    工作很快铺开了,于是我搬到位于丰台的研究所生产场地设立的项目办公室。
    让生产组的几个军代表和技术军官注意到,我每天吃住在里面,从未私自出入研究所的生产场地的院子。就这一点,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跟他们不是一类军人。
    随着指挥车底盘而来的设备越来越多,放置在场地的仓库和露天。老成、老纪包括少校军代表都是每天回家的,我和下面的小干部可看管不过来。看来指挥车生产的施工管理,也不能光靠军代表室的几人,于是我们向上级申请调警卫人员前来看管,避免失窃和泄密。部里很重视这个合理要求,很快安排了一个保卫干部到场,他带了一个警卫班的兵力把我们军代表办和储存秘密设备的仓库严密看管起来,我才算是踏实了。
    这个显然对研究所的生产部门和我们生产组的普通军官是一种刺激,嗯,要我说是良性刺激,积极刺激,让我在组织定型和生产的工作更有发言权了。
    第448章 研究生报名

    FTG小队两位主官探亲回来后,处里考虑了我的境况,不想让我尴尬,没有两天便召我回京。同时,也有上级开始保护我的意思在内,不想让我在无足轻重的行动中阵亡,故让我回总部可以看着。
    我并不知情,怀着比较沉重的心情,有些不舍地离开了边境基地,搭机回到京城。
    我背了一个缴获的背囊,里面有刀、有枪,持了允许携带武器的证件,从乘务通道上的飞机。背囊中是我在山间拼杀时获得的战利品,忙里偷闲从“魔鬼狙击手”和“近战战将”身上搜出的。没有立功,捞点纪念品也算是安慰了。在机舱里,我很想从背囊中取出一赏,可那就太惊人了,只得压抑着自己的欲望,静坐机舱,让纷乱的思绪窜于脑中,侵略着我的心情。
    处里很贴心,派车到机场接我,直接把我送回寝室,换了衣服才到机关报到。
    见到了自己的领导,他看我神情落寞、心事重重,劝慰地说:“虽然指挥有失误,焉知此次意外战斗没有意义,依我说其价值之大超乎你的想象。”
    “有什么价值?”我不由得问。
    “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你不够资格!”这话说的,我真琢磨不出这仗的价值何在。
    处里让我回京的用意,一是让我休息,大战刚罢,继续留在基地我肯定不得安宁,回到机关静静心,要用这样的方法对没给我记功做些弥补的意思吧;二是通知我参加联考硕士研究生的报名。
    处长说:“给你这样的机会,比立功来得更高兴吧?”
    我立刻转忧为喜,高兴地说:“谢谢领导,确实是您说的那样。”
    离开办公室,一扫数天来的郁闷、内疚,心中满是一种振奋和期待。
    有要好的参谋知道我回来了,想拉我出去吃一顿为我洗尘,可他们找不到我,去问处长:“晨参谋怎么找不见?”
    “你们别找他了,让他平静几天,这次战斗打得惊心动魄,小晨有些疲惫,你们没看见他到我办公室时的神色,整个一付死人脸。”“唉,也就是他了,别人上去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他还那么自责,不容易啊!”上校不由自主地在部属面前流露出对我的评价。
    兰参谋、姜参谋听见后面面相觑,一向心硬的处长怎么态度也软了?姜参谋到过FTG营地,对作战的情况知道的多,所以他也是给我洗尘吃饭的主要发起者,此时对我的遭遇更有一番认识了,认为我在从军路上能够走得更远,当然是与他自己相比喽。
    他曾对兰参谋、辛参谋说:“别觉得他比咱们资历浅对他排在前面不服,他打的仗,让我十个也不行。就凭他对着敌人王牌狙击手的枪口往上冲,那就不是一般人能行的,就是特殊的人也不见得行。”然后他看了同室军官一眼,又说道:“要是只有一次也罢,可是回回都是如此,打了十几个小时都是如此,首长说过:‘要不是这个亡命徒始终冲在前面,始终出现在最危险的位置,说不好那些人有几个能回来呢!’”
    兰参谋说:“无论如何也得给晨参谋压压惊,能跟他那样的狠人一起工作,真是个缘分。我知道他在工作中就没想过自己,有什么就贡献什么,没藏着掖着的事。我很信任他!”
    唉,我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

    与处长一席话,我明白了部里让我在次年研究生入学,是考虑到那年我的报名条件不满足当年入学标准,而到下一年搭上些履历才行。国防大学硕士研究生入学条件要求有三年军官服役年限,上级认为我已经在很多方面破格了,但也要遵守一些起码的条件。
    其它的如本科毕业,副营级,党员,我已满足了,所以这次报考基本没有问题。不过在填写报考研究生推荐审批表时,上级让我继续用那个掩护名——陈胥,为此还出具了因工作需要更名换姓的证明。这虽然让我有些不解,但让我去读研究生是好事,还管他用什么名字!
    审批表走完程序后,拿到国防大学报名,人家招生办的工作人员看了我的报名材料,神色怪怪的。因为当兵的嘛,遇到奇怪的事大都看在眼里,把怀疑或是新鲜放在心里,并未对我说些什么。对于人家那种奇怪的眼神,我当作了因为我是地方技术大学毕业而未经军队初级指挥院校培训呢,其实不然,概中原因是入学后与同学交谈才明白的。
    报名结束,领了考试大纲,在国防大学转了一圈,买些考试用书,回到厢红旗,心里才算踏实。考试的科目,除了英语、政治两科有些把握,专业科目我都没学过,况且是考试的重头,所以也是复习的重头。由此,我做了准备考试的计划,重点是琢磨如何能够学会贯通那些军事理论科目。
    左处长再次找我谈话,对带“远伸”小队出动打仗一事安慰了我,让我别有包袱,告诉我上级对我的能力很认可。但他的话又说回,“指挥打仗,有过就得承认,也不能含糊过去。”并说:“一个军官成长的路很长,也不会都是一帆风顺,为军官者不能着眼于仗打胜没有或记不记功上面,而是当把党、国家、军队的使命、职责牢记心上。”
    上校诚恳地对我说:“小晨,虽然你只是个上尉,但我相信你的未来,相信你会为军队服务很长时间,所以你也需多磨练自己,让自己更成熟。尤其你不能总是带头冲锋,你总有指挥部队,让别人冲锋陷阵的时候,哪时你又如何办呢?组织上也是想通过这次事例,让你能更深刻地思考,有所进步。”上校严肃地看着我,“晨旭,你得记住你已经是个营级军官了,以后你还会是团级军官,那么你该怎么办,从现在就需要你意识到。”
    处长的一席话,让我清醒很多,特别是他指出我所疏忽的作为指挥员在作战中的位置问题,更是令我与组织上让我读研究生相联系去认识,这些安排都是在促使我去转换身份和意识,将自己的注意力更多集中于作战指挥上,定位于用更宏观的视野对待FTG小队的作战行动。而一场战斗,重要的是指挥员能够实施正确的指挥,充分发挥参战人员的合力,把力量运用在战斗关键环节,才能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
    是的,我所身处的位置不同了,应当能够从更高的层次看待自己,所以对处长的指导很是认同,深受启发。由此打开了一扇门,让我步入指挥艺术的殿堂,领略各国将帅作战指挥的高明而独到之处,观览着战史进程中那些星汉璀璨的一幕又一幕精彩得意的指挥之笔,增进着我谋定而动的指挥定力,丰富了我的战术计谋及施展出的威力。
    当然,这些都需要我长时间的学习和实践……

    回京既然是让我休息,调整心态,处里非常“大度”地放我回家,给了我包括周末在内的三天时间。我把在部里登记过的P226手枪交到武器库,带了一把刚缴获的P225手枪回家,据说是SIG公司为成立125周年特制的纪念版手枪。
    在周四晚到家,看见父母都在,而他们见我一个国庆长假都无音讯,节日过了回来,挺奇怪的,问我:“回京有公事?”
    我笑着说:“单位给我三天假,所以就回来了。”
    “刚到京啊?”
    “不是,回来几天了,在宿舍住。这不刚研究生考试报了名,才有的假期。”
    “儿子,你报的研究生考哪所学校?”妈妈急着问。
    “国防大学,战略学专业。”
    “这……”妈妈一时语噎。她不想我考这样的研究生,被军队套一辈子,不得脱身。
    “能回京读书,难道不好?”
    “能回京读书当然好,可在国防大学有啥好的。”妈妈自是不认。
    父亲听了没说什么,因为我的一切都是不按计划来的,从考大学到现在,不为自己所控,不为家里所愿。
    “爸,这个给你。”我从背囊中拿出一个夜视望远镜递给他。
    父亲没说什么,把望远镜拿在手里仔细观赏,看了一会,抬头对我说:“这次又执行了什么任务吧?”
    我装作不在意地回答:“到复杂地区测试我搞的通信终端,顺便得到的,挺不错的玩意。”
    说着,我又把芬兰军刀取出,与父亲一同欣赏。那把刀的刀柄是镂空的,挺艺术的配置,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刀柄。
    “这是件艺术品吧?”父亲也没见识,还说是艺术品。
    我顺着父亲的话说:“就算是件艺术品,也能杀人啊!您看刀刃多么锋利,无与伦比。”又补了句:“好的收藏品。”
    那时我还不知是芬兰军刀,了解它还是在后来的车臣战争中。这柄芬兰军刀,是那个大个子狙击手向我掷出的一招杀手,却被我以闪电般的身形变位闪开了。没有劈中我,砍在了我身后的树上,刀身几乎尽没入。过去查看是什么东西时,惊到了我,费劲才从树身上拔出。在死尸上解下刀鞘装好,刀身散发的那股寒气才被收敛。当时虽然没有看明白这把刀柄怪异的刀,但确认是把好刀。
    芬兰军刀,二战时芬兰山地师专配用刀,在战场上杀出了名气,是真正意义上的芬兰传统文化。过去芬兰山野农夫都带着军刀防身,就用这么一把军刀,与狼群,与野兽拼杀。当地有一种说法:当你握上一把芬兰军刀,你就拥有了战胜一切的兽性。我想,不如说这个民族本身,就拥有嗜血战斗的兽性。
    芬兰军刀本源于皇室,是用添加有陨铁成分制作的,后来才得以普遍流传。这也是为什么芬兰军刀的手柄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美丽而精致的镂空造型来装饰。据说每一种造型都有一层意思,或勇敢,或强大,或保卫,等等。所以,能够拥有一柄用特殊材料精心制作的芬兰军刀,那么绝对是值得珍藏的无价之宝刀,而能够让那个杀人恶魔看上并作随身护刀的,非凡品可属。
    我又拿出那把小巧的P225手枪给父亲看,介绍说:“我那把随身的P226手枪的上一代紧凑型手枪,偷带回来的。”怕父亲批评,又赶快解释:“我现在不带手枪,心里会有问题,爸,请你理解。”
    父亲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他对我拿出外军用的武器已经见怪不怪了,知我干什么去了,对我说的是:“你到国外作战,可是得小心些,小心无大过。”
    “嗯,您说的是。”我得立刻表示听进去了,家长才放心;当然家长放心,我心里才踏实。
    父亲的心我是懂的,可打仗不是按小心论的,保住小命还得靠运气。唉,关键是在这次残酷的杀戮中,我的心理被扭曲了,心说:“找个时候去看看医生吧!”
    第449章 游清东陵

    好不容易休回假,上级对我假期间的活动没有限制,和父母商量了假期的安排,我意是周五去见太爷爷、太姥姥,周末家里四人开车去郊外玩玩,挺好的季节。父母同意了,还给妹妹打了电话,要她周五回家,说是哥哥回来了。
    妹妹一听,周五下午就回来了。妹妹都是大姑娘了,亭亭玉立,个子显得快追上我了;脸盘像妈,皮肤白净净,江南水乡的女子模样,漂亮、大方,气质出众。
    见到妹妹,得拿出个见面礼吧,把一个佛刻像的玉牌和一条外国白金项链送给了晨曦。
    “哥,你真好!”第二天妹妹就戴上了。
    晚上,全家都在时,我提议周六出秋游到东陵去,得到了妈妈、妹妹的赞同。我是开了一辆越野车回家的,实际休假前就做了准备,甚至想如果全家不动,我带妹妹游京郊。
    次日,一大早全家人早早起床,吃罢早饭,穿了便装,兴高采烈地上了车。自然妹妹先跳进了驾驶副座,让爸妈坐在后排。
    我们去的清东陵,有康熙皇帝的陵寝,咱家奶奶多少也和他老人家有那么些许的血缘。当时我一提议,父亲就露出一付向往的神色,不知是潜意识的,还是血统的使然。妈妈去哪无所谓,难得有孩子陪着。而妹妹正是在家关不住的年龄,心高得想飞,驰骋四野,美足遍撒。我则似历尽人生,觉得就是和家人一起最踏实,很愿伴父母妹妹轻松一日。
    这一天,秋高气爽,碧空长天,正是出行的好日子。
    上次是父亲开车带我们回老家,这次交班了,由儿子驾车,一路高速,见缝就钻,有些野性驾驶。父亲在后面提醒我注意安全,我满不在乎地说:“就是要在旷野洋溢着青春的潇洒。”
    在车上,说起了上次我们全家开车出游,都回味起在达来乎布的时光,那时是我们全家第一次的团聚,为了让我们小孩子高兴,父亲开着军用吉普载我们回老家,我和妹妹高兴的不得了,自己开车出游对我们小孩子来说是了不得的待遇。说起途中还在呼和浩特住了一晚,妈妈又捅出来在饭馆吃饭时我表现的好不堪,让我大囧,把妹妹逗得大笑不止。
    途中,妈妈有意无意地说起,这辆车坐五个人也不拥挤,听得我心跳不止。“第五人”所指好不明白,妈妈是问我的女友怎样了。妹妹不知,但父母都知道小倩的父亲已是见诸媒体不鲜的大领导了。我因为工作的关系是没有那些社会交往的,父母都清楚,毕业后又是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似乎二人关系已断,可终归是母亲心里的一件事。
    我吭哧吭哧地吐了一句:“我去清华找过小倩,她已去美国留学了,分手得仓促,没有她的联系地址。”父母没有再说,也无甚表情,不知他们心里有什么想法,我就说:“我们年龄正是奔前途的时候,个人问题不忙吧。”
    妹妹随口问了句:“小倩是谁啊?”
    “你哥的同学。”妈妈解释道。
    “哥,你在大学交的女朋友名唤小倩?”她曾把我在大学交女友的事告诉过怡娴,但不知其姓名。
    我未回答,妈妈说:“是啊,你哥可是有女孩喜欢的棒小伙。”
    “得了,他就是爱和大姐姐混的跟屁虫。别说我不知道,哥哥你在上海和“四季之花”的几个红歌星来往多密切,现在怎么不和人家联系啊!被甩了吧。”
    “上高中的事能算么!”我争辩说。
    “杜姐姐呢?”
    “她是咱们的师傅,能算么。”我去堵妹妹的口。“妹妹,你刚上大学可不能热衷聊这个话题,你还小呢!”我反击了。
    “哼,谁像你,一事无成就乱交异性朋友,也不怕花了眼。”妹妹也不饶人。
    我们俩就扯了起来,也说道首都医科大学这个学校如何,校园怎么样,生源是哪的,三岔两岔就扯远了。
    爸爸说起了太爷爷,我说如果不是他老人家不易舟车劳顿,就可以陪太爷爷一起出来秋游,还可以听他老人家说说当年那些事,就咱一家,太爷爷肯定有好多不好当着外人面说的事能说给我们听。
    “有什么可听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带霉味的‘糟糠’,也就你和爸感兴趣。”妹妹插嘴说。
    “关键是咱家有的说,其他人家的孩子想显摆也没得显啊!”我想帮爸爸说句话。
    “现在不是挺重视传统和传承么?文革毁了不少,现在讲讲还是必要的,挽救历史文化遗产带点‘霉味’也不算啥。”爸开口了,算是一锤定音。
    “爸,讲讲你和奶奶的事吧,这离得近,也让我们知道你小时候怎样长大的。”我给爸爸上眼药了。
    爸爸高兴,真的讲起了他小时候和奶奶相依为命的事情,虽没有什么惊心动魄,但充满了爸爸对奶奶的思念和他跟奶奶所拥有的浓浓的母子感情。说得我和妹妹都觉得我们有爸爸妈妈能过上现在美好的生活很幸福。我和妹妹都吃过苦,也有独自生活的经历,所以对能在爸爸妈妈身边很是有一种别人家孩子没有的依恋和温暖。
    一路上,车厢里一家人说说笑笑,始终充满了温馨的氛围,难得的四口人聚在一起合家出游带来的亲密与舒心,特别是在残酷的大战之后于我更是安慰,矫正了扭曲的心理。
    爸妈两鬓已染白丝,一双儿女长大成人,父母看着我们,儿子精悍英俊,女儿高挺秀丽;而在我们子女眼中,父亲依然高大威猛,母亲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失一个美妇人。
    快快乐乐车便开到目的地。
    到了清东陵园区,我们沿以前皇帝祭祀时的路线进入,看到的是清东陵的总门户——五间六拄十一楼的“石牌坊”。
    妹妹介绍:“这座建筑的石雕图案非常精美,整座石牌坊挺拔高耸,华美壮观,堪为不可多得的艺术杰作,虽历经300多年依然岿然矗立,嗯是‘原装’的”。
    这么大的牌坊我们一家都是头一次见到,我手抚粗粗的石柱表面,感受那饱尝岁月侵蚀的沧桑,父亲在一旁叹到:“能留存至今,真不容易。”
    刚一进陵区,父亲就感慨起来,多少刺激到我。
    首先去的是景陵,康熙帝的陵墓。
    我事先准备了一个花圈和一束高香,下车后拿了出来,准备拜谒陵寝时,让父亲献上、点燃。我知道父亲有焚香的传统,估计还是奶奶培养的。那时,奶奶怎样才能让父亲知道自己的父亲呢,每逢爷爷牺牲的日子、清明,奶奶都按满族的老礼,为爷爷烧香、祭拜,让爸爸跟着做。所以父亲对满族的礼儿挺熟悉。
    第一次到景陵,我想父亲会不会有表示呢?
    景陵的建筑布局由南往北依次为:圣德神功碑亭、五孔拱桥、望柱、石像生、下马碑、神厨库、牌楼门、神道碑亭、二柱门、台石五供、方城、明楼、宝城、宝顶,宝顶下是地宫。明面上的陵寝建筑错落有致、恢宏壮观。特别是功碑亭,亭内竖立了两块石碑,分别镌刻满文、汉字,用以记述康熙大帝60多年的赫赫功德。
    我们信步由碑亭往前走,走过拱桥,看到牌楼之前的路边有两个石像生,像是后补上的,我们没大注意。沿着步道,穿过了一座五间六柱的牌楼,再往前走就是碑楼了。经过二柱门,看到五供,我对父亲说:“在这里烧柱香吧?”
    这里是公众场所,来往游人很多,父亲囿于身份,觉得自己不便行此旧礼。那就只有我代父完礼了,反正我从小烧香是常事,按照父亲指点的满族祭拜规矩,遂虔诚地点燃了高香,双手拜了拜,放进了五供香炉中。我看父亲凝视燃香,肃立在供前。妈妈、妹妹站在一边,并不打扰。
    还有游人看我们父子的动作,大感好奇,有个游人见我把香插到香炉前的拜姿颇有味道,暗和规矩,很是奇怪,上前问道:“小伙子,你还挺传统的,莫非有什么世外渊源?”
    我笑答:“佛曰:不可说。”
    我们走到明楼,后面是宝城和宝顶,我和妹妹就在明楼处放置了花圈,亦是代父完礼。妹妹有些不好意思,但能替父亲做些事、尽尽孝也没推辞,和我一人拿了花圈一边,很庄重地摆放好花圈,然后肃立片刻。
    妈妈当时什么话都没说,离开陵寝后才说了句:“你们父子三人也不嫌招摇!”
    我对妈妈说:“中国传统之道,有什么招摇的。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礼仪祭奠,很惶恐呢。”
    我又指了各个旅游设施,继续说道:“国家把陵寝辟为旅游之地赚钱,才是招摇。您没去过国外,以后假期出去走走,看看世界上哪个国家干此烂事。”
    妈妈纠正了我,“埃及的金字塔,印度的泰姬陵,多了去了。”
    见妈妈知道的挺多的,我打趣妈妈,“妈,下次您带我们去看看?”
    “臭儿子,你带妈去还差不多。”
    在步出康熙的景陵凌区时,我问过父亲:“朝鲜已经能过去了,您有没有打算到朝鲜为爷爷扫墓?”
    “这个怕很难。”父亲说此一句就没再理。
    我想父亲长久心怀父母,很多事和愿望无法对我们儿女言。不过,我早有想法,以后军队组织志愿军烈士后代去朝鲜的事我就向上级恳请,也把父亲马志伍选作代表,即使拿军功换也把父亲推进去。我还得意地想,那样就会在父亲心里留下“儿子可以做事情了”的印象。
    在陵区游览时,我又提起了成吉思汗,黄金家族,想起那些蒙古大汗的赫赫威名和被称作“黄祸”的名声。谁叫我们是那些大汗的后裔呢?又是黄金家族的后世一员呢?
    父亲沉思一会,没有说啥,但对我和妹妹嘱咐了一句:“以后你们切不要在外提自己与成吉思汗什么的有关系,影响不好。我们老老实实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那些虚无缥缈的说法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处呢?”
    妈妈插话说:“姥姥给你们报户口时,你们兄妹俩的民族可是汉族啊!”
    这我们自然是知道的,填了那么多表,但我们知道父亲是蒙古族,心里也不能忘记啊!
    妹妹说话了,“哪有那么多区分的,哥,你太土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念叨好几百年前的事。真的?假的?谁能说清?”
    家里人都不感冒此事,我也就不把道门把传承看得很重的事再在她们面前挂在嘴边了,有空只和父亲一人多唠唠吧。看他的态度,肯定是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只是不便对我们说而已。
    晚上,全家心满意足地秋游回来,让我忽然想到:这次我开车载了全家去了父亲姥姥家的祖先陵寝地,又一次拜祖朝宗,咋就这么巧呢?
    第451章 去宁城

    根据定型和生产工作计划,我觉得自己的工作主要是定型这个阶段,需要我来确认和调整技术设备的采用装配,并完善性能指标,将在清华大学搞的安全设置装到操作系统上,所以我立刻投入到了定型环节的工作中。
    成副处长虽然没有参加研发,但他应该具有移动指挥车系统方面的研发经历,很多认识很高明,为了定型他提出很多建议,经过计算和实验,挺适合的。于是我根据老成的意见,对指挥车上所载的技术装备的布局和整合又下了一番功夫,特别是老纪到位后,我仔细询问了系统在作战期间和日常工作时所发生的问题、故障,在战斗中发现系统还有那些功能不足,尤其是野战终端,并与他深入地研讨解决方案。我和纪中校好像指挥车的父亲、母亲,而这个指挥车还是个不足月的孩子,需要不停地输入养份,使“他”继续强大。
    经过老成介绍,指挥车定型的有些技术事涉宁城研究所掌握的技术,在指挥车定型前,需要去宁城咨询专家,听取他们对指挥车和野战终端的改进意见和实现方案,再拿回京做技术上的完善。
    于是我向处里提出去研究所出差。这次处里很大方,说:“定型、生产工作,处里不干涉,该怎样安排你自己定。”
    我问:“要安排个干部陪着么?”
    答曰:“你个小屁上尉也要警卫员还是秘书!”
    听这话我高兴呀,谁愿意总有个人陪着!
    处里同意后,还让我去宁城的研究所,了解这个所在研制战场监视系统上的进展,并向专家提出作战部门的要求。
    “去吧,那些个老专家还记得你。”左处长说完,便催促我快去。
    这根本不是境外作战处的工作啊!我一时糊涂了。
    到京城后,我大量的工作是搞装备,弄得我不禁发问:“境外作战处的参谋业务还让我做么?”有些纳闷,可一想,作为一个偏僻山沟里的基层军官,能到首都工作,哪怕是暂时的,哪怕与自己本职工作不相干,也算一次有益进步的经历吧。
    更重要的是,我清楚作战部各级干部用心于督促找出克制战场监视系统的方法和推进反制装备的研发。大概整个作战部的指挥军官就我对技术与作战结合比较熟悉,也有这方面的教育背景,自然任务就得交给我去完成。当然也会是“影子”去使用,还就是我自己去用,也该我用些心思。
    想通了在一点,我做了些理论上的准备,愉快上路。
    宁城之行,任务挺多,但我心情已是大为放松,尽管有纪律约束,我的自由度却大大改善,能够独自外出,那就是能够在外过夜!不过临出发时处长这样交代的我:“小晨,上级观察过你,嗯,你很自觉,让我欣慰,也更信任你了。所以,这次去宁城,你在把自己当作军队的一个技术人员的同时,绝不能就此放松对个人的要求。须知,你并不是个技术员,你有更重要的身份,对军队重要,对敌人来说也重要,所以绝不能疏忽大意。记住你已经有了教训。”
    “是,处长!您说的对。我会记住你的嘱咐,相信我仍保持高度的自觉。”
    ……
    从京城坐火车,我穿了便服,这样更方便。穿军装在车上受约束,也不舒服,我想又不是在战场,不必让自己那么痛苦。即使在战场也不是穿的军装,完全是四不像的玩意,这时还在意军容干嘛。
    能够像一个老百姓一样去乘坐火车,我感到了那份久违的自由,我拉了一个旅行箱走在北京站的大楼里,来回看着旅途中的形形色色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中国的、外国的,让我很是新鲜。人们的衣着色彩斑斓、款式各异,这样的丰富多彩在西部是很少见的,人们那种和平和富足的生活状态,让我感慨。我离舒适的生活太久太久了!
    然而,车行没有多久,火车上的人们就开始谈论起解放军英勇抗洪的事迹,蛮热烈的。入夏以来,我从CCTV看到数十万解放军官兵抗洪抢险,那些震撼人心的镜头让我一次次热泪盈眶。这和我们打仗是一样的,流血牺牲、拼搏拼命。作战部也是指挥抗洪抢险的重要参与者,那些奔赴抗击超大洪水前线的军官,让我们在机关的军人都很羡慕,虽然那时我主要在清华大学,也是知道总部在指挥抗击洪水袭来的战役中的很多情况。
    几个人在火车上谈论着,我在旁边注意地听:
    一个小伙子问从灾区出来的农民:“你们最佩服解放军的是他们跳进缺口处堵洪水的牺牲精神吧?”
    农民却说:“不是,这点我们也能做到。我们最佩服的是他们能吃苦。你们不知道当时天有多热,平时中午我们都不下田干活的,解放军可不讲这些,再热,他们都扛着土袋冲。”
    小伙一愣:“冲?”
    农民肯定地说:“是冲,不是走。”
    一个人问:“你们呢?”
    农民不好意思地笑:“能偷懒就偷懒嘛。后来形势太严重了,政府对我们采取措施,把我们全部调离自己家乡,农民大换防,学解放军的管理。”
    那人问:“你们服管吗?”
    农民笑了,有些尴尬地回答:“也有不服的,还有偷偷跑回家的。不服不行啊,抓起来打锣游街,一排排的在大堤上罚跪。”
    小伙不解地问:“这是学解放军?”
    农民忙否定:“不是,不是。解放军没有偷懒耍滑的。大堤上危险,青壮年必须上堤,否则就抓起来游街罚跪,这是祖传下来的。”
    一个学生模样的很直接地问:“解放军当官的也干活?”
    农民看了那青年人一眼,慢悠悠地回答:“干,那时不分当官还是当兵,都不要命了。”
    小伙估计是媒体的,问的问题很是有那种味道,追问了句:“最让你们感动的是什么事?”
    农民叹了口气说:“唉,有累死在大堤上的军人,没有累死在大堤上的农民。”
    有人新鲜地问:“累死?”
    农民激动地对着大家说:“真的是累死,扛着土袋往大堤上冲,突然一头就栽在地上,四肢抽筋,没有救过来,才十八九岁的孩子啊,我们都哭了。”
    有人故作专业地说:“是中暑吧!”
    和大家交谈的农民这时眼睛已经红了,有些呜咽地说:“就是累死的。”“没有解放军,我们那儿就完了。解放军走时,乡亲们都舍不得,好多人哭啊!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他们不收,我们就往车上扔,拉着他们的手哭,车都开不走。后来走的解放军都是半夜悄悄开拔的。”
    这个很普通的长江沿岸的农民,有什么就说什么,此时他动情的诉说把周围的人说得沉默在那里,感受在农民口中的那种军人精神。
    我很感动地坐在铺位上,脑海里放映着我的战友们在抗洪战场上的那种视死如归的前赴后继,心中回响着我的战友们在大堤上吼叫着“人在,堤在!”“人死,堤也不垮!”那种气壮山河的所向无敌。人民子弟兵表现出的人定胜天的豪情和胆气无与伦比。我是个解放军,解放军都人同此心,心同此情!
    后来,我读过外国军人的一段叙述,并不知真假,但说的道理很说明外军也有头脑清楚之人。“1998年中国遭受很大的洪水,淹没很多城市,当时北京宣布调动军队进行救援工作。在长沙。一个决口的地方,我们通过卫星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国军队,整营、整团兵力扛着麻袋包地跑到江岸。他们不分哪一位是团长,哪一位是士兵,都赤膊上阵。后来这个地方发现塌方,我看到本世纪最精彩,也让我最为震撼的一幕:一排排士兵、军官,跳入水中,手挽手,可以从卫星发回来的图片上看得很清楚。
    我们那时不停地通过卫星图象向长官汇报中国的洪水情况,及那些中国军人面对洪水的照片。在照片中我亲眼看到,那是一位中将长官,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指挥着他的士兵,用一排排人墙挡住洪水。我不能称之为傻,但这就是中国军队!
    我也明白,中国军队尽管无数次参加救灾,但他们后来的部队不大善于学习,以往的部队有好的、科学的做法,可没有继承下来,他们继承的却是‘拼命’!在具有高速冲击的洪水里,用身体阻挡水流几乎是会送命的,这跟打仗没什么区别。而这个中国部队两个小时没有一个人上来,连一位少将都在那里,站在洪水中,和他的部下同生共死。
    看来,这是中国用无硝烟的手段,在证明给我们看。在警告我们,他们仍然是50年前击败过美国军队的中国军队。伊拉克军队面对死亡胆小怯懦,大面积溃败。但是这些中国军人,竟敢用身体去阻击滔天洪水,这绝非一支正常军队该采用的。看来谢菲尔德说得对,打败伊拉克不值得我们趾高气昂。要是当时面对中国军队,那么50年前的事情也许又会重演。
    中国比我们落后这是肯定的,但是只要他们士兵在,我们的国防部长大肆叫嚣的时代就永远结束了。不过,我退伍以后移居加拿大,却听到这里有些华人说那是做秀,我心里明白,这些华人都是胡扯,唆使我们和这样的军队打仗,真他妈的是疯子。”
    当我读到这段文字时,是会心地一笑……
    本来上车前我还很轻松的心情,经此番同车人的议论,把我从感受轻松自在的状态拉了回来,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我还该如此享受轻松自在么?向抗洪的军人学习,我又回到抓紧时间攻关、搞出我们自己的战场监视仪器的那种自觉的自我要求上来,便取出带的资料用心地研读起来。
    在火车上的这点时间也抓住,多弄清些原理,到宁城后就能与专家多做些探讨。须知我并没有什么高深的理论可凭持,唯有努力、再努力!
    第452章 在研究所

    到了研究所,见到了所谓的老专家就是人家的所长,他是到前线专门取回那些缴获的技术装备的老同志。
    见面后我们都认出对方,戴浩所长笑呵呵地欢迎我,他伸出手时,我先敬礼,虽然他没有穿军装,可是老军事技术研究者完全配得上我这个军事科技新兵的尊崇。他是我军应急机动部队自动化指挥系统项目的主持人,真真切切地是我们“影子”最直接的技术提供者。况且,戴所长告诉我,京城所泄密的事,总部发了通报,对涉事者的严厉处分也警醒了自己和所里的技术干部,所以那次亲自去了前线取回缴获的高科技装备,做到不出岔子,不使战斗部队的人再次失望,白干一场。
    “那个事影响这么大?”至此我方得知事情的结果。
    “那个东西又是你搞到的?”听我的口气,戴所长故有此一问。
    我把当时从雇佣兵处搞到那些美军军用电子用品的艰险和苦水好好吐了一番,就差说为了补偿我记一等功的事了。
    “前线有你这样的懂行和能干的军人方能与对手的高科技装备作战取胜啊!”老专家不由得赞了我一句。
    坐下后,我还向戴所长转达了总部首长对我军战场监视系统研发的关注,因为年轻,把这种关注说成“催促”的感觉。幸亏戴所长宽厚和理解部队的迫切需要,未表现出对我言辞不妥的计较。
    然后,我谈了野战终端在实际应用时技术上的不足,提请老专家给些改进的建议。最后谈及了在战场上对手会有什么技术方法不断地监视我们小股侦察兵行踪。我很坦率地对老所长说:“好像我们吃了亏,却蒙在鼓里。”
    “这个得好好研究下。”专家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小陈,你先安顿下来,然后再和我们的技术人员交流,问题得一个一个解决,科研上着急不成。”
    听了戴所长的话,我还想说句“不是这样”的话,但我忍住了,到了人家的地界,怎么得听人家地主的安排吧。
    到了研究所的招待所,在房间中看着手上的带有保密等级的技术材料,又犯起愁来。一个人来也有一个人的不便,我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洗澡时还带进浴室?
    我又找到所办,让人家能把我携带的东西安排到保密室的保险柜中,还提出了随用随取随存的要求。所办公室主任说:“随时存取的要求没办法答应你,保密室也是上下班的,下班后你去,怎么做得到?”
    我争辩说:“这些材料一旦出了问题,我们都负不起责任呀!领导您得有个好办法。”我不管,我个小兵巴拉的能咋办!
    最后还是戴所长提出了解决办法,在保卫处的值班室中放个保险柜,那里24小时有人,既安全些也保证了方便由我取用。
    为了我的工作,所里专门安排个沟通联络会,戴所长亲自向下面的技术主管介绍我,他说:“这小伙子可不仅是什么技术员,人家是前线的战斗员!那些外军的电子装备就是他在战场上缴获的,如果不懂的话,也难整套设备给咱们带回来。为表示感谢,大家鼓鼓掌!”
    老专家接着曝露:“京城所出的那件事,大家知道吧?那件东西也是这个小伙子从战场上俘虏了人家特工头目缴获的,用个铁皮工具盒,采取了简单有效的安全措施,费尽了千辛万苦不被人家发现,数千里转运秘密带回,安全送到京城。人家部队做到了,可咱们技术人员却做不到!惭愧啊!为了表示佩服,大家鼓鼓掌!”
    老所长还不算完,继续替我吹:“前段时间,我们帮助解决的那个指挥系统的技术问题,知道是谁主持的吗?你们有人还说这个项目有水平。现在我给大家介绍,项目主持人就是你们面前的这个小伙子!那时他在国防科技大学攻关,没时间过来,这次专门来所解决定型中的技术问题,也是专程来所里表示感谢,大家鼓鼓掌,客气下!”
    别管人家是怎样鼓掌的,戴所长的介绍,真是解决问题。我迅速沉浸到和他们共同搞科研合作中,与各部门的技术主持人都建立了联系,使指挥车上的技术问题得以解决,他们有什么技术讨论和新的设想,我都去搀和搀和。
    掺和后的后遗症,是对很多技术发生了兴趣,但与人家对话却是外行话。对于上级派我这样年轻的技术员搀和技术装备的研发工作,那些所里的技术大拿有些不解:这么年轻的技术员下来是让我们给他进行科普么?
    一个“科普”好讽刺啊!
    戴所长又得给我解释:“你们别嫌弃他,以后到了战场上,凭着你们教的能发现那些外国的东西,懂得给你们全须全尾地拿回来,你们觉得这番培训工作是值得的吧?你们看到有哪个步兵连长主动学咱们这高科技的东西?人家不需要会学么?发现这样的外军装备,使用这些自己搞出这些装备,人家是有一份的,你们要懂得。”他老人家的话好故作玄虚啊!
    “你们要满足他的合理要求,说不定以后你也会求到他的,当然是在技术上。人家可是军队各研究所、总装、国防科技大都吃得开的‘小’人物啊。”戴所长真是了解我。
    当所里的技术人员知道是一个步兵连长对他们的技术都如此感兴趣,也就敞开怀,接纳我了,甭管什么技术也不管我是否偷学了去,问什么答什么,想看什么就给看什么,把我吸引在所里好多天,都误了京城生产上的事了,只好让京城来人把有关的解决方法学会掌握好带回去。
    当时我被吸引的是战场传感器侦察与监视系统。为了搞清我在战场上感觉被人监视、被人偷窥到底因为何种技术可达到如此的效果,戴所长把所里专门搞这个技术的室主任介绍给我。
    通过和专家交流,我弄懂了这种技术在所里的研究项目中属于尖端一类,国内搞这个军用系统的还少。地面战场传感侦察系统作为集传感器技术、信号与信息处理技术、无线网络传输技术为一体的新型侦察和战场控制的装备,已出现了不少年了,日益先进,是网络中心战的重要信息基石。研究所的技术人员对美军地面战场传感侦察系统的技术现状及其发展趋势都做出了跟踪和分析,甚至是反向研究。
    战场监视系统这一技术装备的重要一环是无人值守地面传感器。顾名思义,无人值守地面传感器(UGS)的工作无需人的干预,可自主地执行监视、侦察、测量等任务,并将获取的信息传输给指控中心,使指挥员得以了解与掌握战场态势,具有监测范围广、持续时间长、隐蔽性好的特点。大量采用 UGS 可以追溯到越南战争,当时美军沿着胡志明小道布设了大量的声传感器。传感器结构简单,主要部分是一个麦克风,它可以把声音数据传送到中央指挥部,通过比较多个传感器传送收集的信息,供其指挥机关研判。
    研究所的高工知道我是学遥感遥测出身的,还从概念、种类及特点等方面详细对我介绍了外国军用各型传感器,并和我对传感器侦察系统的作战运用和基本原则进行了初步讨论。传感器最早是作为一种辅助性战场侦察监视手段,它弥补了雷达、红外线和光学侦察性能的不足,其全天侯、不间断、实时、隐蔽的自动监视性能,扩大了交战双方战场监视时空范围给作战带来极大的新的特点。如今,随着科技的发展,传感技术、通信技术、计算机技术已并称为信息技术的三大支柱。传感器不再作为单一侦察手段,衍生出的EW-C3I系统能够配置多平台、多源、多类、多频段传感器,如综合雷达网、具有光学、电子和红外侦察功能的卫星侦察系统以及其他机载侦察设备等,为作战决策者提供大范围、多方位和多目标的战场情报信息。
    陆、海、空、天战场信息获取、处理、传输和应用一体化,是外军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情报、监视与侦察系统发展的一个重要趋势,外军发展的速度很快。因此,外军战场情报、监视与侦察系统近年来发展的特点是一体化联合战场的情报、监视与侦察系统。高工指出,要跟上外军的装备技术水平,我们现在还很难,但对其基本概念、体系结构及其关键技术的了解还是必须的、不可等待的。
    我对他提出:“如果在战场上,对手安置了此类器材监视我们,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发现呢?”
    “当然是探测器咯。探测战场传感器的探测器。”
    “有么?没有的话,能研制么?”我提出这个为难专家的问题。
    “这个,这个,还得由总部安排立项吧。”话里的意思,我听出来了,所里现在还不行。
    专家一转话题,又向我介绍起了美国“蓝军战场监视系统”的开发应用情况,根据所里掌握技术情报和对缴获的实物进行反向研究,正在设计、研发中国自己的战场监视系统。
    通过专家们的介绍,我了解了为了及时准确地获取战场信息,世界各军事强国都大力发展了各种各样的战场侦察传感系统,而视频监视与监控(Video Surveillance and Monitoring, VSAM)系统是战场侦察传感系统中最重要的一类,得到了各发达国家军方的广泛关注。视频监视与监控技术是计算机视觉的重要应用分支,其基本思想是用机器视觉来代替人类视觉,自动获取、存储、传输和理解战场环境,完成战场自动监视任务。其中运动目标检测与跟踪是计算机视觉研究的重要课题,在战场侦察、视频监控中应用广泛。
    研究所的高工通过介绍、剖析美军研制的两个系统,从浅由深地讨论了传感器数据融合的概念、特点及其关键技术,大大丰富了我对外军战场侦察监视系统的认识,也逐渐清晰了我军需要的同类系统的技术性能。到南京来,绝对是我在这一系统认知过程的推进剂、催化剂,并感叹我们作战人员对此了解甚少,在遇到敌人此类系统时,哪里能及时破解啊!
    高工所介绍的美军战场监视的实品器材正是我在战场缴获的,我要求看看研究所破解该仪器的安全保护后的内部情况,主要想了解其技术先进到底先进在哪,往往有些技术产品的技术难点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在我提出这个要求时,当即被拒绝,理由就是它是绝密技术,外人不得观看。听了这个理由我笑了,我说:“老师啊,在这个东西面前,你才算是外人。那玩意可是我得到的啊!要不是我怕被自毁装置给毁了,当时我就要看看里面到底集合了什么技术。你不怕下次我真这么做?”
    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研究所只好乖乖地让我仔细地把战场监视器的终端和发射器看个底掉,当然还得详细介绍里面的器材构成、技术原理。这一课可太值了,真真地奠定了我和唐风合办公司的技术基础,这是后话。
    第453章 再见昕媛

    开车去机场送走部里来人,在机场大厅,我看见了一行人格外引人注目:一个气质高贵冷艳的女子,身旁有个十分漂亮的女性随从,身着工装西服,像是个秘书;后面有两女子,看上去精干凛然,估计是高贵女子的贴身保镖;再后面还有三个大汉,其中一个拉了大大的箱子。
    她们匆匆在大厅中前行,旅客看这几人的架势不觉主动避让。我却快步走上前,站在打头的那个高贵而冷艳的女子身前,将她们一行拦住。
    只见一个女保镖从后面大步跨出,站到领头女子身边,好似随时准备扑上来;两个大汉也成犄角之位警惕地看着我。不是见我穿着文职军装,大概他们要发狠了。
    美女停住步,把戴的墨镜摘下,眼神落到了我的脸上,先是一愣,然后展颜一笑,寒冷从她娇容上散去,彷佛明媚的春天到来,堪比秋天的景色,顿时惊艳了大厅中的人群。
    “怎么连姐都不叫了?”
    “我还能履行那个诺言么?”我没正面答应她的问话。
    “怎么会不能呢?”她笑的更灿烂了,犹如夏花。
    “那你跟我走吧,我的时间不多。”我对她下了命令。
    听我的话像是劫持他/她们的老板,惊着她身边的保镖,数人紧张起来,已经围在了我的身边,望向老板。
    “别紧张,没事。”她像是安慰自己的随从,又说:“小舒,带他们先去宾馆。我和这个男孩一起走,没危险的。”
    “我现在可是最危险的。”我开起了玩笑,而且不满地说:“我怎么是男孩。”
    “怎么危险?”昕媛问。
    我对她笑了笑,并没直接回答。
    “说你是男孩有错么?在我心中你始终是那个青涩的男孩,现在我等你改变。”她倒将起我的军来。
    我更是笑了,说:“一定如你所愿。”语义双关。然后,我又说:“算了,你们已经定了宾馆,就去那儿吧。”
    她拉住我的手,不顾别人的眼光,一如当年。
    我们并排而行,昕媛对漂亮的秘书小舒说:“这个军人是我最亲密的弟弟,你记住他也是公司的合伙人。”
    作为助手的小舒姑娘知趣地退到了后面。
    “你破戒了?”昕媛有些兴奋地问。
    “嗯。”
    “什么时候?”
    “去年大学毕业时。”
    “和你那个怡娴?”
    “不是。”
    “哪个野女人?你怎么不找我?把姐忘了?”她似是责备,似是吃醋。
    “哪能!我不是不管不顾地冲上来了。我一直渴望着,从高中时候,你知道的。”我未提自己的未婚妻。
    “那就让你知道姐的厉害!”
    “那我岂不是很性福!”
    “让你小子占便宜了。”
    “不,我亏了六年。”
    “那是你的事,别说姐没给你机会。”
    “我真向往那一刻啊!”我色迷迷地说,一脸猪像。
    她看到我这付德性,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你放烟火了,太亮丽了,太灿烂了。”说得后面的三个女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姐就是魅力无边。”她自负地说道。
    说说笑笑,就走到了研究所的吉普边,我拉开车门,请她上车。
    她说:“这么差的车,我可没坐过。”
    我说:“吉普女郎,多么怀旧的浪漫。”
    “你会勾引女孩子了。”
    “从没那份奢望。我基本是不跟女性说话的,也没那样美妙的机会,这不见到你了嘛,高兴、兴奋。”
    “唔,这话我还是爱听的。”她坐到了副驾座位上。
    她的女随从也要上车,我笑着拒绝了她们,“这车非经上级允许,我不能搭载陌生人。”
    好个“陌生人”的借口,把她们噎得死死的,但我让她们开车在前带路。
    当她们离开,我探过头去,与昕媛亲在了一起。久违的亲吻,一下让我们回到从前,即使是孽恋,恋得也自然。
    女秘书上了接机的大奔在前引导,我的吉普随后,男保镖的车押后,开向了宁城的一个五星级宾馆。
    昕媛一行包了一个总统套房和两个保镖房,有个当地的工作人员也陪住一起。进到套房,昕媛吩咐小舒去给我买全套的衣物,让我坐在客厅中,她要先洗澡。
    我说:“先不忙洗澡,给你号号脉。”说罢,手指搭在她的腕上,悉心感受脉象。这时比高中时的脉诊能力强多了,所以脉象把握得比较清楚,应该说通过号脉弄明白昕媛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以前我摸不清她的病具体在哪,现在知道她的输卵管因狭窄而被堵塞,比以往病情严重了。好在明确了患处,也好下一步的对症治疗。
    号过脉,我问了她上一次性生活是在什么时候,昕媛红着脸低声地说有两个多月了。
    我算了下,便说:“现在可以医治,这次完成承诺。”
    “需要多长时间?”昕媛问。
    “两天吧,先治着看。”我答。
    “回家吧。”她做出了决定。
    我略为沉吟便答应了,然后带她回研究所请假。
    戴所长见我带个大美女,还是个很贵气的老板样的女人,很是奇怪。我把昕媛介绍给他,说道:“她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的病人,答应要给她治疗身体暗疾,都已约定了六年,再不践约,以后怕是真没这个机会。所以,我需要两天时间,请您准假,允许我不在所里。”
    所长听出了这个“怕”所代表的含义,很是理解我要完成那份承诺的心情,而且他看我在所里一直守着规矩,就替我担下了这个责任。
    “戴所长,谢谢侬啦。这是阿拉的名片,这次来宁城,阿拉就是与这边的企业家寻求合作的,希望有机会能和侬合作,军民融合也是企业和军工发展的方向。”
    昕媛心思活络,趁机推销自己,寻求合作伙伴。但戴所长并未即刻答应,笑呵呵地说:“你们姐弟久别重逢,倒是有机会一起聚聚,为你们庆贺。”这态度表的多有水平,既没有未答应的疏远,又表示了可以亲近的姿态。
    “那就阿拉做东,所长可要赏光咯。”
    ……
    我们又回到酒店,小舒已经给我买了全套的衣服,当然是西服革履,包括衬衣领带皮带,换掉了文职军装。
    昕媛对自己的秘书说:“这两天阿拉不工作了,医生要阿拉保持轻松和顺心,让小金带辆车送吾尼回家,其他人就自由活动吧,安全由阿拉的医生负责,侬去协调当地客户,把事情推几天。晚上再把结果告诉吾尼。”
    说完,我俩就由宁城的小金陪伴,直接上高速去沪上。
    路上,昕媛笑着对我说:“弟弟,侬已经是富翁了,也是公司的重要股东。今后侬会衣食无缺的。怎么感谢阿拉,侬这个甩手掌柜。”
    “所以,我治好你的病报答了。”
    听了我的话,她那个高兴劲,尽显小女儿态。
    这时她才问起:“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联系阿拉?五年咯。”她幽幽地说。
    我说:“有许多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没办法与外界联系,不通邮,没电话,我又不会鸿雁传书。”
    “宁城怎么会不行呢?”
    “我是临时来此公差,你看我不是还要请假嘛。”
    “这个兵,侬别当了,回来帮吾尼吧。”
    “不死的话,等以后的机会吧。”
    “那么危险,侬还是别当兵了。”她不无担心地说。
    我没理会这句话。
    几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沪上,先去中药店买了治病的药材和煮药的药锅,这才回家,回到我们俩那个小二居室。
    家,很干净!看样她并没有放弃我。
    一切的布置没有变化,还是六年前的用品,像是我不曾离开过家。床头上仍然挂着在上大学前我俩拍的“结婚照”,穿着婚纱的她脸上满是渴望;花架上那块连心石还在,默默地替我看守着这个不是家的“家”。
    我有些感动,扭头紧紧抱住昕媛,深深地亲吻了她,好一阵松开,轻轻地对她说:“谢谢你,娘子。”
    她的眼里一下就涌出了泪水,喃喃地委屈地说道:“还好没有白疼你。”
    “那就好好让我疼你吧!”我舔舐了她流出的泪珠说道。
    休息会,我就给她针灸治疗。有了银针,丝丝内气从三阴交穴、太溪穴、肾俞穴、气海穴、神阙穴、关元穴以及腰眼穴输进她的身体,形成一个气钻,清除着她生育系统病灶上的淤塞疾患,当我感到堵住的经脉和输卵管打通了,才收气取针。
    针灸完,昕媛好奇地问进到她身体里的让她舒服的暖流是怎么回事,我说那就是银针针灸的效果。
    清淤就要排污,先是从她腹部滋出了黑垢,然后是急匆匆地排便,出来后她尴尬得很,于是昕媛说:“受不了屋里的臭味,去阿拉那边吧。”
    昕媛常住的家已经搬到一个大别墅中,秘书保镖都好安排,只是这边还有留恋,想起从前了,就到这里安静一会。
    毕竟昕媛并不在这边生活,什么都不方便,稍停一会,不得不又跟她去到大别墅那边。
    大概这个大房子里我还不是男主人。
    第454章 完成承诺

    昕媛慢慢地在我的怀中睡着,由我抱着她一动不动,我时不时地看一眼她睡美人的神态,为她的美丽感叹,六年过去她还是那样的美,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这是不是常说的女性在30岁最美?
    她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对我说了句:“有爱人抱着睡觉就是舒服。”
    我亲了她的额头,说道:“别撒娇了,去吃晚饭吧,要不就太晚了。”
    昕媛起床、穿衣、梳妆,而我在侧后看着此时缓缓动作的她,依然还是如初相见时那样妩媚动人;从纤细的腰,到浑圆的臀,再到修长的腿,那种带有极摄男性心神的曲线美,是那些仅仅自诩年轻的女孩所不能比的,却是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
    吃完饭,我和昕媛携手在这个绿化很好的别墅区散步,调动她身体的活力,促进体内的循环,有利治疗的效果。
    当晚,我们真的合体了,俗话说的“好了”。
    早晨起来,看着她晨起的美目,一种别有温情的眼神望着我。“这是真的么?”是她的第一句话。
    “对,我们是真的……。”我笑着回答。
    “你是我的了。”昕媛娇滴滴地说,并拱进了我的怀里。
    “乖乖,好好躺着。”把她放下来,平躺在床上,她知道我是让受精卵做床,如果有的哈。“乖乖的,让我的儿子们往他们的洞房钻。”把她说笑了。
    我下床拉开窗帘,晨光洒在了她洁白的体肤上,皮肤披了一层明亮的光晕,横在床上的她像个圣女,娇媚的脸被明亮的阳光映得美轮美奂。
    “你要让我受孕,我给你100万!”她也开起了玩笑。
    不过,昕媛确实是想做母亲,所以一直惦记我的承诺,渴望之极……
    我说:“为了婴儿的健康,你还得把喂养的器官护养好,我儿子以后喝奶就不困难了。” 她听了呵呵地不停地笑,
    “那我一定母乳养孩子。”她怀着母性的心愿说。
    我又为她煎了一副汤剂,看着她趁热喝下去,我们才去吃早饭,其实都九点多了。上午10点多,我号了下脉,给她稍微推拿一番,这次是帮她解除疲劳恢复体力,让身体运行旺盛。
    中午饱餐一顿西餐,但我们都没喝酒,只是感受那份情调,让我想起多年前二人一起吃的第一顿西餐,让我们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持续到今天,而且终于完成了有自己私心的承诺!我想昕媛也是有同样如愿以偿的心情吧!
    晚饭是在昕媛家吃的。她父母既客气又热情地接待了我。
    昕媛为我准备了礼物,当我递给她母亲时,我不好意思的说:“阿姨,实在对不起,这还是昕媛姐准备的呢。”
    “哎呀,侬真撒得老实孩子。”
    落座后,陈父与我闲谈起来,说还记得我神奇的针法,又说这些年过来我成大人了。
    我说:“这些年来伯父肩上的担子也更重了。”
    一记小小的马屁,把便宜岳父拍得很舒服。
    昕媛的母亲问这些年我去哪里了。我说:“我现在是个军人,到宁城出差在机场遇到的昕媛姐。”
    “我把他从宁城带回来的,昨晚睡我那了。”
    “你呀你,……”陈父说了一句,却没说下去。
    “他该我的,那么多年了,都找不到他。”昕媛委屈地说。
    “我是给昕媛姐治病的。”我想打破尴尬。
    昕媛过来,抱住我的胳膊,逼问我:“那我有了孩子要还是不要?”
    昕媛的小心思露了出来,她带我回家,就是让她父母明白。我能说什么:“孩子当然得要,你都那么大了。”
    昕媛听后甜甜地笑了。
    晚上,我又给昕媛针灸一次,睡前也看着她服下汤药。
    那一夜,我们早早相拥着睡了。一晚甜蜜踏实的好觉后,起来我们庄严神圣地,温柔和缓地辛勤播种,亲亲密密,和和美美。之后,昕媛问我:“这就是‘温爱’吧?”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时说的话、用的词!
    再一次让她平躺,并打开窗户换进新鲜空气,把她养在床上好久。
    如此费力地做这些事,是要确凿地给自己留个种,生怕再打一两次格外残酷的仗就没机会了,哪怕是个非婚的后代也算有个交代。
    就要离开昕媛了,我突然说:“孩子生下来,就把那些我名下的股份留给孩子做抚养费。我现在叫陈胥,所以孩子既随你的姓,也随这个姓。”
    结局或许比较伤心,但我仍要说清:“如果没有孩子,没有我的消息,我也没来找你,你就当我不在这个世界上吧,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了。”
    “你是交代遗嘱么?”昕媛紧抱着我问。
    “不是,我是个边防军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我有严重的战后综合症,现在还嗜杀,快是废人了。”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要了我,又抛弃我……”她没管我是不是废人,哭了起来。
    “别哭,会对孩子不好。”
    “那你答应我,不能不要我,哪怕你远在千山万水之外。”
    “要你,还不行嘛。”
    “你不用担心,你愿意结婚你就结婚,我只作你的秘密夫人。”昕媛怕她刚才的说法有限制我的意思,赶快来更正。
    “这件艺术品,多么的名贵啊!”我抚摸着她感慨地说。

    与昕媛告别后,我让小金送我去干休所,去见两年多未见的姥姥姥爷。
    虽然,我一到部队就失去了消息,但姥爷始终未找那位田爷爷询问,想必我在部队不能和家里联系有着工作方面的原因,不过没有想到我又去打仗了。
    我用的是总参的证件,进到干休所到也顺利。看样总参的证件在军队就是一个通行无阻的通行证,让我颇有一丝虚荣心冒出。
    当我出现在姥爷姥姥面前,夸张地向他们敬个礼,逗得二老哈哈大笑,老怀甚慰。坐下后,我简单向二老讲述了突然离开大学后的一些情况,比如作为预备役人员重新转入现役啊,去了邻国的战略工程工地做护卫啊,现在回国搞技术装备啊,等等。给了姥爷姥姥一个印象,大学毕业后干得还算成功。
    见到姥爷姥姥,很高兴二老身体健康,不用过多担心。我为他们精心地做了调理,也让二位老人家很是舒适。而最让姥爷开心的,是我从留在家里的箱子拿出的一把手枪,苏制PSM紧凑型半自动手枪,送给他老人家。
    姥爷在朝鲜战争就开始使用苏制武器,而后来国产的手枪基本也是仿制苏式的,应该对这样的手枪有感情。而这款枪还是从俄罗斯带回的一把我缴获退役苏联特工的,格外有意义。当然给姥爷这把枪也有让他老人家替我保养的目的,枪长久地不擦拭,会锈住的。我并没解释这件事。
    姥爷已经很少摸枪了,突然有了件自己的武器,老军人那种高兴,是他们那代军人特有的情怀,而这些老人到此时很少有事情能激发起如此强烈的情绪的。一段时间,姥爷有些爱不释手,每天都要把玩会,经常亲手擦拭手枪。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地方放几枪。
    我也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把P225手枪展示给了姥爷,递给他之前依然十分小心地将子弹夹掏出,一粒子弹一粒子弹地退出弹夹,检查无误后,才递给姥爷。这份小心得到了姥爷的表扬,“谨慎用枪好!”
    姥爷边看着手枪,我边给他介绍这款瑞士手枪,“是一款紧凑型手枪,也是种警用手枪,不是那种高级军官防身用的。这款枪可装8发子弹。万一在国内遇到情况,8发子弹也够用了。”
    姥爷看我如此胆大地携带武器,困惑地问我:“孩子,你这是演哪出戏呢?”
    “姥爷,啥叫演戏,这是您外孙的本事,这枪都是我搞到的,给您显摆显摆不为过吧?”
    “你不怕违反纪律?”
    “不怕!在部队我是当家的,留下把手枪玩玩谁会在乎?谁又能检查我?”我很牛气地说。
    “你这是什么故事?”姥爷很不解。
    我把曾经使用过的手枪给姥爷细数了一遍:有捷克的CZ75,以色列的杰里科941、沙漠之鹰,美国的M9,日本的仿P220,德国的HK P8,奥地利的格洛克17,瑞士的西格-绍尔P226手枪等等,说得姥爷一愣一愣的。这些枪姥爷肯定没听说过,但姥爷也知道这都是国内应该看不到的,能见识、能使用绝不一般。
    “孙子,你在护卫到底是干吗的?”
    “就是打毒贩、雇佣兵什么的。”我有些故作轻松地说。
    “那你现在呢?”
    “我现在短期在作战部工作。”我说。
    “哪个作战部?”
    “总参的那个,我是作战部的一个参谋,但我也是一个营级战斗小队的副小队长。”
    “你的军衔呢?”
    “上尉,今年2月份提前晋升的。”
    “你这晋升的速度也太快了!”姥爷似有不满,或是不信。
    “姥爷,我可不是‘坐直升机’上来的,我去年3月授少尉,8月因大学毕业可授中尉才按此规定晋升中尉定的技术副连,只是没有再算那个实习期;12月以我指挥的一个小队为基础组建了现在的队伍,调了两个少校担任队长、指导员,我是副队长。队里的班长、副班长都是少校、上尉呢。这不今年2月为了我能方便指挥,提前晋升上尉的。”
    “那你这参谋呢?”
    “在部里工作怎么也得有个职务吧,而我在处里多少也算是骨干,上面给了个正营的参谋。”
    我对姥爷说的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和平年代受到条例、制度的制约,怎么会晋升得那么快呢!
    可这样的事就发生了,让姥爷目瞪口呆!
    第455章 新战场形态

    这次来宁城,意外地获知许多外军信息装备最新成果的技术资料,还有专家对我的介绍,兴趣一下被打开,所以我主动要求在所里多停留了几天,好好学习一番。
    显然这些东西都是与我测试终端行动暴露有关,让我窥到可能的原因,那么我又怎能不重视。
    通过与技术人员交流和查阅资料,让我着重关注了涉及遥感遥测技术领域军事侦察的战场传感监视技术与系统结构原理、特点、发展现状及趋势、前景预测,把探究未来作战将会遇到的复杂技术围困的局面,应该采取的技术对策和战术对策,当作了自己的任务陷进了深思。
    我明白: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有关美国“蓝军战场跟踪系统”的资料尤为我所重视,从中了解到美国陆军通过对联合作战指挥平台(Joint Battle Command-Platform,JBC-P)历时两年的附加测试和调整,所进行的新一代“蓝军跟踪系统”(Blue Force Tracker,BFT)的开发工作即将接近尾声。新型号的蓝军跟踪系统可以在总部和部队间更加迅速地传递数据链信息,速度更快、可靠性更高,使自动化指挥与控制系统变得更加有效,并且具有更好的安全性。
    这种新的控制设备操作起来就像一部智能手机,而且也易于学习使用,可是那时候国内还没有智能手机呢。该产品包括一个相关程序、战术地面报告系统(Tactical Ground Reporting,TIGR),允许部队报告数字化情报数据(包括图片或视频)并迅速发往指挥部和附近作战单位,而这也需要无线互联网的开发。
    读到这些事涉小队在境外行动的敌对先进技术,让我意识到它们不正是我想在指挥情报系统上实现的吗?技术,一切仍是技术,可是我们尚未研发成功,仍处在概念中。
    美军的新型蓝军跟踪系统研发已有10年,期间一直进行技术改进,经历了数次软件升级;搭载其的联合作战指挥平台,亦进行了主要硬件的升级,使系统性能大大强化。同时,我震惊于美军已装备了超过10万套蓝军跟踪系统各型装备,显然他们已经广泛应用。可我们呢?解放军还在应用的初步阶段!
    更让我担心的是现有的美军“蓝军跟踪系统”笔记本电脑(包括卫星通信硬件)正在被一种与其相似,但更加强大的设备所取代,而我们还不了解其具体的功能提升解决了什么问题。
    由此,我能认识到在战场缴获的美国军用pad大概就具有这样的功能,不来63所我还意识不到!这次来宁的意义绝非在指挥情报系统上,也不在我军正在研发的战场侦察监视系统上,而是新装进我头脑里的这些概念性的技术!这些才对我指导作战有意义!
    有了这一切了解,催动我刮起大脑风暴,用了几个晚上针对美军蓝军跟踪系统所改变的战场形态,提出境外作战处在今后进行作战指导时一定考虑到高技术装备对作战的影响,和其具体的影响领域、模式,并把那些外军技术装备应用的情况当作论据罗列在报告中,反映给左、奚二位处长。
    如此明晰地勾画新技术装备所催生出的作战形态的改变,比看技术发展情报资料更直接地触动了作战部的数位军官,在惊讶于外军对战场指挥技术、侦察监视技术的高度重视时,也对我军还不能广泛采用到军队应用的现状有所遗憾。左处长把我给处里写的报告让祖副部长审阅,然后交更高层,倒让总部首长有了这样的认识:目前我军尚不能大规模应用战场电子指挥与侦察装备,但我军需要储备相应的人才。技术的应用属时代潮流,谁也挡不住;但人才的培养和储备,才是目前军队需要重视的。
    爱惜人才的总部领导,这时已有把我列入在懂高科技的作战人才储备的想法,而不单是个作战人才,已为我设计出了脱离一线后的发展方向、晋升途径。
    给处里递交了报告后,我也向戴所长提出,研究所应加速我军新型战场监视系统的研发,以反制其它国的同类系统,为我军开辟战场通路,助我军前线部队能打胜仗。我向他强调这个东西是急需的作战装备,我尤其强调了“作战”两字,还暗示了我军在对手此等装备上吃过亏了。
    老专家理解我,但也开导我,他开诚布公的一席话,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不是我这样的小兵,或是他那样的中层技术干部所能介入的。他要我明白这个道理,不要把自己的热血放在冲动上,而是积累和做好本职工作,在不断担负更重要的工作中实现自己的理想。
    虽然情感小受打击,但人家说的对,没有不可接受的,还不能把长者的话当成耳边风,要当警诫。
    按照上级指示,我依然在京城、宁城之间来回跑,继续与两边的研究所一同做推进战场监视装备研发的工作。作战部的各级首长真有点魔症了,谁都不愿意再出现上次的局面,自然我为这个进步高兴。
    但我以为归根结底,打仗还是要靠有什么装备打什么仗,创造打胜的条件。难道没有那样先进的装备就不打仗了?没这个道理!同理,“影子”正是弃下了先进装备,使用非制式非体系的装备作战,不一样打赢了嘛!不过,也不能说有了先进武器装备不用,我们也是追求使用更好武器去作战的,呵呵。
    打仗,我自然有我的一定之规。

    指挥车项目有成杰、纪振同那个级别的干部当头,很多协调工作好进行。从宁城回来,指挥情报车/系统的定型工作到了尾声,要是靠我这个小萝卜头,这个重点项目的完成指不定到猴年马月呢。
    有了总部的大力支持,我们搞的那个野战指挥车载指挥情报系统定型了,上级命名ZH-1型野战指挥车。随后,由上级下达批量生产的决定,额定了经费和器材,可以正式生产了,并与研究所签订合同,由他们安排人员负责组装和车辆改造等。
    说是生产阶段由成组长、纪副组长多担待,可我还得跟着干!上级美其名曰说:“你得在技术上把关。”
    一开始,指挥车的生产不是一下就铺开,而是先按定型后的图纸生产一辆经过调试后看看技术融合度,该修改的还要修改,尤其是操作系统在我从宁城回来后带来技术解决方法,更是要去升级,进行大的改进。
    我特意把着第一台车的装配,从头做到尾,掌握生产的全过程,了解工程方面带有规律性的做法。有老成、老纪两位有长期技术装备管理和使用的有经验的干部带着,我也渐渐提高了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在军队不是你光懂技术就行的,管理协调同样重要。
    很多时候成大组长对各单位的颐指气使,那气派一看就是从总部出来的,“上管下”的话说得溜溜滴。我也是总部出来的就做不出也说不出;看到老纪处理与业务关系时的那种火候,说得人家爱听,不服从还不成,踏实地去做,让生产有效率地推进着,真是不服不行。
    通过小规模生产,我认识到自己对机加工掌握的不足;况且那些技术人员对新型电子设备的脆弱性、不稳定性也有深刻了解,对我说:“机加工做得粗糙,那些电子设备安装相应就位不能严丝合缝,使用起来怕回出现问题。”
    所以,他们在安排机加工时,为保证质量,不论是图纸,还是技术指标的设置,都是十分严格的,技工的操作也很谨慎细致,让我受教,培养出我对每一道工序如何加工都清楚明白,无人能够糊弄。
    第一台车完工后,我带了去进行野外测试,技术性能比原型车高出一节。确定就是它了!
    接下来在定型的系统平台上,安装最重要的操作系统。为此已经介入“影子”指挥车操纵系统软件工作的冉建序,也被调过来共同对ZH-1操作系统把关。刚硕士毕业的校友师哥,还没完成军人的基本训练,就被要走,提前结束了为期三个月的入伍培训期。
    把大冉从枯燥的队列体能训练中解救出来,对他而言,干本行有动力,因此他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协助我解决了操作系统上的许多难题,不愧是母校教授推荐的人才!看他的思考和解决方案挺不错的,比我的认识还好,遂把这项工作完全交给了他,让他组织个工作小组,建立个团队。
    冉建序把他的师兄、师弟拉了几个进来,不愧都是西电培养的,除了自己的天分,还有学校熏陶出的实干精神!他们没日没夜地在计算机前工作着,吃透系统,直到设计出能够完善功能、克服硬件不足的软件。
    在他们攻关时,我也多有参与,和他们师兄师弟的打成一片,而且我又重拾程序编写旧业,用自己的快速输入,为他们提供保障,大家工作得其乐融融。不过,让生产组的军官笑话了我,“你个三号领导给一帮子学生打下手,还有没有领导者的姿态!”
    “为了操作系统的推出嘛,现在就是这个影响进度,所以是当务之急,就得当个急事去办,我怎么能考虑自己的身份?”我向军代表解释,心里却说:“还不兴我手痒么?”
    鉴于冉建序在指挥情报平台操作系统研发和组织生产环节中所做出的贡献,当年底经我推荐,境外处为他记三等功一次,一年实习期满定上尉军衔。
    第456章 再见唐风

    从宁城开始,我算是又介入到战场监视系统的研发工作中,也算是我热衷的高科技战场装备的项目,按照处安排的角色是协调员。
    位于杏花山附近的研究所是一个高度保密的科研部门,亦正在研制我们自己的战场监视系统的部分器件。
    我到了该所,代表作战部询问他们工作的情况。人家见一个小年轻跑来过问这个高度保密项目的情况,很警惕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先安排个人支应着我,有人在别的办公室打电话求证。
    部里接电话的上校听后哈哈大笑,“你们啊,你们!说你们什么好呢?该警惕的时候,你们得意忘形,铸下大错;可是真佛到你们门上,却怀疑人家。坐在你们办公室的那小子就是搞到美军军用pad的前线侦察兵,你们可得好好接待,别嫌人家年轻了,他现在可是身兼两个项目的研发负责人呢,战场监视系统就有他一份。”
    可人家所领导听后,心里骂道:“妈的,丧门神来了,必无好事!”
    嘚,我在人家眼里就是个“丧门神”,还好不是“丧门星”!即使是个丧门神,人家所里知道轻重,没有表现在脸上,再出来后脸就变了,是满面春风,热情的不得了,口称:“欢迎啊,前线的小专家。”让我摸不到头脑。
    陪我的工作人员介绍,“这是我们吴所长。”
    一听是所长,原本站起来的我,赶快一个立正,口诵:“所长好!”向他敬礼。
    我这个态度让大校所长心情大悦,心里不再骂我“丧门神”了,马上检讨起来:“陈参谋,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让你千辛万苦搞来的东西在我们这里露了馅。”
    啊~原来这个所便是让外事局尴尬一次的单位。
    人家检讨我怎么表态?我非常尴尬地苦笑,“首长,您可别再说了,我听说都有人遭到了惩处,我来所里是学习来的,您这样说,所里的同志还不得骂我。”我真是说对了,人家所长已经骂过我一次。
    “那里,那里,欢迎陈参谋来所里,不说是学习,也不说是检查工作,咱们交流,多听前线的情况,对我们研发才有帮助。”
    这话实在,因为前线侦察兵对高新科技掌握不多,很少能提供有价值的建议,提出要求的时候居多。
    所长就在办公室打电话叫来涉及的工程师,我们在小会议室讨论起来。因为这个项目才刚开始,涉及的单位还无交集,是我一个人到过不同单位,了解了各家的工作情况,是知道详情的那个人。
    了解情况后,我干脆又在研究所住下,跟着干几天,深入地了解和做些研究,反正这个比在生产场地的事更有意义。我很想写“更有意思”,这个表达幼稚了些吧?
    在所里跟踪战场监视系统研发时,我还和一个中年高工讨论过反制敌人的系统的办法。那个高工很有些水平,很快想出两种方式,一种比较简便,但受很多限制;一种像个正经的东西,但研发成本很大,一时没有条件。
    简便的方法需要两种元件,我们国家生产不了,从国外特殊渠道搞来相当困难。而这种简便的更让我感兴趣。它主要负责的是有限范围内的战场监视和反制,在小范围内功能强大,我觉得正适合“影子”小队的作战需要。我的主导思想是先解决有和无的问题,先试着在小的战术范围内检验这种家伙的功能是否合理、够用。
    同时,我还有一个在做的项目,新型战场生命体征探测器的攻关。这是一种地面战场传感侦察系统,在发现对方潜伏人员、埋伏兵力、及战场兵力布置上很是有用,能够显示人员方位,是两维的,比我和小莺她们那个在大学搞出的东西高级多了,是从另外的技术思路开发的。
    我带着研究所搞出的对美战场监视系统分析出的结构、原理等数据,和那个高工的设计思路,想要唐风接手继续研发。他在京城的一个国家级的研究院工作,能有条件用院里器材为自己做事。
    这样的东西军民用都可,有市场前景,自己搞远比军队研究所搞更为划算,可以批量生产,也可以搞出单件试用,符合新型电子产品的开发规律。这时国家大力提倡引进外资进行科技开发,我也动了这个心思。香港舅爷和小舅都有资金和渠道能力,而我的同学又有研发能力,我在之间连结,还可为他们指出研发的方向。如果搞成,绝对是大好事。
    而且,有了搞操作系统外请技术人员的先例,把唐风拉进来也有机会了,我特地与唐风相约,让他到研究所来见我,我们是在研究所的传达室商量的此事。
    我打电话给唐风时,让他很是意外,问我怎么知道他的电话号码的。我说:“我是特工,你信么?特工哪能连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到呢!”
    唐风很高兴听到我的声音,也高兴得知我在军队的研究所,当时他想晨旭这小子虽然当兵了,应该还是搞技术对他更好,做研发的管理我一点不差。
    他纳闷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个方便的地方见面,与我商量:“晨旭,好久不见,怎么着也该一起好好吃一顿吧?你说京城你想吃哪个馆子,我请!为你从战场凯旋,不醉不休。”“咱俩也不够热闹,再叫上老丁,一起吧。”
    我忙说:“先别,还是咱俩见个面再说。好不好?来吧。”我在电话里没法解释啊!
    可我在电话中和他相约还真有特工的味道,约的时间是中午12:10分,约的地点是杏花山X号大门口,还让他给我准备包子。弄得他莫名其妙。我还在电话中要求见我的事绝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让他笑话了我一顿。
    第二天,唐风如约而来,见我在研究所的大门口站着等他,见到他只是挥挥手高兴地叫喊,就是不出大门外来。唐风走到门口,我们俩在门口握手,我用劲把他拉入了大门,和他紧紧拥抱一起。
    唐风对我说:“晨旭,你咋啦,搞什么搞?”
    我笑着对他说:“高兴呗。无法解释的高兴。”
    我和门卫说了,就借他们传达室的宝地与自己的同学聊会。我是总部来的军官,传达室的士官是知道的;我不能随意出入大门,他们也是知道的,所以见我提出了这个要求,算是默认吧。
    他大咧咧地随我走进了传达室,在值班士官旁边和我坐了下来,嘲笑我说:“晨旭,你混得可不怎么样。”
    我拿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别称呼我的名字。”
    他看了诧异地望了我一眼,我肯定地点了下头。
    “你好神秘呀,不就是个破文职么!”唐风还是不理解地抱怨,但之后再也不提我的名字了,以“哥们”相称。
    我们俩毕业后一年多了,见面时就吃着包子聊起天来。
    他说了句:“你咋混的,我们见面就让我请你吃包子?”
    “有时吃包子比我亲爹还亲。”我破口给了一句。
    “你到底是干啥的?真超出我的想象。”他嘟囔了一句。
    “别说你,打死我,我都想象不到咋混到了这个地步。”我呼应着他的话。
    “不说我了,介绍一下我们的同学现在怎样了。”我也很想念自己的同学。
    唐风大致给我讲了我想知道的同学的情况,特别点了江舒际、曾睿、丁弘沙、任和旺四人的现状。班长还在读研究生,老四已经到了美国。我们二人的软件搭档发展不错,按唐风的说法,丁弘沙是一个隐形的黑客高手,专搞美国高科技公司网络上的东西,以显示自己的能力,但他很是精明,游离在红客联盟之外;任和旺也有自己搞的想法,但由于资金问题,一时还没下定决心。
    “小莺呢?她怎么不读研究生了?”我迫不及待地问。
    “好像是因为个人原因退学的。”唐风在京城,说不清小莺的情况,我便不再问了。他也知趣不问我小倩的事。
    沉默了片刻,我说:“建议你拉着大任一起干,让他搞自己的软件公司,但和我们的产品能结合起来,资金我来想办法。”
    “我们的产品?”唐风疑惑地问。
    “我想和你办公司,生产我所需要的产品,具体的你确定下来我再和你说。”
    唐风很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听我这样说,便开口问道:“你找我来,就是为这事吧?”
    “当然了,我想和你一起合作,搞产品开发。以后我们在电子探测产品行业闯出片天地。”
    唐风明白我是真需要他了,才在如此的环境下约他来谈。而我摆明了不能在我手上拿给他任何资料,这些东西都要他自己记,更是感到怪怪的。但好朋友就是好朋友,立刻答应与我合作。
    见他痛快地答应了,我说:“把你的账号给我,我先给你打过去一万块钱启动费用,我能和你做的不多。”
    都是明白人,我不能说的,他就别问;我能做到的,他就别推辞了。
    我开始把所要做的东西的性能指标向他做了介绍,让他搞出成品,以后通过这样的合作发展壮大。
    这样我和他开始了合作与开发,都是我所知国内尚做不出的技术……
    第457章 救危女

    为了新型战场监控仪器的事,我又赶去南京,是和唐风一起去的,路上我们反复商量了我们事业创立的途径和目前所要解决的问题。
    两天时间里,由我带着让唐风考察了研究所,并向专家们讨教,一起讨论,听取他们对可采用的技术提出好的、目前可行的建议,对战场侦察仪采用技术形成有价值的认识。
    唐风和我大有收益,已是信心满满,对前途在哪更为明确。然后,唐风去上海继续考察,我送他去了火车站。
    正遇周末,我决定周六再回京城,在南京消磨一天。
    11月的南京,彩叶斑斓,秋光满城。玄武湖边,美女如茵,乱花迷眼,胜似春光。
    远离了军队约束,又是大战过后,让我这个青年男子有了对娱乐的一丝渴望,连续数个月的繁忙,加上严酷的作战,需要放松心情,舒缓精神疲惫,便去了曾经民国总统府附近的酒吧街上转转,坐在一家静吧中要了一杯啤酒,感受那里卿卿我我的气氛。我并没想猎艳,也没去招惹谁,就是安静地坐在那,不时地环顾四周,享受这轻松惬意的时光。
    周五晚上,挺晚了,月色正朗,树影婆娑,又远离了白日的喧嚣,城市街头静静的,让我心里别有一种兴致,想要再多感受这曾经帝都的新夜色,欣赏城市历史的再轮回,体会民国风情的旧岁月,于是我决定走回研究所,满是愉悦的心境。
    这样的步行,对于我是最轻松不过的了,可是偏被坏人中断了!
    快走到解放路的时候,在一条僻静小巷的入口处,我看见了两个歹徒拖了一个女青年走向里面。“不好,有歹人祸害妇女。”作为一个军人,是自己站出来的时候。
    我运出功夫,以极快的速度潜近那两个歹徒。挥出一拳砸向其中一人后心,我相信自己这一拳会把他打倒,迫他放开女青年。歹徒中拳后,果然松开了那个姑娘,一个踉跄向前扑倒。我再一个扫堂腿,踢倒另一个歹徒,然后叫女青年赶快跑走,我在后面挡住他们。孰不知,那个女孩已经被恶徒用迷药迷得失去意识瘫在地上。
    我立在那里,冷眼看向两个歹徒,要不是他们还未对那位女青年造成大的伤害,我的拳脚绝不会容下他们。二个歹徒不识好歹,见吃了亏,面露狰狞,掏出刀子,逼向了我。我冷笑一声,要的就是让你们疯狂。
    当两个歹徒齐进,恶狠狠地将刀向我捅来时,在间不容发的瞬间我移开了。尽管他俩配合默契,可想要伤到我也不那么容易,再出一拳一脚,这回劲加大很多,将两个流氓彻底制服。把他们打倒在地,我想没个一两小时,两个恶棍动弹不了,更别说爬起来。
    可此刻,自己轻松愉悦的心情全无!
    我懒得候在这里,与警察打交道;再看着那个失去意识的女青年,也无法得到她的帮助。我径自打开了女子的包包,拿出里面的手机。手机还很高档,有照相功能,把两个歹徒的脸照下,以后那个女子可凭此相片追拿触犯法律者。
    我还检查了包里的其它物品,有个钱包,装了几百元钱,还有两个一块的硬币;一盒名片,一些女生的化妆品。名片上印的名字是凝,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看下面的职务单位,字较小,还没看清楚写的是啥,地上的女子就折腾起来,我得赶快照顾她。按说用手机打个110报警,或给那个女子的什么人打个电话过来援救,我就可以脱身回研究所,可这时女青年体内药物发作,满脸通红,身体极热,需要立刻处理。
    救人要紧!
    我抄起了女子的身体,提了那个包包,弃两个歹徒不顾,管他们伤到何种程度呢,赶快找了家附近的旅馆。
    进到旅馆登记处,我说:“赶紧给个房间!”
    “行,交押金吧!”要的押金好多,我身上没有那些钱呢,只好刷卡。
    这个旅馆大概是做野合生意的,不用身份证登记就可开房,价钱嘛有些贵,此刻管不了许多。
    进到客房,在灯亮处,看到这个女子很是漂亮,像是成熟的蜜桃,身体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散发出成熟女性的魅力;此时催情药性让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就像是那含苞的花儿,急速地“嘭嘭”绽放,全身充血,彻底失控了。
    她身不由己地脱去了外衣,摸到我的手就凑上来和我亲吻,我把她推倒在床,跑去浴室调水,让她在温水下降低身体热度,不要被药物催生的高热损坏了身体。
    就一分钟的时间,我回到屋里,她已把衣服都脱开了,上身穿的丝织衬衣敞开来,……
    我赶快去抱她,而她力气真大,仍抱着我和我亲吻,缠在我身上,嘴里含糊地催道:“快、快给我。”
    我不想为自己辩护什么,为救她,我脱掉了衣服,与她赤身裸体相对了;与她肌肤相贴后,就分不开了。她紧紧抱住我,亲着我,不管是哪里,嘴里不住地催:“快要了我,我受不了了。”
    啊!她是处女。可即使是处女也要“破掉”,否则如何救她?
    持续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后,让我知道歹徒给她用的迷药药性有多大,其厉害的程度让我害怕她身体会受到永久的伤害。
    到了早晨,她醒了过来,我们谁也不好意思说话,完全陌生的男女,一起躺在床上,合体之后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相互默默地凝视了片刻,我不自然地对她笑了笑,轻声说了“早!”
    她也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吐声动听的“早!”想必她心里明白,那样的情况下,我的所为是救她,并不是对她亵渎。
    我对她提议道:“去洗洗吧。”
    她点头同意,但发现自己身体尚未恢复,软软的爬起身后仍无力走动。我只好抱着她进了浴室,站在莲蓬头下,打开热水为她冲刷起那“急迫的爱”后痕迹。她还是脚软要我扶着,自己慢慢地洗,似乎边洗边思考着什么。她洗完后,看我扶着她空不出手,回报似地替我洗身。
    我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你太美了,太动人了,我难以自制,请你原谅。”
    她却很有意思,睁大眼睛,不满地说:“你要脱身么?不要对我负责么?我们都这样了你还回避我么?”她的话就像此时我们都身无一缕那般明白!
    好强势啊!三个责问,让我无话可说。后来她说,当看清我端正亲切的脸、精悍健美的身材,就有了归属感,而且还看着比她年轻,自己是个强势的女人,正好适合我这样的对象。
    “真的么?”我心里发问。
    “这样后,你还能离得开我么?”她逼问。
    当时我不知为什么迷糊地回答“离不开”。
    “离不开的话,那可要负责任。”她意味深长地盯了一句。
    洗过澡后,我们穿上衣服。因和唐风在一起,我穿的是便衣,所以没有暴露我的身份。不过凝的贴身衣服全都不能穿了,因为她自己粗暴脱衣,被撕坏掉了。只有外面的西服和西服裙还能穿,却是几个鞋印在上面,裙子磨在地上的位置已经破了几个洞,这样穿出去可太丢人了。
    看着她的狼狈,我说:“我出去帮你买些衣服吧,你在房间锁好门,不是我让你开门,就别理。”
    她经过昨天的骇人经历,已经吓怕了,不敢独自一人留在陌生的地方,不让我走,还要我跟她回家,撒娇地说:“你是男人,不能刚要了一个女人,就把她甩掉。你知道的你是我第一个男人,这个时候,我还不方便呢,你该照顾我,如果你照顾不好的话,也不能离开我呀。”她如此说,我能怎么办,我也狠不下心一走了之。好在是周六,研究所到不会查我在不在,我可以豁出去陪她。
    “那我们退房吧,我陪着你,你去哪里,我跟着。”我答应了她。
    离开了房间,我扶着她走,如果前面没人,她就走在前面,我来遮挡她身后的破洞。如果前面有人,我就搂着她,用我的手扶着衣服,不要张开过大,露出胸部。
    好在周末清晨,人不多,我叫住一辆出租车。我把她挡在身后,不让司机看清她的衣衫不整,顺利地坐进车的后排座里,并搂住她,也不让司机看出西服里的衣服垮在身上的不雅状。我如此细心和处置妥当,让她紧张的心情舒缓下来。
    当司机问去哪,她一时僵住,不知去哪好了。按她的说法:回自己家,怕家里人看见;去单位分配的住房,又怕单位的人看见自己狼狈,产生不好的联想。
    看到她为难的神情,我对司机说:“先往前开,想好后告诉你。”嗯,车开起来,大概有助于她做出决定。
    看到她仍犹豫不决,我又开口了,“你能去哪?先不要让家里知道吧。”我出了个主意,本意就是不能见家长,谁知道会有什么事呢?
    听我这么说,她依了我的意思说出她单位住房的地址,让司机开过去,然后低声告诉我:“那里只有我一人住。”
    我听了后心大定。
    第458章 凝

    很快出租车就到了目的地,开进了一个院子里,看上去几座楼房都是新建的。
    让车开到楼门口停下,我们下车后会少走路。在车上我问明具体位置,司机才做到的,扔下一张整钱,足够车钱的,没让司机找。因为此时我看到左右无人,远处的人也看不清这里,是上楼的好时机。
    赶快让凝下车,一把把她拦腰抱起,让她把头埋在我怀中,我紧紧兜住裙底。这样的怀抱,不是很熟的人不会看出是她。
    很快上了电梯,电梯里就我们两人,我仍然抱着她,她的头也伏在我的胸上,这时不管电梯厢中是否有监控。一直到了她所住的楼层,电梯都未上下人,让她让我都没出现狼狈见人时的慌张。
    电梯停下,到了她的楼层,步出后便是她住的单元门口,凝这才下地,我在后面遮挡住她,她拿出钥匙打开锁,门开了后,我深深地喘出了口气,幸好没人经过。
    此刻,她却发出银铃般的欢笑,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看得出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笑过的她,精神轻松后,反而身体一软差点倒下,我手疾眼快将她扶住,她又赖在我的身上不让我离开她的身边,轻轻在我耳边说:“把我抱过门槛吧。”
    这是外国人的一种习俗,说是新婚夫妇,新郎要把新娘抱过家门槛,才算是结婚程序走完。我们又算什么?或许能让她高兴,我就随她把程序走完好了,听从她的指示,把她抱进了门厅,又走到客厅,放在了沙发上。
    她红着脸,对我说:“爱郎,你好强大,怎么样抱我,都看你不费力气。”
    我没接她的话,却是看了看她的住所。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单元房,厅得有小30平方,建筑算是新的,房间内的家具、装饰也很新,一切物品显得高档。
    如果真的结婚,这就该是婚房,好像专为我而准备。
    我的头大了。
    漂亮又有威势的女子拉我坐下,开始了与我“谈判”,是女求婚的!
    她先是温和地看着我,片刻后开始介绍自己:“我叫凝,是宁市的公务员,算是处级干部吧。”
    然后,她用渴求的目光和口气说:“相公,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这个“相公”叫得不远不近,比什么“爱郎、亲爱的”容易出口,让我听着也不那么别扭。
    面对凝的攻势,我只得说:“谢谢你的诚实,我看到过你的名片,但没看清你的职务。现在知道了你是个大干部,很惶恐啊!我是个大学毕业两年还没有工作的大学生,也不是本地人。”迟疑了下,又说:“你看还需要我继续介绍么?”
    听了我的话,她笑了,是满意的那种笑。即使是两年没有工作的大学生,也敢那么花钱,这是凝看见的,让她满意的举止。
    “当然需要啊,多介绍介绍你自己,让我对你多几分了解不好吗?”这个凝好厉害,先套住你,再逼你说出真话,显然不好对付。
    “我怕你多了解了,会失望的。”我望向了她,诚恳地说:“你敢称我相公,我可不敢把你当作娘子,我们的差距太大了。”
    凝听了,胆大起来,伸手摸向了我的脸,温和地说:“差距不是问题,你说你是毕业的大学生我就很知足了。而且我发现你精明能干,没有工作只是暂时的,相信你一定会成大事的。”妹的,这个女人断人极明,让我无语了。
    看我沉吟,她继续说下去,“我是个传统的女人,你应该很明白;我出身一个正规的家庭,职业的要求也不能有作风不好的传言。你已经要了我的贞操,而且我还有怀孕的风险,我正是在月事前的危险期,你和我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她有了几分哭腔。
    “别人是一见钟情,可我们一见是定的终身,还没和你尝到恋爱的滋味,你说是你亏还是我亏。如果是那两个坏蛋夺取了我的贞操,我会报仇后自杀,可是你把我从歹徒手中救下,却不能真的把我救下,如果孩子没有父亲,那这个家有什么意义。”凝流下了两行清泪,因为从我的态度她明白我不会轻易答应她的成亲要求。
    我无话找话了,“你都没问过我结婚没有。”
    “你结婚没结婚用问么?你说过你是大学毕业两年都没找到工作的,已经说明问题了。也许我会说我认定你作我的丈夫了,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以前有公主下嫁一说,我能算是下嫁么?”她话中逻辑真不好破啊!
    “你应该24岁,差不多是可以结婚的年龄。我们先定婚处处,过段时间再说好么?”她温柔地央求,让我真的为难。
    “你说你没工作,你家是外地的,听你的口音也是我们江浙这边的人吧。对我来说,你没工作、没户口,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努力向上,事业即使平平,我们只要和和美美,我都接受。我就是不要孤老终身。”凝说得极为诚恳了,我不答应就不是一个男人了。
    见我不说话,也没再拒绝,凝觉得事情有了转圜,“再抱抱我吧,刚刚和男人合体过的女人需要温存,你不疼我,谁还能疼我呢?”温柔的言语,确实是女性的利器。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眼眸,无法不动心,不去如她的意。
    我开口说道:“凝,你是个好女人,我心里很清楚。你所要求的无一不合理,我感觉你这样做,对我而言,不是你亏不亏的问题,怕是你今后会反悔,今天你头脑一热做出的决定,以后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时你不是更吃亏了。”
    然后,加重语气说:“你是个美丽成熟的女人,是最好的结婚对象,而且我又是你第一个男人,你说我们还没谈过恋爱呢。即使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愿放弃你啊!这是男人的正常心理,我也不例外。”
    听我说出这样的话,凝开心地笑了,接口说道:“那我们就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吧。”
    “可问题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凝的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是她妈妈打来,让她中午回家吃饭,或许凝的父亲对女儿有话说。
    凝回答她妈妈说会带个人回家,要多做些,然后她放下电话,对我坚决地说:“我们一起回家吃饭。”根本不容我分说。
    唉,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凝打开她的衣橱,拿出各种女士的衣衫,摆在身前让我品鉴替她选取。我只好服从了,从那些衣衫中挑出了一套,凝明白了我的喜好,也接受了我所选出衣衫,穿上了十分精致的休闲外衣。
    “对了,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你叫什么?”她展开突然袭击。
    要去她家,不说是不行了,我叹了口气,“我叫陈胥,耳东陈,伍子胥。”
    “你那么有力量,却不是农民工,我很庆幸啊!”我回答得有些文绉绉的,让她打趣开。
    “各行各业都有力量大的人啊!”我翻了个白眼对她。
    “陈胥,你太可爱了。”我的动作把她逗笑,“那你是学什么的?”她真是见空扎针,套取我的个人信息。
    唉,对她来说是当然的。
    “遥控遥测。”我告诉她。
    “高科技啊,应该有前途吧,为什么你没找到工作。”
    “笨呗。”
    “还是笨点好,笨鸟飞到我的笼子里,还救了我。”
    “我怎么听像说是‘傻人傻福气’。”
    “胥,你真是太可爱了,可以爱得赏心悦目舒耳。谈恋爱不就是这样的境界么!”
    “你错了,我是个汉子,不是会谈恋爱的小白脸。”
    “哟,你还喘上了,对是汉子,小白脸的汉子,是最好的汉子。”
    凝欢乐的像个小鸟,没有一点干部样。
    再次坐到出租车上,我对凝说:“去你家吃饭,我不能空手去吧,给你父母买什么呢?你父母喜欢什么?”
    凝听我说,慧黠地说:“当然喜欢我有个好丈夫,所以你是他们喜欢的礼物。”
    “是啊,好的礼物不是还得有礼物?礼数是不是这样?”
    “好吧,你说的对,你不怕越是对我好,你越脱不了身?”
    “我欠你的。”我不跟她绕了,直截了当地说出我的想法。
    凝带我到了新街口百货商场,她出钱为我买了一盒极好很贵的茶叶和一盒老年补品,递到我手上。
    我们往外走的时候,我提着蛮高档的礼物,对凝说:“我怕你父母不信是我买的啊!”
    “别担心了,他们不会说破的。”她宽慰我说。
    出租车开到了一个高墙大院,我一看心是一惊,里面居住人物肯定不凡,让我明白了凝的出身,“怪不得那么年轻就是处级干部,高干子弟啊!”
    这是个家属院,允许出租车进去,凝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没有找我的麻烦。
    出租车往里开,我看了院内绿化很好,绿树葱葱,青草平整,整洁安静;一座座新颖别致的小别墅,间隔不远,四周却都有独自的花树墙和草地。花树墙低矮,不影响别墅里的人通过大玻璃向外的视线。好一个上等住所!
    在一幢别墅前,我们下了车,我对凝说:“压力太大。”
    “宁市经济发展得好,这不算什么吧?”她尽量给我“减压”。
    第459章 “见家长”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凝入了她家的家门。
    客厅里,凝的母亲见到女儿和一个小伙子进来,笑着迎接,应该算是满意。
    我看见凝的母亲,一个看上去很慈祥的老太太,我礼貌地道了句:“伯母好!”
    “小伙子啊,快坐下,要像在自己家一样。”凝的母亲很热情地张罗着。我看见她扶了下腰,知道了老人家有腰上的病。
    “妈,他叫陈胥。”凝抢在前面介绍。
    “小伙子,哪的人啊?”这个凝没细问,这时她期待着看着我。
    “从小在浙西龙泉的山里长大,算是龙泉人吧。”
    “家里呢?”老太太问得详细。
    “有个老爷爷,去世很早。”我干脆隐瞒地回答。
    “看样你是个苦孩子了。”凝的妈妈倒有同情心。
    “伯母,您真了解我。我长得这么瘦矮,就是小时候经常没饭吃。”
    凝在旁边偷着乐,笑话我话语中的忽悠,“精悍在你的概念里就是瘦?”
    我“嘿嘿”笑了笑。
    “多大了,做什么工作啊?”阿姨问。
    “陈胥24岁了,大学毕业后还没有合适的工作,正在创业。”凝为我美化了。
    “创什么业?大学是学什么的?”老人为了女儿不受罪,可是要了解清楚啊。
    “学的是遥感遥测,比较冷门的专业,找对口的工作不好找,很想办个做电子仪器的企业。”我得把凝的谎圆上。
    “宁城有几个做这个的研究所,过来看有没有机会。”我补了一句。
    老太太对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不大感兴趣,知道我并不很一般就够了,转过头对凝说:“小伙子比你小两岁多,你愿意?”
    我觉得她比我大,不知才比我大三岁,并不是很大。我对她眨了下眼,意思是我不用问就知道了你的岁数。
    “妈,我们刚认识,哪谈得上那么远。带来让你们看看,为我把关,别到时我陷进去了,你们拦我。”凝这时的话也和刚才不一致,都在“玩心眼”。
    “你带回来,不就是有意思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可操不过来心。妈也就是对小伙子好奇,多问了几句。陈胥别多心啊!”凝母是明白人。
    “伯母,我不会的,知道您们和凝都为我好。”话好假!
    “你这个小伙子说话可真知礼。凝儿虽说是个干部,可这么多年是一个人过来的,你说家长哪能不着急。”“她工作忙,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也是个可怜人啊。”
    不知老人家是由衷的感慨,还是推销自己的女儿。
    “这么多年,您老受累了,凝有一个好妈妈。”瞧,我这话说的,都不知道当时怎么就秃噜出来,难道是拍“丈母娘”的马屁,我够无耻的。
    凝母借口看看饭菜做得怎样,留下我和凝独处。
    “陈胥,我带你看看家。”我跟着凝简单看了别墅的大体布局,然后对她小声说:“你不方便就别多走动了。”我关心她的话,让她舒心一笑,然后带我进了她的卧室。
    凝的卧室是小女人的风格,全不像自己的小家,单个人的那个家。屋里的家具也是旧的,应该用了不少时间,墙上挂了几幅凝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的照片,反映了大美女蜕变的过程。
    我驻足观赏着大美女的照片,津津有味地看着。凝看我对这有兴趣,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影集,都是她的照片或和家人的合照。我和她并肩坐着翻看相片,听她讲解每幅照片拍照的时间、自己的年纪和拍摄地点。随着她的讲解,我用心记住她的一笑一颦,记住她成长过程的特征,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人了,我愿意多了解她一些、多记住一些。从她对我有意思后的接触,直到现在,她给我的印象都很好,还是那个词:无与伦比!美丽、聪慧,有决断、善语言、懂人心,是个出色的有前途的干部苗子。
    我不知道她会是个贤惠善良持家的妻子否,可是我必定会辜负她的良苦用心!
    吃饭时,我看到了凝的父亲,当然是个有威严的干部模样的大男人咯。凝是家中老三,他的父亲肯定大过55岁,或许还有上升空间。
    从凝的介绍中得知,她的一个哥哥是从政的,一个哥哥在上海是搞学术的,还有一个妹妹在读文学研究生,远在京城。兄妹几人都挺成功的,显然家教很好!但凝没说那个从政的哥哥在何处任职,有小心之意。
    凝的家中少经商的气氛,所以介绍我要创业时,凝父听了不置可否。他到是问了我几个关于执政方面的问题,我择其有意义的回答,但强调了我的看法:坚持发展高科技经济应是一方执政者发展地方经济必须重视的理念,经济要分阶段提升,但发展高科技企业必须早做培育,积极引导,人才的引进和储备也是早做早得利。
    这样的话凝父听的较多,觉得无甚新意,而凝却很相信我的话,后来在她治理的地区她都把发展技术经济当作优先发展的领域之一,在省内是一个典型的技术经济代表者。根据她的发展观和从政经历,凝在以后擢升很快。这是后话。
    凝的两个兄长有自己的小家,餐桌上就是我们四人,有凝的活跃,我也从旁说上几句推波助澜,显得我俩很是般配。凝常对我流露出满意的神色,而我也敏锐地感受到了,以微笑回应,似是告她我是个很会配合的伴。
    用餐后,看着凝母因腰痛而行动不便的样子,我心软了,自己上了人家的女儿,该给老人尽份心意吧。我对凝母说:“伯母,您如果信得过我,等会我给您按摩,减轻您腰上的病痛。”
    “小陈,你会按摩?”凝母疑惑地问,现在流行的都是小姐按摩,所以凝母有疑惑也是正常。
    “家传功夫,我轻易不露的。”我得稍作解释。
    “妈,让陈胥试试,我信任他。”凝在旁动员母亲接受我的按摩。
    凝的父亲感觉新鲜,驻足一旁等待结果。
    “不用吧,小陈你来是客,哪能劳烦你呢。”
    “妈,小陈怎么是客呢,我都和他……”凝急得差点说漏嘴,急忙停住闭嘴。她对自己母亲的腰病很是挂心,陪母亲看了苏省、沪上几家医院疗效都不好。而自己的檀郎主动开口为母施治,如何不愿意呢。
    “不急,刚吃完饭,等上半个小时吧。”我解释说。
    凝送母亲回房午睡,然后带我跟着她父亲,进了家中书房,关上门后,她拿出手机,对自己父亲说:“爸,你得帮我。这事我不方便出面。”
    “怎么了?不是乔的事”乔是谁我不知道,凝没有提到过。
    “不是,我昨天晚上被坏人害了。”她从手机中调出歹徒的照片,给他父亲看。“就是这两个流氓,是陈胥把他们制服救下我的。”
    “混蛋!”凝父火冒三丈,拍了下桌子,立刻打电话叫人。
    很快就有市局要员来到凝家,由我和凝对他们介绍了案情。有了时间、地点和犯罪人清晰的照片,剩下的就是破案,从速破案!在询问记录上,需要签名,但我和凝都坚决拒绝了。当着市领导的面,警务官员也没强求。其实在之前的程序就该按照规定先报出姓名、年龄、职业等,警察还没提我就堵回去了。副局长皱皱眉头也就算了,只是记载下我所诉说的案发过程和凝说的前段我不知的情况。
    副局长向副市长表示:尽快破案!再也没向我和凝提出什么要求便离去了。
    为案情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凝母也从小憩中醒来,看到离去的穿警察制服的人有些疑惑。为了消去母亲的疑心,凝劝说她接受我的按摩。
    我配合着,赶快让凝母坐下,先是号脉,确定凝母身体状态后,知道她腰上的毛病是长时间积累下的劳损,然后我极用心地为她按摩一遍,我是想一次就有好的效果,因为我没有时间继续多做几次。
    按摩后不久,凝母去排毒了,出来后就能直起腰,行动轻松了,连声向我道谢。凝在旁边不乐意了,“妈,别客气了,是他应该的。”我在旁边接口:“伯母,见您好多了,我也很高兴。一开始我还担心怕效果不好呢。”
    凝父看了,挺好奇,问:“有病的按摩治疗,没病能做恢复疲劳的按摩么?”
    我没直接回答,笑着对他说:“伯父,您也试试,不会整坏您的。”
    我依然先为凝父号脉,然后才为其按摩,把他揉得快睡着了。最后我对凝提醒,让她父亲注意颈椎健康,不要发展成病变。
    为凝的二位家长按摩完,我也出了一身大汗,凝看着心疼,拉我去她的闺阁休息。凝父凝母看着女儿对我的态度像极小媳妇,也没说什么,按照我说的也再去休息一会,恢复体力。这治疗按摩对病人的消耗也是大的,要不然为什么很快就去如厕呢。
    凝其实也累了,安排我躺在她的床上,没过几分钟也挨着躺了下来,阖眼养神。
    尽管是和衣而卧,二人也保持了界限,是怕家里人突然进来反应不及,漏出破绽。其实真的不用小心,人家父母哪能鲁莽呢?
    第460章 再过一夜

    躺在凝的床上,我也很纠结,明白凝的决心与献身,心里都想干脆答应她吧,可我是去打仗的军人,一旦战死国外,怎么向她交代啊!此时不是私定终身的时候,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像凝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能没有更合适的人追求呢?以后常年两地分居,对她仕途有影响也说不定,看她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可能有稳定的婚姻关系么?
    凝不自觉地抓住我的手,像是不愿撒开我似的。刚才我在她家的那番表现,让她心仪的表现,令她心里对我越发的有兴趣,尤其我在警察面前那种毫不在意的气势,她清楚决非仗着他父亲的威势,是久已习惯了的。
    “他身后藏着什么?”凝下决心要挖出来。她想好早吃晚饭,吃完饭带我出去,早离开家早能施展计划。她起身了,到厨房安排家里厨师赶快做饭,做些清淡流食,晚一点还可和我在街上多吃一顿。中午我的食量,已经让她一家吃惊了。
    晚饭时,凝父、凝母轻轻松松地来到餐桌边,看她母亲行走如常,我也很欣慰,不算白吃了人家闺女和两顿饭。心里轻松了,表现也就更好了,大谈老人养生之道,教给凝的父母很多日常该做的和避免做的事和动作。
    凝突然问我:“陈胥,你是学医的,还是学遥感遥测的?”
    “当然是做技术的,医学不过是家传的本领。高考时我本报的就是医学,可分没考够,被调剂到这个技术专业的。”
    “看你的本事,你当医生也有富余啦。”凝激我多说几句,我还就上当了。“我是当不了医生了,就凭现在医院的状况,我也不想做医生。我的长辈在教导我学医时嘱咐我‘医不贱医’,意思是别人看不起医生、不信任医生时,不要给人看病。从原则上说可能不对,但从医治效果上却是对的。早在16世纪,西方的医生就发现,找医生看过病的病人,不给他开药,很多人的病也很快就好了。这个现象困扰了西方医学界很多年,到现在还没探索清楚,但公认的是心理上的暗示作用对疾病的痊愈、愈合有效,现在美国还根据中国特异功能人士现象,提出了意念医学,说白了就是不打针不吃药,只要信那些所谓‘大师’自己身体的顽疾、疑难病症就会自行痊愈。”
    一番话,把他们的思绪说得不知到哪了。不过,我如此自信地款款而谈,则让凝更加喜出望外。有如此聪明绝顶、知识渊博、谈吐不凡、遇事持重、强健精壮的伴侣,不是自己这样的女人所需要的么?!
    吃罢饭,天还早,凝对父母说:“我送陈胥回去,再顺便逛街,晚了就回区里宿舍休息。”她的父母没觉得什么,随女儿便了。
    周日晚上,商业街仍然热闹,熙熙攘攘。我难得逛回商场,自己穿的老百姓的衣服都是妈妈给我买的,现在却陪了认识一天的女人进到商场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了。
    虽说女人都爱逛商场,凝平常工作忙,逛商场的机会也不多,都是需要什么样的衣服,直接去买。可算有个男士能陪她逛了,也不顾身体的不适,大逛起来,逢她喜欢的店都进去挑挑选选试试,走着的时候,总是揽着我的胳膊,如妻子般。
    我想这会是我以后的生活么?多么的不真实。
    看到她这般兴奋和高兴,我实不忍触了她的兴头,刚刚遇难,虽然没被歹人祸害,却也失去了女贞,惊吓、药迷、狼狈让她的心理、情绪、身体都遭到伤害,能有好的心情,忘记痛苦,对凝绝对重要。而且我也有责任维护好她这样的状态。
    在商场,她挑几件衣服买给我,有一套上千元的西服和数百元的休闲服,还有内里穿的衣裤、袜子,像个妻子那样为我准备居家过日子的物品,可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呢。而她每试一件衣服或裙装,都要展示给我,不停地问我的感受,我在哪件衣服上看的时间长了,她就买下。
    我问她:“你就这么相信我的审美水平?”
    “亏得还说你博学,没听说过‘女为悦己者容’吗?”
    “可我觉得那是在说闺房中娇妻应做的事啊。”
    “你还小,不懂得。”
    “姐,我觉得你该懂得,我很大了。”
    “死相,你调戏姐姐。”
    公众场合,玩笑不宜开大了,我只好败下阵来。凝露出得意的表情,无限地娇美。我凑到她身边,轻轻对她说:“姐,你真美。”
    “姐的美就属于你一人,好不好?”
    “当然好!”
    听了我的话,凝立刻说道:“不逛了,我们回家。”拉了我,不容分说离开商场,打车回到她的宿舍院。
    我跟着凝又回到她的家,刚进房间,凝就抱住了我,泪眼婆娑,“陈胥,我原本是个坚强的女性,可是跟你一天,我发现我变了,有了你我不再坚强。你可不可以和我结婚,我向你求婚。”
    凝为婚姻和我摊牌,她那样的美女就是因为把第一次交给了我,而不能自拔,是我之幸,还是不幸?我无从得到答案。
    我紧紧抱着美丽妩媚的凝,对她说:“你是我打过交道的为数不多的最好的女性,能和你结婚应该是我的荣幸,可是在今天我还不能立刻答应你,而且你说过我们可以先处处看,我也是认可你这样的安排。凝,你说好吗?”
    “我知道现在你很脆弱,需要我在你身旁陪伴,你觉得我现在没有工作,应该有时间这样做,或许你有这样的错觉,我不陪你就是我不同意。事情不是这样。你看你这个家对我来说多么温馨,多么不可及,就是傻小子也知道和你在一起生活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我又如何不珍惜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呢。我知道你比我大些,真的大不了多少,所以你不必为此有负担,说不定我是喜欢比我大的结婚对象呢,而这是真的。”
    “我们坐下说吧,你身子还不方便呢,我可是被你妈妈要求照顾好你的,说你就一个人,旁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句句都是贴心的话,凝早就感动得软了身子,身体的重量都挂在我的身上,等着享受更多的情话。见我说坐下,她红着脸拉我进了卧室,坐在床边要我给她脱衣服,同时帮我解开上衣的扣子。
    她又要和我裸身相拥、赤诚相对,也是我所期待,她的成熟美体是没有哪个女人能与之相媲美的。前一晚那暴烈持久的欢爱,当时只觉累,此刻是我的期盼。在我们脱净衣服,盖上被子,相互闻着对方的气息,她微笑地对我说:“短短一天我就习惯了身边有你,特别喜欢我们拥抱,在床上,在浴室,在家里的每个位置,这里是我们自己的空间,是我们享受爱和欲的天地。你不要觉得我年龄大不结婚是看不上男士,而是在等待一个到国外留学的同学。”
    她收住话,温情地看我,继续说道:“我说过我是个传统的女人,我很难见异思迁,不是和你已经这样了,我想我还不会从等待那个同学的漫长时间里摆脱出来。我之所以被坏人害了,是因为昨天收到他和我分手的信,很痛苦,精神恍惚才被奸人所乘。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让我知道了女人的性福,我还会坚守独身生活。可是,你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么?”她注视着我的眼睛,我在她的注目下,保持着倾听的姿态,因为我知道这时的女人不是倾听者,而是倾诉者。
    “女人是感性的,特别是有了性的交往后,就更感性了。你明白么?”她问我。
    “我难有机会和女孩打交道。”
    “是吗?”她看向了我,我有些不敢看她。
    她接着说道:“我想让你知道,我是你的女人后,品尝了成为女人的味道后,我会觉得离不开男人,哦,我说的男人就是你,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想以后也是,请你相信这点。”
    此时,听了她的如此决绝的情话,我感动极了,紧紧抱住了她,我们又合体了,抵死的交织和纠缠,然后她满足地抚摸了我的脸,我笑着对她说:“我们真和谐,天作之合。”
    这两天太开心了,我不觉睡了过去。
    凝没有睡去,带着满意的余韵,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种奇妙的感觉充斥于她的心中。这种感觉让她砰然心动,让她有点急促,让她升出一种想要去依赖的冲动。凝的脸红了,鲜艳欲滴,她伸手抓着我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摩娑,然后俯下身,很小心很小心的用嘴唇贴过去。两唇相贴,一触即分,女孩儿的情愫毕露无疑。羞红了脸,蜜了心,凝的眼睛里散发着浓情蜜意。她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还在熟睡的我,羞涩的垂下头。
    早晨,我醒来,从凝的身下抽出手臂,并没弄醒依然香甜沉睡中的我的第四个女人。我轻轻穿好衣服,全是她给我买的。留下一张前一晚我没有去乘的火车票,在一张纸上写了“我走了,会给你写信的。爱你的XU。”
    别了,凝,这个突如其来又属于我的女人!
    第461章 做战伤手术实验

    在太极所见到一种胶带不怕水,很粘,拿去屠宰场,用这种胶带在猪血管上试了试,粘住血管没问题。于是,我打算用这种胶带作修补血管的材料,进行活体手术实验。以前在战场上苦于没有这方面的医疗材料,面对伤员血管破损而止不住流血,很是缺少有效方法,那种无助和焦急让我记忆深刻。
    回到京城后,请有关领导出面,联系到军事医学科学院。临近年底,有空出的实验场地,那边同意了我去做血管修补的手术实验,让我抽空找那边的副院长帮助安排手术助手和场地、材料。
    这一天,我怀着一种虔诚的心态进到了位于五棵松西南边的军事医学科学院,在副院长的亲自安排下,到了临床研究所。军医科院的科研人员到是没有多说,让出一间能做手术的解剖室,派了个能够饲养和医护动物的实验技术员作助手。
    技术员白姐麻利地为我准备好解剖台和各种需要的药品、器械,还把一条狗牵了进来。
    实验的对象是一条狗。我并没有把狗放置在手术台上,而是强行地把狗压在地上,快速打了一只麻药针,压住大狗待它被麻醉。我这是野战外科手术的路子,没有多少机会可以练习,这次试验算一次练手了。
    我这番动作看得一旁的白姐一愣一愣的,心说:“这是什么实验套路?是实验啊,还是虐狗啊?”
    我完全是一个人做的手术,先用手术刀快速划开一道口子,再剥开狗的肌肉,找出一段静脉血管,用针挑破,让血流出。然后,我快速撕下一小块胶带选了合适的角度贴在破损的血管处,仔细贴住贴好,不要被体液浸泡开。
    我仔细观察了数分钟,看着胶带仍然紧紧地包裹着血管,才快速缝补肌肉和伤口。然后,照着刚才的路数,又做了动脉血管的,选的是肢体远处的动脉,那个部位比较易于控制。
    做完野路子手术,我和白姐商量了护理伤狗的处置方法。她对动物养护绝对比我有经验,多听她的意见没错。我只是嘱咐护理助手,要她按照野战看护条例护理伤狗,别让狗死于护理不妥。
    我也是外行,跟人家科研人员说什么“野战看护条例”,白姐倒是没有解释,说什么是什么,她已被我的做法吓着了!
    我对她说:“如果胶带有毒,毒死了狗,那么选的材料有问题,不可用于人体,实验就作罢了。如果狗活下来,那么还要在狗身上做几次手术,手术完了还想和您写篇论文,可不能让成功的经验被我们二人吞了。”同时,我也交代她,今天每隔一个小时给我一次电话,然后狗的伤势平稳了,每天晚八点电话向我报告一次狗的恢复状况和生命体征。
    白姐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可我没有手机,让她打到研究所的传达室。当然她是不知这是传达室的电话号码,我也没说明,就是规定了打电话的时点,嘱咐道:“不是这些个时点打去,你会找不到我,而我的情况有些特别,不允许向外打电话的。”
    听了我的话,白姐那么地感到奇怪,做个狗的实验,怎么遇到了神秘人!好在她还是个女军人,知道有保密条例,明白有些事只能看在眼里、听到耳里,便该放到心里咯。
    狗血管破损第一次手术的实验算成功了,得到这个消息,我再次来到军事医学科学院。
    我感谢了白姐,检查了狗的伤口愈合情况,一切令我满意。可白姐在旁打趣我:“你做的什么烂缝合,把狗腿都弄丑了。”
    “腿丑就丑呗。”我答,又不是外科艺术医师,对追求伤口处理的完美没兴趣,到时能在战场上挽救我的战友的生命就是对我的最大褒奖。
    我将狗带出解剖室在院子里的偏僻处做血管破洞的修复,这才是真正在战场上出现的最危险的战伤,很难在短时间内处理好。很多情况下是用扎住血管上方制止血液流动的方式强行止血,是最消极的办法,也是有可能危害人体功能的处置。
    这次我需要白姐作我的助手,帮我在处置血管破口时夹住血管上方,先闭合血管,再粘补血管破洞。先是做静脉血管破洞粘补,有了经验再做动脉血管破口的修补,是我设计的此类手术的顺序。
    没想到也有好奇的人,跑来看我在狗身上动刀。有人把此事告诉了院里的一个老专家老教授。老教授急忙过来看了,一下就明白是做野战抢救手术试验。
    他看见这个战伤修复,竟用了一种无法检测且尚不明了是否安全的材料去做血管的修补,很是气愤地责备我对伤员不负责任。我用一种很痛苦的语气对老教授说:“您批评的对,可是在战场上我更不能在战友重伤时而无所作为啊!我不知道这种材料如何损害伤员的身体,但能赢得时间保证伤员暂时不死,到后方再重作处理,也是一种选择啊!”
    “你是哪个部队的野战军医?”老教授问。
    “我不是军医,我就是个兼职卫生员,到这边培训,见到这种胶带不怕水和有机溶剂,才用来试试。老师您有更好的修补血管的材料推荐给我么?”我试着回答老教授的批评式的问话。
    “啊!你这不是乱弹琴嘛。你懂什么战伤抢救科研,我要制止你的胡思乱想。”老教授气愤了。
    “你们是全军最高级别的医疗卫生科研机构,你能教我怎样和用什么材料可以做战伤血管修补,我老老实实地跟您学。我是不会放弃用能够找到的材料去做手术的。”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和老教授的争执,惊动了院里的领导,忙过来劝我们二人好好谈。
    “吉院长,你说这个小卫生员用包电子元件的胶带给人做手术不是瞎干么?怎么你们也能同意?”教授指责起了院领导。
    “莫教授,这个还真不是院里的主意,是通过总参转过来的请求。您看您不如也参与监督,看是否可行?也好答复上级领导啊!”吉副院长边劝边拉莫教授参与进来。我这时才知道老教授姓莫。
    “不行,我不同意继续做这个实验,完全不符合医学研究的范畴。”莫教授坚持着。
    “莫教授,我同意您的不同意。如果您是研究战伤的,我能跟您学习么?”我退一步,我也不愿惹出是非来。
    “你上的是那个医学院?”莫教授问。当时也有地方医学院的医学生在学习期间当兵的,可能莫教授把我当成了医学生士兵了。因为我的军装外面套了一件白大衣。
    “莫教授,我不是医学院的学生,我没有参加过医学院校的手术和救护训练,是在团卫生队学习和捣鼓的战伤救治。”我不好意思地坦白。
    “啊!部队里还有这事,这要我们军事医学科学院干嘛,要那些军医大学何用。”莫教授又气愤了。
    “可是,血管战伤这块并没有好办法嘛。”我嘀咕一句。
    “你懂什么!”莫教授不客气地给了我一句。
    “在医学上跟您比,我是什么都不懂,但我知道我不能看着我的战友因抢救不过来而牺牲。老师您能理解么?”我继续坚持着。
    莫教授见我如此说,如此坚持,也没办法了。只好对我说:“小伙子,你到我办公室来,让我了解了解你。”
    “谢谢莫教授,我把这条伤狗放回去,就到您的办公室。”我赶忙答应了莫教授。
    我一把抱起了伤狗,让助手帮我把手术器械一起带回。没想到莫教授竟跟着我去解剖室,边走边问我做过战伤手术么。
    我对他说做过,但不很多,就是血管修补让我头痛。
    莫教授强调了句:“我说的是战伤!”
    “我做的就是战伤手术,子弹打的、弹片割破的。”我明确地回答。
    莫教授听我如此说来劲了,“你说说,你做过什么战伤手术。”
    当我把伤狗放好,不好意思地对助手说:“白姐,这里你帮着收尾,我和莫教授一边谈谈去?”
    白姐痛快地把我推走,让我好好与莫教授谈谈。
    当我与莫教授一番长谈后,莫教授竟把用狗做血管修补的实验接过去了,要看着我做实验。我自然不放过机会,还把我用的野战手术器械和药品告诉莫教授,请他帮助完善或有更先进的材料药品可补充些。
    莫教授曾做过野战军医,在八十年代的边境作战中到前线工作过,但还没上过战场做手术,离战场最近的也是在团医疗队的抢救帐篷里,都是经过前沿处理的伤员。他知道实际很多伤员牺牲在前沿的不适处理上。
    他也略微考了考我的野战外科知识,见我该知道的基本知道,我用手术刀的动作也堪称熟练,整个手术步骤完整有章法,明了我是有相应的理论与实践基础的。当然喽,在边防团就开始干这行,五六年了嘛。
    在后来的手术中,莫教授一直都有旁观、监督,还对我的一些手术动作进行了纠正。按照他讲解的去做,我在探伤和用刀上都有进步。而莫教授对我的理解力和学习能力评价颇高,提出要我申请他的研究生,他可争取为我破格录取。
    莫教授希望我能在野战外科领域走得更远,能够完成的手术种类更多,尤其是战伤神经破损修复。他指导了我在那条实验狗的身上做了一次,教给了我神经手术的修复、连接技术。技术我是学了,但考取他的研究生太难了,不过我感谢了莫教授的好意,说:“能拜到老师的门下是多么的幸运。早几年我在边防团的时候,您看上我多好,可现在这有困难,这样的转行,需要上级考虑,我没有任何自主权。”
    莫教授这才问我到底是干嘛的,我拿出那个伪装身份的工作证给他看,他看见上面显示的职务是技术员,问我是什么技术员,我告诉他是电子设备技术员,还重复说:“就是因为在研究所看到这胶带能粘在血管上,才有了用它做实验的念头。”
    听我说完,莫教授一声长叹,但他仍继续给我了极大的支持。
    第462章 不如意和如意

    莫教授不如意收不了我为他的研究生,我又何尝如意了呢?
    在总部我受到严格约束,藏头藏尾,不能到公共场合露面,大多数时间关在研究所,既是让我对外界保密,又是对我的一种折磨。
    有了在宁城与凝的那事,将错就错,开启了我对来自异性关爱的不断回味,尤其对凝,还是把第一次给我的女人,要求与我结婚,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总觉沉重,更是对她念念不忘。而且,闲时更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在宁城又一次收获了第一次的后果,使我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很是想念起也是把第一次献给我的那个约定一辈子相爱的“她”和“她”。凝是有如此强烈的归属感,相恋、同居二年的小倩,归属感不是更加强烈!小莺呢?不容置疑,应该也是。所以,当我去学校时,却不见她了,内心那种痛苦无以复言。
    在京城,我试着找过“她”家,但小倩的父亲已经是相当高的人物,应该住到专门安排他那级干部的居住地,遗憾的是我无法进到那个高门深院;按照所记的位置,找到她爷爷的住处,好不容易进去,得知的是老人已经去世,房子也被收回,扑了个空;找张伟,他的手机号码早就记不住了;找他在京城的公司,根据依稀记得的名字,却没查到。
    费了半天气力,我仍然未能获知“她”的情况,也未能找到联系地址,心情颇为沮丧。当看到她父亲越来越高的位置,尽管我是那么地不甘心,不想撒手小倩,却只能把痛楚藏在心里,把思念埋在心里,无限怅惘。
    烦躁起来,真是恨啊!恨自己,恨自己的命运。
    那个时候,尽管在京城在机关工作,各方面条件不错,我仍很痛苦,说不出滋味的痛苦,包括内心的和身体的。这个时期处于刚刚脱离作战部队还没有考上研究生,从精神紧张状态变得不紧张了,人一下松垮下来,思想上、内心里的胡思乱想就多了。前一阶段为在战斗中的生死而操心,现在却在想自己做的这一切值不值得,自己的前途在哪。
    都是莫教授要收我读研究生惹得祸!将久以封存的学医念头勾起,就是当军医也是行医啊!并没有背离老爷爷对我的期望,我也愿意在军医的道路上走下去。
    妹妹这一年从沪上考到京城,9月上的首都医科大学,临床专业。当年我报北京医科大学临床专业未果,妹妹帮我实现了考上医学专业的理想。反正我们家的女人不用打听,都是学医的。这不妈妈转业做起行政工作,妹妹就立刻补了上来。
    周五下午,受到莫名的情绪所左右,我悄悄去了妹妹的学校,看看首医的校园。不敢去北医还不能去首医?!可到了那个校园,那么小,还不如西电的。即使如此,当走了一圈后,心里升起了某种莫名向往,毕竟当年想学医,行医,现在站在医生的摇篮中,仿佛那些往年的愿望又回到了自己的心上。
    转到学生宿舍,正好走到妹妹住的那幢,妹妹走出了宿舍楼正要回家,看到我穿着军装东瞧西望地走着。她没有发声,悄悄地跟着我,看我到底要干什么,可是我已经基本转完校园,开始往校外走了。妹妹跟着我走出校园,才叫住我。
    我回头一看,妹妹笑眯眯地和我打招呼,问我怎么来学校也不找她。我尴尬地笑着说:“我是要找你,可是不知你住哪楼,也不知你的班级号,所以就又独自出来了。”
    “你不是跟着哪个美女进的学校吧?说说,我帮你找她。”妹妹想象力挺丰富。
    “哪里,我就是从研究所回家,顺便进来看看。”
    “我们这个小学校有什么好看的,你该去北医大转吧?那是你的理想所在。不过是埋葬了的理想。”
    “我要上军事医学科学院也成,凭我野战手术的底子,我保证有教授要我去做研究生。”
    “那你去呀!”妹妹将我的军。
    我无语了。
    理想和现实,不甘与冲突,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

    渐渐封闭了自己,基本是单位宿舍或研究所、生产场地两点一线,把个人业余时间都用在军事、技术知识的掌握和战略、敌对斗争趋势分析上,甚至涉及了计算机兵棋系统的原理探索上,希望搞出一套可以高效演示战场形态的软件,把境外作战处运筹作战的能力提高到一个新水平,提高到使用计算机系统进行模拟作战计划和推算作战过程的程度。
    当然,这种想法虽好,可做的时候则困难重重,非一人之力之功可以实现。我只能做一些技术的积累和建模的尝试。
    到总部有大半年了,只要在部里我极少离开营区,研究所反应到处里的情况我也是规矩地呆在那里搞研究和监督生产,领导见我总是闷闷不乐,感到多么自觉的青年军官该放松了,过犹不及嘛。渐渐处里对我的约束减少了,一方面因为我专干技术事务、生产工作,给我染上了极大的保护色,即使是外国情报机关盯上我,一定也会把我列入军队技术人员一类,而不是关键的秘密部队的指挥作战人员;另一方面部里的参谋没有一个像我那样老实的,让部里的高级军官和普通军官都为我说情,劝处长多给我一些自由。
    于是,我有了更大的自主活动的空间、时间,也能休个周末,回家住住。每每回家之前,我都要向处里请假,接受左处长的反跟踪、反间谍训练。他的安全意识令我佩服。
    有了这样的反跟踪训练的基础,每次我从厢红旗出来,都是先进山,走到植物园,或是香山,混在游人中乘公共汽车前往八大处军区大院。
    我常常跳墙进到院子里,感觉在家属区这边,翻墙而入并不很难。这不是玩心,而是自我的训练,主要是在心理上进行潜行的训练,也想试试被军区警卫连抓住是怎样的感觉。不过真的被逮着就丢脸了,我可是最厉害暗中作战小队的副队长啊!哪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周末能回家,父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在部里工作,但他们都没问我为什么回来,是否常在部里。
    我能回家,就只是允许我呆在家里,并没让我在周末随意活动。作为变通,只要我回家,就只能让太爷爷和太姥姥到京城军区大院来,我为他们二老做些身体保健。妈妈就成了老人的陪伴了,每次是妈妈去太爷爷家或是太姥姥家,把老人家接来,而我只能在家中等着。太爷爷来,会有三爷爷安排的车送,太姥姥来就得打的了。虽然麻烦,可二位老人愿意啊,经过我的按摩或是扎针,老人都会感到身体的舒适,精神、气色有所好转。
    我所做的这些,倒让妈妈说:“儿子,你干脆复员算了,在京城开个老年按摩所,会有做不完的生意。”我说:“妈,给咱家老人做这些可以,拿这套手艺给别的老人服务,我看难!为什么呢?是咱不愿意嘛。”
    “离开部队,我干什么不是挣大钱!唉~”不由我是一声叹息啊!我颇有几分哀怨地望着妈妈。
    “儿子,你当兵,你爸、你姥爷都觉不错,觉得你有出息。你可是刚大学毕业的第二年,都是营级干部了,让你爸好有压力。”妈妈不愿我自怨自艾。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高考因救了老人,才让成绩没考理想,才有了上大学当兵的事,而现在我的一切都是去当兵的直接后果。人生轨道的扭曲,我放弃了多少理想!妈妈知道考大学、去当兵已经是我不愿提及的事情了。
    我能外出了,尽管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给了我机会与唐风泡在一起,趁此机会,唐风和我的公司上轨了。
    说实在的,我和唐风在目前阶段搞尖端的技术难,或许搞单一的技术还成,可技术合成就有欠缺了。然而,去了几个研究所,让我发现人家的一些成套技术研发出来,应用到军品上的外,其它的就由保密规定而封闭起来。这样的技术还能用于什么领域,专家们可能知道,但不会去考虑。
    我与唐风讨论起来,能否利用人家的技术思路,走自己研发民品的路子,先搞些技术简易的东西试试。
    我说:“人家研究所搞的这微型发射器,搞得技术指标不用那么高,就能民用,你看如何好呢?”
    “晨旭,你什么意思?”
    “你说这个发射器是用在什么地方的?”
    “不是监视系统配套的么?”
    “对,就是这个监视,唐风经理,您想想哪还能用?”
    “哪还能用?”唐风嘴里重复我说的四个字,似是触动了他的智慧,沉吟着便冒出:“安防么?”
    我鼓励唐风说:“对啊,比如你家住的地方外来小偷多,搞一套这东西摆在那,一旦测出非法进入就报警,是不是可行?”“搞一套出来,找某个研究所,装在人家围墙上,研究所会安全多了。如果早些搞成,装在我那个生产场地,我就能做主。”我开心地说道。
    “而且还能通过民用产品销售赚钱,积累科研开发经费,我认为利用微小件做一些区域安防的产品,推销出去,或许能挣些资金回来。”唐风具体化了。
    做出了试制安防产品的决策,他说干就干,很快就针对指挥车生产工地开发出一套院落动态监视装置。我拿去安装上,研究所的保卫部门第一个给予肯定。保卫科的负责人早就想用技术产品来保卫研究所的环境安全,可所里的技术人员谁也看不上这玩艺,嫌没技术含量,还说:“这个东西,只要懂,很容易被破掉。”
    保卫科长说:“对于真正的特务不管用,可那么多流窜犯有几个懂这个技术的?要我说,是你们懒。”
    现在有了个样本,科长找到所长,批下经费,向唐风订了一套。
    保护自己院子不被非法侵犯,也是城市居民院的安全需要。有需要就会有市场,虽然并没用上高精尖的技术,生产的都是指标、标准弱化的东西,可便宜实用啊!
    技术是现成的,产品是弱化的,生产起来很容易,即使成本占用资金,仅是材料和加工费用,才有多少。那个时期社会处在变革期,秩序有点乱,安保产品应运而生,显然极具市场竞争性。为了打开市场,造成影响,半送半卖了一套给市公安局,咱不是有关系麽,再由公安局号召,这款产品火了,一下占有了京城市场,各级各大机关纷纷订货,继而新兴的大规模住宅社区的安防也采用,唐风公司的钱滚滚流进。不过,公司不会一时半会儿就能壮大如牛,还都奋斗!
    总而言之,嗯,这个如意!
    第463章 请客

    将近年底,这年末的意思就是“意思”,所以请客喝酒开始了。
    指挥车定型生产,需要很多部门和单位的支持和配合,如何弄得动他们,确实是个问题。如果让我这样的一个小参谋去推动那么大的项目,确实力有不逮。上世纪90年代后期,吃喝风,送礼风,已经渐盛,不吃不喝办不成事,不送礼不意思就把你的事给黄了。在军队系统尚不到这样的程度,但也免不了不那么顺利。
    但生产出成批的指挥车,时间紧任务重,生产组铺开工作局面不久,成组长把请客的事情就提出了,因为项目结束作战部会对财务支出进行审计,我对成副处长商量,“因为以后会审计,您看我跟作战部首长请示下,要不?”
    “是呀,为了工作顺利完成,这客还必须得请,作战部首长知会了也好。”他用“知会”的说法,而不是同意不同意。可见总部军官的油滑,我这个基层来的无法比。
    当我向部首长提了这事,上级没有明确表示,只是含糊地说:“该办的事得办。”
    回来和成上校、纪中校汇报,他们一商量,我就心里有数了,能够推动任务完成的“事”可不就是该办的事嘛!纪工给我出了主意,“该请客,咱们得请客。老成领导下咱们这种事做的实在太少,现在各单位都是这样的,部里给你了那么大的支持,经费也没那么严格的限制,该花就花。”“为了少花点,咱们请客就以你的名义,你年轻,职级也不高,可你是项目组长助理,那些单位的领导还能把你咋样。”
    是啊,我个小参谋找个有名的老字号,应该是给面子了吧?那时军队系统的人员对全聚德烤鸭、东来顺涮羊肉、北海仿膳、玉华台、同和居、东兴楼鲁菜挺钟意的,最是致美楼请些有文化的军队高知,就那饭庄历史聊聊,吟出不知历史上哪个诗人所作:“四作鱼兼烩两丝,斋名致美味堪思。京华多少闲情趣,小酌围炉此地宜”的诗,真真地与他们参加的军人聚会有别,气氛很儒雅,让他们舒服,有自家人的感觉。
    最先请的是负责装备生产部门的少将,之前为了“意思”已经将缴获的军表和望远镜由成上校交给他,这礼够大,是我的私藏,所以有了情分,再请少将,人家就答应了。
    在开席前,我拿出了两柄手枪,德国的P8和瑞士的P226,摆在少将的面前,“首长,听说您想看看我的佩枪,这把P226就是。我现在有毛病,不能没有枪傍身,上级批准我可携带手枪,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我会重上战场。今天特将这两支手枪拿来供您一赏。”
    来时两支枪的子弹都卸掉,就是空枪,我遂一支一支地给少将介绍枪的来历:“这把P8是前段时间打黑X雇佣兵时的战利品,是一个狙击手的佩枪;这把P226是瑞士名枪,具有手枪贵族的称呼,是我在战场上从一个雇佣兵头目的尸身上得到的,那家伙被我打死,到便宜了小子我。”说完我笑了笑。
    在座的人虽不多,却个个凛然,眼前这个小文职,整个是伪装,一说起枪来,怎么有杀人如麻的寒意呀,外面天凉,可包厢里是热乎乎的啊!我的轻松态并未让其中数人轻松。
    看得出来少将的爱好就是枪,喜欢地拿起了枪就自己摆弄起来,我在旁自然得给他介绍或是演示怎么操弄这两把手枪,还说:“首长,您能找个射击场,或是安全的地方,到时试试手?”
    “好啊,这个好办,到时你别缩回去。”
    “我不怕,有首长您这个‘大个子’在前面顶着,出了事也是我靠您。”我这话说得少将眉开眼笑,然后一顿饭吃得春风和煦,少将便对我爱护有加了。少将背景再大,他也是人,也要有人围着自己转不是?
    有了少将的支持,再请各协作单位领导的时候,又把首长请来压阵,有他发话,项目组很快摆平了那些所领导和国防科技大学来的专家教授。看在总部主管首长的面子上,当然也是被首长给吓唬了一通,说是“总长亲自抓这个项目,谁掉链子谁挨处分。”这话一说,席上的大校一级的领导都意识到了这个项目的位置,而后在指挥车定型上给了我好大的帮助,每个环节没有拖拉的。
    可我这个主请人每次请领导时,得把领导安排在主位,成组、纪工作主陪,我就在下首那个付账的座上。谁叫咱辈分太低了呢!在席上我还得为他们斟酒、倒茶,还得插科打诨,不让席上冷了。你想我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与那些四五十岁的领导能有多少共同语言,每次都得说些貌似秘密的作战内幕,抬抬自己的地位,临散席时把高档香烟和名酒送上,才算圆满。最难的是席上我不能喝酒,那得多别扭!每次说的原因就是“我是个作战人员,有纪律要求,不能喝酒,不能抽烟,只能以茶代酒敬各位领导。”所以我还得拿出茶艺来,把带的好茶沏得满室生香才行。
    唉,你说我容易吗?
    光摆平上层也不够,底下动手干的那帮工程师也得拿下来。我又把各所的工程师和生产场地的工程师、车间主任请到一起,摆了两桌,近20个客人聚在一起。
    这次我端起了酒杯,拿出主人的架势,开餐前站起致辞:“各位嘉宾,小子我感谢大家的到来。大家知道和各位领导用餐时我是遵守纪律不喝酒的,但今天特殊,是谢师宴,必须得向各位老师、师傅敬一杯。”
    我这一说,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是个学生,让那些工程师和车间主任把我当成项目负责人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关系一下拉近。
    “各位老师、师傅,我先干为敬。”
    见我喝酒,在座的客人都给面子,站起身端起酒杯,和我一干而净。
    见大家把酒喝了,我又说了句:“各位老师、师傅喝了我敬的酒,下来可就不能藏私,该教我的技术,还请不吝赐教。”
    我说完很多工程师哈哈大笑,仿佛想起了当初我在电话中求教的情景。
    吃了这顿饭,喝了这次酒,我很是抓紧了他们,虽不似逼,也是赶进度,出现了问题立刻开现场研讨会,商量解决办法;解决不了就依靠他们去求指点。
    在一种团结紧张的氛围下,各专业机构的专家教授认真负责地解决存在和发现的技术难题,指挥车确定定型。

    在一年即将结束之际,我想那么多单位都请了,也该表示对自己首长的感谢。指挥车项目的成功,离不开作战部首长和总参相关部局首长的大力支持,还有他们放手让我独立去做,基本没有什么干扰,使我能够一心一意做事。
    与成组长、纪副组长商量时,他俩怂恿我请,作战部只有我去才合适。于是,我有些害羞地去了作战部长的办公室。
    这之前我信心满满,可是越接近部长的办公室,我越是害怕,害怕部长拒绝不说还要批评。在我犹豫的时候,部长办公室的门打开,祖副部长从里面走出,看见我在楼道里,关心地问我有什么事。看到祖大校,我好像有了主心骨,忙向他敬礼,说道:“首长,临近年底,我搞的那个指挥车项目有部里首长的全力支持,我挺想感谢你们几位部长,所以,所以,”我一时语迟,硬着头皮说完:“我想能否请部长还有您几位和我们处的领导吃顿饭庆祝新年来临,祝新的一年开个好头。可我不知该怎么办好,本来想先请示下部长,可到这就害怕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没有光顾着自己得意。咱们部的成绩,吃顿饭还不应该?要我说早该啰。走,我带你去见部长。”
    有了祖副部长的带领,我鼓足精神进到了部长办公室,大校向将军说:“咱们的小功臣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才想起请部里的领导庆祝新的一年来临。还害怕你批评,这不让我逼他进来向你请示。”
    我上前给部长敬礼问好,然后说:“首长们有决心为作战部搞成了一个高科技装备,现在项目在首长们的支持下进展顺利,我们项目组,当然我最坚决了,请部里首长吃顿饭庆祝一下,同时年末嘛,照人家的惯例,也该意思意思。”请客的事再说一遍。
    “你小子干这事,可是请了不少人吃饭,怎么人家对你帮助大,部里对你帮助的就小么?”部长装作恶狠狠的语气说。
    一听这话,我头上的汗就流下来了。见我这样,部长呵呵乐了,“请我吃饭,让我不满意可不算啊。”
    听部长这样说,我赶快立正,“报告部长同志,部下晨旭一定完成好这个任务,不让上级失望。”
    “出去吧,定下了地方和时间再告诉我。”
    我赶快出去等祖副部长,向他讨教怎么办好这件事。
    部长痛快地答应了,那就好办了,是自己的首长,说的理由是庆祝项目生产顺利,安排去了北京饭店,我不管别人说什么,即使我自己出钱也没啥的。
    但是一切安排好,我发现酒是个大事,那些老军人对茅台情有独钟,要是在饭店要茅台可是很高的价格,我把担心报告给成组长,他也头疼,我们出钱买茅台,可还得门路。
    两天了,都没法解决,我又硬着头皮走进了部长的办公室,舔着脸请求少将帮助。部长问:“你们生产组都是这么不要脸,把个难事推给你个小上尉?如果早知道如此,我们自己干不就完了?没得让人家凑份功劳。”
    这话我只能听着,听完了,部长也把难题解决了。我们拿了钱去管理局买了两箱,但遵部长的令,两箱酒全拿到了部长的办公室。箱子放下后,我又舔着脸向部长讨了两瓶,这次少将什么也没说,就是一个词:“拿吧!”
    他知道我不喝酒,不是为自己,但在什么场合下用,他连想都没想。
    第464章 老友见面

    还没和部里的首长热闹呢,拿到了军供茅台我赶紧给唐风提议,我们几个西电老友聚聚,于是他找个饭馆,是家京城不错的川味老字号。
    在饭馆,我终于见到了老丁、老任,与他俩以拥抱为礼,亲热得不行!共同拼出来的感情,不带利益纠葛。
    丁弘沙开玩笑地说:“兄弟,你没战死?”
    “阎王佬不大喜欢我!”
    “我们喜欢你!所以你还得跟我们奋斗。”任和旺果然名副其实地让人温暖。
    我开玩笑地说:“老子家在京城,倒留不下来,你们个个在京城如鱼入水,好不得意。我命咋那么不好呢?”
    “你命还不好,刚毕业一年,就主持了那么大的项目。在学校没个副教授怕是拿不下来,在我的研究院,起码得室主任。”任和旺不无羡慕地说。
    我搞指挥系统在西电传开了,唐风他们在首都都有听说。
    “运气好,我们那个单位的人都是会打仗的,会无线电技术的凤毛麟角,部队搞这个高科技的东西,只能要我上啰。我只是算是甲方,要的是技术指标,东西都是国防科技大学和总参研究所的顶级科学家教授弄出来的,我不算什么。”得解释啊!
    “妹的,让我来搞,我也不行,能搬动行的人不就行了!”丁弘沙幽幽地敲着边鼓。
    “哪是我能搬动的,是我那单位的名头!”
    “你哪单位的?”
    “借用的名头——总参,还行吧?”我不能全说对了,可说总参大家都明白。
    唐风就在旁听着,没有插话。
    然后,我张罗起来:“先吃饭喝酒,慢慢聊,今天我回去晚点没事。”
    唐风听我说的,开口了,“晨旭,你今天被解放了?”
    “不是被解放,我是以公务的名义出来的。年底到了,各单位都在吃吃喝喝,让我有机可乘。”
    老任听后笑了,“你就不学好吧!看你一个好孩子,怎么到部队不到两年就那么油了?”
    “那到不是,只能说跟你们吃顿饭聊一聊对我可有多不容易。”我感慨地回答。
    说着,我拿出了军供茅台,“咱诚意够吧?”
    我搭了个便车,第一次用军队特供茅台招待了唐风、丁弘沙、任和旺三个老友。
    看着红盒子外印的“军供”两个大字,比酒名茅台还显目,众兄弟忙说:“够意思,难为你了。”“晨旭,今天我们好好喝两杯。”
    “我就喝一杯,剩下的归你们。告诉你们,我现在喝酒可是违犯纪律。”
    “你扯吧!”“你不喝,好啊,你到部队上喝,我还可多喝一杯呢。”“当兵的,哪有不喝酒的,你的话新鲜。”三个弟兄听我说后议论纷纷。
    上来了几道菜,我们端起酒杯,意气风发地相互碰杯,唐风潇洒地叫了声:“干杯!”我回应他:“干杯!”我俩扬脖喝净。
    丁弘沙和任和旺都没干,一个说:“那么好的酒,干了有啥意思。”一个说:“我得慢慢喝,还没你们的好酒量。”
    这一瓶军供茅台,让他们好生开了次眼,我好生开了次心。
    我们连吃带喝,聊得非常痛快,我不由得感慨地说:“跟你们在一起对我的身体真是好,心里痛快了,大概精神再出问题的概率就低了。”
    “怎么?晨旭你又犯了那个战后综合症。”唐风关切地问。他深知我犯病的痛苦。
    “变了,他妈的变得嗜杀!跟中了魔一般。”我不在乎在老友前透露实情。
    “嗜杀”这个词有些惊了他们,睁大了眼看我。我苦笑地说:“总是玩命战斗,看到凶恶的敌人内心就会冒出强烈的念头:‘杀死他!’不杀了他,难以罢手。唉,我有些半残了。”
    “我擦,晨旭你神了,什么人能得这种病,我想象不出!”老任惊道。
    老丁说:“晨旭,我看你该找新颖的事干,把注意力分散到与屠戮无关的事上,否则你太危险了。”
    不知他为什么有此说,但和教授说的又是一致的,所以我问:“你的话与给我治病的教授说的同样,可我又没什么新的爱好。”
    “我看你学些网络黑客的技术不错,我相信以后军队肯定会用到,干这个就不用上战场了,会远离屠戮。你把网络当作战场,咱学电子技术的干这个远比你搞作战更是本行。”
    我听唐风说过丁弘沙在琢磨这事,不禁来了兴趣,让他多给我点介绍。可老丁说:“这玩艺光说不行,得到网络上给你演示。”
    “好,吃过饭我就和你去见识。趁一个月后的研究生入学考试前,我还有点时间,先学着,我去你那,你得负责教会我。”
    “没问题,咱们一言为定,有你这个‘徒弟’我才牛呢。”

    来到老丁的住处,嗯,他只让我一个人去的,见他开机联网,然后在计算机上单独打开一个文本,编辑起来。
    丁弘沙做好了准备,对我说:“看好。”摁了回车键,我便看他如何在网上漫游了。
    他进的是微软公司的电脑网络,并看着屏幕对我说:“我是通过特洛伊木马的后门程序侵入微软电脑系统的,我们可以查看人家做的最近期的工作,还可掌握人家的工作进程,很有意思的。了解人家的思路,我就可从中琢磨出攻破他们网络设置的路径。”
    我擦,这太牛了!
    丁弘沙有这样的能力,太人才了!他在大学就开始琢磨这个,我们都没重视,现在让我看到黑客的威力,可怕!
    知道丁弘沙是个隐形黑客,还针对外国军网采取过行动,一下把我吸引了,让我对正在快速兴起的互联网网络变得关心起来,突然跳脱到对黑客技术的兴趣上,所以以后一段时间中我最有价值的活动是对网络战的尝试。
    于是,在他的小黑屋与他对黑客技术是怎么回事进行了深入的交谈,打开了我窥视黑客大战的通道。
    所谓黑客攻击,即依托黑客技术在互联网上针对对方的渗透、控制、攫取等。
    上世纪末的黑客攻击,比较初级,还是我这样水平的人能参与的,从老丁那里我学到了这样几种方法:比如获取网络口令,主要的方法有,一、通过网络监听非法得到用户口令,这类方法有一定的局限性,但危害性极大,监听者往往能够获得其所在网段的所有用户账号和口令,对局域网安全威胁巨大;二、在知道用户的账号后,利用一些专门软件强行破解用户口令,这种方法不受网段限制,但破解时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三、在获得一个服务器上的用户口令文件后,用暴力破解程序破解用户口令,该方法的使用前提是黑客获得口令的Shadow文件。此方法在所有方法中危害最大,因为它不需要像第二种方法那样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登录服务器,而是在本地将加密后的口令与Shadow文件中的口令相比较就能非常容易地破获用户密码。
    放置木马程序:木马程序可以直接侵入用户的电脑并进行破坏,它常被伪装成工具程序或者游戏等诱使用户打开带有木马程序的邮件附件或从网上直接下载,一旦用户打开了这些邮件的附件或者执行了这些程序之后,它们就会象古特洛伊人在敌人城里留下藏满士兵的木马一样留在自己的电脑中,并在自己的计算机系统中隐藏一个可以在windows启动时悄悄执行的程序。黑客可利用这个潜伏在其中的程序,任意地修改目标计算机的参数设定、复制文件、窥视其整个硬盘中的内容等,从而达到控制你的计算机的目的。
    其它如WWW的欺骗技术、电子邮件攻击、通过一个节点来攻击其他节点、网络监听、寻找系统漏洞等等,最是偷取特权可使黑客非法获得对用户机器的完全控制权,后者可使黑客获得超级用户的权限,从而拥有对整个网络的绝对控制权。一旦奏效,危害性极大。
    这些都是很复杂的操作,而且需要大量的网络知识和对各种网络应用软件和操作系统的破解,没得说,又是一番苦读,在计算机上一点一点地理解,有老丁的指导,进程会快很多。这些事对工科毕业生来说,就是个时间问题,上手做就能掌握。所以,对我这个四面出击的人,带来的是辛苦和辛勤,是浸入网络获取自由的兴奋。
    作为个人的我在使用互联网,很多政府、军队、科研、教育、商业企业也都使用互联网,而且互联网的用途越来越广,在网络上劫持信息、进行信息欺骗、堵塞信息都能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特别我在使用互联网时会涉及机密,其安全是个大问题。当我从老丁处实际观看了黑客实战,搜取对方计算机中的东西不叫事,把我吓了一大跳,意识到军队使用互联网时极其重要的一环是安全措施的落实,保证自己计算机中的机密不被敌对方获取,否则还不如不去使用。
    从此,在老丁的指导下,我狠下功夫掌握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方向,研究对互联网信号传输的破解、截获、保护、隐蔽。可是我有很多更紧迫的事要做,掌握互联网攻防技术,并利用这样的技术实战,实在是有个较长时间的过程,不是很快能实现的。不过,毕竟是比较早进来的,现在回想那也是一种激动人心的探索。
    看着我有时间就和老丁学习黑客技术,唐风在一边发牢骚:“你小子让我做科研,你却玩黑客,哪个重要啊?”
    “对我来说,只要是进攻的手段就重要。”我郑重地回答。
    “你魔怔了吧,还‘只要是进攻的手段就重要’,你是干吗的?”唐风不放心地问,因为他知道这个可是有违法的嫌疑,老丁跑到美国军网玩,都冒着极大的风险。就老丁说,如果他被锁定了,被美方确认了个人具体的相貌和位置,来的不是美国CIA的特工,就是国际刑警。
    “我就是干FTG的。你知道什么是FTG?就是反特工啊!美国特工敢来,可是给我了立功的机会。”我得意地说着。
    “你小子就吹吧。”不过唐风大概有些相信我在这上面的自信有现实的依据,因为我委托搞的那些科研,做成的东西的功能他清楚,能用在什么军事用途上也大致估计得出。我在描述仪器的工作状态时,讲过会在什么实地去发现怎样的目标。
    那么我多学些进攻的方法,也可理解为去掌握些保命的手段,出于对我的理解,唐风不再在意我对网战的兴趣。
    当然老丁也明白我的真实用意了,并倾囊相助,把他压箱底的本事传授给我。我自然投之以桃,向他保证:如果有外国人到国内向他伸黑手,我不会坐视不理。不过能不被发现就绝不能暴露,那毕竟是影响极大的行为。为此我们两人都有默契,绝不去向其他第三人泄露我们的秘密。
    第465章 军事学研究生考试

    时间过得真快,元旦都过了,该到一年一度的研究生入学统考的日子。
    在北京的时候,不管是在部里工作,还是在外面科研所出差,我都带了军事学教科书认真阅读。没有受过正规院校教育,所以我需要自学军事学、战略学基础两科的教材,学懂弄通;还要按照复习大纲准备思想政治理论和英语两科。
    其间我还把涉及的军事学、战略学理论专著也找来阅读,有几本书呢,加深理解,让我从理论上对这两门课程有相当的理解和思考;也找了些陆军学院的教材来读,像《战役战术学基础》、《作战指挥学》、《军事运筹学》、《军事思想》等,按照指挥专业本科生应知应会的理论和技能的要求提高自己在军事学专业上的认知,掌握各类知识以及司令部作业能力,以防在面试时败北。
    都按照先通读,再根据考试要求,选择内容增强记忆和理解、综合,算是弥补所缺的初级军事院校的学历吧。就是遇到不懂的地方,不能确定的地方,找老师答疑困难,只得先记下来,容以后想办法。
    那些记下的问题攒了有不少,看样自学还是有欠缺的地方。而且,这两科怎样考试到考前都没有底,不知标准的答题方式是什么样的,怎么办呢?问题不能留之不管,得想办法去找老师请教,可我在北京并不认识什么人啊!有些苦恼了我。这事凭我的关系是办不到的,只好请祖副部长帮我找到军校部的首长,到了临近考试的日期,也是复习的最后阶段,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抽空跑去国防大学,去见首长介绍的辅导老师。
    老师是个40岁的中校,是战略研究部的副教授。进到办公室,我向他敬了个礼。中校看我这样,心说:“这个文职讲究规矩。”在大学难得有人向他敬礼,所以这个举动为我赢得他的好感。
    他让我坐下细说,我只得把考研的事告诉他,并说自己自学军校教材,有很多问题弄不清楚,请他帮忙为我答疑。
    中校一听,呵呵一笑,“原来是这回事啊。你没上过军校,就这样大胆地考国防大学,你小子胆子不小,以为国防大学随便能来的?”
    不过他看我穿了一身文职,挺奇怪的,一个文职能在作战部当参谋是多好的岗位,干嘛跑国防大学读研究生,今后做研究,有什么发展呢?可他一想到我是地方院校入伍的,就估计我是因为在部里难混起来,要另辟蹊径。
    不过老友所托,他又好奇了一下,问:“小伙子,你到作战部多长时间了?”
    “几个月了。”
    “几个月就不愿在作战部了?”他不觉语气重了。
    “不,不,我当然想在作战部干了,可是上级交的任务,要我考研。”
    “啊!还有这一说?”中校心里嘀咕了。“那你读研究生,研究什么方向啊?”老师又问了。
    “境外作战这一块。”面对可能以后自己的新上级,我不能遮掩。
    “这个题目可新鲜!小伙子看你年龄不大啊。”他对我有些质疑。
    “首长,我大学毕业后,在部队两年多了。”言外之意是自己已经符合报考条件。
    “嗯,你想法不简单嘛。”中校不置可否地说。
    “但,但,这个课题确实需要研究。”我大着胆子同他争了句。
    或许我这份坚持让中校明白,眼前这个文职小伙子想在这方面做出些什么,而这又是敏感且新颖的研究课题,如果在自己的研究部开展起来,是个不错的着眼点。人家也是识货的!
    一番沟通之后,中校基本摸出我底细,有了帮我的意愿,便说:“把你弄不清楚的问题告诉我吧。”
    我把自己不明白的那些问题交给了他。
    他看后说:“问题还不少啊。我先准备下,你明天再来。”我尽管急,也知道要给人家点准备的时间,人家中校也不是日日做好准备为我答疑。
    有专业的老师帮我,让我松了口气,出了他的办公室,走在国防大学的校园里,心情不那么紧张与担心了。
    看到一队青年军官学子列队而过,队列中还有女生,我估计他/她们就是在读的研究生,眼中露出不无羡慕的目光。心说:“他们乃军中精英,有远大前途,自己这个偏远地区的小军官与他们无法比。”不觉就把自己降低一等,俄而,又给自己打气:“追吧,上级不是给了自己机会!”
    后来,后来,我也有明白一刻,他们应该羡慕我啊!我才乃军中精英。记在这里,是想说自己从军后的诸般思想追求的变化。
    我这个人,什么目标远大,坚定向前,从来没有!很多时候也不知该怎么“奔”,常听到的是“离开军队,到地方干什么不行”的话,可不现实啊,不知怎么在军队“奔”,还得奔,脚步还不能慢了,形势、任务和责任都不由我放松下来。
    有人讲我,“净说片汤话!”可请大家替我想一想,我从军后就在班级的哨所,然后是个机动连队,再入伍是个预备役人员组建的小营,以后越混呆的单位规模越小,都是偏僻偏远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可能有“目标远大”!有哪个我军著名人物是从边防哨所出来的?“坚定向前”,就是越走越上战场,越走越往远方的战场上,更是赴死嘛!
    是实情!
    再见中校,他已准备好。
    那些问题,老师一讲,自然我就明白了,忙着听忙着做笔记,用了一个上午他才把我的问题全部解答完。老师挺辛苦的,我就邀他一起吃饭,中校很客气,说年龄比我大,又在国防大学,该由他请。管它谁请呢,先拉住老师再说,于是我就跟了中校一起去国防大学的小餐馆。餐馆也是为到国防大学公干的人员用餐的地方,很一般了。
    显然,他仍对我好好的作战部不呆,到国防大学读研究生不解,但我是一边吃就一边和他摆活起对境外作战的认识,介绍了自己的想法和研究的动机。他也有兴趣地听着我的说法,听完后按照他对研究和理论的认识,对我提出种种疑问。
    可我是搞技术出身,对有些问题形成了自己的看法,竟像在大学时那样跟中校讨论起来,企图把我的想法求得国防大学老师的认可,那种初生牛犊之劲头,也是种很有意思的考研经历。那时还不要考生在申请时先写出一千字的研究设想,国防大学的教学指导思想还是灌输那一套,但与老师答疑时的讨论中,自然而然地要谈到自己到国防大学搞的东西,也期待获得了人家的共鸣和认可。讨论到最后,他认为这是理论和实践能够结合的一个课题,十分期待我能考入国防大学,并给了我很有价值的考试指导。
    中校给我的不单是考试辅导,还有科研的启发和军事理论科研的规矩和方法,让我如何不感激他!
    与他分别后,我赶紧回去对他所讲进行理解、记忆、归纳,搞到很晚。一天后的周末就要考试了,不得不抓紧时间吸收,考试时多一分把握。
    研究生考试是在国防大学,第三天起床,我利索地收拾下,就去了那边,在山路上边走还边思考要考的科目的一些难点,为自己做最后的充电。不是我准备的不充分,而是养成习惯,坚持到最后都不放松,才能取得好的结果。
    几门考试科目经过了时间充裕的学习、复习和准备,让我满怀信心地进入考场,参加久违的考试。经过两天的紧张伏桌奋笔,我感觉良好地完成了考试任务,有信心成绩下来了,肯定超过录取分数线。
    因为一心用在了考试上,同考场的考生有谁,我都没去观察,也没说跟谁打个招呼,以致后来报到时,我一个都记不起来,好惭愧。
    另一天,我去找了辅导的老师,送了他两条好烟。我发现他很能抽烟,所以觉得给他添点干粮是合适的表达感谢的方式。见到我送的烟,中校没有拒绝,只是叹了口气,说道:“都说抽烟不好,老婆也反感,可是习惯了,不抽烟没有灵感,不抽烟就觉得干不了活。小陈你可别学老哥。”
    嘚,老师都认我为小弟了。可惜,当我进国防大学读研究生时,中校被调到另一所重点军事院校,担任战略教研室的副主任了。老哥高升,小弟我都没能够说句祝贺的话。
    当然,最关心的还是妈妈,考完试就问我考得怎样,担心之意溢于言表。妈妈大概因我高考失利而对我信心有限。她是多么希望我能如期进入国防大学读研究生,那我就能在北京多陪她了。
    我对妈妈说:“考试挺顺利的,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所以9月份回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可得给我买个大床,别回家再睡行军床了。”
    “你难得回家住一晚,睡行军床怎么了,还买大床,你不嫌碍事,你妈我还嫌呢,占个面积,就什么都无法摆放了。”
    “好,好,我在作战部有宿舍,宿舍里有床,到时我睡单位好了。”
    “你敢!”妈妈呲牙咧嘴了。

    这次为了能通过入学考试,我苦读复习了英语,奔着当年考托福的劲头,结果英语入学考试成绩在那年军队考生中我排到第四名,在国防大学同届入学的硕士研究生中我的英语还算是出色的那类。
    我深知进行境外作战理论的研究离不开英语和国际交流,流利的军事专业的英语和英语口语能力会是境外作战的助力。除了英语,其它可能遇到的战场国家的语言我也默默地用了不少时日去学习掌握。有人到我宿舍,可以看到普什图语、阿拉伯语、日语的教材和磁带。那些小语种的磁带都是到大学搞到的,也有到广播电台外语台要来的。
    可是那时没有意识到俄语也重要,待到用时才现磨刀,是后话,先不表。
    第466章 木马病毒和0号产品

    研究生考试刚结束,我又到丁弘沙的小黑屋跟他学习黑客技术。
    学习黑客技术,是因为信息战的重要战场在互联网网络,而提高自己的网络出击能力,或曰网络攻击技术,则缘起于微软网站被黑客采用木马病毒入侵。
    媒体上传出,微软集团的电脑网络遭黑客攻击,黑客有可能利用木马病毒窃走了微软集团最新的Windows(视窗)和Office的软件蓝图。微软被迫向FBI求助,联手调查此事。我是看到过老丁溜达过那里的,所以对这个传闻有些好笑。
    但这条消息仍令我受到震撼,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被植入的木马病毒打通途径所获取呢?如果我侵入美国军网又会得到什么呢?我发现只要长出渗透网络的翅膀,就能飞向以前难以企及的远方。
    老丁向我讲解以特洛伊战争中使用的木马为名称的这个电脑病毒,正大摇大摆地杀入互联网的领地。由于在黑客中间普遍使用,对于一些刚接触黑客的生手来说,理解那些国外的BO和BUS木马的使用方法并熟练使用,无疑成为了“通往黑客道路”上的捷径。
    那个时候木马病毒正在流行,利用木马病毒开展黑客勾当,是黑客们爱干的事,时髦的网络黑客勾当,当然吸引了我。老丁从一开始就关注于木马病毒这样网络攻击工具的能力与危害,不断深研其破解方法和精编新病毒以为工具,现在把他的技术毫无保留地教给我,从而迅速地提升我的黑客技术。
    按照他的说法:“不难想象‘超级木马软件’如果成为由网络战部队所使用的军用级计算机上的软件武器,将具有悄无声息却可毁灭一切的威力。当穿过互联网,藏在对手重要部门的计算机里,等待着被激活,其后果是多么可怕。”
    他话中的两点,我深以为然,一是网络战部队,一是潜藏在对手重要部门的已方超级木马病毒,是我以前没有想像到的,也是他有意引导我去在解放军中实现的。
    不过我很弱小,还没这样的能力,目前阶段主要是学习丰富自己,透彻地了解黑客所有的攻击工具,并掌握抵御的武器。而制造和查杀病毒木马,其实是和他们背后的从事黑色产业的人较量,是一场无休止的持续对抗。有不断翻新犯罪技术的,就得有不断破解他们的“作案手段”的,但需要的不是力量,是才华。
    从老丁口中我得知正当国内大多数黑客们苦苦寻觅新的国外木马时,一款中国人自己编写的木马悄悄诞生了,它就是“冰河”木马软件。“冰河”在诞生之初凭借着国产化和暂时无杀毒软件能防杀的特点迅速地成为了黑客们使用最广泛的木马。而这个软件的编写者就是被称为木马教父的黄鑫,是我们西电的毕业生。
    见识了“冰河”程序的威力后,国内的黑客们大多认同了该程序,并把它作为木马软件的首选。其实“冰河”本不该归属于木马病毒行列的,按照“冰河”制作者的话说,他最初编写时只是想编写一个方便自己的远程控制软件,不曾想竟然编成了一个中国流传使用最广泛的黑客软件。经过多方的支持和鼓励,特别是来自国内的黑客们的支持,在没有受到制止前这位校友又努力开发出“冰河”2.0。
    这个“2.0”新增加了许多以前没有的功能和特性,特别是它在使用的过程中比早前的版本更加方便和有更加好的隐蔽性,所以2.0的出现使得“冰河”立即成为了人尽皆知的木马类黑客软件。“冰河”良好的隐蔽性和使用简单的特点让国内许多想成为黑客,但又不懂黑客技术的人深深地过了一把黑客瘾,利用“冰河”入侵个人系统计算机后,他们便能够利用冰河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一切。
    当我发现此情况后,狠狠地骂了句,计算机安全,网络安全,现在看来真是问题很大,防不胜防!
    曾有人说过:“我们不能否认‘冰河’的强大功能,特别是2.2版的‘冰河’开发出后,它可以让任何一个菜鸟顷刻之间变成一个极富有攻击力的黑客。而‘冰河’,则成为中国木马的代名词,成了互联网恐怖的象征。”
    但发明者却始终认为,对于真正的黑客来说,破坏并不是目的,技术研究的最终目的是在自由与开放的环境中发挥每个人的专长。校友啊,校友,你的话,我是不同意的,虽然说在江湖中任何厉害的“武功”本身并没有害,只是要看用它来杀人,还是救人。可实际武功发明后的实际结果都是“杀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最有意义的却是,无论如何争辩,“冰河”在打开别人电脑大门的同时,也打开了人们对网络安全认识的大门。当然,更早就有人认识到这一点了,比如丁弘沙!
    老丁还是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的学生时,为了给自己的电脑杀毒,就一头栽进网络安全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出来。“冰河”出现后,他就关注于对该种木马病毒的研究,进行了广泛的实验,认为它既可当作植入被攻击端的木马,也可作为正当的网络远程管理利器。
    有了这个网络远程管理利器,最让我刺激的是某天他带我到外国军网上溜达,搜索了许久,让我找到了m特种兵学院网络的漏洞,进到里面仔细搜索让我感兴趣和有用的资料。
    我下载了不少与m国特种兵相关的资报和技术手册什么的,真真的对我有大帮助。老丁看我拿着偷偷下载的资料,那个抑制不住的兴奋,就像吃了美屁一样,问我:“晨旭,你咋如此高兴?”
    “妹的,我就是时刻准备打老m特种兵的,上一次就吃了点狗腿子的亏。……”说到这,我意识到说漏了嘴,赶快打住。然后又说:“知己知彼,你懂得。”
    我嘱咐了他一句,这些事万不可对他人说,如果说了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可是我自己搞来的关于m国特种兵的资料,回去赶紧翻译出来,回到“影子”可以给小队队员好好讲讲人家的经验。

    研究生考试后,让我也有时间关心唐风的工作。
    唐风在专业上很强,通过理论建模,很快制定出研制计划,并通过电子邮件发给我审阅。在研究所还是有这个便利的,我注册了个263信箱。
    我在这种东西上已经有些经验了,在大学曾搞出个专利,再次做这个有些轻驾熟路的感觉。读了唐风的研制方案后,虽然是仿制美国的,但我们因为器材关系,无法直接上人家的电路,而唐风则创新了电路设计,实现了硬件不够软件替代,我深为他的设计叫好,不愧是高材生,又在国家研究机构工作了近两年,不是“初哥”了。
    靠着解剖缴获的那个战利品,研究所的专家已经能够做出探测头,我们拿来用在自己的产品上。下一个是如何把探测的结果显示出来是个问题,美国的是显示在军用pad上,可是我们自己还没有同类产品。我出个主意,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不妨买个苹果pad去改装,用进口的民用pad显示结果。
    问题要一个一个解决,显示做到了,传输又是个问题,既要传到指挥平台上,又要能实时传到作战指挥员和作战人员处。
    先解决的是战场人员之间传输问题,当时比较成熟的技术是“一带几”的方式。采用调频无线传输,现有的技术传输距离太短,不符合战场实际的要求,需要大大提高此技术的技术标准,就需要对技术进行大幅度的升级换代。
    我们反复研究比较,要想解决传输距离问题,需要在元器件上下功夫,是最简单的办法。可是性能好的原件,国内无法生产,需要到国外进口。而外国因此类元器件属军用类级别的电子产品,是封锁中国的。
    听说所长那里有,我磨了所长半天,才讨到每种各三个,而且答应他有机会再给所里搞些外国特种兵的电子器材。要到了六个珍贵元件,还把所里对元件性能测试的数据也全拿到了,对选择代用品有个标准。
    通过化缘,攒足了元器件,唐风开始着手制作样品,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到这时已大致做了出来。
    唐风搞出的新型合成野战侦测传感器、发射器一体的探测器,当然是在我们以前的基础上并结合了美国产品的优点搞出的。继承性好的是原来的软件可以继续使用,原来的数字电路也保留很多。
    研究了美国的产品后,经过比较我们很是得意的,在大学时代我们的设计思路和产品具有很多的先进性,因为那时我们是用性能差的原件做出了性能好的产品,原因就在于电路设计和操作系统把单片机的性能利用到极致。
    这一款产品使用了新一代的单片机和能搞到的最高级集成电路板,就有可能合成老美的先进设计和功能,当然唐风和我都付出了辛苦的脑力劳动。可惜小莺找不到,她是我们又一支生力军。我们那一届的同学能人辈出啊!
    在科研中我也想起曾睿那个小我三个月的同舍老四,毕业时一别再听说到他,他人已到美国,如果他能参加我们的科研,定是个领军人物。
    在我考试的这段时间,唐风把我们设计的第一个产品的样机做出。经过调试,仪器工作正常,工作结果据他说是不错的,完全达到设计要求。
    我到他那,他便告诉了我这个喜讯。我们两个一起兴奋地在室内外进行了测试和摸索调试规律、正确的使用方法。经过一番折腾,最后确定能拿得出手了。很简单,能在150米外探知监视波动,一有发现即可示警,显示出方位。比以前我和小莺所做的那一代,不仅能探知,而且能显示,完全是质的差别。
    这个样机应该能用在实战上,Pad尺寸,笔记本机的厚度,携带比较方便。看到样机,让我们俩可是高兴了一场,这是国内没有的东西,就是暂时不能申请专利。我们决定把这个机器的型号定为TC-0号产品,不列入正式产品目录。我相信当我们成批的产品出来,技术又能进一大步。
    第467章 指挥车成为产品

    这个时候,我的主业指挥车生产也到后期了。
    就专业人员的眼光看,定型的指挥车比“影子”最初搞的那台好了很多,集成度、稳定度都高了一级,这是国防科技大学专家的评价。在铺开生产前我又专门到长沙把三个最热心的技术、集成方面的教授请到北京,让他们做量产前的最后鉴审。
    日日夜夜的连续生产,让我在生产场地看到了一辆辆完工的车辆,又被喷上深绿色的军用车辆的漆皮,人们一看就知道是军用特种车辆。
    我心想幸不辱使命,我的心愿达到,远程指挥将会逐渐成为一种常态。
    纪中校看到我站在新造的车辆前面满足的样子,过来打趣我:“怎么样?‘总设计师’,很得意吧。”总设计师是那时的流行语,专指大人物的,我可不能戴上这个头衔,让人笑话。
    我说:“那你就是总建造师了,你更该高兴了,事成之后,你牌牌上该添上一颗星喽。纪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怎么能担得起‘总设计师’?”
    “呵呵,我们之间就别开玩笑了。”纪工首先打住。
    然后,他又问:“想想从跟你一起开始干这个项目,那时你真是玩命啊!可现在你分心了,有什么事么?”
    “我现在也在刻苦呢!我又发现了新的作战手段,用很多时间琢磨,具体是什么,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不就是网络上那点事,你以为能瞒过别人?老成还以为你又要在车上添加什么网络设备,说:‘那可不容易。’”
    “啊?成组厉害,一下就说到点子上了。”听了纪工的话,我为成上校的敏感佩服,以后这指挥车说不定得上网络设备,我能等到。
    隔一天,我就问成组长:“我的处长啊,您说指挥车上网络设备得等多久,您是搞装备的专家,是有话语权的。”
    “你小子少给我戴高帽,上网络设备,你想得超前啊!这你懂,你才有话语权。不过,你要走到技术装备之前,好啊,只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担得起来。到时搞出新的设计,我老成还给你捧场。”
    “别,别,那时你是大校,我还是你的兵。不过有大校当后盾,我何其幸啊!”
    “你小子贫嘴!滚。”
    经过这么长时间与他的工作,我们很熟悉了。成上校对外对下属部门是很冷的,但对身边的人很友好,没有常使长官态度,我很喜欢他的人格魅力。
    成组、纪工对工作负责的态度,让我在后期躲开了繁杂的工地管理,一头钻进了战场侦察监控的技术钻研和网络黑客技术的苦磨中,他们察觉了我分心,也没说什么,都替我担着,让我感动。
    在我们总参生产监制小组的督造下,用了四个多月的时间,新型指挥车总共造出了10台。定型投产的系统用“准生证”上的评语:“技术选用优越、集成度高,系统稳定,功能强大;且布局合理,标准化程度高,性能有进一步提升空间。”
    这个评语,我是后来读到的,项目完工时,我已不在工地了。
    指挥车多了,用的部门相应也会增多,为总部首长和作战部各下属局处安装指挥终端的工作我没介入,主要是机要局和纪中校带领技术人员完成的。
    在利用了作战部院里的基站作为卫星通信的中继,指挥终端运行效果远比我们那个野战指挥车。当然,在部里的几部指挥终端,能够与所有的作战指挥车相接,无论哪部在使用,也不会与其它的车载平台冲突,总部首长和作战部首长及工作人员很快就喜欢上了这套系统。
    这套系统只是个远程战术指挥系统,还不能靠它指挥一个大军区的作战行动,所以催生了战役级别以上的作战指挥系统的开发。总参系统所负责研发的办公室还想调我去,和我接触过一次。
    春节之前一天,一个陌生的上校到生产工地找我,是纪工引来的,并向我介绍:“这是项处长。”我赶快立正敬礼。
    项上校乐呵呵地与我握手,说道:“小晨,和你单独聊聊。”
    那就聊吧,我能拒绝么?根本也不会拒绝,不知会有什么新的开始呢。
    我把上校带到自己的寝室,就我一人方便些。看到内务整齐清洁却放满技术书籍的寝室,项处长先就赞了,“看样你是个很律己的青年干部,不错,很少在机关看到。”
    坐下后,他开门见山地说:“小晨,这个项目快要结束了,现在有个更大的项目等待着你,研发战役作战指挥系统,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是要调我去的劲头啊!我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能不能去,脑子就热了,眼睛放光,跃跃欲试的样子写满了脸。这被上校看在眼里,心说有门。
    “这个系统好啊!太有前景了。”我开口就是叫好。
    “那你说说对这个系统有什么认识?”上校出题了。
    我根本没有想就开口说道:“先不说怎么研发,先得有个设计开发的指导原则,”干这个项目锻炼得我也有管理项目的语言,“首先有个技术管理的概念,立项之时就把功能、指标明确,选用的技术进行比较鉴别,这样才看出技术上是不是先进的,能不能继续升级;二,研发战役规模的指挥系统,因涉及的因素多、数据多,得先搞个计算机大数据处理系统,否则那个战役指挥系统研发出来意义作用也有限。”
    我简单说完,上校也是眼睛一亮,“嗯,你说的启发了我,回去我消化一下。希望你能有个思想准备,这个项目一完就去我那边继续搞新的作战指挥系统研发。”
    处长的话给我个极大的希望,搞技术研发我已轻驾熟路很想去的。项处长回去也是和自己的局长如此说的,觉得我是个合适的干部。
    此事反映到负责装备的副总长处,他对局长说:“这个晨旭真是个香饽饽?你们看上他了?”
    “是,首长。刚和那小子谈,他就提出了很有价值的想法,局里很认可。他是项目组长助理的合适人选。”
    “那么大的项目,你们让个上尉来承担,怎么想的?”
    “让他先来,等项目搞成后,就可以晋升他的军衔,也可以任命他为处长助理。说实在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说知识结构,就说设备研发的思路,也需要这只拐棍。”
    “怎么个说法?”
    “和他一接触,这小子就提出了两点,一是讲究技术管理,以保证研发的指挥系统具有技术先进性;二是开发计算机大数据系统,以保证系统的功能和可靠。就凭这两点,局里的技术人员很认可他,现在我们的知识相对老化,得有懂现代电子技术和计算机技术的人才充实队伍。他不仅懂,而且有实践,不可多得。”
    “你们算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副总长是知道我的,也清楚作战部不会放我。
    “首长,军委现在重视军队装备的现代化,远比什么境外作战,他那个几十人规模下的作战单位,少了他没什么不行的。我们的任务有多重要,您很清楚。”局长还在为我争取。
    眼看我的工作就要出现改变,但调我的事被作战部坚决地拒绝,“一个刚毕业二年的大学生怎么也不能和长期从事此项工作的工程技术人员相比”,是部长对主持研发单位首长的推辞。
    对于作战人才的培养,我已经走上正途,作战部不想半途而废。

    听说项目结束仪式搞得挺隆重的,总参很多首长都到场了。可不是,这个项目是作战部发起的,总参首长当然当成是自己的“娃”了,焉有不爱的?
    可惜那份荣光我没赶上,因为我没在,成组长把我下一步要上网络设备的设想宣传出去了,我的部长笑着说:“瞧把那小子能得!你是装备处长,下一代指挥车上网络设备的任务就该由你承担起来,晨旭那小子该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岗位上。你们装备部门别再拉他不务正业,给我添乱。”
    这话说的,好像我多不务正业似的,听到少将的话,可把我委屈坏了。

    值得提一句的是,建造这个指挥情报车的花费,我基本没有遇到经费上的困难,当然我在使用上也没有大手大脚,那些技术的价格咱多少懂啊!钱大多花在了技术采用上,总参财务部门在核销费用时给予研发指挥情报处理系统项目在执行财务规定上的好评。
    后来总参系统所向国家科委申报了发明新技术科研成果、向国家专利局申请发明专利,最后获得国家科学发明三等奖、军队科技进步二等奖,专利证书上还有我和老纪的名字。当然,我的名字用的是“陈胥”。
    “影子”的原型车交给系统所保管,后送军事博物馆收藏。我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有一天会是国家博物馆的藏品,让我满是欣慰。
    展品介绍上介绍:“该车所载指挥系统曾在一次重大的境外作战中使用,成为军队远程作战指挥划时代的开端。”
    这次战斗很快就会发生,请读者耐心……
    第468章 0号产品入伍


    在督造给“影子”的那部车时,我不断搜罗有助于指挥作战的新工具,算是加上了我的一些私货。那时小型无人机技术成熟,已经有一批装备了部队。我通过作战部,从总参无人机站搞到的无人机航拍接收软件和一架检验型无人机,安装到了我们那部车上。
    那部车也在重要部位安装了薄装甲,以抗击诸如飞溅的弹片、崩飞的石头打在车体上可能造成的破坏,让指挥车更牢固些。毕竟“影子”要在作战条件下、恶劣环境下完成作战任务,指挥车也会面对受到打击和损坏的威胁。
    东方神剑特战大队就在丰台区这边,不知他们怎么就侦察到我在这边搞指挥车改装,所以这些私自搞的加装,被他们的人看到,让人家很是有些不满。出色的人被“影子”搞走,装备“影子”的指挥车也要搞得比别人的强,我被指责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假权济私。
    我只好苦笑地解释,搞装备总要不断升级吧,我爱琢磨,就把自己新掌握的技术或装备拿来用。所以加配的东西适不适合,没有经过科学论证和实战检验,就不能推广。如果“影子”在使用中觉得符合实战要求,就一定建议去推广,为各兄弟部队加装加配。人家听我说的有理,也就不计较了。谁会和我这个小兵巴拉的过不去呢?
    但我爱动脑子、在作战和作战指挥上重视运用高科技装备,也为各特战部队的首长所了解,同时各特战大队接受实战中强手如林的观念,亦加强了对技术装备的了解和使用,搞技术特战基本形成了风气。
    这样的结果,也是总部首长乐于见到的,一位副总长乐呵呵地说:“这叫一石激起千重浪,特战早该摆脱一根绳子一把匕首走天涯的旧套,最精锐的士兵使用最先进的装备才是特战。”
    首长就是首长,一语中的啊!

    虽然项目尚为彻底结束,但与成处、纪工告别了,这里再略为多说一句我的老搭档,也算是我的导师吧,纪工在完成为总部安装终端的任务后,受纪律约束就与我不能在工作之外相见了。纪振同已成专门负责操作、维护、升级终端的主任工程师,属于保密人员,并管起了负责这个系统的一个新建部门。上级还给他记了三等功,提前晋级技术正团以资奖励。
    我为他高兴!他是个很会工作的工程师,我跟他学习了很多。
    成副处长也因这个项目立功,他倒没有被屏闭,毕竟是总装的军官,我还能拜访他,没有断了联系,怎么说我也是他曾经一个能干的部下。攀附他的少将局长难,接近上校副处长则不那么难,在京城接触多的长官属他了,且他对我不错,和他来往很舒服的,我也不能当个孤家寡人吧?
    结交的这些军官,也算是搞指挥情报车的成果!

    既然我们的0号产品已经出厂,怎么也得问世啊!
    怎么问世成了问题,我和唐风二人想了几天,都没个好的方法。这事不能拖着,唐风说:“你让我搞,我搞出来,你又不能拿回去,那搞什么搞,不瞎耽误功夫?”
    “别急嘛,因为不是一锤子买卖,得安排妥当,还有以后呢不是?”
    “那你想吧!”唐风有些泄气地说。
    见唐风有情绪,我倒有了办法,对他说:“俗话说眉头一皱记上心头,现在是唐风脸拉下,我就有办法。”
    “你别贫了,快说什么办法。”他还是急。
    “我直接拿回去,就说是走私的仿制品,只要性能满意,谁会管怎么来的。”
    “那就这么办!”唐风对性能是很自信的。
    于是,我把这个仪器的调试和使用方法落实到文字,用打字机打印了两份,就把TC-1号样机拿到处里,给处长他们作了演示。在处长的房间就能看到邻室里的参谋们座位的分布,把处长新鲜死了,约上祖副部长,左、奚两个处长和我四人乘车来到了丰台,把神剑大队一个中队拉出来到野外布置,在实地进行检测,神剑的副大队长跟着接待我们。
    神剑这个中队的人员很神气地把自己伪装隐蔽得严严实实,想让总部作战部门的领导看看自己的实力,也有给总部军官一个震撼的意思。其实他们以为有什么任务要交给神剑,这是个考察。
    领导的意思是先让奚副处长和我出去找找看,评估一下神剑的本事。
    奚副处长是从部队出来的,虽说不是特种兵出身,但搞侦察观察的能耐还是有的。可我们出去走过来走过去几趟,还真没有怎么看出人家是怎样隐藏自己的,我对那个副大队长说:“神剑实力不错,什么时候我们来取经。”
    我没介绍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副大队长,所以他很是客气,“哪里、哪里,我们还有很多不足。”可他的口气中分明是没有什么不足,奚副处长在旁听了暗暗发笑。
    当我们回去,拿出新型探测仪,对着埋伏地域慢慢地扫描了一个扇形。这一试,乖乖不得了,神剑人员的布置在Pad屏幕上是一清二楚的,大体人数也能估计出来。
    祖副部长与二位处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颠覆啊!这还了得,尖子中的尖子,在仪器之下一点都掩藏不住。部队数载苦练,全成了戏功,祖大校、奚上校都是部队出身,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祖副部长当然没有把结果告诉那个副大队长,落寞地与他握手道别,连那个上校都感受到了,想不通这个大校再出来,整个神情就不对了。
    回到部里,祖副部长向符部长作了汇报,将实地试用的结果一五一十地全给部长讲了。符部长听后也楞了会,结果令人揪心,还不能和手下的重要作战管理机构特战局透底,因为我要求把此当成绝密。一旦外国情报机关得到这个情报,毁掉的是我军极大的作战能力。
    部长决定不惜代价也要买下这个产品,可听了我的报价,一个才8万,心说这个超高级的东西也不贵么。外国的同类产品贵不贵不知道,可这自产的骗说是走私的仿制东西,一个卖到8万还是有赚的。
    部长把我叫去,问:“这个东西能搞到多少?”
    “最近,加上这个,从深圳那边一共可以弄过来两个。”我谎答。
    “都要了!”部里咬牙拿出16万元买下。自然两个所谓的“走私货”就成了军队的高档装备,由部里定下了规矩,“影子”专人负责、专人保管,如有不当损坏,严肃处理。而且此装备只能用于境外作战。
    我把两个侦察仪放在部长办公桌上,问:“还托这个公司继续搞么?”
    “搞,怎么不搞。”部长很恳切地说,他另找了装备部的首长把这件事落实,经费落实,经手人落实,以后就由那人去唐风的公司购买。
    路子就如此戏剧化地趟开了。
    仪器有了,也不能只我一人使用,经处长批准,调吕丰、马骁到北京学习掌握这种仪器。马、吕到北京后就住在作战部的招待所,跟我学习、使用、调试、维护新装备,甚至我要求他们要能简单修理,这个马骁行,毕竟他学的就是这个。吕丰曾是搞通信的,转来搞仪侦也相对容易。为此,处长打趣我:“你小子培养自己的嫡系啊!”
    我脸红了,辩解道:“吕丰从个人作战能力上没问题,对技术也用心,作野战技术员是合适的安排。”
    “行啦,行啦,那几个和你一起来的兵都不错,处里、队里都有这个评价。你就用心培养吧,也就吕丰有培养前途!”
    “他们都是打出来的,否则不是阵亡,就是被淘汰。唉,我也愿意他们复员回家过好日子,在小队总得退出现役的。可是,我在小队一天,就舍不得他们离去。”
    “那你就留着他们,由处里替你看着。”
    “谢谢处长。读研究生有功夫了,我会给你弄文雅的东西回报。”
    “说定了。”
    “一定。只要我不死。”
    “别胡说。”
    我向上校敬礼致意。
    要吕丰、马骁学习新的技术装备,是他们适合分队技术员的岗位,相比特战大队队员来说,吕丰这个特种兵,军事技能不错,马骁尚有差距,但他们有战场生存能力,在“影子”作战小队最有发展前途。
    所以,他们在北京这段时间训练也没落下,在我的带领下每日在山上跑,进行体力锻炼;按照我的用力法门,二人每日吐气纳气,气息运转也有了一定基础,再和我练徒手格斗,近身防护能力进步很大,回去后和那些格斗高手相搏,那帮“凶手”一时也是无可奈何。我对他们说:“只要你们坚持下去,不仅是格斗能力大进,而且对你们的身体也有极大的好处。练一辈子,有一辈子的好处。”
    吕丰这小子,真是不把我当作领导,在大城市几天后竟说:“怪不得你在部里久留不回营,京城的小日子确实比营地滋润。”
    “我那时在战地有多艰苦,你不是不知道。”
    “那时你是小队长,难道现在是个副小队长,你就不身先士卒了?”
    “吕丰,你小子说的不是真心话吧?”
    “哈哈,副队长,你受不了了!当参谋嘛,你现在这样没人说你,可是你是个队里管事的,不在营里久了,难免会有议论。”
    吕丰是老战友,所以会这样说,为我着想嘛。他的话给我提了醒,只要上级让我回“影子”,我都高高兴兴地立马回去,再没牢骚。
    战友实在的言语,让我意识到:畅游科海终有岸,闯荡战火方为舟!打仗才是我在军中奋斗的“舟”。
    第四卷 高科装备——献给“影子”的军人

    第469章 飞速救人质

    西疆那边出事了!
    当时我正沉浸在钻研冰河病毒的破解中,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觉“咯噔”一下,该来的果真发生了!我觉得……唉,说什么都不合适。
    此时离春节不到10天,虽然春节在西疆那个地方不算最重要的节日,但普国同庆,民族分裂势力恶毒地趁着人们的注意力在喜庆过节上,劫持了地方重要干部。
    当西疆军区上报了武装叛乱势力劫持人质,在与我赶去的部队对峙后逃往境外,请求下一步的行动原则。
    要报首先是方向副部长阅读的,即祖副部长。他看完要报即去了作战部符部长办公室,与他研究如何向军区发出作战指令。他们没细说呢,就被主管的副总参谋长叫去他的办公室。要报在第一时间也发到主管作战的副总参谋长办公室。
    陈副总长一见他们,张口说出:“来得好快呀!”在二位部长坐下后,陈中将问作战部有何明确的建议。
    符部长当即说:“我们可以在那边采取作战行动,解决这一危机,请首长下决心。”
    “有什么确定的把握么?”副总参谋长想了解。
    “我们决心使用‘影子’作战小队,该部已日趋成熟,战斗力经得起战斗的考验;同时境外处已经预做了在阿富汗战区投入兵力的准备工作。”
    祖副部长也说道:“那小子在总部就积极准备了在西北境外的行动,他有战场指挥的各项储备。”祖大校推荐我出任带队指挥员。
    “因此说,基本的出境作战准备已经具备,作战部有信心。我们提出由晨旭带‘影子’参战分队救回被劫持的地方领导。”符部长做出结论性的建议。
    “好!我立刻向上级报告,你们先去准备吧。”
    作战部二位部长也是马上召集了左处长、奚副处长发布了准备出动的命令,我被紧急召回处里。
    在处里我听完任务要报后,立刻向左处长建议紧急秘密空运“影子”小队1、4班主力和其它班来自西疆、藏蕃的强壮队员参与此次行动,同时随出动兵力一同将作战指挥车秘密运至喀什,再至瓦罕走廊附近。我要求让作战人员等待命令而不是命令等待部队到位。
    这是处里的职责,处长批准后立即执行了。其实调动部队不能是境外作战处的权力,必须得到总参首长批准并下令才可。但情况紧急,不得不以演习为名让出动兵力先行出发,上级知道军情急迫并未制止,作战部给“影子”开了绿灯,并提供了及时的民航空运(有掩护作用)。
    这次行动,我指名点姓让邢健飞、刘建辉、韩荏弘、马照庆、钱明远参加,他们大多来自西疆、藏蕃,显然因为他们是高原负重行军的能手,这样的作战需要他们。
    我还提出:“小队行动不要经过西疆军区,不要让西疆部队介入,尽最大可能秘密行动。”
    “为什么?”左处长严厉地问。这个事涉及太大!
    “分裂分子得以成功劫持自治区的重要领导,绝对与西疆内部有分不开的责任,甚至西疆可出动的部队都被人家监视了,我可不想自己的队伍完不成任务,还成为敌人嘴里的食物。”后一句我说得难听了。
    “话虽有道理,但完全行不通。要知道分裂分子毕竟力量还没那么大,军队的行动有多种方法避开对手的侦察监视,你不要过于悲观和担心,西疆军区还是很厉害的。”奚副处长指出我的认识不对。
    甭管话对不对,要求提出来,上级看着办。
    带队指挥员要独挑虎穴,让上级踟蹰了,事关重大,一旦行动失败将使中央的威信在少数民族地区严重受损。事出后,国家的老大已经拍了桌子,斥责负责保卫的领导人失职。营救行动失败,责任根本不是我一个上尉能承担的,也不是作战部能够承担的!
    左处长二话没说,转身找自己的顶头上司去了。
    见自己顶头上司离开,我向副处长告假,说:“我去军医科院取些抗高原反应的药物,是种新药,临床验证阶段,部队还没配发,准备工作做充分点。出动的人员需要啊!”
    还没等副处长批准,左上校回来拉我一同面陈部长,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可耽误。取药的事便由处里的兰少校去办了。我向他交代到军事医学科学院找到莫教授,请他给我们些特效新药。其实几个电话过去,那边一定会准备好送过来,或许节省时间呢。
    后来兰参谋给我讲了他取药的过程,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莫教授的办公室,自我介绍是我托他去的,“晨旭同志刚接到命令需直飞西疆,已来不及亲自过来申请他所说的药品和材料,嘱我帮助办理。我是总参作战部的参谋,请您帮助我们。这次任务实在是太重要太紧迫,来不及走正常程序。”并隐晦地暗示到教授,我带的人员会遇到曾经讨论过的情况。
    兰参谋描述了当时的情况,说:“教授长长地盯了我一眼,才下了决心,亲自去拿给我,给我后嘱咐了一句:‘没用完的,退给我们军医科院,用了的详细报告给我是如何用的。’我当然立刻答应了,给他敬个礼才告别离开。”
    以后才知道,白姐对莫教授说了,说我绝不是个兼职卫生员那么简单。她注意到我每次来做实验都带着武器,这是她悄悄对莫教授说的。莫教授同样立刻明了我有足够大的背景,便对白姐说:“他能对自己的战友负责,我的心血就没白用在他身上。”
    我留在作战部向符部长、祖副部长汇报了自己的想法,也受到他们的批评;然后就在地图室调出西疆边境的卫星照片,查看地形地况,尤其是瓦罕走廊的情况;也希望能从卫星图像上找到那伙人的踪迹,看他们到底跑到哪了。越看我的心情越沉重,想必作战部涉及到的任务都是如此吧?
    我要了战斗机先飞过去,在京城我能怎样?尽快与部队会合吧。上级给了我特权,调的是双座的苏27战斗机,其时是我国最好的战斗机,航程足够载我去西疆。
    在机场,飞行员看见一个文职与他会面,不信我能飞高速飞机,拒绝我穿飞行服,我心很急,直接说:“别废话,这不由你决定,你唯一的任务是赶快送我去西疆。”
    陪我过来的空军军官也劝,“先飞吧,如果飞的过程有问题,你再做调整。注意别出飞行事故就行,听陆军的同志指挥,他有紧急作战任务。”那个上校强调了“作战”两字,语气很重。
    飞行员不语了,我却催他快帮我穿上那个颇为复杂的飞行服,这个我真不会穿。飞行员有情绪,还是默默帮我穿上,检查后对我说:“好了,别乱碰。”挺不客气的。
    他一起飞就直直地拉升,一点不管我能否经得住,我经不住也得经受住啊!这是我要求的,身体再难受也没话可说,实际被急速的拉升也弄得说不出话来。很快指挥室通过空军电台与我通话,我说不出声,好狼狈!待我能说话的时候,部长已经开骂了,“妈的,你小子怎么搞的,问话也不回答。”
    “不好意思,部长,飞机飞得憋住我,让我发不出音,现在好了。”
    “那个混蛋飞行员搞什么,我要空军处分他。”部长是替我吓唬飞行员,知道我被那货整惨了,然后他便向我通报最新的情况,问我有什么具体想法,我回答:“在飞机上脑子开不动,但我考虑了到前方首先找到合适的出境小路,把部队运动上去,经过实地侦察做出行动计划。”
    “好吧,后方会随时提供最新发展,供你思考。”
    我们的对话,飞行员全能听到,这时不再跳妖子了,知道我的飞行事关重大,不然一个穿文职装的陆军人员也不会搭乘战斗机去前线,还是3000公里外的地方。全国各方向都有值守部队,一般都不会急巴巴地由内地出人的,作为空军军官虽然满天空飞,也能明了用兵的情况。
    待我和上级的对话结束,飞行员开口了,“首长,一路飞行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
    “别,别叫我首长,我承受不起,我军衔职务肯定比你低。你保障我尽快和安全飞过去就行,别给我飞残了,过去我还得徒步走不知多远,可别弄得在半途拉稀耽误事,会掉脑袋的。具体不便透露,你体会吧,反正你当兵肯定比我时间长,觉悟比我高。”
    “首长,你这是批评我!”
    “不,不,你我是弟兄,都是在第一线拼命的,别生分。”
    听我这么说,飞行员算是不说话了,我也不愿他说话,影响我的思路。
    京城飞西疆好远的距离,待飞行平稳了,我的身体慢慢适应了高速飞行,比较自如的感觉回来了,才放下心,又催他快飞。
    “弟兄,你身体素质不错啊,吃那类灶的?”这不是没话找话嘛!
    “野灶,野地里有野战餐食就不错。身体好大概是吃生肉吃的吧,估计你们飞行员为追求好身体也受不了。”我也有精神调侃一句,舒缓紧张的内心。
    这启发了我,补一句:“帮我通知地面,为我准备些能携带的热食、热水包好,我落地带了走,边走边吃。”
    “好,我会让地面安排好的。”
    这是我第一次飞西疆,真是飞在祖国的长天上。要说做准备,在城里做多少准备,都不如去实地。在我这个阶段还真没什么作战灵感!越往前飞,我越觉坐战斗机过来正确。
    我要先到那里,“采采风”,做好准备,再与部队会合。
    第470章 副部长的眼神

    落地后,我爬下飞机,当即嚎了声:“好冷!”气温肯定在零下。
    当时我身上就一身文职服,连件毛衣都没有。非是我不穿,是穿厚了上不了飞机,人家也没有给我准备件飞行夹克。
    在塔台,我脱下飞行服,在场的空军军官都奇怪地看向我,那么大的阵仗怎么弄来一个小文职呢?在有些尴尬地气氛中,一个上尉向我敬礼,“指挥员同志,请跟我上车,衣服和食物都放到了车上。”嗯,这个称呼好!
    我回个礼,“好!”然后转身向飞行员挥挥手告别,“我活着回来,请你吃饭。”
    我话一出口,塔台内的军官都动容了,3000公里飞来,第一句话就涉及生死,态度毫不在意,可目的是请吃饭,什么人啊?
    听了我的话,那个少校飞行员眼立刻就红了,大概是后悔起飞时摆了我一道,我却脚步未停,赶快上了越野车。
    哪有时间和少校飞行员扯小心眼的事!
    上尉开动越野车,然后看我换好衣服,喝着热茶水,吃着热包子,吧嗒得满嘴是油,开始介绍自己,“我是西疆军区侦察参谋,奉命接你,并向你汇报最新收到的情报。”
    听着他的介绍,我的眉头皱得很紧,解救自治区的重要干部,愈发地难了。任务完不成,弄不好小命真得交代在阿富汗了。解救不了被劫干部,完不成任务,我只得战死,为维护中央的威信做点贡献吧。
    我到了南疆军区的野战指挥所,查看了更新的最新情况,又研究了人家的地图一番,希望能找到更合适的出境路线。南疆军区首长给我安排了熟悉边境两边情况的军官——买尼苏尔中尉,希望军区能为此任务作出些什么,人家盛情,我自难却,向身穿当地服装的买尼苏尔伸出手,“我们一起干!”“请信任我!”小伙子很踏实地说。
    然后,我俩便赶去喀什机场。机场已经有身穿便衣的南疆军区的军官在为小队装备上高原的服装鞋帽,我了解情况后感谢了他们。应对全域作战,“影子”力有不逮,还不能单独保障自己,看来上级是强行动用“影子”。
    运载“影子”兵力的民航飞机降落,我上去迎接,看到小队参战兵力是由沈景北指导员带到西疆的。他过来紧张地问:“是演习,是任务?”
    “下达命令就是任务。”
    飞机上的小队人员并未下机,就在飞机上换衣就食,待命休息。我看到了邢健飞、刘建辉、韩荏弘、马照庆、钱明远五人,嗯,还有贺国雄,是徐队长让多带在西北活动过的队员。他们个个脸上是溢于言表的兴奋。他们齐齐地看向我,嗯,他们已经知道了是我点名让他们参加这次行动的。
    尽快飞西疆,一个目的是与作战人员会合,让他们尽早了解到我们的任务和多做一些准备。我马上召开了骨干会议,向沈指导员和小队的班长副班长通报了任务和当前所面临的困难局面,让他们做如何营救被劫领导的有针对性思考,协助我完成有多种选择的作战计划。“任务虽然很艰巨,但信心不可缺少,上级信任我们,我们更要相信自己!”
    林剑、安野湖都异口同声地说:“请小队领导相信我们各班。”邢健飞没有说什么,但渴望一战的神色是那么明显。
    指挥情报车也空运到喀什机场,我又去指挥车上,与总部通话,告知我已与部队会合,上级要求我和小队等候前指首长抵达。又是等待,要等待我何必搭乘战斗机飞来,那好受啊!
    与总部通完话,我督促了高超、陈天冈带操作员赶快调试各系统的功能,酷冷的环境对电子设备有大的影响,可人家谁不知此特点?我开始有些话痨了,压力大啊!
    其实我对等待前指指挥是有自己想法的,小队可以边机动行军边等候上级交接指挥权的,须知西疆的地域实在太他么的广大了,不抢时间接近战地,以后的压力都是我们小队的。
    可是,我说不清楚是上级仍未下定决心,还是传统方式的延续。我在万分急迫之下,已经白白等人两次,心里很不是滋味。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兵贵神速呢?
    这一次又是李副部长争取到前线指挥,左绅宫处长和处里两个参谋随行。他们到达军用机场后立刻登机,飞机关上舱门直上云霄,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高速飞行到达前线。
    李副部长离开飞机后就拉着西疆军区陪同的军官以“影子”指挥车为前指,并向沈指导员和我传达了总参关于此次作战的命令,然后副部长和处长都看向了我,于是我也向二位领导汇报了刚刚在机场上大家提出的几种战术设想,解释了解救人质作战的关键所在,并表示参战人员对长途奔袭取胜信心很足。我强调说:“目前尚不明了两位领导关押的具体地点,是最大的问题,或许他们还在被对手携带着走路吧。”我请二位领导协调西疆军区的侦察力量助战,在场的西疆军区大校当即答应,并说:“这个不是问题,我们正在全力以赴。”
    我试着提出:“一旦确定了位置,是否可以通过高空伞降到达作战地域?”这个地方多山,平地很窄,能否空降,我说不好,建议有些大胆。
    我的建议被李副部长否定了,“这次你们出动很快,匪徒劫持了领导干部还没跑远,特别出境后,他们逃跑的速度更慢了。飞机越境飞行太明显,不仅不利于行动保密,打草惊蛇,还会带来外交上的影响,不妥。在境内,向瓦罕走廊接近,搭乘直升机都不合适。对方敢于搞事,怕有外部势力操纵,会有后手的,不得不防啊!”
    “那使用民用车载可行么?”
    “一两辆民用卡车可以。”
    小队向边境机动的方式定下,我计算了开进速度和时间,一旦匪徒停下,让他们布置防卫的时间不多。
    回到小队,我和沈指导员一起向参加这次境外作战的全体人员下达了作战命令,这已在全体队员的意料之中。指导员随即进行了简单的政治动员,让队员们在出发前就明确此行的艰难和艰险,树立敢打必胜的信念。实际队员们一接到紧急出动的命令,尽管说是演习,却把配发的武器(这次用的全部是AK74系列)、弹药、装具(夜视镜都带了)和急救药包全部作战必须品随身携带,完全是随时准备投入交战的架势。
    从下达命令到队员起身,仅几分钟时间,箱式卡车已停在外面。
    小队是与李副部长和左处长一同离开机场的,我发现那个西疆军区的大校用深深的凝视望向我们队伍,没有说话,而我们的队员没有一个有任何特别的表情与他相望。这让我注意到却不知是什么原因,战后得知他是军区副参谋长,刘建辉的父亲。可是当父亲用一种告别的眼神与儿子交流时,儿子非常沉得住气,平淡的眼神仿佛说:“父亲,儿子会没事的。”
    这就是我的队员!
    部队登车了,囿于保密安排,前指指挥不能像平常那样公开送部队出征,只能远远地望着战士们登车的背影,默默在心中祝福。只有我小跑过去,向前指指挥告别,不过身穿便服,不合适敬礼。李副部长用力握着我的手,眼睛盯着我,嘴唇翕动下,但什么都没说。那眼神充满对我的期望和难以诉说出的要求,那眼神有一种压力通过目光投入到我的心头激励着我们去英勇战斗。首长完全可以严词以令,却是用无言的情感来表达上级对下级的托付。他深知被他送走的士兵会有很多牺牲,也有可能牺牲了仍无法完成任务,从总部到军区的各级首长都知道此次任务完成完不成也得上去。
    总部把任务交给我们小队,是对小队的无比信任,作为带队军官,我无比的骄傲。
    虽然我感觉到首长的沉重,但我对此次作战的直属首长笑了下,轻声吐出:“请副部长相信我,相信‘影子’。”李大校仍没说话,用力晃动几下,片刻后才松开我的手,我当即习惯性地立正,严肃、很快地一个庄重敬礼,转身离开。
    此刻我忘了什么保密!
    后来左处长对我说:“李副部长在你走后还在原地看了你离去的身影,以寄予无限希望的目光投在你的身上。他知道任务十分艰巨,重要人物生还的可能很小,而你们只有30人,非常小的兵力,胜利的希望渺茫。”
    “被劫持的干部中央不能不救,所以他这次来完全是为作战部长、主管作战的副总长承担责任,他自知打完这一仗会退休,所以什么荣誉和处分都无所谓了,也能忍痛接受最不好的结果。”左处长用有些佩服的口气讲完。
    这次奔赴战场,是“影子”组建以来最严酷的一次考验,前途莫卜,艰难莫测。出动的人员都是好样的,而那些一四班留下的军人是以痛哭不舍这次战斗,徐楠队长可是做了艰苦的劝说工作,最后下了死命令才把他们留在基地,让我说什么呢?多么好的战士!
    我将带领出动的队员义无反顾地去死战,那就请让我记录下参战人员的名字吧!
    指导员沈景北少校;终端操作员吕丰中尉、马骁中尉;一班班长林剑上尉、副班长司时杉中尉,队员刘圭中尉、贾高明中尉、顾同少尉、汝明礼士官、伍磐固士官、戴精国士官、周锋士官、汪铭士官;四班班长安野湖少校、副班长喀夫上尉,队员王庆新上尉、纪瑞轩中尉、谭超少尉、黄山士官、卫长青士官、褚国柱士官、钱峰士官、穆广龙士官;火力班班长邢健飞少校、副班长刘建辉中尉,队员韩荏弘中尉、贺国雄少尉、马照庆士官、钱明远士官;还有南疆军区军官买尼苏尔中尉。
    他们都是勇士,是我军最精锐的士兵!
    第471章 强行军

    一月底的南疆,天气多变,非常寒冷,高原覆盖着雪,风也很大。不知这伙恐怖分子如何胆大,做出如此猖狂之举,逃去境外则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机动啊!到了实地一看,我都头痛了,有些担心1班的队员,他们从未在这边活动过。
    我们分乘两辆箱式运输卡车,隐蔽向边境急进。我希望在接到出境命令前能给小队一定的休息时间。我、指导员、六个正副班长和马骁、吕丰包括买尼苏尔在一辆车上,继续探讨在兴都库什山区作战的方式,和他们在电子地图上研究着追击计划的每一步骤。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面的班长都自觉地按照我的想定确认自己的打法,连老特战干部沈景北都少提出自己的方案。所以,这次我主动地向买尼苏尔、安野湖、喀夫同志请教,要他们明确这段时间气候、地形对作战计划实施的影响。
    他们主要介绍了早春时节通过瓦罕走廊的困难,因为我想从瓦罕走廊的小路秘密出境,需要翻过积雪的高原山岭。而每年从10月下旬到第二年6月左右,是瓦罕走廊的冬天,大雪封山,很多地方都是断路处,隔不了几公里就会遇上。
    这我当然也是清楚的,说了句:“有熟悉能过去小路的向导吗?”
    二人未答,“可否请边防上的人指条路?”沈指导员建议。
    “不了,还是靠自己吧。”这个事,上级没有安排,不知上级会有什么态度,故被我否掉了。“我已经查出几条出境的小道,如果有熟悉的人,会更快地潜出敌前,而不被对手发觉。”
    为了增加沈景北的信心,我对他解释:“来总部的半年时间,我一直用心于西北境外用兵的可行性,对瓦罕走廊和兴都库什山有很多了解。”
    我这样一说,指导员算是明了了,清楚总部为什么会让“影子”上,而不是“夜老虎”和“天狼”两支西北的特战部队。
    “指挥同志,你说的是哪几条小路,看我能不能带路。”听到这个时候,买尼苏尔主动地说。
    “太好了!”我回答。南疆军区首长介绍过,他熟悉边境两边的地形。
    为求必胜,我们的军事民主会开得很充分,结束后指导员结合所讨论的对三个班的战士仔细交代了需要注意的各作战事项,明确在新的地域作战的特殊性。
    对“影子”的考验也开始了!

    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突然发现西域天狼特战队的一个分队和一个侦察组已经提前抵达,让我吃惊,有些担心作战行动被敌察觉。军区的联络参谋解释:“一个侦察小组三人已尾随劫匪在战地监视着。这个侦察小组准备过去替换前一小组。这个分队11人是天狼挑选出的队员,是上级安排作为加强兵力的。据前方报告,那个团伙,据观察,应该没有发现我方监视的人员。”
    听了解释我未再多说。
    军区的引导军官向我介绍:“这是石谊世中队长。”又对他说:“这是总部带队指挥员。”那个中校没有提我的姓名,只介绍了我的职务。天狼带队指挥员石少校主动向我敬礼,报告给我最关键的情报——那伙叛乱武装在兴都库什山里暂时停留的山洞坐标和刚刚到达那里的消息。
    这个让我惊喜!西疆方面并未放弃职责,在我的抵触之下,仍千方百计地予以配合,让我感到自己多么狭隘,只是这时我顾不上检讨。
    上级已经得知这一情报,在我用终端机与前指沟通时,当即下达了尽快夺取关押我方重要领导山洞的命令,以防对手再次转移,明确将天狼这个分队加强给我。
    兵贵神速!
    我想或许匪徒只在这处地点休息一晚,次日有再次迁移的可能,因为那里离边境较近,对匪徒而言并不是很安全的地方。必须争分夺秒了!
    这时我请买尼苏尔确定出境的路线,他应该最有发言权,然后天狼在前,“影子”在后,一行45人开始了高原雪域山区急行军!很快跨过国境线,向那个山洞所在地赶去。
    蜿蜒崎岖的山路上,艰险阻行的山路上,很快就有一条蛇行队伍,冒着风雪急进,很少休息,全体队员都知道早到一分钟都具有决定意义,只有咬牙加上拼命了。
    暮色中,我边走边与石少校交流对手的情况,说完后,他提出确定的出境路线自己清楚,但认为此时无法通行,夜晚走那条被雪封住的小路,能否走通谁也没有把握。“跟着匪徒走的路是否可行?”他的意思是匪徒能走,我们肯定能行。
    “那样太危险,匪徒放上两个人带个卫星电话,我们就会暴露。”秘密接敌仍是最重要的。
    我们仔细研究了卫星地图,不时地放到最大,以确认可否通行。最后他扭头问侦察分队长:“哈力克,这条路你走过么?”即使有南疆军区的军官带路,他还要保上一道险。
    “能走,但夜间通过得有些本事。”似乎他有些不信任我们这批内地来的人。
    “哈力克同志,我就跟着你和买尼苏尔。有什么需要做的,提前告诉我们,让队伍有时间做些物质上的准备。”
    “这么多人走,我最怕雪崩,所以脚步要轻,不要那么一致;其次,要爬一处绝壁,看样得上去的人才能完成下一步的任务。”他话里还是有话。
    妹的,人多了还碍事,吓唬我?爬绝壁,会甩掉我的队员?还没打起来,双方就开始较劲了?这些念头一闪而已。
    讨论问题,不耽误行军速度,很快我们这支队伍就进山了,本来我们就在山区,这是进到大山里!我们踩着雪,向前吃力地行走,速度没下来多少,可是行进的距离因为绕山而减慢。
    我心里急啊,索性背上分队终端,拉着买尼苏尔、哈力克,又把戴精国叫到前面,他牲口还带了绳子和固定装置,就往前甩开了步子以更快的速度前进。石中队见状,交代了分队长带好自己的兵,跟着我们走,哈分队长的两个侦察兵也竭力跟着。
    这样无形地带动了整个队伍以更快的速度前进,但仍被我们落下,很快石中队长带了两个侦察兵成了第二梯队。我拽着老哈向前走,才能让他跟上我的速度;而买中尉咬着牙不掉队。只有大戴牲口劲上来,勉强跟着。
    黑暗中,老哈看错路,走岔了,突然发现前面是万丈深渊,吓我一跳,急拉了老哈后退,不然会滑下去,大戴赶上来助了我们一臂之力才稳住。老哈心有余悸,脸都白了,诘问:“那个指挥员,不要这样匆忙吧,把路赶错了,也误事啊!”
    “老哈,还是我来带路吧。”买尼苏尔主动站出来。
    “赶快走,任务完成后再批评!”拉了他退走,到了岔路口石中队长已带两个侦察员等在那里。不容他说话,我吆喝了声:“走吧,不多说了。”
    石谊世走到岔路口时,发现前面四人走错了路,便等在这里,知道我们会回头的,不追是为了保存体力。也对,走错的人费了力气,别人就别再多走路了。
    七个人又成一组,毫不减速,走的绝壁处。
    看着陡峭的崖壁,应是拦路一虎!
    我摘下分队终端交给戴精国,拿过他的绳子套到肩上,我要带头爬上去。此时,石中队长对我建议:“让我们的侦察兵先上吧,他们爬过,有经验。”
    “好吧,你们先上,我看着你们的足迹。”我同意道,并意识到自己是指挥员,不能时时处处当排头兵。
    我看着他们准备,开始上爬,端是艰难和危险,不比南方的攀岩,冻且滑。冻,意味着崖壁冷极;滑,手脚扣不住;就是冷和滑让手脚在崖壁上难用上力,动作稍微做不好,就会滑下来,那就危险了。
    两个侦察兵相互保护着,交替往上攀登,几次看他们脚蹬不住,“刺溜、刺溜”地蹬一下滑一下,全凭双手手指还牢牢扒在崖上!底下看不清,肯定他们俩的手当时如同鹰爪!我担心他们万一扣不住,都准备在下面接他们了,怎么着侦察兵掉下来,也不能摔着他们吧。
    我没注意,是后来大戴告诉我:“人家中队长和分队长比你还担心,脸苍白,风吹着,都能看到帽子里流出汗水。”是啊,谁的兵谁不爱?
    两个侦察兵终于爬到崖顶,我的心才有所放松,用不着接他们落下!接下来该我上了,石中队长又拦在我前面,他要上,我对他说:“我来,再看你爬上去,我的腿就软了。”开玩笑咯。他看拦不住我,示意老哈陪我上帮我做保护。他们对我还是不放心,多好的战友啊!
    看了两个侦察兵爬上去的路线,我依着原路向上,都能分辨出人家手指扣过的地方,有深深的指印。豁出去了,也不觉手很冷,手指僵硬,有老哈的指点和相互配合,比两个侦察兵上去的利索,用时还短。到了崖顶,老哈长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始放下了心。
    我把绳子垂下去,大戴和买尼苏尔拉着绳子向上爬,我给他俩加了把劲,快到顶时将他们分别拽了上去。接下的是我的1班,是沈指导员安排的,他是特遣队的政治主官,石中队也得服从。
    当林剑上来后,我抽出时间拍打了他几下,握住他的手渡入些内气。他的身体小队并不清楚,但我生怕他会累坏,给他补些“营养”,简单调理一下吧。
    随着我们上来的人多了,上崖的速度也加快了,几个人轮流拉绳,那些攀爬能力不足的队友基本就是拽上去的。当全体队员上到崖顶时,我也长长的出了口气,老哈担心的是我,而我担心的是全队!
    继续前进,便是强行军了!因大部分人在山顶喘了口气,体力恢复几分,而且受了冻,我又催促队员奋力挺进了,活动大了,身体也暖和。
    因为是高原行军,再加速,我们相当多人走急了出现高原反应,头昏、恶心、心慌、气短,症状都来了,这在出发时已经考虑到。然兵贵神速,为赶在叛乱分子逃离之前赶到战场,我要出现高原反应的队员服下军医科院研制的新药。药的效果不错,吃下药后,虽没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很快就能基本克服身体的极度不适和疲惫的双重困难,在我的带领下毫不减速地急赴战场。
    一路上,我都是催促,催促,天狼队员都听烦了,一个年龄不大的指挥员怎么这么啰嗦?上级怎么挑选他来带队执行这次任务?队员有疑问了,可为了实现总部首长和前指首长的殷切期望,我必须拿下这次任务,过度反应可以理解吧?
    第472章 夺取洞口

    由影子和天狼合编的特遣队,终于在凌晨三时到达战场,与天狼侦察小组会合。
    从侦察兵处得知被劫干部仍在洞中,麻烦的是对方兵力很大,疆独武装分子有几十人,当地武装有至少超过百人,因为无法得知具体的隐藏位置,也不知山洞中能藏有多少兵力。
    尽管对敌人如何强大没有底,但关键的人物在,就值得冒险一次!
    我未急于制定作战计划,必须亲自到山洞口前侦察一番,掌握第一手的实情。同时,机不可失,我亦做出必要时由侦察转为潜入,发起实际营救行动,全体人员将按照我制定的作战计划投入战斗。我在终端机上将此设想报告了上级,并打了招呼,提请后方的火力支援,即动用近程导弹,为特遣队清除关键障碍,打通护送被劫领导撤出的通路。
    这是我在路上冒出的念头,因为我不懂导弹武器的影响,才有此大胆的要求。
    我带了喀夫、吕丰、伍磐固,在天狼侦察兵艾合买提的引领下,向阿当地武装控制区和藏人的山洞前进,而此时必须争分夺秒地弄清楚当地武装和疆独武装分子的布防情况,必须忍着十分的疲劳完成好战前的准备!喀夫上尉确实是能吃苦耐劳,让我信任他,重视他!
    寒夜,月光下,山地一片白,要想穿过,挺难的。
    最后,我甩开了喀夫他们四人,独自隐蔽了身形,穿过当地武装的数道防线和阵地,来到侦察兵所述的山洞口前,基本掌握了潜进那座山洞的可靠的路径,估算出爬行机动的大致时间。
    我心中有数了,即使敌人很强大,也让我发现了得胜的机会。在返回的路上,细细琢磨营救地方领导的行动计划,回到特遣小队的隐蔽区,立刻使用卫星通讯将制订的解救人质的详细计划和时间表向前指汇报,提出我意已决,不再继续侦察了,即时转入营救行动,并说出理由:“对方长途逃窜,应该十分疲劳,而且我观察到,敌人警戒不严密,天很黑,适合闯一闯。”
    然后,我专门对高超、陈天冈说:“从现在起由指挥情报车负责作战行动的全部情报通信保障,不容出现故障和差错,我要求你们采取一切可能措施保证通信、指挥的可靠顺畅。”给他们下了保证不间断情报通信的死命令,让他明白无误地将我这段话记在脑子里:“稍有差池,将前功尽弃,结果难以预料,‘影子’将成为战败的罪人。”
    如此寒冷的气温下,正是无线电电子设备容易出问题的时候,那就需要他们为了指挥车、为了胜利,紧急行动起来,为指挥车做好保温处理吧。
    此时前指按照李副部长的要求,就安排在“影子”的指挥车里,他在指挥车里值守,一直看着“影子”行军光点在电子地图上的显示。他知道特遣队正以极快的速度推进,一方面为特遣队的决绝而振奋,一方面担心我们全力推进到达战地还有战斗能力么。
    现在亲耳听着我的布置,而我的想法和要求通过作战情报车的记录、发送功能实时传到总部,那些狠话在作战部指挥室的首长们都听到了,那种杀气腾腾,不由得不让他们心里一寒。部长对身边的高级军官说:“这小子好凶哇!”像是重新认识我似的。
    但是,我明确提出请求近程导弹部队的配合,就不是一下能够批准的,好在我要求的较早,上级已经动员驻疆的陆军导弹部队做好准备。
    符部长得到总长的授权后,要通导弹部队,向部队长下达了动用近程导弹实射的命令,要求30分钟的准备时限,并向导弹部队发出了攻击点的坐标,该部作战参谋一输入进发射诸元就立刻明白,攻击目标在境外,这是实战!并立刻向参谋长报告了自己的发现。
    “实战!”让导弹部队指挥所和参战兵力激动万分,这是在创记录啊!可是保密的命令,让他们只得把这份兴奋憋在肚子里了。
    首长们知道我孤身进行了侦察,所以在十分信任的心态下了解清楚我最后的行动计划后,仅犹豫了十几分钟,我就得到了予以批准的号令。那犹豫的片刻即是考虑批准陆军近程导弹的使用,又在同时向导弹部队发出准备战斗的号令。
    后方对这个作战计划的反应,则是纳闷我有什么根据把发起作战的进程规定到分钟,而且我还是那个最前面的尖兵,一旦战场形势有变该如何调整呢?
    这是上级的担心,但我相信我的计划和我的部属。如果计划实施不顺利,那就一个结果——解救要人被劫战斗的失利。我不信有这样的结果!
    影子、天狼兵力组成的特遣队直扑人质所在山区,以不顾后路的决绝孤军深入当地武装控制地区的纵深,顽强地克服了冬季爬山的巨大困难,隐蔽进抵了攻击出发地域,静等我的作战计划,在我向上级报告时沈指导员和石中队长都听到了。他们是老特战队员,听见我请求导弹攻击,支援营救自治区重要干部的行动,都和前指和总部的那些首长一样,有些震惊!
    老沈心说:“不是特战出身,真会别辟蹊径,我喜欢。”老石低声骂道:“真是疯子,难怪总部让他当指挥员。”这个时候还不是向下级传达的时候,他们只好心里打着鼓,等候上级的意见。
    而我们的队员们才利用这个空档有时间喘口气。在我们的队伍里已有两人持续高原反应不退,全靠军医科院的强化药支持着。在这短暂停下休息后,他们的身体有所恢复,而后坚持带着身体的巨大不适参战,并没有拖累我们的战斗。硬骨头啊!
    当我收到攻击计划被批准的号令后,立即将得到批准的作战计划向沈指导员和石中队长正式传达,分配了各个班、分队的任务,并规定了协同动作的号令,同时要求将我的个人战场终端和4班的技术兵转配属天狼小队,以使两部无缝衔接,严格执行作战计划,这一点沈景北向石谊世做了明确,随后便展开了行动。
    按照计划,沈指导员派出林剑带一战斗小组快速跟上尖兵,在夺取洞口后能够及时加强控制洞口的兵力。
    我带吕丰、伍磐固在前,作为第一突击组解决山洞洞口的当地武装的保卫人员;后面由喀夫、司时杉、艾合买提掩护,为第二突击组控制被夺取的洞口。
    喀夫副班长会当地语言,这次我带他作主要助手,深入最前端,解救自治区的领导。
    虽然我通过携带的仪器基本查明了从山外通到山洞口这一线当地武装的明暗哨和据守点,想要不暴露地接近当地武装据守的山洞基地也是很困难的,经过数十分钟的爬行与潜行,我们到了山洞口附近,要在这里进行最后和最具关键的突破,而且必须是无声的突破,不能惊动洞内任何人的突破。
    根据掌握的敌情,攻取山洞的作战步骤是:两个精于突击的队员随我直插洞口,甩开敌人的道道防线。一旦我们在山洞打响,主力以各种歼击方式消灭山洞外围的防守兵力,不能任敌人撤回山洞。我所请求使用小型地对地导弹这样的大规模攻击爆破器材,是对两个坚固封锁火力点进行毁灭性轰击,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和开辟主力迅速投入山洞交战的通道。
    在略为喘息后,吕丰、伍磐固按照我的手势开始了行动,身披与地表颜色一致的掩护斗篷,向山洞口爬去。当然是我一马当先,并掩护了携带分队终端的吕丰。经过精神高度紧张、身体极度费力的有惊无险的爬行,我们终于到达攻击位置。
    我和伍磐固各携带带消音器的手枪和手弩,他另有一支AK74U短突,吕丰还有M12S短冲,但这只是应对意外。
    通过仪器探明了敌人所在位置,我和伍磐固分别接近了他们,在极近的距离上,我们都能看到哨兵是很仔细地向远处观察。又是一次“灯下黑”!
    在执勤的哨兵有三人,二明一暗,我的安排是使用弓弩射出能快速麻痹人的毒箭将三个哨兵击毙或击晕过去。我向伍磐固发出了信号,由他射暗哨,我对付两个明哨。我和伍磐固几乎同时发射出弩箭,并命中了目标,而我在射出第一箭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发出一镖,打向那个发现自己同伴正在倒下而尚未反应是遭到突击的最后一个哨兵。镖上有药,见血封喉,一镖过去,将他射死。
    选用弓弩,可以无声地制住敌哨兵,在直射武器射界受限,是夺下哨位的合适武器。我的老队员很精于此件武器。
    按时完成对山洞洞口的控制,我在此最后查看了卫星通过时拍下的视频,判断外围匪徒此时的状况。从很暗的视频中没有发现那些阵地和据点比之前有什么特别变化,便认定自己的行动未被敌察觉,一切可以按计划继续执行。于是要吕丰立刻向指挥所报告,并要接运和支援我们的直升机飞过来。
    留司时杉、吕丰和艾合买提守在洞口处,使用了缴获的恐怖武装分子的自动武器,有效地加强了他们的火力。由吕丰携带的终端作为我们与外界联系的中转站,保持与各方的联络。
    我进到山洞,喀夫、伍磐固在后面掩护,沿着昏暗的山洞向前摸索前进。一道脚步声走过来,我立刻运功隐身,当那个匪徒走过我的身边,我一手刀下去,运力将他砸倒失去了知觉。俘虏看上去像是个小头目,是到山洞口查岗。我把他拖到喀夫、伍磐固处向他注射了丧失意志力的神经性药物,再把他催醒,很快得知要人关押地点。在呼吸麻痹剂窒息致死后,我们并未动他身上的任何东西,然后将他扶着洞壁站立,还能用假象迷惑发现他的匪徒,不致立刻声张起来。
    我仍然隐身向山洞深处潜进,按照那个小头目交代的方位、明显的标示物,我终于找到了关押被劫重要干部的小洞,几个分裂分子的头目在对他进行诱降,并不让那位领导人休息,逼迫他精神崩溃,以达到他们的罪恶目的。但那位汉子不为所动,闭目闭嘴,什么都不说,对那些劝降的话也未露如何认可的表情,像是入定一样。
    见此,我发出了信号,洞中安置的无线信号转发器像接力一般将发现要人尚活着的消息迅速传到洞口。吕丰正紧张地关注pad荧光屏的信息,那个等候已久的闪亮和呈现的“目标已看到,我守在身边”——软件自动翻译出的战场情报此刻激动了吕丰和能看到这个信号的所有在终端边的军人们,不论前指或总部。
    吕丰作为我发布命令的执行者,读清楚那10个字后立刻发出“行动开始”的代码,此号令随着电波向四面发射,总部、前指、影子、天狼同时接到了这个号令,而后所有参战单位——直升机、地对地导弹、后续支援兵力等等相继接到了转发的这个号令。
    根据作战计划当我们潜入人质关押位置后,主力立即行动,能无声破掉敌洞外数道防线最好,但只能在第一个封锁火力点拔除后才可大规模爆破。
    决战的行动开始了!
    第473章 导弹攻击

    后方立刻活了,动了!
    总部和前指首长按照我的作战计划,大有信心地对自己掌握的作战部队和保障单位下达着预备命令,及时进行了保证作战计划落实的催促和嘱咐。
    前方和后方协调到一个步调上,让首长对于我所提出的作战计划感到更加实际,天上地面的侦察监控手段都集中到了兴都库什山的这个山坳中,这就是远程指挥,不管是前方指挥后方,还是后方指挥前方,作战部长兴奋得对在旁边的蔡局长说:“现在我们在后方,在远离战地的四五千公里外,不再是旁观,而是作战的参与者了!”
    “之前都没想到啊!”蔡大校也是感慨地说,“谁在前面指挥?”
    “老李在西疆督军,战地指挥就是你赏识的那小子。”
    “陈胥?”
    “不然呢。”
    “部长,你够能藏的!”
    “如果让他在那个小队,部里无法及时掌握他的想法,放在部里会对我们常有启发,是不是?”
    “使用地对地导弹攻击是他提出的?”
    “他到战地侦察后在提出营救地方领导的作战计划时把这个手段纳入进去的。”
    “他可真敢想!”
    “陈副总长拍的板,他说突然来一回,不过就是放个个头大的二踢脚,有了那么多时日,怎么着也该听回响了。”
    “首长现在也做超常规的决定咯~”
    “依我说,这次真是个好机会。”符部长说的恰如其分。
    “确实,检验性,试探性,创新作战模式,都能得到一次有益的尝试。”“对了,这小子是什么头衔?”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他是个上尉营级军官。”
    “我当营长时,怎么会有他这么多的想法,打仗都是听上级的,现在倒是让上级按照他的要求批准使用支援兵力。”
    “陆军作战强调火力,有大炮兵主义,他一个小边防巡逻兵,怕是连100口径的火炮也没见过,却也继承了我军的作战传统,并在山地战中创新为导弹攻击,这和美军的精确攻击有何差别?”
    部长又说:“有些想不通这小子为什么突然提出使用地对地导弹实施火力支援,因为使用这种导弹得有命中条件,其目标地形需要符合抛物线弹道飞行。可恰恰是导弹部队回答没问题,完全能打中,让他给蒙对了。”
    “有意思!”蔡局长说,“按理说他是地方大学入伍,不该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的啊!难道他那个遥控遥测专业还学火箭导弹发射学?”
    我的数学挺好,还不能触类旁通?
    ……
    但是动用地对地导弹部队这超乎想象的火力保障措施,连最高首长都被吸引到指挥终端前。当时我在战地是不知道此事,否则一定得缩手缩脚地打败了。那得压力多大!
    说远程指挥,说军委 指挥到发枪者容易,可实际打起来,统帅部的各级首长都看着,任哪个战地指挥员也压力山大啊!从获知地方领导被劫持到做好作战计划,从亲自深入山洞到特遣小队攻克山洞阵地的连续战斗,我全神贯注地于任务行动,根本就没想到指挥情报平台的那一边。

    根据作战计划当我们潜入人质关押位置后,主力立即行动,能无声破掉敌洞外数道防线最好,但实施大规模爆破的攻击手段,只能在第一个封锁火力点拔除后才可。
    第一个节点性攻击是“天狼”首先出手,他们派一人迂回摸掉远外线预警哨位的明哨之后,数个战斗力极强的特种兵齐上,无声地拿下了这组警戒哨兵。然后,渗入进当地武装的控制区,接连同时动手,再下两道一明一暗的敌前伸守备哨,在敌第一道警戒线上打开通路,形成良好的开局态势,而后仅派出少量人员看着那些尚未意识有人潜入的哨所中的敌人。
    天还黑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
    4班抢过敌第一道警戒线,快速接近其后面的第一道关口,一个有10人控制的半地下密闭工事。仪器定位清楚,里面10人全在工事内。突击手抵进工事,从机枪发射孔扔进窒息弹,让里面的匪徒很快失去了战斗力,顺利拿下了第一个火力封锁据点,抓住了带队的当地武装小头目,并逼出口供。他们企图用得到的口令和敌人信息再无声地拿下第二个火力封锁点,这是个较大的工事,里面安排了至少两处哨兵,此时此处的敌人十分警惕,无懈可乘。
    为保持攻击速度,按照作战计划要求,4班只得请求对该据点实施导弹攻击,而不能拖延和耽误。安班长根据我和沈景北的授权,迅即发出请求导弹攻击的代码,通过战场终端发至指挥车联系。作为一个少校,作为一个战地指挥员,他完全能够做出恰当的决策。
    此时地对地导弹发射部队已按照规定时间做好了一切发射准备,进入发射待命状态,我们的导弹兵已经按捺不住发射的欲望,就等那道光荣而神圣的命令下达了。
    导弹发射阵地,并不在已建好的地方,是根据任务要求,临时构筑的打导弹的野外发射阵位。发射架和导弹都是秘密移动过来了的!那家伙很大啊,无法不露身形地移动,关键是出乎了一切人的意料。地对地导弹分队的迅速出动,大国天上监视的卫星看到只是一辆集装箱车,很快这个装有发射架的集装箱车就消失了踪迹,以后也没有引起监视者的继续追踪。而分离的预备弹,更是以单弹为单位运输,没有发射架随行就更没有引起惊动。
    这个任务布置到导弹部队,是个突然降下的指令,对于他们来说渴望已久,可此时却是个让他们未有预期的大行动,总部要求之高也是对他们的考验。但面对不期而至的任务,西部导弹部队的部队长当即向总部首长做出保证,“我们是战略部队,有着充分的准备,陆军铁拳不会打空!”
    导弹兵派出了最优秀的指挥员和操作手,组成一个精干的分队,出发前对导弹和发射车了进行仔细的检查,确保了导弹武器能够按照命令及时准确发射。他们深知这是中国地对地导弹武器系统的第一次实战,他们是我军地对地导弹战绩的创立者。荣誉焕发起导弹兵无比的决胜信心。
    最后导弹发射还需从总部再次直接下达命令!是副总长看到前线发来的请求,示意了作战部部长下达命令,把这份光荣让给了少将。
    导弹部队长接到总部的命令:“按照计划执行!”他放下电话,面向指挥所的军人干脆地下达命令:“发射!”这是多么难得的实战发射命令,大概陆军导弹部队建立后就等着这个命令了!
    阵位指挥员亲自摁下了发射按钮,他是创记录的军官!当时他的心情神圣而坚定,不是通常说的压抑着激动。能够担任导弹发射阵位的军官心理素质显然很强!
    数秒钟后导弹腾空而起飞向目标,带着明亮的尾部火焰在空中直冲云霄,越过天际,很快就砸向了坚固阵地里的士兵。我可以想象到导弹飞到他们面前时那些曾经残酷地草菅人命的匪徒是怎样的惊恐,估计他们到死都不知道是什么武器炸死自己的。地对地导弹准确命中目标,瞬间就完全摧毁了该据点。这个景象被记录下来!
    地对地导弹分队的指战员在得到导弹命中目标爆炸那激动人心的战果时,情不禁地低声欢呼起来。
    这还没完,很快林剑发出了请求导弹支援的信号和目标坐标,这是一次越级发出的请求!同时,他也简要介绍了请求支援的原因:在他们前进的路上出现了一伙快速出动的敌对武装士兵,这时正在占据一个以大型屯兵部为依托的有伪装的防御工事群,企图凭借该阵地准备抵抗。一旦让敌达成,势必严重阻止特遣队解救地方领导作战的推进。
    这是一个绝好的歼敌战机,被林剑抓住,显示了他是个反应极快的战地指挥员。
    那就来吧,打了第一发,第二发直接由部队长下令打,不久后又是一声巨响,敌人还未来得及分兵,一个屯兵部完全摧毁,巨大的爆炸让他们被秒杀!一班的队员看着导弹弹头的强烈爆炸,自己都感到那巨大的震动和无比的震撼!
    火光映红了战士的脸庞,看到坚固的工事立刻变废墟让我的队员震惊,导弹攻击的威力让我们这些“边境折腾兵”感受到其威能其效能,获得巨大的鼓舞。
    爆炸刚过,林剑带兵越过工事的残骸直进洞口,清除了还在懵逼状态的残余士兵。然后,他向自己的队员发出:“绝不能让敌人再利用这个防守点,阻挡我们的攻击!”而从此处打进山洞工事体系,绝对超乎守敌意料之外,让其难以做出及时的处置。
    攻击的速度,这个时候我们必争!
    在导弹攻击后,洞外的战场局面打开,特遣队分成两个方向分别剔除能够对洞口封锁的敌对武装,迅即从外围发起大规模攻击,以吸引敌人出洞作战,这有利于我洞内人员解救人质动作的压力。从林剑发现的那股敌人来看,就是从洞里快速反应出动的兵力,可惜刚出洞就被炸死,连同工事被摧毁。
    这种高效率的攻击真是得意一笔!
    或许有人责难,使用地对地导弹,你是不是太过于嚣张了?语气温和点的,说是不是过分了?不是没有这样的议论。
    我该不该反驳呢?应该不会,只是提醒读者,那时我最需要的是速度,消灭敌人的速度,攻克山洞工事的速度,不能实现,就根本完成不了任务。
    住的不是招待所,是旅馆,可以上网
    第474章 山洞外的战斗

    我特遣队各部开始对守敌进行了各个歼击。
    发起攻击前天狼分队无声地打开渗透的通路,其特战队员和侦察兵分小组和个人尽量向敌工事中渗透,遇有能干掉的顺手干掉。当导弹飞来时,弹体与空气的摩擦形成呼啸的破空声,无法不会惊动守敌,战场上枪声顿时响成一片!是我们各部展开了突击,尤以天狼特种兵最为突出,他们已经展开,各种爆炸物纷纷投进工事、屯兵部,不待那些当地武装做出反应,在频繁的爆炸声中就撒手人寰了,敌人的第一道封锁线就此土崩瓦解。此时,天狼的特种兵还没一个阵亡的,是打得最得力的阶段。
    也不能小觑对手,人家也是打了很长时间仗的老兵了。很快守敌就组织起来,展开了反击,凭借对山洞工事系统的熟悉,与我特种兵周旋起来,逼迫我与其打起阵地战。
    天狼的野外特战很得力,不上敌人的当,这时在石中队长的指挥下,16人分成若干战斗小组,小组的配合,加以从敌人工事中得到的补充,耐下心吸引对手出战,而不是把敌人打回山洞。我们的火力就是突击步枪、轻机枪和不多的榴弹发射器算是压制火器,攻坚是弱点。此时,虽然已经早上七点多,但在这边仍属黎明前的黑暗,除了枪口的火焰,其它难以看清前面的情况。显然这也给敌人创造了周旋的条件。
    分队长罗永浩上尉带了三个队员,并指挥另一个由副分队长赵明武带的战斗小组,在消灭掉那些工事中的敌人后,发现一个进入山体的洞口,报告了中队长,便冒着被敌伏击的危险冲了进去。
    他们是最先进入敌山洞工事的勇士!
    进入山洞工事后,一开始他们追着敌人打,但敌人反应很快,不与我正面相抗,利用多通道的山洞坑道散开,再两翼迂回,包抄到罗、赵二个小组,打我们的反击。这当地武装山洞中游击打得好,战术运用得很恶毒。罗永浩、赵明武带小组队员守在一段坑道中,及时发现敌人的侧击,集中火力将其消灭。
    一时没有好的破敌方式!这时罗永浩灵机一动,他让赵明武小组在此继续固守,牵制并吸引对手,而自己带小组三人迅速从敌人过来的通道大胆插进,然后便埋伏在通道的交叉口上。
    赵明武小组刚拿起缴获的武器,从另一方向蹿来的敌人约有10人摸过来。敌人熟悉地形和通道的走向,所以打得也很积极。他们摸过来,无声无息,要搞偷袭;而且企图凭借两面夹攻,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这个盘算不错!
    敌人离我们的战士仅有几米,如果扔颗手榴弹进来伤亡都不可承受。他们在近处才被发现,危急时分,赵副小队长抢先开火,将当先的敌兵打倒,子弹打在胸口上,血都喷到赵明武的身前。连续发射的弹幕将摸来的敌人打得屁滚尿流地滚回去,在回撤途中又被小组其他战士点射击毙。可不幸的是赵明武因连发时间稍长,被前面担任火力掩护的敌人一个点射打中,负了重伤。
    听到这边枪声急且密,数个匪兵快速跑过来,没有注意到进入了罗组长布下的伏击圈,当敌人沿着通道过来走到罗永浩四人埋伏的地方,被我功夫深厚的特种兵逮个正着,悉数冷兵器干掉或是徒手拿下,还没引起守在后面的匪兵察觉。
    战友要将副小队长带出去,但他坚持在这边,对组里的队员说:“你们快去找小队长,迂回过去,消灭那帮敌人,快!”
    队员亦知道战斗进程必须加快,忍着对赵副小队长的担心,赶快过去与小队长会合。罗上尉招呼他们拿起敌人的武器,沿着匪兵来途反摸过去。他们的动作很轻,无声地走到出口,可以看到敌人仍在那里坚守。
    小队长发出信号,掩护组数颗手榴弹扔了过去,爆炸中敌人到处躲避,罗永浩持缴获的AK47打响,予敌猛烈地火力突击,敌人根本来不及避开和反击,就被消灭在原地。
    他们没停住脚步守在此处,以两个战士做战术性前伸,装作追击,主力则从另一条坑道小心摸了过去。罗上尉发现敌人的山洞工事四通八达,并不担心进入死胡同被敌堵住打。只要自己小心不暴露,就会占据主动。敌人此时也不清楚对手有多少兵力进入,此时到了哪里,双方大概都是在盲打,一个是消灭对手,一个是堵住对手的进攻,可谓都是正确的应对战术,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突然,罗上尉感觉到敌人就在坑道拐弯的那边,他立刻站住,其他战士在夜视镜中发现,也站住了脚。罗永浩用手往下一指,意思是从伏地面打,而他轻轻地向拐弯后面滚过去一颗闪光雷。敌人发觉了,赶快向两边闪开,眼睛还没闭上,“轰!”强光闪过,敌人的眼睛立刻短时致盲。那个戴着夜视仪的战士闭上眼,闪光雷爆响后,爬到那边的坑道口,对着一时失去视力的敌人就是一阵猛揍,贴着地向敌人卧下的身体转瞬间打出AK47一个弹夹里的子弹。一个战士接着闪出,从上到下对着敌人继续猛扫,不容敌人抬头。
    罗小队长挥手,“跟我来!”带头向洞深处冲去。那两个战士将活口清除,带了敌人的武器跟上,并担任后卫掩护,以防有敌人从坑道中过来。
    罗永浩上尉带的两个组终于以突击取得突破,控制住这个能够机动兵力的卡口。罗小队长在无线电中通知了中队长,于是天狼队员全向这里集中,准备从此突破口继续进攻。然而,个人终端深入到洞穴工事中便无法与其它终端联系,石中队长只得安排侦察参谋吴秉杰陪着4班技术员留在外面与上级保持通话,向前发展后被迫留下两个侦察员担任中继,这大大减少了他的兵力,最后索性要侦察参谋带两个侦察兵和终端机员守在暴露在洞外的据点,为他们守住退路,而剩下三个战斗小组则交替掩护,深入洞穴工事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一旦敌人被天狼队员撵上,在优势的技术装备下,敌人无法凭借黑暗取胜,却暴露在闪光弹爆炸后致盲中,并在特战队员的夜视镜前,当然只有挨打的份,难以反击。
    石谊世少校最得意的一招是“回马枪”,山洞工事比较复杂,一个洞套一个洞,相互连着,如果硬往前闯,一是不知闯到哪里,也没个工事图;二是需要同指挥员保持联系,过来的任务是救人,而不是一味歼敌,自己的行动要与总目标相协调。所以,天狼分队在熟悉了已经攻入的洞穴阵地后,便以这里为主战场,往前攻一步,便安排兵力埋伏在后,当敌人追来或迂回来时,前截后堵,打个结实的,屡屡奏效,干掉敌人30余人,自己才牺牲三人。
    牺牲的队员是因为小组兵力过大,洞穴工事有的很狭窄,敌人又很拼命,不顾自己被打中,也要搏反击,使得同时现身的队员无法躲避,难免被击中。自动火器,在狭小的地方,一打就是数发子弹上身,救都救不及。教训啊!
    天狼作战小组,通过与敌激烈交战,消减为合适的组合,到后来打得配合熟了,便很少出现伤亡。战斗的锻炼和考验,是催生战斗力的途径啊!

    战斗开始后,沈指导员又成为指挥员,他蛮会打仗的,把火力班队员带来的榴弹发射器、火箭筒全加强给了4班。攻打工事,还是爆破兵器得力。
    敌人的老巢初被攻击,而且对手攻得很猛,当地武装也懵了,不像以往那样沉着,占领阵地后,对着前方就是一阵乱干。打游击战他们可能行,可打防守战,他们则不行,确确实实地不行。因为指挥工具缺乏,无法形成统一指挥,基本是各打各的,按照战前的布署机械地执行。
    看着从射孔喷出的枪口焰,正是火力班队员的好目标,瞄准了,打过去,“轰”地一声,那个射击工事准完。而对手一开始的疯狂,尚不意识此点,仍在拼命向前面发射枪榴弹和火箭弹的位置猛打。此时我们的炮手已经打完一弹躲开了,如果地形好,还移动到新的阵地,继续对敌工事轰击。我为徐楠队长和沈景北指导员战前的充分准备“鼓与呼”!是他们主张带上小型火炮的,全凭他们多年从军的经验,我与他们还有差距。但火力班的队员最是艰辛,长途行军不好熬啊!
    4班的王庆新带了钱峰,在我小型火炮与敌防守轻武器对阵时,勇敢地爬到敌人的工事前,当火箭弹在敌火力点中炸响立刻从炸开的洞钻进了敌山体工事,不待敌人来得及增援,便控制了该处阵地,并对敢于反扑的匪兵打了个小伏击。然后王庆新通过无线通信器告之安班长,老安当即意识到这是发展作战成果的机会,随即向指导员汇报,要求自己带四班部分兵力进入敌工事。
    特种兵打的是特战,就不能单实施正面进攻,那是正规战,凭借自己小小的兵力,战斗哪能一时结束呢?沈景北当即说:“好!进入敌工事后,注意积极向主洞口那边发展,策应一号的行动。”一号即是我,此次行动我的代号。
    第475章 救下领导

    这时我在干什么?
    第一枚导弹的爆炸,其声响远比洞内匪徒所知炸弹的炸响声大,惊动了山洞中的恐怖分子,我看见洞中的暴恐人员十分惊慌,接连向洞口处跑去,当然会被守在洞口处的司时杉、吕丰、艾合买提用突击步枪扫中。实际也是,匪徒向洞外冲击的,没有一个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解救被劫领导的行动开始!
    民族分裂势力的头目在听到爆炸声和枪声后,疯狂了!拔出手枪,他要撕票!
    “绝不能让他得逞!” 我抢在他动手前,果断出手,一枪打中他的手腕,手枪落地。
    我闪进山洞,以无比快捷和无比威力的动作制住了那几个分裂势力的头目,及时救下被劫地方领导。然后,我不顾有多么危险,站到两位地方领导人面前,庄重正规地向他们行军礼,“首长,从现在起由我们解放军负责你们的护卫,请相信我们!”
    我发出了“目标获救”的信号,这个信息即刻就传到了后方,前指的李副部长松了口气,总部的符部长和祖副部长都将心放回了心口,他们的举荐之责可以不用负了。安排没有高原作战经验的我和“影子”,其实他们的压力更甚于我。
    大家想想吧,行动失败,我顶多是战死,可以获得烈士称号;而他们呢?代表的是总部作战职能部门的指挥能力、用兵能力,体现的是作战部能不能成为军委首长的合格参谋,沉重啊!还是那句话: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可这结果来得太直接太快了,那些首长看不到实时画面有些不习惯了,叫着:“放图像!”操作指挥终端的参谋报告:“前线没有播送回来。”“乱弹琴!”这位首长说的乱弹琴,是指什么,是指谁?
    “中将,我是去打仗,不是去拍电影。”这是以后我心里说的话。
    我召唤喀夫、伍磐固过来,并把两位领导移到不易受到攻击的位置,又去查看几个倒地的坏头目,可惜,由于出手太快,失手干掉了一个。庆幸那个大点的头目被打伤后,我下手前就被吓晕过去,我把他捆住,要保留这个“活口”。
    我也劫了两个“大领导”玩玩!
    听见枪声,匪徒跑来,是奔着小山洞而来;喀夫和伍磐固也冲过来,是杀向这伙匪徒!
    两军相遇勇者胜!
    好个伍磐固,抢先打响,手中的MP5“哗”地喷出了密集的子弹,匪徒在他前面纷纷倒地;打响后伍磐的枪口对准敌人,持续射击,身体则闪到了洞壁边,保护自己。聪明的伍磐固,知道此时救人重要,自己轻易不能被打中。
    喀夫的AK74短突打响的也不慢,但他更稳重,见伙伴的枪抢先响了,他侧步到洞壁,先站到有隐蔽的位置,当对面第一拨尸体倒下后,他对着后面的家伙开始“造”了,双手持枪,动作很小,打得很准,简直是连发的点射,挨个“点命”!
    对方也有枪响的,可在狭小空间内仍无作为,子弹打到了山洞顶。那些疯狂的分裂分子在打中我的队员前就全部命回西天了,回到他们的出生地安息,祝他们重生后再也别兴起分裂祖国的念头。
    喀夫停火后并未赶紧进到山洞,而是招呼了伍磐固,将尸体抬到一处,垒成个掩体,两个人阻击敌人,没个工事可坚持不了多久,即使是简易的也好。好个喀夫,不愧是军官,思考周全!
    此刻,被劫地方领导终于能够得到比较强的保护了,置于我们的近身护卫下。我通过无线电招呼吕丰速安排增援兵力,得到回答:“林剑已领受任务。”那就盼林剑快过来了。
    我们几人包括自治区领导赶快出了那个小山洞,对于审讯他的地方,领导的感觉很不好,转移到了旁边的一个类似办公地方的小山洞,有些桌子、床铺摞起,让自治区的人躲到后面,降低中弹的可能。两个“俘虏”也被挪到这里,成为我们的人质。
    我们又赶快把缴获敌人的长武器分配好,压满子弹,摆在趁手的位置,随时拿起就打。可是还没做完,就有一伙武装匪徒再次冲来,护卫他们的头目。想必小喽喽没有看见大头目逃出,又来凑热闹了。谁叫他们没有合适的通信工具,大头目所在的位置在紧里面,外面很难得知里面的具体情况。
    此时山洞里的照明已断,我们躲在山洞的内凹处,看着那伙匪徒冲来。匪徒并不盲目,感受到这里已经发生过交火,脚步慢了下来,伍磐固抓住机会投出一颗闪光雷,强力闪光让这伙匪徒短时致盲。我睁开眼后,双手端起AK47,对准面前的敌人毫不留情地射击起来,一发子弹就能干掉一个匪徒。旁边的喀夫也开火了,打得很有节奏,在我们准确地射击下,七八个匪徒毫无抵抗被我们全部打死。
    这些匪徒的尸体又成了我们加强掩体的“建设材料”,因地制宜嘛,无法讲究了,也无法讲究人道和死者的尊严。
    敌人来得很密集,我又紧张了。安全地把地方领导人带回国,远没那么容易,此时我顾不上队员的伤亡,催促着他们抓紧消灭敌人,话中已有“不惜代价”的词汇了;催促林剑快带增援兵力过来。这些话同时也转到了后方,在终端前的将军们意识到我话中慌张的味道,符部长拿起话筒,要通前指,催促增援兵力赶快上去,“告诉飞行员,地方领导身边现在只有三个队员护卫,形势是很危险的,要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上去。”
    地方领导躲避的山洞外又发生了战斗,一伙匪徒跑向这里,我离他们老远就扣动AK47的扳机,有些打急了,可以说明我的心态。
    子弹“哗”地扫射出去,30发子弹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了冲过来的敌人。射击时,我是从左至右横着扫射的,打成一个扇面,有子弹射入人头的声音,有子弹钻进人身体的“噗噗”声,有子弹打在墙壁上的撞击声;也有对手迅速卧倒的扑地声。AK47弹夹里的子弹打光,我就地一滚,同时抓住另一支压满子弹的AK47,便向前面观察起来,通过夜视仪查找未被打死的敌人。
    伍磐固见敌人冲来,在我开火时未动,而是在旁边不远处策应。我的枪响停住,他枪的射击接上,在黑暗中连打两个点射,打向前面闪出枪口火焰处。枪响后,传来负痛的撕叫声,显然他的射击打中了敌人,同时也给敌人造成错觉。
    这一次对手没有即刻反击,山洞里一时安静下来,传来的是远处的枪声、爆炸声。我不怕敌人的拖延,时间是有利我方的!
    我趴在尸体掩体的后面,啊!满地是血,冰凉的血,大滩的血,血腥气浓烈,血腥气扑鼻。沾在手上滑滑的,浸透衣服湿湿的,不是恐怖是腻歪!
    可我毫不在意满地满身的污血,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前面的敌人上,在夜视仪中看到对手很是狡猾,用两支枪对准了我的掩体,一个匪徒匍匐爬向我。原来敌人适应黑暗,企图对我偷袭,那是做梦!我摸到手边的苏制手枪,瞄准了那个爬行的匪徒,待他爬近,我稳稳地开枪,一枪爆头,子弹正中那货的头顶。
    匪徒反击的射击密集打响,朝着我的掩体狂射,有数发子弹击穿了尸体,也有不少子弹从我身体上飞过,十分惊险。不加固,这次非得要了我的命!好在手枪射击过后我立刻躲开,射穿尸体的子弹没有打在我的身体上,亦算是幸运吧!此时我尽量压低身子向一旁移动,持枪的手已经弃下了刚用过的手枪,又抓住了一把AK47。
    见敌人的反击对我威胁太大,伍磐固又一次果断射击,应该击毙一人。另一幸存的匪徒已经有了准备,快速反击,对准他的位置开火,敌人也不都是吃醋的!子弹打在大伍脸边上的石壁,然后溅飞,碎石把他的脸划破,还流出血,成了伤疤。
    我再不能给敌人机会了,对着那个地方打出十几发子弹,然后再也没有枪声响起。我并没有过去查看,而是持枪警戒。
    喀夫有一颗燃烧弹,交给我,便投了出去。因为我投弹准,是人所共知的。
    燃烧弹在敌人中间爆炸,把他们的衣服点燃,在山洞里烧起熊熊火焰。残余的敌人立刻乱了阵脚,喀夫和大伍一起开火,两支枪密集的子弹打进敌群中,把敌人干得人仰马翻。借着火光照亮,我们依次消灭残敌,把大火前面的敌人全部干掉,端是十分痛快!
    这伙匪徒当然还有残敌,可他们在火焰的后面,我们看不清;可他们同样看不清我们三人的准确位置。这时我们谁都不轻易开枪,双方僵持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林剑寻着留下的电子引路器发出的信号找到了我们这个山洞。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山洞,急速增援我们,途中牺牲了战士汪酩。
    当然接近时他也看到前面的敌人,与我们相持的残敌亦查觉后面上来人了,还发出了联络信号,但不是我们一个体系,林剑立刻示意同来的队员前面是敌人,没有搭话就向前面的黑影展开突击,将敌死死压制住。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林剑、贾高明、顾同三人相互配合,经过几番精确打击后,全歼了残敌,遂与我和喀夫、伍磐固会合,将自治区的两位同志严密地保护了起来。
    这时我才有机会慰问了二位地方领导,叫他们放宽心,他们一定会安全离开山洞、安全撤回祖国的。然后就守在了他们身边。
    从解救“深隐”后,我就懂得此时我的位置就是在被解救的人物身边,保证他们的周全。只是之前,为保护他们不受敌人的威胁,兵力太少,我只得参加战斗。
    第476章 营救的尾声

    那位领导是条硬汉子,此时已情绪饱满,爽朗地回答我:“小伙子,看见你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已经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解放军,好样的,‘亚克西’!”
    “首长,我看见您在匪徒面前也是好样的,英雄啊,我们的榜样!”我也称赞了他。
    通过这样的交谈,在黑暗中我们都记住了对方的口音。
    另一位地方领导有伤,可摸黑无法包扎,我通过无线电告诉洞外,要那边立即准备医疗设备和器材,待我出去对伤员进行野战手术。
    一会洞外又发生了交战,这次顾同负了重伤,已经自己不能行动了。妹的,这场战斗什么时候才能控制住局面,让我能带要人出去。外面是怎么搞得,后方的增援兵力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我心里不住地念叨。
    那么狭小的空间,让人窒息。此时,我是不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请读者理解我,那么大的压力下作战,基本完成任务后,两下的心情变化有多么大!但此时我的心情并不是轻松,而是焦急,怕的是千万不要功亏一篑,马失前蹄。具体所指,我都不敢想,只是在煎熬中,还得在黑暗中安慰身边被救下的同志。
    持续地在山洞躲避,两位领导不时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有时他们也不能顾及我们的心情。我只能回答:“我们正在等候洞外的安排,我想大概等接你们的直升机吧。您知道直升机飞来需要时间。”
    妹的,我把责任都推到了陆航部队了,不大地道。其实我知道是外面和洞内的战斗还未结束,现在出去不能保证安全,可我不能明说啊!
    听了我的话,他们问起我来自哪个部队,“你是西疆特战大队的吗?”
    “来营救你们的有西疆天狼特战队的,但我不是,外面的弟兄是和我一个单位的。”
    “那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我们是来自另一个边疆单位的。”我不能在他面前,也不能在俘虏面前提及自己的来历。
    见我不明说,领导明白了,不再多问,山洞里的人又是默默地等待。我想让二位要人见点光亮,用电筒照了下俘虏的头目,见他俩捆在那里没什么挣扎的表现,像是认命了。
    就是那么一闪的光亮,似乎立刻就让小山洞里的气氛发生变化,不再那么压抑。
    我出去与林剑交换了看法,检查了附近有无伏兵。在黑暗中有个小东西很适用,林剑看见对我说:“怎么?你的家伙又换了。”
    “仿老美的东西,咱们的研究所已经搞清人家的原理和电路。”我不无得意地说。
    “技术先进了,我们的仗也容易打了。”林剑在要命的战场上有些感慨。
    “信息战争,我刚认识的战争观点。”在一个小战斗的战场,我谈起那么大的概念。
    沈指导员带了1班剩余人员,已经到了洞口,建立了他的指挥点,通过无线电对所有在山洞外的兵力进行指挥。上级已赋予他权力指挥天狼特战大队增援上来的兵力,直到救援行动结束。上级有些担心我的心态,认为我的任务已经出色完成,已无须再在战场表现了。我出洞后,上级与我通话时告知此决定,让我浑身轻松了。
    4班和天狼分队尽管苦战,已实现了从两翼向中心积极发展,在他们的联合打击下,很快控制了山洞进口一条线,再也难有当地武装冲过来,解救被劫持人质的突袭战斗取得决定性胜利。
    战场局面已有利于我,吕丰更是引导了飞来的黑鹰直升机降落山洞口外,从飞机下来的天狼队员在沈指导员的指挥下,及时协助守住洞口及向内的各支系洞口,清扫着残敌。
    沈景北安排司时杉带着1班的其余人员进到我所在的山洞,赶过来接应,以增加地方领导身边的护卫兵力。他在手上兵力宽裕后,立刻采取了切实的措施加大要人身边护卫力量,这是指挥员必做的事,是我们来此的终极目的。他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员!
    司时杉带三个一班队员沿山洞深入,他们一路进行仔细的清理,为自治区要人撤离消除可能的隐患。刘圭、周锋为一组,刘圭在前,周锋在后,因他们的严查,一个被打得无处可逃而溜到这个无人山洞里的匪徒拼命了,突然偷袭,开枪打中周锋胸膛,这个补入1班的战士当即牺牲。
    兴都库什山里的洞穴是连通一片的,很复杂,当司时杉过来向我报告,引起我的高度警觉,再叫援兵,让要人出洞时更加保险。
    进入山洞的我增援兵力,已全面展开,在山洞内用各种手段狠狠地歼击着所遇到的敌人,越战越勇,越战战果越大,大量消耗了敌对武装的有生力量。
    我军把敌对武装的有生力量消耗到无力抵抗的地步,同时也把他们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其大头目看到直升机飞来,下来了新的增援兵力,自觉继续抵抗会要了他的老命和他的根底,果断发出指令:“撤退!”仓皇间,他来不及带走其要紧的文件和他藏匿的资财,还以为我们发现不了他的密洞。
    头目带了能够召集的手下从密道逃出了山洞,洞内洞外突然枪声息止了。我们分布在各处的队员迅速采取坚决措施,将残敌全部控制住。
    无线电里终于传来呼唤我的叫声,招呼我可以带被解救人员离开山洞了。我高兴地对身边的被解救领导说:“首长,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赶快出去吧!”
    林剑、贾高明在前,刘圭、戴精国背负二位领导,我在他们身边,司时杉带伍磐固负责押后,召来的两个天狼特种兵抬了负重伤的顾同,三个作为巡查小组在前面逐洞口探查,保证不被伏击。
    我们摸着黑迅速向山洞外走。此时是胜利的前夜,不能暴露二位领导的踪迹,不能功亏一篑。所以,在黑暗中往前走是安全的撤离方式,可却是难走的一段路途。我们冲进来无所畏惧,在护卫领导出去则格外谨慎,磕磕碰碰地往外走,还得不时地搜索前面是否有人,自己人好办,遇到敌人则要把两位领导赶快隐蔽。经过数分钟,却是让我感到在极大压力下仿佛走过了漫长的山洞通道!
    终于安全地顺利地把地方上的二位领导送出山洞,大功告成!
    此时,天已明,我要简单为那位负伤的地方领导做伤口处置,正牌的军医过来把此事接过去,迅速地为他进行了清创、上药和包扎。
    沈指导员过来,向两位领导敬礼,转告他们后方的决定,“上级要你们立即登机回国,尽早离开战地,这样会更安全。后方让我转告,祖国的人民,自治区的人民正在等候你们安全归来。”
    大领导感慨地说:“好,回国重要,安全重要,替我感谢上级。”
    “我们一定把您的话转达国内,祝您一路平安。”沈指导员说完,我们便把他俩送上了已经等候的直升机。
    我们一起向二位即将离去的首长敬礼、告别,我和那位领导同志再次相互仔细看了对方一眼,他向我不舍地挥挥手。“能干的小伙子,谢谢你们。”
    “首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祝你们尽快恢复健康,一路顺风。”我自豪地回答了领导的感谢。
    那位硬汉子对我们满意地笑了,而我的心终于踏实了!
    在他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浑身沾满血迹的战士!衣服从上到下满满地被血浸透,都看不出面料上的图案。这个样子被战场上的人看到,也被后方的人通过发回的影像看到,而在看到后竟有一句评价:“这小子太会表现自己了。”大家应该知道是哪个首长说的。
    我转过身,赶快为伤员施救。外面天气太寒冷,我生怕在手术中冻死他们。一连作三个手术,其中我做的那个就是血管修补术。有了数次试验性手术,这次在战地为我军自己的伤员施术很顺利,在人身体上动作比在狗的身上熟悉,我自认手术是相当成功的。
    救治完伤员,我则逐一对这个山洞作战体系进行了查看,一边看一边照相,希望通过对山洞体系的了解更多地把握当地武装依托阿富汗特殊地形隐蔽自己的能力,为以后攻打此类工事系统多些实地实物的资料储备。这些照片也及时发送给了指挥车上的储存器,也让首长能够看到当地武装山洞工事的样子。
    在查看山洞阵地体系的过程中,我对当地武装的想象力有了几分欣赏,真正攻打由有作战经验人员守备的此类防御工事应该很困难,付出的伤亡不可估计。这次是当地武装被偷袭,洞内人员又以暴恐分子为多,没啥战斗力,使他们战之不利;或许就是,恐怖武装搞恐袭有一套,但实际作战不行;这才让我们有了可乘之机。
    在一个山洞里,我感到里面似乎人工意味更足,不由得仔细察看起来,不时地用铁器敲敲打打。通过声音,我判断出里面有藏匿的空间,于是我用手中铁器强力一击,将伪装的墙壁凿出一个破洞,墙上也显出一个门的图形。如此隐秘的暗室,里面肯定藏有秘密,我决定不让外面的人知道。
    利用特工技术,我打开了那个密门,进到里面,在密室中发现了一个电子密码保险柜和一个档案柜,靠在洞壁上的档案柜,下层装了多个皮口袋,一袋袋全是各种货币。
    那个保险柜的电子密码并不复杂,让我三下两下就给破解了。打开保险柜的门,发现了很多该组织的机密文件,其中还有在瑞士、沙特银行的账户信息和密码,以及该组织在各地的联络人名、情报网络等等。里面有几个小袋子,摸了摸里面的很多颗粒挺大的,我估计装的是名贵的宝石、钻石一类的东西。我把获得的账户信息和宝石袋子仍然揣进自己作战服的内层里;再把保险柜里所有的东西全清出,装进暗室里发现的一个提包,准备自己亲自携带。
    在我巡查一遍整个暗室时,在行军床边的算是床头柜的简易木柜里还搜出山洞主人的家庭相片等,里面有两把装饰着宝石的所谓的“情侣”手枪,还有两盒子弹,用一个大点的盒子装着;最里面有个小皮袋,摸了下里面是块挺大的石头,既然藏在里面我也顾不得看,不用想应该是个好东西。然后我利索地把照片、对枪、那块石头和柜子里的其它一些东西,其中有不错的首饰,都收了起来。
    第477章 上级来后

    我呼叫沈指导员,对他说:“这里有重大发现,要求调戴精国和伍磐固过来协助和看守。” 这时调兵得通过代理指挥员沈景北了,这是规矩。
    很快二人向我报到,我要他们看守住这个密室,但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包括他们二人。
    “明白吗?”我问。
    “明白!副队长。”他俩同声回答。
    在我离开时,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们把里面的东西全部看好,一件都不许被别人拿走。我快速走出山洞,去找吕丰向上级报告这个重大缴获。
    正要向上级报告,此时西疆陆航团的一架直升机就飞临上空,担任警戒;我看着随后另一架“黑鹰”直升机降落山洞外,第一个出来的是左处长。
    我快步上去,向他敬礼,和处长紧紧握手,左处长不顾我衣服上的血未干还和我拥抱,不在意地说:“要染染征尘,也要蹭上点战斗的血痕。”
    “处长,您是诗意大发么?”
    “哪里来的诗意,为你们的胜利所鼓舞嘛!”
    直属首长的到来,顿时让看到他的小队队员兴奋起来,都看向自己的领导,上校向他们挥手致意。
    上校兴奋地对我说:“干得太棒了,镇了老家伙们一下。安全救出自治区的领导,中央很满意,小子你得意吧。”
    听罢,我只能“嘿嘿”地笑。
    这时作为指挥员的沈景北也过来见顶头上级,报告了这时战场的情况,请求指示。
    上校看到我有话要说的样子,对沈景北指示道:“按你的布置赶快结束,需要撤离的伤员赶快送上直升机,去执行吧。”
    老沈向他敬礼后离开,布置撤退的安排去了。
    我赶快对上校低声说:“有重大发现,请跟我来。”带了他快步跑去那个山洞,迅速将左处长一个人带到那个暗室,把里面的东西向他作了介绍。
    左绅宫上校很是重视,但时间紧迫,他没查看,只是低声布置我将一袋人民币留下,悄悄带回“影子”,其它币种也留下部分分开带回,最后的数字报告处里。我知道他是要留部分外币作“小金库”,“影子”今后到境外能够用上。然后,他说其它的钞票就混在两个袋子里上交。
    仅两三分钟左处长就作出了决定,果然是特工出身,脑子快,决心大。领会了顶头上司的意图,我甚为佩服。
    看了遍地敌人的武器,左处长要了把缴获的捷克产CZ75手枪作为参战纪念,我把从持有者身上掏出的全部十几发子弹留给了上校。他把枪放进枪套里,小心收好,看得出来左处长很满意这款战利品。
    我已挑了把比利时FN57式手枪,是武装劫匪头目的佩枪。这是把FN兵工厂90年代新开发的5.7mm口径,使用全新5.7mm子弹,弹夹装弹达20发,而新型子弹可以在很远的射程内击穿防弹背心,可谓新一代“20响的盒子炮”。57式手枪也是一种易于携带和隐藏的双动手枪,因为使用了复合材料使得重量很轻,设计重量为1.7磅。当时我收集了超过40发该枪的子弹,掏尽了那人的弹药。
    出去山洞,左处长见了天狼中队长,和他交谈几句,要求他带自己的人继续跟着“影子”行动,并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你们这个配属分队和侦察员要有一段时间不归还建制的思想准备,你先知道,但不要扩散了。”嗯,这个时候上级应该有了对天狼这部分队员的考虑。
    来自前指的上校不怕被打黑枪的,手握一把64式手枪继续寻视了战场情况,而且并没有在意遍地尸体。他看得仔细,回去还要向上级汇报呢。
    当我带司时杉和贾高明把上交的两口袋外币带出来,放到直升机上交给一个境外处的随行参谋,然后跑去报告上校,他才登上直升机。
    本来他要我一起飞回去,但我拒绝了,自己的队员还在战场,即使我失去了指挥权,但我没有失去战斗力,我得留下,和小队的战友一同回国。但我对上校说:“留下的东西,我得看着点,别有闪失,影响就不好了。”
    “也是,你就留下吧,别再领着打仗了,必须活着回去,还有事让你干呢。”
    他把沈景北叫过来,对他说:“小沈,我另给晨旭安排了任务,你就多负些责,让他只负责把处里和你们小队的‘资本’带回去。”
    “明白,处长。”
    我们向他敬过礼,然后上校带了伤员、数名俘虏和重要战利品由天狼战士护卫,迅速飞走。
    这里是塔吉克斯坦与阿富汗交界的地区,直升机绝不在地面多容留一分钟,尽量减少中国军队留下的痕迹,部队、飞机快速撤离,带不走的物品原地销毁,是上级的决定。
    上级走后,我把在那个伪装过的秘密仓库里的发现告诉了沈指导员,有了处长安排的结果,我就能说了,现在他是指挥员了嘛。
    跟来的前指参谋唐晏海上尉主动留下,要求最后和我们一起撤离,并得到左处长的批准,让他就跟着我。
    老唐也是个“好战”分子,西京指挥学院本科毕业,经过排长、连长两级岗位锻炼,才转任参谋。既然来到战场,他要好好感受一下,能遇到战斗就更好了。
    他把自己配发的我军制式手枪交另一个参谋带走,自己取了把AKM47,带了三个装满子弹的弹夹,100多发散弹;手枪就是一支原装的马卡洛夫PM手枪,和他那把国产的是同型手枪,用起来趁手。
    我没让唐参谋做什么事,要他一是吃东西、二是喝水,再就是坐在洞外休息,顺便当个警戒哨兵,旁边搁了背包,里面装了他该携带的物品。
    最让我们头痛的是,牺牲烈士遗体无法带回,也有当场粉碎的,根本就带不了,都和山洞成为一体。队员们哭着把烈士的遗体停放在一个小山洞中,遗体上都没块白布覆盖,每个在场的人都心痛痛的,无法言表。
    沈指导员喊了口令,队员们齐齐地向烈士行礼,向烈士告别。然后,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不得不使用缴获的炸药实施了爆破,炸塌那座山洞,当作了烈士的陵墓。
    青山有幸埋忠骨,这边的山不青,满是白雪覆盖,算是大自然为英雄配的葬礼之色,哀悼之色。
    在这座陵墓埋葬的有“影子”牺牲四人,是贺国雄少尉、汪酩士官、褚国柱士官、周锋士官,天狼大队总共牺牲10人,其中配属我小队的烈士有赵明武中尉、陆兴友少尉、图梦泽士官、马东原士官、王磊上等兵。我只记得他们几人的名字,因为他们在“影子”烈士墓地有记载。
    但这还不是此战最后的阵亡数字!

    我把吕丰、伍磐固、戴精国叫到一起,把他们安排为一个小组,由吕丰负责,我说:“在回去的路上,由你们三人负责把上级要求带回的两个皮口袋安全携带回国。你们跟着我和唐参谋走。”
    沈指导员也吩咐:“你们带的两袋东西,对小队很重要,其中一袋是首长特意批准留在小队的。记住这个任务比参战的重要性一点不低。”
    最后我说:“抓时间休息会儿吧。”
    他们三人就单独在一起了。
    沈指导员安排后来的天狼大队官兵先行撤离,这个大概有些不当,应该让他们为我们护卫才好啊!可沈指导员有些拉不下面子。
    我们和配属的天狼官兵在战地要稍事休息,吃饭喝水,补充能量,恢复体力,否则难以继续艰苦的长途行军。
    看着两队战友坐在山洞里,个个疲态尽呈,我心说:“我们这些军人真不容易啊!”我很想让他们多休息会儿。我和沈指导员、石中队长商量此事时,哨兵过来报告了,“发现有武装人员过来,人数近百,目的不明。”
    什么不明目的,显然是赶我们走!
    我和石中队长看向沈景北,此时该由他决策。
    “集合,撤退!”他发出了命令!
    也只能如此了。
    在两个单位的官兵集中时,我跑去和哨兵观察对方的动作。
    这时除了哨兵,剩下的兵员都集中一起,在陌生战地,又是复杂的洞穴工事,不知哪里会冒出个死硬分子偷偷来一下,所以谁也不愿落单的。
    沈景北下达命令:“点名。”
    依次有报告声,“二小队队到齐。”“侦察分队到期。”“一班到齐。”“四班到齐。”“火力班到齐”
    人员到齐,那就开拔,沈景北少校下令:“二分队由石中队长在前开路,一号与四班、火力班居中,一班和我断后。全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在通话器中,我听到指挥员的命令,遂和哨兵赶快加入到回撤的队伍里。
    往队伍中走时,看到队伍中很多队员都是“双枪将”!
    之前,因为所省弹药不多,大家主动带上了缴获的武器,而我也是。为了能远距作战,我带上一支SVD、一具RPG和六枚备弹;另一支SVD由4班的钱锋使用,他的远射能力很强,可以充当狙击手。
    林剑、司时杉、贾高明、安野湖、喀夫、谭超、卫长青、黄山、马照庆也都带上了AK;邢健飞、王庆新、刘圭带的是PKM机枪,做万一准备。
    我们带的枪榴弹已经不多了,带上缴获的RPG,一旦打起来替代枪榴弹,其中就有1班司时杉、4班穆广龙。穆广龙有一种自觉,认为多一件火力支援兵器,战斗就多一份主动;邢健飞带了PKM机枪和不少子弹,他那组的榴弹发射器就由韩荏弘携带,他俩的负重算是大的。
    天狼分队到没我们出现的弹药窘迫的问题,他们得到了补充,但他们也有队员携带了缴获武器,带的多的是手枪——马卡洛夫PM手枪,或许是当成了纪念品吧,他们是看到“影子”弟兄打扫战场时留下了缴获的手枪,跟着学罢了。
    形势的变化,使“万一”变成“一万”,可能变成了现实,看样得打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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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6 23:36:58  更:2021-06-27 00:0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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