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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青春奏鸣曲[第5页]

作者:xx28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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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0章 来自国安的赞扬

    “卧底”看到发生在他得救后的一切,心里对我们是那么的信任,坚信虽然我们剩下仅不足10人,却一定能把他带出死亡之地。
    他把我和路毕邦叫到身边,亲切地对我说:“如果不是看你们这么能打,我就要下命令,要你们在此地掩护,由你或是他带我先行撤离了;或是向你交代后事了。”卧底指着老路说“他”。
    “小伙子,你们很厉害,是哪个特战大队的?”他又问。
    “首长,我们不是哪个特战大队的,就来自一支普通的步兵单位,不过我们在出动前受过特战训练。”我老实地解释了。
    “是吗?解放军都是好样的。”
    “那两个一直保护我的战士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深隐”对他俩一前一后为他挡子弹的忠诚所感动。
    “可以,他们确实是个好战士。”我把戴精国、曹迪叫来,一一向首长介绍,然后让他们继续跟在卧底首长的身边,切实保护好他,不要在最后功亏一篑。戴精国经过休息和进食,体力已经恢复,带了老路的M4卡宾枪也能背负“深隐”走动。现在他可不愿再在战场上束手无策了。
    为了这个首长能坚持到安全返回工地,我在山上给他简单地治疗下,把他受毒刑后身体遭到的伤害减轻些,万一需要他步行时,能自己独自行动。这是我到战场上头一次施用内气为人疗伤,效果是显然易见的,让那个国安“卧底”好生惊讶。这救命之恩,他记下了。
    天黑后,在“深隐”的坚持下,我们撤离小高地,怕有俘虏泄露我们的情况,让他们将自己的重伤员抬着走,我们向西,转进了深山中,找了个安全地方才停住脚休息,等候接应的兵力。
    挨骂以后,我有些知深浅了,始终将“深隐”置于我的视线下,再没合过一会眼,直到把他交给上级。
    第二天中午,增援部队上来了,竟由大队长和指挥组的一位首长亲自带队,让我们吃了一惊,心说:“救下的同志一定很关键。”然后,我是一阵后怕,那时我和老路分兵,由他带卧底先行,而我不在卧底身边,这要是他意外不幸,我非被军法从事不可。因为上级已经交代不惜一切代价救回他的。我竟只从作战角度布置兵力,没有将他置于我的身边,这是不是失职了,严重点是不是渎职了?
    我暗自忐忑,当时没意识,现在明白了,有些担心回去被处罚。那份等候的心理,也不好受。
    有了大部队的保护,“深隐”安全了,在条件许可的地方,一架直升机飞来,将他和小队的伤员一起接走,剩下的是我们小队的任务,带俘虏前去指定地点,由上级有关部门的人接收。
    弄这些俘虏包括毒匪伤兵,在不留痕迹、不暴露的要求下送走,不是个好活,也把我们八人累得够呛。绝对是上级惩罚我,算是我把自己小队的弟兄连累了!

    那个被救出的卧底是国安部派出的高级缉毒人员,已经有他的同僚在等候着他。他是接到滇南国安的报告从京城专机飞边境机场,又搭直升机飞来接他的。
    国安部领导慰问了安全归来的“卧底”老方后,又召我和老路过去,听取我们救回国安重要战略卧底具体过程的汇报,对我们这个侦察小队及时出现在刑场真是喜出望外,以12人的兵力与毒匪近百人誓死拼杀的苦战,最后竟能胜利而深自庆幸,紧紧握住我的手表达他对我们将国安重要干部从死亡边缘拉回的深深感谢。
    按照国安的说法,这样的情形前所未见,对国安特殊战线上的勇士有极好的鼓舞和安慰作用。我们这些小兵们做到了国安人想做而未做到的事情。电影里、小说中都有英雄在濒死前、在绝境下被自己人相救的场面,可在实际中哪有闻呢!这哪能不让国安、公安特殊战线上的斗士们感动?国内送来一面锦旗,上面有朴实的四个金字“军警一家”,表达他们发自内心的感谢。
    首长对我们讲述了当初救出老方时大首长的激动,再一次传达他命令:“救出‘深隐’,即使这12个侦察兵牺牲了,也是值得的。”然后他严肃地看了我和老路,以和缓的语气说道:“请你们明白,这不是对你们的生命不重视,也不是要牺牲你们单独挽救我们的重要干部,而是他肩负着国家多少年来的付出和准备,事涉国家机密,恕我不多说,相信你们是能理解的。”
    在那位京城来的大干部说完后,我表示:“首长,您言重了,我们没有什么可理解的,不辱使命,将那位方首长带回我们这边,骄傲还骄傲不过来呢。”“我们有无数战斗在隐秘战线的孤胆英雄,可我们是成建制作战,难比他们的不容易。”
    “小伙子,你说对了,但国家安全缺你们也不可的,这不就是一次多么不容易的双方合作?”他又把“不容易”还给了我,高度评价了我们挺身而出在敌枪口下救出我方高级特工的行为,许下了诺言:“你们这几个军官士兵转业复员,如果在部队没犯错误,我们国安要了。”
    当我把国安首长的话带回小队,战友们听了感觉这就如同空头支票,曹迪说的有些消极:“这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有什么意义呢?”
    费健就说,“那时我们残废了,国安肯定又有说法了。”
    谭军说:“我们是小萝卜头,不必在意,大首长有这份心就是我们的荣幸,别觉离得太远了。”
    我幽幽地说:“我的理解,人家这是想成建制拉我们去国安。你们去不去呢?”
    ……
    小队的战果报到国内,上级对我们新组建的11人小队一次作战消灭毒匪约90人的战果深为满意。当然,对我们与毒匪作战使用的战术更为认可。以少敌多、以弱胜强的作战方式和所运用的战术,成为小分队作战的经典。国内上级对我的独立指挥能力更为重视,指示大队将我指挥的小队转为固定的建制,如有缺编人员立即选派优秀战士补入。
    为此战的胜利和特殊作用,上级给我们小队记了集体二等功;国家有关部门为牺牲的杨思旺、向前俊、周崇追记二等功,负重伤的刘春江和我、路毕邦记二等功,其他人也都记三等功一次,这可是国安的功啊!授予的级别高,证章都不一样,我们挺满意的。
    同时,授予我们小队为独立大队特战分队第四小队的番号,但由独立大队与特战大队共同指挥。我们有了正式编制,不再是特别行动队的一个临时作战班了。
    “深隐”安全归来,国内大加赞扬,事情过去,火也下去,军队方面没有继续批评我。上级没理我,我得知道过错,写了检查,检查自己在作战中疏忽向上级报告,是指挥不成熟的表现。上级看了我的检查,暗骂一声,“不是你解救了高端人士,谁他么管你报告不报告,不是上上上级催嘛!”“你小子打得痛快,把压力全甩给了我们,这谁也受不了啊!”
    后来我得知:由于接不到我的报告,联系不上我们小队,上级又没完没了地催问,可把前指、大队的首长愁死了,指挥室里的气氛那个紧张,巴巴地等着电台有回音,烟气满室,“你再不回话,满屋浓烟,都得到看不见人的地步。”这形容的,让我大笑不止。
    靳参谋说:“别看你被骂,大队和前指被骂,可不是坏事,重要的是那个‘深隐’回来了,就是你们的功劳,连带那些大校、上校。”
    “是吗?”我不大以为然。
    “你小子当兵时间太短,什么都不懂!”
    “我就懂我的前途完了。”
    “这话你别再说了,都是中尉了,只有走好这条道。”
    ……
    我们基层军人,在部队受到的教育,就是奉献,牺牲是最高境界,对于上级难有什么所求,尤其是在邻国山中那么艰苦的环境里,我们知道上级也无法为我们提供什么特殊的待遇。对我们而言,好的待遇就是休整啦。
    回到工地,我们确实被安排进行休整,在特战分队的营区,条件比二连好些,能洗个热水澡,穿上干净的衣服,再就是能吃上灶上的伙食了,标准比我们大灶标准高,吃舒服的饭菜,不用压缩饼干噎嗓子,可以喝些放心的开水。
    闲暇了,我又开始思念小倩、小莺了,偶尔也想怡娴、雨然、舫歌、瑜珊、娜娜她们,感到几位姐姐离我是那么遥远。我不知道的是怡娴、舫歌、雨然都去过我姥姥家打探,姥姥对她们说:“旭旭那孩子,大学没毕业,97年的1月份就被招回军队,现在也没封信,家里和你们一样纳闷。”
    她们失望地离开姥姥家,感到事情已经离开了原有的轨迹,我就像是颗变轨的星星,在天空中不知滑向何方。
    我又能怎么办?
    这时已快到10月份,后来听说小倩找到我家,打听我的下落(?),可是我给她写过信而没有给我自己的家里写过信,所以我父母也不知道我到哪里了。父亲曾打听过,因为我这时开始执行的属于保密任务,有关方面就是不予答复。家里还是从小倩嘴里得知我又去打仗了。但她没有说自己找到家里是为何,也没把我托付的箱子交给我的父母。
    这是小倩第一次独自去我家,却怀着满腹失望离去,后来连她也不知去哪了。
    我重回部队的影响,已经显现,完全脱离了大学时的计划和理想。我的准岳父在京城当了正部级干部,也是影响不到我这里的。我的父亲是京城军区的一个处长,对我的去向也无法摸清,仅是知道我已是个军官了。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军人不如意事就是婚姻。
    在休整期间,我有一个情绪上的低潮,比小队中其他战友来的还快。因为我是小队中唯一的军官,对我而言,我是无限期地在战地服役,直到部队撤回国内。而他们则是士兵,可以选择,估计第二年那些身体不好、年龄偏大的士兵就可回国等待复员和安置。我到没有后悔,路是自己走的,就是想念未婚妻和小莺,那种铭心刻骨的思念,让我十分无奈,夜深人静时也难以安静,被强烈的伤感困扰着。
    无法言明!
    我为避免不良情绪的干扰,只得把这份情先压抑住,用修炼转移那种安静不下来的心态。好长时间没有提修炼了,不是忘记,而是断断续续,这一次我是用克服发病先兆的理由,踏踏实实地每晚不管不顾地按时修炼,去调整自己的身体和心理。
    就自己感觉,一段时间修炼少了,但功力却更醇厚了,战斗中对功法的运用,像是比单纯修炼更能有效激发自身的功力,不由自主地让功力深厚、真气凝实。
    或许我已经另走一条修炼的路,而自己尚未明晰。以前是修炼为道医,不是为拼杀,而今是在生死线上游走,运功都是在拼命活下去的状态中,那功力自然发生了性质的变化,从平稳到急涨,估计如此练功运功是本门功法所未知的一种突破,使自己修炼达到的程度远超以往同门中人。
    这种修炼对作战是有利的!
    作战,一时成了我生活的全部内容。
    第331章 再返战地

    休整阶段小队又补入了两个的战士——我熟悉的七班伤愈不久的林树秋和原特种兵郭章。林树秋是个贵州籍战士,身体精瘦、体力极好,作战动作麻利、战场反应很快。他来自黔桂边,壮族人,故有广西“猴子”之称;郭章,因为他体力很强,各种军事技能突出,尤其善爆破,正好接替了周崇和杨思旺的位置,为戴精国的副射手兼爆破手。
    大队放进我们小队的都是在战斗中表现出色的战士,他们二人都是农村来的,文化水平一般,来小队就是打仗!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把七班的战友都带到了这样的地步,独立大队的预备役人员就是我们成为了上级手上的尖刀,杀敌的专业户,还是保持在战场上的一个小作战单位,比大队侦察排出动的时间和次数都多。
    有时我对他们是满怀歉意的……

    小队在休整中调整了几件的武器,我很重视此事,不同口径的不同国家的武器,尽管有掩护作用,可仗打到这个程度,掩护的意义已不大了。我希望都装备同口径的武器,我对上级说:“可以是不同国家的枪械嘛!”
    上级认可了,给我们拨了几支北约军队的制式枪械,两支加利尔步枪。这枪很可靠,准度也高,可就是有些沉,不是体力出色的队员不见得爱用,也是没办法的事。好枪哪轮得到我们这个土鳖分队用呢?老路还想留那支TCIM89无托狙击步枪,上级根本就不答应,无情地夺走。妹的,我越来越有些毛病,就是去发现和缴获西方的新型步兵武器。
    我和路毕邦从国内回来,跟着小队没有休整到一个星期,队员们还沉浸失去战友的悲痛中,前指一位首长把我叫去。
    我跑步到了首长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穿了当地服装的30来岁的男子,在向首长经过礼后,上校交代说:“有个紧急任务,是秘密任务,让四小队立即出动完成。”然后向我介绍:“这位是谭参谋,随你们参加这次行动,路上会向你交待下一步行动的指向。”
    我看下了谭参谋,向上校和他说:“明白,我会服从谭参谋指挥的。”
    “不,行动还是由你负责,谭参谋嘛,暂时任命他为你的指导员。”上校马上否定了我的说法,然后就让我走了。
    回到住处,我发出集合号令,看到站在前面的队员,我说:“同志们,上级命令小队出动,是个秘密任务,并要我对大家传达,首长知道我们休整期太短,但前线嘛,任务就是多,克服困难,思想轻松上任务。”
    路毕邦代队员回答:“请前指首长放心,我们小队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这个由你回来自己说。”然后,我下命令:“事不迟疑,带好装备和食品、水等,紧急出动!”
    队员们解散,谁也没有说什么,快速地把一切准备好。一会,谭参谋背了个不算大的背囊过来了,陪他来的是大队侦察排的副班长朱存棣。他向我报到,说是派来参加我们小队行动的。又是大队的安排,为了让侦察兵获得战斗的锻炼。谭参谋和他带的都是一柄手枪,就是告诉我,他们是跟着的。这有什么用,打起来,谁还管是跟来的,一样得拼命。
    这一次,我们12人是从小路迅速潜出,没管是不是天暗或天明,事情紧急,暴露也就暴露了。事急从权嘛!
    又是12人,到没弄出13个。如果按牺牲人数补入,就该是13个,大概上级也尽量避开那个西方人认为不吉利的数字。
    这个12个人的队伍,最大的缺陷是武器太薄弱,三个人,是四分之一的兵力,却只有短枪,要是发生战斗,怎么打仗?其它的一支卡宾枪,四支突击步枪,二支短突,一支狙击步枪,一挺轻机枪,加上枪挂榴弹和一次性火箭筒,显然打起来,有些困难。
    当然,长途任务,有个运输兵也是必要的,朱存棣多背些食品、水和弹药也应该,就是长途行军,深入敌后,且任务此时不明,多些担心罢了。
    路熟,准备充分,一路上比较顺利。
    在路上,我了解到“深隐”所卧底的毒匪武装,是一支老牌制毒贩毒的军阀武装,也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割据势力,长期以来做着各种为非作歹的生意,以维持他们的存在,声名狼藉。由于遭遇国际社会与邻国政府的严厉打击,该势力一度偃旗息鼓,退缩一隅。
    “深隐”所带回的情报表明:该股小军阀势势力对中国仍是水火不容,在政治、军事,包括经济(贩毒)上坚持与国家的对立。这股力量经过数年蛰伏,利用某些国家针对中国的牵制战略,趁机卷土重来,已经通过海峡对岸的地下势力与岛国黑社会联系上,用一大批毒品,从日本换过来200余支美军淘汰的枪械。
    更为重要的,某大国操纵外国反政府势力的组织正积极渗透邻国,竟由岛国黑社会的介绍,与军阀武装勾搭起来,或明或暗地为这股反华势力提高其军事实力,亦向这支武装派出军事教员,对该势力的近百人进行各种现代军事技能的训练。更为敏感的是,对岸李登辉势力欲行湾岛分裂国家的阴谋,以拉拢的名义对其明目张胆地施以经济援助、政治扶持,这不能不引起国内的重视。
    在取得这些重要的战略情报中,我方“深隐”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上级根据情报的重要性,特别安排了一个特种兵侦察组重去军阀武装盘踞的镇子进行监视,不能再放任其为恶了。一时难以再安插个卧底进去,所以人工监视也就是必须的措施了。
    该侦察组,这不发回要求增援的电报,上级恐六人有危险,又把我们小队拉上去了。
    按我原意,本不想多与上级沟通,可谭指导员不干,几次要求与上级联络,我不好阻止,也许他必须按照上级指示来安排我们的任务呢。
    小队的行军速度很快,经过二日一夜翻山越岭的秘密行军,在谭指导员的引领下,我们隐蔽来到那个军阀的训练营地附近。
    老谭向我解释,据特种兵的通报,营地中的主力大部派出追击他们,现里面大概是空虚的,上级要求小队先对营地侦察,再去援助特种兵。
    我心里说:“瞎扯,等侦察完了,再去援助特种兵,黄瓜菜都凉了,到时肯定会另有说法。”也不能多想咯,赶快侦察,了解敌警戒情况,定好潜入的计划,完成好当下的任务吧。
    谭指导员拿出了这个营地的平面图,是“深隐”画的,现在只有按照这个图筹划了。
    如何进入军阀武装训练的基地,是首要的难题。训练营地的入口,从谭参谋提供的侦察掌握,这个哨位是加强有机枪火力的能够控制入口前面一条颇窄通道的火力点。我贴近观察了,军阀武装哨兵布防很严密,基本没有从营门进入的可能。
    但我发现在营门右侧约150米的地方,是一个基本垂直的陡壁,大概十几米高,让我记下了;再往营地后面转去查看,几处位置感觉都不理想,也没时间做更详细的侦察,我遂决定就从那处陡壁突破,最多是拆雷的难度。
    然后,我让队员赶快休息下,恢复体力大概不能,但能休息会儿,恢复恢复精神吧,那也很重要。我将带大部分队员去执行这个侦察任务,因为不知道上级要侦察什么,大概是一探虚实吧,这种机会难得,锻炼锻炼手下的兵吧。
    我让指导员带朱存棣、汝明礼、费健在外接应,接应也得是长家伙吧,不得已忍痛将一支加利尔步枪和轻机枪给他们留下了。朱存棣不同意,要跟我进营地,按理说他的攀爬技能要比戴精国强些,但我拒绝了,对他说:“没有一起出动过,配合不熟悉,到敌人老巢中是个事,下回吧。”这让他老大的郁闷。
    老谭和朱班副把手枪交给了林树秋、戴精国,大戴虽然手枪打得并不出色,但进去怎么也得有个能作战的东西壮胆吧?

    为了不被敌人察觉,我们只能在望远镜中远远地查看着接近陡壁的路线,默想夜晚时哪条路线最佳。我们不时地缩到隐蔽地下面,为避免发声而暴露,是通过在纸上书写进行交流,还能画个示意图去表示路线上的物体在夜间的表现情况。咱也不是夜间行动的小白,对于地形地物在夜暗环境下的状况大致心中有数的,向队员们详细讲解通过的路线和注意的地方,让他们在天黑前就能记住天黑后的大致情况,那时就无法对着地形讲了。
    ……
    夜晚降临,各个队员陆续就位。虽然战场越来越黑暗,寂静一片,但抵达出发地域的队员却是内心紧张和期望爆发,战意在所有的人心里升腾着。
    静,并不理想;如果有阵阵山风吹起,风声和吹起的景物晃动,才有掩护我们的作用。但不是什么都完备了,才是最好的战斗机会。
    我在藏身的位置用目光仔细监视和搜索着前方,看到底现在与白天时有什么不一样,有什么可利用的隐蔽物。这是这是这个行动关键的一步,准备好了,才是完成任务的前提。
    我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但如此潜入敌阵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嘛,任谁都会有那么些许的心中忐忑,我亦不例外。我极力调整呼吸,让这份忐忑不要干扰我的行动。
    即将在开始行动时,天下起了雨,刚下雨时怕哨兵会提高警惕,我决定先让雨下会儿,待敌哨兵适应了下雨有认知的迟钝后再行动,减少被发现的几率。
    潜入前下雨,真是天助我也!
    我挥了挥手,路毕邦作为突前尖兵和我以匍匐的方式接近了深沟,其他队员在后面跟着,排在第三位的是郭章,谭军押后。
    无声地下沟,沟底有水,开始是20厘米深,因下雨渐渐深了。我和老路各管一边,小心地摸着沟底,趟着通路。沟底的雷还是好发现的,因为怕水流冲走,都固定住了。我们也没让郭章去排,就手排掉,再递给郭章,由他保管。
    到了沟对面,我施展了徒手爬壁的本事,十几米不算高,很快就攀登到了壁顶,扒住壁沿,我探出头向里面观察,散开五识,没有察觉此地有潜伏的军阀武装的潜伏哨。然后翻身上到陡壁上,向里面趟了趟,发现有地雷,心稍定,未去排雷,赶快固定好绳子再垂下,拉着绳子帮队员上来。
    我们得动作快点,不然山洪下来,就不好过了。我花了力气帮助好几个队员攀上坡顶,待八人全都上来,辨识了方向,确定到达营地司令部的大致路线。
    午夜时分,山间万物俱寂,只有雨声,天助我也的雨声。此刻,我们摸索着绕过地雷,悄悄地并在雨声的掩护下向营地潜入。
    第332章 摸营地司令部

    毒匪军营区的暗哨和游动哨很稀疏,并未成为我们的拦路虎,大概敌军主力都去追赶监视的特种兵,留下的人不多,到让我们捞到机会。
    我们为上级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叫好!
    很快我们抵近敌司令部的建筑区。
    这时非常关键,于是慢下来,观察了前面的情况,发现司令部的房前有两个警卫,一个站在门口,一个伏在建筑的边上,是暗哨。我立刻用手指了那个在建筑边上的哨兵,示意老路干掉,而我去打门口的那个。
    雨夜,乌云把月亮和星光遮蔽,天黑如漆。我们二人口衔暗光匕首身配短枪,无声地前进,慢慢爬到了军阀武装布置的哨位,手持匕首随时准备出手。
    我是快速从侧翼,与哨兵脸面对的方向相逆的后面爬出来的,老路看了我这边一眼没有发现我的所在,他便放心地拿下了墙角的卫兵。可他的动作虽然没让自己的目标发现,但让司令部门口的那个哨兵看见,这完全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住,没有注意到自己也处在危险中,急切间他举起枪要对付潜来的敌人。我暴起身,在他举枪动作的间不容发之际,飞出匕首插入他的咽喉,刀没入敌人的身体时我就冲到他的身边,吐出一股大力,完全控制了敌人,当然也将他心脉摧断,死得再也不能死了。
    老路从无线电收到我的信号,于是扑到那个潜伏的哨兵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其根本来不及躲闪和发声,便被老路敏捷地一刀割断喉咙。
    我们利落地消灭了两人,老路和我相互竖起拇指,那意思是:“你厉害!”这时,敌司令部算是解除了护卫,就剩我们挨个收拾在各个房间的军阀武装的头目了。
    训练营地司令部就一排平房,我挨个在房间外听了里面的动静,就两个房间有呼吸声,另外在值班室有一个值班员,在打着瞌睡。
    把谭军招呼过来,我们三人各搞一个房间,由我对付军阀武装的值班员,老路和谭军各对付一个睡着的头目。我们动作得快,在换岗的来之前解决战斗,其他队员埋伏在外面通向排房的路上,发现有换岗的过来,最好是无声地解决。
    我手握装有麻醉弹的手枪站在建筑外面,透过灯光看到里面那个打着瞌睡对外界毫无反应的家伙,边立下决心,轻开门,速进身,扑到值班小头目身边,当他感觉身边有人接近抬起头时,说时迟那时快,我伸出匕首,一刀划断他的喉咙,然后我扶了下死尸,没让他摔倒在地发出响声,随后去支援路、谭二人。
    副小队长老路打的那个头目房间,是从里面插上的,一时让他难以撬开门,这时我从值班室出来看见,过去让他帮谭军,这里交给我。然后,手放在房门插销处,稳稳地吐出内力,插销的螺钉顿时就蹦出,我打开门,大步进去。虽然此时床上的家伙已经从睡梦中醒来,正要翻起身。可在他还没看清进来的是谁时,我就到了床边,他没能做出进一步动作时,我一掌压在他的胸口,再次吐出内力,一下将他震晕。
    那边路毕邦到了谭军,二人配合,一人弄门,一人冲入。可是这次门开得异常容易,轻轻一拧,门就开了,还没惊动睡在床上之人。他们二人合力擒下了他,先嘴里堵上从床上拉起的枕巾,然后用捕人扣将他双手扣到了身后,再捆住双腿。
    敌司令部顺利拿下,我带谭军去值班室,妥善收缴室里的如作战地图、各种资料、大功率电台、密码等。进到屋里,让谭军迅速收拾的文件、资料等,而我则去拆电台,又是拆又是装,让我紧张地忙活了几下,生怕弄差了。然后,把拆好的电台打好包,带回作为战利品。
    作战室清完,谭军拍拍我,轻声赞道:“不错!很专业。这些电子设备没见过,要我弄起来真不好下手。”
    我让他留下值班军官的M1911手枪,带了值班室搜出的重要资料和电台,出去交给戴精国,并到外面指挥小队其他队员。
    觉得睡觉插门的家伙一定重要,我回到第一个房间,意外地发现被我打晕的是个大鼻子,估计是个外国军官。趁着他没醒来,我赶紧把他捆绑个结识,还堵上了他的嘴,蒙住他的眼睛,不让他发声和移动,再摁了他的睡穴,不让他过早苏醒,免得影响我的行动。
    我想他房间的东西会更重要,赶快清理起来。先检查他的房间见识一下,好家伙,真有不少呢!军用手持电脑、加密手机、卫星个人通信器、卫星定位器(GPS)、个人电台,这些是大型的,还有个人使用的望远镜、夜视镜、红外测距仪、头盔、战斗护目镜、军用多功能手电等;从他手腕摘下的特种兵军表,我直接戴到手腕上。
    他的房间有一支M4A1卡宾枪,枪上装着白光微光夜视瞄准镜和M203榴弹发射器,很完整的一套M4A1 MWS卡宾枪作战系统,专门放在一边,想必是他个人的至爱;他配的手枪是德尔塔10mm手枪,应该是一种较大口径的手枪,适合他那个大手使用,没顾上欣赏了一下。在M4A1旁边有一支M25狙击步枪,这枪我认识,有些喜欢。几个盒子里是两种武器的弹药,有不少,打几仗都够用的了。
    简单看了一遍,便在他的房间中找到一个美军特种兵的背包,这个背囊很大,把他的这些物品和装具,按照易损程度一一装了进去,那些电子、光学器材还做了一定的包装,挺宝贵的,不要在带回途中损坏。这些东西装好后,才装了半个背囊,再把他的手枪、暗光匕首等也塞进背囊。我在房间里找到一个医药箱,里面有全是洋码子的各种药品,顺手放进了背囊中,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呢!
    此公还有一把柯尔特眼睛王蛇转轮手枪,金色的枪管好似他的骄傲一样,我把枪和枪套、子弹收归我有,小心包好先放在一边。
    我又在他的房间里看了看,翻了翻,把他个人的证件、文件什么的也都放进了背囊。而在他的桌子里翻出一个小袋子,摸着里面装有大大小小的块状物体,硬硬的像是石头,估计是翡翠宝石,随手就将这些宝石放在转轮手枪旁。回去后发现是三块品质非常好的翡翠和六粒红蓝宝石、两粒锆石,其中一粒是鸽血红的红宝石、一粒纯蓝色锆石。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我要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有了此等经验,我再回到路毕邦收拾的房间查看,那里是个军阀头目,所以他没插上门,有情况方便前来报告的军官进房间。老路已经收拾好了战利品,大部分装进了房间中的一个背包。头目的佩枪是带白光微光瞄准镜的M4A1和很小巧的格洛克19,这种武器适合那个小个子。我看了他还有不错的刀子、望远镜、夜视镜等。
    我让路毕邦把望远镜、夜视镜带上,其它留下,并告诉他:“旁边那套M4A1 MWS你带上使用,房间中的5.56口径的子弹,给大家分分,带够弹药。”
    见他转身要走,我又补一句:“武器拿上后,赶快带人把两个俘虏带走。”
    他走后,我再查一遍头目的屋中,这次发现了一大包美元、日元和港币,和钱币在一起的是包未加工过的宝石,里面有30粒之多。后来我粗粗地看了下,发现里面有四五块钻石,当然也少不了翡翠,大大小小十好几块。值钱的东西不能丢啊!和从抽屉中和柜子中发现的重要文件物品一起,装进了那个背包,背包鼓鼓的。
    我有些贪心,在放进背包前,从里面挑了些留下,有一块金表、一条有翡翠挂件的金项链、精选宝石一小袋和几块不错的小块翡翠,被我放进从他物品柜找出的小皮包,再扔进了随身仓库。
    这时队员们都过来了,老路和郭章抬大鼻子;戴精国扛军阀头目,还让他负责背运部分缴获的弹药,他力气大多背些;伍磐固携带装电台的那个大包,嘱咐他里面的东西重要,在谭军的引导下赶快走。
    看到林树秋已经带上卫兵的M12S冲锋枪和子弹,就没再让他换枪;另一支已经归了戴精国。后来得知这种冲锋枪是意大利产的,具有布局合理、设计紧凑、尺寸较小、操作方便、极端条件下动作可靠、射击精准且射速较高等优点,算是风行一时的被公认的性能优秀之冲锋枪。我心说护卫兵的武器不错,看来这个老牌武装有底蕴。
    我选的武器是头目那支M4A1和M25狙击步枪,M25的狙击弹带了110发,枪上的是10发弹夹,其中两个备用弹夹是20发装弹,60发备弹;头戴大鼻子的头盔,是美国特种兵用的那种,一副单镜夜视眼镜配在上面,夜间行动有用。
    为什么我首选的是M25狙击步枪,一是它轻,不到5公斤;二是我以前读过这种武器的介绍,基本会用。这是一支半自动战场精射步枪,600米以内射击精度不错,7.62口径子弹,威力也大。况且,吊在胸前威风啊!
    临走前我又在衣兜里装了一些巧克力食品等,背囊侧兜装了6瓶水;其它的食品和瓶水也被队员分了,长途行军水重要啊!
    我所带的全部负重估计有超过65公斤,是全小队负担最重的,真的啥都舍不得。
    有人责怪我,“是来打仗,还是捡洋落,怎么一点也不紧张!”应该说我有自信了,我没不好意思,其他人走了,我还把没带不走的头目屋里的两大桶水又收起,易受损坏的电子光学产品也移到更安全的随身仓库中。
    我赶快去支援曹迪,只有他一人在警戒,刚到他的警戒位置,放下了来个大包,他就示意我有情况。我用夜视镜看到有两个人过来,向他比划了一下,让他明白我的意图。我们压低了身子,伏在路边,待那两人过来,我们从他们身后跳起,曹迪一匕首干掉了他身前那个,我则一手刀砍晕了另一个,干净利落地又消灭换哨的匪兵,防止了小队的暴露。
    待追上小队主力,我把俘虏弄醒,逼问出当晚的口令,我还想打掉一个巡逻队,但没有实现。然后,边走边把从郭章处拿到的地雷分散布置在通向主出入口的路上。
    走到营门,我大摇大摆走到哨位前,哨兵问:“口令!”我提心吊胆地回答了“东山打虎,回令!”“西山赶牛。”哨兵慢腾腾地回答,差点让我立刻动手了。因为对方看我那个样子,有些恐惧是“洋教官”。
    再看什么情况都没有,我沉稳地走到哨位上,问:“前面有情况么?”分散哨兵的注意力,抬起手,扣动扳机,两声很低沉的枪响,干掉了他俩,然后转动枪口,又是两枪,把哨棚中打瞌睡的哨兵打死。无声手枪的枪声在雨夜中根本没惊动任何人。
    我发出信号,告诉后面哨位拿下,边开始打扫战场,有两支美式M16A2步枪,一支还配有夜视瞄准镜呢。我把他们身上的子弹取走,不多,每支枪三个20发弹夹。带哨的是把手枪,M1911A1,顺手连同子弹留下,老路过来给了他。那挺机枪带不走,使个暗劲给破坏了,反正是能不留就不留!
    后面的队员很快跟上来,我接过了大背包背起,M25挎在脖子上,手持M4A1掩护,让谭军换上带夜视瞄准镜的M16A2带队在前,赶快返回谭指导员他们掩护我们的阵地。
    第333章 撤退路上

    离开军阀训练营地,里面还是很安静呢!
    没有惊动敌人,我们撤得很坦然,走了一会,我向掩护组发出了信号,告知顺利撤回,让他们不要误会。
    然后,边走我边向小队几人说:“弟兄们,我们的任务很重要,就是把俘虏的毒匪头目安全带回去,他们是很重要的情报来源。这些缴获的战利品也得保护好,罪证啊!大家一定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如在战斗和撤离过程中有违反我的命令擅自行动者,我会毫不犹豫地执行战场纪律。”
    “没问题,我们听你的。”有几个战士齐声答应,其他人也没多废话,点头示意明白,不过黑暗中根本就看不到。反正是老队员,不回答也信任他们。
    上山了,我又走在前面了。
    后面的人跟着我,因负重,已喘着气,吃力地攀行。刚下过雨,地面湿滑,加重了行军的难度。脚上的民用普通胶鞋,有些不顶劲,战士有嘴里嘟囔:“也不发双民款军用防滑鞋,有那么难嘛!”仗打得小兵也有了脾气。
    在昏暗荒野的山上,我们同时还要警惕地注视着前方和附近的动静,不大的小队单独行动,让我压力很大,一会睁大了眼睛搜索,一会在夜视镜中观察,来个双保险,尽力及早发现可能来临的威胁。
    即使有敌人追来可能性不大,但保持足够的警惕性是我的习惯。
    很快,我们就与谭指导员他们会合,他们看到我们的样子,非常吃惊,有俘虏,有缴获,又带回那么多的武器,想问我详情,但我没给他们机会,要他们接过多余的武器,指导员最先从我的背包中捞走M16A1步枪,汝明礼和费健都要了一支M12S冲锋枪,朱存棣取过郭章的M4卡宾枪,并把老路替换下来。我看郭章带着轻机枪不方便,叫他过来,便把我的那支M4A1给了他,这让朱班副惋惜地不行,骂了自己一句:“咋那么着急呢?”然后,让戴精国接过了轻机枪,我拿过他的那支M12S冲锋枪,近距突击也要有武器。这种枪,子弹不多,却有四支,现在富余一支成了负担,可也不好不要啊!
    没有停脚就将每个人的负重均衡了,现在是赶紧往前走,尽快脱离这边的敌人。刚走不太远,就隐隐听到有爆炸声,是营地的匪兵趟到地雷了。听到爆炸声后,我“嘿嘿”地乐了。
    “队长,你又搞什么鬼了?”指导员见我的样子故有此问。
    “把地雷换了几个地方埋,看样起到了迟滞敌人的作用。”我得意洋洋地回答。
    “这就让你高兴地像地主老财暴发户似的?”
    “发了,当然发了。”我很肯定地回答,“感谢你这个上级给了我们小队机会麽。”
    我看身后的战士都是负重走山路,体力消耗大,已经累得不善了,于是控制了步行的速度,既不快,也不能放慢,不让战士们的疲劳极限点过早到来。后面谁知还有多长的路,而且是山路,行军会异常艰难、异常消耗体力。
    远处,敌营地早就看不见了。但我心里想:“其余的敌人在哪里呢?是追击特种兵呢,还是会回来堵截我们?那么又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攻上来呢?我希望不来,可敌人会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不来呢?”这些我都想不出来。
    走了20分钟,而这么短的时间,并没有走出多远,指导员就忍不住要和上级联系,但被我制止了。我知道他有调控任务执行或改变的职责,但我的更重要,是保证战斗胜利和保护胜利成果的职责。现在这个时候正是让我们携带的文件、资料、缴获物品和俘虏,获得安全而不被对手发现的关键时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不容有失!于是,我对他说:“现在离敌人太近,必须考虑到对手有侦察我们无线电信号的能力和推测出我们位置的能力。”
    他有些不同意,“你说得太邪乎了!”
    “这是我的专业,你不要怀疑。”
    他大概知道我是学什么的,一时沉默了,但我明了他心情很着急。但我没有问,不想让他的理由干扰我,如果真是必须的,他就会下命令了。见到这么大的收获,他也怕负责任,别真到后来是因为他的干预出现了不可挽回的后果,那自己就是罪人了。
    再走了约有40分钟,我望着满身是汗的队员,他们满脸通红,大口喘着气,有的拿出毛巾不停地擦汗,有的干脆停下脚步深呼吸几口再走。看样得休息会了,于是我下令:“原地休息!”
    指导员马上过来要求和上级联系,并要我大体介绍下战利品有什么。我简要地告诉他:“俘虏的是外国军官,要不我把他弄醒,审问一下?”
    “好,是得弄清楚。”
    把大鼻子弄醒,我用英语问:“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身份,国籍。”
    只见那个大鼻子稍有犹豫,我立刻威胁他,“别耽误时间,看我们不是正规军,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白老汉终于开口了,“我叫莫里斯.皮特,美国退休少校军官,是受雇佣到这里来的。”
    “恐怕是个特种兵吧。”皮特听了没有否认。
    “我胸很痛,赶快帮我一把。”他突然说出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让我吃了一惊。
    我当即顾不得其它的事了,赶快给他救治。他诉说自己本身就有心脏病,被我打了一拳后,堵住嘴呼吸一直不顺畅,使得心脏病发作了。
    “是这样,以为是内力吐出的大了。”我心道。用手电找了他医疗箱中的药品,发现有强心针,问他:“打一针强心针吧?”并把药瓶给他看了。
    他认可药是对的,也点头同意。
    打了针后,他的情况好了些,他又要我给他服带来的专治心脏病的药。看俘虏心脏病发作,路毕邦赶快和郭章做了个简易担架,也不管是否留下痕迹,暴露我们的行踪。
    我又对指导员说:“缴获了在训练营地司令部所搜出的全部文件,电台和联络密码,俘虏一个留在营地的头目,和一些美国武器和电子光学装备,对了还有外币和宝石。”然后,把那个头目弄醒,问出他的名字和职务,是军阀的一个副头,兼训练营的主管,或是主任吧。
    谭指导员赶快让费健打开电台,紧急与上级进行汇报、沟通。联络结束,他告诉我:“上级是这样安排的,有一支接受俘虏和战利品的队伍正在向这边迎来,小队将在这个地点与他们会合,交接完再去支援特种兵小组。”他在自己地图上指给我看会合点,并告诉我侦察小组那边很危急了,被敌人缠上,光靠他们大概是无法摆脱。
    “走吧,你带路。”我发现他对这一带很熟悉,为不走冤路,赢得救援特种兵的时间,让出了带路的位置,并在他旁边关注前方的情况。
    在休息时,郭章拿出水壶,壶口都朝下了还倒不出一滴水。看样他是个叫水的人。从口袋中掏出四瓶水,一瓶一瓶地让队员轮流喝几口,最后还剩半瓶,是他们留给我的。我也只喝了半瓶的一半,剩下的给了郭章,他十分地叫水。巧克力也让大家分分吃,多少补充些能量,此时没有吃饭的功夫,用巧克力补充些能量吧。
    朱存棣看到我带的美式武器和光学装具,不无羡慕,开玩笑地对我说:“你们是雇佣兵吧?”还指着其他队员靠在身上新缴获的外军武器,他打趣我们。
    “打雇佣兵的,所以有老美的武器缴获。”我神气地回答。
    “挺牛啊!”谭指导员联系完上级,心里有了底,蛮轻松地嘿嘿笑着说。
    “嘿嘿,我们是小牛,你是老牛。”我也笑着说。
    “你到没说我是母牛。”老谭不愉快了,给了我一句:“你是肥(飞)牛,吹牛吹上天的牛。”打趣我。
    “甭管什么牛,我们小队就是牛,我很自信。”就是这样嘛!
    队员们听了我的话,脸上都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是啊,我现在是你的指导员,我也牛。”老谭幽默地附和着。
    “我呢?晨队长,我向你提出,这次活动请你考察我,如果我行,请把我补入你们四小队,我知道小队还缺一个队员。”朱班副正色地提出他的要求。
    他是多好的一个战士!在独立大队都知道我的小队是个既苦又危险的小单位,进来就意味着有牺牲的可能,而且是极大的,已经有六七个了。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提出加入我们这个集体的要求。
    我向他伸出手,“欢迎!”
    小队其他战士都纷纷喊出“欢迎你加入!”
    “走喽!”队员们的情绪上来,还是让他们把精神头放在敌后纵深的行军上更好。
    我们顺利走出30多公里,天已大亮了。这时我把夜视镜从凯芙拉头盔上卸下,放在了包装盒中,塞进背囊里收好,挺值钱的玩艺,别损坏了。
    这东西还曾把指导员吓一跳,当我戴了头盔出现在他们前面,让他一时不敢相信,怕是敌人,还追问一句:“你到底是谁?”
    我忙说:“是我,放松点,是我啊!”他这才把枪口从我身上移开。
    他旁边的朱班副看见我戴个美军的头盔,上面还装着夜视镜,忍不住问我:“晨参谋,头上的东西哪来的?”
    “缴获的,晚上行军,这单眼夜视镜管用。”我兴高采烈地低声答道。
    “你会用?”
    “马马虎虎。”我轻松地说。
    “怪不得啊!”他有所感慨。
    这回缴获的美军光电装备有一个系列的,我可得把好了。
    第334章 撤退路上的苦战

    我们及时赶到上级规定的会合点,见到了未知上级部门带队的军官,虽然他穿了缅服,不知军衔,但谭指导员向我介绍说:“屈副处长。”
    “首长好!”我没敬举手礼,只是打了个立正,算行的是注目礼吧!因为都是便装!
    “你们小队做得非常好,现在不是评功的时候,赶快移交俘虏和战利品吧,你们还另有任务,耽误不得。”那位首长很干脆地说。
    “是!”然后我回头示意部下将那个装有缴获的文件、资料、电台的大包放下,军阀头目的背包放在旁边,我从背包中把一包装有各种货币、宝石、翡翠的包拿出,郑重地交到那位副处长手上,对他说:“里面是外币和宝石,请收好。”
    可他并没重视,口吐:“是吗?”随手转给了身旁的军官,或许是个什么参谋吧。
    两个俘虏也移了过来,放在那些移交的物品旁边;几支多余的武器由队员一一摆放在那个大包旁,有一支M16A1、一支AK74和一支加利尔突击步枪,其实是我们自己的装备,先交给人家吧;上交了二支M12S冲锋枪,这是缴获的武器,枪交了,大部分子弹没交。
    可我就是没把那些光电器具掏出,连头盔都没摘下来。好在上级也不大清楚我们到底缴获了什么,谭参谋保护了我,看我交的东西笑了笑,什么都没多说。
    该交的交了,我向接收的首长提出:“给我们些食品和水吧。”
    他脸上有些不自然了,我见状赶快说:“时间急迫,我们赶快走,那首长再见。”匆匆带了小队按指导员引的路奔向接应特种兵的方向。
    其实我心里是非常不豫的,心里骂着:“都要战利品,只看中成绩,管不管前线奋战的士兵?人都来了,还不去战场,什么意思?”不高兴都挂到了脸上。
    指导员注意到,赶快做自我批评:“怪我,是我没先打招呼。”
    “你的上级可够傻的,连大军出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不懂,要我说什么!”
    我不能光怪人家,我不也是心里不痛快把重要的大鼻子病情忘了向军医通报,而那个军医在俘虏少校病发作时,没有诊断的条件,用错了药,当到了目的地审问他时,他再也坚持不住,快速心力衰竭死了。军医被处分,让我后悔不已。
    事物循环的规律,面对失误或是失当,一定要冷静,不重蹈覆辙!冷静乃军人之绝对素质。

    特种兵们与尾随的军阀武装终于打起来了。
    敌人一直跟着他们,当得知老巢被袭,军阀首领哪里能等下去,全力催促最精锐的一个几十人的队伍赶上了监视小组,午后开始动手,一通密集射击打向了特种兵。
    带队组长很有经验,判断出敌人是要拖住他们,等待主力运动上来。他没有让人员停下,招呼了一声就上了山坡,利用山坡上的树木灌木草丛的遮挡,力争不与敌纠缠,就能脱离接触。
    他们之前怕被盯上,一直保持了边清理走过的痕迹,边向东撤走,撤到对手不敢大规模行动的地域,那时就可以改变极为被动的局面,或做出一定程度的抵抗。想的不错,但对手也发起狠来,不给机会。
    我们的回撤应该与他们并行,但对手派出的追击人员,一时没有找到小队的撤离踪迹,让我们后发而先至,快速撤至安全地域,并在交接缴获战利品时用时甚短,没有耽误再去援助特种兵,获得了相对有利态势。
    当我们寻着枪声到达战地,因无暇架起电台,并没主动与特种兵小组联系,也怕我们的联络耽误他们的撤离和战斗。
    我在望远镜中发现了追击之敌,迅速带小队登上山路边的小山包,设下了埋伏,准备以侧击告知特种兵他们不是独自奋战了。
    可就在小队刚占领阵地,我就发现山那边的特种兵陷入特别困难的境地,敌人已经追到他们近处不到百米的距离,而我们离敌人还有大约400米的距离,不是合适的出击时机,但我当机立断,“打!不能让敌人再嚣张下去。”
    我们至少有五支带瞄准镜的步枪,加上机枪,可以给特种兵助上一臂之力了。
    当我下了打的命令,老谭就把我携带的那支M12S要去,他也要参战,显一把老兵的本色。我们人少,多一人参战就多一份力量,这个他懂。
    我拿出激光测距仪,告诉汝明礼让他瞄准一个目标,我为他测距,他好计算如何调整瞄准参数,然后一枪打出,命中目标。我是依次为队员们测距,下一个是谭军、曹迪,曹迪用的是M25;在郭章打空后,我又为他测定了目标距离,并告诉他如何使用美式武器的瞄准镜,再打他射中了。各个队员就在我刚为他们测定的距离上打击军阀武装士兵,狙击射击打远处移动目标需要极好的射击技术,只有迫敌停下,我们的队员才有合适的射击机会,故为使用带瞄准镜武器的队员测好射距后,我命令戴精国使用轻机枪进行压制射击,告诉他不要怕子弹打光,会有缴获武器让他用的。
    我不断看手中的一个家伙,指导员问:“队长,你看什么呢?”
    “激光测距仪。”
    “噢。”他没再说话,他知道这是刚缴获的工具,如此快地用上,称赞“留下,留的好!”而他看到我是这样指挥作战的,“好不专业嘛,却是实用。”他心里道。“先让队员明确打法,清楚距离和瞄准调整点,让初使用新武器的战士会打,再图掌握远距射击技术,这个小队进步有道。”连这点老谭都注意到了,不愧是小队的临时指导员。
    我该自己射击了,要过狙击步枪,瞄向了约400米外的追敌。我用M25狙击步枪专打那些较远的目标,留下近些的给使用M4A1卡宾枪的队员。机枪响后,我快速捕捉目标,瞄准开枪,每个动作都力求快、稳、简练,抓住难得机会多干掉几个敌人。战场上半自动狙击步枪比更精准的手动狙击步枪有优势,就是快,即使没有击毙敌人,击伤也是有效的。在有限的时间内,我打中三个目标,估计两个都是打伤。
    我先将这里当作是小队的阻击阵地,也是我适应新武器的机会。
    我们这边枪响,让敌人为之一震,尤其是追击特种兵的那伙精锐一下倒下四五个,他们就犹豫了,精兵在战场上突遭袭击会更趋于谨慎,他们冷静,立刻找到掩护的阵位,向我们这边观察。因为对方使用的都是美式武器,他们不得不小心,甚至还有试图与我们联络的,要我们别误会。好笑呀!

    “走!”指导员招呼了曹迪、伍磐固、朱存棣、林树秋、费健下到山路上,准备在那里接应对面的特种兵,因为他发现那些特种兵有向这边发展的动作。而他们抢占山路上的有利阵地,既有上面的掩护,同时他们也为我们六人屏护。他们使用短突的和冲锋枪的队员在山坡上发挥不出作用。
    我为谭参谋的主动叫好!
    戴精国的机枪已经转成点射为主了,那玩艺太费子弹,他带的子弹有限,只得当作带支架的突击步枪用了,到也有助于他的精射。这时就看路毕邦、谭军、郭章了,他们四人的M4A1和M16A2正是发挥作用的时候,四人在250米以内的距离上,打得颇准,有时单发,有时点射,能看到他们开枪后对面的敌人纷纷摔倒的样子。
    那伙军阀武装精锐的头目催促后面各部赶上来,上来的兵力拨出部分向我们这边攻来,我们的压力甚重起来。
    听到了这边美式武器的射击声,对方很恼怒,开始不时地向我们这边发射榴弹,打在了我们阵地前面,弹片纷飞。
    “轰”,一发榴弹落到了近处。当听到榴弹飞行的破空音,我立刻伏到地上躲避。榴弹爆炸的弹片落到我的背上,“一下、两下,”两片弹片接连打在背囊上。老美的背囊还有避弹的效果,弹片打上竟没打透。
    “好你个榴弹发射手!”我恨恨地念叨。我在瞄准镜中找了会才找到他,马上就向他打出两枪。我从瞄准镜中看到有个被击中的身体向后摔倒。
    “轰”,又有榴弹落下,逼得我们几人不停地转移射击阵位,避免被炸到。对方的榴弹把我们炸出火来,我躲到一棵树后,然后用瞄准镜扫过前面有动静的位置,快速捕捉目标。我瞄准了军阀武装榴弹发射器后面的杂种,不顾有枪弹打过来,硬着头皮打出一枪,打完我就移开,枪都没带。刚闪开,就觉背后飞过两粒子弹,都感受到空气震荡的冲击。“妈的,好险!”我吐了嘴中沾的泥土骂道。
    这货很厉害!
    “我打中了个狙击手!”这时汝明礼高兴地喊道。他看到那个家伙差点打中我,便盯上他,给他一个反狙击射击,然后又一枪打掉后上去要抢狙击步枪那个。我赶快抓回M25,准备再次干!
    “嗯,队长你这一枪抢得好!”郭章看见我把那个榴弹发射器手干掉,他夸了一声。当我关注他使用瞄准镜射击尚不稳定时,就把他叫到我附近,时不时地指导他一下,他才逐渐有了把握。他这个特种兵使用美式武器远射还是比老路弱些。我说了声:“专心打!”
    我们的抗击,给监视组的特种兵摆脱追敌机会。他们坚决地不与敌人缠战,在远离了敌火力追击后,组长杨洛看向我们这边,看我们是在超过300米的距离上阻击,对他周围的特种兵说:“哪个单位的,哪有这样打的。”
    “看,他们也被逼得到处转移阵地!”
    “离敌人远点,左边打一下,右边射一枪,蛮准的嘛!”
    “别说了,快走,与他们会合。”杨洛催了声。
    当他下到山路,就奔去了向后摆出阻击架势的那组,一看是谭参谋,“老谭,怎么是你?”
    “把你们放出来,我也不能不管呀。”指导员回答道。
    “上面是什么人,怎么打得如此荒唐?”
    “王牌小队,怎么还觉人家不行?不行,远远与敌人干上了,不是还救了你们。”
    “那能打准么?”
    “什么能打准么?打不准人家随便就打!别说了,赶快占领阵地,把上来的敌人打回去。”指导员催促着刚上来的特种兵,然后问了下他们的情况,杨洛报告说:“牺牲了一个战士,终于脱离了敌人。”
    第335章 撤退路上的苦战二

    “组长,敌人上来了。”一个特种兵在杨洛后面喊了声。
    “各个战位听我指挥。”杨洛当仁不让地接过指挥。
    敌人跑着攻上来,进到了他们的伏击圈。
    “打!”杨洛一声喊。命令下的时机很恰当,让我对他的指挥确认了。
    我军的枪外军的枪一同打响!“哒哒哒”,“啪啪啪”,近距密火力齐射,给了冲上来的匪兵当头一棒,敌人倒下了十几个,没打中的吓得撒丫子后退。
    “嗒嗒”,“嗒嗒”,两个点射响起,又两个匪兵被打倒,杨洛看了是个穿缅装持AK74U的战士仍专注地射击,喊了声:“好样的!”,然后他也加入了射击,“砰砰”,一个点射,放到了跑得正欢的匪兵。然后他们互视一眼,都伸出大拇指。那个战士是伍磐固,给了特种兵很深的印象,心说:“这帮兵射击很厉害嘛!”
    我在山上看到了,也不由得暗赞“这个特种兵厉害。”打运动目标相当自如。
    当时我看到冲上来的匪兵被打跑,正是我们撤退的时候,山路上的弟兄却没有这个动作,便对路毕邦嘱咐句:“你带上面的队员再掩护会,待下面的弟兄撤下后,择机跟上来。”
    “是!放心。”他干脆地回复。
    我抓着M25三步两步下到坡下,往他们那边跑了段路,喊着:“听我命令,撤退!别磨蹭了。”
    杨副小队长打得痛快了,觉得兵力集中,还可一战,再交回手,打击打击敌人嚣张的气焰。但谭指导员督促他别再打了,撤退是基本动作。听了指导员的话,我的队员其实已从各阵位出来了。指导员听到我的喊声,很干脆地挥动手臂,“按照队长命令,快撤!”
    “指导员,掌握好撤退节奏。”我意是别直接就跑了,还得跟后面的战友配合。说完,我就将枪架到路边的一个凸起的埂上,趴下瞄准准备殿后。
    指导员拉着费健跑掉,伍磐固和林树秋跟着,他俩很服从老谭。五个特种兵也没特殊,跟上了,那个组长喊了我一声:“队长,别耽搁!”
    我看到朱存棣很勇敢,已经跑到前面,伏在敌人尸体上掏子弹呢。他的动作很麻利,几下便拿出三四个弹夹,还摘下把小头目手上的杰力科941,摸出他身上的子弹,却没动地上的M16,我喊了一嗓子,“带过来一支步枪。”
    他在返回时从地上拎起一支步枪,再掏两了个弹夹,跑到我这边留下。这时,前边的枪响了,伴随有轻迫击炮的炮击。“卧倒!”我一把拉倒朱班副,他就卧在我旁边,把掏来弹夹的子弹退出,装进他的M4的备用弹夹中。挺幽默的不是?敌人炮击给他装子弹的机会。
    我说:“你干脆就用M16吧,省点事。”
    他从谏如流,将自己弹包里的M4弹夹掏出给我,放进了地上的M16弹夹,才举起了步枪瞄向重又发起攻击的敌人。打了两枪后就打中了目标,他的射击能力有良好基础。接着他又命中两个往上冲的匪兵,越打是越自信。
    我听着坡上的枪响,就没着急,安静下,瞄准前面的敌人,稳稳打了一枪,将那个挥动手臂指挥冲锋的家伙仰面打倒。朱存棣是点射,“嗒嗒”,射空;“嗒嗒”,再射,打伤了匪兵。朱班副再接再厉,又是一个点射,再命中一个。他的心里很稳定,根本不顾自己和另一个战友已经是全小队的后卫。
    我又放一枪,打死个迫击炮手,然后背上M25,提上M4卡宾枪,喊朱班副快撤,“你全力跑,别管我,别回头。记住了!”他动作利落,提起步枪反身就跑,或许是他最快逃命速度了。我手持M4向边上扑去,扑到山包边,半蹲起打出两个点射,打得快了,只打中头一个。然后一支手支地,脚一蹬地,身体转过,弯着腰快速跑了起来。
    就在我起身向后跑走时,又有朝敌人射击的声音,是曹迪在我后面的一处隐蔽位置打响,掩护我和朱班副后撤。他头一枪瞄准了远处有危险的目标,是单发射击;击中后改为中近距速射,而中近距射击,他是快枪手,然后就是“嗒嗒”、“嗒嗒”的射击声,点射声节奏很短,虽然没有看到,我想一定是打中敌人。
    一会我就跟上了朱存棣,在后面喊:“再加把劲!”声音吓他一跳,咬着牙,使全了劲,拼命地跑。连续作战,他的体力再不如出发时,比不得我们总在体力极限下拼命。
    突然听见特种兵报警的呼喊,我快上前一步,胳膊张开,拉住朱班副,一下扑倒。卧倒后,我把朱存棣推开,拉开我俩的距离,然后快速平移,移到了山路边的草丛中,原地把身体转向迎敌一面,同时摘下背上的M25,把武器准备好。
    跟在后面的曹迪是侧身扑向了路边的草丛中,摔倒后就把身体调整过来,身体很灵活,是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必要条件。
    我用手掰开支架,架起了M25狙击步枪。怕把上面的瞄准镜碰坏,在行军中一直小心护着。我甩下背囊滚进旁边的草丛,然后利用浓密的山草隐蔽。
    我从瞄准镜中观察敌人的位置,发现一处便打出一枪。我不怕枪声会暴露自己,当时双方已经交火,密集的射击震动山谷。
    朱存棣动作也很利落,扑倒后不顾摔痛的身体,向侧面斜滚过去,趴伏在地上,用胳膊肘支起自动步枪,看到敌兵蜂拥冲上来,急得扣下扳机,“哗、哗”地连续射,扫向了追击的敌人,一弹夹子弹全部打光才转移阵位。
    杨洛指挥着其他人已经建立了阻击阵地,此时八支突击步枪和一挺轻机枪突然开火,集火射击,火力猛得形成密集的弹幕,十七八个匪兵相继倒下,阻止住了敌人冲击,其他的屁滚尿流向后退去。
    战场上枪声四起,我则清醒地扫视战场,发现了有价值的目标,才一枪一枪地射击着,因为距离不太远,倒是接连命中四个敌人,有机枪手、狙击手、炮手。
    这时路毕邦他们在我们后面建立了掩护阵地,前后两组,以中远距射击消灭追敌,把退去的敌兵打倒几个,而他们的阵地也招惹了敌人火力压制。
    我立刻指挥此处的人员退出阵地向后跑动撤去,我们已经与特种兵监视组会合,该和他们完成最后的撤离。
    我的队员还是很沉着的,在敌人火力攻击下,一个个分别向后跑,镇定地瞅准机会,才起身退出战斗。
    我等待着他们全部撤离,准备待朱存棣、曹迪退出阵地后离开,因为我们在最接近敌人的位置。可是当朱班副刚起身,就有一发子弹准准地射在他的背后,他向前趴倒。妈的,大概他的一阵连续射击让敌人盯住了他,一个狙击手就等他起身呢,要不怎么会打得那么准,时间把握得那么巧?
    我疾声呼喊:“掩护我!”曹迪的枪声就响了,朝那个狙击手开火,用连发打的,直把他打中。跟着杨洛和伍磐固、林树秋的阻击打响,拼命掩护我。我背上枪和大背囊,弯腰过去,一把抻起朱存棣,抱着他向后猛跑。我把他护在身前,怕他再中一枪,恐怕那样他就没命了,这时我还觉得他有脉搏,我还想他活,他是个好战士。
    当我一口气抱着他跑到安全地域,把他放到地上,想为他包扎,却发现他右胸的大伤洞,子弹从后背进入弹洞小,可胸前的巨大,是重伤,而且很快血都从那里流光,不幸的是,连句话没留下就牺牲了。
    我招来戴精国、郭章,让他俩把朱班副的遗体带回。
    路毕邦报告:“发现有雇佣兵!”
    我赶紧伏到一旁的高埂上向前瞭望。
    “那也打!”杨洛从我身边过,坚决地说。特种兵发现得比我们早,根本就没在意。
    “指导员,赶紧和上级联系。”我要求道。
    我发现对面山林里不时闪出的人有穿特种迷彩服的武装人员,啊,他们就是雇佣兵,人不算多,但占据的位置显露了他们颇具战术素养,心说:“得想办法,脱离他们,这里绝非久留之地。”本来就是迅速往回撤,只是雇佣兵的加入,让我们处境更艰难了。
    突然有枪弹扫射到我这边,我知道对方发现了我在观察和我所在的位置,“妹的,对方好快!”子弹擦着我的头盔边上飞过,发出一声闷响。“好悬啊!”我缩回不敢动了,喊着:“加快撤退的速度!”又对离我不远的路毕邦喊:“你带汝明礼对付狙击手!”
    然后,我把身子挪了下,压低向前望去,观察敌人的态势,确定射击目标。我觉这个射击位置不错,舍不得不放一枪就放弃。我观察着朝我射击的敌人位置,很快就发现了,是一个持带瞄准镜步枪的家伙,还盯着我这里呢。估计我那个头盔招的事!
    我把目标的大致位置告诉了谭军,他刚占领我左旁的射击位置,按照我的交代,他很快就确定了目标,伸出枪向他打去,“乓”,枪声过后,从树上掉下,那是一个黝黑的矮个子士兵,穿着迷彩服。敌人中弹后鲜血喷出的样子,血红皮黑,对比强烈,我在瞄准镜中看得很清楚。
    而我利用这个宝贵时机,伸出枪,向对面重机枪手快速打了一枪,军阀武装重机枪手中弹后,一下趴到了重机枪的枪身上,应该是将其击毙了。
    我在扫描对方时,发现了一个重机枪阵地,军阀武装的士兵正在架起机枪,我用激光测距仪测出有400多米远。“不能让它打响。”心里说着,却一时无法实现,对方狙击手等着我呢!机会来了,我才能动手。我移动了射击位置,藏到两米外的一棵树下,对准重机枪阵地再发一枪,又击中了换上来的士兵。
    重机枪对我们的危险太大,会压制住我们无法撤退。
    第336章 撤退路上的苦战三

    此时,路毕邦因为所在位置高,及时发现了有大批敌人增援上来,对我喊道:“队长,增援的敌人上来了!”
    杨洛也命令道:“特种兵掩护,队长你带自己小队撤退建立掩护线。赶快!”
    时间急迫,不容相商,我喊道:“谭军,你和伍磐固留下配合。”
    我退出了战斗,带了路毕邦、曹迪、汝明礼利用自然隐蔽物的遮挡迅速后撤,在后面60多米处我见地形不错,让身边三人就地占领阵地。我半跪着向后搜索,在瞄准镜中见到追击敌人的掩护火力点,瞄准了就是一枪;汝明礼也是连连命中那些对我威胁大的目标。路毕邦、曹迪的枪打响了,对追击的敌人进行运动目标的射击,施展着由特种兵教给我们的打移动目标的射击技能。老路还不时发射一枚枪榴弹,轰击密集冲锋的敌人。
    真的,在战场上你得什么都要会,还得充分掌握好技能。
    我们的主动配合,为杨洛副小队长他们创造了回撤机会。
    待他们撤下,我们再坚持了一分钟,我便招呼了老路三人,并拿起狙击步枪,低姿向后退走。曹迪又是走在最后,他奋出神力,半跪着端枪打了个点射,时机抓得好,时间抓得紧,倒是让他的突击步枪打出了狙击步枪的效果,一个雇佣兵从树上掉下。
    我看到前面的路毕邦,用M4A1打出一枚枪榴弹,“轰!”炸在了雇佣兵的身边;然后他快速装上一枚,再发,使用爆炸弹药迟滞敌人。
    特种兵们也操控着点射“哒哒”,“哒哒”,很有节奏地掩护我们。我们利用附近的树木遮蔽,迅速向山峰登上。我并没走山中踏出的小路,把路留给其他队员,而是运起轻功,越过那些障碍,顾不了大面积暴露身形。
    快到山顶时,我停了下来,转身半跪姿举起枪,通过瞄准镜寻找战场有价值的目标——雇佣兵,他们作战效能高,不容忽视。一个端着机枪,身上缠满弹链的家伙进入了我的瞄准镜,我当即扣动扳机,及时打出一枪,将其打倒,以掩护身边和前面人员撤退。他要打响了,太他么可怕,那种机枪好像叫收割机吧。
    撤要坚决地撤,但不妨我抓住机会打个回马枪。
    看到特种兵们向后撤,我仍坚持抗击,对方的子弹纷纷向我打来,逼得我趴到地上,好不容易才架枪抬起头,腻歪死我了。发现两个架起榴弹发射器的家伙,“这个威胁大!”我赶快瞄向其中一个,“砰”打出一枪,那个起身射击的敌人被我击毙;再扣,子弹没了。我擦,赶紧跑吧!
    我是在树丛中左闪右挪,猛跑几步,上到山顶。赶快换上新弹夹,我还惦记着那架榴弹发射器呢,抓紧时间观察,找到后伸出枪,瞄准开火,再打,把两个榴弹发射器操作手打掉。可这时“砰”地一声,一颗弹头擦过了我的头盔,不是低头抓枪,这发子弹会打在我的脸上。我就在那里多停留了多几秒,就几乎被打死,雇佣兵高手挺多。
    我没介意,打中我就永久留在那儿算了,没把我打倒就赶紧提枪跑呗。
    和我一样在战斗的还有曹迪,他看着还有队员在附近,所以他停下脚,卧到他选的战位,应该说不错,能有效保护自己,然后伸出枪,对准目标,不待瞄准,就扣动扳机,再稍微偏转枪口,接着打出一枪,射击得快,根本不管是否击中敌人。他打急了,就扣住扳机,手中武器“哗哗”地连续喷射着子弹,全力阻止匪兵的冲锋。
    汝明礼就更是自觉,他是狙击手,又是半自动狙击步枪,得到机会就找准目标,打上一枪,不管打没打准,立刻移动。他知道自己是小队的狙击手,是战场控制兵,一旦被敌人打掉,小队作战会很难,而且战场控制的责任会立刻转给队长,那作战就难了。但他的命中率还是蛮不错的,三枪至少打中两个,其中一个必死,要知道他不是在狙击,是在移动中打运动目标或是隐蔽的目标,难度何其大!
    小队和监视组的弟兄都撤到了山顶,过了这座小山,我们就可撒开脚步转移到安全地带。
    可心还没放松下来,最让我心脏颤抖的情景便出现:指导员与上级通完话,拉了费健背起电台回撤,就在费健跟着老谭跑起来时,他一个跟头栽倒!他中弹了!头部中弹!那种令我暴怒的情景,让我目眦欲裂,现在还让我悲痛,一想到他,那种红的白的甩出费健头颅外,就如在我眼前。
    我暴喊:“把电台毁掉!”
    话刚一落音,一颗榴弹打在了电台和费健身上,电台炸得粉碎,小费的遗体就更加破碎了!
    这是我参加军队以来头一次看到的,那种痛心无以复加。
    榴弹是特种兵发射的,他的动作很快,因为他的果断,避免了我军秘密外泄。自己摧毁自己的装备也是不得已,我喊出话的意思就是这样,这个责任得由我负。
    我们几个在后面的弟兄全力开火,汝明礼尤其是打得有点疯了,我们没有不疯了的,自己的弟兄如此惨地倒在面前,谁还能忍得下去?
    全体人员集火怒射,掩护了谭指导员的撤回。我冲过去,拉了他就往回跑,边跑他边向我报告了上级的指示。
    “上级已经派出支援兵力,命令我们牵引这伙雇佣兵至XX区域,两方合兵一处实施反击。”
    “好,我们就过去!你赶快向特种兵传达,我给弟兄们打个气。”
    然后,我和指导员分开,叫曹迪跟着他,而我则招呼自己的队员,“动作利落点,别折在路上,准备打反击,报仇!”又跑过去,帮着抬朱存棣,让郭章把那支M16挂到烈士遗体上,下葬时可以作为陪葬品。别废话了,这可是战场!
    我和戴精国抬着烈士遗体跑很不得劲,干脆就抱起跑,郭和戴都很疲劳了,而且一高一矮,怎么也不好抬。我两次背着大背囊抱着人跑,那体能和力量让特种兵看了很惊讶,“这小子比牲口还牲口!”是他们中一位的评价,或许也是他们共同的认为。
    跑了一段,看郭章、戴精国呼吸平稳了,我把烈士遗体交给戴精国,又回到指挥的岗位上。
    我运了一下气,平息心跳,便卧到在一块石头后,架起M25瞄向后方,有一挺喷射子弹的敌人机枪把几个队员压在山路旁边不能动,对着机枪后面的射手打了一枪,子弹打在了他的面部,让我看见一次对手头颅飞出的红白之物,当时我那个愉悦。不多记叙现场的情景,别让读者认为我是个刽子手。
    然后,高喊:“快撤!”
    特种兵的狙击手薛平也打出一枪,那边趴下一个,我在瞄准镜中看到他压住的武器是狙击步枪,乖乖,我又被战友救了一回!
    我们在后的几人又跑起来,杨洛在前,我在他身侧后,快步后撤。突然,我们右边低矮的地方出现了数个身影,我轻喊一声:“注意右面。”话音未落,杨副小队长95式的子弹已经射出去!老特种兵就是厉害,哪用得着我提醒!
    我的枪口指向敌人,亦是快速击发,“啪、啪、啪”连打数枪,追着敌人闪出的身影打。这是我整个战斗打得最紧张的一次,生怕敌人对我们二人产生威胁,瞬间就有三个敌人被我射出的子弹击中倒下了。9mm子弹在40~50米的距离上打中,威力也是不小。嗯,从朱班副身上取出的这把杰力科手枪合手,打得也准,不错的好枪。
    我们的枪声给掩护我们的战友提示了敌人在哪里,他们的射击随即跟上,杨洛招呼我不要停下赶快走。我们展开大步,向前猛跑,也不注意隐蔽了。我们移动得越快,敌人就越难打中我们。除非对手使用榴弹发射器一类的爆炸弹药。对于我们较高速的运动,榴弹发射器那种射速慢的武器也难以瞄准和留出提前量。
    “下次见到敌人就打!”杨洛背对着我说,“快,战场上搏命拼的是这个。”
    “是,我记住了。”老兵的传授咱得听啊!
    “你手枪射击挺厉害啊!”
    “还行。”
    我们带着后面的敌人,一会快一会慢地撤退,敌人追的紧,我们就快;追得慢后,我们也慢下来,喘息一下。两边看来都是如此,难以坚持全速山地奔跑。
    最后这段路程,我们没有再伤亡一个队员了。

    当小队和监视组艰苦地撤到指定地域,已有一个小组的人员守候那里,等着接应我们,给我们补充食物和水,也有医务人员,可及时救护伤员。
    一个穿迷彩服的军官,显然谭指导员认识,引导了我们继续向前走,继续将追兵诱向我增援兵力的埋伏地。
    远处的追敌肯定也观察到,虽说仅几个人,这个信息立刻报告上去了。很快就发现追兵停住步了,犯起了犹豫。
    敌人停下,我下令停止撤退,抓紧时间休息,喘口气。我掏出了剩下的两瓶水,打开其中一瓶,自己喝了几口,便分给了其他战友,还把巧克力掰开,一人分了一块。拿到水瓶的特种兵看到包装,笑着说:“还是老美的东西呢。”
    我向他们介绍说:“在外国教官寝室里踅摸的,带了六瓶。休息时给弟兄们喝了四瓶,就剩两瓶了。”我又问:“你们的水呢?还有剩的么?”
    特种兵之一薛平说:“我还有差不多一水壶。”
    机枪手老黄可惜地嘀咕:“我的水可不多了。”他是机枪手,枪沉消耗的子弹也快,所以背的弹药多。费体力,消耗的水也多。
    我对他说:“瓶里的水,你就多喝两口吧。”他听我说完,对我笑了笑。满是尘土的脸上,一付疲惫的模样。
    我小队的队员也拿出他们剩下的水和食品,分给特种兵的战友。特种兵又开起我们的玩笑:“你们怎么都那么趁?”这是徐天龙说的,他手快,是破坏了电台那位。而且他很活跃,这时还是那么精神。
    “这是干后勤的好处,你们在前头把对手的兵力吸引出,让我们趁机溜进了那个训练营,收拾战利品,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谭军也开口调笑。
    “上级让你们来援助,可搞这套,偏心啊!”副组长齐和恩说。
    “是让我们赶上了。”指导员听见我们闲谈,解释了一句。
    老徐把水递给杨洛,“去,去,别烦我。”杨副小队长还为李求的牺牲自责呢。
    老杨痛苦自己牺牲队员的遗体没能带回,我也想着夺回费健的遗体。
    当我们吃完巧克力,觉得不那么饿了,有劲为牺牲的战友报仇,我使个眼色,让队员们整理下着装,清点弹药,把弹夹压满,准备打个回马枪。
    “队长,我没多少子弹了。”戴精国报告。他和郭章将烈士遗体交运输员,二人又回来参加决战。
    我想了想,对他说:“你用朱存棣缴获的M16吧。”
    我看见了戴精国已经带了M16和从朱存棣的身上取下的弹包;我也把两个M4卡宾枪的弹夹交出,让他们分掉子弹。枪都扔了,弹夹还有什么用。这可是路毕邦的老伙伴,一战之间,转给了三人,最后被分开扔掉,老路看到心里不知做何想。
    第337章 把追敌赶跑

    在我们回撤的当口,上级调动了能调动的兵力向这边赶来。
    在我们喝水的当口,主力已经和追敌打了起来,密集的枪声、爆炸声,都能感觉出震撼力来。
    我发出准备战斗的号令,大家安静了,拿起武器,准备出击。
    我与杨洛说好,向敌侧翼插去,施以突击。
    杨洛说带他的人在前;而我们带瞄准镜的武器多,在后面担任掩护,兵力布置排出层次,作战更有效。狙击手应在出击队员的后面进行战场控制,特种兵的狙击手自觉留在掩护组。
    我的M25属于战场精射步枪,肯定得承担战场控制的任务,于是我把他交给了谭指导员,他是老特种兵,用这个武器是没大问题的,我对他说:“指导员,狙击组就由你担任组长,得给我们最强的战场控制喔。”
    “这个组长还是让专业的薛平来吧,我保证让你这把老美的家伙出好力。”
    这个我不管了,拿起他的M12S和弹夹,走到了队伍前面,和伍磐固、曹迪、林树秋结成了伴;路毕邦、谭军、郭章、戴精国为另一组,多是带瞄准镜的枪支,让他们承担精射和掩护的角色。
    一个一个战士跟着我悄悄隐身在草丛中,向敌人接近。大家弓着身子,尽量走得快些;又不要过早暴露,又要达成战斗的突然性。我一手提着冲锋枪,一手还握了颗手榴弹,向前渗透准备近战了。
    山谷中的阻击战,战斗正酣。
    突然遭到新锐兵力的突击,使得军阀武装变得谨慎,节节抵抗和节节撤退,开始收缩兵力。可是在我正面交叉火力打击和压制下,躲无可躲,前面的敌人只能就地伏下躲藏,乱了队形的军阀武装军官士兵乱作一团。
    雇佣兵本就在后面,为军阀武装压阵,因此,他们得为一时失去了战斗力的匪兵护驾。军阀武装指挥官到是没有被打中,躲在树丛中,用报话器急呼后面的雇佣兵提供火力支援,掩护自己的部队撤退。
    实际雇佣兵凭借其优质武器和熟练的作战技术,亦及时提供了火力支援。他们使用狙击步枪不断打中我积极活动的人员,其榴弹发射器、榴弹投掷器等伴随火力也不断向我压制火器轰击,摧毁我重火器。军阀武装被动的状况有了一定扭转。
    指挥组通过步话器要求包抄分队尽快到位,对雇佣兵施以最强有力的打击。杨洛通过耳麦接到了指挥组首长的命令,向我做了转达。听闻上级的命令,各战斗组立刻鼓起士气,向指定位置急奔,不顾暴露自己。
    我的腿快,很快就脱离了小队的队形,蹿上跃下,趟草丛,钻丛林,跑到前面。曹迪、伍磐固在后紧追,走我通过的路线,完全不顾侧翼的雇佣兵对我们所发起的攻击。特种兵们变成了掩护我们的角色,被迫展开,向敌人攻击,大大牵制了敌对我们先头人员的拦阻打击。
    而我在离雇佣兵约40米处,遭到一串子弹打来,迫我往前一扑,卧倒在一棵树的后面。子弹打在了我的身后,幸好没被打中。有一支枪专门对我射击,压制得使我无法回击。我从树干旁边露出头,观察敌人的射击位置,但看不出来。听枪声的方向,离我不出40米。我心里确定了敌人所在位置,在敌射击间隙猛地将手榴弹投掷出去。爆炸后这支枪立刻哑了,战后追我的曹迪说:“手榴弹爆炸,一块弹片炸在那个雇佣兵的脸上,他捂着脸就退走了。”
    没有敌人干扰,我接连投出四枚手榴弹,落到雇佣兵的阵地上,驱使他们伏地躲避纷飞的手榴弹弹片。其它小组趁机向前突进,在移动中射出准确的子弹,予敌杀伤,雇佣兵遭到直接地攻击,不得不分兵抵御。
    曹迪及时跟上来了,端着他的M16A1步枪用点射掩护我,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打点射。随后跟上的伍磐固则用他的AK74U短突步扫射起来,对敌施以火力压制支援我们。我也抓住机会,抬起身,端枪朝几十米距离外的几个雇佣兵扫射起来,连续喷射出的子弹像长了眼睛,纷纷打在敌人身上,其中就有一个狙击手。
    我们的突袭,使战场形势大有改观,让敌人陷入两面应付。
    我爬起身继续向前包抄,发现敌人就半跪下控制着扳机向目标射击,享受着冲锋枪点射时枪身振动的快感,接连打中二人。曹迪和大伍此刻赶了上来,两支枪也是响个不断,三人形成了一股力量。附近的雇佣兵见冲来都是枪法巨准的精锐军人,知道大祸临头纷纷逃窜。
    因为我们三人这里与雇佣兵、自己人有个夹角。雇佣兵对付跟在后面的其它两组,就无暇顾我们,开始只有一个冲锋枪手对付我,还让我炸伤跑掉。这样,我们就前出到敌人的侧后方,所以很短时间里我能痛快地连续射击,而没受到什么威胁。实际是,我们三人的连续射击,打痛了敌人,给敌人以有力的威胁。
    可当我打得正欢时,听到林树秋的喊声:“队长,小心!” 我赶忙缩到山间的一块石头后面。就在下一秒,一枚榴弹落到石头侧前方,爆炸后,数个弹片溅在石头上。树秋的话救了我!
    林树秋是另辟蹊径,他看到敌人注意力不是被我吸引,便是被其它两组队员牵制,在向前突进时,发现了敌人先打,他的加利尔就有这点好处,打得准!尽管沉些,消灭掉敌人,一时也感受不到了。这时他打过来,加入到我们三人向前突进的行列里,并一阵射击,清除了敌榴弹发射者后,我才露出头向战场张望,寻找目标。
    我绕个小弯避开了敌人,继续前伸,跑到一个死尸旁边,抓起他的M4A1卡宾枪和身上的弹夹,因为手中的M12S基本没有子弹了。然后,伏到一处土坡后,向被截住的雇佣兵射击。丛林作战,因双方人员躲在植被后,只好不时地在合适的情况下抓住机会打上一个点射,消灭一个敌人。
    在我向前移动时,突然发现前面有个负伤的雇佣兵卧在地上,迅速向他冲去,而他见我冲来,忙掏手枪,他已无力举起斯太尔伞兵冲锋枪了。我枪口一低,一个点射过去,将其击毙。起先还想俘虏他,可他不服还要打我,那只有干掉了事了。我向左右望了望,没有发现有威胁的目标,便蹲下一把拿走他握在手上的P220,再快速地掏他的衣兜,把有价值的东西装进我的口袋;再把他的武器弹药和作战装具、光电用具装进他的背囊提走。
    曹迪、伍磐固、林树秋都过来了,看见雇佣兵和军阀武装开始向后撤退,我们赶快找了个有利发扬火力的阵位,摆出一个小的阻击阵地,对着跑动的退敌一个劲地开火。
    此刻,正是我们狠狠打击对手的机会,我观察着战场,对他们三人进行指挥,而他们又以准确射击不断放倒撤退的敌人,眼见打倒了三个雇佣兵和两个军阀武装的军官(就是使手枪的)。
    杨洛带他的特种兵和路毕邦带他的小组也突过来了,我们的力量更大了,在这里对逃跑的军阀武装士兵继续拦截射击,逼得对手躲着我们阵地后撤。
    我们正要过去打扫战场,这时杨洛的耳麦又响起的声音“你们在哪里?”我不由得停下脚,看上级有何命令。
    杨副小队长回答:“我们已在敌偏后的侧翼,正在阻击敌后撤。”
    “晨旭和你在一起么?”
    “在,他在指挥。”
    “告诉晨队长,停止阻击,马上撤回。”
    “明白,立刻返回。”杨洛答应一声,便向我说:“上级命令撤回,赶快停止这边的作战。”
    “好吧!你打头,我押尾,老路你在中间,打回去!”我发出命令,看得杨洛要说什么,但他忍住了,一挥手臂,带了他的特种兵就起身向来路冲去。
    谭军对林树秋说:“你跟路副,我一直是担任后卫职责的。”他逼得林老兵换个位置,推着林树秋跟上了路毕邦。然后,他拉了曹迪结伴,向侧前奔去。我只得跟在他俩的后面,与大伍向后向侧方警戒,看到人影就干。
    仗让谭军打活了,他这样走,二人小组能有效支援前面的队员,对遭遇的敌人是个面打击。
    往回走,肯定会遇到被我们打死的雇佣兵,很快就见谭军蹲下去捡敌人的武器,是支M16A3,带白光微光瞄准镜的。
    我赶快向四周环视了一遍,排除危险性威胁,别让谭军遭到对手袭击。他的动作很快,就是取枪,摘弹包。然后把自己的M16A2交给曹迪,但曹迪扔掉M16A1后,往下走时又遇到一支M4A1,带榴弹发射器的,他当仁不让地归为己有。
    大伍拉了我一下,向边上指了指,我望去是一挺轻机枪,后来知道是比利时的FN minimi,他的意思是想带走,我点头,并为他护卫。他快步过去,取了机枪并拆下尸体上的弹包,背上自己的短突,抱着机枪跟上了队伍。
    小队队员打了很长时间,弹药基本消耗掉了,后方又没给我们补充,都在战场上抓机会从敌人尸体上捞取,但也只有对敌突击把敌打走才有可能,所以战友们是不可能放弃从遇到的尸体上获得补充这样的机会,我也允许,没有干涉。这时几乎全体队员都用上了5.56口径弹药的武器了。
    虽然耽误的时间很短,但也与前面的战友脱开了一段距离。突然前面响起枪声,我向前瞭望,对谭军说:“绕到敌人左侧!”四人快步前出。
    对面的敌人见到侧面又有对方兵力出现,即刻放弃了与我前边的队员对峙,迅速转移,“妹的,好狡猾。”我暗自骂道,就听见谭军射击了,他在运动中射击,打得挺准,将敌击倒。大伍的米尼米机枪也打响,追着敌人打,迫使敌人不敢回头,也不敢停留反击。
    四人冲过去抓了个负伤的俘虏。
    我们往回走了几步,看见前面不远处杨洛向我打手势。我弯下身也向他回了手势,再继续向他靠拢。
    到了他跟前,他见我拉的包,不以为然地说:“你还有心捞洋货。”
    “谁知道会有什么用?”我无力地辩解道。
    这时担任后卫的路毕邦他们小组枪响了,一股雇佣兵返回,想打我们个反击,被老路当先一枪,打死了带头那个。
    老杨说:“队长,你们带俘虏先走。”又赶紧要过曹迪的M16A2步枪,他的枪弹药所剩无几,得换缴获的枪支。
    我没多话,带了身边三人驮了伤俘急步向回撤走。在几十米后,我让曹迪和大伍带着俘虏快走,别再被敌截住,到时影响主力回撤。我让谭军为我掩护,把俘敌背囊里的东西倒出,捡可用和有价值的东西装进最早带上的那个背囊,看了缴获的武器弹药,心说留给了林树秋,他的加利尔步枪重了些,不利于长时间作战。我们就是这么个状况,得轮番换武器玩。
    很快老路他们也撤下,却见郭章背了个人,定睛一看,是林树秋,又他么的负伤了。回到后面问过,老路说:“大概是体力不行了!”
    我让老路和谭军在此支援特种兵,赶快跟着郭章往回走,很快遇到指导员带薛平、汝明礼为我们把守退路,我觉到了安全的地方,让郭章、戴精国护卫,赶快为林树秋探伤、处置和包扎,做完时特种兵他们都撤回了。
    此时正面的枪声渐稀,我方与对手开始对峙。
    第338章 和特种兵顶牛

    撤回后,指导员对我说:“接下来又会转移的。”
    我有些不置可否,心里另有主意。
    布置了队员们盯住敌人,我拉指导员快步走回留置每人背囊的地点,先找到自己的背囊后,快速地把刚缴获背囊里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大背囊里。雇佣兵无关紧要的东西弃下后,还是把那个背囊装得满满的。
    然后,我对老谭说:“我们不能走,要把费健的遗体找回来。敌人被我们痛击后,会更加小心,不会顾东顾西的,我们有机会。”
    “嗯,”他思考起来,很快就同意了,“你说的对,能不放弃自己的战友,就一定得带回来。”
    “那对上级,你可得多坚持,多担待些。这个我绝对不如你。”我不合适地要求他和我站在一起。
    老谭对我颇有含义地笑了笑,就觉得他看穿了我的用意。
    我把M12S还给指导员,换回M25,对他说:“冲锋枪对你来说合适,幸好缴获一支AUG,是9mm子弹。”
    他默默接过M12S和备用弹夹,我又放在他的手掌上一盒子弹,这得让他自己填进弹夹了。仗打到这时,不管疲劳如何,还得有个家伙依仗。
    我乘机也熟悉了下AUG伞兵冲锋枪。这支枪采用了大量塑料件,后来看介绍,枪托、握把和弹匣均采用工程塑料,就连受力的击锤、阻铁、扳机也用塑料制成,这些部件耐摩擦而且不需要润滑,因此有较长的寿命周期,而且非常坚固。枪管用高强度钢冷锻成形,弹膛和枪膛镀铬。一个感觉:耐用。
    仗打到这个程度,上级认为战斗意图已经实现,我前出兵力已经和主力会合,而且要想一次交战全歼当面之敌似是过于理想。既然予敌重创,形成对峙,适时撤出战斗,对我方更为有利。
    或许远在国内的上级露出此意图,战场指挥不得已下令收兵,如此正面激烈交锋,其影响当难以控制。同时,前指首长也发现对手无力再战,不再坚决攻击,趋向收缩防御,大概下一步就得撤退。
    战场指挥员反应及时,判断准确,端是了得。
    指挥长当即做出反应,下令集中火力,对取防御姿态的敌人突击,各种轻火炮一响,对面的敌人迅速后退;我们与敌最接近,亦是施展精射,使敌不敢停步,溃逃而去。
    看到对手动摇了,我不待上级下令,也不期望上级下令,怕是要撤退,便带队出击,十几人倾巢扑向了敌人,当然攻得并不深,这个行动给对手的撼动也不小,后退的速度更快了。但上级看到我们出击,开始是阻止,再看敌方表现,又发出全线突击的命令,但要求出击不宜过远。
    妹的,刚停脚,放了几枪,又接到命令继续冲击,我一挥手,“狙击手掩护,冲啊!”伍磐固看到我挥手,就抢先冲了出去,其他队员亦是紧跟,而我话音未落,就变成了站着的“孤家寡人”!还好,我持的是M25,可以为他们提供掩护。边跑动边找目标射击,对方跑慢的可经不住我们狙击射击,纷纷将自己留在了战场上。
    可这时再追,怕是难了,就那么几分钟,敌我之间的距离就达到了只有子弹才能追上的程度,敌人比兔子跑得还快。
    我贴近对手总想出击的作战意识,包括了把敌人赶远点,我还要那些弃在战场上的武器弹药,尤其是5.56口径子弹。小队队员基本都用上了北约统一口径子弹,所以要有持续作战能力,必须有缴获,我早把目标盯在了敌人弃尸上。
    我们把军阀武装和雇佣兵赶到我们出击点以远的位置,上级也发出让我们停止追击的命令,于是我赶紧安排队员在刚才作战的地段,打扫战场,5.56口径武器和弹药我们留下,其它口径武器和弹药,堆在战场上,报告上级来人回收。
    可是,想归想,实际找到的雇佣兵尸体,很多都已被人家自己打扫了一边,没留下什么,让我好失望,只弄到不足千发子弹,带瞄准镜的武器两三支,是我们给人家留的时间太短,让他们太仓促了,才漏下些许的洋落。
    即使如此,我也满足了。
    上级命令各部与敌脱离后,救治伤员,收殓牺牲者,然后带上缴获的武器物品和俘虏集合,向特区回撤。烈士遗体各单位得携带回去的规定,让我心中有数了,和杨洛找到了上级下来的联络人员,向他提出我们两个单位,原路返回,寻找烈士遗体,分别带回。
    问题反映到前指,陈彦恒上校把我们叫去,我一看不是猎鹰特战大队的陈参谋长嘛,老熟人了,我高兴地向他问好。他也笑着对我说:“晨旭,晨参谋,不错,你终究还是回到部队了。”
    “有什么内幕?”我忽然好奇起来。
    “这个没时间聊了,谈谈你们的要求吧?”陈副大队长没再多寒暄。
    我和杨洛互看一眼,他意是让我先说。于是我就冒了个头,“首长,我们小队有一个队员在离这边不远的地方牺牲了,当时撤得匆忙,没能带回,现在前指命令带回烈士遗体,我想带小队过去一趟,大概几个小时就能回来,而且我们是不用和主力回撤的,在这里就可消失在山区间,敌人保管找不到。”
    “这个我到信。”他转头看向杨洛,“你呢?跑回去找李求,能带回么?你们在外面执行任务,时间可是不短,队员们体力还能坚持?过去大概会打仗的。”陈副大队长关心地说道。
    “大队长,烈士遗体都带回去,就李求的不带回,我没法交代啊!我保证体力没问题,请首长批准我的请求。”
    陈上校略一沉吟,然后说:“这样安排好不好,晨旭你的小队也和杨洛走,一同过去,从大队配个电台,再把……乔大力跟你们一起去。”
    我抢先说道:“首长安排得好,我刚才正想向您请求跟杨副小队长一起行动,我们小队在深远敌后独立活动有经验。”
    “我服从大队长的安排,保证完成任务。”
    事就这么说定,向陈副大队长告别后,我们带了电台员吕丰和乔大力返回小队警戒位置。那个大个子战士足有1米88,不是鲁省人,是晋省关公故里解州人。
    杨洛召集了监视组的组员,让副组长带其他三个特种兵回大队报到,说:“上级安排我跟晨队长执行任务,还派了电台。”
    薛平不信,跑过来问我:“晨队长,你们小队是另有任务么?”
    “这个问我才对,我可以肯定。”谭指导员把问题接了过去。
    “我也要去参加,我们和晨队长共同作战那么长时间,晨队长你说我符合你的队员条件么?”这小子跟了我大半天,算是摸清了我的小心思,知道我决不会不管费健,也有很大可能会搞些额外的动作。
    这不是难为我么!这关系到两个部队,我敢乱答应么?
    指导员看出我的为难,笑着对薛平说“你是个老兵,别给晨队长出难题,人家刚当个队长没两个月呢,规矩什么的还不大懂,万一你把人家诱导得犯了错误,对得起人家么?”
    “还有这样做思想工作的?”我心里说,堵人嘴堵得够瓷实。
    可人家是狙击手,中尉狙击手,意志坚定,作战硬气,哪能容易改变想法呢?战场上他真没时间来磨上级,红着眼睛转身离去。
    我有些不忍,看向了指导员,他点了头,我喊了声:“老薛,……”
    薛平转身,看向我,我不好意地说:“要不你跟着,用我那支枪。”我试着说。
    “太好了,我保证完成任务。”薛平破愁为笑。
    “那你就别回去了,我教你使用美式的狙击步枪。”我喊了声:“曹迪,你把薛中尉的武器送给特种兵,他跟我们行动,节约时间,我教他M25使用方法。”
    薛平脱下自己的装具,连枪一起交给曹迪,“老曹,谢谢你!”
    “别客气,我还羡慕你呢。”曹迪痛快地说。
    一会曹迪把杨洛那几个兵都带回了,我头大了!“晨队长,这个问题你来解决吧,你的话有用。”杨副小队长无奈地说。
    “指导员,刚才说要我执行新的任务,这支M25得有人用,所以老薛请求跟我执行任务,我头一热,就留下他了。你们能用这支枪么?”
    “战场精射手,我们都能!”副组长自信地说,并没显摆。其他特种兵也面露“没问题”的神色。
    “可首长没安排啊,我咋能私自决定,刚才指导员说了,你们诱导我犯错误,我头脑一热,到时你们对得起我么?”刚学的话,成了我的武器。
    “你们回大队吧,晨队长另有任务,别耽误人家。”指导员站出来帮我说话。
    “你们看,我得教老薛使用这支枪,给我留些时间?”我把姿势摆得很低了。
    副组长骂了声:“次奥,薛平,你小子卡位好,真是不仗义,大家的事啊!”
    我得替老薛档着了,“齐上尉,你们的作战水平没的说,今后我们再合作,或是我们跟着你们小队,估计这仗一时打不完的。”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你是仗打不完,可我呢?打过几次像样的仗,你小子到部队不到两年吧,你说你打了多少次仗,小队长都当上,老谭还说你的小队是‘王牌小队’,我当兵六年了,这次打的是最大的仗,一直用的就是九五式。看你们这一仗打下来,用过多少枪?都换了三茬枪了。”齐和恩副组长情绪激动地说。
    “就是,就是,出来是‘土鳖’,现在你们都成了‘雇佣兵’了,让我们老兵情何以堪!”徐天龙不甘地说。他和我们队员聊天,把什么都摸清了。
    “我们不是没后勤嘛,得自己养活自己,你们是高门大户,以为我们不羡慕?”我委屈地说。
    时间不能这样耗下去,说到这,就有个特战大队的参谋过来叫人了,把齐和恩等三人带走了事。
    他们刚走,指导员对我说:“队长,你这个大背囊留下吧,影响任务完成。”
    我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地提出建议,所以我要求道:“指导员,你安排个妥当的人替我先保存,执行任务回来,里面的东西我有用的。”
    “行!这个我答应你。”
    他把我带到另一拨人处,叫出个军官,长得挺壮实,对他说:“大管,这个包你先带回去,里面有机密的东西,晨队长要去执行任务,没法现在处理。”
    那位不知姓管还是名管的军官提了下,看着我说:“好重啊!能打开分散些么?”
    那不全露馅了,想想,像那么回事似的,然后对他说:“最好不要,有事的话,责任怎么个说?”
    “副……,你够坑人。”
    “给你立功的机会,你不要?”
    “好,好,我什么都不说,保证完成好任务。”军官做出了承诺。
    ……
    第339章 带回烈士遗体

    离开那帮人,我匆匆去探望林树秋,他还救了我一命呢,在送回国前必须告个别。
    老林十分难过地说:“小队长,我刚入队,就这样了,我痛苦啊!”
    “树秋老哥,先不说这个,你得好好养伤,争取伤愈归队,慢慢在部队恢复。”大概老林并不信我的话,能不能回来,不是自己这个小队长能决定的。
    没有时间多陪林树秋,忍痛与他告别,后来也不曾见过。他是伤愈后在医院退出现役的。这次战斗为他记二等功,是大队首长去医院给他授予的立功奖章和证书。
    他是小队因伤离队的第一人,算是还不错吧。

    回到小队休息点,陈副大队长等候着与我告别,他对我说:“晨旭同志,你们将深入敌后很远,且面对力量占优的敌人,行错一步都很危险。切记给你们的命令主要是带回李求烈士的遗体,同时保证自己的安全。”
    “是,明白,请首长相信我们小队。”
    副大队长同志向我伸出手,我向他敬礼,然后才握手的。然后,其他军官谭指导员、杨副小队长、薛中尉,也向陈上校敬礼、握手告别。
    陈副大队长过来和我的队员握手时看到基本每个人都是带瞄准镜的武器,回头看我,那意思是:你们怎么打的,打成了一水现代化嘛。
    我满有荣誉感的,笑的有些合不拢嘴。年轻!
    我们送副大队长等转身离开,在他们后面挥手,表达我们的对首长的不舍。
    然后,我发布了出发前的第一道命令:“吕丰、乔大力换上缴获武器出动。”
    吕丰取了一支AUG短突,乔大力是加利尔。
    我们手上这时有路毕邦的M4A1 MWS一套、谭军的M16A3步枪、伍磐固的FN机枪、曹迪的M4 A 1卡宾枪、郭章的M4A1带203mm榴弹发射器卡宾枪、戴精国的AUG-9mm冲锋枪、汝明礼的SVD狙击步枪加配M12S冲锋枪、薛平的M25精射步枪,及一些各种用途的手榴弹和爆炸物;谭指导员是M12S和杨洛的M16A2。
    我让杨洛带郭章、曹迪在前充当尖兵,路毕邦带汝明礼为后卫,我、指导员、谭军、伍磐固、戴精国、吕丰、乔大力居中,没有任何耽搁。
    杨洛带尖兵在前面,他很有穿插经验,借助天暗下来,没有走山路,上山穿林,在对手不走或难以注意的线路上越过军阀武装的警戒线。
    仗打到这时,我的队员不疲劳么?肯定疲劳,可是战友情弥足珍贵,足以激发弟兄们的斗志,即使在带回战友的路上再打一回又有何不可。观之两个新加入的队员,特种兵的神情和劲头都是杠杠地,没有为他们担心的理由。
    大概我是最轻松的,听了指导员的话,我连支长枪都没带,就把P220挂在了腰间。这是一把战斗手枪,现在已不用别人介绍了,我自己就能断定。
    越过敌人的战场警戒线,向着那些雇佣兵遭我打击的位置摸去,此时我们仍是小心,不是要搞那些弃下的战利品,而是在敌人中间危险更加深重。
    战斗编组又作了划分:杨洛带的尖兵不动;我带谭军、汝明礼为支援,指导员带其余人既为本队又为后卫。采取跳跃式前进的方式,由我发出前进的命令,杨小组才可向前运动;当尖兵小组向前运动300米,或是遇有遮蔽视线的位置,停下待支援小组跟上,能够相互支援时再继续推进。在商议好并随时可联络的条件下,才可放开脚步快速向前,这些措施在孤军深入这是必须的。对于我的安排,杨洛无异议,让我踏实很多。
    尖兵突然发现前面有个鼓包很不自然,立刻伏下身,向那里观察,我过来了,看似是人窝着的样子,杨洛迂回过去,抵近才看明白,是一具雇佣兵的尸体,尸体旁有一支带瞄准镜的M4A1卡宾枪。杨洛很小心,检查是否设有诡雷,待确认安全后才把枪支弹药和装具收起。发出信号,我们才过去,他要把缴获的战利品给我,我看上面是白光微光夜视瞄准镜,仍留给他,只取走了他的M16A2。
    我看出是个东南亚裔的雇佣兵,这是我发现的第三个此模样的家伙。再往前走,又遇到一个,我查看了他因重伤后没能得到及时抢救,血流过多,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经过我的抢救苏醒过来,勉强发出声音,我听不懂,试着用英语问他,在他断续的回答中,我得知他是韩裔美国人。见他无望活下来,便问他:“有什么要告知你家里的吗?我们是中国军人,会把你的遗言带给你的家属的。”他是信任中国军人的,费尽最后的气力从上衣内夹层的口袋掏出一个卡片,我扫了一眼,上面有英语和朝鲜语写的家庭地址、电话和亲人的名字,卡片后面有两组数字和几个字母,“这是瑞士银行的开户账号,请给我的家人,谢谢!”说完他就死了。
    他的武器是提把上安装有瞄准镜的M16A2和鲁格85手枪,身上的弹药挺多,他的光学、电子器材都在背囊中,嗯,缴获令人满意。
    “大个子,这把枪你用吧。你那把加利尔退役。”
    “队长,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枪塞到他的手中。
    “这回神了,枪还没放一响,弄了个带镜子的武器。”他是特种兵,自然知道枪的型号和出产国家。

    跑到敌人回撤的路段上,杨洛带我们疾走如风,沿着我们作战的路线返回。前面如有溃退的军阀武装,我们就上山坡,暂时隐蔽,待他们走过,再重回路上。小心,再小心!
    刚登上接近费健遗体处的山顶,尖兵小组发现对方一股人员返回,杨洛在无线电中急告我:“对方离我们很近!”
    “停止前进,观察其目的。”我急下命令,然后卧倒,带谭军、汝明礼匍匐向前运动,爬上了山顶接近那伙人的地方,继而观察起下面不远处。
    几条黑人影,打着手电,似乎在找什么。我脑子一下冒出:他们也在找费健遗体!
    我登时火起,忙对身边的谭军和汝明礼轻说:“他们在找费健遗体,掩护我,我去干掉他们。”小队只有我带着无声手枪,必须抓紧时间赶快干掉他们,有利我们的动作。
    山间黑暗,便于我快速在山坡上向前爬,接近那几个家伙。而他们打着手电找着,趟出的响声很大,掩盖了我爬行的声音。但他们晃来晃去,转来转去,随时会发现我。我握着带消音器的M9手枪,随时准备击发,只是这时他们分散得范围大点,一时难以解决所有匪兵,我需要隐蔽地接近他们,等待有利的突击时机。
    “找到了!”一声缅语吆喝。
    呼啦,那几人都凑了过去,我趁他们注意力在尸体上,也无声地站起,凑到前面,对其中一个在我接近时表现得像当官的猛地一手刀砍晕他,手枪震动起来,很快的射击,加脚踢,几秒间就解决掉五个人。
    队员们“哗”地过来一看,正是费健的遗体。拿起敌人的手电,我们赶快将他的遗体,有些碎掉的遗体,小心放进带来的收尸带。我默默地说:“兄弟,我们带你回家。”
    此刻指导员带其余队员警戒和收缴那些人的武器、弹药、装备和个人的物品,头目的军表被他戴上,也就他阔气些。缴获的武器是阿克斯94手枪是一种单动半自动手枪,保加利亚制造的,装弹13发。看着新鲜,指导员留下这件武器。而且9mm子弹也多些,可以用到自己的冲锋枪。
    其它的有M16两支,队员们要的是子弹,可有一队军阀武装士兵过来,我就赶快带上了三个弹夹。
    队员迅速散开,隐藏在山顶下的树林里和草丛中,那几具敌人尸首离山路有那么十几米的距离,横卧在坑洼处,不过来细看并不十分显眼。
    这帮人应该是担任后卫的,行动很谨慎,对于有否埋伏查看得仔细,似有专业人士指导,端得让我们不好下嘴,又怕惊动敌人,影响去接烈士遗体的行动,只好忍住没动手。
    有这帮家伙,或是还有其它的屏护队,让我们无法沿原路继续前进了,伏在那里有好长一段时间,放过敌后卫。通过监视敌人的活动,判明对手的行军路线后可以主动避开,还可较彻底地清除走过的痕迹,尽管敌人也做了战场周围的侦察与监视,却未发现我们的踪迹,其搜索兵力也没向远离他们的小山包进行实地探查,或许人家是用其它的手段进行监视吧,但对手未在此处再搞什么名堂。
    看前后没有了敌人,我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两方的队员:“考虑到体力问题和缩小目标,由路毕邦带曹迪、汝明礼、伍磐固、郭章、戴精国携带烈士遗体先行撤退,回工地吧,路你们熟些。谭军随我继续行动。”带谭军也是他综合能力强些,我有个搭帮的。
    “是!”老路并没与我争。
    “嘱咐的话,我不多说,很信任你们,回去见。行动吧。”
    又对乔大力说:“把你退役的加利尔交还吧。”
    我很干脆地打发小队主力离开,目送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才跟杨洛的特种兵去寻找李求烈士的遗体。
    为躲开敌人,逼得我们很快就进山了,在敌侧隐蔽前进,这样行军难度加大不少,还得杨洛时不时地观察一下,定位,不要走错了路。尽管出现了不利的情况,但我们迎回烈士遗体的决心不受影响,默默地跟着杨洛走。
    一路上,我们发现沿途的敌人有不少,远比我们小队为多,观察到他们也是来清理自己死去者的遗体,收回被遗弃的武器、弹药什么的。当他们安静下来,同样得和我们一样地进行善后。
    然而,军阀武装头目发现派出取对手尸首的人没回去,发觉了我们的行动,并定下了毒计……
    第340章 愤怒

    当我们隐蔽地抵达李求牺牲地点附近时,已是深夜。
    山间黑黢黢的,视线很弱,看不到多远的距离。越是靠近,在前的杨洛越是谨慎,走得异常的慢。这时我后悔起来,没有带上战场侦察仪,无法用技术装备为我们探路。
    我慢慢移到他的身边,不是催促杨洛加快前进,而是同他一起观察,让我们推进得更安全些。
    入夜后的山林,仍然闷热,因精神高度紧张,我们汗刷刷地流。可以看出杨洛的神色十分凝重,凝重中露出疲惫态。我心想:“让杨哥一路在前,怕是把他累坏,同样是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仗,光让他担负艰巨的任务,嗯,有所不妥。”
    我轻轻拉了他一下,他停住步,转身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我。我指了指我的身后,他似有不解,我又指自己再向前指,这下他明白了,但坚决地摇了摇头,表示他的不同意。然后,他转过身继续向前观察、搜索,再次确认前方没有情况,才迈出前进的步伐。
    “多坚强的特种兵啊!”我不禁在心里念叨,对杨洛怀有深深的佩服感。
    往前走了不远,杨洛和我几乎同时停下,我们都发现前面有情况!并向后面发出停止前进的手势。
    敌人埋伏在特种兵曾经阻击的阵地附近,一个个地伏在山坡上,企图打我们个埋伏。“敌人好阴险!”我暗自说。杨洛看向我,是同样的想法,而他多一些的是担忧。
    他用请求的目光看向我,我牢记了首长的交待,“别再牺牲队员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对他希望行动的要求,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读懂我的决定,老特种兵有种无奈的感觉,但早已养成的服从战场命令的习惯,让他忍住了。这大概是上级早就预见的情形,如果让杨洛带队,就怕出现不谨慎的举动,所以赶我这只“鸭子”上架。陈副大队长比较深知自己这个部下带队行动的特点。
    发现有敌人守在那里,这时最要做的是不能让对手发现我们已到了近处。
    我示意杨洛,让他到后面带小队离开这个危险的位置远些,我在最后压阵。老杨哥没有犹豫就去执行了,他轻轻向队伍的尾部移动过去,边走边触摸一下队员,让他们明白跟他向回走,撤离这里。
    在静静的林间回撤很不容易,此时大家都从杨洛的示意中明白遭遇了敌人,在转身回走时更加小心,不让自己的动作发出声音。队员们走动的声音确实很小,小到汗从头上滴落到地的声音都能听清,“滴答,滴答”,不只一个人有汗珠落到地上。
    可想而知,当时我们有多么的紧张!犹如慢动作的移动又多么费力!
    小队被带到较为安全的地带,我让杨洛负起驻守的职责。我们只有等了,杨洛、薛平已经出来一个星期,又行军打仗两天了,他们二人在外执行任务打仗的时间比我和谭指导员长久多了,疲劳是不用说的!必须让他们休息睡觉。
    夜里在荒山野岭宿营,也是很苦的,而且雨季末期蚊虫的叮咬,那份巨痒的滋味令人难奈。但为了完成任务,这个苦必须受。
    我要出去再到那边查探一回,搞清敌人的情况。谭指导员要求与我出动侦察,他原就是一个特种兵的侦察兵,那一套是看家的本事,所以再次出动,基本是他带着我走。老同志的作用发挥得特别好,因为这时不是商量的时候,而是需要查清对手的实力、布置,来判断出其目的。嗯,附近明的暗的埋伏下的敌对兵力挺多,让我和老谭都挠头。
    敌人是埋伏,可以判断出;但是暂时停留,只是利用夜暗打我们的伏击,还是就在此扎下去,非得等到我们现身呢?此时我们无从判断,只好轮流用望远镜监视那里,可是夜暗中又能看到什么?我们不期望敌人长久地守在那,如果是的话,肯定很麻烦,至少要耽误我们好长时间,后方的首长会很担心的,真的希望上级有这个思想准备。如果设有圈套呢?我从此方向思考很久,仍不得要领。只好暗自说:“那就更需要我们去破解了!”
    当我和指导员绕回去,一夜基本过去了,我俩临时领导就背靠背休息会吧。在宿营地睡觉,可大战之后,队员们疲劳得紧,有的战士睡着后就打起呼噜,这是不允许的,谁发出鼾声,便被立刻推醒,否则暴露了目标,那就完了。
    请读者判断我们是怎样休息的,休息的程度。不过能让身体放松下来,终究对恢复体力有帮助。
    抱枪挨蚊咬,武器没有效,巨痒抑不住,那也得睡觉。睡着出鼾声,立刻被推醒,为了保安全,硬心非无情。——真实写照,很朴实的素描。
    这一等就过了一夜,在复杂环境和强敌环伺下,因极其谨慎,对手未能察觉我们在附近。敌人阴险的图谋失败了。
    次日,太阳很高了,敌人终于忍受不住,开始了撤离,眼看着那伙军阀武装的士兵从埋伏地带走出,个个是没精打采,磨磨蹭蹭的,我们的战士都在心里吼叫:“快滚!快滚!”我们有耐心,也是剩下不多了。都是人嘛,我们比敌人更强一点就会得到胜利。
    敌人走了,虽然慢慢腾腾,也到了看不到的时候。这时日上三杆,山间已是大热。我和杨洛在敌撤走的路上查看一圈后,确认敌人已经彻底离去。在我们巡查时,指导员和特种兵在望远镜中发现了烈士的遗体,等待我回来下命令呢。
    薛平在一处便于作战也有合适退出战场的小山包,建立了狙击阵地,谭军和乔大力控制两边,吕丰跟在指导员身旁。老谭很有经验地指挥几个战士做好防御布置。我们的目的是带回烈士遗体,不是打仗,所以一切以稳妥为重。虽说我们去探查敌人是否真的离去,但也不得不防有鬼啊!
    当我们回来,确定敌人确实已走,可以下去收拾烈士遗体了。我让杨洛带乔大壮去装尸首,我和谭军在旁担任警戒,薛平支援。这算是关键的时刻!
    二人小心过去,看到的是烈士的遗体已经被捣烂,碎成了数大块。杨洛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怒火上涌,咬牙切齿地骂道:“这帮王八蛋!”乔大力的身体气得发抖,怎么也平复不了胸中怒气。
    看到他俩神色有异,我过去看,顿时也是怒火升起,攥起了拳头。杨洛此刻义愤填膺,嚷嚷要主动出击,为烈士讨回公道。
    谭指导员在上面看到我们不动,赶快下来走到我们身旁说了句:“同志们,大家说说,敌人把烈士遗体捣烂是为什么?”他在望远镜中已经看到了烈士遗体的情况,只不过没有啰嗦罢了。
    在谭指导员提醒我们的时候,乔大力查看了碎尸底下敌人是否设置了诡雷。特种兵很老道,就是经验丰富,事事想在前面做在前。
    这时我开始思索指导员的问题,敌人破坏了我们烈士的遗体究竟是为什么?是泄愤?是激怒我们?在激怒我们后,好设下圈套?我把自己的想法吐露出来,听了我的话,指导员有些满意了。
    将烈士遗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是对烈士的不敬,杨洛和乔大力仔细将烈士遗体收到尸体袋中,然后他也插话进来,“我判断敌人在此等我们收尸不成,故意弄坏烈士遗体,吸引我们跟着他们过去。他们会有什么阴谋么?”
    我赞成杨洛的判断,说道:“难道敌人在老巢设了埋伏不成?我得去看看。”
    “小队要去的话,烈士遗体怎么处理?”指导员发话了。
    “不,不能都去!我和杨副队长去,指导员你带其他人员护送烈士遗体先回去吧。烈士的遗体再也不能有失。”
    “不,队长,我和你去。烈士遗体由杨副队长带小队剩余人员护送,这样好不好?”
    “指导员,你有什么特殊的任务么?”我问。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出决定。”老谭没有直接回答。
    “好,我决定,杨副队长你带其余人员护送烈士遗体返回,我和指导员前去侦察。侦察不易人多,就我们二人完成。”
    杨洛张了张嘴,看我态度坚定就没说出声。
    “队长,你下命令吧。”指导员催促我。
    “杨副队长,你们撤吧,一路小心,吕丰的电台发挥好作用,安全地将烈士遗体带回,好大一件功德。”我的语气里都有恳求的味了。
    “队长同志,我一定完成任务。”老杨有些不甘地回答。
    我面向杨洛,给他敬礼,“副队长拜托你了,烈士遗体事关重大,请你带他们安全快速护送返回。谭军作后卫是称职的。”
    他郑重地回礼,“请队长、指导员放心,我一定将此任务完成好,即使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
    “副队长,一个都不许牺牲。”指导员严肃指出,这也是我要说的话。
    “是,我记住了。”杨洛敬礼后带着四个战士和烈士遗体离开了战地。
    杨副队长的精明和经验丰富,他带队回撤我并不担心。
    他们五人的身影在我们的视线中消失,指导员说话了,“队长,现在我们怎么行动?”
    “还队长呢?都成光杆司令了,叫我小晨吧。听着舒服。”
    “不,还有我这个老兵。”
    “从哪里论,你都是我的上级,好不好?”我有些没有好气了。
    “你真是少年得志,气盛啊!”老谭继续不轻不重地调侃我。
    “我的好指导员,你到底要什么?”我没心情听他说的。
    “听你的呗。”他仍是很随意地说。
    “好,听我的,我叫你老谭,你叫我小晨,”我快刀斩乱麻了。
    “好,就这样。小晨,咱们该干什么了?”他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不着急,就在此地等,我到看看敌人有多狡猾。”我已想好,什么事情也要按部就班地来。
    遇到挑事的外国雇佣兵,未得其过来目的的确切情报,大概是上级最关注的吧,我得在这个方向多动脑子。
    日过当头,山谷中十分的闷热,我说:“这里不宜久留,挪个地方吧。”
    第341章 深入虎穴

    我倒要瞧瞧这伙敌人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尽管刚才已经判断敌人彻底离去,可我仍然小心地躲到了对手看不到的位置,用望远镜向敌人退走的方向搜索。从此时起,又一个新任务开始了,我就得把前面当作有敌人的埋伏对待。
    我意如果前面有敌人继续设伏,看到我们一个小队的人露了面,或许现在正在重新组织力量反扑回来。我们虽然只有两人担任掩护的任务,但只要我们不走,敌人就无法从大路上跟踪小队主力,我们先把自己当作是主力的掩护。如果对手想要绕过我们,那就让他们绕吧,我相信那样敌人就更不会追上杨洛他们了。
    此时,敌人最容易对付的是我和谭参谋二人,所以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久滞。观察了有那么十几分钟,我俩站起身,大摇大摆地向回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仿佛告诉敌人:我们不上当,先避开你们。
    实际我们这样做是为了确认后面是否有跟踪,也是麻痹对手,给监视我们的毒匪喽啰造成错觉,这个小队应该全部撤走了。
    往回走,我俩很紧张,都张开了全部的注意力,交替向后警戒。我们就怕对手安排个狙击手,那我们会很危险。走出很远,什么也没发生,才觉得对手失误了。我们可才两人啊!是敌人最容易得手的时刻。“雇佣兵够笨的,没派个狙击手伏击我们。”谭参谋庆幸地说。
    没有安排狙击手伏击,是因为敌人的企图很大,在远处设有监视哨,用望远镜向我们这边监视,想要看对手是不是会被激怒会不会按照他们的安排向其老巢扑去。可惜看到我们来了,收拾了尸首又向回走,大概以为我们胆怯了,真的撤走。
    我们认为给了敌人一个错觉,但实际对手也派出了追击人员,在我们掩护小队撤离时就迂回过来,企图截击我和谭参谋这两个后卫。
    我和老谭走到一个谷底,是后面敌人监视哨看不到的地方。在此我们钻进草丛开始向回走,往收尸的地方去,在那边找到一处既隐蔽又能看清附近大面积的位置,去开始我们的监视和观察。
    因为敌人想快点截住我们,而我俩要隐蔽自己,往山里去,与追击的敌人走的是平行的,却是分离得相距甚远的两条路,如果算是路的话。正是如此,我们与追击的敌人失之交臂,谁也没碰上谁。
    在观察点,我们轮流休息,整整监视了一日一夜,什么也没发现,就连那些搜索我们俩的毒匪都没看到。这就是缅甸的丛林,不到你的近身,不盯住你留下的痕迹,是很难在密林中发现你的。
    所以,敌人给了我们一个错觉。
    “敌人放弃我们了?”我问老谭。
    “或是放弃监视这里了,或是他们有安排能够知道我们所做的。”
    “敌人这么厉害啊!”我小小地感叹了句。“似乎不好办呀,又要瞎撞了。”我有些担心地说。
    “侦察嘛,常有的事。”老谭安慰我。
    “老谭,你说现在敌人会是怎么回事?”
    “啥也没发现要我怎么说,有也是没有根据的判断,还是得靠侦察、观察的发现说话。”谭参谋是这样说的。
    “只要我们不被敌人发现就好。”我担心的是这个。
    迂回过来的敌人确实没有发现我们二人,却是发现了前一晚我们的宿营地,大概这个情况报告军阀头目和雇佣兵头目后,才是真的造成了对手的错觉:解放军派一小队人员回来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取回因作战来不及带走的遗体。

    按照老谭的说法,下一步我们该向敌人来的那个镇子的方向推进,是我们解救“深隐”时的地方,也是俘虏供出前一晚军阀最大的头目和外国雇佣兵重兵把守的地方。老谭从指挥部来,自是知道,他也是带了这个任务来的,去侦察那个镇子的实际情况。他推断:“敌人的老巢和我们攻击的营地,附近应该都有陷阱,我们必须小心。”
    老同志的话,让我默默点头,是该向前行动了,守在这里继续观察意义已经不大。我认为对手已经一整天没有我们的踪迹,或许另有安排,我们可以去执行谭参谋带来的侦察任务。
    为小心谨慎,我意不走明面上的山里,另辟道路才能隐蔽接敌。这样路就难走了,谭参谋很是吃力,咬牙坚持着,不时地得由我拉拽他一把,要不他得花太大力气爬那些陡坡和在难通过的丛林间穿行。我专挑对方不易监视的地方行,让谭参谋大吃苦头,他说:“看样你能活跃在敌后而屡屡成功,不是浪得虚名,是你真的能够保护自己。”又说:“我当特种兵时也没走得像你这样极致。”
    “现在就我们两人,你是上面下来的,得万无一失。我们面对的外国雇佣兵也不能小瞧他们,我吃过亏。”
    “哪个是你吃的亏?”
    “我都被逼得无计可施了,还不是吃亏?如果是毒匪,早就摆脱了。”说完,我补了一句:“别说了,还是小心前进。”
    因为越往前走,越是接近敌人重兵地带,其保护措施会越多。

    走了一会,老谭发问:“你说我们究竟应该去哪个地方?”他有自己新的考虑,同时也有些考较起我。
    对他这个问题,让我感觉里面似乎另有道理,怕是老谭对敌情有了新的认识,在略为思索后,提出了我的判断:“我相信敌人一定认为我们这个对手对其老巢会更有兴趣,估计在那边设有打击性的圈套和埋伏。”停顿下,“嗯,我认为敌人的首脑和外来的雇佣兵头目会在被我们攻击过的营地,因为那里适合防守,我们才在那里实施这次偷袭,搞的就是敌人的侥幸。”我笑了下,“敌人还是会侥幸的。”
    “这是你的逻辑?”老谭审视地问。
    “是敌人的逻辑。”我坚定地说。
    “就算是敌人的逻辑,是不是我们该去那边?”
    “是!”
    去过一次,知道大路在哪,避开就是了。
    然而,到了敌营地,看到敌人布防的样子,让我又动摇了。敌人似乎并没特别的严密布防,“难道犯了认识上的错误?”我纳闷不已,看了眼谭参谋。
    “确实不正常。能够瞧出的不正常,就应该小心。”谭参谋说了他的想法。
    “这不该是这伙敌人的风格啊!难道是给我们布下了弥天大阵?”我思索该怎么面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妖”在何处?一时看不出。反正我的主意是在这里不能轻易动作。我对老谭说:“时间耽误不得,既然敌不动,我不动,这里有一人盯着也就够了。”
    所以我请老谭在这里监视,我到敌老巢的镇子看看,经过比较,求得印证。谭参谋听了我的要求,思考后同意,认可我们分兵两路的选择。
    临走前,我对老谭说:“你不要轻易去犯险,等搞清楚两边的情况再确定侦察的重点。”
    “明白,你去吧,我会耐得住‘寂寞’,也能保护好自己。”老谭还是那般幽默,颇具老侦察兵风范。
    该我独自行动了,离开老谭视线后,我便大步流星,咱脚快,穿梭在密林和山间小道上,有时会蹿到树上跃枝而行。那些毒匪其奈我何!没危险,我放开身形,快走;有敌情,我一个隐身,躲过。匍匐到敌人近处,我还能听到敌人说的话,让我多知道点敌情。
    路上,我听到的语言,有汉话、缅语、英文,甚至有我不懂的语言。那些我听不懂的语言估计是出来埋伏的雇佣兵,闲的聊起天。可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所以并没停下细究,这为我赢得及时赶到镇子的时间。
    到了敌人老巢,我见到毒匪正在撤掉埋伏,嚷嚷着警报解除,可以休息了。有匪说:“三天没睡觉,困死了,可得睡个好觉。”“把共军吓回去了,不敢再来,可算是舒心了。”敌人总是自欺欺人。
    敌人撤伏,是最好的混入镇子的时机,我能够观察到敌人从哪里撤出,镇口警戒的状况,瞅个空子,趁着黑暗,跟到一群几伙人混到一起的敌人身后,大摇大摆地进到镇里,路过镇口哨位时用缅语问身边的士兵:“辛苦几天了,今晚会给我们啥好饭呢?”故意让哨兵听见。那个欲要盘问我的哨兵,见状就没再想找我的麻烦。
    在镇中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警戒的地方,感觉不出里面有大家伙。我躲到一处漂亮的院落边,把此地当作重点查看的目标,寻机进去实地侦察。在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把守后,我翻墙进入。
    院里只几个房间开着灯,透过灯光看到里面像是个有高官住的地方,可是我判定里面没有那个高官,因为警卫、服务人员几乎看不见。防卫之松,让我有了觊觎之心。
    看了看,有一处颇显奢华的所在,几个房间都是黑的,似乎比较好进入,嗯,我是从佣人的房间进去的。有了绀塞家的经验,相当容易地发现了这处“贵人”的寝室,撬开锁进去,摸着黑翻了翻几个桌子、梳妆台的抽屉,没啥发现;再找保险箱,发现在床下,不大结构不那么复杂,被我耐心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取走。床的暗格里也取出三件珠宝类饰物,敬纳不谢了。
    离开这个院落,我更加相信镇里没有大头目营,因为大头目的家属都转移走了。只有那个营地最为可疑了,现在或许有大毒枭在那里,我开始坚信这个结论。
    再次到了镇内街上,我觉得戒备更是放松,甚至气氛有些荒淫了,饭馆、妓院灯红酒绿,热热闹闹。我不在此多停留了,迅速返回营地为要。
    回到营地那边,我没有去找老谭,继续绕着营地向里面探索,越看越觉敌人摆在表面上的防卫疏松,让我感到敌人会有什么特别的护卫措施。具体是什么,始终没有发现,但仍让我不敢轻易尝试闯进营地。
    夜已经深了,我仍然见无机可趁,尽管内心有些焦急,可是数月以来锻炼出的那份谨慎不允许我做出什么豁出去的事,一旦被发现,接下去会很难动作。
    军人行为的准则是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就不能冲动,一定头脑清醒地面对复杂、危险、紧迫的形势和局面!
    第342章 深入虎穴二

    妹的,时间可不短了,我仍没有更多的发现,也没发现什么机会,只是守在离营地入口处隐蔽的地方细细观察,搞清楚军阀武装在此的布置,或是查清哨兵凭借什么没有进行特别的布置。这不符合逻辑,大战刚刚结束,对手的情况不明,没有理由对自己的安全如此放松,防卫布置如此表面化。
    就在开动脑筋寻找机会的时候,远处开来一辆越野车,车前大灯光线很亮,看得出来这辆车开得挺快。这让我心花怒放,可以利用汽车进去营地,是个不错的选择。难是难,但这个险需要冒一下。随着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也下定了决心。
    到营门口的那段路,路面有设置,汽车经过此路面非得减速慢行不可。看来这个设置是有防止冲击营门的用途。
    我伏在路边,当汽车到了跟前时,我运起轻功,扑到车后背箱上的突出物,轻轻挂在了车尾,没有因为我的体重让车内司机感觉到。要想自己不受损失地挂到车底盘处,是个高难度的动作,需要身体的力量、柔韧、悬空技巧有超高的水平。我曲体,绷直双腿,腹肌用力,慢慢顺着底盘滑进车底。
    车压在障碍上,行驶得很慢,让我有时间完成了滑到底盘的动作,但挂到底盘后,地面凸起的限速条把我的屁股和后背磨得、撞击得生痛。撞了屁股,我赶快将头贴到后背箱底,这里空间似乎稍微大些,地面的障碍没有撞到头上。如果撞上一下,那不得要了我的小命!
    一方面需要出大力,另一方面身体撞得生痛,可是已经做到这样的程度,也不能前功尽弃啊!这时只有忍着,咬牙忍着,还要竖起耳朵,感受着大门处的动静。
    在车底的时间如此漫长,仿佛时间都停下了。我的眼前一抹黑,又怕掉落什么灰尘迷眼,根本不敢睁眼。
    这个超有难度的动作让我获得了混进营地的机会!
    车在营门处停下的时间不长,哨兵并未严格检查来人,大概他是军阀的头面人物,那些士兵都认识。没有听到双方有什么对话,车就又开起来,让我松了好大一口气。
    车终于停下来,时间仿佛又向前走了,车上的人下来后,听着脚步声走远,我慢慢地把身子放到地上,先运气放松了肌肉,叹息了下,“罪受大了啊!”
    我慢慢翻过身,向四周望去,看附近有没有脚。目及之处没有看到有脚,我心便放松了,慢慢从车底钻出。
    辨别了一下方向,虽然上一次我在这个营地去过的地方不多,凭感觉也是随着那个下车人走去的方向,小心向营地中心走一段距离,便找到敌人司令部的地方,就是那排单间房。远远看到打烂的门窗都修好了,而且那里戒备十分森严,不仅有明暗哨,附近还有散开的精兵布守。大概车子的主人就走去那里,让我对这个原来的司令部,或许现在仍是毒枭的住处重视起来,想办法再靠近些。
    可守候半天,我发现无空可钻,只得从那里离开,去了兵房。看了看整排的兵房,大概都住满了,可弄个普通毒匪有啥意思?但我再仔细观察了,让我亦有发现,就是军阀的军队设下有埋伏的地方,都是易于偷越过来的位置,那些设伏的兵力,伏在阵地里,并不特别向外瞭望,似乎是在等待着,“是等待什么事情发生么?”我暗自问,并暗暗祈祷谭参谋不要按捺不住闯进来。
    我在营地连爬带走绕了一圈,对于敌人的布置大都掌握了,可还是没有琢磨出个道道来。记得在一处房舍外闻到了药味,那里该是伤员呆的地方,最后我又转去了。看着没个站岗的,我便走进去。此时夜深人静,几个房间都没灯光,只一间屋里有光亮,凑过去看了看,值班的护士也睡着了。
    在各个房间前听了一会,发现一个最好的房间竟只有一人,我当然要搞这间房里的人了。病房无锁,最好弄了,门一推就开。进去后,我迅速将床上的人弄昏,这才看清床上的人长啥样,竟是个大鼻子,原来是雇佣兵的一个头目,在与我军交火时被打伤,伤不算很重,但独自不易活动,被安排在营地医务室最好的房间休息和治疗。
    巡视了房间,里面没有啥,主要是他的武器和装具什么的。我穿上了他的迷彩装,戴上他的头盔,收起他的背囊和武器,将他抱着,走出房间,轻轻走出院落。来到了一辆老式越野车边,用破锁器打开车门,用笨办法打着了车,才把那个伤员放进去。
    我开了车,向营地大门驶去,到了大门停下车,一手握着手枪,一手握着钞票,是“绿钞票”。当时我内心紧张,但表面是一种气势压人的做派,就把自己当作了雇佣兵里的亚洲面孔的人,与那些毒匪武装士兵见到的中国人不一样的就是满嘴的“洋话”。
    我对哨兵用英语说:“我的老板要去镇上喝酒,这里太没劲了。”“诺”我指了下那个俘虏。哨兵看了眼,没看出名堂,知道我要出营,而我的英语很地道,唬过了哨兵。毒匪哨兵看我的装扮是外来的“老总”,他们惹不起,接过钞票,便抬起了拦阻杆,放我过去。
    车开出大门,颠簸地通过“搓板路”,我加油扬长而去。快到老谭藏身之处,我打开通讯器,急呼他速下来到车边与我相会,并把雇佣兵移到后座,还有他的包。
    正做这些事时,老谭就从山上下来了,看到我忙着,他直接跑到车前,拉开车门就钻进了驾驶座位上,把副驾座位让给了我。
    他很熟练地挂挡、踩离合器,车轰地一声蹿了出去。我说:“前面左转,走大道。”快到那里,我喊了声,老谭很有默契,在黑暗中一下就拐到大路上。“厉害!我们的小命就靠你把握了。”
    “放心!”老谭又问:“后面那家伙是什么人?”
    “雇佣兵,或许有头衔呢。”
    “怎么没捆上?”
    “给他弄昏了,才好混出营门。嗯,我过去把他捆起来,安全。”然后翻过座椅,先把俘虏捆好、嘴堵住,再将他的物品细查清楚。
    谭参谋驾车跑在缅甸的乡村公路上,一直把油跑干净,开到不能再开了,才弃车上路。下车时,我查看了一遍车的后备箱,看到一个铁皮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全是修车的工具,灵机一动,把盒子往下一扣,清出了工具,将那家伙的电子用品全都放了进去,再放入他的背囊。我认为盖上盖子可以屏蔽那些玩艺可能发射的定位信号,那样走起来才会安全。我深怕我们带着的那个大家伙,会有定位器,被人追着走。
    上路后,我前面挎着自己的背囊,后面背了雇佣兵;老谭前面是他的背囊,后面是雇佣兵的背囊,插着大鼻子的武器;自己手里提了卡宾枪,随时可投入战斗状态。他其实是不想带雇佣兵那个背囊的,看我大老远带出来,不带也不好,只有自认倒霉了,得多费些力气跑路。最后这个重重的背囊把老谭累得快虚脱了。
    我们奔行在不知名的山间,总的方向是向东,朝特区的方向走,并不是直接跑向中国施工工程区。这里已是毒匪盘踞的边缘区,我们累了,停下来一人休息,另一人放哨,都没有发现有武装分子跟踪搜查寻找的。因为也没人打扰,休息得很踏实,体力恢复好了便走,是这次出来打仗最舒服放松的一段行军路。想必这次作战吓住了这个地区的毒匪,此时都缩了回去,不敢出来猖狂了。
    雇佣兵醒过来,我用英语盘问他,学着警察审讯我的那些问题:“名字?”“Peter.”听他这样说我皱了下眉,让他看见了,便说:“别那么计较,干我们这行的,谁记得自己原来的姓名。”“那么年龄?”“38岁,但我不保证对,因为我记不清了。”合着他啥也没交代,我苦笑了下,我还嫩呢。
    我只得继续问下去,他有些显摆自己,或是想得到什么优待,所以交代了他是这个雇佣兵团的第三指挥官,又问佣兵团的名称和来自的国家,无果。
    我耐着性子问他:“佣兵团是属于什么组织或是为什么国家、势力服务?”
    他回答的很简单:“Only for money. That’s the purpose of its existence. And what I enjoy doing for at all.”
    妈的,这不是白问嘛!我换了句问话方式:“是谁安排你们来这个国家的?”
    “MPRI company.”
    “MPRI?”
    他看出我的不知,介绍说:“是美国的保安公司。”
    “美国的安保公司跑到这么远的对方有什么可保护的?”
    “这得问老板了。”他耸耸肩答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他反问起我了。
    “以后你会知道。”
    “我们做个交易吧,放了我,你们可以得到大笔的钱。”
    “你以前是诈骗犯吧?到哪拿到你说的大笔钱?”我嘲笑地问他。
    “你这是污蔑我,我以前是堂堂的军官,我有我的荣誉。”
    “你的荣誉就是杀人放火?”
    “军人干的事就是杀人放火,军人的荣誉离不开战场。”
    “你挺理直气壮嘛!”我说完,便不再与他啰嗦,审讯我实在是不在行。
    “你英语挺好。”老谭在旁说了句,“问出点什么?”
    “我审讯技术不好,就知道他们是美国MPRI保安公司安排来的。”
    “美国MPRI保安公司,是什么机构?”
    “头一次听说。”
    老谭以后知道了那个公司是干什么,实际就是雇佣兵团的老板。
    我们把他那个背囊里的东西取出来,像武器、光学器材什么的逐一问他,让他好好给我讲解,这个他倒是乐意开口,还有些瞧不起我,但我越问越细,让他起疑了,“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不像个普通的军人。”
    “我是个工程师不成?”我是这样回答的,“你好好给我讲讲,说不定我以后就开个公司,专门生产这些东西。到时还可以请你作顾问。”
    “就凭我说的你就能做出这些高科技的仪器,你凭什么?”
    “我说不清楚,到时拿给你看吧。”
    这时,我以内行人的口吻突然问了句:“你们在营地设置什么了?”
    “你们不知道吧。”他有些得意地说。
    “看不起我们?那你怎么被俘的!”
    “那个地方没有传感器的设置。”
    原来是有传感器!我明白了,“原来那些无线传感器都布置在营区边上啊!”
    这时他不表示自己懂了。我不在意,回去后总有人能问出来,审讯的事让专业人员干吧,我把此点交代给谭参谋。
    反正那个雇佣兵的前军官肚子里的科技墨水够多,我认为总是能问出些什么。
    第343章 那个铁盒子让我费力

    我仍带着谭参谋夜行日停,走的慢却是谨慎,丝毫不暴露行踪,让谭参谋有些着急了。
    “你不怕被累垮了,今后你干不成事了。”我直接地说出。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做这个前敌的侦察工作了,但想到首长为我们着急,我心里能不急么?”
    “你急我不急,反正这次行动我当家。而且,我这是为你好。”
    把老谭说得没脾气了,只好跟我慢腾腾地往回走,要知道我还背了个大块头,那也是很累的,我也无法走得更快了,也需要足够的休息。其实这样的方式对掩护我们大有好处。雇佣兵的三号人物失踪,对于对手而言也是大事,这时西方大国的卫星、无线电侦听把这块神秘的山区当成了重点,实施了严密的监视和监听,企图从中发现线索。可是,我们隐蔽地慢慢地回撤,让对手的监视、监听全无结果;让对手对我国有关军事、反毒机构的全方位刺探全无结果。
    终于进了特区,谭参谋不愿公开地带着俘虏行走,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你带俘虏先藏起来,我去前去联络,带人带车回来接你们。妹的,再这么走下去,得走死我了,这把年龄真不饶人。”这也是实情,谭参谋在无补给的回撤过程中已经把气力基本耗尽。
    他就带了护身武器走的,把其它的东西都留给了我,我要移动一次,得搬两次家。我把那个雇佣兵军官弄晕,便查看起背囊中的物品,有些需要藏起的,放到了我的背囊底部,上面用迷彩服遮盖。
    可以欣赏的还是那个俘虏前军官Peter的东西,但我一直没敢看那些电子装备,一天多以后忍不住了才看的,当时老谭尚未回来,我不知干啥事了,便打开了那个铁盒子。看了看那些东西,和我在营地缴获的退役军官的差不多,但东西显然要好些,版本更高。后来知道他不仅是雇佣兵里的老三,前美军特种兵少校,还是某大国特务机关在雇佣兵团的代理人,负有特殊使命的家伙。
    我又让Peter给我讲解,这次他可痛快,问什么说什么,没问的都停不下来也介绍起来。这可不是他的作风啊,让我起疑了。我忽然意识到,他是有意让我把那些器材多暴露在非屏蔽之下。妈的,他的东西里还真有名堂,我当时藏到铁盒子里是正确的处置。反正是在特区,对手想很快过来也不容易,我就多学习会呗,难得的机遇。
    活捉的这个,因是秘密擒到的,不为外界所知,上级更加重视。故我在那里等了如许久的时间,要不是我信任老谭,怕是自己就带着俘虏离开了。等到第二天傍晚,老谭才带了三个穿便衣带短枪的特种兵接我。
    那时我已确认雇佣兵的作战PAD能发射出定位信号,怕是被对方截获了Peter的位置,过来寻找他的雇佣兵都到了路上,恐怕离这里很近了。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老谭,要求和他们周旋,掩护他押解Peter离开。我催促他:“你们赶快把Peter带走,剩下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老谭走了,Peter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只留下那个铁皮盒子和里面的那些电子装备。因为我不能确定一定是PAD的问题,所以全都留下了,我还有迷惑对手的用途。我嘱咐他下次得带个大的屏蔽盒来,到时直接把铁皮工具箱装进去。
    他们走后,我得赶快布置现场痕迹,剩下的就是我和那些雇佣兵打游击的事了。这时我也搞清楚为什么军阀武装营地的警戒看上去那么疏松,是他们设置了电子警戒和监视设施,是内紧外松,有诱骗对手上当的用意。明白后,我骂了句:“妹的,怪不得。”“玩我,我也得找补回来。
    天黑后不久,我就发现了一队雇佣兵赶了过来,在我停留的地方发现了我留下欺骗他们的痕迹,又掉头沿着痕迹跟了过来,走得很警觉。
    我就在三不管的地界与那一小队七人周旋起来,始终离他们不远,看着他们种种的美国特种兵的战术动作,让我见识不少。当然,我也采取了反卫星监视的措施,用些土法子躲过卫星的光学、红外线和合成口径雷达的拍照。我不能说完全有用,也不能说无用,加上在安全地方隐藏和不停地移动,也让对手抓不住我,甚至用上了攀爬绝壁的避开之法,不可谓不艰苦卓绝。几次对手都逼到我的近处,可仍然让我跑掉,很幸运的跑掉。大概头上的卫星无法始终或曰不间断地盯着我,又是在关键时刻错开了卫星的窗口期,仅七个外国大兵,还是不熟悉这片神秘山地的大兵,岂能奈我何!
    我很想打,可临走时老谭嘱咐我不要打,便只能戏弄他们了。很快他们发觉上当,赶紧回撤。在他们感觉危险不大的时候,我出手了,雇佣兵夜间休息时,被我把哨兵打晕,弄走了他的武器、弹药和光学器具、军用手表、身上有价值的物品等,并把他剥光留在哨位上。其他雇佣兵换哨时才发现,知道对手手下留情,才不得不怏怏地快速溜走。
    这一切对这伙雇佣兵来说,是始终解不开的迷。他们开始是按定位信号追到了邻国陌生的腹地,在那里失去了信号的指引,让他们很难判定那个家伙被劫持到了何方,花了不少力量在那附近大块区域寻找,甚至找到了中国的施工工地。可是他们的老板CIA在无线电侦听中始终没有发现中国军方有此内容的联络,让他们非常的纳闷。三四天后才在靠近特区的方位收到那家伙军用PAD发出的无线电定位信号,然后派出兵力匆匆过来。到了那个坐标区后,又发现留下的痕迹是向制毒区去的,追踪下去很快又丢了。在他们郁闷时,请求上级更多支援时,在三不管地区重又发现了定位信号,兴奋地再追踪下去。可那么多的山林,找个人是多么的难,无奈之下最后被迫放弃了搜救行动,可到最后还是遭到了对手的调戏,哨兵的武器和个人的东西被劫不少,命留下了,是不幸中的万幸。
    大概对手的上上下下恨死了这个“山林人”,是后来我方情报人员获得的对手对我的称呼。
    我目送那七个雇佣兵远走后,仍是秘密返回施工工程区,没有去特区,因对那里不熟悉,怕发生意外。我那时认为对手仍在严密监视特区,包括中国的边境口岸。
    我很小心地接近施工区,在进行了仔细观察后,发现有莫名的武装人员在营地外的各路口和易于进入施工区的位置蹲守,监视哨有不少。有了这样的发现,我头都大了,让我好踟躇,明知是守候我的,可我不愿在外面躲了,只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趁夜悄悄溜进了营区。这不是第一次干了,算是轻车熟路,千难万难,也不会在家门口失足的。我甚至都绕过了我方警卫哨位,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特种兵的住地外,悄悄与哨兵联络上,让他掩护我进入到寝室的排房。
    轻轻敲了靳参谋寝室的窗户,把他敲醒,轻声与他联系上,让我进到他的房间,我向他报了到。
    “外面不少人守着,知道不知道?”到了房间内我还是轻声问,仍保持着小心的样子。
    “好像老美的一个公司丢了个管理层的家伙,到工地讨要。”靳参谋回答,回答的声音也像我的那般小声。
    听了他的话,我明白了,知道自己悄悄潜入,连自己的哨兵都没发现,做对了,但给哨兵害了。
    “知不知道,他们守候和索要的人针对的是谁?”我继续小声问。
    “看你鬼鬼祟祟的,不用想就是你小子。”他小声地调侃我。
    “靳参谋,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会掩护你的。”靳参谋肯定地回答我,声调亦是压低了,然后他向我解释:“上级要求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声张,到办公时间解决,所以小晨你就在我这里睡吧。”靳参谋对我说。
    “好!”这个要求我理解,“对了,靳参谋我的东西不要动,会出事的。”我得嘱咐他一句。
    “嗯,放心。”
    那一宿,我睡得极为踏实,虽然是睡在地上,可还是睡在房间中嘛!有连续不短的夜晚没在房间里睡觉了,又哪能睡不好呢?
    靳参谋没有再睡,他清楚事态的轻重,握着手枪给我当警卫。天明,他让我留在屋里,自己去了大队部,向大队长和政委报告我回来了。
    大队已经接到指挥组的命令,如果我回来不让我露面。所以,一切都在靳参谋的房间解决,或是特战分队的院子里,还得把其他人带走,让我如厕和洗澡。饭都是在靳参谋的房间吃,可把靳参谋饿坏了。为让靳参谋如常,开始他到伙房吃一口,慌说还有事,把我的打回来;再就是借口靳参谋病了,让一个特种兵把饭送到房间,我们俩分着吃。靳参谋为了照顾我,把大部分给了我。
    就这样我还老大不愿意,出去执行个任务,回来就成了“灾星”,什么都不让我干,也没有人来问我情况,像是把我忘了一般。不过问了小队和特种兵是否安全归队,他告诉我都顺利回来了。
    可每回问靳参谋:“我什么时候才能解除禁闭状态?”
    回答:“小子,我可是光为你服务了,你还不满意?等候上级的安排,没什么说的。”
    什么事啊!
    第344章 在国内上级机关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四天,工地开来了一队送货车,其中一辆是专为我安排的。我被拉到施工工地的库房,在那里换上了武警军装,化了装,掩饰本来的面目。房间里有个大木箱,掀开盖,里面有一个大屏蔽盒,够我把背囊放进去的。
    做完铁皮盒的安防处理,我与一个武警抬了木箱,送到了那辆货车上,然后跳上了车。我上去后,车厢后门立刻就被关上。还好车箱虽然密闭了,可车箱里是有照明的,这时我看到车上有一个穿了武警少尉军装的,二人对眼时,才开口说话:“晨旭,上级要我陪你回国,我们两人算是押车的护卫。”他用手一指,“这是给你准备的武器和弹药。”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他身旁有一支81杠和一个弹袋。
    他又说:“先把这个木箱放置好。”我听他的指挥,将那个装有屏蔽盒的放在了一堆箱子中间,每个箱子贼沉,都是装满了物品的,费劲安置好,一会时间就搬动了28个沉重的箱子,在密闭的环境下,加上热,出了一身的汗,真够不幸的!
    掩护的工作完成后,我把枪拿过来,弹袋也披戴好,检查一下,里面有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夹,然后抱了步枪坐下。套了个弹袋,更他妈的热了,我低声骂了句:“要不要人活了。”
    “这么安全的环境下,你还有这个担心?”“少尉”打趣我。
    “少尉”没有介绍自己的姓名,我就用“少尉”称呼他,这时自来熟地倒打起我的哈哈,“知道你爱用外国武器,可这回任务不同,扮的是中国武警,委屈你了。”
    “怎么会,少用自己的武器,不是给国家省钱嘛。”我不以为然地说。
    “你想的可真多。”他笑着说的,能感觉出他认为我说的话是那么的不真实。
    看他带的是手枪,我问他:“有我的手枪么?”
    “又不是特种兵,假扮也得扮真了啊。”
    “嗯,你是领导,你说了算。”
    “我可不敢带你这个兵,有你不敢干的么?”他夸张地说。
    “我很守纪律。”我诚恳地表白。
    “这也是实情,所以领导喜欢你这样的。”这又指哪了!
    “你对我很了解?”我能追究一下么?心里想。
    “这个不好说,我又不是独立营的,有耳闻罢了。”他闪了,有些狡猾。
    “看样我在外的名声算是不错吧?”我试探。
    “心虚了?”他说的老狡猾了。
    “我一个小兵吧啦的,有啥可心虚的。”我差点说出“再把我赶回家才好!”记住靳参谋的话,及时把话刹住。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这时我就琢磨同车的这个人是干吗的,会是同行吗?从他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侦察人员探视别人内心的同行感,让我觉得很重。
    车队在前行,不知上级是否特意安排的,车队没有停下一次休息。除了热和闷,我不觉有什么,就觉无聊,掏出自己带的手枪,是这次在战场捡的一把CZ83B手枪,被我带出来的,还是那句话:身上无枪就不自在。我当着他的面,独自仔细研究起来,像是与他较劲似的。
    他看了我一会,问道:“缴获的?”
    “捡的。”
    “捡的?”
    “看见一个死尸手上握着这把枪,就从他手上取下。”
    “你可真幸运!不过当时你不觉恶心?”
    “有什么嘛,战场上的武器多了去,有什么可幸运的。想要,遍地都是,可哪有心思,哪有力量都捡回来呢?新的武器到是值得带回来。”我接着说:“要说恶心,当兵的在那种情况下表现得像娘们才恶心。”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哼!”先是表示自己的不哂,然后又说:“知道这把枪是哪国家制造哪种型号么?”他问我。
    “CZ83B,是捷克造的。”
    “你对外国手枪了解挺清楚嘛。这支枪确实是捷克制造的,型号是CZ83B,是CZ系列手枪最具有代表性的产品。CZ83B手枪采用的是转换套件,它可使这款枪既可使用7.65毫来勃朗宁枪弹,又可使用9毫米勃朗宁短弹,还可使用苏联的马卡洛夫枪弹。”
    “我说怎么挺复杂的,琢磨半天也没搞清楚,你这一说我明白了。”
    “拿来我看看。”
    “拿好。”我把枪递了过去,递过去前把子弹都拆了下来。
    “怕我会走火?”他有些不满地说。
    “上级教我的规矩。”
    他没再多说,仔细地玩起枪来。我到不怕他玩,腋下还藏了一把西格-绍尔P230手枪,算是款中型手枪,比较小,适合警察使用的便于隐藏的一款手枪。有紧急情况,用它也可抵挡一阵。
    “这把枪给我吧。”看得出他很喜欢这把手枪。
    “你怎么不先问我敢不敢,纪律要求能让我随意送出自己的武器么?”
    “你就说你舍得舍不得。”
    “舍得舍不得我说了不算。”
    “还是那句,你舍得不?你舍得,我就去申请。”
    “我一个小兵,上级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把枪它也不姓晨呀。”这把枪能拿出来,就没打算留下。我总觉得外军手枪一旦拿到明面,谁都想要,尤其是上级。
    “好,有你这句话就成。”
    他忽然说:“小晨,跟我干吧,看你挺大气的。”
    “我大气就要我跟你干,莫不你把我卖了,我还帮你数钱?”他的理由让我听得别扭。
    “小子,你怎么说话的。看你大气是因为让你到高级机关工作。”他有些露出真面目。
    “我能选择么?”我也设置个陷阱。
    “怎么着?”
    “要让我选择,我是不去的。”我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
    “我的弟兄还在战场上!”我的底在这里。
    “你是军人,哪那么多江湖气的。工作需要,让你干什么你就该干什么,怎么能拿你的战友当借口?”好个领导的口气。
    “我的小队离不开我。”我坚持着。
    他没再理我,枪也没还我。看他这样,我没法,只得又把子弹乖乖递到他的手上。

    车开进中国,在一个大货场车队停下,一辆中型车停到我们卡车边,两个武警打开车门,上到车箱,帮我们把屏蔽箱从箱子堆中搬出再抬到车边,下面的武警帮着抬上了那辆中型车,车上二人代替了我们。
    我们上了中型车,车立刻就开走。我们可以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心里痛快多了;车里通风,不是那么的憋闷,身体舒服多了。“少尉”又开口了,“还是国内好啊!”
    “这里是国内了?”
    “当然了。”
    “入境都没停下检查?”
    “凭什么检查!”
    “少尉”口气好牛。
    再次停车就是军官为我们把箱子抬到楼里,我要跟过去,被一同押车的“少尉”拉住,“先去报到,完了再去技术室。”
    进到办公楼里,一楼厅堂站着谭参谋,他穿的军装戴着少校军衔,我上去向他敬礼,“指导员好!”他几乎和我一同敬礼,“队长好!”
    “还是叫我小晨吧。”我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一个队长,一个指导员,叫我如何自容?我可刚拉他来咱们处工作。”
    “他完全能带你去侦察,上尉。”
    “那多好啊,又省力,又能有成绩,好向往!”他装作陶醉地说。
    可这是啥人啊!
    在侦察处,数个军官在场要我汇报我独自去镇上和营地侦察的过程,最大的是个上校,阵势有些大啊!不过我早就想过了,先就捡符合逻辑又能衔接上的事说,串了一遍独自在两个地方侦察的过程。而钻车底入营的举动让听者动容,那是多么难做的一件事啊。
    其中上校对我始终不做潜入营地的决定很感兴趣,这时他们经过审问也了解到雇佣兵在营地周围安置了电子监视控制系统,故作警戒松弛,吸引我方人员上勾。“你两次到了营地,看到营地警戒并不严密,为什么你没有采取潜入的方式进入?”
    “谭参谋怀疑有陷阱。”我一句话就推到了他的身上。
    “那你又为什么坚决进入呢?”
    “这是谭参谋要执行的侦察任务,只不过我为了抓住机会,来不及与他携手了。”我仍是推在少校那边。“此外,通过到镇里查看,我更加坚信军阀武装的头目和雇佣兵的头目都在营地,只有找到他们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那么究竟完成任务没有?”
    “这个我无从判断,因为我本来就不知道执行的是什么任务,我只是做了我能做到的事。”
    “嗯,你做的不错,要不也不会让你到这里。”上校给了我一个定心丸。
    “活捉的雇佣兵,其价值大不大呢?”
    “大,我只能说到这个程度。”上校笑呵呵地很简单地回答。
    “我能再审讯他一次么?”
    “为什么?”一个中校不解地问。
    “为了他那里缴获的电子设备,您可能知道我是学这个的,对那些东西很感兴趣,需要他多给我解释解释。”
    “老谭说你的英语很好。”上校说。
    “大学生的程度。”我只能给自己这个评价。
    “是吗?我们这里的外语军官连你这个大学生也不如呢。”
    “因为解放军太封闭。”我直言不讳地说。
    “嗯,也有几分道理啊!”
    再审问Peter是不可能的了,但我去了技术室,上级已经命令那里的军官那个屏蔽箱得由我亲自开启。我去的时候屏蔽箱原封不动地放在地上,侦察处技术室搞技术的军官正等着我呢。
    我问:“你们这里有屏蔽无线电信号的房间吗?”
    “应该没有。”一个上尉回答。
    “那这个屏蔽箱不能动。要不万一无线电信号泄露,雇佣兵军官被中国抓住的事会暴露,我承担不了责任,也不愿功亏一篑。”
    “你这么谨慎!”
    “还是小心点好,把这些东西弄来太费劲了,没把我熬死。”
    我的话让几个技术军官翻白眼。
    这个屏蔽箱原封不动地被送到京城。可我们这边的人根本想不明白的是,在那边的某研究所,是由技术人员在没有防护条件下打开了屏蔽箱。两天后某国使馆就向国防部外事办公室询问Peter的下落。外办的军官怎么知道此事,自然是否认了。而美方拿出截获的Peter卫星定位器发出的定位信号的时间和大致坐标,让经手此事的军官不得不向上级反映。
    此事一暴露,前线众多人员所费九牛二虎之力就全白费了。当研究所的科研人员还在欣赏这些先进的军用电子产品时,很多负责人被总部首长大骂了一顿,肇事者被开除了军籍,不是一个人呦。哼,我很怀疑军内有故意资敌的家伙。
    后方惹了事,我们前方的侦察员得到了肯定,老谭提前晋升中校担任了科长职务,我呢?下面再说。
    第345章 总结经验

    为了弥补我在押送俘虏和缴获的电子设备一路所受的苦,所冒的危险,上级批准我在昆明休息一周。知道这是对我的奖励,但我并未接受,大战刚刚结束,我小队的弟兄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了,我的心已飞向了他们。
    “小晨啊,你牵挂着自己的部队,自己的弟兄,这点可嘉。但我们处留你两天,做些业务上的交流,你不会再拒绝吧。”
    乖乖,副处长有令,我拒绝?我凭的什么?
    “首长,能有和专家学习的机会,是我巴望不得的好事。”我如是说,还小拍了人家的马屁,能够看出中校的满意神情。
    我就这样被军区侦察处留了两天,作了在邻国行动的经验交流,我个新兵具备的本领和经验连侦察处的老鸟都重视,让我内心有些得意。
    与侦察处的各级各类军官好有共同话题,按照他们提出的话题比较深入的交谈,他们从战略侦察到战术侦察,从抵近侦察到技装侦察,也谈到化装侦察和卧底打入,让我见识大大提高一块,哪里是座谈,满满的是传授。这具体传授了什么,我还得保密,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
    他们拉我谈,说的是“共同”的话题,我自觉和他们有共同的语言!在邻国我主要做的是侦察工作,而打仗基本都是碰上的,按照别人的要求去打,所以我不认为自己在这个领域有什么心得,反而侦察上的事经过靳参谋和谭参谋的熏陶,我是颇有心得了,能说个头头是道。没有一些有价值的见识,人家也不会与我聊两天对不对?
    我在机关都是谭参谋带着,睡也在他的宿舍。跟着他出现在军区机关的楼道里,对和他打招呼的军官,他向人家介绍我:“我的战友。”可我穿的还是那套武警士兵服,虽然洗过,没有那么强烈的汗味。这样的介绍让人总是多看我一眼,我问:“谭参谋,你这个介绍好么?”
    “不好怎么着,你还想让我介绍说你是我的队长?”
    “不,不,我没那个意思。”
    “量你也没那个意思。好了,别自己找不自在,你怕我没有分寸么?”
    这就是军区的军官,好牛。
    我有些改主意了,想调到侦察处,可到底让我去不去军区侦察处呢,再无下文。
    实际并非未有下文,而是另有任用,经过在侦察处交流中的考察,还是被有关上级看上了,可是两个喔!是让我成为一个战略侦察兵呢?还是继续做个小队指挥员?有关部门的首长仍在考虑。
    嘿嘿,我是不是有些牛X?不过当时我是不知的。
    两天一晃就过去了,早餐吃过,谭科长叫我:“跟我接人去。”
    接个人,却让我把两个背囊带上,让我不禁起疑了。可是到了一个营房,见到的是小队七人和杨洛、薛平、乔大力、吕丰四个特种兵,带的是在战场上缴获的那些武器、装具。
    “你不是要回去么,我干脆把他们都接过来,你们可以总结作战经验,也可以多些交流,我看你们很有互补性。”
    过了会,齐和恩、徐天龙、黄洪升也过来了,我们见面相互拥抱起来,亲热得很,一点没有分手时的那份不愉快的情绪。
    “晨队长,谢谢你们,帮我们全了战友情。”
    “不,不,是你们特种兵自己全的,我们都是同样的心情。”
    在一位上校和谭科长的主持下,我们两个小单位,对此次袭击训练营地和救援监视小组的分别进行总结,陈副大队长也来旁听。
    战后回顾小队的作战过程,研讨了这次作战的经验教训,如此正式这是第一次,没法不认真。
    我向上级介绍的是三个部分,一、偷袭军阀武装训练营地,二、救援监视小组的战斗,三、再进营地擒雇佣兵头目的过程。
    第一战偷袭,因监视组吸引出大量军阀武装,营地可拿出防守的兵力有限,防卫出现漏洞,为我们创造了潜入的条件和通路。而所制定的夺取目标——敌司令部的计划最为关键,让我们获得了重大的作战收获。
    第二战救援监视组,在获取了较为得力的武器后,果断施出远距射击的手段,及时助特种兵摆脱敌人的紧追,同时也让我们的队员受到使用瞄准镜射击的锻炼。与特种兵会合后,小队队员拼死反击,遭到重大损失后,撤了下来,再协助救援主力,实施了翼侧突击,这一关键行动打得很出色,是全小队队员的功劳。
    第三战再次侦察,对上级意图摸的准,识破了敌人设下的圈套,以大无畏的气概从正门偷人营地,但擒获雇佣兵的头目是偶然的结果,为上级获取重要情报做出了很幸运的贡献。
    总结经验,我是从攀爬几乎垂直陡壁潜入营地开始,向上级汇报我的动机和小队队员在各个阶段战斗中的表现;最后我认为偷袭尽管成功,但没达到牵引敌主力回撤的目的。听了我的评价,上级不置可否。
    杨洛汇报了他们特种兵监视小组完成任务的过程,有经验有失误,很实在,让我吸取了他们的有益方法。
    就在会场上,路毕帮最先做出了反应:“噢,是这样。”他原在特种兵有过充分的训练,但没实战的机会,经过一次实战,筹划作战,运用战术,就让他开窍了。
    反过来,老路埋怨了,“晨参谋,我看你就把我当作个看家的,反而一打起来你就往前冲,不说放弃指挥,也可以说你在指挥上有问题。”
    “这,”老路说的有道理,他说完后,我能看到好几个战士点头,我的队员也都会把脑子用在如何打仗上。“这是个问题,老路提的对,对我有启发。”我不得不接受。
    郭章也开口了,“作战是讲究效能的,”他上来就是个名词,“这肯定与指挥相关联,只有指挥员的指挥及时和恰当,才能提高作战效能,当然还有队员们对技战术的掌握。我不多说了,就提这点浅显的认识。”他的话少而道理深,也让我很有触动。
    “这小子肚里有货,以后得多用用他。”我心里有了结论。
    谭军也谈及了全小队应该有一套明确的作战组合和技战术运用,充分利用合力作战,而不能随意去做。他的话里有话啊!他是侦察兵出身,当然也是愿意往上冲的,也是在意合力作战的。
    可事实求是地说,在那种战场形势下,我是作个指挥员呢,还就只是个战斗员呢,仍然是个问题。
    汇报结束后,我还请来杨洛副小队长给我们点评,他对我们小队参战的情况最了解。这样大的战斗很难遇到,就不能打了白打,要有一些理论上的收获。
    杨洛上尉对我们的评价很高,但也指出我们个人的技战术能力还有较大差距,尤其指出在战场上我用激光测距仪控制战斗,他说:“作为狙击手在等候关键的目标出现时,用辅助工具可以,但在战场上激烈对射中就不可取了,今后你们一定得使自己的中远距射击达到随着发现目标就能明确距离的地步,否则会在战场上贻误战机,导致严重后果。”
    特种兵的话让汝明礼很是惭愧,以后他向特种兵学习,使自己的中远距射击技术大为提高。我自然也是有意识地加深自己在中远距的距离判断上即看即定,举枪能射。
    总结会上有批评,爱护我的批评,也有对我的表扬,说的也挺真挚。
    伍磐固对我说:“队长,你最后在战场上插进的速度可真快,那身影跑得夸张些都拉成线,我紧追你也跟不上。”
    “大伍啊,你和曹迪也很厉害,一直跟着我勇闯。你才打过几仗,就敢于如此拼命,以后还要注意战术运用和战场运动时身形的隐蔽啊!”
    大伍这一仗让我刮目相看,勇敢、动作敏捷,中距射击也挺准,让我欣赏。曹迪更是出色,沉着、冷静,按着一定的章法打,凸显了一个战场新兵用脑子打仗的突出优点,而且每次他的补位都很及时、到位。
    后一程战斗,是我们小队八人分成两组一起打的,有配合,有独挑,都发挥出自己的“作战效能”,郭章语。聊着这次战斗,感觉经过这次大战,他们六人都成熟起来了,对于学习过的特战战术和技能更为实际地体会其中精妙之处。和我们一起打仗的特战老兵杨洛对他们六人在战场上的表现进行详细的评述和指点,我们很愿意听来自他的看法和评价,就是一层窗户纸,经他一说,很多时候我们不能理解的特战战术一点就透,就像恍然大悟一样。
    显然战场实践课的效果不错。我和我的小队队员都在一场场战斗中成长,成熟,可喜的现象。

    小队的总结会后,那位上校还把我叫去,让我汇报了小队自己的总结内容和特种兵对我们的评述。当听到小队队员对我的批评,到让上校笑了,“怎么样,小晨,有没有威信扫地的感觉?”
    “首长,那到不至于。队员们提的中肯,我深有启发。我会改进我的指挥方式,力争形成一套能让小队全体队员发挥自己能力的作战组织方式。”
    “嗯,你理解的很不错,要我说你与你的队员相处的方式也很不错,你的小队队员都很不错,我看好你们。”
    这个首长的三个“很不错”,让我备受鼓舞,让我更加信任我的队员和战友、弟兄。
    鉴于我在这次战斗全过程都表现出色,他拿出了一块外国的军表奖给我,并对我说:“这次战斗的褒奖决定上级尚未批准,但肯定要有高等级的评功,事先打个招呼。对于你,我想上级会有考虑吧,你不要骄傲。”
    怎么这位首长的话里有是我领导的口气?
    第346章 庆功会

    总结刚完,那位上校就陪了几个军官来看我们,其中一位是将军。上校把他介绍给我们,我们向他敬礼、问好后,将军同志笑呵呵地对我说:“小晨啊,听说你从战场上带回两个大背囊,弄回不少战利品,可到现在还没打开过。能不能现在打开,让我们欣赏欣赏里面的东西。”
    “首长,您是批评我啊!”我不好意地说,然后又表示:“一切缴获要归公,这个我懂,也不敢违反。”
    “哦,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见猎心喜嘛。”将军的话让旁边的军官哈哈笑了起来。
    “请首长稍等,我去拿过来。”
    “把你们的武器和其它好玩意也拿来。”上校下了命令。
    杨洛、路毕邦站出集合自己的队员,返回寝室取自己使用的缴获武器和装具,我招呼了齐和恩等空手来的特种兵帮我去搬背囊。
    大家乐呵呵地把那些战利品摆到大首长的面前,成套的M4A1 MWS、好几款M16A系列突击步枪、M25,还有SVD,都配有瞄准镜,有的是白光微光两用的,谭高璨站出来对大首长们讲解;AUG的短突和伞兵冲锋枪、FN minimi轻机枪、M12S冲锋枪、加利尔,虽然不带光学瞄准镜,但他讲起来也是津津乐道。
    队员们把各自的微光夜视器、红外测距、卫星定位器、望远镜等常用的,因带在了身上,一一小心地放在了地上。
    我打开大背囊,先把缴获大鼻子退役军官处的那一套个人电子光学装具拿出,有军用手持电脑、加密手机、卫星个人通信器、卫星定位器(GPS)、个人电台,这些是大型的,还有个人使用的望远镜、夜视镜、红外测距仪、战斗护目镜、军用多功能手电,那个头盔是最先拿出的,这时已有军官拿起来看。
    “雇佣兵的个人装具根据不同身份有多有少,我们也完整地缴获了四五套,当然是雇佣兵三头目的最为先进,可送去了北京,首长你们看不到了。”我汇报和解释说。
    “唉,去北京那套,给我们出个难题,为难总部首长了。”首长点到为止。
    一个大校接过话题:“真是让你们打出了个雇佣兵小队啊!看到缴获真是不假。”
    “出国作战,为国家节省军费,我们很自觉的。”我有些戏谑地回答。
    “这个自觉性硬是要的!”首长并不觉是开玩笑,反而肯定了。
    “似乎他们不只是省军费,还为国家挣了不少军费。”那位上校凑个乐。
    “这个有意思嘛。”他转过头对大校、上校说:“怎么,你们还要让它常规化?”
    “这个能够实现当然好,可只有晨旭小队能够做到。”
    “为什么?”少将逼问一句。
    “他们遇得到战场发财的机会。”上校说完,在场各位高级军官哈哈大笑。
    “那~”少将目光射向了我,“反正你们有遇到的机会,这些东西就收走了,有需要它们的地方。”
    又是这一套!我无语也没我拒绝的可能,但老大不愿意的表情是明显的。这情景被谭科长看到心里直抽抽,“你个小中尉可不能恃宠倨傲啊!”
    不知怎么我突然冒出了一句:“早知道扔到战场的老款武器就背回来了。”
    “那这些呢?”大校问。
    “藏在战场,反正总会有机会回去的。”我耍机灵地回答。
    “那你觉得这样好吗?”少将不豫地问。
    是个问题啊!
    难道这东西应该谁都喜欢?
    我那时对秘密战线并不清楚,所以很有抵触。
    拿出显摆时很得意,被不知名的军官拿走,难过得好像心头滴血啊!非常痛苦,脸色苍白。这让陈副大队长看见,拍拍我的肩膀,劝慰地说:“不会白拿走的。难道不会失之东隅收之……”
    可我很想仔细研究下那些电子设备啊!总是没有机会。须知我是搞技术的,技术兵器都在手上了,想捅开那层窗户纸,怎么上级就不给我机会呢?怎么就是不照顾照顾我的情绪呢?
    他们是搞作战的,武器装备只管用,这是我与同行的差距。
    最后我讨回了那个大鼻子的大背囊,可怜巴巴地对他们说:“现在我军还没这样规格的背囊,能否让我留下,确实适合我。”带头的军官犹豫一下也就没用它装回那些电子设备。
    在收缴了我们携带的全部武器弹药后,就我留下腋下那把P230。
    上级批准我们8人留在昆明休息一周时间,安排我们住在军区招待所,给予我们格外的优待。
    为了让我们休息好,上级破例安排我们每人住一间客房,进到房间就发现了换洗的内衣和一套新军装已经放在了床上,新军装旁边还摆了军衔标志;喜得我立刻就拿了内衣进到卫生间,在花洒下面好好地洗了个澡,“啊,又回到文明的生活了。”我心里感慨地想着。
    晚上,睡在舒服的床上,竟睡不着了。失眠中,我十分地想念小倩、小莺两个与我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她们现在怎样了,研究生读得好吗,轮番想着她们的脸、她们的好。回到和平环境,漫漫长夜不好过了。
    我是在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清晨,我们谁也没有睡懒觉,6:30天还黑着的时候就起床,到楼道里集合。我带了小队的队员,在军区招待所的院子里出早操,练了会儿捕俘拳,大家都气顺汗出了,才回到房间洗漱。
    吃早饭的时候大家都抱怨:“睡到单人房间,睡在了床上,怎么反而睡不着觉呢?”
    曹迪说了句:“看样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啊!”
    “不是我们命苦,而是我们身体的生物钟还处在野外生存的状态,今晚大概你们就能睡好觉了。谁睡不好,那才是欠练呢。”我对他们解释了一下。
    见到军区政治部接待我们的干部,我提出能否让我们给家里打个电话,但是被他婉拒了,从他的口中,我有了丝不好的感觉:“我们又不是特别的人员,怎么上级对我们的控制会如此严呢?”由此我留了个心眼。
    次日上午,联络参谋要我们换上崭新的军装,佩戴所发的军衔标识。这是我第一次穿着佩戴中尉军衔的军装,内心的兴奋溢于言表。随后我们每人照了证件相,但并没给过我们,大概是用于某种档案。我估计的!
    我们8人被召到军区机关,在楼道中与杨洛带的7个特种兵相遇,然后老谭也加入了我们小队的队列。他戴的是少校军衔,我推他站在队首,他说:“那个位置是队长的,这个是队列条令规定的,不是由军衔决定的,小晨,我的队长,虽然你军衔不高,这个得懂,要不你得排到第三名特种兵后面。你觉得合适么?”
    好吧,就依他说的,每一次都是他说得权威。
    进到会议室,看见里面有那个将军和几个大校、中校坐在前面的座位上,有几位是我们见过的,我当即带身后15个队员排成一排,立正站好,喊了声:“敬礼!”16人齐向前面的高级军官行军礼。
    一个少校过来指引我们坐下,一位大校站起来宣布:“XX战斗有功人员表彰仪式现在开始。”
    “首先,由总参X部副部长X少将宣读总参政治部颁发的立功命令。”大校接着说道。
    听完这句话,由我带头带领小队全体队员鼓掌,在场的军人也一起鼓掌。可过了会儿我忽然意识到命令颁发单位是总参政治部,这意味着什么,我想象不出了。
    “我宣布……”
    我们在战场上俘虏美军退役军官和缴获大量军阀武装文件、器材的战果受到总参首长的高度重视,并给予了我们极高的表彰。我被授予一等功,谭高璨、路毕邦、谭军、曹迪、伍磐固、汝明礼、郭章、戴精国、林树秋授予二等功,朱存棣、费健追授二等功;杨洛授予二等功,李求追授二等功,齐和恩、徐天龙、黄洪升、吕丰、乔大力记三等功。我们小队屡战屡胜,记集体二等功一次,还授予了“能征善战”的锦旗一面。
    少将宣布了命令后,我走到前台,由副部长亲自授那面横款绣有“能征善战”四字、落款是XX前指的锦旗。望着锦旗、目视少将,既兴奋又郑重地向标示我们功劳的旗帜和重视我们的首长敬出一个庄重的军礼,我轻声地对将军说:“这面锦旗可以告慰我们那些牺牲和负伤离队的战友了,谢谢首长,谢谢军队。”
    我双手持旗,将军手拍到我肩膀上,“不怕牺牲,再接再厉。”
    “是!”可当以后我回想起这句话时,觉得那么不是滋味。
    我一个以脚跟为轴向后转,向台下的战友举起锦旗,扬了扬,喊了声:“请路毕邦同志上来接旗。”
    路毕邦从座位站起,双手提起在腰际,小跑跑上台,一个漂亮的立定,先向台上的首长敬礼,再向锦旗和我敬礼,然后我把锦旗推向副小队长,他伸出双手如我那般接过,然后我转身站到他的旁边,再次向将军敬礼,口诵:“再接再厉,不怕牺牲,多打胜仗,不辱使命!”
    当我要和锦旗一同下去时,少将叫我:“晨旭留步。”我又站到台前,由将军亲手为我佩戴上一等功奖章,我标准地向少将敬礼,放下手后,双手接过高级军官递来的立功证书和装奖章的盒子,并得到他的祝贺。
    接下去是谭高璨带领路毕邦、谭军、曹迪、伍磐固、汝明礼、郭章、戴精国走到前台,由一位大校分别为他们戴上二等功奖章和授予立功证书、奖章盒子;然后是杨洛带特种兵7人,由大校和两位上校给他们进行了完整的授予奖章的程序。
    副部长同志特意分两次对他们15人也表示了祝贺,并与他们一一握手。
    我们16人佩戴了立功奖章后与出席仪式的诸位高级军官一起合影留念,然后全体队员以军礼送在场的多位高级军官离开,直到他们全部走出会议室,我才低声说道:“礼毕!”16人放下手来,心里还在激动着。
    当我举着锦旗,小队队员佩戴立功奖章、左手托着立功证书走在楼道里时,遇到的军官士兵全都向我们敬礼以示祝贺,让我们感到无比的自豪。
    第347章 特种兵专训

    离开大楼,到了能开口说话的地方,伍磐固忍不住了,“这回当兵,值了!”说得豪气干云。
    “战死了,也值了!”汝明礼也忍不住发出了感慨,似乎悲壮了些。
    “队长,我还想立功,还想参加这样的庆功会。”戴精国在后面对我嚷了一嗓子。
    我们普通的士兵啊!
    听了他的话,我想:“这个,不是请战么!”然后,我想也没想,便说:“我相信有大家立功的机会,但我要求你们立功和牺牲不要混为一谈,我特么最受不了一打仗就一堆牺牲。”我吐真言。
    我的话让谭少校和那几个特种兵都有同感!
    中午会餐,云副参谋长和政治部的首长来看望了我们,他依次紧紧握着每个战士的手,端看着战士的脸,仍显疲惫的脸色,不住地说:“你们辛苦了,你们出大力了,个个好样的。”
    “首长,我们辛苦值得了。”路毕邦代表大家表态。
    政治部的首长笑着说:“那就再立新功。”并语重心长地嘱咐我们:“你们立大功了,你们要经受得起考验。”
    那一天,我们都处在了激动与兴奋中,没想到上级给我们授了锦旗,对我们这些小兵评价那么高。
    而那几天,在军区首长的关怀下,每天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还有专门人员带我们到昆明的名胜古迹参观游览。不过军区让我们外出时着便服,出钱让按照个人的喜好,买了西裤、牛仔裤或是运动休闲裤,上身有T恤、衬衣、或是夹克衫、运动衣,还有鞋袜。八个人走在大街上,嘻嘻哈哈地说笑,老百姓也看不出我们是军人。但我嘱咐了他们,要保持警惕,注意周围的来往人员或可能的监视,每个人都有分工。
    我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深知从战场上下来后亦不能放松对自己的约束,或许就会遇到敌对势力的报复,虽然我们没有武器,但也不能被他们轻易干掉。不过我对战友的提醒、要求和安排都通过被有关部门放在我们身上的窃听器传输出去,被有关上级掌握、了解了我们每个人私下的思想倾向、个人品质,而我们所表现出的严格的自我约束,获得上级对我们政治立场和个人品性的认可,最后均通过了有关部门的考察。

    攻打军阀武装一战,我所表现出的善于潜入敌营地和勇猛攻击的作战风格,给了总部、指挥组首长和特战大队的官兵很深的印象,他们认为:我的作战能力比特种兵是一点不差,甚至还有所优势,如潜入、战场反应、懂技术装备和充沛的体力等。他们发现我能很快就上手拿到的外军先进光电设备,而鉴定和开发使用这些装备,在特战部队是技术员的工作,而非战斗员的事。在最后的包抄,谭科长以为我会用狙击步枪在后面远射,没想到我竟把狙击步枪甩给了他,单兵一人快速渗透,在众多特种兵中脱颖而出,跑到突前位置,插到敌人侧后进行截击;并在困难的条件下,躲开了敌人的截击,熟练使用战场上遇到的各种武器杀敌,终取得个人在战场的主动;更让人看好的是能带领一个小队的战士都是这样用拼命的方式奋战,令人刮目相看。
    可有人说:“这是盲目突进,不是特种兵的战术。”特种兵也有评价说我们技战术还不高,就是个人能战善战,但特战大队的指挥员说:“孤身杀敌,取得胜利,正是特种兵的战斗方式。你们看人家孤身一人跑到敌人群里,随手用敌人的武器作战,咋不是特种兵的战术呢?应该是种有针对性的战术!”
    “那特种兵在作战中的战术配合呢?”有人质问。指挥员听到后,看了那个军官一眼,“能够在战场上将局面扭转,让战斗进入我方主动状态,为什么还要用战术配合的标准来要求呢?应该好好思考个人行动能力与小组作战相配合的关系,在战斗关键时刻,哪种方式能够促成战场势态向主动转换,孰重孰轻,不难明白!”
    猎鹰特战大队的多位领导很清楚我的作战特点:孤身、冒进,敢于战斗在最关键的位置,敢于在困难条件下取胜。他们明白这不是训练能成就的,是天份使然。
    首长们,包括那些了解我们的参谋,也对小队其他队员做了评价,认为路毕邦性格沉稳,指挥若定,各方面突出,极好地配合了晨旭带队,并大多时候是他在指挥,亦是小队的核心,提出尽快安排参加军校培训,培养成军官;谭军和曹迪,头脑清楚,个人军事技能突出,与晨旭配合默契,且受他的影响很大,强化了小队的作战能力,亦该是军官的培养对象;汝明礼,作为小队的狙击手训练尚不完备,但作战经验丰富,作为战场控制兵尚算合格,需要的是加强狙击手的全面训练,掌握更多的狙击作战技能,所以看他的发展,目前不必要再为小队重新配更专业的狙击手;郭章,曾经的特种兵,技能全面且能充任小队的各个战位,战斗中成长很快,似乎他的潜力已为晨旭所认识,将进一步强化他在小队中的作用,需继续提高他使用爆破兵器的技能;伍磐固,作为一个突击手,确实能够跟上晨旭的节奏,在与作战能力超强的对手搏命时,他的攻击速度身体灵活度超高,实力非同小可,具有相当强的战场生存力。与特种兵相比,他就是个战场上的勇士,在小队中能保有一个位置;戴精国,个子不高,体力和力量超强,晨旭用他,并不在乎他的军事素质,而是当作小队的驮手,而这又是长时间在外独立行动必不可少的队员。况且他能够在多次作战中活下来,似乎晨旭也认为他有某种战场上的灵性,所以毋庸为这个队员担心,留在小队中必可继续成长,补其不足。
    这个小队之所以善战,是队员对队长指挥的绝对信任,是队员对队长身先士卒、敢于扭转战局的绝对信服,并带动了队员的作战视野和意识、锤炼了他们的作战技能和丰富了战斗经验,有其独特的成长经历。
    总部来人提出:“对该小队队员进行一次较正规的特种兵技能训练,完全可以当做一支战略侦察兵使用。”他又对特战大队的首长说:“在特训期间,对晨旭继续进行指挥和参谋技能的教学和训练,今后会把他当作超级小队长来使用。”
    “这个适合他,老祖你建议的好!”老祖就是那个上校。
    侦察处处长提出:“既然把他当作超级小队长,那么小队还得后继有能接替他的后备小队长,晨旭小队打将多,该补入个懂特种兵其它技能的副小队长角色的骨干,让他和路毕邦竞争。”
    我已在前指首长心里留下较深的印象,其中还有总参作战部的高级军官,而且在指挥层次和体系上,人家说话才算数!
    我们小队的前途就这样被确定下来。

    短暂的假期结束,我们已经有回战地的思想准备了,可等待到的是“猎鹰”特战大队的副大队长,我们熟悉的陈彦恒同志。按照上级安排,他亲自来接我们到大队驻训。我们八人一听都非常高兴和满意,整天在前线打仗,没点压箱底的本事可真不行。
    我们非常干脆,将立功证书和奖章收到发给我们的士兵背囊中,就和陈副大队长出发了,连军区为我们买的便装都没带。我们知道那些便装穿不到战地的,即使训练时穿,恐怕一天就会磨破,根本不适合我们这些当兵的。
    我和陈副大队长乘坐一辆勇士吉普在前,后面是一辆依维柯坐了特战大队的一位干部和小队其他七个成员。
    在车上,陈上校告诉我,根据上级指示,我们小队9人包括一名特种兵,将由大队训练一段时间,不会很长,但是将有针对性地提高我们每个队员的作战能力,从而提高我们小队的全面作战能力。这件事由他负责,让我先有个思想准备,考虑有什么要求也可提出,特战大队会全力支持。
    “大队长,这样的安排有什么特定的目的么?”我们干的不错,可为什么还让我们进行高强度操练?我不由得想。到特战大队的训练就是那个高强度的折腾人,我毫不怀疑。
    “小晨啊,这样重视你的小队不好么?”陈副大队长并未直接回答,扭头直视我,让我不再问了。
    但他那个“重视”二字,让我领悟出什么,上级是有目的,而且是对我们小队的一种特别的安排。
    车行了三个小时,下午1:30后才到达特战大队的一个训练场。除了我坐在吉普上知道沿途情况,其他七人坐在封闭的依维柯车厢里对外面全无概念。这个车是专门拉特战大队新训队员的车,没进大队前是不愿意让他们多了解事涉这个部队有关情况的,即使是我们这个由猎鹰代训的作战小队的队员也不行。
    路毕邦他们七人一路在车上都能沉住气,没有问随车军官什么问题,相互间也不交谈,在车上也按照行军中不说话的规矩约束自己,而且他们也记着我说的话“上级大概在考察我们”,谁也不愿意被上级考察出去。
    那个军官饶有兴趣地考察了我的队员一路,回到大队部后,曾对大队的几个主官说:“这些家伙们确实有些名堂,一路上没有好奇问话的,都是眼观心,耳听外,身体绷着劲,保持了高度警惕。”
    “这个晨旭不知给他的这些队员灌输了什么?”
    “都是战场上多次战斗不死的家伙,不难理解,小晨鬼得再事先提醒下,那些老兵能犯迷糊?”
    “老鬼”不好糊弄啊!
    我们到了训练场,放下了背囊,陈副大队长就拉我们去专为小队准备的小餐厅,伙房已经做好了午饭,我们吃了一顿特战灶,标准也是不错的。
    这就像迎宾曲,让我们八个家伙觉得翻身了,天天有这样的伙食,也不怕什么特训,怎么着也比战地那个地方好太多了不是。
    第348章 特种兵专训二

    在训练场的营房,我们见到吕丰,原来调到我们小队的特种兵是他!吕丰还是个中尉呢,与我是相同的军衔,可我才授不久,人家已经本科毕业两年了。
    他接到命令有两天了,早盼我们过来,生怕他这个调动被别人顶替了。
    见到我们时,他便自豪地说:“大队是悄悄对我下达的这次调动命令,怕外漏消息,还嘱咐我不要说,离开自己的小队也说是执行任务。”
    然后,他不无感慨道:“别人都想进特大,而大队的官兵都想进你们小队。和你们一起打过仗的几人,没有一个不争着来。”
    谭军抢着说:“我们都想进特大,跟他们换换!”
    “是啊,是啊!”还有附和的。
    我们的说法,让他有些愣住,皱下眉头,言道:“你们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我们生在‘福中’?”把我们说楞了。
    吕丰说了,“你们是什么?你们是‘王牌小队’,你们是‘能征善战’小队,你们小队才组建几天,就获得了奖旗,多大的荣誉啊!你们没有这个觉悟?”
    哎呀呀,来到缅甸,我们立了多少功了,被独立大队的官兵称作是立功专业户,面对巨大的荣誉,可真是,也不是不在意,也不是无感;只不过经过不断的战斗,我们却是更关注在与作战相关的各各方面了,尤其意识到我们在作战技能上与特种兵有差距。
    我出来解释了,“我们不能卧在荣誉上,只有一心扑在打胜仗这个目标,向特种兵学习我们才可能在战场生存下来。”
    “我的队长哟,刚入队你们就给我上了一课!以后请多帮助我,我就是个通信手和技术兵,其它什么都不是。”
    吕丰很有自觉性哟!
    我们9人被安排在三个寝室,我有幸独占一个,作为小队部;吕丰、谭军、曹迪、汝明礼在一室,路毕邦、郭章、伍磐固、戴精国另一室。那面“能征善战”的奖旗挂在了我的寝室的墙上,激励小队全体成员的斗志。当兵的嘛,没有不在乎荣誉的!
    在武器室里,我们发现配发的武器有:M4、M16、AK74、AK74U、SVD,仍然是那些基本退役的步兵武器。而我们刚用惯的带瞄准镜的武器都没了,只得长叹一声:“唉~凑合着用吧。”
    特战大队的教员把我们9人带到了他们的训练场,我们一看训练场上有丘陵、丛林、崎岖的山路和分布各处的工事和设施,再看到那些先进的训练器材和设施,我由衷地感觉换了一个新天地。
    其实,若干年前我到过这里,可那时时间短没有细看过,而且随着这几年的增设,特战大队的训练场今非昔比了。
    “同志们。”整理好队伍,负责对我们训练的主任教员大声说道,“这里是野外合同战术基地,拥有最先进的训练设备,是全军为数不多的大型特种作战训练场地。这里还能满足特种侦察兵实施远程机动、疏散隐蔽、山地攻防、伞降、机降等特种和反恐怖作战训练。这里地势复杂,地域宽阔,植被众多,非常适合你们这些准特种侦察兵的基本技能训练。”
    教员称我们是特种侦察兵,让我们很是自豪和骄傲,能有这个名头那都是“兵王”级的人物,经历过无数严训、特训闯出的名头!而我们经受过特种兵的严酷训练太少了,所具备的系统性的战略侦察技能太少了。
    针对我们的这种心理,陈副大队长开心地说:“特种兵的严酷训练能和你们比?你们可是在原始状态下执行任务和打仗啊,什么严酷训练能有这考验人?所以,我宁要你们,不会简单地收留那些兵王。”
    特战专家的话给了我们莫大的信心!
    开训前,体能教官先对小队其他七个队员进行了体能测试,体能的成绩让特战大队的教官相当满意,“怎么会是这样?”教官问我。
    我是这样解释的:“在缅甸那样的原始环境下打仗,体能不好,也得锻炼得好了,否则也活不到现在;或许吃得那些野生的肉啊,植物啊,有什么刺激人的作用,把我们调整成如此高强体魄。”
    我的话人家专家也不好否定,让人家相信也难。但我们身体条件如此好,却成了他们极好的摧残对象,都全力一试。
    特战大队的教员依次来给我们上课,并手把手地教给我们各种特战技术,包括射击、格斗、捕俘、爆破、器械侦察、反侦察手段、破锁解密码等等,以及特战八人小队的侦察、攻击、狙杀、撤退、突围等作战样式的战术运用、火力配合、器械支持等,特战大队重点的是培养我们敌后独立战斗的能力。
    而通过这一系列的训练,让我心头有一丝明悟,上级会是把我们放到敌后作战,而且还是独立活动。为此,我相应地安排了每个人在其个人位置所需要的技术主练,练出神奇,其它的也要掌握好,练出高水平,照着特种兵的高标准去要求自己。
    这样的训练,我们9人中我接触过些,除吕丰外,只有路毕邦、郭章经历过,不过那是在西北,根据那边作战方向的特点做的多些,而在南国丛林的有针对性的特训,对他们也是新的事物。经过一年在缅战斗锻炼,他们丛林战的经历有不少了,但更多的是教育了老路、老郭,所以专业性强的有针对性的丛林特战训练,让他俩也很投入,掌握得就令人称道了。
    被特战教官重点关照的有戴精国,科目很多,压力之大,亦是可想而知。大戴坚强地接受了这样的残酷局面。说他有灵气,是他知道上级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他施以不能忍受的训练,来到缅甸近一年的大戴,在接受这样的训练时已经下定决心,咬碎牙也得攻下训练科目。他的信念是“在军队干了!”“绝不能让战争淘汰!”一个从来没有想到过成为特战队员的预备役士兵,当战争把他抛到了战场,让他见识了战斗的残酷,生死的瞬间。心理上的承受之大,催他心理上更快地成熟,“训练的残酷比得上战斗的残酷么!”他就是凭借自己坚定的信念,坚持下来,即使是拖拖拉拉地完成训练任务和勉勉强强地达到训练标准,他也是通过了这个特训,再次跟着我们走进了新的部队,跟上了我们,没有掉队。
    在特训开始之初,我有过跟主管教官的对话:“你们这样训练戴精国,不会把他练垮了吧?”
    “练垮了,就只有淘汰呗。不能把一个不合格的士兵送到战场,晨小队长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可他打过很多次仗,也曾经被大队的教官施以过战场特种兵应用技能的培训,我觉得他在战场上的表现说明问题了。”
    “教他那么多的科目,就是要他成为你们一样的战士,达不到就要淘汰掉,不能拖累你们小队。”教官说得斩钉截铁。
    特种兵,特战大队的特训教官,都是如此的心智冷酷!我自叹弗如,我与特种兵指挥员的距离也是有的,看来还是要努力啊。
    我呢?当然给我安排一人一个房间也是有目的的,就是能有一个单独不受打扰的环境,给我上小课,从步兵排长讲起,到特种兵小队长的应知应会,再到特战参谋的应知应会。陈副大队长对我说:“你要把参谋的筹划和分队长的指挥结合起来,掌握基本的参谋技能并运用到实战中,才会有你正确指挥小队作战的实现。”以后战斗的实践充分证明上校的话。
    特战大队给我提供了很多指挥和参谋专业的教材,还有制图画图的工具等,在掌握那些书本知识时,我就考虑过如果有一台计算机,我该怎么办。怎么把作战筹划的工作引导到计算机应用中,作战计划如何使用projector软件做出,这些思考后来还是得到了实现。
    给我上小课的同时,我又给路毕邦上些有关指挥作业的小课,吕丰给同寝室的三人上小课,把他的技能和经验传给同室弟兄。就是郭章和伍磐固都是找教员给他们上小课,别说戴精国完全是没日没夜地被教员逼了。
    小队的学习气氛超浓,弄不好都会呛到人!谭军问了个问题:“如果在战场上受环境限制,用手枪打超过60米以上距离的目标,是靠装备的枪呢,是靠高超的射击技能?”倒把吕中尉难住了。
    这个问题理解起来不该那么机械,枪好和技能并不矛盾,是解决问题的相辅相成的方法。想通此点,吕丰找来手枪射击教员,让他给小队队员进行不同规格手枪射击特点的介绍,当然是又多打了不少子弹。
    反观吕丰,他除了有高超的通信技术,也掌握了无人机的操作、防御传感器材探测方法等,很重视技术器材的运用和对抗,不时地对我说:“小队长,对电磁兵器你多指点我。”
    “你重视这个,说明你会很有发展的,先多看书吧。到战场上我们一同琢磨。”
    “是,我马上去大队找些专业书读。”
    同时,吕丰的特种兵作战技能亦很全面,现在凭着他对小队今后任务的了解,自觉有更多意识重点训练中近距移动射击技术,反正就是练枪,手枪、冲锋枪、突击步枪的射击,直到打成习惯性的自然本能。他单手使用手枪,在40米以内指哪打哪;使用突击步枪70米以内,点射命中率达89%;150米距离的单发射击更是高于90%。他原本就善于奔跑、攀爬,经过体力技能强化,完全适应了与小队的配合。
    我们大家都接受了他,不仅是接受,更是以他为榜样。
    第349章 一招制敌

    在个性化训练中,有个共同科目:徒手作战训练。
    当然,我们每个人都重视徒手作战能力,捕俘拳、匕首是每天必须练习的科目,像路毕邦、谭军、伍磐固、曹迪,包括吕丰,还各自练了一套投掷铁镖的技法,在数米距离上掷镖杀敌,是我提倡的本领。
    特战大队格斗教官知道大家的兴趣在这方面,很快在徒手训练课上说了,要教给我们几手一招制敌、一招杀敌的格斗手法。讲出来时,教员的眼睛就流露出阴谋的神色。
    可是,这个科目教员一说出来,惹得大家要学的气氛盎然。
    于是,教官开始教我们人体的脉络、穴位、关键部位、易控制的位置,拿个挺大的身体模型,上面是全身的经脉线、要穴、致命位置的名称,先让队员们背这些。对我来说无所谓,对他们而言当然这个是基础,所以认真地学习起来,死记硬背,没几天就记熟,并在自己和其他人身上搞清楚经脉线在真实人体上的反映,要穴大穴和致命部位在身体上的位置,不同角度如何去找的方法。
    教官看到眼里,说:“你们很灵啊,大家掌握的都不错,有股子特种兵的风范。”然后引诱地说:“可不可实际操练啊?”一听教官说,大家都同意:“好,教官我们可以开始学了。”
    教员教就教吧,可非要让队员们当练手对象,在我们的身上比试,还说:“你们只有亲自体验了才能学会。”
    队员都很实在啊,没有提出异议的,那就挨个给教员喂手吧!我看到教官听了我们的反应后,脸上微微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就心知不好。
    教官一上手,就让每个队员挨打,要我们尝尝身上那些部位受击打的滋味。很快就把我们的兄弟搞得吱哇乱叫,“一招制敌、一招杀敌”的功夫没有一个让人好受的,不仅是不好受,是他么的痛得要命,如果教员不悠着劲,如果队员不是意坚体强,非得干趴下几个不可。
    伍磐固抱怨地说:“教官,你要把我们打死啊!”
    “说过你们只有亲身体验了才能学会,怕什么?”
    “教官,你哪是让我们体验啊?”吕丰以前很少受这个,早就受不了了,别人不说,他这个资格最嫩的队员就不敢表示,现在也知道自己是被‘报复’的对象了,“谁叫你占了便宜的!不好好操练你,上战场你拿不下任务,岂不丢大队的脸。”教员也有集体荣誉感。
    他俩的话,教员不听还好,听了就扎刺了,“好像你们两个有些怕了?那你们就不怕我会针对你们两个,让你们多接受些体验。”这句话立刻让大伍、吕丰闭嘴了。
    但是更多的队员都是在受罪后仔细体验,想清楚教官动手时的动作过程,相互讨论心得,以尽快学会,而避免少受罪。
    不过他们晚上睡觉前还是喊痛,很难利索地做就寝时的洗澡、洗脸那些事。我只好给他们按摩帮他们恢复,好承受第二天的摧残,不然就玩不动了。
    “队长,没有你,我肯定当不成这个特种兵。”汝明礼感慨地说。
    他说完,谭军、曹迪等人也都点头,他们没说,并不等于他们对我没感。
    “我把你们带到这个地步,我哪能不多尽些责任呢。”没有我的战友的死心塌地地与我奋战在疆场,我们又怎么能成长成为特种兵呢?!大概今后还要继续往前走,在我心里考虑的是拉着他们和我一起前行,克服更多的艰难险阻。
    教员看没把我们弄伤了,才放心逐步教给我们那特殊的技巧。确实,没有那番痛彻心骨的击打,我们是不会轻易掌握那些高超的格斗技巧。“你们的罪不会白受的,到了战场你们就觉得痛了这一回,赢得的是挽救了你们的生命!”教官结束“一招制敌、一招杀敌”训练科目时如是告诉我们。
    我们都立正高声回答:“教官,我们明白!”
    在我们“影子”长期的战斗征程上,这时学的“一招制敌、一招杀敌”的招数当然是我们保命的本事。
    一招制敌、一招杀敌的科目教学中,故事还没完,教官对我也有针对的名堂。
    在教官教的过程,该挨的打我没错过,但其余教学过程中,我都是认真观察,没有主动上手去讨苦吃,也没多问什么,反正看到眼里谁也就拿不走,其内里技巧和用力窍门我就自己琢磨了。
    那个教员看不过去,他说:“你自己队员都能吃苦受痛,一个队长怕什么?”
    “你教的好,我得学出名堂,对我更有用。”
    “借口吧?”他并不接受我的说词。
    教官逼我和他对练,他用的是一招制敌、一招杀敌的招数,招招凶狠,我必须谨慎相对,否则就会着了他的道了。但我可今非昔比,我的身形更快、力量更大、眼更毒,与我对练的教员竟拿不下我,屡屡被我闪开,惹得他火撺,使出了真本事打我。看到他厉害的动作,与那个邵教员相比,虽然内力差些,可技巧更是厉害,说打哪伸手就有;说打怎么样的力道,收发自如。
    我知道一旦被他拿住,受的罪就大了,没必要啊。所以,我也豁出去了,你下狠招、杀招,我就针锋相对,同样的狠招、杀招,比他还快。他被我的诈唬劲给蒙过去了,每每都要中途变招,不与我硬抗。
    陈副大队长看出来了,忙喊:“停!”然后,他对教官说:“老武啊,你被这小子吓住了,他的招数肯定不如你。”
    武教官苦着脸说:“我也知道他的招数不如我灵光,可碰他一下子,让他占了先,我也受不了哇。”
    “怎么,这小子在擒拿格斗上有点特殊?”
    “岂止特殊,这小子仗着气功那打斗起来也别有天地,否则那能这样快呢!”
    武教员是从小练气功出身的,或许还在哪个武学大家族中修炼过,所以在对阵时能够感受我拳脚中蕴含的内力,虽然我没施放,但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怎么能没有察觉呢!
    陈副大队长上次只是看见邵教官被我砸进土里,所以这次倒想要知道我徒手格斗的真实水平,喊来了大队里的几个好手,先是两个夹攻我,但被我的快速身法闪开,激起两人的斗志,怪叫道:“小子,不简单啊!”他俩的配合确实好,我很难一时打破,只有和他们缠斗了。打来闪去,都是用力把他们挡住,斗了20分钟了,这样高强度快身法的缠斗,还有不时得吃一拳一脚,让他俩也吃不消,气喘吁吁后跳到一旁,不和我玩了。
    看他俩怂了,武教员骂了他们一句:“丢人!”
    两人怪叫一声:“你不丢人,不也沾不上边么。”说得武少校也不多话了。
    我问陈副大队长:“上次那位邵教官呢?”
    “他被你的内力砸了一回,不甘心了,回少林寺重修去了。”
    “那怪可惜的。”
    “没有什么大的难的任务,和平时代,他对当不当兵无所谓了,武痴一个。”
    特战训练,除了人家教官的施教,我也贡献了捕俘拳用劲的窍门,让他们学我打捕俘拳的技巧,以对抗格斗教官。挺有效的,教官与我们队员交手后,也觉不好对付,对我们表示:“你们把捕俘拳打成这样,不错嘛!有创意,值得坚持下去。”
    得到教官的认可,我们的队员都很高兴,更加主动地跟我学起来……
    本来大家对特训有一种畏难的心理,可是不管特战大队教员如何训练我们,我们在体能上都没问题,像是跑不死的马,这点让教员们很吃惊。我们的身体状态让特战大队的人都很不解,这几个小子是怎么了,体力这么好、力气如此大、经摔扛打、脑子聪明,以前怎么没发觉呢?他们组成一个特战小队还真是绝配了。
    尤其谭军、曹迪、汝明礼三个高中毕业生,领悟力很强,很复杂的技术他们很快就能弄懂,进而较快掌握,尤其谭军只是高中毕业生,学起大学生的电子技术知识很快。后来谭军到军事技术大学上学,成为“影子”的技术军官,曹迪到国际关系学院特战专业学习,也弄个大专毕业。
    经过特战大队对我们9人有针对性的训练,我们在个人军事技能上、小队战术配合上得以迅速提高。看到我们的成绩和进步,上级有关部门专务我们小队的高级军官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高兴地陈副大队长说:“你们为他们搞的特训很有成绩嘛。”
    陈副大队长苦笑地说:“非是我们大队厉害,而是这9个兵像是妖孽,怎么训都能跟上,让我们吃惊。按理说,他们几人早过了体力继续大幅增长的时间,可训起来,他们怎样都能接受,让我很费解,难道是战斗让他们激素分泌旺盛了?”
    “不管他们怎么强,不都是我们需要的吗!”那个上校开心地说。
    “对啊!”陈副大队长也开心了。
    第350章 直升机盲跳

    这次特训,我们参加了跳伞和越野车辆驾驶训练,给我们的训练时间不多,节奏很快,所以训练方式有些特殊。
    拿伞训说,我们不像伞兵那样需要学习叠伞,我们就只管跳、跳、跳!
    先是在2米台跳落地动作,就两个小时,然后是3米台,跳到天黑。第二天上午,跳直升机离机的动作,是从5米的高度向下跳,完成了动作后落在一张弹网上,这时还要你练迅速恢复平衡。下午便是从38米的伞塔上拉着张开的伞作下落的控制训练。第一次做这个让我们也是心跳的厉害,十几层楼高,看了两三次伞训教官的示范跳法,就得自己上,真真的有些赶鸭子上架呀!
    我有三段壁的经历,可是我的队员没有啊!跳伞,对他们的考验,给他们的压力,正式开始了。
    这是第一“跳”!
    第二“跳”就是从飞机上往下跳。地面跳,给了我们三天时间,训练计划已经给了我们,队员们都知道第四天要从天上跳了。
    实跳前的晚上,大家讨论得很热烈。跳个伞,在人群中可是极少数人玩的活动,城市里的人刚兴起蹦极,我们都还没见识过。而在队员里大概只有老路老郭当特种兵时跳过伞,他们便成了大家的启蒙老师,为我们描述跳伞时的感觉和感受,队员们对这个闹得心里痒痒,可在他们嘴里:“跳伞就是从天上落下来,飘啊飘,然后用双腿砸地,或是身体摔倒地上,没什么的。不是吓人,吓的是眼睛。”
    这个说法,既潇洒又滑稽,当然也是他们的别有用意喽,不能把战友吓住。他们说的是从运输机在2000米的高度跳下,我们却是在直升机上从600米的高度跳下,相对降落的速度会不会大些啊?我还用公式算了算,伞训教官是有这个公式的。
    然而,在第一次跳时,队员们心跳得比从伞塔上往下跳更是邪乎,我也不例外。这时,路毕邦自告奋勇,和我争第一跳,我“大方”了一次,把这份光荣让给了老兵,而我站在舱门口处,看着队员一个一个地跳下去,看着他们每个人的离机动作和表情。有两三个战士移动到舱门口时脸色都白了,我只好拍了拍他们的肩头,施出些内力给他们鼓劲,也不知有没有作用。我观察了吕丰的跳伞动作,标准,自然,堪作楷模。
    该我离机了,我往前一扑,很快听到背后“噗”地一响,觉得背后伞包里的伞被“呼呼”地往外拖拽,然后就是一个猛的向上的力,将我托起,嗯,伞打开了。我的身体由平铺转向竖直,再以较慢的速度继续下降。此时,我睁开了双眼,眼前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蓝天。转过头,是阳光灿烂,眼前亮堂堂的。“也不吓眼睛呀,在高空中瞭望长天,挺有美感嘛!”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欣赏,大地就“呼呼”地往上冲,次奥,真的是大地向你冲来!绝对是这样的感觉,我赶快做好着陆的准备,可是来不及调整自己的身体垂直向下,重心不稳,只能随着惯性摔落在地上。还好,身体对大地的冲击力,是在能承受的程度内,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活动活动也就无事了。
    “原来跳伞是这么一回事啊!”这不叫感叹吧?
    我们还来不及感叹呢,换上新的伞包,又上了直升机……
    那么,第三“跳”呢?
    在飞机上跳了两天,我们的伞训算是结束了,继续着下一个科目。
    可当夜,一阵紧急集合的喇叭声响起,我的小队10名参训人员以最快的速度从睡梦中惊醒,然后飞速地穿好衣服,集合在了训练场。
    凌晨,浓雾很大的,大得隔了几米都看不清同伴。
    只是,让人诧异的是,当冲向训练场时,竟然意外地在朦朦胧胧中发现一架直升机的轮廓。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出现直升机?难道是搭乘直升机行动的项目?”
    我们跑到直升机前列队,特战大队的教官一脸严肃地走到了众人面前。
    “全体都有!”
    随着他的口令,我们立正站好。
    接着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直升机道:“全体登机!”
    仅是一句登机!
    教官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直接走向了军用直升机。我们则紧随着他,依次沉静地登上了有如蜻蜓般的飞机。
    大雾弥漫,开直升机是很危险的,但对特战大队的飞行员来说,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直升机缓缓地飞上了半空,载着我们不知道飞向了什么地方。机舱中,我们安静地等待着教官提出的要求,同时也思索着为何会在大雾天突然乘坐直升机进行训练。
    就在这时,一名特战队员从前面走了过来,伸手将一旁的两个蛇皮袋子扔了过来。
    “救生衣,每人一件,赶紧穿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禁傻眼了!
    “这是?”就在众人诧异的时候,毕路邦伸手将其中一个蛇皮袋子给拉开了。看着里面红色救生衣,所有人都不禁懵了!
    “难不成是让我们穿着救生衣玩跳伞?”
    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面前的教员催促一声,“赶紧穿救生衣!”
    我走上前抓起一件救生衣,对小队的战士说道:“别磨蹭赶紧穿,记住一定要系好了,没准待会真得靠它保命!”
    谭军闻言不由一惊道:“难不成当真要我们穿着救生衣跳伞!”
    “有可能!”曹迪听后重重点了点头,赶快穿好了救生衣,其他队员也都穿上,整理着身上的救生衣。
    机舱中,众人刚刚换好衣服,还等着发伞包呢,就见站在一旁的教官,呼拉一声,猛地拉开了机舱的舱门。霎时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席卷了进来,令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看着寒风呼呼的舱外,众人心中顿时涌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教官打量了我们小队的全体人员后,一脸嬉笑地伸手指着机舱外面,笑道,“来,一个个跳下去!”“隔10秒钟的时间跳一个。”
    此话一出,原本一脸凝重的众人,顿时傻眼了!看着机舱外雾蒙蒙的一片,所有人都不禁吓得一阵哆嗦。“这哪里是跳伞,是跳飞机!”就连吕丰也变色,大概他也是首次经历。
    看着众人的神色和反应,教官也不管众人是何表情便开始计时了。
    “队长,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地胡乱跳下去?”谭军咽了咽口水,他紧张得都口干咽冒火了,然后朝我问道。其他人也都看向了我。
    在看了一眼机舱外的浓雾后,我压低着声音对众人说道,“虽然外面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估计飞机下面应该是一片水域。因此就算是我们没有降落伞,跳下去也不会有真的危险!”没有时间细说了,我就简单对大家明确道:“应该是高空跳水,我跳过,所以,我们只需要小心一点,垂直落水就行!所以不能用跳伞的动作,用脚往下跳,保持脚在最底下!入水时,身体接触水面的面积一定要小,脚先入水,撞击对身体的影响才小,大家一定要头脑清醒,保持冷静,控制身体保持直立入水。”
    听了我的话,一旁的教官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见众人明白了自己意思,我当即冲着队员道:“我先来,你们跟着我后面跳!”
    我当即转身朝教官示意,“请求跳机!”
    教员点了点头。
    在队员看着我的目光中,我向舱外跳出了出去!身影一出机舱,眼前白雾呼呼地飞过,便是瞬间消失在浓雾中。
    在教员的指挥下,谭军、曹迪、汝明礼、伍磐固、戴精国、郭章、毕路邦,他们七人壮着胆子,有的默默跳下,有的大嚎一声,依次跟着冲出了机舱。
    最后是吕丰。见众人一个个跳了出去,吕丰眼中虽然依旧流露着害怕,但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机舱怒吼道,“我……你老母……啊……”伞训员也没给他走个后门。
    扑通一声!我在弥漫的雾中落入了湖水。根据在空中落下的时间感觉,也就40米的高度(危险极大!不知特训教员咋那么大胆?)。只是湖水冰冷、刺骨,令人全身的毛孔都在一瞬间收缩了起来。紧跟着被冷水瞬间淹没,衣服立刻就湿透,沉重得拉我下坠。我憋住气,调整好身体的姿势,便开始踩水上凫。
    借着水的浮力,我加大了手脚的力量,快速地脚蹬手游,朝水面升去。头是蹿出水面的,我深深呼出憋在肺里已经没氧的陈气,将凌晨清冷的新鲜口气吸入,头清醒了,在水面我还能听见高空中传来了惊叫声。
    “啊……啊……”
    扑通!一个身影坠落在了不远处。
    这时,跟着我跳下的谭军“哗”的一声从水中冒了出来。
    看到我浮在水面,他激动地喊着:“晨旭,晨旭……”大叫“好冷!”
    “别怕,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我安慰着他。
    露出水面的伍磐固骂道:“晨旭……你特么的在哪?冻死老子了!”
    又一个身影坠落在了不远处的水面,我们听到声音不由地朝那边看了过去。
    接着就见到戴精国一头从水中窜了出来。
    “戴矮子!”
    “队长!”
    看到我们几人都在不远处,戴精国一阵激动,忙游了过来。
    这边郭章才刚坠落下来,接着最后的老路又坠入了水中。
    我看着纷纷露头的队员,高喊:“向救生衣吹气!”与此同时,曹迪、汝明礼、戴精国、郭章、路毕邦以及随后跳下来的吕丰也都纷纷朝这边游了过来。
    “我擦,特么的,是不是变态啊,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鬼点子整我们!”水中,吕丰身体冻得直发抖,苍白的脸上,尽是说不出的怒火。
    “妈的,冻死老子了!”曹迪也忍不住愤恨地怒骂了一声。
    趁着大雾弥漫的日子,竟然让人穿着救生衣从未知不可见的空中跳机,这样的训练方式我委实没能想到。
    只是,跳前没有人发出落水后的命令,众人不得不踩着水,原地等候有人来带我们离开寒冷刺骨的湖里。
    十五分钟!
    半个小时!
    始终没有等到有人来救援我们上岸。
    大概这又是一种训练!让我们在冰冷的水中使大脑清醒吧?唉,摧残人的极限训练无处不在,无所不用其极,受教了。
    战场上就是一颗子弹瞬间解除了人生的痛苦,可是在训练场,人生的痛苦,没有解除一说,只有忍耐和合格才能熬过去。
    等到初冬的艳阳,刺穿了薄雾,露出了水面后,众人这才发现不远处正漂浮着一艘快艇。很快快艇开过来,船上的特种兵把我们拉了上去。
    回到岸上,陈副大队长对我们进行了讲评,对我们全体表现出的勇敢和服从、忍耐给予高度的评价,认为我们小队全体队员都经受住了考验,确实不愧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英雄。
    第三“跳”是心理的考核啊!
    可这个考核还需要么?或许吧……
    第351章 我们都在猜

    心理考验不是最难熬的,一跳而已,只要有时间,我们都会想明白的;致命的是那种人为制造的紧张。
    特训的时间不长,但也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饱尝一种内心的煎熬,就是对小队前途的考虑。或许不是每个队员都有,比如戴精国,他是在拼命赶工,跟上训练各科目。而对我却是格外深刻,队员们都是我带他们走上这条路的,我对他们有份责任啊!
    对我们小队进行特训,8人回到国内单独安排的特训,应该别具意义,开始的时候确实让我们感到吃惊。我们十分清楚小队几乎由预备役转服现役的士兵组成,历经一年的境外战争后,其中部分士兵到了该考虑退出现役的时候。在频繁作战后,不是撤到后方休息等候复员,却继续增加训练,还是高强度的特战训练,似乎这不符合逻辑。
    按照我的理解,除了我和吕丰,其他的队员老路、谭军、曹迪、伍磐固、汝明礼、戴精国、郭章七人,作为士兵的他们应该不会长久服役,应该安排他们退出现役,回国回家。
    可是偏偏没有任何让他们退出部队的迹象!
    “这是为什么呢?”训练之余我们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应该说,到了特战大队,我们的待遇好的不得了,和在施工工地的独立大队时是天壤之别,吃的是特战大队的训练灶,顿顿都是高蛋白、高营养的餐食,餐后还发给我们水果、巧克力、维生素等食品。除了烟酒外,部队能发的基本都有了,这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待遇。
    最让我们高兴的是训练后,能洗个热水澡,让我们不仅能够清洁,而且也能通过热水的冲洗得到身体的放松。在战地,结束一天的侦察活动,到了晚上,队员带着湿腻的汗水穿着阴冷的衣服坐在一棵大树之下夜宿,不会有什么身体的放松,而是过劳后身体的垮下。
    现在一切都好,却是被严格与特战大队的人员隔离开,除了陈副大队长和带我们的教员,我们没有与大队干部战士接触的机会,就连吃饭也是在一个小的餐厅,我们自己单独吃。
    队员都说:“噢,可算过上了好日子。”几个从农村出来的战士,这一辈子大概都没过过如此好的生活。他们挺满意,除了太累一点!
    我们在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奇怪和特殊,连我们自己都纳闷了。军队活动不是整体的事吗?为什么我们要单独训练?我们都在猜!
    我个人认为上级这样做,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所以私下我曾和路毕邦、谭军交谈过,向他俩说了我的判断:“我们这样重点训练,上级一定对我们这个小队有进一步安排,我总是把你们往成为军官的途径上引,现在看来你们包括其他弟兄恐怕不会很快退出现役,还会和我继续战斗在前线。”
    我问了:“如果上级对我们做出某种安排,你们怎么考虑,有什么想法?”
    老路是条汉子,听我这样说,表示:“队长,和你打仗快一年了,没说的,还愿意和你和大家一起战斗。反正即使提干,但你是中尉,我是少尉,不会轻易改变隶属关系的。”
    路毕邦不愧是个老兵!他有着准确的判断。
    21岁的谭军重服现役就是为了参加战斗,打了近一年的仗算是对得起自己了。来特战大队前,他已经有快要回家的感觉,没想到上级安排我们小队进行高难度的特战训练,在他眼里这是让我们转行的苗头。
    “到底该不该在作战部队长期干呢?”他心里没有底,受到不能通信的限制,他也无法同自己的父亲商量,这时已经抱着听天由命的心态了。“没的说,服从命令听指挥!”然后,他语音异样地说:“晨旭,提干了肯定得长干。我呢?即使还不好下决心,怕是也由不得我来决定去留啊!”作为一个军人的后代,他有这样的觉悟:军队让他继续从军,就不会打退堂鼓的。
    我嘱咐了他们,我们这个小队来之不易,每个队员都是打出来的,都是汉子,都是英雄,不管最后上级如何安排,我们三个骨干都要把队员带好,把这次训练完成好。
    二人先后对我说:“队长,不用你嘱咐,我一定是你的合格副队长。”“晨旭,我们是好哥们,也是生死的战友,只要我们在一个锅里吃饭,你就该信任我。”
    有了他俩的保证,我很是满意,心定多了。队伍绝非一个人就能带好的,需要有帮手,目下他俩是我的好帮手。
    当然,小队其他队员也都有自己的感觉。像是曹迪,一个城市兵,继续当兵,还要打仗,对他来说挺亏的。可他是一个有主见、有思想的战士,和谭军一样的岁数,对能在部队继续服役没有顾虑,觉得会是自己人生的一个机会。用他的话说:“继续留在部队,我还不用回家求爷爷告奶奶地找工作了。”
    我对曹迪十分欣赏,看中的是他打仗时的灵性,故对他说:“我们一起好好打仗,不离不弃。”然后我们击掌为盟,眼里满是生死弟兄的信赖。我心里希望他也和谭军那样有提干的希望,但这由不得我的意愿。
    大汝、大伍、大戴和郭章都是农村出来的战士,尽管重回部队是到了战场,和我打了这么久的仗,已经习惯了战斗生活,一时半会儿复不复员,对他们来说无所谓。他们这样的心态很好,让我满意。他四人的战斗力很强,我很信任他们,也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与郭章私下聊的时候,他也有提干的祈望。
    我们都有个基本的判断,小队会保留,我们也会留在部队。但上级如何具体安排我们就想不出来了,从目前的状况看应该不会编到特战大队,估计我们还是会回到独立大队,会在那里活动和战斗。
    可是我们学的东西远远超出一个护卫大队特种兵执行任务的范围,哪还会回到大队呢?我表示了怀疑。显然我的怀疑被陈副大队长所了解,从他的话里我听得出他认可我的怀疑,但他什么也没表示,只是要求我们好好练,争取承担更艰巨的战斗任务。
    “你们小队厉害啊,军区首长知道你们、大军区首长知道你们,甚至更高的首长也知道你们。听了我说的,你们可不要骄傲,我是让你们几个小子继续努力,掌握的东西配得上你们所获得的重视。”
    有了陈彦恒同志这样一番话,我对训练结束后上级的安排更为期待了。
    很让我们想不到的是,政治部门的军官到训练场来给我们定级。几个预备役转现役的同志都是按照档案记载的士兵军衔重回部队的。这一次上级告诉我们:将按照你们原有军衔和你们的表现确认新的军衔和级别。这无疑是对我们小队成员的一种肯定,甚至是某种奖励。
    评定的结果:我被确定为中尉正连级指挥军官,比吕丰的中尉副连高了;路毕邦因战功破格任命为少尉正排级军官,郭章为第二年待遇的二级士官,谭军、曹迪、汝明礼、伍磐固、戴精国为二级士官;并把谭军、曹迪列入预提军官名单。这个郭章有些失望,我理解,但他确实没有他俩立的功多、参加的战斗多不是。
    在部队,评为士官,是走上职业军人的第一步,显然得知自己的士官军衔后,郭章、曹迪、大汝、大伍、大戴都明白自己被留队是板上钉钉的结果。
    我对从技术参谋转为指挥军官感到比较满意,至于从副连升任正连并不在乎,我知道特种兵的级别高,但带的兵少,不会让我带百十口人的一个正规步兵连的。
    不过按照新的军衔和职务,我们的薪金都大涨了一块,农村出身的士官对此也比较满意,可以更多地支持家里生活。可他们忘了自己可不比内地的士官,是打仗的士官,提着脑袋当兵的士官。
    尽管大家有了新的军衔,可那是记在档案上的,而我们穿的迷彩服是不佩戴军衔标志的,大家只是心里高兴罢了,平常根本看不到谁是什么军衔,谁是军官谁是士官,一切都按照在缅甸的规矩来,亦如兄弟一般。
    到了特训后期,特战大队的野战军医专门为我们开办讲座,普及野战伤员抢救和护理知识、技能。大家都是见过血的,经历过身边战友负伤牺牲,所以对于救命的技能,每个人都是认真学习,努力理解,反复操作,勤于掌握,尽量获取卫生员的资格。
    特战大队的军医对我格外照顾,嗯,吕丰也跟着,他还带我们到军医院参加手术,手把手地教我野战手术的开刀、止血、缝合技术,就是快、准的手法。重要的是教我用手探查胸腹腔隐瞒出血点的那份感知和判断,对在战场挽救伤员的生命格外重要。自从到训练场后他就一直教我和指导我的练习,结束时他认为我能有把握做基本的战伤手术和处理不同感染程度的伤口,而吕丰也大有进步,做个小的战伤手术也能麻利儿利儿地完成。
    我们不知道要对我们训练多久,但在训练时段安排的政治学习多了后,我们感觉特训即将结束,结束后会怎样,我们很期待。
    第352章 新的使命在召唤

    近一个月,当我们9人在特战作战技能上获得长足进步后,特训结束了。
    结束那天晚上,外训基地为我们搞了“结业晚宴”,特战大队的陈副大队长和全体带训教官都参加了。
    要说我们什么时候最高兴,就是见到一顿好饭!看见那一桌十几个冷热上佳的菜肴,我们的口水就要垂涎了。我已觉口生香,鼻充实,搓着手,就想拿起筷子开餐了,对身边的路毕邦说:“好饭啊,好饭。”
    老路忍着口水说:“嗯,嗯,是好。”
    谭军似有埋怨:“四川菜少了些哈。”
    郭章说:“这云南菜也蛮爽的,水陆四方的人都习惯。”
    曹迪不无遗憾地说:“什么时候来顿重庆火锅哟。”
    其他队员也美滋滋地抑制不住脸上开满的笑容。
    可能有人会说,军人最高兴的那一刻,不该在一次战斗胜利的时候嘛,不该是在立功受奖的仪式上嘛!可对我们来说,这样的时候和场合多了,也就平常了,习惯了,并非不高兴,是达不到最高兴。而且这样的时候和场合,当看到队列中缺少了队员和想起牺牲的战友,会让我们心痛和心伤,很容易冲淡那份该有的喜悦。
    上餐桌时,看见有酒,队员更是喜上眉梢。军队的酒文化可谓扎根够深,小兵吧啦的也都好酒善饮。在陈副大队长的张罗下,队员们和教官都开怀大饮。我没有多喝,只开始大家在陈副大队长的祝酒辞感染下和大家同饮一杯,再是喝到中途我代表全小队敬了陈副大队长一杯。其它时候就看桌上官兵一杯一杯地灌着,看见他们的状态超好,没有一个酩酊大醉的,心里好生奇怪,“难道高兴的时候酒不醉人?”
    不管其他的队员怎么喝,我是很小心地不喝酒,就是在特大基地,我都不放心,怕有鬼夜里打黑枪。我心里不住地说着:“你们踏实地喝吧,夜里我来给你们放哨。”
    当然,万一有行动呢?也是保不齐的,不能自损名头,毕竟常言:喝酒误事。
    陈副大队长问我怎么不喝,我回答:“怎么也得有个清醒的人吧?夜里我给他们放哨,让他们睡个踏实觉。”
    “你的理由好新鲜。”陈上校不哂。

    次日一早,陈副大队长要我们带上个人简单的物品,不够一个背囊的,特战大队发的服装得留下,发出命令:“你们该去你们要去的地方了。”
    我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不多,很快。然后我把墙上挂的那面“能征善战”锦旗取下,放入一个专门为它缝制的套子里。
    陈副大队长看到我的动作,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到新的单位,你们要保持下去啊!”
    “是新单位!”答案快要揭晓了。
    这时谭军正好过了帮我处理小队部的物品,该打包收好的归置好,方便特战大队的同志收尾。他听到了“新单位”的说法,然后借口去厕所,离开了房间,真是机灵得很!估计他要把这个讯息传给老路他们,但被我叫住,“我们要走了,走前把各自的寝室打扫干净。”我下了命令。
    到了另外一个寝室,我看队员们已经收拾好行装,便说:“该走了,我们把自己的寝室收拾利落,再交还人家。”说完,路毕邦赶快带了队员扫地抹桌擦玻璃。其实部队的寝室哪有脏的房间,简单干一下就干净清洁了。可我抱着锦旗,什么都没说,站在一边,留恋着即将离开的小队的“潜龙邸”。
    我希望我们小队在新的单位会一飞冲天。
    上了军车,谭军他们看到路毕邦、郭章他们神色依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悄悄问了句:“你们知道了么?”
    郭章问:“知道什么?”
    “队长说的啊!”
    伍磐固抢着说:“队长一直在发呆。”
    “队长应该说什么?”路毕邦不愿再打哑谜。
    “队长不说,我还敢说么。”谭军闭上了嘴。
    “别好奇了,下了车,不全知道了。”老路劝着自己同舍的队员。
    军车把我们送到了一个小军营,根据行程和外面的植被,我们能判断出是个靠近边境的地方。
    “下车!”车停后我下了命令。
    队员们依次利索地跳下车,“集合!”我又发出口令。
    队员们一闪身就排成了整齐的一排,此时营地里的人把目光投向了我们,队员们注意到,胸脯挺得高高的。我转向从勇士吉普下来的陈副大队长,他大老远地亲自送我们来。我上前敬礼报告:“上校同志,我小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跟我来。”他简短地命令道。
    我小跑跑到排头,立定,站好,然后发出“向右转,齐步走”的口令,带着小队,跟着副大队长进到军营。
    营地里已经有个上尉跑出来迎接我们,他向陈副大队长敬礼,喊了声:“副大队长好!”原来他们是副大队长的部下,也就是猎鹰特战大队的。
    小队队员挺着胸,摆着臂,目不斜视地跟着陈副大队长,好像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
    迎接我们的上尉,把陈副大队长接走,分开时我带着小队队员齐向上校敬礼,注视他的离开,然后才随一个士官去了我们的营房。
    在这里没有小队部一说了,只有一个大房间,里面放置好床了,每张床边有个防潮储物柜,和在施工区配发的一样。床板上铺有隔潮床垫,上面架有蚊帐。大家看了都比较满意,知道是特殊的安排。我当然是占了寝室口的那张床了。
    看到房间内堆了我们留在工地营区的个人物品,大队已经一股脑地送来了。大家找出自己的物品,然后把背囊放到床上,这时我发现比在缅甸施工区好的是,营房里有电灯,“嗯,有照明就好。”
    队员们把自己的床铺好,就开始挂锦旗了,一致同意把锦旗挂在寝室口正对的墙上,让来的客人进来后一眼就能看见。我们小队所有队员都为有这面锦旗而骄傲,没有荣誉室,我们自己守着。
    当我们刚收拾完寝室,坐在各自的马扎上推测新单位的性质时,一个通信员把我叫走,去到寝室不远处的办公室。
    我喊了报告进去,向里面的上校敬礼,总部那位。
    他笑着让我坐下,问道:“一个月的训练和休整,小队士气怎样?进步大不大?”
    我答道:“非常不错,掌握了大量的特种兵技战术,军事素质大大提高,同志们都憋着出动执行任务呢。”
    “确实不错,我相信。”上校认可道。
    可我心里说:“你相信还绕什么圈子,有事就说嘛,不知我心里痒痒。”我注视着上校,期待他的下一句话。
    “从现在起,你的小队已经改变了隶属关系,归我指挥,嗯,你的小队成为总部直属的一支战略侦察力量。”
    我蹭地站了起来,这个太意外了,“总部的战略侦察兵!”
    “坐下,别那么激动,什么样的情况你没见到,这算个啥!”上校非常镇静地说,“我是总部特战局的侦察处长,以后你就称呼我冷处长,别什么首长、首长的,我听了不习惯。就是痴长几岁,要是年轻些,我还想和你出去溜溜。所以嘛,来这边,手下除了个参谋,就你的小队,靠着你攒业绩,你可不能给我打马虎眼喔。”
    这是什么话,“打马虎眼?”我敢么?这不是上级常做的事嘛!“首长,您有什么任务就布置吧!”我把话题捅开了。
    “哟,小晨骄傲了,给我下起命令。”他笑着说,一点批评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搞侦察的都是这副模样,没个正经话!
    新的上级,新的部属,当老板的可不得多说几句拉近双方的距离,有个相互熟悉的过程,上级还能观察到新下属的脾气性格不是。上来就给你下命令,指使你做这做那,上级大概也会心里不踏实。而他知道我这个人最容易进“套”,进了套再说事,岂不通顺多了,是你自己要求的嘛。
    领导艺术?
    “侦察兵敏感点硬是要得!”他望向了我,“把你们调过来,确实是安排你们出动,执行一次深远距离的侦察任务。”
    他把任务交代完,摆出了推心置腹的语气:“总是安排你们出去执行艰巨和危险的任务,对你们用得太狠了,我已注意到这点,也会考虑让你们有时间和好点的条件调整,嗯,这次你们回来后环境会有所变化,到时你们就知道。”上校转个话题,还有所暗示。
    “处长,我们不会叫苦叫累的,就是希望能带些趁手的家伙。”
    “如果让你们带那些有瞄准镜的武器,你不觉扎眼?难道希望什么乌七八糟的武装都过来围攻你们?”
    我可不这样认为,外国的雇佣兵在邻国这块土地上很牛气的,但无法与新领导争辩,“上级的考虑我们服从,给什么样的武器,都会把任务完成。”
    “嗯,这个态度好,希望你把此事从政治层面理解,上级不希望刚成立的秘密侦察兵那么快地大白天下。”
    他用一种目光,我说不清楚的目光,盯了我一会,“请你记住,小队在国外行动,无论出了什么样的事,军队都不会承认。这点你自己知道就好,不必扩散出去。”
    从这点出发,我们低调点是有利的。唉,真不该提什么要求,让上级把说出为难的底都交给我了。我明白跟处长的一席谈话,并没有产生让他不信任我的结果,而上校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尽量让我知道小队的性质和使命,就是俗称的底细吧。
    我抬起清澈的双眼,他明了我的意思,“准备去吧!保障的事由夏参谋负责,你去找他。”
    夏参谋就是那个上尉,也是特战局的,跟随冷处长下到边境,协助组织实施这次任务。找到他后,他让我把小队队员带来,打开枪械库,一看里面就是几支AKM、AK74系列的武器,夏上尉把嘴一努,向我示意我的武器:一支P220、一支带消音器的M9、一支SA391微冲,到是摆在了一边。上级照顾了我的情绪!
    上尉专门把吕丰叫走,配给他一台体积不大功率超高的电台和秘钥,其它交代的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看到那个电台,吕丰说:“这个据说是我军最先进、体积最小的远距通信报话一体电台……”
    第353章 远外线任务

    随着战略工程建设逐步展开,对于这个中国的项目安全的保护更重要了,这已不能由独立大队单独完成了。
    尽管我方屡次挫败外国势力支持的武装对施工区的图谋,国内有关部门仍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为确保战略工程的万无一失,总部的前方指挥所推出远外线警戒的战术布置,特别针对被我方重点警惕的割据武装,前出到该部盘踞地域的附近进行侦察和监视。
    这种任务对于出动人员来说是异常艰苦的付出,但我军一贯的传统,就是保持战场上的主动地位,不论这种主动取得的有多么艰苦,却是致胜的重要因素。
    调来新设置的战略侦察兵参与这个任务,一方面是上级重视,另一方面要说我们这帮子小兵巴拉的比较善于这样的行动。
    向我布置任务的直属上级指出:“这是一个较长时间在野外活动的任务,条件艰苦,需要你们拿出最大的意志力坚持在荒山野岭之间,把这帮家伙给我盯死,绝不允许他们出妖蛾子。”
    是啊,出动就是苦,对于他们队员来说是命真苦,是他们跟着我受苦!
    出发前我向小队队员做动员时,感到他们都是咬牙表态的,但没有一个退缩。我理解他们,长时间的在极为艰苦的环境下执行作战任务,所能得到的保障是那么基础,在野外的大负荷活动中连吃饱都不能满足,要忍受潮湿、闷热、蚊虫的侵袭,能坚持下来有多么的不容易,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其中的艰辛。
    这时我发了句牢骚:“怎么没有指导员了?”
    “任务常规呗。”谭军调皮地说。
    夏参谋说:“让你军政一把抓,锻炼培养你嘛。”
    “我向处长申请你来当指导员,小队还差一个名额。”
    “嘿嘿,这个你说了不算。你们涉密,我不在其列。”逃兵!
    第三天,黄昏时分,上级命令小队出发,冷处长和夏参谋看着我们离去,消失在山林间。
    “听说晨旭那小子请你当小队的指导员?”处长问。
    “是那小子开玩笑吧。”上尉说。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安排。”冷头又是忽悠。
    “好啊,下次他们出动,我跟着,也不需要那个指导员的名头,当个普通队员就行。”老夏这个表态好。
    “真的?”
    “绝不虚言。”
    “那好,我就试试。”
    “处长你试探我?”
    “不是,就是想知道他是怎样带队在那边执行任务的。听来的终觉浅啊!”
    “我回来汇报就不浅了?”
    “好点吧,每次他们都立了大功,刺激得我也有些跃跃欲试。”
    这样的处长不错吧?

    小队这次出动所做的装扮,让当地人或是外人一看就知是一伙最杂牌的当地小武装。所以,离开特区,有时我让队伍就大摇大摆地行进在割据武装走的路上。
    因为,12月上旬是雨季快要结束的时候,天气不仅依然闷热潮湿,还变化万千,变幻莫测,人总在山林间行军,那滋味不好受,所以我大胆决定在适当的时候,走段好走的路,加快抵达目标区的速度。及早抵达任务区,对我们的侦察更为有利。
    白天,大胆一回,赢得些许时间,可经过一个白天的行军,到夜里说好好休息吧,刚打开防潮垫,却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随后是一声闷雷。大家自觉地赶快把打开的防潮垫麻利地收好,雨衣还未披上,雨就下起来了。
    这时不是避雨,而是避雷击。带了小队的弟兄赶快走到地势偏低的地方,周围也没高的大树。阵阵闪电雷鸣过后,雨密密麻麻斜斜地交织在一起,齐刷刷地倾洒下来,“哗哗”地下着,别提多糟糕了,有雨衣也不顶用。
    倾盆大雨下,眼看着洪水上来了,这时不是避雷,而是该逃离洪水了。雨夜里,深一脚,浅一脚;湿一脚,滑一脚,大家一个跟一个地往高的地方爬,不时有战士摔到。山坡上落叶湿草,踩在上面就像踩在冰上,滑极了,常站不住脚。我注意到吕丰每在摔到时都格外小心不摔到背的电台,而他愈是留神背上的电台,愈是顾不到脚下,摔的跤也愈多。他身边的郭章只好和他并排而行,一手用力地拉着他,给他个支撑的力量,吕丰这才摔得少了。
    雷阵雨,下得急,下得大,走的也快。雨停了,林间响着滴水的声音,是树上的水珠落下。小风吹来,好冷啊!那滴水声像针刺似的让心里一扎一扎地冷痛,好难耐啊!这时没了困意,却是饥寒交迫,冻累交加,好个愁煞人。
    经过数日的行军,小队抵达任务区,这时就不能随意现身了。我们隐蔽村庄外面的低矮的山间,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监视。
    执行监视这股割据武装的任务必须活动在野外,为严密掌握其动静,白天黑夜连续坚持在一点上,还要保证隐蔽,不被发现,那种滋味犹如煎熬,汗总是浸透衣衫,趴卧地上久了,裆部瘙痒得不行,搞得精疲力竭,心脏难以承受;夜里便是遭受蚊叮虫咬,寒湿相浸,常常尽管很累了却难入眠,遭罪啊!长时间的露宿野外山林间,对人体的伤害也是有的。
    对我的队员来说,真是:天当房,地当床,草当被褥,枝条作帐;蚊虫咬,蛇相伴,渴饮山泉,露食风餐;雨透衣、露湿衣,如卧水中,咬牙志立。有说不尽的苦,道不完的难,却是千难万险击不倒铁血男子汉。
    这是我们这个小队外出执行侦察任务的真实写照,也是以后“影子”小队在境外活动的真实写照,在此录下,回味当年在邻国秘密行动的种种过往。
    小队秘密监视割据武装,在队员看来并不比以往的行动有什么特殊性,戴精国有些不解地问我:“队长,为什么说我们是战略侦察,感觉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应该是我们这样在他国国土上的侦察行为比较异常吧。”谭军推测地说。
    “为什么把我们已经熟悉的外出侦察活动称作战略侦察,应该有什么说道,可是我也无法说清,要不你们问吕丰,他的军事理论掌握的多。”
    吕丰还真的让我们比较清楚了这个战略侦察的含义,“我们这个侦察只能说是狭义的战略侦察,是在波玛这块土地上,脱离人家安排的活动地区所进行的秘密侦察活动。所以,为减少不必要的影响,调我们化装秘密行动。”
    他想了想,又说:“由特战局的处长直接指挥,绕过了工程前指,都是避开受人口实,如果我们暴露,得有不做俘虏的自觉。”
    伍磐固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吕中尉不开心地说。
    “磐固,就是个自己杀死自己的事,在最后时刻啊!”路毕邦给他解释。
    “队长,我们从入缅到现在,牺牲的战友还没这样死的吧!”伍磐固觉得如此要求过分。
    “弟兄们,过来,我有句话要对大家说。”小队队员围了过来,我继续说:“吕丰同志刚才说了我们要有不做俘虏的自觉,这话说的对,从此次行动开始,小队队员要有这个自觉,在战场跑不掉了,自觉如果解决不了自己,别怪我和路副小队长心狠。我不是怕你们做俘虏,而是不愿你们遭受那种俘虏后被摧残的痛苦。”
    说完,大家均沉默着,消化我话中的含义。
    半晌,汝明礼说:“要不装上个‘光荣弹’?”
    吕丰说:“不现实,还得听队长的,按他说的做。”
    曹迪问:“队长,到时你下得去手么?”
    “下得去手你个头,可下不去手又怎么办?”
    讨论这个问题,实在让人痛苦,讨论了一会,也没个最终的说法。但大家都明白,没有个说法,那么队长说的就是说法了,改变不了的。
    “都是执行差不多的任务,咋到战略侦察力量就那么多事了?”不是一个队员有差不多的不大理解的想法。
    这导致在去监视割据武装,队员们心中都憋着一股火了。
    所以,在严密监视这伙匪徒时,看到他们欺压、欺辱百姓的情况,就像曾经在电影上看到匪军冲进老百姓的家里抢粮食,抢家禽一样。男的被打,女的抱着匪兵的腿苦苦哀求,可那些狠毒的家伙,用枪狠狠地砸向妇女的手,把女人的手砸得血淋淋。在望远镜中目睹这一切的战士,怒火填膺,愤愤不已。我们是中国军人,来这里不是解救受苦受难的百姓,可是人性的基本要求、约束我们是有的,看到的这些罪恶的现象是忍受不了的。
    “妈的,真想给一枪。”是狙击手汝明礼气愤时忍不住说的。“距离大该得有830米,小队长,SVD打得准么?”他扭头低声问我。
    “理论上,SVD射程可达1300米,有效射击是600米距离上的目标,这800多米的距离能够打准的。”
    说一说这些话题,能让我们头脑保持清醒,不会被看到的敌人的劣迹所困扰,毕竟我们的任务是监视这支武装。
    第354章 “山猫”之血

    监视两天后,割据武装有出动的迹象,不再呆在老巢。这个情况,我立刻报告上级,国内要求,继续保持严密监视,积极摸索其动向。
    听了上级的指示,我动起脑子,对手的这个“动”莫不是受到了外来的影响,会不会呢?大概上级也有此番考虑吧。
    在第三天的时候,这伙武装开始动了,出来的大概有150人以上。这些人大部分只携带了武器弹药,连宿营的装具都没带,但有一小股带的东西挺多,是割据武装的士兵给他们搬运。我以为是割据武装头头的。小队随着这支武装移动,我将其实力、动向电告了上级。
    他们走了半天,遇到一个村庄,就占据下来,在这里住了两天,陆续有各种物资运了过来。这个情况也汇报给上级,告之我的判断:对手似有迁移营地的迹象,但是长占是一时霸占,暂无结论。
    前指来电,要求我们继续严密监视,绝不能暴露自己,即使是付出最大的力量,忍受最严酷的考验。
    我把首长的要求转达给小队的战士,队员们听后加强了完成任务的信念,要我回复上级:“小队没有完不成的任务,请首长相信小队队员都是钢铁的汉子!”
    上级听了我代小队队员下的保证,对我说:“你们小队值得嘉奖。”
    ……
    夜里,小队转移了,去敌人可能前进的方向上设下监视阵地。这个地方,得提前找到合适的地点,否则对手动了,或许我们就没时间在前面占领有利的监视地点,那就被动了。
    小队行进在密林中,无声无息。
    路上,我们没有发觉到一只黑皮毛的中型野兽伏在一枝结实的树杈上,姑且管它叫“山猫”吧,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我们这个小小的队伍过来。
    被“山猫”发现后,越走近它,“山猫”就越激动,它黑硬的毛都炸了起来,凶的像是藏獒发怒,好像我们正在入侵它的领地,令它无比的愤怒。而越走近它,我越有种恐怖的感觉,感觉会遇到什么莫名的袭击,就是不知来自哪里。
    “山猫”眯着眼,遮蔽了眼中的凶光,让我无从发觉。
    当走到那棵树下,这种不安的感觉达到极致,我不由得停下脚步,让队员们从我身边通过,要在这里应付可能发生的危险!
    关键是判断不出是什么危险,让我的心万分不安。
    就在我站到了队尾正要迈步跟上时,那只大虫向我扑了过来,此时我才发现了这只超大的猫形野兽扑击的动作好凶恶、好迅捷。之前我已暗中掏出匕首,暗光匕首握在手里,连那个野兽也没发现,在间不容发之际,指向了扑来的凶兽。匕首是黑色的,山猫根本没有察觉,生生地撞上,划破了它的一只前腿,接着划破了它的肚皮。头顶上的“山猫”负痛没敢再扑下,凄厉地叫了声,声震荒野,声刺我们的内心,让队员们感到恐慌极了。
    在我们来不及有所动作时,那个受伤的大虫,借着惯性,生出新力,奋力向前窜去,越过了我们每个人的头顶逃走。
    就在越过我们这个队伍的几秒钟,从“山猫”伤口处喷出的血,撒在了我们每个队员的头上脸上。队员们在黑大虫越过头顶时都没有反应,没有人能够躲开,该落到脸上头上的,热热地沾在了那些部位。像谭军、曹迪、吕丰嘴唇上还落到那兽的血滴,竟被他们不自觉地舔进嘴里。
    我更是不妥,兽血从刀身滑下,滑到右手上,我又用左手下意识地捋了下刀身,要擦净匕首好装起来了。加上脸上落下的不少的血滴,我是三处沾了兽血。
    黑暗中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沾在身上的山猫血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伍磐固还用右手摸了脸上的几大滴热血一下,是沾了两处的队员。
    在“山猫”恐怖的嚎叫中,队员们立刻炸开,按照自己的感觉,不是躲到树后,就是一个翻滚,离开原地,动作那个利落!
    队员们起来后,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一个凶恶的山兽被我的匕首割破皮肤,从我们头上越过。现在那兽不知跑到何处了,大家小心些!”
    我故意把事说的轻些,别让队员真的吓到。可是,走动中的我们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沾了兽血的地方开始发热,并从那里往身体里蔓延,身体越来越热了,像我是热得发烫。感到不对劲时,我用手电照了自己的手,手通红通红的,略有肿胀;照了其他队员,他们的脸也是通红通红的,谭军、曹迪、吕丰的嘴唇明显地红肿了。
    我问了句:“谁还有其它部位有异常的?”
    “摸了下脸上的血,我的右手肿了。”伍磐固回答。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道:“那野兽血有毒!”因为不明毒性,我没敢给队员们用药。在我们身体爆热时,每个人的神志仍保持着比较清醒的状态,并因人而异。我让大家坐下调匀呼吸,而自己进入了运行功法的状态,全身的热力虽然随着内息在经脉中运行,那股真气在不断壮大,可是随着真气的壮大,身体憋闷,似是要爆发一样。
    我停下行功,问大家感到身体要爆发没有,大家憋着说不出话,一个劲地点头。我呼叫一声“跑啊”,起身带头在山林里跑了起来,不再管那个大虫是否在旁环伺。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狂跑,要让自己的速度和队员速度达到的一样。我一边催动心法一边压着步子,带着小队8个队员不停地跑了起来,还要他们用平常我教的呼吸方法在跑动时呼吸。
    我们背负近30公斤的行装,就在崎岖的山路上无休止地奔跑,跑到了天微明,跑了三、四个小时,为了把胸中那股憋闷跑掉,我们已经顾不上计算时间、顾不上渴和浑身汗湿,借着晨曦我看到队员们原本通红的脸已经淡去不少。
    淋到兽血最少的路毕邦这时脸色仅仅微红,他是在队伍的前面,染到的“山猫”之血远比别人要少,经过数小时的奔跑,血的毒性挥发得接近尽头。队员们都是气喘呼呼,上气不接下气,但我仍要求他们坚持,我明了兽血不是真有毒,只是内含能量极大,把这股极强的能量炼到自己体内,或是绝好的机遇,真真的可遇不可求。
    我怕把老路落下,不再一直往前跑,而是来回往复地上山下山,在跑动中将兽血的能量融进每个队员的神经里、肌肉里、骨骼里。谭军、曹迪、吕丰能够张嘴说话了,谭军爆喊了声:“真爽!”曹迪呼应着:“这太他么的邪性了!”吕丰则是喊着问我:“队长,我们中奖了么?”
    我厉声道:“保持均匀呼吸,让身体循环畅通。”
    队员们都是知深浅的,见我如此说,便按我的要求把呼吸调整好,继续跟我奔跑……
    当大多数人跑不动时,我才下令缓步走,待大家呼吸平稳后,我要路毕邦带领队员休息并为我护法,我坐下继续进入练功状态,把“山猫”血中能量炼化。我做了三十六个大周天后,心里的翻腾劲才稳下来,明显感到丹田中的气流更加凝实和浑厚,似乎又有突破的迹象。上天真是眷顾我,赐我如此大的机遇,很快我就突破到新的层级。因为我是沾兽血最多的那个,又有内功在身,可以通过运功高效率将兽血中的能量转化为我的内力真气。
    这一日,选择隐蔽的地方,大家坐在那里,好好地消化凭空而生的能量。我挨个给他们进行身体能量的疏导,让那股得来不易的能量均匀遍布在体内,而不是淤积一隅。好在我们跑了半宿,大部能量随着呼吸和血液流动,散到全身,我再给他们加把力,其效果会更好。
    我从脉搏上感觉队员们吸收了兽血后,并无不良脉象,而且脉象表明大家的身体得到极大改善。然而,这是最终的结果么?我不能确定,还得观察。
    但还得认为是全小队的一次集体“中毒”,尽管到了下午,战友的身体还未表现出什么生病的异常状态,可我还是紧张,有撤回的念头了。回去的医疗条件远比荒山野岭要好,应该是有保障的,我不能拿战友的生命安全于不顾啊。任务尚未完成,队里的情况怎么报告呢,也让我头疼。总不能对大队说我们沾染了野兽的血就放弃执行命令吧,有些进退两难。
    最后,我咬牙决定,“不撤,坚持这里,完成任务为先。”
    可是,最后的情况是,经过“山猫”血含能量的洗礼,我们9人的体能大大增强,有的人增强的程度很是恐怖,甚至超过最强的特种兵。当然这只是体能上的,作战技能还需特训,但身体的感觉、触觉、反应的灵敏和快捷,肯定能让我们成为优秀的特种兵。
    老路其实是队员中最得益的,有一大滴血正好落到他头顶的百会穴上,向下渗透的最快,向全身循环得最均匀,他在队中年龄最大,可是很快他就看不出年龄大的样子了,而且脑子特别好用。
    “山猫”的动作之快,我没能看清其面目,只有它脖颈处炸开的如箭蔟般的毛留有印象;队员们背对它就更别提对山兽的印象了。可山兽受伤后的嚎叫,给了我们极恐怖的刺激,许久没能忘掉。以后我们都作了相关的防护,不是因为其血功能强大,而是一旦被起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但再也不曾遇到“山猫”,我们这次可真是个奇遇啊!
    第355章 发现

    坚持未撤,我们也坚持下来了,因为吸收了“山猫”血的能量后,我们9人的体力与之前相比大不一样了,身体对艰苦环境的耐受性完全改观。
    小队继续盯着这支武装,队员们说:“队长,他们跑来跑去,到处犯坏,我们就看看这帮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对手在这个地方停留的几天,还进行了军事训练和进攻演练,远远看上去似乎有些战斗力似的。我极其重视所得发现,反复思考,就像队员说的那样“这帮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作为一个指挥员,对获得的敌情必须进行自己的研判,得出个人的结论,成为下定决心的依据。
    谁的成长也不是凭空成就的。
    因为怕暴露,小队没能进行抵近侦察,都是通过望远镜观察,出来已经有十几天了,跟着这支武装也有7天了。可事出有因,上级多方考虑,命令小队继续坚持。又是考验和锤炼!
    次日,这伙武装突然出动,是一次速度较快的行军,作战装备带得齐全。当进到离施工区近80里地的一个小镇时,我突然意识到这伙匪徒在向前推进,慢慢地靠近了我施工区。
    这是不是一个确实的发现呢?这个发现当然引起我的重视,我立刻命令小队队员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把对手盯死,不放过一切迹象。并且即刻把敌情上报冷处长,同时提出了自己的判断。回电很快,更加严令要求我们小队严密监视这股武装,弄清他们出现的目的和动向后随时上报,绝不能有误。“不管当前小队如何困难,都不是借口。”
    因为这里是个镇子,有来往的人流,他们能够安全地出入。敌人刚到这里,应该不会完成对镇子的控制,对于我们是个机会。这个现象勾起我做出决定:进镇,贴近对手身边摸摸情况。
    这个行动得报告上级,前指很快回复:“批准你的请求。既大胆行动又小心谨慎,以不暴露身份为准。”
    可以理解:上级并不非要我得到结论性的情报。那为什么还批准我的行动请求呢?我认为上级的目的是要在不确定的行动中争取获得确定的情报,我们不迈出这一步,就不大可能获得最确凿的情报。
    军事斗争很大程度上,需要通过不确定的行动去实现确定性的结果。我的这个行动能否获得有价值的收获,大概是对我的一次考验和检验吧。
    我把小队的指挥权交给毕路邦和吕丰,然后清理了身上所带的与身份不符合的物品,没带任何武器,换装后独自一人大胆地向小镇靠近。
    我想起到刘明核心武装盘踞村庄侦察的情景,在面对割据武装士兵的时候,得有些诸如害怕,愿意出血的表示,让这个“害怕”实际起到了掩护的作用。
    进入该武装控制的镇子时,是下午四时,山区似乎天已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镇口的哨兵在个小头目的带领下对进出的人进行严格盘查。一个当兵的对进镇的人挨个搜身,一个对出镇的人检查所带的物品,两个持枪在旁,虎视眈眈的,如有情况,就是他们动家伙了。搜过身的人由小头目审问,问我:“哪来的,来干什么?”
    “县上的,做小买卖,来办些货。”
    那个小头目知道我带了些缅币,对我说:“在这进货要收税的。”
    “晓得,晓得。”我点头哈腰,表现很顺服。
    “先交500。”他一把夺过我带的钱包,从里面取出了500缅元。
    通过了镇口匪兵的盘查,我进到镇子里,与一些卖本地货的店铺老板说些买卖上的事,说是要些货样,老板拿出后,我装作看得很仔细的样子,然后买下数种当地产的干货,预订了数量,交了些定金。这些被街上巡逻的匪兵看到,是故意做样子给他们看的,麻痹他们,减少对我的怀疑。
    因天晚了,我在镇里的小旅馆要了间客房,条件很简陋,只能洗个凉水澡,那也舒服多了,与山间战友比那就如在五星级酒店般的待遇。然后,来到街上,在个食摊吃顿饭,现做的热饭菜,不管好不好吃,总比山上野餐要好吧?我边吃边问摊主,内容是一种当地物产怎么找到好货,显得我真是个当地小商人。如此这般,晚上都没人找我麻烦,想必在镇里的活动并未引起怀疑。
    吃过饭,回到小旅馆,我便上床休息,算是抓住机会睡了一觉,虽然天气还热,我已顾不上了。半夜,一觉睡醒,身体基本休息好,身轻气爽,该是我行动的时候到了。我从带的一个背兜的握杆里拿出了窃听器,夜间出动是为干这事的。
    深夜,我悄悄溜出小旅馆,街上一片静悄悄,居民都入睡了。我施展了轻功、闪功,在镇里转了转,查清明岗暗哨的多少和位置,心里算是有了主意。
    在巡查过程中,我选定一个容易进去的住有匪兵的房间,先是潜到了房间里,里面的匪徒劳累一天,睡得挺踏实的。我估计其中一人大概是个小头目,在他的衣服里安置了窃听器,准备第二天利用监听仪器窃听他们的对话,以尽快地掌握敌人在交谈中泄露的情报。
    让我特别重视的,是远远看到一个上好的院落,大门前有至少两个门卫,外面还布置有暗哨,想必是这支武装的司令部,才会如此戒备森严。我没有贴近侦察,唯怕暴露,但记住了对方有此一种核心点。“大家伙在里面,但有多大呢?”是个需要继续探究的问题。
    第二天,一大清早,吃过饭,我离开小旅馆,从镇子的另一个口出去。这仍是我意欲欺骗对手的招数,明着告诉这支武装,我不是冲着你来的,是正经的买卖人。
    我离开了镇子时,受到了严密的检查和盘问,对这套勾当是有准备的,所以表现从容。我身上除了有些缅币,其它的东西没有让匪徒看得上的。带哨的小头目问:“你到哪里去?”态度很凶。
    我赶紧向那个小头目解释:“我还要去XX办货。”从这个镇口出去,是通向那边的大路。
    “这次你不必去了,把你剩下的钱留下,滚吧!”小头目说完,他身边的士兵就把枪对准了我,让我举起手来。
    在这样的形势下,我只好乖乖地举起手,让小头目从我身上把钱包给取走。
    看到小头目只要钱,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我大起胆来,“长官,你把货款拿走,就算我劳军了,请放我回去吧。”
    他听了我的话,恶狠狠地训斥了一句:“滚,没人要留你。”
    “长官,你派个弟兄送我到那边的哨卡,跟那边的长官打个招呼,看到佛的情分上吧,不,不,真主在上,小的信真主。”
    我这样说,那个小头目倒是没怪,虽然他们不信佛,信真主,还是指了一个士兵说:“带他去那边,让他们回去。”一个“佛”字和一句信奉“真主”倒把他说动了。
    在穿过小镇的路上,割据武装的士兵从各处集合,看了他们的武器,还算整齐,大部是俄AK74系列的步兵武器,还有重机枪、火箭筒、迫击炮、无后坐力炮等重火器;一部分是不知名的步枪,没见过,后来得知是日式步枪,但已退役。
    到了镇口,那个士兵对镇口带哨的头目报告了我的钱已留下,让我带了货样离开。我想钱财被抢,估计是上面高层军官的意思,匪徒也是照着钱财去的。把我留下,大概还有下次再“薅羊毛”的念头。“呸!想得倒美。”我越往回走,心头越是暗骂,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打劫老子,草,老子非得打劫回去不可。”心中是碎碎念。
    进入镇子侦察,可谓有惊无险,并没有特别的危难,心想:“看来这个决心是正确的,可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下面就看窃听器能窃听到什么。”
    值得期待!
    通过监听,真让我们掌握了重要的情报!
    有几句对话,如“老板给的家伙是搞那个中国工地的?……”“哪来的老板呀,可够大方的。”“这回要是搞好了,会有更多的犒赏。”似乎是那个小头目与他上级的谈话。
    通过窃听器得到的对方话里的意思,我意识到这伙武装极有可能因获得了外国的支持,为报答主子的慷慨,正策划对中国在附近的油管施工工地的阴谋破坏活动。他们不是悄悄而来,是大张旗鼓,你来都来了,难道不怕被监视么?难道还要重蹈覆辙?
    情况立刻汇报上去,冷上校转到前线指挥所那里,那边的上级反应很快,立即将我们这个侦察小队置于他们直接的指挥下,严令我们有情报及时报告,即使暴露自己,也要做出牺牲。接到这一指示,我心里一惊,意识到事大了,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但我没有立刻、明白地向小队队员交代上级的指示,不想给他们造成思想负担和波动。
    为弄清割据武装的基本情况,我要求小队人员轮流休息好,鼓足精神对镇里的割据武装进行不间断的监视,不能从我们眼皮地下溜走。
    当天下午,这伙武装悄悄开拔了。
    我向上级及时报告,上级告诉我:“敌人可能开始其恶毒的计划。”
    经过一个下午的行军,敌人的企图已经明白无误,就是奔施工工地去的。接到我们小队的敌情报告后,前线最高指挥员立刻组织部队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第356章 战场擒住岛国武装特工

    此时,我向小队队员传达了上级命令:“准备打仗!策应主力,对该敌实施歼击。”
    队员们一听要打仗了,立刻兴奋起来,路毕邦说:“队长,你好好策划一下,打它个精彩的!”
    郭章跟着说:“就是,就是,队长有什么打头阵的,就交给我吧。”
    戴精国埋怨了句:“要打仗了,我没带机枪,拿个冲锋枪算啥子事!”
    不能让战士们有这种情绪!我说:“有什么武器,打什么仗,也得坚决完成上级交给我们小队的任务。”我扫视了队员们一眼,接着说:“没听见吕丰见面就说我们是杠杠硬、响当当的小队,难道使用老式武器就不杠杠硬、响当当了吗?”
    一听我这样说,郭章第一个就不答应:“小队长,我虽然没有你们大家打的仗多,甭管使什么家伙,我一定不会给小队丢脸,一定会杠杠硬、响当当的,请队长同志你考验我。”
    “好你个老郭,硬是要的。”我拍了他肩膀一下。
    戴精国也忙解释:“队长,我没嫌武器不好,你还不了解我吗?”他是有股子气说出的。
    “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没嫌武器,但大战之前,我要解决好小队的思想负担,你不要误解。”我的话有些生硬。
    “哼,队长你瞧我的吧!”
    “我相信你!”我拍了戴精国的肩膀,他这才平和下来。
    战斗是在后半夜爆发的!
    前面枪声响起时,小队立刻隐蔽接近敌人,队员们疲劳的状态一扫而光,都立刻精神旺盛起来。
    按照上级要求小队堵住敌人后路的命令,我将堵住敌人后路的任务交给了路毕邦,他将汝明礼安排在离割据武装有70米远的隐蔽地点作为支撑火力;路毕邦、谭军各带一战斗小组,相互支援,控制住敌人的退路;吕丰携电台跟着他。小队主力分组互以攻和守为战术,相互协同,共同克敌。
    而我则独自渗入敌群,寻找有价值的目标,伺机破敌;企图以奇妙的一手,攫取最大的战果,而并不是放弃指挥。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在前面作战没有取得决定性结果时,我们小队不主动现身,作为暗置手段施以突击;而我的目的是针对躲在敌人队伍中的“隐秘人物”,那才是最有价值的目标。可是一旦陷入混战,就有可能难以抓住他们。
    我对小队战士说:“主力已经在前方打响,而我们已将敌人的退路截住,取得战场上的主动态势,我们要将这伙敌人完全彻底全部歼灭之。”
    队员们挥动着拳头,做出了“明白”的口型。
    “就是孤立作战也没啥,对手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路毕邦轻声说。
    我的战士好有气概!
    随后我迅速独自一人潜入敌的队伍中。
    此举是想通过这个钻进敌人“肚子”里的行动,争取摸出那个后台老板是什么货色。从侦察的过程和潜进镇子里侦察的发现,我认为在这个队伍里有外国老板的“代理人”。
    黑夜中,战场上枪声大作,敌人散开,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战斗上或是准备交战上,对于队伍里混入个“敌人”并未察觉。我大胆地在割据武装队伍里或往前渗透或往向前爬行,看到割据武装的士兵被正面的枪声所吸引,对他们身边身后并未十分留意;即使当我超过去,看到是持手枪的,怕是个小头目,也只当后面有什么情况要向前面长官报告。
    很快,我就到了敌人队伍靠前的位置,在个便于隐身的地方四下观察,企图有所发现。不时有小股敌人被招呼着向前移动,顶住被打掉兵力位置。敌人尚有余勇可沽,好像没有一打就垮。
    突然,我听到很小的说话声音,说的像是日语,我对这个发现兴奋起来,赶快向传来日语对话的位置又爬了很短的距离,观察到前面有两个人伏在一个长满草的土包后,把头靠在一起低声讨论着,隐蔽在这里容易观察前方,又与其他的匪徒分开,我估计他们是支持这支武装的岛国特工。
    这让我大喜,立刻观察附近的情况和确定下手的时机。
    在两个岛国特工后面有个士兵全神贯注地护卫着,到是没有顾及自己身后的安全。
    心里盘算了一下,决心抓住机会搞掉他们,这时就凭胆大了!我先是悄无声息地掐死那个卫兵,把他的短冲挂到脖子上,打起来也算有个适用的家伙。
    得手后,我瞅准机会,在岛国特工全神贯注地向前面观望时,空出双手,贴到他们身后。虽然他们已察觉有人靠近,在扭头查看时,我便双掌齐下,动作很小,却很有力量,还带了内力,砍在他俩的脖颈根处,一下就将他们砍晕,利索的动作没惊动附近的敌人;而且为避免他们倒下发出大的声响,我还用双手拉了他们一把,轻放到地上,被高高的草所覆盖。然后,我迅速拿出侦察兵的捕俘扣结,把两个岛国特务的双臂拉到身后绑住,嘴里塞上他们身上搜出的手帕,以免他们醒来喊叫。
    此刻,我四下望了望,好在二个特工是在路边的草丛中,黑暗中不特意看是意识不到他们出了问题,于是我边取下他们身上的武器,有手枪和配有夜视瞄准镜的步枪武装自己;边趴伏在地慢慢把他们拉到旁边的草丛深处,隐藏起来,好战后把活捉的两个岛国特工战后带回。在那里再捆住他们的双腿,并用他们的腰带把二人捆在一起。
    这个动作其实用时不长,将特工移动的距离也不远,三米外吧。然后,又爬到了离两个岛国特工不远地方有个长满草的沟坎处隐蔽起来。刚刚伏好身子,就发现一个黑影过来找人,低声说着滴哩嘟噜的话。“还有岛国特工!”我心里警觉起来,并决心把他留下。我用缴获的短冲打出两个点射,都是往他腿上打的,虽是黑暗我仍相信子弹一定命中了。打完我就迅速沿那条浅沟撤离,因为离敌人太近了,无法坚持住。很快就有割据武装的士兵向我这边围掩上来,但我看了下,敌人主要追击的方向偏离了我,让我有所放心,仍是以极轻的动作潜行,规避敌人的搜索。
    就在这时,远处有子弹射过来,准确地命中了追我的一个割据武装士兵。我知道汝明礼在支援我。再有子弹破空的声音,“噗”地一声传来,又是子弹打中人体的响动。那几个匪军士兵胆怯了,都趴到在了地上。我当然不理睬他们,眼睛盯住被打中的岛国特工那边,如果有人移动他的身体,我再射击拦阻。
    战场发展很快,正面我军已突破了割据武装的防线,分割包围了这伙不自量力的武装匪徒,但其中仍有一部分向后方逃走。很快我听见了敌人后方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我小队的几个战士全力拦截着逃敌。
    这时我发现有几个黑影开始救护那个受伤的岛国特工,有两人俯下身查看他的伤情,我立刻单手持抢,让枪口偏离我的身体,然后用短冲对着他们打出一串子弹,将二人打倒在特工身上。打完我立刻趴下向边上挪移,就在我闪身离开刚才射击的位置时,一个点射打在那里。我心说这个家伙射击技术厉害啊!我不敢再动,紧紧趴在地表,将身子隐蔽在沟中,只仰头死死盯住那人。那人打完也移动了位置,仍是十分警惕地注视或搜寻着这边,随时可以射击,我不得不全身蜷缩在沟深处。
    有人又去抢救岛国特工了,“不能让他们把岛国特工带走”我心说。我不敢做出大的动作使用短冲,但还能用手枪。这里离他大约有20多米,还在手枪射程中。我把M9掏出,双手握住瞄准了那个枪手,“乓”地一枪射出便双手压地立刻向后猛退,连手枪都弃在草地上。子弹打中了枪手,但不知他是否已死,我拿起步枪,边打边移动着身体,将正要抬走受伤岛国特工的敌人干掉,便又卧倒隐蔽。在我刚趴到地上,一串子弹从我耳边飞过,似乎擦得耳边皮肤发热,惊出我一身冷汗,“那个家伙还活着呢”。
    我又以最小的动作挪移一下,观察着那个枪手,判断他的身子所在位置。见我许久未动,那小子弓起身子晃动着开始撤离。“哪能让你如此从容逃走”,我暗下决心一定将他留下。于是,我抓起步枪,从微光瞄准镜中一直盯着那人的身影,在他转过身大步逃跑时我扣动了扳机。点射打出的子弹再次打进他的身体,将他撂倒,再也没见他起身。
    我提着日式小口径步枪快速弓身向他跑去,一定要看看到底是啥人有如此利害的枪法。伴着撤退的敌人,黑暗中看我拿的武器,也没人理我。到枪手身边一看,枪手已经昏迷过去,我迅速摘下他的武器(精制步枪、精制手枪、暗光匕首各一支/把)和他身上的装具以及他身上的手表、夜视镜等物品,并随手把他的那块日本高级精工军表揣进了兜里。这时敌人已经乱了,让我能趁机捞一把。
    我拿走枪手的武器和物品就立刻离开,找到那个被我强行留下的负伤岛国特工,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简单为他包扎了,怕他失血过多而死。匪徒也知道他重要,仍有过来保护的,看我在救护,有匪徒问我要不要帮忙,我让他们等一等,待做完手上的医救处理,帮着抬走。匪徒也看清岛国特工负了重伤,显得很紧张。然后我趁他们帮抬伤员时,用手枪挨个“点命”,很近的距离,又是乱哄哄,匪徒逃得差不多了,所以下手得很顺利。
    我赶紧拿走这个岛国特工的挎包和个人物品,取下他的武器,亦是一支带瞄准具的精射步枪和一支特制的手枪,从带有通信器、GPS定位仪等物品看,估计他是特工的头目。我爬到安全地域继续监视两个负伤的岛国特工,如有敢于救走他们的对方武装人员,就毫不留情地射杀。
    几个岛国特工重要,必须留住了!
    第357章 抄敌的窝

    我前面的割据武装士兵跑光了,我仍守在那里不现身,死死盯着那个摞了数人的岛国特工头目,以及防止另两个被俘特工被抢走。我把几支随打随弃的岛国特工武器收回,放在不同位置,如果再打起来,移动中便可抄起。
    夜暗中,激烈的枪声还在响着,我很难看清后面作战的情形,垮下去的割据武装正在突围,迂回过来的我方增援兵力已经投入交战。我有些担心后面小队的队员,他们在战斗中有否伤亡,可我不能离开这里,我相信这里留下的是此次战斗最有价值的战利品了。
    突然,我发现有两个家伙,拿着手枪,小心谨慎地往这边溜,而且走的是我这个方向,因为我伏着身子,他俩没注意到,却是眼睛向四处张望。我断定他们是弃下部队的割据武装的高层,连个卫兵都不带,想要溜出战场。
    当他们走过我时,我轻轻跃起,一人给他们一掌,他们被我打中,立刻晕了过去。我把他们收拾了,与日本俘虏特工扔到一起。
    战斗很快结束了,天仍然黑着,但那一堆尸体和卧着嚎叫的伤兵,引起过来的我方人员注意,我才发出联络信号现身。
    原来堵截包围这股割据武装的是锦城军区的另一支特战大队的兵力,这次大军区实行的是轮战,秘密调动远纵深的兵力,以躲避敌方的战略侦察,委实好招。
    特战大队的一个少校过来见我,因为陌生,我向介绍说:“报告少校同志,我是总部直属侦察小队小队长晨旭。”
    “晨队长,是你啊,太好了。”少校立刻指派了身边一个特战队员,“去报告副大队长,友军负责队长在这里。”
    带队的副大队长过来,我指着那个负伤还昏着的特工向他报告:“这是个岛国特工头目,已经负伤,需要赶快抢救。”
    不待我说完,副大队长身边的人就喊起了“军医快过来。”谁都知道这个俘虏重要!
    我和其他战士把压在特工头目身上的尸体拖了下来,俯身看他的情况。他的伤不致命,但被沉重的尸体压得血流不止,昏迷中情况看上去不好。然后,我赶快找到那个伤势更重的岛国特工枪手,他的伤势更显重些,被我打中三枪,能不能活下来是个问题。军医跑过来,为伤重的那个注射了强心针,有军医把两个负伤的岛国特工收治,尽量维持他们的生命,就没我什么事了。
    我又把两个岛国特工俘虏找出,当找到那两个没有受伤的岛国特工时,他们已经清醒,但咬着手帕而无法咬碎牙齿上的毒药,急得不行,遂交给了副大队长,对他说:“这两个也是岛国小鬼子。”
    两个割据武装的头头也扔到副大队长身前,“大概是割据武装的什么头头,撞到我手上,一起收了吧,说不定有什么价值呢。”
    副大队长见我不在乎地说,对我说了句:“小晨啊,你的战果可是不得了。”他是知道在万军之中生俘最重要的敌方人物有多么难。他赶快指定代理的军官,自己亲自带人将这四个岛国特工和两个大头头带走,将他们控制在自己手中。
    上级在无线电中获知,亦是极为重视这四个岛国特工,立刻叫来车辆专门运载他们,同时要我随车返回,向上级汇报。总部对此情况格外重视,可因为那时我带了他们身上搜出的物品和其它证据,同自己的小队前去攻打这股割据武装的在村庄中的临时老巢。
    料理了岛国俘虏后,我立即集合了自己的小队,没顾上听取路毕邦的汇报,检查队员没有受伤和牺牲的,仗让我的队员打精了!然后速分配了缴获的岛国特工武器,在下一步作战中使用。我说刚用过日本武器,挺好的,大家都试试,把AK47什么的留下。
    虽然我缴获的日式武器未能达到人手一件,戴精国却抢先在战场上找到一挺日62式机枪,已经拿到手上。曹迪拿了一支带支架的步枪,问:“队长,你看这支枪是不是狙击步枪?”我看枪上配有光学瞄准镜,回答:“应该是吧?那家伙身上的子弹都收集了么?”“都带上了。”“那你就带上吧。”曹迪成了这次战斗第一个缴获带瞄准镜武器的队员。
    原来这支割据武装新近攀上了“高枝”,由岛国特工支持并武装的,使用了刚到的日本退役的武器。
    战后,我仔细欣赏了从岛国枪手身上缴获的各种东西,肯定他是个岛国武装高级特工。他的两件武器均是特制的,尤其那支步枪应该属于战场精射步枪,既能单发精确射击,又能以点射方式快速射击,枪上带了个8倍光学/微光瞄准具,弹匣装弹20发;从枪手身上缴获的子弹,每发制作得很精细、标准;后来发现在600米距离内打出的子弹分布在很小的面积上。手枪握着和操作都很舒服,很适合东方人的手掌;射速快后坐力较小,枪的机械声也小,是把很不错的武器。据岛国特工俘虏交代这是西格绍尔P220手枪日本版,由日本工匠精心制作出的。
    一两分钟后,我找到副大队长指定的代理军官,岳中队长,告诉他岛国特工的窝离此不远,请他下命令急调兵力和我们小队一起行动,跑步向那个小村庄急进,攻打下割据武装在那里的剩余人员,彻底抄查岛国特工在那里的老底。我知道大部割据武装被我军消灭,必须赶在逃脱的人员返回小镇前攻克,不能让他们销毁罪证。尽管我们小队已经十分疲劳,算是强弩之末也行。
    一分钟也耽搁不起了,中队长边喊着发出命令,边带出击的人员跑步急行起来。我跟着他把小镇的地形大致状况解说了一遍。我们不顾疲劳,急向那个村庄奔跑,开始了强行军,沿途追上的逃跑中割据武装散兵游勇也被我们收拾了。
    到达小村庄后,我们在运动中发起了攻击。
    中队长决定由他带两个小队在正面牵制并吸引敌人,我带自己的小队再加强二个火箭筒手攻入村庄,直指割据武装的临时司令部,从割据武装仍盘踞的院子突破;另一特种兵小队从村子另一边突破并支援我的小队。
    在村子外面遇到了割据武装的哨兵,狙击手先射击,在600米外的距离上击中二个哨兵,为主力突入村子打开通路。见两个哨兵倒在了哨位上,我们顿时忘掉了疲劳,以最高速度冲向村子,从村子里跑出武装人员向冲锋中的对手胡乱开火,子弹从我们的头上、身边飞过,但没有射中的。
    我一马当先端着日式精射步枪,见有带武器的人在村口闪出,立刻打出一个点射。枪的后坐力很小,能很好控制射击动作,子弹像长了眼睛射向了武装匪徒。跟在身边的路毕邦的枪也及时打响,分担了跑出的目标。我们是遇佛杀佛遇魔杀魔,锐不可当!
    随即我带着人冲进了村子,然后我们这几十人分成了三股,分别向割据武装临时的窝扑去。
    在侦察和监视这股武装时,我和小队队员已经把敌人老窝附近外围的情况弄清楚了,直接飞快地奔向敌临时司令部院子的一处关键建筑。到了那所高房墙下,我们搭了人梯攀上房顶。我在房顶上赶快观察院子里的情况,路毕邦催着其他战士赶快上房。看罢我翻身跳下,跟着的是谭军、曹迪、伍磐固三人;路毕邦带了郭章、吕丰夺取此处高房;汝明礼在房顶建立了狙击阵地,戴精国也在房顶架起机枪,他们会以火力控制和支援我们。
    郭章从高房上下来,便实施爆破,“轰”的一声,门就向里面倒下,路毕邦随手扔进个手榴弹,还是缴获的。手榴弹在房间里爆炸,也就炸中里面一人,实际里面就剩下一人看家。
    跳到地上,我手指一点,示意曹迪去敌司令部所在房间,然后谭军、伍磐固跟着我冲向了大院里的一个套院,我认为那里可能更重要。那个套院的门紧闭,我们没有向里冲,而是由我贴着墙从墙头往里观察。
    “啪”一声枪响,子弹从墙头飞出,险些打中我。谭军快速身稍探出,用日89式步枪对着响枪的地方连打数枪,伍磐固则端着日式短冲大胆冲进了院子,子弹哒哒地射向敌人藏身处。我们打得一气呵成!
    我们跟着大伍冲进院里,忽闻到烟的味道,便猛向冒烟的房间扑去,三支枪齐往里面开火,从屋外六七米处一直打进了房内。进到里面看见一个男子已经被击毙,身上中了五六发枪弹仍坚持烧着文件和电台密钥。我双手拍到火焰上,不顾火烧连拍数下才把火苗拍灭,边拍打边说不能用水浇。谭军把我推到一边,他往火焰上盖了屋里捡起一件衣服,隔断火与空气的接触,很快就把余火扑灭。
    冲进院落时,我用缴获日特工枪手的手枪射击,感到射击时后坐力小,枪很容易操控,端是一把好枪。
    在我们直取特工点时,路毕邦、郭章跟在曹迪后面,吕丰为我们守后路。
    割据武装的队部里只有三个人在看摊,其余人跑去守卫大门口,企图守住这个院子,等待主力返回。敌人的算盘算是打错了,他们的主力是回不来了,坚守待援也是笑话。
    那边路毕邦看见曹迪已经堵住房门,赶紧和郭章跟上,从司令部门口两旁的墙接近,到了队部门边,曹迪端枪向木门打出一串子弹,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路毕邦砸碎窗户玻璃,郭章往里扔了颗烟雾弹,三人配合得很流畅。屋里立刻满是浓浓的白烟,而且呛得里面的人不停地大声咳嗽。他们三人对准发出咳嗽声的地方齐射,枪响后咳嗽声就消失了。他们没有立刻进屋打扫战场,而是守在那里,随时支援我带的小组作战。
    岛国特工点和割据武装的小司令部就这样被我们强占了!整个突袭的时间不过数分钟,打得极其迅猛,我要报那受辱被抢的一箭之仇!报了,痛快了!
    在岛国特工居住的房间,我们没有动屋里的其它物品,而是由我用缴获的日本数码相机将整个屋子拍了照,同时让吕丰发报请求上级派专业人员过来清理岛国特工的院落和割据武装的队部。留守的两个岛国特工被击毙后,我们检查了小院每个房间的情况,搜出岛国特工的电台,尚未被毁坏。
    我们来的太迅速了,让岛国留守特工来不及彻底销毁物证,可他们为不失密,有逃跑的机会也没利用,倒是忠实地去完成自己最后的使命。怎么说呢?
    第358章 收缴有情报价值的物品

    敌司令部院子枪声一停,我便分配队员赶快打扫战场,让谭军带两个队员先收拾清点特工点的物品,我又去了割据武装司令部的两间房子,虽然里面被手榴弹炸过,手榴弹的破坏力有限,该保留下的东西大部分还在。
    这个割据武装的临时司令部简陋,难比老军阀的营地,可看的东西并不多。检查一遍,割据武装头目的办公室,也许是作战室里的文件、物品、财产等基本为我们获得,缴获了一个小保险柜算是价值大些,里面有不少很有用的情报能解开不少军方或国安对于境外极端宗教势力和武装的谜题,确实宝贵;也有值钱的玩意,如绿钞票、绿石头等,远比抢走我的缅币值钱多了。哼,又说回来了,我是不是有些财迷?
    对于这些文件和纸质情报,如何挑选,我们并不善于,让吕丰给上级打电报,催情报部门的人员赶过来接收。上级通知:“情报处理人员已在路上,你小队先将缴获物品整理好,不要落下。”
    有了上级的指示,我们按照收集情报作业的要求,连烧毁的文件、材料的残片都收了起来,非常细致的工作。谭军侦察兵出身,主意挺多,提出把那些破碎的纸片,按照当时的顺序,夹在日本特工屋里找到的书中,一片一片挨页放置。虽然费时,但拿回去上级的情报处理人员就容易理顺我们送去的那些纸片了。
    割据武装的文件和纸质品,上面的文字我们看不懂,所以按所在位置编号后,先是照相,把发现时的样子留个影,供以后的情报人员研判;然后再收集,每一摞的归置都清楚不乱,不管量多量少,既然仅一张纸都依编号放好,待情报军官来决定如何收拾。
    因是敌人临时扎营点,可留下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清理明白了。这时伍磐固向我报告:“小队长,发现一个小仓库。”
    最幸运的是,因为割据武装倾巢出动,岛国特工怕留在老巢的东西不安全,不怕麻烦,将他们的物品随身携带,这也暴露了他们的品性,对于资源的珍惜。那些战场上用不到的就暂存在这里的小仓库,让我们发了笔小财,从里面清出六个岛国特工储备的两把手枪、一支冲锋枪、一支89步枪和一支霰弹枪;几个箱子装有近3000发各式子弹和一些特种手雷及爆炸物;在一个防潮箱里装的是那个枪手和特工头目的专用弹,步枪子弹1200发、手枪子弹200发,就全让我收走了。全新的武器包装好,但其它新缴获的冲锋枪、89步枪、手枪等武器立刻分配给了小队成员。
    在小军械库里还抄出十几件样式不同的东洋产侦察情报用的电子仪器、光学用具,让我们大开了眼界。我是学这专业的,拿着这些东西,逐件给小队战友讲解。不认识的设备也有,更让我兴趣大增仔细地观察。这些电子玩意经过技术部门检测评价还是很不错的,比我们的先进,有的还是中国没有的。
    对我来说,相比有情报价值的东西,这些高技术的用品更让我产生兴趣,在我的记述中,那时的事说的多是枪械,再就是电子、光学装备。这个应该是可以理解的,我就是个小兵嘛,没有那么多上级首长要考虑的问题。
    大家也该知道,我比较那个“财迷”,战场上缴获的东西不愿轻易弃下,愿意多带回去,所以我心里也是有数的,知道上级看重的是那些文件、密码和俘虏口中的秘密。看完缴获的武器和装具后,我们就得打扫战场了,把那些最具情报价值的物品收拾好。
    在我们小队紧张、细致地收缴有价值的情报和及物品时,那个中队的特种兵在清理镇上残留的割据武装匪徒,不留隐患,巩固胜利成果。
    当时村里的气氛紧张,家家门户紧闭,但特种兵仍封锁了整个村庄,不放一人离开,有要求离开的,暂时扣押在一处,等候甄别;尤其,布置了高低不同位置的狙击点和火力点,掩护进房舍的特种兵搜查兵力能够及时得到火力支援,或逃离的匪徒能受到火力阻击;汝明礼、戴精国此刻仍留在高房顶上承担此项任务。
    岳中队长怕对手跟我们玩起猴子那套混在百姓里搞偷袭的勾当,他对自己参战时的经验印象颇深,也很重视,善会利用,不愧是边境作战出来的老兵,跟着他那样的既懂打仗又重视过往经验的军官上战场,就不会吃亏。
    他所采取的做法,整体控制村庄,分片实施清理。特种兵控制好村子的一片区域,一个个小组逐家搜查,敲门,进屋,各个动作特种兵都极为谨慎,充分做好掩护;又动作敏捷,没有犹豫迟疑的,否则里面射出子弹躲都躲不赢;进到房间里,有搜查的,有保护的;如果光学暗,就打开强光军用手电。
    特种兵严加搜查漏网匪徒的动作与战术安排,让在高房上的汝明礼和戴精国看得佩服不已,事后向我汇报,建议我们小队也学学人家特种兵的搜查战术。
    从民房查出的匪徒,有的高举双手走出,有的还装无辜,可由抓住的俘虏官逐一辨别时,便装不下去了。那个俘虏割据武装的军官为求活命,被我方所做工作打动,消除疑虑后开始替我们工作。为不使一个匪徒漏网,村子里的百姓也有帮助的,悄悄告诉了我们的人,让特种兵更准确地识别真正的匪徒。不能让匪徒回来再祸祸,我们要对村中百姓负责。
    这些都需很多的时间完成,须知这里是缅甸内陆,环伺有各种武装,甚至还有“官军”,我们在此地久滞,是不是犯了兵家大忌?
    正在我为如何将所获有情报价值的物品收在一起焦虑时,负责情报业务的一行军官很快来到,带队的是军区侦察处谭科长,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参谋秦少校,他是做情报处理的;邢参谋,那个干行动的上尉;季上尉,搞技术的;我在处里都见过。随他们来的还有几个该部门的军官士兵,帮助彻查此特工点。他们每人都背了个大背囊,士兵在路上都搞了件AK74系列的武器,小口径,弹药轻,可以保有体力多背些东西。
    “小晨,有什么好东西么?”满头大汗的秦参谋,一见到我,也没寒暄,第一句就问这个。
    “你鉴定下,看这次我们有什么收获。”我直截了当地回答。
    “哪个更有价值?我认为是那几个俘虏。”是我对谭科长说的。
    “确实,但实物也不能忽视。”人家回答充满了专业口吻。
    我赶快带了秦参谋等查看各处摆放的缴获物品,先是特工点的房间,然后是作战室的,我催促地说:“就等你们了,你们快点看,看完告诉我们,该怎么打包带回家。”
    “要的,要的,……”秦参谋嘴里敷衍着我,眼睛可是仔细看得紧。
    季上尉拉住我,问:“有什么让我有兴趣的东西么?”
    我当然知道他的兴趣在哪了,便带他到了那个小弹药库,邢参谋也跟着进来。
    在欣赏那些日式电子侦察物品时,季上尉对里面的东西也有不清楚和不知道的,还是我对他讲解介绍,让他明确了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噢,这样啊!以前没接触过,上学时讲的东西过时了,电子技术发展真快。”他有些感触地说。
    “我再在小队干几年怕是和你一样了。”我亦有同感。
    “你来干我这一行吧,毕竟你知道得挺多的,你的专业太适合干技术侦察了,遥感遥测,不就是电子技装侦察的形象介绍嘛!”季上尉有些聪明地说。
    “哪焊哪啊,遥感遥测,或许跟技侦有些关系,可不能是技装侦察的领域呀。”我心里想,不大同意他的观点。
    “这些东西我就收拾起来了。”季上尉还和我打个招呼,真是搞技术的,没个主官派。
    “赶快,小心,带着原包装好,别碰坏了。”我还给他作交代!
    他挨个放入他的背囊中,背囊还装不下,又叫了个士兵过来,把剩下的装走。
    装好后,看他有些心满意足的样子,我打趣了他,“这趟没白来哈。”
    “回去有交代的了。”他心安地说道。
    “那个电台,你也一块管起来吧。”我倒给他布置活了。电台是重要的技术装备,季上尉懂电子的东西,由他负责更合适些。
    邢参谋看到地上有三个条形的包装捆在一起,包裹的很严,已看不出里面是哪款武器,但是武器能从包装出的样子知道。他问我:“什么家伙你们包的这样严实?”
    “三支新枪,还是油封的。”
    “打开看看?”
    “别费事了,回去肯定得打开,那时再看吧。”我不同意他的建议。
    这时他看到了我背的精射步枪,伸出手说:“看你的也一样。”
    我只好取下给他。还好他就是看看,交给我时说了句:“制作好精致的武器,在战场上使用,大概容易出故障。”
    “很趁手啊!”是我的回答。
    邢参谋一起的中尉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晨队长,有什么缴获的手枪,推荐一把给我?谢了。”
    “喔,打我的秋风!”我心说。既然人家开口了,我掏出一柄割据武装头目的手枪,大概也是日制的,只不过比我那把制作的还不够精良。“给你!”他是搞行动的,让用;其他业务部门的估计要了也是白要,就没开口,有些羡慕地欣赏了那把手枪。
    他接过后,握了下,说道:“挺合手的,谢了,晨队长。是P220?”
    唔,我掏出真版的P220,一比还真是。“你专业!”我赞了声,“觉得很习惯嘛,没意识的呐。”
    秦参谋到了现场后,发现我们已经非常规矩地按照情报收集的要求,该收集的都分门别类地归置好了。带文字的纸张,即使是没烧完的残片,也小心收集,分开保管,方便专业人员能够区分。秦参谋看我们干的结果,直说:“还挺专业的。”
    确实我们仔细收集了岛国特工点和割据武装司令部里的全部物品,清出的文件、物品、电台、侦察情报器械等,依据不同类别,分重要程度整理的。经秦参谋同意,我们逐件包好,打好牢固的包。他们的背囊不够用,放置木箱中。这时他们的技术兵把小保险柜打开,算是解决了大问题,如果抬着保险柜往回走得累死人。
    保险柜打开后,我没过去看,而是秦参谋鉴定了下,便赶快通过我们的电台与上级沟通说明情报重要,需要妥善保管,上级指令由我的小队负责武装押运回国,保证所以获得的情报安全。
    在内行的主持下,秦参谋确定带走的物品很快就全部打好包,装好,由他们军官和士兵负责,倒不用我们携带。
    我们如此仔细,当终于把所有需要带回的物品、纸质品都打好包,却是耽误了时间,另一股受岛国特工支援的武装在获知自己同宗弟兄吃亏了,已经赶到,企图救出岛国特工,他们的老板。
    救出他们的老板别指望了,可我们却陷入了与优势兵力之敌的对抗之中……
    第359章 被攻击

    村外警戒的哨兵发现了向这边急行的敌对武装,立刻通过无线电向岳中队长报告说,有大批敌人过来,大概在一公里之外,其动作挺快,形势危急!老岳获知有敌对武装到来,登上了高房向敌人来的方向查看,看到来敌不少,未来得及细数,大致判断有约百人。
    作为一个战场指挥员,虽然不是在场的最高职务者,面对三个单位的军官,可当他下来后没有和任何人商量,便发出命令:“立即撤退!”并做出了撤退的布置。
    然后,岳中队长带了两个特战小队就冲出村,先行抵抗。他派的联络军官找到谭科长,把自己的决定传达给他,同时也转告了我。他拿出了战场最高指挥员的权力,决定我小队主力尽快接替特种兵押送俘虏,保护军区情报部门携带的缴获物品,向安全地域急进;并知会我们他已通过电台向上级报告我们所处的危险局面。
    “没说的,撤吧!”谭科长也对自己的同僚和部下下了命令,包括我。
    秦参谋一行带了东西抬了箱子就走,在村中街道上遇到了特种兵押了俘虏走来,他们合兵一处,脚步匆匆向来路回撤。
    我并没有接手特种兵押的俘虏,对人家小队长说:“俘虏不熟悉,怕出问题,就不接管了。你们继续押送,听军区秦参谋的指挥。”
    就这样把押俘虏的事推掉,俺也是一方队长,人家小队长真拿我没法,旁边秦参谋也催着特种兵速走。我又一次违背了上级的命令安排!在战场上须从有利无利出发吧?我是这样给自己找理由。
    而谭科长却跟了我,还从汝明礼处要了支冲锋枪,说:“我还是给晨队长当指导员吧。”“好啊。”我对他自然是欢迎,然后集合了小队8人。
    我对队员们说:“同志们,指导员又和我们战斗了!我相信小队的战斗能力要比特种兵强,决定继续战斗下去,所以现在是考验我们的时刻!”
    不待我说完,弟兄们就说“队长,没得说,我们会打好的”。
    ……
    队员们确实出色,虽然很累了,一说打,个个就像变了个人。
    我们出了村口,便发现有一股武装冲来,这伙人好像疯了般,不管不顾地向前狂奔,已经逼近的离村口不到700米。敌人应有上百,我们这边只有不到30人,力量对比还是比较悬殊的。
    形势一下严重起来,大家感到空气都凝重了。
    我们护卫的东西很重要,不得有失啊!在场的队员心里都清楚。
    我当机立断,带自己小队抢占村边的一个小土包,算是个制高点吧。
    上到土包,我和小队的战友相继展开。谭指导员主动带上吕丰、伍磐固为一警卫小组,护卫我们的翼侧安全。
    汝明礼首先开火,在600米的距离上用他那支SVD狙击步枪打较快速移动的目标。他打的是一个直线跑动的尚未知名武装的士兵,瞄的是腹部,但实际子弹打在胸部上,一枪就把敌人打中了。
    快速奔行的武装匪徒见有远距射击,前面的人迟疑了一下,脚步也慢上许多。我抓住机会,用精射步枪的狙击档射击,连续打出两枪均击中目标。这件武器甚合吾用!
    两个老特种兵路毕邦、郭章也加入到战斗中,纷纷开火,用各自的步枪打停下找目标的未知武装的士兵,打得从容、稳健,即使头一次使用日式武器,也是胸有成竹,毫不怀疑自己的射击技术。
    路毕邦使用的是和我一样的日特工头子的精射步枪,在熟练枪支性能后打得异常凶狠,都是朝着动作积极的敌人射击,首枪击发就命中了远在500米外的敌人。他也是用狙击档射击,虽然每次是单发子弹射出,却是稳准狠,枪枪致敌死命或是重伤。
    郭章对远距射击把握不大,这次也是尝试着打。他进入射击阵位快,但首次射击却慢,为了打准,都是瞄准后,目标动了,便放弃了击发,直到有个目标让他套死再扣下扳机。当然这是打远距目标,到中近距时,郭章射击的节奏便快了起来,嘴里还叫着:“在咱们小队就是痛快!”
    我们其他的战士也迅速投入战斗,他们的射击技术也是杠杠的,都是子弹喂出来的,战场上打出来的嘛!
    我们的阻击似乎激怒了敌人,在穿了和割据武装同样服装的指挥官的指挥下,敌人迅速展开,我们看得清楚,对方一部分人正面牵制,另一部分上山企图沿道路边的山脊迂回。
    对面那个割据武装的作战指挥官很有战斗经验。“妈的,敌人欺负我们人少!”我骂了句,提醒战友们我们的处境。
    这仗有些难打了,难打也得打好。我们谁都有些作战经验,为了把仗打好,手上射击的动作都快了起来。
    谭军已经熟悉了这件带瞄准具的武器,以前用过的M16A2就是有光学瞄准镜的武器,现在使用日式的89步枪,上手也挺快的,在打出两发子弹后,在第三枪时命中了敌人。那可是500米的距离上使用瞄准镜射击的,需要对枪远距射击有较强的驾驭能力。
    曹迪伏在地上,架起日64式狙击步枪也射击起来。他的射击技术那是没的说——很准。他打出了五发子弹,命中了三个运动中的敌人。打完后,曹迪评价日式武器说道:“小日本的枪后坐力小,易打准,不错。”
    戴精国早就换上战场缴获的日62式轻机枪,此刻就得靠他进行火力压制了。他向冲来的敌人打出一个扇面,将敌稍微阻挡一会。
    就在机枪打响后,吕丰抓住敌人伏下身的机会,开始射击了。他打得不急不躁,一枪枪地节奏明快地射击,打一枪就能命中一个目标,甚至枪枪打中目标的要害部位。这次战斗让我观察到吕丰的战斗力,不愧是特种兵,上级专为我们小队挑的队员。
    而老谭则为我们瞭阵,不时地告知我们那些威胁大的目标。下来后我对他说:“我干的事到是让你学会了,指导员称职!”“你够贫,和团级干部就这么说话?”“当指导员,是你自己下嫁的。”
    敌人的犹豫,就是我们的机会!随着敌人冲击的动作慢了下来,我们这边的枪声密集起来。割据武装一下倒下十几人,并被对方以远距精射压着打,疯狂的步子终于停下。
    正面的敌人只好利用地形地物缓慢推进,他们的步枪、机枪纷纷向我们这边射击,密集的子弹覆盖下来。但这么远的距离,割据武装的火力很难打中我们,我们都躲在树后、坎下,在敌人射击时伏下身子,让射来的子弹从我们头上飞走。
    敌人的射击不是有目标的精射,对我们的威胁显得不是太大,但随着他们的推进,离我们近了些,也让我们感到压力加大。
    我们的加入实际是干扰了岳中队长的作战计划的,他带了自己的特种兵是要把敌人放到近前再打的,以近距猛烈密集火力突击来敌。
    见侦察小队首先开火,岳中队长骂了句:“屎堆(shit),狗屁侦察小队乱弹琴。”
    管它屎不屎堆,我们多是远射武器,怎么可能用来近战突击呢?那精射步枪的半自动模式到了近战岂不是“屎堆”了。
    特种兵迫不得已跟着我们投入了交战,在他们火力的打击下,对手打向我们的火力明显减弱,让我们缓过气来。
    我抬起头,看到双方交战的场面有了异动,招呼着自己的队员:“打呀!打痛敌人!”我仍在原来的射击阵位一枪一枪地打缓慢推进的敌士兵,力争每发子弹都命中敌人,所以打得相对较慢。枪好、瞄得准,击发自如,命中率自然就高,遇上朝我们瞄准射击的武装人员,大家极有默契地着重打击,他们极少有逃过被子弹射中的下场。
    “嗖——”飞来的子弹擦着我的头顶过去,让我一惊,便喊了声:“注意,敌人有狙击手!”
    汝明礼听见后,仔细巡视对方,力图找到那个对我们威胁极大的狙击手。很快让他找到了,敌人的狙击手在队伍的后部,大概是刚赶上来,把枪架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正瞄准我方战斗员的位置。不容迟疑,他显示了自己过硬的狙击技术,快速瞄准一枪射出,子弹打在那个狙击手的头上,将敌人击毙。然后,他平静地说了声:“OK”继续瞄向那支狙击步枪,连续打掉两个企图拿回狙击步枪的敌人。
    随着战斗的进行,谭军算是越打越上手,通过瞄准具瞄准,打中距射击十分的准。越打他心里越乐,竟忘了移动射击阵位,被敌人一发子弹打伤,还是我为他紧急施救,到是不重。
    吕丰接过了日89步枪,继续打了起来,他是特种兵,也是见新种类枪心猎,也有打光学瞄准镜的经验,对日自卫队的换代枪,北约的5.56口径的武器,用起来颇为顺手,觉得这枪打得准,比美国的M16A2好用。
    从山脊迂回过来的敌人逼近,且我们已经击毙击伤超过30个敌人,岳中队长见阻击目的达到,下令交替掩护退出战场。侦察小队的位置有利,先担任掩护,我们集火射击,似乎让射击更暴烈些,吓阻敌人的冲击步伐。从山坡上往下又打了几枪,每人均是单发精射,打中敌人后,威胁得靠近的敌士兵纷纷压低身子躲避我们的打击,使敌人火力回击力度减小了。
    汝明礼和戴精国更是奋力射杀对手,一个精准,一个猛烈,相得益彰!
    在我们后撤时,特种兵支援过来的火力给了极有力的掩护,他们不记前嫌,全力以赴,使我们撤得从容,每个人还能不时在有利的阵位反身打一枪,显得我们反击自如。
    我们保持与敌人的距离,且战且退,敌人攻得紧,我们退得快;岳中队长他们也不时地停下打个反击,消耗敌人,支援我们,逼敌减缓冲击的速度;双方交替着打,与特种兵协同作战就是痛快,打得极见成效!
    见得特种兵的反击打得好,我们高喊:“打得好啊!”对他们竖起拇指,也不知人家注意到没有。
    第360章 战友的扶持

    在我们后退不久,就遇到独立大队增援过来的兵力,是我们2连3排,吴副连长带队,手持一支缴获的日式步枪,指挥一个整排的兵力加入战斗。他没让我们小队再参加战斗,命令我们快速追上运输分队,完成上交岛国特工资料和物品的任务。
    吴孟仲知道缴获了很重要的岛国特工资料和装备,上级催得急,把上级的命令转告我。对了,他已经升任副连长,排长由国内的一个中尉接替。
    施工区的兵力这时很难再调动了,原因嘛,大家应该清楚。3排这次出动,不是说出动就出动的,也是悄悄地从警戒地域潜出的。潜出后隐蔽在附近,如有救援的需要才最后动用。战局的发展,终究把这支不大的预备队扯进了战斗。
    岳中队长带了特种兵和3排战友一同战斗,把这股割据武装打跑后,才并肩向东撤退,很快追上了我们。
    见到3排的老战友,我们便凑到一起,边走边聊着最近营地的情况。老吴向我介绍了新的排长,一个从洪都陆军学院毕业的学生军官。他很谦虚地先向我敬礼,我赶快回礼,对他说:“我的排长啊,我不离开三排,咱俩会搭档的。”
    “哪里,哪里,你不离开三排,肯定你是排长,我搭档你。”
    然后我们哈哈一笑,算是认识了,算是自己人了。
    卫泽过来,悄悄对我说:“副排长,要搭档,也该我来搭档吧!怎么也得先来后到。”
    我悄悄对他说:“三排的几个老班长都是大才,不管你搭档我,还是我搭档你,咱们一起打仗,都会无往不胜。”
    “妈的,你个知识分子就是会说。”老卫高兴地拱了我一下。
    “卫副排长,说什么悄悄话呢?”吴老排长也来凑热闹。
    “我感慨如果副排长多带带八班,哪有老路什么事啊!”
    “你心好弯曲!特种兵出身的家伙是不是都这德性?”
    “你们老战友在一起就是亲密无间。”新排长不无感慨地说。
    我很想对他说,只要你身先士卒,你和排里的战友也会这样。
    自从我们进入特别行动队,与老战友相互间的来往就少多了,而且我们多数执行秘密任务,也不允许与护卫连的老朋友有多余的来往。现在一同走起来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谁叫我曾是他们的副排长的呢?两边的人都是我的战友,尤其那些老兵一口一个副排长叫着,让我听到就觉得透着那么亲切。
    新从国内来的战士问:“季班长,你们怎么和第四小队的人那么熟悉,还管人家小队长叫副排长?”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小队已改变隶属关系了,上级肯定不会公布的。
    “嘿,你不知道了吧,第四小队大多是咱们老三排出去的,他们不出去,你们还捞不到来缅甸的机会呢。”“晨小队长在咱们排组建时那可是副排长,戴红肩章的副排长;路副小队长是老七班的班长,老谭是老七班的副班长,剩下的曹迪、伍磐固都是第一批七班的战士,连汝明礼、戴精国也是咱排八九班的,郭章是一连的,去了特别行动队,所以他们高升了。”
    “去,去,去,谁高升了,季班长,我们可是到了要命的侦察小队,现在一说我们小队,听说大队的人都脸白了。”戴精国嘟噜开了。
    “脸白,都是被你们打仗的凶狠吓的,你可别瞎理解是我们不敢去你们小队,回去跟领导就提出,我去换戴精国,我不当狙击手了,我去打机枪也没问题。”
    “季班长,那可不行,谁叫三排离不开你这个老狙击手的,你可别换我,我玩不转你那也带腿的枪。”
    可不是嘛,轻机枪带两脚支架,狙击步枪也有两脚支架,他们要互换,表面看也有道理啊!
    有特种兵护卫,我们说说笑笑走了相当远的路途,可休息吃饭后,小队大多数人便疲态尽呈,昏昏欲睡。
    我们苦熬了两星期,连续作战一昼夜,从战场跑回敌人临时驻地就有40里山路。极度兴奋后,会是极度疲劳和精神萎靡。
    岳中队长和吴副连长了解了我们的情况后,向他的部下介绍了,都是苦练出来的,特种兵也好,三排的也好,心里升起的都是对小队战友的佩服。
    电报上级后,首长也明白我们侦察小队的战士已经疲劳已极,需要休整了。护送情报重要,战士的生命也重要,做出特别的决定:让侦察小队在施工运输车辆回程的路上搭车。
    往回走的行军不能停下,我把上级决定告诉了小队弟兄,鼓励他们咬牙坚持下去,不能在这里停下,多休息会也不可以。
    3排的战友见状,两个人架一个,我们的几个战士就是在半昏状被拖着向前走。一路上不知换了多少组战士架了我的队员。拖着一个大活人行军对于普通步兵也是吃力的事,但他们被四小队的战友那种玩命精神所感动,换下来,缓口气,不久又上去帮助战友行军,没有人吭一声。
    岳中队长对我说:“你这个小队硬是要的!”
    听着特种兵军官的称赞,我为自己的战友骄傲和自豪!
    快到施工工地了,该与排长他们分手,我们小队9人站立一排向3排战友告别,虽然身体站立不是那么挺直,但表情充满了不舍,我喊了声:“敬礼!”
    小队战士有的敬礼还像样子,有的就是勉强地举起手臂张开手掌放到太阳穴边上,但我们都是极认真的。
    3排战友和特种兵也都敬礼!他们都是标准、庄重的军礼!
    四个队列,四种服装,连军区的军官也加入进来,庄重地互致军礼。就属我们的服装已经破烂不堪,而且不是军装,但战火后的那份不堪,并不损中国铁血军人的英雄本色!此刻我们都是战士,刚刚浴血奋战后的战士,不是惺惺相惜,而是不舍战地分离,待到下次再见,就不知谁会离开,谁会牺牲在何方。
    这个场景,我久久难忘!
    3排的战友走了,他们的工作由特种兵们主动接手,我们的队员继续被拖拽,艰难地前行。我想受到两拨战友扶持的队员,肯定会铭记这份弟兄深情,更加体会到我们的使命责任的重大,会坚定地做出战斗到底不辱使命不辱荣誉的决心。
    到了预定的登车地点,按照上级命令时间,并未延误,全靠兄弟部队的战友帮助!我们等到载重车来到,被特种兵推到车上,大家默默与并肩作过战的特种兵中队告别,看着他们押解俘虏消失在莽莽的丛林中。
    我有些羡慕这些特种兵了!
    从此开始,我们侦察小队执行上级的命令,护卫情报部门运送缴获有情报价值的物品的小队继续秘密车载行军,承担起我们的任务。
    当任务压到肩头,队员们再疲劳也恢复过来,打起精神做好护卫工作。
    秦参谋他们几个军官看到我们的队员紧握着枪,时刻准备投入战斗的架势,对我暗伸大拇指,问:“你们都是预备役重新入伍?”
    我指了指吕丰,“只有他是现役的特种兵。”
    邢参谋又发挥他的揣摩人心的技能,问:“跟这些老兵在一起,有没有当孙子的感觉?”
    我立刻干预了,“你个上尉说什么话,欺负我们都是小兵巴拉的?”
    吕丰也会说话:“我是个新队员,但是经过这十七八天的战斗,已经融进了小队,现在我们是弟兄。”
    “你到会说话,是个有文化的吧?”
    “我国际关系学院本科毕业。”
    “那你跟着晨队长好好干,有机会高升的。”
    “那真不错。”
    旁边的队员此时都插话说:“我们都愿意和晨队长打仗,从国内跟到直属侦察小队了。”
    这是我的弟兄们此时的共同心愿。
    ……
    一天后,我们进入国境不久,二架直升机也已经等候着我们。
    在机舱中,我们从天空上向下望去,山峦起伏,绿野苍茫;天际间,白云皑皑,阳光明亮。我们也是如同外面的天空一样,心怀壮阔,眉脸开朗,满怀兴奋飞在国内的和平天空中。
    我的这些战友浑身披满征尘,衣服也破烂兮兮,从战场上走下的铁血军人的模样。形象显然不是那般美好,可是那种坚强、刚毅,刻在脸上,则是标志。我心里想道:“他们的形象,就是我的样子吧。只一年,我就从书生锐变为精干的军人,实现了自己想要成为特种兵的愿望。”我又叹了一口气,心说:“即使不算是真正的特种兵,也是个准特种兵了吧?”
    在军区机关,我们衣服未换,脸和手都未洗,就是以一种战后的原貌被召见。当我们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我的上级冷处长和上次我看到的侦察处负责军官,已经在场。侦察处上校处长过来与我紧紧握手,同时没管我身上的脏兮兮,一把紧紧拥抱了我,“晨旭,你们干的太棒了!”他又一一和我们队员握手,用抑制不住的高兴迎接了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我的战士这时依然疲惫,强打起精神加入到这场汇报。
    在特工点缴获的文字资料和纸张,由带着伤的谭军忍着伤痛吃力地分门别类地区分开。因为他对这些文字材料熟悉,为了不至于由接手人员弄乱,我要求他坚持一下。他一路上是躺担架过来的,就是让他有精力做汇报。
    那些缴获的特工器材和电子、光学装备摆出,连军区侦察处的领导都是头一次看到,他们也是不大懂如何操作,所以只能先是由我说了说自己的判断,试着摆弄了几下,解释和演示后让他们恍然大悟。
    我们完成了文件、材料、器材和武器的交接工作后,军区立刻有人把谭军送到军医院治疗,在场的还有一位上校军官认识小谭,拍了他的肩膀,笑着说:“小伙子,你有出息,我会告诉你父亲的。”
    小队则跟着顶头上司回到了出发时的那个营区。为了让我们休息好,上级破例安排我们分住几间营房,进到房间就发现了换洗的内衣和新的外衣已经放在了床上,喜得我立刻就拿了内衣进到水房,接着其他人也进来,大家在花洒下面好好地洗了个冷水澡,“啊,痛快!”边洗边叫着。
    第二天起床,大家互相望去,突然发现我们的皮肤有些细了,也有些白了。尤其是汝明礼、伍磐固皮肤更是细和白,有几分脱胎换骨的感觉,我对他俩说:“小伙子,你们可是漂亮了啊!”说得他俩“咯咯”地笑。
    而路毕邦则显年轻,不是那般老成的模样,红扑扑的西部红的脸蛋也淡了不少,显得耐看多了。大家都有这样的感觉。
    吕丰说道:“这兽血委实不错啊!”
    我说:“我们再观察吧,先不要对外人说,别你们成了科学家的小白鼠。”
    伍磐固插话道:“什么是科学家的小白鼠啊?”
    曹迪打趣他:“你想试试吗?那可是好吃好招待,还不用劳动了。”
    “是吗?”大伍的眼睛都亮了。
    ……
    第361章 冷上校有些郁闷

    回到营区,次日上午,冷处长便把我找去,开门见山地问:“对于这次任务,你有什么想法?”
    话风不对啊!他不应该慰问一下小队,不应该问一下我们的疾苦?可他的问题该是关心哪里,该怎样回答?他的直截了当让我警觉了。
    脑子转了转,上校并没催,最后想还是实话实说吧。
    “这次任务,暴露了执行战略侦察的力量太小,无法保证任务的顺利执行。”我追加了一句有情绪的话:“总不能再让我们饿肚子在前方玩吧?”
    此话一出,冷面上校浮出“蒙娜丽莎的微笑”!他是玩味我的话呢?是说中了他的心事?我无从判断。
    “还有,说什么战略侦察,实际也是个战术侦察,有没有搞错哇?”
    “对任务性质你还没搞清楚?”处长口气不豫。
    “非也,是对战略侦察这个概念规定下的行动,应该分析清楚。战略侦察,绝不是单纯的人力所为,应该技术装备加入进来,至少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没有技术装备的介入?”
    “至少是一线人员没能借助您所谓的技术装备介入,有在前敌获得直接的配合。我个人认为,前敌指挥员手中的工具太少了。”
    他楞了,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我们是沉默着,他又开口了,“也是,只有你会提出这个问题。”他面露苦笑地说:“我们生长型的侦察兵大概认识不到你理解的事。”最后,他感慨了声:“上级没看错你啊。”
    上校布置了任务,“回去把你对此次任务的完成情况做个总结,并把你提出的问题进行剖析。快点给我。”然后他补了句:“上级正对你不认可的战略侦察做着各种改进,希望你的看法有助于未来定型。”
    什么定型?让我费起思量。
    任务总结当然很快就写出了,遇到的问题,林林总总罗列了若干,但我更突出的是把技术装备的侦察,比如借助卫星图像,有助于我们可以不总贴近盯住,减少暴露的危险。……
    我真的有些厌烦光凭一支秃枪和一个望远镜的化装侦察,费劲!

    几日后谭军伤未痊愈就被送回,次日一早,夏参谋通知:“带上你们的武器弹药和个人物品集合,转移到新的营地。”
    我们以为新的营地条件会更好,赶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来这里才几天,上级也没发任何东西,几下就收拾好了。
    回到最初的寝室,看见路毕邦正把墙上那面“能征善战”锦旗取下,对他说:“知道就这几天暂住,来时就不该挂。根本也没谁看过!”
    “住一天也得挂上,别人看不到,就我们自己看,那心里也舒坦,起码也是个鞭策。”老路说的对!军人视荣誉远比其它行业的人为重。
    小队集合后,一辆勇士和一个带蓬的军卡开来,上校和上尉坐进越野车,顶头上司似乎想让我过去,看罢一个小队的战士,他终是没开口。
    军车把我们送到了一个秘密营地,车蓬打开后,我一看是片野地,嘴角不由自主地撇了一撇。
    “下车!”我喊了声。
    队员们依次利索地跳下车,“集合!”我又发出口令。
    队员们一闪身就排成了整齐的一排,此时营地里的人把目光投向了我们的队员,队员们注意到,更是精神抖擞,枪握得紧紧地。
    我转向从勇士吉普下来的冷处长,他大老远地亲自送我们来。我上前敬礼报告:“上校同志,我小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我是最后一次给你下命令喽。”上校感慨一声。
    “啊?我们又改变隶属关系了?难道战略侦察兵变成战术侦察兵?什么战略、战术,依我说冠个侦察兵足够!”
    可是此刻,我不能问,不是提问的场合。处长没解释,简短地命令道“跟我来。”。
    我小跑跑到小队排头,来不及跟队员交代,自己立定站好,然后发出“向右转,齐步走”的口令,带着队员,跟着上校和上尉走向到营地。
    营地哨兵向冷处长敬礼,喊了声:“首长好!”显然哨兵认识他们。小队队员挺着胸,摆着臂,目不斜视地跟着走进,好像自己这身莫名的迷彩也是光荣的符号似的。
    随着我们走进营地,呼啦出来了十几个身穿不同军装的军人,可全都是军官啊,最大的是少校,最小的是少尉,他们已先于我们到达。
    他们看到我们穿的是非制式的迷彩服,没有军衔,没有标识,拿的还是外军的武器,有的还是不同制式的双枪。一下楞住了,目光都是火辣辣的,就听那个少尉嘟囔句:“他们是雇佣兵吗?”
    “你开玩笑了,他们估计是什么秘密单位的人。”一个上尉笑话了他。
    “啊?!”有军官惊呼了。
    有个中尉看见路毕邦手上的长杆式的锦旗套,有些疑问地说:“那个大个手上拿的是什么?看不出来呀。”
    “对,那个是什么呢?”
    没有答案!军官们也想不出。
    听了他们的说法,我们有队员忍不住笑了,唉,他们的道行还是浅。
    我们队员的笑,让那些军官感到受到了蔑视,也让他们感觉自己有些“老外”了,不好意思地回到自己的营帐里。
    当时我们不知这伙人是干吗的,小队成立后才知道他们是从京城、沈东、宁城、济泉各军区和空降兵、武警等有名的特战部队选调来的人员。
    他们是我们在“新单位”的战友!
    冷处长直接走去队部的营帐,夏参谋把我们带到由我们使用的营帐。
    这个时候队员脸色暗了,刚直属总部睡了几天营房,就特么又住回了帐篷,是摘去了顶戴花翎不让直属了?心便有些沉了下来。
    我向他们解释:“刚才冷处长说,我们会有新的领导。”
    “哪的呀?”
    “他没说。”
    “管他呢!”
    说着我们进得营帐中,夏参谋根本就没搭理我们。
    营帐里,有放置好的床,床很窄,或许才有80多厘米宽;每张床边有个防潮储物柜,比在营房寝室配发的大些,知道是特殊的安排。后来知道这是按照军官标准配备的。我把住床位,卸下背囊,仰头看了看帐篷里的设施,发现又回到了曾经的施工区,电灯没了,“我擦,真的是又当回了战场侦察兵啊!”
    队员们把自己的床铺好,路毕邦就招呼郭章帮他一起挂锦旗了,锦旗挂在营帐口正对的营帐壁上,让来的客人一眼就能看见。我们小队所有队员都为有这面锦旗而骄傲,特别是看到新单位的战友全是军官,就更加要摆这个谱了。别说我们有些小心眼,士兵其实也是有他们的胸怀和胸襟的。那些军官也是有他们的骄傲,很快读者就会知道。
    我们正挂着锦旗呢,就有人来看我们,是个穿空军军装的中尉,他看了一眼,见我们忙,没打招呼又离开了,但他清楚地看到锦旗上的字,并记了下来。后来他对我说:“要是分到你们这个班,怕是会承担最艰巨的任务。”
    在他心目中,我们是个成熟的小队,凝聚力一定强,各方面配合也已默契,自己要是加入的话,这个磨合大概会有个过程。但他下定决心,如果能进的话,坚决不能弱了名头!
    我也观察了那些军官,个个坚定、自信、精干,绝对是特种兵的老鸟。他们说话的口音很杂,但好几个人普通话说得标准,当时我就觉得他们肯定受教育的程度很高。“有文化的军官就是能有发展前途的军官,新单位蛮厉害的嘛!”我产生了如此的念头。
    这些军官中有一个是熟人,我们打刘明核心武装时带第二梯队跟我们后面进抵那个小院的指挥员,他见到我时,没说话,对我眨眨眼。
    我对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可我对他眨眼的这个招呼觉得里面有什么含义。
    当我们刚收拾完营帐,坐在各自的马扎上推测新单位的性质时,冷处长陪着一个大校进来。他是总部派来的,刚到秘密营地,他一下车就来到我们的营帐。
    见到营帐帘子掀起,一个大校与冷上校说着话进来。帘子掀起时透进的光亮引得我看向了营帐口,见是一个大校站在那里,我赶快喊道:“全体起立。”
    我们9人赶快站好,我站立到大校身前,立正,敬礼,报告说:“大校同志,总部直属战略侦察小队全体人员已经整理完毕内务,正在待命,小队长晨旭向您报告,请指示。”我想可能是最后一次念叨“总部直属战略侦察小队”了,确实也是!
    大校笑着与我握手,“晨旭,好你个晨旭,我就是想看看你和你小队到底是什么怪物。现在看见了,我也满足了。你们解散吧,该干吗干吗,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熟悉。”大校说完,与我们小队每个人一一握手,小队队员向首长报告自己的名字,大校听了就说一个字“好”!或轻砸下队员的胸膛,或拍拍队员的肩头。
    没有人介绍他来自总参,冷处长也只是在营帐口站着,默默看里面发生的新任首长与下属的见面。心说:“这些兵转隶他人我真他么的不愿意,难过啊!”
    这么冷清,也没个说道是道的!
    第362章 组建FTG作战小队

    很快夏参谋又来招呼我们,那位大校和冷处长把那十几个军官和我们小队召集在一个营帐里,包括已经在营地的总部军官,举行了一个很短又简单的仪式,向我们宣布反特工秘密作战小队(FTG)成立。
    因为是在元旦的前两天,以后“影子”就把1997年12月30日当作部队组建日。
    在简短的成立仪式上,营帐里没有任何的装饰,没有鲜花,没有掌声,连军旗都没有授予。只让我们小队全体人员立正站好,在那些军官的见证下进行入队宣誓,“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了国家和军队的荣誉,勇敢战斗,不怕牺牲,严守机密,绝不投降和叛变。”
    那种坚定无畏的声音,像是小锤般敲击在我们每个军人的心上!庄严、肃穆、朴实、骄傲!
    虽然誓词很简单,也很简短,但我们27名队员在口诵誓词时都是热血沸腾,豪情满怀,感觉到自己使命的崇高、责任的重大,远不是一个普通的军人所能承载的,甚至那些使用了远比我们装备的武器更强、所在队伍具有更大抱负的特战队员们,在这一刻,在FTG小队成立的一刻,深刻地感受到已经到了时刻准备默默地献出自己宝贵生命的那般壮怀激烈。
    随后,大校向我们宣读了FTG作战小队任职名单:“队长徐楠少校,原猎鹰特战大队中队长,语言特长缅语、越语;指导员沈景北少校,原东方神剑特战大队中队指导员,语言特长英语、日语;副队长晨旭中尉,直属战略侦察小队小队长,语言特长英语、缅语;技术主任陈天冈上尉,原总参某部工程师;管理员詹凌睿上尉,原总参某处情报参谋;通信参谋吴远上尉,原总参直属通信团技师;……”
    任职人员名单宣布完后,大校继续读道:“FTG作战小队,是一支承担秘密战斗任务的作战单位,目前暂定辖两个作战班,全小队27人,经批准确定为营级战斗队。
    ……
    此次总部选调各特战单位的优秀军官,与驻缅一支组建不久却建立卓越功勋的侦察兵小队合编,组建秘密作战小队,是新的军事斗争形势下和出于我国国际关系需要而设立的。小队全体军人必须高度认识这一决定的意义,尽快从正规军的意识转变为秘密作战的角色,相互适应,团结一致,应对国际霸权势力对我国和我国海外利益的挑战,以能够忍受任何艰难困苦、不惜牺牲个人生命的决心和气概,完成国家和军队赋予你们的光荣艰巨任务。”
    说完这句话,大校扫视了我们27人一遍,语气诚恳地说:“我作为一个老军人,有幸宣读FTG作战小队组建的命令,在此衷心地预祝你们小队全体勇士,以最小的牺牲多打胜仗,为祖国和人民建立伟大的功绩。”说完,他端正地给我们敬礼,冷上校也一同敬礼。
    看到首长们给我们行军礼,徐楠开始行使职权,朗声下令,“全体都有,敬礼!”小队全体成员“唰”地一起举起手,向二位首长回礼。
    ……
    原来上级对我们重视、对我们小队刻意培养,目的是把我们编入这样一支秘密作战队伍!
    我的队员更是兴奋无比,我们那么普通的士兵被赋予了如此重要的职责,古有的那种匹夫之慨沛然而生,那就是为了国家、军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可让我感到压力的是没想到上级会让我一下担任了营级作战单位的副队长,我仅仅担任副连级技术中尉、特战小队队长不足四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了中级指挥军官。太快了吧?但想想战争年代,一场战斗下来,就有班长担任了连长,而且并不罕见,自己也就释然了。
    按照上级安排,1班由我兼班长,成员主要是我的原小队队员,补入了空降兵来的司时杉中尉(英语)任副班长和神剑来的刘圭中尉(日语),共10人(路毕邦在小队组建后即被安排军校拿学历去了)。
    司时杉就是穿空军军装到我们小队营帐看的那位,难道他早就知道有如此的分配?那些军官在我眼里都是能人。徐楠向我眨眼的含义,我也理解了……
    2班班长是飞龙来的林剑上尉(英语),他原是特战分队的分队长;副班长是东北虎来的严江上尉(日语),以前亦是一名分队长;班里成员有雄鹰来的周杰上尉和任佑中尉、飞龙来的齐畅言中尉、东北虎来的姜世陆少尉、空降兵来的王涛中尉、雪狼来的郑书瑷上尉和薛波中尉、猎鹰来的野战特种军医郝建安上尉。
    在组建命令中,我们每个FTG小队的队员都有简单介绍,让我们相互知悉谁是哪里来的,以前的职务和特长,以加深队员间的相互信任和了解。
    他们都是出自最有名的特战大队,哪个单位不是名声赫赫!命令上自然也提到,我们小队是在战场建立的,不过才有三四个月,名不见经传,实际影响和他们认为的秘密部队是一个样的,“没啥名声呗”。他们二班的队员此时看我们开始有些傲气了。
    我的1班,吕丰是中尉军官,路毕邦是刚提升的少尉军官,其他战士或是一级士官或是二级士官。与2班相比,他们光上尉就五个,四个中尉,最低的是一个少尉,完全是军官班。不过在队里军衔都是记在档案的,日常服装没有任何军队标记,也不佩戴军衔,连军帽都没有,以后缴获了外国的头盔,就戴上;没有就光着脑袋,或戴个迷彩蒙头巾。
    当这些骄傲的军官班被命名2班时,惹得他们有些不满,竟有人追问上级“为什么?!”总参的大校冷眼看了那位军官一眼,慢慢说道:“一班是功勋小队,颁布命令时你听过没有。同时,战地的都知道他们是王牌小队,没有他们,就没有这个作战小队。你估计还会在老部队坐井观天呢。”“他们出国作战不到一年时间每个人都屡立战功,记住是伟大的战功。他们都是预备役人员重新入伍的,打了不到一年仗,赢下了军委首长都没想到的胜仗。你们用了多少军费,受到多好的保障,你们自己清楚。他们呢,在老部队就是普通战士,最基层的战士。可军队号令一下,立刻返回部队,重回军队10天不到就入缅参战了,到战地的第三天晚上就与敌人打了这一仗。而这一仗就让他们中的几人消灭了30个久经战阵的老匪。几仗下来,他们缴获的武器、装备、金钱、宝石、贵重物品,甚至包括毒品,其价值往低了说也有六七千万,还不说获得的不能用金钱衡量的宝贵的情报和敌方的高级特工俘虏。”
    大校的话把那些少校、上尉说得面面相觑,也惊得他们难以置信。徐楠队长站出来说:“首长说的一点也没夸大,我们猎鹰和他们配合过作战,他们缴获的东西确实惊人。你们慢慢就会听说。”
    这样的解释在2班队员的心中埋下了不甘心的种子,都有一种相较量的愿望,与1班比多打胜仗!
    我们移师到的很简陋的秘密营地,上级还配属了一个不属于编制的支援小队,负责我们前进基地的保障、保卫和勤务等事务,FTG对他们有完全的统辖权。支援小队的军官也参加了这个仪式,和我们一同宣誓,同有荣誉感及树立牺牲精神。这也是大校所要求的。
    成立仪式结束,各班带回。
    FTG作战小队组建后,正式服装就是迷彩服,还不是我军制式;每人还有一套九户军的军装、两套缅式便装。上级要求小队成员要从各方面降低正规军的习惯和规矩,今后小队出国作战需要掩饰中国军人的印记。
    那些内地来的军官都要脱下他们原来的军装,比如空军的或是武警的,换上莫名款式的迷彩服,还是山寨版,质地一般,色彩不正;就是他们脚上穿的野战靴也得换成缅甸山民通常穿的鞋子,功能和舒适度远远难比军用货。
    可是,在我看来这样的色彩不正的迷彩服挺适合缅甸原始森林中活动的,能有效隐蔽自己。后来才知道这山寨版的迷彩服重在隐蔽效果,不在耐穿。被汗水浸被树枝刮的衣服,坏了就换新的,比常洗的衣服各方面都好。
    军官们难舍地把自己的军装交到保障分队的后勤军官,由他们负责清洗后保管。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是不会再穿能够代表自己军兵种身份的军装了,即使是回家探亲也不能穿,得穿队里轮流使用的便装。一是省去了个人保管,二是便于安全检查。
    换上山寨迷彩服的军官们相互看看,不禁苦笑起来,哪还有原来的英姿和风采,简直是个内地的农民工了嘛。
    “周‘农民工’,亏你是个上尉,回去不得被笑死!”严江打趣周杰。
    “严‘建筑工’,你可没了‘东北虎’气度,堪堪一头西南熊。”周杰也不饶严江。
    旁边的郝上尉乐着说:“不是‘雄’样,就是‘熊’样,反正都是xiong样。”那些中尉、少尉听到都哄笑起来。
    “都别相互笑话了,看看我们的武器吧!”林剑招呼了班里的队员。
    他们到为2班准备武器的营帐一看,里面摆放的是日本64式步枪和一挺62式轻机枪,还有M4、M16A1、SVD各一支,我曾用过的一支杰里科手枪也在里面。
    “什么烂枪啊!”他们有懂货的。
    “现代化搞了几十年,一夕回到抗战,还好不是三八大盖。”
    “别说风凉话了,这可都是人家的战利品。”负责发放武器的军械官向1班营帐方向努努嘴,“要不以后你们自己缴获些更好的武器自己用。”军械官补了一句,还是让人搓火的话。
    “这兵当的新鲜了,都靠缴获过日子,回去说谁信啊!”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任佑拿了一支日64式步枪,边验枪边说。
    沈指导员拿起那把杰里科手枪,仔细试了试,说道:“这枪不错,归我了。”接着向2班军官介绍:“以色列的杰里科手枪是一种真正的战斗手枪,携带方便容易操作,原型可是大名鼎鼎的捷克CZ75。”

    在那些军官换衣看枪时,路毕邦带了戴精国去帮司时杉、刘圭拿他们的行李,他们二人则去领自己的服装。
    路毕邦、戴精国他们回来了,我看了看司时杉、刘圭他们的行李包,比我们的东西多一些,有在这里用不上的。他俩也发现了班里其他人随身的东西要比他们少,除了迷彩和样式古怪的便服,其它就没什么衣服了。
    我苦笑地对他们说:“过原始的生活,东西少些好。”
    “原始的生活?”他们有些不解。
    说着,詹管理员过来叫我去队部开会……
    第363章 第一次队干部会

    在我和班里新成员谈话时,大校正向徐队长、沈指导员等几个队部的军官交代FTG小队组建后的任务和行动方式,也向他们介绍了我的基本情况,让队部的干部明了我是新干部,却又是比较特殊的新干部,提拔很快,超乎想象的快。要他们不必在意我的资历,共同工作,完成好FTG小队的作战任务,并且嘱咐他们多依靠我的作战经验和意见,告诉他们:“晨旭同志根据自己带队执行的任务已向上级递交过报告,对小队的任务和活动样式提出过意见,上级都有采纳;而且他在这块土地上打了不少仗,有那么点“作战能手”的味道。这点很重要,对于小队以后如何作战,他走在了你们前面。”
    总部首长给我站台,真是我的荣幸,而大校对他们说的话,是以后陆续听来的。
    到了队部营帐,冷处长已经不在会场了,是由大校主持给我们队干部开的第一次干部会,我是在会上认识的沈指导员、陈主任、詹管理员,在近处和他们打了招呼。
    也和总部下来的上校、中校见礼和打招呼,他们也是我们的直接上级,秘密前进基地就是他们搞起的。
    大校已经向队长、指导员布置了具体任务,这时主要是向我们几个队干部介绍形势和FTG小队成立的背景,按照他的说法,根据我们小队所缴获的特工文件和被俘特工交待:岛国在邻国输出了大量以援助和志愿人员为掩护的特工,在其全境都建立起了情报与行动组织,以及特工网络。近来其武装特工也分组分队进入到东部特区外的政府控制和非政府控制地区,渗透到各种当地武装中,并有统一这些武装的迹象。
    在走狗国情报支援下,某超级大国一改以往严格制裁波玛军政府的政策,亦有限度地悄悄分化军政府,渗透其内部。大国特工人员和特工武装进入邻国后,正在开始悄悄资助和训练靠近特区的旧军阀武装、毒匪武装和马帮土匪,怂恿这些武装向特区进行骚扰和从事破坏行动。
    如果这些以前散落甚至经常互相火并的武装一旦真的被大国势力收编在一起,并加以训练,就是一股让人不可小瞧的武装力量。特区,已是坐卧不安。
    FTG作战小队的组建,就是中国军方针对这一严峻形势有针对性的措施,试图通过还不为人知的小股作战人员的秘密活动,积极侦察和摸清外来武装特工渗透、活动的具体情况,并以秘密的特工战手段对付之。
    用大校的话说:“兵,诡道也。某一国总是用兵,可以说用兵无度。我国也有军队,那么军队如何使用,总得有些说道吧。当下正是新军事变革时期,是搞些创新的时候,军队也需要‘改革’嘛。这次组建FTG作战小队,把它当作是改革的尝试,你们当当这个‘改革’的排头兵蛮不错的,怎么样?有没有点信心?”
    很明显,中国在邻国与其它大国之间的斗争已经升级,FTG小队的任务就是……尽管过去了很多年,并未解密,不说了。
    了解到大校说的,我们几个队干部顿觉肩头压力山大!
    大校说:“你们都是上级精心挑选出的优秀军官,小队队员既有实战出身,也有各大精英单位的干将,总部对你们可是寄予了莫大希望。”
    然后,他用眼扫视了我们在场的五人。我们知道这是让大家表态,徐楠第一个保证道:“担任这个队长职务前,我已做好准备,带着这支秘密小队,完成好上级交给的任务,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沈景北指导员当仁不让地在队长后面表达了自己的决心:“我一定做好两件事,一是保证小队保持高昂士气,二是做好保密、防谍、防叛变。”指导员说完,我看了他一眼,就像年初见副指导员那样。
    我已隐隐感觉FTG小队属于总部直属的作战单位,任务、职责对我而言是太大了,这个表态多少考验了我,想再听听詹、陈二位的说法,便说:“我是中尉,请两个上尉说吧,我学习学习。”
    听了我的话,大校和队中四人的目光齐刷刷盯向了我,对,就是盯着我看,估计他们心说:“这小子搞什么名堂,这么严肃的时候耍滑头?”旁听的上校、中校对视一眼后,脸上露出很浅的笑。
    詹凌睿,是特工出身,比较善解人意,张嘴道:“我算是个老资格了,就先说说。”他很是有意思,“我对邻国熟悉,多向队里提供所掌握的情报,做好参谋工作;既然是管理员,也配合队长、指导员做好小队的事务工作,让两个队长安心打仗。”
    陈天冈,是工程师,被安排在这样小的单位担任技术主任,有他的想法,上来就说:“我认为今后队里的技术保障任务会很重,我会努力的,也会在队长、副队长的指导下完成保障任务。希望能和副队长有共同语言。”
    老詹和陈主任在表态中都提到我,让我不好意思呀,我现在怕人家把我当个人啦。
    “陈主任的话提醒了我,小队要完成上级布置的作战任务,在这么小的兵力规模下,一定要依托高技术兵器和装备打仗,即使是秘密的、常规的作战也离不开卫星、雷达、各种战场传感器的辅助。谢谢陈主任,你的话启发了我。”
    我抬起头看了大校一眼,“首长,我原来有台侦察探测仪,被独立大队留下了,能不能赶快给小队添两台?”
    “是么?”大校随口一问。“是的。”我肯定了自己所述之言。
    我就说了这几句,看大校听完表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我也没在意。对我而言,就是懵懵懂懂地当了副队长,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听见什么,有了什么触动,就说什么吧,我也没有什么追求啊!
    第一次队干部会开完了,很明显,大校带了某种思绪离开。
    ……
    上级要我担任副队长的职务,对我的压力很大,新来的人员大部分比我职务高、担任军官的时间比我长,就连东北虎来的少尉都是两年半的,如何带领他们打胜仗,让我考虑很多。
    会开完了,我不由自主地走到2班营帐口,听见里面有热烈的讨论声,我心想:“军官就是思想比士兵活跃。”打开帘子走进去。
    “起立!”班长林剑发出口令。
    2班队员很有素地站起,然后林剑班长向我报告:“副队长同志,二班正在讨论,请指示。”
    没受过这个啊!我先是一楞,这是干嘛么?再就明白了,咱是副队长,人家自然得按军队的规矩办嘛。我一时适应不了,摸了摸头,说了句:“咱没受过这个呀!”把自己内心想的无保留地捅了出来。
    我的真性情让那些上尉、中尉,包括少尉,都笑起来,没了那种上下级该有的气氛,我笑着说:“突然当了副队长,过来看看弟兄们,先打个招呼,以后大家多支持我啊!做的不对的,多指正,多包容。”
    “副队长,看你刚下车的架势,不是这样啊!”东北虎来的严江上尉直捅捅地饶了一句。
    “不好意思,作战时养成的,习惯了,就没什么意识。和你们还没到那个地步。”
    我这都说的是什么啊!我感觉到应对得不好,再说了两句让他们安心在GFT小队干,别怕打仗,打多了就习惯什么的话,匆匆离开了他们的营帐。
    “什么意思?吓唬我们吗?”我走后就有军官说出了疑问。

    在2班有些应对不佳,但作为副队长和班长,我得找1班新来的战友谈个话,了解了解他们。从2班回来我立马着手此事,估计1班出动的时间会很快。
    先是司时杉,他被任命为副班长,是我的副手,我们必须熟悉并在行动中达成一致。这个“一致”应该是他服从我的一致,当然我是通过介绍战斗情况和我理解的作战方式去统一我们思想的。
    司时杉是空降兵特战分队出身,受到过严酷的敌后作战训练,其敌后作战素养是很高的,特战战术的掌握也非同小可。
    我看着对面一个个头与我相差不多的相貌端正的中尉,问他:“你们是怎样选到我们这个新单位的?”
    “组织上找我谈话,征求我的意见愿不愿意去一支前线的新部队,我能说什么,来呗。”
    “知道是来打仗的么?”
    “上级没有明说,但指出了会有流血牺牲。”他很实在地回答。
    “有了思想准备就好。”
    “以前在热带、亚热带丛林训练得很多吧,毕竟空降兵的主要目标是海峡那边。我相信你会很快适应这边的环境和气候,就是我们的条件太差了,以后过境,条件就更差了。死很容易,可坚持下来会很难。或许我对你们不了解,让我们在战斗中加深了解吧。”
    “副队长,看你不像农村出身的军人啊!你怎么能坚持下来的呢?”司时杉很有些不信地问。
    “我94年当兵就在这守边境,生活条件还没咱们营地好;最开始打仗也在这里,以前在边界上,现在越过边界去打,怎么着也是熬过来。熬不过来的就是个死呗,就这么简单。”我淡淡地回答,一下就想起了我那些牺牲的战友。
    我没有继续他的话题,把问题转到班里的工作,“我们班,老成员除两个以前是特种兵外,其他战士都是普通步兵部队出来的,参加特战训练还很少,所以在这方面你得多发挥作用。老实告诉你,我也是和他们一起参加的特战训练,知之不多,毕竟我们多些本事,对保证战斗胜利有大作用。”
    “副队长,我们会打什么样的仗啊?”反正说到了打仗,司班副很直接地问。
    “这是我正想对你介绍的,……”
    我介绍了曾经参加过的一系列战斗,让他从中体会今后他会面临什么样的战斗、什么样的对手。
    谈话时间不长,我把他介绍给班里的老成员,让副班长熟悉班里战士。我则又和新成员刘圭个别谈话。
    在谈话中,我得知他是神剑的训练尖子,被指导员带来的,说是新部队让他有用武之地,最适合他的发展。我明白这个战士是有战斗力的,便对他说:“指导员厉害啊,他说的对,我相信你会在我们班大放异彩的,迎接战斗的考验吧。”
    然后,我又说:“对于你,已经打开了从军的新的一页,适应今后的战场环境,你还有段路要走,要有思想准备,战地生活很艰苦。以前我没到过特战大队,来小队前,我们在特战大队训练了差不多一个月,特战大队的生活,我们是无法比的。在迎接战斗考验前,还得经受战地的恶劣生活环境的检验。”
    “班长,我会做好思想和行动准备的。”
    刘圭在班里表现让人舒心。
    第364章 不回避问题

    FTG作战小队组建,任职的干部来自机关和部队各个单位,突然就成立了,总部人员并没有给我们什么特别的指导也离开了。
    小队该怎么建设呢?是个问题压在我们三个主要干部的心中,不过我们都有这样的认识,在遂行战斗任务的同时需要先把自身人员协调好,让大家思想统一,凝成一股劲,才能有战斗力。
    队长、指导员首先把目光投向1班,这是一个成型的班,大部分的人员在战地生活战斗相当长的时间,能打,也能吃苦,一半是战士身份,这比2班更单纯。他们二人都想在1班队员里取得威信,便深入到1班中。队长摸队员的军事技能,指导员挨个找队员谈话,我们1班战士有些受宠若惊。
    我呢,既然担任的是副队长,但也不是干副职的初哥,明白自己的职责有做好小队保障工作的内容,先到了保障中队,与那两位上尉熟悉和交流。
    和他们谈话,能感觉到陈彦恒同志已帮我说过话了,他俩都表示一定协助我把小队的后勤保障做好。
    我对战地的情况比较熟悉,按照我的思路向他们提出了一些要求,我说:“按照以往我的经验,原先的补给基地就在邻国当地,出动后还感到补给供应有困难,不能保证侦察人员在外完成任务所需。现在小队要出国执行任务,可是现在我们的前进基地受两国法律约束,只能安排在国内靠近边境的位置,这对保障出国行动很不利,需要想个妥当的办法解决,否则我们无法长时间在国外行动。”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允许出境的。”中队长解释。
    “你们是从特战大队出来的,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潜出国境的能力?”
    “我们是从特战大队出来,但并不是特种兵,只有负责护卫基地的分队来之前补充了一部分特种兵。”
    “那按照我的理解,你们应当有潜出国境的能力,我可不可这样理解?”
    “副队长,你可以这样理解。”是指导员接过了话题,向我做出肯定。
    “那么建立境外补给点的设想我去向队长指导员报告,希望你们能事先做些准备,挑选精干人员承担这样的任务。”
    “副队长,你觉得这样做会不会超出了我们的权限?”
    “出国建立补给点肯定需要上级批准,但不代表我们不能提出可行性建议。”
    我离开二位上尉后,他们有过这样的议论:“这小子倒是有股子干劲,看他怎样撞南墙吧。”
    “青年干部有干劲是好的,可我觉得他的想法更符合实际,而且与他们的任务、行动不矛盾,我们看吧。”这是指导员说的,他倒是理解我。
    “一个小中尉竟敢提如此大胆的建议,让我怎么说呢,不佩服吧,还真有点佩服。我们知道侦察人员到目标地区行动,哪有去了就回来的事情,一呆就需要补给,自己又能带多少,境外补给点确实需要。可是,上级没指示,如何去做呢?”
    指导员劝道:“老常,你死心眼,你没听他说会向上级报告,等候上级的批准嘛。”老常是保障中队中队长;指导员姓隋,特种兵转任的。他俩都曾是特种兵,不过是从战斗部门转到了保障部门,也是很特殊的保障单位,或许会面对战斗。
    实际上级已考虑到这个问题,FTG作战小队到境外执行任务有特殊性,要有一定战斗力,也要有一定的持续力,小队两个战斗班的编制都是10人,比普通特战8人小队多二人,是因为在独立行动时,有可能不是短期任务,需要有自己的补给携带员。在1班,司时杉、刘圭二人就先充作补给携带员,他俩体力好,除了自己的武器装具还多携带10公斤的野战口粮和200发子弹、10枚爆炸物。
    可这些多携行的补给,很难说是足够的,顶多多维持五六天,像我们曾经外出半个月,就得精打细算,有饿肚子的安排。
    古代打仗还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呢,怎么到了我们这个时代,粮草先行还不能落实呢?对此,我是有意见的。原来我只能饿之忍之认之,现在不是能说句话了么,我先把这个憋了许久的意见表达出来。
    告别保障中队的两位主官,我去找詹管理员,了解小队有关经费使用管理的权限、章程,也听听他对此问题有什么好的建议。
    詹凌睿上尉,28岁了,以前做过情报收集研判工作,行动出身,就是从军伊始当的是侦察兵。他有些佩服我,所以在大校前表示支持我的工作。我把自己的想法一对他说出,他便立刻明白了我要突破现行的规定。
    他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小晨,你的想法很有道理,但你说上级没有想过吗?显而易见,领导不会没有考虑过。可为什么没有实行过,显然牵扯很多国家关系方面的事,一旦涉及到,那就不是小事,有损我国的国际形象,所以到了实际行动时需要我们军人自己解决,不给国家添麻烦。”
    我笑了,“如果仅仅是麻烦,倒没什么了,实际问题很好解决,就当我们出去两次,先带补给出去,在境外秘密地点放下,然后回国再带一批补给直奔目标地区完成上级的任务。我们这样做没问题吧?”
    “理论上没问题,可实际上级怎么能允许我们这样折腾呢!”
    “所以,改变一下方式,比如一班带一批补给出去,二班带一批补给跟上,他们不去目标地区,在合适的地方放下补给回来。一班需要时过来取就行了。”
    “这不也是折腾嘛。”
    “我们固守原本的方式就不是折腾?”我挠挠头,“出动后忍饥挨饿,完不成任务,才是折腾,这是我的理解。在我们小队境外执行任务时,没有一次怕折腾,总的目标是以完成任务为标准。”
    “好,小晨,我同意你的想法。我们一起向队长、指导员汇报吧。”
    詹管理员都理解,我想多次出境执行任务的徐楠队长更该有切身的体会吧,所以我很有信心获得队长的支持。
    当我和詹上尉向两位小队主官汇报了我们的想法后,他俩对视一笑,“小晨啊,我们小队还没完成什么任务呢,怎么好刚一组建就提条件,你说是不是。这个放一放,当我们做出了成绩,再提不迟。你的想法我理解,也知道是对的,可实行的,但现在不宜向上级报告。”队长直接就把我的要求否定了,却不是因为我提的解决办法不对。
    “实际斗争,需要改变以往的行动方式,这没什么,但小队刚一组建我们就提出改变原有行动模式的举动,需要谨慎。队长提出的以成绩说话的方式,似乎也得好好商榷,你按传统方式都取得胜利了,还提出要求,是不是让上级觉得我们以提条件为由争保障水平呢?这会不会与上级规定的行动模式相矛盾?”
    指导员说的足以否定我的想法,让我有些皱眉头,心说:“让实际情况来教育你吧。”
    这事就只好暂时放下了。
    次日,指导员找我,通知我说:“上级考虑了,决定路毕邦同志明年春节过后去军校学习,为了他能尽快适应军校的学习生活,元旦后就从一班调离,暂时在队部做些杂务,并利用一段时间补习文化,补习文化的事由队部的其他干部解决,你安心队里的作战任务。”
    听到指导员的话,我很高兴地对他说:“上级的安排太好了,从战斗经验和小队指挥能力看,老路很厉害的,就是军校培训欠缺,当然我也欠缺,等他回来,一班的力量就更强了。”
    “同志,考虑问题不能单从一班出发,要想到路毕邦那样的干部对队里的作用。而你的作用也不是在一班,是在全队。”
    “领导说的是,我这不是没从小兵的心态转变过来呢嘛。”
    “你的问题不是从小兵心态转变,而是担任了领导职务后,想想怎么不总考虑个人作战的事,多琢磨带队作战的指挥问题。”
    “指导员,您的话我明白,我会注意的。”
    领导上来就给我嘞嚼子,看样上级把我的缺点告诉了两位队主官了。而前一天我的新想法又让他们警惕起我,别让我的想法太出格,得限制我的业务范围,所以指导员用这个方式提醒我得自我约束。

    FTG小队在两国边境的中国一侧建立了秘密基地,营地是简易的,也是可移动的,以此最大限度地隐蔽我们这个小队伍。可以说,FTG小队驻扎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条件十分艰苦,难比那些“名家”来的特战队员以前的营房和生活设施。
    在这种环境下,包括小队编成,特种兵军官们需要个适应和转型的过程,在他们眼中,小队那么小的兵力能完成什么样的任务呢!对于这样的疑问,我曾对司时杉说:“完成什么任务?就是要你们发挥出色的个人能力,到战场拼命!”说得直白了。“在目前则是学会在恶劣的自然环境和气候条件下生存,在营帐里睡好,在露天吃好,忍受住热带雨林对外来人的种种煎熬。”
    我们1班从独立大队到特别行动分队,又从特别行动分队到FTG小队,基本是老七班底子那几个老兵,虽然进进出出了不少人,但我们没有转到一个新单位的那份感觉,不管是任务或是行动方式与以往没什么大的不同。只是不时来自军官们的挑战目光让我的那些兵们有些不自在,兵当习惯了,遇到官总是要服从的,可是在小队军官士兵是同等待遇、同等地位,而那些军官又特别像是“兵”。
    对于FTG小队偷偷摸摸的这种驻扎与编制如此小的兵力,是否为合适的隐蔽自己的方式,我有些怀疑,呵呵,现在当了副队长可以思考事涉全队的问题了。还没有想明白,由于形势严重,FTG小队组建后数天,1班就被上级派回战地,留下2班在营地适应。
    为了谁带队出动,两位队领导都坚持自己去,就连2班也按捺不住,有迫切要求参战参加执行任务的热情,鼓动着指导员带他们越境侦察。出动的计划报到直属上级,领导考虑再三,FTG小队初战事大,而且我军的传统就是“慎重初战”,所以FTG小队的首秀上级指定了徐楠队长带队,出动的兵力就是1班。
    第365章 FTG小队首次出动

    FTG作战小队一组建便出动,确实与上级的意图相关!
    为保护战略工程能够顺利建设,要靠自己铲除那些阻扰工程建设的枝枝蔓蔓,尤其是打击幕后支持者派出的特工人员。从小队的名称上就反映了这个目的。
    当然从现在开始,这样的任务正式转到FTG小队承担了,形势要求驻缅独立大队完全脱出执行此类任务,尽量在施工区活动,不授予他人口实。
    以小股兵力监视他国特工在邻国搅局的任务是迫切的和重要的,不仅关乎输油管线建设的安全,更关乎国家在该地区的战略策划和该地区的局势稳定。事关全局就是大事,我们最基层的人员并不是十分了解上级的考虑,却须坚决执行命令和完成好任务。
    这次进入邻国,上级要求我们1班必须习惯脱离独立大队建制后的隶属关系,坚决杜绝遇到需要紧急支援时去找老单位求助的念头。我们的任务是由某个代号通过电台发出的电波指示下达,而我们也是靠远程电台与上级保持联系,其它的就全靠我们自己。
    原来是参加秘密行动,现在我们本身就是秘密的。意识到“秘密”这两个字的含义和严肃,是上级对FTG小队每个成员的要求。对于我们1班大部分队员而言,不仅是纪律约束,而且是思想负担。可以想得出,急匆匆出国打仗,打了一年打成个职业兵;忽然之间又“华丽”变身,成了秘密作战小队的一员,似乎进入了漫漫无期的专在山野偏僻处行动的“刑徒”,“难道自己一生就在荒山野岭间度过?”生出如此想法也算正常!
    在最排斥的人中,当属我为最,别说我当个副队长,这真不是我的追求。我已不像父亲,那时是没的选,当兵光荣能吃饱饭。轮到我,干什么不能,在哪里生活不能?
    因为长期野外执行任务,那种大自然残酷环境对人的折磨,真的让我们有些怕了。不说将会长期处于作战状态,就是长期在那艰苦卓绝的自然环境中,在我们心里也多是负面的印象,整日价野餐露营,再好的身体也禁不住不是?
    这不是确立了长期服役的观念能够解决的!
    好在部队把我们培养出的军人素质不错,一贯之的政治教育也给我们打下了坚实的思想基础,一旦出动了,有什么思想问题,也得自我消化,大家都有这样的意识,不能因为自己的消极,影响整体的作战能力和弟兄的生命安全。
    不多牢骚了,还得当好兵,打好仗,完成好任务,凭着一个革命军人的自觉了。

    派出1班出动侦察,由队长徐楠带队,他是个老特战队员,多次进入过邻国,有在战地行动的经验,应该说他是个“内行”。一上路,徐队长的能力就显现出来,走得甚是顺当。
    我们1班老队员与新来人员的了解和磨合也是在行军路上实现的,让我对司时杉、刘圭二人的能力和品行满意,班中战士也与他们渐渐熟悉与默契了。在作战环境下此点很重要,都是老兵了,这是基本觉悟。
    我们11人中有9人都是在缅甸行动的老手,只带二个对环境陌生的战友,还是容易的。徐队长走在队伍前头,我让谭军作为小队首个队员跟在队长后面,嘱咐他注意力放在支援队长上,而我则和司、刘二人走在队伍的后面,由我带着他们熟悉战区的地形环境和在当地行动时一般需要了解的东西。
    司时杉、刘圭听了建队时大校的一番话后,便开始观察我和1班的战友,看看究竟我们有啥能耐立下了大校所说的大功。而在我给他们介绍了山岳丛林行动的各方面知识和规律后,二人即对我刮目相看,知道我在这样地形上作战就是吃透了丛林的地形特点,能选择最合适的行动方式。
    司时杉、刘圭虽然是老特战队员,但还是初次进入邻国,面对走进去的广袤森林,看到树冠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各种不同科目属的植物密密麻麻生长在一起,铺满林间空地,各种各样粗细不均的藤条横七竖八的相互纠缠,如同一张蜘蛛网般,在树木与树木之间不断伸展,林间空地上,生命力旺盛的灌木终年郁郁葱葱,诸般原始森林的景况,也让他们感到有的可学。
    然而,密林间的气温和气压令他们很不舒服,憋闷、压抑,要想取得行动自由,尽快适应这陌生的自然环境也不大容易。他们时常迈着沉重的步子跟着我们这些习惯于原始森林的老兵,呼吸粗重,汗水透衣,一副难过的样子。但他们意志力是很强的,紧跟着我们,保持着战斗队形。
    同时我们的吃苦耐劳也让他们吃惊,“自己遇到了什么人,‘铁人么?’”“怎么他们不觉这里的气候环境难以忍受么?”在他们的感叹中,知道班里的其他同志都是普通战士,接受特战训练不久,做到这样的程度,全是靠在波玛森林中熬出来的、打出来的意志。
    虽然邻国一年四季气温变化不大,可是冬日的深夜,丛林里温度下降得很快,潮湿的空气凝结成淡淡的雾气,湿漉漉的衣服也令司时杉、刘圭二人十分难受,阴冷、湿寒,久经锻炼的老特战队员在实战条件下,不免心理压力颇大,平常不为他们在意的外界环境这时却让他们感到吃了苦头。
    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中,除了深夜觅食的小动物,没有其他生命存在。夜深了,林中山间格外地静,如果太安静了,人就受不了,感到害怕和不安。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司、刘二位虽然还不至于如此,但他们表现得十分紧张,浑身绷紧。气温很低,他们却流了不少的汗。
    我们这个队伍仍在继续前进,企望在天明前可以渗透到割据武装盘踞的地区,他们二人只有在战斗中熟悉山林、熟悉作战。

    FTG小队出动的任务是侦察,主要是监视,防范对方对我施工区的阴谋,兼顾了解在三不管地带内的各种武装背后的外国背景,找到更确凿的外国特工或武装人员参与的证据。为此,全班配备了五个大小不等的望远镜和三台数码照相机;而携带的武器则基本是日式的,有一支精射步枪、二支89自动步枪、三支M9短冲、二支64式步枪、一挺62式机枪和单兵火箭,一支SVD狙击步枪。我除了精制手枪还带了P230手枪;M9无声手枪交给了谭军。
    使用日式武器,不无嘲讽对手的意思。
    抵达战地后,我们首先要确定的是前次遭我打击的那支武装的位置。一两个小时的强行军路程,比较容易确定大致范围,不外乎应该在半个扇形区域内。徐楠队长确定先摸这个区域内的村庄和小镇,那么大的兵力不会驻扎山上的。
    我们先是往北,搜寻不果,再顺序往南搜。
    在出动后第10天,就有了眉目,在一个山村发现了一伙武装隐蔽其中。通过用望远镜观察,发现他们所着服装与遭我们打击的那支武装一样,徐楠决定专攻该敌,努力彻查。
    入夜,队长和我进行抵近侦察。我们摸到了该敌驻扎的村庄外,先是查看有无电子警戒设施,再看其明暗哨布置的情况。我们整整在村外呆了一夜,都没冒失地向村里闯。
    徐楠队长这时也是向我学习,就是如何判定有无对方的电子警戒,如果有就不能随意潜入村庄。说实在的,那时我们也没什么有效的措施,只能靠种种迹象来判断。
    我们在该村周围停留三天,终于判断出该村镇外围设有电子探头,只有从对方控制的卡子通过才不会触发电子警戒的报警。
    “以后潜入人口聚居区可就麻烦喽。”徐楠队长叹息着,在听完我介绍的从雇佣兵军官口中得到讯息,他也不禁对今后的侦察难度有了认识。
    “小晨,我在猎鹰大队还没这个认识呢。你说到个缅甸的小村子就能碰上只是听说没有见过的先进电子装备,说到哪,谁信呢。”
    “队长,我们不是和老土的当地人较劲,而是与装备先进科技器材的大国特工作斗争。据我所知日本人的电子技术比美国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咱们得有这个认识。”
    “奶奶的,干到现在我们还得从与敌人的电子装备斗争学起,我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少,回去后你给全队讲讲课吧。”
    “队长,你说的是,我也认为很有必要。”
    我对徐楠如此快地觉悟了,认为他的基本素质很棒,上级调他任小队主官的决定很正确,跟着他这样的指挥员,我们不易吃亏。
    我们在认识战场形势,同时两个队军事主官也在互相认识,他认识到自己这个副手在战地很会运用自己的科技知识判断敌情;我呢,则从队长对新事物的反应上认识他是个脑子极快,能接受新事物的军官,并不墨守成规,并不单纯依靠老经验,所以我有什么想法,可以大胆进言。
    而后,我们也查清村内盘踞的武装分子的大体人数,有70余人,正是我们上次消灭其40人后剩下的数量。同样,我们观察到该股武装人员不远离村庄,军事训练抓得很紧,有人专门带着训练。敌人的这种状态说明了他们被打惨了、打怕了。由此二点,基本确认了该股武装人员是被我们打击过的那支。
    我们还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割据武装的军事教官,感到几人都是具有极强军事技能、有过实战经历的军官,就是很难判定他们的身份,从相貌上看颇有“大鼻子”的长相,后来查明他们是流落中东的来自乌国的前苏联军队的军官,苏联垮台后俄罗斯军队不再用他们,为挣大钱去当雇佣兵打仗,这时为挣大钱被雇佣到这偏僻角落训练割据武装。
    情报报到上级,国内询问:“能不能确定这支武装有否目标国武装特工?能不能确保完整地俘获他们并夺取其所有的物品?”
    啊?国内会不会已经有所意图,而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引起了我和徐楠队长的深思。
    如果有的话,那必须经过作战才能实现,所以,在侦察过程中,我和徐队长就攻打这支武装的作战方案进行了讨论,大体有三种打法:一、只打敌首领,借打其首要人员端掉特工点,抓住外国特工,就是上级的目标。这个打法的任务难度较大、用兵小,影响小,结果好,是最不易实施的;二、打一次小规模的偷袭战,以潜入开始,再在关键位置展开强击,完成任务迅速撤退。此打法需控制作战规模,仍须调集大批兵力,作战结果的确定性难以把握,快打快撤的节奏有可能被意外的情况冲击;三、全面作战,以渗入开始,对其全部兵力所在区域实施大规模定向爆破,利用爆破打开的突破口突入,然后使用爆炸物轰击和消灭敌人基本兵力,迅速打掉最核心地区的特工点。这比以往作战使用的手段暴烈,但需要使用的兵力也小,是其显著特点。
    第366章 作战计划确定

    这三个计划都向上级作了汇报,供首长考虑,我们也期望上级会有更好的打法,做出更符合实战需要的考虑。
    第三种选择是我提出的,也是受到使用单兵火箭、贴壁爆炸物打刘明时的启发才冒出的作战设想。我极希望上级能够确定为作战的样式,以如此的打击方式给予插手邻国的外国势力尤其是其武装特工一个下马威!
    在与上级探讨“打”的过程中,上级指示由我们前线提出消灭这股敌对武装的建议与作战计划的前提是,要求战斗进程要快,战斗结果要彻底,不要有较多漏网的匪徒。这样即使造成了较大影响,国内也能承受。
    可战斗进程快到什么程度,战斗结果彻底到什么程度,都是问题!不过,这时还是战斗侦察人员和上级指挥员之间所作的沟通,是在设想中的企图,我们仍需通过进一步的侦察,获得能让上级下定决心的依据。
    可是较长时间停留在战地,不间断地监控这支割据武装,一个搞不好,就会被对手察觉或发现,会影响到完成上级赋予我们的任务。在等待上级进一步的指令期间,我们差点就被对方发现。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草丛中此起彼伏的虫鸣声突然嘎然而止,紧接着,“唰、唰、唰”的趟草声传来,这轻巧整齐的脚步声代表着有一支巡逻队到村庄外进行夜间巡逻,而且还是很有训练和经验的那种。
    从他们的脚步声判断,这个巡逻队应该是由该武装中最有战斗力的人员组成,或许还是由那些有作战技能和战斗经验的“大圆鼻子”教官带领。他们的突然出动,让我们极为紧张,担心自己是否露出破绽,因为这样的巡逻前几天没有见到过,不知是对方定期安排的巡逻,还是有目的地巡视。
    班里没有在山上执勤的队员全都醒了,伏在自己的位置,屏蔽住自己发出的任何响动,静待武装巡逻队的通过。
    这支巡逻队是远离了村庄的出动,沿着一条对掩护村庄安全的路线行进,其巡视的方式显得有目的性,就是那些容易让护卫者感到可疑的位置和区域。我向徐楠队长望去,他给了我一个保持警惕的眼神,看他很沉稳我的心便定下了。
    这帮家伙是对村庄的外围安全而进行的一次巡查。巡逻路线离我们隐蔽的区域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从我们这边能清楚看到他们巡逻时的具体动静。这帮家伙警惕性很高,严密观察一路过来路线左右边区域,尤其是能藏人的地方。一个挎着日式短冲的家伙在我们隐蔽区域边上打开了手电筒,向巡逻队的左侧村庄的方向照亮,并仔细观察起来。
    如果敌人有什么发现,会是从外面向里包围,好诡毒的措施!幸亏到夜里队长让往回撤撤,否则我们可能就会留在离敌人巡查路线极近的位置。这时我又开始怕那个匪徒把手电筒往我们这边照,很亮的光有可能照到我们,担心他能看出什么。大家都很紧张地注视着他,就见他在收回手电时,习惯地将手电的光向他的右手边照过来,但没有固定在一点,是扫了一个扇面,也就十几秒钟。
    可就是这短短的片刻,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巡逻队的家伙荷枪实弹如狼般走来,我们不自觉地做好了战斗准备,但大家都明确不能和对手在此时打起来,那会暴露我们,甚至会让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失去机会。
    还好,巡逻队什么也没发现,走了过去……

    如何对付这股军事力量日益加强的武装,甚至拔除外国武装特工据点,我们等待上级指示,同时上级指示FTG小队要更加周密的查清敌人情况。
    1班人员继续进行严密的侦察,力争摸清这股受外国武装特务支配的割据武装在村子里的具体部署和盘踞的地方。
    眼前这个村庄,地处三不管地带的偏僻角落,很难让人注意到。这里地贫人穷,是该国主要民族看不上的地方,来这里的居民一般是被排挤被赶过来的。他们与政府相分离的情绪浓厚,来到这里很乐意与反政府的力量结合起来。
    村庄不大,不仅是偏僻,而且在村庄外也有浓密的树林遮掩,只一条小路能够进村,所以不熟悉这边地理环境的,比较难发现村庄的所在。村庄的规制有些像刘明武装盘踞的小镇,很多好些的房子,看来是新翻建的,临街一面都没有窗户,很多是建在原来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形成高高低低的建筑,地处高位的房子据我们观察都住有武装人员。
    尤其在村中偏里面的一个街角,一处颇为新的而且坚固的建筑,在旁边高房掩护下,独自成一院落,进出的人很少。我们判断该处是外国特工点,于是专门指派人一天24小时在远处监视。那几个“大圆鼻子”教官是住在离特工点远点的地方,不知他们是哪一方不愿和对方亲近些,很少看到他们有互相来往。“大圆鼻子”的住所也没和割据武装的头目住在一起,大概他们是饮食习惯不同吧,一个吃西餐,一个吃的是当地土餐。由于他们分了三摊,对我们全歼他们变得复杂起来。但我们也发现需要警戒的目标多,村庄的保卫措施便不那么严密了,只要突破村口哨位,进村后就能很快到达最重要的任务目标。
    敌方的具体屯聚位置、兵力大小、训练程度,我们基本摸清,但因出动时间过长,我们的补给已经所剩无几。无奈徐队长发报请示出动人员下一步行动指向,那意思就是请上级就我们走留有个说法和提供支持。
    由于我们掌握的敌情让上级很重视,正在犹豫是否采取决断措施,1班如果撤回,不能对该敌保持不间断的监视,惟恐前功尽失。上级要求1班不能撤回,克服困难,坚持在战地,其中措辞似有批评的意思:“已经给你们了较充分的行动自由,实施战略性的远纵深侦察行动,应该针对实际困难采取有预见性的准备。”
    徐楠队长把他记下的电报原文拿给我看了,似乎后悔没听我的建议。以前他们特种兵出来,执行完任务就回去,不会在外停留,怕引起两国间的矛盾,更不会久留。这是他习以为常的行动规律,所以难以预见上级让我们在外执行侦察任务的时间长度。在此地实施对敌严密侦察的过程中,他已意识到了上级对我们的企望,将会依靠我们所获情报最后下定决心,但这个决策过程会有时间上的拖延。为此他做出减少食品消耗的决定,每次都是两人分食一份军用野餐食品。
    这个决定无形中加大了战士的精神压力,我们被饿习惯的几个队员好说,却是给了司时杉、刘圭二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尝到了外国深远纵深侦察行动的痛苦,是精神、身体、忍饥耐渴、疲惫不堪、不得休息等等方面的痛苦,让他们眼中布满血丝、口唇干裂,已到了难以集中精力的状态。
    当然,我们1班老队员也不是铁打的,为减少饥饿感,总是口嚼无毒的草和树叶,嚼烂后并不下咽,小心地吐出掩埋好。他们要的是口腔中那种苦涩的滋味去压抑肚子的饿感。是不是有用呢?谁尝试了谁有体验。我的体验是,不解决饥饿的问题,倒是让精神头得以保持,使自己保持正常行动的能力。
    徐楠、司时杉、刘圭三人试过,解决了司、刘二人的口唇干裂的状况,减少了他们因牵动嘴而产生的痛疼;队长则是精神上恢复不少,他伸出舌头给我看,都染绿了。看了他的绿舌头,我就想是不是自己的舌头也绿了,再一想不是头绿了就好,想得我想起了小倩、小莺的好,不由自主的乐了。
    徐队长以为我是笑他,轻轻说:“你笑什么,你的舌头伸出来不也是绿的!”
    我轻轻地回了他一句:“让嫂子看你的绿舌头,不知她会说什么。”
    “妹的,原来你想女人了。不要想了,想了也白想。”徐队长制止我想女人,太好玩了。

    村庄后面是一条山谷,山谷口较阔,沿山边是耕田,薄田几十亩,村中农民的口粮田。进山谷的路也是武装人员进山训练的路径,天天看着那帮武装分子进到山边操练,其军事动作一天比一天熟练。
    我们1班则在靠近村庄近的山上隐秘观察,为确认住有武装人员的房子,在谷两边的山山用望远镜逐一盯着,甚至包括每座房子住有几人。弄清楚这些才好制定完备的攻打计划,我把所掌握的敌情画在一张图上,看似是平面图,但我觉很有艺术感的。
    徐队长看了,对我说:“你小子在创作什么?”
    “作战成功的希望!”
    “你小子够浪。别说画得够精确的,完全可以带回去当作范例了。记住别毁了,一定带回去。”
    徐队长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感觉我给他当副手不错。
    在监视这股敌人期间,发现割据武装要靠外面的补给,一个星期该有一辆卡车运来补给品。我们曾想利用这辆卡车冲进村里,可是队长考虑到冲进去后如何实现我们的目的呢,所以把这个方案“枪毙”掉了。
    承担观察任务的主要有队长、我、谭军、曹迪、郭章、司时杉、刘圭,这时就能看出司时杉和刘圭二人的业务能力了。他们二人虽然没有打过仗,但受到过系统的特种侦察兵的训练,知识能力俱强,一旦需要,成长起来很快。
    队长布置汝明礼的任务就是找到一处理想的狙击点,为第一方案做好准备,确定狙击点的工作,队长和刘圭都参与了。如果批准第一方案,准备调大口径狙击步枪实施主要狙击任务。
    我也和司时杉在割据武装出来训练时悄悄接近了他们,在较近的距离上观察其战斗力。我们发现那三个“大圆鼻子”教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训练中指点得挺到位的,大概是语言问题,那些武装士兵理解不好,没能严格按照教官所要求的去做。但如果让几个前苏联的军官训练下去,保不准这支曾经很烂的武装战斗力会上去,成为难对付的一股敌对力量。
    或许这部分割据武装到这个村庄扎营时,光顾着为自己造营房了,或是给豢养他们的老板修个生活条件好的特工站,才耽误了自己的正事——练兵。我能观察出他们军事素养的成长才是最近的事。
    “被我们打了一次,知道自己不经打,现在紧着练不嫌晚么?”是我给他们下的结论。
    第367章 作战计划确定二

    我们仍在坚持着,而坚持不等于放松!
    接敌侦察,是比较危险的动作,弄不好会暴露我们自己,我总是重复地说着。
    确实让我们遇上了!我不是说暴露了我们自己,而是说我们处在了被发现的边缘,确切地说是我和司时杉二人。
    我和司时杉潜伏在割据武装训练场地的附近,在一片密密的灌木丛中抵近侦察。突然,手持各种武器的一股匪徒向我们这边展开队形,还是搜索队形,小心地搜索而来。
    看到这情景,让我们有些魂飞天外,“我们怎么暴露了?”在心理狂问。
    司时杉要有所动作,可在关键时刻,他不能动啊!我把手用力压在了他的身上,司时杉很聪明,立刻了解了我的意图,身体放松,重又伏的地上。
    敌人虽然展开了队形,但没有开火,说明他们没有真正发现我们隐藏的位置,如果我们自己动起来,在离这伙敌人几十米的距离上,会马上暴露出我们的身形,那才是真正的麻烦。我坚忍地等待那最后被发现的一刻。
    展开队形后的武装分子,其搜索动作虽然力求仔细,但他们并不是那么专业,其动作生硬,漏有空子,在搜索沿途的可疑地域时,没有查看大树后,没有查看丛林下,没有去确认到底有没有藏有人。反而,大多数时候看着带头的人手臂指到的方向,那些喽啰的眼神都被小头目的手势所吸引,离我们近了却是更不注意自己的附近之处。
    一个持突击步枪的家伙走到离我们趴伏的地方不到五米,黑黑的脸,小小的眼,面部表情清清楚楚,似乎没有那样集中精力;而且身材也不那么强壮,我都准备当他发现我,便扑过去给他一下,夺过他的突击步枪,掩护司时杉撤退。
    这时他停下来,更加剧了我的紧张,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盯着他的表情。他此刻的目光却不是在我们这个他的脚下之地,是看向了他的头目,服从着远处那人的指挥,被那人吼着才继续前进,就从我们身边走过,渐渐留给我们背影。
    “唉,吓死我了。”我喘了口气,背上的衣服已被汗湿透。“妈的,上天又给了我一次生命,命大啊!。”
    这帮匪徒是在进行搜索训练,巧不巧地冲我们这个方向而来,妈的不沉着,差点坏了事。反观这伙匪徒,并不意识比如搜索和侦察所需要的是配合,不同人分管一面,把注意力集中在观察上,不留死角;而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个人的指挥上,而脱离自己的任务。
    听他们的缅语,虽不完全懂,大致也能明白一二,当他们越是靠近这边,我掌握他们行动就越清楚,知道他们会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沿着山路向左拐,往山中深处搜索前进。所以,我沉住了气,把司时杉往地上压,尽量缩小身体的面积,减少对手发现的几率。
    匪徒终于离我们远些了,我俩才抬起身体,舒了口气,看着危险渐渐远去。
    “副队长,你他么差点压死我,我还不能发出任何抵抗,真真地难受得要命!”威胁消失后,司班副埋怨开。我那时紧张,手上的劲不免用大了,司时杉确实是难以经受。
    “唉~”我想解释什么,最终啥也没说。心上到是沉住气了,手上可没有,紧张时不自觉地用上力,怕是大得不得了,把战友压得好难过,是有我的责任。
    “副队长,是不是你听得懂他们的话?所以敌人离我们那么近,你都坚持不动!”
    “也不是完全听懂,但从他们的叫喊中知道他们的搜索路线是往山里去,而不是往我们这边来。他们练的是搜索前进;同时,我发现近处的喽啰眼睛放在了上司那边,对于自己身后、身旁不太注意,给了我们机会。太侥幸了,那个家伙离我们不到五米,根本理解不了他怎么没发现!”
    “不会是自己人吧?”司班副倒开起玩笑了。
    “不会吧,那人缺心眼怕是真的。”我鄙视地说。
    “副队长,好在跟的是你,要是跟的是我们这批新来的谁,怕就麻烦了。”司班副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
    “不能这样说,你们有你们的特长,锻炼锻炼就行了。我不过这事经历多了,没啥技术含量。”一个“经历多了”,让司时杉肃然起敬,这样的战场锻炼是他欠缺的。
    “有空给讲讲呗。”司时杉提出了要求,要我传帮带。
    “讲讲,现在我浑身发软,不知还走得动么。唉,饿啊!”
    “副队长,求你别说了,再说我也走不动了。谁他妈知道这极度紧张后,身体都不听自己使唤了。都是饿惹得祸!”
    司时杉发过牢骚后好奇地问:“副队长,你们以前出来侦察也总忍饥挨饿?”
    “常事,只是不像现在不知要坚持到多久。”
    这时,我们感觉当头的太阳阳光毒得晃眼,山风吹得透衣寒,让我们难以抵挡,哎呀,怎么弱成这样了。
    我对司时杉说:“那帮家伙回来时还麻烦呢,我们先往后躲躲吧。”我们不能离开此地,直起身,怕是真的会被发现。只好先后爬了段距离,躲到了对手视线射不到的岩石后。

    FTG小队把这股割据武装的情况摸得相当清楚,是上级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的重要原因。我们这个小小的小队的存在,军区、大军区,包括独立大队都不清楚,只有我们的直属上级知道我们究竟在何处和做着什么。我们就是一支孤军!
    上级一直没有选择哪个作战计划的原因,一方面是动员力量,进行战略欺骗,为实现小队的作战计划而创造机会;另一方面是这次作战,仅凭FTG小队兵力不足,还需秘密动用支援兵力,所以一直犹豫着。
    上级既想获得外国特工手上涉及机要的东西,也恐在此地来自不易的有利地位受损,只有无声无息地打完,获得所求之物,不露痕迹地撤回,才是理想的。但使用FTG小队完成这个任务,是很难下决心的。
    促使总部有决定权的首长下决心的还靠总部另一个部门的极力争取,他们同样看上可能的收获,可以使有关破译业务单位大有获益。
    这时我们上报了一个情况:这个割据武装有离开深山中村庄出动的迹象,如果任其离开这个秘密基地,下一步行动将会面临极大困难,或许失去秘密歼敌的机会。
    上级权衡利弊得失,终于定下决心,采取行动。当把我们上报的方案交给配合的单位挑选,那支秘密部队的指挥员笑了,“既然有这么得力的方案,省得重复费力了,就选择三号方案!”他的意见是一锤定音,他说出的话更有分量。后来按他说的:“总部啥时候这么开明了,不抓住机会岂不是作战人员自己犯傻!”
    三号方案就是我提出的那个采取爆破方式的行动计划,后方确定使用这一作战计划后,打来电报,要我们补充那支秘密部队索要的数据,下了死命令,限时报上。
    消息传到前方,我明白显然上级认可了我们以爆破攻敌的作战方案,命令中指出:“以势险节短的作战方式突击该敌,以全歼为目的,勿使战斗久拖。”接到命令后,我们一班所有人员行动起来,为将作战计划细化,进行了大量测点、计算、核实的工作,并在规定时限上报国内。
    那位指挥员与爆破专家按照补充数据重新制定了作战计划,按照他们提出的公式计算出用药量,具体置药点的定向爆破方式。在他们带来后,我看过确实比我们的计划专业多了。
    当然我们也做好了准备,一旦增援兵力上来,就立刻实施进攻,在敌人尚未察觉时完成兵力展开和爆破布置。当然,这个工作是由徐队长、司时杉、刘圭带我们完成的,干这个我还不能领军。
    不日,增援而来的秘密单位的作战人员11人到达战地,与我们会合,在上级专门安排的向导接应下,小队2班也上来了。他们为我们1班带来了最需要的补给,让我们终于有吃有喝了,这对我们参战,并发挥出战斗力最是有用。
    徐楠队长和我是边吃边喝与兄弟部队的指挥员重新订正了作战计划、作战步骤、兵力分配、爆破器材分配。那位指挥员见我们俩吃得那么香,问:“你们几天没进食了?”
    我含糊地说:“三四天了吧。”
    “三四天你们就这么惨?”他有些小看我们。
    “我们不是为了打仗嘛!赶紧吃饱好上战场。”我有些不服地说,我管你是什么有名的单位出来的人。
    最终我们共同决定当夜即对这股割据武装实施偷袭,以“黑虎掏心”的战术,打击敌首领和留驻的外国特工、军事教官,通过整体歼灭战消灭这股敌对武装,力争得到确凿证据又不使对方察觉我们意图,同时制造出某个武装趁机捞一把的假象。
    命令指出,此次作战由徐楠和我全权指挥,排除了那位傲气的指挥员。总部英明!
    这是我与那位指挥员争出来的,因为我认定拿下那个有外国特工的小院由我带一班若干战士完成,他却要使用自己的部下。我问:“那个地方你们掌握了多少情况,你们能不能百分百的完成任务?”
    “你们掌握多少,我们就掌握了多少,绝对能够百分百地拿下那个特工点。”
    “那也不行!我们已经在这边打了一年仗了,谁也没有我们更胜任完成这个任务!首长请你三思!”
    在我争任务时,徐楠队长给上级打电报报告了我和秘密单位指挥员在争任务。这时总部终于站到我的一边,直接命令由我带1班若干队员完成夺取外国特工点的任务。
    这时那个指挥员大方了一回,“好吧,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充足,战场指挥也交给你们,我甘当配属。”
    我正为他暗暗叫好,不料他向我挑战:“副小队长同志,你得拿出点本事让我看看,才好把任务和指挥权交给你们小队。你看好吗?”
    他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我说:“如你所愿,咱俩就来个静斗可行?”
    “怎么说?”
    “掰手腕也行,握手也行,我让你发力。”
    “你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暗斗不是都干这个?”
    听我回答,他伸出手来,我当然握上了,就觉一股大力紧紧握在我的手上,似乎像碾子磨搓要把我的手捏碎。
    一开始我没使内力,就那么让他用力我忍着,片刻后感觉不出他的用力再大了,我运起内力便一下将他的手弹开,手抽了回来。然后我抬头望向了他,并未言语。
    “你证明了!”他又伸出手,我们用力握了握,“祝你马到成功!”他大度地说。
    第368章 FTG小队旗开得胜

    我们参战人员已经明确,通过大规模爆破,尽快以短的时间结束战斗,俘获其首领和可能存在的外国特工,并缴获外国势力渗透缅非法武装的证据。
    战斗准备紧张且严加隐蔽地进行着,是在离村落较远的地方展开的,由秘密单位指挥员“大写A”和沈指导员带着上来的人员实施。根据1班提供的情报和数据,他们那些特战人员根据爆破点的位置有针对性地制作出大大小小的定向爆破装置,按照作战计划分配给了各爆破组。
    既然抢到了主打特工点的任务,我就得全力以赴了,我挑选的队员是谭军、曹迪、郭章和刘圭。郭章是小队的爆破手,刘圭的爆破能力更强,就由他俩主爆;谭军、曹迪与我配合极好,主攻特工点,同时掩护爆破组二人。我对他们说了自己的行动方式和步骤,因是最重要的作战目标,那个让我称呼“大写A”的指挥员也参与了我们的讨论,毫不见外,帮着我出主意,给了我很有价值的指导。怎么说呢?人家老牌秘密单位底厚啊!没两把刷子怎能干到指挥员的位置!
    自从我接受了拿下特工点的任务,我就安排一班的队员不间断地监视那所小院落,对于进出的人将模样记清,从而掌握里面的人数,做到对那里了然于胸。只有这样在决定性攻击时才能打得有把握!
    一切具备,只欠东风!何谓“东风”?徐楠队长的决心。这是FTG小队首战,他企图打个漂亮的,以更光彩点的姿态让自己的小队亮相,不留遗憾!当然这也是我们全体指战员的要求,沈指导员和我,以及队部的干部都十分积极主动地协助队长稳妥地做好一切战前准备;支援单位的精兵悍将才会信服。
    我全力以赴监视村庄里的动向,不休不眠,做到徐队长、沈指导员、“大写A”随问随答,做好情报信息保障。
    就在发起战斗那天,对手运来一批物资补给,这次东西挺多的。徐楠发扬了1班发财的传统,对我说:“对方也知道资敌嘛!晓得我们夜里要进攻,白天便把费用送来,来的好啊!”
    “队长,你骚不骚嘛!”对他抢我话语权的行为予以痛斥。
    “彼此彼此,我的副队长。”队长的话真够骚包的,我没别的话说了。
    在当日天黑后实施歼敌战斗,大家都迫不及待了,没有持异议的,而且我也为徐楠下定决心提供了敌方一切活动照常,没有发现我行动迹象的报告。这么多天的侦察工作,徐楠队长已经相当地信任我,在发出行动命令前,他最后问我:“情况有新变化么?”
    “没有,请下命令吧。”我看向他。
    “全体都有,按照计划,开始行动。”很平淡的语气下达命令,有那么点高举轻放的味道,真乃干才的风格。
    天黑后参战人员陆续潜到村庄附近,携带了爆破器材占领了攻击出发地。
    之前各单位主官都到山上进行过观察,明确了自己的爆破对象、打击目标和攻击路线。有老兵怕这里潮气大,又擦了遍枪,将自己手中的武器保持在最好的程度,打起来才可靠。这可是要真枪实弹地干啊,老特种兵们极端地重视手中的武器,第一次参加实战,自己的性命一部分已经系在枪上。他们的做法对我们也是一次教育啊!
    一切准备完毕,就待打开突破口,进村实施爆破了。
    当晚午夜时分,敌人刚换过哨,我便独自潜到村口哨位,这次我单独包了拿下突破口的任务。徐队长、“大写A”最后竟花了眼,看不到我是如何接近那个哨位的。
    静夜里,突然响起“砰、砰、砰”三声轻微的射击声,我使用了无声手枪发射麻醉弹,打中村口的敌哨兵。这是“大写A”提供给我的武器,其击发声小,10米以外就听不清了。当然其发射动能也小,打不远的,只有近身使用才有把握。
    我在这里发现了摄像头,是村中特工安置的,用来监视村口的情况。幸好哨兵知道摄像头安放的位置,特意不去前面遮挡,我控制他们的动作才没传到后面的监视屏上;打倒他们三人后,我小心地从哨位侧面进入,应该是摄像的死角,然后便开始搜索在这里的技术装备的具体位置。发现摄像头后,我便确定其控制村口道路的角度、拍摄域,才向后面发出按照我的指挥通过的预定信号。
    见我已夺下村口的哨兵阵地,徐队长随后按照我的手势快速匍匐到村口,从被我擒获的俘虏口中确认了割据武装的头目、教官和“神秘人员”仍在村里,就在我们侦知和判断出的所居住的院落。获知这些,我们松了口气,明确这次打会有实效,对战斗的结果更加期望了。
    然而,徐队长和我都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仗也要一步一步打,没有暴露就得耐住性子,按照作战计划进行下一步骤。
    秘密单位的几个队员在“大写A”的带领下上来,同样是在我的指挥下。“大写A”过来盯了我一眼,但没说话,目光中满是询问的神色,估计那意思是“你怎么突然隐身了?”我没理睬他的目光,指了指那个摄像头,他盯着看了眼,一下就认出,再次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这个你又是怎样确定有,及发现的呢?”这时他似乎明白了我为什么一再坚持去解决村口的哨兵了,没有这样的预判及采取相应的措施,夺取村口,但暴露了自己,又有什么用!他也理解了上级为什么每每站在我一边的道理。
    他们都是老牌特种兵,没有多余的动作,迅速埋伏在敌换岗人员出村的道路两边,待他们到达后,凭徒手擒拿逮住他们,然后利用伪装换岗人员回去的机会,再次突击街上的流动巡逻队,清除主力进村完成爆炸物设置的障碍。徐队长认为秘密单位老特种兵的徒手格斗能力会比一班队员的水平高一些,特意安排由他们完成这一系列关键性作战步骤。这是“大写A”他们乐于接受的任务,主力嘛,总是要抢重担,但总是被别人挡着也不是滋味,而我就是挡着他们承担重任的那个拦路的角色。
    因为这一仗太关键了,是FTG小队首秀,而且上级的要求又是那么的高,要想打胜,想要完胜,我谁都不信任,就愿靠我的1班老人。但我不是战场上那个最具有决定权力的指挥员,充其量是个副的,还得服从啊!实际光靠1班也是不行的,充分发挥集体的力量,充分释放出体系的力量,才能真正实现“完胜”,应该说这是徐队长比我高明的地方。
    秘密单位的精英确实厉害,手上的功夫很不错,个个下手极狠,干净利落地将换哨的匪徒砍翻、刺死,敌人连做出抵抗的反应都没有。换过死尸的衣服,他们没有停顿,便去解决街上的巡逻队,这个时候便是以少胜多了,4:5,“大写A”同时对付两个,都是一击毙敌,干脆利落,然后拉住尸体,不让有倒下摔在地上的撞击声发出,如果有的话,也会惊动敌人。虽然对手人多很弱,这一招用的,也显示了中国最出色特种兵的本事!我和1班上来的队员在后面看得清楚。
    作为第二拨出动兵力,谭军、曹迪、郭章、刘圭已上来同我会合,谭军明白我的手势,紧随在我身边;曹迪扛了架电工梯,郭章、刘圭带的是爆破器材,他们三人跟着我无声地快速向村中摸了过去。我和谭军都握着无声手枪,时刻准备以无声或微声攻击开道。
    到此时,按照作战计划,攻击的通路基本打开,没有暴露自己,战场主动态势掌握在FTG小队手中,胜利已在向我们招手。
    徐队长在村口指挥后续兵力,绕过摄像头和其它的电子探头,依次悄声进入作战地域,使岛国特工提供的电子警戒设施置于无用,难以探测到从村口进入的我方攻击兵力,想必在其监视终端仍表现着“无异常”,就让这个“有用”的工具继续有用下去吧。
    后续人员也按照各自承担的目标向村内割据武装驻扎点扑去,迅速将定向爆破装置贴在房子和墙外,仅两三分钟就完成了爆炸设置,一切就绪才打开无线电通报各自准备完毕。这样快和大规模的动作,无法不惊动部分房舍里的对方武装人员。被惊动了的敌人也起床、披挂,但在他们还没有形成对我威胁时,爆破指挥员启动无线爆破器,几乎同时数十起爆炸声响起,震动了全村、震动了四野。刚才还在惊叫和向外射击的匪徒,在爆炸中闭住了嘴、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爆破后,各部人员立刻向爆破形成的破洞里投掷了手雷,迅速从破口处冲进院子里的小组,杀向首领的房间,继续爆破藏在院里的那些头头们。
    那些头头都是玩命徒,不会轻易投降,我们的队员动作快,在敌人尚未形成火力封锁时就到了他们住的房外,后面的队员的密集火力已经压制了那些死硬的匪徒,随着几声爆炸声,房间内的那些家伙便枪声止息了,再扔进去眩晕弹,特种兵们才进去抓俘虏。因为我们的动作太快,那些头头想要在部下的掩护下逃跑都来不及,最终还得落入我们的手里,死了两个头目,好在最大那个被活捉了!
    我和1班数人在爆破声响起前,摸到了住有特工的院落边,感知院门后有一个家伙警戒,我判断是武装特工,让他们四人停下,没有藏着自己的功夫,施以轻功,无声地攀上院落的房顶,用无声手枪打死了警戒的那个岛国特种兵。郭章及时登梯上来,然后手脚利索地在房顶设置了小当量的定向爆破物,我在无线电中通知队长,“一号准备完毕,请求起爆!”
    徐楠队长迅速收集了战场讯息,也就几秒后给我下达了起爆的命令。我一听到,便对郭章有力地挥下手,向他发出了实施爆破的信号,郭章随即按下了起爆器按键,这个时刻是在村里爆炸声响起前的几秒钟,整体配合得极为严密!
    “轰、轰、轰”,三声低沉的爆炸声后,在各个屋顶墙外上仅破开一个不大的洞,也没对我们造成损伤。我们随即迅速向洞里投下眩晕弹,不足数秒将各个房间内的特工震晕,再跳进院中,踹开房门,看到房间中一切仍是原样,那些特工在晕倒前,大概只是伸出了手臂,想毁掉什么可未能做到。
    太理想了!
    第369章 FTG小队旗开得胜二

    我此刻满心喜悦,上级要求的最重要的一步做到了!
    17天的艰辛,罪没有白受;17天的危险,冒的值得!
    这时是收获的时候,我做的该是尽快检查每个房间,然后照相,把每个房间内的陈设全部留下图像,跟秘密单位人员过来的情报参谋交代我攻下特工点必须先做的事情。
    在特工的值班室里,监视器的屏幕仍然亮着,操!不是一个,还有一个处在待机状态,第一时间我也不清楚其功用。那个守在旁边的特工昏倒在旁,怕他醒来,我又给了他一下,让他陷入更深的昏迷状态。我这才开始查看,乖乖,是直流电的电源,估计只能夜间使用,要不得用多少电池啊!须知这里是不通电的。另外有六个集成一起的监视屏,是和村边布置的传感器配套使用的,监视有无通过红外线的情况,一有触碰挡住红外线的接收,监视屏就会显示和发出鸣叫声。嗯,外面至少有6对传感器的发射头和接受头,我心想一会得好好找寻,成套了,才有价值。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实物,蛮兴奋的。
    启动那个待机的屏幕,看上面黑黑的,似乎是室外的情景,让我忽然明白,这个是和传感器配套使用的监视器,如果红外线监视发出警报,就开启这个屏幕,可以弄清楚是什么遮住了红外线,以判断是非法入侵或是无意识触碰。
    这玩意能让人一下就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灵光啊!
    ——实际我也是眼光狭小,这套系统只是个驻地警戒系统,在野战条件下使用还不灵光,老美的大概才成。
    现在可以确认了,俘虏的是岛国特工。我的四个队员顺利地将里面的特工全部捆绑起来,蒙上眼睛,把耳塞插进耳道,还做了防自杀的处理。那帮特工可是有自杀的习惯,上级很重视他们的口供,我们在俘虏他们时就必须处置好,不能发生意外。
    曹迪刚被派出警卫,那两个上级机关的参谋(可不是军区的)紧随我们进入了特工的据点,自己动手,也指导我们1班的队员,分头迅速收拾起室内、保险柜内的文件、材料、设备、仪器和他们认为有用的物品,分门别类放置在他们带来的专用袋子和容器内,尤其对电台和电子用品都用一种没见过的袋子装起来。
    就两位参谋介绍,这样的袋子可以隔断缴获的敌特工器材向外发射的无线电信号,是刚刚研制出的电子屏蔽专用品,让我放心。“什么叫让我放心呢?”这话听了别扭,我在上级有关部门的眼里成了什么?给他们出难题的?
    不过有了这个好袋子,就在此刻,尽管对方上线知道出事了,但不会侦察到被我们缴获物品的去向。我们以后在战场缴获对手的重要电子物品算是有了好的方式后送了。
    上级接受了教训,及时做出改进,并为前线提供了合用的器材,Well down.
    岛国特工在睡梦中被爆炸声惊醒,还没来得及破坏密码、密钥等机密,就被眩晕弹震得失去知觉。所以,9名特工除一名被打死外,其余8人全部被俘,几乎他们全部的物品均完好地被我们获得。在俘虏的特工中有刚到缅甸充当武装特工护卫的该国特种兵,还没看到他们的本事呢,就进了连他们也搞不清是哪的俘虏营。
    情报参谋挨个给俘虏注射了麻醉药,让他们在数个小时内都醒不过来,在撤离这里时别给我们添麻烦。我检查了他们嘴的封堵情况,一定要堵好,不使他们有咬破毒药胶囊自杀的机会。这是必要的措施,我可不想功亏一篑。
    这伙特工的武器远比前一拨特工为多,估计是前一战的损失催使这批特工申请到一批不仅是防身,而且能战斗的武器,有轻机枪、榴弹发射器和一次性单兵火箭,其备用武器也有不少。从他们手中还缴获了一支带瞄准具的精射步枪、二把特制手枪,这些特工自用的武器同样制作的精良啊!
    由司时杉带1、2班数人,是沈指导员带队,攻打的是外来雇佣的军事教官,怕他们更有经验,就没有顾惜他们的生命,眩晕弹连着手雷一起往下砸,那些爬起身能够抵抗的大圆鼻子教官或许就会被手雷干掉。他们谁要抢着投胎,也不能怪我们咯。
    当然,把他们攻下来,我的副班长他们也会有不小的收获,有苏制的手枪、冲锋枪和AK74U短冲等,让他们高兴好一阵子。不过他们中间伤了一个2班队员,子弹擦破皮,见了血,留下了战斗纪念。
    突击割据武装头目房间的是秘密单位的悍兵,他们面对的敌人众多,却打得很有水平,可以说得上是“势险节短”,爆破、投弹、击敌、擒获,一气呵成,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那个最大的头目被他们擒获,应是有极大的价值吧。上次打割据武装,最大的头目就没能抓住,只俘虏了排到四五名的头目。
    面对倾全力救援自己头目的敌兵,他们打得更为漂亮,特意把敌人吸引到自己这边,躲在墙后、房上、门边,数个角度夹击敌人。他们的射击都是单发打,枪响极快,间隔极短,一枪毙命!那些来救援的敌人,在他们的面前给的不是压力,而是像一碟小菜,不够他们大胃口吃的。我有些想象不出来他们当时的风姿,绝对杀意凛然。他们每个人都是杀人老手了,不佩服不行。在他们凶狠地打击下,没被炸中的士兵,都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只要被他们碰到的,绝不放过。嗯,这次战斗,他们立了大功,充分表现了他们高超的战斗技能。
    他们缴获了几支日式手枪和冲锋枪,也大度地交给了我们带回。其它的战利品如望远镜、军用手表、指北针、夜视镜等,当然也是东洋货喽,他们要交给沈指挥员时,小队就不好意思接收了,让他们带走了事。
    我和我的小组没有顾及外面的战斗,全力收拾特工的物品,并收入他们在房间内的箱包中,废物利用嘛。
    我在房间中能够听到,战斗结束很快,外面的枪声、爆炸声在10分钟之内停息了。战斗停止后,我交代谭军配合好上级安排的参谋,自己赶快到村口,先搜找那里的传感器,我估计那边有发射头,找到后,再沿着村庄外围,一路寻下去。我的举动让很多看见的人奇怪,“他抽什么风呢?干嘛沿着村庄跑啊!不时地停下,像是找什么东西。”他们没想到我在找人家的技术装备呢。
    “大写A”听到手下报告,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名堂,也跑来跟我一起找,说是“体验一把如何打赢高科技战斗”,他认为通过见识战场上最细小的东西,都告诉了自己那是不可忽视的作战细节,是指挥员必须想到的。他确实是聪明的军人,有前途的指挥军官,能在他的那个位置,绝非浪得虚名。
    “大写A”耐心地陪我搜找,当他觉得自己可以确定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后,便独自向前跑走,帮我找剩余的。有了他的帮助,找寻的速度大大加快了,应该说他的眼特别“尖”,一旦熟悉,发现的速度快于我。
    还没找完了,队长就派人来催,可传感器清不完,我舍不得走,答应再找五分钟,终于与“大写A”在刚超过一分钟时找到了最后一枚。我把所有的传感器分别包好,放到一个袋子里,交给了情报参谋,让他们好好保管,并告诉他俩这个是和那套东西一起使用的,让他们明确那套系统的机器、显示屏是哪几件,并放在一起携带。
    “嘚,这些玩意你搞得清楚,到时还是你交给接收的人员吧。”甲参谋推辞。
    “我们是搞情报的,不是搞技术的,这东西在你眼里那么宝贵,弄错了,俺可负不了责任。”乙参谋还装起老土了!
    这正合我意,到时我还能见识一下“真相”。
    FTG作战小队清理完特工点后,便抬了俘获的特工、活着的外国军事教官、割据武装头目并携带从特工点和首领等处获得的文件、物品、武器弹药,同时护卫着先行回撤。
    撤走前,我提出将缴获的日本军用手表统一保管,都放进能屏蔽无线电波的袋子里,以防手表上有定位无线电波发射,人家有这样的技术。拿到手表的干部都挺无奈地交出了他们的战利品,但他们懂得保守我们行踪不被敌人侦知更重要。
    “大写A”过来拍了我的肩膀,“你小子怎么有哪么多道道,你是从士兵生长出来的么?”他老小子没交出洋军表,倒管情报参谋要了个专用屏蔽袋。就是他要到了,其他军官学着他的做法再要,全被“甲”参谋直接拒绝,“你们想也别想,知道这东西多贵么?”他的眼角往上一挑,别提多牛了!
    来自总部的军官是什么脾气,我在这个小山村,还是外国极贫穷的地方,算是看见了:一个是大老A,自己想干啥,根本不用和你商量;一个是“甲”参谋,你们和大老A比都是小兵!
    大老A,我现在这样叫他了,到底是哪的,哪一级别的,我现在也不知道。但他与我告别时说:“小兄弟,大哥我可是期待你哟。”
    他的期待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以后有一次似乎是显露出来了。
    第370章 老特种兵看我们眼红

    FTG小队跑的快,秘密单位的参战人员为我们断后,这时“大写A”成了战场指挥员,不禁笑了。
    他寻思了,“这场战斗打得太顺利了,应该用不上我们呀,随便来个特战大队都胜任。不过这个小小的FTG小队有意思,总部让我来,是想提醒我们有对手了么?”
    他并没有再去多想,赶快要求自己部下打扫完战场,好好带走些人家看不上的东西,主要是武器弹药啦。然后布置了一些假象,才押解十几个小头目和涉及怕泄密的俘虏,携带缴获的武器弹药返回,由另一条路撤离。
    这次战斗中,FTG作战小队全部着便装,而秘密单位人员则穿了更奇怪的迷彩服,与俘虏和当地人说话的是两三个当地人员,如蒙自、廉家祥那样的。尽管作战行动规模较大,但其实搞得极为隐秘,没有在当地村民面前有说汉语的现象发生。所以,当地村民在黑暗中也辨别不出涂黑油彩的是哪国军人,那些秘密单位的有人还把自己装扮成了“大鼻子”。
    这是第一次和他们这支厉害的小部队并肩战斗,让我知道我们军队还有比特战大队更高档更秘密的单位,而我们实际不算什么,所谓“秘密”,是随时可以被不承认罢了。
    回撤的路上,大概除了两位主官和军医,FTG小队的队员都多多少少地背了个包,或是两人一组抬了俘虏,开始了与来时的行军相比同样艰难的返回。
    大战刚刚结束,打了个大胜仗,指战员都很兴奋,走起来挺带劲的,天明前已经离开战斗爆发地点好远了。
    但这只是开始!
    当队员们兴奋点过去,后面的路让新老丛林战的战斗员吃了很大的苦,委实是段艰难的路。
    回撤时走的都是山间小路,在丛林里行军,以此掩护我们的行踪。这样做是怕头上的对方卫星侦察。虽然第一次作战打胜,上级仍是要求我们小心回撤,注意遮掩通过时的痕迹,尤其是避免靠近我方在缅施工工地,唯恐被监视那里的缅多方势力所察觉。上级仍要最大限度地保护我们这个小作战单位处在秘密状态。
    天亮了,徐楠队长仍未下命令休整,继续前进,争取时间走得更远些。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安全,一是为了尽快与等候接受我们的俘虏和缴获的人员会合,得到支援。可是经过一夜的作战和负重行军,小队大部分队员体力下降的厉害,气喘吁吁,迈步困难,队伍已经拖拉开了。
    我们小队28人、情报收集组5人、运输员5人,共38人抬了13付担架,有8个岛国特工、2个大鼻子教官(其中一个负伤)、2个割据武装大头目、一个担架的大包装的物品,确实是携行的累赘太多了。但这些负担非得我们自己承担,上级不允许假手他人,保密是绝对重要的。
    同时,我们实行了无线电静默行军,就是不与外界联系,仅仅按照上级托秘密单位指挥员带来的回撤计划执行,在某个地点获得补给,再到某个地点得到人员的支援与掩护,时间地点坐标规定得很精确,不容我们延误。
    一开始执行这样的行军计划我就在心里开骂了,“这他妈太机械了,难道我们的行军会按照计划那样一帆风顺和准确么?”“什么人做的计划,不如独立大队的参谋!”我有了直属的级别太高是灾难的想法……
    一整天的行军,休息了几次,大多是吃些东西,人员方便一下,其它时间都用来不停地走,爬山,还是爬山!钻林子,钻不完的林子。
    看着队员们累到了已达耗尽的程度,对,就是体力耗尽的状态,我暗骂了句:“秘密作战单位太摧残人了!”尤其看到詹凌睿、陈天冈二位军官体力不继的状态过甚,心想:“得帮他们一下。”1班除了我和戴精国,其他九人加上新来的保密员范宜任,抬了五付担架,都是岛国武装特工。于是,我向戴精国使个眼色,两人过去取下了他们身上的背囊,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詹凌睿有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看见我本来就背了个超大的背囊再加上自己的,轻声说:“我喘口气,再接过来。”
    老陈是连说客气话的力气都欠,点头向戴精国表示感谢。
    我看他们带着自己的装备走都困难,还是到小队时间太短,适应不了战斗生活,他们还需训练啊!我不知道他们后悔不后悔,从高级机关下来,到我们这个秘密的作战单位,虽说岗位对口,但其它各方面不适合。他们能下来,说明他们的觉悟很高,但上级安排他们来考虑到他们的身体情况符合任职条件么?我们1班到FTG都特战训练了一个月,他们训练了多久呢?看得出他们是有过训练,但训练的程度如何,是否通过了特种兵的体能考核?我得不出结论。
    不只他俩,吴远、闳冶二个远程电台操作手背着战利品行走在丛林的山路中,亦是十分吃力。他们二人的年龄比陈、詹二人年轻几岁,来之前的训练也充分些,但有负重,还是那般吃力。行军开始闳冶带上了支缴获的AK74U,比自己只佩戴支手枪威风,发生战斗还有个打仗的家伙,可这时这支不大的武器也像是“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把他压得直不起身子。吴远参谋不得不和他换着携带。
    看了看,还是新来的保密员老范的体力在队部最强,和伍磐固合抬了一副担架,一直走得很稳。后来才知道他原是个出色的特种兵,军衔上尉,猎豹里的特战好汉。“猎豹”可是军区最厉害的特战单位,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老范离开猎豹是要安排到149师的,因不愿脱离特战单位,磨了上级好久才到了FTG小队,所以他晚报到了几天,我们1班出动时就没能看到。可他转为负责密码的机要干部,让我觉得甚为可惜。
    让我担心的是2班队员,他们刚到这边连个适应性训练都没太做,马上参加了一次真正的突击战斗,连续几天走过来,接着就是一场高度紧张快捷的夜战,没有休息立刻负重回撤,明显看到他们都是汗湿衣衫,呼吸不畅,对丛林中的那种憋闷不习惯。
    这还是缅甸最好的气候呢,处在旱季,应该是山间行军最适合的时期,如果到了雨季,那可是处处湿滑,到处的茂盛植物会缠着脚、拖着身,那才难行呢。
    按照2班队员的状况,我怕他们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与2班队员的吃力行走相比,我们1班队员尽管出来19天了,露宿野餐,休息的条件全无,按理说应该比刚上来的2班队员更应疲劳,可看着并无特别疲劳的表现,步履稳健,喘气均匀,继续行军问题不大。
    老路这次也上来了,先是和司时杉打的大鼻子教官,现在他与刘圭搭伴抬了一付担架,以自己充沛的体力带着大刘走;和司时杉搭帮的是郭章,这个前老特种兵原本体力就不错,经过兽血的洗礼,更是增强了他的体能,由他拖带班副挺合适的。我过去又把司时杉和刘圭的武器带上,再减轻些他们的负重。
    在1班之后的2班队员这时看向前面的战友的眼神变了,“他们才是雨林中的游龙啊!”“能够被称之‘功勋小队’绝非浪得虚名。”1班战友的精气神像一道无声的约束,将2班队员的精神强拉起来,鼓着劲地往前行,任大滴的汗掉落地上。
    经过一次战斗,林剑、严江都有心到1班担任班长职务了。
    我向徐队长打个招呼,说到队尾担任收容任务,便停住脚步,等着队尾上来,并挨个观察了一行人。那两个情报参谋也是痛苦得不行,他们带的两个士官抬了一付担架,正吭哧吭哧地艰难地前行。两个士官应是他们所直属的行动人员的,在丛林里行动应该没有问题,可是这抬担架负重行军让他们不大适应,从未有这样的经历,也从未有如此吃力的任务,算是让他们撞上了。另一个士官,应该是帮两位参谋的,但一个人服侍不了俩爷啊!
    他们后面是沈指导员在保障小队挑出的两个强壮士兵和带队的军官,来的时候是负重行军,回去的时候还得负重,而且是需要二人合作抬一个大鼻子负伤教官,估计得有200多斤的体重,是所有俘虏里体型最大号的那一个。不说他们的艰难状况和惨样了,军官都和前面的战士轮换着抬担架,汗如雨下,从特种兵转下来没多久,说明了他们年龄大了。
    沈指导员看到我背上是一大一小两个背囊,重量得有70公斤,头上掉着大滴的汗,口中大口地呼吸,很绵长,脚下并不虚浮,心说了:“晨旭这个牲口不来小队谁该来,他这体力军中仅见啊!到普通的部队怎么用得上,不糟蹋了嘛。”
    我是不知道,要是他对我如此说,我该问他,“你不是也来了么?来,不是拖后腿的吧。”
    天黑了,队长、指导员决定不夜间行军,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夜。这个决定太对了,当队伍扎了营,有队员、战士躺倒很快就有了鼾声,连饭都无法吃了。半夜里,把他们逼起来,吃了东西再让他们接着睡,否则第二天他们哪来体力行军呢。
    那一夜,队长、指导员和我包了带哨的事,指导员要求站头班哨,说:“你们二位辛苦了,先休息吧。”我和队长选,我只好主动提出:“我值第二班吧。”
    “你小子有眼力价。”
    “我年轻嘛。”我只能如此说,我也知道中间这班哨最令人痛苦。
    三个队领导夜间带哨,妈的,他俩都选我们1班的队员,几个老七班的都轮了一班岗,那可不是两个小时,是三个小时。在极度疲劳时多休息一个小时少休息一个小时,对体力的恢复可是差了行市的。
    我挺心痛他们的,可队长、指导员说了,“我们能够安全回去,让你的一班休息够。”这是不是能者多劳的另一个说法?
    队里还有明白的队员,我那班哨是林剑和严江、周杰三个上尉陪我站的岗。对他们的主动,我挺感动的,便给他们做了按摩,帮助他们恢复体力。
    周杰感慨地说:“副队长,你真实在。”
    咱资历浅,威信是不是得这样建立起来?
    第371章 杨远航

    次日,清早,睡了一夜的军人们醒来,只是一次野外露营,也让他们感到了睡上一夜的美好。他们中相当大的一部分人才从和平生活中出来不久,第一次的战斗就是如此艰辛,不知会动摇他们的信心否?无论如何,我相信他们看到太阳的升起,会更加怀念和平生活的美好,和对家庭亲人的思念。我们是军人,但我们是崇尚和平和发展的中国军人,都会人同此心此情的。
    他们活动了身躯,把露营睡后的身体僵硬扭得柔软些,这是我叫他们做的,就像是早操吧。活动后的军人们开始吃早饭,没有什么人说话,心中想着新一天的行军还会那样难么,应该怎样面对,如何去挑战自我。
    我肯定得检查俘虏,看他们的情况怎样,我们不希望他们死在路上,同样不希望他活着却给我们带来麻烦。我用他们的语言分别警告了特工和割据武装的头目,就是对大鼻子没说他们的语言,也不知他们说的是俄语还是其它什么语言,试着用英语吩咐,看他们的反应似乎是明白我说的话。
    在旁边吃饭的人都听见了我用三种外语说话,回来吃自己的饭时,一个情报参谋对我说:“晨队副,你会说的外语不少啊!英语是大学学的,缅语是当兵学的,那门呢?”
    “那门是上高中学的,沪上岛国来的人多,所以说的人也多,我赶时髦,也跟着学了。”
    “喔,你还是大城市出来的学生呢!可你这身力气不该是在大城市中练出来的吧。”
    “当兵以后吃的苦受的累太多了,不拼命改善身体状况,是活不到现在的。”说完我便不再谈这个话题了。谁还没点隐私,怎么能都说出去,去满足他们的好奇。
    不过经过这次战斗和这次艰难的行军,我在全队人员的眼里有些高大了,有些符合他们的副队长的标准了。
    再次上路,詹管理员、陈主任都把他们的背囊自己背上,我和戴精国仍然背个大背囊,还准备到时再帮两位队干部背上。
    这次上路,我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充当尖兵,用了一支AK74U短突,开路使用,比那个精射步枪得力。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危险的状况,但不能不小心,离边境仍有不近的距离。
    押后的还是沈指导员,也只他一个,像我一样,端着AK74U短突击步枪,警惕地巡视着后方。刚开始时,他还负责除去行军的痕迹,待走得无多大气力也难继续下去,尽管队伍走得很慢。
    可这样不行啊!我找到队长,让他请两个参谋充当尖兵,我到队尾和沈指导员作后卫,该消除的痕迹还得消除,这在我们行动中很重要,千万马虎不得。我带队行动在这方面总是有始有终,这次也不能例外。
    我坚决的态度,队伍中的军官大概都看到了。
    回到营地,有个情报部门的士官问我:“晨副队长,为什么你一定要清除走过的痕迹,在那么大的山里,怎么可能轻易发现呢?再说敌人费劲力气发现,可我们也走了很远,不是吗?”
    “不是!敌人的厉害是不能看轻的,我从军以来都是这样做的,而且我看到过敌人比我还厉害。”听了我的话,他嘴唇翕动了下,看样想说什么,却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我想他要说的无怪乎“比你强的敌人一定会有,比中国特种兵精英强的难有吧,否则我们的特种兵在国外比赛怎么会屡屡夺得金牌呢。”
    他这样想,我就呵呵了,中国的特种兵强,强就强在,在千难万险,在最绝望的时候,都要把该完成的战术动作完成好,甚至会做更多,比如欺骗敌人的动作,比如给敌人设置陷阱。该做这个动作的那个战士,为了完成必须做的战术,即使牺牲自己也会再所不辞。
    中国特种兵,不,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之所以强,完全可以用那无与伦比的的意志力来解释。
    这个士官,或许他不曾做过特种兵吧,不对,他以前就是个特种兵,只不过离开特种兵的队伍后思想出现了偏差……
    经过艰难的如强行军般的回撤,那些军人真是出了大力,尤其FTG小队那17个来自各单位的军官,在亚热带雨林中负重行军,备受煎熬,极度疲劳,所表现的意志力不坠名头——老部队的名头。
    ……
    终于进到特区,这只是一半多的路程,我们这支队伍继续走在特区偏僻的山里,没有因外部条件好了,去选易行的路走。我们老老实实地背着沉重的背囊抬着不易行进在山里的担架苦熬着前行。
    直到与国内派来的陈彦恒副大队长带领接应我们的兵力,我们的队员、同行的军人才卸下沉重的背囊和担架,一屁股坐下,久久不动,休息好长时间才能起来。
    我接到陈副大队长带来的命令,上级要我亲自押运俘虏和缴获的具有情报价值的物品先行回国,FTG小队与国内过来的军人交接了俘虏和战利品,我没停留跟他们继续前进,这就快了,过了一夜就进入了中国境内。但押运队仍是秘密行军,进到国内纵深,才等来一架直升机。
    把最关键的俘虏和上交的宝贵情报材料、物品安置在飞机上,我便跟随那两位情报参谋上了飞机,直升机立刻升空,飞往昆明的军区医院。显然这也是掩护措施。
    在医院,已有一辆面包车在等我们,我和那两位参谋把缴获的物品和重要俘虏送到了一处秘密地方。当我进到一个会议室,见到屋里有一个大校为首的军官组坐在会议桌边,我向他们作了抓捕日本特工的战况汇报,让上级更加清楚地掌握俘虏他们的过程,并按照我的描述判断他们中间哪位的位置最高,以利审讯。
    离开那个秘密点,我不是空手走的,带回了两台总部到西电订的侦察探测仪,那个大校把我的话听进去了,特意嘱咐总部的有关部门给FTG小队搞到,交与总部到云南的军官稍来。看到新的家伙,让我心里乐了,没这个已经不习惯了。
    在军区司令部,联络军官把一个身穿海军军装佩戴中尉军衔的小伙子介绍给我,“晨队副,这是你们小队新来的队员,杨远航。”他回过头,也给杨中尉介绍了我:“中尉,这是你的新上司,你跟他走吧。”
    听了联络少校的话,杨远航很规矩地向我敬礼,自我介绍。面对他的正规架势,我一时反应不及,楞了一下,才给他回礼。我又一次露怯!
    当时,联络官解少校笑着说:“咱们晨副队长在战地时间长,对部队那一套都不适应了。小杨你可得学着点。”我一听脸就红了,忙说:“首长批评的对,我的素质还低,要好好提高。”
    次奥,哪是我不适应,根本我就没适应过,都他么是我给人家敬礼,何尝意识到现在我也承受到别人给我敬礼呢!
    “你只要把仗打好,什么都不重要。是不是?我的晨大队长。”解少校为我解除尴尬,可听了少校的话,我发现杨远航眼睛勾勾地看着我。
    他是个好的运输员,有他跟着,我立刻把两台新仪器交他带,行使了我这个副队长的权力,开始习惯当官了,甭管多大的“官”。
    我们是军区安排的吉普车送回FTG小队前进营地的,路上他问我因为什么事到的军区,他到没论保密条例该不该遵守,我也没那个意识训他一句,还顺着他的问话,告诉他说:“我是押运战利品和俘虏来的。”这话让他听得好不后悔,对我说:“我接到调令就往这边赶,到了都两三天了。可是军区的人就让我待命,哪有时间管我呀。从时间上看,我完全赶得上这次行动。”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笑,心想你能赶上我们回撤倒是有可能,不过看到他积极求战的态度,便对他格外看重了,是个有血性的汉子!我学了句电影《南征北战》里的台词安慰他:“仗是有你打的。”随后故作深奥地说:“仗也不是那么好打滴,你会体会到的,……”话里意犹未尽,但没再说下去,别吓着新队员,也不熟。
    从他的名字就能看出他是海军子弟,很开朗的海军军校毕业的军官,已经在陆战队锻炼了二年,各方面成熟起来了。这小子有种,是个好战分子,是他家特意送到FTG小队锻炼的。到了小队,杨远航补入2班,顶替了郝军医的位置。
    我和杨远航回到基地,对他说:“你想要打仗,但开始你得先接受训练。”
    “是,副队长,你说的很正确。”
    既然他有好的态度,那就练吧,在等小队主力回来时我已训练他两天了。小伙子整体素质不错,但体力还不算强。尤其这次行动,我愈发发现干我们这个差事,体力好是必备的条件。
    小队归营,我们的队员心里是喜悦的,脸上是疲惫的,身体仍是不大受控制的,好吃好喝好睡了一两天,队员们才恢复过来。然后是开作战总结会,找出经验,以提高小队的战斗力;找出问题弱点,那就在训练中改正,当然评功评奖的活动也跟着完成了。
    这次缴获的日式武器,FTG小队没有上交,在返回基地后迅速调整了两个班的武器。每个班配带瞄准镜的精射步枪1支、短冲3支、89步枪4支、64式狙击步枪1支、62式轻机枪1挺、霰弹枪1支(选用)、单兵火箭1具(选用),大部分人均配有日式或其它国家制的手枪,关键岗位配缴获特工的微声手枪。队部留下了缴获老毛子的AK74U短突击步枪三支,其中一支有全套的白光、微光瞄准镜、一支有白光瞄准镜、一支的瞄准镜被打坏就剩一支秃枪了;一支特工送割据武装大头目的精射步枪也留在了队部,由三个队领导出任务时使用。缴获的三支精制手枪包括特工送那个头目的一把,两支被徐楠队长、沈景北指导员占有,一支被直接指挥我们小队的总部要员带走;这次缴获的精制手枪的子弹多些,够我们用一阵子了。
    我们队干部向上级请示,在小队中另组建一个火力班,配缴获的榴弹发射器、通用机枪、M224型60迫击炮,为小队作战提供远距火力支持。这个建议被上级采纳,按计划春节后上级很快就会从国内调来10个特战队员加入到我们小队,由他们组建火力班。
    队部的人多了,指导员提议设立一直属组,编入保密员范宜任、通信参谋吴远、通讯机手闳冶、军医郝建安,由管理员詹凌睿担任组长。这个措施很得力,作战单位,所有的成员都该管起来。
    可没想到很快队部这摊就归我了,幸亏指导员的措施有预见,如果让我上任后再管,还真有些不好下手。
    第372章 二班

    不待新的人员到位,趁着2班队员打过胜仗后士气旺盛,有急于克服自己不足的要求,按照上级指示,一月下旬我带2班进入到邻国内地,带他们搞一次实兵战斗侦察训练。
    本来沈指导员要参加的,可上级让他到京城开会,错失了随2班出动的机会,但徐队长让范宜任参加了这次行动,帮我照顾点2班的新手们。
    2班在打割据武装的战斗中表现不错,但总体来说还有欠缺。带他们出动,队里找人帮我,队部除了老范别人差些意思。
    带2班出去执行任务,对我这个副队长来说,该班所有人员还是很陌生的。我们在建队那天是第一次见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流。以后我主要与1班新入队人员磨合,而且很快我就带1班执行任务去了。打割据武装,我也是带1班的几人执行最关键的任务,基本没和小队的大部分人员在一起,回撤时也是在半途离开了小队。
    这次出来执行任务之前,仅和2班人员开了几次会,研究行动方案、境外活动情况介绍等,没有做什么人员思想交流方面的工作,只好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了解这些特战大队出来的军官,而且大多数是比我军衔高资历深的军官。
    一开始,他们到小队时是佩戴军衔的,而我们9人来时穿的是没有任何标识的迷彩服,他们并不清楚我的军衔,是在小队成立大会上才知道我的军衔比他们还低,所以只是出来执行任务时,队里人员才把我当成是上级罢了,从习惯上表现出服从的态度。骨子里他们有着很多的想法,都是优秀的特种兵嘛,要想赢得他们的信任和尊重,还要在实战中解决,这次打割据武装和回撤解决了部分信任问题,我还得努力啊!
    出发时,我已把主要任务向2班人员作过交代,搜索的路线也在任务图作了标记,所以除了确认行进路线的正确外,我基本都是让2班班长、副班长主持行军、警戒、宿营,由老范监督,在对具体目标侦察时我再亲自安排指挥,很多时间是教2班技术员使用我携带的那台探测仪。
    在和这些特种兵行动时,我很快就发现了他们极强的能力,就个人技能上比我们独立大队出来的人强过不少,我与他们相比也有所不足。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多给他们提建议或是下命令了。我过多的是旁观而不是带领,也让这些特种兵纳闷,不知我是什么目的,亦或是对他们的考核、考察?有人就存有这样的疑问。
    这次2班出动,所携带的武器:精射步枪(班长林剑)、9mm短冲(副班长严江、技术员周杰、通讯机手齐畅言)、89步枪(任佑、姜世陆、王涛、卫生员杨远航)、64式狙击步枪(狙击手郑书瑷)、62式轻机枪(机枪手薛波)、火箭筒(姜世陆加配)。2班队员与我们认识一样,认为这批武器不错,可以一用。
    对于来自于六个不同的有名的特战单位,可以说这10人均是各自特战大队的精英,班中角色都能互换,适应每一个战位。我看到了他们的出色能力,才体会出上级把不同特战单位的人捏合在一个作战小队中的意图:我们小队就是一个熔炉,将这些骨干放在一起去战斗、去检验,在拼杀中成长。经过一番战火的考验,他们将把通过生命和鲜血的代价中获得的战斗经验与战斗意志品质带回各自的部队,让全军最精锐的特战部队都分享这难得的作战机会。
    在行动初期,我最关心的是他们来队之前有谁参加过战斗。逐一问过后,得知其中有人参加过战斗侦察,但没在战场上开过枪;即使算是用武器打过真人,也是在国内对付民族分裂武装分子或是凶恶的犯罪分子。真正参加作战是这次打割据武装,四个2班队员参加了打大鼻子教官的一次突击,让他们感觉到了战斗场面是那般刺激。
    而他们对我也关心这个问题,想要知道我有什么战斗经历。想必他们不知道我立过一等功和二等功多次了,我没有说什么,简单告诉他们:“这个是保密的。”
    我又对他们说:“今后我们会没完没了地战斗,怕你们会打烦了。”我是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说的,说完就观察起他们的表情。
    新来的杨远航夸张地说:“啊!看来我是来对了,一开始那个FTG让我迷惑,不在海上干,跑到内地能干啥?可这一跑就跑到别人家的内地了。”
    副班长严江兴奋地说:“学了半天日语,跑到这里用上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他参加前几天的战斗,我们俘虏了日本特工后,全把他们嘴堵上,套上了面罩,绑在担架上,还盖上了床单遮掩。就在次日晨我对他们提出警告时,严江听出是日语,有了如此发现。
    看出了我们俘虏的人像是日本鬼子,而使用的也是日式武器。他问我:“我们作战的目标是那些武装特工?”他的辨别能力是有的。
    王涛和司时杉交流过了,对我大致有些了解,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副队长,我们这次会打仗么?”
    遇到战友这样问,我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就看大家的意思了。”
    也是上尉的周杰怀疑地说道:“打不打仗要我们决定?这个新鲜,我们是不是纪律部队啊?”
    “你手痒痒么?想要枪中的子弹打向敌人么?”我笑着问。
    大周毫不迟疑地答道:“想打仗都想得睡不着了。前几天跟着打割据武装,可算遇到一次。没想到刚加入小队,还不知道自己该干啥就到战场上了,开心啊!”
    这时林剑班长插了一句:“副队长,上次作战真正的目的是你带人搞的那一家伙吧?”
    真是有高人啊!我笑着说:“秘密!到底我们干什么,打谁,要你们自己弄清楚。”
    薛波“切”了一声,“副队长,你哪那么多的秘密!我们打的就不是秘密,咋你打得就是秘密呢?”
    薛波是从京城雪狼特战队来的,是武警总部直属的作战单位,识多见广,真不是我能扛住的,而且他也是个中尉,武警特战学院毕业的高才生。
    “这个是有说法的,但具体的你得回去问指导员,我小兵一个真解释不了。”我把他的不解给推出去了。
    “副队长,你可别客气,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带我们出来打仗,我们没见过,可见你不是一般人。”又一个把我抬起来的。我看向说话的那人,是任佑,也是个中尉。
    “你们别和队副开玩笑了。”老范劝了句,他听闻过我的一些事情。
    这些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特战精英哪个脑子不是灵了又灵。我也和他们打起哈哈,“不像你们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啊,我就是个一般人,边防团出来的,其实是在解放军中最偏远最基层的班级边防哨所的一个列兵。列兵都没当满就被赶出了军队,处分命令上还要剥夺我的列兵军衔。”
    “啊!”听我这么说,他们11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当年我为给我的战友报仇,没有命令私自跑出国境行动六天,报仇后回国,没多久就被勒令退役了。当列兵都没满一年。”
    “你个新兵蛋子就这么大胆!”齐畅言恨恨地说,“和你比我是白在军队中活了。我当兵已经六年了,还没真正打过仗。副队长你在当新兵时就打仗了!这人咋和人比呢!”
    “我新兵训练时就是准备打仗,你们谁新兵训练了半年?”我说道。他们都是东部军区的,不大清楚五年前广西、云南、贵州陆军是统一征兵。
    特战精英们还要问,我下令了,“听我命令,全体都有,清除痕迹,准备出发。”终于结束了一场关于打仗的讨论。

    我们继续侦察这边的非政府武装的存在,对发现的每一支武装都仔细观察,弄清他们的人数、实力和武器种类。这些特种兵为能独立自主地打一仗,都十分努力地搞清楚对方的情况,看有没有可乘之机。有的还提出了有针对性的作战建议,却被我拒绝了。
    从这些武装上我并没有发现与小队行动目的有关的外国特工的迹象,显然不值得一打,还不能轻易暴露我们在此地域的存在。
    这些特战精英出来后,我意让他们多在战地停留一段时间,加快适应这个地区的气候和环境的过程,吃些苦、受些累,经受些折磨。我认为只有这样他们的作战能力才会与作战地域相结合,形成人与环境相统一的状态,取得在亚热带雨林气候条件下山岳丛林作战中的主动自如的地位。
    他们都是经过“魔鬼训练”出的斗士,确实能一直在艰苦的环境下保持旺盛的斗志和战意,以良好的姿态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同时,在侦察的过程中也学会在丛林中的野营生活,保证了自己不被山间的虫蛇伤害,不留下停留的痕迹,出来十几天都没有暴露自己的存在。因为我和老范每天都有教学和检查,从我的眼里看不出2班留下的痕迹才再向别处移动。
    从上次回撤的路上,2班的军官就为我这种认真的态度和处置所影响,明白自己多累些、小心些,才能有效保护自己、完成任务。熟悉了丛林中打扫痕迹的方法后,不用我说,都很主动地完成那些检查工作,林剑作为班长,确实切实地负起责任,百倍用心带队,以身作则地按照我的要求完成各项工作。看到他的这种用心,我也深受感动,对他更加信任了。
    严江、周杰、郑书瑗三个上尉也表现出色,各方面工作很主动,带领其他战士认真执行我的命令和安排,并表现出各自的特点和优势的一面,都是可堪大任的军官。我知道我会和他们一同奋战很久,以后没有他们的配合是打不好仗的,而他们的表现树立了我的信心。
    2班费了好大气力,没有得到有价值的发现,战士们有些失望,更加对没有能打上一仗感到遗憾。常有军官问我:“面对怎样的敌人,我们可以动手?”
    我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需要上级认可,我们才能投入进战斗。”
    也有队员顶牛的,“你不是说打不打看我们的嘛?”
    “我的话没错,一旦上级做出决定,能不能打当然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好好给我体会这句话吧,不要消极认识。”
    这时林剑拉了那个家伙一下,示意他少说话。在那个队员表示不满时,已有人感受到我瞬间发出的杀气。
    “不要挑衅队副!”老范严肃地说。
    看来他很自觉地辅助我,让我心里一热。在完成境外侦察任务的过程中,他都是默默地观察我,默默地替我补位,而我布置的教学工作他都是毫无异议地去做。范宜任,日益在我的心目中分量加重。
    第373章 又见雇佣兵

    2班在境外活动有十多天了,队员仍没要撤回的想法,感觉不做出些事情来有些对不住自己手上的武器。他们拼着克服体力、精神上的疲劳不说,就是这种求战的积极性,也是可称道的。
    所以,我也想让他们一展所长,让他们痛快淋漓地干一家伙。但我对他们提出:“一定要有目的、有意义地展示自己的肌肉,而不是操之过急,草率行动。”并耐心地说:“同志们,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赞赏你们的境界,但我们是一支秘密队伍,介入的应该是对国家安全影响大的行动,打的也是那些对我们国家安全最具有危害的武装,在你们没来时就叫战略侦察兵小队;我们要做的就是与那些最凶恶的敌人过招,并战胜之。”
    我用低沉的声音说出这些话后,2班的队员都陷入了沉思。嗯,他们确实是一帮有骄傲资本的战士,但他们也应该是具有战略意识的军人,不能为一时之功所动。我开玩笑地说:“你们的本钱大,所以干就要干体现自身价值的‘买卖’。”
    我的话说笑了2班的队员。听了我的话,老范暗暗称好,“这个小队副关键时刻说的话不简单嘛,怪不得上级让他担任这个副队长,那么些个上尉都不用。这政治工作做的,行!”有时他也为自己没能担任这个职务而惋惜呢!渐渐他觉得没当上这个副小队长也没什么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嘛!他曾对我说过:“军事工作我行,但政治工作,我的嘴跟不上。你是文武双全,不,你还懂高科技,是文武技三全,比我更称职。”
    他是这样认识我的,而我对他的特种兵作战技能亦是高看了一线。我认为他就是年龄大了些,在他是打将时,军队处在隐忍中,可惜了他的一身武学。有些人就是在战争中闪耀的,他算是一个。
    特种兵军官的领悟力很强,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结论。林剑代表班里的队员说:“副队长,我们是需要平心静气,先成为这块神秘土地的主人再说其它的。”
    “副队长,我们不是普通士兵,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一旦下定决心,我们一定给你打个漂亮的。”严江如是说。他在话里认可了我的说法,也维护了他们的立场,很有个性。
    看着他们情绪的转变,我要求的就是他们能平静、坚韧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显然他们已经回到这样的状态,都是可以信任的有作为的战友!望着他们坚定的眼神,我笑了下,轻吐“让我们一起干出些什么吧!”然后,依次与他们击掌为誓,瞧得出他们眼里生出了热烈和渴望。
    我继续带2班一丝不苟地进行侦查,2班队员渐渐习惯了这种高度警觉性的工作,沉下心熟悉这片山林,掌握这里的种种特性。
    ……
    2班出动的时间比较长了,第一次适应性的侦察行动可以结束,班师回营。我向他们宣布了这个决定,他们亦很欣慰。在如此长的亚热带雨林中活动,没有生病的,没有负伤的,得到相当充分的锻炼,是成绩啊!联想到刚打胜的一仗,他们对在FTG小队服役更有了份自觉。
    周杰对我说:“从全军范围内,我们小队大概是头一份,存在就是为了战斗!”
    “哪个部队的存在不是为了打仗?”我不以为然地反问。
    “不,他们是为了打仗,更准确的说是为了战争,而我们则就是生在战斗的环境中,这是根本性的不同。”
    “老周,你这样说,我们都同意。”这是2班战友的态度。
    “看,在战斗环境就把你们乐得!”我对他们说,“我当兵两次,在部队两年里,都是在战斗的环境中,也没你们的认识”我不小心把自己的底露了,可我的话又把他们惊着了,看我就像看怪物。
    我不理他们了,看了眼老范,对他说道:“范老哥,他们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们是小老虎!”
    “副队长,你他么是头狮子!”杨远航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吐出了这么一句。
    老范和小杨的话让我们哈哈大笑……
    可是在2班队员心目中,我这个当过一年列兵,再当兵一年,却在一年之内从排长升到了副营级的秘密作战小队的副队长,先不管中尉是什么级吧,可那是什么速度!当过兵的都知道。老范都入伍14年了,才是正连,虽然到了FTG小队享受到副营的待遇。
    林剑、严江意识到了:为什么副队长很少干预他们的管理工作,原来他只当过两年兵,这里随便拉出一个都比他的兵龄长!

    可是,就在上级通过卫星电话命令2班可以返回秘密驻地后,我们在返回的路上突然有了发现。
    当时,我在带队前行,接到来自后面的信号:“有情况!”我停下脚步,要身后的队员隐蔽,自己移到队尾,顺着范宜任、严江手指望去。映入我的眼中的是两个身着美式丛林作战服围着黑白相间方格围巾的高大白人出现在丛林里,他们脸上涂着厚厚的黑色油彩,手中紧握着黑色的突击步枪。显然他们是不属于这块土地上的,可以推断出,他们是雇佣兵,受雇在这片丛林里执行某种不光彩的任务。
    这两名白人明显是尖兵,他们边走边机警地四处张望。
    见此情况,我带着2班的队员悄悄让开道路,退到了山坡上的丛林里。在山坡上,我们慢慢看到了一队雇佣兵的出现,竟有32人。这伙武装个个身材高大,气势不凡,武器精良,装备先进;满脸的胡须,彰显他们的剽悍;凶恶的眼神,暴露了他们的凶残。我看得出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了。
    当这伙中东风格打扮的身体高大的武装人员走过去,我看向了2班的队员。当他们目睹了一队外国雇佣兵从自己面前通过后,每个人脸上的神采各有不同,林剑、严江、周杰他们表现出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像是踏实下了心。“上尉果然就是上尉”我心里对他们肯定道。有的表现出“多么不可思议!”真正的强敌出现在他们面前,并没有令他们心里紧张,“也是个战士啊!”我心里对他们认可道。
    当然也有紧张的,还不自然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武器。见状,我有些带质问的口吻问他:“信不过自己的武器?”
    他不好意思地答道:“不是信不过自己的武器,只是还不习惯。只觉得这打起来,还是用国产的武器顺手。”
    “作为一个FTG战士,什么武器都是你取胜的工具,不分国产、外国产。说实在的我打的仗还很少用过咱们的制式武器,可我射向敌人的第一枪用的却是AK74。”
    “队长,你好有故事啊,说说呗。”杨远航用嘻哈的语调提出了要求。
    强敌之前,我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给这些初上战场的军人进行下思想动员、心里调适,觉得或许有意义,于是我向他们讲起了我的第一战斗:“我当兵遇到的第一个八一建军节,那天晚上我要求站午夜那班岗,偏偏有对面的匪徒利用我们军人过节偷偷越境。开始是两个人,我怕惊了他们就没有声张,悄悄埋伏在他们必经之路,待他俩从我身前走过,我跃起先是用刺刀捅掉一个,再用膝盖撞击另一个的后腰,把他撞趴下,然后压在他身上用肘尖砸断了他的脖子。一出手完胜,缴了那支AK74,然后就用那支AK74向后面闯进我国国境的武装匪徒开火了。”
    “队长,你徒手攻敌,当新兵就这么厉害?!”姜世陆感叹道。
    “也不是这样,我是大山的孩子,当时就当是打个野猪,打条蛇,或许那俩匪徒还没野猪和蛇凶恶。”
    ……

    对于这伙雇佣兵,我高度警惕起来,立刻报告了上级:发现了30多外来的雇佣兵,他们所持武器是欧洲国家制造的,且装备先进。
    上级得知后非常重视,要我们密切监视这伙人,查清他们的目的和企图。同时命令我保持联系,没有命令不得采取行动。并告知我,会安排FTG小队立刻赶过来增援。
    任务明确了,我们便在雇佣兵后面慢慢跟踪,看到他们走的方向,沿途的动作。我对这伙雇佣兵从哪里来、来此的目的更感兴趣,只有明确他们的行动指向,我们才好向上级报告,帮助上级定下决心,如何处置这帮不怀好意的家伙。
    实际在收到我们的报告后,国内就积极行动起来,还调了卫星拍照,但在密林中高空照相的效果并不好。无线电监视也密切注意这个方向,但在打起来后也没有截获他们的无线电通信信号。从而我们未能得到上级在情报上的及时支援。
    可是这时也是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携带的野战口粮基本吃光,只得打些小动物,吃生肉了,因为离敌人很近,是不能生火的;喝的水也是溪水,添点消毒剂,沉淀半个小时就那么喝下去,甭管是否会得病,只能顾着眼前对水的需求。一开始的时候,我从卫勤角度是不允许喝生水的,但现在不喝生水,就不能维持体能,可能会影响即将到来的战斗任务!

    这伙来历不明的武装人员动作很快,发现后的次日晚上,他们就向军事设施施工工地方向推进,根据他们的速度或许在第二日清晨就可到达。我把发现电告了上级,上级指挥所也着急了。
    我当着范宜任、林剑、严江的面向上级讨到临机处置的权力,上级的指示就是必要时可先打后奏,但一定注意打则必胜。上级已经估计到这伙人是有战斗经验的战场老手,并催促了FTG小队1班向2班靠拢。
    2班的10位特战精英得知有仗可打了,又是打恐怖武装的精锐,都兴奋起来,没有考虑我们的人数比对手少一大半呢,只怪用的武器不顺手,有的作战装备太单一了,全不象他们在本单位拥有那样多的打击敌人的手段。
    看样这还是他们普遍的情绪,我不能让这样的认识影响完成任务,于是打断了个别人的话,说道:“别把我们再当是全军最精锐的特战单位,我们就是装备简单不明不白的前线折腾兵。大家多考虑怎么以弱胜强吧。”
    我说完后,他们有些肃然。好个“折腾兵”!
    林剑建议是否与独立大队协同作战,这个主意亦被我否定。我们不可以主动找独立大队救急,我们不经批准不可把自己侦察到的情况告诉他们,更不能主动与他们协同行动,甚至我们的上级现在也没有这样的授权。这是俘获的日本特工文件和交代中发现美日两国已经高度重视两次特工被搞掉的情况,正在图谋新的反制措施,所以FTG小队的行动不能再暴露出来,要以更隐蔽和独立的方式存在。上级指挥员提醒了这点,让我们有足够重视。
    “怎么办?就用我们这点兵力对敌吗?就凭我们这几件简陋的武器吗?”这些问题撞击着2班队员的内心。
    此刻,老范用坚定的目光支持我!
    第374章 对手很老道

    上级指挥员的提醒是为了保护我们,但我们是最精锐的特种兵,大敌当前绝非考虑自己的安全。囿于不能暴露FTG小队的活动迹象,上级不能提前预警施工工程的护卫部队。可一旦让这伙雇佣兵抓住空子袭击我施工工程得手,哪怕只是遭受不大的损失,也是我们的失职。
    我和所有人员简单商量了下一步的行动指向,也是对全体人员作政治动员。我语调显得平和地说:“我们正面临一次考验,也是面临一次机会。现在打不打真是决定在我们手上了。同志们,你们说怎么办?”
    他们相互看了看,就是片刻功夫,但没有犹豫的,便由班长林剑代表大家对我说:“副队长,我们知道你的心意,同志们都拥护你的指挥,请下打的决心吧!”
    我相信他们就是这样的态度,“现在我下定决心,打!力争消灭这股企图对我施工工地不利的匪徒。我的计划:当这伙匪徒靠近到施工工地五公里的距离上,就从敌人尾部发起攻击。一部在敌后面压着打,一部近战人员向敌队形穿插,以人自为战的战术打乱敌人队形,拖住敌人,消灭敌人,力争就由我们完成这次战斗任务,不必等到大部队到来。”
    我的话一说出,“力争就由我们完成这次战斗任务,不必等到大部队的到来”,2班队员觉得这是何等的气派,备受鼓舞,士气腾腾地往上涨!
    这时我想起来了,该征求范宜任同志的意见,他是更有经验的老特种兵指挥员,“老范,你有什么意见,请明确提出,你的意见和经验很重要。”
    “战机难求,何况我在暗敌在明,有胜利的……”他突然结巴了下,“嗯,我说的是胜利的把握。”估计他先要说的是“机会”二字,但为了增强大家的信心,急改“把握”二字。好个老范,太贴心了。
    我再次将头转向2班队员,“任务明确吗?”我斩钉截铁地问道。
    “明白!”2班所有人包括老范齐声回答。
    “作战计划不作讨论了,全体立刻出发,跟上敌人。行动要小心,不要被敌察觉,一旦敌人有所察觉,必须立刻展开进攻,在敌未能变更行军队形和调整防御部署前就对敌实施最坚决的突击。同志们,有信心么?”
    “有!”每个队员都坚决地表态。
    “林剑,你在前跟踪;严江,你带王涛、周杰为一小组,做押后护卫;老范、姜世陆、郑书瑷、杨远航、任佑、薛波、齐畅言跟在后面,随我居中。出发!”
    “等等,”老范喊了声,“副队长,让我在前面吧,在雨林中夜行军,我判断敌情的把握大些。”
    “就听你的!”“林剑你接受范宜任的指挥。”我答应了老范,同时也作出了指挥隶属安排。
    范宜任、林剑立刻立正答应“是!”然后,他们二人并肩走到队伍最前方,枪口指向前方。
    出发时我把手中的M4卡宾枪换给杨远航,虽然枪老了些,但他对这把美国枪情有独钟,在陆战队应该学过使用。武器做了微调,他的日式步枪给了齐畅言,我用通信机手的那支短冲。
    本队离尖兵小组大十几米之后,严江小组离本队又有十几米的距离。
    我把枪背带挂在了脖子上,置于身侧,将战场探测仪放在胸前随时可用,这个阶段先凭着本能感受前面匪徒行军的状况。我们12人悄无声息地跟着敌人后面,警惕地关注着附近的情况。

    这伙匪徒真是对手,走了很长距离后竟感到不妙,放出了向后警戒的战斗小组,不久就发现了有武装人员跟在后面。他们立刻跑回本队报告,起身时被范宜任、林剑察觉,立刻发出信号,让后面暂停前进,我上到尖兵组时报告给我。
    而在得到部下报告发现后面有监视人员时,雇佣兵的队长端起望远镜扫视一遍周围的环境,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就地埋设诡雷,注意清除痕迹。如果那几只黄皮猴子再追上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是。”雇佣兵们四下散开,埋设诡雷、布置陷阱,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把周围环境清理得仿佛从来没有人到达过这里。那个凶恶的队长带着自己的队伍继续前进,并不是那么在乎在他们后面盯着的未知武装人员。
    其实他并没查清跟在他们后面到底有多少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以为只有尖兵小组的二个人,带的武器是苏制的,还有一支是日本的当时他都没认出,故没让他有多少警惕。我们拉长各组之间的距离,让他没有耐心仔细查明,以为就是几个人。在他的眼中,后面的人武器简单,不过是短突击步枪什么的,根本没有什么大威力的武器,应该是本地的什么反政府武装。但在战斗打响后,才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继续充当尖兵的范宜任、林剑,在得到我的嘱咐后小心翼翼地在前开路。突然,走在前面的林剑右手向半空猛然一举,示意停止前进。然后,只见他在路边一簇茅草前慢慢蹲下,把手中的精射步枪斜倚在腿边,卷起袖子把手伸进草中摸索着什么,露在外面的小臂有着条型饱满的肌肉,显示他具有出色的上肢力量。
    旁边的老范很自然地在队友举手的一瞬间就蹲在茂盛的灌木丛后,范宜任举起手中的AK74U短突,在夜视镜中机警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丛林中任何一点轻微的动静。
    但夜视镜在黑暗中看得并不远,老范没能发现可疑目标。
    很快摸索中的林剑紧抿的唇边挑起一个冰冷的笑意,抽出挂在腰间的匕首探入土中,用力挖掘着什么,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他捧出一枚去掉了引信的钢珠防步兵跳雷,在这枚地雷的下面,还绑着一个300克的C4炸药包。这是一个很阴险的爆炸布置,幸亏林剑及时发现,否则就是我们先吃亏。
    雇佣兵对我们布下了反制措施,我来到前面亲自查看,我与老范、林剑轻声商议,说出我的判断:“敌人发现了我们,或许就在前面不远,他们已经埋伏好,等我们过去便会展开攻击。”
    他们二人没有提出不同意见,或许他们有自己的看法,但此时他们都没有干扰我做出决心的打算,看着我听我安排如何打的布置。
    我对严班副说:“你带一个小组隐蔽沿左侧山脊前进,如果发现有敌埋伏,绕到敌侧后待正面打响再出击。你们是奇兵,就靠你带路了,注意正面打响前绝不能暴露!明白么?”
    “明白,副队长。”他答应后,便让他带二人执行这个命令。
    严江小组离开,我命令林剑、老范就地展开,对雇佣兵所设置的阻击措施进行探察。数分钟后得到他们的报告,对手做的还是很多的,尽管如此,林剑、老范他们很快查清了可通过的路线。
    因为没有引爆这些地雷,且探明了对手的部分布雷区域,我遂决定不去排除了,从对手摆的地雷阵中穿过,紧随雇佣兵别让他们离开我们视线过久。
    对手摆了个面的防御地雷阵,厚度不大,在范宜任、林剑带领下,我们9人安全突破这块雷区。
    过去不久,我遂开始用战场监视仪探察,走上一段距离,就打开监视仪测测,直到仪器上有了一闪一闪的信号。“雇佣兵就在前面!”
    听了我的话后,队员们都随我卧倒,注意隐蔽了自己,我拿起夜视望远镜仔细向前面寻查,经过好一阵时间的观察,发现他们已经在前面对着山路的山坡上设置了埋伏。我再次向其它方向使用了战场监视仪,发现在斜侧面的山坡亦有信号闪烁,说明亦有敌人企图迂回我们。
    我意识到对手就要摊牌了!
    我将敌情立刻告知范宜任、林剑,他们就在我的身边,看到了我的举动,明白我已掌握了敌情和敌人的企图,问:“有说明变化么?”
    “针对敌人玩的继续打!”我恶狠狠地说。
    我没有放弃攻击行动,而是将计就计,命令林剑带领郑书瑷、任佑、齐畅言、薛波在正面牵制敌人,为我们提供火力支援,他们有两支狙击枪交替占领狙击阵地,保持随时有一支能打响;姜世陆的火箭筒交任佑使用,由他担任主要火力突击;我和范宜任继续向前面走,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掩护正面展开。同时,命令姜世陆、杨远航转作尖兵,谨慎向前探路,但不要前进过远,我向他俩指明了最远到达的一线,如果敌人不动,到那就在有利地形上占领攻击阵位。
    我对他俩说:“你们俩最为危险,机灵点,规避的动作一定要快。”
    姜世陆、杨远航没有说任何怀疑的话语,简单地答道:“明白!”
    前进了一会,我根据地形和估计敌人做出反应的时间,做出最后安排,要林剑带2班火力支援手等就地展开,由姜世陆、杨远航交替向前探敌,精射步枪和狙击步枪掩护;任佑使用火箭筒及时以爆破火力支援。
    我向姜、杨二位嘱咐,千万不能过度前伸,同时严密关注敌人埋的地雷,用折线跳跃式前进,必须在树后坡坎处能隐蔽和可发扬火力时才能停下观察。向前时观察好行进的路线,果断行事。
    范宜任问:“队长,你怎么办?”我扬了下短冲,“得凑上去。”“我也跟你上去。”我知道他那支AK74U有效射距才150米,点下头,“走吧。”和他在一处可以提供火力支援的地段离开山路,隐进山坡的植被中。我相信敌人必定注意到我们二人隐到山坡的动作,必定把我们的动作告知了迂回的敌人,可能在没有把握干掉我们之前不会打响。
    我和老范快速消失在一大片茂密的灌木丛中,赶快翻越了山脊,到山脊的另一边,一边潜行一边在微光镜中搜索着埋伏的敌人,我的行动很慢。根据我走过的路径,我有把握不被敌人发觉,即使敌人有夜视器材也难。
    2班所有人到目前都毫不犹豫地按照我的安排向敌展开,如果他们不出差错,应该很难被敌严重威胁到。对他们的战术素养的了解,我对正在面对初战的特战军官们有信心。
    前面的敌人尽管做好了埋伏的布置,尽管已经很有耐心了,但经不住一半对手在他们身边不确定位置的压力,敌头领怕被包围,被迫首先打响。
    首先遭到敌攻击的姜世陆避闪的动作很快,敌人的子弹打在左臂上,只让他受到较轻的伤,使他无法双手据枪参加战斗;而杨远航在敌人打响时,深深地埋身于坑中,子弹全从他的头上飞过。两个机警且动作快的战士,在极其危险的局面下,没被敌人打死,显示了他们超绝的规避能力。战后我对他们说:“你们特种兵厉害,如果是我,怕是得被打死。我要为你们请功!”
    战斗由此打响,2班队员开始了艰苦的人自为战,是在队伍初建,夜间发生的敌优我劣、敌众我寡的残酷交战,胜负之数尚难定!
    第375章 激烈的夜战

    对面山坡上闪出的枪火其实不多,这伙老练的雇佣兵仅让六人开火干掉我试探的尖兵。看到两个对方的尖兵被打倒,那些枪手立刻停止射击隐蔽。
    敌人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不是在夜间盲目的射击,把自己暴露在对方视线内,这预示着战斗发展将是十分困难的。
    我方最先反击的是薛波,他对着开火的地方用机枪快速扫射,实施火力压制。但他见对手火力突然消失也赶快移动了位置,刚一离开原来的地方就遭到了雇佣兵狙击手的打击,接着另有突击步枪的子弹也打了过来,险险打中薛波。
    双方间隔有250米的距离,夜战中谁都难以准确打中对方,况且双方又是格外谨慎,我正面兵力感到困难了。
    “战斗发展困难,是考验我们的时候了。”林剑班长低声动员道,或是提醒自己的队员吧!
    他与狙击手郑书瑗约好,相互配合,施以有效战术,由他引诱对方狙击手暴露,再由郑书媛快速干掉。只有打掉威胁最大的对方战场控制兵,接下去的战斗才好办。
    林剑的主意很对!不愧上级任命他任军官班的班长。
    林剑对着敌方狙击手刚刚射击的阵位打出一枪,打完身体就躲到了树后,就在他刚做出身体移动的动作后,对手的狙击步枪响了,子弹擦着树皮从林剑的肩膀上飞过。林剑当时汗就出来了。这是他战后悄悄对我说的,他很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最初表现。
    好个老郑,是战场上的快抢狙击手,仅一、两秒后他的狙击步枪就响了。枪响后他立刻双手扶地,身体以极小的幅度移到右边。那里是片草丛,而左边是棵不太粗的树。也就一两秒的短暂,对方另一个狙击手的枪响了,子弹打向了那棵树,并从树干穿出,如果郑书媛躲在那里,肯定会被射中。敌人有经验,咱老郑更是能抓住其心理,让敌致命一击落空。
    出了冷汗的林剑并未放松对敌阵地的观察,听见大口径狙击步枪的射击声,立刻判断出敌人狙击手的位置,随后就是一枪打过去,战场再也没有那支大口径狙击步枪射击的枪响。敌人枪重,自然移动隐蔽的动作慢了,便付出了生命代价。
    这一刻是战场狙击反狙击的智计交火,至少我们赢了一筹!
    敌人的狙击手被打死一个,立刻疯狂起来了,十几人密集的射击,根本就不管暴露自己了,对方认为这样打,我方的精射武器就顾不上了;而且前面的对手的大致位自己已经摸清,在自己的优势火力压制下,对方也没什么机会反击。雇佣兵的算盘凝结了他们的战场经验,应该说是合理的。
    双方野战,雇佣兵占据了有利地形是从上往下打,很容易压制住我们,所以我在正面摆的兵力很少,主要是火力压制武器。让他们为数几个人占据不多的合适的抵抗阵位,并且有很多余地机动自己的阵位,将地形和位置的不利尽量弱化。
    就在敌人猖狂的时刻,任佑发射出火箭弹,爆炸的火光照映出附近敌人的身影。齐畅言抓住了机会,一个点射就将那家伙打倒。战术配合硬是要得!
    杨远航活了,他全身趴伏在坑中,以很小的动作架起不长的卡宾枪,在夜暗中瞄准被他发现的枪口焰,果断开火,枪响敌亡。然后就遭致打击,可他没在那里继续趴伏了,已经赶快挪到了一边,然后寻找射击的机会。
    很快,他毫不迟疑地蹿出了趴伏的土坑,扑进路边的水沟中。这条水沟他已经看好,比较深,易于隐蔽自己。看到杨远航扑进了水沟,敌方数支枪向他齐射,但都没有杨远航的动作快,子弹射空。而大杨趴在沟里毫发无损,并沿沟爬出不长一段距离。这时雇佣兵的枪榴弹开始向杨远航入沟的地方发射,爆炸后也未能伤到我们的勇士,却被准备好的大杨抓住机会一枪打去,将他命中,负伤后失去战斗力,再也打不出枪榴弹了。
    我正面牵制敌人的兵力打得很沉着,不随意开枪,只要射击都命中了目标。他们艰苦地奋战着,每打一枪后都有可能被敌反击中,屡屡险情不断,敌人射出的子弹对正面每个队员都产生过致命的威胁,实在是残酷;能够躲过,亦是侥幸。
    迎着敌人走在山上的我和老范,这时发现了迂回的雇佣兵,无声地悄悄摸了过来,看得出来他们很谨慎,枪口都朝着前面,随时准备打响。他们知道这个方向有两个对手存在,一直用微光夜视器材观察着,我们只好缩着头隐蔽。我们已经在山脊另一侧,在他们关注方向的背后一个比较垂直向下的凹地边埋伏着,在他们行进道路的边上。我们不露头,敌人的夜视器材便不会发现我们二人,而我们二人也只能凭敌人的脚步声判断其与我们的相对位置。对手脚步之轻,让我们很难判断出他们的准确位置。
    这太考较人了!
    我极力听着,直到估计他们已经走过,我看了老范一眼,他点了点头,我立即起身,还使个轻功的动作,飞上了山道,刚一站住,手中的短冲“哗~”地向着前面六个敌人喷射过去,当即打中了四个。我跃上山路时,老范也站起身,看到没被打中的两人,他速出枪,“噹噹”两枪,用手枪打爆了他们的头,然后他的射击没停,对着倒下敌人的脑袋接连开枪,直到枪匣中的子弹全部打光。
    老范在黑暗中的打法,真是不给自己留后患,是老兵的打法。
    我见六个雇佣兵全部倒下,赶快下到了山坡的反侧面,而对面山坡上的敌人,以猛烈的火力支援这边,或许他们的射击也打中了倒在山路上的自己人,或是伤兵,或是尸体。而我和老范却躲在凹地里安全得很。
    敌人打了会儿,又被我正面的火力杀伤数人,迫不得已调转火力,再去压制我正面的火力打击。
    我和老范爬上去,将敌人的突击步枪拿到手里,我让范宜任在这边牵制,自己向敌人的主阵地发展。老范有些担心我人单力薄,非要和我过去,我制止了他,对他说:“这个方向的牵制很重要,而且你也可以施展夜间精射。”说完我立刻撒开了腿,向对面的山包飞奔过去。
    在跑动中,听见了老范持缴获的突击步枪打响,也看见了对面的枪火闪现处被打过去的子弹命中后再也没有枪声响起,不是被击中,就是敌人挪动了,可我宁愿相信是老范的子弹命中了目标,因为老范善于使用夜视瞄准镜,黑暗并不能影响老范这个老特种兵的夜间射击效果,这时正是他展现自己出色战斗技能的时候。
    老范在那里隔个很短的间隔就打出一枪,始终没有长时间的中断,尽管雇佣兵一直有针对他的火力压制,但始终压制不住。战后老范对我说:“副队长,你让我坚持的那个地方确实好,不管敌人使用了什么火器,对我威胁都不大,枪都不拿,缩个头就躲过去敌人的打击,敌人在那里还有四支枪呢,我都取来,轮着打,好不痛快!”
    由于有范宜任的有力策应,我正面火力时有机会反制敌人,林剑每每抓住机会实施了精准射击,又被他打中了两个雇佣兵。
    任佑再次向对面的阵地发射了火箭弹,这个对敌人威胁太大了,雇佣兵豁出去了,数支枪对准了火箭筒后部的闪出发射火光的一片小区域,密集的子弹打过去,任佑不幸中弹,牺牲在战场。
    薛波并不清楚任佑牺牲,但他抓住机会,对着敌人开火的那片区域,猛打出一长串机枪子弹。郑书瑷看到对面至少有两个敌人中弹,身子无力地瘫倒在阵地上,心里暗暗叫好。他趁着敌人把注意力放在打击我机枪火力时,躲到一个长满丛林植物的土包后,伸出狙击步枪打了个快速射,他认为打中了,还是雇佣兵的机枪手。
    老郑迅速离开原地,摆脱了雇佣兵对他的监视,然后,他爬到薛波身边,发现他中弹负伤,赶快把小薛拉到安全地带,为他包扎好伤口。
    在火箭筒、轻机枪轮番射击时,齐畅言用89步枪瞄准了敌人阵地上射击着的雇佣兵,准准地射出一个点射,看见自己打中了敌人。
    战斗到这个时候,姜世陆忍着伤痛,慢慢移动到后面他记得的一个有利阵位,将枪管压在高出的石头上,单手射击,以自己绵薄之力支援战友。在他扣动扳机时,此刻小姜忘记了伤痛,全神贯注地瞄准了敌人,“乓”,仇恨的子弹射出,那是必见血的,一定咬出敌人的血!
    正面队员在极大的压力下奋战,没有一个退缩的,开战没有多久,牺牲一个,负伤两个,极大地削弱了正面的兵员,林剑、郑书瑗、齐畅言、杨远航更加困难了。
    “难道困难就不打了么?”郑书瑗不这么想,安置好薛波,他返回了战场,在瞄准镜中瞄准了一个雇佣兵,稳稳打出一枪,然后就势伏下了身子,在草丛移开原地。显然敌人发现了他,对着他那个地方密集地开火,连枪榴弹也打了过来。老郑拖着枪,快速向侧方转移,终于避开了敌人的集火射击。但这也干扰了他实施狙击射击,减弱了我正面控制兵器的效能。战后他有些惭愧地对我说出这个意思,而我回答说:“你这是冷静对敌,如果你抢着射击,被敌打中,就不是所谓降低效能的结果,是失去了战场控制兵器的掩护,那将会给整个正面作战带来不可估量的危险。”
    实际应该就是这样!
    敌人的狙击手要干掉我方的狙击手,没有管战场上的拼斗。而一旦我方人员开火必招来对方的密集射击。敌方企图以优势兵力、火力压制消灭我方暴露的不多的有生力量。然而,敌人的企图未能实现,反而以多人的开火,为我方指示了目标,在我方精准的射击下,逐一被歼击。
    此时从战场形势看,是这伙雇佣兵最好的突围时机:我迂回兵力未到位,正面我军损失的兵力太大,敌人的兵力优势还在,可是敌人并没立下决心退出战斗,仍企图以优势兵力对我实施打击,因为敌头目并未查清楚对手的兵力,以为就是正在交战的这六七个人,即使遭到了挺大的损失,还要以极大的魄力破敌。
    敌头目的“勇气”确实可嘉!
    第376章 激烈的夜战二

    双方在激烈战斗,惨烈地互搏,谁都死战不退!
    对方的死战不退,带给我们的就是获得了全歼这伙雇佣兵的机会!
    战场上双方的子弹带着曳光,飞来飞去,仿佛是暗夜中的萤火虫,但更像是发疯了的萤火虫,肆无忌惮地往下冲、往上奔,这是怎样的一种场面啊!
    在正面和侧翼我的战友苦战时,我得到了不受阻碍进到雇佣兵主阵地的机会,下到山坡,爬过山路,潜入了山路对面的山坡下部。
    雇佣兵的主阵地就在上面!
    我在微光镜中向山坡上瞭望,没有发现敌人的屏护兵,便沿着刚才敌人迂回兵力踩出的痕迹,继续向上爬行,但我爬得很慢,边爬行边观察,寻找那个最外沿的屏护兵,我准备从他打起。
    雇佣兵被我方人员打中不少,他们阵地上的人员位置也变动过了,当我爬了一会儿后,仍没看见有雇佣兵的身影,估计屏护兵已向上转移了,可不找到他让我不能放手干啊!
    我在那又观察了一次,这次发现了前面不远就有一个敌人,刚才大概是在观察我方人员的位置,趴着不动,全神贯注于寻找目标,让我漏过去了。我不禁暗骂一声,“我他么是怎么了?这是贻误战机!”
    “我得赶快行动。”于是悄悄向他爬过去,我看见他动了,举起了突击步枪,要向我们的人开火,我赶紧掏出有消音器的精制手枪,瞄准敌人的脑袋开了一枪,尽管在黑夜,这一枪仍打在了他的头上,能打中是因为我一直慢慢向上爬,没有影响到我的呼吸和手的稳定。他趴到了地上,我到了他尸体的边上!借着尸体的掩护,我向敌人阵地上观察。
    此时我没有再开枪,企图找到最关键的那个首领,打掉他才好扭转战局。我并没有发现他,我也没有被敌人发现,却发现身边不远处有个匪徒正在不停地开枪,边打边移动着位置,向我这边接近。我把刚刚缴获的雇佣兵的突击步枪放在地上,也悄悄向他靠拢,待他到我身前,我一匕首捅进他的后心。他扑通一下趴到地上,他倒下的身影被前面的林剑看到,心说:“我们这边没有射击的,可出现个被打中的敌人,咋回事呢?不合理啊!”
    我从死尸身上掏出了四颗手雷,向上面投出,“轰、轰、轰、轰”四声炸响,动摇了匪徒们的信心,让他们意识到已有对手进到他们可以投掷手榴弹的距离,这干了扰他们作战状态,产生后顾之忧。敌人阵地上出现手榴弹的爆炸声,亦振奋了2班队员的信心,“战斗已前伸到敌人的阵地!”
    我拿起敌人的自动步枪和他身上装有子弹的弹匣,这支枪以前没用过,还试了试,搞清楚操作动作,后来得知这是德制G36自动步枪,有连发功能。我还从死尸身上取走一把手枪,插进我的腰带上,然后口衔暗光匕首,一手握有消音器的手枪,另一手拎着突击步枪,继续向敌防御线中部爬去,发现敌人,便绕到他的身后,或是用匕首,或是悄悄抵近放上一枪,消灭了敌人还没暴露自己。
    在我干掉的雇佣兵中有一个是狙击手,他在注意力高度集中时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而我看见他用的枪是狙击步枪,更加迫不及待了,不顾被敌发现,我上去狠狠地一刀刺死了他。我并没动那杆狙击步枪,只是在送话器中说:“干掉狙击手一个。”戴着耳机的队员听到了我的声音,心说副队长已经上了敌人的阵地,都振奋起来。
    很快从我方阵地上就有人发现敌人的一段防御区再没闪出射击的火光,而且听到狙击手被干掉一个,使林剑和郑书瑗感到压力减轻了。
    战斗进行到这时,正面和侧翼的队员都盼望严江小组打响。
    严江小组在山中绕来绕去,终于隐蔽地抵近到雇佣兵的侧翼,绕过了雇佣兵的战场警戒哨。听着正面的密集枪声,严江也急,他知道自己几人也是一股力量啊!他悄悄摸近了敌人的警戒哨,用匕首干掉。一切进展顺利,达成了出击的突然性!严江小组三人兴奋地端着冲锋枪和缴获的突击步枪,猛地从敌背后杀出,他们的短冲射击声响遍了战场。
    这为我在不引起敌人注意的当口进一步接近主阵地!
    我总是保持观察着战场,如果敌人战线有异动我就会及时发出指令,指挥三个方向的人员变换作战样式。此刻我要严江在与敌短兵相接时,保持冷静,注意隐蔽,不要盲动,减少伤亡。
    严江听到我的声音,显然立刻冷静下来,带了小组队员伏倒在已占据的敌人阵地上,用缴获的武器与在山坡高处的敌人缠战。
    这种远近相逼的打法,让这伙雇佣兵极不适应,他们没见过曾经的对手以如此的战法与他们开战。敌人损失极大,绷不住了,在几声大声吆喝发出后,七八个人纵身而出,向我正面发起冲击。
    敌人这样打显然是个昏招,不知其指挥官是想干吗。敌人敢冲出来,一个字“打!”我立刻从喉话器中命令正面兵力坚决把敌人阻挡住,让范宜任全力支援正面。很快从正面传出89步枪的连续射击声,那是齐畅言在阻击敌人。而林剑也显示了他的优异射击技术,把精射步枪换到点射档,以快速的点射收割着冲来的敌人性命,此刻他是把精射步枪当半自动步枪使用,射出的子弹基本上都命中了冲出的匪徒,要知道是黑天啊。
    在敌人冲近时,姜世陆趁暗先投掷了手榴弹,一个匪徒冲近了,这正合他意,好个姜世陆全不顾了,不顾伤痛,不顾暴露,拔出手枪射击,打掉了冲到他附近的敌人。然后,他机灵地就地仰卧,从他的身上飞过一串子弹!
    杨远航也奋起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开火,在自己暴露后不给敌人把枪对准他的时间。打完就滚开,让冲击中的敌人无法及时向他射击,而在后面掩护他的老郑快速打出一枪,将停下先向小姜后向大杨射击的雇佣兵打死。负了伤的姜世陆暂时安全了!
    老范操着两支突击步枪,把整梭子子弹连射出去,根本不顾自己的位置暴露于主阵地的敌人火力下,这样的暴射打掉了两个冲击中的雇佣兵。“吧嗒”,传来空枪挂机声,老范手很快,一支手松开手中武器便抓住边上放的另一支步枪,另一支手顺势托住枪把,然后拉上枪栓,丝毫没有迟延,枪就“哒哒”地欢唱起来。范宜任的舍生忘死,狠狠打击了发起冲锋的雇佣兵,有力地支援正面兵力的防守。
    我此时躲到了上面敌人看不到的地方,架好缴获的突击步枪,采用点射,向冲击我正面阵地的敌人突然开火,打完我就伏下了身,以防被我正面的狙击手打中。换了个地方接着打,再一个点射,让我打中了冲击中的雇佣兵,看见他扑到在地。或许正面2班的队员集中精力全力对付冲上来的敌人,已经顾不上山上的敌人,我并没有受到当面射出的子弹打击,给我了更大的胆气让自己持续开枪,从敌人后背以冷枪击敌,再射中一敌。
    敌人仍有不要命的,奋力冲近了我正面的防御线。当有敌人冲到近处时,郑书瑗放下了64狙击步枪,移动到敌人冲击线的侧翼,最后两个匪徒玩命地冲到了他的近处,他持手枪连发两枪,有些喜出望外的亡命徒中弹倒下了!林剑扔出了起获的炸药包,“轰隆”一声劲爆,冲击波把雇佣兵震得站立不住,齐畅言一个点射,对准敌人打响。尽管有前面敌阵地上的火力支援,但冲过来的匪徒全都被打倒在我们的坚守线上。
    与此同时,严江他们缓缓向上逼迫,阵地上的敌人剩下不多了,奉命阻击他们的只有一人,而这一人刚一开枪,便被周杰一枪干掉,使敌失去了右翼的防护,主阵地上的残敌坚持不住了。严江他们的数支枪射击着,对山上的敌人有紧逼的效果,迫使已经准备突围的雇佣兵放弃了向他们这边拼命。
    就在我正面队员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对付冲锋之敌时,主阵地上残余的几个主要匪徒动了。妹的,他们打的主意不错,如果第一波冲锋打垮正面阻击的对手,他们可以跟着第二波冲出去,那时前面的阻击便不存在了;如果出击兵力力战而失利,他们可借此机会,从左翼偷偷溜走。
    雇佣兵头目为了自己能够逃命,用的不是昏招,而是狡猾的自保招数,可是什么招数都没用了!
    不过那个头目此时也已判明,正面和右翼是对手主力所在,只是对方右翼迂回兵力实现了迂回的目的,但对战局发展并没发挥大的威力。现在左翼是对手兵力最少的一翼,就他所知仅仅一人之力在那边抗击。
    这几个雇佣兵核心人物见己方冲出的人,冲是冲出去了,但冲到敌人防守阵地上就全都被干掉,失去从后面撤退的希望,开始向我所在这边的山坡开溜。我看见他们过来并没有立即开枪,而是先退到我知道的有利位置,才伏下身,建立了阻击阵地。
    那几个人也发现了我的移动,是和他们同方向的,以为是自己人,并未向我开枪;同时也怕暴露自己,招得右翼的对手快速赶过来,此刻他们这些头目已成惊弓之鸟!就在他们突然看不见我的身影时,从他们前面响起了一声枪响。我瞄准的是判断出的那个匪徒首领,“乓”地一枪射出。随着我一枪打中了他,剩下的匪徒像是发疯似的扑了过来,而我是扣下扳机不放,用力稳住跳动的枪口对着冲来的匪徒扫射起来,把一个弹匣打光!
    听到这边的枪声急,老范急向我这边提供火力支持,向这几个往下冲的匪徒实施了火力拦阻,让他打中了其中一个!
    我们两支突击步枪的急射,将冲来的敌人全部扫倒在地上。这时尾随的严江他们也向这边开火,我急忙放下空枪,趴到地上,躲避从山上射过来的子弹,同时查看附近的动静,准备用冲锋枪打爬过来的剩余匪徒。
    战斗发展的这时,到了歼灭雇佣兵作战的尾声,仍需保持着冷静和积极的战斗状态,直至战场上没有了射击声。我伏在地上,观察了前方,估计这伙匪徒全被命中,或许有向山的背面逃跑的也说不定。
    我在送话器命令全体人员注意安全,严查漏网的和敌人还有战斗力的伤兵,立刻展开向各自的前方搜查;并要严江负责山背面的搜索和警戒。然后我发出了联络信号,向战友们示意我的位置,不要误击。
    我走到那个可能的首领尸体前,搜出他身上携带的物品和一把不错的瑞士P226手枪,号称“手枪中的王者”!然后,发现他的心脏还在跳着。我赶快把他移到山路上,准备施救。在施救前又示意各小组保持警惕,监视战场,防止匪徒偷袭。
    一场突击外国雇佣兵的战斗就这样戛然而止。
    第379章 去总部

    1998年2月中旬,正是快要过春节的时候,小队全体人员回到前进营地,连负伤的队员也接回来了,虽然他们的伤尚未痊愈,队领导的意思是全队聚到一起,好好过个建队后的第一个春节。
    好好过个春节?有啥过的,就是几顶营帐,想要吃饭,连台冰箱都没有,有好东西到了我们这里也储存不了,我根本就不指望。和我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就前进营地的保障状况,吃顿比较丰盛的年夜饭可以,可是连续吃几顿就困难了。
    大家聚在一起,就意味了上级没有安排结婚的干部利用春节回家探亲,虽然队里也向上级提出要求,各单位人员刚到前线就打了两仗,为提高士气,慰劳干部,应该安排安排探亲。我未婚,就没想到队里对我会有什么照顾,所以这些事并未打听,别给队长、指导员有压力。
    尽管不能安排探亲,大年三十晚上,让大家能在营地和自己的家人通个电话,队里也争取了,可这个要求此时并未得到答复,我看也悬。说实在的,我可真想打这个电话,想要知道小倩读研究生怎样了,想她和小莺,很想,空闲下来就想。
    不瞒大家,我有些后悔了,进到秘密作战小队,执行的都是国外的作战任务,驻扎的地方是在边防线上,比他么的边防军还边防,弄不好是“长期徒刑”了,待解甲归田,什么都晚了。这是我的一时之念,话说谁还不能有个迷糊的时候?

    这一天,春日正好,娇阳明艳,营地洋溢着要过年的气氛。
    我正在带领队员们擦拭武器,队长吹起了集合哨。我们以为有任务了,赶快在队部茅舍前列队,队长、指导员笑嘻嘻地对我们大家说:“接到上级通知,要小队全体人员脱下迷彩作战服着军便装出动,副班长以上人员佩上士衔,队员统一佩上等兵衔。大家赶快结束手上的工作,15分钟后接我们的车就到了。”
    队员们匆匆保养了武器,迅速换装。我要了付上士衔,换上军装,就与管理员曾凌睿与保障分队交接了营地武器、物资的保管事宜,这些事务肯定得由我负责。车到了,再出来,看到徐队长和沈指导员都戴了尉官衔,让我换一付,“算了,挺好的。”我对他们说。戴什么军衔有意义么?就是一种掩护措施嘛。
    全体人员乘车出发,这阵仗,我们小兵搞不清楚,看队长、指导员和一些上尉的脸色,他们都很轻松,像是好事。春节来临,也应该是好事了,小队成立一个半月,我就在外带队二十六七天,打了两仗,怎么着也该喘口气,放松放松。这是我在车上所想所念。
    我们乘坐了两辆卡车出发,队长、指导员各在一个驾驶室乘坐,我、詹凌睿、范宜任和1班坐在一个车厢里,车厢被车棚遮得很严密,后面的帘布都拉上,我们自觉地不拉动遮掩严实的车帘,不去朝外探看。但都是老兵了,坐在车中什么都看不见也知道是离开山区,只是我们搞不清去的地方。
    我和老詹、老范坐在车厢尾部,他俩靠着车边架,我靠着车背板,忍受着颠簸。我手拉着旁边的车厢板条,让自己能坐稳,什么也不说,注意着车行,别一个不小心把我给颠下车。在山间行车时,我们全车人都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减轻巨大的颠簸带来的身体与车体的撞击。别说来回撞击,就是颠也够受的,还不如徒步呢!
    车开到柏油公路上,大家才开始说话,在我们这辆车大概就老詹、老范见多识广,我问他们:“看样车行的距离不短了,你们认为会有什么事等着我们?”
    “好事。”范宜任先答。
    “大大的好事。”詹凌睿定性说。
    “嗯~”我叹了口气,说道:“啥好事,在我这里都没什么意思。”
    “是么?”老范看着我问。
    我没法解释,到是老詹替我说了,“是啊,还真没啥好事能让咱们的副队长开心的,升官,他升得够快的了;立功,我知道前两三个多月,一等功他就立了两个;再就是提前晋升军衔,我看按照军衔晋升条例,怎么也不会才一年时间,就授予上尉吧?”
    “是么?要按你说的,我看晨队副晋升上尉,嗯,指日可待。要不咱们打个赌?”老范够敢修改军衔规定的。
    “赌什么?”老詹有些挑战地问。
    “谁说对了,对方请吃饭。”老范的自信不够大。
    “你太不实在了,在营地用得着你请吗,在战场你请我吃你那份野战盒饭,算个屁呀!”
    “那你说……”
    他们赌约还没立明白,卡车就停下了。这时已经是离开营地几个小时之后,当我们下车一看,是个军用机场。
    车停在了一架中型运输机旁,我们还是按照各车人员排成两列,在队长和指导员与一位空军军官相互报告时,我看见老詹眼睛一亮,他也注意到我的目光,但在队列里他什么没说,笑了笑,有几分得意,那意思是说:“看,我说对了吧。”
    然后,我们在空军军官的引导下,小队全体人员登上飞机,随后飞机很快起飞,外面天湛蓝,阳光明艳。1班的队员很多是没有坐过飞机的,眼睛凑到舷窗,看着飞机外面的景色和下面的河流山川。
    我坐在硬木座上养神,旁边的詹凌睿问句:“看样小晨是坐过飞机的。”
    我睁开眼对他笑笑,没有答话。
    飞机起飞后也没有人告诉我们飞向哪里。不过大家都很自觉,在飞机上没有人谈及我们的行动,甚至也没谈各自老部队的事情,一路聊着各自家乡。坐在我旁边的詹管理员问:“晨旭啊,你的家乡是哪?”“我没在自己的老家生活过,只是在内蒙的一个边境小镇和父母生活过两年。以前我的家算是呼和浩特的,那里有我奶奶留下的一间小平房。”
    这样的回答自然引起了老詹的好奇,旁边其他同志一样竖起耳朵想听我怎么介绍自己过往的。“听你的口音,你哪里有内蒙的腔调啊,到是有很重的江南的味道。”“是,我小时候在浙江山里生活过九年,那里的口音很重,所以人们都不觉我是个内蒙人。”我是这样解释的。我又是山区又是偏远小镇地一顿介绍,尤其是我为医治小白马在马厩陪马待了几天的事,让身边的很多农村出来的同志都觉得我亲近多了,因为他们知道我是大学生入伍的,应该是城市人。
    老詹听了我的话,有些“那个样”的笑了笑。我说:“詹管理员,你别笑我,我说的是实话,纵观我活到现在,在苦地方生活的时间绝对比在城市时间长。不然你以为我能熬下来!”
    他仍笑笑没说话,不知是认可,是嫌我把自己说的太惨。后来,我意识到人家的意思是:你已经是副队长了,没必要再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靠近部下。可我就不希望农村出身的战友与我因为家庭出身有疏离感,是城市人,是大学生,又有什么,现在不是还得在一个锅里吃饭。
    飞了四个多小时,飞机才降落。下了飞机后,我们中有人认出了这是哪个机场,经他一说,小队里的“土包子”才知道这里是京城,大家兴奋得不行,哦,是我们1班的老弟兄兴奋!尤其戴精国、伍磐固、汝明礼。
    接机的是两辆丰田客车,高级了,“大地方就是大地方”,是满意是嫉妒,说不清楚。我们又坐上了汽车,再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行驶,到了一个军队大院。
    有一个大校已在等候,我看这个大校面熟,一时没有想起。小队列队后,队长向大校报告,只见大校走到队列前,依次与小队成员握手,待他走到我身前,我先向他敬礼,问候“首长好!”
    大校向我回礼,然后伸出手,紧紧和我握手,说道:“小晨,你真的不错。”
    “谢谢首长!”这时我想起:他是上次授予我一等功仪式上见过的一位总参高级军官,小队成立时还专门到我们1班营帐看望过我们。后来知道也是他力主以我的小队为基础建立FTG作战小队,而小队一出手就是精彩的两击,让他感到没有看错我。
    我们可是从春暖花开的地方一下飞到尚属严寒的北国,而我们穿着南国的衣衫,在空旷的首都近郊,站在寒冷的风中,滋味不好受。下飞机时我就感受到了,机场上风寒刺骨,可这时大家兴奋异常,谁也不好意思提出。
    大校穿了大衣,在室外与我们队员挨个握手,说说话,主要和从京城下去的队部几人寒暄几句就有十几分钟。可就如此短的时间,谭军、曹迪都流鼻涕了。进到楼道,我赶紧拍了拍他们的肩头,“别丢脸啊!”
    看着我的调笑,他俩给了我一个白眼,“敢情你是内蒙出来的,我哪受过这个冷啊,我能控制住自己的鼻涕?”这是曹迪的话。
    “晨旭,我可看到你在机场发抖过,你别五十步笑百步!”谭军不喜地说。
    1班队员听到,在旁边嘿嘿地笑。“妹的,笑你们的班长,是不是会感到温暖?”
    当晚,我们住到这个院子里的招待所,又是我和老詹住一室,晚上他向我讲了在部队为人处事的经验,让我从狭隘的传统的观念中脱出,有抱负走向更广阔的军队舞台。听了他推心置腹的话,让我很有些感谢他的意思,但老詹大方地说:“小晨,我看好你,你很正,事事做在前面,是不可多得的指挥员,所以我愿意与你结为朋友,共同在小队进步。”
    “有老哥的帮助,我就有信心。”
    “你和所有的人不同,你靠自身表现到的小队,所以你会在这个单位服役很久,就是说在那个作战环境呆很久。这是我的判断。”
    “我也有这样的意识,可是作为一个军人,我能怎么办?我父母在边防服役了超过25年,前两年才到京城工作,看样我也逃不过如此的命运,所以我说没什么能让我激动的事,最保守的自我要求,晚点被打死。我爷爷入朝参战,两年后牺牲,我父亲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你有家庭传统啊!”老詹也只能用这句话让我看开些。
    到京的那一日,吃过晚饭,我们领到了崭新的呢料军装、军装毛衣、皮鞋等,并按每人的实际军衔发放了军衔标识,说是第二天按照所发服装标识穿着。
    这时,我们知道了次日肯定是参加什么仪式。
    第380章 总部的表彰仪式

    第二天,我们全体人员穿着佩戴军衔的新军礼服,个个显得精干、身材板正,被接到大院里的一个大会议室。只是伤员杨远航没有安排在队列里,待我们坐定,大杨才被带进来,坐在了我们后面。
    这次是我们先坐在里面,静心等候首长,当然大部分人都是有所期待的。很快十数个将军大校中校进来,里面还有穿警装、便装的人员。我基本不认识,只认识一个警官,就是我们曾救出的缉毒卧底,高级警官方庆隆。
    首长们依次坐好,中间那位居然是身着便装的干部。他旁边坐的是一位中将和一个身穿警装的高级警督,反正我是识别不出的。
    首长们坐好后,一个少将走到台前,大声发布口令:“全体起立!”会场上的人员迅速整齐地立正站好。然后他转身立正,向那个穿便装的高级干部敬礼,口中报告道:“副主任同志,XX战斗、XX战斗、XX战斗作战有功人员表彰仪式一切准备完毕,请指示!”
    这时我终于认出了这个身着便服的是哪个大领导了。
    贾副主任开口说:“请开始吧!”
    少将答道:“是!”然后转身发布口令:“全体请坐下。”
    “啪”,只一声,小队全体人员整齐地坐到椅子上。这种现象我还是在新兵连和边防10连经历过,但我怕坐不齐,和大家一起往下坐,但没敢坐实,怕自己的动作早或晚半拍,那声“啪”响过,我才把屁股压到椅子上,还是非常慢的,不让会场上的人发现了。
    “XX战斗、XX战斗、XX战斗作战有功人员表彰仪式现在开始,”少将一字一字郑重地宣布着,“请陈X中将宣读总参首长命令。”
    ……
    听完命令后我才得知,我又一次被授予一等功,并提前晋升上尉军衔。徐楠、范宜任、林剑授予二等功、沈景北授予三等功;谭军、曹迪、汝明礼、伍磐固、戴精国记二等功、三等功各一次,路毕邦、司时杉、杨远航、姜世陆、薛波授予二等功,郭章追授二等功二次,任佑追授二等功一次,……小队全员立功。
    命令宣读完,被授二等功以上者但包括沈指导员在内上台由首长们为我们佩戴立功奖章,颁发立功证书;其他立功者轮流上台,由数位大校别上立功奖章和授予立功证书,然后全体队员同贾主任、陈中将、X少将、国安部X副部长合影。
    杨远航待遇超好,与首长坐在前排,会后我们打趣他:“杨首长,你是我们小队的前排代表!”
    合影完毕,我们就坐,少将在主持台上再次说道:“现在请国家安全工作领导小组副主任贾XX同志发布训辞。”
    台上台下人员一起鼓掌,我们更是把身体挺得直直的。
    贾副主任从座位上站起,把目光扫视了会场里的我们FTG作战小队的全体人员,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然后,他从容地说道:“……
    国家组建新型的FTG作战小队是根据中国面临的边境斗争形势所作的一次试尝,但FTG作战小队甫一成立就成为我们国家在反恐战线上的一柄利剑,成为我们国家在反对超级霸权主义阴谋斗争中的先锋。
    同志们,你们战斗的意义绝非只是在战场上的胜利,你们所获得的情报、俘虏对改善国家安全的意义更大、更具不可替代的作用。我祝贺你们这支年轻的小队,我将一直保持对你们这支特殊作战单位的注视,并期望你们能够发扬更大的光荣,完成国家赋予你们的战斗任务!”
    副主任同志的一席话,像钟声一样敲击在我们心头,震响在我们的脑海,让我们明确了自己这支小战斗部队的作用、意义,同时也为国家高级领导对小队的重视而振奋、激动。庆功仪式结束,队员们的脸还兴奋的通红通红的。
    小队队员起身立正目送首长离席,贾主任离开会场时还回身向我们挥手告别,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我们明白这是一个真的重视我们的大领导。首长们离开后,只方庆隆同志留下,这时走到我们身边,一一和我们救援过他的战士握手,对我说:“小晨啊,想没想老哥,老哥可是想你们啊!”
    “首长,我们在战地都期望您早日康复,看样首长的身体全好了。”我代表其他同志向他表示我们的心情。
    “什么首长,不许这么称呼,我就是你们的老哥,以后必须称我为老哥,明白吗?”老方没和我们客套,纠正我的称呼。
    “是,方老哥,我们的方老哥。”我笑着改口,对他充满了一种小弟才有的尊重。
    “老哥好!”路毕邦、谭军、曹迪、汝明礼、伍磐固、戴精国依次向方老哥问好。方大首长还和护卫他的曹迪、戴精国轻轻拥抱了下,以示特别的感激。
    “看到你们,我真是高兴。本来这个活动没有我什么事,可我知道有你们,我跑到主任办公室争取了这个机会。”
    这时总参的一个军官看方庆隆同志和我们这样熟,主动向我们介绍了他的身份——“你们不知道吧,你们的方老哥可是公安部缉毒局常务副局长,更高的职务也是指日可待”。
    老方赶紧接过话来,“别听你们副部长那套,我们是两个系统,不讲究职位,我就是你们的老哥,没有其它身份,一会我们要好好喝杯酒。”
    原来这个庆功会还是国家安全领导小组力主的,前不久负责安全的领导们盘点了过去一年在安全、反恐、缉毒等方面的工作,发现几个重大的成果都与FTG小队里的部分人员有关,是大大的功臣。缉毒局的局长亲自向贾主任汇报过我们在前线的艰苦条件,拼死拼活啥都没有,生活条件又是那种极为艰苦的样子连他都看不下去。可那都是军队的事,公安机关不好帮忙。贾主任决定开个庆功会,向军队方面施加点道义上的压力,看能否给我们创造点好的条件。
    而我的这个一等功也是从国安那边建议的,再加上这连续两三次战斗,在我的努力下,打得都很精彩,深得总部机关首长的满意,打击贩毒的功算是加成,所以只记二等功就显得单薄了,顺了国安那边的意思,就又给我个一等功。
    陈副总长在仪式之前翻看了我入伍后的成长记录,对负责FTG小队的总参大校说:“这小子是立功专业户了,两三个月就有三个一等功,新兵时也是三个多月三个二等功,解放军的功都要让他立去吗?”
    “首长,您看这次我们没打算为他记一等功的,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国安委那边有些想法,说‘你们就不怕他再次发病么?一个一等功算什么,要是在这边我们可以考虑为他申请荣誉称号。’这不是将军么?可是人家那个要求,我们也不好驳啊,何况贾副主任要到会的,啥也不好动作。”
    “那就给他压担子,一等功是那么好立的嘛!”
    “副总长,你这样说我们就好对公安部了,人家向咱们提出调晨旭的小队整体到公安部直属,作为一个特别行动队,秘密在涉毒区行动,用贾主任的话,‘与毒枭、武装毒匪做斗争,那不是打击犯罪,是战争,安排个卧底,派几个刑警怎么能打赢啊!看这几个预备役干得就挺厉害,用军队那套是转变打击境外毒匪观念的正确做法。预备役不会在部队很久的,你们向军队打招呼,说国家安全委想要这个小队。’现在看到把晨旭他们编入秘密作战小队,那边很有意见,都说出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话了。”
    “么的,他还是香饽饽了。”陈中将哭笑不得地对大校说,“我们好不容易把他弄回部队,可不是为公安部培养人才。用好他,是你们的责任。”
    这是啥说法?啥表达?也让我哭笑不得,却让总参负责FTG小队的首长心领神会。咋个“心领神会”,读者以后会知道。
    或许贾主任的姿态让军队领导对FTG小队更重视了,但也是业务方面的重视而已。

    仪式后,由那个大校主持,为我们小队搞了庆功宴会,还喝了为军队特制的茅台酒。方老哥和我们喝了一杯酒后就离开了,让我们军队的一帮人自在些。离开前,他向我们发出了邀请,下次到他的地盘大家好好喝一通。
    伍磐固大胆地接过话头:“老哥啊,弟弟们别的不缺,就缺好饭好酒,您知道在邻国那个山疙瘩里,能有口饭就不错了。您可跟晨头定好了,到时别把我落下。”
    “小伍,相信你老哥,你的酒一定管够,还是茅台,咱不玩虚的。”
    老哥离开的时候,我们七人送他出门,一起敬礼,表达对他的尊重。看到我们的尊重和真诚,老哥扭过头,眼睛都红了,泪眼汪汪。
    后来我和他交往,他对我说:“和你们重逢那天晚上,我对妻子说‘今天收了七个小弟,让我很久以来没有如此满足过,以后这七个弟弟也是你的弟弟,要像亲人对待啊!’”

    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让我们感慨,我们七八个人在国外战斗了一年,而且很多时候独自活动在敌后艰苦地域,就只能吃些野战口粮,且难得加热,很多时候就是吃些野菜、野果和打到的蛇啊、鼠啊、蛙啊等动物的生肉果腹。
    我在文中没有讲吃生肉的难以下咽,也没讲饿了吃什么都香的不真实,是人再饿吃生肉也难吃,那只是我们的战地生活,为了完成任务,为了活下去的不得不为之。在波玛那边还有生肉吃,如果到了北边,在戈壁上,在高原荒野里,恐怕连生肉都难吃到时,那就只有忍饥挨饿了。我们是从生死中拼杀出来的军人,吃个生肉算啥?管它是什么恶心的动物、爬虫呢!
    在我重又坐下,那各色佳肴,把眼都看绿了,哈喇子险些垂落。菜吃到嘴里,不住地对身旁的路毕邦喃喃地说:“好吃啊、好吃!”“多吃些,回去后就啥都没有了。”
    我们1班的老战士个个吃得满嘴流油,把为我们准备的饭菜吃光了,机关首长见此赶快让炊事员为我们1班队员所在的桌加菜,弄得徐队长、沈指导员脸色极不好看。还是主人——那个大校理解我们,对徐沈二人说:“你们二位就别板着脸了,我有这样的部下只会骄傲,能吃就能打,能吃就是战斗力。而且他们在邻国的山沟里一年多,除了吃苦就是受罪,何时能吃一次热饭热菜啊,我相信他们吃过这顿饭,还你们的绝对是场战斗的胜利。”
    知我们者,作战部的大校也!
    不过我们能吃在部里算是出名了,只要“影子”小队到总部吃饭,上的都是远超出平时宴会的菜品,一桌能上到18-20个菜肴。先头“军官班”嘲笑我们“士兵班”没吃过席,下一次他们就和“士兵班”一样了,吃起来像饿狼般的凶狠,狂扫桌面,恨不得连盘子底都舔干净。没有两个月他们肚子的油水就被刮净,而他们都是好伙食养起来的,比不得我们忍得饥饿。到了他们熟悉的地方,更是比我们小地方的人不要脸,我的那句“回去后就啥都没有了”倒成了他们的口头语。
    首长们也知道我们的窘况,可实际困难真是不好解决啊。

    第381章 FTG小队的发展方向

    宣布FTG小队成立和主持庆功宴的大校是总参作战部祖副部长,在总部他是负责FTG小队的首长。庆功宴后的那个下午,他把小队三个干部叫到一间办公室,正式与我们谈话。
    我也服了,队长、指导员喝了那么多的酒,一听首长要和他们谈话,酒立刻就醒了。反而是我,虽然没喝几杯酒,听到首长要与我们谈话,立马紧张了,在心里害怕首长会批评我前段时间“犯神经”的表现。
    我有些不安地进到办公室,忐忑地坐下,嗯,坐得很端正。副部长见到,知道我紧张,用打趣我的口气说:“咱们的小晨,士兵作风保持得好啊。”
    他的话说出,办公室里的四人都笑了,我的那份忐忑马上就无影无踪了。
    祖大校用耐人寻味的口气开始他的谈话:“你们遇到好的时候了,直截了当地说,你们遇到好的领导,重视重用你们的领导。春节前那么忙,国家安全领导小组的首长还坚持忙里偷时为你们庆功,可是难得啊!”
    听了副部长的话,我们三人很振奋,很欣慰,可更振奋、更欣慰的是大校接下去的话,从他口中我们得知,军委从战略着眼,已经正式批准把原属检验性质的FTG作战小队定为总参作战部直属的作战单位,代号“影子”,属于秘密级别的只在境外活动的小规模精锐作战力量;同时在作战部里成立境外作战处为FTG作战小队的上级业务领导部门,而境外作战处为总参作战部的直属处。他目前主管这个处的设立,也在为这个处和我们小队怎样使用好操心和思考。
    此时,大校以严肃的口气对我们说:“境外作战,对我军来说并不陌生,但在当今时期境外作战却是个新课题,也是军队的新战场,有方方面面的问题需要研究和解决。需要你们自己明确的:你们是军队,不是特工,不能用特工的角度看待境外作战。”大校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任务和部队性质,要求我们小队的几位干部认真思考作战小队的建设和发展规划,尽快提出有前瞻性的小队发展计划。
    大校讲完,也让我们三人谈谈。突然让我们自己谈小队的发展这样空泛的问题,徐、沈二位主官头一次遇到,也没准备,真不知说深说浅合适。毕竟是主官,是特种兵出身,在这样的场合下,还是有急就章的。徐队长按照贾副主任“利剑和先锋”的说法,提出小队应加强力量,有能力保持对上级关注地域的不间断存在,对为害我国的境外武装力量所发起的挑战随时能够实施有力打击。大校点头说道:“这一点上级已经意识到了,正为你部挑选补入的人员。”
    沈指导员接着说道:“小队作为一支正式在编的隐秘作战力量,应该完善队伍的组织,有根据自身作战特点的自我发展的能力,而且小队不能再是单一的前敌作战力量,也需要有自己独立的支援保障机构,这样才能保持小队有持续的战斗力。”大校亦是赞同地说:“正规建制的一线作战单位必须得到强大的保障,包括技术的,我想一切都会有的。”
    最后,大校也要我说说。我有些脸红地说:“说实在的,我们小队两次作战的胜利,有极大的偶然性,用我的话就是‘运气’。战斗常有而运气不会总在我们这边。小队的发展,首先要研究境外作战这个课题,从理论上完善境外作战的概念;其次是通过对国际形势演变的趋势和目标国家形势的变化,确定我们小队的任务、作战对象、作战手段,才能确定境外作战的规模和小队的建制编成。既然上级已经提出了境外作战,我相信小队今后决不会只在邻国一地用来侦察、监视和打击对手,或许可预见的时间内就会到阿富汗、巴基斯坦执行任务了,以后更有可能走得更远。所以,我觉得还是先研究研究这些有利。”
    我说完后,他们三人一愣,“怎么他有消极的想法啊!”徐楠、沈景北都皱着眉头盯了我一眼。可那个大校思索了片刻,对我们说道:“小晨的想法有意思,有琢磨头。这样吧,我把你们的想法汇报给主管的副总长和作战部长,然后再说。你们回去也多想想,常言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既然有好的开始,我们就要把境外作战搞好、弄成功。同志们的责任重大啊!”
    我们离开大校的办公室后,队长、指导员都没有评述我的发言,我觉得从大校对我发言的反映看,他们有所意识了。
    回到寝室,我思考了祖副部长说的话,“小队是军队,不是特工”。我想把这定为指导。特工的性质和行动规律都是小规模和个体性的,而军队则是靠整体和在上级直接指挥下行动的,但受任务和作战对象的规定,行动的规模可大可小。而且说道境外作战,起点就更高了,我们不能像美国那样肆无忌惮,行动需要格外小心和坚决,打则必胜;只有打胜了,才能降低身份暴露的风险,保得住秘密。在现代条件下打仗,远距离用兵,意味着依赖于技术和战勤的支持,很多时候还要来自太空卫星和空中飞机的保障,前后方协同和突出高技术条件下作战也是境外作战必须遵循的规律。由此我对境外作战的内在逻辑有了明确。
    我以此为线索,立刻起草了一份对小队发展认识的报告,其中突出于当前的工作应考虑研发适合小队行动的应用高技术的综合性指挥情报系统,描绘了大致的模样。撰写完,找到队长和指导员,让他们审读,提出看法和建议。这种参谋和规划性质的工作,让两位领导有些坐难。在他们心目中,以前当个小队长、中队长,啥时写这样的报告啊!一切由上级下决心,自己只是执行,脑子全用在完成任务上。可这回领导说要自己为自己定标准、定任务,咋样做才算对呢?部里根本不给个能遵循的东西,自己又怎能说清楚?
    徐队长读完,抬头看我,问道:“小队的建设,能打胜仗不就完了,这样宏观的分析,怎么指导我们这支微型部队的建设?”他有疑问。
    沈指导员到是不这样认识,他作为从上面下到基层的骨干军官,自己的视线和思想是不会脱离上面太远的。“我们的对手很强大,很多啊,与他们做斗争,还是军事斗争,我们这样小小的力量,小小的肩膀,难以承担啊!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我还是努力,对二位领导说:“反正上级让咱们有自己的想法,把我写的东西签上你们的大名,给上级一些启发。”
    “这个报告,一看就知道出自你的手笔,我们签字就说明是小队的意见。我不是怕担责任,怕是上级说我耍滑头,没有自己的想法。不如就以你个人名义上报吧,有什么批示,就按批示继续改进,你们看怎么样?”徐队长说的到也不是没理。
    “我同意队长的意见,但我还想琢磨琢磨你提出的东西,看看能不能补充些我的意见。”指导员也是想要出力。
    “太好了,指导员请你多指导,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写这样的报告。”我诚恳地说。
    最终指导员也没补充什么,但他让我上报时还是很鼓励地对我说:“小晨,交上去后,有什么问题,我们大家担着。”
    想必我一个23岁的小伙子和他们30出头的成熟军官在认识问题上有很大不同,但二位领导并不是要看我笑话,都是直言不讳,也是难能可贵了。
    次日,大校又悄悄来到我的寝室,单独找我聊了几句,他指示说:“你们回去后,处里会向小队建议,免去你班长的职务。你也要做好准备,参加研究生的入学考试,专门从理论上探讨境外作战的问题,这是上级初步的考虑。或许有时间,你还要自己找导师。我军目前研究境外作战的专家还没有。”他笑笑说:“你或许可以成为我军第一个研究境外作战的专家。年少有志是要的。我知道你在大学是国际问题学会的积极分子,你的想法不像是从部队成长起来的干部那样对上级的考虑那么在意。这是你的优点。副总长听了你的意见后,指示要你把精力多放在境外作战通盘的思考上,为我们这个处的有效运行多出把子力气。”
    最后,大校对我正式宣布,副总长已确定我为境外作战处的正营职参谋,何时到岗听候通知,并嘱咐我在得到调职通知前不得对别人泄露。
    听完副部长的话,我楞了下,有些不相信似的,大校微笑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期待。我有些觉得我得做什么,表示我不会辜负上级的信任和重视,双手把刚由两位主官同意上报的让以个人名义署名的《思考与建议》交给了祖大校,“首长,这是我连夜写出的报告,请您过目,给予批评、指点。
    他拿在手上,并没立刻就看,却是鼓励了我一句:“小晨啊,你的动作很快嘛,这个好!不错,报告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你的反应,这才像个能担当一面的军人。”
    “这份报告你的上级看过么?”
    “他们读过了,同意以我个人名义交上去。”
    “那就好。”副部长把报告带回去了。
    为什么再次提升我的级别,我以为主要是没有那个级别,自己就无法接触涉密的情报和总部的工作,可是总部首长想要我在这方面有所建树,只好一再破格。好在这样的破格有我的功绩不断地弥补,有我高于其他参谋的有实际意义的报告、建议的填补,使我不那么显得突出,而是在那些眩目的作战成果所突出的巨大光亮下看不到我了。绝非“鸵鸟心理”。
    我忽然发现了总部领导真的对我很重视,能理解我的想法,让我有一种得遇明主的感觉,对祖副部长那是钦佩啊。仅仅一年,我从基层的红肩章的小副排长,成长到总部直属作战单位的副队长,待任命的总部正营职参谋,这变化也太大了。一步登天是不是说我啊?
    我当然不会被这样的进步和提升所冲昏头脑,而是更加努力地去认清形势,认清任务,尤其是各大国针对中国动向的准确把握,对地区的恐怖势力、非法武装、武装毒贩、民族分裂势力进行广泛把握,弄清它们之间的共同和区别,评判这些因素交织一起对我国的危害所在,把FTG作战小队的发展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
    报告递上去,就看上级怎样理解了,我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第382章 “影子”的第一个春节

    都到了京城,却圈在那个军队大院,不能也不让我回家,那怕看父母一眼。更可恨的是以秘密进京为名,连电话也不让打一个,眼睁睁地离小倩只能是相隔咫尺却似远在天涯,心中满是惆怅。
    有一个人倒是获得了区别对待,那就是路毕邦,队长、指导员特批了允许他离队,从京城先回家过个春节,然后直接去军校所在地报到。
    1班的几个老人与路毕邦同志告别,送他到营门口。临别前,我很想送老路点东西,在我的意识里就该这样,可是现在这个状态,没法子啊!
    老路能上军校,我们都为他高兴,我认为他的路也是我们七人的共同道路,虽然我有大学学历,但我没有正规军校完备的军事教育的学历,在部队发展也是跛脚的。看不到老路身影后,我对谭军说:“你该准备了。”他点了下头,想来他已经有次意识。
    然后我对其他人又说:“你们也该有所思想准备,提不了军官,也得上培养士官的军校,一句话,再秘密的部队也是解放军,得按军队现行规矩办,咱就是个副小队长,没有干预军队规定的本事。不管你们要不要在部队长干,不断学习都是必要的,也是我们保命的基础。”
    我严肃地说:“郭章的情况,我再也不愿在你们中看见,他么的什么事啊,完全不应该!”
    我说完,他们六人全都自然地立正,回答:“明白!”
    我们都明白,我提出的和他们答应的,都算不了数,命运该来的,谁也躲不开,但我的殷殷之情让他们铭记在心。
    小队在京城获得的好处是,大年三十的上午,上级安排队员去了服装厂,与设计师交流,为我们用新式的透气、防寒、防热、防辐射的数字迷彩面料设计和定制了新的军衣,让FTG小队享受了一把超前的待遇,这种面料的迷彩服连特战大队还没用上呢。我们回去不久,定制的服装就送来了,一身崭新的迷彩服,还有奔尼帽和迷彩围脖等,比以前的那套非制式迷彩服穿着舒服多了,尽管这套也是非制式的,已然成“套”了。这顶奔尼帽,让我们有了外军的感觉,后来特种部队普遍列为制式军帽。
    当日下午,小队飞回滇南,上级连让FTG小队二十几号人在京城过个大年三十、初一都没想到。非是没有想到,是不被允许,像出差一样,怎么能让你跑到人家单位过节呢?
    临上车去机场时,基地给了我们每个队员一份慰问品,慰问品挺丰盛的,有烟、茶叶、糖果、巧克力、西式糕点、洗漱品、纸尿裤、不霉手绢、爽身粉,等等,看得出人家很用心地为我们准备了这份节日礼品。包里还有几个苹果,饱含了基地战友的良好祝愿,我们心领了。
    礼品装在了一个特制的防潮方包中,慰问品用尽后,这个特制的包还可作为防潮储物袋,在战地那种潮湿的地方保管个人的物品。后来小队向上级请求采用这种材料为我们制作专用背囊,用于防潮密闭衬里隔层。新材料的应用,也体现了高科技用于军事的作用,虽然是个小小的作战背囊。
    我和基地的助理员发放慰问品,到最后还剩下了一袋,那位助理员问:“晨副队长,怎么会多出一袋?”
    “我们有个队员提前走了,春节后去上学,先让他回家探亲。能不能把慰问品寄回他的家?他随我战斗了一年,临别时想送他点东西都没有,唉,现在有了,他又提前离开。我说,他应该享受这个待遇。”
    “这个我们没做周全,晨副队长,你把他的名字和家庭地址给我,一会我就赶到邮局为他寄去。实在对不起了。”
    “别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呢。”
    可以看得出,基地对我们这个小队很重视,我和“影子”以后到京城都是由这个基地负责保障的,就像“影子”在京城的营地。而我们所获立功奖章和证书都存放在这个基地专为我们每个人设立的柜子里,在队员离开“影子”时才发还给个人。

    到京城,就这样来去匆匆。
    在回去的飞机上,大部分队员都很兴奋,说着聊着,只几个结婚成家有子的队员似乎沉默些,马上就是除夕团圆时候,妻子儿女盼望丈夫父亲回家,可是那些父亲正在飞往营地,军人自己的家。
    我满脑子都是小倩和小莺,我怕小倩失去我的陪伴,那份孤独会影响她的学业。而怕同样孤独的小莺会是怎样思念我呢?我在内心中对小倩是欠缺,对小莺是内疚。想想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们,担心失去她们的恐惧,就像小刀在剜自己的心脏。我不敢想下去了,那知今年是心如刀剜,慢慢地是心如枯井,岁月如流水,把什么都能磨平,却使我日益被拴到了“影子”的工作上,战斗上,什么也顾不上了。
    秘密战线上的军人身已属于国家!
    下了飞机,再乘卡车,年三十的晚上很晚了小队才回到秘密营地,连保障中队为我们准备的年夜饭都懒得吃了,大家进到营帐赶紧睡觉。我想队员们大概有不少人,此时躲在了被窝里在思念亲人在想家,或是在为自己心中的亲人的家守夜。
    那夜,满天无云,漫天繁星,有明的,有暗的,有模糊的,说不清哪颗代表了我们,哪颗代表了亲人,遥相对望,把最美好的祝愿送去。
    初一的太阳升起,基地没有起床的哨音,队里的领导决定,让大家睡到自然醒。但我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招呼了闳冶,打开电台,便开始了战备值班。
    本来小队一到营地就应该与保障中队移交与上级联系的责权,但队长没有当即去做,仍是由保障分队的值班员承担着这个责任,他们那边是安排好的,不变更也不会有事,还可以让人家能够有种受到重视的感受,我们也该顾及到不是。
    初一这一天,中午吃了保障分队为我们准备的丰盛的年夜饭,晚上就是传统的春节餐食——饺子,一切都推迟了,但毕竟把该过的都过了,算是轻松而快乐的一天休假。
    遗憾的是,队长、指导员依然按照在京城的旧辙,做主决定不允许小队队员往家里打电话,也就无法拜年和报平安,没法向自己的亲人告知立功的喜讯。指导员解释:“咱们是秘密单位,刚成立的秘密作战单位,就得严格保持秘密状态,别在给家里打电话时暴露了,作为一个承担秘密作战任务的军人,就把心里想说的话当作自己的秘密吧。”
    一句话带了五个秘密!可我们又不是“秘密”长大的。
    所以,我们的队员大多坐在床头,埋头写信,构思着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和自己的状况,又如何不会泄密,这是有文化的队员的负担;那些图简单的,就是很普通的说自己一切安好,不必挂念,祝父母健康平安的吉利话了,说是少给指导员增加负担。因为每封信得指导员把关,他是初一的大忙人!
    我索性挂起了“免写牌”,守着电台,思考着我上交的报告中所涉及项目该如何落实,一样不得闲。“闲”了,怕是更加难耐。
    初二,队部干部研究了工作和任务,我提议由范宜任为即将编入小队的人员组织进入战地的适应性训练,担任小队类似总教官的工作。对于我的提议二位主官没有异议,他们也知道老范在特种兵技战术上很强,队部的干部还没有他那样的角儿。于是,老范就走马上任了。
    沈指导员和他谈过话,肯定了这个工作从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看在小队都很重要,并透露小队陆续会有补充人员来到,他们都有适应缅甸行动的训练需要,期望他承担起队里这个工作,抓好新进人员的训练。
    老范自然愿意做这个工作,当即表示绝不辜负队里的希望,而且这是自己的特长,比组织上安排的保密员工作更适合自己。
    沈指导员说:“你很实事求是,你的特长与能力,队长、副队长都清楚,还是副队长提议让你转任这个职务的。我们队里会向上级汇报这个事,看上级会有什么考虑吧。不管上级有没有进一步的安排,你都要做好这个工作,你要用党性保证。”
    范宜任听了指导员的话,当即站起表决心:“请党组织放心,我范宜任愿意在小队担任任何组织分配的工作,都会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请党组织考验我。”
    沈指导员也站起来,伸出手,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老范,你言重了,我们一起把小队工作做好,把小晨带起来。”
    初三,队里要求全体队员收拾好内务,通知第二天开训和迎接可能的外出任务。队员们接到通知后都挺高兴的,训练和执行任务,是确实的事,虽然苦点累点,比无所事事要强,因为我们除了坐在床铺上看书,就剩下打牌下象棋了,但在很多看书的队员影响下,打牌的队员怕影响到他们,又悄悄收起了扑克,打开了业务笔记,琢磨自己专长上的技术了。
    FTG小队有那么多的军官队员,他们努力刻苦的姿态,总是影响着士官队员,这是良好的风气。我看到谭军、曹迪、汝明礼都在用功,有看电台原理与操作手册,有看路毕邦留下的高中课本,有看狙击技术教材,时间用在了正处。我想简陋的条件为我们创造了专心学习的环境,焉知不是一种收获!
    FTG小队春节期间没有完全休息,显然,春节期间总部有关首长也没休息几天,春节刚结束,总部就派一位上校和一位中校到了营地,主持FTG小队人员任职变动和协助小队的内部建设。
    第383章 火力班

    我们首先迎接了总部来的上校,他先分别与徐楠队长、沈景北指导员进行了谈话,然后才由主官召集了队部干部会,他传达了总部对小队工作的安排。在他的主持下,小队进行了人员调整和骨干任命。
    上校在全小队军人大会上宣布小队指挥情报室组建,刚晋升的詹凌睿少校被任命主任、陈天冈上尉任副主任,很快晋升少校后的范宜任也被任命为副主任,主管小队训练工作。队部直属组的人员全部转入这个室内编制。
    林剑调1班任班长,副班长司时杉;2班长由严江接任,副班长周杰;免去了我所兼1班班长职务。
    尽管我不再担任1班班长的职务,但从总部对FTG小队新的一年工作安排中,我的工作更广泛了,队部工作就交我来承担,直接负责指挥情报室,这是参谋长的工作,可小队编制小,没设这个职务,但工作可不少。
    次日,一位中校带了新组建的火力班10人抵达前进营地,他们是我们早已期待的人员补充,今后小队行动可以有轻火力的支援,打诸如雇佣兵小队、小股割据武装就有力多了。
    看到他们跳下卡车,因为是几个单位抽调的,没有任命职务呢,那位中校大概机关工作久了,也没招呼他们列队,10个军人稀稀落落地跟着走进了营地。哨兵当然给中校敬礼了,可是迎出来的徐队长、沈指导员都略皱了眉头。
    我们跟在上校后面见新来的队员,他不说话,队长和指导员自然也不会表示什么,我则旁观那些新人,看看他们的素质究竟如何。从着装上看,他们从上尉到少尉都有,军官有五人,其余的有士官也有上等兵。这时我有些奇怪了,怎么不都是特种兵呢?我们这个小队固定下来了,来的兵员却是层次下降,咋回事呢?显然上级对小队建设的指导思想有变,可是为了什么呢?
    我有些忧心了,因为2班兵员的素质让我满意,希望来的仍是和他们一样的军官班,或者主要组成人员是军官,而这些人里面竟有三个上等兵,让我对上级新的小队建设的意图有所怀疑。
    上校和新来的中校打招呼,让我听到那个中校姓宋,是个副处长,但不知他来自哪个部门的哪个处,但这个宋副处长在上校走后留在前进基地和我们一起工作了不少日子。
    进到队部的营帐,中校向我们队干部介绍了新补入的火力班的成员,然后对新队员介绍:“这位是小队长徐楠少校”,“这位是小队指导员沈景北少校”,“这位是副小队长晨旭上尉”,因为我们穿的衣服没有军衔标志,宋副处长格外强调了三个人的军衔。“你们今后会在他们的领导和指挥下战斗,希望你们尽快熟悉,嗯,也要熟悉战地的气候和环境,才能完成好战斗任务。”
    队长、指导员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了欢迎,“欢迎啊,欢迎,可是队里没有什么条件,需要你们尽快习惯喔,嗯,就是宋副处长说的熟悉。”“小队的条件艰苦,我想同志们也不会是为了享受来的,本着建功立业的初心,没什么不可克服的。”
    “你们也太敷衍了事吧?好像你们对我们其中大部分人不是特种兵有意见啊!”说话的是中尉刘建辉,那个上尉还没表示呢,他就发出不满了,看来是个刺头。可上级怎么把这样素质的军官安排到FTG小队呢?
    既然是个中尉挑事,那就让我这个新上尉应对吧。我向队长和指导员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让我说两句,徐楠、沈景北理会到我要说话,都给了同意的眼色。我们的眼色交流当然火力班的军官都发现了,上级也不会选蠢材来FTG小队的,立刻明白新上级不是那么容易被挑战的。
    “嗯,刚才首长说的对,你们需要熟悉我们这个新单位。我来介绍一下,咱们这个单位,确实相当一大部分队员来自特战大队,还是有名的特战大队,可也有不是来自特种兵的。拿我来说,和他们一比,能发现特种兵就是厉害,比我这个预备役的出色,不得不承认。然而,这次见到不只是特种兵补充进来,你知道我是什么考虑么?根据小队所承担的任务性质,我们向上级提出来的人一定是对党、对国家、对军队、对人民忠诚的不怕牺牲的勇敢战士,是这样的战士还怕成为不了特种兵那样的兵王吗?”我看向了那个中尉一眼,带着刺人的目光,“你可以衡量自己能够达到这个标准么,也高,也不那么高。”
    我又扫视了火力班的全体队员,“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们,我们是秘密作战单位,最大的特点是默默无闻,不会有名声在外,你们的业绩将不会有人知道。更难以做到的,是作战时宁死也绝不在战场上投降,只有战死,而没有被俘一说。你们也衡量一下自己做得到么,做不到的,我请首长带走,FTG小队不做任何鉴定,反正你们也没正式入队。”
    我说完,场面一时冷了,这样的话,他们何时听到过,可是上尉看了一眼和自己同来的队员,每个人的眼里都燃起了火苗,被我的话激起来的。他上前一步,一字一句地说:“首长,队长、指导员、副队长,我们都是解放军军人,你们做到的,我们也一定能做到,请上级考验我们。”掷地有声!
    刘建辉跟着表示:“首长,各位队领导,刚才是我不理智了,但请你们相信我,我是忠于党、国家、军队、人民的不怕死的战士,来之前我已下定决心。”
    这时,指导员接过话头,“你们的表态,我可以代表三位队领导,用一个词评价:满意。”他笑了笑,“同志们一路辛苦了,现在让副队长带你们安排下营帐,先休息下,明天就开始训练。”
    我看队长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赶快张罗,“弟兄们来,先放下行李,熟悉下这里的规矩,好在一个锅里吃饭。”
    我带他们离开队部营帐,在为他们准备的营帐里,对邢健飞说:“邢上尉,我很佩服和欣赏你那句话,嗯,解放军军人,不论特种兵,或是普通部队的战士,为了国家和人民,在战斗中都要视死如归。我们能做到,你们一定也能做到,会是一种考验和锤炼啊!”
    刘建辉又抢话了,“副队长,你的话我也佩服,有火气,让人振奋,不打不相识,以后别门缝里看人啊!”
    听他的话,我对他又增进了一份认识,直爽的汉子,于是说:“你们都是老资格,还请你们多帮助我呢,我就先谢谢了,给你们敬礼。”说完我向火力班的弟兄端正地敬个军礼。
    “火力班的弟兄,向副队长敬礼!”邢健飞上尉军衔最高,当然是他喊起口令,他们10人“刷”地举起手,很整齐,都是素质出色的战士。
    才不久我还对不都是特种兵有意见,人家一发脾气,我先变了,竟去用政治觉悟衡量是不是能成为FTG小队队员,我也是善变。应该么?
    上级安排来的火力班队员,是各个单位来的,到小队才合编一起。班长任命的是邢健飞上尉,是严江一个大队的,熟悉特种兵使用的轻型爆炸火器;副班长任命的是刘建辉中尉,来自西疆军区,是营属火力支援连的副连长;队员韩荏弘中尉,西藏山地部队的迫击炮排长;马照庆中尉,“夜老虎”的特种兵,支援火器多面手;焦念斌少尉,林剑一个大队的,特种兵榴弹发射器手;肖思悦中士,韩荏弘排里出色炮手;钱明远中士,刘建辉连出色炮手;杨昊、栗海江、郭学晟三个上等兵是特种兵选拔训练通过的准特种兵,通用机枪射手、榴弹投射器手;尤其是他们三人都是高中毕业,各门文化课成绩不错,年纪轻,可堪培养。
    这次上级为FTG小队组建的火力小队,不全是特种兵,也调了高原部队的精锐兵员和普通野战部队参加特种兵训练合格的战士,考虑到一个是适用,一个是发展问题,这样他们一部分战士年龄合适,可以踏实地在小队多服役几年;如果有发展前途,在小队培养亦是可行一途。关键上级认为在战场上培养新入队员的战斗力,年轻的精锐士兵更堪用。上级的意图我能理解,可是从准特种兵到真正能打仗的特种兵之间的过渡,我又有些不放心,打仗可不是训练场,需要胜利这个结果的!如果那些技能、经验、心理素质不够的,他们的表现影响到结果可怎么办呢?我不得不顾虑啊!实际还是我的心胸格局小,慢慢我理解了上级的用意,上级的胆略,没有上级这样的胆略,也应该没有我的进步了。
    过了两天,军区送来两个新补入的骨干:夏洛中尉,来自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特战专业,毕业后为出国执行秘密任务,留校参加了英语提高班,却被上级挖到了FTG小队。他是一个有文化、有头脑的成长型军官;孟祥军中尉,来自雄鹰特战大队,石家庄陆军参谋学院特种侦察专业毕业。在任佑牺牲后,周杰提出从自己老部队再调一个骨干补充,小队向上级提出了这个申请,这名中尉主动提出参加我们这个充满危险的新组建作战小队。
    他的名字起的好,“祥军”!
    他们来队后补入2班。
    我送他俩去2班时,开玩笑地对该班队员说:“上级给你们送来了‘护身符’,嗯,这位是祥军。”
    周杰冲上来,与孟祥军紧紧拥抱,拉他到班里队员面前:“瞧,这位是我的老战友,很出色的青年军官。”他扭过头去,问:“祥军,大队怎么放你的?”
    “副分队长,许你来,不许我来?”小孟没有直接回答班副的话,但我知道他能来小队是花了些功夫的。花功夫找死,是件令人佩服的事情。
    我心说:“我们需要这样的战友。”是不怕死的战友呢?是来自特种兵的战友呢?谁又能区分清楚。
    第384章 出动计划

    小队人员刚调整完,上级就来了指示,因情报显示有一股大国自己的或是雇佣的武装有潜入泰缅的可能,要求小队尽快出动,前沿布置,摸清对方这一动向。命令指出:“这是对你小队的又一次考验,在情报不明、方向不明的情况下,需要你小队克服巨大的困难,全力以赴,以百倍的信心于完成此任务上。切记,这是一次战略侦察和监视,不仅需要勇气,亦需要开动脑筋,准确判明形势。”
    这个任务确实令人头疼,小队三位干部开了任务执行研讨会,会上我首先抛砖引玉,提出对于上级指示的任务目标,最好能采取空中与地面侦察相结合的方式才有效率,否则采用人力在广阔区域实行前敌侦察,很难不出侦察和监视的盲区与漏洞。
    队长、指导员是带队出征的,困难他们不好提,这时是该我为他们多着想的时候,我的话立刻获得了他们的认可,能够借助技术手段,则远比凭借人力更有效率。这算是向上级提出技术支持的第一条要求。
    二是通信联络手段,小队主力远离前进基地行动,在较大范围内成远距一线展开,势必分组行动,小组间通信,前方与基地通信,不间断和可靠性显得非常重要。不说必须携带多部电台,就是现有电台的通信距离在复杂的山地雨林地区也难以保障其可靠性。我提出多配电台和海事卫星电话解决通信困难,并指出海事卫星电话属民用体系,有保密性的安全问题,需要一套完整的密语支撑。
    三是图像音频情报的传输。一提出这个问题,两位主官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他们知道按照目前的情报来源提供方式,越来越重视图像音频甚至是视频这种最基本的情报要素,同时这也是侦察过程中获取、传输的难题,其中最是短板的为传输技术尚难以解决。他们也需要能够解决这个难题,干个漂亮的,所以希望我说的是可行的方法。
    我双手一伸,说:“我也没有好办法。”
    “那你逗我们!”徐队长有些不满了。
    “非是逗你们,而是通过这个事,请队长、指导员高度重视咱们要研发的那个指挥情报系统,一定得解决这个问题。”我的目的在这里。
    “那么研发过程需要多久?”沈指导员抓住问题核心了。
    “从科研规律来说,应该很长,但如果上级能够最大程度开放技术,我决心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成果。这个东西先能用,以后再升级到好用和安全,说这个是说服你们二位主官的支持。”
    “安全是什么意思?”沈景北有些仔细,开始追问了。
    “我这个安全,不是与泄密有关,不,也与泄密有关,有了后还得在系统上搞一套保密措施。我这里的安全是对人身体影响的问题,强磁、强频谱的东西,有种说法是使用操作的人生不下孩子,或生下的多是女孩。”
    “这个确实?”
    “不知是不是确实,我不是对生理学有研究的人。”
    “次奥,你这个生理学好吓人,不是难为我们嘛!”
    “因为搞雷达的,后代多是女儿。”
    “这不是问题,不要讨论了,人家雷达兵那么多人呢,不也在使用,我们才几个技术人员,现在没功夫讨论。”沈指导员一下打住了这个话题,继续问:“真是你说的那样,有可能技术给了就会搞出来?”
    “这个应该没问题,外军这个东西已经很先进了,就是我们的航天部队搞得也是不错的,我大概了解一点。”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我搞过这方面的科研,大概有个了解。”
    “好吧,你厉害,听了你的,让我的心乎乎地向往啊!”沈指导员也希望小队能够插上科技的翅膀。
    “既然有你小子这句话,我会无保留地支持。”徐队长表态了。
    “技术方面由你确定,需要我怎样支持,我就怎样去做。”沈指导员的表态更有意义,他在京城有影响力,比我要强。我是这样认为的。
    最后,我提出了中继保障的问题,认为小队主力到了缅国南部的远纵深,那么多人又要在那边停留很久,物资保障和供应困难极大,远远超出了我们的保障能力。
    我们已经预感了这个任务结束的时间不会短,而且结果也难以确定,所以在出发前必须做好设计与计划。我们粗算了出动人员每日的口粮和饮水量,携行量,补给的距离,一次可囤积的供应量……
    不算不知道,算后的结果惊人。三人都有些沉默不语,队伍的力量还是太小啊!
    作为一支独立的作战力量的当家人,对上级限制小队规模的用意是理解的,可是面对行动上的困难时,就不是用“理解”能够解决的,怎么办?任务必须执行,保障必须完成,只能弄个兼顾的方案。
    方案一时定不下来,会上还讨论了一些具体的行动方式问题,诸如在此季节对方行动的机会、我方配置的方向、开进路线、兵力分配等,但与上述四个问题相比,不是那么令人费思量。我们几个做参谋筹划工作的经验都不多,讨论起来都挺认真,仔细听取他人的意见。
    会议一结束,我赶快到保障中队安排筹集供给品的工作,因为数量大,常队长又提出现在前进基地又多出了补给品保存、运输的问题。
    回去我赶快向两位主官汇报,三个人将问题归总,我建立了个拓扑图,将各个问题之间相互牵扯的关系列清楚。徐队长看了,依然像上一次那样,满有夸赞的口气,“小晨,你这是哪门子参谋业务?看上去很清楚。”
    “可越清楚,看上去越压力山大。”沈指导员拿起了问题拓扑图说了句,然后仔细琢磨起来。“不能一下解决,分步呢?”
    沈景北的话一下启发了我,“梯次进军怎样?”归纳了一下思路,继续说:“先将部分兵力放到监控第一线,其余兵力用作保障,积累到一定程度,再梯次展开。”
    “有道理。”徐楠趴到地图上丈量起来,寻找着物资储备点,计算物资储备的速度到兵力全部展开所用时间。
    可这时沈指导员又说了句:“兵力梯次展开,上级如果认为不能尽快覆盖需要监控的地带,认为疏漏过大怎么办?毕竟这个计划需要上级批准的。”
    他说的是实情。
    可问题需要的是解决,不是实情!
    我们认为小队靠自身力量解决全部困难力有不逮,带了这张“问题拓扑图”到中校那里汇报。宋副处长研究了那个拓扑图,看了一阵,抬头说:“问题都列清楚了,解决方案呢?”
    “现在还没有完整的方案。”徐队长答道。
    “你们认为哪类问题最棘手?”
    “首先是技术装备,其次是人手。”徐队长说得很简单。
    “人手不足,需要技术装备弥补;但技术装备的研制需要周期,现在需要替代方案,所以需要上级的帮助,很想听听你的建议。”沈指导员补充道。
    “你们提些具体要求,看我能够给出什么有针对性的建议。”宋副处长很老练地与我们沟通着。
    “在小队出动的兵力不能进达一线监控带,请求卫星监视,并将侦察图像发送小队在前进基地的指挥点。我将根据卫星图像向前方报告。”
    “这样就能保证有效侦察和监视了?”
    “是以较深入的侦察和广大范围内的监控,执行上级的命令,这样的布置有合理性。”
    “什么合理性?”宋中校逼着问。
    “这个侦察任务带有极大的不确定性,我们不能以一厢情愿的安排去适应这个不确定性,而是通过我们能够做到的侦察方式和兵力布置,进行一次侦察、二次侦察,乃至三次侦察。如果对方真的来了,总是避免不了被我们侦察监视到。我们已经有长期奋战的思想准备了,就不怕用百倍的精力找到他们,挖出他们。”
    我说完,宋副处长盯了我有那么一会,然后面对徐楠和沈景北,“这是你们小队的意见?”
    “我们有这样的共识。”沈景北觉得这时应该他来肯定。
    “好,你们把更具体的要求写清楚,我明天去昆明。”
    回去后,我另画了个《问题拓扑图》、《计划拓扑图》、《计划节点说明》、《请求支援的要求清单》,都是用图表做出的。做这些东西,我更愿意在计算机上生成,可没有计算机,就无法用projector做更大更能说明问题的表格。
    徐楠和沈景北在上面签字确认后,我把这套任务计划书交给了宋副处长,他看完确认无误,对我说:“小晨,你在参谋业务上另辟蹊径哟。”
    我尴尬地笑了下,“参谋业务那套规矩我不懂嘛。”
    “我发现,不懂也有不懂的优势,把个事弄简化了,弄明了也是不错的。”
    当宋副处长把FTG小队的侦察计划交到上面的负责作战计划那位首长手里,他叫了一声:“什么人搞出的东西,懂不懂规矩。”
    “虽然不符合规矩,但简单明了,你仔细看看,挺令人愉快的。”
    “好你个‘愉快’说,这是打仗,不是画个图。”
    “你下的任务,是让人家打仗吗?不会是为难人家?”
    “上级就是这样安排的,我怎么办?”
    “但人家搞出个自己‘怎么办’,认识一下吧。”
    在总部,管我们的部处轮看了我们的计划,对我们另辟蹊径的表达方式,有肯定的,有表示借鉴的,挺积极的态度。我以为好东西就该得到懂的人的喜爱,甭管出自哪个犄角旮旯。
    在宋中校再次回来,带回的不仅是批准了计划,还有一个技装小组,携带了卫星图片接收器材。
    看到这个东西,我很舒心,心想:“离目标接近一步。”
    第385章 参谋干事到位

    FTG小队上交的侦察行动计划被批准后,队长、指导员带领1、2班和火力班立刻进入邻国开展上级安排的侦察。
    徐队长的意思是让火力班到战地在任务背景下,进行适应性训练,并且充当前敌保障队,向一二班运送物资。
    作战技术室的詹凌睿、范宜任等大部分人员都跟着过去了,尤其是吴远和闳冶,都充当了电台操作手,只留陈天冈一人在营地和我带着临时配属的技装分队和多通道电台在前进基地为前方提供保障。
    妹的,没有人可是啥事难成。上校回去了,宋中校留下参与到我的工作中来,知道我的感叹,对我说:“你的几十人小队,司令部配的军官不少,别担心。”从他嘴中得知上级已经遴选了一批参谋干事到“影子”任职。
    其实通过我的不正规参谋工作,上级意识到让小队出动,不是下个命令就算完了事,小队规模虽小,也需参谋工作,可目前小队指挥情报室构成没有一个专业参谋,三个队里主要负责军官没一个是干过参谋的。
    几天后,哨兵将上次来过的军区军务参谋和七个军官带进了队部的营帐,当时中校、老陈和我都在。哨兵要向我敬礼,我示意他向中校报告,我们三人就中校穿的是佩戴军衔的军装。而来的年轻军官们看到营帐里似乎是最年轻的人在主事,充满了不解。
    在中校主持下,我和他们见面了。
    我对火力班说的那些话,曾给老宋留下深刻印象,这回他又要看看我对新来的军官说什么;而上校回去汇报了这件事,上级笑了,说:“这小子不是光会打仗啊,唬人的本事也溜啊!”更有理由相信我独自一人能主持好新的指挥情报室这样的小型机关,虽然来的军官资历比我久、年龄都大些。
    这些军官颠簸而来,到了营地,状况远不如火力班的那些纠纠大汉,有些灰头土脸,带的随身行李也有不少。看到这样的情况,让我略皱了眉头,但我立刻露出笑容,与陈天冈同新来的上尉们握手,表示欢迎,“同志们,你们一路劳顿辛苦了。这里条件艰苦,你们看到了,连队部都是营帐,所以你们可自豪地封自己是‘天蓬元帅’了。”
    他们听后,露出些许笑容,不知是苦笑,是嘲笑,没有更多的表示。天蓬元帅是猪八戒,我的开场白不那么恰当。我也就是说了个“蓬”字才联想到“天蓬元帅”,便冒了出来!
    新来的军官情绪不高啊!老陈赶紧补救,“副队长说得挺形象的,咱们这里有个篷子就不错了。”“你妹啊,‘挺形象的’,老陈你是说谁形象啊?说我没什么,说人家不是惹事嘛!”我心里埋怨。
    “陈副主任说咱们这营帐‘形象’,大家要正确理解。”我赶紧找补,可是我再说出口,那七个军官和中校便大笑起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中校笑着想,“刚才还想你能驾驭,立刻现了原形。”
    “大家的情绪不错,我欣赏。到战斗单位嘛,就得有点精神面貌。”我还得赶紧找补。中校在旁边听了,心说:“这小子脑子挺快,找补的怪是到位。”
    “大家来了,都编到小队新成立的作战情报室,也是咱们小队的机关,别看小队只有三个班,上级却批准设立了机关单位,我看任何一个营级作战单位都没有的,超规格的营部机关,给咱们打胜仗创造的条件啊!所以有句话得改了,叫作‘大军未动参谋先行’,你们要高度认识此点,想必以后营参谋、营干事也是会普及的,你们就是先行者。”我的这句话吸引了这些年轻的军官,因为观点新鲜,期待我的进一步的说法。
    可我话音一转,“到小队,大家注意,不要计较什么军衔职务了,反正不管你有什么军衔都是兵,就是岗位不同而已,小队是全员战斗编制,到了前线你们这些参谋干事也都得操枪参加战斗,得听班长、副班长的指挥。”
    我摸了摸后脑勺,苦笑地又说:“小队除了队长、指导员和你们的室主任是少校,有一大帮子上尉,上尉是小队的中坚。你们得知道咱们的事校官不好干,他们年龄大了些;士兵干不了,他们军中能力还小;你们正好,懂作战、懂技术、懂业务,大有施展的余地。”我开始给他们灌迷魂汤了。
    这是什么部队啊?他们还想听我多说些,可我对老陈布置了,“陈副主任,要不你先带他们到你们室住宿的营帐,把行李安置下来,休息片刻。”又对新来的军官说:“大家饿了吧?我去给大家张罗午饭,情况慢慢熟悉。”就此吊起他们的胃口,而我和陈天冈分头照顾新来的军官们。
    他们走后,中校笑着说:“行啊,小晨,三说两说,你就把那些上尉绕迷糊了,让他们仅知道自己来这里是个兵,是个能发挥专长和能力的兵,你太狡猾了。”
    “宋处长,我就是个小兵,哪像你说的有那么多的心思。只有像您这样的大官可以给他们许诺,我只能把他们往下拉,拉到与我一致才好工作,您说是不是?”
    “不是,把他们拉到和你一致,难道让他们去带队打仗?你愿意,咱们部里都不干。他们上战场能开枪就不错!”
    中校说到“开枪”,我灵机一动,便跟着说:“处长,想不想打两枪,过过枪瘾?”
    “好啊,小晨,你这主意正合吾意。”
    “那您先单独呆会儿,我去通知开饭,再弄点子弹。”
    吃过饭,我对七个新人说:“咱们这里很单调,给大家找个乐子,一会去打枪,好不好?”
    “好!”一致的认可。军人嘛,即使是参谋、干事,打枪也是乐事。
    “走,带你们领服装去,在咱们这不穿制式军装,就穿这杂牌子迷彩服,你们会习惯的。”
    他们领服装、换服装,我就叫上了中校和老陈,然后我们10人一起到了营地之外,找了块稍微空旷的地方,对他们说:“咱们就在这里玩。先说规矩,一个人打枪,其他人站在我和陈副主任身后,绝对不能越过。”我立刻放出恶狠狠的目光,“谁违反了,别说我心狠手辣,动枪就不能含糊。”
    我这一瞪眼,让他们连中校心都一怵,“妹的,这小子是什么眼神,跟恶狼似的。”中校当时就有这样的念头。
    我拿了把M9手枪让他们看,“这是美军现役M9型手枪,前身是意大利的伯莱塔92FS型,9毫米口径子弹,装弹15发,一口气打光,对你们来说,或许是开胃菜,或许够你们一呛,但以后你们就会习惯的。”然后,把枪递给离我最近的于海洋,“大家看看,熟悉熟悉武器。”
    我就看他们怎么玩,了解他们对武器的感觉,三个参谋有些灵性,敌工干事不错,其他人一般了。组织干事让我给他演示手枪的操作,我心说:“这个态度好。”拿过手枪,慢慢的一步一步做给他看,直到他掌握了手枪击发、瞄准的动作要领。
    给参谋干事演示完,我又变出了把P220,对中校和陈天冈说:“你们二位打这把枪吧,老陈你换换口味。”可那些新来的人里就有惊呼道:“P220!”
    “看样这枪在国内有些名气”,我边说边朝他那边看去,“你小子行啊!我刚看到这枪时,看着黑乎乎的,可叫不上名字。欸,你来晚了,要不我这个副队长是你的。”这话又把大家逗笑了。可我记住了他,是敌工干事何子彭!
    我拿出一包子弹,从里面取出一盒,递给了老陈,“陈副主任,你和宋处长打吧,安全措施我不重复,就按平常的规矩执行,有疏忽我可不干!”
    “副队长,我明白,你放心。”说完,陈上尉就拉了中校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做射击的准备工作。
    “处长,打完不过瘾,我还有。”又对中校喊了一嗓子。
    我又给几个参谋干事立规矩了,“射击的同志,枪口一定朝前,打哪,打什么,我不管,你能打下支鸟,晚上大家有汤喝。但记住,任何情况不得持枪转身,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转身,大家记住了!”最后是喝问一声。
    他们懂规矩了,立刻齐声回答:“明白!”
    然后,我当着他们的面,一发一发往弹夹中压子弹,压到15发,把弹夹插入枪柄,关闭保险,我又问:“弹夹压了多少发子弹。”
    弹夹中标准装弹就是15发,为什么我故意问一句,就是看看有没有在我压弹进去时数数的,如果没数此时就会着道,判断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话音一落,就有几个先后说出15发的。
    “好,你先打。”我让最先喊出的军官站到了射击位置,其他六人在后面约四米的位置站成一排。
    我把枪打开保险,让他面对前方才交到他的手上,“记住,不能回头,不能转身,将子弹打光,也别磨蹭,打得有节奏些,听我的命令,再把枪交给我。今天你们就是玩,不是练射击。”
    他接过手枪,目视前方,问:“我打哪啊?”
    “前面,你觉有把握的距离,10米的目标也行,远一点的目标也行,打树干行,打树叶也行,有本事你就打移动目标。别啰嗦了,打!”
    然后就听见枪声响起,一会是两支枪的枪声此起彼伏。
    军官依次上前射击,打完的自觉排到后面,我没往后面看,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射击的军官身上,即使他们表现不错,也不能大意。
    这些上尉、中尉都很稳定,没有想显摆的,一枪一枪认真打,知道我那个“玩”是戏言,没有当真的。当然了他们手枪射击有水平的不多,大概就是敌工干事算一个。
    他们打完了,敌工干事何子彭提出:“副队长,你打几枪,给我们做个示范,让我们见识见识,有个奋斗目标。”
    “我就算了吧,兀地浪费子弹。”我拒绝了。
    “晨旭啊,新来的同志请不动你,我这个老兵请你做个示范如何?”中校过来如是说。
    “首长,你这不是下命令嘛!”我没磨叽,“好吧,你们说打哪支枪?”
    “副队长,打你手上的M9吧。”又是何子彭,他脑子到快,摸到我的性子了。
    我边压子弹边让人到前面给我找个树枝,摘得剩下15片叶子。何子彭抢先答应,跑到40米处,弄了个只有15片叶子的小树枝。当他要往回跑时,让我喊住了,“你就站在那举着靶子吧!给我当监靶。”让他楞在当场。
    我没管他站哪,也没警告他,话音一落,便举起了手枪,枪声随之响起,打落一片叶子“哼,你整我,看我不整死你!”
    何干事赶快把手臂伸直,尽量往外伸,我就看他的动作打,打得很快,就见一片一片叶子让我打烂、打掉,枪声停止,上面的树叶没有一片完好的,打秃了一大半。
    中校带头鼓起掌来,其他军官跟着热烈鼓掌。何子彭冒着汗,拿着那支树枝走回来,“副队长,这个树枝我保存起来,让我看到它就知道自己的差距。”
    露了这一手,这些参谋干事不禁佩服起来,都说:“到的真是作战单位,得凭本事啊!”
    刚刚我给几个军官是一种很谨慎的样子,谨慎得不免让人家小看自己;一个转头,风景大变,举枪就打,连个示意都无,冒失得无比了。众军官想:“说明了什么?是小看我们啊!我们还往人家手上撞。”
    用中校的话:“人家是一枪定乾坤,你是一枪收人心,厉害。”这事让他带回作战部,不只惹得那些高级军官哈哈大笑,祖副部长说:“真不能把他当个娃娃看。”他对我又有一番认识。
    第386章 影响参谋干事

    为小队机关调来的业务军官到岗了,有作战参谋彭涛上尉、作训参谋李文歆上尉、军务参谋于海洋上尉、技侦技术员马骁中尉(信息专业毕业)、组织宣传干事朱绍上尉、保卫军法干事胡群上尉、敌工干事何子彭上尉,都是具有本科文化水准的基干军官。这些军官,包括通信吴远参谋、电台技术员闳冶,所组成的小队指挥情报室远比同级单位的营部要大,按理说以小队规模计,一个作训参谋就够了,上级却分设,要知道小队还有一个自己安排的主管训练的军官。
    我估计上级安排如此多的参谋、干事一定是让小队自己有计划、指挥、情报、组织、安全等方面的处理能力,使小队主动行动的能力更强。其实是上级为小队的发展提前做的准备!可谓:未雨绸缪。
    当天晚上,我和陈天岗给新来的七位军官开了个小队情况说明会,告诉他们小队几乎全部人员在境外执行任务,我们二人留在营地并不是等待他们,而是上级交给小队一个重要项目,设计使用于小队的指挥情报系统。我说:“这个工作会由陈副主任领着你们进入,但你们要平行做两件事,一是刚才说的指挥情报系统,一是以最快速度适应我们这个战斗单位,早日转变为能够参加作战的战斗员。我说过FTG小队是全员战斗员的作战单位。”
    作为首席参谋,作战参谋彭涛问:“副队长,我们成为一个战斗员的标准是什么?就是说我们该达到那种程度才能参加作战?”
    “这是个问题,我们有个类似主教官的老特种兵,你们的训练将由他来负责;小队的主官,据我观察,他更愿意让新入队的队员到实际任务背景下在战地实现这个转变过程。所以,从明天你们就得开始高强度训练,随时准备上前线。你们没有淘汰一说,淘汰意味着牺牲。我不知道来小队之前,上级是怎样交代你们的。”我还是问同样的问题。
    他们告诉我,来前只是知道到一个作战单位继续做参谋干事工作,是机关工作,上级也交代过是作为战斗员来小队的,有参加战斗的机会,但没有意识到如此与战斗员相类同的机关工作。
    还是彭涛率先表示自己的态度,“不论来之前我们得到的是什么信息,既然到了咱们小队,上级信任我们,送我们来,我们就是小队的战士,我们一定会按照队里的要求工作、训练、提高。反正我有这样的决心。”作战参谋的态度让我的心踏实了,我的主要任务是作战,作战参谋是任务计划、实施的主要助手,他一定得强。
    何子彭跟着发言:“我是主动要求来小队的,奔的是那个战斗小队的名头,现在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当兵的在和平时期要求建功立业,就得来咱们小队!我是做敌工工作的,本来就有危险,所以干了这一行,就不能怕死,更不能畏惧苦累,还得用智慧动脑子打仗,学会打仗很迫切啊。副队长,我说的对么?”瞧何干事脑子动得!
    “结论,我希望你们在战斗中求得。” 我说完后,他们七人全都点头。
    七个新队员发言,态度很积极,也很理智,要求学习是共同点。我就是这样认识了后来协助我管理部队的部属,一群有抱负的同龄人——大学生军人。
    当晚,我下了命令:“明天早6点起床,然后跟我爬山去。”次日早,他们七人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回到营地,待大口呼吸稍缓,何子彭怪叫一声“痛快”。
    我一听,说道:“凭你的痛快,我给你奖励,三十个俯卧撑。”
    他有些面露难色,我又说:“我的奖励是否错了?我领错,陪你做。来,做吧!”说着,我伏到地上,很标准地很快地做起俯卧撑,我没为自己规定次数,反正陪他做完为止。
    何子彭做到15个时就很勉强了,很艰难地一个一个地做下去,很慢、很慢,我没催他,依然保持着我的速度带着他做。这时彭涛也伏下了身,跟我做俯卧撑;于海洋也跟着做起来,马骁、朱绍、胡群一个一个自觉地效法,都坚持着做这时对他们来说很吃力的俯卧撑。
    这时,只有何子彭做完,才是他们解脱的时刻……

    带着这些军官摸爬滚打,一同工作,我明白了上级指定队部工作由我负责,是对我管理工作能力的培养,让我尽快提高部队管理的见识和能力,具备一个主官的全面素质和工作经验。对我既是好事,也让我感觉上级的指示有些不顾同级别军官的想法。军队就是这样,上级说的就是定论,不管底下军官的反映。随着作战的经历和指挥经历的增长,我多少也有了如此的做派,军队嘛,在哪个部门也不能免俗。
    在营地,一时只有小队部的八人和我,主要工作是指挥情报室技术工作流程的建设,沟通前线与队部的全面联系是小队正规化建设的重中之重,而我要的是那种适应远距、快捷的保密通信和情报传输,还要能中继和多通道处理、储存,这样才能最大效能地利用、保存来之不易的前线情报。这一切都需要尽快搞成适应FTG作战小队的指挥技术保障系统,我和陈天岗工程师反复挑选了当时我们所知道的电台、卫星、雷达、电子图像显示、计算机处理信息技术的设备,比较哪个易于搭载车辆和实现集成。当然也把那些参谋干事叫上,一起研讨,集思广益。尽管三个干事对技术了解不多,能贡献出一点,那也是我和陈天岗及几个技术人员不清楚的设备。
    在这个过程中,陈天岗和那些参谋干事对我如此熟悉雷达、通信、图像处理等方面的技术和装备,尤其是想把星载合成孔径雷达技术应用搬到指挥情报车上来,让他们吃惊。这个技术他们中个别人如于海洋大概可能听说过,没有一个知道具体技术是什么样的。听我解释这个技术对战场侦察、监视的有效,都认可这个技术好!
    还是何子彭问:“副队长,这种技术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老子就是搞这个的,搞的东西在全国都是顶尖端的,航天三院要我去,答应豁免我实习期,去了就是技术员的待遇,我都没答应。一纸征召令,我的前途就变了,没把我导师气死。唉,不堪回首啊!”
    我爆了粗口,让这些个部下知道我的沮丧。
    他们还不死心,这回是老陈问我,“你不去航天三院,那你想干什么?和导师读研究生?”
    “唉,导师让我跟他读直博研究生,说让我从研二读起,以后可以是最顶尖的雷达工程师。可我家那时刚从呼和浩特搬到京城,我妈特想让我回家一起生活,所以我选择了报考清华的研究生。去年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时得知我过了分数线,可面试找不到我,又让我痛失机会。你们不知道,从高中毕业到现在,我就没抓住过一次机会,总是和我的理想失之交臂,每逢遇到,都让我痛苦万分,这话只能对你们说,其他的人说了也没人理解。”
    “副队长,你去年大学毕业,这才不到一年,你都是上尉副营长了,要我,也不理解。”组织干事朱绍蛮有感慨地说。
    “我不是副营长啊,来小队前我知道给我定的级是正连。我去年上半年是少尉排级,大学毕业时我都带兵打了半年仗,所以重新定级是中尉技术副连,没出格吧。去年12月我当了两个月的特战小队长,才转到指挥岗,定个正连。这你理解了吧?”
    “我们不理解!”七个新队员异口同声地说。马骁还添了一句:“在部队,我都比你资格老。”
    听了他们的回答和委屈的话,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副队长,你瞪眼也没用。”熟悉了,他们不怕我了。
    “我93年入伍,到现在五年多了,快么?资格嫩么?”
    “我理解了,晨副队长是带了一支队伍来的,小队组建时上级还说他们小队是功勋小队,咱们小队是以晨副队长的小队为基础组建的。这个你们不知道。”
    “副队长,你一个搞技术的大拿,怎么会打仗呢?”
    “这话说来太长,我当新兵时就是奔着打仗训练的,半年呐,全军都头一回;分到的部队是边防团,就在这边,打了好几仗呢,还与外国雇佣兵干过一回,所以熟悉这里的环境气候和对面的非法武装、毒匪,再回到部队,怎么也是比不熟悉这边的军官更有利些不是?”
    “你怎么离开部队的?”
    “我是大学生士兵,服役期到了自然得退伍喽。我退伍是退伍了,可部队还保留了我的军籍,大四第一学期没结束,刚考完最后一门,就被叫到武装部,第二天一早上了火车,嘚,我又成为一个军人了,那时是预备役军人。”
    “副队长,你的经历可够传奇的。”
    “在你们的眼里是传奇,在我这里可都是浴血奋战,吃苦牺牲,痛失战友,心里永远是痛。现在你们理解不了,或许你们以后会理解。我在的第一个班,全班十人,就剩我一个了……”说到这我的眼睛都红了,“另一次战斗,我和副班长一同作战,他牺牲了,我活下来,一段时间我心里特别的压抑。这样,我就又有了十对父母,现在我浑身都是责任。”
    我沉吟了下,又说:“现在一打仗,我就怕出现牺牲,从去年回到部队,在我身边牺牲的战友就有十五六个,我说的我身边,就是一个排里的,一个分队里的。”说完,我逐个扫视了他们,“我给你们讲这些,不是吓唬你们,我相信你们会正确对待,但我认为我有责任将我经历过的说出来,给你们一些战场上的具体形象,让你们深刻认识自己的责任。你们可以回想下,你们来的那天我是如何带你们打枪的。”
    保卫干事冒出了一句:“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副队长,堆起你这个上尉,大概也得有三十条生命了。”
    他说完,我们是一片沉默。俄而,我冷哼一声,“算上对手的话,二百条生命也是有的!”声音里透着寒冷。
    我不知道这句话在他们内心中有何反映,但我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个副队长是尸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
    第387章 和助手们在一起

    把这些心气高的参谋、干事压住,才好调动他们工作的积极性,不管小队的工作,还是指挥情报系统的开发,都需要他们全力投入进去。他们是小队接受任务到完成任务这个过程的重要参与者,今后想要在境外打好仗,必须有他们提供策划、组织、上传、下达、监督各个环节的支持,现代军队行动必须依靠有高超业务能力的参谋工作,尤其是在善于利用数学方法和指挥技术装备方面。
    虽然我对参谋工作还不熟悉,但通过实战我已有这方面的大体认识。指挥情报室的工作,说到底属于参谋业务,不是我擅长的领域,尽管我有自己的认识,但做起来仍属赶着鸭子上架,必须在他们这些参谋干事的协助下清晰理解、切实掌握机关工作的规律和方式。哎呀,别介意我这样写小说,写着写着就变成了公文腔,毛病太多。
    当彭涛、李文歆、于海洋三个涉及作战参谋岗位的军官来到后,我得先了解他们,知道他们曾经的经历和业务特长,才好对他们提出要求,同时也有向他们学习之意。
    从档案中获悉:彭涛来自金陵军区,属于地方大学理科生入伍,先是干技术,后转为参谋工作,才成为一个军事干部;他的特点是运筹学出色,数学不错,可塑造性强。他能来我部,大概上级看中了他的背景适合我的要求。
    李文歆毕业于宁城师范大学英语专业,但从军后他真有一种敢为“天下先”的劲头,凭着读得懂外语说明书,干起了模拟器训练工作,是懂技术装备、并使用技术装备开展训练的军官,这次搞装备希望他能发挥作用,因为他有经验嘛。而且李文歆有英语特长,很适合在FTG作战小队发展。
    于海洋是国防科技大学培养的科技管理型干部,是国防科委下属卫星飞控部队的参谋,是军队的生长型干部,来我部也是看上了他的学历背景和工作性质,当然上级是冲着“卫星”两字才把他调来,因为我在报告上提出需要懂卫星的军官,认为或许能够为我所用。这里根本没有“或许”的可能,绝对是我用得到的人才,实实在在地需要。
    他们的资历大多比我老,有二十五、六岁的年龄,而且他们的军事素质不适合目前“影子”所承担的任务性质,我一时头疼起来。但几个与作战业务相关的参谋到“影子”都是雄心勃勃,就是来得晚了,屈居于比他们资历略高的行政技术军官手下,而且直属上级还不是作战指挥专业的人员充任,和他们一样都是地方大学的毕业生,甚至不如国防科技大学。要说他们在以前的单位都是优秀称职的军官,这样的安排让他们有些不太情愿,但在我的眼里他们的资历、业务经历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要的是他们能够协助我开展依托技术装备的指挥参谋业务。
    作为业务建设,我对作战、作训、军务三个参谋提出了要求,要他们恶补有关C4IRS的知识和理论,熟悉外军的实践和所使用的技术装备,从理论上搞懂弄通相关的技术,胜任“影子”作战指挥依托高技术装备遂行任务的特点。这对他们来说是个“下马威”,出乎他们的预料。可是,我抓得紧,逼得紧,非得让他们成为行家里手。
    至少开始阶段于海洋参谋被我逼得发奋读书,整个改作了技术军官。于参谋是个好样的,没有被那些电子知识吓住,结合本身的工作背景,一块一块地摸索、掌握,在吸收引进高科技技术和装备上以后成长为我的得力助手。反正我认为上级给他按个军务参谋的名头,不如任命为技装参谋,但营级部队有这个职务么?
    同样的是詹主任,作为情报人员出身的军官,对于所获得的情报在快速传输、处理上有深切感受,不顾自己已经快30岁了,在“影子”小队这样新型作战力量的队伍中,迅速找准自己的位置,那就是依靠原有的经历,尽量往我所提出高度重视技术的要求上靠,很多时候和陈副主任、吴远参谋一起研究、讨论,从中学习、领悟。可以想得到情报人员的脑子转得是多么快的,也会根据实际形势采取最有利于自己的行动。我十分赞赏詹少校的转型和刻苦用功,而他一身两兼,还要做好小队的行政管理工作,很是不易。
    干事们不理解为什么把他们安排在指挥情报室里,而不是类似的政治工作部门。为什么?我解释不出,但对他们说:“我很愿意大家一起工作,政工干部与军事干部相互配合,做好小队的工作,打好仗和打胜仗。”这话说得那几个干事笑了,保卫干事说:“副队长,你还有原则么?难道你不该指导我们的工作么?起码教会我们打仗吧。”
    “在你们的业务范围内,我是个学兵,但教你们打仗却是我的责任,你们能军政全优才是我高兴看到的。你们能往军政全优上发展么?”
    “副队长,我们听你的。”彭子何有些“那个”地呼应我。
    从他们三人的目光中,我明白他们认可我对他们的期望。

    指挥情报室人员到位,上级对我的报告也及时做出批示,是初步批示。因为我在报告中提出技术保障对前敌侦察到的情报尽快上传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并提出我对这一系统的整体功能的设想。总参有关部门认为这个建议很有价值,需要尽快安排落实,批示中指示由我牵头作战情报室承担此技术系统的筹划、研发,把这个小的机关建成为一个依靠技术装备精简高效的作战计划执行机构。
    我把这个批示向陈副主任及各位参谋干事传达,引来他们一阵惊呼,意识到来“影子”确实有一种从军新理念了,那就是打破了军中既有常规,给了他们施展自己才能的天地。当然我也有此同感。
    我微笑地对他们说:“让我们撸起袖子干吧!”
    “干!”他们八人异口同声地应道,绝对是掷地有声。
    从此以后他们就更加辛苦了,白天参训完,晚上就凑到队部开始或各自读书或一起讨论,又一头扎进指挥情报系统的具体功能和指标的可及性的研发基础工作中。
    搞组织工作的朱绍有见识,对我说:“副队长,你说你是不是在开办青山大学黑夜研究院?我们是不是攻读你的研究生?”
    这个说法太有才了,可我不能全部认下来,“同学们,咱们办这个研究院读这个研究生,实则有之,我们是在最简陋的条件下,奔着高科技在军中应用的目标,大有可为。不过本院无法给你们安排导师,也无法在你们毕业时授予学位,只有效法当年抗日军政大学的传统和老前辈,我们自己在戎马倥偬中获得研究生般的研究能力的提高,去打开装备科研领域的一片天地喽。”
    读师范的李文歆接了我的话:“我们自己做导师也做学生,只要有理想有目标,加上我们无敌的干劲,那个指挥情报系统就一定能在我们手中实现。”
    这是一句话引出的军中励志的场景,有这样一群战友是多么让我振奋!这是我们团队的精神。
    我们的用心,被宋副处长看在眼中,也是被打动,内心叹道:“几个小年轻真有一股子拼命三郎的精神!”他回去向我的上级介绍了“青山大学黑夜研究院”的情形,“晨旭这个年轻的干部恐怕真的能带了那些个上尉们干出些业绩。”他是为我说话的前辈。
    在老宋被京城召回临走时告知我,两个11人的建制班即将到来,嘱我做好迎接、安置的工作,他说:“看了你处理火力班和那几个机关干部的路数,我就不在这里守着了,相信你能应付得了。”他想了下,继续说:“还有,给你交个底,这两个班的兵力补入‘影子’后,一段时间上级将不会扩大你们小队的编制,继续按照目前的状况如指挥体系和保障体系使用你们,所以除了你的队长和指导员外,我希望你也认真并且有前瞻性地考虑如何使用目前兵力遂行任务,用好兵,减少伤亡,保持人员士气,保持和提高战斗力。”
    “是,首长!您的指示我会认真执行的。”
    “不要那么正规,而且我说的这些是因为我对你的信任而发,与什么上级的指示无关,就希望你在从军路上更顺些。不好意思,那天你与几个参谋干事的谈话我恰巧听见了,对于你会成为一个顶尖工程师的说法,我也相信。把你弄回军队,是国防科技战线的损失,你那个合成孔径雷达的效用,我听说过,确实是当前军队尤其是国防科委相关部队要求突破的东西。但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只有安心在‘影子’发展,但实际情况是今后你在军队的发展道路相对窄了,无论你做出什么功绩、很快获得什么军衔,总是会遇到瓶颈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听了我的话,你也别灰心,该怎么干还得怎么干,还要干好。我就是欣赏你,和你交交底,凭你的聪明才智,别摔跟头罢了。”
    “谢谢宋老哥,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兵,是您的一番话,让我获得了真知灼见,以后回京城我再谢您,在这里我什么办法也没有。”说完后,我想了想,把手腕上的缴获外国高档军表摘下递给他,“这个战利品,您留作纪念,算是我们小队对您留在如此艰苦的营地帮助工作的一点心意。队长、指导员都不在家,我能做主的就是这点余地,不好意思。”
    中校接过去,深深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我赶快双手握上去,“听你说话就是愉快。”“听您说话受教了。”
    我把宋副处长送到接他的车上,举手向他敬礼,目送吉普车开走。
    在从军路上,已经有几位首长和老前辈对我说出推心置腹的话,不管他们是从哪个角度出发,都是耳提面命,很有用的提点,真心为我的发展好。没有他们的指引和帮助,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个程度,我说的是自己很快地在军队得到了发展。
    我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从预备役人员组成的部队跳到了总部直属的作战单位,步子迈得不可谓不大,在周围的人眼里是逆天和“登天”的架势,想必也是有人会眼红或是心里不大舒服。
    第388章 新的战斗班到了

    我去了保障分队的营帐,与保障分队的主官商量新补入人员的居住保障事宜,要求他们在一天内完成搭建两个营帐及添置22人的行军床、个人防潮储物柜等安家物品。我没做过这样的工作,以前也轮不到我操心,所以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就按照这时小队的前进营地居住的基本标配向保障分队下达任务。
    我问:“有困难吗?”
    “没困难!暂时没有困难,但还是有问题。”常队长干脆地说出,然后又犹豫一下,报告存在的困难。
    “什么困难啊?”
    “我们前进营地面积比较小,再搭两个营帐可以,但小队全体人员在营地的时候,吃饭场地就解决不了了。”
    “对,你一说我就认识到了。目前当作一个问题,我会向徐队长、沈指导员汇报的,不过在一时解决不了的时候,我们可以分拨用餐,这个责任由我来承担,但咱们保障分队可得把伙食材料到时准备好,而且要搞得好一些,出动人员在外面的时间比较长了,肯定吃喝上的需求大些。”
    “副队长你说的是,我们会提前做些准备,但你知道咱们这里没有什么储存条件,准备多了也不行。”
    “过两天,把伙食标准提上去,以迎接新战友的名义吧。一旦主力返回,不会措手不及。到时新来人员的思想工作我来做。”
    ……
    这也是副队长的工作,没做不用操心,但当上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就得找你,你就得考虑、落实、检查、督促、协调。可是,指挥情报系统的事还得抓紧干,每天的思绪得在两方面工作之间迅速转换,一个也耽误不得。
    与常隋二人交换完工作上的意见,确定了新来作战班的安排事宜妥当,我赶紧给前线发报,告知新的兵力、新的人员到来和安排之事,提出小队主力是否返回,至少小队主官回来一人,见见新人们。

    在营地紧锣密鼓地做准备时,从东南、西北两个单位调来的22个干部战士被一辆大卡车送来。
    听到发动机的鸣响,我从帐篷里出来,在卡车开到营地入口处时,已候在了那里。
    尽管山路颠簸,可新队员拎个背包利索地从车厢跳下来,看得出队员们精神抖擞,没什么车载行军的影响。
    我看着两个班的队员在一位少校、一位上尉的号令下,很快列好队,军容严整,军姿挺立,心说:“这批队员素质不错。成建制的班整齐啊,或许过来就能用。”这时我走了上去,大声喊了句:“欢迎新战友来到FTG小队前进营地!”
    他们已经看到一个穿莫名迷彩服的年轻人站在营门哨兵的旁边,也没在意,仍持续着列队的动作,在自己的部下站好队,少校和上尉转过身,面向了我。我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是小队副队长晨旭,正等你们到来。”
    “上级啊!”少校和上尉要给我敬礼,可是我已经一把握住了少校的手,用力摇着,“我们进去说话”。见状,那个上尉也就罢了,回过身,发出口令:“两个班成并列纵队,齐步走。”
    就这样他们跟着我和少校进到了营地。
    “安中队长、叶连长,队里条件艰苦,多担待些啊,也帮助做好队员的思想工作。”我知道营地的条件和他们所在部队的营房反差太大了,不得不先言语声。
    “晨副队长,你的手劲可大啊!”安少校来了这一句。
    “呵呵,得罪了。不是见到你们就觉得亲近嘛!”
    大概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军衔高,这个副队长怎么看也不会是校级军官,人家这是尊重自己,便对我心生好感了。
    叶飞看营地就我一个在接待他们,问道:“现在小队是个什么情况?”口音比我还南方。
    我看了他一眼,心说:“好直接嘛。”想了想,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于是回答:“小队正在出任务,队长、指导员带队,都不在营地,现在就是我在家,前天才知道你们要来,已经给前线发报了,估计小队领导已在返回路上。”“少校、上尉,我先给队员们讲两句,你们再休息。”我的话里没有商量的口气,他俩一听就明白。
    进到营地,两个班保持队形,由叶飞下达了口令,然后两人回到各自班中站在排头,面向我。我站到队列前的中间位置,大声说:“同志们好!”
    “啪”地一下,队员们整齐立正。
    “请稍息。”他们又整齐地两脚分开,呈队列听训状。
    “我是FTG作战小队副队长,在这里代表小队的两位主官欢迎来自西北和东南的两支劲旅加入我们总参直属秘密作战单位,这将是你们的光荣,也意味着你们将承担更艰巨的军队责任。”
    一个“艰巨的军队责任”,让他们情绪昂扬了。我看了他们的表情,心里也是骄傲,上级安排的作战力量带劲。于是,我把自己此时的心情说了出来,“看到你们表现出的饱满情绪,我为你们骄傲,当兵的嘛,就要一听打仗便立刻兴奋起来。但我还要求你们有长期战斗的思想准备,你们不是到这边轮战训练,而是成为秘密作战单位的一员,以前有句话: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是我们小队的真实写照。”
    听到我所说“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话语,两个班的队员脸上显露出严肃的神色,并正色地看着我,现在他们的副队长,仿佛等待着我的命令。
    然而,我并不是要给他们下命令,是要他们正视来到小队后应有的姿态,为此我扫视了他们一遍,“我不需要你们现在答复什么,而是要你们深刻认识。你们也是从前线来的战斗编制,老兵了,当前你们所要做的就是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有能力尽快承担作战任务。可以告诉你们,在你们前面来的火力班,到营地的第三天就出去执行任务了。你们应该清楚执行任务意味着什么。”
    副队长的话有点吓人,因为他们来时肯定不会给他们交代什么,大部分是士兵身份,来的时候单纯些,又都是成建制调来的,需要我来点醒。
    新来的两个建制班:一个是从福建前线调来的尖子侦察班,班长叶飞上尉,他原是该班所在“海防尖兵侦察连”的连长,都准备提升了,却转到了“影子”;副班长陈挺台上尉,他是闽省军区的侦察参谋,业务能力出色;班中队员有排长华图昊中尉,武立生、宫自成、薄沙、权积强、汪酩、曹佳民士官,鲁玮斌、楚炎上等兵。
    另一个是21集团军“老虎团”的建制小队,标准的特种兵,班长安野湖少校,刚提升中队长就调到“影子”;副班长喀夫上尉,大队侦察参谋,少数民族军官,显然是特别安排的;队员有小队长纪瑞轩中尉、顾同少尉,黄山、卫长青、习甘州、贝秉璋、孟龙、胡斐、褚国柱士官。
    调东南、西北两支承担作战任务的战斗单位成建制补入FTG小队,总部深有考虑。

    安少校是“夜老虎团”的少壮军官,已是副营级,才28岁,西京陆军学院毕业,毕业时是优秀学员,懂维吾尔族语言。总部从西凉军区调兵,他是主动要求带队过来,要在实战中锻炼提高自己的作战能力,并把自己中队最厉害的一个小队带了过来。喀夫上尉,27岁不到,刚作参谋一年多,懂阿富汗、巴基斯坦那边的语言,是作为特殊人才调入FTG小队的。他是个精壮的高个汉子,不惧上战场,我说:“老喀,上级调你来可不是单纯让你打仗的,你会有更大的作用,你可得悠着点干。”
    “你的话很奇怪!”汉语说得口气有些硬,看样他明白了我的话,可回答得够汉子,嗯,是铁血汉子,不只是少数民族汉子。
    叶飞上尉,有着闽人的精干,头脑异常聪明,跟他一接触就发现他是很有发展前途的军官,从敌后侦察能力和经验看,比我更适合做这个副队长,谁叫目前的战略重点方向是西南呢。当然他对台海那边熟悉,一口闽南语,今后会有用的。陈挺台上尉,军区的侦察参谋,那肯定是最优秀的侦察尖子,对台海地区的情况更是熟悉与清楚,也是上级预先储备在小队的人才。
    看来总部调的真是精兵强将,两个班长都有担任作战小队主官的才干,而且两位真正的侦察参谋也是出类拔萃,可他们到西南战场都得先当当战斗员,我心想:“徐队长,你得照顾点两位参谋出身的副班长啊!”
    可是让队里照顾他们也难,都是副班长,又不是队部的参谋,没法不和自己的班一起安排任务啊!这事我有些埋怨上级了,这不是难为小队嘛!
    新来的人员与七位参谋干事在晚饭时见了面,给他们介绍是参谋干事,可那些侦察兵、特种兵看见的参谋干事却是浑身是汗,满身泥土,衣服刮破,一付大运动量训练结束的样子,令两个班的战士十分不解。
    组织干事代表这些军官也代表小队向新来的人员解释:“我们这个小队是全员战斗员,大家只是岗位不同,上战场是一样的。”马骁年轻,说了实话,“我们不比你们这些特种兵,单兵军事技术不行,上战场前必须练得棒棒的,到不了你们的标准,也不能差太多,不然会拖累你们战斗班的。”
    听了这些军官的话,安少校问:“副队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适应性训练?”
    叶飞听见抬起头看我。
    少校的主动,让我有了底气,“明天一早。我准备吃完饭宣布的,那就现在说了吧。”
    我站起身,对着两张桌子的队员宣布:“新来的队员注意,明天早上六点起床,五分钟后集合,进行爬山训练。这几天在武器未到前,都是野外丛林适应性机动训练。另外,我想让同志们知道,咱们小队全部活动就是训练-待命-战斗-休整四个环节,没有假日,没有外出,没有会客,鼓励大家提高自己的战斗技能和知识储备。”
    我的话音刚落,下面就发出了非常整齐的“噢~”声,拉了长音,有各种口音的味道,却不是惊讶,是不满!都是兵王,有他们的个性,不因有个性会影响完成任务,我相信这一点。
    我笑了,接着说:“各班的正副班长下去做思想工作。”
    ……
    第389章 小队主力返回

    吃过饭,两个新到班的战友趁着天还有亮,做些安家的事情。我说大家可以写封信,告诉家里自己调到新单位,但部队性质任务、驻扎地点、规模装备全不能提及,即使信里写的话不涉及这些内容,能不能发出还要指导员审核。
    我有些开玩笑地交代:“你们记住,信只有指导员才能看,如果有泄露,你们找指导员算账。”
    我给老沈上眼药,大概他在战地会打喷嚏。
    然后,我还得忙更重要的指挥情报系统的事,和陈天冈、七个参谋干事聚在队部,而那七个参谋干事也不顾一天训练劳累,拿出了拼命精神,大家一起讨论起指挥情报系统应该使用怎样的技术,如果搞成机动的,搭载哪种车的底盘,空间怎么布置。
    有时不免声音大了,其它营帐里的人也能听到我们讨论的声音。安野湖、叶飞好奇,不禁结伴而来,看看我们在做什么。
    我赶快为他们二人让座,简单把我们做的工作向他们介绍,并请他们提出意见。少校和上尉都很不解,这样的事情为什么由小队自己来做,问:“上级允许我们这样做么?”
    我示意陈副主任解释,他说:“春节前,小队在京城参加嘉奖仪式,负责小队事务的作战部首长提出的要求,要小队根据所担负的任务提出相应的保障措施。晨副队长对高技术很了解,带着我们作战情报室的同志正在研究。”
    “我只是对有关技术了解多些,但侦察单位的整体任务不如你们清楚,在西北、东南肯定有先进的经验,给我们介绍介绍。”
    老安、老叶听完介绍都很重视,他们都有侦察行动的丰富经验,对实际发生的问题了解很多,而且参与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是新鲜事,积极性挺高的,虽然技术说不清,要的功能说得清啊。
    几次“诸葛亮会”下来,我对指挥情报车的构架有了较清楚的概念,也拟订了设计理念和原则拿给大家讨论。读了我的项目概念书,让参与的10名军官都对我在技术的把握上生出佩服之心。虽然我是年龄最小的,可这些老哥看我有看待专家的目光。

    不过也弄了个小误会:在营地没有电力供应,晚上照明只有一个电池灯,但电池的供应是有限的,所以很早就得熄灯,虽没有要求就寝,但只能在营帐里听听收音机。全营地只有队部的营帐电池灯没有定时熄灯的规定,因为我工作得很晚,要在电池灯下写和设计,陈副主任带着几个参谋干事轮流给我打杂。有战士想要“借光”读书、写信,可是灯光能照到的范围有限,我们这边忙着,势必不能允许他们来如此“借光”,所以战士们有意见,质问我:“为什么不能官兵一致,为什么你和队部的军官有特权!”
    我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要说心里不恼火,那是不可能的,想想我当战士时,即使在施工工地当了副排长,天黑后没有照明灯光,也没到连部,或是大队部“借过光”,不说老老实实,也是规规矩矩,哪有胆量质问上级呢?!
    可是遇到这个场面,我还真发不出火来,也不敢发火,没从当兵的状态中真正转到一个负责军官的意识上,能做的就是耐心说服他们,向他们解释自己白天和晚上各有不同的工作,还是比较要紧的事情,请他们理解。
    安少校听见自己部下的不满声音,出来训了他们一顿,“你们知道副队长忙什么呢么,是咱们全陆军都没有的先进指挥系统,咱们团的总工都干不出来的东西,你们还在这里捣乱,影响领导的工作,你们是欺负人家年轻!给我回去。”
    转头他又训起我了,“小晨啊,下次你就训他们,别惯着他们,带兵的人嘛!我们都知道你的工作重,会支持你的。”
    “老前辈,谢谢你了,指挥情报车出来,有你一功。”我能说什么?人家满满的好意。帮助年轻干部,这也是老同志的一种方法。

    队长、指导员终于带小队主力回来了!
    我看到回营的火力班的队员,挨着个地观察他们,有的神态算是坦然,有的有种坚毅的神色,这次出动对他们来说显然不那么容易,西北来的几个显得格外疲劳,衣服上一道道白色的痕迹。我对刘副班长说:“这个地方湿度太大,滋味不好受吧?”
    “不好受,可依我看这湿比干燥到是好忍些。副队长以后你去西疆试试,也会够你一呛。”
    “你说的对,既然叫你们西北的来,以后小队一定会去那疙瘩行动。你们是熟悉那边的,到时可得做出表率,是不是啊?”我回答了他的话。
    “他么的,这里的蚊虫太要命,都是毒的,对付毒物得适应一段时间。”这是马照庆过来对我说的,他是甘肃人,“夜老虎团”的特种兵,以前在南边训练时接触的不多,这次大概吃了苦头。
    “我刚来的时候,连流动的山水都不敢喝,老兵说里面有莫名的微生物,会得治不好的病。”我解释了当新兵时的经历。
    “这孟获的故乡不好玩。”钱明远是个士官,不好多发牢骚,浅浅地表了态。
    “那就慢慢玩吧!你看我个西京兵不也熬下来了。”
    火力班的队员们这次行动完成了不少运输任务,在密林里负重行军让他们受到很大锻炼,但每个人都无怨无悔地接受和忍受下来。他们有了这次的经历,下次出动会好过些,环境熟悉了,总比初来时会好过的。

    我把参谋干事和新来的两个作战班集合起来,列队由两位主官训话。队长、指导员的话不多,可看到上级一下补充来了29人,心里乐坏了,谁也不嫌兵多!
    詹主任和范副主任也认识了自己手下直属的军官,老范很有意思,专和三位作训军务参谋谈,老詹就只得和三位干事聊了。老范有点犯自由主义,自己一个人就把指挥情报室的工作给分工了,特种兵的强势啊!还好陈副主任也有三个技术手下,到也平衡。这里面显得我没起什么作用,我也难啊!
    小队开了全体军人大会,新老队员见面、相认。老队员已经感到任务的频繁,光靠30来个人担负起来太费力,最为我们这支队伍的扩大而欢呼;也开了干部会,队部的军官和五个班的正副班长参加,通报了这次出动的有些情况,然后确定“海防尖兵连”的尖子班为小队3班,“夜老虎团”的特战分队为小队4班。
    我也向两位主官汇报,上级留下话了,今后一段时间,小队的编制就这样大,要我们队干部按照如此编制合理用兵,有效用兵。
    徐队长听后皱了眉头,抱怨道:“上级得按照小队遂行任务的能力布置,我们才能按这样的标准行动啊!是不是有些为难我们了?”
    “不管上级怎样布置任务,一下扩大到五个作战班的规模,我们也需把四面八方来的人员凝聚在一起,需要有个磨合的过程,所以上级就小队规模编制的考虑应该是合理的。”沈指导员的观点很有说服力。
    他们这样说,有着针对性的考虑的。这次在战地执行侦察任务,是对“影子”机动作战小队的一次检验,队长、指导员都知道是上级有意将自己的副队长调开,考察自己是否胜任“影子”作战小队的指挥和遂行任务的掌控能力。他俩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精研邻国中部靠近特区一带的地图,然后重点选出几个地区,把出动人员混合编组,主要是把火力班与一班相混,分成五六人为一组,总共六个侦察小组分头活动。
    这是非常艰苦的战斗侦察任务,沈指导员算是尝到了其中滋味。前两次行动,指导员还在熟悉小队工作,在队里进行一系列的管理建规工作。他是一个老资格的特战队员,这次带队执行任务,对他来说不是苦的问题,而是在这样一种较长时间前敌高度紧张的战斗生活中,如何做好政治工作保持部队战斗力的问题。他是从特战军官转为特战政治军官的,这样的事情对他也是很困难的,直截了当惯了,需要耐心做思想工作,发现队员的思想苗头,而这些队员里还有相当多的剽悍军官,让他操心费力。
    可是作为老西南的特战队员的徐队长,按照以往特战大队活动经验,需要对出动兵力进行严密地组织、布置和监督。可是此时FTG小队装备的通信器材,是那种需要有队部的主机进行中转的通信方式,卫星通信需要海事电话,这在复杂的地形中亦常受到不利的影响,那种时有时无的联络不便让他很痛苦,衷心盼望我能搞出自己的通信系统。
    所以,他回来后安顿好新来的队员,立刻拉着沈指导员听我的工作汇报,我把要搞的指挥情报系统的设计理念和原则,以及需要使用的技术都向他俩做了讲解,可那些技术名词,两位主官都难以理解,就知道是有些高大上了,还是沈景北想得周全,“小晨,这些技术,我们是老粗不懂的,你就讲些直观的吧。”
    合着白说了!
    我略一思考,选择了简单的说法,向他们介绍这个指挥情报车,或曰平台的好处,通信距离有多远,使用卫星上的合成孔径雷达能看地下多少米的隐藏物或掩体,终端都有哪些功能,哪些功能是整合在一起的。这样一说他俩就立刻有了明晰的概念了,对于用上的技术能够形成的功能,让徐楠队长喜上眉梢,拍着我的肩头说:“小晨,我老徐对你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啊!听你说的什么系统,那在全军中都没听说过,难道头一份让咱们小队占了?”
    我笑着说:“如果搞出来,就算全军头一份了,可是难啊!”
    “咱们干的哪件事不难呢?”沈指导员一语定性。
    听完我的汇报,我们三个小队主要负责军官决定立刻将我所形成的有关指挥情报平台/车的设计方案撰写成装备申请立项报告,上报总部,求得上级的批准,争取迅速开工研制,尽早使用上。
    当时我们谁也没想研发这个指挥情报系统需要多少费用,就是憧憬着那使用的未来,觉得那时就像是添上了翅膀。都说侦察兵是一把刀子一绳索爬山涉水闯敌营,那是传统的方式,我们要开始一个侦察兵的新时代:天上卫星地面雷达,电波图像视频音频,第一时间把准确形象的信息传到首长眼前。
    我的要求,或是我们的要求,秘密作战部队,不是外表那样的叫花子,内里要藏高科技,利用最先进的手段,达成上级赋予的任务。这是一个任重道远的长途跋涉,搞这个指挥情报系统才是第一步!
    这个第一步迈出去才行!
    第390章 参谋干事的疑惑

    在1、2班和火力班休整时,徐楠、沈景北不顾疲劳回来后的第三天就深入到3、4班和新来的那些参谋干事中,了解他们的思想状况和军事技能。
    不过他俩最关心的是新加入小队战斗班的队员能不能打,侦察业务熟不熟习。主官们的眼光挺高的呢!我自己的认识,关键是小队如何让他们尽快适应这边的斗争形式,高效用好这些兵力。
    话又说回,上级能给我们弱兵么?
    一轮摸底过后,主官们对战斗班的军事技能很满意,尤其看到3班在丛林中活动行动自由,认为适应性训练后就可直接上战场了。
    可以说,这个尖子侦察班不是战场上的小白了,毕竟在东南沿海他们是会出动到有对手存在的地方承担任务的。
    主官考察新加入的各班时,我没跟着掺和,仍和新来的参谋干事一起训练和讨论我那个项目,当徐楠、沈景北回过头考察和分别与业务干部谈话时,我才去1、2班和火力班了解他们出动后的情况和问题。
    主要还是供应跟不上,需要采集野生食物的时候偏多了。然后,我想:“要是现在全队出动,那问题不是更大了!”我下定决心,小队出动,供应问题必须解决。
    这次我没再找队长、指导员请示,去了保障中队,找常队长、隋指导员讨论解决方法。
    老常说:“继续加大向前线输送的规模?”
    “那就需建立专门的运输小队了,应该达到一定的规模才好。”
    我说:“是个办法,但这个运输小队到了战地需要留下护卫人员,而护卫人员还得是野炊方面的行家。”
    “搞个多用途的前线小队,除了保障生活补给外,既能承担护卫任务,也能为伤病员治疗,而且让前沿的队员能不回国就有短暂休息的地方。”
    “那不又是个前进基地了?动静大了。”我说。
    “是啊!”常、隋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个涉及了体制安排,”我叹口气说,“按照你们刚才说的,这个分队就不能设在保障中队了,得编在小队,因为他们的出动就承担战斗任务。”
    我心里明白,这个一时实现不了,目前还得充分调动保障中队的力量。作为一个应变的措施,向队长指导员汇报后,我们向上级打了报告,要求增加保障中队运输兵的数量;同时也在报告中提出设立小队辖综合补给分队的设想。
    可是对于一个检验性作战单位的编制体制上的问题,上级并未轻易做出决定与安排,要求FTG小队和保障分队须在现有条件下,共同努力,想尽办法,用尽人力,完成作战保障任务。
    这明摆着是让马儿跑得好又要不吃草的局面!但我们却只有按照上级意图和指示落实的份。
    两位主官对七位业务军官的状态也较满意,尤其是对他们表现出的体能认可了。毕竟那几个机关兵经过十来天的大强度体能训练,原本不错的身体素质已经有了明显增长。
    队长看那些参谋干事向准特种兵标准的努力,很是鼓励了一番,对他们说:“你们好好努力,成为一个能伴随小队行动的业务军官不难,下次就带你们出动,让你们真实了解我们这个作战单位成立的目的,你们才好有针对性地完成各自的业务工作。”
    小队主官专注的并不是那些参谋干事所考虑问题的全部。
    可参谋李文歆很有勇气,问了徐队长一个问题:“小队仅有几十人,可参谋却配了五六个,队长,能告诉我们,这样配参谋的意义和作用?”
    “我部是新建单位,你们来的时候,我和指导员都不知道,所以对于你们来队的意义和作用嘛,我还得琢磨。嗯,谢谢你,你的问题提醒了我。”
    意思差不多的问题,朱绍也问过指导员。
    指导员回答得很幽默:“我是特种兵作战军官转政治干部的,大概上级不放心,为把我们这支小队伍建设好,才把你们几个干事派来。你们得在自己的业务范围内,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帮助我做好小队的政治工作。”
    “那,现在副队长把我们拉入他的技术系统的项目,我们该怎么办?”敌工干事把心里困惑的问题提出。
    “一点不矛盾,那是多了不起的事业,你们能加入进去也得发挥作用。”
    “可是,我的专长是做敌军状况的分析工作,来到前线很愿意在第一线面对我部在作战上的对手。”
    “你的要求不过分,小队会为你创造条件的。嗯,其他的干事同志,你们都应该做好本职工作,但是现在最大的本职工作是副队长在抓的项目,你们得有这个意识。”
    指导员继续说:“嗯,就是不仅帮助副队长推动项目开展,还要做好保障,保密工作很重要。”
    “指导员,我会落实安全措施,也会提醒副队长的。”
    “这个反应好!”
    指导员已经把政治工作落实到实处了。
    小队干部碰头时,队长、指导员都把参谋干事的问题和关心反映给我。可听了两位主官的话,我突然意识到他们职务的名字起得多么的恰当,真的是“参谋”、“干事”!
    我召集了所有的参谋干事开了个会,我说:“咱们开个通气会,我可没叫任何一个的带长的队中有权人物参加,就是希望说说一些不成熟的话。”
    我看向他们,“我是不是该呢?”
    我这样说,让他们摸不到首尾,一时楞在那里。我看到他们的表情和表现,明白了,我跟他们是不同的,“怎么说那句前,自己没这个认识呢?”我讪讪地想。
    “唉,还是让我说明白吧!”我对他们苦笑道,“你们对来小队想弄明白自己的地位和作用,是不是?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小队伍,几十人而已,还没一个建制步兵连的人数多,为什么还要个规模超大的机关,不符合军队的规制嘛!你们还可以这样认识。”
    他们还是没说话的,就是没人和我呼应!这还能说下去吗?说不下去,也得说啊!
    接下去我说的是:“可在我们的队伍里,上尉比任何一个营级单位都多,而上尉只能当个班长,有的还当不上班长呢!为什么呢?说明我们这个小队特殊,编制特殊,任务特殊,组成的人员特殊。”
    “这个特殊我们知道啊!”组织干事朱绍回应了我。
    “那我接下去说的,因为这些明白的特殊会导致小队的扩编也会特殊实现,军官的晋升也会特殊地实现,你们还觉特殊么?”
    “副队长,你太会说绕口令了。”作训参谋李文歆笑着说。
    “抓住实质,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道理,确实是个道理,可是这样的解释不嫌缺乏内在的逻辑?”
    “以我为例呢?”
    “那,”他们相互看了看,均点头了。
    “我再指出一点,各班都是特战类部队调来的,而我们这个小机关呢?有一个么?”
    “副队长,你明确一下!”组织干事极为敏感!
    “队长、指导员都是特战军官,又都是作战出身的,我只能明确到这,剩下的你们思考后得出结论。”
    “我有些明白了,我来小队就是为了你,给你服务。”军务参谋于海洋确信地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
    “就是我的职务,做什么军务,我哪会?完全是用我所学的技术为你那个项目服务。小队的指挥系统研发出来,是不是我就该完成使命?”于海洋想的有些不明所以。
    “你的考虑,也对,也不对。不对的是,技术军官做参谋,你没理解正确。但什么是正确的,我目前也说不清楚,需要我们共同探索。”
    朱干事笑了,“你们几个参谋,不管是哪个方面的,都不是军事学专业出来的耶。”
    “看样我们几个干事才是专为小队配的业务干部。”保卫干事胡群说。
    “我想提醒各位干事的是,明明特战部队都有你们这样的干部,为什么不调他们来?这一点是你们工作时需要考虑的一个要点。”
    然后,我环视了他们9位军官,语气坚定地说:“FTG小队是一个新型作战单位,上级希望的是我们能在履行使命的同时做出创新的工作出来,这才是关键!我们大家需要从这个角度共同努力。”
    听我说完,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副队长,我们接受你的观点,会从实际出发做出努力的。”
    “还是先成为一个‘指导员’吧!”我不怀“好意”地说,那意思是你们还得多参与我的工作。
    然而,我也有后悔的时候,他们努力成为一个合格战斗员的过程,却是害了他们,我不得不遗憾地说。
    那些参谋干事的特战训练在范宜任的带领下开始了,队领导给老范的任务是,以准特种兵偏低的要求为及格标准,可他训了几天后,对徐楠提出:“他们以前步兵技战术搞的太少了,怕是短时间达不到你指定的标准。”
    “那就从实事求是出发,你尽量吧。快出动了,让他们在战地实际环境中体验,会有推动作用。”
    “三班、四班怎么样?”老范问。
    “他们的个人单兵和小队作战能力不错,就是四班从西北来,还不适应这边的气候,出现了病号。”
    “上级为什么不挑选锦城、羊城军区的特种兵补入小队,而是成建制调入西北东南两个方向的作战班,是给我们压力啊!从战略角度出发,对于以后的行动和任务是有好处,可现在咱们不是搞训练的单位,而是承担作战任务的,他们的作战能力发挥不出来嘛。”范宜任是有经验的特战军官,说出了他的担心;而他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
    “我想上级恐怕是为了给这两个方向的单位一些机会,虽然他们针对性很强,毕竟现在咱们这在打仗嘛。所以各个特战部队和前线侦察兵过来,总会给总部些有价值的启发吧!”队长的观点。
    第391章 徐队长真敢干

    在3、4班厉兵秣马的时候,配给两个新作战班的武器拨下来了,我带保障中队战士卸的车。
    还是我们之前缴获的外军武器!
    上级在配发时也有具体考虑,一个班主要的是苏式的AK74系列武器,另一个班是杂乱的武器,有美、日、和苏式AK47系列的枪械。
    我们老队员知道是“掩护色”,新来的人看见就头痛了,完全出乎他们认为会有国产新式武器装备自己的预想之外。
    实际这个想法在看到老队员们携带的武器时就打破了!可他们看到了摆放的枪械后,还是大失所望。
    “怎么都是这样的枪械呢?”“AK74系列武器还行,其它的都是什么呀!”两个班的战士议论纷纷。
    叶飞拿起一支步枪,仔细看了看,“是M16A1,还行。”他没有嫌弃,然后对徐楠队长说:“队长,这部分混杂的枪械我们班要了。”
    “别看枪杂,可好啊,让队员们各种武器都试试,上到战场,有了缴获拿来就可以用,还给国家节约军费。”徐队长不以为然地说。
    “队长,不至于吧?”副班长陈挺台纳闷地说道。
    “什么不至于,副队长一直本着这样的理念作战,在这边是很有名的,都说他就会捡洋落,用洋货。国产的,他就用过81步枪;可外国的武器装备,他打过用过的,肯定比你看到的还多。”队长又一指几个年轻的小战士,说:“比你们听说的还多。”
    让4班用AK74系列的枪械,符合他们的技能实际,这种武器他们在老部队训练很多,看到他们拿起来不陌生,我插了句话:“队长,各位班长,你们特种兵肯定比我这个边防兵见识多,说说你们特种兵的事吧!一说到外军武器,我看你们个个都熟悉,怎么回事啊?”
    “那个保密,不能随便说,即使是在我们这个秘密作战小队,关起门来说自己的行,涉及特战大队其它的都不行。”我的建议被队长一口回绝。
    指导员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道:“副队长,你那点事,在哪论保密,也是轮不上的,多典型的教材,一定得让队员们知道和效法。告诉你,现在我用那支小日本的精射步枪很是不错,舍不得让你再摸了。”
    “日式武器也那么好?没听说过。”安班长发表自己的意见了,“老毛子的皮实,老美的精制,小日本的也行?”
    老沈有些得意地拿出他那把精制手枪,“仿P220的,你感受感受。”说着递给了安野湖。
    安班长也是个老玩枪的家伙,摆弄了摆弄,说:“嗯,这枪不错,手感很顺溜。队里还有没有?”有些爱不释手。
    “这得你自己缴获才行,国内也不生产,谁会给你留一把呢,要不然你去总部找,那边该有一把。”
    “这枪是咱们缴获的?”安班长急切地问。
    “你以为?”指导员有些得意。
    “队长,就冲这枪,咱们也得赶快出去走一遭。”4班长开始求战了。
    队长、指导员相视一笑,又有些得意。
    当3班、4班的队员看到杨远航那成套的M4A1卡宾枪,白光微光瞄准镜,M203榴弹发射器,黑色短枪身,眼都红了!问队长:“队里咱们就这一套啊?”
    “人家用这支枪打出一个二等功,作为奖励让他留下了。还是副队长大方,把自己的配枪送出去。这套M4A1 MWS可是副队长从老美特种兵退役军官手上缴获的,上级留在小队也是有象征意义和激励作用的,所以,你们也向杨远航学习,不怕牺牲打胜仗,立功受奖。”徐队长会吊人家新队员的胃口,也是一种鼓舞士气的方法嘛!
    “打什么样的敌人能缴获新式武器啊?”
    “当然打最厉害的对手了,比如说外国顶级雇佣兵,上一次我们打的就是一伙从欧洲来捣乱的家伙,武器可棒了!瞧,给参谋干事发的手枪大概就有那次战斗缴获的。”
    “凭这些破枪能打得过吗?”新队员有疑问。
    “凭着我们解放军的传统,怎么打不过呢?”沈指导员开讲了,“就这样的武器,我们12个人消灭了雇佣兵32个人,你们还要凭什么?当然我们还是要改善作战条件,但不是常规武器上,是要在高科技装备上体现,让小队的作战能力在完成多样化任务中生长发展。希望你们能体会新军事变革时期我们小队应该出现的变化。”
    通过领枪一事,队领导不同角度的一番言语就把新来队员的士气给激发出来,在他们心目中有了更为实际的目标,让我学了一手。
    最后新补入的队员挺乐意地收下这些旧武器,回去就擦拭,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的第二生命。

    小队向上级表态,要对具有战略意义的地域保持不间断监视,所以回来休整几天还是要再次出动的。这一次小队出动,把3班带上,只留4班在营地。
    在陈天冈和李文歆、于海洋的协助下,在小队主力拉动前,那份项目书终于写好,拿给徐楠和沈景北二位主官审批。他们只是看了立项的意义和目的,里面涉及的具体技术、功能都未审读,用徐楠的话:“这些东西都是我想要的,但是怎么能用到我手上,就是你的事了。有的功能我想要,但我不知道技术上能否实现,所以我就不多嘴了。你们那么多人讨论出来的东西,还有小晨你这颗聪明脑袋瓜想出的肯定会比较全面的,能把你们提出的功能实现已经了不起了。”
    老沈问了句:“小晨,你搞的这个东西得花多少钱?”
    “这我可说不好,钱还好说,主要是那些技术保密等级高,使用单位也特别高,担心上级不会批准使用。”
    “上级批不批准使用不管了,只要我们把这个提到上面,就显示了‘影子’的抱负,至少不会怀疑我们不用心了。”
    说是有“抱负”,实际我们初涉项目时并不是真的去追求项目的立项,因为这根本不是我们能干的事情。
    队长、指导员在报告上签了字,让我和陈天冈发送到京城,他们就带队出动了。
    这次出动的人员更多,采取的是分散活动,出发前在营地就编配成由八个正副班长担任组长的八个侦察小组,两个队主官、指挥情报室两个主任和10名参谋干事军医等人员分在各组中。这根本就不是特战战斗小组,而是新老人员结合的战斗训练小组,危险性极大。
    比如,叶飞小组进到任务划分区时,即遇到一片开阔地,长度有几百米。这片开阔地太开阔了,旁边就是一座大山,如果要是有狙击手潜伏的话,那他们简直就是移动的靶子。
    当时,叶班长考虑,说是侦察对方进入该地域的兵力,但自己也不能被敌伏击啊!不得不防,于是说道:“我们的人数有点多,目标太大,看来我们要分成对子行动了。”他环视了自己组员一眼,然后布置道:“实行两个人一个小组组合,锥形推进!狙击小组殿后!”
    “是!”众人低哼了一声,武立生、宫自成、薄沙、权积强、闳冶跟在他的身后小心地向前行进。
    这片丛林并不是那种杂草丛生的,虽然树木很多,但是不至于相互之间看不见,不利于隐藏,同时也不利于行进。因为是锥形推进,所以到武立生、薄沙他们二人狙击小组完成掩护任务时,已经是距离叶飞最远的小组了。
    队伍分散开来,这让每一个人都格外的紧张,未知的危险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这个时候连个月亮都没有,空旷地上开始升起浓浓的雾气,即使很小心也看不到蛇的存在,据介绍这里的蛇大部分都是有毒的。
    武立生正要往前走,薄沙突然低喝了一声:“别动!看着我!” 武立生不明所以,本来要扒开枯草的手为止一滞,按照薄沙的话停在原地,眼睛看向了他。薄沙咽了一口唾沫,呼了一口气,眼睛紧紧的盯着武立生的身后,眼神之中充满的谨慎和担忧,动作变的很轻,生怕惊扰什么似的。
    “怎么了?”武立生有些发颤地问。
    “别动!继续说你的!”
    武立生不知道生了什么情况,却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他的身后有危险。当他努力镇定下来时,薄沙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自己匕首,寒光一闪,武立生感觉自己的后背一凉,回过头来的时候,趴在自己身后不足二十厘米的一条浑身暗斑纹的蛇已经身首异处,都说打蛇打七寸,这一刀直接将三角形的蛇头削了下来!干脆利落!好刀法!
    如果刚才武立生要是动了一下身前的枯草,恐怕就会遭到蛇的攻击,毒性非常猛烈的毒液能够瞬间侵蚀心脏!
    在他俩停下的时候,班长叶飞不明所以,但没有收到求救的信号,其他队员也未好过去支援,在他们再次前进才放下了心。
    对于新到战场的3班,夜晚的深山老林里面危险无处不在,到处是对他们的考验,但这还不是对他们的真正考验。

    我向上级发报,请求去京城送交“影子”作战指挥情报系统/车研发项目立项报告,京城考虑后提出交滇南军区机要通信送到京城来,以后有咨询再到总部,不要影响小队的工作。
    有了上级的意见,我只得作罢,让陈天冈同志带一个4班的战士乘接他们的车去昆明送报告,让他当作出差,带些书籍资料回来,充实我们,以便后面的研发工作。
    研发立项工作算是开始了,是个别有意义的日子。
    第392章 出事了

    FTG小队主力再次入缅,继续执行战略侦察任务,寻找、监视上级情报所通报的不明来历的莫名武装。
    这是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对于非特种兵出身的彭涛、李文歆、于海洋、朱绍、胡群、何子彭六位参谋干事来说,没进行充分的适应性训练就去前线冒险,精神可嘉,却过于冒失。我是不赞同他们此次拉练的,然而,受到传统观念的影响,也是解放军的老传统,队长、指导员激励了他们的勇气,支持了他们的积极性,带了六人深入敌前。
    在热带丛林中,气闷流汗,没有热食,只能天天吃野战食品,都是他们头一次遇到,而这还不是全部,生命随身处于危险当中,才是让他们提心吊胆的事情,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的军事技能多么的“poor”,还不足以胜任战场环境,甚至也不能胜任在战场执行所任职务的工作。他们饱尝其苦,有苦说不出来。
    他们自己也知道,无论是作战参谋、作训参谋、军务参谋,还是组织干事、保卫干事、敌工干事,这时不是在机关工作,而是在战场上战斗,是面对最凶恶的敌人和最艰苦的环境。当他们体验了FTG作战小队的危险,才真正体会到自己生命的宝贵,需要彻底地进行特战士兵化的训练,才有可能以过硬的战斗技能在激烈交锋的战场上存活下来,才能够完成他们的本职工作。
    这样的心路过程,促使这几个队部的军官对自己的认识、对岗位的认识,对作战的认识,有切肤的认识才能快速促进他们能力的提升。如此的心理和生理的锻练促进他们向战斗兵员的转化速度,可是这样的过程对于他们未免太苦了些,我生怕他们会动摇,还没为FTG小队出力呢,就千方百计地调走。不过他们究竟是挑选出的军官,在他们经历了几度风雨、几度艰辛后,尤其是在面对了同伴的牺牲后,回到前进基地,都很自觉地参加军事技能与体能的训练了。

    可是,这次FTG小队的出动却是一场阴谋的开始!
    岛国武装特务和其控制的非政府武装两次遭到毁灭性打击,让其国内的特务头目大为光火,很久没有遭到如此刻骨铭心的打击,让他几欲疯狂,发誓报复。这是由其本性决定的。
    根据在波玛的该国特工的广泛调查,报告到岛国负责机构,首脑们认为其特工及所控制的武装所针对的是中国的军事施工工程,那么遭受到的这两次军事打击行动无疑应该是中国方面发动的,连续在特区及割据区的数个贩毒武装团伙所遭到的歼击,无疑表明中国通过军事施工工程派到邻国的军事力量获得了长足的扩大,已经能够承担独立遂行攻击的能力。
    有鉴于此,岛国特务机关采取了电子和人力侦察手段大肆对我在缅施工工程及所属人员,特别是武装护卫部队,进行了严密监视,从中查找蛛丝马迹,有无进一步的出击迹象;并通过这样的侦察,找出可利用的机会,实施报复行动。
    对于敌方的可能报复,FTG小队和上级都是很注意的,也采取了相应的保护措施。然而,只要你实施了行动,就无法不留下痕迹可查。在岛国天上地下的大规模侦察、监视的情况下,首先发现了我FTG小队相互联系的无线电信号,再根据无线电信号推断出大致的发出信号的地域,然后使用了卫星监视,岛国方面出了代价调动了美国卫星为他们提供这些地区的卫星监视照片,同时派出了自己特工密布到那些地区,按照卫星照片发现的可疑线索进行人工一探究竟,同时利用各种电子和光学的远近距离方式的监视,企图发现我侦察人员的踪迹。
    对方的工作见了成效,发现并目视到我小队一个侦察小组的身影。对方特工头目大喜,利用谎报的情报说动防相派出自卫队的特种兵火速前来波玛。这伙岛国自卫队的特种兵都是曾在这边活动过的人员,对于在密林地形上行动并不陌生。他们以各种私人的理由申请离开军营,再以伪装的身份过来,而他们的武器都是从军火库中调出,以援助名义空运到仰光。这伙秘密入境的特种兵领取了武器后在缅中部秘密集合,编入他们长时间以来豢养和训练的缅奸武装骨干带路,快速进入了我FTG小队活动地区。
    这一切并未被我侦察机关察觉,所以并无任何预警信息通知我FTG作战小队在前线活动兵力,造成了信息的严重不对称。
    悲剧一步步接近了“影子”人员!
    被岛国特种兵抓住踪迹的是陈挺台、胡群带领的一个侦察小组,包括华图昊、曹佳民、鲁玮斌、楚炎,共有六人。
    日军趁夜包围了他们的宿营地,幸得华图昊及时发现来敌,当即打响,使敌摸哨的动作失败,为小组人员迅速从休息中转为战斗状态。由此双方展开激战,在日特种兵没有完成严密的包围时,由于陈挺台副班长的果断指挥,小组大部人员得以突围,只是胡群、华图昊在包围圈中未能及时挣脱敌人的缠战。
    当时胡群只携带一支手枪完全无法与敌野战,他的动作迟缓,拖累了精锐侦察兵排长华图昊。为带着保卫干事胡群一起突围,能跑脱的华图昊只得与胡群在一起,且战且退,迟迟突不出去。好在华图昊个人作战能力极强,在黑暗中射击准确,以非凡的命中率每每挽救胡群于危难之中。突围之初,陈挺台等战友还看到大华打得很好,相信他能带老胡突出包围,并让他俩先行撤离。可是作为保卫干事的老胡不说夜间行动能力,野战能力也很薄弱,在纷纷的子弹扫射中没有坚决地向外冲,每当遇到敌人的阻击便伏下身,观察后再跑,大华不得不停下向阻击他们的敌军射击,为老胡打开通路。可是这样突围,完全不得要领,能够让对手及时赶到他们突围的路线上,使得他们接连被阻。
    陈挺台带的战士为吸引日特种兵毅然向敌发起了冲击,他们两两配合,施展了最顶级侦察兵的战斗力,将拦阻他们的岛国特种兵全部干掉,在他们娴熟的作战技巧和精准的射击下,竟未失一人,从敌人进攻方向冲破了敌人的包围和阻击。
    这边却是岛国特种兵兵力最为薄弱的方向,敌以较大的兵力进行了两翼包抄,故此反而将胡、华二人留在了敌主力的包围之中。等突围成功的四人发现包围圈中仍有激烈的枪响,再向回冲击时,枪声顿时息止。老陈只得为了整体的安危,叫停了救援,带了其他战士争取脱离交战之敌。
    在战斗中最为不利的是:对方实施了电磁压制,他们遇袭的消息无法通过无线电立刻告知后方和队长,同时小组内部的无线电联络也因电磁压制失去功能。这也是胡、华被甩的原因之一。只是在该小组跑出了敌人电磁压制的范围,才仓促发出遇袭被围求救的信号。
    我当时正在休息,值机的老陈跑来把我叫醒,把这个严重情况报告给我。我当即就急了,立刻沟通了与队长的联系,告知陈挺台组被不明武装攻击的情况,然后我要通上级,请求派出直升机送我去袭击发生地点,试着给遇袭人员一些帮助。
    上级开始不同意,在我说出那我跑也要跑去战地后,才迫不得已地批准猎鹰特战大队的直升机载我到邻国的浅近纵深,然后由我视情况行动。在等直升机的时候,我的内心很紧张,未上阵我的头上冒出大大的汗珠,心里念叨着:“让我能赶上,让我能赶上!”
    很快猎鹰大队的直升机飞来接我,小队的数个队员坚决要求随我行动,但被我用同样坚决的态度拒绝。直升机驾驶员见独自一人增援被袭队员,也豁出去了,竟飞进缅境内近百公里,飞过了特区,才让我索降下去。此地已离发生战斗的地方不远了。
    而此时陈挺台带了自己的队员也已到了最困难的时候,只是因为几颗反步兵地雷的爆炸,才使他们与追击的敌人拉开稍远些距离,但也无法真正摆脱敌人的追击。
    最为戏剧性的是,在我侦察组脱离了敌人的电磁压制后,敌方战场指挥官的胃口膨大了,判断这数个敌方武装人员已经发出信号求援,竟分出部分兵力去设伏,企图打前来救援的对方兵力一个伏击。
    由于对方分兵,降低了对陈挺台组的逼迫压力,才让他们喘过一口气,带了负伤的鲁玮斌艰难撤退。他是因为埋设地雷,被对方追近,中弹负伤的,伤在肋下,算是重伤。是狙击手楚炎的准确射击,干掉一个鬼子,逼得其他鬼子躲避,才有机会把他救出来,三个人带一重伤者撤退,难以提起速度。更令人痛苦的是,他们在山间未能准确判明方向,未能迎着小队其它侦察小组的增援的方向后撤,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尽管对手特种兵不多,可也摆脱不了敌人的追击。加上弹药不多了,局面进一步恶化!
    有时候危机就是如此阴差阳错形成的!
    陈挺台不愧是个老精英级别的侦察兵,在敌后浑身是胆,在危急关头他鼓励身边的三个战士:“虽然我们刚到新的单位,但我们一定用自己奋勇拼杀的表现不给老部队丢人,坚决战斗到底,死了屌朝天,那不算什么!”
    听了老陈的话,三个英雄的战士全部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数了数剩下的子弹,决心不再跑了,就地展开防御,反打对手一个反击。
    后来老陈对我说:“狙击手楚炎在此时说了句,‘副队长说的话实现在我们身上,解放军战士只有战死,绝不投降!’”
    我在心中久久地记住了英雄们的那份决绝!
    第393章 战友牺牲壮烈

    他们决心最后一战!
    老陈将鲁玮斌隐蔽一旁,自己和曹佳民埋伏在敌人追击的路线上,让楚炎往前跑,再建立狙击阵地,用狙击步枪阻止敌人前进,迫敌展开。
    这一招就看楚炎的了,他的狙击奏效,老陈和大曹的绝地反击才能实现。好个楚炎,好个上等兵,一秒钟都未耽搁,跑到前面,未能找到一个能够隐蔽自己的位置,趴下调整了呼吸就开干了!
    反而是岛国特种兵没有料到处于强弩之末的前面几个即将弹尽粮绝的家伙会给他们来了个反埋伏,当发现对手已经分兵,以为前面几个强弩之末的对手在分散逃跑,紧跟着楚炎在追,眼看数个小鬼子冲到了老陈和大曹之前。
    “砰”一声狙击枪响,就在老陈后面不远的地方倒下了一个敌特种兵,那些小鬼子立刻卧倒,一个最先卧倒的却没有把自己隐蔽起来,再听一声枪响,子弹正中那人后心。
    “砰”一声狙击枪响,楚炎中弹,是敌狙击手快速反击,将仓促还击的我狙击手打掉。敌人拼出全身力,也要制住我方的战场控制兵!
    “乓、乓,”一个点射,老陈用鲁玮斌的M4卡宾枪击毙了敌特种兵狙击手。当时,老陈并不知道那贼把楚炎打掉,但狙击手是特种兵关键的掩护者,能有机会消灭对方狙击手,就决不能放弃。他宁可暴露自己也要打掉那个危险的家伙。
    在老陈打响后,曹佳民立刻用所剩不多子弹的AKM向前面被打残的敌方特种兵扫射,十几发子弹转瞬打光,干掉了两个敌人。他们是与敌人近距离驳火,所以当大曹打光子弹,手持匕首向前冲时,被对手一个点射打成重伤。
    在他们处在最后关头时,我追近了遇袭战友,有机会为挽救战友而战。
    听到前面的枪声,我顿时有了希望,施展了最快的奔行速度猛冲,并把双眼紧盯着前方,我在200米外看见了老陈的射击,又在100米的距离上看到大曹手持匕首冲向了敌人,
    我就是在此时开火的!用手中的64步枪,两个快速点射,将最后两个鬼子兵击毙,可是也只救出了陈挺台一人。如果我能早到哪怕十几秒,曹佳民都不会扔掉手中武器,握着匕首往前冲,我后悔啊!
    我过来赶紧为曹佳民施救,将他的生命从危险中挽救回来。在我给大曹做手术时,老陈检查了对手士兵只一个活着,见老陈过去想要自尽,被老陈一脚踢昏。我救完大曹,又把那个被活捉鬼子的伤口处理了。
    老陈把敌人的武器弹药都收了起来,让自己又有能够继续战斗的家伙。这时他的枪里只有四发子弹,不及两个点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刻。
    当我站起身,与老陈紧紧相抱,我们两人激动得说不出话。但此刻并不是激动的时候,老陈说还有一个伤员,让我赶快去救。
    当找到鲁玮斌时,那是一幅怎样的惨烈景象!他为了不拖累战友,在老陈把他隐藏后,毅然决然地用自己的匕首,从肋下伤口中捅进了心脏,自尽而亡,鲜血流了一地。见此情景,我们二人都悲痛地止不住流泪,浑身发抖。
    老陈见鲁玮斌无法救了,楞了一会儿,然后赶紧拉我去找楚炎,此时他还不知楚炎的情况,跑了200米,跑到楚炎倒地之处,看到的是他趴卧在狙击步枪上。老陈上去呼叫这个舍身赴义又浑身是血的狙击手。在老陈急切地呼叫下,他挣扎地睁开眼睛,看了老陈和我一眼,嘴唇噏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胜利的表情,然后身体一软,没有了呼吸,牺牲在老陈的怀里。
    那一幕,让我心痛万分。无奈之中,藏好了缴获的武器,将那个俘虏伤兵捆在了树上,嘴里堵住,不让他咬舌而亡。然后由老陈护着曹佳民,我则按照老陈说的方向,去找胡群和华图昊,即使是尸体也要找到。
    按照他们过来的痕迹,两个多小时后到了陈挺台组遇袭的地方,看见了胡群和华图昊二人的尸体,但已经被对手彻底地搜查过,连衣兜都翻出来了。我没有先管他们的尸体,而是在附近搜索了一圈,让我找到了数个岛国特种兵的尸体。我也彻查了他们身上带的物品,并把他们的武器弹药电子装具一一收缴。我把被击毙的特种兵小头目的精射步枪和特制手枪留作自己的武器,子弹也都掏出。他带的电子和光学的东西多一些,让我们得到了该国特种兵专用装备。
    我用携带的无线电与队里沟通,并把老陈告知的对手分兵的消息让队里转告队长。但还是晚了,队长带了一个班的兵力与伏击的敌特种兵交上了手,双方互有伤亡,最后岛国特种兵指挥官见消灭对手无望,主动撤离,并向最开始的交火处返回,企图将未能找到的本方尸体找到并带回。
    徐队长没有追击逃敌,带着人赶去与老陈会合,保护老陈组的剩余人员。岛国特种兵见有人过去,也没敢再去救援追击的那个分队,因为在无线电中早已没有了他们的回答声,被判定这个分队已经全部死亡。
    而我在这边也不能走,必须护着牺牲战友的遗体,等候FTG小队主力过来接应。没料想这一等待,又与返回的敌人打了一仗。
    我并没有想到这伙对手特种兵还会回来,打扫了战场后,因高速奔跑,感觉很累,我找了个安全且隐蔽的地方休息,在迷糊中感觉有人在向这边搜查,让我赶快清醒。我悄悄向发出响声的地方探看,发现来人与刚刚打的敌人穿的是差不多的衣服。我心里一激灵,心说:“不好,要孤军奋战了。”于是赶快向四周巡视,希望发现更多的敌情,让我有针对性地打算。
    我发现除了走近这个,附近还有两个,略一思索后,我决定先打走过来的,再打那两个附近的,不管打掉否立刻向自己隐藏位置的后面退走,在敌追击时摸清其具体实力。我一手持手枪一手持步枪,并悄悄伸出了手枪,瞄准了即将露头的鬼子,手指压在扳机上。那个鬼子很是谨慎,小心翼翼地探查到了这里,刚一露头被我在极近的距离上一枪打在脸上,去见了“日照大婶”。然后我张开手,手枪落下,又极快地握住步枪抬起枪口,给了那边二人各一通扫射,打完不管敌人死活,撒腿就撤,见后面没有人追我才小心地减慢速度,绕着弯子向后探查。
    在我打响后,岛国特种兵开始是追的,其指挥官见我跑的速度很快,怕被我引到有埋伏的地方吃亏,赶快叫停手下的追击,两翼放上警卫,主力七人小心相互掩护向后撤退,不再管战场上弃下的己方尸体。
    而我则绕了一个弯,绕开了敌翼侧的护卫,撞上了敌本队,抢先对一个头目模样的家伙打了一个点射,然后掉头就跑,在跑动中还向敌人方向扔了颗烟雾弹,在烟雾中躲开了敌人的追击和射击。
    很快我发现被盯上了,紧张得汗毛都立起了。原来那个翼侧护卫发现了我,一直试图瞄准,企图一枪干掉我,所以在没有充分把握时并未开火。我看到前面有个小沟,一头扎进去,趴伏下身体沿着沟向前爬,让那个鬼子兵瞄不到我。爬了一段距离看旁边有一片草丛,我利用植物的遮挡抬起头向那个护卫方向查看,但已经看不到人了。
    我判断了一下方位,向着那伙残余特种兵撤退的方向尾随下去,追了数分钟就看到撤退的岛国特种兵抬了个伤员或是死尸仓皇逃窜呢。我架起精射步枪瞄准抬伤兵的一个家伙打了一枪,一枪打中在那人的后背上,他一个踉跄,松开了抬着的伤兵或是死尸,我再一枪命中了他的身子。他再也走不动了。
    其他的敌方特种兵向我射击压制,两个家伙赶快抬起被他们不舍的伤兵或是死尸继续逃。此时我趴在一个不高的长满草的土埂后,还没来得及采取下一步的打击动作,就看到两个家伙一左一右向我迂回,一个狙击手瞄准了我的位置,我一旦动动,估计就会遭到狙击。我看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土埂实在是太低矮了,这里适合攻击,而不利于防守,就目前局面似乎我是在绝地上,让我一阵紧张和自恨。一会我只能拼一个,其它的就听天由命吧。
    我判断了一下最危险的方向,把枪指向那边,等待最后的一击;我也不打算撤退了,如果撤退便是面临两个对手,被敌人打中的几率更大,或许是绝对的!不动,那个对方狙击手的狙击就难实现,就是拼我快还是那个无法防的敌人枪准了。
    就在我处在最危险的时刻,叶飞带了自己侦察小组的队员及时赶到,他们的脚步声惊动了对付我的三个敌人,看到有对手增援上来,他们迟疑了,狙击手在无线电中招呼他们赶快撤退。两个迂回的敌兵在狙击手的掩护下立刻往回退,同时做好抵抗的准备。
    看到敌人很有章法,叶飞的枪先向远处那个敌方狙击手打响,迫使他不能实施有效的掩护。其他战士也是猛烈扫射掩护我。此刻他们已经无法顾及战术,必须破坏敌人对我的三面围攻,别再把我打掉了,即使是牺牲他们自己。叶飞小组的数支枪都往正在逃跑的岛国特种兵身上招呼,但双方在快速运动中,子弹并未命中敌人。
    敌狙击手一枪射来,打伤了权积强,而我抓住机会,向敌狙击手射去一枪,敌狙击手的方位位置全在心里!我的枪响了,很快的这一枪反击,虽然没有打死他,也打到他的胳膊上。那个狙击手不再坚持掩护,拎着枪躬身退走。
    失去了狙击手的掩护,叶飞卧姿架起M16A1步枪瞄准朝迂回我最近的却被吓回去的小鬼子,此时他落到了最后面。叶班长的枪响了,打中了目标,却是打在了胳膊上。那个日本兵踉跄一下,躲过了两发射向他的子弹,并未影响他行动。他一下卧倒,打个滚便滚进了一个小沟里,我们很难有效地向他射击。
    敌方那个受伤的狙击手听见枪声急,在一块有利的位置上架起枪就向我这边撂了一枪,匆忙间实施了火力掩护。当时,我正在射击,所以头抬得高些,子弹几乎从我耳边擦着飞过,子弹“欻”得耳边有烧灼的痛疼。好悬,又一次从敌人的枪弹下逃得性命。
    这时我叫住了叶飞他们,穷寇莫追,我不愿再有伤亡,这时已经不是拼特种作战,而是双方在拼命。
    我浑身湿透,坐在地上喘气,让叶飞他们打扫战场查看被打中的日本特种兵是死是活。我打中的留下的三个日特种兵中还有一个负了重伤活着,被迫在累得半死的时候为他处理了伤口。
    这个救人的战斗在我被救后而结束!
    第394章 教训深刻

    战斗结束,我紧绷的身体、悬着的心一下放松了,然而在巨大的紧张过后,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神情极为沮丧。叶飞他们看着我这样赶快过来给我按摩,我哆嗦着说:“这次三班损失太大了,牺牲的队员太惨烈了,无法向上级交代啊。”
    半天我才安静下来!
    我这样的反应,看得身为那些牺牲烈士同班战友的叶飞等人无不悚容,他们已经见到华图昊的遗体了,听我的话似乎仍有他们3班的战友损失了。
    随着小队其它班组的到来,除了奇怪我怎么在场,便在我的指挥下收拾战场上双方人员的遗体。我方的运走,对方的集中一地,挖坑埋了,再做上记号以防以后交还邻国时需要辨认。
    徐队长、沈指导员都到了陈挺台指挥小组队员发起最后拼杀的战场,看到了两个英勇牺牲同志的惨烈,和我一样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他们同样有“怎样向上级交代”的忧心!
    最后,在2班部分人员掩护下,小队其他出动人员都成为运输员,搬运我方牺牲的五位烈士的遗体和四个不能行动的伤员及俘虏的二个岛国特种兵伤员,携带了缴获的物品,以极隐秘的方式往特区撤,只是在半途才得到4班的帮助,把伤员接走,赶快送回国治疗,一个野战医疗队到了前进基地。
    路上我用日语询问了被我所医治的两名伤兵俘虏,他们吞吞吐吐倒也交代了他们所知道的一些事情,让我对事情的真相多少明白了,不只是我们找对手的麻烦,对手也有极大的力量敢于实施报复。让我更加认识到了邻国这个战场的复杂、危险的局面,然而,这个认识仍然肤浅。
    对于我用日语与俘虏对话,队里的军官和战士对我的认识又深一层,严江说:“副队长,你这日语说得很不错嘛,比我这个兼学日语专业的口语还好,你怎么练出的?”上次我只用日语说了几句警告的话,对方并未开口,所以大家只是知道我会日语。
    “上次不是说了在沪上嘛。沪上‘宁’(人)都愿意学日语,去日本,我也跟着起起哄,与在沪上上学的日本留学生来往挺多的,因为我上的高中就在交通大学附近,经常去的。别说日本女留学生挺开通的。”
    “我擦,副队长你挺污的啊!”
    “很回味那时的日子,没有像现在必须承担的责任。”说起来,我又为自己的责任感到压力了。

    我们很不情愿地服从了上级命令,尤其是3班的战士坚决不同意,坚持要求即使他们感染上传染病,也要把烈士的遗体带回国,不能埋尸在国外。然而,命令就是命令,当兵的只得执行,在特区的一个面朝祖国的地方掩埋了五位烈士的遗体。掩埋的原因,有一个是因为遗体已经出现腐败,再不入土也是对烈士的不敬。
    我们出动竟没有带尸体袋,无法保存烈士的遗体,只得为了整体的利益,不得已为之了,为此队员们都深有愧意,带着不舍的难过完成了掩埋工作,并记录了烈士冢的经纬点,日后需要迁移遗体时可以找到。
    烈士入土时,我们全体人员久久地敬礼,泪流满面地与自己的弟兄告别,只有十几日的弟兄。
    此情此景,我已将胡群、华图昊、鲁玮斌、楚炎、肖思悦烈士的英名刻在了心里。

    回到秘密基地,已经有上面来人等着调查了解这次“影子”执行侦察任务遇袭的发生和过程,总结经验教训,并将烈士的英雄事迹汇报上级予以表彰。
    烈士的事迹太感人了,在每人仅有数发子弹的艰难局面下,他们誓死一战的战况汇报放在了总长、作战部、特战局首长案头,众位首长读过,都面色沉重,为有如此的勇士而骄傲。然而,他们的事迹,或说战迹不能公开,不能更多地教育部队,只是嘱咐“影子”把烈士们的不朽业绩记载好、继承好,不能让他们的精神断代。
    为表彰陈挺台、鲁玮斌、楚炎、曹佳民四人在弹尽粮绝时绝地反击的大无畏战斗精神,授予或追记他们四人一等功,追记胡群、华图昊、肖思悦三位烈士二等功。
    这次战斗,让我和陈挺台结为生死弟兄,连带3班剩下的队员都对我十分的信任,叶飞对我格外有好感,念念不忘我在他面前发自内心的自责,觉得我这个小领导光明磊落,一心为部下,和我干能够交心。
    经有关部门认定,FTG小队这次出动完全是中了敌方的圈套,吃了亏的对方特务机关编造了“有不明武装到波玛”的假情报,就是试探我方对此的反应,同时安排其在该国的大批特务进行反侦察、反监视,才导致我侦察小组暴露了踪迹,被对手抓住,快速从本土出动特种兵实施报复。
    在我部队员的英勇抗击下,对方罪恶的阴谋终于功亏一篑,损失了三分之二的兵力后仓皇逃窜,完全失败。
    这个结论是通过多方面的侦察和俘虏口供中得出的。
    说实在的,这次遇袭让我们几个队领导背上了思想包袱,新调来的作战分队和干部出现了这么大的伤亡,五个牺牲,一个重伤后离队,一个侦察组被打成了光杆司令,对全队都是打击。上级注意到了这一现象,专门找了队长和指导员谈话,打消他们的思想顾虑。
    “影子”作战小队队一级军官,在经过与总部首长的直接谈话和掌握了事实真相后,深刻思考了自己这个新建秘密作战单位的存在意义和承担的重大使命,高度认识到自己统领的这个超小型作战单位应该具备全能型的攻击能力,不仅是偷偷摸摸,还要大张旗鼓,去完成穿军装的中国军队不好完成的任务,或是以让对手捉摸不透的形象大干一场,搅混了各方界限,为中国谋取的国家利益开辟通道。
    在完成这样重要意义的任务时,既不能怕有所牺牲,也要尽量减少牺牲,用头脑作战、用无比的战斗技能作战、用高科技手段作战。
    我们也深刻体会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总部的注视,原来我们只是不同特战大队的中级军官,现在中级军官的身份未变,却成总部首长格外重视的作战单位的主官,自己的前途完全是由总部的首长决定,必须是实打实的战斗胜利才能使自己留在这个岗位上。
    队长、指导员和我都严肃地考虑这次作战的教训,其中一个就是指挥、情报、通信上的短板。我向上级反映了这个问题,上级也默认了这个结论,所以,我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指挥情报平台的设计、研发的工作上去。这个是解决问题的途径!
    当然,还有队领导的急于求成,部分出动人员的素质和作战能力完全不适合战场需要,也应是一个因素。不能通过实战去代替应该有的训练,或许上级看到了这点,却不好去求全责备。他们能想到这些人员是自己安排的,但这个前进营地是没有什么训练场地,又怎能让小队当家人如何练兵呢?责任自己也有。
    经此一役,二位队领导也有所醒悟,再去波玛执行侦察任务时,就没带4班同去,尽管他们仍感手上的兵力不足。同时把4班托付给我,要我带4班刻苦进行山岳丛林作战的适应性训练,尽快让他们能够承担作战侦察任务。沈指导员对我说:“面前的局面,我和队长不能不去,但训练新人的任务也很重要,我们前面需要兵啊!”
    “队长、指导员,你们放心,我会严格督促新来的队员和四班进行适应性训练,把自己的经验好好传给他们。”
    上级已经从内地各单位又给我们补入了数名特战队员,这次来的一码四个中尉:海军陆战队贾高明、空降兵许庆军、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特战专业尖子毕业生吴健衡、武装警察部队特种警察学校毕业生杜振德。在他们到位后如何使用队里也更慎重了,先让我看看他们的能力,能够胜任作战任务的,才可补充到班里。
    武装警察部队特种警察学校刚毕业的学员就来队里,让我对他的实力很好奇,找杜振德谈了次话,发现这个学校不简单,培养目标里面居然有“懂外语”这样一条,而小杜对我突然而出的英语,反应很快,张嘴就能对上。虽然口语的音调不那么popular,对于一个作战军官而言也不俗了。
    我对这四个中尉很重视,他们刚从军事院校毕业,在部队不久,可塑性强,经过“影子”的严格训练,会是我部的精锐骨干。我有空就和他们待在一起,指导他们如何在丛林中作战和生活,对他们进行言传身教。
    当然,我对4班也没放松,他们已经见识过“影子”的许多事情,心里明白在这支作战小队干的是什么。4班的队员都是直汉子,或许对我这个忒年轻的副队长难以接受,但按照我的要求去训练是认真的。他们已经知道了我是丛林战的“专家”。
    咱说什么也西京出来的,和他们这些西北汉子当是一家,几个4班的军官士官和我的关系很亲密,不时让保障分队的伙房做些西北风味的饭和汤,也叫我一起品尝。我看中的有顾同、黄山、卫长青等。他们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共同语言是有的,况且他们是陕省人,对西京很亲近。
    此时,情报说是有“狼”要来,这头狼应该是超霸那国的特种兵。打了“小的”,“老的”亲自跑来,要给“小的”长脸。
    第395章 开发指挥情报车

    侦察遇袭的风波算是过去了,我又把心思放在了指挥情报系统上。
    我更加清楚这个指挥情报平台必须尽快研制出来,否则只靠手持侦察器材的话,会让小队今后的行动愈加被动。那种被动不难想象。
    因小队主官不在前进基地,我以个人名义给上级发了个新的催促的报告,在报告中指出:“由于我小队在境外的行动愈加广泛,已深深搅动了在缅各方势力的利益,让世界上最大的超级大国欲想涉足。对于对手所使用的卫星、电子侦察监视手段,如果我们小队不加重视,不去利用我国类似的装备与工具,则受限制更大,行动则愈加困难,请上级尽早对小队所需求的指挥作战平台与系统可否立项做出结论,我们的要求是尽快开始研发集成。”
    我对指挥情报室的人力流程和安排并无经验,即我是统御这个小参谋机构的初历者,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建立的是怎样一种作战指挥模式,从我意讲是比作战业务军官更重要的指挥工具,包括各种功能高度合一的指挥系统,即作战指挥、情报获取、战场监视、通信通话,与上下连接必须搞成一体的、机动的,能够随着“影子”在不同战区移动而移动,并且能够越野,长时工作。
    而当时在军内还没有我认可的成型的技术装备,非得自己搞才理想。为了这个对今后有大用的指挥工具能够适应大范围的作战需求,我和陈天冈已在各类别技术上进行了广泛的筛选,费力不小。
    等着上级的批示等得焦急的时候,让我十分纳闷,“不是说总参会全力支持的吗?怎么这个支持却迟迟下不来呢?”我很苦恼地想,深怕上级会把我的项目书“枪毙掉”。
    实际是我有些杞人忧天了,如果上级不支持,那么我的报告应该很快被否定,然而拖了这么些天,那就是上级在为这个项目努力!因为我的经历不多,难以意识到。
    我不知道的是:一日,一位上校参谋把“影子”指挥情报平台申请使用、应用技术及技术装备的报告放在总长的案头,总长打开一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作为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毕业的我军高级首长自然对那些技术并不陌生,“一个营级单位为什么会要求使用这些技术?他们那几十人用得上么?”
    他抬头问了站在一旁的参谋:“这个报告是怎么出来的?机要局和系统所有什么说法?”
    “报告是‘影子’自己提出的,机要局和系统所感到奇怪,但也无法确定他们是否不需要这些技术和使用权限。”上校谨慎地回答。
    “有意思啊!你听说过我军哪个营长会提出使用这样带战略性质的高端技术?你去了解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我不知道的还有:很快“影子”三个队干部的档案履历摆到了总长的案头。他仔细审阅了我们的人事材料,然后放下,对作战部部长、副部长说:“原来这样!你们不是说‘影子’那小子是个作战天才嘛,怎么他还是指挥技术应用上的天才?遥感遥测专业的高材生,尖端雷达技术研发的参与者,怪不得他懂得那些技术。你们可真行啊!把一个优秀工程师的苗子弄到了你们的直属作战单位,当指挥军官,这不是逼我们自己嘛!”
    “‘影子’要求使用的那些东西能不能让他们拥有确实是个问题,所以我们请您把关。”作战部长试探地说,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催促的报告,说的也有道理。
    “拿来我看看。”当这位高级首长读罢我的催促报告,问:“报告上说的事情确凿么?”
    “作战部认为FTG小队所获得的情报是确有其事的,所作的分析也是符合实情的。”祖大校亲自送的那份措辞没有保留的报告。“晨旭真是个人才,让他想境外作战问题,他能想得很远又很深入,很早就提出高技术配合常规作战;让他担负小小的机关建设,他给你搞出个肆无忌惮的保密技术大荟萃。年轻人很有朝气。”
    他进一步说道:“首长,他提出的这个作战情报系统,对一个营级作战单位而言,看起来是太超前了,要说他不成熟吧,可是从境外作战考虑,无法找出否认他的理由。”
    祖副部长为我站台了。在总参一号面前敢于这样评价一个副营级军官,那得需要多么大的胆子啊!但这个有胆略的高级参谋做到了。
    “嘿嘿,你们算是弄到一个宝贝了。目前在我军指挥干部中真是少见他这种类型的军官,会打仗懂技术,要打赢高科技条件下的战争,需要他这样的指挥员,你们开了个好头。这小子有前途啊!”
    总长话音一转,“我问过现在尚无此类指挥系统的研发立项,那就让那小子试试,总部给予大力支持,但要派个干部协助、监督。看样他已感到作战急需要啊!”
    总参一号大笔一挥,在“影子”的报告上批了“同意,望各部门大力协助,力争早日搞出该系统。须认识到这是一件对作战指挥有意义的工作。”
    这位技术出身的总长,不仅远见卓识,而且在实干上也高人一等。
    有了总参最高首长的批示和交代,我算是拿到了上方宝剑,可以一逞己能了。

    很快上级派了纪振同技术中校下到“影子”,帮助我们搞此基本建设。纪中校是个业务能力很强的技术军官,也很实在,非常明了我们提出的技术方案的意义,打从心里就支持。他认为这是我军基层的一个划时代的创造!
    老纪来到“影子”后,对和一个上尉合作工作,还不是他的业务领导,并不特别在意。在他出发前,有关首长已经向他指出:“这个项目是总部首长指定由‘影子’负责的,也就是由晨旭这个年轻人主持工作,你的任务是引导、配合、监督、协调,保障这个项目早日成功、早日应用。”所以,在设计、制造这个系统的全过程中,纪振同中校出于老同志的责任,既勇于主持又不喧宾夺主,而且他熟悉总参所用的技术装备和各方面的使用规定和渠道,有纪中校的到来,我们如虎添翼。
    上级让我主持作战与情报的技术装备建设,是让我决定这两个业务领域所依赖的技术系统的设计和应该配置的技术装备,以后用起来才会得心应手。
    我所提出的计划和方案是初级的,不完善的,在纪工的辅导下,我突击了解了我军用于指挥情报一体化现有的系统和技术,以及其原理,然后再重新审视“影子”的设计,并与他重新研讨了平台可采用的技术和系统整合方案,推测该系统搞出后的性能指标。
    我们的工作方式与科研所的全不相干,他们要进行可行性调研和理论建模,而我们则完全舍弃了这个步骤,重点放在了系统整合、系统集成上,目的是先搞个能用的。
    那么,我心目中的平台是什么样的呢?最先考虑使用依维柯作为机动平台,但我感到该车较小,而受技术的影响,有些设备的体积大,不易上车。最后选定用引进技术生产的越野弹药车的底盘,制做出一个超高房车型指挥车,雷达、电台天线平置车顶,需要时可立起转动。车厢内隔成驾驶空间、作战显示空间、情报站空间。驾驶空间即驾驶室安装两排座位,像轿车布置;应急修车、拖车工具在后排座位底下,停车即可拉出使用。作战显示空间位于车厢中间,车壁上装有两块电视屏幕,后来改为进口的液晶屏,可在GPS电子地图上显示作战态势,播放卫星和前沿实拍视频图像,也可与上级视频通话;车厢的空间设有可折叠的简易平桌,使用电脑和铺开地图。情报站设在车厢尾部,有卫星通信、中远距电台、雷达发射接收设备、电子监视系统处理终端等。
    该指挥车在行进中,可用自身强大的发电量供车载大功率设备工作;停驻时,另有一电源车放置分离发电机组,或把分离式发电机放置地下发电,减少热能散出、磁能辐射过大,从而降低被发现的几率。
    这个移动指挥情报平台的设计方案,受到系统所的认可,为项目开了绿灯;作为军队指挥系统技术装备的尝试,并为实战所需,总参首长批准了“影子”较高的卫星使用权限。在总部首长推动下,总部三个研究所为这个指挥车的搞成确实给了我们重大帮助,当时车上有些设备连大军区都没有用过。
    有了设计方案,就要出大量的设计图纸,这项工作全是纪振同工程师带了总部各研究所的技术人员加班加点地干,我并没有多涉及,还有队部一大摊工作和带4班训练呢,而且上级也不让我到京城啊。
    总部不让我去京城,却把研制基地放到长沙,允许我到长沙的国防科技大学守摊。纪工在京城给我打了电话,告知上级的这个安排,一听便把我美得屁颠屁颠地了。那也是个大城市啊,尤其是国防科技大学能给我的帮助可太大了。
    小队主官也拿出最大的支持态度,从前沿抽出人力,到指挥情报车的研发地——国防科技大学设点守摊。我带了詹凌睿、陈天冈、朱绍、吴远、李文歆、于海洋、谭军乘机飞到长沙,纪中校安排人到机场接的我们。
    这次上级批准我们穿了军装,但是文职军装,每个人背了个背囊,谭军还提了个保密箱。来之前讨论带不带武器,我说:“我和谭军必须带,你们随便,带武器的同志一定保管好,出问题得受处分。”最后,就我和谭军带了手枪,由谭军看守最机密的技术资料。
    车开到了大学的招待所,下了车纪中校就把有关情况介绍给我,说是总部的文件下到国防科技大学,大学的首长很重视,吩咐下面,当我们到校后会马上安排会面。
    我提出得先洗个澡,干净干净再去与领导见面,不然是失礼,然后对随行的军官说了声:“10分钟内解决洗澡和仪容问题,10分钟后下楼集合。别让首长久等!”
    小队8人和京城3人,坐了大学安排的车,直接到了校主楼,由大学的一个上尉引导乘电梯上到校长办公层,出了电梯,大家很自觉地把我让到前面,与中校并排向会议室走,后面是两个少校,然后是六个上尉和一个少尉,可我们穿着文职军装也分不出谁高谁低。
    国防科技大学的上尉引导我们进到一个小会议室。
    第396章 到国防科技大学

    会议室已经布置好,我和纪振同中校被安排在与首长靠近的主客座位,为了谁坐在更前面些,他和我让了起来,坚决要我坐在代表研制工作团队的位子上。
    我坐下后,就让纪中校带的少校和上尉依次坐到一起,我们小队的军官由詹凌睿领着坐在了后排,都是正襟危坐。到了这么大的机关,在人家校长会议室里,我们怎么能不紧张呢。排在最后的谭军最是紧张,感觉不知自己是干吗的,暗想:“千万不要让我说话。”因为他对这个事确实不知。
    很快,国防科技大学的副校长就带了几个专家进来,副校长是少将军衔,专家中有佩戴军衔的,是个上校,其他四人穿了文职装,和我们一样。
    看到首长们来到,我们研制工作团队11人包括总部三位军官立刻站起,迎向了大学的领导和专家。我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年龄看上去比我大多了的纪中校等人,走到少将身前立正站好,向他端正地敬个礼,后面小队的同志跟着我行军礼,我口诵:“将军同志,总参FTG作战小队副队长携指挥情报系统研制工作团队向您报道。”
    副校长给我回礼,那个礼回得到像个大首长,软软的,纯属是比划了一下。然后他伸出了手,“好年轻的专家。”
    将军的话让我脸红,在和他握手的时候,我道:“首长打趣我了,我们是来攀附专家的。”
    我的话让副校长和身后的专家教授们不禁莞尔,就连身边的纪中校都乐了。我赶快让过身,对副校长介绍道:“这位是来自总部的纪振同中校,他才是我们这个团队的实际领导。”
    “首长好!”纪工程师伸出了手。
    “专家好!”将军握住纪工的手说,“怎么样,和人家作战单位合作?”
    “好极了!还是人家作战单位敢想敢干,是个有前途的项目。”
    “好!大家都坐下吧。”
    依副校长之言,在大学方面的人坐下后,小队的军官们才齐唰唰坐下。看到我们的动作,副校长又有话了,“看到了吧,总参直属的作战单位,人家这份作风,把文职军装穿出威风了,不服不行。”
    随即他把话题转向了今天的主题,“小晨啊,我看了总部首长批示的文件,知道总部下了大的决心,要为你们这个单位搞出一个集最高使用权限和有关最新技术为一体的多功能作战指挥情报系统,嗯,也是机动平台。设计理念是不错的,但技术实现不是装在一起就可以的事,需要合成、集成和专有的操作系统,可以说是大工程。要不你先给我们讲讲你们的想法?”
    首长的意思是先让我做个汇报,给他们说说这样做的必要性。
    “是,首长。我们单位的性质,在这里因保密规则的约束,我不多说了,就是想请首长和各位专家明了我们一线作战单位,在远离总部数千公里的地方执行由总部下达的任务,所以上通到总部的作战指挥室,下连到我们小队伸出去的班、小组、个人,其间的不间断指挥和信息实时交换,对于遂行任务都是必须的和极为关键的。如果再想想今后到更远的距离之外行动,我们现在使用的野战通信工具就显得极为落后了。”“不好意思,我这样说并不是我太狂妄了,如果各位专家有这样的感觉,还请宽恕小子。”我为刚才最后一句的唐突找补了一句。
    在场的人听到我这样说,又发出一片笑声,并未显出感到我的话刺耳,反而被我的话所吸引。
    “小晨,我们都是搞技术的,现在也是关起门来说,你畅所欲言,也会给我们启发,不搞闭门造车。”
    “是,首长。”我继续说下去,“我虽然是搞作战的,但我当兵之前是学遥感遥控的,尤其是合成孔径雷达的科研跟着导师干,已经处在尖端位置,所以知道我们的卫星也开始应用这个技术了。当然总部配给我们小队的参谋军官也都是很厉害的角色,为这个系统引进了相关领域里最先进的技术,我们才有了集卫星通信、侦察、监视,超长距可靠通信,数字信号、图像传输和处理的用于我们这个系统的技术采用和集成的要求。”
    说完,我用目光扫视了前面的首长、专家,用仍是有些发狂的口气说:“我不觉这样的要求超出了国家军队的技术能力,在战场上我们缴获过美国、日本和其它国家制造的挺先进的战场使用的小型电子仪器,包括通信和数据图像接收发射的东西;也见识过人家用于战场警戒的传感监视,具体东西没见过,但俘虏交代了;固定营地的传感监视系统也被我们缴获过。我们也缴获过对手的电子用品,从战场到京城数千里费尽周折的转运,都没被对手察觉,到了京城在技术院所却轻率地暴露了,被人家使馆找上门,把定位坐标清楚地告诉了我军方外事人员。”
    “技术、还是技术,我们渴望选择最好最先进的技术用于深远距离上作战行动的保障!我的介绍完了。”
    会场上出现了片刻的宁静,似是被什么所压抑。
    少将用严肃的语调开口了,“同志们,大家听到了吧,前方的同志已经感受到了技术的压力,他们面对的已经是与边境自卫还击战截然不同的环境与对手,那种强调火力的大规模作战正在离我们远去,而小规模的特殊的军事对抗已经开始,应对这种对抗的我军野战电子器材确实太少了。我请各位专家记住来自前线军官的话,真的包含了很多内容,令人发聩。”
    “小专家,你不是要那些电子的玩艺吧?”一位老专家问。
    “不,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来求咱们国防科技大学帮助研发的指挥情报系统,很迫切。我们已经吃过亏了。”说完,我意识到不妥,“这个大家还是忘了吧!”为了冲淡这句话在在场军官心里的影响,我继续说:“能够应用到我们作战行动的技术,实话说,我都想要。”
    副校长赶快接过了话头,“大家清楚了吧,觉得人家提出的技术要求还高么?前方的实际需要总部都认可了,咱们只有按照上级的指令协助做好,是不是啊?”
    “小专家啊,可以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大学或是研究生毕业的吗?”一位上校军官问,我估计他是个有行政职务的学者。
    “去年七月我从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本科毕业。”
    我的回答让在场的人太意外了!在他们的认知中我这样的人如果在科研教学单位,实习期都没过呢,何况是担任行政职务了。
    他又问:“那你是什么军衔?”
    “上尉。”我平静地回答。
    我平静,会场上的人都不大平静了,我就怕有老专家教授会认为被我这个晋升快得超乎想象的上尉给忽悠了。
    “那你是技术级呢,还是指挥级?”有好奇心的了。
    “我去年底从副连中尉见习技术参谋转为正连指挥军官。”
    “一个连长要搞这样的大的科研项目,总部的魄力可太大了!在科研上,总部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大的魄力给我们专业人员啊!”
    听了他的话,我开口了,“不好意思,我只是用户,总部的魄力确实是给了你们这些专家学者,我们作战要求的系统是通过你们的手和脑才能实现的。”
    “小伙子,你很能说,但我们要求你的是拿出点技术上的本事。”一位老专家有些语重心长地发话了。
    “您要求的对,我向您保证,我在技术上会有追求的,也会严格把关,我在技术上要求很高,这个项目书是个证明。我提前向大家道个歉,以后在工作中如在技术把关上冒犯或者得罪各位领导和专家,那全属无意,是以使用为重才出现的。”说完,我站起面对那些专家学者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提出不现实的技术指标怎么办?”
    “我会率先进入技术研发争取实现。”
    “小伙子,说容易,干却难啊!”
    “老师,您说的对!我深有体会,到那时我会废寝忘食地努力,也请各位导师不吝指教,也先谢谢了。”说完,我又站起给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好了,大家说你们愿不愿意干吧?”
    “当然愿意,我们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用户呢,肯定合作愉快,校长你别担心,我们看的就是人家项目负责人的态度。”
    “妹的,不是玩我嘛!”可我还没辙,这时我还未坐下,便对着那位副校长深深鞠一躬,“感谢首长,您的支持是给我的最大鞭策,我们不会让领导和专家失望。”
    我下了口令:“FTG小队队员起立。”看着和听着的我的战友们一直为我捏了把汗,听见我发出的口令,反应很快,蹬地起立。“敬礼!”随着我的口令,我们8人又是齐唰唰地行个标准利落漂亮的军礼。我们当小兵的,除了敬礼表示心意,还能拿出什么?
    许是我们的态度与别人不同,许是总部的指示更起作用,会场上当时就确定了由大学科技委的一位副主任牵头,有各系统所涉及的专家参与,国防科技大学专为我们这个项目成立了个研发项目委员会,安排了专职联络参谋协调技术部门,让我们有庙门去烧香。
    项目研发的号角吹响了!
    第397章 在国防科技大学

    在敬礼的时候,看到对方的首长和专家都笑了。原来是画风不对,站起敬礼的是穿文职装的作战人员,而坐着的是穿军装戴军衔的技术人员,而那几个动作标准又虎虎生威的家伙就不像该穿文职装的人,与他们平常在校园看到的穿同样制服的同事们可太不一样了。
    可我们却毫无意识!
    不过看到大学的专家也有积极性,便该是我们这方提出要求的时候了,有校长当场拍板,就不用再与下面扯皮。
    纪中校代表研发团队提出几点要求:一、由大学为我们安排个独立偏僻的施工场地,要有办公室、库房和宿舍;二、机械施工和电器安装的技术人员和设备的配合;三、因是保密项目,涉密的器材多,安排警卫人员在保管库房和施工场地站岗;其它的就是生活问题了,包括使用车辆。
    这些是来大学的目的,就是他们有人有设备有地方,可以帮助我们。我们才是一无所有呢!京城有条件,但总部通过这样的安排来降低影响。实际是降低影响还是扩大了影响,最后谁也说不清楚了。我看就是限制了小队人员回家,我也算是受“害”者之一。
    老纪说完,我提出了我的要求,因为没有时间,事先也没和纪中校他们商量,不知合适否。“在学校给我们安排个可以上网的办公室吧,查查网上的技术资料;能不能大点,有个小型研讨会也有地方开,请专家到施工场地是不是慢待了。办公室里提供台配置最高的计算机和其它如打印机、投影仪、复印机等办公设备。”
    “两台吧,可以出项目经费。请你们帮助办理,可以提供保密性强的计算机,你们买到民用的计算机后应该有保密处理吧?”纪中校在我提出要求后补充了一句。
    “普通的没有,只有专用设备才有。”那个上校回答。
    “我们的计算机一定要做好安全处理。”我补充到,“计算机拿来后我会检查的。”
    “小晨,你能不能先给我检查下?我计算机不熟悉。”一个专家立刻提出了他的要求。
    “没问题,您定时间,我去给您瞧瞧,但我不清楚你用的是什么系统,能先告诉我么,让我有个准备。”
    “dos系统吧。”
    “我问的是windows,还是苹果的macintoch。”
    “视窗。”
    “嗯,这个我熟悉些。”
    “为什么要配置最高的计算机?你们用得上么?”似乎觉得作战部队来的人要高配置的计算机有点用不上,还是有人问。
    “我是为了计算,配置高计算速度才快;也是为了图像显示,图像信号处理的编程也需要的。”我回答。
    “如果有什么大计算量的需要,你们可以用大学的超算中心,全国都数得上。”一个老教授提醒我。
    “谢谢您,您的建议太好了。我在无电的地方生活太久了,哼,差不多都一年半了,跟不上科研的脚步,痛苦啊!”我故意装起可怜,但心说:“我怎么忘了这个呢?看来在无电的地方真是太久了,连用电的东西都忘了。唉,以后可怎么办呢!”
    “小晨啊,怎么说你呢?你在原始状态去想象超过现在技术水平的东西,你的想象力也太好了。你不是外星人吧?”副校长幽默一句,逗得在场的人笑将起来。
    我点头说着:“穿越的。”又是一番大笑。
    反正目的达到了,和人家帮助方搞点感情投资、亲近的动作也是要的。

    接下来,就是来大学的正事了。
    只用20天,纪中校在京城就把这个系统的车载分系统的设计图纸搞出来了,这次带来交我审查。从校长会议室回到招待所,他拿给我,我看了看,看不大懂,我没这个本事,只得晚上在国防科技大学为我们安排的接风宴上,与懂这个的高级工程师约好,由他主审。他是大学为此项目组成的技术委员会的高级工程师。他审阅图纸的时候,还找了个室里的工程师专为我讲解,这之后我才看懂了全部图纸,并在大学为我安排的办公室里使用计算机进行了复核,最后,直到我全部搞明白了核对完才签字认可。
    是夜以继日的工作,两天两夜没合眼,我以为不能在我的手里拖延项目的进程,哪怕一小时!
    我的工作状态让大学的人看到了,也不得不投入更多的精力应对我们的工作进度。我工作的节奏也令研发团队的同事紧张起来,谁也不愿落到后面,就连谭军也向我要任务。
    我对他说:“你有三个任务必须完成,一是安全保卫工作,学校安排来的警卫小组五人由你带;二是体能和格斗你不能弱了,格斗就和那几哨兵练,也让他们叫警卫连的战士过来陪你练;三是文化学习,大力补习高中的数理化和英语,争取在国防科技大学的这段时间有个突飞猛进的提高。还要学习计算机的使用,把office软件学好。”我看了他一眼,低声问:“想要到这里上学么?”
    “能在成都上学才好。”
    “没出息,这可是解放军最高等级的大学,你不来多可惜。我是没有机会了。”
    我靠近他的耳边说:“我可是看好这里的一个专业。”
    “什么专业?”
    “网络工程。”
    “网络工程是搞什么的?”
    “互联网啊!”
    “哪有什么用?”
    “你个笨脑壳,你要打一辈子仗么?”我说话的用词有些伤人,“当你打不动了去干什么?步兵营长,团参谋长,有什么意思。到军区机关当参谋能干出什么名堂!还得懂技术,掌握最先进的技术,在军队你才有发展。全国陆军中像你这样的有多少,但像我这样有几个?”
    “是呀,你个毕业一年的大学生,总部就把这么重的担子让你挑起来了,是让人眼红呢!那天在校长会议室,我们都为你捏了把汗,担心你让人家看低,会瞎对付我们。可你三个鞠躬就把那些老家伙给征服了,你知道那几个上尉怎么看你的?”
    “怎么看的?”
    “眼红呀!”
    “哪你呢?”
    “我不眼红,我玩不转你说的那些好深奥的东西。”
    “不行,你得玩转那些东西,至少得玩转我说的网络工程,还要全力以赴。你耽误不起时间了,你不牺牲点时间,会趟趟赶不上的。”
    “晨旭,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为什么让我学这个,你的想法是什么?”谭军严肃地问我。
    “你难道不明白?我拉你,就是为了我们能并肩前进,说句无原则的话,在小队咱们从三排过来的人,你是最有希望的,老路上学晚了,在特种兵这条道上走不太远。你根本就不是特种兵出来的,所以你得另走一条路,就是特种兵他们科学技术还不行,你可以比他们占先。而且,你来是学技术,也不和他们争去宁城国关的名额和机会,容易些。当然对你的要求就高了,起码你能埋头于那些洋码子符号。”
    “我能成么?”谭军摸摸头,有些丧气地说。
    “没有能成不能成的说法,你死都不怕,现在就是用时间改造自己的事,先别谈恋爱,如果在小队你到哪谈恋爱,就这么想吧!再说了,我也不是让你发明什么,就是把个大学读下来,回去好有个任职资格。”
    看了看附近没人,又说:“我看咱们小队四个班,以后都是特种兵的班长、副班长。说是功勋小队,功勋小队的成员谁能被重视?看看到目前为止数得着的是老路,可刚才我说了,他上学太晚,和那几个上尉年龄差的才两岁,人家当不成班长,他也没机会了。”
    “晨旭,你说的对,为了在军队的前途,我就听你的,有不会不懂的你得帮我。”
    “次奥,大学里那么多的本科生,你去交朋友啊,女大学生也不少,你又是小白脸,何愁找不到个女辅导员,男女搭配,你学习也有效率不是。”
    “你个锤子的,谁是小白脸?可我这安保工作怎么好总离岗啊!”
    “没事,我请老詹替你,反正他跟你一样也是搞事务的,总会有时间。”
    “让个少校替我值班,你不是害我吧?”
    “你真是个锤子,老詹能在咱们小队干多久?他怎么能影响你?不是还有我嘛!你想想队长、指导员哪个愿意在小队待久了,别的我不说了。”“再说了,找老詹帮忙的事由我去说,到时你去买两瓶好酒送他。”
    “可咱也没钱啊!”
    “回头找机会给家里打个电话,用军线,让家送来,你还能见你妈一面呢。你妈来了,让她找我,别直接找你,怕找不到你的。记住,你妈来的时间一定得我在这里,别我离开了,阿姨才来,那就麻烦了。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叫走了。”
    就这样谭军被我说动心了,我帮他借来整套高中的数理化英生的课本,让他复习。当然我也求了老詹,让他多替替谭军,给谭军出去让人辅导的时间。
    詹主任答应到是答应了,他也提出了条件,那就是探亲。知道自己走不了,申请让老婆来长沙,你们说我能不答应嘛!就是没帮谭军的事,我也得认啊!完了,见詹嫂子来了,陈副主任的妻子也来了,还没和我打招呼的到来,我也得为他跑前跑后的安排。
    谭军的母亲、詹嫂子、陈嫂子来大学的钱都是我花的,就是住宿和吃饭,本来老纪说她们的路费和住宿、吃饭在项目经费里报销,可我个新干部,哪敢签字呢。他说他来负责,我坚持不让,说:“这是小事,我不能因为这样的事影响了你的进步,或许他们有些怨言,等我回去和队上反映,说不定他们回不了家探亲,这路费就当干部探亲的路费给报了,那多名正言顺。”
    “你有考虑就好。”纪中校才没坚持。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我只能心领,想想能为他做什么事呢?
    过后,我对朱绍、吴远、李文歆、于海洋四人交代了,让他们四人严格要求自己,不要搞自由主义。听了我的交代,吴远当时就爆了粗口:“次奥,你官大一级,就只能管我们了!”
    “老吴,你不要生气,我们出来执行的是保密任务,上级让我带队,而我约束不了队伍,责任是我的,是我的责任我不怕,但这也会影响你们不是?我们是秘密部队,你违犯了纪律,这错误上级不会让我承担,我能承担的是带队不严,这不是纪律问题,是能力问题,你懂么?性质不同的。”
    等吴远冷静下来,和其他同志想想我说的话,都觉挺诚恳的,完全没有压他们的意思,对我也就没什么意见了,而且他在工作中更加积极主动,想让我对他有个好的看法。
    第398章 在国防科技大学二

    我们在国防科技大学的摊支起来了,我和谭军住到了施工场地,其他军官住在招待所,除了纪中校独自住一间,其他军官是两人一室,他们下班后由詹主任负责,不允许他们出校园。詹主任到工地值班,则由纪中校负责。
    这些事我不管,我是夜以继日地扑在弄清指挥情报车上的各种技术和其性能的理解上,在装备上车时,出现问题我能有对策。白天与各方专家讨论,其余时间不是去图书馆看书查资料,就是到计算机上编程及进行验算。
    很快我与那些专家谈话时就能说出各专业对口的技术术语了,有些专业的交谈挺深入的,像搞数字图像处理的教授对我说:“小晨,你在这方面的造诣挺高嘛。”
    “褚教授,我来读您的研究生吧,直接读博好不好。”
    “我可带不了你喽,你来我这个教研室当个副教授没问题。哪天你给我们研究生上个课,就讲讲那些数字图像算法,够他们学会儿的呢。”
    “那敢情好,以后谈资历时我还可以列一笔,说不定能提前晋升呢。”
    “你能晋升什么?小队的总工?你用得着嘛!你干这些我看不出对你的发展有什么作用。”
    “你老能看见我为这个指挥情报系统发挥了作用就让我满足。”
    “小晨啊,你是我们搞科学做技术的人才,怎么跑去当特种兵了。”
    “不瞒您说,我要是特种兵还好呢,咱军队的特战部队里可没我们这个小队。其它的都是秘密,我不能说。”
    车底盘很快就到了国防科技大学,改车的程序开始了,我把这个工作交给陈天冈副主任和李文歆参谋,要纪振同中校带他们二人负责,要求他们按照设计图纸干着,有问题请机械方面的工程师提出解决方案,如无必要,我不介入。我知道肯定会有问题的,但那是机械问题,不属于我攻关的范畴,就让他们干去,比我还有经验。
    平时是纪中校带着一帮人在工地、办公室两边跑,他在办公室时会向各处打电话催问电子技术设备发货情况,同时由他带来的那两个军官去各地催要、押运,也有由吴远参谋、朱绍干事分头配合跟着出差的情况,对此他俩挺满意的,天天憋在校园里也难受。
    于海洋是国防科技大学出来的,对这里熟悉,学校的事,大部分由他联系解决。詹凌睿主任是在面上盯班和协调,有些磨合的工作由他和纪中校解决,就是花钱喽,他俩的分工是老詹出面,老纪开支。有些不重要的吃吃喝喝的事,我不大参与,这样的应酬工作很缠人,让我干真有些干不来,而且我哪有时间耗在这样的事务中。
    我则专攻关那些专家和难解决的技术问题,吃力地读书、讨教,每到晚上就在图书馆泡到闭馆。有些需要实验的,借人家的实验室在夜里悄悄干。一个人干不了,也叫于海洋和吴远给我当实验员。看到我做实验很熟悉的样子,他俩仿佛觉得自己的人生角色完全变了,“副队长,我们这是干什么?”吴远问。
    “干该干的事啊!”我很自然地回答。
    “这些事,大学毕业就没干过,在大学干的也是很初级的实验。副队长,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我不为难你,那就让对手为难你吧!”我很平静地对他说。
    这样逼得吴远走上科研攻关的路,而且于海洋也跟着我大学特学起来。
    他有同学是留校的,看他学起与原来专业完全不相干的东西,问:“你是不是要考研究生?”
    “考研究生怕是这个单位不会批准,刚到才一个多月。”
    “你就说是不是吧,是,我就帮你联系导师,要不然凭你原来的专业,转专业也难。”
    “我现在是想考研,但绝对上级通不过的。”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玩命,你怎么穿起文职军装了,转国防科委哪个技术单位了?”
    “转个屁国防科委的技术单位,转哪我不能跟你说。我能说的是我顶头上司也来咱们学校了,为了项目,妹的,他跟拼命似的,涉及的学科、技术,他都学,每天晚上看书不知看到什么时间,还拉我做实验,我不玩命地学,跟不上他呀。”
    “这我就好奇了,你的领导不逼你们学,他到自己学起来,不对啊!”
    “你不知道他有多妖孽,哪天我带你看他一眼。”
    “你不给我介绍介绍?”
    “你不怕他看上你?当年的班花!”
    “他凭什么看上我,多大的中年人?”
    “他去年才本科毕业。”
    “他从部队考的学?怪不得呢,他不拼命学,那些高技术的东西,他能玩转了。”
    “我的头我可不敢多说,如果让他知道,我还在这个单位混不混了。告诉你,这两天他正准备给数字信号研究室的研究生讲课呢。”
    “他这样牛?”
    “他不止牛,还逆天!我不多说了,有保密纪律。”
    “你真够德性的。”
    在我看书时,那个于海洋的同学真的去看了我一眼,“他怎么这么年轻?”这个女军官问于海洋。
    “告诉你了,他去年本科毕业的。”
    “不可思议!诶,他看的是英文专著,好厉害嘛。”
    “再给你泄个密,读大学时,他有个导师要他直博,还从研二读起。其实他已经搞得很尖端了,但却被一纸动员令,大四第一学期结束给弄到部队的。要是他不去部队,现在了不起读研二,怎么能给我当头呢。”
    “你不服气?”
    “对他,我是超级服气,要不怎么能跟着玩命学呢?嘚,我不跟你多说了,我拼命去吧,不如你命好啊!”
    看到于海洋的努力,我给了他一些建议,让他多攻信息技术,对他对小队的建设都好。他也和我探讨了读研究生的可能,我当然支持了,可也对他说了小队刚组建不久,军官的进修提高怕是主官们意识不到,需要他等待时机。
    他面露一丝遗憾的神色,我心里想了,“要考研究生,也得我先考,你等到我之后吧。”或许读者认为一个上级跟下级争机会,没劲!
    女军官也八卦,她是校务部的,跑去问她部里的头头:“听说总参有个项目在咱们学校,领头的去年刚从大学毕业,我看他好年轻喔。他有什么后台么?”
    “怎么,你看上人家啦?”
    “我怎么也得比他大三四岁,那怎么可能。”
    “可人家的发展比你快十岁。”
    “怎么可能!”在她嘴里我什么情况都是“怎么可能”。
    “嘿嘿,对他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到了给研究生讲算法的日子,我去了教室,有十几个男女研究生,不都是教授的弟子,也有别的导师的学生。教授拉了另外一个看上去是教授样子的老教师旁听。
    原来在“西电”我也曾在讲座上发过言,可这是给研究生讲课,那就不一般了,让我挺紧张的。站的讲台上,我镇静一下,便开口道:“大家下午好!今天褚教授让我讲讲光学图像转换数字信号的处理算法,不算是讲,就是大家一起讨论,只不过在大学时接触过这样的算法,也算有所心得,所以我们共同讨论,一起揭开图像信号处理的冰山一角。”
    下面有人笑了,并不觉我说得形象,我自问自答:“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我们能处理的图像还只是黑白的,把‘冰山’推到,不就是黑色的土地?”这个幽默,唉,却能没幽默起来,没有人回应。
    讲这个图像信号处理算法,我真是有些比他们超前的东西,还是褚教授的一个观点让我受到启发,回去把我原来做的算法改变几个变量,重新推导公式,上计算机进行验算,找出新的规律和行扫描得出的信号解析数据,按照新的算法进行信号破解,组合成数字信号,再经过数字处理机的软件处理,得出可识别的图像。这个过程我当然不能一堂课讲完,但关键的算法我可以从原来的公式出发仔细说说。
    我讲得还算清楚,公式及推导过程写了一黑板,我要擦,下面的同学不让,说下课后还要研究研究。最后,学着到西电的外国学者的方式,让那些研究生提问,当一个研究生问的问题需要在黑板上写出公式才能讲清楚,而黑板快写满,我踮着脚往高处空白的地方写,不料露出腰间挂着的枪套一角。我没意识到,还在写公式和导出公式,却不知下面的学生觉得这场面是那么地不和谐。“这个文职带着枪来大学!”“可真没见过。”“想象不出!”
    写完,我转过身,面对了教室里的研究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刚才大家还把注意力放在了学术上,现在学生们似乎心不在焉,在动什么脑筋。我问了下:“怎么了”
    底下一时无人接口,褚教授开口了,“小晨,似乎你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褚教授的话立刻让我明白,意识到刚才踮起脚,衣服下的枪套露出一个头。我苦笑了下,声音不大地说:“误入歧途,误入歧途;不可效法,不可效法。”
    离我近的一个女研究生大胆地问了句:“老师,请给我们解释下,什么是误入歧途?难道成为军人是误入歧途吗?”
    “这个同学说的可真直率,我所说的‘误入歧途’,意思是说自己走到影响做科研的路途上;‘不可效法’,是说希望你们能专心这个专业,数字信号处理,我个人认为大有前途。”
    显然我说的并不能让下面的与我年龄相仿的学生满意,下面开始有了“嗡嗡”的低语声,于是我勉强地把讲课结束了。
    就在我刚说完:“那现在这堂课就结束吧。”一个男同学站起来对我喊了声:“老师,请等下!”
    我向他望去,是个个子偏高,不胖不瘦的男生,戴了眼镜,很有点文质彬彬的感觉。我们相互向对方走去,离他还有三四米时,那个男生说道:“我今年研三毕业,不想读博,想跟你去搞数字信号的图像处理,不管是科研,还是做技术,都让我振奋。老师能考虑么?”
    “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见识,也衷心祝你能在这个专业里做出成绩,可是我带不了你,首先职称就不够,我顶多算是个工程师;二,我现在已经转到系统集成上,已无暇做数字信号处理的科研了,好遗憾啊!不能和你们这些优秀尖子们奋斗。”
    褚教授走过来,对还在场的研究生说:“同学们,晨工担负的责任很大,现在你们还不能帮得上。我有个建议,向晨工学习,做一个像他那样的军事科研工作者。”
    褚教授说的“我这样的军事科研工作者”让那些研究生完全摸不到门……
    第399章 在国防科技大学三

    纪中校和陈天冈他们着实卖力,很快就把样车搞出了名堂,将模拟设备简单组装在了这个机动平台上,开始进行行驶测试,先是走平路,然后上山路,还要在复杂的路型上走走,看所载设备能否经受诸如路面条件不好的“搓板路”及戈壁的颠簸,通过找问题、挑毛病,改进所发现的机械方面的问题。
    根据指挥车能够实现的技术性能,设计使用终端也提到议事议程上,必须马上展开攻关。使用终端才是真正的问题和难点,没有现成的东西可借鉴,必须另起炉灶。
    这不能不借助强大的国防科技大学专家们的研究和技术了,以及他们认识的军内和国防科研相关领域专家学者的智力襄助。
    国防科技大学安排了搞移动通信的童教授做该项目的负责人,在我对他谈了自己的一些设想时,他便动心了,其中的个人终端,主要是个人远距报话式电台,搞个能相互通话的。这在我军现有装备中还没有列装过,实现起来难不难呢?按照童教授的意思,现有的技术是可以实现的,但以前作战部队没有提出过这个需要。现在突然有了需要,那代表和意味着什么,老专家何能不晓。他对外军同类装备知道的颇为详细,是个学贯中西的专家。“学贯中西”这个词一般形容文科的学者,我这里借用无非是强调他是很懂外军装备和其先进性的专家,现在可一显身手了。
    他对这个小东西很有兴趣,但我所提出的终端功能也有不在他的研究领域的,需要找到其它单位的搞这些技术的专家共商解决方案。于是,童教授出面把四五个专家请到国防科技大学,先进行了个项目立项研讨会。
    为了研讨会的顺利进行,我们“影子”过来的研发团队把那些来往迎送的工作担负起来,现在我们已经有这个能力了,并由詹主任主持,而且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管经费的纪中校也挺支持的。只有我们大力加强了保障工作,才好推动项目的开展,在西电的保障科研活动的经验给了我启示,也拿来用上。
    每个专家来了,在我们的大力感情投资下,都让他们觉得被深为重视了。当我把终端设计的有关文件技术要求交给人家,约好时间来听取意见,他们都准备得比较充足,谈得很详细,贡献了他们的所能。这样的访谈,我也带了吴远一起,准备把这项工作交他具体盯着,毕竟他对通信这个领域懂得多些。
    但这个工作,让他掉了大把的头发,因为他也要几乎全部学习和掌握所涉及的各领域里的技术,而在短期内攻读和苦读,几乎让他神经衰弱,不是在“影子”高强度、大体力的训练,还有到前沿极艰苦的地方锻炼,怕是会让他崩溃。不过毕竟是“影子”的军官,坚持下来还是理所当然、意料中的事情。
    正式的项目立项会开始了,主持人我请的是科技委的那位副主任,我就在会上当个秘书的角色,科技委的领导刚致个辞便让电话叫走,下面的会议主要由童教授主持。会场上只是六位专家在一起那气氛就热闹了,他们已经获知了综合通信终端的全部功能和技术细节的要求,各个畅所欲言,全力投入到技术实现的讨论中,我在旁听着、记着,受益匪浅,看忙着做会议记录的吴参谋也是同样的满足。
    项目立项会,把我所提出的功能由专家会议确定下来,现在能做的,就立刻上;现在做不到的,一旦成熟留在装备升级时采用,这是立项会上定下的原则。说实在的,有些技术,军队的技术,保密得紧,面上的专家不一定知道,那些管技术是否开放的部门,常常也顾不到军队其它领域的用户需要。科研技术管理在比较初级阶段上,是在西电听导师说过的,所以我让小倩去作搞科研管理的研究生,有了这方面的先进知识和理念后,投身在这个领域,能使我们国家的科研应用上个台阶。
    回到终端研发立项这档子事,我能做的不多,必须有得力的专家主持,所以,童教授一经涉足,我就甩给了他,成了为他跑腿的小秘书,每天跑来跑去,为他解决掉大量的事务工作,反正我有可调动的人力、物力资源,很快在童教授那里就有了有成效的大致的终端设计的方案,由他主持制定出初始阶段的基本技术采用和指标。
    根据当时所掌握的技术,把前线终端设计成一个高度集成的综合语音电台,使用了大量的海事电话技术,附加上了卫星地图、图像传输功能。同样,利用终端还加设了图像、声音摄录功能,把战场情况通过前沿使用人员的实地拍摄、扫描,传给上级指挥机关。
    要想这个综合性前线终端能够用于实战,体积不能过大,所以我们不能一步到位,只能把前线终端搞成两种,一种是个人的,主要用于通信,用语音传递使用者的要求和报告;一种是分队的,功能强大,由不担负作战任务的专员负责携带使用,为分队指挥员服务。
    终端立项终于完成,报到总参有关部门审查,因涉及总部的最高首长使用,很快就被批准,亦追加了经费。当然经费仍由纪中校管着,但从京城调了个会计来负责具体的研发团队的财务业务,把纪中校承担的部分事务工作移交给这个少校,让纪工从杂务中解脱,以便有更多的精力用在项目管理上。
    因为项目经费数量较大,上级特别安排了一个副营级的少校军官负责财务工作,来了后这个姓宗的会计却是要按一个上尉的批准签字使用和管理经费,让他不舒服了好久。
    这样无厘头的事还有:谭军找我,向我诉苦,说是他带了高中课本去找学生帮助,而他穿着文职军装,做这个事惹了那些学生的很多“有色”的目光,让他臊得不行。
    在军队谁穿文职服装,大都是搞技术的军人嘛!可是搞技术的有谁还要学高中的课本?不是笑话嘛!谭军就搞出了这个笑话,让我笑得快岔了气,弄得谭军老大的不乐意。没法子,我得出面为我的老战友解决这个问题了。刚来时不好意思提,现在各方面熟悉了,和教授专家也能说上话,于是谭军有了一个“专职”辅导员,是个四川的女生,帮忙的人也开起我们的玩笑,“给个家乡的姑娘,你的手下不委屈吧?”
    “你要把我得力部下勾走?”
    “那你让他复习高中的知识干吗?”
    “我对他有战略性需要。”
    “那我就对他按照战术原则培养,到时你会感觉更得力。”
    老教授是好意呀。
    甭管人家女生长得怎样,终归是年轻的女学生不是,年轻的女生难得有不好看的,况且长得不好的,人家国防科技大学也不好拿出来不是。有了女大学生的帮助,谭军的学习成效“蹭蹭”地往上窜,远比当年上高中时学得好多了。谭军回来对我说:“当年我的学习能力像现在这样强,现在怎么会在你手下听喝。”
    “你还别不服气,没我你能现在有如神助般学好高中的知识?再说了,人家研究生都愿意跟我工作,你有这个机会还不珍惜?”
    “嘚,我珍惜还不行。”
    “人家女生那么帮你,你表示表示什么了?”
    “我能表示什么,兜里一个大子没有,就把那个手枪让她玩玩呗。”
    “嗯,她不爱红妆爱武装?”
    “未必,只是新鲜吧,我也说不准。”
    “这样吧,你约一下,请舒妹子到小灶吃一顿,我陪着,怎么样?”
    “你当电灯泡?”
    “把把关嘛。”
    “我才不会和她谈恋爱呢,咱们这性质,怎么会有结果呢。”
    “那你怕什么我在场,怕她移情别恋?不会吧,弄不好她会给我介绍个女生,也说不准喔,到时我们还能结伴出游,我给你们拍相片,我照相技术不错,可是经过名家指导过的。”
    饭到是吃了,人家舒妹妹也不觉我们有什么好的,看我俩年纪一样,说话的气质差不多,把我也当成了谭军那样没文化的,哪好意思把个大头兵介绍给她的同学呢。
    这不重要,我们就是表示感谢,能让她继续帮助谭军就好。可是这姑娘更是心大,在餐桌上居然问起我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想见识一下?”
    “当然。”
    “可在公开场合不好吧,要不吃完饭,你跟我到宿舍,我和谭军一个宿舍,我给你看看。”
    “好啊,就这样说定了。”
    到了我们俩人的寝室,舒妹妹一看,就知道是大兵住的地方,如果是带兵的家伙,宿舍不会保持得这样整齐,她说:“哟,你们真是当兵的嘛!”这个兵当然是指“大头兵”了。
    请她坐在我的办公桌旁,我掏出了手枪,小心地把子弹退了出来,才交给她。
    舒姑娘看了看,便说:“谭军,你们使用的手枪怎么都是外国的,身份让我好奇啊!”
    “告诉过你啊,我们是特种保卫,上级配发的武器我们怎么可能挑拣呢。”
    “可是你们的武器也太好了!”
    这个姑娘懂武器啊,是不是有背景?我可不敢说话了。
    最后舒同学感慨地说:“能打两枪就好了。”
    谭军说:“我可不想打枪,太麻烦。”虽然他没再说下去,我想得到他一定会用规矩什么的借口搪塞舒妹妹的。
    我给谭军使个眼色,谭军问:“你发善心了?”
    “人家帮你半天了,你怎么也得表现表现吧,也让舒同学知道你的本事。”
    “你说的,行?”谭看我眼色不对了。
    “你说行,还不行!”
    后面他俩的事我就不介入了,反正谭军带小舒打了一次手枪。谭军回来后,赞了我一句:“够哥们!”
    “应该的,咱们谁跟谁啊!”我对他把与舒妹妹的关系和事情处理得妥帖,也是非常高兴的,没有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也没让人家学生反感。不愧“影子”中坚。
    谭军完成了自己来国防科技大学的任务,当年九月以部队考生的身份考上了这所他从来没想到能进来的大学,学的专业根本不是部队考生能进的,让他的学姐舒妹妹说:“我们家谭军是特殊部门出来的,哪能按通行的规定执行呢。”
    可是谭军一心埋头学业,根本顾不上与舒妹妹拖拍,最后舒妹妹恨恨地与谭军分手了,分手时她对自己曾经的爱人说:“亏得我帮助你上了大学,而你上了大学就变了,你牛什么呀,没有我的帮助,看你今后怎么在军队混!”
    “谢谢你,我的好妹妹,我在部队是不会混的,你知道我是个战斗员,所以我不能拖累你。上学后,我发现你是无法离开自己爱人的那种女性,如果我要成为你的爱人却是无法陪你,这走不了多远,我只有祝福你幸福,和默默看着你能幸福。”谭军说的太铁血了!
    舒妹妹回去和自己的父亲说了谭军的分手辞,他父亲想了想,“女儿呀,父亲帮不了你,父亲只能说这个小伙子真是好军人。”
    舒妹妹听完,“呜呜”地哭了半宿。
    谭军和小舒的事以惨淡分手告结束,而我和小倩,我在长沙遥想京城的未婚妻,思念着她,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事太多,让我无暇也无法去寻找她,与她建立联系。在彻底失去联系时,我无比的懊悔。
    第400章 识货的人很多

    在野战指挥情报车/系统和使用终端紧锣密鼓地研发和组装时,仍然有一大堆的技术问题冒出来,需要攻关解决。以前国内没有搞过如此复杂的指挥车,其中的电磁屏蔽、电磁辐射、电磁干扰等问题随着设备上车,愈发显露,接踵而来,如果得不到妥善解决,相互干扰是个大问题,同时明知可能对健康有影响,亦不得不为之。
    我只得要求第一步把整车搞出,有的问题最后统筹解决。纪中校提出:“小晨,你不怕问题多了,大了,解决不了?”
    “纪副主任,您是专家,依您看,装备上车后,能工作不?”
    我这个问题提得有些流氓,单个设备的使用肯定成啊!可是同时使用肯定有问题啊,或许因为相互干扰使该有的功能指标实现不了。可是让纪中校怎么回答呢?他肯定明了我的想法,就是用上再说,这就是军队使用者的通行作法,只管眼前,不管其余,即使我这个懂技术的也是那个揍性。
    当整车搞出后,总部派专员来到国防科技大学,把开通最高权限的控制器安装到了卫星设备上,于是系统便开始了检验和测试工作。一开机工作,立刻就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发生,当然有了问题,必须得尽快解决,于是我赶快向国防科技大学负责我们项目的科技委首长汇报,向他请教如何解决。我搞的这个当然是体现在用上,用不了也无法向上级交代不是?所以我急啊!
    这位大校笑着对我说:“你们的动作好快,可按我理解这不是搞科研项目的正确途径,你得明白啊,小晨。”
    首长这是批评我,我的脸红了。可他的话风一转:“嗯,你们的超速度也是值得肯定的,让你干这个也符合你成长的风格嘛!”说完,大校又呵呵笑起来,我不知道他是夸奖还是有什么更深刻的意思。
    “搞一个高科技产品,是要反复磨的,修改、改进,何况你们这个多种尖端技术合在一起的大型电子设备不折腾个几年都不能定型。所以,小晨你也别着急,有问题解决就是了。我知道你的使命不是在搞技术上,能脱离前线,踏实地在我们学校待了两个月,上级对你够宽大的了。”
    听大校的话,我心里这个急,估计他也看出了,便说:“知道你急,我看在学校范围先把系统所涉及的技术领域里的专家召集一起,开个技术鉴定会,全面检查,综合解决。小晨,怎么样?”
    “我完全拥护首长的决定,不过那些专家学者还请您来负责召集吧,我可没那个能力。”
    大校又笑了,“我也没让你负责啊!你躲什么?”嘚,还是我的不是!
    鉴定会是召开了,当我把系统所产生的问题向各位专家反映后,教授的观点是必须上车实操,看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下才发生这些问题的,由他们逐一测验,再确定问题的关键所在,找出解决办法。我认为人家是专家自然该听人家的,便决定把会议搬到指挥车里开,开成个现场会。
    专家里有参与过研发的,也有没有介入过的,当他们看了里面的装备,眼睛立刻一亮,便与我探讨起设计思路和要解决的作战指挥问题,而要解决的电磁问题,却成了部分专家眼里的次要事情。当时总参负责技术的纪中校也在,怕技术装备的秘密泄露,立刻汇报到了上级机关,我被上级批评了,还要我将指挥车撤走。
    他么的,指挥车撤哪去,没明确的指示!本来这里就是研发基地,车就在校园内,要我能怎么办?开到京城去,我求之不得。
    技术鉴定会是4月26日开的,离“五一节”不足一周,还好学校的专家教授都在,都请来会诊。老专家、教授也不管临近节日,听说有此好事都积极参与,所以这会不能开在半道上中断了。
    设备人家几个专家都看了,所以为尽快建成小队机动作战情报平台和机动载体等的整合,我没把这点批评当回事,在我的坚持下,会继续在指挥车里开下去,与纪中校达成妥协的是,严格限制进入指挥车内部的技术人员范围,进去的就算入围了。那些专家都是军内著名科技大拿,啥尖端的人家没看过?意识到这点,他这才犹犹豫豫地答应了,我可不管,仍然与那些专家大谈特谈。
    有鉴于此,我改变了思路,不在这里解决电磁问题,而是汲取新专家的智慧,用他们的解决方案继续进行指挥车的技术改造。在国防科技大学几个不同领域如仪器集成、网络集成、计算系统集成的教授见识了各系统开机后的状况,了解了系统的整体工作状态,把技术鉴定会开成了技术民主会,让他们广泛提出改进意见和技术解决方案。
    我们提出的“搞移动的、能够上联下达的、又能使用国产最尖端指挥技术”的要求,大大鼓舞了老专家的创新精神,所提出的系统设想、技术方案都大大开拓了我的思路,让我对利用技术装备进行能“让军委 命令到发枪人”的指挥理念更具信心,而我也是以此督促专家们尽心尽力,不可藏私。
    专家们跟使用部门直接对话,对那些使用中的具体问题商议解决方案,用双方能听得懂的语言交流,也方便了那些教授、研究员、工程师们,所以解决问题的效率很高。这也多亏了来到国防科技大学后我一直拼命用功,懂得了好些技术,才有可能与那些专家对话,而专家提出的几种可选的方案,最后是由我来确认采用的。
    这些新结识的专家见我如此年轻,对各种高精尖的技术都很清楚,根本不去请示上级,自己就认定了,觉得总参这次气魄大,是发挥他们才干的机会。可得知我才大学毕业不到一年,觉得我是不是太狂妄了。而我则对他们说:“把关的是你们专家,我只是按照使用需要选择,怎么是我狂妄呢?”一句话,把那些专家、教授的嘴堵住了。
    为了新的指挥车早日搞出来,我们匆忙地连过“五一”都没休息,一直坚持在国防科技大学,反复试验和修改。国防科技大学的首长也很支持,过节期间要人有人、要设备有设备、要加工就有加工技术人员日夜加班,让我十分感动,不知部里是如何对国防科技大学的首长说的,估计是拿作战压了人家一头。“作战部项目”嘛!
    “影子”在搞中型机动指挥情报车的事被国防科技大学首长向下来视察的新组建的总装备部首长汇报了。
    知悉后,显然他是懂得技术和装备的高级首长,便带了随从过来看了我们搞的样车。他们过来时并没给我打招呼,有个上校跑到车下叫我,我从车上探出头,看见中将校长带着上将来看,甭管是哪的上将,也得把我紧张得不行!
    我立刻从车上跳下,小跑到众位高级首长面前,不顾没戴军帽,赶快立正敬礼,也不知对方是干吗的,口诵:“报告上将同志,总参FTG作战小队副队长晨旭前来晋见,请指示。”
    负责我们这个项目的副校长走上前向上将介绍:“这个年轻人是项目的实际负责人,在技术上表现不错。”
    他伸出手,我可是从车里出来,怕手脏赶紧往身上擦了擦,才和老头子握手。这个动作惹他乐了,握着我的手,态度亲切地对我说:“看到你这么年轻的技术军官能挑大梁了,让我们老头子高兴啊。”他还问了我毕业的学校,答曰:“我是西电毕业的。”
    “西电是一所出色的为国防科技领域培养人才的大学,有你这样的毕业生来部队,不错,要安心在军队发展啊!”
    听了部长对我说的话,旁边的校长、政委、副校长等人都笑了,“怎么了?”上将感觉有什么新鲜的事了。
    “部长啊,您的话让我们觉得你要提拔这小子似的,所以笑了。”
    “是么?那倒要我先看看他们干出了什么。”
    我带了上将仔细看了作战指挥车,他里里外外看得很仔细,边看边听我对内部的各种设备的介绍。他是懂得里面那些东西的等级的,听了我说的话,脸色也变了,严肃地问道:“你是怎么要到这些设备和权限的?”
    “报告首长,因为作战需要,向总部申请并得到了批准。”
    显然他明了总部对这个系统是重视和大开了绿灯的,也不管这个项目的来龙去脉,顿时来了兴趣,“你们研发和试制的时间很短,有很多困难吧?”
    “是,首长,您说的对,很多是挺难克服的。”我赶快补了一句,为大学的领导说句话吧,“国防科技大学的首长和专家在全力帮助我们解决。”
    “嗯,我老头子也帮你一把吧,看你小小年纪,别把你的小肩膀压垮了。”大首长说话很风趣,帮我的心也真。回去国防科技大学的领导向他介绍了我的背景,让他对这个项目的诞生和如此快地成型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不无担心地说了一句:“这小子不会胡干吧,你们一定要把好关。”
    首长走了,大概也把我这个小年轻记住了。
    首长很快派出总装科技委的专家前来察看和把关。这些专家有很多是搞航天远程空间通联和监控的,看了我们的指挥车和听取试验报告,亦是欣赏该车的整体设计思路和所上的设备,更是向我推荐了一些新型装备可以试用,并说使用这些新型设备可以减少你们系统运行时的一些难以克服的干扰。这些专家精通卫星通信和卫星数字信号的传输,作战指挥车上很多系统整合上的问题,在他们眼里是能解决的,好像是张窗户纸,一捅就破。在他们的指导下,一些未能解决的技术问题得以克服,让这个平台的工作像那么回事了,嗯,能用了!
    有了航天专家的建议,又因为前线的作战需要,我催促着把那些新装备以最快速度批准使用并调来;同时,利用国防科技大学非常先进的机加工和电子设备安装集成能力,很快在已有车体的基础上搞出了电源车包括分离发电机组的样车,让我很是振奋。
    除了前线和后方的终端尚未研发定型,指挥情报车/平台本身和附属动力/电力车,已经研发出来,项目第一阶段工作取得了成果。
    我对着镜子看着鬓角长出的白发,长长的舒了口气……
    第401章 阶段性成果

    经过辛苦奋战,我的第一步目标实现,有了一个做出的车载指挥情报系统及保障车辆的初级产品,我和参与研发的同志们很高兴,为了报答国防科技大学首长、专家和在假期为我们提供服务的工作人员,弥补研发团队在别人放假时还辛勤工作的劳苦,我和纪中校商量在五月中旬搞了个庆祝劳动节的活动。
    为辛勤劳动而欢呼,我们是军人,同样有此心意。为提高规格以示重视,特意打电话到京城,请部里处里的首长来坐镇,这样我们多花些钱,也有个头高的扛着不是。我们研发团队和国防科技大学各方面人员整整三个月的没日没夜的辛勤劳作,是该有个盛大的慰问,尤其是答谢国防科技大学的首长和专家、工作人员也不能小气。
    我们一点也不觉这个日子来晚了,大多数军官因为出了阶段性的成果,感到终于能喘口气,让绷着的弦松下来。庆祝活动定的是一个中午,那天住招待所的军官们都起得很晚,踏实地睡了个懒觉。这就是我的军官们的一点奢望。总让他们处在高负荷的运转中,也不现实,对吗?
    但我和谭军没有睡懒觉,到了起床时是和警卫组的战士一同爬起,一同出操。我们是周一、二、三、五、六出操,四、日搞内务卫生,该自觉还得自觉,工地这边来往的人,也会到我们的寝室小坐,就必须给人家看到我们是正规部队,正规部队就得有正规部队的样子。我们“影子”的军官看到自己队长都能自觉要求,他们在招待所也把自己的房间保持得像个样子。
    上午,我坐了大学安排的车辆到机场接京城来的首长,纪中校等京城来的军官则以首长们的习惯为标准筹备中午的宴会。这事我是不行的,所以干个跑腿的事吧。
    当京城来的客人走出来的时候,我赶快迎上前,当然得向两位大校其中认识的一位敬礼,他是祖副部长。经介绍,一位大校、上校是与系统相关部门的首长,还有一位上校是我的处长,其他有中校、少校二位部里的参谋。我向他们一一敬礼,都是称呼“首长好!”然后,我向京城来人介绍大学陪同接客的大学校办副主任,一位有职务的中校。
    “小伙子,你们辛苦了,看你瘦了,却脸白了嘛。”祖大校开起我的玩笑。
    “小晨,搞科研研发,你的手脚好快么。”是左处长的话。他是第一次见面,还不熟呢,可以后在他的领导下工作很久,连名字都改了。
    “怎么样,你搞出的东西还有什么样的问题,需要我们解决的?”懂技术的大校带有上级指导部门的口吻关心地问。
    “谢谢首长,那个东西问题还有很多,会在检验中继续攻关,到时会麻烦您的。我们的小肩膀真的扛不下那么多的困难。”
    然后,我接下了他们带来的一个大的行李箱,我是小字辈嘛。我们说着走出了机场大厅,刚到路边,学校的面包车就到了,瞧人家的服务多妥帖。这是校办副主任叫来的,要我只会把京城来人引到停车场去。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向首长们介绍了作战情报车研发的情况,兴奋地说了一大套技术名词,一开始他们还装作津津乐道地听,说多了我的直接领导左处长便打断我的话,“小晨啊,你不要鸭同鸡讲,我们可没人学过你的那些专业,还是让我们亲眼看看你的成果吧。”
    “不好意思,各位领导,我年轻,有点成绩了就兴奋,有点显摆,请领导多批评。”我脸红地说。
    祖副部长挺理解我的,“年轻人能显摆很正常,像你这样的显摆,让我老头子再活一辈子,大概也难。你那个高科技的东西,我可干不来,还是搞作战这套适合我。”
    这话里是什么意思,或许祖大校是无意之说,可我想多了,莫非是提醒我,“你是搞作战的,不要沉湎于科技研发上?”
    我清醒了些,又赶快向他们汇报国防科技大学首长、专家和工作人员是如何全力帮助我们研发团队的,让祖副部长他们在见到校领导之前获得研发项目的总体情况,到时候好做出正确和恰当的反应。我知道这是参谋的工作,此时我得承担起来。相比指挥情报车的情况,这些事大概领导们更重视些,看他们听得相当专注。
    车直接开到招待所,校方已经给京城来客准备了房间,我将他们安顿后,约好先休息下,我带研发团队的军官前来晋见。
    我又赶快将各位军官招来,应该也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才从各个地方回到招待所,集合一起时我向他们介绍了京城来的军官的情况,显然纪中校是认识那位系统所的大校的,他的直属领导嘛。这时我有自己是搞作战的自我意识了,那么指挥情报车的成果就让其他的军官多沾些光吧。
    庆祝指挥情报车取得阶段性成果的活动搞得很热烈,国防科技大学来了好些领导、专家,让我们很开心,感到终于能有报答他们的时刻了。
    少将副校长先致的辞,还和祖大校推让了一番,祖副部长毕竟代表了总部,而且还是军队中最关键的部门之一。在副校长的致辞中洋溢了对总部指挥机关的赞誉,说是总部有大的决心解决远程作战指挥的问题完全符合现代科技发展的潮流,把这个任务交到国防科技大学实现是对大学的信任和鼓励,通过这个项目使大学的专家教授有把自己的科研落到实处的感觉,促使了大学科研向更实际的整合方向推进,……。云云
    祖副部长的讲话倒是很客气,代表了总部对大学在这个项目上的全力支持表示了衷心的感谢,说是大学倾全力帮助作战部下的一个小小的作战单位的装备建设,超出了总部首长的预料,开玩笑地说:“看来大兴科技之风也刮到了军队的各个角落,一个在偏远地区驻扎的小单位能够享受到副大军区级的单位照拂,充分体现了科技强军的时势。”
    祖副部长讲话刚完,就有一位老教授站起,对着主桌上的领导们发表了他的意见:“科技发展很快,尤其外军的科技装备发展列装得更快,我军绝不能落下,重点在电子技术装备上必须有追赶的意识和行动,这次机动指挥情报平台项目是个很好的尝试,我希望总部应该有更多的项目下放到国防科技大学来。”
    老教授不是将军嘛!副校长这时肯定得挺自己的专家啊,插话说:“副部长同志,你看我们搞国防科技的专家多么主动,你们在上面可得为我们主张下哈。”
    “这是个大事,总部各级首长绝对是重视的,现在总部当家人还是你们这个大学出来的,不是很说明了问题。你们看看我们这个小的作战单位的副队长都是这方面的高才,和他合作是不是很爽?”副部长的云遮雾罩有水平。
    “外军的科技装备确实厉害,我知道点,真的,其先进程度,恐怕你们这些专家也有想象不出的,迎头赶上,任重道远啊!”左上校也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场上的气氛就这样转向了尽快发展我军高科技装备的思考上,而且是倍感压力的一种气氛。在座的教授专家都知道国家已经开始加大对关键性的国防项目的投资,军队向科技现代化发展的势头正在加大,他们要的是能发挥自己聪明才智和影响作用的具有高度挑战意义的国防科技项目啊!
    我望着白发满头的老专家,心潮涌动,我们走在军队现代化的前列,这是多么光荣的时刻!时不我待,责不我舍,这时我的境界远比大学时要当自己的老板更高更具有的责任感、使命感。时势造英雄,时势也改造人嘛。
    话说完了,气氛也起来了,场面上开始了吃喝,这才是军队的特点,能吃能喝!那顿饭光茅台酒就喝下了20瓶,显然纪中校准备不足。
    当然,席间我是活跃的那个,总是主动敬酒,谭军就在我身边,拿个装了白开水的酒瓶,敬酒时说的都是答谢、感恩、吹捧、请教的词语,把那些“大人物”哄得很高兴。当然也在祖大校和左上校等京城来的首长身边,帮着他们与国防科技大学的首长、教授穿针引线,插科打诨,热络着场面。高兴的时候,热闹的场面,我个小人物正好不拘谨一回。
    竟有童教授开口说,“小晨啊,你的科研能力很出色,不熟悉的领域你也能很快了解,依我说,如果你在作战部队干不下去了,到国防科技大学来,这边需要你的科研能力。”我正要顺这句话客气一句,还要说“童教授,您太抬爱我了,小子惭愧”的话,就发觉背后有些冷。
    这话听到左处长的耳中,立刻向我投出严厉的目光,我扭头看到,明白他像是警告我:你小子在这边干该干的,不要引人注目,那与你的身份不符。亦或是说:军队需要你的是在战场上带队拼杀,而不是在国防科研中的冲锋陷阵。
    那如箭刺般的目光,让我心里颤了下,我祈求般地作想:“我就是干了自己该干的事情,真没有功夫多想什么。军队把我放到哪里,是我能挑的么?”
    我还要完成指挥情报车的项目,此时无法顾及这个了,依旧活跃,依旧要把关系拉好、巩固住。我的人生舞台已经定型,是没有能缩回的道理。
    不过悲惨的是,最后我喝白水当酒败露了,惹来一片不满声,还是祖副部长替我说了话:“小晨是一线作战军官,不能随意喝酒,这是作战部为他定的纪律。”祖大校的一时之言,以后便成了我在席上辞酒的上方宝剑,把军内各方人士堵得没办法给我灌酒。
    宴会结束,各方皆有荣焉。
    不过这只是一个最初的阶段性成果,下面还有更难克服的问题呢,我无法掉以轻心,不喝酒即是表明我是清醒的!
    第402章 研发操作系统

    我的上级在宴会上与“地主”打过交道,就来看我们搞成的东西。
    京城来客看到指挥情报车前的警卫有高度的负责态度,严格按照规定执勤,第一眼就有些满意了,认为我们保密保卫工作到位。
    然后,他们上到车厢观看,这玩艺在京城来客眼里就是个东西,我没有开机,只是简单地介绍。不过祖、左二人看得远不如系统所的首长仔细,当然系统所的大校是专家嘛!机要局的上校看得也很仔细,详细询问了涉密设备的安保措施,检查了措施的执行情况。
    我一看,自己的领导合着就是个陪客了,打起了十二万份小心,伺候着来自总部其它部门的领导,仔细全面地向他们介绍了每个单元、每个系统,其功能指标一一说清楚,嗯,一定要从他们口中得到肯定,后面的事还指望他们高抬贵手呢。
    他们高抬贵手的直接结果就是,总装专家推荐的新设备,很快调来安装到指挥车上,替换下原有的,用到我们这个系统上,经过检验,效果不错,确实解决了一些问题,而且减小了体积和重量,让我很是振奋。
    专家们一致认可了以新型设备替换曾确定的同类品,但把航天工程中的东西用到地面作战指挥上,需要修改和建立适合陆军使用的软件和操作系统。当那两位领导问到我下一步主要解决什么问题时,我答道:“我们将工作重点放到指挥情报车系统统合后的操作系统上。”
    显然这也是他们关心的东西!
    硬件设备刚刚搞出来,这时我无法细说软件的架构和体系,我答应他们会和有关专家尽快落实操作系统的制作方案。他们二人都交代了要我为此紧密联系他们和他们的部门,方案成熟需要赶快上报审批。
    将京城来客送走,我的心立刻沉重起来,第二阶段的攻坚克难开始了。你说我是不是自找麻烦?
    这个操作系统需要的只是国防科技大学很小领域里的专家,围绕着指挥情报车再没有那么大的热闹景象了。而这个任务在我们研发团队,大部分人也是使不上力气的。我和纪中校仅留下了宗宛少校、姚廉锡上尉、吴远上尉、于海洋上尉和谭军,完成下一阶段的操作系统和终端研制的工作。
    前方任务很重,我不能只为自己有人手用,就不管小队的作战了。管不管这些军官想不想回前方,他们的岗位在那边,我都不能不做出这个决定,让詹主任带其余的军官归队。

    很快和国防科技大学的教授把操作系统的研发方案确定下来,发现这仍是一个工作量极大的工程,又是必须做的工程,无法依靠原有的。我觉得搞软件还是回西京好,那边的资源便于利用,而在这里我又无法一个人完成那么大的软件工程,于是,我向上级请示把任务下到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我去组织人员攻关。
    系统所的领导在电话上同我谈了有关技术涉及总部的机密,不可轻与地方院校。听闻上级的意见,让我很失望,可这个必须完成的工作还得干啊!没有必要的助力,短时间是不可实现的。为了早日取得决定性的成功,我豁出去了,准备了一天的说辞,我又给自己的上级打电话,向左处长介绍了在校时我所参与的一些保密的软件项目,并说那时这些项目都是与高度机密的军事课题相关的,我们是普通大学生啊!
    左处长也不好提出自己的意见,便把电话转到了祖副部长处,他让我向大校力争。左处长看来被我说动。
    在电话中面对祖大校,我相当紧张,先是卖个乖,“首长,项目工作已经进入关键期,系统整合基本完成,现在要做的是搞个操作系统,实际这是个软件,要编写一个完整的软件我一个人是不行的,从来也没干过。所以我向您请求帮助,让我到西京电子科技大学组织人员完成。因为其实软件所用的语言并无秘密而言……”
    副部长打断我的话,“你说的技术层面的事我不懂,你就从技术上确认下,对保密设备有没有泄密的后果。”
    “不会有什么泄密的情况,我能肯定。”口气中的不干脆大校并未理会。
    “好,我给有关领导反映下,最后的结果估计还得你去说清楚。”大校放下了电话。
    接下去又得与系统所的首长“公关”,不过这次他倒是耐心听了我的解释,并对他提出的疑问“你为什么不能在国防科技大学组织攻关”做出回答。
    我强调说:“国防科技大学搞的东西与我们用的不在一条道上,让他们来搞很难一下进入状况,需要我的大量指导。首长这是不现实的。而西电就不一样,他们搞的我了解,而且很先进,是最合适的空间联络的数据处理软件构建团队。由他们干,事半功倍,这是我不放弃的原因。”
    我又争辩说:“作为操作系统,虽然涉密,但终究是个应用的软件,显然我们的水平与美欧有很大差距,让他们知道就是个有没有的问题,根本就体现不到我们那个车上搭载了什么设备。但我们也有我们的特长之处,我愿把这个长处用于咱们这个新系统。首长,选择技术要选择最合适的,您说对吗?何况大学做的只是基础功能,最后使用还要我们自己整合加密,这就不能与人分享了,所以总部的机密机要的东西会卡在这一关,泄密不了。所以,您无须担心保密设备泄密的情况发生。况且敌方想要破解得从我们的机器上搞,这个怕是不可能吧。”
    我这样说,那位领导当然明白了,所以从技术角度解释保密与应用的问题,确实把那个领导忽悠住了,反正最后把他说服了。最根本的是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也让他有了一份荣誉感。
    终于得到批准,我率队和那部正在调试的指挥车数千里机动行军向西京开进,要亲自考察车辆的机动性能。总部直接从当地部队调了两位驾驶技术非常出色的司机来驾驶这两部车,都没有去队部报到就上任了。
    我们一路上做了多项检验,各系统工作状态良好,国防科技大学的加工工艺很是不错。如果使用终端研制完成,就可以进行实际应用检验了,可还耽误在操作系统上,没有哪个东西,终端与主机的沟通就不能统合。

    毕业后不到一年,我就回来了,不过却把校长给惊着了。从总部下来的文件,说是国防重点工程项目,要西电全力协助,限时完成。本来气很足,可总部的研发团队和实物来了以后,见是刚毕业的学生带队,校长的气立刻泄了,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但该有的礼节并没减少,毕竟有中校、少校陪着不是,我的导师和涉及的教授过来作陪,但在纪工的强调下,以保密的要求,提出不要声张,限制知道此事的校内人员,而我们这个指挥车被安排停放在校园的角落里,还有随车的军人持枪站岗。
    在母校我也仅仅见了宫导师一次,他亦吃惊于我能主持这么个大项目,我当然把此全归功于他对我的训练和引导了,“导师没有你对我回校后的严格要求,大力扶持,就没今天的小子,我能在军队有如此的表现,正是您超前性地对我的培养。”在那个场合下,我没有忽视学校对我全面照顾,感谢学校为我安排了导师,给我提供了那么开明的学习机会,说完还站起身对校长鞠了个躬。
    见我如此知恩,在座的校长、教授都抚掌点头,对我更加认可了,原来就重视,现在更是要重视这个项目了。
    导师知道了我是为开发作战指挥情报系统而来的,虽然不是遥感遥测的科研,但还算相关的科技工作,就没有说我什么。他知道C4IRS这东西也是军用高技术,特别他知道我在寻找小型雷达发射棒,专门给我指导,填补了系统的空白,还推荐我去南京雷达研究所让人家帮我研制更新型的。
    回母校,原来一同奋斗的弟兄都不在了,可一切轻车熟路,哪些教授可以参与,包括留在学校的那些师兄、师姐什么样的人能干,我是清楚的,工作能够立刻展开。我都没有来得及感慨什么,就投入到操作系统的软件编制上。
    与帮助我们的专家谈及我在国防科技大学所做的架构,软件学院的教授感到是个新领域,需要自己好好理解。我和他及他的助手们整整聊了两天,最后才在教授认可下确定了操作系统的架构和所用的软件、语言,及软件开发的具体技术途径。我们学校的老师以前搞的软件都是很保密的,我也不大清楚,经过教授的介绍,我恍然大悟,原来不需在国防科技大学搞方案,来母校就有比较成熟的东西,现在拿来就是比较现成的操作系统了。虽然母校的软件可用,但仍需要有针对性地二次开发,甚至三次开发。干起来后,发现由于业务量太大,只得先搞个遍地Bug的初级版本,连1.0都算不上,架构完整,功能统合,即是此次前来的功德。
    毕业不到一年,我居然以项目主持人的身份回校,请求技术上的帮助,而且要解决的问题还是如此的新颖,难度极高,工作量也大,但一切事务都是由我拍板,熟悉我的师兄师弟们奇怪我怎么有如此大的权力。我说:“这套系统是我用啊,我不拍板,谁拍板。纪中校是上级派来协助我的,人家也不会为我做出决定啊。”
    一个当年一起搞竞赛的师兄说:“你牛。”
    我说:“我是自找麻烦,可是我不开发这个系统,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部队这么信任你?”
    “还不是被面临的形势逼的。”剩下的我不能再说了,不仅是保密的原因,还有不想让同学们知道,我会面临那么大的危险。
    我又说:“能推荐给我个搞软件的硕士毕业生么?到我的部队去,搞的东西可是到……”我用手指往上一指,接下来的话也不能再说了。
    我成功的事例,在学校是有影响的。因在工作中对参加的开发人员有了解,我有了目标对象,一个即将毕业的软件专业硕士生冉建绪,对这套软件掌握全面,本身技术水平也高,我就不再放他离开,不到毕业典礼,便让他跟着我的指挥车走,也不管批准他入伍的编制下来没有,给我完善操作系统和修补软件,并参与终端的开发。
    由于他在技术上涉及颇深,上级只好认账,当年由“影子”在“西电”招了到部队,定下工程师的技术职称。他大我两届,很有灵性,是个很勤恳的科技男,在部队是我很信赖的部下。
    第403章 终端也搞出来了

    系系统和软件有了大致成型的模样后,我便催促终端的研发速度,为此纪中校、宗少校专门去京城督战。我还是不被允许进京,只好每日在电子邮件上与那边联系,心焦之态十分明显。
    当然,这种高度集成、合成的终端设备,在母校这边也有教授提出宝贵的技术改进意见与建议,这就是充分调动各方面专家特长的好处,我不行,但有远见卓识和技术储备充实的专家学者高工为我出谋划策、身体力行,那就是“超脑”和“超级工程师”,有了他们,无怪乎我们这个项目完成得那么快,技术难题解决得那么顺利,我完全能够写出一篇有水平的科技管理领域的论文,可是身份限制了我,而且也太特例了。
    但我从指挥情报车/系统的研发过程中有了很好的体验,是不可多得的经历积累,给了我许多方法与行为模式上的引导,对我后来担任更高职务时都是经验上的帮助。
    在母校等待终端研发和制成样品的时候,我再次对侦察探测仪进行了升级,可是这次升级就没有小莺了。
    回到西电,我就去找小莺了,可到了生物学院,得到的消息是她退学了。“退学?”这个消息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明白肯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谁也说不清楚,无人知道她去了何处,这让我的内心极其苦恼。其实是可以想到的,可我钻进了牛角尖,就没有从我这边想想自己有什么责任。
    我是该聪明的不聪明,该糊涂的不糊涂啊!
    我现在的资源很好了,经费充足、高品质元器件,在此基础上还有帮手。在国防科技大学时,我画出原理图给搞探测的专家、教授看,请他们解决这台机器功能电路设计不好的地方。他们问搞这东西干什么,我说战场侦察。他们反应过来是新型侦察器材,有干头,便坐下来细细琢磨解决方案。有些东西我们想很长时间,不如专家看上一看,就出头绪了。经过国防科技大学的教授专家攻关,很快改进的设计方案定型了。如果她在,利用她新的研究成果,与专家提出的改进方案结合,说不定能搞出高出一代的新产品。
    现在,我有了空闲时间,便带了数个人,做出一批该型产品,钱嘛,都算在指挥情报平台上了。但我只能使用原有的技术,有些辜负了经费投入和使用高品质的电子元器件。
    制作出的新型的侦察探测仪,一共六台,其中一台是我专用的,一台留给母校的生物学院作为改进型的样品。母校是有知识产权的,我必须考虑到。虽然我可以不留,因为说军用需要保密,便不会有人追究,可我不能那样啊!我给不了母校什么钱,用这台机器作为补偿还是要的。
    这台升级版的侦察探测仪,虽然功能上并无特别的进步,但探测指标、体积、重量、耐用性上有明显改进,更加适合前方的环境。
    这一次制作侦察探测仪的经历,让我触发了一个想法:以后继续自己搞作战需要的技术装备。合伙人都想好了。
    在西京期间,吴远参谋从京城取回了战场终端的样品,同时也解决了他的探亲问题,虽然时间没有完整的探亲假那么长,总算见到了妻子,和妻子欢娱了吧。
    小莺不见了,这时我更加想念未婚妻,小倩在清华学习怎么样了?我无法获知,即使我找了她同班在西电读研究生的同学,都没有倩儿的音信。
    我怎么成了孤家寡人?回到了西京,却再也得不到一年前的欢娱,真是人生的悲喜剧啊!当时我只能仅仅如此感叹,囿于身份、纪律,上级对我的要求,我没有打电话的权力,只能接个电话,我多想接次电话,话筒里传出的是我的亲人的声音;我还没有权利委托战友替我带个话回家,或是替我寻找小倩,这也是上级不准许的事情。
    我问为什么,上级回答得很简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目前在最敏感的岗位上,必须严守纪律。”
    妹的,怎么就我一个人受到如此苛刻的限制?我心里很不舒服,而且还没法与别人轻吐内心的委屈。
    最后只能用“赶快把终端搞出来吧”的念头舒缓内心的痛苦,严力推进终端的开发和检测,并将检测数据和使用方面的问题反馈生产单位,使之很快能够做出实物。
    我带了一个初研发的战场终端离开西京,回到长沙,建立了一个京城、西京、长沙三点的测试系统,用于测试战场终端-系统-总部终端使用时的功能、状态、质量等实现程度,发现问题便由专家提出改进意见。
    国防科技大学的专家首先检查终端的安全程度,这个是决定花了大的经费搞出的东西有否寿命,给出的检查报告指出,“在安全性上还需进一步解决,目前暂时在试用阶段可以继续下去。”在实现的功能上、信息传输质量上,评价为“基本功能实现,仍需在实际使用中克服实地不良条件和复杂环境等因素的影响,进行传输质量和速度上的持续改进。”
    项目第二阶段大致完成,鉴定委员会给出的最后评价:该系统初步实现了设计要求。这使我很满足了。
    专家的意见是对我的鞭策,我利用最后的有限时间,继续改进终端的功能和质量,由专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将一个个改进后的终端送去京城带来长沙,而看着一次次终端和系统相适配得到的改进,让我很是振奋,心血没有白白付出,我能够向上级报告成果了。
    我看着认可终端设计和试制质量的报告,心说接下去便是到战场上检验了,那又是新的考验。我向纪工提出分队和个人终端各带两个回小队到战场上实测,指挥情报车也向前线转移的建议。
    到了这个时候,必须进行的就是战场上的试用,否则完不成最后的定型。

    来到国防科技大学,我还带捎了另一件事:在那年春季运动会上,看到一个长跑运动员万米赛的成绩不错,在大学里的学生能跑到这个水平很难得的。这次来后,我又遇到他一大早就在操场锻炼,长跑的距离还不短,超过10000米。在他完成了有20圈的单杠大回环动作后,我过去和他搭话,问他是学什么专业的,他说自己是电子信息对抗专业四年级学生。得知他的名字叫王鹏飞后,我对他说:“鹏飞啊,你这好身板,去部队发展不错。马上面临毕业有什么想法吗?”
    “我考了研究生,但还没拿到录取通知书。如果研究生考不上,就得去部队了。能去个大点的部队单位就好了,学的东西还能用上。”
    “看样你专业学得不错。”
    “应该算是可以,这个专业比较新,所以很多东西不是那么尖端。”
    “这个专业应该很尖端。”我肯定地说。
    他抬头看了穿了一身文职服的我,很年轻的家伙,心里疑惑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对他笑了笑,“信我的,没错,我是搞遥控遥测专业的,深怕电波被劫持,所以还需你的保驾护航。”
    在离开长沙前,我请国防科技大学的有关领导帮我了解这个学生的情况,负责他的区队长向我介绍了他在校的表现,让我坚定了把他弄到“影子”的决心。凭借他的身体素质,把他当作特种兵中的技术兵培养,作为前沿技侦型侦察兵使用,成为以后“影子”在最前沿的掌握电子高技术手段的队员。

    纪工回复我,可按我的要求进行野战环境下的工作状态验证。我在长沙做了个指挥情报车向小队前进基地开进的方案,命令季中校带剩下的人员安照计划安排和进度从西京南下,沿西成公路向部队所在的云南前进基地开进。我从长沙飞腾冲,由军区的车辆负责我回基地,同时也通过军线通知基地,做好安置指挥情报车的准备工作。
    别了,近三个月人世间的生活;别了,近三个多月的现代生活环境,我确实有几分不舍。不舍又能怎样?指挥情报系统还有很多的问题需要解决,怎可半途而废。我带了台当年最高配置的手提计算机回去前进基地,在国防科技大学的计算机等办公设备我也不会放弃,将由专人押运回去。
    6月中旬,我和纪中校和研发团队带着样车返回了云南边境,并在基地为指挥情报车构筑了隐蔽阵地停放,工作也在里面,进行了非常严密的防护,安排一个专门的警卫班护卫,每班哨都由三个士兵持枪实弹站岗,没有我和陈天冈的命令,谁也不能上车。
    我们开始了战地实验阶段,同时也急把通信终端送到前方,到时与京城终端相连,并由总参研究所的工程师在境外处的指挥室里指导使用。
    送到前线的终端由吴远携带,在数个4班队员的护送下送到了徐队长和沈指导员手上。吴远对终端比我更了解。
    几天后,我们指挥车与前线试连。试连相当成功,语音效果不错,图像也清晰,但有时会出现不稳定和中断现象。这些和环境、地形相关,那时没有移动互联网,需要增强设备性能才能解决。
    我先和徐队长、沈指导员进行了视频通话,并让他们用移动摄像头对环境进行了拍摄,传到指挥车的屏幕上。然后我请求和境外作战处联通,在视频电话中左处长对我的工作给予了表扬。当时我问左处长想不想和一线通话。左处长还不知是个啥情况,说:“好哇,看看你搞了啥名堂。”
    我让左上校稍候,与徐、沈二位联系,通话后利用指挥车的差转系统,让在邻国不知何处的一线队员与远在京城的指挥员见了面。当他们在眼前的屏幕中互看到对方时,尽管不是很清晰,也有变形,可都是激动万分。他们通话拖长的话音,听着别扭,但实则欣喜。左处长十分关心前线的整体工作与作战情况,再一次强调摸清敌人的情况,对总部决策有重大影响。
    左处长对“影子”在前沿人员的训示,让前线作战人员很是振奋,比送去好吃好喝的作用还大,都说:“我们远在数千里之外,却能和总部在一起,我们的呼吸总部都能听到,牛呀!”
    “影子’终于有了自己可用的C4IRS系统和平台了!我们侦察到的情况和图像能够以最快速度最直接的方式上传总部,让我们添上了科技指挥工具的翅膀,“飞”了起来。后来有了这台指挥车,“影子”用滇省军区通信部队的机会就少多了,只是一般通信才用,执行任务时则完全不用。
    经过这番艰巨的努力,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网断了,只好推迟发剩下的章节
    第404章 四班初出动

    分队野战终端就一个,是宝贝,小队指定闳冶使用兼保管;单兵野战终端由几个班长按照任务程度使用。侦察探测仪的学习班也开办了,由各班抽出一人回到基地由马骁教授他们使用方法,他已经使用那玩意有几个月了,经验足够教学。
    一时全小队官兵都有了使用技术装备完成任务的思想意识,这是我乐于看到的。
    FTG小队的4班,作为“老虎团”的精锐,来到战地有两个多月的时间,适应战地环境的时间不短了,此时哪甘心再看着小队其它四个班到境外觅食,而自己只承担一些支援任务呢!
    当我要带着一个分队终端,准备亲自去前线进行测试时,安野湖少校找到我,提出让我带4班去境外执行任务。看到他的态度坚决,想来4班经过两个多月的试训,丛林活动的能力应该适应了。于是我在指挥车上叫通徐队长、沈指导员的野战终端,通过三方交谈,和他们商量,让他们带部分人员回来休整,我带4班过去“逛逛”。就这样,经队长、指导员的同意后,不待他们带队回来,我便和4班11人和贾高明潜入了缅甸。带贾高明出动主要是让他携带野战终端,并学会使用它。
    贾高明、许庆军、吴健衡、杜振德四人是同一批调到影子的,个个都很努力,也很争先,让贾高明随队执行任务,惹得其他三位同来的军校毕业生也力争要去侦察锻炼。可哪能让他们四个都去呢!我认为他们将是“影子”中坚,可现在他们丛林作战能力还很薄弱,所以对他们说:“你们一个个轮吧,早晚都有机会。”
    这是什么命令方式?见我这个在家的副队长说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厉害,让旁边看着的安班长在心里有些着急,后来他对我说:“你对下属太温和,要我就一顿呵斥,纪律部队要不要服从啊。”似乎这也是他不大听我命令的初衷吧?
    我严格督促了4班完善出动准备,学习林剑的工作方式,把所带队员的准备工作搞扎实、具体,并在行军、扎营、隐蔽、伪装等方面进行了明确布置。这时雨季到了,同雨水、洪水做斗争是常事,准备不够也会吃亏。
    4班初出动,踏上了南国的丛林征程,前途莫测,对这些西北汉子是种锤炼,或许此行危险大于艰苦,就看他们怎样战胜危险,完成这次出动任务。
    出发后,我们先在特区靠近中国一侧转悠了两天,让4班的人员在既保持紧张、环境又不是很危险的情况下行军,给他们点时间感受有战备背景下的随时准备战斗的行军。
    队员们的武器相对简单,基本是俄式AK74系列步枪、机枪、一具火箭筒。我带的是SA391微冲和带消音器的手枪。就这样的武器,根本不能和装备精良的敌对武装硬战,所以一定要先敌发现,预先做出处置,我们才会立于不败之地。为此,我总是带有一个小型战场监视仪出来执行任务,我们1、2班的队员都了解。可4班队员看到这个东西还是很新鲜的,都想摆弄,我只有严格不许他们动,只让他们看,从而提高队员们对高科技装备的认识。
    对贾高明则不是这般要求,要他多操作分队终端,不时地用用,与指挥车通话,与队长、指导员他们通话,拍照一段录像发回国内看图像质量,通过实际运用了解分队终端的性能和在复杂环境下的使用状况。我都在旁边记下,回去让专家分析吧。

    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面,在炎热的太阳的炙烤下,犹似蒸笼,湿热憋闷。习惯了大西北的干热,4班队员在闷热的环境中,出了大量的汗水,以前新队员所出现的身体不适的状况他们都经受了。看到他们被闷热所窒息的样子,我只能教他们调整呼吸的法子,让他们大脑不会缺氧。
    好在这里山中溪水较多,他们这些能吃苦的汉子不顾卫生要求,不时地在冷水中洗把脸澡,用毛巾沾水擦擦脖子和手臂。但我坚决不允许卸下武装脱掉上衣,行军途中不能出现解除武装的情况发生。
    闷热中,战士终于坚持下来。
    可是刚向缅国内陆行军的第一天,几个战士下到溪水中洗把脸的功夫,天就转阴,黑云立刻压上头,“不好,大雨!”我喊了声,不喊大家也知道要下雨了。是看见溪水里的战士仍无警觉,我急得不择言了。意识后,我赶快向那几个战士打招呼,让他们赶快跑回来。
    雨大,意味着洪水大,而且来的快,我焉能不急!
    战士们听话,见我急了,赶快从水边起身,向小队这边走来。“妹的,跑啊!”我又口不择言了。刚骂出口,“哗~”,大雨倾盆而下。
    他们跌跌撞撞跑上来,安班长也骂道:“你们坚持三分钟,还他妈用得着洗鸡儿脸啊!”“看你们把队副急得,你们是小孩吗?”
    我赶快打岔,“我们快跑,洪水就要上来了。”我怕的是这个!4班人员还没经历过洪水比人跑的快。
    我带头跑了起来,还是往高坡上跑。
    雨下的急,雨下的大,眼看离得不远的溪水变成一条小河。我们在山坡上滑得脚抓不住地,跑了几步也不见远离小河,我心里急啊!抬头在雨中看见不远处有白茫茫一片冲下,冲到近处,洪水就到了离我们脚面不足10米处,急流而下!
    4班战士突然明白了,不要我带跑了,主动地拼命挣脱洪水的追踪。他们看到水流之急,自己根本无法在水中站住,不急也得急了。
    我这时站住了,我得在最后面,战士们脱险,我才能放下心,而我在后面可以及时帮助那些跑动中滑倒的同志。
    安班长见我留到最后,也主动停下,在陡坡处依次拉自己的战士一把。我催着最后的贾高明和喀夫快跑,喀夫是保护大贾的,怕那个硕大的分队终端影响贾高明身体的平稳,别摔倒碰坏了宝贵的机器。喀夫同志非常负责和勇敢!
    大贾跑到我身边,我从他手中接过了分队终端。他并不想给我,可这时不是他坚持的时候,作为队员我向他讨要机器是向他下的命令,他不舍地给我,呼吸急促地说:“我能坚持!”
    我没理他,接过机器转身就跑,根本没有时间耽误了,情况紧急,解释什么!
    他俩跟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竭尽全力地做出跑的动作,说是跑实际就是跑一步往下滑半步的状况,根本没有速度。张大了嘴,急速地呼吸,不让自己窒息,可洪水就跟着喀夫的脚后跟,一点不舍,是想吞噬他吗?
    喀夫仍很镇静,用心在脚下,咬牙不使自己滑倒,身后水浪的咆哮声已完全置之脑后!我回头看见了这一幕,可我无法帮他一把。想吧,真帮他一把会不会把他拉倒呢?说不一定。不被洪水卷走,只有靠我们每个自己!
    这是大自然给4班的第一个下马威!
    喀夫到山包上对我说:“队副喔,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好大的水追我,水好急我都觉得会被卷走,不知被洪水卷走后我能活下来否,只好对自己说,别摔倒,别摔倒!”然后他有些苦笑地说:“见识了!”
    “我看你很镇静,一点都没担心你。你很厉害的。”
    不过也不全是如喀夫参谋那般镇静,到了安全地带,我望去有的战士仍惊魂犹在,西北来的战士难得遇到如此急和如此大的洪水,大概心里说:“大森林不好玩。”不过仅是片刻的慌张。
    雨仍下着,我说什么大家听也困难,索性就和4班人员站在雨中,什么都不干,任由雨水把我们浇得浑身湿透,在山风中瑟瑟发抖。穿了雨衣已经不起作用了,往山坡上跑时根本不能穿,穿上如何跑得快?
    发抖中的卫长青一声长啸,冒出一句:“痛快啊!”
    最怕热的贝秉璋,每次都要用冷水降温,这时仰起脸,让大雨浇个痛快,那神态就像在自家浴室的花洒头下。西北缺水,洗个澡是稀罕事,更别说淋浴了,那是大大的快乐事,此时他就是快乐着!
    士气啊!4班都是这样的勇士,我何须担心!
    大雨过去,山洪过去,战士们又打起了精神。

    被洪水威胁是小事,被敌人威胁才是大事,在危险地区绝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们!
    越是往邻国内陆钻,我越是严格要求队员们无论干什么都不能留下痕迹,能留下痕迹的事绝对不能做,必须忍着,把艰苦、受罪当作家常便饭。
    部队的战斗力是摔打出来的,对残酷环境的坚忍能力也是在那种环境中磨练过来的,所以我不惜严令去做,不管4班队员疲劳到什么程度,接受了3班教训的4班队员没有怨言,费尽心力去做,对于吃苦的耐受性,这些西北来的队员很有些特点,让我愈发对他们信任。就他们这些从西北到西南的老战士来说,谁愿第一次出动就被对手埋伏了呢。
    可以说出发前4班战士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一路上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能到我们队伍里的军人在这方面是过得硬的。有了分队终端,我给4班战士留下他们在战地行军的影像,走的姿势是那样的小心,背后汗水湿透衣衫尽现,走后植物恢复原貌,怎么也看不出有走过的痕迹。
    在前进的路线上,我没走队长带队走的路,而是绕了一个大弯,先进到邻国的内陆,然后再从小队主力监视地区的西侧进入,这是我的行军计划。这样走是一种很小心的走法,而且我向安野湖、喀夫交代了那些危险的地段,提醒他们格外注意。
    所以,在最危险的地段,尖兵每走一段便潜伏一会,探明前面的虚实后,弯曲手肘,前臂指向地上,手指紧闭,从身后向前方摆动,做出推进的手势。后面的人收到,手腕举到脸颊高度做握拳状,掌心对着发令者,表示明白,紧跟上。一切以无声且明确为上,这样后面人员的行动才能无误。
    第405章 发现狡猾的敌人

    4班在丛林中谨慎地前进着,学习着,适应着,依我观察4班在行动中没有暴露,路上也没遇到与不明武装遭遇的危险状况。
    我希望就是如此下去才好,让4班人员有个理想的过渡期,自然环境、大自然灾害的威胁已经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可是,这一次尖兵伸开手臂,用食指指向一个方向,紧接着掌心稍微弯曲,指向接收信息的队员,手指间紧闭,将手掌水平放置在前额上,报告自己看见目标,后面人见到手势迅速伏隐好身形,警惕地朝前看去。
    尖兵再看向目标时,大吃一惊,目标不见了。他赶紧发出目标消失的手势,让后面的队员警惕。我爬向了尖兵的另一侧,打开了监视仪进行探查,仪器上显示有侦测到人活动的闪亮,估计一伙人在不远处行进,此时也停下搜索。“对方很鬼啊!”我皱着眉头想。
    我留下尖兵黄山继续监视这伙不明人员,打了手势告诉安野湖有危险的情况,要他带领4班其他人员无声向后退去,以保证自己主动。
    那伙人似乎感受到了有电波扫过,但再抓,莫名的电波消失无踪。他们以不动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十分冷静沉着。对方对电磁波的敏感,让我谨慎起来,都不敢用分队终端去拍摄他们的影像,又怕照相机快门声惊动对方,我什么都不敢做。
    我和黄山与他们形成对峙,谁也不愿先动,静静潜伏了超过一个小时。相峙中,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我排除了是自己人的情况,因为FTG小队的四个班都不会在这个方向上。如果是自己人也会是回撤人员,而看他们离开的方向,我判断不应该是队长他们。我在心里盘算这是怎样的对手,小心、敏感,嗯,估计作战能力一定强,更加对这伙武装分子警惕起来,暗自寻思一定要慎战。
    如果不是“影子”,那是谁呢?是哪股不明的武装? “绝不能把他们跟丢了,而且要凑上去弄清楚。”我下定决心,紧贴着这股武装人员,咬住就不放松。
    我和黄山向前稍移,绕向相峙敌人的侧面,再打开了探测仪,发现仅有数人还在埋伏。发现了这一情况,黄山登时激动起来,他心说“这玩意太好使了。”我要黄山把队伍带过来,我在此继续监视那几个埋伏的人员。
    在4班人员过来后,我带黄山、卫长青继续前进,绕到那几个埋伏的对方人员的侧后方,直到他们撤离。
    我向上级报告了,指出对手极为小心、老练,我们未得到他们的影像。在未搞清敌人的情况和企图前,上级要我不要动手,继续紧盯,随时保持联系。我要求上级是否用卫星扫描此块区域,为我们跟踪提供线索。
    我将上级指示和当前情况向安班长、喀副班长做了交代,让他俩带领4班主力在我后面,做好战斗准备,随时投入交战。
    听到准备战斗的指示,4班战士开始心潮澎湃了!
    4班队员们知道比他们早出动的3班,打了一次损失极大的仗,现在轮到他们4班出战,心里祈祷:“打就打个漂亮的!”
    而当最初卫长青向安野湖、咯夫汇报前面的情况时,安少校听说我没有下令打那几个易打之敌,大概见有便宜没占,认为我怯敌怕战,而心生它念。
    我带了黄山、卫长青继续跟着敌后卫。他们机敏,理解我的要求很快,已是我信任的队员,充作了我的助手。
    对方很敏感,亦很谨慎,感觉这个地方气息不对,做了个一触即回的动作,不再向这边前进,而是向后退缩。这伙人朝峡谷快速撤离,穿过袅袅雾汽,继续向更浓的烟雾层进去。当他们进去后,我们在外面是看不见的。
    走近了我发现雾气下面竟然是瘴气。“瘴气!”我低声警示。
    “瘴气?”喀夫随口问出。他大概只听到过这个词,深浅尚不明白呢。
    “瘴气是什么样的,你怎么能确定?”老安虚心地问。
    4班战士有闻瘴色变的,我笑了笑,说:“别怕有我呢,我有很多种破瘴的方法。”听我如此说,那些担心瘴气的战士神色放晴了。4班在这边要想成为主人仍有较长的“路”要走。
    那伙人进了瘴气区,真是艺高人胆大。我们也服下了抗瘴药,进到了瘴气区的浅近处,我让4班主力做了一个埋伏圈,准备打被引领过来的那股不明武装。瘴气区里面情况不明,再继续深入更无把握。
    我问黄山、卫长青怕不怕瘴毒,二人轻摇头,递给我的目光就是“你去哪,我们跟着”。“汉子啊!”我心里赞他们一声,仍带二人进入瘴气密布的山谷,坚持抓住这伙武装人员不放。
    这次我让黄山带上分队终端,看有否机会试试。可刚一进入瘴雾区,我用侦察仪一扫,发现对手在前面进行了埋伏,如果我们冒失过去,在视线不明的情况下很可能中了敌人的圈套,让我心里一紧,“好恶毒的敌人!”
    我让卫长青带分队终端回去,既然用不上就多加保护吧!对卫长青说:“通知安班长,让他耐住性子,严密守候,打就打个狠的。“
    我和黄山悄悄向敌伏击区的边缘渗透。如果敌人返回,会中了4班主力的埋伏;如果敌人撤退,我二人可以在其翼侧跟随,躲过他们向后放出的警戒。
    敌人仍然很谨慎,40分钟过后不见有人跟上,便放弃了伏击,继续撤退。这时我已让黄山把卫长青找来,赶快带了他们二人继续追赶这伙武装人员,好在他们进入瘴气较深区后放松了警惕,且谷深雾重,黑黢黢稍微离远点就看不到了,他们也放慢了脚步。
    逐渐跟上了那伙人,我注意到他们在防毒面具上加戴微光夜视镜。显然他们怕染上瘴毒,而这样为了保命他们的夜视镜的效果更有限了。我悄悄和黄山跟上最后一个,那人持一支德国G36突击步枪,不断地向后巡查,与前面的同伴有所脱节。我快速绕到他的身前,在他向后望时,我突然抱住他,快速割喉,一刀毙命,卫长青跟上轻轻接过。
    黄、卫二人摘下了死尸上的武器、弹药,我戴上他的耳麦和夜视仪,收好其它物品,要他们回撤,并告诉安野湖班长,让他带4班队员继续向前压上,逼近这伙武装,当敌人来了先用炫目弹,待爆炸后致盲夜视器材,取得战场主动。
    让黄、卫二人离开,是怕他们在瘴毒区停留过久出现中毒情况,这也要考虑。
    很快敌人就发现后卫没有了,呼叫也无回音,但通讯器仍在打开状,于是领头那人带队返回,寻找那个失踪的后卫。我赶快把通信器关闭,怕他们能寻着定位。
    几十人的队伍很快从我埋伏处的20多米前走了回去,影影绰绰的。当他们走过去,我跟了上去,看到敌人高高大大的都戴着夜视仪,排成三角形战斗队形,逐步地跳跃前进,很有战斗经验。见他们继续向瘴气区边缘区靠近,我趁敌人心思全在寻找后卫上,又干掉了一个落到后面的敌兵,取得了他的武器弹药和装具。这是一个运输兵,装备的是HK USP手枪,装弹13发,能打一气的;除了他自己的装备,还背了一个大的背囊,不知里面有啥东西,黑暗下我没法查看。
    我刚藏好那个背囊,前面就传来数声炸响,安班长带队动手了!
    当这伙敌人摸索着过来,4班队员全都屏住呼吸,生怕被敌人察觉。而敌人亦清楚往后走随时会发生交战,做出几个作战小组相互依托相互支援的阵型,而不是一字长蛇的行军队形过来。
    打这样阵型的对手,敌人能很快从不利局势下恢复过来,反制的兵力会交多,而我们伏击的兵力远不如敌人在数量占优,交战时间拖长结局不好说,当时我规定一旦打起来,我会通过无线电指挥。
    开始,4班确实占据了主动,前面的敌人被强光晃得一过性失明了。但安班长没有做好战术分配,如把9人分成两组,对敌前后队同时打,可让敌首尾不能相顾;他们却是一窝蜂地打遭到突然攻击一时尚未反应的敌人,照着死猫一阵猛干。虽然战果是很明显的,可当后面的敌人反应上来,展开了队形,便快速反攻,对手的打法亦极为凶悍,致使开始主动的4班在敌优势兵力反击时遭到了伤亡。
    这时4班班长安野湖打急了,与敌人硬顶,双方的枪声一阵紧似一阵!4班队员充分发扬了特种兵技战术的优势,人自为战,打得颇有章法,对手也奈何不了他们。因为有瘴气,敌人不敢脱下面罩,在较暗的环境里,或许限制了他们施展自己的本事,而4班队员就看得清楚,视觉上高出敌人一截,打得更为积极,双方僵持住。
    这时,我听枪声不对,快速接近敌人一个小队,在其后面用微冲对着敌人猛扫起来,不待敌人掉头,我就以最快的速度向树林深处猛跑,边跑边对着耳麦下了命令:“四班交替掩护,迅速撤退!”此时,我打开了无线通信器材,按照我的要求,安班长在打响时就已打开,使我能够在战场指挥。
    我在敌背后的突袭,干掉了几个敌人,也让对手知道有敌游击在他们的身后,逼得敌人对我展开了追击,只留少数兵力牵制我正面。在翼侧的黄山、卫长青小组又突然杀出,使用了缴获的突击步枪攻敌,予追击我的敌人以突然一击,杀伤了三个敌人,迫使追击我的敌人一滞,让我迅速摆脱了他们。
    然而,实际敌人并未真的对我追击,而是一个假招子,此刻分出二三个对付我一人,其他兵力分成两股向4班翼侧迂回,企图包围当面的伏击兵力。可安野湖见战场形势突然好转,所以没有立刻撤离,反而带了队员打扫战场,捡起洋落。
    战后我了解到这个行为,让我十分不解,不禁内心里喊了声:“少校我们是打仗啊!”我心里不停地说:“老安呀,你出的是什么妖蛾子。”让我后悔死了。
    第406章 怎么算?

    敌人兵力处于优势,敌人指挥官指挥老到,在发现对手放弃战场追击而去打扫战场,迅速派出两个小群突然冲了出来。在敌回马枪打来时,4班伏击兵力再次陷入危机。
    调到4班的曹迪此时发挥了熟悉丛林战的优势,面对反扑的敌人,他最先做出反应,并用缴获的G36突击步枪对敌坚决抵抗,掩护战友恢复作战状态。他先是以扫射对敌进行拦阻射击,打光弹夹中的子弹后,立刻换上自己的AK74U短突击步枪,以点射对敌精确射击,展示了他在光线不良条件下用心射击的才能,被他一人打掉了四个大胡子雇佣兵。
    他的勇于战斗、善于战斗,为战友赢得时间起到了极大作用,不过他也负了较重的伤,战后荣立二等功。
    贾高明同样在意我的命令,看同伴不撤,光捡战利品了,而他对自己负责携带的终端机有保护好的职责,故不为所动。他找了个能够防护自己的有利位置,架起AK74突击步枪和分队终端,开始了工作,录下了宝贵的战场景象。在敌人反扑时,他及时放置好终端机,操起枪开火,在昏暗的环境下发挥出他的最高水平,打掉了两个雇佣兵,并用自己的阻击,为4班其他人撤离提供了机会。战后他立了三等功。
    我这边听到后面枪声大作,那三个敌人就不追了,回撤与主力会合,还要对我方进行夹击。见敌止步,我小心追上他们,干掉了其中一个,剩余二人索性向其本队方向奔走。我夺取了一支自动步枪,手上有了适用的家伙。此时黄山、卫长青已再次进入瘴雾深处,寻着枪声与我会合,结为一个战斗小组,再寻着枪声摸向袭击4班的敌人,在其一翼展开侧击。
    这边已到雾区边缘,可以看到前面敌人反击就要得手的情景,让我火冒三丈,快速接近敌人,伏在地上向着攻打4班的敌兵接连打出两个点射,命中后敌人扑到在地上。好个黄山,与我几乎同时打响,加大了我们突袭的力度。他初次使用欧式武器,此时也已熟悉了性能,亦是打出极快的三个点射,同样打中了两个不知死活猖狂赴死的家伙。卫长青却很沉着,用自己的AK74,光线不良,为有效杀敌,他是一枪一枪地打,第一枪打在敌人的后背上,致敌重伤;第二枪打的是趴下的敌兵,定点目标!能够瞄准的是人体极小的面积,他依然准确命中,打在了敌人的臀部,嗯,他怕打得不重,又往那里打了一发。两发子弹打在屁股上,让那个家伙只能装死了。
    我们的突击,将该翼之敌打个措手不及,且我们与正面的夹攻,使受到重创的该翼之敌被迫躲避,使战场局面立刻好转;我们三人小组再次跃进,交替掩护,使这个方向的攻击不发生间断,压制住敌人。敌人见我们这边的突击锐利,且在雾气中视线不良,只得节节抵抗,向后退去,战局再次发生转变。
    敌人打我正面,是从黑暗中向较光亮处打,4班正面兵力吃亏;我们打敌一翼,是从黑暗中向在较黑暗处突击,敌人较吃亏!这处在不同视线下的作战,对双方都是考验!
    对方见己方损失过重,且孤军深入,战至此时无奈放弃与我们的缠战,主动撤退。我抓住时间又对撤退敌人打了几枪,也不知打中没有,穷寇莫追,再往浓雾处深入,亦不利作战,便与黄山、卫长青严阵以待,防备敌人再次反扑,这时我怕敌人重施个回马枪,但以后再无敌人打回来。
    我与4班队员会合,发现习甘州、贝秉璋、孟龙、胡斐四人牺牲,曹迪、褚国柱等三人负伤。我赶快让没有负伤的同志把伤员带走,离开瘴气区,在外面空旷的地带对他们进行了及时的救治,以防瘴毒从伤口侵入身体,导致发烧感染。
    发现贾高明正在使用终端机,于是我接过话筒向队长呼叫,请他速带增援兵力过来救援,并将贾高明拍摄的战场情况向后方的指挥车发送,向上级报告。
    然后,我再带黄山进入瘴气区把那些牺牲队员的遗体带出,同时也打扫了战场,那时我是有些私心,这次出来4班伤亡过大,不把战利品带出怕回去不好交代。安少校见我只带黄山闷头独自做着,也招呼起4班的战士一起做。
    在打扫战场时,发现有几个雇佣兵还有气,顺便也把他们的生命抢救回来,希望从他们嘴里了解些这支雇佣兵的情况,喀夫便对包扎好的俘虏进行了盘问。可是他们身体已被瘴毒感染,发作得挺快,高烧到40多度,其中一人死在了回撤的途中;剩下的人侥幸活下来的,后来成了军方“迷惑战”的“棋子”。
    这次我们消灭的外国雇佣兵留在战场的尸体有20个,在大部分死尸上都缴获了一长一短两件武器,还有其它的先进装备,其实是一次胜仗。
    徐队长过来,看见这么多的缴获,很是惊喜,带着战士们又仔细打扫了战场,另外捡回三件武器和一些雇佣兵的装备,并把敌人身上的文字材料和有价值的私人物品也搜集起来,或许以后会有用处。而那个运输兵的大背囊里所装的是技术装备的电池、配件,都是能让我们缴获的技术装备恢复使用的必需品。
    队员们抬了牺牲烈士的遗体和伤员,迅速回撤,生怕两个伤员中瘴毒发作时有生命危险。已经牺牲四人,他们再有事,可是罪大莫赎。
    回到基地后,我向队里两位领导作了检讨,说这次战斗自己指挥不力,没有在指挥位置上带领4班,造成了较大损失,请求处分。但安野湖、喀夫都是直性子干部,也分别向上级汇报了4班这次作战的过程,认为此次4班作战取得的战果,副队长起了最大的作用,损失大多是自己指挥的问题造成的,如副队长要求撤离,自己没有坚决执行,是对副队长指挥的不信任所导致的。他们都提出:此次作战的成绩与副队长的计划和指挥、孤身或带小组与敌缠战分不开,而损失则是没有执行副队长的正确命令造成的。
    队里的报告、我的检讨、安野湖和喀夫的联名汇报都报到了境外作战处,最后上级认为4班在晨旭副小队长的指挥下,全体队员英勇战斗,以弱敌强,以劣势武器打先进装备,在战场环境极为危险和恶劣的情况下,不惧牺牲,取得消灭超过一半敌人的战果,实属是一次胜利的战斗,所得缴获意义巨大,参战官兵都是功臣,没有检讨、自请处分的必要。
    此次4班出动遭遇酷暑和暴雨、山洪的袭击后仍有战斗力痛打雇佣兵,表现出了特种兵的超级战斗精神,值得嘉奖;如果说在作战上存在问题,是提高改正的问题,并不能说明是小队、班两级指挥失措。
    上级根据参战人员的表现和功绩记功评奖,对我们打跑和消灭部分欧洲精锐雇佣兵的战斗给予高度评价。毕竟有缴获、有俘虏,缴获的武器和技术装备挺不错的,值得为我们记功和进行表彰,否则也是打击小队队员们的积极性。
    当然,也有议论:“影子”主力出去那么久时间都没碰到这股敌人,怎么晨旭带4班出去仅数天就遭遇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乱打一气,竟胜了,真是怪哉!晨旭是什么神罩着,运气这么旺盛。
    其实,4班遇到这股雇佣兵也是有必然性的,对方为了避开我们的搜索,减少正面对阵,绕了远远的一段路企图渗入到我方后面偷袭,不巧发现了莫名的无线电波的照射,才原路退回,却被黏上,在敌情不明时被迫发生交战,又被炫目弹袭击,造成相当一部分兵力暂时失去作战和机动能力,虽然迅速恢复主动,但损失巨大使其难以用有效突击一举歼灭对手,再被游击于背后的对手追着打和偷袭,算是两面受敌,最后被动撤出战斗远遁。
    经过这次战斗,赢得了4班人员对我的指挥信任,尤其是那些士官,见我只身闯敌,佩服得不说五体投地,也可说佩服得无以复加。他们都说跟着副队长打仗,打的是明白仗,心里有底的仗,我们算是见识了。
    战后,上级迅速从老虎团补入了五名新队员,而安野湖、喀夫都坚决要求留队学会打仗,即使降级也可。
    我也向上级汇报了,这支雇佣兵极为老练,反击也十分犀利,尤其是给了我们一个回马枪,出乎意外,造成我们三个队员牺牲,说明来到缅甸的外部武装势力的战斗力之强,必须引起我们各级指挥部门和各作战部队的重视,汲取我们FTG小队的经验教训。
    更为重要的是最近三次作战,FTG小队遇到的都是装备精良的雇佣兵或是它国正规的特种兵,我对总部的直接上级说:“为掩护FTG小队的真实身份,只把简单、落后的兵器装备我们,让本来兵力不大的“影子”在战场拼命,让作战变得十分困难与被动。这样的安排出于什么逻辑,我不能理解。”
    这是我向境外作战处处长汇报时有些赌气说的。就是嘛,要不安少校那般牛气的军官怎会战斗尚未结束就去抢敌人的武器,从根本上说他对AK武器不信任!
    我直话直说,也让上级有了醒悟,FTG使用缴获的精良、先进的武器作战有何不可?我们怕的是什么?显然,FTG几次作战虽然胜利,但遭到的损失太大,已经不能接受了。以前看到晨旭带了自己小队屡打胜仗,损失很小,用上最精锐的特种兵还能比那几个预备役差吗?可实际最精锐的特种兵战斗经历和经验明显不足,作战中暴露了很大很多的问题,真是不能拿那些最精锐的特种兵与晨旭小队相比。人家是多次在战场上取胜打出来的,会打仗,能在密林中打仗,而新调来的成建制小队目前看是不行的。
    总长拍板了,“FTG小队的武器装备一定要解决!”不能让马儿跑得快,又不让马儿吃饱了草,这次缴获的武器、弹药、装备就留在FTG小队了。
    同样,这支欧洲雇佣兵来到邻国,再联想到前次打的中东雇佣兵,给中国提了醒:这个国家的不统一,为各方力量有了角逐的舞台,我方面临的压力会更大。
    但4班在战场上的表现,在对手眼中,并没认为是中国的军人打的,原因有二:一是使用的枪械非中国制式,二是打起来后像叫花子,就想从他们手上获取些什么。他们是看到使着俄式武器的游击队般的几人去抢那些战场上遗弃的枪支,很不像是正规军的做派。
    情报反馈的说法让我不禁一楞,“这是什么逻辑?”“聪明反被聪明误么?”
    上级却哈哈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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