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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青春奏鸣曲[第14页]

作者:xx28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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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2章 买画

    漫步街头,我仍留意雇佣兵的举动,听秦武问:“小弟,要不要进店看看,小镇的东西比较物美价廉。”
    “随处逛逛,不一定买什么东西的。”我笑着说,实际与镇主逛街,是想要跟踪我们的雇佣兵知道我和当地的镇主是有关系的,以打消他们的怀疑。
    我装作饶有兴趣地走进一家字画店,实则从这里向外观察更方便。
    铺主先是与镇主打个招呼,秦武对他说:“蓬披,生意如何?”然后对他介绍我说:“这位是我老弟,来光顾你的生意,好好招待。”
    蓬披,是铺主的泰语名字。
    “不知道客官想要谁的字画?” 蓬披客气地问我。
    他操着难懂的汉语对我介绍着自己的字画店,看样他知道我是外来客人。
    铺主坐在店铺里原本昏昏欲睡,这时来了精神,拉了我到处转,毕竟是镇主的客人嘛,殷勤点是巴结赛擒。
    他边说边看我,嗯,大概我是掌柜最为喜欢的那类客人,他心想:“像这种二十大几岁的年轻人,哪里懂得什么字画啊,随便拿个字帖忽悠几句,估计都能当成王羲之的真迹卖出去。”
    他倒是敢想!而且,他一个远在海外的不知几代的当地华族后代知道王羲之挺不容易呀。
    “我在店里随便看看。”对铺主说时,眼睛却看向了门外,哪里还有盯梢者的身影,这让我心大定。
    和秦武逛街原本只是为了让雇佣兵看看,现在无事了,不过听到老板蓬披的话后,不由动了点心思,认真地观察起挂在墙上的那些字画来。
    我想这个地方不是旅游胜地,来此的游人甚少,说不定就会有些过往朝代的书画作品,如果能碰到的话,也算捡个漏。
    心里打了这个主意之后,倒是生出了一丝期待感,如果能在这里找到那怕一件真迹,绝对是意外之喜。
    “先生,请看看我们这里的字画,山水、花鸟应有尽有……”蓬披进一步介绍道。
    “有什么古代传下来的画么?”我随口问了一句。
    铺主听后,眼珠一转,说道:“买卖旧字画讲究个眼力,这里面有真正的古画,也有些仿的,先生要是买错了,小店概不负责,所以嘛……”他话虽未说完,意思已经到了。
    “还是算了!”知道他是为卖赝品做的铺垫,我有些索然无味了。
    我正想离开时,眼睛忽然看到了堆在墙角的一个大瓷画盆,里面散插着十多个有些破旧的卷轴,应该是铺子老板不甚重视的物品。可其中一个卷轴轴头制作得十分精致,居然还是用檀香木做的,看上去很有瞧头。
    “店主先生,那画盆里面的画可能拿出来一观?”我指了指墙角的大瓷画盆。
    “可以,当然可以。” 蓬披走了过去,将十多个卷轴抱在了怀中,摊到了我身前的方案上。
    我指着那个很惹眼的卷轴,说道:“把这个拿给我看看。”
    “哎呦,先生好眼力,这可是赵孟頫的真迹啊!”铺子主人知道赵孟頫,发音难听,尚可听出。
    店主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暗道:“果然这个小伙子识得这个轴头,或许推销一下,卖掉也不是没有希望。”
    以前也有很多人冲着这卷轴来的,只是那些人多少都有些书画的功底,一眼就看出这画的优劣,最后都没出手购买。倒是有些人想将轴头拆下单买,不过这画是蓬披祖上传下来的,他一直都没舍得,就留到了现在。
    我接过那个卷轴,在方案上打开,边打边说道:“这轴头做的不错……”
    “那是,赵孟頫的画,自然要配上最好的轴头嘛。”铺子主人在一边陪着笑说,可听着别扭。
    要知道,古代很多富家子弟最喜欢附庸风雅,虽然字画的水平不怎么样,但为了让自己的字画传世,在裱糊上却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所以,轴头是轴头,画是画,不可混淆了。
    这幅画就是如此,作画的人笔法不堪入目,却是用了上好的裱糊,纸质轴头无一不是上品,而且年代的确久远,要说是元朝的,怕是还不到。咱的老师是谁,鉴定装裱材料一般不会出意外。
    “这……这画的是山水泼墨?”我打开那幅纵长足有80公分的轴卷后,一看不禁傻了眼。
    虽然山水画最重的是写意,代表着中国古代文人墨客那种放达于山林,不拘于形式的艺术追求。但泼墨画法对画家的基本功底要求还是极为严苛的,必须要有深厚的画技底子和对于图形感观的艺术创造能力。
    可是这幅山水泼墨,画的真是让人不忍睹目,那一团团笔墨像是胡乱摸上一般,根本就认不清画的是什么。更为可气的是,在这画的空白处,居然还真有赵孟頫的印章和题字,只不过那行书写的歪歪扭扭,丝毫不见赵孟頫的书风。
    “这字是赵孟頫用左手写的吧?”我不是滋味地说道。
    “咳咳,先生不满意的话,还可以看看别的嘛。”
    蓬披尴尬地笑了一声,此时他也是没指望我购买这幅画了。
    “这里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秦武摆了摆手。说道:“咱们走吧,我大哥那就藏有一幅张旭的草书,回头让他拿给你看看。”
    “好!”我点了点头,正要顺手将手中的画轴递给店主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开口说道:“店主先生,这轴头做的很精致,我想买下来用到别的字画上,不知你可否割爱呢?”
    “这位先生,这……这个真不好意思。”
    蓬披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迟疑着说道:“这幅画是祖上所传,家父去世之前曾经交代要妥为保管,你要是整幅买去可以,但……但只买轴头,我是不卖的!”
    按照店主父亲的说法,这幅画很可能是自家先祖所画的,所以甭管好坏,留在家中做个念想也好。要不是店主因为这幅画受过同行不少嘲笑,他也未必会拿出来卖,但只卖轴头的话,店主却是不肯的。
    “那……先生这幅画要卖多少钱呢?”我用手摩挲着那卷轴的轴头,看似随意的问道。
    “500美元!”蓬披想了一下,咬牙说道。
    “500美元?你还真以为这玩意是宝贝啊?”我尚未说话,秦武就先嚷嚷了起来,“500美元足够一家三口两年衣食无忧了,就你这幅破画,能值那么多钱吗?”
    “赛擒大人,这幅画是祖上传下来的,就值这个价!”
    铺主咬死了这个价格再也不肯松口了。
    “500美元就500美元,二哥,你先付给他吧。”让秦武有些吃惊的是,我居然答应了下来。
    “好吧!”秦武口气中全是无奈。
    既然开了口,就算是个垃圾,那也要买下来了,秦武当下掏出500美元扔给了店主,说道:“蓬披,你这奸商,可算是大捞了一笔啊!”
    “哪里,哪里,多谢赛擒大人了。”蓬披早就乐的脸上开了花,这500美元能买好多粮食,即使几年小店不开张也饿不着他家了。
    “二哥,走吧!”拿到了画,我似乎也不想多留,率先出了店铺。
    出了店子后,秦武不无抱怨地说道:“这画虽然有些年头了,但画的实在是太差。别说500美元,就连100都不值啊……”
    “二哥,不能这么看的。”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字画店,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觉这幅画有故事,想请香港专家破解,到时再让二哥知会。”
    刚才我想交还回这幅画的时候,忽然发现,这画的纸张似乎要比通常作画的纸厚了许多。而且用的居然不是宣纸而是元书纸。让我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觉得这幅笔法拙劣的画作下面或许隐藏着另外一幅画。师父那幅上元台帖的往事我记得呢。
    毕竟在我眼里,这幅画的轴头好歹也是文物,画作本身也是几百年前的,而500美元算个啥呢?

    当晚我们就住到秦武家中,在“关系”撺掇下,我们请秦武去曼谷,对他说:“到了都城,我能从那里的银行取出钱,就可以还给哥哥。”
    秦武当即客气地说不要,但是愿意和我们去曼谷,他有许久没出去溜达了。
    次日,我们上路,彻底摆脱了那伙雇佣兵。
    在曼谷,我拿出港岛的银行卡,还给秦武看了看,对他说:“不知这卡会不会被冻结。”可是能取出钱来,便从取出的纸币中抽出500美元递给秦武。可秦二哥拒收,让我也是无法。反正在曼谷都是我花钱请他,算是心意到了。
    我是和秦二哥在曼谷分别的,临走前对他说:“下回可以看看二哥的功夫,共同切磋一下。”
    “好啊!”他眼睛一亮,也想知道我有什么功夫。
    与秦武的相交,算是消弭了与那伙雇佣兵动手的危险,如果与他们在塞美城动了武器,我们三四人还真得陷入一番苦战,结局如何莫可知也。
    有了秦武为我办的身份证,“关系”带我们在暹罗畅游一圈,尤其是泰北,走了很多地方,发现了一处美武装特工的秘密基地。就因为在那个偏僻的地方,居然遇到一个黑人,我并没有做什么,而是调来“影子”侦察兵,对这块地方进行了24小时的全天候监视,几天后从夜里来车发现了蛛丝马迹,传回的图像被判定是弹药箱,由此确定该处是一军事用途的据点。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发现,移交给了二部、三部继续监视。
    后来我那个暹罗居民身份,也被有关部门用上了。那是不久后,我潜入暹罗,到了塞美城,说动秦武和我合开个小公司,在曼谷和普吉岛开设针对中国旅游者的旅游商品店,我们共同投资,他出人员守店,而他派的店员逐渐被吸收为我方不涉密、不参与行动的工作人员,职责就是保护工作点和我的身份。
    这是我对暹罗进行的一次战略侦察,那里美国势力强大,是其向缅国渗透的桥头堡,不得不多做些工作。
    把缅、泰、寮三国连成一片研判敌情和态势的变化发展,而不是死盯缅地一处,对“影子”采取的北防南攻的策略是有帮助的。缅国的中国利益非常之大,“影子”的组建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这个目标,现在更是责无旁贷。
    同时,把触角伸到暹罗,可以乱了美渗透力量的后路,即使封不死,也得让对手头疼和受到损失,可以让我们主动。
    第883章 受到严厉批评

    上级催我了!
    我在暹罗停留的时间太久,所做的事,“关系”也都向国内做了汇报,从与秦武拜兄弟时便点滴不漏地传回二部,当然作战部也清楚。
    这个让部长不以为然,后来看我大力对泰北实施侦察,并获得成果,才有所理解。
    此时我无机会向自己的上级报告自己的认识,而我之所以迟迟不归,是因为我对对手此次到缅南边境挑衅的目的仍认识不清,希望这番活动有助于自己进一步搞清敌人在做什么。应该说,在泰北一番走动,这个老美在东南亚北进的桥头堡,确实有些不凡, 角不单是毒品的问题,或许有更为隐秘的勾当。
    我对这里发生兴趣,这里亦有人对我发生了兴趣,一接手,不好对付呢。至今我仍无法判定自己是如何暴露的,或曰,自己做了什么让有心人产生了怀疑。一个能认可的原因,是我持赛美城的身份证到处公开乱转,有些招摇了,特别在敏感地区,赛美城的人为什么会大胆逗留,那里有鬼的人不可理解。
    事情就是这样吧!
    接到要我回国的要求后,我们三人自然得进山了。当时,我们是说走就走,在众目睽睽之下,还买了食品和水,打扮成进山旅行样。
    可如此公然的徒步进山,尽管好似旅游,那也是极特别的旅游者,在山民眼里多少是有目的的,而在有心人眼中更是想要追究的。
    “他们所欲何为?”监视这片地方的一个贩毒集团的头目,接到手下小喽啰的报告后,向“军师”发问。
    “军师”是负有特殊使命的某个反华国家的特工,就大头目的提问回答说:“这仨人似乎不是好相与的,敢于徒步进山,胆量不小,不妨试探下。”
    他的试探,言外之意,是看我们面对威胁时,缩头认倒霉,还是敢于反抗。“我们的人多,拦住他们,还怕那仨小子反了不成。”
    毒匪头子传下话:“拦住那三小子,给我带回来。”
    是他手下一个干将领人干的,么的,他挺有本事,安排个狙击手瞭阵,怕出面的喽啰搞不定,而他自己也在后面,危险的事他也不愿挑头。
    一个最小的兵头,领了四个喽啰,端了AK系列的老枪,拦到了我们前面,“什么人,去哪里?”是泰语。
    我们三人住步,我静静地看了一眼拦截之人,看到对方有五个人,都有AK突击步枪,身形却是松松垮垮地,不像有啥战斗力。
    若在其它地方,我们三人对付这五个如此素质垃圾兵,还真没啥难的。可此时我心生警惕,“是不是假象,如果是毒匪,绝非无能之辈!难道还另有埋伏呢?”
    为迷惑他们,我先用俄语说:“几位先生,我们是俄罗斯人,你们不要误会。”是笑着说的。
    可说完,看到他们茫然的神色,我知道他们在发懵。
    “各位先生,我们是从英国来,久闻 角的大名,特来见识。”是用英语说的。
    “English?”对方领头的疑惑地说个英语词,看样英语他也难懂。
    我掏出几张绿钞票,这是通用的“路条”,塞到他手上,“兄弟,别为难我们,都是道上讨生活的,说不定下回,你们有找我帮忙的时候。”这次是用缅语说的。
    这次他懂了,可几种语言的轰炸,让他更摸不到头脑了,“难道他是西方的特工?这个有些惹不起。”
    在他费琢磨时,我说了一句话:“你们瞧那边,有几个带枪的家伙。”
    “哪里?”一听带枪的,他们有些慌神,齐刷刷扭头向身后看去。
    我手向占力、罗参谋一摆,三人齐出手!我和占力都是双手作手刀砍在二人的脖子上,罗参谋对方一人,也是毫不拖泥带水,双手捂住一个匪兵的头,“咔嚓”用力扭断。与此同时,我喊了句:“注意对方的狙击手!”转身,弯腰,卯足力气,带头跑走,我们“擦啦”一下就钻进了山林,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出乎了带队头目的预料,他有些傻眼了,刚刚瞧着是软软的态度,怎么一个回头便成了这样的局面,赶快通过无线电让瞭阵的狙击手动手。
    那个狙击手是想动手,可我们的动作太快,管事的没有及时发出命令,这时再开枪,想要打到300米以外山林中移动的目标多少需要一些本事,而且没有高倍率的瞄准镜帮助,根本不可能找到目标。
    他在报话机中骂了带队头目一句:“你个锤子,咋被人家耍了?”
    “么的,阴沟里翻船。”
    “呯”几乎在他们扯的同时,远处的狙击手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射向罗参谋,他的手狠,把个毒匪弄死了,被狙击手记恨上,这时他跑动又有那么些许慢了,在狙击手眼里是个好打些的目标。
    可是打偏了,子弹击中老罗身旁的树干上。
    “这个狙击手有两下子哟!”吓得老罗紧跑几步,“呯”又一枪打来,擦着老罗的身子飞过,那个狙击手修正了射击的提前量,可还是略微差了丝毫。
    “么的,不是我脚下踩上个树梗,就交代在这里了。”他堪堪躲过敌狙击手的第二枪,开口骂道。
    “老罗,赶紧的!”我催促了他。
    远未安全,需要我们尽快摆脱。
    我不想在此地发生战斗,怕引来大群的敌人,那时要逃脱怕是很难。幸好我们搞倒了那五个匪兵,要是他们在山林中紧跟,得累死我们才能甩掉,现在追我们的匪兵离得有段距离。只有我们拼了命地跑,会很快进到安全地方。
    转过一个山坡,我知道狙击手此时拿我们是没办法了,又看到一个陡坡,我叫道:“占力你上去拉老罗,在在后面推他。”
    实际哪里是推,是给老罗垫脚,要他踩得有力,好爬上去。甩开敌人要紧,就不管那些有的没的想法了。
    我在老罗之下,任他蹬在我的肩头,而有我使力和占力在上边拽,罗参谋三蹬两踩,很快登上了陡坡。树枝还在摆动中,追赶我们的匪兵跑到了陡坡下,望着上面,有些迟疑了。
    我示意占力、老罗二人,让他们原地不动,自己再跑,就能看到几个匪兵在我之下的小道上紧追不舍。
    突然看见地上有个石头,蹲下身,用力抠出,拿在手上略大,试试,能掷出去。于是,我伏在山坡边,照准一个体壮的匪兵,用力砸了下去。石头狠狠砸到那家伙的身上,将其砸倒。
    就听底下匪兵叫喊:“他们在上面,往上爬,抓住他们!”
    么的,都被干掉一个了,还不接受教训,我也是乐了。
    我扭头看了看,如果没有石头,我就得开枪了!还就有块石头,虽然不大规整,可以一用,用力抠出,探头看了一眼往上爬的匪兵,对爬在前面那个当头砸去,正中头上!那家伙叫都没叫出声,一头栽下去。
    这下把其他匪兵吓得不再敢往上爬了,怕爬到我的近处,又被石头砸,都溜了下去。看到敌人害怕了,在坡下转悠,我悄悄向回走。
    走了不太远,发现有匪兵爬上了陡坡,却是向我用石头与敌缠斗的地方搜索过去。感到他听不到我走动时发出的声音时,赶快往回走,快到占力、老罗隐蔽处,我摆手示意不要误伤。三人会合,我说了声:“快走!”没再多说,我们转身,轻轻地往回走,与追敌做相背的运动。走到了山路附近,远远看见几个匪兵在路上守着,一个持SVD的家伙也在里面。我心说:“被狙击的威胁解除了。”
    我们三人隐蔽好,耐心等到他们撤走,才又重新上路。这次我小心了,不是看清楚山路上没有危险,绝不轻易走上去。大部分时间是走山间的小路,还攀了几次崖壁,都是我用绳子把老罗拽上去的。
    他感慨地说:“你比我这个侦察员还厉害吖。”
    “无论我干什么,这个侦察任务都是我分内的。”
    对,我这次孤身出动主要的目的是侦察,是我因对手的动作趋势不明,才冒险出去的。
    虽然这次出动,有些麻烦,但我并没往心里去,应该是我的疏忽,也可能预示了什么将要发生。

    回到国内,我被召到总部,接受了严厉批评。部长指责道:“你去曼谷,去芭提雅,是工作,是旅游,你自己说说。”
    “这个我确实有错,首长批评的是。”有错得认。
    “你放心不下部队出战,去前沿;可是,你倒甩开部队自己行动,到底是真怕部队打不好,还是你看部队打好了,又犯自由主义。”这个帽子有些大,戴不住啊!可是此时戴不住也得戴,首长发火,有什么也得等将军的火发完。
    我是头一次遭等如此严厉的批评,当时真是不好受。
    “你是年轻的主官,平时见你很谨慎的,怎么这次如此出格?你说你出了什么问题?”首长是让我分辩么?显然不是,是让我做检讨。
    我知道检讨免不了,回去后我写了6000字的检讨报告交给部长。当时我把检讨拿到部长办公室,对他说:“首长,这是我的检讨报告,很深刻的,请您审阅。”
    “放桌上吧。”他手一指,然后说:“小子,记住,我当这个部长,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当那个大队长,别玩什么花活,我知道你有什么企图,可那不是你现在最需要具备的能力。”
    部长语重心长地说:“小晨,你是个有前途的军官,也是有责任心的军官,千万不要因为不谨慎和自以为是的妄自行动把自己耽误了。”
    “是,将军,部下谨记教训,不再有下次了。”
    但隔了一天,我递交部长一份报告,报告字数不太多,是自己转一圈的发现和分析,认为:对手派遣代理人的行为,不单是军事冒险,而应该是针对我国在缅的能源项目,拖住项目完工,干扰缅方启动项目运行,这才是阴谋所在。
    部长阅完,并未与我讨论,我以为他并不认可,并束之高阁。自责:“干吗在不恰当的时节报这个超出自己职责的文!”恕不知,部长阅后,对祖副部长说:“晨旭那小子硬顶着干,报了这个文,你读下,或许作战部可以报给部首长。别说,那小子说得蛮有理,可这个分析总部的分析家做不出来么?要他多事。”
    陈总长阅毕,对糜秘书说:“这个分析报告就存我这里了。”
    这是糜老哥后来对我说的,我问:“首长这是什么意思?”
    “你琢磨吧!”
    可我琢磨不出,是保护我?是嫌我浅薄?
    刚从总部回到大队,我便去找到政委。政委在大队,是回来主持年底的总结工作和评功受奖的。
    我对他说:“这次被总部召回,是去接受批评。”
    “怎么了?”政委还不清楚我的所为,以为上级对大队有什么不好的说法。
    “是我的问题。”我得解释。
    “怎么了?”政委还是这句话,因为上级每每都是说我在执行秘密任务,所以他并未深思我的去向。
    我介绍了自己在他带队作战期间秘密去了前沿观战,及观察对手的动向,还去了暹罗一趟,耽误了时间,总部有些火了。
    可老石的反应是,“啊?大队长,你不信任我和林剑。”
    “不是,是对你们打的对手有些摸不透,去做调查的,所以才没对你们的作战做干预。”
    政委当然清楚他与林剑、周杰在前指的指挥过程,没有接到过一次我的直接命令或要求,当然也得到几次上级的情报,都说来源是前线侦察兵截获的。现在他有些明白了。
    “你向前指提供过情报吧?”
    “这个不重要。”
    “那,徐达隆他们带回的俘虏和武器、弹药,是你搞到的吧?”
    “是,但那些弹药是火力小队打下的,他们带不走,让我和占力发点财。该给占力记功,他孤身一人打掉了对方的狙击手,避免了火力小队队员的损失,还缴获了那件芬兰的TRG41狙击步枪。”
    我表情严肃些,似是回想当时的情景,对政委说:“当时占力都到了与敌人持抢面对的地步,危险之极,就早了不到一秒吧。”这个“一秒”的说法是我加上的,占力可没说;早一秒是为什么?当然是开枪,不言而喻。
    但他缴获的柯尔特M2000型手枪让我隐瞒了。顺便说一句,罗参谋带回的武器,我就让他留了把格洛克17,另两支手枪和M4A1 MWS都收回,由徐达隆上交“影子”,其它还有我缴获的突击步枪和手枪各两件。
    因三人带回了狙击步枪专用弹,这是较少机会能获得的,大队要给他们记功,但被他们所拒绝,对大队领导说:“缴获狙击步枪专用弹,不是我们的功劳,我们不敢贪功。”
    这一下政委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是徐达隆、戴精国、伍磐固他们三人秘密前往战地,原来是我把他们召去的。
    “么的,你打老子的秋风!”政委有些不客气了。
    “什么是打你的秋风,难道没我的份?我掌握的外军军事和武器词汇不是白给的。”忽然我又加了句:“以后还要强化军事和武器方面相关英语及词汇的掌握,要不岂不是糟蹋了个机会。”
    “老安他们回来,成绩不错,该通过的考试,没有通不过的。”老石凑我的话题说,他感到培训过与未培训过确实不一样。
    “真正的考试还是在战场上啊!”想着火力小队队员没能把重要的弹药第一时间带回,我有感地说道。
    “怎样强化掌握呢?”政委提出问题。
    “我们自己办军事外语教研室,找这方面的教员来教。盛芸的军事英语不行的话,就让她出去进修,成为这方面的专家,带动大队官兵提高学说军事英语和识别英语标识的能力和素养。”
    “好吧,这个由我来主持。”
    就这样三两句,二位主官把一件事给决定下来。要知道在一个团级部队,自己办外语教研室可是头一回啊!显然,作战教育了石谊世,让他站在更高处看待大队建设。他从带高学历新队员,到重视队员的全面素质,可谓有了长足的进步,嗯,我对石政委是越来越信任或曰信服了,他是干正事的同志,二人共事一点也不累。
    火力小队因不识西方弹药箱上的标识一事,终于被英语教员漏了出去,万邦宁副分队长找到我,要求参加第二批英语培训,打好基础,然后好好掌握英语军语,他检讨说:“当时,我光顾尽快撤退,上到弹药车,没有仔细看弹药箱上的标识,实在是失职。究其原因,是英语不熟练导致的。”
    “别那么大的思想负担,你作为保障兵力参战,自己主导打扫战场的时候不多,这也有大队的责任。”
    “大队长,不管怎样说,我是上战场的指挥员,不能推卸责任,但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就外语这块,给我的教训够深,请给我机会补上不足,下次境外作战绝不再出现同样的错误。”
    “哈哈,学外语可不是让你打扫战场捡重要的战利品,而是要你在境外环境下,那个担负起带队行动和作战指挥的责任,面对凶恶的对手在语言上不吃亏。毕竟知己知彼才好打胜仗嘛。”
    “我会从这个层次上认识掌握英语和英语军语的重要性,确实境外行动多掌握一两门外语是很有用的。”
    “是啊,我们大队人数少,执行的任务都很艰巨,所以,需要掌握的技能本事挺多的,远比国内其它的特战大队,更甭说陆军集团军的部队了。就外语这一块,你肯定也知道,各军兵种都把学外语当作一个战略性任务对待。而我们大队则不是,是现实需要的能力,你参与的几次作战任务都有体现,倒是你作为一个理工科的大学毕业生在英语方面表现不突出啊!”
    对于他的英语水平,我的话很温和。那老万听了也是脸红,知道我那是不认可。
    于是,他不好意思地说:“大队长,这个我检讨,是我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特种兵技能和特战联合作战指挥能力的养成上,以为我的基础还成,但在实际应用中出了纰漏。”他有自知之明就好啊!
    “你把提高自己特种兵特战技能和特战联合作战能力当作主要攻坚目标是对的,但全面发展才是‘影子’指挥军官所注重的,各个方面都达到专家水平,才有克敌制胜的基本保证,你说是不是呢?”
    “是,确实是大队长你说的那样。”
    “那你就去努力吧!”
    刘建辉负伤,使他的左臂三角肌受损,左臂的力量远不如前,而作为火力分队指挥员,也是火力支援兵器的操作员,所以导致他不能在火力分队任职了。摆在他面前的主要就是转行一路,我让他选择:去军校,参加参谋培训;或好好做准备,读研究生,毕业后到陆军部队任职。
    他非常痛苦,从心里讲不愿离开大队,愿意和我一起打仗,但成为一个参谋是他所不愿的,虽然参加战斗,但不是战斗员,总要在二线观战,不是他性格可以做的岗位。而读研究生,他尚不符合免试入学的级别,通过考试入学一时难度很大,谁叫他以前读书少的呢?
    但在他养伤时,我去医院看望他,谈及了此事,鼓励他,“战场上死都不怕,看你带头冲锋时的架势,有什么可以把你阻挡呢?读个书,考个试,对你从鬼门关溜达一回的家伙,又算什么呢?听我的,在养伤时就开始重新拿起书本,坚持下去,明年你肯定能考上。”
    我又拿安野湖为例,“安主任,和你有一比,可他比你年龄要大,发奋读书,英语都拿下了。你瞧他刚结束英语学习,就去参加研究生入学考试,按理说他可以上推荐读研的,可他偏要考,多有志气,这才像‘影子’出去的干部,你说是不是?”
    野小子终于生出考学的勇气,发奋用功,次年如愿以偿,考上了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嗯,也靠了作战立功的加分。他的基础还是低些,不是我不愿他在“影子”服役,因为他的前途有限。可是在同期的研究生中,他的外语成绩和能力算得上属于第一层次的,倒让导师奇怪,“怎么基础如此薄弱的学生,英语会不错呢?”
    他和万邦宁都参加了第二批川大英语培训嘛,从书面语到口语,坚持有近两年呢!
    努力学外语,不单是陈挺台和万邦宁、刘建辉几个有认识的干部表现出了积极性,一时在大队涌起更加重视掌握外语尤其是军语的热潮,上级深以为然,也大力支持。
    邢处长带了洛阳外语学院的专家来考察、调研,提出把培训班办到外院去,在全力培训大语种时,队员还能学习西北边境周边所用的小语种,比在川大更有利。
    军队专家的话得听,所以大队只在川大搞了两期外语培训,然后转去了洛阳,让队员学习更多种类的语言。一句话的评语:有利有弊。

    秋去冬来,在南方没有冬,是旱季,奉上级令,“影子”出动兵力仍留在南线待命。大队根据兵力疲惫程度换了一批过去,3小队和火力小队撤回,新建的6小队和火力分队剩余人员顶上去;仍是林剑在前面指挥,陈天冈、郑书瑗、朱绍过去协助他。
    这是为了保障在缅能源工程时,“影子”兵力可以随时出动,上级还是认可了我的认识,在秘密战线上仍保留了“影子”的参与,同样,我们大队一级军官都能对此高度重视。
    出动兵力,虽是在国境内待命,但林剑主动提出:“安排部分人员作为侦察兵,过境秘密监视贩毒武装。”
    对于他的积极性,我是认可的,更是嘱咐他:“主要是监视,摸清贩毒集团分布和运作,绝不能暴露自己在境外的活动。这是上级严格要求的。”
    在他点头接受时,我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有绝不会暴露自己的秘密出击机会,报告大队并得到批准才可实施。”
    林剑抱怨一句:“怎么到我这你要求严了?”
    “别牢骚,我已经被部长严批了一顿,向他做过保证的。我不犯错,你们同样也不能。”我嘿嘿笑了,“你们出动侦察的事,我现在不准备报告上去,如果出事,我们两个承担责任。”
    “无所谓了,我恨毒品流入中国,危害国家与民众。”林剑淡然的态度,让我起敬。
    “好战友!”我向他伸出了手,而我们二人又一次有力地握在一起。
    ……
    第884章 羞回大队?

    刚从总部回到大队,我便去找到政委。政委在大队,是回来主持年底的总结工作和评功受奖的。
    我对他说:“这次被总部召回,是去接受批评。”
    “怎么了?”政委还不清楚我的所为,以为上级对大队有什么不好的说法。
    “是我的问题。”我得解释。
    “怎么了?”政委还是这句话,因为上级每每都是说我在执行秘密任务,所以他并未深思我的去向。
    我介绍了自己在他带队作战期间秘密去了前沿观战,及观察对手的动向,还去了暹罗一趟,耽误了时间,总部有些火了。
    可老石的反应是,“啊?大队长,你不信任我和林剑。”
    “不是,是对你们打的对手有些摸不透,去做调查的,所以才没对你们的作战做干预。”
    政委当然清楚他与林剑、周杰在前指的指挥过程,没有接到过一次我的直接命令或要求,当然也得到几次上级的情报,都说来源是前线侦察兵截获的。现在他有些明白了。
    “你向前指提供过情报吧?”
    “这个不重要。”
    “那,徐达隆他们带回的俘虏和武器、弹药,是你搞到的吧?”
    “是,但那些弹药是火力小队打下的,他们带不走,让我和占力发点财。该给占力记功,他孤身一人打掉了对方的狙击手,避免了火力小队队员的损失,还缴获了那件芬兰的TRG41狙击步枪。”
    我表情严肃些,似是回想当时的情景,对政委说:“当时占力都到了与敌人持抢面对的地步,危险之极,就早了不到一秒吧。”这个“一秒”的说法是我加上的,占力可没说;早一秒是为什么?当然是开枪,不言而喻。
    但他缴获的柯尔特M2000型手枪让我隐瞒了。顺便说一句,罗参谋带回的武器,我就让他留了把格洛克17,另两支手枪和M4A1 MWS都收回,由徐达隆上交“影子”,其它还有我缴获的突击步枪和手枪各两件。
    因三人带回了狙击步枪专用弹,这是较少机会能获得的,大队要给他们记功,但被他们所拒绝,对大队领导说:“缴获狙击步枪专用弹,不是我们的功劳,我们不敢贪功。”
    这一下政委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是徐达隆、戴精国、伍磐固他们三人秘密前往战地,原来是我把他们召去的。
    “么的,你打老子的秋风!”政委有些不客气了。
    “什么是打你的秋风,难道没我的份?我掌握的外军军事和武器词汇不是白给的。”忽然我又加了句:“以后还要强化军事和武器方面相关英语及词汇的掌握,要不岂不是糟蹋了个机会。”
    “老安他们回来,成绩不错,该通过的考试,没有通不过的。”老石凑我的话题说,他感到培训过与未培训过确实不一样。
    “真正的考试还是在战场上啊!”想着火力小队队员没能把重要的弹药第一时间带回,我有感地说道。
    “怎样强化掌握呢?”政委提出问题。
    “我们自己办军事外语教研室,找这方面的教员来教。盛芸的军事英语不行的话,就让她出去进修,成为这方面的专家,带动大队官兵提高学说军事英语和识别英语标识的能力和素养。”
    “好吧,这个由我来主持。”
    就这样三两句,二位主官把一件事给决定下来。要知道在一个团级部队,自己办外语教研室可是头一回啊!显然,作战教育了石谊世,让他站在更高处看待大队建设。他从带高学历新队员,到重视队员的全面素质,可谓有了长足的进步,嗯,我对石政委是越来越信任或曰信服了,他是干正事的同志,二人共事一点也不累。
    火力小队因不识西方弹药箱上的标识一事,终于被英语教员漏了出去,万邦宁副分队长找到我,要求参加第二批英语培训,打好基础,然后好好掌握英语军语,他检讨说:“当时,我光顾尽快撤退,上到弹药车,没有仔细看弹药箱上的标识,实在是失职。究其原因,是英语不熟练导致的。”
    “别那么大的思想负担,你作为保障兵力参战,自己主导打扫战场的时候不多,这也有大队的责任。”
    “大队长,不管怎样说,我是上战场的指挥员,不能推卸责任,但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就外语这块,给我的教训够深,请给我机会补上不足,下次境外作战绝不再出现同样的错误。”
    “哈哈,学外语可不是让你打扫战场捡重要的战利品,而是要你在境外环境下,那个担负起带队行动和作战指挥的责任,面对凶恶的对手在语言上不吃亏。毕竟知己知彼才好打胜仗嘛。”
    “我会从这个层次上认识掌握英语和英语军语的重要性,确实境外行动多掌握一两门外语是很有用的。”
    “是啊,我们大队人数少,执行的任务都很艰巨,所以,需要掌握的技能本事挺多的,远比国内其它的特战大队,更甭说陆军集团军的部队了。就外语这一块,你肯定也知道,各军兵种都把学外语当作一个战略性任务对待。而我们大队则不是,是现实需要的能力,你参与的几次作战任务都有体现,倒是你作为一个理工科的大学毕业生在英语方面表现不突出啊!”
    对于他的英语水平,我的话很温和。那老万听了也是脸红,知道我那是不认可。
    于是,他不好意思地说:“大队长,这个我检讨,是我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特种兵技能和特战联合作战指挥能力的养成上,以为我的基础还成,但在实际应用中出了纰漏。”他有自知之明就好啊!
    “你把提高自己特种兵特战技能和特战联合作战能力当作主要攻坚目标是对的,但全面发展才是‘影子’指挥军官所注重的,各个方面都达到专家水平,才有克敌制胜的基本保证,你说是不是呢?”
    “是,确实是大队长你说的那样。”
    “那你就去努力吧!”
    刘建辉负伤,使他的左臂三角肌受损,左臂的力量远不如前,而作为火力分队指挥员,也是火力支援兵器的操作员,所以导致他不能在火力分队任职了。摆在他面前的主要就是转行一路,我让他选择:去军校,参加参谋培训;或好好做准备,读研究生,毕业后到陆军部队任职。
    他非常痛苦,从心里讲不愿离开大队,愿意和我一起打仗,但成为一个参谋是他所不愿的,虽然参加战斗,但不是战斗员,总要在二线观战,不是他性格可以做的岗位。而读研究生,他尚不符合免试入学的级别,通过考试入学一时难度很大,谁叫他以前读书少的呢?
    但在他养伤时,我去医院看望他,谈及了此事,鼓励他,“战场上死都不怕,看你带头冲锋时的架势,有什么可以把你阻挡呢?读个书,考个试,对你从鬼门关溜达一回的家伙,又算什么呢?听我的,在养伤时就开始重新拿起书本,坚持下去,明年你肯定能考上。”
    我又拿安野湖为例,“安主任,和你有一比,可他比你年龄要大,发奋读书,英语都拿下了。你瞧他刚结束英语学习,就去参加研究生入学考试,按理说他可以上推荐读研的,可他偏要考,多有志气,这才像‘影子’出去的干部,你说是不是?”
    野小子终于生出考学的勇气,发奋用功,次年如愿以偿,考上了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嗯,也靠了作战立功的加分。他的基础还是低些,不是我不愿他在“影子”服役,因为他的前途有限。可是在同期的研究生中,他的外语成绩和能力算得上属于第一层次的,倒让导师奇怪,“怎么基础如此薄弱的学生,英语会不错呢?”
    他和万邦宁都参加了第二批川大英语培训嘛,从书面语到口语,坚持有近两年呢!
    努力学外语,不单是陈挺台和万邦宁、刘建辉几个有认识的干部表现出了积极性,一时在大队涌起更加重视掌握外语尤其是军语的热潮,上级深以为然,也大力支持。
    邢处长带了洛阳外语学院的专家来考察、调研,提出把培训班办到外院去,在全力培训大语种时,队员还能学习西北边境周边所用的小语种,比在川大更有利。
    军队专家的话得听,所以大队只在川大搞了两期外语培训,然后转去了洛阳,让队员学习更多种类的语言。一句话的评语:有利有弊。

    秋去冬来,在南方没有冬,是旱季,奉上级令,“影子”出动兵力仍留在南线待命。大队根据兵力疲惫程度换了一批过去,3小队和火力小队撤回,新建的6小队和火力分队剩余人员顶上去;仍是林剑在前面指挥,陈天冈、郑书瑗、朱绍过去协助他。
    这是为了保障在缅能源工程时,“影子”兵力可以随时出动,上级还是认可了我的认识,在秘密战线上仍保留了“影子”的参与,同样,我们大队一级军官都能对此高度重视。
    出动兵力,虽是在国境内待命,但林剑主动提出:“安排部分人员作为侦察兵,过境秘密监视贩毒武装。”
    对于他的积极性,我是认可的,更是嘱咐他:“主要是监视,摸清贩毒集团分布和运作,绝不能暴露自己在境外的活动。这是上级严格要求的。”
    在他点头接受时,我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有绝不会暴露自己的秘密出击机会,报告大队并得到批准才可实施。”
    林剑抱怨一句:“怎么到我这你要求严了?”
    “别牢骚,我已经被部长严批了一顿,向他做过保证的。我不犯错,你们同样也不能。”我嘿嘿笑了,“你们出动侦察的事,我现在不准备报告上去,如果出事,我们两个承担责任。”
    “无所谓了,我恨毒品流入中国,危害国家与民众。”林剑淡然的态度,让我起敬。
    “好战友!”我向他伸出了手,而我们二人又一次有力地握在一起。
    ……
    第885章 抓住大鱼

    离春节还有两个多星期,林剑向我报告:在缅境内进行的侦察获得重要线索,我队员已经盯上了一股毒匪,得到的印象是,该股毒匪专向中国贩毒,同时进行武装押运。
    更明确的情报陆续发来,这股毒匪来自越南,较有实力,与数支 角地区的贩毒武装火并过,很少吃亏;而且人家不从滇省送毒品入境,基本拿到毒品后会先进入寮国。当前这股毒匪和我侦察监视人员打了几个圈圈后,竟很狡猾地向老挝窜去。
    敌情报来,我向前指下达命令:“派出有力兵力出境,务必谨慎大胆,绝不要放弃对毒匪的跟踪,进入寮国无妨,看他们究竟有何伎俩,老巢到底在哪里。”
    放下话机,我立刻向总部报告了。当然,向首长汇报了这支土匪的规模、实力、动向、用意后,上级并未追究这是怎么得来的,而是当即下达命令:“随时准备行动!”
    “嗯,我们堵对了,任务结束后,我要向上级为林剑请功。”我心里是如此想的。
    我又把上级的命令下达给林剑,要他安排得力人员带队进入寮国,他回答说:“那让郑书瑗副参谋长带队吧。”
    其实周杰带队我更放心,可他现在大队部值班,不好派他去。
    因“影子”兵力进入新的国家作战,或要在新的作战地区行动,即使有大队副参谋长带队,我仍不大放心,经请示上级,有关部门支持了我,因为我有经验,到战地压阵更能保证任务的圆满完成。
    被批准后,我决心带数名精干人员进入寮国,会一会这支狡猾的毒匪。私心话,也是想要到老挝逛一逛,广泛地熟悉西南境外地区。
    出发前,总部嘱咐我要小心,迫不得已不得暴露自己的行动小组,告知:“寮国对我缉毒人员在其国土上的活动,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使中国有关人员在寮的活动相对容易。”
    这样我就有数了。
    我嘱组织干事徐达隆挑几个有培养前途的士兵随我出动,他很认真地说:“那是让我带他们出战喽?”
    “你不能去,新训队的工作更重要。”
    “去去就回来,耽误不了新训队的工作,而且,大队长你不能总把我动作机关干部吧,即使晋升的速度快,也不是我需要的,你带我到大队,不该是为让我当个组织干事吧?”
    他倒反质问我了!
    我无奈地同意了,对他说:“再带上纪瑞轩,让他多打次仗,今年安排他去军校。”
    选的干部苗子在徐达隆的心里,所以不出半小时该通知的都通知到了,徐达隆带出动队员纪瑞轩、魏明山、薄沙、程晓枫、程庆武、吕伟刚全副武装着丛林迷彩列队站在我的面前,调派的车也到了。
    “登车,去机场。”我对他们简单地下达命令。占力已为我准备好出行的装备装具,我是在飞机上换装的。
    运输机把我们这个小队送到前线,与在机场等候的滇省军区寮国方向侦察员宋参谋会合,在他的引导下,我们乘车向边境出发。
    跟我参加这次行动的共有8人,魏明山、薄沙、程晓枫、程庆武是来自4个作战小队的士官队员,也是表现出色的骨干队员,带他们执行这次任务,是为他们上军校提供条件。大队希望他们通过考取军校毕业后可成为职业军官。
    特殊些的是吕伟刚,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特战专业本科毕业生,刚从土特种兵学校特训归来,成绩非常好。他在土国就听说过土军对中国特种兵的称赞,回国后向总参特战局申请“去打过土耳其特种兵的部队服役”,并得到批准。
    他虽然是新手,实力足够,这是新训队给他的评语。
    我们9人直接从边境进入寮国,这里是一段非常隐秘的边境,两边都没有居民,亦是个植物茂盛的分水岭,一般寮国边防军是不过来的。因为老百姓一般不从此过境,而武装人员过境他们也不敢动,发现了能公开赶走,就不动枪;赶不走也不去吃哑巴亏,即使监视到非法越境人员,亦不开火。各种力量都利用了这个“特殊”的通道。
    寮境内,树木参天,藤蔓丛生,蛇虫鼠蚁横行,人迹罕见,我们行走十分困难。但有在缅的经历,这点困难也阻拦不住我们。日夜潜行,仅一天光景,小队就插到这伙越南毒贩的前方,并与郑书瑗取得联系,并与第6小队商定了协同动作。
    我意以6小队为歼敌主力,我小组为监视力量,在必要时才转入攻击。

    我们堵在越南毒匪前面,可等到晚上,毒匪才姗姗来迟,或许他们认为在寮国安全了,竟在一处临山脚的凹地扎下了营地。
    这正好,就在今晚收拾他们!
    我催促了杨洛赶快跟上,把兵力展开,对这个营地进行包围,然后围歼。
    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太靠近毒贩的营地,怕被他们察觉。毒贩都是很警觉的匪徒,所以必须在行动前谨慎小心。
    放出去的侦察兵远远地能够听到那边传来女人的嘶鸣声,像是被残暴施虐后发出的厉声,十分悲惨。“怎么个情况?”魏明山不禁心里嘀咕道。
    他找到附近一棵高大的树,几个纵身上到树顶观察,在望远镜中看到一群精壮黑瘦的汉子正在饮酒吃肉作孽,旁边有几个赤裸的女子。
    可以想象这些女人是被他们掳掠来的,从嘶喊声和丢弃一边的衣物看,应该是中国女孩子。其中一个头发被活活拽掉一半,鲜血淋漓,身上布满伤痕,有刀伤、咬伤、木炭烧伤,就连下体都是伤痕。
    他立刻呼叫了我,当我过来一看,可以判断这伙毒贩已经糟蹋够了女孩子,或许今晚他们就要把她们虐毙。反正眼中看到的是那些壮汉正在把她们往死里祸害。刚才还是凄厉地嘶叫,现在已经发不出很大的声音了。
    我的怒气在上升,在通话器中催促郑书瑗、杨洛到位,赶快消灭这伙毒贩或许还能挽救几个女孩。郑副参谋长回复:“再有十分钟可完成兵力展开。”
    听到老郑的回答,我觉胜利在望了,遂带了手下的人员从正面接近了毒贩的营地。为稳妥见,在发起攻击前,我用战场探测器对附近进行了环扫。
    这个处置太及时了!
    在向我们的背面探察时,我在探测仪中发现大批人员在向这边接近。“不好!”我立刻紧张起来,并向郑书瑗做了通报,“命令你接过战场指挥,立刻展开战斗,全力突击被围毒匪,务必全歼,并销毁全部毒品。”
    命令下达后,我立刻结束了通话,没有时间耽搁,得对付身后的人员众多的力量了。
    现在让我头疼的是背后这股武装,他们跑到这里,所欲何为?是接应毒匪,是打击毒匪,让我费思量,且难以下定决心。只得先把人员分配好,“徐达隆,你带纪瑞轩、薄沙、程庆武、吕伟刚配合副参谋长所带兵力消灭毒匪;其余人员随我监视过来的武装。”
    当带占力、程晓枫、魏明山和宋参谋去监视过来的武装时,看他们的样子,我估计这伙来人是接应毒贩的武装!虽然看不清大体的人数,可是黑压压的一长队,比大队参战兵力多多了。对方如此多的增援兵力,对我们解决毒贩十分不利。
    我脑子转得很快,如果报告上级,这一战怕就打不了了,可就此罢手,非我所愿。为彻底解决这伙毒贩,我没有犹豫,毅然下定决心,前去阻击正在接近的武装人员。
    我们5人赶快向过来的武装靠了上去,发现他们是正规军人,穿的是越南军队样式的迷彩军装。越军过来的样子,没有要战斗的准备,这愈发让我认为他们绝对不是来打这伙毒贩,极有可能是一伙的。我只有在战场上机断处置了,遂下定决心,打!
    我深知毒品是人类的敌人,也深知毒匪携带的毒品是输送到中国的,如果让他们这次逃脱,对和平、善良的人们是极大的祸害,不知会破坏了多少中国家庭的幸福。
    我把决定告诉了身边的战友。因为是严重的力量对比悬殊,一旦交手,后果十分不利,甚至会出现大的损失,但我已经不顾可能的任何后果了。
    由于我和宋参谋都持短枪,需要突进敌群索取武器,于是我要占力带程晓枫、魏明山阻敌,我和宋参谋去抢枪。这个决定让老宋吃了一惊,但他仍然无条件地服从了。
    程晓枫、魏明山、占力占据了一个有利位置,我和老宋迅速从他们的视线消失。
    越军很快进到阻击三人小组必须打响的位置上了,他们均使用俄制AK-74M突击步枪,加挂了GP-25枪挂榴弹发射器和1PN51微光瞄准镜,首先连续向接近的越军发射榴弹,弹弹落入对手的行军队形中,给予敌人较大杀伤;然后他们通过微光夜视瞄准镜瞄准,前面的敌踪无所遁形,用点射不断射杀对手。
    越军反应极快,在指挥官的号令下迅速展开,立刻实施反击,对手很有经验,知道前面阻击的人数很少,自己队伍前边的兵员展开,后面的便实施了火力压制。因为对手人多,对占力三人压力极大,但他们毫不畏惧,依靠夜视仪对有威胁的越军挨个施以精准射击,敌人纷纷被击中;而在依托选好的阵位战斗,一时越军拿他们没有办法。
    他们打了一次小配合,占力让魏明山打连发对敌火力压制,自己和程晓枫配合,以高速的点射消灭突进的敌人。很短促的攻击后,他们迅速退出原阵地,越军暂未大举行动,战场上一时安静下来。
    第886章 打越南毒贩

    在越军混乱中,我和老宋利用夜暗匍匐爬到越军左侧翼,接近了几个结为一个作战小组的越军士兵。看着他们娴熟地排好阵,似是放的战场警戒,离其大队有上十几米的距离。
    我向宋参谋使个手势,意思是就打这几个家伙!我们爬到不能在靠前的距离,再往前有可能立刻暴露。我停下用无声手枪瞄准了离我最近的那个,老宋看了我一眼,继续向前爬着。我一枪将敌击毙,然后按照离老宋近的开始,快速打掉其他三个丧命的家伙。
    宋参谋勇敢地摸上去,夺下了两支AK47,为每支枪弄到上百发的子弹,还顺手从死尸上抓出几颗手榴弹。他急忙弯腰撤到我的位置,把枪、子弹匣和两颗手榴弹放到我身边的地上,回身便展开了射击,为我拿起武器赢得时间!
    察觉背后出事,立刻有越军往我们这边巡查,而宋参谋不给敌人开火的先机,他这一手很漂亮!
    我当然是很快地拿起了武器,单手射击,另一手抓起了弹匣,往腰带上一插,丝毫不影响射击,然后,牙咬住手榴弹的发火环,投了出去,准准地落在敌群中。“轰隆”,一声爆炸,没死的士兵都趴下了。
    枪是战士的胆!
    有了武器,抓住机会,我们二人在敌人侧后打响,两支枪向反身对我们攻击的敌人猛扫,给敌极大的杀伤,逼得他们卧倒,停止了冲锋。
    我们前后一打,迫使越军军官一时没敢轻举妄动,只得赶快展开队伍,对前对后警戒,并派出兵力向后保护。敌人很有经验,听到后面的射击声,判断出只有两三个人在牵制,先保住屁股再说。
    我让老宋往南吸引搜索过来的越军,我继续潜伏在原地。待一伙越军越过我追向老宋,而后面一个越军从我身边走过,我一拉他的腿,将他拉得吃了一个狗啃泥,在他前扑时顺手用刀割断他的喉咙。我的动作很隐秘,旁边越军没有注意到,让我再缴捞上一支枪和三个压满子弹的弹匣。
    我在原地打出一弹夹的子弹,“哒哒哒”连串的子弹射向那帮敌人的后背,打得那伙越军抱头鼠窜,顾不上追击老宋。我快速出击,边躬身跑,边用手枪不断向在我前面的越军射击。用的还是无声手枪,很低沉的枪声在夜里格外惊心,长长的消音器,遮住枪口焰,那种防不胜防的恐怖感压抑着战场上的越军士兵。
    老宋也极为狠辣,听见我的枪响,调头与我夹击越军,连毙躲避和逃跑的士兵,并趁乱再在战场上收集了两个越军的弹药。听到老宋的枪声,我赶快向他靠拢。在找他的时候又让我干掉了三个敌人,亦是对宋参谋的掩护。
    一会,战场上枪声突然止息,双方都是有经验的作战人员,敌人从乱中很快就镇定下来。其带队军官正调集大批兵力,准备对我二人战斗小组实行歼击时,远处消灭毒贩的枪声陡然响起!
    这又迫使他再次分兵,一部分赶快解救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毒品,一部分继续解决在他们后面的对手,以解除后顾之忧。他命令左中右各一个班的兵力,兜向估计我们停留的区域,而我在探测仪中已经察觉,并确定了宋参谋的隐蔽位置。
    我悄悄爬过去,向他发出信号,要他往我这边潜过来。老宋收到我的信号,压低身体向我这边爬,尽量不发出声响和明显晃动,避免被敌发现。在老宋向我这边慢慢移动,我监视着包抄我们的越军的位置,思索下一步的动作。待老宋爬过来,我引导着他向侧后方继续爬去,爬到左翼越军可能经过的路线外,缩在树后的灌木丛中。
    一个,两个,三个越军从我们身前爬过,可以看得很清楚他们的脸和所持武器。我沉得住气,不管越军能否发现我们,这里都是对我们二人有利的位置。当越军都走了过去,我立刻带了老宋往回撤离,此时我们的动作稍大,速度也快上不少,希望在包抄过去时,我们能离开更远些。当然,往回撤也是寻着越军的翼侧行动,而这次我们二人是往敌人右翼侧运动,让敌人摸不清我们到底在哪。

    毒贩营地已经是一片枪声,我们动手后郑书瑗、杨洛为求全歼毒贩也抓紧了时间将毒贩围住。
    而我只是听那边战斗的发展,没有去影响他们的指挥,不让他在紧张作战时分心于我。事后我了解到:
    当郑书瑗下令动手时,他首先命令狙击手纪瑞轩打掉毒匪头目,因为他已经占领了狙击阵地,枪口已瞄准了一个张牙舞爪发号施令的家伙。纪瑞轩一枪打去,结果了那个头目,然后毒匪大乱。
    徐达隆率薄沙、程庆武、吕伟刚三人,紧跟着向毒贩营地打出数枚榴弹,炸死炸伤部分毒贩和驮运毒品的牲口,而在爆炸中企图逃跑的毒贩四处躲避,且趴伏下来,使他们未能坚决及时逃脱。
    随后正面的徐达隆、薄沙、程庆武、吕伟刚四人及时扑了上去,用手中武器向那些毒贩射击,尤其吕伟刚显示了出色的射击能力,打得快且准,极短的时间里就干掉了四个毒贩。他们在徐达隆的指挥下,显示了无比的勇气,深知后面的敌人才是抗击的主力,必须坚决彻底消灭了前面这股毒匪,才有机会转危为主动。
    正是毒贩没有首先遭到打击,听见远处的枪声后急于逃跑,降低了自己会受到包围的意识,在急忙收拾卸下的物品时遭到我军的打击。从四面射来的子弹,更使毒匪大惧,更加慌乱,舍弃了收不及的毒品包赶快逃命,此刻对毒匪来说,命显然比毒品重要。
    毒贩各自逃跑,虽然他们手上有武器,武器也还不错,比越军制式武器要强,但此时从枪声中他们已经明白自己被包围了,尤其看到对手的枪法无比的准,子弹咬上便会丧命,更是惧怕被歼灭于此,个个顾不得同伙了,施展了“绝世”逃功,边向他们看到的对手还击,边往草深树密处躲藏,企图隐住身形,等待接应的越军打跑偷袭者,不仅挽救他们的性命,还要挽救他们得之不易的毒品,挣大钱的“本”。
    然而,已到位的“影子”歼敌高手,哪能给他们如此机会,一个打俩也会把他们“包圆”,毒匪即使跑也跑不出“影子”队员的视线外。不到20个毒匪,顷刻间瓦解,那些牲畜有还没穿上裤子的,就没命地跑,裤子拉扯着身体无法协调,也顾不得提起来。狼狈之极!不是刚才他们“爽”的时候了。
    我们的队员用子弹冲上去,而子弹像长了眼睛,死死咬住了畜牲,咬到这伙杂种便非死即伤。中弹的猴子,再也蹦跶不起来,不是扑倒地上毙命,就是负了重伤卧在地上动弹不了。
    郑书瑗一声令下,“销毁毒品!”队员们对没有威胁的毒匪重伤员顾不上理他们,重要的是在大敌冲过来前把毒品毁掉。
    毁掉毒品可是技术活,队员们手上没有什么助燃品,怕一时烧不干净,被赶来的越军抢救过来。于是各显神通了,有把毒品袋子用刀划破,一手提了一个往草丛里钻,把那些毒品洒到各处,让谁也无法收集起来;毒匪停留的地方有水源,战士割开口袋,把粉末毒品一下倒进去,让水慢慢冲走;当然也有用火烧的,将地上的衣物当助燃物,扩大燃烧面。
    副小队长夏洛带了四个战士占据了毒匪身后的高坡,就地占领有利阵位,准备阻击,掩护销毁毒品的人员。徐达隆小组捡拾了毒匪的武器弹药,占领山坡上的一块阵地,与杨洛小队互为犄角,对过来救援毒匪的越军进行阻击,以交叉火力制敌。
    这时程庆武被子弹打中,不幸负伤,伤在腰侧部,是贯通伤;但他仍然咬紧牙关坚持战斗,直到再次被打中,英勇牺牲。
    数十个越军冲了过来,遭到我军迎头痛击,枪榴弹、子弹射进敌群,使敌伤亡惨重。纪瑞轩透过瞄准镜使用狙击步枪对敌重火器手狙击;杨洛也带了三个战士从坡下对越军进行了精射。他有一台战场侦察仪,在黑暗中容易发现越军的具体位置,所以他指挥着身边的战士对发现的越军进行致命的射击。
    占力带程晓枫、魏明山再次出击,精准的射击,让越军不得不在损失十几人后,分出部分兵力,阻挡他们。在敌人火力的反击下,三人没有恋战,而是在占力的命令下,各自为战,积极向大队长靠拢,当然他们此时尚难把握我的位置。
    虽然我们的人不多,但作战技能高超,有效地钳制住越军的冲击;两个销毁毒品的战士在副参谋长的催促下,也快把毒品处理的差不多了,顺手把毒贩携带的物品集中一起,撤走时好带。
    此时,占力在游走间,突然发现一个身影在树林中,向外面窥视。这个正是真正的匪首,看到自己部下基本完蛋,对手正与援军死磕,以为有机会逃脱,便趁机逃出隐蔽地。占力发现他时,便按兵不动,暗中监视,见他逃走,身后还带了个保镖,知道这个是有价值的目标!
    他在后面追了上去,紧随其后。
    毒匪头子的保镖见有人追来,便回身抵抗,向占力连打数枪。占力在黑暗中见敌身晃,就有了反应,一个伏身扑到树后,就在敌因射击身体稍滞,他的枪响了,将保镖打成重伤,倒在地上。然后,占力大步向那个毒匪头子冲去,以高速的奔行,减少对手射准的机会。追到离那个匪首40米左右,小占对着那人后背打出长长一串子弹,直到把他打倒,自己的脚还没停,冲到那人身边。
    占力彻底搜查了匪首,把他身上有用的物品都带上。那人有个皮背包,不太大里面装得满满的,所以从匪首衣兜里掏出的只好自己带上。
    他将头目的手枪和子弹留给自己,那又是把美国M2000柯尔特手枪,很新的设计,射击精度好,当枪弹击发后,枪管和套筒锁在一起,作为一个整体向后运动,这样不但减少了后坐力,而且子弹会一发接一发地高一致性射出,可达到高射击精度的要求;操作简单,弹区卡笋可双向推动,适合于左右手操作。此外,在扳机护圈前方和提把处刻有花纹,射手在射击时便于握持和瞄准;通用性强。总之优点很多,端是把好枪!
    头目的夜光表也套在占力的手腕上,居然是块瑞士的高档帝舵夜光表。
    占力离开毒首的尸体,又快速地将那个保镖的武器和身上值钱的物品收在死尸上摘下的包里,有一把以色列的沙鹰手枪和韦弗PKS-9微冲,这样的近战武器在夜间近距战斗是利器。
    然后,占力根据携带的电子联络器,在战场上寻找我所在的位置,很快与我和宋参谋会合,将匪首的包交给了我,轻声说:“里面是毒匪最大头目的东西。”
    我知道占力已经把他击毙,可没俘虏,我心里有些可惜呢。
    第887章 与越军苦战

    战斗仍在发展,我们三人绝不能就此隐蔽不动,消极怠战处之。
    越军向我正面守卫阵地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枪声一阵紧似一阵,我有些担心了,不知那边伤亡有多大。
    “么的,越南够坏,毒匪与官军联合贩毒,太特么恶毒。”我恨恨地想。
    这个时候,郑书瑗也加入到战斗,并在无线电中与徐达隆通话,“老大现在何处?”
    “那边!”徐干事极简地回答。
    但老郑立刻明白,同时也急了,“带了几个芒果?”他逼问一句。“芒果”意为队员。
    “不超过三个!”
    “赶快联系!”他下了命令,然后抓过一支缴获的SVD向越军射击,这支枪没配夜视镜,但老郑凭借出色的狙击技术,接连杀伤敌人,很快弹匣里的子弹打光,是弹弹没有落空。
    战场情形他还不想上报,即使全歼毒匪的喜报,怕上级下的命令让他难办,希望找到我,让我向上级汇报战情。
    徐达隆接受命令后,也是急着与我联系,但无论如何都呼叫不到我。此时他有所预感,不是认为我已阵亡,而是认为我的通信器被打坏了。然后,他急向副参谋长报告:“头狼,老大哑了!”这意思是呼叫不通,无法与我联系上。
    他又呼叫占力,可占力的通信器只能与我通连,与作战人员的不是一个系统,这样的配备不知是何考虑。徐达隆继续呼叫程晓枫和魏明山,他们二人在占力安排各自为战后,并未打散,而是聪明地相互配合,游走战场,在暗夜中对越军施以杀手。
    程晓枫比魏明山的战斗经验为多,而小魏在打起来后,亦把他作为依靠,按照程晓枫的指点战斗。一人独自战斗,在战术的意义上绝对没有二人组成战斗小组更有力量,如果是吕丰、司时杉那样的老手大概可以。
    其实,占力仿艾玛高地最后关头决战时的战术安排,是他决心去与我会合,承担起警卫员的责任,但上级给他的任务是带两个队员抗击越军大队,使他无权调程魏二人随自己行动。
    听到徐达隆的呼叫,程晓枫答道:“占卫已与我们失去联系,我和小魏正在执行上级安排堵住对方大串蚂蚱,结伴而战,向其软肋攻击。”
    “我们需要成为老大的芒果,你们明白?”
    “明白,马上向敌后渗透,去做芒果。”
    “保持联系,我亦带其他芒果过去。”
    这些我均不知道,也尚未察觉通信器打坏,但当我要与郑书瑗联系时才发现,那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我悄悄对宋参谋和占力说:“我的通信器坏了,失去了与主力的联系。”
    这情况很严重,老宋表现出紧张的样子。
    “我们赶快向主力那边移动吧。”宋参谋建议。
    “现在很难,根据我的侦察仪显示,敌人在我们返回的路上聚集了大量兵力,不好突破啊!”
    我们要偷偷溜过去,就不能发生战斗;而不发生战斗,就无法与主力协同;所以,我们的企图就难以实现。否则,硬要突围,后果莫可知也。
    太为难了!
    但我又一想,通过枪声可以判断主力已经把毒匪消灭掉,毒品也应该毁掉,否则主力不会全力对付赶来的越军。
    我对身边二人坚定地说:“我们应该支持主力战胜越军,多消灭一个猴子就可早些摆脱被动,即使不能与主力会合,我们也可以打游击,在山林中我还是有办法的。”
    占力肯定不会说话,老宋表示:“我相信你。”
    不能窝着不动了,要以我们的行动告诉主力那边三人还活着!剩下的交给郑书瑗决定吧,我对他抱有希望。
    我带头潜行,甩开了针对我们过来围堵的越军,悄悄绕到敌后方的另一侧,接近了敌人,在其背后较近的位置对敌人展开攻击。我们三人都是用缴获的AK47向敌人射击、扫射,三支突击步枪突然打响,一下也干掉不少敌军。我们不与敌纠缠,一通突击后就向后退,还要对付那些听见枪声兜过来的越军。
    当然也免不了与赶来的越军发生冲突,但我们的态势不错,不是敌人对我们展开攻击,而是我们对其截击,并将敌人打跑。我们爬过去,每人又摸了几个装满子弹的弹夹,才又潜离该地脱离正在重新围过来的越军。
    在我们向后退时,遇上了纪瑞轩。他是寻着枪声,潜离防守阵地,带了他那把SVD和缴获的M4A1卡宾枪,找到了我们。纪瑞轩是随4班补入FTG小队的军官队员,那时他是一个刚刚通过考核的预备特种兵,来到“野老虎团 ”后就被送进了“影子”。而我对这个新人的素质很是认定,将他安排在了1班。在1班,他提高很快,已经成为作战技能全面突出的主力队员,当然他的野战能力是继承“夜老虎团”的优秀传统的,所以他凭着绝对高的责任心,找到我们,并加入我们的战斗,至此我们4人结成了一个战斗小组。
    占力、纪瑞轩都有夜视镜,由他俩精射,我和老宋使用AK47进行火力压制,对越军攻击,先把附近的越军打垮。有了纪瑞轩的加入,我们的战斗力更强了,他那几乎弹不虚发的命中率,给予敌极大的杀伤。越军不甘心被后面逐渐增加的兵力所屠杀,于是越军军官舍弃了主力那边,掉头专门对付我们4人。
    我们4人自然难以抵挡越军的全力攻击,而敌人密集地挡在我们与主力之间,造成无法迂回靠拢主力的极为被动的状况。随着越军的全力压上,逼得我们不得不且战且退,并向南突围。
    主力向越军展开猛攻,但在敌人小部力量的阻击之下,援救我们的动作一时难以奏效。妹的,这时我感到主动出击有些失策,为我们,也为主力的行动制造了麻烦,那样一种后悔,让心里难过之极。
    我对宋参谋说:“啊,我指挥失措,让你陷于危险境地。”
    “老影,你快别说了,消灭敌人要紧。”我自称姓影,是以“影子”代号取的称谓。
    当越军转过身专门打我们这个少数,布置了严密的防守,以防我正面兵力从其后面实施突击,乃至突破。而且越军打得亦顽强,不惧死伤。
    老郑骂着“么的”,凭手上十几人和轻步兵武器,机枪就一挺,确实在夜间难以突破,伤亡了三个队员了,把他急得嘴上都起泡了。
    这时,他不得不向上级报告战况,说得十分沉痛。他以从徐达隆口中得知,我和宋参谋随身只带了手枪,为作战考虑,二人绕对敌后打敌落在后面的士兵,以获取长武器。
    林剑听了老郑的汇报,亦是头大,问:“老大他们是否还在战斗?”
    “是,但从枪声响的状况判断,正在远离主力。对方在全力攻击老大他们。”
    “他身边有谁?”林剑担心地问。
    “军区的宋参谋,或是还有占力和纪瑞轩。”
    一听有宋参谋,林剑的头更大了。“你要想尽办法支援老大他们,有任何需要及时告我。”
    郑书瑗暗骂道:“什么都需要,上得来么?”
    在副参谋长与林剑通话时,徐达隆带手下的薄沙、吕伟刚、程晓枫、魏明山一阵猛攻,几乎攻破越军防守的一翼,但徐干事被飞来的子弹打伤,是薄沙反应快把他救下的。吕伟刚三人的力量小了,止步不前。杨洛带自己队员急冲过来支援,稍一缓,敌人就把缺口封闭。
    在对敌突击不利时,林剑传达了总部的命令:“参战人员退出战斗,撤回国内”
    这个犹如晴天霹雳炸响在郑书瑗耳边!
    他不敢相信总部会要求自己放弃救援战友,里面还有自己的主官!
    他再问一遍:“命令是要我们撤退么?”
    “我认为你理解无误。”林剑也是难过地回答。
    “让我们再努力一次吧!刚才因为与你通话,失去了突破的机会。为了弥补,请批准我率队再次展开进攻。”
    “好,你要冷静,控制好兵力,讲究技战术。记住,你不被允许充当突击队员。”林剑是冷静的,他下的命令是对部队负责的。
    杨洛主动承担了带队突击的任务,老郑亲自当上了战场控制兵,嗯,他们此时只有两支狙击步枪,机枪子弹打得子弹所剩不多。但郑副参谋长仍快速精心布置了战术要求和火力配置,然后他打响了攻击的第一枪,子弹顷刻洞穿了指挥防守的敌指挥官,再一枪命中了敌机枪手。杨洛手一挥,4个第6小队的队员紧跟其后,动作非常利落,每个人都有股杀气,视死如归!
    事后,我得知他们的这一勇敢行为,对他们充满感激,心里却说:“这样打,岂不要了大队的盒钱!”我们打得实在是太鲁莽了,从一开始我决心打时就很楞,没办法不楞,对手兵力实在太优势,“影子”两部还迟迟未能统一,全凭队员的个人军事技能和战术素养硬打!
    杨洛他们突破了,后续兵力也跟上了,但仍被敌人打了回来。我们的兵力太单薄,冲进去就陷入了敌人的包围,这特么不是与敌人同归于尽麽!郑书瑗脑子算清楚,立刻下令退回,我们的队员也不是傻子,不能自己完蛋,大队长还救不回来。
    郑书瑗此时无计可施,懊悔地说:“撤吧!相信大队长天才的作战能力,他们会打回来的。”
    队员默默地抬上伤员,黑暗中牺牲的战友遗体不可能很快找到,便无法带回,他们都是强忍痛撤下的。
    第888章 沼泽脱险

    我们4人快速撤离,使劲往南跑,很快便听不到后面的枪声,虽然刚才一阵剧烈的射击声给我们了希望,此刻我们心里都明白,“从现在起得全靠自己了。”
    但我们不及对手对这片土地的熟悉,越军总是能在后面追着,成了甩不掉的“赖皮膏”。么的,这伙越军也真能追,追了我们有一天一夜。
    次日上午,宋参谋明显跑不动了,动作慢了,被后面越军的狙击步枪打中。
    宋参谋中弹,倒在地上。我们不能不理!
    我扭动着奔跑的路线,快速返回他身边,一把将他背起,动作不敢稍慢,也不管给伤员带来的剧痛。不能顾啊,会给对方的狙击手以机会。
    再跑,我们就被越军缠上,无法摆脱。
    我背着老宋显然不能参战,而占力和大纪的火力则太小,不足以挡住越军的围攻。混蛋的越军,也是越战越勇,不顾死亡地往上攻,让我们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很少有这种情况出现,让我的心提了起来,怎么办?在天亮的情况下显然无法摆脱敌人追击。
    我们且战且退,到了最后下决心的时候了!
    为降低越军把我们“包干”的危险,迫不得已我决定分兵:由我留下阻击,占力带纪瑞轩和负伤的宋参谋突围。占力不干,纪瑞轩更是认为留下掩护的应是他。我命令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形势紧急,你们赶快行动,否则我们大家都走不脱。”我把匪首的包交给占力,对他严肃地说:“你要用生命保证,把里面的东西交给上级。”潜台词是不让他有自己做主的机会。
    占力也把那个保镖的包给了我,说:“里面有支沙鹰,队长你最后可用。”说罢,他背起老宋,由大纪开路,在敌火力间隙突围。
    我在一处低坡上对敌展开阻击,不断变换着射击阵位,在运动中向越军开火,枪响必中敌人。在我阻击时,感到有人在支持我,也是很准确的枪法,逼得一翼的越军无法突破。可我在不断变化的作战位置上无法顾及帮我的那人,我相信是纪瑞轩!我越战越是向后退走,无暇看他如何,也无法与他形成配合,超级紧张和快速射击,根本没有对他做出任何协调的动作。
    我觉得占力他们应该摆脱了越军,我才爬起身迅速向前跑走,以飞速的身法摆脱敌人的追击和射击。在我做出决定时,认为他们三人合力对敌,有可能突围出去;而我一人熬到最后,也不是没有一点全身而退的可能。我独自一人支撑,能有最好的结果。
    然而,在我撤离后,纪瑞轩还打了几枪,越军此刻分出一批人手向他那里围上。他为了我能成功突围,打一两枪,向西退一段距离,不慌不忙地打光狙击步枪的子弹,然后摔坏了心爱的武器,才进到山上的树林中与越军游战,最后因体力不支,动作慢了,被越军打中。他一瘸一拐地开始突围,然而,负伤后的他已再无机会。当他再中一弹,便依托了一棵大树树身,开始了最后的拼杀,打光了M4A1卡宾枪中的子弹,毁坏了武器,再拔出护身手枪,打得只剩一发的时候,他对准太阳穴毅然决然地扣动扳机,实现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的誓言。
    在我们“影子”,都不认为会被敌人打死,只能在最后没有办法时,自己把自己打死,而绝不作俘虏,不暴露部队秘密,大家唤作“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这是我们迎接最后光荣时刻的自觉!
    纪瑞轩牺牲的壮烈!

    我边跑边回身射击,将AK47的子弹全部打光后,我拆散了手中的武器,一个一个零件胡乱向远处扔,越军想收拾起来也不容易。向南突围,我不知道路走向,怕跑出山去,所以我都是先上山,再下山,可仍然摆脱不了追兵,只不过还是在山区转,不过越跑越深,越跑越是荒野……
    跑了数小时,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沼泽挡路。沼泽的范围较大,我无法绕行。敌人仍在后面鸣着枪不舍地追击,我真的脑子乱了,对敌鸣枪驱赶的计策失去了判断,未能及早钻进山林,展开游击。是不是我大队长当久了,不会打仗了?
    此刻,真是前无出路,后退不得,天要绝我,我只得长啸一声!没办法了,我只能怀了死志,毅然决然地下到了沼泽,誓死不能当俘虏啊!
    下到沼泽中,我找准了20几米外的一处浮草丛,从中有棵细细的小树,可以当作依持,便潜游过去。实际不是游,是拉着沼泽中的根根藤藤的条状物,在泥沼中潜动。还真让我游到那里!不可思议。
    越军见我投入沼泽,仍然怕我在沼泽边缘坚持抵抗,没有立刻冲过来。他们已经被我打怕,几个士兵绕到沼泽边缘,离我下去的位置有段距离的地方过去查看,我已经不见了。其实敌人如果胆大,早过来是能看我沉下去的踪迹的,好笑敌人胆小了。
    越军士兵就在这里守着,等待上级军官的命令,我在下面虽然不知岸上的情况,也不敢露头查看,一直熬在泥水中。嘴叼根空心水草的茎露出水面好呼吸,腿搭在水里的藤上,保持身子不沉,手握在那棵长在水里的细树干上。
    两三个小时后,岸上的越军吆喝了几声,然后好久没了声音。
    天渐渐暗了下去,我在沼泽中能够感受到,当实在待不下去了,我决定不管不顾了,被越军发现也要向岸上观察一下,稍微活动活动。当我抬起头,扭动了身体,却没有察觉到岸上是否有人,也没有被敌人发现后该发出的动静。我身体舒服了些,又谨慎起来,继续向外观察,确实感到四野平静,无有生命存在造成的压迫感。
    我敢于大幅度的活动起来,活动活动血流,还把身子抬出水面,也没有受到威胁。于是我决定想办法爬上岸去,摆脱死亡的威胁。
    就在我松开树枝,要向岸边移动时,感到有个东西撞了我。我以为是水中的动物,但没有被咬住的感觉,手往那物身上一摸是块东西,有些软,我以为是块枯木,想松手扔掉,但又一想,拿出看看吧。拿出来后一看,那块东西透着暗红色,我在表层水里涮涮,拿到鼻下闻,辨别一下是什么。
    略有香味,“嗯?这是什么东西?”我有了兴趣,先装起来再说,把它塞进了包里。“会不会不只这一块呢?”我又顺了树枝往下摸去,在不深的沼泽地底,摸到一个树根,感觉跟刚才那物在手里的感差不多,掰下了一块,费劲爬上来查看,是同一种东西。我大喜,于是又钻了下去,把能割下的木段全都弄了上来。
    兴奋劲过去,我为占便宜已耗尽所剩不多的气力。这时天黑了,怎么才能重回岸上呢?是个问题了,当我要回去岸边,发现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只有再一次顺着那些泥水中的藤藤蔓蔓,一点一点地往岸边挪,有的地方有手能抓到的能让自己身体前行的藤条或水草蔓,而到了前面又没有了能够抓到的枝条、蔓藤,我只得加大力气在旁边寻找。遇到枝蔓密的地方,我横着身子让那些枝蔓架着我喘息一会。喘息时,我又有些悲观了,进到沼泽有些深,越军的俘虏没当成,怕是要当沼泽的“俘虏”了。
    喘息过后,我有些气力了,继续往岸边折腾,不拼了最后的力气,怕夜晚水凉,肌肉僵硬,再无上岸的机会。
    终于折腾到岸边,此刻我已无丝毫的力气,手扒在岸边就是上不了岸。好在能趴伏在结实的土沿上不会沉下沼泽,喘息着积攒气力,在恍恍惚惚间知道自己还活着。那时天格外地黑,黑漆漆的穹隆像是一口大铁锅倒扣着压在我的头上,让我不得起身;山间吹向沼泽的风,也要把我再次推到泥潭中。我同无形的压力和推力搏斗着,坚持在沼泽的沿上,就一个念头,“不能滑落下去。”
    费死了老劲,往岸上努力地爬和滚,最后身体才从泥潭中滚上了岸,躺在岸边,再过了不知多久,喊了一声,生出些力气翻身,腿从泥水中脱离,屈起靠到了岸边的地上,经过数个小时的拼命挣扎终于挪到了沼泽边的土地上。
    唉,死里逃生,却几乎失去了意识。
    等到意识恢复,我仍不能站起,是爬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缓口气,慢慢有了些力量。有了几分气力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随身之物清查了遍,占力给的包还在,水底捞上的带香味的腐木还在。做完后,我再睁不开眼,闭眼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但是身体还是那般死沉,动起来很费劲,勉强坐起。我盘坐好,行功恢复,在很空灵的状态下一遍又一遍地运行功法,似乎是冥冥之中如有神在指引。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我,那天早晨的行功,别无旁骛的行功,极为流畅的行功,最后竟让我突破了。突破后全身一振,精神、力气顿时恢复,真气充沛于丹田和识海,旋转着凝练,全身经络气息流转极快,鼓荡得衣服似乎涨起。
    由此,我心大定。
    我开始对自己的武器、衣服进行清理。
    我身上的武器就剩三把手枪了,除了那把沙鹰没用,子弹还多些,其它两支手枪,俄式P96手枪、PSS无声手枪,子弹所剩不多。但我仍然得把三支枪都放在外面趁手的地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枪都被泥水浸泡,只是擦净,还不能上油保养,对使用的安全性就有了疑问,所以接下来要少打枪,多用匕首。
    然后,找到了溪流,在清水中洗净身上的泥,洗干净衣服,晾晒干再穿起,收拾利索自己才能往回走,一身泥的脏样,很引人注目的。
    因为无力,在路上就会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于是我在这里待了两天恢复体力。我在背包里发现有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路上我都用这把小刀采集野茶,割蛇、鼠的肉吃,成为我的餐具。
    两天后,收拾停当,我出发踏上回国的路。为避免作战,我专走越南和老挝之间的深山密林,还高举高走,走在大树枝杈之间,不在地上留下走动的痕迹,极为隐蔽自己的行踪。
    我从不与当地人接触,饿了吃山间植物,或是打蛇等小动物吃生肉。生吃这些东西,其实很难入口,所以打得并不多,有一条五步蛇和一只竹鼠;还捕到一只白鹇,先是想吃,但看羽毛很漂亮,又舍不得了,被我带回国内,准备送给陈蕾。
    路上喝水多些,补充好水分,我就能坚持回到祖国。
    我不知道“影子”和上级怎样了,在那种情况下,想也没用,索性不想,不去为此操心。如果回国受到处罚,可捡回条命,还突破升级,让我面对什么样的处分审查都无所谓了。
    第890章 飞回京城

    在飞往京城的军用飞机上,我回想起半途遇到龙脑香树的情景,让我感到幸运,心说可否叫作大难之后必有大福?
    当时我在深山中高举高走,远望前面的树上一片白花花的,“那是什么?”我来了兴趣,跑到那几棵树前。在树下,我闻到了一种香气,似樟脑似松香,想想,恍然大悟,原来是龙脑香树;上面所凝结形成的近于白色的结晶体,状如云母,色如冰雪,是龙脑香!
    龙脑香树以前没见过,但冰片我清楚啊!龙脑香又名冰片,瑞脑。佛家依梵音译为“羯布罗”、“羯婆罗”、“固布婆律”等。其实龙脑香是龙脑香科植物中的树脂,古代谓之“龙脑”以示其珍贵,今天人们普遍称之冰片。
    看着眼前长了上百年的大树,我心里那个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又是捞草打兔子——带捎的。
    树干裂缝中的天然龙脑晶体,体积小的为细碎的颗粒,大的为薄片状。几棵树上都有片大整齐、香气浓郁、无杂质者如梅花样的龙脑香晶体。当然多的是细小的颗粒和不成晶体而成油状的“油脑”。
    龙脑树多生长于热带、亚热带地区,树体粗大高耸,一般都能高达四五十米以上,直径也有粗两米的,是热带雨林“高层空间”的重要的体大树木。
    我爬上树一点一点收集,每过一树,把能取走的冰片,一点不落地收入我腾出的袋子。龙脑树的树脂十分丰富,凿开树干或树枝就能引出树脂来。我在收集油脂晶体时,还割开树皮积攒流出的液态树脂。难得一见,难得自己能亲手割出树脂,而树脂带回去也是很有用的中药,给心脑血管的病人配药,可是良药呀!
    在这里干了一整天,所获非薄,心里美啊。
    说句该检讨的话,此时我没想到首长,没有想到部队,没有想到母亲,也没有想到蕾蕾,眼睛里只有天上掉下的自然瑰宝。现在当必哂之——没出息!

    而我带回北京的木块,被鉴定为是沉香,还是沉香的精品——奇楠香。“奇楠”是从梵语翻译的词,唐代的佛经中常写为“多伽罗”,后来又有“伽蓝”,“伽南”、“棋楠”等名称。奇楠香的成因与普通沉香基本相同,但两者的性状特征又有很多差异,所以习惯上把它单归成一类,且列为沉香中的极品。
    奇楠香不如沉香密实,上等沉香入水则沉,而很多上等奇楠却是半沉半浮;沉香大都质地坚硬,而棋楠则较为柔软,有黏韧性,削下的碎片甚至能团成香珠;在显微镜下可发现,沉香中的油脂腺聚在一起,而棋楠的油脂腺则是历历分明。奇楠香的油脂含量一般高于沉香,香气也更为甘甜、浓郁。多数沉香不点燃时几乎没有香味,而奇楠不同,不燃时也能散发出清凉香甜的气息;在熏烧时,沉香的香味很稳定,而奇楠的头香、本香和尾香却会有较为明显的变化。正是有这些特点,我能在沼泽中抓着一块奇楠香,又从沼泽底下截走露出地表的香木。
    奇楠香的产量比沉香更少,由于这种种原因,使得奇楠香尤其珍贵。在宋代的时候,占城(今越南境内)奇楠就已经是“一片万金”了。直到现在,最好的奇楠仍然大多产自越南。而我有幸搞到了数公斤。

    在空军的机场下了飞机,上级直接把我送回了家,因为刚刚通知我的家里,“晨旭不幸出事了,在战场上失踪。”母亲当场昏了过去。没有半天呢,又传回我安全的消息,让部里领导觉得太沉不住气,自己能打的部下咋会轻易出事!故为解母忧,让我立刻从云南回京,直接从机场回家。
    如此这般安排,倒让我把从境外带回的宝物全带回了家,要不然,还不知怎么能让上级返还给我。那个毒匪的包中我发现了一节里面有虫化石的翡翠,我还没有看见过呢。既然命差点丢了,就留下这个东西做纪念吧。
    上午还在老挝,晚上就到了家,让我感慨!
    敲响了家门,妈妈带着哭红的泪眼和红肿的眼皮过来开门,一看真的是我,喜极又泪下了。
    我扶住母亲,对她说:“妈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没有人能让你儿子倒霉的。”然后,我又岔开母亲的忧思,对她央求道:“给我做些稀饭吧,我已经好多天没吃饭了,上午在边防连吃了几口饭,怕引起胃的不适,没敢多吃,早就饿了。”
    妈妈一听这话,赶快去厨房为我做饭。
    进到客厅,父亲坐在那里,怕看到母子相见时激动的场面,一直等在沙发上。我打了声招呼:“爸,我回来了,其实没啥的,通信器材被打坏,所以无法上报我的情况,又远在外面,一时赶不回来。让首长和家里担心了。”
    爸也是部里从新疆急叫回京的,帮助处理我的噩耗给家里带来的冲击,所以我能在家中看到父母。
    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包,看那个白鹇有些发蔫,怕它死了,所以趁着还活着,赶快给陈蕾送去。我想这个时候,她应该回北京,否则她在部队还不得闹翻天?即使她没回来,把白鹇送去她家,在丈母娘眼里不也是好事吗?
    我也没和父亲说什么,抱着白鹇,路过厨房,对妈妈说:“一会我回来吃。”
    出了楼,赶快往陈蕾家走。到了陈蕾家,敲门时里面问:“谁?”
    “我是晨旭。”
    里面听见,有个人说:“小蕾,晨旭的魂找你来了。”
    门打开了,陈蕾出现在门口,似有不信地说:“真是你么?”
    “让我进去,看我送你什么来了。”
    我们进去,客厅里没人,大概她的父母怕看见我们有什么亲密的动作,都躲回卧室了。这时白鹇呼吸了新鲜空气,又回到地面感觉好些了,比刚才有些精神。
    我把白鹇捧着让她看,“给你的。”
    “啊!”陈蕾惊叫一声,又大叫一声:“妈,你来看啊!”
    “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准岳母人没见,声已出来了,一会走过来了。
    准岳母到了客厅,看见陈蕾手上捧了个不常见的鸟或是鸡啊,反正挺漂亮的,也是挺吃惊的。
    我叫了声:“阿姨晚上好!”“从外面带回个漂亮的鸟,我也不知叫啥,送给蕾蕾,怕她为我担心。”
    我怕尴尬,跟陈蕾说:“明天我们再见面,你在家等我,或许我们这一两天就回部队。你做个准备。你给鸟喂点水,养两天吧。”
    我走后,总长也出来了,看了那个活物,对老伴说:“这个小伙子进家门不超过五分钟就出来找小蕾了。”“这浪漫的攻势,多少个小蕾也得被攻陷啊!”
    “你说他知道你和小蕾的关系么?”
    “谁说的清楚,咱们嘱咐了小蕾不要透露这个关系。别人会不会说,也不好肯定。部里有一些人总说他的好话。”
    “他不会别有用心吧?”
    “应该不会,凭他的本事,攀上咱家不见得有好处。大家都观察到他没交女朋友,基本是埋头学习,很少与外面的人来往,社交生活很简单。不是小蕾主动找他,他根本不知道到去哪找咱们的女儿。”
    蕾蕾父母在议论我们的事情,而陈蕾摆脱了几天的悲伤,欢天喜地地伺候着那只白鹇。第二天我对她说:“这是我用来吃的食物,可看它挺漂亮的,没好吃到嘴里。当时就想回去送你吧,让你知道我没事。”
    她为白鹇照了好多像,发给了她的女闺蜜、女同学,非常骄傲地告诉她们:“这是我男朋友最浪漫的表现,从不能说的地方捉来送我的。当我非常非常伤心的时候,他从天而降,大晚上快11点敲响了我家的门,当时家里有人说‘他的魂来找我’,让我心里一紧。可打开门,他捧着只美丽的鸟站在我的身前。本来我想扑上去,可这只鸟挡在我们之间,欲扑却不能,然而却一下把我们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有人问她:“这是只什么鸟啊?”
    “他没告诉我,他也不知道。”陈蕾老实地答复。
    “是白鹇!自古以来就是观赏鸟,宋代梅尧臣还作过《白鹇》诗。最有名的是李白也喜欢白鹇,把白鹇的美当作君子称赞。”有个朋友给陈蕾如此介绍。
    “好有品位的浪漫交往啊!”陈蕾闺蜜感慨地说。
    “更加深刻,是他在死里逃生后,捕到它想给我做出那种不好说出的解释。”陈蕾解释。
    这事情解释不清,说了她的闺蜜仍坚持:“那更是浪漫得无边了!”还抱怨:“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绝美的情感生活啊,呜呜……”
    陈蕾想想,认了:“那也是生死别离的浪漫呀!”

    回到家,喝了妈妈煮的稀饭,对父亲和母亲、妹妹简单说了失联的原因,就是简单的通信器材坏了,自己又是独自一人,只不过跑得远了些,走了近10天才走回国。真的什么危险都没发生。
    反正是怎么能安慰到父母怎么说吧,让他们赶快从悲痛和心理阴影中摆脱出来,不然一大家子咋过年呢。
    最后我对家里人说:“大家都睡觉吧,好些日子没在床上睡过了,想你们也该放下心好好睡一晚。”说完我就去洗澡了。
    洗澡出来,看父母还在沙发上坐着,好像没有动过窝。我不知道该怎样劝他们,只有我像没事一样,他们才能从那种紧张中轻松下来。
    于是我故作轻松,直接躺到自己的床上。
    回到家,躺在自己床上安睡,多么难得啊!
    那一晚,我睡得很安详。而在我睡后妈妈就静静地坐在我的床前,在黑暗中看着我,守了我一夜。早上我醒来,看到妈妈在我的床边,睁着美丽慈爱的双眼默默看着我。
    妈妈见我醒来,摸了摸我的脸,对我说:“儿子,我给你做早饭去。”
    我能说什么,感动地对她说:“妈,谢您了。”
    第891章 还是审查么?

    第二天,我赶在8点钟,背了占力给的包,早早就去了部的办公大楼,准备到处里向邢处长报到。我穿的是便装,门卫要我出示证件,哪有什么证件在身,我可是从战地直接回京的。
    这时,战略目标局蔡局长准备进大楼,看我被阻在门口,过来问:“小晨啊,你怎么了?”
    我一看是蔡局长,想要招我去他手下的那位大校,立刻给他敬礼、问好。“我执行任务回来报到,没有证件,进不去机关。”
    “哨兵,这位是我们作战部的处长助理,你也听到了他的解释,先让他进去吧,我来为他办理登记手续。估计他的领导正着急等他呢。”
    有了蔡大校的帮助,我进到了大楼。但我深深的记住了他对我的好,下一次我在北京的时间充足些,专门让他带我去他家做客。蔡大校很爽快地答应,请我去他家,约好次日他在家等我。在他家,我给首长针灸推拿,治疗他的旧疾和隐疾,那种舒服和奇妙的滋味让他大加称赞。我说:“首长,您赶快准备如厕吧。”自然他又是一次大拉,拉完也顾不得招待我了,但我们成了非常好的忘年交。

    在处里,邢处长把我带到了祖副部长的办公室,让我向他们二位和一个总参政治部的处长汇报独自一人在越南境内的所有活动。
    当介绍政治部的处长时,那个处长对我说:“我是组织处的处长,不是保卫处的处长,所以我要说的是组织上是信任你的,但组织上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在那样危险的境况下从沼泽中脱离出来的,那完全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啊!”
    处长姓易,不是我曾见过的那位关上校,但他的话让我松了口气,对他笑了,笑得很开心。来之前我还有点忐忑呢。
    我从分头突围说起,以前的作战情况大概领导们已经知道。说道自己留下独自抵挡越军,当时没有多的想法,就是认为我最合适,我来断后,四人都有可能突围。让部属带负伤的宋参谋赶快突围,是因为当时没有条件抢救伤员,而伤员的伤很重,可当我回到境内仍然听到烈士牺牲的消息,他的牺牲我有很大责任。
    说道这里,我很沉痛地检讨了自己所犯的两个错误,但马上让祖副部长打断,“晨旭同志,今天不是听你做战斗总结,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安全突围的,你围绕此事谈。”
    然后我忽略了自己始终处在紧张的射击和规避中的过程,直说道战斗激烈自己打得根本顾不得分辨什么,边打边跑,不说是慌不择路,也是像没头的苍蝇乱撞,希望与越军拉开一定距离,不致陷入越军的包围。我用的词让听者笑了。
    我摇了摇头后,有些无奈地说:“但最终未能幸免!在突围的第二天,从八点开打,然后跑动突围,直到中午11点,遇到一个沼泽,沼泽很大,再也没法绕过去了。在越军未靠近前,我抱定死也不当俘虏的决心下到沼泽,因为越军怕我伏在岸边阻击,在没准备好时未及时抢到沼泽边。”
    苦笑下,我又说道:“这给了我下到沼泽后,有时间慢慢摸到沼泽深处,身体沉在泥浆里,嘴里叼根芦管保持呼吸,同时,我的腰下面有根水中的藤条托着,让我不沉;手伏了长在泥潭中的小树,也是保持不沉的依靠。我很幸运。”
    我摸了下头,继续回忆道:“在沼泽里,保持一个姿势,不是一两个小时,而是有五个小时,我咬牙坚持,很多次坚持不住,一手扶着芦管,嘴喝进或吞进泥水,但是求生的意识让我始终坚持着!但自己怎么没有沉到沼泽底被泥浆吞噬,自己最后意识不清说不准了。”
    我望向面前的军官,感慨地说道:“在沼泽中挣扎了数个小时没有沉没,又花了不知多少时间挣扎地爬出沼泽,那个过程我也说不清楚,只记得爬出沼泽后,已是满头繁星,心头一片空明。当时自己已耗尽气力,爬都爬不动了,趴伏在沼泽边上的草丛里睡过去,第二天天大亮才醒过来。大概就是我活过来的过程吧。”
    易处长真诚地说:“晨旭同志,你们的浴血奋战,你能以如此不可思议的渴望生还的意志和体能活了下来,让我很感动。我相信在和平环境的军人难有可能经历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随时丢掉生命的战斗、突围、逃生。逃生,我认为在你们身上绝不是一个贬义词,代表着你们的光荣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
    听了他的话,我眼睛迷蒙了,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
    我对三位首长也提到:“在沼泽里挣扎,是难以承受的痛苦,好不容易喘口气,却喝进去半口泥水,根本就吐不干净,用口呼吸嘴会干,做一下吞咽的动作,就会喝到肚子里一些泥水,从沼泽中爬出来时更是喝了好多泥水在肚子,估计那些日子没吃饭也不太饿,就有泥水在肚子里难以消化的因素,反正那些天喝的水真是不少。
    我想自己能够不沉到底,主要是在水中有藤啊、蔓条交织成的网把我托住。在泥里落到网上,我借助网的弹力也好、支撑力也好,都会拼命往上浮,挣扎地探出头呼吸;在往岸边爬前,我细看了岸的方向和景物,在头脑还清醒前我记住了那边是最近的岸边,使出了全力往那个方向在泥中移动,拉着摸到的藤啊、蔓啊、草啊的条状物艰难地往岸边移,一会沉下去,一会奋力把头扬出水面,力气消耗尽了,大脑都迷糊了,我在心里无数遍地默念‘我是革命军人,不是送命军人。’在沼泽挣扎,用的是全身的力量,靠着双腿把自己横卧在泥水中,不是横着身子形成的浮力大,也会早就沉到沼泽底下,而不能自拔。
    每当我抓住沼泽边上的植物或是草,就像陷在泥里的汽车靠前面拉的绳子拽出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前挪,生怕把草拉断。最后伏在岸边时,我已经耗尽了力气,趴在那里半天才把一条腿放到岸上,身体不断地往上拱,最后才滚到岸上来,没让自己死掉。真是命大。
    因为精疲力竭,我在沼泽边休息了一天才能走动;再休息一天找到溪水,洗干净自己和衣服,踏上回返的路。
    往回走时,死后余生,心完全放下了,只是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战斗,自己很小心地行军,走在无人的山里,走到熟悉的地方,这才觉得曙光就在前面,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我跨过了边境,就等着天亮了。在国境这边,我望着夜空,等待东方红日的跃出……”
    我汇报到最后用革命浪漫主义的渲染结束,三位领导都沉默了数分钟,愣愣地看着我,祖副部长关心地询问我一句:“你没有心理阴影吧?”
    我笑了笑:“比新兵那会,我成熟多了。”
    然后,我有些严肃地说:“我回来了,首长能告诉我这一仗,‘影子’损失了多少人员。我相信因为我的失联,肯定会导致有战友牺牲、负伤,请组织上处理我。”
    “今天不是谈这事的时候,主要是知道你活下来了,首长们都高兴,才让我们找你谈谈,了解你的情绪。”祖副部长高兴地说。
    政治部的易处长对我说:“小晨,我觉得你该到医院检查一下,这样组织上才放心。”
    “谢谢领导的关心,我会去的。”
    “明天早上你就去,我亲自陪你去。
    “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易处长别麻烦您了,我回基地检查也行。”
    “是啊,春节就要到了,小晨一会把节日慰问品带回家,这几天你把大家闹的,谁也不敢去你家。”邢处长接过了话。
    我知道谈话该结束了,便把带来的皮包放到祖大校的办公室桌上,对他们说:“这是我带回的战利品,是由我的警卫员占力同志在消灭毒匪头目时缴获的。”
    邢处长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除了沙鹰手枪外,贵重的是瑞士金表、金饰,还有不少的钱。我解释了句:“钱,我没数,不清楚有多少。”又指着另外两把手枪,“是我带上战场的武器,一会我送到枪室保存。”
    祖副部长说:“听说,你回来时这包很鼓的。”言外之意我懂。
    我赶快解释,“里面有一些我在那边沿路采集的药材,质量比较好呢,主要还是一只大笨鸟,把包撑得鼓鼓的。”
    易处长听到是只大鸟,似是了然,对我笑了笑,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不好说出鸟的下落而表现的尴尬。
    当然,白鹇的去向,他们几天后就知道了。吕部长对祖副部长说:“不知那小子会这样的风流。”
    “地方出来的大学生嘛,讲究爱情的浪漫,不像我们是老粗,能结婚有老婆就行了。”
    虽然这一天上级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但次日在医院检查了身体后,作战部首长还是狠狠地批评了我,“你是个团级干部了,你担负很大的责任,你身上有国家的大量机密,军队要你干的是指挥所部、管理所部,而不是让你逞个人英雄。”
    他看了我一眼,也叹了口气,“你确实是在尽领导的责任,但这个责任不是你这样的负法。有你在,‘影子’就是活的,有朝气的,领导上怕失去你,你懂得吗?”
    领导用语重心长的口气对我说话,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我、我”我嘴嚅嚅地结巴道,“给组织上添麻烦了,我请求处分。”
    “你呀你,晨旭,我们奖励都来不及,你的思想有问题!回去写一万字的对领导责任的认识和检讨交给我。哦,不用急,等你回‘影子’后,完成战斗总结再写吧。”
    我向首长敬过礼才出来,临走时首长还送了我一份春节礼物,“拿去吧,给你压惊的。”回家后打开那份礼物,原来是幅字,写了一个大大的“勇”,有那么铁骨干勾的力道,灌注了大力。首长在上面钤了自己的人名印。
    看了这幅字让我很感动,精心裱糊好,保存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在部长得知我投沼泽后失去音信,以为我牺牲了,激动之后在自己家里感怀我时饱含深情写下的。看我拼死活了回来,作为一个见证,钤章后赠我。
    首长赠我的不是一幅字,是一个老军人对年轻后辈的认可和期待。
    第889章 在边防哨所

    我日夜兼程,终于在脱险后的第五天,越过了老挝与中国的国境。
    越境时,天还黑着,进到国内,无论在哪里,我心都是定的,一无困意。坐在一个向阳的山坡上,心里热热地,期待着紫气东来那一刻。
    当沐浴了那和煦的紫气的洗礼,我神清气爽,内心安详,暂时让我忘掉了悲痛。在路上我回想战斗的情景,非常地担心那个助我突围的战友——纪瑞轩;也担心宋参谋,甚至不敢想他是否牺牲,我是名军医,就那仓促间的一瞥,老宋没经救治,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天大白了,看见国境这边建筑上的装饰,祖国人民正在迎接春节的到来,边境地区也洋溢着欢度佳节的气氛。心情不禁有些激动,我的奋战,我的危险,即使牺牲了,此刻我都无怨无悔。祖国的安宁,不正是军人浴血奋战的光荣!我们以弱小敢碰敌人的强大,也要打掉毒匪毁掉毒品,不正是维护祖国亲人的安全、家庭和睦麽!
    这样的感受压住了因失去战友而生的悲伤!
    我不愿因我而影响基层部队的正常秩序,是到了该上班的时候,才找去边防连的。我对哨兵说:“我有急事要见你们连队的领导。”
    哨兵警惕地看着我,我那身打扮,尽管洗去泥沙,也像个落魄的倒霉蛋。
    “你有什么事?”哨兵仍要盘问。
    “重要的事,涉及的事情很大。”我不能明着回答。
    在我和哨兵说来说去的时候,让连部的人看见,派个通信员过来了解情况。我对他说:“赶快安排我进去见你们的连长指导员,有要紧的事。”
    通信员很机灵,听我的口气口音,不像普通的老百姓,他作主把我领到连部。我对已在办公室的连长指导员说:“我是中国的缉毒人员,请你们给上级打电话,速报告我安全返回。”又补充一句:“此事牵扯很广,请帮助我。”但我没对他们说我是越境过来的,别让他们为难,或是不好意思。
    两位连队主官见我带了一个包,包里鼓鼓的,想安排边防军人检查,我没让他们动我的任何物品,只说:“里面的东西事涉国家的机密,谁动谁负责任,被关进军事监狱,别怪我事先没说清楚。”
    这时我已分出哪个是连长了,对他说:“连长同志,你可以对上级说,已经对我妥善安置,我是健康、安全的。”
    连长很实事求是地报告他的团长,“连队收容一个来自国境外自称是中国缉毒人员的不明身份的人,越境时并没有被发现,是他主动找到连部,要求帮助和向上级报告。该名男子携带武器,但不让检查。”又报告说:“他称‘谁检查他的物品,将被当作叛国处理。’”
    连长主动说出我是越境人员,请示如何处理。
    团长要求该连长给予良好的接待,说他报告上级后马上过来,并说:“不要动他,保护好就行。”我何不明白所谓“保护好”就是限制我的行动。但我要求他们真的保护好我,别被闻讯的境外毒贩偷袭了。这次我们让越南毒匪损失巨大,很为他们寻机报复而担心。我想以我对交过手的那帮悍匪的认识,这个边防连不见得守得住自己的建筑,从军事角度这个连部建筑很是不适合抵御来自对面的打击。
    该团的团长、政委都赶了过来,因为上级已经通知了各边防团,一旦国境外有人突围过来,要妥善接待,但不能下传。所以团的领导极为重视,乘吉普车以最快的速度下到边防连看看境外返回的人是什么样的。
    当他们走进连部,看见一个青年人,抱个背包坐在连部的角落,全身都缩着,严密地防护自己,也觉奇怪。在如此多的边防军人的旁边,都那么谨慎,绝对是有背景的人。
    我瞟了眼进来的两位上校,并小心地看了看连部外面,才小心站起,与他们握手,对他们的关心表示了感谢。我说:“二位领导,我也是边防团出身,是一家人我就不客气了。能告诉我报告上级了么,报告多久了?”
    团长说:“接到肖连长的电话,就按你说的向军区报告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吧。”
    “真是谢谢领导了,以后我请领导和各位吃饭。也谢谢边防连的饭,比我当年哨所的饭好吃多了。”然后,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我吃的不多,但很好吃,连长、指导员,你们别担心照顾不周,很好了,我真是在领导面前表扬你们。要知道我已经近九天粒米未进,到是喝了不少水,把胃撑大了。”
    “那,那首长靠什么补充体力?”指导员担心地问。
    “抓了一条蛇和一个老鼠,生吃了它们的肉,挺好吃,有那么点甜味呢。我还带回一个活物呢。”我打开包,露出了那只白鹇。这个不知是鸡是鸟的飞禽还活着,可算见到了天日。
    看到包里的白鹇,屋里几个人都笑了,然后坐下,闲聊起来,问我这是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些笨,被我抓住了。看咱们连队有没有本地人,识不识得?”
    正说着,天上传了飞机的轰鸣声,是得知我安全返回,上级立刻派了直升机前来接我。
    很快直升机降到了连部外面的空地上,团长、政委他们赶快出去迎接,但我依然回到角落,安静地等候接我的人过来。
    团长、政委看我没动也没说什么,赶快过去迎接直升机下来的人,原来是军区参谋长和猎鹰大队的陈大队长。他们赶忙过去敬礼,报告,参谋长问:“那小子呢?”
    “在屋里的角落。”
    “真有他的,巩团长你该考虑他为什么这样做了。”
    参谋长带头走进连部,陈大队长跟在后面。
    他们在外的称呼我已经听见,知道来的是省军区参谋长,可见到参谋长那刻,“啊!是云副参谋长,都升参谋长了。”
    我赶忙起立,大步过去,向他敬礼:“报告参谋长同志,晨旭安全归来,让您费心了。”和云参谋长握了手,他还把我拉到身前拥抱。
    “小雏鹰,变成大鹰了。”
    “差点成了死鹰。”我苦笑地说。
    我又转身给陈大队长敬礼,没说什么,二人也是紧紧拥抱,然后再向边防团的团长政委敬礼,“不好意思,刚才没敢暴露身份。不过还请你们保密。拜托。”
    听我这样说,云参谋长也没再问,说道:“小晨,那赶紧走吧。”于是,我跟在参谋长、大队长后面,离开连部,边走边警惕地四处观察。
    旁边的人看到我这样,也是小心起来。他们知道我不会做无意义的事,肯定是遇到了极为凶险的敌人了。
    在飞机边上,团长、政委向云参谋长敬礼告别后,我向两个上校敬礼,告别,最后再次致谢。
    坐在飞机里,我向参谋长和大队长讲述了在边境那边的战斗过程,又问了宋参谋的伤情。可得到的是他的死讯,让我一阵难过。本打算离开昆明时见见他的家人,没想到屁股没坐稳呢,京城传来指示,要我赶回北京,向总部报到。

    自我被围后,上级和侦察部门都关注着,但是我的通信器材早就坏了,那以后我无法通报自己的情况,让上级以为我遭遇了不测。同时侦察部门从越军方面得知一个被追击的无法判明身份的人投进沼泽,几个钟头都不见浮起;另一个顽强战死,是在最后关头给了自己一枪。获得消息的首长和军官全都为这两人的悲壮而痛心,军委首长都极为关注,然而,上级不能判断到底哪个是我,但两个人的结局都不好,很是担忧和悲痛。
    消息传到“影子”,部队上下都知道了自己的大队长,竟可能被逼投进了沼泽,或许战死在最后时刻,那还不凶多吉少嘛!9天都过去了,没一丝消息,“影子”的干部战士把杨洛骂个狗血喷头,而前一天背着宋参谋回来的占力,听后立刻昏了过去。而他背负的宋参谋的遗体都臭了,身上染得难闻的气息,让人躲得老远。
    我知道占力如此做,一是不愿舍弃自己的战友,一是不愿光溜溜地回来,怕引起的议论。但上级后来高度肯定了占力的行为。
    这次战斗,“影子”牺牲了纪瑞轩、程庆武、白甲笠、周红军,还有军区的宋向威同志;徐达隆、郭治、何俞平负伤,损失是惨重的。战绩就是消灭了毒匪17人、越军军官士兵79人,大开了一回杀戒,捣毁30公斤以上的毒品,救回三个中国籍年轻女子。
    这次战斗,其实也震慑了缅甸、老挝、越南的贩毒匪帮,得知有一支队伍在这一带徘徊搞“黑吃黑”,让那些大大小小的毒贩毒匪全都小心谨慎起来。
    因为后来者并没看到“影子”销毁了大量毒品,一阵雨后,残留在地上的毒品全被雨水冲刷干净。后来他们查看战地,只有死掉牲口的骨骸、女人的尸骨烂在那里;还有就是毒贩的死尸,大部分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武器、值钱的东西全部清走。就他们估计这不像是中国军队的行为,所以那些毒贩、毒匪也搞不清事实真相。特别看到那个越南毒匪头目的背被打成了筛子,里面的弹头是俄罗斯4.45口径子弹的,越方熟悉啊!在全面清查了能找到的痕迹后,被认定是雇佣军的所为,但不能确认是从哪来的雇佣军。
    他们隐约听说缅国有一支神秘的武装,谁都敢打,每次与对方干都成功了,用的是日式武器,而这次又冒出个使用俄罗斯武器的武装,虽然人不多,却凶悍的紧,被越军打死那个,真是打尽了子弹,最后自己给自己一枪才死的。而那人用的是苏制SVD和俄制手枪,另一支武器也是缴获毒匪的,身上没有一丝可查的线索。只是知道是亚洲人,身材不算太高,根本不能判明是哪的人,即使是中国人也无法认定是解放军。
    可如果是雇佣军,那什么事都敢干的,遇到了便有可能被恶魔一样的雇佣军撕个粉身碎骨,连投降都不可能。
    如此一来,稍知其情的毒匪和贩毒的军阀就像头上悬有达摩克里斯之剑般惶惶不可终日!
    第892章 一日情浓

    因为这次任务发生的凶险,部里批准我在家休息两天,然后飞回基地。当时我还和祖副部长要求立刻回部队,处理因我失踪,引起的可能发生的不良影响。上级说:“离开你地球照样会转。”
    领导的说法自然不是贬低我,而是照顾我,照顾我的家庭,这个我懂。
    那天,从部里出来,我就去了陈蕾家,她早已等着我了。她看我一身便装,也去换了衣服,当时她在家里是穿学员服装,戴了红肩章。
    陈蕾已经找到一辆勇士吉普,要和我一起出去,比在家“那个”,就是放得开。我载了她去兜风,看看首都的节日气氛。
    车开出了大院,在我们俩的世界里,我们亲吻、爱抚,感受着蕾蕾无边的爱意。经此生离死别的折磨,那种爱人离自己而去的创痛,使她对我的爱进一步升华。她已经无可挽回地离不开我了,真是单纯而情深的姑娘。
    这还是到部队后,二人第一次在京城的独处,陈蕾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部队的、同学的、家里的、社会上的,都是滔滔不绝地和我说。我没有她那么爱说话,但是喜欢她这样欢呼雀跃的样子,我想和她在一起一定很热闹。
    这一天是大年二十九,过节该有过节的样子,所以我把车开到了建国门的赛特购物中心,到那里给蕾蕾买点衣服,对她说:“蕾蕾,春节都要穿新衣服,所以我也给你买一两件吧。”
    她倒是无可无不可的,不过女孩天性是喜好漂亮的服装,于是领着我大衣、外衣仔细挑选,有一件鹅黄色的羊绒大衣她穿了很合体也好看,我对女售货员说:“请你开个票。”
    那件羊绒大衣要8000元,蕾蕾叫那个售货小姐不要开票。我对那个女孩坚持说:“听我的,开。”
    那个女孩刚刚把小票递给我,就出现了很多小说中的场景,一个浓妆艳抹的青年女子傍着个年纪比她爸爸还大的老板出现在了,而那个女子一眼就看上了蕾蕾拿着的鹅黄色羊绒大衣。
    因为,那个年轻女子和陈蕾个子差不多高矮,胖瘦也相当,所以陈蕾合适的衣服,她也基本合适。远远的那个女子就看到了蕾蕾试穿的效果,让她同样喜欢。听销售说鹅黄色的只此一件,便想从蕾蕾手里接过那件鹅黄色羊绒大衣要旁边大款买下。我对那个女子说:“不好意思,这件衣服我们已经决定买了,不劳你再试穿了,请选别的吧。”
    不过没有出现狗血的场面,那个女子只是噘了下嘴,让那个老板受不了,心疼地问售货员该款大衣哪里还有,可否给他调一件过来,话说得客气,也未跟我争夺。看样北京的老板和小三倒还文明!
    在销售小姐给那个老板调同款大衣时,蕾蕾责怪我说:“我才能穿几次啊,整年在那条山沟里,那身迷彩就够了。”
    “沾染了你的美丽与风采,我哪能让别人带走啊!”
    “你好自私喔!”
    “废话,我是共产党员,但我不会让别人享受自己妻子的美,即使染在了大衣这样的外衣上也不行!”
    “这是啥逻辑?”
    “晨氏定理。”
    边说着,我们排队到了收款台前,我用“影子”的工资卡付了款。
    “你这个队长,每月有多少薪金啊!”蕾蕾好奇地问我。
    “我也说不清,副团的标准,全军都一样吧。”
    “你才比我大四岁,可比我高那么多级,真是望尘莫及。”“诶,我只能显摆你了。”
    “我有什么可显摆的,又不是大款,又不是明星,深山沟的大头兵一枚,扔到北京人堆里都显不出有我。”我笑了笑,又说:“也就你这个傻丫头找我,还跑到深山沟追我,我都觉得不真实。”
    “我可不傻,你说我一个女兵,不找个军官找谁?你步步高升,我就是官太太了。”
    “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女孩,而且你也知道在我们部队,是升不高的,我已经到头了,剩下的就是……,我还是不说了,今天就是大年二十九,不说不吉利的话。”
    “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你不就是要说‘战死’、‘伤残’么。既然我和你相爱,只要你不抛弃我,我会跟你到底的。”
    “谢谢你,蕾蕾。”我由衷地感谢她。
    我们取了那个大衣,我搞了个“恶作剧”,拉她去了女内衣店,让她挑一套她喜爱的颜色质地和款式的高档内衣,对她说:“你说外衣没有机会穿,这些内衣你得天天穿吧,还只能我一人欣赏。”
    “德行!”蕾蕾给我一个卫生球。她到是仔细选了自己能穿的号码,跟着她看了几款,我就知道了蕾蕾身材尺码,然后让她继续选,我在我喜欢的一套内衣前记下商品编号,告诉女销售,让她给我开票。
    那个女孩好心地对我说:“先生,内衣一经售出,是不退不换的。”
    “如你所说,那就不退不换。”我拿了小票,对女销售说:“帮我包起来吧。让那个姑娘在这等我。”
    我转个弯就去交款,离得近,没人排队,没费时间就付完款,回到女销售处,陈蕾正等在了那里,拿了一套自己喜欢的。她看我已经付了一次钱,这次就坚持自己付款。她付款回来,将两套内衣做了比较,我的那套性感暴露,她的那套柔软舒适,男人女人的差距立刻显现。
    “你好色啊!”陈蕾笑话我。
    囧!没办法,当然喜欢她穿得性感了,否则她的性感让谁欣赏?
    我要给蕾蕾家里买些年货或是礼品,被她坚决地拒绝了,她举着大衣和内衣的包装袋,对我说:“回家,给我爸妈一看,他们就会高兴你对我好;你给他们买什么,他们也不会觉得你好。所以你把我哄好了,就算完成了任务。”
    下午,我把蕾蕾送回家,但没进她家门,实在是不好意思,好像我失踪就是为了回来和陈蕾约会似的。
    不过蕾蕾因为那套性感的内衣,没好意思把买回的衣物给自己的母亲看,她还是年龄小。但她过年的时候穿了那件鹅黄色大衣,引得家里人都说好看,适合她。

    晚上,我又陪妹妹和齐韶一起吃的晚饭。妹妹前两天告诉齐韶我出事的消息,二人抱头大哭,忽然妹妹对齐韶说我回来了,齐韶一定要妹妹带我去见她,她要的是真实确凿的我站在她身前。唉,偿不完的感情帐!
    知道她们对我如此情深,为了冲淡压抑的情绪,我开了自己的轿车载她们到了中国大饭店的西餐厅用餐。
    在中国大饭店的开阔大堂里,阿丽雅餐厅在一楼的西北角,只有一个一人半宽的小门容人出入。进入之后,可以看到沙发与吧台坐落得精致,酒廊、餐厅、巨大油画、藏酒阁廊、扇形木梯,细节里面隐藏着无比欧式的奢华。
    两位女大学生,并不是什么都没见过,还是有些被眼前的情景惊住,而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这是一间西班牙餐厅,一楼是酒吧,有阿丽雅酒吧新乐队Oligar拉丁三重奏乐队演出,让我们瞬间感到来到了热情洋溢的西班牙。原来,“阿丽雅”的名字取自歌剧名词“咏叹调”,天然地带有音乐背景。
    按照侍者讲的,在享用美食之前,应该在一楼酒吧,先叫一杯或沉稳或娇艳的店选葡萄酒或粉红汽酒,品尝一碟清口小食,再赏一段热情似火的音乐,待彻底放松之后,沿回旋的木质楼梯上至二楼,那才是享用一餐顶级美食的时刻。好吧,此刻就依侍者的介绍,留在酒吧,由此拉开了我与二位妹妹消除心上阴霾欢度节日快乐,尽情享受美好夜晚的序幕。
    一个司仪介绍了乐队,其三名成员均来自于哥伦比亚的博格达一地,Eliana是乐队的歌手,Yamid担任乐队吉他手和歌手,Edwin是乐队中的萨克斯乐手,主理乐队副歌部分演奏。他们演奏的是拉丁音乐,热情奔放,具有丰富而微妙的节奏感。
    我们三人都对音乐有所了解热爱,在热情奔放的音乐中心理和精神轻松下来,情绪渐渐高涨,妹妹和齐韶喝了阿丽雅特制汽水,不觉过瘾了,各要了一杯红酒,伴着高节奏的音乐颠蹦起来。那是种发乎真心的欢乐,心痛后的喜乐狂。
    我对她们说:“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哥陪你们玩个痛快。”
    然后,三人沿着旋转楼梯上到了二楼餐厅,这里环境复古安静,用餐环境特别好,尤其是刚进门的那幅画就吸引妹妹和齐韶的注意,一个背上插了羽毛的拉丁美女,大大的眼睛向你调情,令人砰然心动,也无法拒绝,当然店家是让客人,无论男女拒绝不了他们的美食。
    坐到餐桌上了,我们的座位是和别人隔开的,非常适合我们交谈,并在边吃边聊中向她俩大致介绍了我这次出了什么事。当然不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们,但我臭显地把这次当成了寻宝、探幽、吃野味的探险的旅游,叹曰:“就是一个人,寂寞啊,如果有个女友一同走,那是多么浪漫啊,不用花一分钱,也无处买东西,可要碰上了,都是千金难买的珍品。”
    她们问我搞到什么新鲜的宝贝,齐韶知道我的眼光,更是以渴求的目光盯住了我。我说:“搞到一些天然龙脑香,也就是冰片,难得的优等上品中药啊!在几十米高的树上一点一点收集起的,除了我,大部分人即使知道那里有好东西,也无法攀登上去。真是幸运,不知何时才能再去那里。”那种可惜的表情兜得两位姑娘咯咯地笑。
    我说漏了嘴,告诉她们我带了一支白鹇回国,向她们描述了那只漂亮的大鸟,差点被我吃了。当妹妹问我鸟放在哪里,我才一激灵,不能说给了现在的女友啊,只好说:“白鹇是国家保护动物,到了部里让我交上去了。否则带你们回家,还可以观赏。”
    齐韶很会抓空子,立刻顺着上来了,向我预定下次给她带一支好看和稀罕的鸟作为礼物献给她。我笑着说:“小事,到时你们可别给养死了。”
    “不会的,我可是要把它当作‘你’来好好的养。”齐韶带着某种眷恋的心意说着这句看似玩笑话,实是剥露了心迹。
    阿丽雅,用新鲜食材挑逗姑娘的味蕾,汤品主菜和甜品,每一样都是少而精;在优雅的气氛中,精致的菜品艺术般地摆在盘中,绝对好看。妹妹和齐韶都陶醉了,哦,女生的好心情和大满足就这么简单!加之今天是节前的最后一晚,欢乐的气氛实在是应景。
    大难归来,让我很享受这美妙的时光!感叹为什么生活会如此完美?
    我动情地说:“谢谢,你们二位妹妹,我会记住这一天的,你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但我却知道我为享受今晚的美好费了多大的气力,有多么侥幸。”
    看到我如此动情而感慨地对她们说了这样的话,齐韶立刻流下了眼泪,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嘴唇翕动着,感到她是那般的痛苦。我心里说:“好妹妹啊,你这是何苦呢?”
    阿丽雅的酒品色艳味香,让二女喝了不少,把她们熏得微醉,齐韶都靠在了我的身上,不住地抚摸着我大腿,嘴里念叨着:“你抱抱我啊!”
    齐韶脸红红的,愈加娇艳,不由得让我长叹一声。
    劲舞、音乐、美酒,还有在怀的美女,一杯入魂、一杯入梦,当远道而来的红衣舞者随着热烈的音乐旋转,我和她,难道不是梅里美笔下个性自我、为爱而生的《卡门》?
    第893章 年三十和初一

    大年三十,一早去301医院体检,人少,各个项目做得很快。回来后,易处长对我说:“晨旭同志,你就回家过年吧。”
    可算我能在家过一次年了,上大学后难有春节时在家的,应该是因祸得福吧!
    我陪母亲出去,在节前送些年货给各家老人,同时也是陪她散心,摆脱几天来内心的压抑。
    在去舅爷家前,我拿了从越南带回的香木,就一小块,我比较急着想要弄清那东西究竟是啥。到了舅爷家,说了会话,便拿出请舅爷鉴定,递给他老人家。
    舅爷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很快就有了鉴定结果,对我说:“能确定是奇楠香,还是品质优异的奇楠香。”
    舅爷问:“这么贵重的奇楠香,你是哪弄来的?”
    我得意地笑着说:“在越南的一个沼泽地里捡到的。”但并没有谈及具体挖奇楠香的过程,那个情况涉及“影子”的行动得保密。
    就这样简单一提,舅爷便认定这是块真正的奇楠香,价值不菲。
    我对奇楠香知之不多,向舅爷请教,按他老说的,“奇楠香属于沉香,当属沉香中的钻石,其与身俱来的香气,淡雅宜人,被人重视”舅爷又说:“对你而言,奇楠香可汇集天地阴阳五行之气,是被道家、佛家认为唯一能通三界的香品,所以长久以来,人们视其为一种珍贵罕有的植物香料,一味价值不菲的中药珍品。”
    可究竟有何药用,我还得查查才知,现在可没功夫。不是我会的最厉害的是针灸推拿,那些道医本事大不如从前了。
    舅爷很是喜欢奇楠香,我就把这块香留给了舅爷。妈妈知道我还有很多,听见舅爷说的后,心说自己的儿子又发财了。而舅爷在春节前有了这块奇楠香的礼物,也很开心。
    离开舅爷家,我们一家看还有去沪上的机票,于是妈妈给爸爸打了电话。因为我的事,父亲也在家,上级布置给他的工作是好好陪陪儿子,自然能答应妈妈的要求了。
    然后,妈妈打个电话告知姥姥,我们直接去了机场,在那里会齐一家人,乘飞机去姥爷家,在沪上过次大年三十。
    前两年太爷爷去世,现在家里老人就是姥姥、姥爷了,阖家吃顿年饭,就是与她们二老聚聚。飞机上,妈妈坐在我身边,对我说:“虽然我不是很久没回过你姥姥家过春节,可儿子你可是有很久的时间没和他们二老过年了。”
    “是啊,在边防哨所外面山坡上坐着的时候,我还感慨自己的奋斗能让千家万户过年时团聚,就偏偏没想过自己过年的事。能和妈妈爸爸你们过年就很高兴了,现在又能和姥姥姥爷过年,咋修的呢?”
    我旁边的妹妹开口说:“咋修的?命修的呗!”
    “那还是命好喽!”我有些嘻嘻哈哈地接上说。
    我说完,妈妈、妹妹没再接口了,过了片刻,妈妈幽幽地说:“你不是命好,是要命。”
    “怎么说,也是命硬!”我仍在坚持,就是要让妈妈为我放心,卸下精神上的负担。
    都近大年三十的黄昏了,飞机上的乘客不那么多,我们买的商务舱的客票,则乘客就更少了,所以并没有怎么回避要说的话。
    知道我们一家要去来,姥姥和姥爷一直等着我们到了才吃的年夜饭,还特别加了些菜品,让大舅妈紧忙活。
    晚上,我们一家到了姥爷家,见到大舅、小舅两家人,亲亲热热地说了几句话,就被姥姥叫到餐桌上去了。一大家子13口人聚在一起吃了充满本帮风味的年夜饭。
    第一次和姥爷姥姥吃年饭,我是个高中学生,12年过去,我都是一个副团级少校军官了。那年我参加沪上春晚演出,家里也是等我回来吃的饺子。回想那时,岁月荏苒,从青葱到成熟,时光不再。没有死,反而生出无限多的感慨!
    我们边吃边看着电视中的春晚,开饭晚点索性就更是慢慢吃了,姥爷、爸爸、大舅、表弟四人的酒也得慢慢喝,姥姥看得很严。小舅喝不惯白酒,和妈妈、大舅妈、小舅妈喝红酒,我和妹妹、表妹什么也不喝,就喝矿泉水。这次父亲破天荒地没叫我喝酒,随我的意。
    那股劲还没过去呢,所以我吃饭很少。姥姥见我没吃什么东西,问:“旭旭,你怎么现在吃得这么少啊?”
    “刚生过一次病,没有胃口。”
    可是,妈妈没憋住,“什么叫生过一次病,机关都到家里说他可能阵亡了。”
    “妈,您别乱说。上级也是担心我。”
    “怎么了?大外孙子。”姥爷也急着问起来。
    “我不就是在外面执行任务,过劳,累坏了,晚回来几天。”然后,不好意思地说:“这不上级犒劳我,让我过年在家休两天,连爸爸都跟了沾光。”
    姥爷用眼神询问了女婿,父亲轻点头认可。
    “你这任务不简单吧?”姥爷套我的话。
    “没啥不简单,很简单的事,反毒,很普通,是因为我出了岔子,才让上级和家里虚惊一场。”
    我多少漏点吧,兴许能够安慰家里呢。
    我的事不能细说,席上的话题转到我的女朋友上了。
    大舅妈问:“小旭,有新的女朋友了吧?”因为我说过以前在大学的那个,自从毕业到部队就断了。
    “我不知该怎么说,大学的女朋友现在在美国,不知道以后我们会怎样,估计难续旧缘了。现在在部队,倒有个女兵,我们关系很好。”我说完感到妹妹敏感地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找女兵啊!”大舅妈不乐意了。
    “说她是女兵,是因为她刚军校毕业,还没定级、定职。”
    “多大了?”
    “比晨曦大一岁。”
    “你们会成么?”
    “谁知道,我们都不在北京工作,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呢。我又不是在北京入伍,参军前户口也不是北京的,即使转业都不知道怎样安置呢。”
    “晨旭啊,你是少年得志,却难得佳偶,难以安家。此事古难全。”大舅妈开我的玩笑。
    妈妈这时可算是能开口询问了,憋了她好几年了,给那个大学同学女友一家送的礼物都好十好几万呢。“儿子,你哪个女朋友就这样算了?”
    妈妈看见过她的相片,很漂亮的样子,从模样上妈妈就满意,生怕我现在的女兵女友不及倩儿漂亮。
    “我找不到她,估计她也找不到我,况且她家那样,也不会主动找我的,我都头疼死了。”
    “她家是谁啊?”大舅妈很敏感。
    我对妈妈摇了摇头,妈妈领会了我的意思,说道:“别问了,小旭面子不好看。”
    爸爸也注意到了我们说的话,插了句:“儿子,男子汉何患无妻,你还是先把小命看好了,要不然也对不起人家。”
    “爸,你喝多了。”我很冷地说了句,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麽。
    “啊!?”大家都愣了,都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嘿、嘿……”爸爸尴尬地不说什么了。
    这时姥爷也“嘿嘿”地笑了,我轻轻苦笑了一下回应。
    ……
    吃过饭,我还是要休息,便睡了。
    一大早起床,得利用最后一天为姥姥姥爷调理。
    那一天,我使出浑身解数,给二位老人踏实调理一番,好在突破了,真气比以往充足,他们感觉更好,调理时的力度更加强大,很是满意。
    给二老调理完,我就告辞了,说是自己回京。但家里也是了然,这边我有个女儿。
    确实我是去看女儿。
    打电话给昕媛,她一听是我的声音,抱了女儿就出来接我。见到我后,昕媛让女儿喊“爸爸”,可是女儿认生,不敢看我,费了半天劲才哼哼出:“粑粑。”
    那一刻,我的心醉了,紧紧抱着自己可爱的囡囡,泪水都盈眶了。
    那一刻,我好惭愧!死亡面前,我想过很多,就是没有想起自己的亲骨肉——女儿!
    馨瑶都三岁了,能说话,能走能跳,到处跑了。我没留给她什么,竟是把她忘了,让我痛苦地脸都红了。
    女儿还不大接受我,所以昕媛让我开车,她抱了女儿,引着路,去了她的父母家。
    见了陈书记和他的太太,高兴地给他们拜年,就是不好意思地说:“空手来,没有时间为您们准备礼物。一会儿让我给您们号号脉,需要的话给您们做个调理代替。”
    陈家实在是热闹,可女儿一家突然来了,陈母自然欢喜,要老头子把客人都推掉,自家好好过年,真是把当成贵宾了。这个“贵家”,从小到大,都10年了,我实在是来的少,不过区区四次。
    哎呀,大难不死,也该为昕媛做些什么了。从她对我的态度看,这个没有法律地位的女人是爱我和我的女儿的。
    然后,算是一家人的我们五口,围坐在餐桌边,吃年初一的主餐。有专门的厨师做饭,本帮菜做得不是一般的好。
    陈母高兴地说:“今年算是一家团圆,能在初一吃顿饭了。”
    陈父说:“小晨,这个茅台酒年份很酒,喝一杯?”
    “伯父,失礼了,今天酒喝不成,身体受不了,大概饭也吃不了几口,胃不好。”
    “爸,酒,阿拉给旭旭带回去,下次来的时候再喝。”昕媛用好酒钓我。
    “伯父、伯母,今天的饭菜实在太好,下次来我一定得多吃些,回去后我会被馋很久的。”在人家父母家,我怎么也得照顾这个面啊!
    这话说得二位长辈喜笑颜开,连声说:“多来,多来,欢迎,欢迎。”
    当然,他们对我只是爱屋及乌,或许还不满我为什么不娶了他们的女儿。
    午休后,替陈书记和昕媛姆妈做个保健按摩后,对他们说:“二老身体都没什么问题,而我治病的本事根本就用不上。”话中的意思怎么理解都行。
    女儿醒了,我到她的房间逗着她玩。女儿说话很好听,稚嫩的嗓音,一说话我的心里就痒痒,感慨地对昕媛说:“我几乎就再也看不见她了,还有你,部里都通知我家里我可能阵亡的消息,弄得家里春节前好生不得安宁。”
    昕媛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从见到我的喜悦中,又进入到巨大的震撼里,不觉握紧了我的手。
    我抚摸着她柔滑的手背,有些无奈地说:“如果我殁了,你就带着女儿过吧,或许你再找个丈夫,我不值你等。”我没说自己有女友了,但话里的意思是……是什么,我说不明白。
    “大初一的你乱说什么!”昕媛埋怨地说,“常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期盼那个‘后福’吧。”
    “借你吉言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次日我要回部队,坐的是傍晚的航班,昕媛送我在去机场,可是这一送就把我送到了京城。在人不多的商务舱,我们坐到了一起,女儿在中间,亲亲热热地,馨瑶有些跟我熟了呢。亲子之乐,小美女一枚,是多么美好的一刻!
    从机场,我开车载着她们母女,开到了我们在京城的家,安排女儿睡了,然后就开始与昕媛盘肠大战……
    在她睡着后,已无力抱我,是我搂了她睡去的。
    下半夜,我离开了温暖柔软的女性的身子,亲了她和女儿,下床离开。
    我离开房间后,昕媛就睁开了眼睛,静静地听着我的离去。她不跟我告别,是觉得我就是出去锻炼……
    是不是我很无耻?
    一个少校军官与异性保持不伦的肉体关系,纪律观念,道德人品,哪去了?可这就是我,一个真实的我,一个已在求学时就固化了的我。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了……
    第894章 回到基地

    上午,部里的车送我和陈蕾去军用机场。
    这下她的身份背景算是大白于部队,可她不在乎了。她那样的女孩,在自己爱人战死时,从自己身边永远地离开时,也是沉不住气的,和其她的女孩一样!
    而且二人一起回部队,真有些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味道,这让她更得意。
    从影子基地飞来的运7G接我们二人。机组人员都在飞机下等我,见到我时一起向我敬礼,我一一还礼,还和他们紧紧拥抱,表示了互相惦念的那份亲密。
    从他们的举止看,部里肯定把我在沼泽地里挣扎求活的过程传给了大队,我的战友们都知道了那份壮烈和神奇,视我如活着的烈士。
    飞机着陆后,我看见了“影子”和基地的干部战士上百人在机场迎接我,我的眼泪刷地流下,出舱门时我擦了把眼泪,有人把这个情景拍了下来。
    在过去几天,我都能忍住不落泪,此时是再也忍不住了。在我的战友面前,显示自己的软弱,不丢人吧?
    部属们看到我的激动,内心深有触动,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经历,怎么会有如此深切的感动。
    林剑在基地专门等我回来,他第一个上来,向我敬礼,我上去把他的胳膊拉了下来,紧紧和他拥抱。然后,我哆嗦着声音,下了命令:“今天不敬礼!”
    石政委第二个过来,一把抱住我,喃喃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能见到他眼眶是湿润的。
    看到“影子”和基地的同志,他们一张张真诚的脸,他们用一种真挚的爱戴迎接我安全归来。我一一和每个在场的干部战士紧紧拥抱,没有说话,都是互视一眼,然后轮到下一个人。
    轮到郑书瑗,他对我说:“大队长,对不起,……”然后忍住不说了。我用力拍了他的肩头,“你指挥得好,打痛了的毒匪和越军。”
    杨洛,他也想说什么,我用眼神制止了他,拥抱时手在他的肩头拍了拍,表示我对他的信任依然如往。
    占力满眼泪水与我拥抱,哽咽地要说什么,也被我制止了,轻声说了句:“你是好样的。”
    最后,我站在人群中间,高声喊道:“兄弟们,我感谢大家来接我,……”然后,我激动得说不下去了,都捂住了胸口。
    林剑站出,向干部战士下达命令:“全体上车,吃饭去!”
    在餐桌上,队里的干部战士看不到以往大吃的我,我解释了一句:“满肚泥沙后的反应,我还在观察自己的身体呢。”
    我让大家多吃,我说:“你们吃得过瘾,我的感觉就好,嘴里就有肉香,你们大吃大喝,让我看着高兴。”
    吃过补上的年饭,连心饭,我把该回家探亲的干部和队员赶走,别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他们和自己家人的团聚,他们的亲人也在等他们呢!
    我说:“就算今年春节推后了两天,大家都赶快回家吧,现在队里有我了,你们放心回家探亲,好好享受难得的休假。”

    我下飞机时,陈蕾故意躲在机舱中,但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到眼里,心情亦是极不平静,后来她对自己的爷爷、父亲、哥哥、老公(我!)都诉说了当时的场景,连行伍多年的岳父都叹道:“没有哪个部属不是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随始终冲在前面、退在后面,任自己陷入死亡境地也是那个最后撤退的队长。晨旭大有古良将之风。”
    陈蕾的大哥听到妹妹如此推崇地讲述那个队长与部属深情相拥抱的场景,说了一句:“不敢想象我们的军队还能出现这样的情景。妹妹,听你说了后,我都愿意追随他这样的长官。”
    “你不知道,当时他和警卫员、军区的参谋、一个老队员被越军死追不舍,参谋被敌人打倒在地上,他毅然跑过去将参谋背起就跑,那时他们已经跑了一天,都没停步,此时还有多大体力?见四人一起突围无望,他下命令让那三人先撤,自己顶住越军。摆明了要自我牺牲了。”
    “他是你们老大,怎么成了孤家寡人?”
    “他带了几个人去与一个小队会合,那个小队追一伙毒匪,可是在消灭毒匪时发现100多越南正规军过来与毒匪会合,队长他就带八个人两面对敌。他和军区参谋都只有手枪,所以他带了那个参谋杀进了那100多越军之中夺取长武器。这才导致与主力隔离开。如果他们不那么主动缠着越军打,黑暗之中要躲开还不容易,可队长认为在战场谁都必须主动打击敌人,那他们两个人还不被越军缠住啊!幸好他的警卫员和一个跟他许久的老队员找到了队长他们,才有四个人,成为一小股力量。”
    “后来你们老大怎么逃脱了呢?”
    “他没在我们跟前细说,但我从爸嘴里得知,他被越军追得走投无路,誓死不当俘虏,投进沼泽,挣扎了十几小时(有嫌夸大)愣没沉到底,还让他挣扎回岸上。到了岸上便昏睡过去,第二天也动不了,在那里休息一天才能挪动。他九天没吃饭,就说自己吃了一肚子泥沙。原来他是大肚汉,回来后每次只吃不多的食物,肯定他有什么问题,却什么都没说。汉子啊!”
    “真是个值得佩服的军官。可惜啊生不逢时,你知道当前这个局面,他就是个牺牲品,再往前走肯定越走越窄。”“妹妹,你现在爱他,但以后见他受委屈,你怎么办?万一他牺牲了,你又该怎么办?”
    “可是哥哥,他这么优秀的男人都得不到爱对他不公平。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我不爱错过去多可惜。我爱他,这改不了。”
    他们兄妹两个一番谈话,给我定性了。
    或许这个时候,陈霄起了到“影子”服役的念头。这个大舅哥亦不是凡俗,是个有志向的高级将领之后。

    回到基地,没有几天,我却生了病,虽然功力升级,可是情绪、体力的剧烈波动,那些残存在身体中的泥沙折磨着内脏,还是让我发起了高烧,呕吐不止。队里要送我去医院,我坚决不去,而且不允许把我的病情上报,在病中还恶狠狠地叫道:“否则我的病好了,谁报的就处分谁。”
    病中的我,还是一付虎样!可我这样做,实是不愿乱了军心,上和下的。
    没有办法,陈蕾主动担负起看护我的工作,谁让“影子”只有她一个女的呢。
    迷糊中的我,总是喊“水、水、水,”喝了大量水的我,自然要排泄的,都是陈蕾在我迷糊时帮我做的。当我清醒后,很难为情地面对她,所以对她说:“我现在清醒了,能够自理了,你快去休息吧,你也累了几天了。”
    陈蕾倒也大方,笑着对我说:“队长,你咋那么扭捏呢,谁生病不得要人照顾。帮你那啥有什么,不是早晚的事。”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要早,不要晚啊。”
    “德性,刚清醒了,就开始色了,你可别犯错误。”
    “有时,这个错误也是甜蜜的错误。”我幽幽地说。
    我抬头看,蕾蕾那个脸红!“好美!”我情不自禁地吐出。
    在军营,情感交流、抒发,我们能说的不多,能做的就更少了。
    高烧几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病变,当烧退了,队里把我送去军区总医院检查,身体的各项指标到也基本正常,医生没有查出什么病,我想就是自己的自我调节吧,通过激发身体免疫力,把身体不容的泥沙排尽。
    病愈后才感受到身体升级后的强大。
    探亲后的叶飞副政委回来,听说我发高烧也不去医院,也不让报告,找到我,对我进行了批评。“虽然我们是上下级,没有权力批评队长你,但我作为副政委,作为一个党员,还要对你指出来,‘影子’是军队的,不是你个人的,你这样舍己,是很好的表现,可一旦有突发情况,你能承担责任嘛。”
    “我不是相信咱队上的干部嘛,即使没有你我,我相信他们也能打胜仗,所以队里有我顶着,到时放手让参谋长和小队长去执行,我觉得行,所以没有通知你们探家的干部回来。老叶啊,你不比我,我还是单身,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一年就这一次探亲假,她们是多么需要你,我怎好意思把你拉回来,咱俩再好,也不好意思让嫂子为难啊。”
    当然,探家后的政委、副政委和副大队长,也明白我在病中都是替他们着想,都感动着我这份心意。
    我却蹬鼻子上脸了,一本正经地说:“副政委,你看着我这付身体,真没休息过来,部里布置了个任务,要我写一份对领导职责的认识和检讨,帮帮我吧,这也不能找别人啊,那多丢人。这个任务好重,要求一万字呢。”
    “你这个大队长啊,太滑头了,竟让我替你写检查。”叶副政委只好接下了这事,因为我还有很多队里的工作要干,又是大灾刚过,大病初愈,真顾不上。他心想:“自己是好搭档,自己不帮谁帮啊。”

    春节后,我分别和郑书瑗、杨洛、占力谈过话,仔细地了解了那晚最后消灭越南毒匪的情况,和销毁毒品的数量、缴获的物品等。我认可这是一次大的胜利,鼓励他们别有包袱,在消灭毒匪和打击勾结毒匪的越军的战斗中都立了大功,都付出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对于牺牲的战友,他们没有责任,责任在我。
    我们“影子”作战室的参谋根据战斗总结,对整个战斗过程进行了复盘,并对其他作战方式进行了选择,以歼灭毒匪捣毁毒品救出国人为作战出发点,几种选择和新的组合都不能达到如此大的战斗成果。但这次战斗导致的伤亡太大了,连大队的老大差点赔进去。
    我对作战参谋说:“打仗是要算计,但遇到如此的仗,就不是算计那么简单,敌强我弱,可以避战,可那些毒品流散开,会让多少家庭破裂啊!会让多少国人终身摆脱不了毒品的祸害!”
    “按照你们说的,打个闪击战,消灭毒匪,捣毁毒品,打了就撤,或许是最好的战术。可是,没有反悔的啊!”我承认作战参谋这个事后的作战方案。
    “影子”实事求是地做了战斗总结,该评功的评功,该授奖的授奖,烈士家庭予以优抚。我还亲自去了纪瑞轩烈士的家,慰问他的父母,对他们说:“瑞轩是为了掩护我牺牲的,我这个当领导的有责任,今后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困难去找我。”我悄悄给他的父母留下一张银行卡,里面有50000元。
    钱不多,更是无法和英雄的生命相比,一点心意吧。
    第895章 休假

    叶飞替我写了检讨,帮我保密;但政委不干,把我回“影子”后大病一场的事情向境外处作了汇报。
    上级领导从来没有人见我生过病,哪次见我都是生龙活虎的,要大队军医去处里对我生病的情况作汇报。郝建安主任去了,他还负责任地把我发高烧到40多度都不让上报的情况也兜了出来,惟妙惟肖地学我在病中放的狠话:“否则我的病好了,谁报的就处分谁。”
    上级听后给气乐了,“反了这小子,自己违犯规定,还说这么没原则的话,太不象话了。”
    老郝回来,专门到我的办公室汇报,对我说:“首长说了,你太不象话。还说专业的事就得听专业人士的,这是你总是奉若圭臬的话,怎么在你这里就不算数了?要我提醒你。”
    老郝啊,你到底是老好哇,还是“憋坏”?你就不能为大局想想,专门保护我也得分分时候吧?
    部长看了我的检查和叶飞对我批评自我批评的汇报,读到“我不是相信咱队上的干部嘛,没有你我,我相信他们也能打胜仗,所以队里有我顶着,到时放手让参谋长和小队长去执行,我觉得行”一段话,觉得我是成熟了。一个上级对自己的下级如此信任,那这个队伍还有什么艰巨任务不能完成的呢!
    他对“影子”领导层发生了兴趣,遂调了石谊世、林剑、叶飞的档案,对这三位“影子”队一级领导进行考察。三月初还把我叫到北京亲自找我谈话,了解石林叶三人的能力品行,我当然实事求是地评价和赞扬了他们。
    谈完话,我想我的介绍能有助他们的提升就不枉此行。为什么呢?是他们三人自到“影子”后,受我影响颇深,也努力向为打赢而努力学习、提高,付出的不比我少,尤其对两位政委言。
    我对将军说:“他们比在原单位进步的地方是:接受高科技装备改变的新的作战形态,努力适应之;重视我提出的特种联合作战观念,积极加以研究;吸收各方面知识扩展作战想象力,突破原有的自我。”
    在向部长介绍他们时,我当然不能说是受我的影响,但强调了这三点是他们的特点,“对‘影子’的建设能起到良好的促进作用。”
    部长记住了我所提出的高科技装备促生新的作战形态、特战联合作战、知识拓展作战想象力,认为很有道理,不仅是特战军人,野战集团军的基干军官也应在这些能力发展上着力。最后他向我提出:“你要影响更多的有发展前途的军官,为特战各单位输出人才,也为指挥机关输出业务人才。这是你应该更重视的工作。”
    部长的要求我当然记住了。
    谈完话,部长批准我在家休息15天,这两周哪都不让我去,除了到医院检查,踏实地在家轻松一段时间。
    知道我大病一场后,祖副部长对吕部长说:“小晨,自97年回到军队,一直很紧张地战斗、科研、学习,几无休过假,而他付出的体力之大其过程之极度艰苦,应该到了卓绝的程度,军队不应该如此无节度地使用他。”他有些为我不平地说:“现在他年轻,过几年之后呢?”
    “是啊,如此优秀的军官,不该让他如流星般陨落。”将军是不是对卢金很了解?
    上级对我的健康情况有些担心,怕我经历过的很多次的夺人生命的极度疲劳和极度的生死刺激会损害我的身体,包括前一年被狙击中枪还坚持在冰天雪地战斗后有可能带来的隐性伤害。
    上级为我的身体考虑了。
    见有15天的假,我向部长提出回我的家乡——山上休息一周,那里的空气对我健康的恢复更有效。
    我的请求得到部长的批准,但要我先去总医院检查身体,有了医院的诊断结论再走。
    我感谢了部长,带着部里开的介绍信,去医院做了全身的检查,用现代检查方法做了一遍,用了几天时间,除了胃不大正常外,其它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结论:身体健康。
    这个自然是上级乐意看到的。
    部里帮我联系了乘军机去杭州觅桥机场,由机场安排车送我去的深山。在山外与空军的司机约好接我的时间,然后背了一个大包徒步进山了。从军内走省却许多麻烦,或是一种待遇吧。
    山中的生活简单,天天用不少的时间打坐,通过修炼调理自己的身体,将毒素和杂质排出体外。不调理不知道,回影子后工作、战斗、遇险真是积累了不少有害的东西在体内,安心调理了几天就显现了,从体表渍出黑污,排的便也有其色。看到体内有这么多有害健康的杂质和有毒物质,吓了一跳,心说功力不是升级了么?其实这些和功力升级的关系不大,和劳累、邪侵有关。这时我真是感谢部里给了我一段时间休息,靠在部队那简单的功课式的修炼显然不够调理的。
    哈哈,还想告诉读者,这次回山还解决了那间茅舍和周围土地占用问题。随着国家土地山林管理制度的完善,我的这间山中茅舍终被统计到了。回来后没几天,乡里就来人找我,说找了我很久,都不在家,对我说了国家政策,当然并不是要收回,是要确定用途和归属。
    为了事情好办,贿赂了乡里管这事的几个干部,这是我的老根啊,那能不重视!最后我的茅舍算作了宅基地,所有权也是我名下的。因为我已在这里有户口啊!不过,乡里人口登记的是在外打工。
    这时我算弄清楚了,以前老爷爷没有户口全是因为户口上附属的权利,而现在流动性太大,而且也不是那么带有什么权利了,土地、林产早就分光了,以前给我落了户口也不涉及分配。现在就是加一份宅基地,又是在那么偏僻的深山里,没人和我争。要争也是我和国家争,说不能因为我在外谋生,就剥夺我的家啊。怎么着我也在这里生活了20年,又是经常回来的。每次我回来都去看望附近的乡亲,乡里也是知道的。而且看我穿着一般,家里简陋,留个茅舍给我也不违犯政策。
    尤其是看我在深山里修炼,也怕我会什么功夫给他暗搞一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办理了宅基地的产权证,产权证上的占地面积比山下人口的可大多了,超出的面积注上自家药圃,职业是药农。
    算不算现代版的葫芦僧乱判葫芦案呢?不过我是受益者,看着产权证,感觉那么的不真实,真实的是我打小在深山长大,对这里有不可割舍的感情,再一个这里是我的宗门之地,虽然门里目前可知的就我一个人,但我也不能舍弃啊!
    老爷爷是道士,现在环境宽松了,我还询问了道观占地的登记政策。得知宗教用地特殊,对其性质及供地方式,有关法律法规将其划入“特殊用地”类。浙省有庙宇、寺院、道观、教堂等宗教自用地属于特殊用地的规定,可以行政划拨方式供地,取得使用权。
    乡里干部见我这样问,好奇道:“你那里以前有道观?”
    “我以前报告过啊!都说帮我向县上询问的。”
    “不是你又走了,你不在,还问什么!”
    “那我就再说一遍,那个茅舍就是老爷爷的道观,不过他活着的时候怕政府镇压,不敢自称。”
    “可有个道观的名称?”副乡长问。
    “这个我不知道,但老爷爷的门派可是大有历史渊源的。”我还简单地介绍了千金门的历史和现在有名的道教门派的关系,对乡干部说:“这个可以去西安的八仙宫去了解,前几年我在那个道观挂过名。”
    乡里的干部仔细记下,仍说是向上反映,看有什么政策能够照顾。本省一贯宗教气氛浓厚,乡里有个道观,也是当地干部的一个资本,以前只是模糊地知道山里曾有过道士,上世纪八十年代一老一小穿着道袍还出来卖药行医,后来老道死了,小道跑了,成了乡里的一段过往。现在小道回来说出本地道门还是这么一个有名有传承的道观门派,不由得对我越发当成个人了。刚定了是山里的药农,立马又把我的身份变成了历史传承的继承者,说那也是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却不知我这番咨询,深山那处茅舍当地政府就不再触碰了,还有意识地加以保护。我走后县上来人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可是见不到我,也没我的联系方式,只得作罢。但在县宗教管理部门留有正式的记载和登记。
    在山中的日子过得很快,依依不舍地离开茅舍,用焕然一新的容貌返回了北京,只是仅采了明前茶,数量不算多,未免有些遗憾,不知回部队后何时有机会再来收“野茶”。
    回到部里报到,上级和同事见我都说气色大好,问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我说:“哪有什么灵丹妙药,就是空气好,水好,休息得好。我也觉得身体好多了,至少能吃饭了,要不然总是吃不下饭,哪还能打仗啊!”
    我这句把大家逗乐了,祖副部长哭笑不得地说:“你这傻小子,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自此,在部里我又有了个“不忘打仗的傻小子”的绰号。
    有人对我是真不哂,“都你妈差点死了好几回了,还不知轻重呢。”“大概被狙的滋味好受,喝泥汤口感好吧。”“常胜将军嘛,哪能被猴子打回原形呢,怎么也得争口气吧。”这些恶毒的语言是我离开“影子”后得知的,听了这些话,我出离地愤怒,真是对有些事物失望了。
    “打仗”那句话虽然是随口说出的,可确实是自己潜移默化的理念。“影子”不是不能离开我,但我当一天“影子”的老大,就得把打仗放在心里挂在口头上。当然部领导也乐见我心里没有阴影,否则真得考虑是不是继续让我在“影子”干下去。因为那个“阴影”会对我的指挥带来灾难,会毁掉部队,会让任务失败。这也是部长在得知我回到部队就生了大病后赶快要我休假的原因。
    回部队前,我回家一趟,把那山林宅基地证给妈看了一眼,就收到了保险箱了。这可见不得天日啊。然后,得意地对她说:“咱也是有产权的人了,以后被军队赶出来,不怕没有落脚之地。”
    妈问:“这是怎么回事?”
    “国家管理得更细了呗,都管到了深山里。”
    “乡里还把我那茅屋当作了文化传承呢,正往县里报。好玩死了。”
    反正用这样的怪说法让妈妈开心,减少她对我的担心,减轻她的思想负担。
    第896章 回到岗位

    4月初,我回到岗位上。
    “影子”队员看到自己的大队长又活蹦乱跳地回来,都为我高兴。陈蕾更是高兴了,差不多20天没看到我,没有我的音信,虽然知道我不会有什么事,但心里也空落落的。
    我见到她,虽然不能很明显地亲热,但也当了众人的面开起了感激她的玩笑:“谢谢我的卫生员,看我是不是健康了。”
    反正这时“影子”的干部战士都已经看出我们俩之间的关系,都为我们高兴,只是让那些欣赏爱慕她的未婚军官沮丧。
    大队的工作在石谊世、林剑、叶飞的负责下,有条不紊,应了我对叶飞说的“没有你我,队里干部也能把事干好。”现在该改了,没有我,队里的事也能干好!
    我仍然放手他们工作,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对周边国家形势的掌握和判断上,关注于那些与“影子”可能有关的事件和情报。“影子”行动需要我下决心,而敢于下决心需要对各方面的掌控,情报占有属于重头。
    回“影子”前,在部里总长和部长见了我,对我提出“美国又一次打伊拉克,这次是要彻底解决赛达姆了,‘影子’怎么面对美国的这次军事进攻”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当时我没有立即回答,说:“我回去全面了解一下那边的态势。”
    我是带了这个任务回“影子”的。
    在大队,我组织了石谊世、林剑、叶飞、周杰等大队负责军官,将上级的要报一一通读,并行使“影子”的卫星使用权,通过卫星照相仔细查看了囤积在科威特的美军状态。
    在卫星的放大图像上,我看到了大批美军的车辆和其它军事装备已经处于进攻出发的准备阶段,可美方还在说要等某个机械化部队的到来。但是靠当前兵力的态势,那已是大军压境,大规模战事随时可以爆发。
    这个判断不光是我做出的,其他几人都有此判断和直感。“怎么办?”他们的目光看向了我。
    “再去伊拉克实地考察考察。”我是用询问的口气表达自己的某种决心。
    这样的实观机会确实不可错失,“影子”立刻向上级发出了行动要求,而上级正等着我们的决心。当然,军内有许多部门也有同样的要求,二部的特工肯定已经布置在了伊拉克。
    当天,上级就颁布了“影子”组建一个六人小组立即出发的命令。接到命令后,在“影子”就是谁参与这个行动的问题,可是要去的人很多,而且大队的干部都不让我去。
    既然不让我去,最后我就行使了指派的权力,让林剑、陈挺台、彭涛、吕丰、曹迪、牧凡六人组建了一个特遣小组,带上必要的侦察装备,从成都飞伊拉克。“影子”指挥室实行战时安排,周德山为代理主任,由副政委、参谋长负责为前方观察组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情报与技术保障。
    不久,上级召我去北京,再次命令我前去伊拉克,以加强战地的指挥力量。于是我带占力急飞巴格达,但是为了保护这次行动,我和占力都化了装,改变了面孔,化装的技术是最先进的,能保持很长时间不变。
    按照情报机关为我们的设计,装扮成商贩的样子前往,让人一看是要发战争财似的。我们两人各带了两大箱各种生活用品,保证能在巴格达卖出不少钱。二部的军官给我做了详细介绍,让我到了巴格达不会在交易中吃亏。
    我和占力下飞机后在出口就让守在这里的商贩探子发现,一看我们的架势他们就判断出我们带了不少货物。两拨人上来,要求和我们交易,据我观察,我选择了一个势大的团伙接洽。第一拨过来的人临走时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到时别后悔啊!”
    而我认为势大,在当地的关系就深、就多,所以才选择了他们。当然,势大的这伙人可能是土匪,被劫的可能性也大。但我不怕,他们再厉害,能厉害过中国最厉害的特种兵么?我仗着会说几句阿拉伯语,要与“阿拉伯豹子”斗一斗。
    我和占力及四大箱货物被带到了商贩老巢,商贩头子自称“巴格达大亨”,是“阿拉伯豹子”的当家人之一,见我们是中国少数民族,以为好欺负,又因为所带之物都是巴格达当地畅销的物品,歹心顿生,企图以极低的价格吞掉那批货物。
    不料动起武,他和他的手下吃了亏,还被我制住,逼他向我求饶。
    我自然不是要和他翻脸,需要他这条线来为我服务,所以提出按出发前二部估的价钱由“阿拉伯大亨”收购,看这伙流氓商贩如此迫切地想要拿下这批货物,到也没有提价。“巴格达大亨”见我没有黑他,不禁大为满意,拍着胸脯说:“先生,希望今后我们继续合作,我保管先生在巴格达活得有滋有味。”得罪不起,自然就要拉拢。
    就是靠带的货物,才斗倒了号称“巴格达大亨”的外来商品控制者,并得到了当地人有势力之人的青睐与服气,混入到了一群胆大妄为的当地各种国别的商贩群里,让我和占力在巴格达这座城市扎下。
    他们好像知道很多,急着求货,列出一份货物清单给我,还开出好的价钱,让我从中国向伊拉克紧急发货,说晚了外面的客机有可能飞不进伊拉克了。通过他们的话语和表情,我明白此地的形势已经很紧张,美军的行动即将展开。于是立刻急向国内调货物,从空中托运,在向上级的报告中还限定了次日就得到巴格达。
    上级虽然奇怪,出于对我的信任,仓促地预定机舱货位,急将我要的货物凑齐,在次日由二部特工押运,把对方货单上的物品送到巴格达,按照我的要求如期运来。
    “巴格达大亨”接到我的确认后,及时打通了伊拉克海关,使这批对于巴格达人来说是确实需要的罕有补充的货物掌握在他的手上。可是,这批货中有违背了美国逼迫联合国颁布的对伊禁运文件规定的物品,国内也不管了,就按我的要求送过来。
    这批货卖了大价钱,也征服了这位有着极大背景的“巴格达大亨”,对于我提出的要求答应给予全力帮助;而我也答应了他,这次他帮助了我,等我回来还给他上货,并把二部特工留在他身边作为联络员。
    哼,人家是哪一边都要占上,为了钱甘心为国外做间谍。而为保护观察组,我亦没与林剑他们接触。
    因为“巴格达大亨”答应了,我和占力便由专人专车为我们引路和所用,由此收了个伊拉克的跟班。他开着车拉我们先在巴格达到处转,让我熟悉这里。让我欣慰的是,车走到哪都能顺利通过,那些伊拉克军警哨卡看见那个跟班,就压根不打算拦我们。
    “试驾”结束,我们的车在那位跟班的驾驶下,在高速公路上直向南方奔去,直接开到了与科威特边境接壤的地方。
    巴格达到巴士拉,要穿过伊拉克的四个省,距离550公里,行车时间超过5个小时,中间还要通过10个左右的军事检查站。虽然路途遥远,但道路笔直,直通巴士拉市。
    令我们非常惊异的是,在大战临头的关键时刻,在这条关键的交通要道两旁竟没有看到伊拉克的大规模的军事部署和防御工事。只是在刚出巴格达不远,有一个军事学院,紧挨着这所学院的是一大片用铁丝网围起来的荒地。我在车上隐约可以看到荒地的深处有一些伸向天空的炮筒,一些零零散散的士兵在干涸的黄土地上走动。除此之外,一路上就再也没有看到占地面积较大的军事设施。
    这条公路的两旁几乎全部是一望无际、寸草不生的黄土地,偶尔在一些小村庄的周围生长着成片的伊拉克椰枣林。不过,伊拉克武装部队在路边垒起的“小军营”倒是每隔数公里有上一个。
    这些所谓的军营的全部家当就是一个用石头和黄土堆起来的围墙和在围墙中搭建的一、二间没有窗户和门的石头房子,机枪架在墙上,枪口朝向公路。在太阳底下皱着眉头的伊拉克士兵看着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算是监视,还是安慰政府自己?
    在5个小时的路途中,只看到2辆运兵车,其中一辆卡车的后敞棚车厢里,8、9个伊拉克士兵为避风攒缩着在车帮下,而阳光是遮不住的。
    很奇怪,在路上设立的检查站,只检查本国人,一看车里面坐着外国人,几乎全部放行。似乎这也是跟班一路通行顺畅的原因吧!伊拉克反对派曾说,伊拉克目前的军队只是针对伊拉克国内的,担心出现内乱。那些极简易的工事,印证这样的说法,而这样的戒备状况,又和我在巴格达获得的信息是不一致的,让我不禁感到伊军已经到了不敢与美军对抗的程度了,便总用话套那个跟班。跟班倒是有问必答,不大过脑子,让我看不出他是伊拉克特工或是为外国服务的伊拉克人,亦或是伊拉克的黑社会成员。嗯,对绿钞票服务到很殷勤。
    从他嘴里得知,最近一段时间美英战斗机加大了对伊拉克第二大省巴士拉的空袭,袭击的目标是伊拉克部署在那里的地对空导弹和移动雷达系统,而这些武器装备都是过时的,难以对美军构成威胁。面对这样的情况,连那个小子都说是美军在为可能对伊发动的军事打击清除障碍,还说到巴士拉是很危险的,似乎明白我们的用心。
    听他这样说,我拿出了几张商贩头子付的货款中的绿钞票给他,说:“你帮我们干好了,老板我不会亏待你,在伊拉克混不下去,我带你去香港。”跟他混熟后?喂饱后?反正他对我们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看样他也为自己后路着想,而且想去香港。

    巴士拉市距驻有10万美军的科威特边境仅一个小时的车程。一旦战争爆发,它无疑将首当其冲成为美伊交战的“前线城市”。
    我们到达巴士拉市,已经是下午5点半,跟班带我们住到这里最好的宾馆。因为形势紧张,宾馆空的房间较多。我们交了三天的房钱,原定的是有三天足够了,可是形势的发展,我们就没再离开。
    这个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名城,除非亲眼看到,很难想象是伊拉克的第二大城市,比起巴格达的大气,这里不值一提。在市中心,除了一条流经该市名为“阿拉伯海岸”的河流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让人能留下深刻印象的东西。没有高楼大厦,大部分建筑是建于20年前的,现在已是过时和破旧低矮的小楼。
    在这里没有让我感到紧张,虽然是“前线城市”,但看不出一点儿的要打仗的气氛,除了美英飞机的轰炸,与其它伊拉克城市一样,这里的一切静悄悄。在街头,没有持枪站岗的士兵,也没有忙碌的运兵车和装甲车。在“阿拉伯海岸”河中,还荡漾着游船,不知是哪里来的客人。
    长期经历封锁和空袭的人们,面对危险的来临,大概麻木了……
    第897章 美军营地

    到了巴士拉,因气氛紧张,我已没时间可耽误的了。但到这里,并不在计划内,是因为有个带路的,使我有了次机会,所以我来了!
    但得抓住时间赶快报告远方。
    这个突如其来的报告,让上级一惊,我的大胆跃进有些远啊!询问:“你的动机?”
    “贴近,近观!”我的答复很简单,但“贴近”谁,“近观”谁,不言自明。
    “不要被鹰啄了眼。”远方提醒我。
    结束通话后,我暗笑一声,“可能,很难。”这个可是放在心里的。
    那晚,我们匆匆吃过晚饭,让跟班把车开到开不动的地方为止。我要占力看着跟班,自己向边境线接近。
    走在春天已深的边境地区的路上,是一片苍茫的黑暗,空气潮湿得令人不爽,而17℃的气温本该很爽的。我对当地人的服装有些理解了。
    在夜深的时候,我越过了边境,走不多远,就有一处美军的前进警戒营地。绕营地走一圈,看看规模应该有一个营的兵力。估计是个轻步兵营,车辆就是悍马和卡车,但工事做得不错,探照灯把营地周边照得通亮。
    经探查,发现营地外离开道路的土地上都布满了地雷,从雷区往里潜入是费劲的事,我又不要攻打人家的营地,不过是来侦察,看看美军的状态,遂放弃进去一看的想法。
    我沿着从这个营地向南的公路继续前行,后面数公里就有美军一个较大的兵力集结地。范围比较大,其防御措施就差多了,我暗自高兴,没有在前面那处营地较劲,多走了一段路不就有了机会。
    这个大的营地有流动哨和巡逻的步战车,我摸清巡逻的规律后,在一次步战车开过去后,利用步战车发出的噪音,遮盖了我行动的声音,快步进到了美军的营地里。
    四下巡看,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小帐篷,我悄悄钻了进去。这是个军官营帐,睡了四个军官。在我观察中,一个军官起床出去,不知去做什么。既然是军官,他们的话中应该有料,于是,我借机钻进去,在帐篷里留下了一个拾音器,一旦有人进出发出响声或是他们醒来说话,我都能及时听见,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出了帐篷,我发现营地仍然安静如初,便继续在内部寻查,让我发现了一个大的司令部所在,我想尽方法,但美军哨兵和电子警戒设施很严密,让我无法钻进那个简易建筑。
    我在无奈中,看见一个军官出来透口气,走了几步,我赶快隐身跟上,随他进入了那个简易建筑,也不管能不能溜出。但我进去就趴到了地上,仔细看了这个美军团级司令部里的布置,了解其有什么样的指挥装备,并悄悄录了像。
    看到里面的美军军官、军士有犯困的,有专注于自己工作的,我大胆地时隐时不隐地在房间里面放置了一个带摄像的窃听器,是能固定的,隐在一台投影仪下,那个位置好。然后,又原路溜了出来,仍然是靠爬行。我进门时挡了下大门,那个门没有合严,留了一个大缝。此时那个大缝因天气潮湿仍未闭严,我慢慢拱动着大门,向外移动。虽然哨兵似乎看了大门在稍微张开,没有看见人,以为是气流的作用,并未在意。
    爬出来后,爬到这个建筑旁边的几辆军车旁边,借着军车的掩护,躲过哨兵的视线,顺手把一个窃听器放进了被我选中的看上去内部较为高级和舒适的车内,贴在不易发现的位置。只是当时判断,如果有大家伙坐在里面,是坐在前排,还是后排,让我费了一番思量。这个我真没见识,最后选的是难以被发现的地方。不让小家伙启动,有仪器查出也难。
    一切做完,我躲避着,慢慢从军营中间向其边缘移动,因为没有时间再在这个营地多干些什么了。
    瞅了营地角落的出口一眼,无哨兵,甚是奇怪。我拿出仪器扫视了一下,在屏幕上只看见一个生命迹象。在这个次要的出口,仅安排一个暗哨,有什么目的么?或是还有什么电子警戒装置,琢磨一下,没多的发现,我便大胆一回,迅速而无声地摸过去,将那个暗哨打晕,扛起便急行离开了美军这个营地。
    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安全地方,我把那个暗哨弄醒,对他进行审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只要你帮助我,就饶你不死。反正打伊拉克,你说什么或是什么都不说,不影响最后的结果。反正我仅仅是新鲜而已。”
    那个美军士官自然明白此点,但他不明白我新鲜什么,问:“你要这个情报干什么?”
    我说:“这是对商业活动有帮助的情报,你不反对吧?”
    看了那个美国士官一眼,故意地骗他:“我有货物要运进巴格达,但感觉你们要进攻伊拉克,看时间还来得及么。”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吐出:“明天!”
    “不好!得赶紧走。”
    这个士官也交代了他是陆战一师第五陆战团的军士,对于本团的行动多少知道些。
    然后,我把他弄昏,把他的全部衣服、武器、装具剥下,自己穿上,只给他剩下一条裤衩,然后让他进入了深度昏迷状态,并在他身下做了个诡雷,是对付军犬的,这才向边境跑去。
    在跑动中,我将耳机戴上,怕错过我安放在美国军营窃听装置传出的信息,很快耳机里就有了声音,是那三个军官帐篷里的起床动静,,然后就是乱嘈嘈的咒骂声,抱怨什么行动耽误了他的睡眠。我把频道换到司令部的那个上,准备过几分钟启动装置,让声音和视频直接发送到“影子”的接收机上。
    当我启动了美军这个团司令部里的视频拍摄装置,“影子”指挥室的屏幕上出现了美军一个司令部的画面和里面的对话,让技术参谋们大吃一惊,前线没有任何报告,就让他们见到这样的图像,真是了不起,同时这段视频也上传至总部,正好天刚亮,那些首长被急叫到指挥终端观看。
    “谁这么厉害啊?”有个技术军官嘀咕道,但没人给他解答。
    可是当美军察觉有莫名的无线电信号在司令部范围内发射,立刻有技术军官前来查看,这镜头总部、大队的军官们都看到了,不禁为那个发射装置担心,就在那人伸手去抓被他发现的窥视器,突然屏幕上的图像消失,这是我发出的自毁命令所导致的。不能让对手发现里面芯片的功能!
    自然美军立刻发出了搜查对方侦察兵和全营地检查对方设置的电子监视装置的命令,很快我就发现头上是直升机,地面有悍马,还有大批徒步搜索的美国大兵出动了。而此时,我已经绕过美军前线警戒阵地,快到伊拉克边境,再一步就到了相对安全的地带。
    远远看见了美军的武装直升机飞来,边境上的伊拉克军人都赶快撤到地下防空洞里,让我有了直接越境的机会。我沿着道路快步走进了伊拉克境内的边防哨所,让美军武装直升机的机师看到,去嫁祸伊拉克的军队。武直飞来,我却披了遮蔽服溜了出来,趴到哨所外的战壕中,看着那架直升机发射火箭弹,摧毁了那个哨所,打死了里面躲着的数个伊拉克边防军。我也几乎被炸中,爆炸声把我震得十分难受,但我坚持着把这个镜头拍摄下来,传到了“影子”指挥室,看得那里值班的军官一阵担心。
    那架直升机在天上巡逻,就是不走,我无法撤离,只得呆在炸塌的堑壕里。可是,美军搜索队已经发现了我的足迹,正在沿着我的足迹向边境奔来,当时我是不知道的。但这个情况被天上的侦察卫星察觉,参谋长周杰通过无线电向我报警,他已经判断出是我前出科威特搞到那些宝贵的情报。因为他先与林剑通话,那边没有离开巴格达的人员,而我是秘密从首都出发,“影子”没有得到通知,但我不回基地,使他有了这个判断。
    知道大批追兵快要赶到,我是那个着急,可是上面的武直不走,我就走不掉。就在我进退维谷的时候,当头的美军武直飞走了,让我心里乐开了花。估计美军的直升机得到命令,向伊拉克纵深侦察。而我看直升机远去,立刻从堑壕中爬起,沿着公路向伊拉克的国土纵深跑去。当美国大兵追到伊拉克边境哨所,看到的只是我很小的一个身影,因在伊拉克境内,也无法判明是否是那个从科威特境内逃跑之人。
    美国大兵搜查了伊拉克的哨所,只发现了里面被炸死的伊拉克军人。
    我暂时脱离危险,可是占力那边却出现了危险!美军武装直升机发现了我们的汽车和车上的人员。占力看出那架直升机的苗头不对,立刻弃车逃走,而那个跟班却因动作慢了,被美军直升机打出的大口径机枪子弹打死,汽车也被火箭弹摧毁。
    听见远处的爆炸声,我为占力担心,不惜暴露,我打开无线电与他通话。尽管得知跟班被打死,汽车被炸毁,但占力成功逃生,让我松了一大口气。但是那架直升机并未罢手,追着占力打,占力横着跑,倒着跑,扑进洼地躲,不停地在地上滚,避免被武直打中,费了好大气力才消耗掉那架直升机的弹药,自己得以幸免。幸好武直的火箭弹在打哨所和汽车时打出的太多,便没有更多的来打占力,否则他也会被火箭弹至少炸成重伤。
    这时我已经追近了那架直升机,拿出缴获美国大兵的M4A1照着直升机就是一梭子,从打开的机舱门处射进的子弹打死了一个美军,吓得那个飞行员拉高直升机跑走了。我找到了占力,他已经累得像条死狗,卧在地上站不起来。
    汽车没了,战友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我背上他赶快继续向里撤,美军的搜索队很有可能深入伊拉克境内追击我们,我不得不现形而奔。好在美国的轰炸扫射把这附近的伊拉克军人和百姓吓到防空洞里,没有什么人看到我们的逃跑。
    看到我们的,也认为美军追着打的人,是自己人,没人理我们。让我们从容钻进了一处废墟中躲藏。
    在这里我向上级发出了“美军天明将开始进攻伊拉克”的警报。不久,我评估自己所面临的局面,向林剑发出指示,允许他所带的小组,在上级的指令下独自活动,监视巴格达的局面,观察美军所发起的空袭和地面进攻。我在无线电中对他说:“在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前,我们将在伊拉克南部继续活动,监视美军的行动。”
    国内批准了我的行动安排,更是严嘱我一定注意安全,放弃活动是该选择的安全措施。
    对上对下交代好后,我心里轻松了,下午靠后的时间,我和占力进入了巴士拉的市区,这时占力已经能够自主走动了。我们进入市区后,回到那个最好的宾馆,在里面的饭店吃了顿好饭。吃过饭,天都黑了,我们抓紧时间睡了一觉。
    后半夜还有任务呢,我并没有按上级的嘱咐停下活动。
    又发不出了,等一天看!
    第898章 攻陷之战

    凌晨时分起床,我们悄悄离开宾馆,找到一处空旷的地带,架起了摄像机,准备拍摄美军空袭的场面。
    果不其然,美英联军于次日凌晨5时发起了对伊拉克的进攻,初始阶段为“斩首行动”的大规模空袭,意图在以强大的空袭中摧毁伊拉克的指挥体系,随即发起了“震慑”行动的快速地面突击,旨在使战争得到速战速决。
    看到天际上划过数道发射红色火焰轨迹的巡航导弹,我和占力立刻将镜头对准了那些光焰,随后就是爆炸的火光和阵阵爆炸声传来。那些爆点纷纷燃起了冲天大火!
    我们离得远,看不清到底被炸目标是什么,判断不了那里的损失情况。当空袭告一段落,我们过去查看了,即使是查看也无法分辨目标属何性质,摧毁的程度何其触目惊心!充分显示了现代高爆武器的威力。
    这样的实地感受与在前南行动时无差别!
    把伊拉克南部重镇巴士拉战争发起的第一阶段战况的录像视频发回国内,是上级让我们观战的重要工作,我们以大胆的战区活动,收集到媒体无法监控到的影像,是为了让国内的人多知道点远在数千公里外的战争,开始后是怎样的境况。
    我们就是这样进入战争的。
    从巴士拉这边发起的地面进攻,以美国陆战一师为主,英军与美军并肩作战。美英部队对巴士拉的攻击并不坚决,后来才知道美军如此这样是掩护其主力第三机步师的迂回和深远奔袭。但是,包围巴士拉的只是其右翼联军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则沿着巴格达—巴士拉的高速公路或是普通公路向北疾进。
    目睹了美军向伊拉克内地冲击的车队,坦克、悍马、步战车、自行火炮车、防空火力车、通信指挥车、工程车、弹药车、油料车、补给车、野战炊事车、医疗救护车等等各型车辆如长龙般,一望无际,荡起的遮天扬尘,沿着公路向北蔓延。
    大军向前滚动时,上面有武装直升机的掩护和开路,敌对方空军已无战力,再没有远程火炮或是战术导弹,对这样的机械化部队毫无办法。而武直的临空巡逻,让我们不敢靠近,而且对其护卫行军的电子手段情况不清,也让我迟疑。
    远远望着,占力对我说:“这就是浩浩荡荡,所向披靡?”
    “哎,就是与车臣时有些不同而已,那时我们在车队中,现在我们在车队外。”
    “那时是冰天雪地,现在是烈日暴尘。”占力补充。
    “意义呢?”我问。我俩说的不在一条轨道上!
    他开始思索了……
    可是,这时车队中的一辆战车,把车载重机枪突然指向了我们二人,虽然在超过近600米外,但那种压迫,使我的脸立刻变了,心咚咚地跳,但我们还不能躲,一躲全都暴露了。
    我让占力回头,假作不知美国大兵把枪口指向自己,欺骗对方“是不是后面有什么被你们关心的。”
    那辆战车过去了,没有开火,也再没其它车辆的武器再对付我们。可我怏怏地下令撤走,“这他么太难过!”我说。
    占力什么都没再说,默认:“观战也不容易啊!”
    这一次的伊拉克战争,包括伊拉克在内全世界所有人都认为美国人还是会重演13年前海湾战争的一幕,毕竟在那场战争中,联军伤亡人数之低简直在人类战争史中仅见。与此同时,美国的军官、专家、媒体甚至百姓,无论是在白宫怂恿、指导之下,还是自发的,所有人的口风都是还要再打一场“海湾战争式”的战争,先空袭个十天半个月的,之后再上地面部队,步步为营,一步一步“蹭”到巴格达。
    可是如此大规模的机械化的兵力已经出动,说明了什么?这不是探路,是上路!事实上,伊拉克现今的一切与13年前相比,都不一样了。伊拉克陆军在多年持续的制裁下,虽然仍号称有37万人,但这是纸面实力,其绝大部分技术装备或者机械化装备都已不能使用,原来的实力不在了。
    希特勒在入侵苏联时曾经说过:“苏联就是一栋摇摇欲坠的大楼,只要把大门踢破,大楼就会倒塌。”希特勒这句话,用来形容苏联是错的,但用来形容今天的伊拉克却是恰如其分。
    地面进攻开始,我启动了美军团长座驾的窃听器,从里面传出的那位上校发布命令的声音不绝于耳,让我们在旁观战的人见识了美军指挥官的言语风格和下命令的形式,他一再要求部队大胆前进,那种力争时间的要求很明显,毫不掩饰地明确美军统帅部和各级指挥官的意图。
    尽管当时翻译不见得翻出上校团长全部的话,这个美军陆战一师陆战五团的长官在中国军队上层大大的有名了一回!大概他自己从来也想不到吧。
    举个形象的例子,如果说海湾战争给人的印象是飞机,那么伊拉克战争给人的印象就是各种疾驰的悍马。在伊拉克平坦的南部、东部,悍马越野车载着美国大兵纵横驰骋,快速推进。没有对手的空中打击,没有敷设的地雷,没有游击队的冷枪,伊拉克的正规军又跑到不知何处,乘坐悍马的大兵们是何等的惬意,即使在毫无遮蔽的沙尘漫天的道路上行驶,也比在坦克、步战车里的装甲兵舒服。
    由所见识的,我很快反应过来,判断美军这一次要打一场闪电战,用最快速的推进去瓦解伊拉克,而不是以最猛烈的火力去摧毁伊拉克。事实上后一工作已经在过去十几年的制裁中被完成了。这一次面对已分崩离析的伊拉克军队,美军只集中了12万人,英国人也只有4.5万人,数量不及伊国陆军的一半,却要在开战第一时间,不经太多火力准备,快速穿越伊拉克的国土,奔驰超过500公路,直捣巴格达。
    为达成此战役目的,原本准备从伊拉克北部发动进攻的第四机步师,无论是故意安排,还是事出无奈,最终因土耳其“不愿”借道而“被迫”转移方向,准备经过漫长的运输后与从南方进入伊拉克的第三机步师、陆战一师会合。
    在我看来,这是一次欺敌!而且是调动了国际力量的一次。全世界不懂军事的人们,此时以为联军肯定要等到第四机步师到来才会大规模开战,可就在这一支主力还在路上,美军实施了深远纵深的快速突击。
    美英联军大踏步的攻击前进,好似当年德军在法国、苏联的坦克机械化部队的局面如出一辙,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伊军在这样的攻势前,已经不能称其为军队了,只有小股部队敢于战斗,但也经不住敌军的狂轰滥炸,很快就化为乌有。
    从战后掌握的资料看,从战争开始,美第三机械化步兵师和陆战队第一师兵分两路,前者从幼发拉底河以西前进,后者在幼发拉底河以东前进。
    具体战争过程,说实话很简单,美国人根本没有遭遇任何值得一提的抵抗,除了其间因为前卫推进太快,补给和后续部队跟不上而暂时停顿以外,一路高速穿插,直接抵达了巴格达城郊。
    亲眼所见,让我在旁感叹那滚滚的铁流,犹如披上甲胄的恶龙,奔腾不息,到处露出吃人的利齿。这和我在国内看过的演习有些形似,但其“神”——在战场上的那种吞吃的凶神恶煞,给了我无比深刻的记忆!
    大概伊拉克军队从来没想过美英联军会如此一反常态,在没有太多火力准备的情况下便进行如此快速深入的推进。据说美国人在整个20世纪都没有这么干过,可在第21世纪的第一场战争中,他们就这么干了。
    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伊拉克陆军,被踢破大门之后,又被美国人快速的推进吓得魂飞魄散,全都四散而逃,只有一些民间武装,游击队之类的武装还在抵抗美国人,但在一场正规战争中则根本不是侵略军的对手。
    毫无战斗精神,毫无士气的军队,简直太令人失望,可悲可叹。当时我就想一支被腐蚀的军队,看上去再强大,又能依靠么?

    巴士拉的天气很不好,没有风,刺目的阳光投射在这块到处是战火的城市。我们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失去了电力供应,失去了自来水,白天出去拍摄美英联军的阵仗,回来无水可洗澡,或是无饭可吃。好在这个旅馆大楼并没有直接被炸,我们在里面算是安全。可是如果是在外面执行监视美军作战的任务,尽管在远处,也生怕对方发现,把我们视作伊拉克军队的侦察兵,再来一次武直的垂直打击或是坦克或是自行火炮的远程轰击,那对我们都是灭顶之灾,躲无可躲,就看我俩谁命大了。
    真正处在这种战地的环境,忍受着天上飞机的轰炸,地上大炮的轰击,那种被围困的滋味真是难受,作为一个军人似乎是一种羞耻,更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更别说,一个弄不好,从天而落的一颗炸弹或是一发炮弹,就会要了你的小命。我和占力的战斗素养较高,听见了炸弹或是炮弹的落下声,赶快就卧倒,动作那个利落,几成本能,以躲避炸起的弹片。我们多次看见刚刚从我们身边过去的平民被袭来的炸弹、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防守伊拉克南部的伊军,失去抵抗意志投降了,为巴士拉的陷落打开了大门。
    看也看过了,玩也玩过了,眼看就要破城,但实际并未破城,巴士拉的陷落是开战后两个星期的事。可当时我认为我和占力再留在巴士拉已无意义,遂请示远方,要求批准我们撤出战地。
    国内经过认真斟酌,批准我们伺机向科威特转移,那边已经安排有人接应,并发来接头的方式地点等。得到上级的指示,我们着手准备,查看怎样才能进入科威特。
    进攻的英军对巴士拉围而不困,允许人道主义救援,也允许百姓自由进出而不加强行检查,只要不做出危及自己士兵的攻击动作,都不进行强制。可以说这是一条离开巴士拉的路径,可我们是外国面孔,英军会如何处理就不确定了。如果我们在英军的检查站被扣,那就是撤离的失败!我做出了不可轻易公开出城的决定。
    经过我们反复观察和试探,次日夜间,冒着被英军堵截的风险,通过几天活动而确定的路线,小心谨慎,施展了各种潜行的方式,终于越过英军的封锁线,逃离巴士拉,逃到了巴士拉郊外躲藏起来。
    当时我俩带了充足的水和食物,因为不清楚需要多少天才能逃脱。
    第899章 撤离战地

    英美联军彻底包围巴士拉后,巴士拉郊外这边已是联军的后方。无论英军,还是美军,这时都把这片土地视为己有,作战或是战斗警戒或是戒备都有明显放松。
    这一天,我采取了极为大胆的行动:我和占力穿上了美军的制服,带着武器站在公路上,专门找英军的车辆挥手,让其停下。
    一辆英军的越野车停在我们身前,车上的英军军官向我问话,我的英国口音让他有好感,他看我穿的是美军装,开玩笑地问:“你是美国人还是英国人?”
    我笑着答:“王国不要我,合众国收留了我。”一指军装,“这个是拿国籍的通行证。”说完,我们哈哈大笑。
    我们上了车,便露出了“狰狞”,控制了里面的三个英军军官、士兵。
    接下来才是重点,我和占力换上了英军军装,而把我们穿的美军军装换到两个英军身上,再把他们弄出个爆炸伤,挺重的,一个炸死,两个炸伤,伤者已经奄奄一息。我们手脚很快地做完这一切,因为路上车来车往,稍有不慎,稍一拖延,就会被发现,使我们的计策失败。
    我们开了劫持的越野军车调头就走,经过各个检查站,谎称是巡逻时遇到美军被炸伤员,拉了赶快回后方抢救。我的英音让他相信了,也没什么检查。美军人员一看车上伤员的惨相,而且是自己国家的军人,立刻就让我们的车优先通过。因为,这些检查站大部分是美军设立的。
    在进入科威特后的一处美军检查站,我则要一个美国大兵上来开车,带我们去军医院。那些检查人员发现车上的伤员伤势太重了,也不敢不管,立刻安排了一个军士上车,为我们驾车。为什么这时才要美国大兵为我们开车,主要是怕长时间与对方人员在一起,会露出马脚,暴露我们自己。
    有了这个美军士兵,都是他和管制交通的人打交道,他开车很快,数分钟后就到了一所美军后方抢救点。他停下车,高喊:“重伤员,快!快!”美军医务兵赶快拿来担架,我和占力也帮着搬运伤员,但看了那俩倒霉鬼的惨状,怀疑那些军医有救他们的回天之力。
    军医简单问:“他们是怎么负伤的?”
    “炸伤。”好在我有当年学习野战外科的底子,很明白地讲述了他们伤的情况。那个军医有些惊讶我比较专业的表达方法,问:“你有医学底子?”
    “打完仗我想考个医学专业。”
    “祝你顺利,以后当个军医,你能行。”
    “谢谢!”
    我们如此说着,根本没人怀疑和查我们的证件。
    为救伤员,时间仓促,我和美军医没再多说,可是让那个美国大兵对我大有好感,带我们去吃了顿野战餐。完饭时,我问他:“和我们回前线么?”
    那小子说:“休息一天再说。”
    “好吧,随你,作为答谢,要不要送你去科威特城?”
    听了我的话,他来劲了,同意道:“OK. 我们一起走。”
    他去开通行证,这时我在车上后怕起来,如果遇到认识的美军,那不露陷了,即使改了模样,可说话的口音没变吖。
    一会那个大兵回来,并在他的引领下,我们顺利来到了科威特城。
    在车上我和他随意地聊了聊科威特城的可去之处,他当然推荐的是妓院了。就这个话题与他交流几句,把他引得津津乐道起来,全然没了警惕。不好意思,当年在雇佣兵时学了些这样的表达方法,自然能把那个大兵糊弄住,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我们根本就不是英军。
    把车停在一处商城的停车场,我们在车上换好衣服,走进商城,顺手把从美英军人身上搜出的第纳尔花掉,买的东西不大,却有科威特的特色,然后确认没有人盯梢,才与接应我们的人接头。
    他是个阿拉伯面孔的人,呆的地方是个监视探头看不到的盲区,就凭这我也该一开始就应相信,可是我不敢确认,走了一圈之后,才上去搭话。但是他早已发现了我们,因为我们不敢找他,他又不好直接与我们搭话,所以暗暗着急,强耐着心等候。
    我用阿拉伯语问他,他却用中文回答:“讲汉语怎么样?”
    “嗯?难道这么简单?”我心里暗说。
    我们用汉语互相说完联络暗语,他的中文说得很棒。然后,他说:“快跟我走吧,离我要有一段距离。”
    他在前面带路,走的都是滚梯,而没进入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通过他的举止行为,我想他应是个谨慎老练的特工,跟着他应当放心多了。
    最后,他领我们到了地下停车场,他的车是辆面包车。在他上车后,我又巡视了一圈,找好遭遇万一的情况发生时可逃脱的路线,我和占力才上了车。
    我们坐下,门还未关好,他就发动了汽车,说了声:“我们要快。”
    他把车开到了一处秘密处所,给了我们土耳其的护照,上面有假的沙特入境章,他说:“现给你们做个沙特护照来不及了,就用这两本护照,没有危险的。”
    在他的接应下,只好按照他说的做了,就不管有没有暴露的危险。
    我们从科威特城出发,他说:“我们去卡塔尔,到多哈乘飞机。”
    他车开得很快,不久就到了科沙边境,过境前他让我们钻进后排座下的暗格,是个探测器探不出的藏身之所。我们是两个大活人,费了好半天劲才挤进去。占力为了让我舒服会儿自己先进去的,我在外面,那个门可是把我弄疼了。二人挤在里面委实难受,那姿势别提多难拿了。好在过关后,秘密特工赶快停车把我们放出。坐的座位上后,我和占力都深深地呼出一口闷气,活动活动了手脚胳膊腿的,让自己舒服和放松下来。
    占力可算享受到一次特工生活,那滋味绝非007片中臆造出的惬意和浪漫,全是痛苦和紧张,不说万分,就是那种全时紧张都让人受不了。占力没有受过特工训练,这次行动是难为他了。好歹他坚持了下来,尤其是在与美国大兵接触中,操着不算流利的英语,也没太引起那人的警惕。或许在美军中说不好英语的移民很多,都是为拿国籍,他见的多了。
    进到沙特,面包车沿着海边公路向卡塔尔的方向疾行,尽量在不受交警的注意下行驶,一直到天黑才到了沙卡边境的检查站,一个大厅,中间被隔栏分开,两边各由边防和移民两个部门盖章,放行。
    我们怀揣着几份担心,跟着那个科威特特工后面,先过沙特的边检。
    沙特这边倒是没有严格检验,要入境时的一个单子,这个不好做假,接头人让我们装听不懂,那个移民官也没有再追究,知道从这里过关的人档次低,怕是丢了,所以盖了一个章就放行了。当我们走过持枪的沙特边防人员时,还对他们笑了笑,我用阿语向他道声好,那个发黑的大汉仅弯了下嘴角,不知是笑,还是催促我们走。我扭头看了占力眼,他装得如无其事的样子,就那么走出了沙特的边境。
    过去后,我有些欣赏地对占力说:“过边境时你好镇定啊,表现得比我都若无其事。”
    “哪啊,我紧张得很,心里反复念叨:‘别拦我,别拦我,别拦我。’看到你乐呵呵地跟人家打招呼,我才轻松了点,不就是大摇大摆地摆个样子,那就走呗。”
    卡塔尔这边也没有什么严查,凭着在多哈机场乘机的机票订单,也没办签证就允许过境了。其实这是最难的,不让你过境,你就得再回沙特,那会更麻烦。谢天谢地进了卡塔尔,我们离回国就差最后一步了。
    走在卡塔尔的国土上,我祈望那部英军越野车还没被发现。
    英军的越野车被找到,那个傻美国大兵也被发现死在了一辆轿车的后备厢里,是第二天的事了。这引起了驻科威特美、英军特工部门的高度关注,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由来。可是这是我们到达卡塔尔的第二天之后的事了,虽然他们似乎查出是在巴士拉郊外出的事,可车现在在科威特,便认为逃走之人大概率在科威特城,也有可能从科威特溜走。
    但他们从科威特的机场什么也没查到,而查科威特与沙特的陆路通道,报来的情况很含糊,那边的边境管理人员工作效率不是那么的高。
    我们终于登上从多哈飞香港的卡塔尔航空公司的客机,凌晨2时起飞,上午10点就会到达目的地,想来对方如果查到我们上了这架飞机,也无力让飞机飞回去吧?!
    我们在香港着陆,出了机场后,阳光当头,心情好爽。完全放松的二人,走在机场出来的路上,我对占力说:“没有必要急着与驻军联络,先带你在香港好好逛逛吧。”
    占力笑了笑,作为一个警卫员,他认为该听我的安排。
    占力还是第一次在香港这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溜大街,虽然已经回归了,但感觉仍像在外国,花的钱是港币,都是在伊拉克弄到的美元兑换的。我对占力说:“把兑换的港币都花掉,购物带回,不然那些钱无法处理。”
    “这样做对么?”他竟质疑我。
    “没什么对不对的,是我们提了脑袋挣的,所以天然地有处置权。”
    “你说的新鲜。”他仍然不那么信服。
    “别想那么多,你家里都有谁,为他们买什么,我可以给你当顾问。”
    但我们终于是没买什么,白白损失兑换的手续费,回去还是把港币上交了。
    ……
    在美国特工摸到这架飞机载客名单并有所怀疑时,我们二人已经在一个大商城与联络员接上头,被接进了驻港部队的营区。
    一到安全的环境,我的身体强烈疲乏,再也熬不住了,蒙头大睡,叫也叫不醒。在我睡着后,总部来电话让我去接,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占力只好过去向上级汇报,“一号疲劳过度,昏睡不醒。”
    “好吧,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上级再急,知道我的情况后也不急了。但“昏睡不醒”,让他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家伙太玩命了。”
    毕竟病刚好,身体尚未恢复,又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战地生活,我有些承受不了。反正美军在伊拉克战场势如破竹,林剑他们用上了,所以上级对驻港部队首长交代,让我们两人好好在香港休息两天,并要军医为我检查身体。同时要求驻港部队对我们二人的存在严格保密。
    看上级对我们很重视,驻港部队首长给了我们很好的接待和安排,而且有关方面也发现美英的特务在香港大肆活动,严密监视了陆海空的各处口岸。
    幸亏我们及时进入了军营,如留在外面休息一晚,保不住会被美英特工发现,导致我们的行动受限。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已然约好接头的时间、地点,又怎么能从我这里违犯纪律呢?
    香港驻军的首长立刻安排我们乘坐送货物的后勤运输车返回了深圳,此次任务,至此结束。
    踏上了驻港部队深圳基地营区的土地,我扶在占力肩膀上,脸上露出的是莫名的笑容,对他说:“这可是开始啊!”
    他明白我说的是类似国外的特工行动,答道:“我会努力的!”
    ……
    对不起,今天一直在运动中,刚入店,好多事没完,怕是更新不了。再次致歉
    第900章 洗尘宴

    为不引起某方侦察力量的察觉,我们褪了旧的化装,又改以新的脸部造型,在深圳机场乘坐民航客机飞回京城。
    因为妆容是中年人的模样,我和占力二人在飞机上就没开口说过话,给我们航餐和饮料水时,都是指的,难为啊!而且也都没动,带下飞机了。下飞机后我还对占力说:“晚饭我们有了。”
    “够么?”占力淡淡地回应我,他应该是不够的,况且心完全放松了,他小子更该能吃了。
    到机关后,航餐没用上,当晚总参首长和作战部首长设了洗尘宴,说是为我们压惊。
    境外处邢处长把我们二人领进包间,坐下不久,总长、主管作战的副总长、作战部长、主管副部长就进来了。
    我们赶快起立,向首长们敬礼、问好。
    “我们的电视直播主持回来啦!”总长称我是“电视直播主持”,好大的名头。
    “我们逃回来了。”我得贬低下自己。
    “你们这一逃,我们在海外的关系得受多大压力啊!有暴露的危险。”总长并未接受我的话,反到给了我们更大压力。
    听了总长的话,我不敢接话题了,给首长们做个鬼脸。
    总长也不严肃了,招呼了大家入座,每人身前一个酒杯,都要满上。我有些为难地说:“首长,我的身体……”
    我话刚一出口,就被总长堵回去了,“小晨,你的身体我知道,但这杯洗尘酒得喝,大不了让你再休息几天。因为这酒不一般啊,是军委首长嘱我让你喝的。”
    我无话说了,只好陪那些我的直接上级喝酒,首长们也理解我,并未让我多喝,每次喝多少让我随意。
    这照顾劲,让占力看了好生地羡慕,心说:“大队长在首长面前咋那么受宠呢?”
    首长们如此急切地见我,都等不及我的作战汇报了,他们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把那些电子玩艺放到美军团级司令部和营地的。
    “说打仗,你身处战场,能把交战的画面摄入;可是你混到人家营地,还把窃听偷录设备放进人家的司令部中,这可太神奇了。”作战部有人如是说。
    偷窥了美军最前沿部队的团司令部,偷听了人家团长发布的作战命令,虽然不是和我们打仗,这也是顶尖的机密,凡涉及看到知道此事的军官全部被警告过不得向外泄露,不论“影子”还是作战部的,也包括了总长身边的工作人员。
    对于那些高级军官,这是不可多得的享受,对我这个给他们提供了超级享受的人,愈发想要“追究”了。
    “老狐狸”的总长,想要从我嘴里掏出些秘密,见到我先给我个脸子,扰乱我的心智,然后在貌似亲近,让我感恩而吐言,真是狡猾透顶。
    可是,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能说的,打死我也不能说出。所以,在首长眼中不可思议的事,在我的话语里就是理所当然的行动了。
    总长问:“小晨啊,你是出于什么动机,刚到巴格达就一猛子扎到了巴士拉,还自己做主去了美军军营。让你去那里,是观战,不是参战嘛。”
    “报告总长!”我刚一要正式地汇报,便被老大打断。
    “小晨,这是餐桌,不用那么正规,就像是讲故事,自然些。”
    好嚒!让我讲故事。
    “是!我去伊拉克的南部是有原因的,去伊拉克前二部不是让我假扮商贩嘛,带了四个大箱子的货物,到了侯赛因机场就被伊拉克的黑社会商贩组织看上了。我们随着喽啰去了商贩组织的老巢,遇到他们的老大,号称‘巴格达大亨’,想吞吃我们的货,却被我制服。看他在当地很有影响,我便曲意结交,所以有那份他提供的货单让上级给解决了。”
    我停了下,喝口水,继续说:“从他们的态度和话里话外,我感觉他们知道什么,问那个大亨是不是美国人快要开战了。他也不避讳,承认战争不可避免,但说‘具体开战时间并不完全清楚,可以肯定的是近期’。
    有了这份情报,我不能不利用啊!所以我要求他给我安排车和向导,带我们去伊拉克的南部,我要亲眼看看那边有什么可干的买卖。他看我实力挺强,也想建立更深的关系,也不管我的要求是否像是间谍干的事,显然他也是充当这样角色的家伙。他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所以当天我和占力南下了,很顺利,路上一点也没耽搁。”
    开始最精彩的故事了,我要吊吊各位首长的胃口,故又一次停下来,看了他们一眼。五六位首长真是被我讲的故事所吸引,等着下面的事呢。我说:“到了晚上,自然是侦察兵活动的时候了。本来该我和占力一起行动,可是有那个跟班,不看着他,谁知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留下小占看管伊拉克人,只有我能行动了。
    侦察兵的活不就是潜入敌营么?这咱拿手嘛,先是遇到美军的警戒阵地,我看守卫得很严密,不易得手。再往后走了数公里,就遇到了那个大的我潜入进去的美陆战一师陆战五团的集结地,大概是即将发起进攻,营地周围没有什么地雷啊、电子探测器啊的东西护卫,倒是有巡逻队和巡逻战车,这样容易混进去。进去后第一个目标是个小帐篷,想这里应该是军官住的地方,所以潜进去放置个拾音器,看看他们睡醒后有什么反应;第二个才是那个司令部,可是看了很长时间没有机会,通过仪器我察觉进入司令部的大门的电子射线警戒不是从地面开始的,而是留有容一个身子的高度的空当。于是,我披上伪装披风,慢慢爬了过去,夜间哨兵看的不是地面,而是前面活动的目标,天又黑,到给了我机会。一个军官出来透气,建筑的门没有关严,我拱着门缝爬进去的。进去后就好多了,里面的人不是在打瞌睡,就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事上面,我趁他们没有察觉,赶快放了一个窃听偷窥的装置在里面,然后是原路爬出。爬出来后,发现司令部建筑的旁边有几辆车,其中一辆的内设比较舒适些,且又没有锁上,顺手搁了个窃听器放在了坐背后面。
    我在美军营地的事办完了,可是累啊!所以,我要快些出去,在离开军营时发现了一个暗哨,我把他打晕带走。到安全地带弄醒,问出第二天他们会有全团出动的大行动。于是,我判断美军的进攻发起日就是次日,在得空的时候我向国内发回了警报。其它的,国内应该比我更清楚,发生时我很多时候是顾不上的。”
    让后方激动的事,让我一说就是那样一种顺理成章的行动,只不过费些劲罢了。我看了六位首长,他们似乎是意犹未尽,“怎么就这么完了呢?”
    我发现了,赶紧又接着灌“迷魂汤”,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对我和占力最艰难的是在美军武直和追兵的打击下活了下来和摆脱。有的你们看见了,我要不是躲在堑壕里,早被武直的火箭弹炸烂了;有的你们没有看见,就是占力独挑武直,他把武直的机枪子弹火箭弹全消耗干净了,我看到他时,都差不多累成死狗的模样了。”
    占力插了句:“要不是大队长朝美军的武直打了串子弹,打中一个美国兵,我也完了。”
    赤手空拳的一个人斗过了武直,各位首长听后也是佩服占力的勇敢和机智。总长说:“小占该记功。”
    “是!我回去就办。”
    “小晨,你再给我们这些老家伙翻译一边那个团长在车里说的话,部里的翻译说的不够劲。”老大发话了。
    祖副部长把一个播放器打开,里面传出了团长车里乱糟糟的语言,主要是那个团长在说。他的话以前我听到过,此次是复习一遍。不过我再次听时有些亦不能听明白,但我能编啊,把那个粗鲁的家伙说的话按照他的风格用汉语中的骂人话给重新翻了一遍,让各位首长这次听我那么一说,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嗯,小晨翻得够味!”
    “老美不是挺讲究的么?”
    “那是对外人做的样子。”
    “当指挥官的如此说符合身份,否则就是给下级当碎催的。”
    他们讨论得有意思,都对主官粗鲁的风格不反感,这我可不能插活。俺也是主官了,咋就粗鲁不起来呢?
    接下来,席上就是各位主管作战的高级军官对伊拉克战事的推断,有的提出伊拉克该有的反应,有的去讲美军的作战节奏,有的探讨美军实施此次突击战役的特点,各有各的见解。他们这些高级军官肯定比我占有的情报资料更多,在此方面我无法与他们相比,只是我从战场回来,他们有些希望我来说两句。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此场合我还是说了自己的浅见:“我觉得这次美国、英国等国军队对伊拉克的入侵就是一次练兵,对伊拉克的情况了解得太清楚后的一次用兵,毫无悬念。或许美军指挥官在制定作战计划时还高估了伊军方面的实力,可是伊军早被美国的空袭与制裁搞得军无斗志,完全是一支镇压国内反抗的警察力量,对外敌就是个摆设。”
    事实也是如此,美军占领了巴格达,萨达姆的伊拉克政府不复存在,他自己也变成了丧家之犬。在21天之内被击败的国家,可以看出这个国家已经是如何分崩离析,军队又是如何凋零!
    我继续说:“从美军作战模式的演变看,在越南发明了直升机加小部队的跳蛙战术,在海湾战争中打了第一次信息化战争,这次又在伊拉克战争中复古,重新施展了闪电战,直奔最重要最关键的目标。所以,这些战法,包括其中的谋略,值得学习、借鉴。知己知彼,掌握还没掌握到的东西,是对我有深深触动的。”
    “嗯,小晨的思考不错!”总长对我的话表示了肯定,又对我说:“看样你在伊拉克战地做过系统的思考,很有心嘛!”
    “首长,那样的环境对我触动很深,没法不去用大脑思考、分析、评判,这也该是我去那边工作的一部分吧。”
    “哈,晨小子,你倒知道不去僭越一说。”副总长打趣我。
    吕部长说话实在,“像小晨这样的军官,在解放军中还少啊!”
    ……
    第901章 师父题字

    接风宴之后,上级果然让我休息了几天,邢处长大方地对我说:“你就回家放松吧,首长知道你累了,破例照顾。”
    我点头承恩,想想后对上校说:“我又要离开岗位几天,给领导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邢处长显然是玩笑话。
    我蹬鼻子上脸,“林剑他们也请领导关心喽,我现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开玩笑,你是对给我安排工作不好意思罢了。”他倒有话说。
    “不,不,领导,你手下的我绝没那个意思。”得辩解吖,得认清自己的位置。
    “回去好好休息,让一个精力充沛的晨大队长回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我向领导敬礼告别。

    上级让我休息几天,却把占力留下,向他询问我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可以做到溜进美军的指挥部放置电子设备。
    这个让我的警卫员怎么回答呢,我也没当着他的面使用过闪功,而他佩服我的是什么,且听他怎么说。
    占力对首长汇报:“大队长除了在第一天独自出去侦察,引来一场激烈的生死战,其它时间我都和他在一起,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啊。就是他的个人军事能力很强,判断形势很快很准,采取对策能够因地制宜、因人制宜,很灵活,很有效。”
    “我看最为突出的能力是他的外语很棒,与美军英军交谈,就像和自己人说话似的,对方一点也不怀疑;还会些阿拉伯语,也是我们能迅速利用当地资源的条件之一,估计这一点其他人比较难做到。”
    占力讲的比较符合逻辑,符合实际,上级听后也接受了这样的说法,没再考察我是否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当然,我在俄罗斯和伊拉克战场上运用外语能力实现自己始终处于主动,也使上级对“影子”强调部队的外语多语种的训练更为认可。
    祖副部长对部长说:“远程突击大队作战目标在国外,把对队员的外语训练当作现实能力提高的做法,虽不具有普遍意义,但对特殊作战部队行动能力的增强具有积极作用。我认为是个经验,走在强军之路的前面。现在全军都把干部和骨干的外语培养提高到战略的高度,而我们作战部呢?虽然尚不能在全部开展此项工作,但有‘影子’,有直属指挥所,这个外语能力已经在落实中,水平还是挺高的,不是吗?”
    自从我在打黑水雇佣兵时搞了一次“战场直播,作战部配了一名兼职翻译,此参谋名唤冯子英,英语硕士生,语言能力没问题,就是太文绉绉了,学院派的译法十足。
    “听你这个说法,是不是该从‘影子’调个外语好、懂外军的军官来部里任作战语言翻译,或是什么名目的参谋。”
    “部长,你这个想法我支持。仅是由外院培养的翻译,对外军、对战场的认识和感觉肯定不如战场下来的军官充分,要真是在关键时候译不准,会不会误事?”
    有时翻译,不仅要把意思译准,还要把对方语气中反映的心态翻出,使指挥员对情报的把握更为充分。我的理解,不见得对,但我发现首长要的是这个标准。
    “那就把他下放到‘影子’,一是增强教学力量,一是给他点军事上的训练,让他提高些对军事的认识。”这个说的是作战部招来的冯翻译,首长们认为他的翻译不那么符合军人军队的实况。
    大队就是这样在7月份得到除了冯翻译外的几个外语人才,三个语种呢。他/她们都是应届外院和国关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来到大队,充实和扩大了外语教研室,而且还被安排在新训队参加训练。

    我又回到家,妈妈是最高兴的,可她心里明白我该是完成了一次大任务。“不是大任务,部队也不会让他回家啊!”当然,“大任务”在她心目中也是危险的任务,不过妈妈没有那么想罢了。
    “儿子,想吃什么?”我一回来妈妈就问。
    “没什么想吃的,家常就行,吃不了多少呢。”
    “身体还未恢复?”
    “身体倒是没事了,就是感觉有些累,任务完成后放松下来的反应。”
    “以前没听你说呀?”
    “大概是……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身体没事。”还是这样跟母亲解释吧。
    不和妈妈说话了,我把笔墨纸拿出来,认真地写大字和作画。很投入,一用功就到了中午。
    妈妈做完午饭,过来叫我,见我还在埋头写字,问:“儿子,你怎么突然搞起艺术了?”
    “修心养性,恢复心态。”恢复什么心态我就没有对母亲说了。
    虽然,我已经心智够坚强了,但有“前科”,我常怀警惕之心的,尤其是连续两次高强度的心理刺激,或是心理摧残,又让我不自在了。这时我没意识到身体会有问题,而是担心精神,怕有些心理失常。
    认真练了两天书画,我便拿了从赛美城买回的那个“赵孟頫的泼墨画”,去到师父家。
    敲门入室,师父见是我,很奇怪我能来。
    “小子,你有大半年旷课了。”师父也来了句幽默,表达他的不满。
    “师父,这次我能来,也是身体有些状况,领导给的假,要不我在京城都住不下来。”
    “怎么身体不好了?”师父关切地问。
    “心理上的,怎么发生的,我不好说。”
    “不好说就不说,能到师父这里就好。要师父帮你做什么?”
    “听您老讲讲艺术,传我些本事,就能转移恶心理。”
    “徒儿啊,你还是明白的。”老人家点点头。
    “那就谢您老的说教了,弟子乐于追随。”
    ……
    师父评点一番我的字与画后,指着我带去的画轴说,“这次拿什么让我吃惊啊!”
    我调皮地说:“赵孟頫的画。”然后为师父打开。
    “这可真让我吃惊啊!是不是又有什么猫腻?”师父看后幽默地说,立刻又有了省悟。
    不过这一次,我们师徒二人并未参透。
    这一说一学一讨论就到了快做晚饭的时间,于是我对大师说:“师父,我们到外面吃顿饭吧?”
    徐老爷子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小子,你有什么说法?”
    “说法是没有的,就是成为你的门下,从来也没请您老和师母吃过一顿饭呢,今天忽然觉得有处地方,饭菜还是不错的,故我馋了,想起您老了,能请您二老一回。”
    “那就去,想必吃不穷你吧。”师父开心地说。
    “咱大小也是个主官呢!管了一个基地,军队给的薪金,就一人够花的。”
    “你不结婚了?”师父过问起这个,师母这时也准备以前走,听见了师父的问话,一时兴趣大发。
    “不瞒师父您老说,大学时找过一个,丢了;研究生时交过一个,人家家里不许,算了。”我有些嬉笑地说了前情史,现情事吞掉了。
    “嗯,你年龄也不小了,该解决的还得解决啊!”师父有些想法地对我说,“你是军人,配偶啊,一要贤惠,二要耐得住独守空房。这个,这个……”师父没有再说下去。
    师父是想说让自己老伴帮忙,可一想她认识的人,应该大多是演艺界的,自己刚说的标准,找起来难。
    可师母到是热心起来,在吃饭时问我这问我那,说对唱戏的青衣觉得怎样。
    这个唱戏的青衣,是指端庄娴静的女子,主要扮演庄重的女子,相貌当然也应出众;与其相对的是花旦,指天真活泼的少女或性格泼辣的少妇,大多扮演的是活泼、伶俐的青年女性。
    师母的说法很到位!
    “师母啊,您替我想的真是符合师父的要求,可是我有些不愿耽误人家。那样的女子肯定是出色的,也是貌美的,对我压力有些大。”我在婉拒呢。
    “你也不错嘛,都是基地的主管了。”师母听见我说的“主官”却当成“主管”。
    我没解释,对她说道:“哎,这个可不能对人家结束啊,没有得到批准,我不能对别人说我职务,即使军衔都不能说。”
    “哎呀,你当的是什么官不能说,那是什么军衔啊?”师母只看到我穿文职军装来家的。
    “晨旭不是说没有得到批准军衔也不能说的嘛!”师父拦阻了师母的问话。
    “我就是个文职,文职没有军衔,只有技术级别。”我还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去扯。
    “徒儿啊,真别说,你带我们来的这个会所,做的饭确实不错。”师父把话岔开了。
    “是啊,看菜谱,真是各个菜系的菜品都有,老板这个餐厅请大厨出的价肯定不菲。”师母亦是认可。
    “谢谢大师的赞誉,小女子不好承受呢。”是晏姐过来凑热闹的。
    我站了起来,师父也要跟着,让我劝止了,我站起来是客气,那有个会所老板值得师父为他/她站起的道理。
    “师父,这位是会所的老板晏姐,很厉害的,把个厨艺当成艺术经营。”我先对师父介绍,也给晏姐吹了吹。”
    “晏姐,这二位是我师父、师母。”
    “知道,知道,大师天下谁人不识。” 晏姐会说话。
    然后,她转过头对我说:“晨公子,也不要个包厢,不是让小店慢待了贵客?”
    我解释因事先没有预订来时已无空的包厢,晏姐给了我一句:“那你不找我!”她怪我咯,可我不觉与她熟。
    晏姐的口璨若话,竟把师父说动,为她题个字。
    在精心布置的题字厅里,晏姐焚香施礼,郑重其事地大师执笔。
    大师写下“妙厨如艺”四字,落“小徒引识”款,未具名和留题时间。但晏姐会搞,大师写字时她用自己的手机录了下来,哪还用留名呢。
    而我在旁心说:“这个妙字题得高明,连晏姐也赞了。”妙,不就是个女子麽。
    然后,晏姐客气地提出:“承蒙大师厚爱,亲笔题字,小女子不胜荣幸,想请大师夫人一起合个影,以为今日盛会的留念。”
    拒绝润笔费可以,但与大师夫人合影是不好拒绝的。以后师母倒是来过晏姐会所几次,但都不收费用,弄得师母也不好再来。
    当我们出了会所,则立刻声明:“师父,这个事可不是我弄的。”
    “晓得喽。”师父不以为意。
    第902章 记一次宴请

    在我回到“影子”时,林剑他们还没回来,美军攻打伊拉克的战争已到尾声,巴格达已成被困的城市,国际航班断航了,何时通航需要等待。看样上级不准备让他们另寻线路隐蔽回国,那样太影响国外地下工作人员的安全。
    美英联军已经控制伊国全境,那么电磁监控则会很严密的,为他们的安全计,我发出了不涉安全,不是紧急情况,双方不联系的决定,让林剑带队自己闯闯。
    我想他们出动人员怕是很赞同!有牧凡那小子,语言应该没问题,而且他的面相,在当地也合适,我期待他们取得什么意料不到的成绩。
    林剑他们商定,应该主动接触占领者,这个任务让牧凡完成,他自称是从开罗大学毕业回国工作的,埃及当时已经受美影响很大了,所以聊了聊埃及的情况后,美军主管见牧凡说得头头是道,遂通过所谓的安全检查,他们一伙竟做起了美军的生意,当然得与当地人合作了。林剑、陈挺台、彭涛、吕丰、曹迪成了伙计,也有打着为美军服务的幌子跑到大街上活动的机会,不是只躲着的“耗子”。
    “影子”经过数年努力,有针对性地进行人才准备和战地锻炼,在境外活动的能力提高了不是?
    从林剑小组完成任务的状况看,上级对我回“影子”后,大队的各方面工作,重点是境外行动的表现,很是认可,祖副部长还打来电话表扬。
    放下电话后,我心里说:“他们的成功和我有多大关系,干部是总部调配过来的,能力是他们自己在征战中提升的。种种进步,都该是我任副小队长和上学期间取得的,我可不能贪天之功,徐楠、沈景北付出多多。”
    当然,总部是“推恩”了,把人家的成绩算在了我头上。
    所以,这个电话像个小鞭子抽打我,故我没有在大队停下,公开从成都出发,乘机去昆明。随我同去的有周杰参谋长、情报参谋陈蕾、卫士占力。不过,我还另外安排保卫干事带了两个队员秘密随行,想要确定是否有什么心怀叵测的家伙跟踪监视。
    这次出行,一是祭奠宋向威烈士,二是拜会云参谋长;另有掩护在伊拉克的“影子”人员作用。我们从基地出来,应该受到对手的监视,而去云南是向对手宣示,中国的那支秘密部队目前关注的是中国西南方向。这样的花招能否有作用,不能确认,但至少是要有所动作吧?
    那天,我们四人都着便装,用地方牌照的轿车送我们去机场的,陈参谋拖了她的旅行箱,占力则拖了个大的旅行箱,另有托运的几件酒的纸箱,显得浩浩荡荡,要在外面长时间逗留的样子;并且溜溜达达,表现出轻松随意,在公共场合我总是乐呵呵地与随行人员谈些江南的风土人情方面的话题,不怕别人偷听。
    周杰是南京那边部队过来的,对于江南各地都比较了解,自是能和我说到一起。我们对那边地理气候讨论起来,甚至还向他打听起海峡那边的山川地貌与福建的不同来,反正这些听闻以后会有用的,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对我们的真实目的也难判明。
    这样的国内出行,实在是难得的“享受和消遣”,是在我任“影子”大队长后出现的一块新天地。以往在国内都是乘军用机飞来飞去,一点也不舒服,这次大不一样,舒服哈!况且,这次陈蕾一同来,更使我的心情莫大的好。嘿,一点不为过,军旅恋情可以在旅途中抒发。
    到达昆明那天晚上,我以“影子”名义宴请了滇南省军区云参谋长、耿处长,猎鹰特战大队陈大队长、袁政委,边防团巩团长、覃政委、肖连长、绪指导员。这是我脱险时答应的,特来践约。
    作为主人的滇南军区,原先不答应,哪有外来人请第一顿的?但我坚持要答谢,否则不好见主人。云参谋长向军区首长解释了,才让我来请的第一顿。囿于请客的原因,军区首长并未出席,在离开昆明之前,军区出面宴请,才见到了司令员、政委等军区首长。他们都知道我算是从省军区出去的干部,也是军区推荐的人才;而一个边防团的普通士兵,走到了总部秘密部队担任主官,滇南省军区亦有荣焉!
    司令员对我说:“边境冲突也锻炼人,促进地方部队的人成长,咱们边防团的小晨就是一个!”
    “要说还是那一年的新兵训练方式锻炼了我,要不我也不会有比较过硬的军事技术,早就在边境战斗中被打死了。”
    “你那个‘古道哨所班’还在,要不要回去传帮带啊?”云参谋长对我说。
    “公开出现,那个影响较大,总部不会答应的。”我谨慎地说。
    “事在人为嘛!”司令员算是决定下来。

    再回过头来说那晚我出面请客,应该是我以主人身份请客的第一次,请的对象都是于我有恩的上级、同级,或是兄弟部队给过我帮助的基层军官。云参谋长对边防团的同志介绍过我:总参一支部队的主官,让他们喊大队长就好。为了让他们更清楚地认识我的分量,透露了我不仅是个战斗部队主官,而且管了一个基地,基地还有个飞行队。
    所以见到人家团长、政委时,他们都没有用从上级角度的眼光看我。看我们身穿便服来军区餐厅吃饭,更是在心里把我们放得更重了。
    宾主坐定,我就举杯向各位来客敬酒,真的喝了一杯,说了一堆感谢云参谋长、陈大队长他们的虔诚之语。
    周杰在旁感慨地说:“大队长,今天你可是喝酒了,破了例!”他又对云参谋长说:“首长,我们大队长对您尊重啊!我们都没看见他在席上喝过酒,总长在场都不让他喝酒的。”
    啊!还有如此不给面的军官?
    我一听周杰的话,知道他是好意,但不能让他再说,赶快接过他的话,“参谋长,陈大队长、袁政委,还有边防团的领导,可不能听我们周参谋长的,咱这个小子辈不是怕有任务会耽误事么。”
    我把身段放得很低,席上的气氛融洽,宾主把盏,很是亲热。见我放下酒杯,周杰和小陈就主动承担起用酒暖场的工作,而作为我的卫士,占力仅喝了一杯就停举杯了。肖连长、绪指导员也是主动拉了占力喝,希望起点热场的作用。我赶快让占力慢慢再喝点,别冷了人家连队同志的心。
    可他小子不给我面子,竟说:“我不能喝,在任务中,在边防,请大队长成全。”
    他的话,满桌皆惊,这个小伙子拒绝得干脆。云参谋长用眼看我,怕我下不来台。我不好意思地说:“小占说的对,没关系,没关系。”
    我知道在回来前,作战部首长找他谈过话,要他切实地保护好自己的警卫对象。对他的工作,我的长官在支持他,有尚方宝剑,我得尊重。
    我这样的态度,而且大队参谋长都没个态度,有经验的陈大队长立刻明白了,替我解答了边防团同志的疑惑,“小占同志,是上级专门安排给晨大队的监军啊!警卫工作不容易!”
    瞧,陈大队长的说话水平!
    这次席上酒喝的是我从宜宾五粮液酒厂买出的正宗高档酒,云参谋长喝了都说好。
    “云参谋长,您能认可我算放心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请客用的酒,真是没有经验。”
    “哈,小晨,你不喝酒,不代表你不懂酒,对不对?我可知道你是会洋式调酒的,美名传到现在。”
    周杰笑着插活,“现在我们大队到大城市受训的队员,都知道到当地酒吧免费打工,就是要学两手花式调酒。”
    他刚说完,我就轻哼一声,老周对我做了个鬼脸,有些嬉皮笑脸地说:“失言,失言。”好个掩饰的方式。
    这个确实涉及了大队的秘密,那就是有心可以推断我们的队员学这个,是为到外国行动。我能不赶快制止麽!
    我们的人,在席上的小表现,更加让边防团的同志对我们这支部队的好奇,啥时候在军队自己人吃饭的时候会如此遮遮掩掩的?
    云参谋长感觉到了手下的团长政委、他们下面的连长指导员这时不是品美食,而是品秘密,对他们说:“我知道晨大队他们轻易不在外面吃饭,即使和我们军队的同志。这次你们真是幸运,有此荣幸,就别小家子气了,像一辈子没见过世面。好好吃饭,别再好奇了。”
    我也配合军区参谋长的话,“我们比较封闭,一出来就……”话卡住了,我想说“出洋相”,话没出口,我省到有周参谋长在啊,真要说出口才是“失言”。
    之后,宴算是圆满地吃完,临分别时巩团长、覃政委真诚地邀请我去边防团做客,挑一挑他们在工作中的不足,给边防团以专业的指导。巩团长还说:“这可是云参谋长提出的要求!”
    这个,我答应不是,拒绝不是,只好说:“有机会一定去学习,取经。”
    陈大队长劝了句:“可不能让晨大队去,他去了就会挖人。我听说他好奇38军,去了就挖走两人;去领配属的两个连,到了54军,竟搞了个比武招亲,连军官到苗子领回八个。你那个团够人家挖么?”
    边防团覃政委表态了,“挖谁我都给,那是他的本事,是他的光荣。”
    袁政委听了哈哈大笑,“边防不平静,咱们都得加把劲,好好培养人才骨干。”
    云参谋听了,点点头,说:“你们说的都好,形势给我们军区提出了要求,就是军事人才的培养,哪家,哪个部队都是缺的,你们都是主官,要好好研究研究。”
    边防团、特战大队的首长和我一齐立正,齐答道:“是,参谋长!”
    ……
    第903章 祭奠烈士

    散席时,周参谋长主动拿出带来的酒,分送给边防团和特战大队的同志,但留给云参谋长和陈大队长他们的更多了,是论“件”为单位的。
    他们是关心爱护我的第一批军队首长,那时我还是个兵呢。没有他们的对我的提携,就没有我今天在军队的发展。早就有心想报答他们,可是自己无法做主,才拖到这个时候。
    不要说我太物质了,刚当主官没多久就肆意挥霍。如果这是批评,我听了只会眨眨眼,无法分辨。事实就是那样,请客、赠酒都是公款。
    但我又如何能不随大流?
    权力腐蚀人,我只有一点警惕而已。

    第二天,是去为宋向威烈士扫墓。
    以为正式,我们换上了军装,难得的一次在外面穿上佩戴军衔的军装。周杰为了方便只佩戴和我一样的少校肩章,我对他说:“何苦呢?”
    本来我说我就自己和占力去,可周杰、陈蕾二人坚持去,说:“为烈士扫墓是应该的,不能让烈士家属感到缺少关心。”
    由军区侦察处耿处长陪着我们四人去见宋参谋的遗孀马大姐、儿子宋岳,并和她们一起为宋向威烈士扫墓。
    在烈士陵园里,排排青松,座座墓碑,整齐庄重,肃穆清冷。走进陵园,立刻感受到那种极静而生的压抑,心一下就被纠起,为烈士而痛;头便低下,难以抬起,不由得满是对烈士的尊崇。
    这里安眠的是建国以来为人民解放国家安宁而牺牲的解放军军人,是我的前辈。我不知为何,对周杰说道:“我们以后能在有战友陪伴的墓地永久地呆下去,也是福分。”
    “大队长,我们被安置在‘影子’墓地,和这里有何不同?”
    “我不是说与这里比,而是说那些弟兄留在国外,永远都会觉得孤单。我们能做的只有设个衣冠冢安慰自己。”
    “大队长,你想多了。”
    “你不多想,就心甘情愿我们的弟兄,那样因战斗的原因带不回来弃留在国外?”
    “如果是我,我甘心留尸国外,也不愿因我而再有牺牲。”然后,周杰默念道:“严江、任佑、姜世陆……”是他们一同来的战友,又是一同作战而牺牲在身边的战友,他们现在都留在了国外,俄罗斯,缅甸,老挝。
    我们说话时,陈蕾陪在马大姐的身边,扶了身子越来越抖动的大姐,大姐想见丈夫,却痛若难行,一步步移到墓前,儿子宋岳牵了母亲的另一只手。
    到了宋向威同志的墓地了,我和占力一起向烈士敬献了花圈,周杰在墓碑前酹酒祭奠,然后,我们脱帽默哀。
    看到此景,马大姐放声大哭,陈蕾扶住烈士遗孀,眼里亦流下悲痛的泪水,她也曾有同样的哀恸。
    悲风起兮云飞扬,猛士牺牲在战场;忆及音容笑貌兮,愿兄弟永生在心上。
    此时大姐在墓前哭得厉害,看到她天人永隔的痛苦,让我心脏抽痛。占力是背老宋尸体回来的,对于宋参谋伤的如何,怎样牺牲,是最清楚的。此时他泪眼迷蒙,心痛难忍,嘴里念叨:“老宋,你看一看,嫂子来了,儿子来了,大队长也来了。我们都来拜祭你了。”
    我和周杰听见占力那悲伤的话语,齐齐向着墓碑敬礼,耿处长等也与我们向烈士献上自己衷心敬仰的军礼。
    老宋六岁的儿子很坚强,立正站在墓前,像个军人。孩子咬着嘴唇,眼红红的,已经懂得了父亲离去的真实含义。儿子看着母亲伤心欲绝,像个大人似的说道:“妈,你还有我呢,我会保护你。”
    我拉着他的小手,给他鼓励,“孩子,你是老宋的好儿子,你父亲在天之灵一定能听到这句话。”
    从墓碑上镌刻的生卒时间上,得知宋向威同志牺牲时才年仅31岁,我叹息他牺牲得太早了,一家人还没怎么过上幸福生活。可看了其它的墓碑,发现在陵园中,他又是牺牲时年龄较大的烈士。这就是我们军人牺牲的年龄构成!那些牺牲军人,能有妻子、孩子过来扫墓的实属不多。
    听到多一些的是,那些20岁左右牺牲的战士,因家中贫穷,自己的母亲想去墓地见一面的机会都无。在两年后,一位白发苍苍的母亲攒了20年的路费,来烈士陵园为已牺牲20年的儿子扫墓,照片发表,母亲那恸哭的情景伤无数人的心!近几年,一位95岁的母亲来到31年前牺牲儿子的墓地扫墓,那还是拿到国家的补助才能成行!我闷闷地想:“国家啊,你再晚两年办这件事,烈士的母亲就没机会了,那是多么大的遗憾。或许如此的遗憾,已经出现在了不少家庭,因没人过问,已淹没在历史之中。”
    我们的烈士,烈士的家庭,真是需要国家、社会的关心!
    临和马大姐母子分别时,我把一张卡放在白信封中递给烈士的妻子,对她说:“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无法做到经常能关心帮助你们,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好好抚养好孩子,让他长大成为一个有成就的人,让老宋在天之灵安心。”
    卡里也有50000元,后来在云南边境转战时路过昆明,再去看望她一家时,她为此带了孩子真诚地感谢我,还亲手做饭请我和占力。

    其实,到昆明为烈士扫墓也有掩护我行动的背景,这次我到昆明来的重要目的是摸敌情的。
    在省军区侦察机关,我们“影子”工作小组向他们了解了许多近来在缅甸、泰国发生的敌情,凭着他们提供的第一手信息,我敏感地察觉到丝丝不正常的味道。
    谭副处长,哦,他就是我小队曾经的临时指导员,对我说:“老伙计,前段时间,你们秘密出战,虽有成效,但没被对方判定是中方出手,威慑不够啊!”
    “那是为了和平发展计,放了老对手一马。如果真和我们死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老晨,你的气魄大,这回看你的了。”
    “关键,一是上级的决心意图,二是你们前线侦察力量的实力,我们还得排在后面。”
    他伏在我耳边,轻声说:“你要在处里,一定有实力。”
    这话,他不愿让别人听到,说给我是他对军区没把我拉回来而生的遗憾。
    “反正我们都在一条战壕里,又都在前沿,相互支持吧。”这是我的回复。
    临回“影子”前,我又去了云参谋长的办公室,向他吐露了我的担心,希望军区能下更大力量盯住我提出在泰国和缅甸各深远纵深的可疑目标。
    为什么我有此要求,因之前美特种兵遭到中国特战部队的打击,美方人员出面在缅的活动大为减少,这几年特区局面颇为稳定,油管工程施工也算顺利,已施工到缅甸中部。有些问题也不过是因为当地人被西方、日本势力挑动给施工带来的干扰和拖延。
    可是,美国夹伊拉克之战胜利的余威,似乎又借机蠢蠢欲动,对于他不喜欢的国家和力量进行破坏和打击,尤其是针对我国在境外的能源项目。
    真是能够抓紧时机啊!
    从云南省军区侦察人员搞到的敌情线索和后来上级陆续发来的敌情要报上看,处在缅政府军和特区武装之间的各类武装、匪帮的战斗能力都在加强,采取的武装行动开始大胆和坚决起来。
    这不正常!我有如此的感觉,“他们背后的势力重新插了进来,所谋甚远”。那些受到美国训练的已被打散的马帮土匪加入到那些大大小小的贩毒组织之中,经常因武装押运毒品而与特区武装和中国边防军、缉毒武警不断冲突,而在冲突中毒匪的战斗力颇强,有时很不好对付,越来越感到以前根本不是对手的散兵游勇不管是在战术上还是在武器装备上已经远不是以前的状况了,而且这些武装还在继续扩大,已掌握到的数字看规模达500多人,很精干的500多人。
    为稳定和保持中国在缅甸的力量和影响,中国政府已认识到特区对于中国的意义,特别是中国和特区政府均认识到继续联合打击受到外国势力支持的在“三不管”地带日益强大的非缅政府武装的必要和迫切。而缅政府对那些武装态度暧昧,甚至有意纵容,实想假其之手削弱特区武装。形势的发展,已到需要深深关切的程度。
    据侦察,有理由相信一部分缅甸非政府武装人员曾到泰国,受到外来军人的训练,并装备了美式武器,但具体的时间地点尚未查清。战斗力获得提升的非政府武装已使站在中国一边的特区武装在数次作战中损失颇大,战场上的斗争压力渐大。
    缅甸是中国的软肋,有人拿把尖刀刺在软肋上,让中国很不舒服。那地方软软的,又不能练肚皮功,所以就必须防患了,“拿出自己的尖刀,对付敌人刺出的暗锋”。
    而我在想,难道老美以对付恐怖为接口,实是施以恐怖?是不是该有机会可戳破独超的真面目?
    我仍在想,早不动手,能源工程一旦建成,那种威胁的势力如成气候,得用多大力量来保卫呢?
    回到“影子”,我把这两个问题摊在大队作战研讨会上,要求大队级领导用心,作战部门成员用力,得出一个在政治上有利,军事上可行,适合于大队兵力规模的应对计划。
    这是后话,暂且不详说了。
    第904章 回哨所一

    在军区司令员的亲自安排下,我有机会在8年之后回到了当年下连队的那个哨所。
    哨所仍然保留着,而且升格为排级建制,驻防这里的正是15团2营6连2排。我曾服役的“古道哨所班”的4班仍为排里的第一班。
    这些在昆明就了解到了,更催动我想要回去一见的愿望。
    我把周杰三人留在了昆明,让他们游览当地的名胜景点。如果他们也跟着去,目标太大,弄不好会是个事。占力想要跟着去,但他去势必参谋长他们也得去,我做了工作,但没打消他对坚持职务职责的念头。
    “大队长,不是你说的理由,你把我留下,是你越权,这不符合我的职责。如果我遵从了,那以后我会受处分。”
    妹的,警卫员成了……我没再往下想。
    占力说的话,启发了周参谋长,他本来脑子就快,只是我不让他去边防哨所,他觉得该尊重我的意见,现在他说了,“大队长,你带我们来,就是了解敌情,了解实情,去边防哨所正是机会,是不该错过的。”参谋长的话多有水平,堵得我无话可说。
    他说的真是理由,很有说服力,我完全放弃了。
    知道能去边防哨所了,陈蕾最雀跃,还带上了照相机。看她这样,我嘱咐了句:“该照的照,不该拍的,别违犯纪律。”
    她听了猛点头,可等我离开她后,她问:“参谋长,什么是拍照的标准?”
    “这个你问我?”参谋长可不上当,不给手下这个有些特殊的参谋当挡箭牌。
    “啊,这样!那我把握严点。”她自语地说,不知是为自己在哨所的行为作遮挡,是安慰自己的直接领导。
    然而,她的“把握严”就是不把照出的相片全给我看,以后结婚才看到那些涉及我在哨所活动的影像记录。
    我们一行是由军区边防处长陪同去的边防15团,两辆军用越野车开来,占力想要跟我上车,被周杰拉了下,让陈蕾跟我坐在头车。这辆车里坐了四人,除了我和陈蕾,还有蔡处长、司机
    周杰他们后面那辆车,是由一位少校参谋陪同,他是我和老周的同龄人,却对我们喊着首长。就是为避免这样的情况,我要求4人都穿便服,很普通的休闲装,互相可以称同志。
    出发时,我看见陈蕾竟穿了牛仔裤,旅游鞋,像是个旅游者。周杰也是夹克衫,蛮有种城市旅行者的样子。嗯,如此着装,是好的伪装,倒不引人注目。不过占力,穿的是西服,还戴个墨镜,我逗他说:“你已经不是中警的人了,还那么正式。”
    “我从来也不是啊,这不是跟你去俄罗斯学的。”嘚,还是我把他在着装伪装方面带沟里了。
    可是陪同人员听到我们俩开玩笑的对话,对这个总是眼睛乱转的参谋,感到不简单了,对我也更是琢磨不透了。但他俩都不动声色,没有表现出注意听到。
    滇省四季如春,去哨所那天天晴阳光好,车行在途中,四野绿郁葱葱,让我心情爽朗。对比第一次走这条路,那次时间稍晚些,绿色有些深了。
    我对蔡处长说:“第一次过来,我们一车新兵一开始并不觉得怎样,很是憧憬边防连队是咋样的光景呢。可是下了卡车,分配去连队,就得徒步,从西北来的兵,哪在如此绿色的地方呆过,觉得到了旅游圣地似的。”
    “是不是被教训过了?”蔡上校笑着问。
    “处长,你说得太对了。从团部往连队走,走在原始山林中,看周围的植被越看越是惨绿,有的新兵脸都白了。”
    “你不会脸也白了吧”
    “那到不至于,我自幼就在类似的环境里生活,在这片雨林中生活,不过是‘老同志遇到新问题’,得重新学习罢了。”
    我停住话,眼睛望着外面,满怀回忆地说:“我有一个好战友,新兵同连,下连同班,就在新兵们心惶惶不能已时,他一指,说出‘孟获的故乡’,把我们逗乐了。”
    把旁边的陈蕾也逗乐了,“你这个战友有意思。”
    “他不是有意思,他是个出色的军人。我们同行的新兵是那一批兵的精锐,军事技能没什么差别,有差别的就是意志品质了。刘本尚,哦,是他的名字,坚强而稳定,是边防部队需要的士兵。就在哨所被偷袭时,他在哨台执勤,发现了雇佣兵,当时因报告带哨的副班长,自己没来得及开火就牺牲了。很可惜!如果他成长起来……”
    我停下未说完的话,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心就飞向哨所。
    乘车去边防团,要走七八个小时,蔡处长明了我的想法,车快开到团部时才给15团的团部打电话,说有客人来访,希望团里不要太当事。
    事后我想,大概这个是做给我看的。
    车进到团部,那些熟悉的建筑又映入眼帘,我向团部建筑望了望,有些想找当年我被关押的房间,想不起来,不能确定那间房的窗户究竟是哪个了。
    蔡处长发现了,问:“晨大队,找什么呢?”
    “不好意思,找关押我的房间呢,是我离开15团最后的印象。”
    “不是记恨?”
    “哪有,觉得应该感谢才是。”
    当年我就是从团部去的昆明,离开了部队,再次回到这个营区,让我多有感触。蔡处长打趣我,“也没有衣锦还乡的感觉?”
    我有些发苦地说:“老前辈,回到自己的老部队,心里蛮沉重的啊!”蔡处长也是边防团到军区机关工作的老边防,与我父亲有相似的经历,年纪也差不多,快要从边防处长的岗位上退下来了。
    车停后,蔡处长客气,要我先下车。那哪好呢!我是让年长的上校先下的车,我的老部队的领导已经等在了楼外。
    我们从车上下来,团首长看蔡处长陪的客人是穿便装的,有些发楞,“啥客人?”
    “詹团长,我给你带回一个团里的老战士,晨旭。”处长与团长、政委见面后,向他们介绍。
    “晨旭,我知道,咱们团的新兵大英雄,欢迎啊!”虽然詹团长不是出自15团,但10年前的边境战斗时他就在友邻团,对一个新兵立功跑到境外与特战大队的人打跑了外国凶恶的雇佣兵的事很清楚。
    我伸出手,穿便衣就是避免不好敬礼的麻烦,二人手紧紧握在一起。我客气地说:“谢谢!打扰你们的工作了。”
    “晨旭,你终于回来啦。” 团政委爽朗的声音传来,“小晨,我还为你准备过立功材料。”政委打趣地说。
    “刘主任好!” 我说不敬礼,还得敬礼。在边防团时,他是政治处主任,在伏击毒匪战斗后与他多有接触,没法不敬礼。
    “老领导,我得感谢你。那时团里对我可是太好了。没有老部队,老首长对我的关心和提携,哪能有我今天!”
    刘政委把我抱住,念叨着:“都是你做出来的。”
    他转身给我介绍:“元副团长。”
    我2营的老营长,向他敬礼,笑着说:“老营长好!”
    “副政委不在家,这位是谭参谋长。”刘政委继续介绍。
    我仍向他敬礼,“连长好!”侦察连的老连长,赶紧地和我互致军礼。
    “政治处赵主任。”
    我看向他,赵干事,老朋友了,我们俩没敬礼,而是紧紧拥抱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语中。
    ……
    见过15团的领导,我问团长、政委,“老团长,老政委呢?”
    “离开团很久了。”
    “仲团长呢?我入缅前,独立营给他打过电话。”
    “老仲啊,被我顶走了。”詹团长开玩笑地说,他刚到任不久。
    我又悄悄问老营长,“卢连长现在怎样了?”他是我在6连的连长。
    “转业了,副营长当到头申请转业的。”
    “他是军校生啊!”我理解地说。
    我问赵主任,“赵干事,我的连长、指导员怎样了。”
    “史连长上军校后,没有回边防团;老郑现在是三营教导员。”
    “没想到回来后还有那么多的老领导在。”
    “你离开咱们团才多少年,战士大概都走了,干部怎么会呢。”赵主任纠正我。
    我回到老部队看望老领导,团里自然高兴,但我这个“客人”是边防处长带去的,直属上级机关的主官,虽然他们想不通,但仍把团领导们惊动了。
    “领导,感谢你把我们团的知名人物带来啊!”詹团长话中有话。
    蔡处长对15团的领导说:“军区首长要我带晨……,晨旭同志回老部队,我也是受上级委派的。”
    上校明里暗里在抬高我。
    “哈,军区首长都亲自为晨旭安排,咱们团肯定要接待好啊!”
    “那你们可要多满足他的要求啊!”蔡处长说得好明确。
    这他么的是赤裸裸地做出指示啊!
    15团的一应领导听后那个一愣,还是刘政委反应快,忙接过来说:“我们一定按照军区首长的要求,做好这次接待工作,让首长满意。”
    “詹团长、刘政委,蔡处长说得太客气,我真不愿影响各位领导的工作,就是到了军区,想到老部队看看,到原来那个班看看,请各位领导别把接待我当作个事,你们都是边防前辈,我也是个老边防,随意、随意。”
    蔡处长差点叫出我的职务,这就不好解释了。边防团直属上级陪同的,但没向边防团的领导介绍我的身份,却说我来是军区首长安排的,让他们有一头露水的感觉,只得拿出足够的精神来应对。
    所以,团长、政委赶快张罗着晚饭,又把我们安排到了团部招待所,然后他们才可和蔡处长商量那个接待的事。自然在吃饭前,老部队的领导心里清楚,该安排的活动都布置下去了。非是蔡上校透露了什么,而是团领导在处长那里得不到什么确切的消息,是那个少校参谋透露给团长、政委的,或许也是在处长默认下的行为,关键他是15团出去的。
    少校反映的情况是,晨老兵的职务级别不能说,但打的名头是总参,在军区有事只和云参谋长谈,作战处、侦察处是主要对接单位,“据说人家要什么就提供什么,人家想要什么就布置什么,根本不是商量。”
    这情况一说,团长、政委心说:“团里可算出个能人了。”
    可少校来劲了,明确介绍道:“别看他们都身穿便衣,可来的三人里,有个晨首长的参谋长;两个参谋,其中一个是前中警,来咱们团时,晨首长和他的警卫员开玩笑让我和处长听到的,他们去过俄罗斯。”
    这时他把对我的称呼改首长了,可我哪什么首长,与他同样是少校。
    这下惊着了团长、政委,他们对视一眼,心里清楚:“能配警卫的至少也得是团级干部,还得是极特殊的部队!”
    第905章 回哨所二

    这时,少校又压低声音,对团长、政委道:“那个女参谋也不能忽视,估计有背景,看得出来,三个男的对她都客客气气的,连晨旭也不多说一句。你们看到了来时她跟晨首长坐一辆车,当时那个警卫员要上车,被参谋长给拉住了。”
    两位团主官叹了口气,刘政委此时说:“看样军区司令员是要晨旭衣锦还乡哟,还派了老蔡来团里当监军。”
    詹团长点头,“政委说得是,咱们得好好落实了。要不要开个常委会?”
    “不要了,咱俩决定就行。我看小晨也不会提什么让咱们为难的要求。”
    “首长,晨首长一般不喝酒,听说在席上他总拿是总部首长给他定下的纪律这个说法挡酒。”
    “嗯,这个情况也很重要。像他那样的年轻干部,级别能高到哪里呢,但能不给老资历的军官面子,说明他所在的位置关键,根本就不怕得罪人的。”团长总结道。
    “也是,他当列兵时,我都是团政治处主任了,可现在,也就八年,都与我平级了,即使不是平级,也低不了一级。而且配的是出自中警的警卫,乖乖不得了啊!”
    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嘛!
    司令员就是安慰我想回老部队了,才安排的这次行程,根本没那么多道道。
    在吃饭时,团领导们都更客气了,说:“晨旭同志,你有什么具体要求么?”
    反正老蔡也留了话让团里满足我的要求,我索性提出了来老部队想要做的事情,一是去哨所,二是去烈士陵园。
    蔡处长还另加了个事,他提议道:“去烈士陵园之前,要不在团部你们向晨旭同志讲讲团里的工作和边防上的困难。”
    这个事,绝对不是蔡处长的能主动提议的,会是有军区首长的授意,我是这样想的。“是啊,是啊,咱们老部队和边防上有什么困难,有机会我在总部也反映反映。”我得有个姿态不是?
    “好,好,安排下,我们向蔡处长汇报工作,请晨旭同志也听听。”詹团长也听出了眉目,赶紧地答应,不好说向我汇报,向自己顶头上级可以吧,那让我听听就顺理成章了。人家团长多有水平。
    如此一来,老部队就更加重视了。
    当晚,我的寝室门响了,拉开门一看,是郑指导员,都中校了,还要给我敬礼,被我一把拉下,“老领导,羞煞我也!”然后,我们紧紧拥抱,才拉他进房间。
    我们叙过别后的种种,班、排、连认识的干部战士的去向,最后,老郑感慨地说:“晨旭啊,你还是回军队了,到了总部那样的大机关。”
    “指导员,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还是在部队,不过担任了主官,大概我们这个部队直属于总部,所以你们以为我在总部工作,其实我仍然在山沟里。”我笑了笑,“一开始我那个部队就驻扎在滇省的边境上,只不过不是守边境的,是越境执行任务,那时打过很多次缅甸的毒匪。后来才移走,不多说了,是机密,指导员你听听就算了。”
    “嘿嘿,这根本不是听听就算了的事,当然,还是为你高兴,你有这么快的进步。”
    “指导员,凭这句话,就想把你拉到我的部队,让你看看我有什么可高兴,九死一生啊!这句话,你千万别再对别人说了。”
    “你调我去你的部队算数?”
    “当然算数,可我不能害你,你去了现在你的级别就到头了。现在你是正营,政治主官,可你到我那,只能干后勤,却无法晋升。没几年安排转业,你又涉密,嘿嘿,你哪也去不了,不利你的发展,也不利你的生活。”
    “小晨,你说得实在。”老郑遂不再提调动的事。
    我很想拉他一把,他不说了,我却又提及,“指导员,你要实在想去,就去我那的基地吧,干的是保障,虽然与我的部队平级,但也归我管,你在那能多干几年,应该有机会升上半格,不过也止步了。好处就是离开了边防,到离大城市近一些的地方,是不是也会方便你的家庭生活。”
    “这个让我考虑考虑吧。”老郑犹豫了。
    次日,在三位上校陪同下,我们一行去到哨所,当然谭参谋长、赵主任等也都陪着来了。一路下来,营长、教导员,连长、指导员一起跟上。
    我知道去哨所的路不好走,但8年来边防的情况也有改观,越野车已能开到连部,到边防哨所的时间就快多了,最后那段难行的路他们这些年纪大些的团级干部们该能坚持下来。
    “古道哨所”已经在望,那里是一座小楼。边防军把一座坚固的建筑摆在古道上,堵住了境外向我国境内的通道,在禁毒形势严重的情况下,边防部队这样做,是必要的措施。
    除了在哨位上的,二排战士全在哨所前列队迎接我们一行的到来。排长是个士官,想必在这里干了不少年,估计是我离开部队后到的老兵。
    排长已经接到连里的通知,但看见三个上校,也不知哪位是自己的团长,自己这个哨所是团里伸出最远的一个,詹团长上任后还未见过。边防团不像野战部队,难得的有机会搞全团集合那样的活动或是行动,见团一级领导的次数是太少了。
    士官很机敏,小跑步上来向三位上校敬礼,致辞道:“二排已经列队完毕,欢迎首长的到来。”
    詹团长对六连长说:“刘连长,我们是跟着过来看看的,你来告诉二排的同志,今天是怎么回事。”
    “是,团长。”然后刘连长转身面向自己的战士,大声说:“二排的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古道哨所班’的老班长,咱们连的老英雄,晨旭同志回哨所来看望大家了!请鼓掌欢迎。”
    连长说罢,二排的战士鼓起掌来。
    看到此景,穿着便装的我走上前,端正地向他们敬礼,“同志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在这个艰苦、危险的地方为国家站岗、放哨,也谢谢你们为那些牺牲的战友完成他们未尽的职责!”
    我巡视了每个战士,这时有那么约一分钟的全场寂静,然后我又开口了:“我只是个幸存者,一个总是内心十分沉重的幸存者,你们知道全班的战友就剩下我一个了,全都牺牲在凶恶残忍的外国入侵者的枪下,这是一笔血债!”
    “老班长,你给我们讲讲当年的战斗吧!”排长代表全排战士向我提出了要求。听见那个士官排长的大胆请求,刘连长他们也露出了渴望的目光。那次战斗囿于损失太大,具体细节上级并没有允许向部队的后来者透露。
    我看向了边防处长,蔡上校笑着对我说:“八年过去了,就和部队讲讲吧,总归是个教育。”然后他向在场的战士们说道:“同志们,我是军区边防处长,这次陪同晨旭同志来到哨所,你们看到了晨旭同志是多么的自觉遵守纪律,而在你们团流传的又是多么荒谬。现在我可以为晨旭同志离开部队的实情向边防十五团公开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才说:“晨旭同志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他不是因为违反纪律而被军队勒令退伍的,而是因为他的严重疾病,北京的专家以此为名对他采取的医疗措施,实际他的名字一直列在部队,只不过对晨旭同志保密而已。在他疾病刚好,部队就把他重新召回,而且他在部队中表现更好、更出色了。”
    他对我说:“你可以为你正名了。”
    “确实如蔡处长所说,北京的专家是为了给我治病,部队才让我退伍的,我回到部队后上级首长为我解开了一直郁闷的心结。说来好笑,那时我是个列兵,没有军衔呢,可命令中却有‘剥夺军衔’的说法,当我看见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是北京的专家给我创造了治愈疾病的机会,我还得感谢当时部队将我赶出军队的处置,不然我就是废人一个了。”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回到那次战斗吧。我们这个地方是以前缅甸进入云南的一条小道,马帮走的路。后来在抗日战争期间,修了入滇的大道,慢慢这条小道就没人用了,只是边民从此进出,以前部队到这边巡逻,查看界牌的情况。可是,自从毒贩大肆向国内运毒后,这条小道变得愈加重要,而且国外的各种势力也看中了这条难行的小道,由此潜入潜出,破坏中国的和平发展。你们看这里是不是很重要的边防警备要点!”
    此时,我又严肃起来,“当时我们二排四班就处在这样一个风口浪尖上,以一个班的力量面对境外各种势力对我国边境的侵犯,而又是在物质条件极为恶劣的条件下。我们没有防御工事,更连一栋简易房子都没有。我们住在帐篷里,帐篷外有个石头砌的只有两面墙的一人高的小伙房;为了帐篷能够抵御来自境外的射击,我们班里的战士在山的各处找石头在面对边界的那面垒起一堵胸墙,白天坐在帐篷里、夜里躺下可以不被境外打的冷枪击中。
    我们的防御建设就是如此简陋,对来自身后的偷袭更是没有丝毫的防御设施,然而那次战斗的发生正是来自境内方向,一伙全副武装的外国雇佣兵不知在那处边界偷入境,接应了一个窃取了我国最新国防技术情报的内贼,企图从我们哨所警戒的边境逃走。”
    我说到此,战士们都把目光盯住我,极想从我口中获知那个他们已知的结局。2排,包括6连,新兵下连都要接受这个传统教育。
    我语音沉痛了,“我的四班,没有束手就擒,你们看——”我手指山坡,“那边是狙击阵地,狙击手叶九士与两名雇佣兵搏斗,将一个家伙打成差不多是重伤吧,已不能独自行走。”
    我又指着哨所楼,“在新的哨所楼址下,有我们的哨台,是面对境外的执勤哨兵首先发现来自背后的敌情,他们抢先开火,我在远处听见的,81步枪的枪声我不会听错。”我看向战士们,继续说道:“我说这个,不是说我们那时有多厉害,是说我的四班战友警惕性很高,在所谓作战专家的偷袭下都能发现。只是我们的力量太弱小了,排长这时已在帐篷外,但他佩戴的是手枪,致使我们最厉害的排长英雄无用武之地,牺牲于雇佣兵的集火攻击下。随后,敌人向帐篷发射了榴弹,引燃帐篷里的易燃物,燃起的烟窒息了里面的战友,才惨遭毒手。”
    我手臂一挥,高声说道:“同志们!”
    2排战士一起条件反射式的立正!
    “边防,边防,边说的是前沿,防指的是打仗。边防团不单是保卫祖国的安宁,还担负着反击国际恐怖势力,维护地区和平的重任。请你们记住。”
    这番话,有些激励了在场的干部战士!
    而来到哨所,做了传帮带,解开了我的一个心结。
    第906章 王庆新转行

    我和自己老部队的战友说得有些投入,没有发觉陈蕾在场的一番动作。
    陈蕾下车后,首先看到的是2排30名淳朴的士兵,领头向我报告的老军士排长。他有年近30的模样,岁月和艰苦的“刀”在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黑瘦皮皱。
    但这些士兵个个挺胸直立,精神抖擞,给陈蕾展示出边防兵的素质和士气。他们异常珍视这次军区领导、团营首长和他们不清楚的来客的到来,并能受到他们的检阅。他们是英雄的哨所,有着边防军人的极高荣誉感,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的缺陷。
    陈蕾情绪上来,举起了照相机,就像个新闻记者,在队列前用大大的镜头捕捉起被她看重的镜头——边防兵严肃、兴奋、沉静、坚毅等等……的表情、身姿。为了捕捉那些镜头,陈蕾不时蹲下,踮起脚,扭歪了身子,在赵主任的眼里,她就像个宣传干事——喜欢把士兵装进镜头中乐意为普通士兵宣传的基层军官。
    而她照我的镜头,多是侧面和在较远距离被拉近的人像。那天在路上,我曾对她说过在边境巡逻时照过的一张列兵衔的像,是当时团宣传干事的杰作;在团部迎接仪式上又看到了那个军官,现在的团政治处主任。这时她脑子一热,走到赵中校身边,轻轻靠近他说:“赵主任,想不想再给你的老战友照张像?一张正面的像?”
    这个陈蕾不是让人犯错误嘛!
    一个“再”字富有激人兴奋的作用,老赵竟然接过了照相机走到我的正面,在那排士兵后面,踮起脚,抢到了一张我挥起手臂,脸上蛮有张力的新闻照。从照片底部竖起条条枪管,更加强了我身穿便装却目放战意的那种临场感。
    老赵宝刀未老!
    当团领导对陈蕾说:“晨旭同志为我们团做了一次很有成效的战斗动员,从一种更高的视角解决部队指战员的认识问题,当被记载下来。”
    陈蕾睁着美丽的大眼想听团政委的进一步要求。
    “把赵主任拍的照片洗出留给团里吧?”
    “不行!”我的正面像有严格规定:不能拍,拍了不能流出,只有存档。
    “照片是我们团同志拍的,应该有我们的版权吧?”刘政委还在争取。
    “政委同志别努力了,即使陈参谋被迫同意,我也不会允许把照片留下的!”周杰参谋长站出来了。
    “那,为什么军区领导不让拍照片,你们却能置之不理呢?”政委被驳面子有些语气不善了。
    “这个是陈蕾的个人行为,念她尚在实习期,对规矩和纪律认识不够深刻,我回去会批评她,严令她改正。”周杰怎么会让步呢!
    这时刘政委明白了,哪里是女娃子不懂规矩不守纪律,使了坏心眼了嘛!是因为自己的赵主任的操作,让人家参谋长不好当场干涉。
    “对晨旭同志有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我们违规了?”上校客气地问。
    周杰微点头。
    “这个小晨同志有些神秘哟。”政委喃喃地说。
    “不是他神秘,是怕危及他的安全。”周参谋长如此解释。
    这时是刘政委点头了。
    我们走后,团政委对团长说了此事,团长不甘地说:“人家的参谋长、参谋都介绍了,可主角的身份职务来人是谁也没提过,咱们团出去的这个干部做的事大概都属最危险的一类。”可这“最危险的一类”团里还是没有琢磨清楚。
    团政委也找了政治处主任谈话,“你可是被人家利用了!”
    老赵知道政委索要照片未果的事,遂问:“现在晨旭照张像都不行了?”
    “说怕危及他的安全。”然后,刘政委感慨地对老赵说:“那个女娃子好狡猾。她怕照那张像违纪,却大胆地运动你违纪,而她的直属上级竟不干涉,啥来头?听那个参谋长说,她还在实习期呢。”
    后来老赵来京城,我和陈蕾请他吃饭,他看到陈蕾是我的妻子,才恍然大悟,当时陈蕾为什么找自己帮忙了,“自己的底人家知道!”又一想,“自己帮了也对。”
    于是问:“那张照片呢?”
    “存档了。老赵,我向你道歉,哎,陈蕾不懂事。”我赶紧表个态。
    “她不是不懂事,是太懂事了!”老赵笑呵呵地说。
    “赵主任,你拍人物像的技术很不错哟,那张像非常的有张力,有发自现场感的感染力。”陈蕾给了“点赞”和“好评”。
    “可惜我欣赏不到。”老赵有些遗憾地说。
    “希望有机会吧,等晨旭离开部队,该会解密的。”陈蕾表情正经地说。
    妹的,她的这个“离开”意味深长啊!也就是她敢说,通过嘴上说给自己足够多的心理暗示。当然,我没有干涉过,听之任之,她也有心理问题嘛。
    老赵找个机会悄悄问:“你妻子有啥来头吧?团里都这么分析。”
    我点了头,看他还在探究,只好说明下:“那时她是我老大的老大的女儿,而那时我直属作战部部长管。”我就说到这个程度了,想必他能想得到。

    从滇南回到基地,我向在位的大队干部介绍了从南线得到的敌情,指示指挥情报室把力量重点盯到缅泰。
    周杰动作很快地!让我欣赏。
    可以看到他在司令部发号施令,“周主任,你和王主任多多抓紧些,你管分析,他管技术监视。”
    王主任,是王庆新,从军校回来,一时如何安排他,竟让我犯难了。
    他却有见识,主动找到我,“大队长,让我去技术室吧,到那里接受教育。”
    我看了他一眼,说:“这对你可是个艰巨的考验。”
    “我也没想长干,可在那个环境中对我的促进会很大。”
    小瞧了他,老王在军校苦攻过电子技术理论这一块,作战的经历给了他深深的教育。他说:“如果在‘影子’干,不懂电子技术会很吃亏的,不能当个门外汉,不仅不能是门外汉,粗知都不行。”
    吴远升任基地参谋长,技术保障室主任一职空出,与政委他们商量后,暂时把这个职务安排给了他。
    政委对王庆新任职也有担心,“能任技术室主任的干部,升的升,走的走,牺牲的牺牲,能担此技术保障大任的干部得尽快培养啊!”
    石谊世仍在进步!
    我对政委说:“‘影子’得力大将还在伊拉克,我们不得不等他们归来,才能投入到大队的下一步任务中。我算了下,感觉我们的人还是太少了。”
    政委和我说的都是一回事。
    “影子”不是网络小说或是军事小说所描写的那般厉害的秘密部队,是一个精锐的实战型小型作战单位,干部普遍年轻,升迁也不能说慢,但在技术方面则独挡一面的干部储备不足。调配来的技术干部在我的使用下,用途广泛,他们不单是做技术工作,还有很多成为特种作战人员。现在只能靠从作战人员中调技术主管了!
    报告打到境外处,邢处长打来电话问:“让一个作战军官,而且所受技术教育很少的军官任技术保障室主任,是否轻率?”
    “处长,大队的考虑并不轻率,是考虑了部队干部的实际情况和王庆新个人的具体情况才做出的决定,我对他的技术知识掌握有过检查,他在军校就读时在此方面下过苦功。”
    “这样啊,那就好!军事干部、技术干部,能让你们用活,打通任职隔离,很有意义。”上级满意地放下电话。
    要相信我们的军事干部,他们有很强的适应能力。
    王庆新上任了,知道他对室里的军官说了什么?
    “我是个老粗,陆军学院受的教育,到技术室更是为了受教育来的,向你们学习,掌握好高技术装备。但是,我所得到的高技术装备对作战影响的教育来自战场,很深刻,深深地触动到了,应该比你们都早。是大队长给我带来的,我相信他,所以在大队长的领导下,在大队各首长的共同领导下,我这个老粗有信心同你们一道用命,完成大队作战任务的技术保障,请同志们支持我。”
    哎,老粗就是“老粗”,说话太直白,突出我干嘛,这个你放在肚子里不行?
    哎,老王跟我出动打得第一仗,就是为了测试技术装备,所以在死神总笼罩头上时,技术装备的作用,能让作战转被动为主动,让自己转危为安,他是受益者。
    王庆新,从此就泡在了指挥中心,泡在指挥情报车上。20天过后,我看见他,头发掉了不少,精神有些萎靡,但说起指挥中心的装备、指挥情报车上的设备,已无外行感了。多种侦察监视工具的使用,他已能将不同功能配合、结合到一起。
    “我在通信这块掌握不够,可我已尽力了。”他说得谦虚。
    “王主任掌握的也是我在努力的,现在弄得我必须在通信技术领域和侦察领域两个方面都得掌握得更出色了,否则会被外行比下去的。”在我找副主任闳冶谈话时他对我的抱怨,其实也不是抱怨,而是在对技术保障指挥能力比学赶帮超的认识。
    作为一个技术骨干成长为指挥骨干,在作战态势上的把握比作战人员出身的技术装备指挥员略有不足,使用技术装备种类的即时性要慢点。可作为一个指挥人员,这个就是致命的了,闳冶意识到了。
    但他也有优势,在技术保障上,即技术装备发生问题和故障时,他解决起来会比作战人员更厉害。
    所以,我对他说:“目前大队要求你的是,切实保障技术装备不出问题,出了问题第一时间解决。否则,责任的板子打不到王庆新头上,肯定是打在你身上喽。你不要抱怨,这是组织上对你的要求。”
    “大队长,你不说我也明白,这方面的业务必须由我管好,才能和王主任做到互补。”
    和技术保障室的两位主管谈过话,看过他们在工作中的配合,我与政委、副政委做了沟通,大家始放下心来。
    第907章 陈蕾跳伞

    一个问题解决,另一个问题接踵而来,工作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有打打仗的自我意识,可是巡看各作战小队的训练时,心说:“小队人员不齐啊!”
    “影子”的战斗员很厉害,也全能,但不是超人,做不出超越人类能力的动作与技能。所以,在战斗激烈的战场上,我们的战损避免不了,几次作战下来,牺牲损失了11人,一个小队的兵力啊!
    我知道这有我的责任,上级不撤换我,我还得为补充新的兵员操心。同样,政委也为此操心:“这批新训队队员的训练该结束了,搞次魔鬼周来测试他们被强化的程度。”石政委提出。
    “嗯,有必要!”叶副政委表示同意。
    “老叶,你去看着点,关键时候把控下。”我把任务交给了副政委。
    显然,我们都把补充合格兵员当成了大事。
    新训队员都是挑选出的精英,是出色且精锐的兵员,本该信任他们,但那么高的战损,使我们更为小心了。在这方面我就有教训!
    为了能使新训队员参加下一步的大队行动,我和叶飞去了新训队,检查了新训队员的训练情况,同时指示罗永浩、徐达隆对新训队的队员进行临战前的强化训练,结束本期新训队的训练,新训队员分配到各小队。这个指示传达到新训小队,极大地强化了新训队员的求战意识,让他们有了紧迫感,在训练场上玩命地进行每个科目的操练。
    刘浩生、萧扬、焦南彤、兰洪贵、王翠松、周红立6名毕业于医大、理工大的大学生队员,经过近一年刻苦训练,到此时已经树立起在大队服役、在战场用命的正确观念,以勇敢的姿态迎接“魔鬼周”的考验。看到他们的军事素质,我对叶副政委说:“这些队员你挑选得好,很期待他们的成长啊!”
    “有王鹏飞他们的标准,这次下手早,挑选的余地大。”老叶实事求是地说。
    “那几个学的就是特种侦察专业的军校生也不错。”叶副政委指了他们,对我说道。
    嗯,突出的是最后来的狄信,随我从猎鹰大队过来的,是大队政委专为“影子”推荐的,袁上校对我说:“你把他带走吧,鹰还是让他飞高些,在暴风雨中成长。”
    这个政委真是陈大队长的好搭档,有水平!
    狄信是从13集团军步兵连队考上的石家庄陆军学院,因在学期间英语成绩突出被特战大队选中,“影子”也因为他能较流利地与东南亚的人用英语交流破例调他来受训。这小子是背着高中课本参的军,到军校通过踢足球与外军学员练就了一口流利的英语,口音就那些以英语为主的东南亚国家人说的口语,是个有心的学员。曾作为预备队员参加过“爱尔纳?突击”军事竞赛。他来“影子”后还为再也不能此类大赛而有遗憾,我对他说:“战场上打胜意义不是更大么?”
    狄信体能好,军事技术略弱,但在新训队期间,罗永浩的科学带教比较适合狄信,在不是那么强迫的却又充分调动积极性的训练过程中,他的技战术能力获得较大提高,掌握了30多项特种兵作战技能,成为一个全能型的队员。
    “影子”很需要这样的队员,但像狄信这样的新训队员所缺的是实战经验,需要在老同志的帮带下,提高在实战中那种在子弹、弹片朝自己飞来时无所畏惧且能抓住机会有效攻击敌人的胆气。
    这也是对不在新训队的新队员陈蕾的考验。
    在回基地的航班上,我对她说:“回去后,你去新训队进行高等级的技术训练,跳跳伞什么的。”
    “我行么?”陈蕾听后有些担心。
    “不行也得行啊!”我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别担心,摔不死也摔不坏你的。”
    “好吧,我会跳出来的。”这个决心,对她来说下得勉强。
    “别那么悲情!”说的时候,我真想揉揉她的头。
    安排陈蕾到新训队训练,目的仍是提高她的战斗技能,不要在出动后成为部队的拖累。
    这一天是新训小队跳伞训练,是从飞机上真跳,而且离机不是强制开伞,需要每个人在空中有绝对的自我控制能力。
    跳伞对于部分从特种兵部队来的新训队员不是个事,他们全都在老部队进行过伞训。但这次跳伞对他们是有要求的,就是在同高度上,着陆所用时长,谁的用时短,谁就得分高。
    陈蕾也得参加这次训练,地面的动作固化训练她还是不错的,可是空中实跳对她是个艰巨的考验。我对她确实担心,专门看了她的叠伞,嗯,她叠的伞符合要求,细微处处理得很仔细。
    这是安全的保证。
    最后,我决定也参加这次伞降实跳训练,早上起来把自己的伞重新叠好,还让跳伞教员在旁检视。
    我提前上了飞机,躲在了驾驶室中,当新训队员开始跳伞时,在他们紧张地思考如何跳下去的时候,我站起来看着那些扑出舱外队员们的动作。因为都戴了挡风镜,不注意的话,一下认不出谁是谁。
    我看着这些勇敢的小伙子一个接一个地扑出机舱,动作都差不多,相当标准,有股老伞兵的劲头。机舱里新训队员没有说话的,都是沉着地跟上前人来到出舱口,随着教员的口令扑出去。
    最后,轮到了陈蕾,我过去把她的拉伞绳挂到舱门的强制打伞的钢丝绳上。她看见是我,砰砰跳的心脏算是平稳了些,充满依恋地看着我。
    “勇敢!”我鼓励她说。
    “好像不是勇敢的事耶。”她回答。
    陈蕾终于知道站在两千米高空上直接毫无遮拦俯视大地是怎样一种感觉。一种悬空感包裹着整个人,高空气流在舱门外嘶嘶地刮过,就像有一只手在你脸上不断的揉搓。看到地面上跟小草从一样的森林时,一股儿发酸的感觉从脚板底往上窜,直冲脑门,膝盖都有些发虚。
    此刻,陈蕾的脚犹如千斤之重,让她挪不开步。
    不能让她犹豫下去,我对她说:“我们一起跳吧!”说完陈蕾看到了我身上背的伞包。我把她的手腕握住,不要在该分离她的手抓住我的手不放,那就麻烦了。
    由我数了“一、二、三,跳!”我略一使劲,就和她一起扑出了机舱。脚一离飞机,我就把陈蕾的手腕放开,高喊一声:“保持好动作。”
    强大的气流瞬间卷起陈蕾,人在几秒钟内就离我很远了,引导伞像一朵小白花开在陈蕾的头上,而陈蕾则是天空里的一个小黑点。
    很快陈蕾的伞就打开了,她被张开的伞产生的升力往上一带,下降的速度明显慢了,离我越来越远。
    光顾着看陈蕾跳出机舱的动作了,此时我的姿态有些不好,得把自己的身体调成香蕉姿势!
    “香蕉姿势!”四个关键的字从脑海中跳了出来。
    地面训练的时候,伞兵教员曾经说过,无论你在空中怎么翻滚无法平衡身体,只要摆出这个姿势,就能马上恢复平衡。我猛然张开四肢,极力将身体变成反弓形,像极了一条挂在树上的香蕉。
    真的稳住了。
    澎湃的气流立即将整个身体托起,猛然望上蹿去,在伞没被打开之前,下坠的时速达到200公里以上。为保持在空中的平衡,运起功来,一种超人般的感觉充斥了全身,力量仿佛灌满到每一块肌肉。
    该开伞了,我拉开了胸前的开伞栓,很快“砰”地一声,气流鼓起了降落伞,随之我下降的速度慢了下来。
    我操纵着降落伞,尽力向陈蕾的方位靠去,因为天空中已经没有我们的新训队员的伞了,只有陈蕾的一个,跟上它绝不会错的。
    陈蕾刚出机舱,被强大的气流托起后,没敢往地上看,睁开眼后,想起了操作要领,赶快抓住两边的操作绳,让自己降落得平稳些,到了离地近些后才向下看。这一看,又将她嚇坏了,大地像一堵会高速移动的墙,朝自己狠狠撞来,弄得她立刻就眼晕心慌了。
    还没等她看清我的伞,就该准备着陆了,她还记得伞训教员教的判断是否该到着陆阶段的视觉反映。就在她既慌又非慌的状态下,着陆动作既在意识中规定了她的身体姿态又没有完全完成时,她的脚沾地了,而此时她的重心并不在身体的直线上,她赶快一个侧身摔扑到在地上,摔得很痛,趴在那里不动。
    我已经着陆,远远看了她,见她趴在地上不动,还以为陈蕾受了伤。赶快跑过去抢救,一检查到没有受伤的迹象,才心安了下来。
    摔在地上的陈蕾,开始是被摔傻了,不知动弹;然后是心里产生的巨大恐慌和惊悚,眼睛闭得紧紧的;当我过去为她检查,说她没有问题,她的心理状态转为放松,便又止不住地碎语起来。
    语碎,语多,是第一次跳伞后的通病!
    我非常安静地听她不停地说,本来她就能说,爱说,这下她的特点充分发挥出来。我能拉着她的手,享受着蕾蕾的兴奋、激动和对跳伞过程的惊奇。
    这次跳伞的惊悚刺激,并没有让陈蕾的勇气降低,反而激发出一股毅力,让她坚持在新训队中训练,提高自己的作战技能。
    我没让她达到特种兵的水准,即使是女特种兵的那般强悍,她也没那个能力,是要她在战场有个保护自己的能力。比如射击,手枪和突击步枪的射击一定要过关,固定靶靶心的命中率得达到90%以上,否则在战场上会吃亏的。
    作为一个情报参谋,她也得在战场有采集图像的能力,在战斗状态下熟练使用摄录像发射一体机,做到既能完成任务,又不会被对手打掉。
    我对她说:“这些都是你任职的基础能力,掌握好才能有资格上战场的。”
    “我真的会上战场?”她有些向往地问。
    “不然呢?”那是肯定的回答。
    第908章 林剑小组归来

    在忙碌中,时间过得很快!
    5月中旬,上级打来电话,通知大队赴伊拉克观战小组即将回国,命令“影子”调飞机接他们回大队。
    这是喜讯啊!自我从伊拉克返回,虽然也让指挥情报室继续追踪伊拉克战事,向林剑他们提供情报和预警,但伊拉克战事发展太快,林剑他们无法在巴格达附近的阵地久置。尽管如此,他们也发回了大量战场视频,让我们从他们那个距离看到美机械化三师的作战动作,获得了令人震惊的大规模陆战进攻的体验。
    美军统帅机关的大胆和战略策划之出人意外,让我仔细思索。想必美军在伊拉克之战中用兵的大胆和远距离、高速度的迂回,那样杀入敌国如入无人之境的气势,恢宏、嚣张,深深地触动了我,改变了我,让我企图效法!
    吸取有益的经验,潜移默化,或许说深受刺激,这些为我在不久之后实施的作战行动打下了思想和心理基础。
    我和石政委把大队交给叶副政委,都随机到京城,迎接从战场归来的战士。
    我们早早来到机场,坐在面包车中等候飞机着陆,是军务参谋谢威到接机口领他们过来。当他们从候机大楼出来显身时,映入我们眼帘的是那一个个略有憔悴又很具自信的面孔。数了数,6人全都安然回来,我的心顿时轻松了。本来就知道他们都回来,可不亲眼见到,内心的感觉总不踏实。
    当他们上到车里,我和政委一一与他们握手,政委说:“大家辛苦了,我和大队长亲自欢迎凯旋的功臣。”
    我是微笑地看着他们,“大家赶快坐下,有什么回去说。”然后,我乐呵呵地发出命令:“回基地。”
    司机将一车人径自送回了基地,嗯,是京城的保障基地哟。
    观战小组让我和政委先下车,而我们下车后便转过身,与后面下来的林剑6人依次拥抱,口中说着:“好样的!”“不负众望!”
    林剑代表6人表示:“真是不虚此行。”
    “那就留下你向部里的首长汇报吧!”我拍了他的肩膀说。
    “回去也要给大队好好讲讲。”政委也布置了任务。
    此时我看到在老石眼中闪现渴望自己一试的目光,心里笑了,“他也是野心勃勃哟!”
    当晚,作战部首长为他们举办了洗尘宴,我和政委成了陪客。

    次日,政委和谢威带陈挺台、吕丰、曹迪、牧凡4人飞回大队。对于上级如此安排,我无法改变,很想让他们在京城呆几天,名胜地方游览游览,毕竟他们困在“小黑屋”中憋坏了,给这个犒劳更为实惠不是?
    我和林剑、彭涛留下,林剑他们要给总部首长做观战小组在伊拉克行动的汇报,上级也让我旁听。
    因为大的战事结束有些日子,他们在回国前就基本做好了总结,听了林剑和彭涛的介绍,我也为他们出了些主意,让总结更加完整。给上级和总部首长做汇报,毕竟我比他们多些经验,所以三人齐努力,只用一天便完善了。
    “大队长,你这个设计蛮有艺术感的。”林剑审完ppt对我说。
    彭涛旁边听了,没大没小地说:“这个我也能做出,就是,就是……”
    “别‘就是’了,就是没见识不是?”我打断了他的话,还给了他一句,可算“报”了一箭“仇”。
    “哼,你见识多,我是比不了。”他嘀嘀咕咕地,把林剑逗乐了。
    “别不服了,我们需要进步、成长。”林副大的认识多明白。
    来到作战部的会议室,刚下飞机时还疲劳得不成样子的二位,穿上文职军装后,虽前一天工作得很晚,此时也格外精神,身直胸挺,走路生风;他们二人都属于堂堂正正的相貌,有气质,有仪表,给首长敬礼那个帅。
    我郁闷地想:“一个月不敬礼了,咋就更标准更利落?他们莫不是知道回国肯定有首长接见,没事在伊拉克净练敬礼玩吧?”“那地界没什么玩的,练敬礼玩,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替他们找理由,心理不阴暗吧?
    部长主持会议,首先发言:“‘影子’这次出动的观战小组和特派员干得不错,取得了总部希望的成绩,嗯,有些还是期望之外的。你们这次行动值得表扬,这也是总部首长的意思。”
    我听了,赶紧带头鼓掌,可三个人的掌声就是意思意思罢了。
    部长用眼神制止了掌声,然后说道:“请林剑同志做汇报。”
    少将主持结束,彭涛便忙了起来,给副大队长作助手,操作计算机和投影仪都是他的工作,而林剑待彭涛做完准备工作,摸上鼠标,打开了汇报的ppt,声音洪亮地开口道:“各位首长,受大队指派,我小组接受了总部去伊拉克战场观战的任务……”
    林剑讲起来,言词清晰,句构合理,语调昂扬,节奏适中,听他做汇报蛮被吸引的。我看在场的上中少将们亦同我一样,被吸引了,听得全神贯注,仔细地观看每一幅图表、图片和视频。
    林剑边讲边回答问题,一直说了二个钟头,最后他说:“因为这次在战场时间长,参与的人员多,也做了大量工作,所以汇报的时间较长,辛苦各位首长了。或许在汇报中,还有许多疏漏和错误,请首长批评指正。”
    少校的话音刚落,一位中将就发话了,“怎么是辛苦我们,明明是你们在战场工作了那么久的时间,还冒了挺大的危险,是你们辛苦嘛!”
    中将是新任的主管作战的张副总长,对于境外作战、境外行动接触还少,听林剑的汇报对他而言,蛮生动有趣的。
    他是我们新的直属老大,我在回国接风宴上才认识他的,这次是第二次。给我的感觉,主管副总长挺关心“影子”的,第一次见面时他对我说:“以前听说过你们的事迹,但因为你们特殊的原因我尚知之不清,现在由我负责你们大队,那仗要打胜外,有什么困难也得解决。现在国家经济发展了,就不能让关键性部队,又要马儿跑的好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是我给你交的底。”
    “‘影子’一定打胜仗,否则无颜接受首长的支持。”我赶快说。
    “晨旭同志,打不打胜仗,都要接受这个支持的,你要明白。支持‘影子’是国家军事战略的要求,是在国际间军事斗争中取得主动的必要措施,是在壮大军队境外行动的实力,希望你不单是从打胜仗上理解。”这话站的位置高啊!
    “首长水平高,我向首长学习。”我由衷地说。
    “小伙子,我们都要始终坚持学习啊!”紧接着中将又对我说:“当然,我还是乐意多听到你们打胜仗的消息,一切的落实点嘛。”
    “是,职谨记。”
    这时总长瞟了我一眼,有点剜心啊!可是我坚持,是正确的我得听和服从。
    然而,是我错误理解了总长对我的要求,他是希望我有些气度和威严,都是一支精锐部队的主官,不能那样的懦诺,是为将者之大忌。
    一位中将说道:“‘影子’屡次出境观战,每次都有出乎意料的收获,我军不仅做到‘知彼’,虽然程度还有限,但毕竟不是嚼过的‘馍’,而且锻炼了队伍,这个令总部欣慰。第一次出动的队员,这回已经被新面孔代替了,说明这个大队人才储备不错,也敢于用人。”他是军委的一位部门首长,所看中的确实眼界高。
    只听情报部长说:“这个观战小组怎么选的,可以不用一个外语人才?”
    吕部长示意我,让我解答。
    “杨部长,‘影子’的这个行动小组,是有外语人才的,那个牧凡就是,学的是阿拉伯语。组长林剑的英语非常好,彭涛和曹迪可以在英语交流上支持。其实其他组员也都有一定的外语交际能力,独立活动困难不大。”我基本是介绍了每一个人。
    “‘影子’队员的外语都普遍达到了独立行动的能力?”杨少将盯问一句。
    这个问题牵扯“影子”实力,我不敢乱讲,目光看向了吕部长。
    “老吕,在这样重要的会议上,你们可不能搞小动作封锁我们哟,这可关系总部策划实施境外行动的样式规模,事关重大。”杨部长看到我们交换眼神,故有此说。
    “只简单介绍一句,‘影子’提出过:外语训练,对其它单位或军兵种可以在战略高度认识,可他们必须当作实际能力养成。他们已经送了两批学员去地方大学培养,今后会移到部队院校,以掌握更多的语种。”
    “哈哈,看样以后我们的境外行动人员可以从‘影子’退役人员中挑了。”杨部长乐观地说。
    负责军情的副总长开口支持,“‘影子’的模式好,出来的人能打会说,很多行动都可重新设计了。”
    这个,我们“影子”还没这么大的抱负吧?
    汇报会结束后,吕部长把我留下,就该问题又让我确认下,“通过林剑带队的这次行动,你在多大程度上认为‘影子’在境外活动的自主性达到了要求。”
    “应该说具备了一定的能力,但还不充分。”我客观地说。
    “不充分是指什么?”
    “比如,绝大多数队员没有出过国,以及在国外的掩护身份、掩护条件,等等。”我稍顿,又说:“尤其对很多国家其实了解不多,有盲人摸象的感觉。”
    “嗯,你说的问题我有些明白,可是要解决,不容易呢。”吕部长叹口气说,“这个我会汇报给张副总长,但你也别指望太多。”
    “明白,我们多做图上作业!”
    “图上作业”,不要太专业,就是多看外国地图呗。
    我的话把部长逗笑,他说:“我们军队尽管变化很大,但就应对国外的威胁而直接在国外行动,仍是新的问题。”
    “我希望这个问题渐渐不再是难以解决的。”我有追求地接下说道。
    “军委首长、总部首长均是如此希望,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呢?”
    “首长,您已经进入到解决问题的状态中了。”
    “我,……”部长没再说下去,显然他认为自己做得远远不够。
    “我们自己努力的还不够!”我似检讨地说,说出少将未说的话吧。
    “你们还是把国外行动暴露的问题搞出个报告吧,你们有亲身经历,能够梳理和筛选得明白。”
    “是,我会踏实地喊喊困难。”
    “好了,去吧,调皮的家伙。”
    凭这态度,上级就该喜欢吧?
    第909章 动机,什么动机

    我在领导面前放低姿态,但对部属就要有领导之义地主之谊了。
    汇报那天的晚上,我请林剑、彭涛去了三爷爷新扩建的京西会所。取名“京西”,仿自京西宾馆,他们那帮老家伙虽然早已离开军队经商或是压根没在军队干过,却对京西宾馆情有独钟,或许小时在那里看电影,在春节游艺会玩,比平民家的孩子有优越性吧?或许也是怀旧情结。
    来到这个新会所,比之前的那个排场大多了,建筑风格则是那几年军队领帅机关搞的样式,有点像缩小版的“八一大楼”。
    林剑开玩笑地说:“要不然大队长对总部知晓很多,原来净到‘八一大楼’转悠啊!”
    “这个我们比不了是吧?”彭涛这家伙也凑热闹。
    “我可是第一次来啊!”我叫屈了。
    “可你不带我们来,大概我一辈子也进不来。”林剑说的实话。
    “能到这里会员应该是什么人啊?”彭涛新鲜地问。
    “我不大清楚,估计啊,应该是党政军干部的后代。嗯,大概一部分是那些曾位居高位人物的后代,不管他们现在处在社会的什么位置,因为有一帮仍坚持父辈理想的后代收入不多,甘于寂寞。但他们并不被腐败了另一部分后代排斥,他们说:‘我们仍是朋友,只不过我们与时俱进了吧。与时俱进并不会与坚持理想相冲突,当年也有喜欢吃喝的父辈与艰苦朴素的父辈,他们在一起为了这个国家出生入死、全力奋斗,我们不能相互看不起。”
    “什么道理?”林剑理解不了。
    “江湖道理,无法追究,哪里有什么原则。”我笑着说。
    “有钱的革命后代真是理解不了!”
    “啥革命后代,辱没‘革命’二字。”我有些不哂地说。
    “你来这就不辱没‘革命’的概念?”彭涛逼问我。
    “这个我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心中保持一份清明吧。”然后,我紧接着说:“不是带你们来嘛,看过我有过像败家子、暴发户的行为么?有过那种无耻么?”
    “大队长啊,你在这里标榜清高,不嫌无耻?”么的,林剑你怎么说话的。
    大概他被刺激了,针对起老子。
    “大队长,谢谢你带我们来,让我们看到首都的真实一面。不亲眼所见,想像不出,至少想像的不准。”彭涛你的话中是什么想法?
    这是个高消费的场所,二位吃了喝了玩了,又开始挤兑自己的领导,林剑首先说:“你是腐蚀我们啊!”
    “我的意志开始薄弱了。”彭涛夸张地说,好像我多别有用心似的。
    我对他俩说:“这只是对你们的犒赏,别给我上纲上线啊。”
    彭涛说了,“大队长,你带我们来,就不怕把我们,哦,把我带坏了?”
    “哎,就是轻松轻松,见识见识,有什么?糖衣炮弹打来,糖衣留下,炮弹打回去嘛,别说你个搞作战的不会玩这个。”我乜了这个作战主任一眼。
    “老晨,你这是说得哪跟哪啊?炮弹打不回去,把自己炸了咋办?”林剑也不认可了。
    “那是你笨!跟我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还能被糖衣炮弹打中,不是可笑麽!”我看了他们一眼,恶狠狠地说道:“说好了,谁被打中,谁他么对不起党和军队对他的精心培养。”
    我的话把他们堵得死死的。
    我用的是自己钱,没有开发票,他俩看在眼里,明白是个人行为,确实是为了犒劳自己,让自己苦后“享受”些。我的真诚和良苦用心,让我们的情谊愈加深厚了。

    回到部里的招待所,我把自己关于下一步大队行动方向的设想对他俩交个底。林剑、彭涛是我指挥部队作战的主要助手,要想贯彻自己的作战设想,使其成功,须得他们认可与全力参与。
    “当前,中国发展很快,制约我们发展势头的有能源这个瓶颈问题,石油运输是重要一环。”我对他俩说出这句话,能够看到二人点头认可。
    “97年我重回部队,就是为了保卫在缅的能源工程。围绕这个项目早就爆发过武装冲突,现在能源工程进展很快,应该会深深刺痛某方。某方拿下了伊拉克,就有向我们示威的目的。当某方现在难受了,是不会忍的,势必动作连连,而且不断地进行试探。”
    “你是想在这方面抓住打击对方阴谋的机会,搞一下?”林剑反应很快。
    “你认识得对。”我肯定他的判断。
    “大队长,搞小了还不行吧?对方的企图很大,又直指我方要害,怎么办,怕是个很难抉择的事。”彭涛的认识也对。
    “现在,我们要做的有两方面,一个是队伍准备,一个是情报准备。所以,你们回来了,就要尽快投入到工作中,休息是不行的。”
    “我们其实并不是很疲劳,只是身处被占领的国家,比较紧张而已,是精神层面的。”林剑对我解释,要我明了他们的状况。
    “现在心定了,投入工作就能摆脱那种悬着的心态。”彭涛说得明确。
    “好,我们动起来。”
    当然,他们回到大队就能感受到那种临战前的气氛。
    用我的话来解释,“打不打另说,这个把大队的战斗力融合在一起的事要做。我们是大队,不能总是单独使用个小队闯世界,一旦大的行动来临,我们要合得起来。”
    心里又说:“当个大队长,就得有大队长的样子,打得是大仗,得有个在大战中统帅部队的感受。”错么?
    大队和基地紧锣密鼓的工作,是我或是说“影子”在独立进行的一次对西南方向的监控、判断和深化的战情预研,并且以集体的力量思考可做作出的选择和对策,策划可具体实行的行动计划。如此这般颇有一些当司令员的感觉哟。会上瘾的!
    这和向上级进言不一样,那是参谋的行为,自己不具决策权,这一次不同了,我将按照上级的意图来自己行事。
    我每天都要对收集到的情报、卫星图像等进行研读,分析、比较,研判事态的发展,不时地与参谋长、副参谋长等进行讨论。要打打仗,我感到作为一个指挥员肩头的沉重,以往我也是个指挥员,但与这一次有很大不同,那时基本是带队作战,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我就是个冲敌撩阵的先锋官;而这一次,我有些独自进行决策的味道,或曰下决心的那个。这个滋味确实不大好受,采不采取行动,采取怎样的行动,让我深思,却是难以熟虑,难以认可某个选择。
    开始我是在默默盯着南线局势发展中、督促全大队加紧丛林战的训练中,等到了林剑、彭涛6人的回归,那种要下决心的欲望催促了我。
    大队的做法,上级也在关注着,并且境外处常常和我交换情报和一起讨论,求索、判断对手的意图和在实施的手段。
    在想要打的动机下,一天与邢处长通过话,他对我开了个玩笑,“别把上级带沟里去啊!”
    “这个沟不深,一翻身就上来了。”我亦玩笑地说。
    在缅国,我方所具备的主动态势不就是如此?!窃以为,怕不好明说。
    此时,我们还没意识到后来的行动,其主要对手是美国特种兵,收集的是那些独立的非政府武装和毒匪等武装势力的情报。
    “影子”的前沿人力侦察和技术侦察是有积极成效的。
    不久大队就向境外处报告:“发现在靠近泰缅边疆的深远纵深有数股分散的非政府武装和一个训练基地,从他们活动情形上看,他们正在整合,凝聚成一股较大的武装势力;而且多次出入那个山中的秘密训练基地,有时还是集体出现在那里。”
    这不仅使上级警觉,大队也是立刻紧张起来。侦察人员得到的情报,很有一股“味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我指示继续监视对方,但一定不能被其察觉,宁可离远点,也不能使对手发现被监视。同时也向上级报告了“影子”的动作。
    上级考虑这个基地远在缅甸南部,是政府重视的地带,非常敏感,轻易不要触动。另一方面,也该继续深摸这伙武装的底细和其行动的指向,准确判断这伙敌对武装对中国在缅利益的威胁程度。
    继续侦察和收集到的情况表明,这批非政府武装很活跃,但他们的行动隐秘,很有耐心,轻易不暴露自己。我相信这伙匪徒继续发展下去将是个难对付的敌对力量,迟早会直接对中国在缅的工程实施破坏行动。
    果不其然,其中一股派出了三人小组向我已建好的工程设施接近。不管他们搞什么鬼,有这一侦察发现,我当即命令前线的侦察兵力把他们解决掉。从缴获的战利品上发现,是高效爆炸物。
    这个情况让我忧虑,报告上级后并请示“可否高度重视”。
    “你所提高度重视有什么特定的内含么?”邢处长问。
    什么“高度重视”?影子所做的早已是高度重视了,现在我仍强调,显然上级闻出了味道:怕是我要擅自行动!无怪乎上校会那样质询。
    其实非我要擅自行动,是催上级尽早下定决心。
    对手把我的注意力成功地吸引到北面的项目工程上,其一股兵力悄悄出动,偷袭了佤邦在收复失地上驻扎的一支部队,造成该部的惨重损失。由于对手的极大成功,这一战的某些情况被掩盖了。
    获知此消息,我紧锁眉头,“对手是干什么?”
    此举成功,显然是为了报复!可难道是真的为报复么?我忽然感觉对手所谋甚大,记起当初那句话:“下一个伊拉克就是你!”
    难道是这样?问题严重诶。
    第910章 远距跨国作战计划

    为此我和政委、副队长、副政委、参谋长进行了集体讨论,从决策的角度看待曾对特区和我国在缅利益威胁不大的缅国非政府及少数民族割据势力今后逐步演进的政治和行动方向,其与保护我国利益和亲中力量的矛盾之处,进而对军政府执政的威胁,判明我军针对其行动的意义和利弊。
    这样的工作对我们基层军官来说是超出自己职责的,但我们处在斗争前沿,多一些思考,多一分明了,则在行动中更加胸有成竹,尤其在机断行事时有更多决策基础,可以采取最有利于国家的处置。
    我指示作战室做了侦察要报和“影子”的研判报告,飞回总部,亲自向境外作战处报告,请求进一步的行动指向。部长找我谈话,我对将军表态:“‘影子’的主意是早消灭早好!”
    少将微笑下,说:“这是你一力推动出来的集体意见吧!”
    对这句话,我肯定不会有所表示,笑而不语,静等首长的下文。
    将军没再此话题上追究,而是说:“总部首长根据整个国际和西部地区错综复杂的形势、利益关系做出决断,应该大力巩固中国在缅军事斗争的主导地位,必须采取与此相适应的主动行动,但不打则已,打则必中,是为原则。同时,所实施行动的隐蔽和伪装必须到位,尽量消除在缅政府和国际上的影响。”
    部长对我传达了总部首长的指示后,问:“你有什么认识?”
    “我保证‘影子’出动,定会让所打的对手安安静静地消失,完全实现上级的意图。”
    “敢立军令状?”
    “首长,不用激我,职敢不用全力麽!”
    “那你就回去吧,拿出一份可行的作战计划,报部里审批。”
    我飞回大队后,立刻和副大队长、参谋长组织作战情报室的军官投入到作战计划的制定中。
    这个作战计划要由我主导,而且我在部长面前做出了保证,那就得拿出一个胆大出其不意又稳妥一网打尽的作战计划。
    我意:胆大和稳妥,都需要“影子”出动足够的兵力,甚至超出全部队员;出其不意及一网打尽,则规定了兵力出动该是极为隐秘,可以瞒过天地间的监视,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位,将敌包围,使之无处可逃。
    超过110人的大规模行动,而且是长途机动,分为国内、国外两段,显然其机动方式会是不同的。这种长途且在境外大纵深的行动,如何保持隐秘,有很大的困难,且极为复杂。时间要算准,困难须估计足,尤其在境外行军线路的选择、隐形上更是费琢磨。
    我对前去目的地的地形和道路是清楚的,但仍需侦察人员提供更为详尽的可选道路及道路状况的探查信息。
    站在大型的3D地图前,我皱着眉在冥思苦想,既然做出了保证,就得拿出实现保证的实际可向的计划。政委、副大队长、参谋长也都站在地图前,拉开了距离,和我一样在思索。
    一起发扬军事民主已是我们之间决定作战行动的习惯与默契。
    之前已经达成分路出兵的认识,此刻已经是在研究如何分路出兵。
    “不要怕麻烦吧!”周杰打破了沉静。
    “嗯,说说看。”我看向他。
    “我们可以四路或五路出兵。”林剑到抢先开口。
    “你是说从不同方向向目标地域机动?”石谊世忙问。
    “对!可以从国内选取两个出境点,从东和北两个方向抵达战区。”林剑回答。
    “还可以从泰国、缅国入境,从南从西两个方向潜到战区。”周杰接口说。
    “武器装备怎么办?”石谊世提出问题。
    “由国内出境的主力携带,到战地就好办了,那边林深植被茂盛,多走几步,不会轻易暴露。”林剑解释,看样他也是如此想。
    “哈哈,这个出兵计划有意思!缅国正要搞翡翠交易会,派些人以去交易会为名挺合适的。去泰国嘛,以旅游者身份也不错,几个男人组团去芭提雅什么的地方也挺多的。”我更是具体地给出了掩护背景。
    “让如此出动的小子们美一美,但要求他们可别出事。”石谊世站在政委的角度提出自己的看法。
    大队这个出动计划报到上级后,邢处长很快来电:“尽快做好一切准备。”
    “影子”随后把需要办理护照的名单上报,请总部为他们办理护照和签证。
    总部召我和政委过去,再一次就大队的作战计划相询,对大队全体倾巢出动的动作仍有些担心。我和石谊世都明白,这个计划大胆了些,但打起来更为稳妥。
    “请首长相信我们,相信‘影子’!”我们二人共同向张副总长做出保证。
    “那就预祝‘影子’马到成功。” 中将说这句话时用力与我们握手,可他在心里早就说过了,“这和作战部报上来让‘影子’多些得到出国机会的要求一致麽,还没批下来,就给我来这一手,我到看看他们有多大能耐。”
    这个让他意外的作战计划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好奇,他蛮有感慨地对总长说:“即使我到总参,即使我负责境外作战,可也没想到过,这出国打仗会是这样的方式。”
    上将乐呵呵地说:“老张啊,你会习惯的,而且那帮小子还会让你惊奇滴。”
    “是么?看样领导你已经被刺激习惯喽。”
    “哈哈,这样我们才有事做麽。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我们还把什么关。”
    “真的是‘关’,过了,成功了,绝对是好事一件;可是要过不了关呢?我们的责任大了。”
    “不是说没有过不去的关坎的么?在我军面前。”总长对自己的主要作战助手有信心地说。
    “么的,过不去又怎么了,老子承受得住,既然担任了这个职务,这事该我拍板,我爱干!”
    “你称‘老子’,不怕冒犯我?”
    “这不是冲天豪气上来了麽!”
    “你有这份闲心,是不是得考虑庆功的事了?”
    “这么有信心?”
    “69年西疆军区在铁列克提打败了,不是还庆功么?”
    “那个功还值得庆?”
    “领导的失误打领导的板子,部队的英勇还得鼓励。这个可是我们总部应该分明的哟。”
    “对,参战的战斗员还是好样的,是得有个准备。”

    嘿嘿,我回去后立刻向全大队做了动员,各小队长们急带自己的队员进行最后的有针对性的训练。
    说起“急”来,还有更“急性子”的汉子——谭军突然回来了。
    谭军此时已是在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是利用实习间隙跑回部队,想向我询问对他有什么安排。之前冉建绪找过他,对他透露了我在组建一个新型作战单位,要他在专业上再多下些功夫,以后有大用。
    此时,他希望更为明确些,因为他的刻苦努力,他已成为该专业该年级本科生的佼佼者,有导师希望他能够在下年回校攻读研究生呢。
    近四年未见,我已成为“影子”的大队长,让他有些意外,但谭军表现得很沉稳,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问:“大队长,快要毕业了,我该怎么办?”
    我没直接回答,问:“你身体怎样?”
    “没问题!”
    “那你先跟大队行动吧,是去打仗!打仗需要你。”
    “是!”
    我们没有废话,因为我哪有时间呢。
    伍磐固把谭军领回新训队,把个徐达隆和罗永浩激来了!
    二人风风火火地跑到我的办公室,齐声喊:“报告!”
    我答:“进来。”
    听声音就知是他俩,他们向我敬礼后,我便说:“现在我命令,新训队余下人员编为预备小队,小队长罗永浩、副小队长徐达隆,队员谭军、伍磐固、戴精国,并由你二人负责在基地警卫队挑选排长以下优秀人员五人补入,立即进行临战前训练,随时接受上级指派的任务!”
    “是!保证完成大队赋予预备小队的一切任务。”他齐声回答后俩转身就走,脸上是兴奋的笑容。
    可这又在保障基地掀起大浪,把个安野湖裹挟进来。
    他是不知大队的具体的作战计划,但他有职业敏感,就是闻味知战。他当然不愿失去这样的机会,跑到我的办公室,不知所谓地对我说:“大队长,大队的事,是不是该有我的份啊?”
    “大队的事怎么该有你的份?”
    “ 惯了麽!来大队是你带我出境打的仗嘛。”这事他回回提,像我欠他的。
    “你的工作呢?”
    “不是有老宫麽!我离开几个月,他做得很好。现在上研究生的面试也过了,就没什么旁骛,利用上学前的空闲打一仗,圆我到大队一场有善终的梦。”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听得不舒服。
    “这不是用悲情打动领导麽。”老安嘿嘿地笑着说。
    他老小子怪会说的,用心读书几个月有情怀了。
    “我是领导?我有安排你工作的权限么?”我无奈地对他说。
    “没让领导安排我的工作嘛,就是带我出去活动一次,临时性的,不违反原则,就当是积累上学所需的素材,上级那里应该说得过去。”
    “你说的轻巧,我们是军队,我们是军人,有管理权限,有纪律条例要求,我敢违反么?”
    “有那么多请战成功的案例,不是么?他们也是军人,他们也在部队,他们也是先没有被批准参加战斗的,我也要向他们学习!”中校很坚定地表示,表情异常坚决,让我无法不佩服。
    “可是我不知道那里面有无中校级别的军人呀?”
    “你的意思是认可我的要求?”老安脑子动的快。
    “没有,但我不反对。我没时间与你多说,找石政委说说,看他的意见。”
    这个家伙,跑到,就是从我办公室出来紧跑去找政委,是在练兵场上找到他的。
    “老石,大队长同意我跟随大队行动了,说就听你的意见,你不能拉稀!”安野湖对石谊世就不客气了。
    “么的,不是给我出难题?”
    “我不管,你必须同意!”
    “你去吧!”老石是要他走,可说出来有些模糊。
    “去哪?”老安要他明确这句话的意思。
    “去你该去的地方。”他么的更能多歧义地理解了。
    “别涮我!”安野湖给他坐实了!
    “哪那么多废话。”老石认可了,那也是有脾气滴!
    第911章 出动

    一切具备,只欠东风!
    根据总部指示,作战部批准“影子”大队按所报行动计划,全队移师缅境,寻找战机破敌,力求拔除在泰缅边界地区正在成长的敌对威胁,粉碎某大国阻扰我国在缅能源项目建设的阴谋。
    为防止“影子”驻地早已被外国特务机关监视,以窥视“影子”行动的踪迹,并与当时中国周边的敏感动态相关联,作战情报室按行动计划,为隐秘出动,做了周密安排。
    一、以空降训练为名,由政委、参谋长带队,大队前线指挥所、火力小队乘直升机,满载向鄂省机动,然后乘夜间火车去春城……;二、以到黔省训练为幌子,副大队长带3、4小队在重庆乘火车出发,经贵州转公路乘车去德宏……;三、同步实施摩托化开进训练,新训队长、作训参谋率5、6小队乘大队越野车向昌都、大理方向开进……四、基地主任、政治处主任带勤务保障人员和物资,作为第二梯队,乘坐物流公司车辆后续秘密开进,由挑选出的基地警卫队预备队员护卫。五、以训练基地选兵为名,挑选一批各大单位的优秀士兵,进入基地进行特训,以填充“影子”出动后的人员缺失。
    从国外开进的,则是副政委率新混编的预备小队队员,以翡翠商人名义为掩护,乘民航客机从仰光入境;以占力为向导,副参谋长率1小队乘民航客机从曼谷入境。
    本次行动以大队的指挥中心为主要技术保障手段,在总工的领导下留驻基地;指挥情报车在副总工、技术保障室主任率领下,由基地警卫连一个建制班掩护下秘密前出,在中缅边境开展战斗支援工作。
    当大队紧锣密鼓地分批开进时,大老A带了数人跑来,见面就对我说:“大队长啊,这么好玩的事,我不请自来了,别嫌弃。”
    “前辈,欢迎、欢迎,你们来就更有把握了。”
    我还能说什么,人家插一腿肯定受到更高层的指派,来就来吧,反正“影子”这一战多来几个精兵也不多。
    与大老A就此战交换了意见,他认为完全彻底解决这伙敌对势力,能够最大地降低战后的影响,大家应该一起努力实现。
    他说:“让A4跟着你们的一小队吧,他对那边熟悉;A5、A6跟你们的人去仰光,他们还可以到赌石大会上露一面。”
    “你呢?”
    “陪你呗。”他嘴一努,“瞧,让他给我们当警卫员。”
    他把梁铭带来了,可梁铭愿意跟A4,当然也是跟占力去暹罗的,那边是战斗单位。
    大的行动正在开始,我却和大老A频繁出现公众场合,甚至和他公开在蓉城大街上行走,以宴请为名在高档饭店吃饭,陪客有基地的、军区的,不管效果如何,做足戏份。
    “影子”主力已分别秘密离开基地,副政委、副参谋长也和老A们分头出发,去京城转机飞羊城,并以掩护身份分别飞仰光、曼谷。
    而我则在大队指挥中心和大老A监视着所有的行动,评判各方向出动兵力进展是否顺利,有否暴露行踪的可能。这是我的老行当,以前曾搜索过跑来的老美雇佣兵,现在我搜索的是自己的部队。现在的工具要比那时好了,有更清晰的卫星图片和雷达扫描图像,包括红外图像,对于秘密开进的各支队伍我是一无所获,这样的状况让我满意。
    当然,此时我未能监视到在暹罗的1小队和远在仰光的预备小队,而我正为那支混合了男女队员的特殊小队担心,怕他们有否不测,盖因陈蕾在那支队伍中,和她在一起的还有盛芸。
    这次让女兵出战是一次冒险,更是检验,国外行动男女搭配无疑隐蔽性更强,并增加了多样性行动方式的选择,而且某些情况下让女兵上会更为稳妥是大队领导的共识。只是这次上的女兵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兵,但她们突出的是英语好,盛芸还会其它如普什图语、阿语两门,这是她根据大队可能的任务需要主动自学的,她是有事业心的女军官。
    A5、A6在当地关系的陪同下,带了盛芸、陈蕾去到赌石大会注册登记的,可他们四人全说的是英语,让遇到的中国商人看不懂了。A5、A6捯饬得真让人看不出他们是中国人呢,而且他们还去看了红宝石柜台,对红蓝宝石表现极大的兴趣,故意显示他们与中国去的翡翠商人不同,而且他们看的范围广,以作为他们不在赌石大会现场的掩护。但他们并不急于买原石或是买后去切原石,以免受到注意。
    到达仰光次日,A5、A6和盛芸、陈蕾经过化装,租用民用直升机飞往内比都,然后乘车继续前进。
    路上,有老A问二位女士,“你们在战斗中面对敌人害不害怕?”
    盛少校很傲娇地说:“开玩笑,我手里的家伙不是吃素的。”还对老A扬了扬空空的手,好像手上有她的那支MP5微冲。
    “什么家伙什啊?”老A故意问。
    “MP5!”她有些得意地说。
    “玩剩下的。”老A无所谓地应对。
    “那是你,但玩过这个的中国女兵不多。”盛芸会说话,亦很自豪。
    看着这个30出头的短发女知识分子模样的同伴,老A心里说了,“你能称女兵?”可这话他又说不出口。
    “那你面对敌人敢不敢开枪?”老A又挑衅陈蕾。
    她说:“我有信心跟着你坚持作战,尽管你们很神秘。”
    另一老A插话:“你是参谋,人家是教员。”那意思是:你的士气不够啊。
    “人家是少校室主任,我是见习参谋哟。” 那意思是:我怎能在风头上压过前辈呢。
    二男二女合乘一车并不引人注目,而他们没在森林中行走很久,就赶到“影子”在前线的指挥所,比叶飞6人到的还早,其中缘由就不说了。
    花絮,该一笑而过。
    A4带1小队从素万那普机场直奔芭提雅,到了后13人分成四个组,分别由郑书瑗、吕丰、贾高明和A4带着,立马分头跑到旅游区熟悉气氛,调适自己。晚上到了酒吧,A4娴熟地与酒吧女调情,吕丰看了心有不满,示意魏明山去撞与A4一组的兰洪贵。当时兰洪贵对A4那一套乐呵呵地看着,被撞后当然不满,你个当兵的对我还没授衔的军官不敬啊,拿出被冒犯后生气的口吻叫了声:“Fuck up!”
    小魏也不含糊伸出中指,然后二人打了起来。吕丰倒拉住小魏,“别惹事,快走!”
    呼啦一下,他们都走了,玩得挺漂亮,然后就消失在斑斓的夜色灯光下,驾车直扑清迈。
    在车上,A4问兰洪贵:“心态受到影响了?”
    “好玩,也是配合你嘛!”
    “你倒机灵!”
    “看你身手不如人家啊?”套话!
    “那就教两手呗。”不上当!小兰比童尚际要聪明。
    A4当然也不好糊弄,说:“你那书生样,玩得了粗活?”
    “人不可貌相嘛!”兰技术员硬是要得,要不然也不会把他分配到1小队麽。
    “小子,你很滑嘛。”
    “哈哈,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不会嘴比手厉害吧?”
    “我手上会的,你肯定不行!”
    “你什么厉害?”
    “玩网啊!”想显摆,嫩了。
    “什么?”A4一时没理解。
    “互联网,怎么没听说过?”
    A4顿时不言语了,心中大骇,心说:“大队长欣赏的部队真的走在前面了。别看人家身手不行,可并不是所有的闯关都用的是身手啊!这互联网控制的东西恐怕今后必在军事上多有应用。”他的认识没问题,人家的素质也厉害。
    天亮前,他们隐入山林,快步兼程,在占力的引领下,向战区急进。他的记性不错,走的大多是我们走过的小道。
    A4问他:“你来过?”
    占力点头。
    见占力不语,A4没再问,倒是自语道:“虽然我熟悉这边,可还是没走过这条路。”
    “如果走大家都知道的路,那我们怕是也逃不了命。”占力不怕露这个。
    A4从话中获知他已在这边行动过,心里又想:“想出份力,大概带路上得跟着人家走,到战场上好好出力吧。”老A的傲气渐消。
    兄弟部队之间相互促进正常!

    在开战前,大老A被总部召回,我用飞机送他,同时和梁铭一起去前线。飞行队长孔君仁亲自上机担任驾驶员,政委郑存昌送行;飞机先向南飞,飞往滇南。
    在跳伞前,我与大老A话别,“前辈,回总部你可错过了一次大战!”
    “好可惜,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总小打小闹,唉,不如你在总部首长面前管用啊!”
    “那是前辈承让了,扶持和锻炼我们小辈。”
    “让我看,更是后浪推前浪。”前辈由衷道,“最后祝后浪同志带队打个漂亮的大仗,把前浪羞死在沙滩上。”
    “哪能,我还等着担任你的参谋长呢。”
    “好吧,我回去就申请我们两支部队合并,我来担任你的副大队长。”
    这话没法接,我和梁铭向他敬礼,转身跳出机舱。
    在空降场上空,我和梁铭跳伞落地,被军区侦察处的邢科长接上,乘挂了地方牌照的普通越野车辆,以旅游者身份出境。
    十几年过后,邢科长已是中校了,“晨大队,这次又是我陪你行动,返回缅国。”
    “一同回,一同再去,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我都该称你首长了。”
    “我们都是行动派,只不过让我赶上的任务多,经验多些吧。”
    “虽说都是搞行动的,我只是坐井观天;晨大队,可是海阔天空任你飞啊。”
    “那你也别想来大队,你军衔太高!”
    我的话让老邢闷闷不乐。
    在缅境内机动,当天就赶到“影子”在前线的指挥所。
    第912章 计划实施

    在我到达战区的当晚,歼击行动展开.
    根据事先得到的情报,歼敌大战选在非政府武装在训练基地集中时实施。这股武装前两天从各个地方集中到训练营地,已由它国教官开始新一轮的训练,那些武装的头目们这天也会在训练营地住宿。
    我们认为:武装分子初经训练,体力消耗大,入夜后睡眠会深,对外界反应较慢,是出手的时机。
    为攻打这个训练营地,“影子”境外远程突击大队早已对营地的平面图烂熟于心了如指掌。只是我方一直密切观察,在等待他们更大规模的集中训练时才会动手,力争一劳永逸地解决;同时动手时又必须顾及到可能与它国教官有直接交手,计划选择其它国家人员在场最少的时候进行,尽量减少影响扩散。
    “影子”各部已经潜入到位,在等待攻击的命令下达,对于队员来说,尤其是新队员,他们是最为紧张的时候,生怕一个动作的失误暴露自己。在我身边的陈蕾表现最明显,身体有些僵硬,难得看到她动上一动。嗯,她是我能看到的新队员。
    我走过去,对她说:“行动快开始了,放松下,等会你还有工作。”
    一说工作,她兴奋了,耸耸肩,弯弯腰,活动下膝关节,有志气地说:“我不会拖后腿的。”
    看到她脸上涂的伪装彩,让她抹得有些像花猫。
    我关心地问句:“武器擦拭了么?”
    “枪械员说到战场后他帮我擦了,我检查过。”
    我点点头,刚要再说什么,被占力叫走。
    时机已经成熟,我在“影子”前指报请上级,决心当夜采取决定性的聚歼行动,总部当即批准了我们的计划,要“影子”前敌指挥员根据实际情况发起攻击。
    “各队注意,行动开始,按计划执行!”我发出去的命令信号虽简单,但就是这个意思,是事先规定的。
    接到号令,各个指挥员头脑里都浮现出这句话,让他们兴奋起来,也行动起来……
    当天晚上八点,在大约离恐怖分子训练营地约10公里地方隐蔽待机的突击大队主力,开始在原始森林中向恐怖武装训练营地奔袭。
    急行军中,一切都是靠手势和简单的暗语进行交流,在缅甸的原始森林,再好的夜视装备如果面对的是莽莽的原始森林,没有色彩反差的话,也是不容易发现目标的。而在快天亮时候,出现的瘴气就有可能致人于窒息,所以从出发到凌晨7点天亮之前全部结束战斗并安全撤出,时间非常紧凑,任何的差错都有可能拖延时间而暴露自己。
    参战部队按时到达了围歼位置,天却下起大雨,在雨季中这是正常的,各参战小队立即采取第三套作战方案。
    雨夜,将大大降低守卫人员的观察距离,电子警戒措施,包括红外线监视仪,也会因雨失灵,当然我们的侦察器材工作效果也会大打折扣。然而,雨夜却有利于我方偷袭,但行动速度会因雨水的因素变得缓慢。有利有弊,但仍是气象人员选定的发起战斗的时间。
    原计划是一部分兵力担任警戒,一部分兵力突入训练营地,而采用第三套方案,在雨声的掩护下,我决心倾巢而动,实施全面突击,尽快解决非政府武装的有生力量。
    因视线不良,我离开了指挥位置,带了占力向营地入口接近。因为大雨,我不得不靠近观察尖兵突击营地入口的动作。
    身穿屏蔽服的尖兵很快将那些营地的岗哨和狼狗悄无声息地全部解决,那些由西方技术人员使用的报警装置也被迅速地消除了功能。
    该训练基地门洞大开!
    “影子”各小队悄悄潜入营地,在雨里未暴露自己的行动动作,很快各队就各就各位,单等一声令下。
    事先侦知这个营地有个军火库,由一支训练有素的不明武装守卫,我把夺取军火库的艰巨任务交给A6、罗永浩、徐达隆、谭军、伍磐固、戴精国、刘建辉、梁铭8名队员完成。尽管他们中大多数人是刚到战场,但他们都表示绝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干脆漂亮地完成这个光荣任务。
    这时我等候他们的信号,当他们到位的信号发过来,攻击的号令由指挥所发出!
    同时,所监测的信号显示,训练营地里的卫星装置和发报装置都还在工作着,而事先的情报显示,这个时间卫星装置和发报装置在凌晨3点~6点之间是不会工作的。如果首先解决掉这两个部分,当然也很轻而易举,但过早解决,会中断这两个装置与外面的联系,将引起后台老板的警觉,因此需要在突击的过程中保留其工作状态。
    这些非政府的乌合之众虽然是在受来自美国特种部队退役人员的训练,毕竟还没有强大到有能与中国的精锐作战部队对抗的能耐。很快基地内待训的恐怖分子不是被迷倒就是被冷兵器干掉,而且还是干净利落地实现的这一切,我们训练有素的队员憋了多少天的劲就用在这一刻了。
    我跟随第1小队和A4攻打这个基地最好的房子,应该是那些武装分子头目的。但出乎意外的是,活捉恐怖分子头目时,也一并活捉了被安排在其中一个房间睡觉的两名外军退役人员,他们充作教官。由于乙醚弹的作用,都还在昏睡之中。我命令彻底检查他们的住房,收缴具有重要情报价值的物品,将他们的私人物品收集一起,我怕将来会发还二人。
    只有两个白人俘虏,这使我轻松多了,他们是和生俘的恐怖分子头目一起带走的,希望上级能在这批人身上获得重要情报。
    但是罗永浩、徐达隆小组在夺取军火库时亦发现几个守敌面目是西方人种却穿的是未佩戴标识的军装,情况出乎意外,让罗永浩略为迟疑,但他立刻下定决心绝不能因自己的犹豫而影响大队的整体行动。他们除了用弓弩射掉哨兵外,其余人被迷昏生擒。
    陈蕾也参加了这次行动,她跟了马骁到处拍作战现场,甚是积极。一开始见到那些血腥场面让她不适,但紧张的作战环境强行改变了她的心理感觉,在这里一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没有什么比完成任务,保证自己在战斗中活着更重要了。
    在雨中,“影子”分别干掉了各处营房的受训人员,各部一切处置妥当后,我在喉话器中下达了干掉营地通讯室还在值勤的恐怖分子的命令。
    攻打营地通讯室,是A5带2小队完成的,是唯一的开枪了的突袭。里面仍是不明的外国军人,手不离武器,很警觉地保护着那些设备。箭在弦不得不发,A5没有任何犹豫便下令开枪,比罗永浩坚决。
    此刻开火对完成这个任务并没影响,因这是绝对重要的目标,又是事关是否完胜的目标,他们一直在通讯室外监视,随时准备射击,以火力突袭夺取里面的设施,并力争不使敌有机会毁掉关键的通讯应答机。
    A5接到动手的信号,便向小队长王涛示意,按照计划执行,“直接干,王鹏飞负责干扰设备,傅恭良负责干掉屋顶掩体里的哨兵。”
    傅恭良的无声手枪及时开火,子弹打在建筑顶上哨兵露出的额头上,一枪毙命。障碍解除!牧凡沉着地骗开通信室的大门,对方看了眼这个同样有大鼻子的人,一愣!怕是误以为自己人。
    就在这一楞之时,A5扑倒了他,一拳将他打昏;紧跟着,王涛用装了消音器的HK417在开门之人倒下时,连打两个点射,击毙闪开空间所露出的穿了迷彩军装的家伙;孟祥军、赵富军二“军”摸出闪光震撼弹,一个从门口扔进,一个砸碎玻璃丢了进去,“嘭、嘭”两声震响中,白光一闪,房间里顿时传来了一连串的惨叫声。
    说时迟那时快,孟祥军、赵富军及时闪进房间,使用重手法砸昏两个家伙,不甘落后的王涛,飞出铁镖,一只射死,一只射伤。被射伤的那个,是重伤,动弹不得,反而留下命来。

    王鹏飞在行动开始即操作设备,屏蔽了监控系统和红外线报警系统,无论通信室发生了怎样的情况,外界都无法靠无线电波获知。
    然后,他们检查值勤房间,房间的设备全都安好,他们让卫星联络器继续保留工作状态。
    牧凡将摄录下的这段战斗情景发射到系统平台,他在骗开门后,见自己插不上手,自然使用头录器很清晰地录下了战斗实况。他很勇敢,不躲不闪,专注于摄录高质量的画面。凭他所拍摄的清晰的战斗过程,此战为他记三等功。
    最让我们指挥员吃惊的是,军火库夺取后,当破坏掉报警装置和保密装置打开大门后,让罗永浩、徐达隆他们大大惊叹,里面所藏的军需品,从装甲皮卡、悍马到美式、欧式轻武器及弹药,及一应无线电、电子、光学设备,再到中国的轻武器和武警、解放军制服一应俱全。他们估计那些武器装备足够武装一个步兵营了,赶紧报告了指挥所。
    看到仓库中的物资和被俘虏的家伙,引起了我们的思考,结合营地平常并不让外人留下,那么有理由推断这个营地极有可能是某大国武装的一个补给站,其地位非同小可。
    我犹豫了一会,决定先把里面的情况摄录下,向远方报告,然后根据远方的指示,尽量把武器和装备带走,而那些带不走的物品和军装就地销毁。
    第913章 打闯来之敌

    如果这次成功的突袭到此为止,虽说不惊险但也堪称完美。但突然的变故,出现在刚结束的战斗后,且俘虏尚未审讯时!
    在看着仓库中的战利品时,我接到外围警戒发来的暗语,“发现不明武装人员,从计划撤退的线路上正在向营地快速逼近。”
    形势陡然紧张。
    我赶回了指挥所,大队的军官们都知道来了敌人的援军,怎么办?打还是不打?他们有多少人?等等影响决策的因素都不明朗。虽然有预料之外的预案,也可以就此悄悄地避开这股不明武装快速从另一个方向撤退,但新发现的营地那座大的仓库已经不可能就此悄悄地眼睁睁弃之而不顾,而爆炸训练营地和军需库又必将惊动了那支不明武装;甚至在大队撤退时都有可能被敌发现,从而招致其尾击。
    政委、副大队长、参谋长都看向了我!这时他们没有建言的,时间紧急,没有犹豫的机会!
    避战不是我的风格,那么对这支不明武装就要敢战,还要打个漂亮的。我把决心快速向大队政委、副大队长、副政委做了通报,我说:“无时间讨论了,也无时间请示上级了,就此机断从事,我来承担一切责任。”如此冒失,是没有那个与老美军队对打的认识!
    我下令:“参谋长,调动一切手段查清敌情,制订作战计划;副大队长你带第一、第二两个小队抢先占领攻击出发地;副政委你赶快收拢其它作战小队,带出这个营地,严阵以待,听候后续指令。”
    刚给三位大将下达命令,政委主动提出:“我带机关和火力分队使用缴获步兵武器坚守营地阵地!”
    听政委这样说,我对身边的凌排长说:“现在我命令你跟着政委行动,切实保护好二号。”
    凌雪峰有些犹豫,我逼问一句:“你要军法从事么?”
    这话有些重,他赶快带了自己手下4个战士跟上了政委。
    很快A6、罗永浩、徐达隆他们几人都过来了,我看见他们已经换上了缴获武器:A6拿的是81式轻机枪,国外行动时这个他没用过呢;刘建辉取的是81式突击步枪,怎么也和老A有同好?老罗是带枪榴弹的M4A1,大徐是M24狙击步枪和M4A1,谭军仍是M16A3,伍磐固喜欢G36冷锻枪管短突,戴精国则是M249 SAW轻机枪;我看见梁铭选的是F2000突击步枪,相当的轻,是一款比利时新式步枪,为占力带的也是这款武器;伍磐固为我带了支Mk12 mod0/1战场精射半自动步枪,明摆着不让我往前上。
    我喊过盛芸、陈蕾,对罗永浩交代:“这两位女兵编入你的战斗小组,由你保证她俩的安全。”然后说:“你们去吧,接受政委指挥,赶快占领防御阵地,做好工事。”
    罗永浩小组应该是政委手上的一支生力军,而他手上的另一支生力军则是火力分队,其中马照庆、杨昊、栗海江、郭学晟、戈励中、云翔、房高涞都是使用步兵武器作战的高手。
    政委率他们在营地设下了埋伏!

    原始森林的复杂环境,稍有疏忽,一旦交手时就很难完全消灭对方的武装人员,何况还是在下雨的深夜。有利不利的情况对“影子”如是,对敌方亦如是,纵然双方都配备有单兵夜视系统和战场侦察系统。
    一旦决心消灭敌人,我自然追求的是一个不漏地消灭对方。为此我迅速审定了参谋长带手下参谋制订的伏击计划,他深知我心,作战计划完全满足我的要求,随即让前指下传各带队指挥员和各作战小队。
    “影子”主力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伏击地域。
    当前的优势是我方处在暗处,对方处在明处。敌人正在编队直闯进了我们伏击的区域,亦省却了我们很大气力。
    从这股武装人员所行进的方向来判断,应该是一支到特区执行任务后返回的分队,在向基地收队。此时首要的是确定对方的身份,是雇佣兵,还是某国正规军队,而从基地弹药库守卫的着装看,我忧虑是美国的特种兵。因为没有判明,我仍下了打的决心,如果不是,那就丢人了。可要是呢?打不好责任就太大了!可怎么算打好了呢?
    我不想了,遂带占力摸到了前面,成为外围警戒,在那里建立观察位置。
    当我看到敌尖兵时不觉心里一紧,那身行头和武器装备与上次同美国特种兵交手时何其相似,难道是美国特种兵真的又进了缅国?我冷汗流了下来,我想看到的其他大队指挥员估计也都冒出冷汗!
    时间已经不容我犹豫了,箭在弦已不得不发。
    此刻,心理都出现了“生怕自己多说一句话会惊动对方!”我紧紧地盯着他们,并用眼神阻止了身边战士的移动。
    这支武装的尖兵,其移动动作是美国“海豹突击队”的典型搜索样式,看到他们娴熟的搜索配合,我坚定了他们是美国特种兵的认识,至少是曾经的美军特种兵人员。
    不管其真实身份如何,我决心就把他们当作是美国特种兵打!已经实行了无线电静默,那些无线通话器全部关掉,以免敌人察觉出无线信号。除穿了屏蔽衣的人员,其他易于暴露的队员都在安全距离之外。我无法告知队伍我的判断了,但我相信大部分人员会有察觉,必然提起了绝对高的警觉。
    按照美国特种部队执行任务的标准分队人员配置,应该在18人左右。如果仅仅是这一个分队,解决起来应该是相对容易的,问题是美国特种兵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会有三个分队成犄角互为依托交替潜行的。这时还有另外两支分队并没有发现,他们才是对“影子”的最大威胁。
    清晨五点的原始森林,尽管下着雨,也已经升起瘴气。我观察到来敌,都戴了防毒面具。他们果然是老手了,装备精良。但我认为绝对不需要戴防毒面具,那将会极大地影响他们的视线和作战感觉,倒是为我们提供了歼敌的有利机会。
    静,那种临战前的宁静让人窒息的状态已经来临……
    一切都在静静地紧张等待之中,我们期望来敌离伏击圈再近些、再近些。
    但这股来敌的指挥官毕竟是从伊拉克和阿富汗或是其它什么战场闯荡过来的,对战场有着特殊的敏感,俗称为“第六感觉”。虽然如往常一样,已接近完成任务,本该轻松的他,却感到有种不祥的兆头。我看到他用手示意停止前进,等了一会,可能是在与营地进行联络,但营地方面应该是无任何的反应。
    我凭他的指挥动作,察觉出他是这支队伍的统帅者,于是我紧盯住了他。
    我们眼看着来敌变换成战斗队形,开始小心地向营地方向以作战姿态前进。不得不佩服该敌对战场的敏锐感觉和快速反应能力,已及立刻进入战斗状态的流畅。但他们现在面对的也是一支同样精锐的作战部队,作战经验即使比他们少,也不会少到哪里;而且人数是几倍于他们的力量。如果他们不再向营地方向前进,而是胆怯了撤走,也许他们覆灭的命运就将完全避免。
    但很遗憾,他们可能没有预料“影子”出动了而且直奔他们的据点而来,他们的情报即使有,也已经晚了,出境的中国秘密部队就在这里为他们设下了铁桶般的伏击阵……
    当全副武装的身穿丛林迷彩服的武装人员全部从我面前通过,此时已经数清了来敌的人数,有19个。
    我对着那个指挥官的后背,打出了发令枪,子弹准确打在了他的腰椎处,是麻醉弹,一枪将他击得朝前趴下,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我要留下他,从他嘴里套出确切结论。
    参谋长立刻实施了电磁压制,使对手无法再使用无线电,中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成为瓮中之鳖。
    听到我发出的低沉的枪响后,我方立刻打出一轮齐射,在如雨的枪弹中,那些正在躲避的大兵立即倒下一大片,因为不可能多有麻醉枪,中弹的只是幸运的几人。
    剩下的撞来之敌快速和熟练地躲了起来,躲在不易正面突击的位置。而我在他们来不及朝我射击时又是一枪击中了在我枪口前向我偏移枪口马上就要射击的美国大兵。子弹就打在了他的脸上,极近处的一枪,带有巨大的动能,令他一怔,便麻痹了脸和眼睛,轰然向后倾倒,对我的威胁解除了。身侧后的占力见对我有大的威胁,立刻跟随射击,两个点射,击毙了他认为对我威胁大的目标。
    一颗手榴弹投过来,在我们二人前面爆炸,好在我们及时伏在地上,而且戴了头盔、穿了避弹衣,弹片打在身上并未伤到我们。头盔还是缴获“悍虎”的战利品。
    战斗开始后,临近敌人的“影子”队员并没有立即从伏击地跃出,只要不动,对方就很难发现,因为倒下的那些家伙并不是全部中弹,万一有未中弹的,对立即跃出的我出击队员进行还击,也将是一枪一个准。而我们的战士通过夜视仪确定新的目标,抓紧时间把枪口又瞄准了那些可能能够反击的有战斗力的大兵们。
    首轮交火过后,接着就是可怕的静谧,中方能坚持住,但对方不一定能坚持住。然而,不是对手先动,而是一个新队员开始动了!他以自身为饵,起身猛然跑动,弯着腰身,跑着曲线,往敌人队形后面蹿出。他的突然冲起,对方立刻反应,向跑动方向射出串串子弹。子弹没有打中新员,却给我们的队员带来莫大的好处,被有经验的抓住机会,对出现射击的位置及时进行了反制,又有数名对手不是丧生,就是重伤。
    这个勇敢的战士名叫姜长复,是从54军来到大队的,战后荣立二等功。
    猛烈的火力以及随后的可怕静谧已经让这支蛮有战斗力的武装意识到,他们遇到的可能是中国的精锐特战部队,因为在这里其它的国家不可能有如此能打的队伍,而自己巨大的伤亡已经不可能再与此强大的对手继续作战了,便一边开始撤退,一边呼叫支援。
    然而,没有量子通信,我想他们是无法实现与外界联系上的迫切要求。
    对方的动静被我们看得一清二楚,同时也在生命侦察仪中被定位,随着其残存人员的向外突围的动作开始,准确的射击就如影随形打过去,敌人一个一个倒下,这支分队的战斗力彻底丧失了,连陈蕾都打出了上战场的第一枪!
    “影子”队员迅速出现在对方尸体或是伤员身边查看,解除那些负伤大兵的武装,招呼军医过来救治,遇到死尸就开始打扫战场,把他们携带的武器和物品收缴。
    我戴上口罩,找到那个指挥官,把他捆起后催醒,用英语问他:“May I have your name?”
    “Geroge.”
    “Geroge, Please obey my orders, OK?”
    他点头同意了。
    我指了旁边一个受重伤的士兵说:“I would like to take an operation for him, OK?”
    他又点点头。
    我查了伤员身上铭牌标示血型,B型。
    我麻利地给那个叫Mark的重伤员注射了麻药,然后清创、止血、血管修补、固定伤骨,最后缝合,算是救了他的命。手术完了后让卫生员给他输上B型血。
    看完我给马克做了手术,乔治受到触动,倒也容易交代其它分队的情况,确认还有两个小队在中队指挥官指挥下为掩护兵力正在向这边返回。
    第914章 双方都在算计

    乔治的话,证实了所打的是一支正规美军单位,然后我要求战统迅速报来。
    参谋长过来报告:“这次交火,我部重伤一人,轻伤一人;对方被打死八名,重伤七人、迷昏四人,现清醒一人,十九人全部被留下。”
    听到战统数字,我心放下,赶快与政委、副大队长通报了乔治分队长的交代,后面还有更大股援军,要想全歼就难了,并布置参谋长赶快制订全歼后续敌援军的作战计划。这个是预作的准备,不然敌人过来就抓瞎了。
    然后,我很镇定地向远方报告:“歼灭训练营地之敌已顺利实现,但在战斗结束时与闯来的一股武装发生冲突,其十九人亦被我全歼。经审讯俘虏,得知该敌系美国正规军,海豹突击队的一个分队。据美军分队长官交代,仍有两个分队的后援兵力,在中队长的指挥下,估计正在赶来。”
    我没提任何一个字的请示!

    俘虏的乔治是分队指挥官,少校军衔;另俘虏了两个军官,是上尉,盖因他们在战场上的指挥动作被我狙击手打中而被俘的。
    军医对其余5名重伤人员进行了快速的止血救助,并把7个包扎好的伤员抬入营地,与以前俘获的人员集中到一起,为他们盖上保温的被褥。当时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军医能做的都做了。
    在将指挥官乔治少校连同3名仍在昏迷中的俘虏一起带走时,队员用枪指着他,“离开这里!”“不,我不能离开我的部属。”少校要求要么将他打死,要么不要将他与他的队员分开,但这已经由不得他了。
    此刻四个老A来到指挥所,向我们请战,这个让我感动。我深知他们是知道事态严重性的。
    A4,为带队军官,他说:“一号,我们清楚现在各位首长时间很紧,只有一句话:请把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
    “好!待命吧。”我发出指示。
    这时远方让我上机,我戴上耳机,就听见:“‘影子’吗?”
    “是!”
    “敌主力在哪里发现了么?”
    “没有!”
    对方略一迟疑,然后便说:“能够在对方到来前撤下吗?”
    “敌情未明时,我不动可居于主动;如仓促撤走,有可能被追击,还得打!”这个“打”字我加重了分量。
    “好,你部继续留守原地,做好一切撤退的预先工作。”总参老大是老作战军人了,明了我话中的意思,很内行地给我留下了继续作战的余地。
    我理解老大的意思,援敌不犯我,饶过他们;援敌偏要撞进我们的包围,也不用客气。想来老大已做好为我承担责任的准备。
    我要通大队指挥中心和指挥情报车,向他们提出:“动用全部技术手段,为主力查清周围的敌情,全力做好技术保障。”
    总工问:“不打算过了?”他明白这个“动用全部技术手段”的含义,是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
    “过了今天再说。”我没再做解释,还不能让后方知道前线的全部情况。
    然后,我向政委、副大队长、副政委传达了远方的最新指示,他们听后都很振奋。
    副政委抢先说:“我到前面去组织兵力,执行前指的作战安排。”说完,他提了一支带白光微光瞄准镜的M4A1转身去了在营地外面的作战小队。
    副大队长也要离开,但参谋长把前指参谋迅即做出的作战计划拿来,我对他说:“老林等一下。”又让参谋长把作战计划念给我们听。
    ……
    听完参谋长的诵读,大队主官三人互看一眼,他俩目光里的意思是:“大队长,听你的!”
    都是有经验的作战军人,清楚当前对错都得听一人的。
    “只有消灭了援敌,我们才好脱身。”
    听完我的话,他俩点头。
    “全力以赴,再次打个歼灭战,不管后面的敌人怎样向其国内报告的。”我相信对方指挥官已经确认了先头分队已遭不测。
    在对他们说这两句话时,我迅速归纳了思绪,不仅是下决心,而是在规划如何去打,在参谋长的计划基础上。
    “政委,你带前指撤出这个营地,我要把此地当成主战场。敌人要不不来,来,肯定得奔这里。”我明确地做出判断!老大要“影子”留在营地有避战的考虑,而我反其意而行之,在此地摆下全歼来敌的包围圈。
    “副大队长,你和副政委在营地外带六个作战小队,各负责一个方向,设下层层埋伏,不让来敌逃脱一个!如有漏网的,拿你俩是问。”
    参谋长说:“有政委守在前指,我带预备小队堵到包围圈的底上,大队长你不会舍不得吧?”
    “别啰嗦了,给老郑交代好,别他拿把狙击步枪也参加战斗。”
    “他上去就上去呗,有彭涛呢。”参谋长也愿意副参谋长参加战斗。
    是啊,他说的有道理,多一个战斗员,可加快战斗的进程,尤其是老郑那样的高手。现在我们需要时间啊,才会全力赶时间解决战斗。
    郑书瑗过来,向我敬礼,手一指,他要我那支没捂热的狙击步枪。我嘴角一噘,算是同意了。
    政委这时说话了,“我不走,前指也不走,打起来前指军官都是战斗员;政工干部下到作战小队,增加前沿作战力量,现在长武器充足。”
    这个政工干部下到作战小队的安排让我否定了,“政委,让政工干部留在营地,依托建筑参加战斗,这样比较好,提高他们在战场的生存把握。”有句话压在心里没说,那就是别给作战小队拖后腿。
    作战参谋周德山过来报告:“发现敌后续援军。”
    我赶快过去,到监视器材显示屏验看,又赶快向远方报告。
    接通后,我向上级报告:“敌后援兵力正在向我留守地域接近,估计十几分钟后会与我部交火。”
    远方略一沉吟,我又补充了一句:“本部上下已做好了作战准备,只等命令下达。”
    我的话没毛病吧?能说我是在将军么?
    我知道已然明了对方的来头,上级要下打的决心有难度,但目前仗被打成夹生,有大队的责任,但整个侦察系统都没有察觉,就是个问题了!可现在不是检查的时候,如何应对,已是火烧眉毛之急迫。
    我使了眼色给周德山,那意思是要前指去做打的布置。他明了我的意思,对我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便离开前去执行我用眼神发出的命令。这个聪明的参谋果然好用!
    政委过来了,眼睛看着我,我用口型对他说:“稍等。”
    这时话筒传出声音,是总参老大在说话:“你要对我保证,必须取得最好的结果!”
    “是!请远方放心。”
    通话中断了!
    我明白现在尚未得到该下决心之人的决定,我的老大清楚知道对部队来说,时间已然等不及,只有给我开个口子!
    我心中感谢总长,决心打好,可什么是最好结果,这个现在没标准,一切需要“影子”上下的争取。
    我向政委等人挥了下手,并没有细说上级的指示,没有时间了。
    “政委赶快布防,打是免不了,争取最好的结果,就是力争全歼当面之敌,不放跑一个鬼子。”这是我给部队提出的要求。
    又挥了下手,“彭涛,前指的调度靠你了,注意枪声一响,立刻实施电磁压制,并监视住敌人的动向。”
    “是,职明白!”他意识到了自己将承担起负责指挥所的重任。他不惧怕承担这个责任,并把它当作是上级对他的认可。
    然后,我通过无线电问:“三号、四号,你们的情况?”
    “三号已经做好!”
    “四号同样!”
    都很简单,但给我的是肯定的回答,让我放心的回答。
    “隐蔽好!”然后我关闭了无线电。
    或许我们的通话已被对手截获,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季雨亭参谋跑来报告:“敌人的卫星通信系统收到呼叫。”
    “不理它,保持该系统的工作状态。注意离机器远点,别在对方启动自毁程序引爆后伤了自己。”
    “明白!”他跑回继续看住缴获的卫星通信机,心里却说:“这个不用提醒,俺也是专业人员。”

    对手已确定先头小队失联,在向营地赶来时,美方主力在作战地点又发现了地面上所留本部人员的尸体,看得出来是在交战中丧生的。但死尸数与该分队的人数不符,美军官兵们存了一个疑问:“难道是被俘了么?没有逃出的?”
    因为没有一个队员跑来向主力归队与报告!
    当时,“影子”突击大队已经避开,美国特种部队指挥官一时陷入沉思,“对手是怎么回事?现在在哪?为什么从未得到通报?”和我想的一样!
    数个问题袭来,对其人压力很大,亦对莫名其妙地损失一个作战分队感到不解。
    他向自己的上级报告,“在没有得到该分队报告的前提下,全分队被消灭,发现的尸体与小队严重不符。现对手究竟是谁尚不清楚,基地也联系不上,恐怕凶多吉少。”
    “有无对手踪迹?”
    “尚未查清。”
    “训练营地情况如何?”
    “难以确定。”
    “尚不清楚”,“尚未查清”,“难以确定”,几个模糊的回答,让老美战区总部的指挥官也犹豫起来,该给远方在战地的行动单位什么指示呢?
    他思考后,做出了“避免直接接触!但须查看军火库是否被对手发现”的指示,中队指挥官收到后,心中想:“这个是理应有个明确结果的,但能不能遇到对手,深度怀疑。”一直没有察觉出在其附近的对手,也让美军指挥官发生错觉,以为我们占了便宜,已经撤离战场。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另一个埋伏在等着自己,却带队径直向营地而来。
    雨又“哗哗”下起来,森林里依旧昏暗,“海豹”特种兵缓慢而行,戒备度异常地高,各种武器和装备都使用了,随时准备开火。士兵们晓得一个分队的被歼,如果没有看见弃尸还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看到了,那种对手很强大的意识已深植他们心中。
    其指挥官也有以慢行赢得反应时间的考虑。迟迟没有遇到对手,现在快的营地了,是否就不会遇到了呢?这个是他心中的祈愿。
    第915章 打闯来之敌二

    这支“海豹”中队的主力在接近营地时,察觉里面还有不少活着的人分散在各处不动。他们很谨慎,没有急于动手,怕是非政府武装人员被俘虏后让对手用来设置了疑阵,又怕是对手未撤离中了埋伏,仅派出一个数人的侦察小组前出查看。
    这个特种兵指挥官犯了轻易分兵的错误,他自己的兵力本来就不足,还分出足以顶替一个方向的力量冒进。
    此时,双方都处在高度的紧张中!
    6个美国特种兵谨慎前伸,意图摸进营地入口,而消灭他们的任务则交给了老A们。
    A4在指挥,选择的阵地面广且隐蔽,而他应该是那个神秘队伍的一个分队的副分队长,手下3人也都是全能的战士,故我相信他们有这份能力。
    当美国特种兵只派6人前出时,我就放弃了在营地内“捉鳖”的打法,向A4布置了“先干掉第一拨敌人”的任务,然后向韩荏弘下达“用火力突击后面敌主力”的命令 ,以这样的打法为“影子”主力包抄该敌赢得时间。
    此时,对我们双方有利的夜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视线不很远,对我似有压抑,“仗又难打几分”;对狙击手而言,该是压力,不小的压力。要想全歼来敌,控制战场,他们是重要角色。他们也知道自己的作用。
    只是山间的空气清新,让人舒爽;也许是刚刚两场胜利的战斗,带给我们无限的喜悦,指战员们各个精神抖擞、战意旺盛,期待着彻底消灭眼前这拨超过40人的不期而至却已拖沓的对手。
    我带着警卫员占力移到营地边上,各占一处可相互支援的阵位,紧紧盯住“海豹”突击队主力按兵不动的地带。敌人在调整队形,并对营地展开技术侦察,那份举动透露了对手的谨慎和不舍。嗯,敌人舍不得这个营地就好,那是给我们机会!
    仔细观察对方队伍的情形,我发现了一个用望远镜向营地观察的体格硕大的家伙,格外显眼。可观察他所居位置,我判断正面应该难以攻击到,他把自己藏得很好。“高手啊!”
    可从我这边就不一样了,让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动作,故判断他很可能是这个队伍的指挥官。然后,我用手指指向那人,示意给占力,令他举枪瞄准这个“大目标”。
    一贯的擒敌先擒王的路数。
    只见他下令了,人家也有路数,用的是先下手为强的招数,指挥自己的火力支援兵首先向他怀疑的有活着的人的位置实施了火力突击!
    次奥!这招狠啊!我疏忽了,让敌人抢先发起了攻击,心里很痛,怕是先出现损失的是我们自己。战后查明,在敌火力突击下,郭学晟、牛三萩两名队员牺牲,赫链负伤。
    当敌人的枪声一响,我立刻示意占力开火,他并没等我的命令,看到那个指挥官要伏下身,便扣动扳机,首先击毙该敌。事后查明他就是这支特种兵的头头约翰中校。他被击毙后,使战场上的美军只能在各自分队队长的指挥下作战,并且在我部的火力全力轰击下,无法形成统一指挥。
    老A们的枪也响了,那6个前出的美国大兵先后倒地,快枪手一连打中两个!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闪开自己的战位,躲避对手打来的子弹。嗯,对方的反击也快!从不同方位打来的子弹均命中了4人原先的阵位,老A们不是动作快,怕是有所损伤。敌人的战斗素养可见一斑!
    此时,营地里两处高地响起M249机枪连续不断的压制射击声,“哒哒哒”;“砰、砰、砰”的榴弹发射器射击声也猛然响起!子弹、枪榴弹在来敌待机的区域落了一片,爆炸的火光不停地闪烁在战场。
    这是对来敌打的第三棒!爆烈的一棒!
    在强大的火力压制下,对方损伤一片,力量开始破碎。
    我和警卫员抓住机会连连发枪,打暴露身形的美国大兵,我用的是一支带瞄准镜的FN,那支“上帝之手”在收割对手的生命。然后,我们离开了射击位置,向侧后方移动,爬进了草丛。
    机枪压制火力一停,对方的悍兵开始反击了,对着刚才发出、射出枪榴弹、子弹的地方发射榴弹,以轰炸对轰炸。但那些位置火力分队的战士发射完毕已动作利索地离开了原位,移动到能够躲避对手打击的阵位;机枪手也拖着机枪滚出机枪阵地,以免晚了会被打中。
    而敌人发射出榴弹的地方立刻遭到营地内狙击手的打击,准确的射击叫来敌的榴弹发射器手无从逃避。这时老A们充当起火力队的狙击手,还是离敌很近的狙击手,叫战场精射手也可,极大地克服了因为雨水而视线不远的弊端。
    陈蕾伏在简易干事中,瞄准了一个美国特种兵,旁边的军务参谋谢威看到,纠正了陈蕾的瞄准动作。他是位老资格的警卫连长,打枪打准是他的本能!而作为新手的女兵,在雨中射击把握不好需要高手的指点。谢参谋指挥她开枪,枪响,“命中!”老谢的声音。以为是在射击训练场报靶?
    打中敌人,实现了陈蕾上战场的首要愿望。她毕竟是军人家庭出来,在瞄准镜中看到自己打中的美国大兵并没有过多过于强烈的感觉,或许雨水冲淡了死者的惨相,让女兵没有受到过度的刺激。而陈蕾射击后,听到命中的结果,很快就偏移枪口,把注意力放到寻找新的目标上。
    枪声爆炸声响起后,美军就陷入被动。善打特种战的他们,被对手打成了火力战、正规战,试图凭借个人出色战斗技能进行渗透的美国大兵都被“影子”战队的队员阻击住,无法实现其战术意图,只是在交火中他们能够不断射中对手,给我们造成人员伤亡。
    这也够让我搓火的!
    陈蕾又在美军阵地上闪出的枪火中捕捉住一个目标,在微光瞄准镜中死死盯着他。待他身体抬起准备移动时,在瞄准镜中呈现出最大最易捕捉的身体影像,她把握住机会,及时扣下扳机,子弹射出后再次准确地命中目标,打在敌人肩头没有被防弹衣护住的部位。美国大兵持枪的手立刻垂下,重伏下身子。陈蕾认为他已经没有战斗力了,便一枪一枪地往那个负伤的士兵身上打。
    谢威见她如此状态,赶快停下射击,带她转移阵位。就在陈蕾移动后仅几秒后,她的阵位就遭到敌人机枪的射击,真是好险。
    战后她去查看自己命中的目标,在第二个被打中的美国大兵身上,有数处弹伤,他身边的地上也有几个弹坑,最致命的一枪打在对手的大腿上,是从大腿动脉射入,使其无法止住喷出的大量血液,血流尽而毙亡。
    我和占力首轮射击结束后,以敌难以察觉的动作渗透“海豹”阵型中,开始用缴获美军带有消音器的手枪接连收取美军的性命。美军在高度集中于应对我方射击时,竟没能及时发现自己队形已出现漏洞。
    此刻,二人相互配合,我射击时他掩护,他射击我则掩护并去发现下一个目标。当对手察觉一翼阵位露出缺口,惊得附近的美国大兵放弃了原有阵位,想要移动到远离缺口的地方。而他们一动又遭到营地里的狙击手或射击能力强的队员施以的快速火力追击,让我们的压力大大减轻。
    火力队的攻击又活跃了,连RPG也用上了,“砰砰”地轰击敌阵地,使没有工事掩护的“海豹”特种兵十分痛苦,只有凭借自己的防弹衣躲避致命的打击。
    一个勇敢的战士抱着缴获的火焰喷射器,贴近了美军,喷射出条条火焰,草丛都被烧着了。数个美国特种兵在高温火焰下暴露的皮肤被烧焦,武器装备被烧坏,失去作战能力。这个战士随后被敌人打中英勇地牺牲了。他是韩克坚,我看见的牺牲时最令人痛心的场景。战后,我向上级为他请授一等功。
    来敌遭受了灭顶之灾,残余人员被迫向后、向两边移动,企图远离营地,躲避对手火力打击,这使其兵力继续被打散开。
    战场上形成了对我部歼敌极有利的态势。
    这时大队主力已将美国特种兵的退路彻底封闭,人员到位,火器到位,形成了三面夹击之势!群雄集殴之势!
    队员们不待令下,突然在敌身侧身后投入战斗,枪声四起,都是准确命中敌人的射击。副大队长为队员制订的战术是以精准射击歼灭敌人,让我们的队员盯准敌人,不使其逃出我们的视线。如果到处爆炸,就有可能盯不住敌人了。
    敌人在前后左右夹击下,损失极大,无以成军。不准,还是有支小力量有组织有战斗力的向后突围。
    但他们遇到的是周杰、郑书瑗带领的罗永浩、徐达隆、陈少鹏等预备小队的队员,他们个个是杀神!
    老郑反应最快,敌人刚有突围的苗头,他的半自动精射步枪就响了,命中最先向后转身的大兵。然后是罗永浩,尖子小队小队长的反应也不是盖的,他的M4A1快速打出两个点射均射杀了目标。在他训练新队员时自己吃饭的本事也没落下。
    敌人的枪声也响了,陈少鹏干事在刚刚打中目标后,未来得及伏下身,身体就慢了那么不到一秒,便被打中,负了致命的重伤。一个保卫工作极稳妥的老特种兵竟折在了与美特种兵作战的战场,或许对他而言,值了!
    随后,周杰和徐达隆的枪都响了,为濒临生命最后一刻的老陈报了仇!
    谭军的枪响了,他身子压得很低,单发射击,射速不很快,但打出一枪便命中一枪,可惜留给他的目标不多,他只射出两枪。
    陈干事的牺牲,激怒了戴精国,他的机枪压制射击没能掩护住陈少鹏,此刻他已不顾自己的安危,机枪在原地不停地连射,直至弹鼓中的子弹全部打出。又密又快的弹幕射击,简直不给敌人留有射击的余地。
    那个美军特种兵小组的突围行动刚一形成,便被无情地粉碎。预备小队的枪声,向敌人宣告:此路不通!
    敌人崩溃了!
    第916章 胜利

    仗打到这个地步,敌人大势已去,只得各自为战,以个人出色的身手躲避对手的攻击,并施以反击,同时也出现了四处逃跑,是那些不甘心束手就擒的家伙们在本能出演!
    面对敌人崩溃,政委命令在营地的队员压上去,防备敌人窜入。老A四人首先冲出,封堵了营地入口,并依托营地入口处的阵地与敌的无依托相抗,打得聪明。
    火力队的队员也沿营地围墙摆开,以防敌人翻越或钻过铁丝网,逃进偌大的营地,就连政委都到一线压阵。
    那五个憋得就想开枪的战士,此刻算有发挥他们一技之长的时机了。凌排长首先射出一枪,打的目标是企图沿围墙逃跑的长腿大兵;班长江锐及时补了一枪,打得很准,子弹打在大腿上,打得那个高大的白家伙再也跑不动了。
    警卫队的官兵都是好汉,没有表现出什么初次上战场的心理,都在集中精力射击,心中想的是“全歼来敌,别在我这里出了漏洞”则全然不顾什么鲜血、死尸,平常令人作呕的场面,他们已经视而不见了。
    当然,侥幸没被打中的,也难以逃脱,举手投降,我趁机和占力还抓了两个活的,捆在一边,战斗结束后交给了下面的队员。
    当然大部分还是被我军射出的子弹留了下来。
    战场上很快枪声就停息了。
    怕个别的残敌狗急跳墙,我命令正面攻击的战士停在原地监视战场,侧翼上来的队员在做好保护下进入战场,逐一检查对手的尸体、伤兵,统计人数,并注意继续严密封锁包围圈,搜索藏匿的散兵。
    我和占力爬到击毙的美特种兵指挥官的尸体处,一检查果真是军衔高的军官。我赶快把他身上的物品、文件、证件、狗牌等取下,放在一个袋子里交占力保管。当然,我还是留下了那块不错的美国军表和撸下的婚戒。
    战场隐患被清除干净,队员们开始打扫战场。陈蕾把我叫去,让我帮她把她击毙的美国大兵身上的“狗牌”摘下,把它当成战利品保留。我觉得她是怕死尸的惨象,可她后来说就是要让我知道她也是能战斗的。看到她骄傲地拿过那个异国士兵的身份标志,我不禁心里一动,叫来宣传干事,让他给陈蕾照张战地像。
    陈蕾把那个铭牌挂到脖子上,铭牌正好垂在胸上,她持枪站在死尸的边上,虽然脸上涂有油彩,但大大的眼睛在晨曦中发出异彩。宣传干事准确地捕捉到人物的内心神色最为激荡的时候按下快门。
    陈蕾照了相后,还眼巴巴地望着我,我知道她很渴望能和我在战地一起留下别具意义的影像。我乐呵呵地说了声:“难得与女兵在战场上并肩作战,更别说照相了。陈蕾,我和你合张影不反对吧。”
    “啊!队长,你快来。”她一把把我拉到她身边。我俩并肩站好,她把枪托架在地上,右手持枪;我站在她的左侧,身体相贴,脸上洒满胜利的欢快。“嗒”快门声响过,一张战地情侣照出世。
    我拿过相机,从液晶屏上看了一眼,然后我快速把镜头对准陈蕾,拧动镜头,把画面拉到一个大头像的位置,抢拍了一张她吃惊而笑的照片。
    战地花絮,记之。

    未死的伤员被抬到一起,军医则赶快救治,大多枪伤,好处理,我便没有参与进去,由郝主任统一指挥和安排,章光辉都成为了主治军医了,那个刘浩生也不错,上手很快。
    这场打成系列的战斗总共有被俘的30个轻重伤兵,人数多了些啊!看到一排的伤兵,我的头痛了,弃之他们大多会死掉,不弃难道我们要在此扎营?
    我没报告战斗结果,先就众多俘虏伤员事做了汇报,“远方,战斗已经结束,具体结果尚未统计完毕,现有重要情况需要请示。三次与老美军人交手,共打出三十个轻重伤员,抢救我们尚能应付,可以后呢?‘影子’需要得到明确指示。”
    “让从南和从西方过来的人员赶快原路撤退,以避免晚了会出现麻烦的局面。”我得到的是这个指示!
    得执行啊!我马上向副政委和A4做了传达,让他们赶快按计划撤走。好在有营地这个生活区的条件,他们洗了澡、换了衣服,急匆匆地离开了战地。
    就他么陈蕾走得别扭,那一步一回头的样子,我生怕会有议论,好在看到的都是大队首长和主要的军官,他们自觉性该强吧?
    再次得到的指示,“小子,你偷着乐吧,这次首长豁出去了,你们会得到有力的支援。”有力的支援是什么,上级没在通话中细说,嘱咐我赶快设立着陆场,迎接到来的直升机。
    在“影子”继续第二次伏击时,我后方就开始打通关节,并调集直升机、战场救护人员和设备,纷纷向战场支援过来。支援的直升机和医务人员赶到的还真及时!完全是来自远方最高总部的首长替我们“影子”做出的安排。
    这还得说,当我们第二伏击之前,总部首长已被第一次伏击美国特种兵的战斗,惊得闻讯立刻从家中赶到了指挥室,赶紧了解战况。到了总参设立的作战指挥室,却得知“影子”没完没了,正在施行第二次更大规模的伏击。
    登时,有高级首长的血压上升,需要服下降压药。新来的高级将领立刻评估即将到来的作战的成败得失,或还有没有可能制止战斗的发生。
    军委的大佬和即将新任的待任大佬都来了,他们汇在一起想要亲眼目睹作战实况。他们没有怯战,反到有些期待。主持军委工作的那位向他们汇报,“总部批准的一次境外作战,没承想战斗结束,‘海豹’的一个中队,是美国特种兵撞来。而对这支不期而至的美军没有预料到,所有侦察单位都未察觉。”
    “第一次交战,‘影子’并未主动出击,是两军不期然的对峙导致的,结果是我方打胜。”总长进而汇报道。
    “我们先看看,消化一下情况,你们不要给部队和指挥员压力。”军委首席说。而这才有了远方的“你要对我保证,必须取得最好结果”的指示。
    因第二次实施了战场电磁屏蔽,首长们无法看清实况,先看的是第一次伏击的视频影像,虽然是在夜暗中拍摄,但打得干脆利落,战场上闪出的枪火和爆炸并不久,然后就是我显身抢救伤兵和盘问对方的分队长的画面。
    仗打得很干脆,也看到我的从容不迫,首长自是认出我来,这下就更放心了,议论起如何帮助前线。
    也有一小段陈蕾跟着马骁摄像的画面,是通过头部摄像头录下的,别人看不出来,总长一下就辨别出,心立刻提到了嗓子下。
    总长是担心,可大首长看到能分辨出的是个女战士,“怎么‘影子’有女兵了?”
    总长没言声,作战部长只好解释:“是去年毕业的军校生,因为是优秀学员,选择了去‘影子’。”
    “哪个军校?”
    “国关学院。”
    “那到说得过去。”主持工作的副头予以肯定。
    很快首长们又看到解除电磁屏蔽后从战场发送的第二次伏击的视频图像,那是“影子”大队和小队两级的战场终端机在打响后一起开机,对战场交战的情景从五六个方向进行拍摄所获得的,向远方一起差转,大队的指挥情报车和指挥中心都到了最大的负荷。
    这次转播,因天已亮了,基本上是能看清的战斗画面,枪声、爆炸声不停地在喇叭中震响,很少看得见“影子”队一级指挥员的指挥,多的是小队一级的指挥员在指挥自己战士的战术动作和美军士兵中弹倒下的画面。
    最激动人心的是设在营地的那个大队的终端以其强大功能所播出的图像,一开始是美军的火力突击,明确告诉了后方是其首先进攻的;然后是老A们极其利落地消灭美军搜查小队的6个特种兵的画面,一阵枪响那几人都倒在了营地入口处外。
    看到这里,首长脸上浮现出笑容,说道:“‘影子’的战斗力蛮强的嘛!”可这让大老A知道心里又该酸楚了。
    然后,屏幕上出现的是多角度录制的火力攻击,“影子”以强大的火力覆盖,打得美特种兵毫无招架之功。
    看到这里,主管作战的副总长插话道:“特战就是袭击对手,而不是被对手袭击。这都打成正规战了,‘影子’上来就以火力制敌,对方再有本事也难翻天,哎,咋说晨旭这小子呢!”
    火力分队官兵的战术动作和使用武器,咋看咋不像是特种兵的范,有人当场就骂了:“‘影子’太逆天了,就这技战术水平也能取得多次胜利,他们以往打仗不是假打吧。”
    作战部部长赶快解释:“这是‘影子’的火力分队,他一上来就抄硬家伙,仗让他打活了。”
    “晨旭这个滑头,以强击弱,以拙隐真,这要打得是全歼啊!”张副总长再次夺过话头,并为我站台。
    作战部长继续为大首长解释,“面对这样没有章法的对手,美国特种兵不会一打就跑的,肯定要顶一会,‘影子’主力就能运动上来,从容包围聚歼之。因为对方有强大的电子侦察,‘影子’兵力必须在较远距离外待机,才不致被其察觉。”
    “哈,这小子以乱干迷惑对方指挥官哟。”待任军委首席开心地说。他是不是有些欣赏我?
    作战部长为首长们做着战斗发展的分析,其实我还真没有少将的用兵谋略所说的厉害,只是顺理成章地使用了大队的兵力,在手边的就用,反正我相信他们的战斗力。
    他们正说着,一幕惨烈的画面进入了他们的眼中,一个战士抱着美式的火焰喷射器冲出阵位,向敌军喷出了数道火舌,把美国特种兵烧得很惨,就在此时一串枪弹打在了勇士的身上,勇士被打得扑倒在地上。瞬间指挥室内静极了,数位大首长被勇士献身的画面所震惊,许久说不出话。
    军委大首长立刻发出指示,在办公室给“影子”打电话,“一定救活这个战士!”
    电话是传到了“影子”,传到了战场,由大队政委亲口转述到英雄的耳朵里。那个勇敢的战士听到了军委 在关心他,眼里射出一丝欣慰的光彩,却永远无法再睁开眼睛、不能亲自感谢最高首长对他的关怀。
    第917章 胜利二

    又一个长镜头播到屏幕上,是一个脸上涂抹了迷彩油战士,大大的眼睛,很是俊俏的样子,在一枪一枪地射击,打得是那样认真,全无对自己安危的在意,直到被人拉走。
    这段影像应该是在很近的距离摄下的。
    她起身时被在场的将军看出仍是那个女兵,还“嗯~”了声,“打中敌人了么?”
    自然在场的一个上将此刻紧张的不得了,尤其是女兵离开阵位后有一串机枪子弹打到了那个阵位。他心里骂了一句:“这混蛋小子,真把自己的女朋友当成普通战士放到战场,么的,一定惩罚这狗东西。”可是没等他的气平下来,就明白惩罚不成,那不是让女儿记恨么!他又骂了声:“么的,左右不成。”旁边的人听见,不能明白总长的意思。
    吕部长立刻给前线打电话,自然还是我接听的。“小子,你告诉我那个女兵打中目标了么?”
    怎么这个也问我?我都皱眉了,可是事关自己的女友,我必须替她吹吹,忙正声说道:“首长,那个女兵是大队见习参谋,第一次参加战斗,已在自己战位上消灭了两个目标,第一次是一枪爆头;第二次打在移动中的大兵身上,怕他穿有避弹衣,为保险起见连续打了数枪,一枪打在那个倒霉家伙的大腿上,打断动脉血管,因大量失血而阵亡。”
    这时,听筒里传来一个声音,“怎么他这么啰嗦!”是谁我当然知道了。
    又一个声音传出,“请为她记功。”声音熟悉啊!
    接下来,将军和军官们认真地观看“影子”逐个消灭美军特种兵的作战场景,我军已经完全占据主动,而且“影子”队员都极为小心,以密集的包围圈,不使一个美国大兵漏网的情景让这些将军亲眼目睹了“影子”队员的实力。
    当“影子”队员把美军俘虏伤兵抬在一起时,一个将军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一个建制的美军作战单位就这样简单地消灭掉,也没看到‘影子’费了多少劲啊!”
    作战部吕部长再次评价道:“‘影子’打的可是特战,没看见对方有什么统一指挥的模样,估计小晨在开战时就跑去对付美军的最高指挥官了。”知我者,部长也!战后汇报,从我口里确认了吕部长的推测。
    这时,将军们看到我带个人过去把抓到的俘虏交给部下的画面,逗得将军哈哈大笑,这个“影子”的最高指挥员不在指挥位置上,自己带着警卫员跑去抓俘虏,还一抓就是俩。
    当首长们听到了我和陈蕾的对话,还让干事给陈蕾拍照的指示,乐滋滋看着战后这温馨的一幕。在屏幕中看到陈蕾大眼放光,神采奕奕!
    然后就是我和陈蕾并肩合影的画面,我没戴帽子,与戴了防弹盔的陈蕾并排而立,她是一种充满幸福的笑,我是一种自信而坦然的神色,挺是感人。
    首长乐呵呵地说了一句:“他俩还真般配。”又对陈总长瞥了他一眼,说道:“这俩青年人看着挺般配的,有谁为他们说个媒吧。总长啊,晨旭该是你的爱将,不关心下?”
    吕部长小声为自己的部下说情,“我们的晨旭可是不小了,可从没人看到过他和哪个女孩子接触的,真是个一心工作的好干部。”
    陈总长笑了,说道:“老吕啊,你这么热心,任务就交给你了。完不成任务,可要受罚。”
    ……
    在战地,参谋长正与上级安排飞来的直升机联系时,一队直升机飞到了营地上空,很快直升机着陆,从飞机上下来十几个医务人员,还抬下来成套的野战医疗设备和手术台,快速搭起了临时野外手术帐篷,并在帐篷里放置着各种医疗设备,抢救起了中美两军的伤员。
    不过让医务人员惊讶的是,大部分是外军伤员,还是头一次遇到,甚是让他/她们纳闷。因为来之前,上级并未介绍前方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向他们布置了战场上有大批的伤员需要急救的任务。
    有了这些携带医疗救护设备器材的医务人员,我们的负担得以减轻。由于“影子”军医已经把伤员集中,并依伤情很快被送进了医疗帐篷。这是一次难得的战场急救实战,把那些医护人员兴奋、紧张得,比平常的手术动作快多了。
    我指示本队军官把医疗手术的情景拍摄下来,除可以做教学资料用,我的心思是把这些抢救美军伤员的视频放到双方谈判的会场上定能收到令人满意的效果。我是这样想的,可上级已经觉得这是“影子”例行工作流程的一部分,没能理解为我是灵机一动的举措。可那些军医却觉一个、两个人围着摄像,对他/她们的工作有影响,很不情愿。
    我可是真的两头没落好啊!我到哪讲去?

    这时,我在指挥“影子”指战员从山洞里把缴获的物品搬到空场上,等直升机到来就可打开舱门往直升机里面塞上武器、弹药和那些军用电子器材。可仓库里还有大批的物资,让部队往外搬了不短的时间。
    前来接应的中方直升机难以带走如许多的战利品,时间也不好拖延,我们只好也参加了运输,把余下的缴获的武器装具带走。
    几辆缴获的装甲皮卡、悍马装上了缴获的不知名国家生产的中国军队的军装,政委让驾驶技术好的队员开走,送去特区。即使被人家截走,也就是几辆车而已,重要物品由直升机带走,能背武器弹药大队也带上部分,才让我安心。
    这些也让终端继续播放,给后方指挥室的上级观看。这时还有兴致好的首长想要看完前方打完胜仗后干什么,当看到搬到空场上的大堆缴获的武器、装备、弹药、补给,说道:“怪不得晨旭一定要打美国特种兵,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赠送品,哪能不要啊!光这些衣服也够‘影子’穿些时候的。”
    老板还真贪心!

    我们在临走时,用缴获的爆炸品,把整个营地和洞库都炸了,那些爆炸的画面也传回了总部,看着剧烈的爆炸和烟雾升腾,首长很是得意了一吧。以前中军帐里“运筹帷幄”,小校们才会“决胜千里,”可互不能见面,而今天中军帐里不用运筹帷幄,只需观看小校们在千里之外去决胜,岂不快哉!我们的军队首长不仅需要操心着军队建设和发展的大事,同样需要听闻自己军队在战场上打胜仗的捷报,否则还是战将吗?!

    这一战消灭了美国海豹特种兵的一个建制中队和保障人员,战场上数出了26具美军尸体,救治了该部伤员30人,俘虏10个。同时,我们也把美军和非政府武装苦心经营的训练营地和军需补给仓库彻底摧毁,缴获了军用悍马二辆、军用皮卡二辆,包括美制防空导弹、迫击炮、火箭筒、榴弹投射器、榴弹发射器、重机枪和其它步兵武器数百支/件,大批各式弹药、作战用品等。进入21世纪第一次中国与美国双方部队的交战就这样在我方完胜中结束。
    “影子”和配属部队彻底消灭了一个成建制的美军特种兵中队的喜讯,让军委 很是振奋,自他上任后中国历经“银河号”、“驻南联盟使馆被炸”等饱受屈辱的事件,让他老人家很是憋屈。他励精图治,摒弃了“军队要忍耐”的和平时期的指导思想,废除了军队重视生产经营的导致腐败的做法,使我们的军队大有起色。此时,他做出了一个出乎军队领导人意料的决定:“在限制范围内,举行大张旗鼓的庆祝活动,以此举动告诫美国统治当局:和则两利;战,这就是结局!”

    为筹备庆祝胜利的活动,上级命令参战人员徒步行军回国,并注意保证不被发现自己行军的踪迹,以免遭到报复。“影子”境外远程突击大队打了这样一个胜仗,队员们仿佛不知疲倦劳累和伤痛,士气高昂地行走在密林间,身上清一色的美式装备。如此满载而归,岂不开心之极哉。当然,部队严格执行了上级的指示。
    远方还是照顾了“影子”,很快我们与根据上级命令到来的驻缅独立大队人员会合,由他们接过我们的负重,并服从“影子”的指挥,与“影子”一起撤回国内。来的带队军官是吴孟仲,老战友了,我们在这个特殊的场合相见,别提多高兴了。
    “排长,你还在驻缅独立大队?”
    “副排长,我是来接受你的指挥的。”
    “排长,你看还有谁跟我来的。”我把路毕帮、谭军、曹迪、伍磐固、戴精国叫来,大家别提多感慨了。
    我们两支兄弟部队一起行动,我是格外地开心,手心手背全是自己的肉啊!

    回撤中,最为遗憾的当属陈蕾。她真的希望能跟我徒步回国,但没被允许。回去她对我说:“我没做到有始有终,不搞特殊,这是你的责任。”
    这是她明面上的说法,但实际她要和我一起回去,是要享受那和爱人一起走上战场一起得胜而归的无比巨大的胜利喜悦和完整的战场相恋过程。用她的话说:“此时还有什么比和爱人在一起而更令人愉悦的事呢!可是这个幸福我没能享受到,怪你!”
    那就怪我吧!
    最让人遗憾的其实是少校盛芸,她的武器是MP5,自卫武器,根本没用上,仗没打到让她自卫的份上。
    要说来了,她干了什么?当翻译呗,只当了半截儿,临走时对政委说:“羞死人了。”
    第918章 凯旋之后

    “影子”主力和独立大队官兵徒步秘密回国,隐蔽行军至内陆很深的一处部队营区才停下,休息、清洗。
    这时我才松了口气,对政委说:“得胜回来,应该压力小点吧?”
    “擅战的罪名不好抹。”老石为我担心。
    这段时间上级都没打扰我,才是叫人难熬。
    第二天在机场与从暹罗、缅国回来的人员会齐,当然也把武器带给他们,才搭乘大型客机飞上天空。
    没有人通知我们飞哪里,到是让我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迎接下一步的工作。
    “下一步的工作”,好没定性的说法,又让我心悬起来!
    我们不明白总部让独立大队的人员和“影子”应该面对的下一步工作是什么,独立大队的官兵也是摸不清为什么上级会有这样的安排,但飞上天到让他们兴奋起来。
    当飞机落地,这时已经是战斗结束的6天之后。
    部队从飞机上下到机场时,我们大多人员发现是到了京城。
    机场到处洋溢着欢庆的景象,张灯结彩搞庆祝。我们一下飞机,便感受到了专为我们营造的热烈气氛,看到一座大大的凯旋门矗立在机场跑道边,我们以前曾经登机的地方。
    接部队的车辆,一辆辆从凯旋门中穿过,停到了机身下。打头四辆竟是我们缴获的悍马和焊满防弹钢板的装甲皮卡,嗯,一长溜的车……
    大家站在飞机下,只顾看着凯旋门和过来的车辆,都没反应了。
    从头辆悍马走下了作战部吕部长、祖副部长,和军委办公厅、总政的首长、领导。
    见到是我们的顶头上司的上司,可我们还在高兴地乱看呢!我暗说“不好!”赶忙叫参谋长集合队伍,让首长们等了那么一小会。是胜利冲昏了头脑,是忧心忡忡忘了事,反正是巨大情绪反差,让我下飞机后不知整队,够失职的。
    我和政委石谊世满脸通红地迎上前去,向首长们敬礼报告:“远程突击大队和配属单位完成任务,全队返回,请首长指示。”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说话声都有些变调。
    首长们走过来先和我们握手,祖副部长还对我们介绍了军委办公厅的一位副主任和总政办公厅副主任。我们惊讶地不知说什么好了,介绍一个便立正敬礼,全是“首长好!”一句问候辞。然后我和政委转过身让出路,随首长们走到了队列前,还留意到有随行摄影人员在录影。
    此刻,“影子”和独立大队的指战员都是风尘仆仆、非制式军装上还有弹洞、火迹,都是大战刚罢的模样,那种真实感是无法模仿的。战士们手里拿着各种武器,绝大多数是西方武器,反正没有一件是中国军队的制式武器。这个样子拍摄下来,会给人以无比震撼!
    祖副部长走到整齐的队列前,端正地向“影子”战斗队和驻缅独立大队的指战员敬个军礼,发出口令:“全体稍息。现在由总参作战部部长吕XX同志讲话。”
    吕部长走上前来,亦向队列敬礼,大大的嗓门喊出:“同志们!”
    “啪”地一声全体整齐地立正站好,很显部队素质。
    “请稍息。”稍停顿,等候部队完成稍息动作,吕部长继续讲话:“我代表军委首长、总部首长,在这里向胜利凯旋的勇士们表示热烈地祝贺。祝贺你们全歼美国海豹突击队一个建制单位,这是美国特种兵部队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失败,这是我们军队的光荣。我为军队有你们这样一支精锐的部队骄傲。”说完骄傲二字,吕部长又向他面前的队伍敬礼。
    见此情景,队列里齐声喊起:“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祖副部长又请军委办公厅的首长出来讲话,X副主任端正地向他面前的队列敬礼,是那么的认真,队伍中的指战员都注意到了。
    他开口说道:“同志们!”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队列中的人员一个有力整齐的立正送给了他。
    投之以李,报之以桃(李可以谓之礼,桃用讨好解释不为过。)
    X主任对队伍的反应可谓满意之极,兴奋地对我们的指战员说道:“同志们,请让我荣幸地向你们转达军委首长对参战部队和人员的衷心祝贺,他指出:‘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所取得的一次伟大胜利,必定振奋军心、振奋民心,推动我军现代化的建设和战斗力的生长。’ 同志命我代为转告:‘希望参战部队官兵,戒骄戒躁,保持高昂的战斗意志,在未来的军事斗争中再接再厉,取得更大更多的新胜利。’”
    他的话,他代表总司令说的话,赢得了我们队列里的全体参战人员、在场的首长、领导和随行人员的热烈鼓掌,我用胳膊捅了政委一下,他立刻明白,跨上一步,向那位副主任敬礼,与他那淳朴的口音高声报告:“我是总参远程突击大队政委石谊世,请首长替我们全体参战人员转告军委 同志,我们参战全体人员谨记他的嘱托,为保卫祖国,为完成军队交给我们的光荣神圣的任务,英勇战斗,不怕牺牲,多打胜仗,再创荣光!请党和首长们相信我们,我们一定能经受得住任何艰难凶险、流血牺牲的考验!”
    “我们一定经受得住任何考验!”我们底下的干部战士吼叫起来,那份士气,那份气概,声震河山,威喝长天。
    在场人员,不论首长或是普通人员,都为我们鼓起掌来。吕部长还低声对祖副部长说:“这个小子到挺会捣鼓这些让上级振奋的动作。”“人才啊!人精啊!”
    X副主任见此情景,高兴地继续说道“我作为一个机关干部,很少面对部队,特别是面对你们这支百战百胜的英雄队伍,我高兴啊!看见你们的士气,我一定如实报告军委首长,让他们放心,你们是能经受考验的队伍,是解放军精锐中的精锐。”
    听了X少将的由衷之言,我满心激动。
    祖副部长又陪总政首长走到队列前,向队伍介绍:“现在请总政治部X副主任讲话。”祖副部长的一个简略介绍,把我部指战员惊着了,“总政副主任迎接我们?了得?”
    X副主任也察觉了部队的悸动,上前大声喝道:“同志们。”
    全体人员再次立正,严肃队伍。
    “‘影子’大队的全体指战员辛苦了!149师独立营的参战官兵辛苦了。”X副主任敬礼后开口说道。
    “为人民服务!”队列与首长呼应而高喊。
    “我代表总政首长前来向胜利归来的‘影子’部队的全体指战员和149师独立营的官兵表示亲切地慰问和衷心地赞扬。”
    听了总政首长的话,我们在场官兵一起热烈鼓掌,表示我们对总部首长的感谢。
    “我很高兴地在这里告诉大家,为表彰此次重大胜利,总部首长批准专为参战部队和参战人员赶制了‘X月X日入缅战斗胜利纪念章’,特带来为你们颁发。”
    我和政委带头领着自己的部下喊起:“谢谢首长关怀!”“争取更大光荣!”
    “在给英雄们佩戴纪念章前是不是让我看看你们手中的武器啊,怎么都不是我们国家的武器啊?”首长这么一说,在场的军人都欢快地笑了。
    我示意陈蕾出列呼应一下首长,她虽然不是愿意往前站的人,也看明白我的意思,大步跨出,向这位总政办公厅副主任敬礼,“首长请您欣赏我这支枪!”
    “好啊!”副主任顺手就接过了陈蕾递出的步枪。
    “首长,这件武器是美国制造的XM177E2自动步枪,特点是枪轻后坐力小,是美国人专为我生产的。”陈蕾嘴角一扬,灿烂出一个得意无比的笑脸。
    “你这个小女兵有意思,像是‘影子’的兵。”
    副主任还是会玩的,可我在旁边看得很是紧张。幸亏在飞机上已经让所有人员把子弹从枪中退出来了,要是陈蕾在枪中留下一颗子弹,我这个队长就当到头了。
    副主任玩够了这支美式武器,还给了陈蕾,并为她佩戴上第一枚纪念章,然后要记者给他们俩照合影相。这个少将真是有意思。
    迎接我们的首长纷纷接过总政工作人员拿出的纪念章,那位军委办公厅副主任和作战部长首先给我和政委佩戴上,然后前来慰问的各级首长依次向队列中的指战员佩戴上纪念章。
    老A四人则是由某位主管他们的首长佩戴上的纪念章。这次没让他们悄悄离开,随参战人员一起接受庆贺。大老A苦着脸站在了一旁,我看到便走到他身前,向他敬礼,把自己的纪念章摘下别到他胸前,“留个纪念吧!”
    他苦笑地说:“就该有我的!你的大队也不是每个人都去了战场吧?难道不给他们颁发吗?”
    “他们都来了!”言外之意,肯定有啊!
    这时,我把站在后排的吴孟仲大队参谋长和郑济政治处主任叫过来,让他俩和吕部长等首长见面,并向首长们做了介绍。反正又是一通敬礼,由两位作战部的副部长为他们佩戴了胜利纪念章。我看到了有人专门为他们进行了拍摄和拍照,是由于我的这一举动,让那些十分敏锐的新闻工作者发现并立刻抓住的拍摄的机会。
    后来拿出的片子,“影子”部队的人员不好多出镜头,可驻缅独立大队就不用严加保密了,他们两位的形象反复出现,仿佛是给观看的人一种暗示。

    我望着这沸腾的场景,为那些牺牲和负伤的战友遗憾,正是他们的浴血奋战、英勇牺牲才换来这样隆重的场面和战斗胜利的喜悦。可是他们无法在场,有的永远地无法享受到这份欢乐,只能受人敬仰;有的静静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与如此的盛大场景失之交臂。
    “你们才是这个欢庆胜利典礼上的主角!”我无数次地在心里对他们说。
    第919章 凯旋之后的花絮

    迎接凯旋部队的首长中就有149师的师长、政委等师里的主要军官。
    师长、政委他们当然是为自己的部下而来,见到带队的军官,师长问了吴孟仲的名字和职务,还问了他去独立营之前在哪个团,老吴一一作了回答。
    这时我跑到老吴身边,先向师长和政委敬个礼,主动向二位首长介绍说:“吴参谋长是我的老排长,我是他的副排长,当年要不是吴排长受了伤,我们会一起去影子的。”我又补充了一句:“二位首长有所不知,当年‘影子’组建时,一半的兵力是来自独立营的建制小队。”
    我还把“影子”队伍中的路毕邦、谭军、曹迪、伍磐固、戴精国5人拉过来,介绍给149师首长,“我们都是一个排、一个营的。”
    路毕邦带4人向149师师长、政委敬礼,并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在独立营时职务。他们一一说完,政委笑着对我们说:“你们两个是同排的排长、副排长,他们两个是二位手下的同一班的班长、副班长,他们几个又大多是两个班长班里的战士,你们是一个英雄的集体,我为我们149师有你们而骄傲。”
    149师参谋长在旁边听到如此的巧合,插话说:“真是个传奇,新时期我军的传奇。”
    149师的宣传科长闻声过来,问道:“参谋长,什么传奇啊?”搞宣传的都很敏感。
    参谋长说道:“老谢啊,我给你说说,这位是‘影子’的大队长,这位是‘影子’的副小队长,这几位是“影子”的军官和士官,都是我们师独立营的老人;这位现在还是独立营的参谋长,是他带队接回‘影子’的。”
    科长赶快召来师里的宣传干事,师参谋长还说着呢,“他们都是咱独立营一个排的,参谋长是当年的排长,这个大队长是原来的副排长;这个副小队长是排里的班长,这位是他的副班长,他们二人是这个排的战士。你说是不是传奇!他们这次并肩战斗,取得了胜利,可谓并蒂花开,剩下的可是你的任务了。”
    凯旋之时,这真是添彩的花絮!
    后来有篇报道就是以《并蒂花开》为标题发表的!

    很快我们的干部战士胸口上都戴上战斗胜利纪念章,个个昂首矗立,好不威武。总政工作人员过来对着“影子”远程突击大队指战员和独立营官兵拍下了这动人的画面。
    然后,指战员上车,把缴获的各式武器端在胸前,威风凛然地通过凯旋门。一过凯旋门,有地方女青年上来向部队鲜花,欢迎人群喊着“欢迎勇士凯旋归来!”“庆祝重大战斗胜利!”等口号,欢呼声响在机场上。
    看到此情景,我抑制不住地眼睛湿润了,曾几何时,每次打完仗都是静悄悄地回营,胜利只是记录在档案中。我们参战人员有保密条例不能公开,对自己亲人都不能说。而这一次我有幸和最亲密的女朋友一同胜利凯旋,一同接受祖国人民的迎接,一同面对真切热情的欢呼,足慰我心。
    队伍中就两个女兵,是万千绿叶中的并蒂红花,虽然是作战迷彩,可没有军帽,她们一头漂亮的女生短发造型就格外突出出来。陈蕾被安排站在军用皮卡的前角,最容易被拍摄到的位置,摄影机总是在她前头晃,而每次摄影机对准她时,陈蕾不是挺胸抱枪,就是开怀欢笑。那种青春的昂扬,写在了她的身上,画在了她的脸上,从她的那大而美丽的双眼投射出来。那种美是当代社会见不到的女性英武之美!
    我忽然想:武妆俏挺英姿,骄笑洒出红霞。唯此是吾女友也。

    当我们的队员,独立大队的战士,穿着两种不同的迷彩作战服穿过人群,我和石谊世似乎都有一些遗憾,我们没能穿着人民解放军的制式作战服打仗!在车上,还有调皮的队员用缴获的外军包头巾裹在头上,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美军特种兵的打扮,有着几分另类的风采。有的队员把带着单眼夜视镜的凯芙拉头盔就那么挂在狙击步枪上,那也是很抢眼的。因为那熟悉的武器和装备常是各种军事杂志上的彩色插页,而这时就真实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独立大队的指战员是戴了军帽的,也是让人看不明白的,他们很是严肃和严整地站立在车上,却有些疲惫的神态了。在密林深处的长途负重行军,消耗了他们的体力,此时还是在尽力坚持着。
    后来视频外传,军迷们看到乘坐军车上的军人穿的不是解放军军装,拿的不是军队现有的制式武器,惊讶得以为是作假的纪录片,可是翻来覆去看片头都是《重大战斗的胜利》,视频中的语言都是中文,知道这个机场地貌的明白这是在京城附近的一个军用机场。太惊人了!把人雷得无以复加。
    这是“影子”难得的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奇异的装扮,立刻吸引了内外人士的目光,纷纷揣测中国军方把自己秘密部队公开暴露的意图。

    祖副部长悄悄对我说,他将调到成都军区任副参谋长,负责军区的境外作战和协调“影子”作战事务。我对少将说:“祝贺老首长升任新的职务,还望老首长继续给小子教诲、指导。”
    “就是教诲、指导,不能指挥么?”祖少将见我如此往上靠,也高兴地与我开起玩笑了。
    “老首长将永远指挥小子,这是变不了的。”我也那个“恶心人”似地回答。
    我已在总参作战部里结下了不少人缘……

    上级将这次消灭成建制的外军现役特种兵称为“重大战斗胜利”,是我军在抗美援朝战争后第一次成建制消灭美军部队的作战行动,无疑是格外重视的,同样,对于胜利的出现也是极为意外的。
    俘虏的美军分队指挥官和CIA特务都交代了他们针对中国的军事行动,这个特种兵中队更是进到中国边境和施工工地进行侦察、破坏,这让中方拿住了美方的把柄,占据了主动和道德高地。反正也要释放俘虏,此事难以遮掩,索性就大大方方地搞一次祝捷,激励和表彰参战部队和人员。
    啊!原来如此。
    这次战果的取得,是我机断行事,综合战场各方面因素,超越了作战计划所成就的。仗打胜了,各方面没有争议;但不能不说自己背负了极大的压力,胜利归来仍是担心会受擅战的处分。
    但从迎接凯旋之师回营时出现的首长级别之高和欢迎现场规模之隆重,打消了我的顾虑,让我轻松起来,也是我热泪盈眶的部分原因。
    作战总结交上去后,总部首长对我依据战场情况,机断行事,重复设伏成功,打出超预期的大胜仗,给予高度评价,称之典范,不仅没有追究擅战的责任,还予以高规格的表彰。

    在京城,在安排参战人员入住的基地,发给我们全队人员新的全套的军礼服,允许我们佩戴军衔,佩戴立功奖章勋章,参加各种仪式和祝捷活动。
    我想是上级发布训令时只顾高兴了,根本没想到我们“影子”人人立功,可军功章并不会带在身边,这里也不是我们的营房,怎么佩带军功章啊!有人指出:你们回去不会戴么?祝捷活动也不是都在北京举行;也有人指点:“你们不是曾按档案记载的功绩,由基地出借给你们军功章戴吗!”
    “是啊,是这么回事。”
    可是现在大队全体人员都来了,那得拿来多少枚军功章啊!
    ……

    五月正是烂漫和浓绿的季春,我们身穿军礼服,显得格外精神,小伙子们都是好身材,个个是衣服架子,给来采访的军队女记者、女摄影师迷得恨不得让小伙子摆pose给她们当摄影模特。
    可是按照规定,给“影子”成员拍摄照片都要受到审查,电视播放的节目全是我们的背影,镜头冲着 台,即使有正面的镜头却短得一闪而过。节目在中央7台播出一会,军坛就爆出庆功大会的那些背影是属于一支中国秘密部队的人员。
    前一段时间是外国大炒中国的秘密部队,相隔不久,中国自己炒起了自己的秘密部队。军迷们一看到秘密部队的身影,敏感的就明白,中国又在外面有了一个大胜利,剩下的就是钻门路,想要知道具体是个什么胜利。已经都是这个样子了,军内外很快把消灭美国特种兵的事情传得神奇又俏皮,说是“搂草打兔子带捎的,”“中国驻缅部队用缴获的武器与美军打成了正规战”,种种议论不一而足。

    上级机关为“影子”远程突击大队和参战的149师独立营官兵确定数个庆祝战斗胜利的活动:隆重的庆祝战斗胜利大会,军委首长亲自出席;大规模的会餐,摆了好酒不限量;人民群众前来劳军,赠送我们慰问品;举行战果展示,邀请军内军外有关领导和工作人员参观,这个展览在北京人民军事博物馆秘密举办;最受到指战员欢迎的是军队文工团的演出。
    慰问演出,来的是总政文工团,都是闻名全国的大牌演员,机会实在难得,让我们大队指战员好好用眼用耳“饕餮”了一回。
    之后,伍磐固、戴精国两货仍旧喊出:“我还要!”
    “要什么?”我逗他俩。
    “慰问演出!”“庆功宴会!”二人毫不迟疑地提出。
    “次奥,那你们还让不让老子活了!”
    “有那么严重?”
    ……
    第920章 文工团

    为了让“影子”和独立大队的指战员充分感受到上级的关怀,我们刚到基地的第二天晚上总政文工团的团长就带了一个轻骑分队下到参战部队中,为我们演出。同时,还安排艺术总监和编导来采风,赶排以反映重大战斗胜利为题材的节目。
    “影子”都是让政委、副政委和副大队长出面接待作陪,而我只是演出时在最后面观看的。这样轻松,不必费心费力做接待,可以全身心地欣赏那些高水平的歌唱舞蹈,我乐得自怡自在。平常没有感觉,大家都听我的。可大家都佩戴了军衔,队伍里的中校、少校一大堆,尉官还占了半数,我一个少校在队伍中一点都不显眼,别人不说,谁知道我是大队长啊。
    那几天,一列队看到队伍里那么多的军官,我心里挺陶醉的:凭这些中校、少校、尉官,也比副团的单位多啊!比上校团长管的军官不少吧?
    可来的文工团的领导纳闷,你们“影子”的大队长就如此傲慢,连见我们演员一面都不行?人家文工团领导不满的态度传到我的耳朵里,“乖乖,太失礼了!”我赶忙准备了几件缴获的战利品,亲自登门道歉。
    总政文工团的同志一听“影子”大队长过来道歉,立刻换了态度,把自己的团员都叫来观看。他们一看是个年轻的少校,都疑惑地看着我,政委石谊世赶快向他们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的大队长晨旭,年轻吧!吃惊吧!他的年龄我还不能说,是军事秘密。”
    政委幽默的表情,逗得文工团的领导和演员笑了起来。我赶快给他们敬个军礼,歉意地说:“首长和大演员同志们,我失礼了,今天特来道歉,请你们这些大人物原谅我这小子。小子我可真不是傲慢,是不敢见人,真是不敢见人啊!”说完我就上去与他们每个人握手,边说着:“谢谢你们的精彩演出,太精彩了,我们在山沟沟里很难看到的。我虽然没有出来接待,可在后面我是从头至尾聚精会神地观看的,难得的享受啊!”
    总政文工团的一位艺术总监突然说:“你是晨旭?你是哪个搞了战地独唱歌会的晨旭?”
    我看他的军衔是上校,问道:“首长,你怎么知道的?”
    那位艺术总监对文工团的团长介绍说:“数年前,宣传部的赵部长要我和老戈去云南把一个在战地举办个人独唱晚会的战士带回歌舞团,那个战士就叫晨旭。可惜啊!被云南军区的人拦住了。”
    还有这样的事,我都不知道,我的人生差一点就转到了文艺兵的轨道上。
    我凑着这个话题说:“团长,赵部长的指示还有效吧?我这次能不能被歌舞团接走啊?到全军最高文艺团体,我可是向往已久了。”我的一句话把文工团员们逗乐了。
    左团长说话了,“我倒是想把大队长你接走,可撬得动现在的你么!”
    这时一个女歌唱演员认出了我,对我说道:“晨大队长,我见过你。那次在北京也是慰问参战部队,你是参战部队的代表,陪同首长上台与我们握手的。记得那时你还是上尉呢,英俊的小脸让我们的女舞蹈演员眼里满是星星。”
    “惭愧,那时刚出茅庐,什么都不懂,就敢跟首长上台,让大演员们笑话了。我还记得那次你唱的是《啊!军旗》,太美了。”
    说完,我掏出了一块美国军表,对着文工团的同志说:“今天来道歉,我也有份诚意。”说着我举起了手表展示给他们,“这是块美国军表,我们打美国特种兵时缴获的,很棒的一块表,虽然旧了点,但有意义啊!我把它献给文工团,献给你们大家,我军最优秀的文艺工作者。平常请左团长戴戴,让艺术家们记住在偏远的山里有个小兵总盼着总政文工团的大演员们下基层慰问我们的战士。再次谢谢大家了!”
    左团长接过了手表,当即就戴到手腕上,然后举起手臂,幽默地说了声:“这是美国运输大队长送来的!”引起了文工团员们一阵开怀大笑。
    分手时,左团长主动邀请我到文工团,向创作人员透点战斗生活,让总政文工团能多创作出表现我军威武之师、胜利之师形象的文艺作品,他还说道:“总政首长给我们安排了任务,在有军委首长出席的庆功晚会上,一定拿出文艺水平高的作品,以应时景,让军委首长满意,让参战部队受到鼓舞。这可是大事啊!”他还给我戴了高帽,“晨大队懂艺术,自然能提出符合艺术创作规律的好建议,我们是衷心盼望啊!帮帮我们吧。”我当然是愉快地答应了左团长的盛情。
    所以,我去了总政歌舞团,当然,那位老朋友——女编舞也见到了。
    “晨旭,你怎么来了?”一见面她就问。
    “向你们学习啊!”
    这时团长对她说:“小牛,这是我为你请的素材提供者,晨大队长,不知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为什么只让晨旭提供素材,他跳舞很棒的。”牛编舞向自己的领导要求着。
    “这个,这个,咱们请不动的。”团长推脱地说,“你们赶快编舞吧,时间紧啊,别耽误了。”
    于是,我和他们的创作人员滚到了一起,为他们出主意、讲战斗、把指战员喜闻乐见的文艺表现形式反馈给他们,有些难度大的动作我还亲自试跳,让那些男舞蹈演员挺羡慕,“大队长,你的舞蹈功底不是一般的好。”
    “不行喽,老了。”我谦虚地表示,心里挺感慨:“如果那时我来到总政文工团,怕是一名解放军歌舞演唱者了,弄不好全国闻名咯。”
    可是,第二天,左团长带了几个歌唱家过来,说要听我唱的歌,我也没多想,因为有前面那个士兵独唱歌会摆着,让我唱就唱吧。不过我说好久没练声了,要求先练两嗓子,就请歌舞团的钢琴演奏员为我弹琴,我随琴音从低到高试音,扬音,到飙音,走了两遍,才感到声音能够较流畅地唱出调子,然后按照秦导师教的发声方法,唱了一曲艺术范的歌曲。
    这些专业演员没有出来干涉,就在边上看着我恢复着发声。当我完成了试音,女声第一的著名演员:“你挺专业的嘛。”
    我客气地回答她:“我和上海音乐学院的秦教授学习过,会女声小合唱配和声和男声部的伴唱。”
    “你完全能独唱,应该试试。”从她的话中,感觉她挺满意我的声音声色。
    “如果在总政歌舞团,一定拜你为师。”
    “我可教不了你,你的唱法与美声相近,我的是民歌唱法。”
    “《在希望的原野上》,可是哪个唱法唱好了都好听。”
    她咯咯笑着说:“好啦,别套近乎了,我给你找了搭档,海姑娘,你们可以来首对唱。”
    在她说着的时候,左团长把近年成名新进总政歌舞团的青年歌手海女叫来,把她介绍给我。这个唱《为了谁》的歌手曾给我很深的印象,感觉她的音域比较宽广,高音也能唱上去,虽然她也是学民歌唱法,但已不是像她师姐一样的民歌发声,更加通俗和吸收了美声的飙声用气方法。
    她的师姐对海女说:“你们一起唱《我家在中国》会有不错的效果。”
    她看了我一眼,就很痛快地同意道:“和少校一起唱,很幸运啊!”
    “少校不算什么,能配得上你的声音才好。”我客气地对这位有名的女演员说。
    这时左团长才露了底,在军委首长参加的庆祝晚会上,我和海女上台出个节目,就唱这首《我家在中国》。这首歌刚在春节晚会上唱红,你的嗓音和她对唱肯定效果也好。
    左团长交代,这是总政定下的任务,赵副主任听说你到了咱歌舞团,就记起了你的士兵独唱歌会,说:“总政要的人才被总参强留下,这次怎么也得争取机会,让他们看看咱们总政也识军中人才的。”
    一听这个安排,我挺兴奋的,“可是上级允许么?”我担心地说道。这个“上级”自然说的是总参了。说实在的能上这样高规格的舞台,能和如此的歌唱大腕同台,对我来说是久有的梦想。
    “这个我们去做工作,你只管做准备,唱好、演好。”作为艺术指导的她给我很明确的肯定。
    用歌舞团的话:这么短的时间创作出高水平的体现战斗和英雄的作品,实在不容易。如果有一个战斗英雄出来和歌舞团的演员同台演艺,那就太棒了。被他们看上的人才可算这次被逮到了,可不能让“这条大鱼”从网里跑了。而他们一试,就认可了我的演唱能力,不上也得上,都汇报给了总政首长,你们总参看着办。
    反正我不能到处去,就在这里和女歌手排练对唱了。和她练习时,先是有些拘束紧张,然后熟悉了才自然放开,越唱越是兴奋,这首歌好呀,大气、昂扬,正适合我。
    这之前她和另一位男声著名歌手的对唱《为了谁》赢得好评,这次团里又把她和我相配,再唱一首新歌。我曾兴奋地对她说:“在某个春晚听了你的歌声,就用你歌中的歌词,给我的部队指战员做了思想工作,管用啊!我希望通过我们的合作,还有这个效果,激励部队,激励士气。”
    “少校,听口气,你蛮有官气的。”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我不会去解释,对她笑笑,“谢谢,你没说我土气。”
    在最后审节目时,我们俩唱的《我家在中国》得以通过,评委还建议如果现场气氛热烈,再加唱《为了谁》,这样的经典更应景,容易得到台上台下共鸣。
    这时我看到台下的舞蹈队副队长噘了嘴……
    第921章 祝捷高潮

    祝捷活动达到高潮,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盛大的祝捷宴会,庆祝晚会在宴会结束后上演。
    同样,这个祝捷宴会我也是个角,可不能不出席,所以向左团长请了假,海女还奇怪这么重要的演出前我为什么会请假。她还是个新兵,对很多事情不懂,也是不知。
    看海女那副认真的样子,一个女舞蹈演员问:“你不知道他是谁么?”
    “他是谁,很重要么?一个年轻的少校,是部队的业余演员吧?”
    “哈哈,你真是个新兵蛋子,他可不是少校、部队的业余演员那么简单。你猜猜这次晚会是为了什么?”
    “不是庆祝重大战斗胜利么?”
    “对呀,重大战斗胜利是谁参加的,谁指挥的?”
    “和他有关?”
    “当然,参加战斗的是他的部队,那场战斗自然他就是指挥员了。”有人不无羡慕地说。
    “我听说他搞了个双重设伏,又以拙隐真,诱使美军上当,打得很精彩,观看战斗实况的首长们都乐疯了。”说的是绝密啊!这个演员肯定有军队上层的背景,这么快就掌握了这次战斗的特征。
    “三年前,他是个上尉,戴着一等功章,慰问演出后陪着首长上台和咱们团的演员握手合影。据说那时他是国防大学的研究生,估计刚毕业,就成为一个部队的主官,升的可真快,像火箭发射。”
    “他唱歌也很好啊!”海女还是欣赏我的唱功。

    宴会,规格出奇的高,军委首席也来参加,军中大佬全都出席了,还邀请了一些退下去的老将领。我有幸被安排到与首席大首长坐在一桌,是他点名的。这一桌都是军队最高层的领导,我一个校官敬陪末座,唯有诚恐诚慌。
    席间,大首长问起:“小晨,打美军,你是怎么敢下的决心?没有这个命令吧?”
    真真的关键问题,我怕问,而且旁边那么多的我军高级将领也在听我的回答。可怕归怕,我还是早有准备,已想好了说法,故道之:“数年前,我军已经主动打过一次美军,那次战斗我参加了,但那次战斗结果不理想,自那以后所有的特种部队都憋着一股劲要打美国特种兵,还要打胜了。”
    “这次是让我碰上了,在那种局面下,不打可能会招致对方的反手一击,那‘影子’就会被动,仓促应战时会很痛苦。打一次是打,打第二次也是打,正好完成我们的使命。‘影子’的任务没有别的,就是打外部敌对势力,不管是正规军、雇佣兵,还是武装匪徒。”
    “这次打美军,我确实有些莽撞,但从战场形势出发,非打不可,因为对手是针对我国在缅重点能源项目不怀好意的武装,他们做贼心虚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遇上我们绝对会打。从这一点上,其实打并不是莽撞,而是恰逢其会。从作战效果看是理想的,而且重要的是从战略上讲:这次战斗可以让美国领导层头脑清醒些,世界上的事不是都要靠自己一霸独大动用武力实现的。对让他们回到国际合作的轨道上行事,会有帮助。”
    “小晨啊,你这句话说得好,说到点子上。你在国防大学没有白学啊!”
    能够受到最高领导的如此肯定和表扬,让我十分兴奋,内心的激动难于言语。我压低了声音:“谢谢您的评价,我还须继续努力。”
    我想说的是:这次重大战斗胜利,军委大首长是最高兴的那一个,是唯一的,没有其他人可比。

    宴会结束,首长们移坐到大会堂,我则赶快赶到候演厅,与海女进行正式出台的最后合练。可进到候演大厅,总政文工团的干部和演员们都对我鼓掌,以示祝贺,祝贺我能得到军队领导人的重视。
    文工团的领导也有参加宴会的,看见我坐在了主桌,回来和团里的演员讲了,才有的这一幕。
    演出开始了,两位男女报幕声情并茂地歌颂了重大战斗胜利的主题,赢得参战部队的阵阵掌声,一个一个节目也都获得台下观众的热烈欢迎,其中那个舞蹈《战地血花》更是让部队反应空前。部队的舞蹈演员这么快就把我们战斗情景搬上舞台,参战指战员自然是看在眼里、热在心里,虽然我们的功绩不能昭然于世,但我们英勇战斗的形成可以在大雅之堂上展示给世人,让人们通过艺术形象来记住人民解放军为了他/她们的和平幸福生活抛头颅洒鲜血。
    舞蹈中战士抱着火焰喷射器的一段舞还是按照我的意思编排的,第一个学习和示范动作的也是我。那种剧烈的动作让舞蹈演员好一阵掌握,最后才能上了舞台。我跳得的那种胆大和高难度,一般的舞蹈演员难以完成。歌舞团的舞蹈编导对我说:“你再年轻几岁,舞蹈大赛的冠军非你莫属。”

    轮到我和海女上台,李艺术指导过来嘱咐我不要紧张,“记住,你一定行!”我感激地向她点点头。
    报幕员站在台边,“下一个节目,歌曲《我家在中国》,由总政歌舞团和参战部队合演。”她故意不报名字,留一个悬念。
    祖海在前我在后,一起走上了舞台,看到台下偌大的会场,那么多的观众,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显然祖海已经习惯了这样大的场面,看到她镇定自然的表现,我好像就好多了。她朝台下鞠躬,我自然是向台下敬礼,一个漂亮潇洒的敬礼。老实说,我也练了不少时间,为的是这一下子的荣耀。
    看到台上是我,参战的战友们给我鼓起掌,先声夺人啊!而大多观众很是纳闷,一个不知名的少校,一个参战部队的军官竟然能和著名演员一同登台表演,倒让大多数观众想要掂量掂量这个胆大的少校有何能耐。而坐在前排的首长们,见我没在该坐的位置上就坐,出现在了舞台上,饶有兴趣地看我是个什么水平。
    祖海唱起了第一部,她的歌声观众是熟悉的,一贯地美妙;当我开始唱第二部时,一亮嗓子,激越澎湃,饱含感情,声贯整个宏大的殿堂,顿时赢得台下一片掌声。这次就不只是参战部队了,很多观看演出的首长、部队和国防大学的老师、学员,包括家属观众都情不自禁地为我的歌声鼓掌,就歌唱水平绝对配得上女声部的演唱。
    声音绝对地高昂,音色十分动听,唱法很有音院的专业范,唱功颇见功力,绝对不是个雏儿。一个部队基层干部能有这份演唱的能力让全场观众吃惊,凭这首歌,他或许能在部队文工团体的男声歌唱演员中占有一席之地。
    我们的演唱是成功的!
    果然唱完这首,在台下首长的示意下,主持人又让我们唱了《为了谁》。我在唱到动情之处,泪花都在眼眶中滚动。海女歌手看在眼里,拉住了我的手,唱毕时一起躬身向台下首长观众致谢。
    当我们走下台后,主持人上台对着台下煽情地说:“部队的歌手唱的好不好?”“好!”台下一片高呼。
    “可惜,他登台整整晚了五年,让我们迟迟才能听到他的动听的歌声。早在1997年的春节,他在战地举办了战士独唱歌会,效果好得让总政首长得知,要把他选调到我们总政歌舞团。可是他人才难得,我们总政竟没能调来。不过当年《江水如韵》的MTV大家应该看过他的舞蹈,他还是‘四季之花’组合的早期成员。他早早就把艺术身影展现给过我们,请大家鼓掌,再一次向两位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演员演出成功表示真诚的感谢。”
    女报幕员的一番话,把我的底彻底暴露出来。
    台下有个女军官,此刻绝对有些失落,曾几何时是我和她一起对唱,现今在她眼里他换上了少校的领章,一同唱的却是知名演员了。出校门不足一年的文职陈胥,再次让老师同学看见,却是有领先他们的大队长职务——一支部队的主官。
    “这小子藏得好深!”准备毕业的研究生同学说。
    或许还有一个女兵,看到女歌手拉住我的手,心里酸溜溜地!希望她不会计较哟。
    在后台,我激动地向海女、李指导、左团长、孟指导他们表示真心的感谢,这时连李指导都说:“别客气了,你很有水准的,我都很想与你合作一首歌曲,也在无数歌曲中掀起片浪花。”
    我说:“我很愿意,盼望这次大姐领我这个小弟再露一次脸。”
    我和他/她们一一拥抱告别后才回到参战部队的座位,观看后面的演出。其间一个小插曲是:国防大学的姚干事,姚姐在她的歌舞团老同事的陪同下,在后台给我献花。看到姚姐,我很高兴,但我诙谐地说:“姚姐,我变心了,和别的女演员出台了,你恨不恨?”
    “恨你个大头啊,祝贺你了,小晨。想想当年有一个团长向我敬礼,我就开心。”
    “那时我只是个研究生。”
    “那可不一定喔。”

    这一晚,无疑属于我。
    后来坐在下面的父母和妹妹观看我的演唱后,妈妈对我说:“看到你出现在舞台上,早知道你能唱得这么好,高考时你报上海音乐学院学声乐多好,现在也是个大腕了,就不用我们这么担心了。”
    “97年总政就调我去总政歌舞团,人家艺术总监都到了昆明,让军区首长给拦回去了,如果那时去了,现在比不上蔡国庆那样美男子,也该和王宏伟一样的高音了。”我对家里学说一遍。
    第922章 作战经验汇报会

    祝捷庆典,我有点玩高了,作战部首长相当不满,可是总政首长的面子也不能驳嘛,能做的就是给我脸子。
    “你该干正事了啊!”少将绷着脸说。
    “是,我赶快做好战斗总结。”别看大首长认可我的观点,可最该认可的是总参,没有自己老大和老大的老大发话,我也过不了关。真真的县官不如现管。
    当然,这次作战也大有可书的,有充分的准备,有意外闯来之敌,而且是大敌,微妙之极。而且这个对手在实力上比“影子”差不了多少滴。
    在期待和不定中,我大胆部署,坚决迎敌,靠全体参战人员的奋战,终于打赢,一时让对手的老巢摸不清首尾,虽然有猜测,但还是我方主动约谈对方驻华武官后,才使老美军方恍然大悟。
    约谈对方的武官,不单是告知对方仗是中国解放军打的,还有为解决战俘问题之意。我猜测放回那些负伤的俘虏是得要费用的——治疗费,可不是小的数目。至于以何等方式偿还,想必不单是金钱的问题,需要从人家那里获得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吧。怎么谈,是有讲究的,非我小兵敢想象的。
    毕竟“影子”打胜了,也有经验教训,作战部首长专门开了一个作战经验座谈会,由我主讲这次打美国特种兵在指挥上的体会。参加座谈会的有部里的领导、局长、处长,还有国防大学、军事科学院研究“境外作战”的教授、研究员,可谓济济一堂,让我十分汗颜。
    “境外作战”,现在可不是我一人的研究方向喽!
    我把此次作战的整个过程对与会者做了详细介绍,播放了大量的视频,期间穿插了我的讲解和剖析。不时有人插话提问,会场始终被我的汇报所吸引。汇报完毕后,大家向我提出了若干问题,集中在如何有那么大的自信心,敢于将敌全建制歼灭。
    这样的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不能说我艺高人胆大,也不能说我好大喜功,更不能说“影子”就有这个实力。我面对这个问题,沉吟片刻,然后摸了下头,苦笑地说了一个词“勇气吧”。说完,出乎我的意料,大家都为我鼓起掌来。首长、领导和同志们都为我的真性情而鼓掌!
    或许,当时我慷慨激昂地回答说“勇气”二字,就没这个效果了,大家都是老军人了,怎么打仗不用我多说,人家就是想了解在当时那种不确切的情况下,我怎样下的决心,用怎样的作战方式应对和如何布置兵力打的仗。而那个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出的“勇气”,说明了我在作战时的别无旁骛,一心想打赢,而不给自己留后路。
    军事科学院的老研究员是对印自卫还击战的亲历者和幸存者,说了这样一句话:“虽不是破釜沉舟,但勇于独立承担重责,乃真军人也!”
    此后,我在内部有了个绰号“作战专家”,或许是好意,或许有其它因素。但有个参谋说的话最实在:“这小子27岁不到就是最精锐的作战单位的主官,副团级,他能摔倒,别人能成么?!”
    是啊,对于“擅战”的担忧一直在仗结束班师回朝时都困扰着我,虽然我年轻,也是知道轻重的。
    我没想到,还有总参首长在视频中看听了我的作战汇报,挤兑我苦笑地说出“勇气”二字的样子,“真是表演出色,会装孙子。”说这话者就是我的准岳父,还是陈蕾打趣我时透露的。当时我便瞠目结舌,楞了会儿,说道:“没有这样说人的吧?!”当然,他在我扛的时候,绝对是理直气壮,道理满满。可那是上将的气魄,在如此关键之战未有定论时,我个小小的少校非是百战之身,吓也得吓出毛病来。嘻嘻,调侃一句。

    上级召我部回京参加祝捷庆典,在热闹的场面过去后,我以避免陈蕾患上战后综合症为理由,批准她回家探亲一周,坐了境外作战处同事的车回部里的。自己的女友得自己疼。
    这次陈蕾回家,据她说像班师回朝的将军般受欢迎,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哥哥、嫂嫂,还有小侄子,都站着迎她进屋。她挨个拥抱了自己的亲人,满眼是泪水。坐下后,陈蕾轻声说:“在战场上,在满天子弹、弹片飞过时,在激烈的爆炸和呼啸声中,我真怕见不到你们了,我亲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嫂嫂、小侄子,我的亲人们。当时,我真有过再也不上战场的念头,可回来后看见欢迎的首长、人群,那一幕幕感人的场景,让我心中充满了英雄豪气,我又期待着下一次战斗了。”
    她调皮地一眨眼睛,顽皮地说:“反正有他,我是不会再害怕了。”
    她说完,惹得一家人哄笑。陈蕾是个有心的女孩,她怕说的让亲人为她提心吊胆,就加上最后那句话,冲淡战争后遗症的气氛。可是,他爷爷问起来“他”是谁啊!陈总参谋长替她回答:“是蕾蕾部队的部队长。”
    “多大了,岁数大可配不上咱们蕾蕾。”奶奶说话了。
    “蕾蕾,你可不能因为他在战场上保护了你,就把心给了人家。你不是小姑娘了。”奶奶转头说。
    “奶奶,不是你说的那样。”蕾蕾撒娇了,扭着身子往奶奶身上靠。
    “爸、妈,那小子比蕾蕾大不了几岁,才27岁,刚国防大学研究生毕业,学位证还没拿到呢。”总长解释说。
    “那个单位可是团级部队,这么年轻担得起么?”爷爷不无疑虑地说。陈蕾爷爷对部队的事想的就是多,不考虑怎么酬劳自己的准孙女婿,还有不让他继续干的疑虑。
    “‘影子’是作战部直属的一支秘密部队,我们也不想他升得那么快。可他一带队就打胜仗,还是意义重大的胜仗,不仅队伍的级别上去了,不让他当队长都说不过去。蕾蕾应该了解实情。”作为儿子又把解释权推给了自己的女儿。
    “爷爷,孙女我对他也并不是全面了解。但那次晨旭向妈妈介绍他自己时就把我们惊得没边了。我到‘影子’才几个月,看见全大队官兵对他都十分信赖,感情极深。那次他在越南失踪,以为他陷在沼泽中牺牲,但他回基地的那天,我亲眼看见的,几乎全队的人和保障分队的人到飞机下迎接他,他挨个与自己的同级、部属拥抱,每个人的感情都那么真挚,让我的心怦怦跳!
    ‘影子’可以说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汇集了全军各特战大队的精英,里面的人各个牛气冲天。可他,或许讲专业的指挥院校受训,他没有;或许比个人的特战技战术能力,他不行。大多数事,他都交给部属去做,自己多是计划、检查、巡查,提出标准,事后讲评;可提出的标准虽然方方面面不一,但经过努力都能达到;对训练、工作中的方方面面的讲评也都一针见血,无人不服。很有预见,作战上很有办法的一个人。”
    陈蕾停顿一下,看了爷爷、父亲一眼,接着说:“这次打美国特种兵,以前猎鹰打过一次,没成功,弄得上上下下的都没底。可在他眼里,在作战计划会上,他对作战部和大队干部说‘消灭美国特种兵不叫事’,胆气冲天。按照他弄出的作战计划和有针对性训练及数十天耐心等待战机,一旦行动起来,‘影子’中那帮牛人消灭缅甸非政府武装骨干分子时竟是冷兵器解决战斗,没有惊动基地内一个人。我在旁边看得那个紧张啊!我是新兵,可不代表‘影子’啊!
    消灭完第一批美国特种兵,他啥都没管先当了美军少校指挥官的面救治了一个重伤的美国大兵,真是举轻若重。手术完了,旁观的那个少校就向队长吐真话了,然后他就提出再设伏,消灭剩余的美军。他的理由是营地里有那么大的一个武器库,美国人没理由不查看就放弃,只要美国人去,我们就有歼灭他们的可能。
    可在第二次伏击战时,营地内的抵抗,他交给了政委和作战室主任指挥,从后面围攻美国特种兵的指挥交给了副大队长。他自己带个警卫员跑到美国特种兵阵地边上打游击,美其名曰:去斩首。而且他第一枪就把那个美军中校干掉了,造成敌人方面指挥瘫痪,为我们全歼美军创造了条件。一个词:厉害!”陈蕾是由衷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给他搞个毕业典礼,我去参加。”爷爷一锤定音,作为国防大学的第一任校长,他是有这个权利的。实际这个毕业典礼没搞成,但老人家却完完整整地看听了一遍我所作的作战汇报的完整录像和战斗视频,给这位出生入死的老将军留下了极满意的印象,喃喃地说:“这么年轻的军官,真有出息。”

    陈蕾把在战场上拍的照片给家里看了,她妈妈第二天就找人把照片放大。那张蕾蕾持枪站在敌尸首边的照片就挂在她家客厅的墙上,乐得总长嘴都合不上。太飒爽英姿了!尤其那双大眼睛放射出光彩,极为美艳动人。美军军人铭牌清清楚楚地显示在蕾蕾胸前,标识了那是她的战利品。而那支缴获背在身上的M4A1卡宾枪更是醒目,彰显女兵的彪悍。一段时间,每当客人到总长家拜访,总长都向客人介绍:“这是小女的战场照,看那个‘狗牌’是小女打死的美国大兵身上取下的。”那种得意仿佛是宣示自己的将门虎女。
    陈蕾和我的并肩照,她挂在了自己的闺房中,还和自己的闺蜜说是:“我把这张照片当作结婚照,一幅多么独特多么绝无仅有的结婚照啊!绝对是富有情怀的战地浪漫曲。”她还充满深情地回顾照相的一刹那,“当他站到我身边和我照相时,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感到下面热热的湿湿的。有油彩你们看不出,当时我绝对红着脸,脸上发着烧,就想挨着他,永不分离。”
    闺蜜打趣说:“你可以写部战地爱情的浪漫小说了,再用英语写一遍,拿到好莱坞拍个大片,肯定红。”
    “不需要好莱坞大片,中国大片就行。”蕾蕾语。
    第923章 中尉陈蕾

    不幸“一语成真”!
    后来一位“八一”电影制片厂的导演真以我们的故事为基础,拍出一部军旅战斗爱情故事片,既有震撼人心的在战场与敌拼命相搏生死一刻的揪心,又有男女主角同生共死齐赴战场的绝然哀婉。几幅照片经过导演的再创作,竟成了吸引人的故事发展线索,一步步推动电影走向高潮。可惜故事的结局让我不愉快,男主虽没战死,却为救女主毁容和残废。女主抱着伤残的男主泪流满面的镜头,配着深深撞击人心灵的哀婉绝美的音乐,不知有多少女孩子一同哭得满面泪流,有的还在电影院中嚎啕大哭,为千回百转的爱情、为心碎的痛,宣泄着同感。那首凄美的主题曲却唱响了,成为一时流行的歌曲。
    反响之大,电视台还把陈蕾和导演、编剧请去,做了一个专访,谈及她的爱情经历和电影的拍摄用心。当观众得知这是一个真实发生的爱情故事和战斗经历,不少人好奇地探问哪个真实的“他”。陈蕾自豪地澄清她的那个他既没有破相也没有伤残,数年间的十数次艰难作战,对手的狙击子弹打中了他,都没被打死,真真的一个打不死的“小强!”逗得主持人不住地乐。
    那个男女主角一起跳伞的镜头,女主角在空中脸上毫无畏惧还带着浪漫迷人的神色最为让女孩子着迷,有观众问:“是怎样想出二人跳伞这样一个浪漫无比的创作?”
    “不,这是真的,是这场战斗前真实发生的一次伞降训练的场景,那一次我还是很胆怯的,二千米高空往下跳,要不是有他,而我不愿在他面前不完美,硬着头皮,不,比硬着头皮不堪。只不过女主角演得太好了。”
    “当时你不怕被吃豆腐么?”
    “我怕会有羡慕我被吃豆腐的女孩。爱情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
    有观众问:“你们现在还在一起生活么?”陈蕾很自然地回答她一个“当然”。
    陈蕾流着泪,对主持人和观众说:“他是一个英雄,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在他当新兵时,为了给他的副班长报仇,私自跑到境外六天,没吃没喝不休息杀了那个匪徒,回来后就被关了起来。他是一个大学生,没有丝毫正当收入的大学生,却承担起多位和他一起战斗牺牲老兵的父母的生活,供养了烈士的妹妹上了大学。他靠什么做到的,是他在周末在道观外出售从鬼市上收到的老物什,把赚的差价的钱寄给烈士父母。他自己在求学期间每到春节都去替烈士陪伴他的父母,而自己五六年都没回过家去见自己的父母。”
    编剧说:“美、英雄、爱情最容易打动人,我是凭着那几幅战地照,才发掘出了这个故事。和平时期竟有那个战场和无比罕见的战场上没有任何摆拍的情人合影,不,是爱人合影,本身就是一个惨烈的爱情浪漫曲。不用什么想象,把那些军人曾经发生过的战斗还原,就是一个震撼人心的故事框架,再把他们的爱情经历悲剧化,才能够创作出那么感人的剧本。”
    导演说:“真实的故事、真实的英雄、真实的感情、真实的流露,已经很深刻了,加上演员都入戏了,我看拔都拔不出来,能拍不好这部影片么?我就是把这些捏合在一起,感到是一个很荣幸的摄制工作。”

    我有自己患上战后综合症的经历,怕陈蕾也出现那样的问题。为分散陈蕾的注意力,在北京时我拿出几件至少是冰种的翡翠手镯、挂件、项链包好让她带回家妥善保管。当她回家后,在自己房间打开包包,一见这几件翡翠饰品,双眼发光,双手捧起,不住地赞叹“好漂亮啊!”
    她跑出房间,喊着:“妈,快来看看,我有什么好东西。”催着她母亲和她一起欣赏那些翡翠。那块祖母绿的玉牌,陈蕾戴着跑出跑进也不怕打碎,让她妈妈一阵数落。第二天母女俩来到玉雕大师的工艺室,请他帮助鉴定。大师看后,也称赞了翡翠不错,是难得的种水和极细的质地。二人心里有了底,高兴地回到家,仔细地按照大师的吩咐收藏起来。她母亲说:“你还没结婚呢,未婚夫就让你身价不菲了。”连她母亲都说我对陈蕾真好。回来后,蕾蕾对我说:“托人鉴定了,翡翠的水种是精品以上,就是做工略差,价值在大几十万的数上。”
    我安静地听她热情地说着,心想:“有能分散她的心情的作用就好,不能让她带了心理负担和我生活一辈子!”
    是我小看了她,她在战场上的那份自如和胆气,该比我初上战场的心态要强。
    陈蕾作为一个参加战斗的女军人,尤其是一个刚从军校毕业不久训练欠缺的战士,在战场没有畏惧,勇敢战斗,消灭两个美国特种兵,尤其在严防敌渗透的作战中能够杀敌为战斗胜利发挥了积极作用,被“影子”部队授予三等功,予以提前转正定级,确定授予她副连级中尉军衔。
    这个可不是我提议的,是大队政治机关按照解放军的奖励条例和其人的真实表现而予以的作战奖励。
    政委说:“这个女娃娃,在战场上表现不俗,是真的沉浸在战斗中的。她可不是打一枪就跑的,而是坚守战位上,为彻底消灭敌人,连续打出几枪。是谢参谋把她拉走的,要不然她有可能牺牲了。”
    其实当我知道此情节时,心里很是揪心,“万一真把她打掉了,什么胜利,多少缴获,也换不来啊!”
    再一想,“人家是有背景的,万一真是那样,我怎么去见准岳母啊?人家如果说,我给你送个女朋友,你倒好把她扔在了不知哪个角落里,去让她化成累累白骨!”
    我该是万死莫恕吧?
    对了,陈蕾在战场专心致志地射击视频,是谢威用头部摄像仪录下的,当时他看到身边这个初上战场的女军人没有表现出一点胆怯,大为惊讶,尤其是她别无旁骛地射击,其神态其动作都是那样的真实,不由得详细记录下来。
    他对参谋长说:“就这个录像播放出来,陈参谋的三等功没跑了。”
    “这个视频太有价值了,是大队新训队的有用教材。老谢,你做的对。”
    而我则把这个视频复制了一份,下载到我的手提中,留作战场经历的纪念。特别是在闲的时候,播放一遍,能让我心情大悦。一个真正的军人,要的就是如此的配偶,战斗中方显女英雄的本色。
    她的表现我真是没有想到过。
    当她再一次回家,到京后脱掉了那件非制式迷彩,特意换上佩戴了中尉军衔的军装,还故意在进家门前戴上三等功奖章和战斗胜利纪念章。她要嘚瑟!
    在走进家中客厅后,给自己的父母立正敬礼,朗声说道:“报告总参谋长上将同志,报告总参谋长夫人同志,三等功荣立者中尉参谋陈蕾劳苦功高地回家了。”把家里人逗得大乐。
    她二哥不无酸楚地说:“我也该到‘影子’,很快就会晋升上尉超过你。”陈蕾不屑地说:“在‘影子’你永远不行,咱有人。”她还得意地一扬大拇指,再补一句:“你有老爸也不行!”
    老爸不干了,接口说道:“什么不行,男人就不能不行。小子,你给我好好干,弄个漂亮的事情,我就给你升上尉。”
    “切,爸,我要能有机会弄个漂亮的,还用你提,凭自己的功劳就该上了。”陈霆说。
    “爸!”老大陈霄严肃地对父亲说。“我不是为晋升,而是希望有作战经历。我虽然特战技能欠缺,但我要求到作战部队,补上打仗的经历。妹妹能够为追求爱情去打仗,我是为能在未来战争中打胜仗求调动,我认为我更有资格去作战部队,无论担任何种职务。”
    陈霄是38集团军机械化步兵营的营长,到了该升副团的时间。他一直练兵,期待在战场上一逞。现在最小的妹妹都打过仗,真是一石催动满池春水啊!还有那个准妹夫,只要在部队就打仗,都成了全军打仗最多的军人了。
    用他的话说:“从他成长看,不是训练好了才能打仗,是要经过战斗的过程才能会打仗。”所以,他把心里的渴望吐露给自己身居军队高层的父亲,请他能帮助自己如愿。
    “难得你们都有打仗的心,我很欣慰。我们是军人世家,但不打仗,这个军人世家是延续不下去的。我和你们的爷爷商量,看这个问题该怎样解决。”他们的父亲在为他们争取流血牺牲的机会了。
    瞧这一家子!
    当我得知这一切,为自己能和这样的军中中坚的家庭有了关系而愉悦!解放军需要的是革命精神和光荣传统代代发扬,她的家庭能保持着,意义莫大焉!
    我希望读者与我有同感。
    这个不是在攀附,而是深深地期许:党的初心,军队的初心,该有人继承,尤其是那些老革命的后代,他们不继承又能要求谁人继承呢?
    不久,陈霄调到了神剑特战大队,担任枪炮中队副中队长。陈蕾告诉了我整件事情,我意识到神剑特战大队出动的时间不远了。
    第924章 卓有成效的军事民主会

    这次大队倾巢出动的大战,我们的车队多了两辆装甲卡车、两辆悍马,那可是原装的美国军队的悍马,让不少单位眼红。我们也有了相当的美式西式武器弹药、装具配具、甚至防弹衣和凯夫拉盔的储备。
    看着这些缴获的大家伙,让我沉思起来。独超把这样大的装备不远万里运到缅国内地的深山沟里,绝非是为了装门面,那么他们要干什么?是不是说这个老对手在策划规模大到能用上这些装备的行动,那这样的军事动作会有多大?目的又是什么?不禁让我深深地警觉起来,觉得美国的所谋甚大。
    我趁到京城开会的机会,将这个想法与邢处长做了交流。我的观点也引起他的注意,“是啊!对手要做什么?亏得我们下手快,搞掉了那个大仓库,发现了对手的蛛丝马迹。”邢西北上校有些同意地说。
    “这是我们境外处需要认真重视的事啊!怎么处里就没有提出同样判断的?”处长凝重地说道。“小晨,你要积极关注此事,以‘影子’为主试着拿出应对的方法。还有,我会将你的看法向部里领导汇报,如果有什么任务交代下来,完成好!”邢处长快速地对我做了交代,嘱咐我预作准备。
    有了上级的交代,回到“影子”,我召开了大队和小队二级干部会,向干部们传达了境外作战处领导的指示,也和他们交流了我初步形成的一些想法,要求大家一起讨论、提高认识。
    我说:“这次打美国特种兵时,有个现象不知大家发现没有,或说有什么值得我们警惕的?”
    政委、副大队长他们听我这样说,一时摸不到要点上,互相看了一眼,几人似乎在探究我的思路。这时,一般是参谋长先开口说话,错了的话,政委、副大队长都可圆转回来。周杰说:“大队长,你是说这次仗打大了?”
    “有这样的意思。”我说。
    “大队长,不会是单纯地说作战规模吧。”副政委用一种推断的语气开口说话了。“这场剿灭非政府武装训练营的战斗很顺利,打美国特种兵也没发生意外,能让大队长感到重要的问题,应该是这次作战我们所看见的。”“为什么我们没有意识到呢?”叶飞并没有加以掩饰地自责地说道。
    “大队长莫非对我们缴获的训练营里的那些大家伙装备有所疑问了?”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剑摸到了我所指出的问题实质。
    “对!这正是我想让大家注意的。我在处里和邢处长交换过看法,他也有同样的感觉:美国人在缅国的动作在加大,似乎也有某种底气推动他们搞怪。”
    我继续说道:“你们看,我们缴获的装甲皮卡、悍马,这都是较大型的装备,显然不能仅当作山地特战的装备看待。”
    我的发言像当头棒喝,给队里的干部敲了警钟,在听了我的发言后大家一怔,然后会场立刻活跃起来。周杰首先检讨起自己:“大队长说的有理,我这个参谋长失职了,这么明显的迹象都没意识到,参谋工作没到家。”
    政委石谊世半天都在琢磨我的发言,立刻明白了这个推断的合理性,接口说道:“大队长看问题很准确,不说还没意识到,可这一说,可不是嘛,多么明显的迹象。对手已经不满足少量兵力的特种作战了,很可能下一次战斗,对手会冒出大量兵力。不事先有所准备的话,我们大队这点家底怕是损失不少啊!步兵对装甲、小口径步兵武器对小口径火炮,不是开玩笑嘛!”
    我和几位大队负责同志搭帮工作,很有默契,尤其政委,不愧是在最前沿呆过的军事干部,反应很快、很到位。我们在前面打冲锋,他都能在中军帐中坐好镇。
    见大家对我提出的问题有了共鸣,我又深入地分析下去:“这次战斗启发了我对今后作战的新思路。以前战地机动靠脚,数百里长途徒步行军是常事,认为这样才能隐蔽接敌,形成战斗发起的突然性。可是,你们看连不远万里跑到缅甸山沟沟的美国特种兵都敢用上装甲车辆,这是干什么,绝非只为特种作战,似有强力作战的企图。敌变,我也得变。否则,我们会要吃亏的。到时我们单兵怎能撼动对手的装甲和搭载的大口径武器。”
    林剑副队长问道:“大队长,你准备采取的针对性措施是什么?”
    “你有什么看法?”我反问了一句。
    林剑是主抓作战训练的副大队长,如果我离开“影子”,上级不派人来接任,会是他升到大队长的职务。所以他的预见性也很重要,事关“影子”继续发展的大事。
    “我们大队是总参的一支小型战略性打击力量,靠出色的单兵能力和高技术装备制胜,以往战法的特点是一击即中。但是,如果承担诸如常规打击类的多样性作战,就难以每战做到一击必中。一旦形成常规战,纠缠起来,我们‘影子’难保优势。
    因此,面对敌方企图扩大战斗规模的形势,我们势必不能墨守寄往的打法。如果不扩大兵力规模和加大配备武器的战斗效能,则必须在挖掘大队所辖兵力和在可支配的其它远程攻击兵力上想办法,创新战法,进行联合作战和一体化作战。”
    林剑说得大家眼睛一亮,兴趣调动起来,有人将以往在缅甸作战的战例列出,说如果敌兵力大到什么程度将出现什么样的战场局面,出现了怎样的作战难度;那样的话,又该如何应对,使用什么样的作战力量才能有效扭转战局等等。军事运筹,作战计算,开拓我们的思路,用数据改变我们的观念。
    最后,大家统一到“影子”兵力规模是上级限定死的,但“影子”附属的辅助兵力可以是我们最大的依靠,应该发挥附属兵力的作用,与核心部队一同参与作战,甚至做到直接攻击敌一线兵力。
    而这次取得的“大战”经验和经历的教训变得格外重要了,总结和探讨全大队出动的行动成为我们的自觉。
    但这点上级并不认可,认为:“影子”仍属超小型精锐部队,执行的任务与特战大队有区别,你们认为的打大仗,完全可以使用某支特种部队,而非必然让“影子”上。
    上级的意见很重要,当然道理更充足。虽然下一次大的战斗“影子”上不了,也挡不住我们提高自己筹划作战、打大仗的本事。
    我们的军事研讨会仍在继续,大队领导明知上级的意见,但觉得我的思考在理,继续陪同我探索,政委这时说:“本事是积累的,不能到真的打仗时再学习吧!”副大队长说:“先有认识,再指导实践,是实践论的观点。”副政委挺干脆的,“哪那么多道理的,就一个,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哎呀呀,我得向你们学习,你们看得比我明白,问题触发了我,结论还得由你们下。”
    “大队长,你这帽子,我们不戴。”
    那么我向他们提出,“在大队最能助战、参战的就是飞行队的直升机中队,这也是我反复思考,得出的增加‘影子’兵力和打击能力的着眼点。”
    随着多次战斗使用了直升机,提高了部队的机动力和保障能力,进一步触动了让我决心弄清楚运用直升机与地面分队协同作战的方式和优势之处,并且以武装直升机加入地面战斗的陆军联合作战的潮流为导向,亦成为大队练兵的创新的内容。
    军事民主会后,我起草了《总参直属远程突击大队军事民主会纪要》上报了境外作战处,把会议上全体干部的思考写进了报告中,提出面对未来不确定的军事斗争形势,“影子”部队决心打破常规,按照联合作战和一体化作战的要求进行训练创新、战法创新,以充分的准备面对严峻挑战。
    上级首长读了我们这份会议纪要,都说我成熟了,学会运用集体的力量说服上级,改变上级,实现自己超前的想法。对于“影子”的干部集体认同队长的观点,认为一同打出来的有丰富作战经历的军官,对于实战问题看得就是透彻,有共同语言。新军事理论,容易出在经历战火考验的军官里面。这帮“影子”的军官在晨旭带领下,都有作战理论家的潜质,是一批有前途的军官。
    上级肯定了我们的想法,剩下的就是我们在训练中摸索了。

    2002年7月,我把飞行队的领导和直升机中队的一应队长和机长请到大队部,一起研讨直升机飞行作战理论,让他们提出如何与作战小队形成远距联合的作战形态。
    现在因我和副大队长、副政委都在天上飞过,从空中感受地面力量行动的动作形态已经习惯,听起他们的说法距离感小得多。
    欲速则不达,立刻形成我所提出的空地远程联合作战的战法不现实,就要踏实从基础做起。飞行队的几位飞行专家认可大队领导对直升机加入作战有特别的兴趣,对我和周杰泡在直升机队给了无保留的帮助。
    我更是向处里领导提出“影子”领导班子加一个副大队长,想要飞行队队长离开飞行岗位,到作战岗位上锻炼。
    部里要我提出专题报告,于是我起草了《远程突击大队作战行动向空地联合作战方向转变尝试的报告》。在报告中我指出为推动远程突击大队作战能力的发展与提高,实现空地联合实施境外作战行动,大队指挥员必须要有飞行干部的加强,同时飞行指挥员也要转变为作战指挥员。我也向上级提出在职随队参加直升机中队的飞行训练,把驾驶直升机的技术转化为直升机中队整体行动的一员,参加这样的训练不限于我,也包括大队其他学过飞行的干部,以便我们更深刻地体会飞行、直升机与高速机动作战相结合的方式,搞出符合特种作战实际的地空协同战术。更为突破的是,我在报告中设想了把飞行队纳入境外远程突击大队的编制内,提出增加武装直升机编制的迫切需求。
    作战部把该报告提交到了总参首长处,陈总长很快批准了报告所请各事项,并要求境外作战处跟进境外远程突击大队的空陆联合作战的练兵过程,给予全面支持、指导和协调。
    这一批示让作战部的首长都有些不解,不过他们得以理解我的着力点,却是通过一次实战解开的。
    第925章 第二小组

    缘由还是因中美两国部队的交火。
    中国在缅甸歼灭美军特种兵一个建制单位,让两国都大感意外,因为之前双方一直都表现出小心翼翼,互相避让,以尽量不发生直接交火。
    现在情况变了,那么会有什么后续影响呢?
    我还在研究远距空地联合作战呢,接到上级来电:“小晨,处里有工作,需要你放下手上工作,来京数天时间。”
    这个事,大概我是清楚的,又要对形势研讨了。
    于是,我把工作交代给了政委和副大队长,乘通勤机来到总部。
    向邢处长报到时,他对我说:“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助理。”
    “领导,有什么工作请交给我,是您的助理,意味着我总得接受您的工作安排。”
    “你小子会说话,作为我的助理,你得接受部里的工作安排,并且你还有权带领一个工作小组承担作战部的工作。”
    听了处长的话,我不由得摸了下头,这个真的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带领一个工作小组在部里工作。
    “得了,别考虑太多,回去换上少校军服,这回不让你再穿文职装在部里活动了。”
    我不自禁地笑了,真的待遇变了,不像以前那般缩头缩尾,可以大大方方地进出机关,名正言顺地办事。我为能如此叫好。
    既然要坐一段时间办公室,在作战部的宿舍就有用了,那天我回去好好打扫了卫生,想起初到作战部自己打扫集体宿舍时还有人探头看看的往事,心说:“现在没人看了,邻居家谁会在意我呢?”
    没想到一会就有人敲门了,打开门一看,是赵泽陆,赵哥。
    我伸出手,“赵哥好!”可他却轻轻拥抱了我一下,“老弟又扬名立万了。”
    “有那么夸张么?”说着,我让他进房间。
    坐下后,我不好意思地说:“刚回来,刚打扫了卫生,还没烧水呢,就不跟你客气了。”
    “兄弟间不客气好,但工作中你得对我客气!”
    “啊?啥意思?”
    “就这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我到你手下工作?”
    “我给你搭帮工作,还是你的副手。”
    “啊~你中校,我少校,为什么你给我当副手?”
    “你是正大队长,我是副处长,上级怎么会让我担任组长呢。军衔那玩意不得跟职务走。”赵哥轻松地解释,对担任我的副组长并不以为意。
    赵哥得知这个消息,特意来打招呼,说:“别到时公布,你会不好意思。”
    “哈,我会不好意思?现在我脸皮可厚了,都敢将上级的军。”
    “那是形势所迫,当时的情形我清楚。”
    “哈,那我的工作应该结束了。”
    “你思维跳得可真快。”
    “你说的太对了,因为有你嘛!”
    “有我怎么了?”
    “你整天琢磨这个,嗯,就像貔貅,现在你吐出两粒金豆子,不就把我们的工作给办了。”
    赵泽陆盯了我一眼,“你是说平常我搞的东西没用?”
    “那到不是,是说你接触的面广,你思考得深入,但你是参谋,要跟着上级的意图转,大多时候由不得你。”
    “你倒明白。”
    “咱也不是参谋工作的小白,只不过心思浅,有啥说啥,首长都不敢用,把我打发得远远的,不放心了,再把我叫回来看着。”
    “你倒有自知之明。”
    “然也!”
    “去吧!你这是得意。”
    “不,不,没那个意思。”
    “那你就好好工作吧。”
    “咱们什么时候不好好工作了,即使好好工作了都不够。”
    “为什么?”
    “因为,好好工作还得加上真知灼见。”
    “这就是你爬得快的原因?”
    “也是你的吧。”
    “哈哈……”
    “么的,彼此彼此,有啥好笑的。”
    “你吹自己,还把我捎上,不可笑?”
    “你就这么受压抑?”
    我俩志同道合,说话直接,针锋相对又怎么了!
    “走,跟我回去吃饭!”
    ……
    次日,8点上班,我准时到了处长的办公室,遇到邢上校正在开门,“处长好!”我打个招呼。
    “你来的早啊,如果我再晚几步,岂不被你笑话了。”
    “不,不,我单身,起得早,又不出操,不来办公室都不知道干什么。”
    “赶紧结婚,不就知道该干什么喽。”
    “领导打趣我。”我故作委屈态。
    说着,赵泽陆中校和其他两个少校前后脚来邢处长的办公室报到。
    赵哥见我已经到了,与上校打过招呼,便对我说:“你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哟。”
    我微笑道:“境外处,是我的主战场,你们来那是帮我们。”
    这话我是说给那两个少校听的,我说完就见他俩对视一眼,或许他们的眼神里包含的意思是:“这个少校是让我们摆正位置吧?”
    这还不应该。
    我们去了新任方向副部长的办公室,还是祖少将的那间,但主人已变。
    进到房间,一个魁梧的汉子已经站起,我们向首长敬礼,与他握手,邢上校介绍:“作战部副部长尚恒椿大校。”
    因为三个少校,处长先介绍了我,“境外处处长助理晨旭。”
    “首长好!欢迎首长到任。”
    “你不客气啊,让我给你当挡箭牌。”
    我笑而不语。
    “办公厅副处长赵泽陆”,“目标局参谋马彦龙”,“战争局参谋蒋宏志”。上校一一介绍,“他们是二组的全体人员。”
    “坐下吧!”
    大校的话很简练,并未寒暄便向我们交代了任务、标准,并指定我为组长。然后让我们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在邢处长的引领下,去了给二组安排的办公室。办公室设在境外处的办公区,倒是便于我工作了,熟悉嘛。
    办公室里有四张办公桌,桌上都有一台电脑,一个桌上有电话,房间里放了一大一小两个文件柜,相当简单,临时的嘛。
    处长离开后,他们三人都看我,我知道他们等我分配办公桌。
    “蒋参谋,你用里面有电话机的桌子。”“赵处长,你用里面的桌子,我用外面的。”马参谋便知道自己该用哪张桌子了。
    “你这安排的全都倒了啊!”赵副处长开口了。
    “这样方便,我可以随叫随走,不影响大家。”我原以为会安排赵泽陆担任副组长的,但出乎我的预料,这时我又明确一句:“我不在时,小组由中校负责。”
    然后,我看向马、蒋二位参谋。在我的目光下,他们齐声道:“明白。”他俩私下曾说过:“组长年纪不大,官威不小,他那眼神逼得你开口答应,连犹豫都不行。”废话,恭上踞下,说的就是我。在年龄比我大的同事前损贬一下自己,表示对他们心中不愉快的歉意。
    “你这个随叫随到,真的把工作甩给我们了。”老赵,你赶麽把底给漏了?
    马、蒋二参谋,又互看一眼,“合着说,他俩是一伙!”“不过,具说他俩都很能,先干着看。”妹的,俩瞎参谋脑子转的到快!嗯,他们还是能够指望的,我脑子一下想到。
    我向他们三人交代,“根据任务要求,我们分个工,老赵搞主旨,老蒋提供数据资料,老马提出对策,我在你们工作的基础上汇总。我的要求是,在各自分工的基础上,大胆探索,小心求证,可越过分工,但所有你们认为的超过自己分工的,我们在讨论会上谈。”
    说完,我想应该垫一句:“当然,老马、老蒋,你们还得做好服务工作。可不是端茶倒水,是计算机资料管理、输入、打印、办公室整理和保密,都该是办公室事务工作。”
    老马开始表示他的意见了,“组长,这个你不说我们也晓得,平时在处里也做这些事的。”
    “是哈,我是从部队来的,大机关的事还得听你们的。”
    “组长,电话不都是找你的么?”他言外之意是我该用里面那张桌子。
    “这个我就不解释了,有我的电话给我就是。”
    我们四人小组开始工作了,很愉快,马参谋、蒋参谋都是老机关了,一说就透,而且这次提供给他们发挥的机会,都是跃跃欲试地,全力以赴啊!在讨论会上,他们也是一套一套的,各种想法蛮有道理,从此我进一步认识到,机关工作者无思想的弱者。
    有二位经验丰富的参谋搬柴烧火,思想的火花纷纭,我和赵哥都受益了,泽陆兄下班后对我说:“真的不可固步自封,谁都可能是藏龙卧虎。”
    “哈哈,在你老兄前,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当好门神就行。”
    “你不觉得他们是人才?”
    “我们视人的角度不同,以前我们都是机关工作者,很多认识一致,但我是在血里火里拼杀的,就像我们去前南,是完全陌生的行动,那就不是观点、思想了,要有一整套的行动,而且是制胜的方案。”
    赵泽陆语气严肃了,“这就是上级让你来,并担任组长的原因了。有道理啊!”
    这个时候,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很多的事得由他自己觉悟,现在则是把工作做好,把报告搞完善。
    次日,我去过副部长的办公室,这次不是为了小组工作,而是作为“影子”大队长向他汇报工作。
    进到大校的房间,坐下后我试探地说:“首长,我想向您汇报下远程突击大队的工作,您有时间么?”
    “欢迎你来,当然我愿意多了解‘影子’,这个对我的工作至关重要。”
    我期待着开口向他说说“影子”,但他已经转口说:“这两天,你还是多用心于分析对手会有的企图和报复的手段吧,大首长很重视,我们不可疏忽。”
    “是,副部长,小组正紧锣密鼓工作着,势头很好,会拿出有分量的结果和反制措施的。”
    “如你所说,那就等着了,也让我见识见识你和你们小组的能力。”
    这个对他不为过,对我可就压力大了,嘚,赶紧回去搞报告吧!我在离开他的办公室时如此想。
    只听大校在我身后说:“我会和你一起去‘影子’的。”
    第927章 研讨会

    总部的任务结束,尚副部长与我去“影子”,却不让我对大队打招呼,类突然袭击吧。可我通知大队时还是隐约漏了些,“安排个大点的车,我有行李。”
    当时副部长就在我身边,听到用“行李”影射他,不知会做何想。
    嘿,赵泽陆也上了飞机。他在任务结束后被任命为境外作战处副处长,职务未变,级别升到正团。
    赵中校军事理论丰富,视野开阔,抓重点问题关键问题准确,能够给部队以有益的指导,有这样的业务领导,我很高兴,心意相通啊。
    在我送副部长和他回总部时,我悄悄对赵副处长说:“领导,看了一圈大队,有何感想?”
    “你希望我下一个职务是去部队任职?”这就是心意相通。
    我点头。
    “怕是很难,不是去部队难,是适应部队难。”他轻叹,“我与你不同,你是行伍出身,而我军校毕业压根就没下过部队,带兵和管理对我压力大啊!”
    “联合军队的参谋长是可以的。”
    “等你担任联合军队的指挥员吧。之前,大概我已去军校当教员了。”
    “我不希望你去军校培养军官,而是你该就任联合军队的军官,否则是军队的损失。”
    “那是你说!好了,不多说个人的前途,我们还是得齐心协力,上下沟通,多打胜仗吧,这个对我的要求蛮高。”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来大队后,我好羡慕你,上上下下,你都游刃有余,部队是你的舞台。”
    可是我还记得他在大队检查工作时说的:“马参谋、蒋参谋问组长什么时候回机关呢。”当时我哈哈一笑,对他说:“有人记着,感觉挺好。回机关怕是我想,首长不想。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首长感觉足矣。”
    他也呵呵地笑,我们谈笑得愉快足矣!

    上级走后,大家轻松下来,几天来都领教了尚副部长的严厉严格,那一丝不苟的架势,把被检查的单位和个人吓住了。
    当然,这只是对首长的态度而言,对首长的检查要求并无怨言,标准不算高,就是要求严和细,不出身汗,轻易过不了关。出汗、过关很正常,但以前来的首长没搞过啊!“新任职的首长搞的检查这一套,莫非对我们不信任?”不是一人嘀咕。
    我什么都没说,大队其他领导也什么都没说,他们是观察副部长的脾气秉性,去了解适应这个新的上级;我则是无比信任他。
    尚副部长的检查工作圆满结束,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委托同样的新任副处长对大队和基地的工作做了一番评述。赵副处长有歪才,说的蛮在点子上,让大队和基地领导信服。我在旁边忍着笑意,心说:“给我装!”
    当领导的会装,装的到位,其实也是才能,故我有意推动赵泽陆到部队任职,履历丰满才有更多的晋升的机会,才能发挥出他的本事。
    看来他是舍不得高级指挥机关。

    工作恢复正常,我又张罗了一次常委会,把在总部工作的情况做了介绍,对常委们说:“看样这次大的行动我们会缺席了,但我们仍不能安心睡大觉,要有被突然点名顶上去的自我要求,有应对危机离不开大队的意识,一旦上级诏令我们,那就要干个漂亮的。”
    这回政委发言靠前了,“大队长说的对,但对于我来说,不管我们缺不缺席此次大行动,‘影子’一贯地是枕戈待旦,招之必上,上之能胜。”
    副大队长发言:“随时准备投入战斗是大队的常态,但我理解大队长的话,就是‘影子’必须高出其它的大队,别人不行我们行!”
    副政委笑着接口:“哎呀,你们俩的发言,一个是不当回事,一个是把自己太当回事。”
    叶飞的话还没说完,石谊世就质询了,“怎么不当回事了?”口气冲啊!
    副政委口气平和地说:“认真领会上级的意图,领会大队长要求部队的话,意识到大队在上级心目中的地位,那就是当回事了。”
    哎呀,他们二人说的全都对,只是角度不同。况且一个豪气满满,一个踏踏实实,表的态不分伯仲。
    我说:“大家说的都对,就不要纠结于哪种表态境界更高了,我向同志们介绍总部首长的决心和意图,是让大家看得远些,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错失,把我们新作战样式的创新和形成完成好,就是没有辜负上级给我们的时间。”
    哎呀,上级这次暂时没安排大队上,便把大队一级的干部心里堵住了,咋说呢?
    于是我布置任务:“不知哪天我又被召走,战术创新的事,老林你抓紧;稳住大队,做好上去的准备,政委你多上心,多检查;老叶,怕是这次就让你带队了,你的心态稳,领会上级意图全面,所以你就走一趟喽。”
    “大队长,谢你给我这次机会。”叶飞喜滋滋地说。
    老石听了,寻思:“大队长不在,我决定自己上,又有何不可。”
    瞧,这次常委会开的,全砸了,主题没有突出出来!

    总的计划终于被最高当局批准,下达各大军区和总参特战局。这样一个体系庞大的作战预案,落实下来,不是还要落实在如何同美军打拼上嘛。特战局所做的一项准备就是开班办学,让各个特战大队更清晰美军特种兵在实战中所运用的战术特点、显示出的战斗能力。为此特把我叫到宁城,在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开班,组织各大军区的特战大队主官、参谋军官前来受训。
    我在那些特战专家面前是有自知之明的,开讲的第一句话就是“孙局长让我来讲打美国特种兵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在座各位都是我的老大哥,准备与美国特种兵较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比我当兵的历史都长,我来就是献丑,请老大哥们给我点拨点拨。”这话说的满堂大笑,其实大家都懂,到这里就是提高士气,像NBA篮球比赛前队员握把手求个开门红。
    学习班实际是研讨班,大家广泛地介绍各自对美国特种兵作战的认识,让我也颇为开了眼界,尤其是他们设计的针对陆海空中预想敌可采取的技术兵器的攻击动作对我提高战术素养很有帮助。西南猎鹰的空中渗透搞得确实棒,我见识过。
    这个学习班与其说是我给大家上课,不如说是一次极好的军事民主会,群英会,树立了信心,明确了打法,使各特大的指挥员和参谋人员心中有数、心有定论。我为这个会议开得及时有效果叫好。
    当然,我也贡献了自己的独门绝技,那就提醒各兄弟部队更重视以器械对器械破掉美国特种兵的各种侦察探测监视设备的传经上,指出与科技大国的对手作战,重要的不是在打击武器和战术选择上,而是制敌之所长,达到隐蔽自己、先敌发现,才能有破敌的机会。我把“影子”的很多战例拿出来,说用什么样的仪器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来强调如何使用新型探测装备先敌发现对手,然后迅速隐蔽避开,再在战斗中实施有效干扰,处处掌握主动,最后取得作战的胜利的“以技术破技术”的理念和战例。
    在众家靠特战为本钱的同行面前,我们“影子”还真并不高明什么,就是理念、技术高人一筹,才有了一贯之的战斗胜利。我把“真经”传给他们了,剩下的就是他们在实际作战中推陈出新了。
    我讲的这些东西,对各大队来说,有很多新颖的启发和可借用之处,那些参谋们积极提问,极力弄清其中涉及的科学原理。而这些东西是我们作战部队指挥和参谋人员知识结构中缺少的部分。我当然是来者不拒,解之详尽。看到有特战大队的主官也在努力搞懂弄清,我抱歉地对与会者说:“由于我准备不足,容我再准备一下,明天再开讲可好?”所以又在第二天专门开了遥感侦察的技术课,用了一些图片、小仪器现场演示,看得众家兄弟很有兴趣。关键是在大学讲课,否则在部队就不容易准备出这些教材了。
    经验介绍到最后,就是向各特战大队推荐唐风公司的土造电子对抗器材,把器材名单发给各特战大队,让他们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这使得其它特战大队得知“影子”能有效破坏掉美国先进装备功能的底牌是国产山寨的同功能器材,而且这些器材还不是军工企业的产品。弄得我的同行们是啼笑皆非,说:“这装备建设越先进越得采用民品了。”殊不知国外高精尖的电子原件是极严格地封锁中国军工企业的,并且在中国军工企业安插了大量间谍,我根本不敢信任,所以自己用的,还是自己做出的好。
    我向同行们讲清道理,让他们认清在装备研发中,中国和西方双方也具有大的对立与冲突,一方遏制,另一方努力突破,其间的斗争不可小觑,不可掉以轻心。
    会开完了,这下唐风的公司成为军用装备的定点厂商,其产品销路大开。盈利多了,研发就更有干劲了。不过对外公开的公司是掩护公司,别说国外,就是国内都查不清楚,同时最尖端的东西我们已经转移到新的公司和工厂制作了,完全割断了与公开公司的联系。这个公司的新品都是在“影子”试用,我说啥时解密,啥时才可向外推广。我不能让东西方大国对手推断出“影子”在电子侦察、探测、监视对抗领域里的真实实力。
    推广和保密,绝对是发展过程中的一对矛盾。
    别说是“藏私”哟,“影子”打的仗都是最重要最关键的战斗,是不容有失的,更别说战败!
    第928章 忍不住见了凝

    既然到了宁城,不禁勾起了我对凝的想念。于是,我通过当地了解她的状况。
    凝已升任常州市的副市长,成为地方政府的领导,进步很快。
    要不要给她个交代啊?可见她会面临什么,我心里是明白的。一时我踌躇起来,“唉,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就给个背影?。”自己在心里检讨后,还是忍不住决定去看望她。
    在宁城多待一天,就到周末了,我改变行程,决定在周日下午回基地。那天下午我要国际关系学院安排个车,送我去常州探望凝,临行前还请学校帮助确认她在否,避免白跑一趟。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看望她,2001年的大年三十我听了她的声音,又有一年半了没有丝毫的联系,不知她是怎样的态度。
    我是在政府机关下班前半个小时前去登记会客的,传达室工作人员看到大门外一辆军车停了有一会了,都不见人下车,而这时下车的是一个青年人,还穿着便服。
    当我走到传达室的窗口,提出登记找凝,那个工作人员带有警惕的目光看着我,要我出示证件,问我有没有预约。
    我说我没有预约也没有证件,但有一封介绍信,是南京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开具的,不知可不可以登记会客。当我递过去那封介绍信,他又问我有什么公务,我笑了回答:“这你不该问。”
    听我这样说,那人似乎痛快了,赶快打了内部电话给凝的办公室,告诉她的秘书说:“有一位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来的客人在登记,求见副市长。”
    我在旁边隐约听见秘书告诉了凝,然后听筒传来秘书的声音:“请让客人稍等,我现在下去接他。”
    很快,一位女秘书把我带到了她的办公室,她先推门进去,告诉凝“客人来了”。
    当我走进凝的办公室,我们双目相对,她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轻声地对自己的秘书说让她先出去,不要为我们倒水了。
    门关上了,她站了起来,眼中擒满泪花,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怎么才来?”
    “对不起,或许我不该来。”我有些可怜地说。
    “你,不能不来!”
    听了这句话,我没接着说下去,只是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她用一种询问的眼神望着我。我俩都是眼睛不眨,她坚持不住了,问道:“你结婚了?”
    我摇摇头,半晌我才轻轻吐出一句:“我到国际关系学院讲课,近乡情切,按捺不住,请人家安排车送我过来。”
    “你想我了?”
    “应该是。”
    “为什么应该是?”
    我又露出了笑容,“一直记着在苏省有你,一直知道你在等我。”
    “我结婚了。”她别有用心地说出这句。
    “我不会恭喜你,但我就放心了。可是目前你可能么?”
    “那我们结婚吧!”
    “你是说还在等我?”
    “我还能怎么办?”
    “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么?”
    “你不和我结婚,怎么能让我原谅?”
    “是个问题啊!”我叹了口气。
    “要不要回家?”凝不再扯说不明白的事,提出了建议。
    “故所愿也。”
    “走吧,我们做晚饭吃。”
    “等等,先安排一下吧。”
    “安排?”
    “有车从宁城送我来,怎么安排司机呢?让他回去?”
    “让车回去吧,到时我安排车送你回去。”
    “好!我等你这句话呢。你不管我,我是寸步难行。”
    我拿出了500元钱,交给凝,“你让秘书送给司机,我去他肯定不收,就说市政府给的。来的客人常州接待了。”
    凝把秘书叫进办公室,“小汝,帮我办个事,把这点钱送给下面军车的司机,告诉他这位客人我们接待了,让他回去,剩下的市里会安排。”
    我跟凝回到她在常州的家,家里就她一人,却有给我准备的衣服,那套西服还伴随在她身边。
    屋里挂了张她和儿子的照片,算算那个孩子现在有三岁半多。我站在相片前久久地凝视自己的儿子,想从照片上找出我们俩相像的地方。孩子像母亲多一些,漂亮的男孩,眼睛比我的大,还是双眼皮。
    “这次你看不见了,他外婆看着呢。”
    “你妈妈的腰怎么样了?”
    “需要你给她治治。”
    “你父亲在鄂江城吧?”
    “我妈和孩子现在在宁城。”
    “那你明天陪我回宁城,我为老人家做次治疗。”又不好意思地说:“为了儿子,也该孝敬老人。”
    凝听了抿嘴一笑。
    “吃什么?”她问。
    “随便,今年春节前我曾有十天没吃过饭,自那以后我就吃不多了。”想必凝还记得我吃得很多,所以我解释了一句。
    “怎么了?”凝不解地问。
    “军事秘密,能告诉你的是我投进沼泽,差点死在里面。”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听了凝的话,我苦笑了一下,随后说道:“让我给你做顿饭吧。”
    “你会做饭?”
    “小时候会,好长时间不做了。看你一个人生活,我来照顾你一次。”
    “一次啊!”她好失望地说。
    我摸了下她的头,有些手欠,“别不知足了。我妈都没吃过我做的饭。”
    说完,我脱下外套就向厨房走去。
    可是,凝被惊住了,看见我的掖下夹了把手枪。
    我扭头看见凝捂着嘴一付吃惊的样子,止住步,拉她坐到沙发上,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慢慢地把弹夹退出,把子弹一粒一粒从弹夹拨出,然后再把弹夹推进枪把。然后把枪交到她的手上。“玩玩吧。这是一把奥地利格洛克G26手枪,是比较小的一款手枪,从一个CIA特工身上缴获的。”
    她并没接过去,只说道:“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家吧,儿子问起来我也能告诉他。”
    见她没拿,我又重新慢慢把子弹装回去,扣上保险,小心送回枪套。
    “你每次都这样小心?”
    “在亲人面前才这样。”
    “噢,这样。”
    “我们去做饭吧,慢慢聊天。”
    我们一起到厨房做的饭,简单的炒了一个菜打了一个汤,用电饭煲蒸的米饭。
    在做饭的时候告诉她,我出生在军人世家,太爷爷是八路军,曾任新疆军区骑兵师的政委,军衔大校;爷爷是志愿军,在朝鲜牺牲时是连长;爸爸是解放军,现在也是个大校。奶奶是个军队的护士长,去世很早;妈妈以前是军医,现在转业了。我们家长期在内蒙边境生活,那时父母都是边防军。认识你的时候,我已是个军人,但属秘密部队,没法告诉你。“我目前的军衔是少校,比你比不了。”
    在诉说的时候,我尽量避免扯到二人的关系上。当介绍完我的家和自己,饭也做好了,摆到桌上,我给她盛了碗饭,也给自己盛了一碗,量和她的差不多,然后坐下,看着她,意思是可以动筷子么。
    她问:“喝酒么?”
    “我自我要求是不喝的,怕误事。”
    “陪我喝一杯?”
    “我看你喝可好?”
    “那算了。”她很遗憾地说。
    “会要命的,我十分严格要求自己。”我抱歉地解释。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你知道我是个受苦的可怜人就行了。”“我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去当兵了,是边防军。当兵不到一年得了很严重的病,被退回学校。大四毕业那年,年初研究生考试、期末考试刚完,又被召回了军队,一直在军队干到现在,都是在山沟里或是无比荒凉的地方。”
    我吃了口饭,继续说:“还把女朋友丢了,现在都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以后如何,最后的消息是她去了美国。”
    “不和我结婚是为了她?”
    “当然不是,和她结婚已经无望了,已经失去了联系,即使她回国,也是找不到我的。”我很沉重地解释。
    “那你为什么总是推脱?”
    “一个解释,并不充分,是上级不会批准。你是地师级干部,我是个战士,我们结婚后就意味着军队将会失去我。”
    “你可以当你的兵,我继续在地方当我的官,怎么会结不成婚呢?”
    “你的级别、职务,组织上不会不考虑你的实际情况,硬是让我们两地分居的。”
    “是么?”
    “我也说不好,到时部队不批,你怎么找我的上级争取?我都出不了营区。”
    “你不会和你的上级解释?”
    “我们不结婚,我无权对你说我的身份,要不然我的女朋友怎么会丢了。”“我是找得到你,可你能找到我么?”
    饭已吃完,我在桌上拉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她站起身,就要收拾桌子,我也站起来和她一起把锅盘碗筷送到厨房洗干净。
    和她回到客厅,我说:“出去散散步么?”
    “我们去买避孕工具吧。”
    这是该做的,我和她手拉手,走到街上,在温暖和煦的晚风中轻松愉快地走着,好似人间四月天,甩开那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我们都很期待。
    遇到一个药店,我让她在外面,自己进去买了一盒避孕药出来。出来后凝也没问我买的是什么,对这个还是不好交流。
    回到她住的院子,天色已暗,我让她自己进去回家,等了10分钟,我跳过院墙,摸到她的别墅外,从她留的窗子蹿进去。
    她就等在房间里,看我如何进来。看我悄无声息地迅速闪进了房间,她笑着看我站定在屋内。
    第929章 忍不住见了凝二

    凝笑着开口说:“这是你偷女人的本事?”
    “那还不犯错误。”我答,怎能承认呢。
    “你和我在一起就不犯错误?”
    “错误已经犯了,只能将错就错了。”面对自己的女人,我不能拒绝她的要求。
    “德行!”她那种女性的风情真是迷人。
    “告诉我,你和几个女人有性关系?”她审我,话说得直接,真是大了。
    “两个。”我当然不能说实话。
    当我说“两个”的时候,她死死盯着我眼睛,看我是不是心虚,说假话。
    当她听我说的是“两个”后,有些满意地说道:“这么多年都为我守身?”她的脑子转得好快!
    “当然不是,是没有可用品。”我自嘲地说,又问道:“你呢?”
    “用你的话,也没有可用品。”凝笑着说。
    “我们两个成年人真是可怜。”
    “今晚不就灿烂了!”凝颇有意味地说。“来吧,我要你的雄风,我想你的威武!”她吹响了催我冲锋的号角!
    我们一起洗了鸳鸯澡,看着她的身体,生了孩子后仅有点丰满,但更妖娆了。她摸着我的胸大肌,却说我瘦了。
    “你一语双关?”我捅破了她隐晦的指向。
    当我们到了床上,她看见了那个狰狞怒涨的家伙,“他绝对是长大了,让我害怕。”
    “你多大了,还怕小孩子。”调戏凝了。
    说着,二人滚到了一起,许久不曾的亲吻,让凝酥软,情水长流。所谓储蓄越多,来的越凶猛。
    ……
    爱后,她无力起床清洗,也不让我抱她去洗浴,缩在我的怀里沉沉睡去,直到次日天大亮。她醒了,触摸到身下的坚硬,又酥软了,喃喃地软软地讨要:“我又想‘他’了。”
    此音不大,却犹如擂响了进军的战鼓,让我提枪奋进……
    最后她对我说“这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境界。浑身酥酥的,麻麻的,像电击一般,万般快意涌遍全身,此刻,完全不能自已,有种欲罢不能、飘飘欲仙的感觉。你太厉害了。”
    “什么我太厉害,是你太那个,好不好!”
    “你是说我太淫,你不喜欢?还是你不好,是你就让我这么荒着,你好狠!”她有无限的幽怨。
    她的大好青春、大好年华都耽误过去了,只是因为那一晚的错误,那个始终拒绝他的男人。用她的话说:“你不男人!”
    重温鸳梦后,她没说什么,可是眼角眉梢都露出对我的满意,更加对我渴望了,盯我看的那个眼神,真让我无法拒绝。
    我后悔来见她了。

    凝有一辆私车,我开着,她坐在我身边,驶向宁城。
    上午,艳阳已高照了,蓝蓝的天,飘有白云,凝慵懒地靠在座椅上,脸上那种少妇春风一度的风情,极具魅力。她已从地方管理者的身份回归了人妇的角色,感觉有个男人陪自己真好,不时地摸摸我的脸,在换档时还把手扶在我的手背上,随意且亲密。
    突然,她又问我:“你为什么找我?”却自己回答了,“还是放不下我吧!”又喃喃地说:“我们多么和谐啊!”
    因是假日,路上的车很多,都是一家一家的。苏南富裕,有车的家庭实是不少。我把话岔开,“苏南好富裕,路上都是私家车,应该有你的功劳。”
    “是啊,可就是该答谢的人不来答谢。”她幽幽地说,她还在向我发动着攻势,使我又无语了。
    凝看着那一家家的出游,反应极大,心中泛起酸楚,说道:“回去先带孩子一起到外面走走?!”她不是央求我,而是下命令。
    “好,都依你。”
    车开到了她的家,外婆已经领了外孙站在户外等候着。是儿子盼着妈妈来,也盼着见爸爸。
    我不忍写下去了。
    次日,凝把我送到军用机场外,我们下了车,轻轻拥抱了下,耳边响着她深情的话语:“我会永远等你的,你可要有良心。记住,你还有个想你陪他的儿子。”
    可这深情的话语犹如重锤敲击在心上!读者,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样的感受么?
    坐在飞机上,我闭目想着可爱的儿子,那小模样总在眼前晃,胸前是那个子玉的挂坠。耳边仿佛是他的稚嫩的声音:“爸爸,我想你,梦中都想你!”
    见到儿子,手上也没个礼物,一高兴把那支手枪当作非同一般的纪念物留给了他。儿子拿着一把枪,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那是一把真枪,而是当作自己收到的最珍贵无比的礼物。他凑到我的耳边说:“爸爸,念儿喜欢这个很沉的礼物。”
    念,是凝给儿子起的名字,饱含了她对我的怀念。看来,对儿子,我也只有念了。
    我很想问:“儿子,你喜欢什么礼物?下回来看你时带给你。”可是我不能说,怕让儿子望穿了双眼,我都无法践约。
    我嘱咐凝,手枪和子弹分开存放,最好用蜡块溶化将子弹包裹起来,做到只有你自己知道放在哪里。手枪待孩子大了教给他使用拆卸方法。说这些话时,我笑着说:“谢谢你,我可以放心地死去了。”
    “不许你死!”
    “实际是早死晚死的区别,我很幸运了,我在沼泽地里挣扎了十几个小时,那时就该死了,上级都通知家里我出事了。”
    凝想要我们一家三口合张影,我说:“让我亲手为你和儿子留个影吧。”
    “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们照相?”
    “自从三年前,我已经不被允许照相了。为我,也是为你们的安全。”
    凝此刻流下了泪水,念看到母亲哭了,也跟着哭,以为爸爸欺负妈妈。
    飞机往前飞,我如飞机一往无前地往前飞般地无情地向前走,无法回头地往前走。只是这时我对自己说:“老天不负我,让我已经有了一双女儿、儿子,那么漂亮的金童玉女是我的后代,嗯,纵然战死也无憾了。”
    我没想到的是,他们是非婚的子女。我实在是荒唐!
    实际见儿子有好多可写的,可写起来都是心痛!
    在她家,凝知我毛笔字写得好,让我抄录了张先的《千秋岁?数声鶗鴂》赠她。
    摊纸提笔,就要落笔了,可怎么写抬头呢?我顿住了。
    为让她满意,写下:遵娇妻嘱,题写她喜爱的一首词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愚夫留字万悔莫恕
    凝看了,看得认真,欣赏亦心喜,“字写的真好,如你人一般。”她凝视了我,“可就像你太飘,飘得找不到。残缺美吧。”
    她说这是她哀伤时读的词,又问我是不是她心泣的血?
    第931章 论文集引出的

    为了继续走在各特战大队的前面,大队把积极推动提高“影子”各级军官的指挥谋划能力和联合作战能力当作当前的重要任务,重点在特战中的联合作战上。
    在大队组织的业务培训班上,我对受训的军官指出:“你们无法到军校中学到这些,而这些正是各军校希望有人去进行指导的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领域。我在国防大学深有体会的。现在‘影子’要做的是在联合作战指挥与谋划这两个方面走出一个引领全军特战部队,包括机械化陆军特战化作战的路径来。不要企图到院校中学习,而是在你们的工作中摸索和提高自己的能力,还要你们自己形成理论。”
    这便成了一个号召!
    在大队领导的以身作则下,“影子”出现了学习和研究的风气,很快分队指挥员和机关参谋、技术专业毕业的军官结成若干的小组,既是理论学习小组,又是分工合作的作战理论建模的小组,对于特战联合作战进行深入研究。
    这些几人组合的小组,自己选题,自发地占用晚上的时间,从事业余科研。那些有小组活动房间的灯每次到了熄灯号吹过很久还亮着,这时我就溜溜达达地到那些房间了解他们研究的情况。
    军官说:“大队长,这么晚了来干什么?督战还是催我们休息?”
    我答:“怕你们走私,私自利用就寝的时间干自己的事。”
    “至于么我们!”
    “谁知道,你们都是鬼精鬼精的,和你们在一起,我敢不用心管理?”
    “大队长,你是变相地赞扬我们吧?”
    “知道就好!”
    嗯,通过各小组所提出的课题,知道他们着力于多军兵种联合打击的模式上,陆空联合一体作战模式上,战场信息控制与特种联合作战的关系与相互促进上,都有自己的特色和着重点,但研究到最后,就是技术保障手段,如战场信息获取与压制上;作战装备的适用性,如无人机应该加载攻击能力上,甚至要求搞微小型智能突击车。
    这些研究的结果就是论文出了好多篇,政委组织了副大队长、副政委、参谋长、总工等人的编务会,审稿、修改,把有些不合论文的体裁,弄成个论文的样子。
    让那些小队长写好个论文不容易啊!所以,我把论文作者请到寝室,手把手地教他们改稿子,学习掌握论文的写作要求和格式,熬得我挺累。可谁叫我是始作俑者呢!
    论文集该怎样出版呢?
    编务组加上我,有过一次研讨,政委可真是上瘾了,在会上提出:“在大队大兴研究之风,不该一锤子买卖,只出一集,就当作了成绩宣扬。”当时他可是提出的第一人,或许大队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想法呢!
    “政委,你有什么主意打开窗说吧!”副政委催促。
    “我们搞个刊物怎样?”
    这可是我想要做的,当时我就乐了。
    政委看我乐了,问:“大队长,你乐什么?”
    “真的不谋而合哟!”
    听我这么说,政委眼睛一亮,心说:“搞刊物有门了。”
    副大队长苦了脸说:“政委、大队长,你们又扬起个小鞭子抽打我们搞业务的干部了。”
    “什么话?怎么是鞭子,是旗杆,等你们往上挂红旗呢。”政委自有激励人的说法。
    “副政委,有什么说法,说说看。”我提问了。
    “主意到是个主意,可是不能再搞突击了。”叶飞斟酌地说。
    妹的,主意也有区别好不好,有骚主意、馊主意的,咱们的这个难道不给个“好”的帽子冠上“主意”?
    “那出版论文集和创办刊物的事就由副政委负责吧。”我得分配任务,工作大家做,成绩归集体领导。
    当然,美工上面还得经我一力设计,并得到编务组的共同认可,搞出了刊物模样的论文集,而且真的出版了。
    这本论文集,就是大队对联合特战的研究成果!

    政委安排政治处主任乘通勤机把大队的科研成果送到境外处,可不是显摆,是想得到上级的指导。
    当陈挺台走进邢处长的办公室,向他敬礼,报告道:“上校同志,我受大队委派,前来送达‘影子’工作汇报。”
    说完,他把一小摞正式期刊大小的本册放到“影子”直属上级的办公桌上。
    “陈主任坐下吧。”邢处长示意了座位。
    然后,上校拿起一本,只见封面印有一个类似喇叭的logo,旁边是《号角》的刊名,刊名之下是第一期三个字;封面的底下,印有“总参远程突击大队出版”几字,以示归属。
    处长看完封面,不由地看了陈挺台一眼,我们的政治处主任很稳,并未打断上级对此本刊物的审阅。
    邢西北打开封面,封面背后是编务会,成员印有:石谊世、林剑、叶飞、高超、周杰、陈挺台;主编:石谊世。
    目光移向正页,是由晨旭撰写的发刊词。发刊词以由衷的赞扬介绍了“影子”官兵主动进行军事学的研究,以提高大队作战能力的过程与动人之处;并以诚挚的感谢,赞誉了论文作者和编务会的军官,说他们贡献了一个职业军人的事业心和聪明才智。
    背面则是目录,邢处长把每一个标题看过,清楚这个论文题围绕了一个课题入手,对特种联合作战的方方面面进行研究,最终形成了一个论文体系。
    上校看到这里笑了,对“影子”用这一手向处里汇报成绩,相当满意。他对身前的下属说:“立意很好,你们的研究工作很系统,但内容我得认真拜读,现在就不评论了。”
    他指了那一小摞刊物,“还需要我帮你们大队分送领导吧?”
    “处长,我们把《号角》送来,大队长和政委交代,就是给处里汇报用的,希望得到上级对我们的研究进行论证,指出不足来。大队长说,如果领导有用处,可以不再费事送了,省俩油钱,继续投到下一步的研究项目上。”
    “好吧,好吧,我会找到用处的。”
    “我们大队感谢领导的处理和使用,那会是对我们的鞭策。”瞧,老陈也不弱。
    “影子”给境外处送刊物做工作汇报,是个新鲜事,算是个创举吧,邢上校立刻就把两本分送给吕部长和尚副部长。
    “领导,有个新鲜事,下属单位给咱们送学术刊物,作为工作汇报。”处长对部长说。
    “‘影子’搞什么幺蛾子了。”少将不用问就知道是远程突击大队。也是,境外处的下级不就是“影子”麽。
    “读读?”处长把刊物放到了部长的办公桌上。
    “像回事麽。”部长看了一眼就给好评,他再打开浏览下,皱起眉,说道:“这得好好拜读一下,把个特种联合作战搞成系统的理论,看样他们做了不少工作。”
    少将放下手中的刊物,问:“还有多余的吗?”
    “还有三本。”
    “都拿来,我给主管副总长和总长送去,一本部里留下存档。”
    可是不久处里打来电话,要“影子”再送一些刊物给总部。这个可是把老石乐坏了,对我说:“哈哈,我的臭名远扬喽。”
    我们的第一期《号角》被标上密级,分送更多单位。
    随后,总长对我们设想的联合特战的种种涉及表示认可,并做出批示,要求“影子”一刻也不放松地去落实,所需装备由总参各研究所协助研发解决。
    他感慨地说:“瞧瞧,人家的编务组,大队干部都名在其中,就大队长给自己排除了,这是对我们说,‘影子’现在是‘晨旭’批量加工厂啊!”然后指示作战部组成考察小组,进入“影子”从中挑选干部,但候选人员先去送院校培训,拓宽他们的理论视野和诸军兵种的知识,为将来任职打好基础。
    可这并不是我的初衷,都怪政委!
    很快尚副部长带队,包括有总参政治部、特战局的军官在内的考察组下到“影子”,还有国防大学的教授也挤进来了。当然不是说以考察人事的名目来的,但尚副部长私下对我介绍了他们来的目的。听了尚大校的提示,我是既提心吊胆,又为让总部看上的干部高兴,他们很强,有发展前途,不要在“影子”给埋没了。
    而且我深刻地认识了总长正在实施的从“影子”选干部的计划,这将对“影子”军官是极大的鞭策啊!
    考察组了解到大队内部正在搞与飞行队的作战配合,从该层次上进行联合作战的探索,并提出了相应的要求和原则,尤其对我所提出的,“要求‘影子’大队一级和小队一级的干部应该成为或具备:1.中级联合作战的战术专家,在任何作战中能指挥一个相当于合成营规模的兵力在配属空军的条件下作战;2.战时空中管制和指挥的专家,在陆空联合作战中指挥武装直升机一个中队的空地一体化作战;3.能指挥建立野战机场、空降场,担任应急飞行指挥调度;4.熟练掌握一门主要外语和一门小外语语种,适应境外作战或与外军协同作战;如有条件还能掌握野战外科手术技术,因为军官们服役时间长,使用这门技术的机会多。而挽救自己部属的生命,才能和分队成员建立起血脉相连的关系。”
    这些能力对“影子”各级指挥军官确实要求高了,尚副部长问:“你们提出的条件在没有合适的陆军单位配合下,如何实践,如何检验?”
    林剑回答:“副部长,您提的确实是问题,我们指挥室和技术室的参谋正在研究一款作战模拟软件,作为我们配套的验证系统使用。”
    “不会是纸上谈兵?”
    “目前是,但将来一定不是。”林剑很有信心地回答。
    听林剑这样一说,跟来的国防大学战役学教授很感兴趣,一下拉着林剑和周杰到一边去深入了解。
    我则向考察组的军官介绍自己,“根据这个标准,我在很多方面也是不行的。我一样和他们努力掌握那些指挥方法和工具,这对我同样陌生,只是有些在国防大学参加演习时的见识,可以作为我对部属指导的依据。或许上级以后给‘影子’些见识我军大规模演习的机会,我们就不会盲人摸象了。”
    “这个可以考虑。”尚副部长当即给了我和石谊世肯定的回答。
    第932章 “割韭菜”

    考察,自然也涉及到我。
    我在述职中讲道:“为了到预想地区行动,我已在深入学习中东阿拉伯国家的语言和民俗了。大队中选择阿语学习的军官还有几个,这是他们看到那边会有出动的机会。”
    看了一眼来考察的首长与领导,我也得吐吐槽,“就是教材少,实践的机会少,好在我们有个阿语教员。他到大队后一直坚持并加强阿语学习及教学。上级曾调他走,我是坚决不放,得罪了人家的老父亲。”
    “怎么会得罪人家父亲的?”
    “那是他的宝贝儿子,父母亲舍不得让他在大队打拼打死。”
    这说得考察组的军官都笑了,有知道此事的。“这件事我回去向上级念叨念叨,为你们选个专业的阿语教员吧,你们那个牧凡还是让他多做本职工作,多参与大队的特战训练,成为你们手上得力的行动军官重要。”政治部的关处长开口了,一开口就是对我们工作的直接支持。
    我赶快站起,并向他敬礼,忙说:“处长,我太爱你了。”
    旁边的尚大校笑着责备我一句:“你个没正经的东西。”
    可我这句话到让关处长呵呵一笑,从心里更加接受我这个年轻的军官了。因为他也是关心爱护我的已经熟悉的上级了,所以我敢如此胆大妄为地不成体统了一回。

    考察组很快回去了,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只有我们大队领导知道,甚至是只有我一人了解清楚;至于对于基层军官的影响,表现在他们的疑惑上,因为考察组找了很多人谈话,谈话的内容除了询问对联合作战的认识与研究过程外,还涉及了他们的任职,即从他们的履历经历上询问了今后对自己发展方向的考虑。这就不能不引起军官们的重视了。
    面对军官们不解的目光时,我提出一个问题:“我们大家今后怎么办?”
    我让他们知道我是着眼于他们今后的发展而提出的,理解他们存在的价值不光是为了在“影子”打胜仗,更重要的是让“影子”军官走在军队发展的前面。
    一个“走在军队发展的前面”就把大部分军官折服!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的士兵。”那么精锐的军官呢?抱负、使命不更是融入他们的血液里,刻在了他们的内心深处。
    考察组考察后对大队人事调整的工作开始了,第一个受益的是新训队队长罗永浩,这是我没想到的。
    因为上级对“影子”新训队培养训练各类型大学生队员有成功经验这一点很重视,而加强知识分子适应军队的工作,已经成为培养军队骨干的重要内容。显然总部首长注意到如何让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军官在部队扎根基层,发挥作用,或许这也是部队建设实践上的一个难点。作为第三任新训队长的罗永浩,由此经验,且资历合适,正该提拔。
    他被调到国防科技大学,晋升正营,担任学员区队长。他成了以严格著称的区队长,又以理解爱护大学生而受到拥护。工作的顺利,让他由衷地感谢大队给他在新训队任职机会并获得了有益的经验。
    而当每次他听到在国防科技大学流传的有关“影子”的故事时,都开心地听着。一次一位女生看到他玩味的神色,问:“区队长,有什么不对么?”
    老罗没有直接回答,说道:“你们说的事我不清楚,但你们说的那个人却是我曾经的领导,是他带我去研究怎么培养大学生适应军队这个特殊的团体,是他提高了我对知识分子在促进军队建设上之作用的认识。所以,我被上级安排到咱们大学。”
    罗永浩在国防科技大学工作二年后,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研究生,自己也成为一个高学历军官。
    第二个选调的干部是石谊世,这是最让我头痛的,根本没想到啊!
    因为,他仅任政委11个月,但考察组从他自己的介绍中获悉这个政委已有负责知识分子军官培训管理四年时间的实践,是第一任新训队长,这一点亦受到上级重视,正是他们此次考察发现的亮点。
    为了调他离开大队,我被叫回部里,部长亲自找我谈话。
    “小晨,石谊世跟你搭档怎样啊?”
    一听将军的话,我脸立刻白了,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要把他调走?”
    部长注意到我的不安,故说:“你舍不得?”
    我都说不出话来了,难过地点点头。
    “小晨啊,你们只是个小单位,工作做得再好,又能如何影响到军队的建设呢?但你们的干部撒出去后则不然,他们有干劲,有经验,正是为军队现代化建设出力的时候,都窝在你那里,那是你对他们的负责么?”
    我的反应是不舍,但绝没不让他们成长的意思,所以我仍是点头承认。
    将军没有逼我回答,又说道:“考虑了不使‘影子’伤了筋骨,所以这次选调的是政工干部,非作战人员,同时也是一种激励,是告诉‘影子’的军官,只要你们有发展前途,上级不会耽误的。”
    这时我能说出话了,“这一点很重要,感谢首长了,有了您的这一措施,让大队能更加顺利地推行对各类军官的要求。”
    “哈哈,下回可就不会客气了,你的作战军官、技术军官都将是选拔对象,你要有思想准备,不要再像刚才那样的小家子气了。”后来部长对我,当时我想挤兑你,“怎么像是如丧考妣”,觉得有些缺德,硬是改了口,“对你那不成器的样子好无奈。”
    确实!大概是从小的经历使然,小农本质深刻在体内。
    最后我对自己的直属上级说:“唯有林剑不能调走,为了他的发展,可以安排他与我平级,而且不是安排他任政委。”
    “你是认真的?”
    “是!”
    “那你失去原则了!”
    “请首长成全!也请首长相信我,我是有原则的,而且把党委领导当作大队的最高领导,上级可以考察我。”
    “嗯,你这话也是实情。”
    由此,作战部知道了在大队林剑副大队长是我最看中的干部,是晨旭希望接他班的第三任大队长。我的这个要求都反映到了总长处,让他默默地记下来。
    但部里下的命令是,调石谊世到宁城国际关系学院进修一年。这只是让我心里好过些,而我对政委言:“做最彻底的离开的安排。”
    “不只是进修?”
    “是升你的职,怕我不同意罢了。”
    “你会不同意我调职?”
    “当然!你这个搭档我哪找去!”
    “那我进修结业后再申请回来。”
    “谢谢了,但你回不来了,别这样想,我记住你的情谊。到了你的地盘得请我吃饭。”
    在送他走的飞机下,我们相互敬礼致意,然后用力拥抱而别。
    一年后,石谊世晋升正团,被安排在训练部任职,任处长职务。可他的年龄在学院仍是少壮派。
    听说由于他的到职,该校的侦察与特战指挥专业的水准大大提升一步,在单兵技能上把那些学生训练得苦不堪言不说,还得好好学习外语和各种科学技术。他的心仍然放在“影子”上!
    因为训练强度的陡然加大,有学生提意见,石处长则说:“你们就是学这个的,难道理科生能坚持下来,你们预备侦察兵反倒尿了?那是不允许滴!”“不允许”说得格外重!
    石谊世说到做到,自己亲自做示范,带练,生生地让学院给他加了系主任的担子。他又在系里大力提倡“影子”的那一套,让有个校领导惊呼:“这个干部太超前了,总部从哪个部队找来的?”
    可以说,老石到了国关学院这个单位也是如鱼得水,扑腾得好不得意!
    当然,好的苗子,我们是“十年早知道”!
    哈哈,不替石谊世吹了。难忘我的好搭档,我的好政委,我的好战友!
    在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两任新训队长被上级选中,倒让新训队主官这个职务成了“热饽饽”,再选得力军官上任就痛快多了。
    当然这个在徐达隆那里不算数,我征求他的意见,“你接任新训队长一职如何?”
    “不行,我没特种兵的那套技能!”他很干脆地拒绝,然后要求:“新训队我干腻了,让我下作战小队吧。”
    “你想下战斗小队,可只能安排你去火力分队,那才专业对口。”
    “可以!”他干脆地答应。
    “担任哪个职务呢?”我试探地问。
    “服从大队安排。”他仍很干脆又明确地回答。
    就他这个态度我也得拉他一把,遂调火力分队队长韩荏弘到大队任军务参谋,谢威转任保卫干事;徐达隆调任火力分队队长。
    担任分队长后,徐达隆跑到我的办公室,开心地说:“大队长,你真够……”
    见他兴奋,我当即打断了他的话,“真够什么,真够义气?”
    “不,不是那样说的,是真够意思。”
    “么的,你少来纨绔劲,安排你任分队长一职,是全面衡量了你的知识结构、经历履历,能力和发展。你以为大队就是我当家?”
    “嘚,嘚,多余的话我不说,就一个保证,火力分队在我手上,打仗绝不会掉链子。”
    “不够!回去吧。”我把他打发走了,怎么不够,让他自己琢磨,我相信他会琢磨清楚的。
    我知道38军是以火力突击力著称的,徐达隆使用轻火炮和便携带导弹作战难不住他,但我对他的期许是在联合作战中,以“影子”火力指挥员的身份兼顾指挥远程火力支援,那才是对他的严要求。
    该我割韭菜了!
    第933章 “栽韭菜”

    时间过得好快!
    8月份,新选的大学生预备队员和外语专业毕业的大学生被接到大队,上级曾考虑的作战部翻译到“影子”受训也落实下来。
    这些新人均编入了新训队。
    新生力量的培养一刻也不能放松,是大队走向军队发展前列的基础,我们大队领导都有这个意识。
    王涛、薛波是新上任的新训队队长、副队长,他们已是第一批军官队员在大队的中坚,实战经验丰富,文化水平略高,安排他们训练新训队员,正当其时。
    我和政委在他们上任时都做过任职谈话,我对他们提出:“目前新训队已办了两期,取得的成功有经验,也有不足,你们这期一定要搞出新的东西,搞出与大队目前搞的特战联合作战相关的训练内容,当然你们如果根据自己理解自己特长做些创新也是要的。”
    说到这里,我看了他们一眼,看他们是否在随我说的思维在动,嗯,二人都是若有所思的神情,有这个表现我就放心了。
    “大队不能总以质朴换人心。”这句话我是说以往新训队的做法,“你们要拿出自己的才能和风采征服新训队员,这该是你们的新姿态。”
    “大队长,你的要求够味道!可我们连个姑娘都征服不了,何来谈征服那些心比天高的大学生?”薛波这话真没水平。
    “那是你们的事,不行,我换人行。”
    “别,别小看我们。”王涛回了我这句话。
    “徐达隆在特战能力与你们不能比,可他能拿出一种姿态让新兵服气。现在他离开了,还得有他那样的干才。你们掂量着办!不多说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总会拿出能表现你们优势的姿态。”
    说到什么姿态,薛波算是一个能装的吧!他是武警特警学院毕业的,该学院对学生的训练严格,着重在大城市处突,所以他作为一个当年毕业的佼佼者才与郑书瑗调到“影子”锻炼的。当时他面对我时可是有牛气的,至今我都记得,可不是抓他的小辫子哟,是对那时见过世面的军人的一种不服。我当兵就没在个城镇呆过,都是偏僻得不能再偏僻,苦得不能再苦的地方。嘚,我别发牢骚了。
    况且,老郑和小薛经过多次大战,还好好活在大队,可以想见“雪豹”和特警学院的厉害!我得信任这两位新训队的正副队长。
    现在大队在被上级和兄弟部队割韭菜,“雪豹”希望调郑书瑗回去,让我拖住,告诉对方:“老郑是大队副参谋长,等他培养出新人,再回首都不晚。”
    人家已经着手准备即将在京举办的奥运会,虽然2000年的申办没有成功,但2001年中国成功获得在2008年第29届国际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主办权,“雪豹”承担的安保任务很重,需要郑书瑗、薛波那样有战斗经验和外语优势的干才。这个理由,我还真的拦不住。实际郑副参谋长离开“影子”时间比我希望的要早。
    哎呀,新人的培养放松不得。
    话说新官上任,二人果然是来自东部的军官,有见识,有文化,气势不凡,而且是一武一文搭配,面对新训队员开说:“我是学指挥毕业的军官,这几年与学技术的队员合作,对你们多少知道点,知道你们今后会是大队的主力,那么就需要通过我和薛副队长把你们锻造成军事技能出色的大队作战中坚。这些是你们尚不知晓的领域,要由我们把你们领进门,然后成为一家人。”
    薛副队长接过话题,“培养会作战、懂技术、勇敢坚韧的‘影子’队员,是大队带有战略性质的工作,能否实现这个目的,首先靠大家的共同努力,所以在训练中不分彼此,都是在一个锅里勺碰勺,那就请大家不要计较,首先树立的是团队意识,这个你们慢慢会理解其深刻的含义。你们都是大学毕业生,道理应不难理解。”
    王队长又继续说明,“在新训队参训,没有淘汰一说,只有合不合格或是练废,我们讲究的是科学带训、科学施训,绝对不许可出现练废的情况。”
    “你们都是挑出的精英,练废一个大队好心疼的,我们作为新训队的领导则是失职。失职的事不能做,你们进入大队就知道,‘影子’承担的都是最艰巨最危险最重要的任务,即使战死也不能失败。所以说,完不成任务,你连战死的权力都没有。”薛副队长明确提出了对新训队员的最高要求。
    二位队长的话,说得让新训队员有些胆颤心惊,又有些让他们跃跃欲试。大学生们都是选出的学业与意志品质突出的毕业生,好胜心是有的,现在二位队长明白,要让大学生的好胜心与责任、使命相结会,才会生出内心强大的力量,战胜怯懦,战胜吃不了大苦,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影子”队员。
    薛副队长又把四位外语人才叫到一起开小会,张嘴就是流利的英语,“我是从武警特种学院毕业的,在学院对学生的外语教学很重视,所以我们一出校门就是个懂军事会外语的战士,所以你们几人仅会外语在军队发展是不够的,也是不行的,所以总部把你们放在‘影子’,先成为军人,再成为翻译,而且是打过仗与敌人接触过的翻译,那才能够成为总部首长的参谋型的翻译。”
    冯子英,作战部的翻译,亦是用英语提出:“经过新训队的训练,我们还要上战场实战,通过了实战才算毕业?”
    “你理解的不错,上尉,你已超出其他新训队员的认识很多了。”
    冯翻译脸露坚毅,继续用英语说:“我会在战斗成长为总部首长眼中合格的翻译。”
    “哈哈,那就预祝上尉早日实现这个目标,当然从我个人而言,总部的翻译都懂作战,会是首长指挥境外作战的合格助手的。我们军队的发展已经走到这样的程度,也许你们这样的人才会比我们在军队走得更远。作为新型人才,不管你们出国参与联合国的任务,还是参与与外军的联合演习,都该有你们的位置。”
    “你们已经这样厉害了,难道那些活动或任务不该有你们的位置?”楚青用英语发问。他是解放军外国语学院毕业的阿拉伯语毕业生,可以看出总部对与阿拉伯国家的军事交往日益重视。
    “你以为我们会在乎?”薛波傲气地回答。
    “为什么不呢?” 汪钦有些不理解地问。他是国关学院亚非语言系希伯来语毕业生。大概他会到那边活动,总部故让他接受些作战训练,以提高他在热点地区行动的生存能力;亦或许总部就有安排到“影子”的打算。
    “因为我们是走在军队发展前面的人!”薛上尉掷地有声地说出。
    什么是走在军队发展前面的人,那些语言大学生尚不能懂,汪钦却若有所思地说:“参与联合国维和,或是在与外军联演的指挥部有个职位,不是走在军队发展的前面?”
    “那还在我们后面!”薛波并未再解释,却说得肯定。
    听到薛波如此说,冯子英和另外一个没有说过话的法语毕业生周沁星点了点头。他们已经为这位一直讲着英语的他们的长官折服。不管他们在军队的时间长短,还没哪个他们的长官是用英语对自己训话的,而且还那么傲气。
    此期新训队开始工作,便不同凡响。
    外语训话一事,立刻传遍了新训队的大学生队员,“哇塞,这么厉害,听说他们就是考不上好大学只好学作战指挥的高中生,这让我们情何以堪?”是空军西安电讯学院通信专业毕业生陈尧的惊叹!
    “这支总参的部队不一般!” 重庆通信学院计算机通信工程毕业生刘江由衷地说。
    “那是!看看咱们怎么被挑上的吧,专业就不说了,那个面试也考死人了;还要考你的体能、反应,比选运动员的标准都高,幸亏老子从小爱好体育运动,足球踢得好,否则戴个眼睛有可能来不了呢。”这是他的校友汤铁樵有些标榜自己的话。
    “这个新训搞不好,得玩死我们。”聪明的川大国防生赵文俊有预感地说。他一直对读国防生期间这个训那个训搞得有心理阴影了。其实他挺棒的,那个阴影也是与同学相比,玩的时间少了,连交女友的机会都搞没了的心里不平衡。
    确实,二位队领导都有几分文绉绉的气质,是留给新训队员的最初印象,可这不是他们的真面目!
    开训后那才是他们露出狰狞的时刻!
    早在开训前,新训队的训导员和大队的心理军医已经对新训队员做过摸底测试,对他们的体能、体力、耐力、反应进行了评价分级,王涛、薛波对每一位新训队员的身体底子了解很清楚,能够做得如此之细,显示的是他们的职业能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须知自己面对的是优秀的军校毕业生,不是从部队选来的已经受过严格训练的大头兵,能不拿出当作攻坚的劲头练他们呢?”这是他们汇报时说的话。
    王涛靠近了我,低声说:“后来者都做出成绩了,没的我们老同志落后的道理!大队长,只要你支持我们,一定多留几个外语专业的,他们的位置,大队的战友顶了!”
    “你的工作,你得自己干好;你的这个主意,我看行,肯定支持啊!可惜就是你去不了。”
    “老薛,让他去!”他倒爽快!嗯,够贼!
    第934章 女兵来队

    新训的第一步,是体能塑造,一开始安排新训队员就是很简单的跑步和爬山,“是怕把那些细皮皮白的小鲜肉们吓着”。新训队训导员挤兑的话语。
    可对于那几个军校理工专业毕业生,步兵5000米越野跑没问题,甚至陈尧、汤铁樵万米越野也行。然而,那几个外语专业毕业生虽然也是军校生,因并不清楚到部队的实习期是参加极严酷的特种兵军事训练,进入训练后的一段时间简直是叫苦连天。
    周沁星沮丧地抱怨:“总部让我们几个翻译接受这样的训练到底是为什么?知不知道这个倒霉的大队瞎胡搞?”
    “我很怀疑上级是不是没把我们当翻译训练,或许就是把我们当作战士折腾!我清楚自己所学的专业,会让我去服役的地方是战争频发的热点地区,当个翻译也得经受战斗的考验。”汪钦动了脑子地分析。
    他们在分配时以为是到总参机关,绝对是不知道如此安排,大概也是总部某个负责军官故意让他们经受的考验。
    只有那个从作战部下来的冯子英好些。尽管他在几个翻译中年龄最大,但忍耐性最强,从不叫苦,该怎么练就怎么练,成绩不好不坏。对于他的成绩,大队并没有什么指望,但他的表现却出乎我们的期望,把他当作了新训队突出的队员予以表扬。
    “老同志的榜样作用,我这个副队长都没想到,总部的同志觉悟高,真该我们大家学 括我啊!”
    “冯翻译,你怎么不早到大队几年,没准你现在已经是大队海外行动的骨干,那我们就只有羡慕的份了。”王涛诚恳地对冯子英上尉说。
    “我到作战部才一年多,还到大队呢!连大队我都是在作战部才知道。”老冯不认账。
    “队长,冯翻译是总部的翻译,练这些高难度的特种兵技能有什么用?”楚青同学向王涛发问。
    “这个问题,你该问总部首长,或者问下冯翻译自己。”王涛正色地回答。
    大家都看向了冯子英,他吞吞吐吐地说:“我的上级对我说,‘你不上战场,对地方指挥官的心理就难以摸清,需要你翻译准确的时候,你翻出的话,会混淆了我的判断,所以这是不合格的。’然后首长又说,‘作战部队的军官回来一翻,总部首长立刻明白了,这是你与人家对敌方理解的差距。可是在战斗中,我们不能指望前方指挥员再了当翻译啊!”
    “总部这是啥情况?”楚青仍然迷糊,但事涉总部工作情形,这个得保密,冯上尉便没再解释。
    但王涛、薛波明白啊,王涛说:“老薛啊,看样让你来新训队,上级对你的去处已有考虑哟。”
    然而,面对几个外语人才的抱怨和不理解,新训队的领导可不管,思想工作让外语教研室主任盛芸去做。
    盛主任又有什么办法,只好缠着新任政委,求情减负。
    “我的盛主任,你说他们将来上战场,基础不好的话,送了小命时就该念今天严的好了。”叶飞政委语中心长地说,“他们是我从学校带回来的,我对他们也心痛啊。”
    盛芸想想也是,回去就把政委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一边,还说:“我就参加过战斗,政委说的不是吓唬人,不是我在大队有段时间,自觉把自己当成了大队的人,有意识地坚持参加体能和单兵军事技能训练,第一次的战斗行动,也难坚持下来。现在苦点,也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就会少流血,会让你们把小命带回来。”
    盛少校不是爱多说话的人,点到为止。 那些刚毕业的语言达人,只得咽下得意地接受到总部工作的恶果,含泪投入到新训训练中。因为他们此时已经接受要当战斗兵的安排,有了潜意识了。他们看到总部的正牌翻译冯子英都下来了,还真的拼命苦练,深深地触动了他们三人。

    “八一”前夕,总部颁布命令,任命叶飞为大队政委,林剑为大队第一副大队长。命令中格外指出,如我不在位,由林剑行使大队长的权力;同时晋升副团级和中校军衔。
    尚副部长飞来大队宣布的命令,同时宣布了孔君仁升任大队副大队长的任命。
    哦,这是论功行赏的一部分。
    为庆贺他们三人的晋升,我连尚副部长都请了,拉他们三个“新郎官”去“暗影”总部的会所吃了一顿饭,名曰是让他们谢上级首长,实际是我们连连心,都是老兄弟,互相熟悉,尤其是与叶飞搭帮,那也是生死打出来的知己。
    “这里不错嘛,上次咋没在这里请客?小晨,你藏私了!”尚大校开着玩笑说道。
    “这,这,让我怎么解释哟。”没法子,我赶紧说:“首长是我不敬,请原谅我。”
    叶飞此刻为我解围,“副部长,我们大队长可不是不敬,是您带的人有些多,怕泄密。”
    “为什么?”尚副部长不解地问。看样他尚姓对了,“尚”不知道“暗影”的事。
    “这里的道道还得由大队长向您解释。”
    “算了,我知道小晨心诚。”大校见谁都吞吞吐吐地,心里已然反应出这里是个秘密单位,自己的手下没有泄露给自己的权力。
    “是啊,这里我们也仅仅来过一次!”我给岔过去了。
    其实老安学外语回来,我没提,大队的各位领导也就跟着没说什么,压根就没来第二次。就是尚副部长来了,“暗影”的军官都没出来见面。
    尽管有这个小插曲,副部长与自己手下四员大将一起开心地吃饭,席上气氛一直很好,都觉得大队又前进了一步。
    尤其是孔君仁更是兴奋,感觉自己真的成为大队的人了,啥感觉啊,就是大队的领导了嘛!原本这个任命他以为上级不会批准的,这下他喜滋滋地到大队部坐办公室去了。
    这个只是说他对新的任命的态度,当然不会是坐办公室了,而是自觉地去了新训队。在新训队员们苦熬时,真是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刺激。
    面对新任的副大队长到新训队参训,新训队员们的反应可大,一是好奇,二是不解,孔中校逗他们:“小伙子,怎么?怕被我比下去?”
    “在特种兵战斗技能上我们不怕,因为我们是先来者!”季雨亭的同学,导航专业毕业的陈尧说,嗯,他穿过几年空军军装,感觉这个副大队长是他的前辈,蛮有亲切感的。
    “是啊,在大队服役必须得有这个劲头!这里个很特殊的作战单位,想必你们也感受到了,就连我这个到大队三年多的干部,转任作战指挥岗位也得接受特种兵军事技能的训练,就因为我们大队是全员上战场的单位,前不久大队就倾巢出动了一回,连你们女教导员都上了战场。”
    他的话对新训队的大学生队员是种激励,而他刚到大队任职就有这样的培养意识,并付诸工作中。
    尚副部长刚走,邢处长就乘送他的飞机飞来,忽然给大队送来了两个女兵,曹敏和雷飞雁,是川省女子特警队的,该队刚整建制调去京城。
    可送来两个女兵是为什么?因为是近邻,来串门?当时我还不知道人家已经去了京城,被大首长看中担负首都和即将到来的奥运会的安全保卫任务。
    邢处长对我说:“带女兵上战场,嗯,通过实战来看是有意义的,所以特战局的领导考虑这是个机会,给你们送去人家的两个精兵加强你部海外行动的隐蔽性。”
    “上级的考虑超前嘛,我代表大队感谢!两个女兵练好了,我可就不放了。”
    “你小子别抖机灵了,好好训练,好好使用。女兵和男兵同样上战场,在西方已经不新鲜了。”
    “以前大队不是没想过,上级没这方面的指示,我们只好期待。不瞒领导说,我们期待的没有太久,上级还是有眼光的。”
    “这用你说!”
    两位女兵,一个是大学在校入伍,从小练过家传童子功,下盘稳,身体灵,素质好,有潜力;另一个是高中毕业入伍,是中长跑项目的体育特长生,不仅爆发力强,耐力也好,但她不想从事体育运动了,家里使使劲,当上了女兵,还被女子特警队相中。
    她们到大队,自然是先去新训队喽,又把新训队员们吓一跳,“这么厉害,我们跟她俩没法比啊!”
    副大队长他们不怵,女兵可是给他们套上了紧箍咒!又像队长手里的鞭子,需要时甩得“啪啪”响!
    有了副大队长和女兵的两面镜子,新训队的训练水平超预期地提高了。
    这可把我和政委乐坏了,二人一起请女兵在大队食堂用餐以为奖励。
    这是第一次看到二位女孩子,她们长的都不错,曹敏有几分书卷气,内敛;雷飞雁则是英气外露,爽快!我心里已经下了决心,不能再让她们被挖走!当处长说了女子特警队进京参加安保处突,再加上“雪豹”招旧部后,已然让我警惕。
    我对曹敏说:“你的脸型不适合短发,让人感到你审美能力不足。”
    “首长,我也知道短发显不出自己脸型的特色,可是在部队呀!”她的言外之意是知道这个缺陷的。
    “对,你在大队,我允许你留长发,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对执行任务也有利。”
    “可以么?”曹美女惊喜地问。
    “这个是我的意见,但军风纪归政委管,你得征得他的同意。”这个得让老叶支持,打破军风纪的规定也得集体决策。
    曹敏热切地看向政委,老叶略一沉吟,脸上展颜笑了,“任务需要,可以专人专做安排,而且去国外人家也不讲究你是长发短发,如果不露出破绽,自然大队长的说法有理。”
    曹敏高兴得“耶”了一声。
    雷飞雁听到“专人专做安排”语,自知这个破例政委没有包含她,有些不甘,又望向了我。
    我注意到她眼里的期望,便对她说:“小雷,相信我,你留短发并不比长发不理想,要我说短发更凸显了你的气质,容易吸引人的目光。当然在执行任务中,别人都注意你,其效果说不准。但留个长发,怕人家说你戴了假发。”
    她听我说的话后,露出怀疑的眼光,于是我说:“我可是专业画家,哪天给画张长短发的脸型对比图,你自己品味。”
    我这一说,政委、曹敏都看向我,“怎么,老晨,你什么时候成了画家,还是专业的?”
    “上中学时就师从了我军著名的画家,可惜师傅去世早。”我流露出缅怀的神色。
    雷飞雁也想留长发的想法被我掐死了,虽然她想我来画幅关于长短发脸型对比的画,那也只是个希望了。
    如果我画了,岂不在大队会掀起轩然大波!说是说,这个影响不能发生。
    第935章 去鹏城

    为了说服女兵,我露了一个小底,别人无所谓,可陈蕾听说,借着打电话,向我发问:“你要给人家女兵画画,是么?影响多不好!”
    “我只是为了增加我的说服力,其实是没画的。”
    “你食言啊?还说提高说服力,根本是失信于人。”
    “没那么严重,当着政委说的,是呼应他的意见。这是工作配合,你懂不懂。”
    “什么工作配合,我不懂!我就知道领导开口了,就不能玩虚的。”
    “你真让我画?”
    “当然。”
    “好吧,我不能失信于下级。”
    “对喽,但你得画我,经过我同意,你才能给人家画,否则你画得不好,岂不更失去领导威信。”
    什么画都是她说了,当不当我是大队领导?我可算知道领导们为什么会因为配偶犯错误的原因了——不听不行!而且配偶的思维常常是不在理上,可那个不在理上的“理”,你愣压不下去!
    希望能得到认可!
    这个歪理,有没有认可的不重要。
    可让男队员看到大队首长对女兵的重视,让她俩不仅是新训队的“鞭子”,也是大队的“小鞭子”!
    哈哈,把女兵这条鞭子抽着,男兵们还气不起来,对女兵仍是照顾,不管人家需不需要。当然这些男兵是新训队的,战斗小队的男兵此时还沾不上边呢。
    在老同志,孔君仁、冯子英的拉扯下;再被年轻的女兵像鞭子赶着,新训队中不管理工专业毕业的队员,还是外语专业毕业的代培队员,火急火燎地发奋捶打自己,努力提高个人的军事技术,还在王涛、薛波的组织和指派下,不顾周身的疲劳,在业余时间查技术的和人文的资料,大部分是外文的,还得翻译,然后一起学习,一起讨论,提高对外军的认识和热点地区的了解。
    这可真是在训练上创新了,王涛、薛波不急于求成,而是始终抻着新训队员训练,又让他们通过自己的特长对训练内容产生兴趣,产生需求,更为主动地投入到训练和提高自己认识的环节中。组织和自觉,相辅相成,王涛乐呵呵地对我说:“既提高了训练效率和效果,还省了心,掌握了他们的能力特点,对我们也是很有触动。”
    “行啊,你们!咋就没早点让你们接手呢?!大队老同志,总部配的绝对是精锐。”
    “哪里,大队长,就是对知己知彼工作方式的又一次运用。”王涛他还谦虚了。
    但我知道这样的运用,绝非“又一次”那么简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那一心也是深思熟虑,反复推敲,找出办法,竭力推行之。
    结果呢?就是汪钦的训练成绩和他对境外作战的认识,是四人中训练最突出的,与大队军官也有一比。新训队把他的情况汇报给我,让我生出惜才的要求。我先向上级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尚副部长打过电话,“你们能把他从翻译的坯子锤炼成作战军官,说明你们能驾御动这些新训队员,所以不要再把他们当作是代培人员。”
    “哈哈,不当作代培人员,那不就是自己的队员了!”我喜滋滋地告诉了叶政委,并与他做了沟通。“大队长,我看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于是,把他找到办公室,我亲自与他谈话。
    “小汪,来,请坐。”
    “大队长,有什么事请您交代。”他一如既往地动脑子。
    “嗯,我就直说了,看到你的训练成绩不错,有能力成为大队的一员,所以邀请你参加我们大队,成为‘影子’在国外的作战人员。嗯,或许以后你还有更多的发展选择。”
    “难道我真是属于总部的翻译?”
    “来大队训练,已经说明总部对于人才的培养是有意识地把他们放在战场环境考验的,所以希望你们不只是成为总部首长的服务人员那么简单,如果在实际培养上出现了转为作战人员,甚至作战指挥人员,都是让军队赚到了。我的话,你能理解吧?”
    “那我接受大队长对我的安排。”
    “不错,我原以为你会说接受我的邀请,但你很明白自己的位置。我相信你的脑子好用,这是成为一个境外作战人员的必要条件。”
    我站起身,向他伸出手,而汪钦先对我敬礼,才握住我的手,并说道:“谢谢大队长的信任,我必不会让您失望。”
    “我只是军队中的一个小角色,所以,你应该有这样的志愿:忠于党、忠于国家、忠于军队,完成一切军队赋予你的任务,须知你所被要求承担的任务都是军队中最重要最艰巨的,那样你才会焕发出你的全部智慧和能力去完成之。”
    我双眼注视着他足足十几秒,而汪钦也坚定地与我对视,让我看见他眼睛里放射出的浓浓战意和跃跃欲试的激动,然后对他说:“请记住我的话,勇于去实践去战斗吧!”
    “勇敢战斗,不怕牺牲!”他坚决地回答。
    此时是我向他敬礼!
    汪钦回到新训队,对同伴说:“我决定留在大队了!”
    “为什么?”
    “浅薄点说,听了队长他们所说的大队走在军队发展的前面,多牛气的话,看到他们对我们同学热衷的事和职务是那么不屑一顾,就像针刺我一样地不自在。当翻译,这个太文气了,我觉得经过这次尚未完成的强化训练,已不适应我了,我要在更广阔的天空飞翔,或在大海中遨游。”
    周沁星好心地劝他,“汪钦,汪才子,你不要太书生气十足,你没有受过正规的指挥教育,以后你怎么发展?”
    “我们新训队的哪一个受过指挥专业的教育,大队还不是要他们上战场,听队长他们说,这已是第三期新训队了,每一批都是以理工语言专业的毕业生为主。今天大队长已经找我谈过话,从他的话里我能认识到我们不仅能够成为境外行动人员,还有其它的发展选择。即使什么都不成,也可回总部当翻译嘛!”
    这小子,脑子好用,什么都能想明白!但他如果回总部当翻译,那也比经过训练回去当翻译的进步要快,甚至不在一个档次,成为一个“大参谋”也是可以的。

    新训队的工作可以放心了,自己工作的重点还是在大队的军事训练与创新上。
    特战联合作战的论文交上去,却没有结束大队各研究小组的继续攻关,仍然按照总部的指示,去具体落实战术战法,大队也关注于选择特种联合作战所需的装备。
    我、林剑、周杰分别召见各研究小组,与他们共同归纳总结明确这些理论研究结果的共同性、可及性、指导性,最后归结到目前最有意义的是战场信息控制对小规模特战与特种联合作战的保障和引领作用上。
    因为,在我们的作战行动上最熟悉的是这一类的问题,解决的也是这些难题,最后才能保证我们打胜,而现在向各个特战大队推荐的也是在这个方面提高他们的特战能力。所以,各小队、作战情报技术各室,都合力推进“影子”更加完善和提高战场信息控制能力上,并把注意力放在了技术准备的改进获取创新的要求上。
    而我发现了关键点,所有的小组对无人机的要求都很明确,减小重量,加大航程,增加功能,尤其是打击能力。我很为大队军官的见识点了点头。
    多么超前的想法啊!而且他们想到点子上了,就是说“影子”的军官们抓住了特种联合作战的要点。
    可是,“影子”当时装备的无人机是军工企业的产品,不理想。我亲自去工厂考察过,根据他们研发的目标和能力,产品离我们的要求还远。但这个无人机必须搞符合特种作战类型的。
    在我考察期间,向工厂的技术人员提出我们要求的标准时,人家的一个总工级的技术人员对我说:“你们的要求不符合上级军工管理机关下达的指令,我们厂的产品只能按照设计规范一步一步走,通过成品机的使用,逐步改进升级。这种技术我们也得消化,所以以我们工厂的人力物力技术储备,暂时没有能力为你们研发与转产。”
    我听后很郁闷,“解决不了问题怎么办呢?”对于这样的军工单位,以前没接触过,想找门路也难啊!“我心叹道。
    不过从工厂研发人员口中我们听到鹏城有一家公司在搞民用型的,他们的设计思路与传统的有些不一致。
    从工厂回到大队,我找到政委、副大队长。
    我对他们说:“我在军工厂听说南方有个民营公司,民营高科技公司,新开发出一种小型无人机,从介绍来说,似乎可为我们用于特种作战上。”
    “现在很多高科技产品,领先军品,要不我们过去看看。”林剑有些迫不及待。
    “大队长,你们去吧,家里我盯着。但你们该以什么身份过去考察呢?”政委都开始安排了。
    副大队长是用户,大队长懂高科技,所以我们二人去合适。这是叶飞的认识。
    说去就去,将行程报告境外处,我和林剑带了季雨亭南下鹏城。
    鹏城以前只是路过而已,不知其发展已到如此大的规模,生机勃勃,行人步匆。就是,有不好的现象,嫌贫爱富。
    我们虽然以蓉城科技公司管理人员为身份,但穿着比较普通,住个宾馆也得不到应有的服务,我对林剑说:“么的,这个鬼地方不善啊!如果我们看上了这家公司的产品,如果显露的实力不强,人家搭理咱们么?”
    “我个当兵的,你问我?”林剑不大管我的顾虑,“我只管无人机的性能和可开发性,剩下的得由你把关。”
    “去球,我们搬家,住五星的;服装也换换,选当地老板的服装穿。”
    “钱呢?”林剑担心这个。
    “先不管它,以后赚了钱,给咱们补回来。”
    于是,我们爽了一把,从五星宾馆出来,跟刚到的时候不大一样了,我和季雨亭都戴了付平光镜,但镜框属上档次的。
    三人一洗军人的气质!
    第936章 要自搞无人机?

    这家公司,可真不起眼,不是在高楼大厦中,而是在租用的一片工厂或仓库的地方,大且空旷,不过门脸装饰得有些高科技公司的气质。
    当我们进到人家的公司,三人后悔了,哪里用得着换装,他们穿得也就那样。不过人家见到我们的人模狗样,那派头似是有实力,故接待得很热情,不禁又让我怀疑,“有求于我们嘛!为什么?”
    我怀了复杂的心态,见到这家公司的老总。人瘦瘦的,眼睛有神,个子与我差不多高;一口江浙口音,听上去令我舒服。
    “欢迎三位老板光临,也欢迎三位老板指教。”
    “老板客气了,慕名而来,慕你们的产品而来。”
    “怎么,老板也是浙江人?”
    “哈哈,我们是同乡,嗯,同乡。”
    “巧了哈,以为你们是蜀地人呢。”他有些幽默,话说得有些模仿川省口音。
    “发展西部,开发西部,以为有机会。”说着无意义的客套话。
    不过,我们并未多做客套,很快就他的产品讨教起来,而与公司老总聊聊后,发现他挺厉害的,介绍起他的无人机,可谓如数家珍,只把季雨亭说得连连点头。见此,我想:“大概有门。”又看了林剑一眼,他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插嘴,不提问。
    出来我问:“你真是专心讨教嘛!”
    “唉,这些对我都是新知识,听得似乎是个高大上的科技创新的东西。”
    “我也是啊,现在得由小季把关了。”
    在听那位陶老板介绍到无人机的操作系统时,这个我稍懂,觉得不够强大,我当即指出。
    老总听到并无不喜,“先生懂这个?”眼睛露出热切的目光。
    他研发出的这款无人机的技术着实先进,虽不是那种高精尖的东西,却也是摸索着研发,自然尚不成熟。他见我们有兴趣,也有认可的表现,已然卖劲地介绍了,希望打动我们购买这款产品;现在我又指出了无人机的缺陷,他觉得不仅是出售产品,而且有合作的可能。
    他的专业优势在无人机的机械、动力、结构上,操作系统他也知道是产品成功的关键,但这个事得一步一步来,在无人机技术成熟后,他准备攻关操作系统的完善和升级。而现在发现有提前一步解决问题的可能,何不抓住呢,所以他更是卖力,说:“先生们,去看看我们无人机的实飞情况如何?”
    到了现场,看了他们样品无人机的放飞,那种简便,已然让我们发生了莫大兴趣!而其重量轻、飞行噪音小、体积小便于携带的优点更深深地吸引了我们,特别是林剑和季雨亭那热切的目光,如狼见了兔子。
    无人机着陆了,我对老板说:“能不能以优惠价卖我们一架?”
    他很爽快,对我说:“如果你能决定我们两方合作,带走一架又有何妨。”
    “那你的条件?”
    “能不能去贵公司考察考察?”
    这个问题太突然了,咋都没有考虑到,让我略一踟蹰,而后就看那位先生眼神暗淡了。他毕竟是搞技术的,城府不深,即使在鹏城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
    我觉得不能让陶先生对我们失望,遂下定了决心,然后对他说:“这个合作可以,非常欢迎你到我们的公司去考察,你有合作的意向,我们也不是不识货,就看贵公司的诚意了。”
    那位老板转忧为喜,说道:“晚上,让我做东请三位潇洒潇洒。”
    既然要合作,就得试探试探对方的合作需求,我便答应了。
    告诉姓陶老板晚上到宾馆接我们,当他听说宾馆的名字,知道那是个五星高档酒店,看我们就更放心了。
    陶老板信心大增,可林剑、季雨亭却一头愁绪,离开陶老板后,林剑说:“我的大队长喔,你去哪找个能和人家合作的公司吖。”
    “这个小玩意你看上了么?”我问。
    “当然。”
    “这种多轴飞行器的设计理念非常先进,有前途的。”季雨亭敲着边鼓。
    “哪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不是说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麽!”
    “我特么怎么也想不出大队长你能创造出什么自己的高科技公司。”林剑哪有那么容易被忽悠。
    “借势!借势你该明白?”
    “那你有个目标公司么?”
    “还得与人家商量后才好说。”
    我忽然想到何不给唐风打个电话,对林剑说:“我先打个电话,你和小季讨论下我们对无人机有什么要求。”
    在电话中,我对唐风介绍了无人机公司的情况,我说:“我要和那个陶老板合作,得用你公司的名头。”
    “这个公司也是你的,你说什么是什么,我相信你的眼光。”
    “那你派个人过来,晚上六点我会和对方吃饭,谈项目合作事,我要他把后续的事接过去。”
    “好,我马上安排。”
    唐风太给力了,晚上他亲自过来了,带了一个公司副总,当然那个小子还带了个女的,老毛病了。
    陶老板带了两人,一个是负责无人机制作的副总,一个是负责操作系统的副总工,带我们去的食肆比较一般,唐风不满意,说:“这餐我请,换个地方。”
    他这样一搞让东道主好不为难,可唐风拍了他的肩膀,“陶先生,别这样,我是有目的的,谢谢你成全。”
    陶老板比我们年轻,被唐风的气场给镇住,有些不自在地说:“唐总,你这是干吗,不是寒碜我麽!”
    “我老弟看中的项目,咱们得拿下不是,所以以后我们是兄弟,不,现在开始就是兄弟,兄弟之间有什么。”
    啥都叫他说了,小陶只好从了。
    我们部队来的三人吃得蛮过瘾,这边的菜,我那个会所做得欠点火候。我的饭量仍然比不上从前,林剑和季雨亭是超常规发挥,也是我逼的。我有句名言:“这次花的钱就靠你们俩人挣回来了。”
    说完,大家哈哈笑了回,对方那位女副总工问:“为什么靠他俩挣回?”
    唐风瞎扯了,“我老弟是吃自己嘛!”
    我笑着捅了他一下,那意思是别给我惹麻烦。
    吃过饭,林剑他们就没兴趣听我们谈合作项目了。
    从陶老板的口中,这家公司发展不快的原因有几个,但最大原因是研发经费不够,市场小,单从产品售出的盈利促进研发比较困难。
    我认为如果让军队直接投资,怕上级批准有困难,我们的西部物流虽然还有些资金,可他们没有懂这种高科技的管理人员,怕他们被这边的公司玩了,只有靠唐风,那特么就是我自己投,以后咋办?
    但我极想投资这家企业,唐风看了产品后和我有同样想法,他便把这个项目抢下,但要入股陶老板的公司,自己先投入500万,占股30%,不干涉公司经营,但有研发的建议权和执行权,双方产品相互使用的优先权。还要在蓉城设立一个独立公司,进行无人机后续功能的开发。这个可是专门为部队设立的,也是我坚持的。
    陶老板提出:“那销售怎么办?品牌如何使用?”
    “不会改变品牌,给品牌使用费吧。”我的回答。
    小陶被迫定下城下之盟,却是令人满意的结局。
    与陶老板的无人机公司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就等他带人去蓉城唐风公司考察了,即使陶老板有啥小心思,也要抛出诱饵,让他上钩,不能甩下我们。这是我和唐风的共识。
    在回程,我和唐风在商务舱中同坐,商量一些具体的无人机开发的工作,当然属于军用那部分,我和他商量妥当,确定安排林剑负责,自己不再介入了。
    “钱你什么时候掏,能掏多少?”唐风在意的是这个。他搞研发,花钱多,市场尚不那么大,实际手上是缺钱的。
    “五百万都归我,我筹到,你安排人到京城取吧。”
    “晨官人实力雄厚,五百万说拿就拿出了。”
    “办正经事,我是愿意掏老本的。”
    “说实在的,我其实就是你的职业经理人,可现在你却只是个股东。”
    “你知道就好!所以好好帮军队做事,就不枉我的倾家荡产的投入。”
    “你倾什么家荡什么产,你所有的都是国家给你好好地安排妥了。”
    “那就是个温饱,好不好!不倾家荡产,我哪拿得出那么多的钱,而且你也知道,我光出资了,何曾有过回头钱?!”
    “怎么没有,都在账上呢!只不过被我挪用为新的研发资金,要不你找人查查账。”
    “这个账你弄明白就行,千万别让人给坑了。”
    “什么时候你给安排个安保吧,也让我省心些。”
    “这个我留个心。”
    我对唐风说:“回去蓉城,就让我的副手去你那看看,别出漏子!后面的我都不介入,避嫌。”
    “不至于吧!”唐风并不觉得有什么。
    这时我嘱咐了他,“我说,你可别拿你那套对待我的干部,把他们腐蚀了,我不干啊!”
    “什么话,拥军工作我岂能落后。”
    “你让我能早日拥有可作战的无人机就是把拥军工作做好了。”
    “这个不用你说,早日开发出军用型的无人机,我还早日挣钱呢。所以这个不属于拥军,你别乱按名头。”
    这个混蛋我说不过他!
    反正事交给林剑了,而且他与唐风交往能够守住规矩。在检查军用型试验机时,碰到唐纨绔,他抱怨说:“我拥军竟然得不到响应,伤心啊!”
    “哎哟,心意我们领了,都记得你的好呢。”
    没有唐风的公司,挺不好掩护我们的军用无人机项目,由于“影子”保密的原因,所有购买留下的手续都不能出现军队用户的痕迹。
    无人机改装军用型的项目进展满意后,林剑又把崔新成调去负责无人机项目,这样指挥情报车便由童尚际掌管;如果无人机成军,会让季雨亭担任小队长的,他从一开始便介入,所以对无人机技术的掌握及对无人机操作人员的指挥深刻得多。
    技术干部出现了成长很快的势头。
    今天开工。
    前几天去了个小地方办事,无暇码字,耽误了众家兄弟的功夫,不胜抱歉之至。
    第937章 潜心学飞行

    大事让给别人,我在做什么呢?现在应该是我的低调期,这是副部长告诫我的。
    自回大队,我搞的新鲜事有些多了,怕是在总部已成新闻人物,或许遭到纷纷议论,这是关心爱护我的首长不大愿意见到的。
    “埋头工作即好!”尚大校在大队和基地视察时,曾颇有用意地对我说的一句话,让我意识到自己该扎实地练好大队这一摊的工作!
    所以,潜心于实际工作才是我该做的,竖杆插旗,先放放吧!
    尤其,大队向空地一体战发展,作为大队长,关心飞行队的飞行训练和参与飞行训练才是补短板的急迫。我很多时间扎到飞行队,乘坐运输机、直升机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体验飞行和空中指挥的感觉,消除陌生感;或到塔台旁观飞行的组织和调度,搞清所涉及的气象、天气现象对飞机起飞着陆的影响。
    飞行队的种种让我都有兴趣,促使自己专心学习;而我主张发挥飞行队的作用,不搞通飞行和飞行指挥哪还行?!
    一天,我又准时地来到塔台,跟着做一日飞行组织的业务。当飞机降落机场,塔台人员休息的时候,飞控室主任温景范逗我:“大队长,好潇洒,陆军干得不过瘾,又开始干空军!”
    “你不会要问我是不是还想干海军?”我反给他一句。
    “哈哈,到时大队长升官升到海军陆战队,当海军的愿望不就实现喽!”叶政委凑过来打趣一句。他好贫!
    或许他有这个想法吧?他不也跑来与我一同了解飞行指挥,尽管他的飞行技术比我那是稍稍差了些,但掌握飞行指挥已是我和政委、副大队长的自觉。几位陆军军官在实际工作中得以学习和掌握飞行指挥,也就是在远程突击大队才有这样的机会,我们愈发珍惜起来。
    上级亦对我们这样的自觉暗暗叫好,用邢处长的话说:“么的,我都想和你小子对调下岗位,咋啥都让你赶上了!”上校的企图也是有的!在他那个层面上,其对军队的发展,比我在基层还看得清楚。
    在飞行指挥这个领域,实话说孔君仁给了我很多帮助。
    他这个山东汉子,飞行和飞行指挥上很有一套,来大队不久就把直升机的飞行指挥摸索清楚,是个具备才华的有心人。想当年他可是运输机团副团长,任职时才28岁,绝对是超级飞行员,运输机部队指挥军官的“少少壮派”,盖因运输机航空兵的指挥军官年轻的少,不像战斗机团,有一堆年轻的团级指挥员,更有一大批年轻的团级飞行员。
    老孔到了“影子”后,发现了大队的任务指向相当部分是作战,然后他改变了最初不愿来的心思,一心扑在了保障“影子”的作战出动上。所以他带领了两架运输机的飞行员专心研究远距低空飞行,复杂地貌飞行,以高度的责任心保证“影子”乘机行动的隐蔽和安全。几位运输机飞行员飞得可是艺高胆大,把国产运输机的性能飞得没有余量了。
    我回到“影子”,在消灭了“悍虎”战斗后,他曾建议采用国产大型运输机运八,将“影子”全体官兵空运北京,这是“影子”落户川省的首次全员乘机出动,也是他设想的一次出动演练。
    出行那天,运八呼啸地飞来,是新组建的空军运输航空兵第4师的飞机,降落机场后,已经列队等候的“影子”依次从飞机后门进入机舱,很快我的队伍就被飞机吃掉,装进了机腹中,让我感慨啊!何时“影子”在4师中能随意调动一架大飞机把我们全队拉动,那时“影子”算是装上了翅膀。
    现在看来“影子”驻扎蓉城附近,空4师在川省组建,使用老的运输机机场,绝非偶然。

    随着我在空中的时间越长,感到在蓝天中飞翔的感觉很奇妙。直升机还不是高速飞行的飞机,可它的魅力持续地诱惑着我,让我迷恋学飞行的体验和那在空中驾御飞机的感觉。
    上级拨来两架武直-9,由特级飞行员赵韦仑分队长作为长机带队飞来。那天我在机场迎接了武直的到来。
    四位飞行员从武直上下来,自己整队排成一排,见我带头和几名穿非制式迷彩的军官走到他们前头,一个年轻的少校向前跨出一步,向我敬礼,口诵:“大队长同志,武直分队长赵韦仑率三名飞行员前来报到。”
    回礼后我简短地说道:“欢迎你们,我相信你们的加入,会成为大队新生作战力量!” 这次我便没有那番关于打仗的长篇大论了。
    夏日的机场,阳光把水泥停机坪晒得热气腾腾,尽管我的心也是热气腾腾的,但可别把人家“天之骄子”晒着,我们赶快乘车离开了。
    离开时,我还瞅了新武直一眼,心说:“得赶快跟着学习武直的驾驶,以后这两架直升机该有我一架。”哈哈,我也有改飞新机型的机会咯。
    武直-9是当时我军的先进武装直升机,飞航系统十分先进;其函道式尾桨,极大提高了贴地飞行的安全性,这对多数时间在超低空擦树梢飞行的武装直升机来讲是很重要的;其柔性桨叶在技术上亦相当先进,极大地改进了金属结构的主桨叶升阻比小、悬停效率低的缺点。
    由于武直-9携带大量外挂,机重无可避免地增加了。为减轻重量,该机机体最大限度地采用了复合材料,不但减轻了重量,也使它的最大航程非常惊人,达到1000公里,同时自导仪和GPS系统等精密飞航系统使得像横跨台湾海峡这样的飞行十分轻松。武直飞行员介绍到此点时,我们都会心地笑了。
    叶飞此时说:“到时,大队长你可别和我抢飞头一架的光荣,我是从那边来的,熟悉海峡那边,更合适啊!”
    “嗯,我不抢,在后面指挥也不错的。”
    说完,大家哈哈大笑。或许现在说这样的话应景,可当时我们是当成“虚拟语气”说的,是出自己军人本能的想法。
    但是武直-9也存在着重大缺陷,微薄的装甲和缺少夜战能力使得这种直升机成为我军拥有专用武装直升机前的一个过渡。
    我曾外行地说:“到时我戴个夜视仪实施夜间地面攻击。”嘻,我的创新意识咋样?
    直升机中队新任队长李德亭负责教练我驾驶武直型直升机,而且是从最基本的起飞动作学起,由降落区内将直升机垂直起飞,保持稳定的上升速度,上升的过程中允许轻微的横向偏移。
    我有些不同意,但他说:“大队长,你的驾驶技术属于最初级的水平,改飞新机型必须打牢基础,才能飞得安全。这个你必须听我的!”
    谁叫人家是教练的,我虽是大队长,上天了就得听教练的。
    直升机悬停,是停止上升后,机体需保持完全静止不动,不可有任何的垂直上升或下降或不可左右摇晃或漂移的机体位移,直升机的受力很大,对操作的协调性要求很高,需要记住的操作数据都得背下来,正确运用,调整自己的操作。
    练悬停,是基本功,而长时间起飞、悬停轮流做,确实比较枯燥,也容易滋生懈怠情绪导致标准降低,造成“闷头悬”。这个对我是个磨练的过程,也是熟悉驾驶感觉的过程,妹的,还都得保持兴奋的心态,我容易么?
    学会如何操纵好武直,要做到保持好规范的飞机姿态、飞行数据、下滑线、良好的情境意识,执行好标准的操作程序等这些最基本的操作。特级飞行员赵韦仑用他那高超的飞行技术带我飞时,让我见识了飞行员的本事,是一阵羡慕。
    我问:“老赵,你怎么练出来的”
    “得有点天才哟。“
    这话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人家做得出色,我无法否认啊!
    我又问:“老赵,那我的天分呢?”
    “大队长,在掌握飞行技术上,你的天赋比我是稍微差了点,但掌握武直驾驶,依我看能成。”他给我信心!
    而且,他是最先让我自己操控飞机的,感受飞行技术好坏在飞行动作上的表现,在自己操作中体验直升机的各种飞行姿态。他可以老神在在地坐在副驾上不时地给我指点,在我的驾驶出现情况时,提前接过驾驶权。妹的,没法让我不服。
    赵少校认为用这样的方法能让我打破常规,尽快单飞。“大队长,将理论学习和分阶段实际飞行混在一起,靠着有经验的教员在旁边监视飞行,适合你这样没有过多理论基础的人,学习和掌握直升机驾驶,毕竟飞行员是飞出来的嘛!”
    这时,赵韦仑让我给自己“找乐子”进行深度悬停技术的摸索,比如:尝试一下某段时间内保持直升机“一动不动”,试着保持低高度近地悬停,尝试把右(左)撬落到某条标志直线上,来个高标准匀速的机动等等,通过给自己设定一些小的目标调动我练习悬停技术的综合掌握度,也很好的锻炼了自己的基本驾驶术。
    如果悬停或者低速飞行时是背风,尾桨和尾撑好比风向标的尾羽,在不很强烈的背风下都容易使机尾被吹向一侧。赵教官指出:“风向在正后方左右60度范围内影响最大。”
    在我驾驶时,感觉完全正后方的背风没有什么影响,但风向略微偏离正后方,就有影响了,而且尾桨和尾撑被吹向一侧要加大投影面积,进一步强化背风的作用。当吹向右侧(机头指向向左),还可以用降低尾桨出力来补偿;如果吹向左侧(机头指向向右),就要看发动机是否还有余力提供额外的反扭力了。要保证直升机的飞行状态,要能够下意识地操控舵桨,还得正确地控制那个调整的“度”。
    在重载悬停的时候,发动机出力已经达到最大,尾桨不一定有余力提供额外的反扭力,无地效背风低速右转弯是更糟糕的组合,很容易进入不可控的迅速右偏。空气密度较低和重载是等效的。
    这些超技术的东西,需要那种高度灵敏的感觉,及时做出正确的调整反应,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熟练的,所以我能达到的熟练度有限,无法同直升机中队的正牌飞行员相比。
    我流露出这个心态后,赵少校说:“大队长,你可真敢比啊!”
    “不正常么?”我带有争风头的口吻说。
    “大队长,你莫非还想到直升机团当团长?”少校是开玩笑呢?是推测呢?
    “没有可能吧?”这个回答虽有含糊,可我根本想不出会有此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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