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小说文学 -> 青春奏鸣曲 -> 正文阅读

[小说文学]青春奏鸣曲[第12页]

作者:xx28xx28
首页 上一页[11] 本页[12] 下一页[13] 尾页[1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第811章 昕媛来了

    在部里受到批评,回到大学却是不同,迎来学校首长导师的好评,研究生院要我给研究生同学做一次汇报。
    我找院长,拿出检讨,苦哈哈地说:“领导,这个汇报我不能做,您看这是我部里领导交代的任务,如果再去讲,不有嫌对抗上级么?”
    院长看了我的长篇大论也笑了,“那你说怎么办?军校出访不能就这样黑不提白不提地过去啊!”
    “院长,军校部有领队,让他来做个报告,不正合适麽。”
    “那只好这样了,饶了你小子。”
    “谢谢领队理解!”出了院长的办公室,我脸色由阴转晴。
    死罪免了,活罪难饶!我不能光占便宜,不贡献吖,怎么也得讲讲美国之行。
    经导师要求,在教研室搞了个小范围的汇报,就我认识到的能影响战略规划和实施的要素,如美国军队的形态和管理、民间对美国军人的态度、美国政治上的说教等进行了介绍;然后,晚上在寝室开了吹牛打屁聚会,讲讲在美国遇到的新鲜事,当作访美花絮奉献给相熟的同学。
    有同学问:“当时你是怎么对那个洋美女记者说出那句引起轰动的英语?”
    “纠正下哈,那个不是美女记者,就是个普通金毛女人,胸大无脑,充满偏见。说那句话,就是不希望她那个貌似浪漫的实是哗众取宠的动作成为二人之间的事,给军校出访团带了负面影响,是有意把人们的视线引向对大的环境如和平的关注。否则,怎么回来交代?说我跑那是为电影剧本作家创造爱情故事?”
    “你说人家那么难听就不是偏见?”女同学毕竟同情女性,即使是欺负她的。
    “你如果成为一个跨国、跨军的爱情故事主角,这次出去也值了。”有人打趣说。
    “文学的价值吧?”黎卫疆说。
    “社会学价值,社会笑话。”张大军说。
    我的两个同学都不认可,快毕业的晁牧鹤说:“这个事,真的不好说,毕竟还是多少改变了对方不是。”
    这应该是我的负担了……

    成为负担的,还不止于此。
    在我访美期间,昕媛又有动作了。
    她被我叫到乌鲁木齐,和我家一同生活几天,更加要求守住我了,她那种只管自己需求的性格,从认识她就是如此。所以,她的家里在女儿的要求下,同时也知道女儿在西疆的一系列表现,在默认之外亦做出了配合,以答谢我家对其女儿照顾的名义,在瑞金宾馆设家宴,请了沪上姥姥姥爷的一家。她家私下说是“认亲宴”。
    陈父陈母对姥姥姥爷极尊重,对大舅也没表现出上下级的姿态,而昕媛表现出了贤惠的媳妇样,带着馨瑶讨姥姥大舅妈的好。
    涉及我,陈家什么都没说,姥姥姥爷大舅他们大概心知肚明,但也无法说什么,只有对馨瑶表现出了自家孩子的溺爱态度,做出一种姿态应付陈家的示好,隐晦地表示“是一家人”的态度。
    大舅知道自己此次与陈市长见面后,无法不是他的亲信兼嫡系了,只得表态:“今后有什么事就交我办。”
    陈老板拍了大舅的肩膀,“不用这样说,不要见外,吾尼都是相互配合。”瞧人家的水平。
    “认亲宴”后,姥爷对姥姥说:“往后有小旭头疼的时候,他这孩子净干这骇世惊俗的事。”
    “始作俑者,孩子他姥爷。”姥姥幽幽地说。
    这事肯定得让我父母知道,姥姥给女儿打了个电话,虽然语言不详,但妈妈还是明白了,乌市看到的婴儿是自家的孩子,“自家的孩子”会能是谁的,带去让自己看的儿子呗。
    可还没问我呢,昕媛就来了。
    昕媛更是快了一步,知道我在国防大学读硕士,从乌市尾随我到京城,便急迫地安排手下在京城选购别墅,在这边设立一个新家。所谓谋定而动,所谋甚远。
    说实话,我并没有给昕媛我的联络方式,居然在从美国回来后的那个周五下午,她派了秘书到学校堵我。
    快下班的时候,值班员打电话给我,说是有客人找,要我去接。我纳着闷,谁会找我呢?当我到了门口,看见了老熟人了——舒秘书。
    我笑着和她打个招呼,轻轻握手,打趣地说道:“你好让人馋涎欲滴,不怕晃坏了进进出出军人们的眼?”
    “都老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舒秘也是爱听哄她容颜的话,然后说:“你的大姐想你了,便来京请你过去,有时间么?”她倒会说。
    我一愣,“是么?”
    “我都在这里了,你还不信?”
    “哪里,你都在这里了,我怎能不信呢。” 又和她贫了一句,“那你呢?”我意是“你想不想”。
    “我不是红线麽!”她倒有觉悟。
    “能把你牵上么?”逗得小舒乐起来,“我无所谓啊,怕你和我老板无法交代。”
    “那我先去收拾一下办公室,然后我们再向你老板交代,行么?”话是诙谐地询问,但口气肯定就不是征求她的意见了。
    小舒也跟在我的后面,去我的办公室。我和一个大美女同行,路上认识我的人都奇怪地看向我,研究生同学都知道我没有女朋友,也从不去约会,虽然从乌市回来我外出的次数多了,但很快出访,所以还没引起同学和老师的注意。
    这个美女明显是职场打扮,还是高级白领很有品味的穿着;看上去,我的文职军装好像和她不在一个档次,且一前一后,也不大像是情侣。因是近下班时间,有下班的教员学员纷纷从办公室出来,所以看到的人格外多,而且都是戴着军衔的军官,遇到熟识的还和我打个招呼,期待我为他们介绍身边的美女。当然,我是不会介绍的,只是停下步支吾两句就走了。
    但是到了办公室,我带她先去给朱教授做了介绍,“导师,这位是小舒,我朋友,从魔都来的。”
    他们一个笑迷迷的,一个睁大了眼睛,小舒在心里说:“将军诶。”她不是看不懂军衔的女子。
    我转头又对小舒说:“舒小姐,这是我导师,朱教授。”
    导师说:“你的朋友交得够远。”
    小舒蛮尊敬地问好,“没想到能和一位将军说话!”导师听后淡然一笑。
    “导师,我和朋友去吃饭,先走了。”我向导师告别。
    我们在向校门走去的时候,小舒打了个电话,当我们到了校门口时,一辆豪华轿车停在离校门不远的路边,小舒带我直接走了过去。她拉开了前门坐进车里,我就拉开后门上了车了。这一幕让张大军看到,等再见到我的时候,打趣我什么时候也牛起来了,竟然某个老板的女秘书来接,“去干的事,肯定有伤风化吧?”
    是啊,是有伤风化,却不是他说的的那种风化。

    新家在西山这边,从厢红旗去挺顺路的。
    汽车将我直接送到了别墅,昕媛抱着女儿在别墅门口迎接了我。我下了车,小舒带了车就走了,不打扰我们一家三口的团圆。
    进到客厅,我先亲了瑶瑶,然后和昕媛来了个长长的亲吻,时间长到瑶瑶都不耐烦地推我们两人的脸,“呀呀”地发出不满意的声音。我松开昕媛,笑着说:“女儿不乐意了,那就饶了你妈妈吧。”
    “认认家吧。”昕媛拉着我熟悉别墅,我把瑶瑶从妈妈手里接过,一起楼下楼上地巡看,然后,昕媛说:“想要吃饭侬做吧,吾尼得带孩子。”
    “乐意为你们效劳。”
    昕媛为了把影响降到最低,第一次就独自带孩子住在了别墅。她是头一天来的,检查首都这个新家的完善程度,看到一切如愿了,才把我接来。
    带了孩子吃罢饭,又哄了女儿玩了会,房子里的暖气烧得很热,我们都把厚衣服脱掉,穿了里面的内衣。这时我看见瑶瑶脖子上挂的玉佩,是我在新疆给孩子买的那枚。我把目光射向昕媛,“你的那枚呢?”
    昕媛从胸口中掏出,一眼望去美白的胸脯可以和乳白油润的美玉相媲美。我色眯眯地说笑道:“我真怕找玉的时候,把你的美乳当成美玉了。”
    昕媛听后,笑靥如花。
    孩子睡着后,房间立刻变成了另一番旖旎的景色。
    那晚,昕媛心满意足地回到主卧室,搂着瑶瑶深深地睡去,而我则搂着昕媛合上了眼睛。那一觉伴着女儿、爱人睡得甜美,舒心。
    第二天早晨,是女儿先醒的,发现两个大人在她身边睡觉,一个大手还摸在自己的食器上,不高兴了,使劲地推我的手,把我推醒,随后昕媛也醒了。见到妈妈睁开了眼睛,女儿使出了哭的武器,宣示她对妈妈那对出奶水包包的主权和占有权。
    昕媛哄着女儿,让她不哭,而女儿却是愈加对我排斥,小手不住地推我。我们知道是女儿不喜早晨看见不习惯的场景,让我哭笑不得地离开了母女和大床。离开她们后,女儿很快就止住了哭泣,脸贴在了妈妈的大包包上。情爱得到满足的昕媛,升起的是无限的母爱,搂着自己的女儿,脸贴着脸,安静地躺着。此刻母性的光彩发散在昕媛的面容,何其光彩照人。
    这时我走进房间,看到了如此温馨的一幕。
    昕媛对我说:“阿拉明天上午回上海,要不要去侬家看看,拜访侬的母亲,也让阿婆见一面孙女。”
    我说:“好啊!你们起来准备准备吧。”
    可当昕媛起身时,“啊呀”了一声,复又躺下,嘴里埋怨道:“侬昨晚太能折腾人了,折腾得我起不来床。”
    “不会吧?”我有点不信。
    昕媛脸一红,申辩道:“怎么不会,侬不知道有多神勇,天天和侬在一起,阿拉一定会早早地人老色衰了。”
    “现在你怎么办呢?”
    “侬能带会孩子么?让阿拉再好好补一觉。”
    “好吧,我在旁边守着你们娘俩。”
    昕媛很快又睡了过去,瑶瑶则睁着闪亮的大眼睛,一会看看妈妈,一会看看我。一会她哭了,还没吵醒妈妈。我想会不会孩子要撒尿了,便把她抱起来,把她在尿盆上。果真孩子是撒尿,“哗哗”地尿了一泡。给孩子把尿,让我很骄傲,终于带了一次孩子,没有白当这个爹。
    一会孩子又哭了,我想她该饿了,就给她冲了一瓶奶。昨天我已经熟悉了家中的各种物品,冲奶小意思了。瑶瑶坐在我的腿上,双手抱着奶瓶,“吧唧、吧唧”一会就喝完了一瓶奶。
    不能让孩子用哭指挥我!瑶瑶撒了,吃了,身体舒服了,有了力气了,就该玩了。小孩子能玩什么,我把她裹严,抱她在别墅的各个房间转。瑶瑶对这里也很新鲜,有人带自己活动,正合她的心意,所以不哭不闹,随我在别墅里不停地乱看。最后我带她到二楼隔着玻璃窗看着深秋的室外。
    上海的树叶子绿绿的,可别墅外的树树叶有各种色彩,枝叶随风摇曳,挺美的,让瑶瑶看得入迷,且十分的新鲜,呆呆地看了半天。
    咿呀学语的女儿,有人哄着抱着,愉快了,摸着我的脸,稚嫩地叫“巴、巴”,爸的音还叫不准呢,却叫得我在心头充满了对她的爱。
    离开昕媛时,我问:“如果这次又怀孕了呢?”
    “要呗,是个男孩才好,到时我就有帮手了。”
    ……
    第812章 奶奶见孙女

    我离开了别墅,可这是昕媛、女儿和我一家新生活的开始。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考虑了昕媛总过来,瞒不过家里,怎么和家里说呢?有些为难了。可回到家,妈妈第一句话:“囡囡是咱家的孩子,你怎么不早说?”
    “怎么了?”我有些心虚地问。
    “你出国这段时间,姥姥来电话,是昕媛父母请他们吃饭,还说我如果去沪上,该去人家拜访,不能人家养咱家孩子装不知道。”
    妈妈的话,我一听都懵了,这个昕媛可没对我说。“不好吧!装不知道是唯一可做的。”我有些急切地说。
    妈妈叹息一声,把姥姥在电话中说的事对我重复了一遍,“你是现役军人,又是特殊岗位上的一个军官,你如此胆大妄为,还要在军中干不干了?”
    她的话,像重锤一样敲击在心上,我有些无助地说:“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是啊,人家比你大九岁!”妈妈在一旁扇风。
    “她不孕,我只是想帮她。”我喃喃地解释。
    “你和她生了孩子之后呢?你事先没想到!”妈妈质问。
    “她答应不影响我的。”
    “没孩子的时候,可听听,有孩子了,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啊,哪个当母亲的不是想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妈一句就将我说了回去。
    “爸知道了么?”我担心地问。
    “在乌市,你爸就提过,说是姥姥看囡囡看到有你的影子,那时他便有所怀疑,让我扑灭了,可当时我却没有丝毫怀疑。”妈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你说你给了我多少惊吓,亏我那么信任你。”
    被妈数落得我无话可说,兀自脸红起来。
    看爸和妹妹都不在,我问妈:“想见见囡囡么?”
    “想啊!”
    “她现在在京。”
    “你刚从她身边回来?”
    我点点头。
    “那走吧。”妈妈发令了。
    妈妈从她屋里拿出一个小银手镯,是知道有了孙女后就准备的。
    在车上,我对妈妈说:“您孙女叫馨瑶,小名瑶瑶,是她姥爷起的名。”
    “也姓陈吧?”
    “那还能姓什么?”
    “以后,你再有孩子姓什么?”妈妈逼宫了。
    “那时再说吧,要不到那时还由您起名。”
    “如果你正正规规地结婚,你爸该干预了。”
    “我可不让孩子姓马。”
    “你爸他也不姓马呀,是你奶奶不愿他起个蒙族的名字,才给儿子按个马姓,蒙族是马上的民族嘛。”
    “那我以后给孩子按个什么姓呢?咱家姓氏可够乱的。”
    话题转到这里,仍然是遗憾的情绪。
    “瑶瑶真是个漂亮的囡囡!”妈妈知道了有第三代,心思不一样了。
    “像她妈妈。”
    “你才十七岁便被一个二十六岁的少妇迷,你真有出息。”妈妈不能听到昕媛的事。
    妈又问:“你该对瑶瑶好吧?”
    “那当然。”
    “你也给不了孩子什么,就好好爱她吧。”妈妈就是规矩、善良。
    昕媛看到我和妈妈的到来,才是大喜过望,快乐地喊:“妈妈,侬来了,太不好意思了,太失礼了。”
    妈妈没拒绝昕媛的称呼,也没答应,问了句:“瑶瑶好吧?”
    “瑶瑶好啊!”
    昕媛把我们让进别墅,让妈妈坐下,自己陪着,对我说:“囡囡爸爸,侬去把瑶瑶抱下来,让阿婆看看。”她说得好自然,让妈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上楼看到女儿睡着呢。
    “不好抱啊!”我寻思着。或许我上来的动作重了些,这时瑶瑶睁开了眼睛,认出是我,呀呀地叫:“爸、爸!”
    “还好,没哭。”我心里叫好,“女儿认识我了。”上午我带她玩,给她把尿喂奶,没白做啊!
    我抱她起来,她也没哭,让我抱。
    正要把女儿抱下楼,妈妈和昕媛上来了,是昕媛说囡囡睡着,妈妈赶快上来,怕把孩子惊醒。
    妈妈看可爱的孙女醒了,开心地叫:“瑶瑶,奶奶看你来了。”
    昕媛也在旁边教女儿,“瑶瑶,叫奶奶!”
    “唻,唻。”女儿真乖。
    不过,这声“唻唻”让妈妈甜蜜到心底。
    妈妈拿出了银手镯,“儿子,你把手镯捂热。”便接过孙女,深爱地抱着,慈爱地看着,看在眼中全是花!
    捂热镯子那还不是一刻间的事!
    “妈,手镯热了,给您。”
    妈妈接过手镯,在囡囡眼前晃晃,说:“瑶瑶,这是奶奶给你的礼物。”说着就把手镯套进了孙女的手腕上。
    这个动作昕媛看到最满意,是夫家认了这个孩子。
    妈妈逗了小孙女一会,看孙女打个哈欠,对我说:“让瑶瑶睡吧,别打乱了她的作息时间。”妈妈好在意这个刚刚知道的小孙女喔。
    昕媛接过囡囡哄她继续睡,我和妈妈下到客厅。
    “你们都在京城安家了?”
    “昕媛做的。”
    “她会在京城长住么?”
    “我不知道,没有问过。” 但很快妈妈帮我问了。
    妈妈看了孙女,又不知能与昕媛多说什么,我们便离开了别墅。
    送到门口时,昕媛当了妈妈的面还亲了我,然后一只眼眨眨调情。
    上了车后,妈妈不由得叹了口气,“孽缘啊!”
    ……

    昕媛带瑶瑶到京城就成了顺理成章、正大光明的事了,她说:“是带女儿省亲。”
    她们娘俩来时就住在别墅,让我到别墅去看瑶瑶,从未去过我家。应该是妈妈私下与昕媛谈的一个结果。
    结果对昕媛来说有些残酷,可她为了女儿忍下了。
    想来她也是为自己,受到家里的限制,她不能再肆意而行了,所以只有靠我解闷,虽然每次都是匆匆一两日,但她,哦,我们不会错过这难得的好时候。
    昕媛听我抱怨说,总来别墅太夸张了,为此她在大学附近为我们买了“小房子”,专用于我俩的“私生活”。
    偶尔她独自一人来,就在此处与我幽会,她说:“回去以后,每到夜晚就想侬,阿拉的小丈夫,两地分居的小丈夫。”又说:“吾尼是虎狼年龄,侬得多照顾我。阿拉这么大的老板,巴巴地找侬这个小当兵的,侬不能不让我满足。”
    我只能尽丈夫的义务了!
    昕媛还有过分的,每次都要留下她脱下的小内衣裤,也不洗留在房间里,说是:“你想我了,就到这里闻闻我的体味。心就定了,不会再去找其她的女人。”
    “你是要霸占我么?”
    “当然了,侬是吾尼的男人,不是么?阿拉为什么不去霸占?”
    “你说的话太难听了,不给你男人面子。”
    “阿拉说话再难听,也控制不住侬,吾尼好惨哟……”然后,她呜呜地哭了,哭得可伤心,让人心软。
    女人,有了孩子,当然得守住男人了。我也能理解,可是情债多了,让我头疼。
    这个二人的专舍,是在离大学不远的一个住宅小区,二居室住房。房子不大却很方便和私密,用她的话说:“你上学,它有用;你毕业,它升值;在北京置房产,是最有价值的投资。”这是在京西的小区,这边的新建小区的房子卖得都挺贵的。因为小区这边公共交通不便,她还在小区买了车位,一辆奢华却不张扬的SUV停在房子前,但这辆车她从不自己开,把它当作我在京的专车。
    很多时候,因白天有各种的事,脱不开身,便在深夜开车带她到郊外野游,看着外面的星光交合,浪漫刺激!
    食髓知味,她离不开我,眼巴巴地盼着来京的时间,又按时过来,到我的身边充实自己的空虚,不愿错过一次。我呢?不也是很“性”福!生活不该如此?
    一次,她感情爆发,媚着眼,对我说:“爱郎,侬对吾尼太好了!阿拉知道吾尼离不开侬的,但阿拉还是遵守诺言,侬找齐韶,阿拉不反对,也不拉侬的后腿。”
    “真的?”自从昕媛到京城找我,我一直没和她提及此事,没有为我们二人及瑶瑶的未来做过规划,想必我没说,拖着,昕媛心中也就明白了。
    当然,妈妈与她的谈话也有作用,其中一条,一个现役军人找对象得报告,必须得到批准才能建立恋爱关系。“像你们这样的情形,报告递上去,就是一个丑闻。晨旭没有报告,没有结婚,还育有一女,非得受到严重的处分。”妈妈没有吓唬昕媛。
    “就怕你们的事一旦暴露,晨旭便会失去上学的资格,被赶回部队,赶回深山中,你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么?”
    “那让旭旭转业不就完了。”
    “他会同意么?他会愿意么?他要是这样,早就离开部队结婚了。”
    “那个结婚对象是谁?”
    “旭旭从来没提过?”妈妈问昕媛来确认。
    “没有,只说过他破戒了。”昕媛心里难过一会,又问:“是和那个结婚对象么?”
    “他从来没有和家里说过,但我们知道在大学他们二人已经同居,而且住进了那个未婚妻的家中,对方父亲要求晨旭他爸去提亲,家里下的定都送去她家了。”
    “那个女孩是谁?”昕媛依旧追问。
    “旭旭不让说,你就别问了。而且他一直心里有那个未婚妻,所以一直未交新的女朋友。”
    昕媛明了了,但在心里暗恨倩儿,所以她有些怂恿我去与齐韶发展恋爱关系,她得不到的,也不愿那个捷足先登者最终获得。
    这就是昕媛的性格!心理嫉妒得有些过了啊。
    她使出了最后一招,“妈妈,”她诚恳地喊我母亲,“阿拉不管囡囡的父亲了,就希望侬承认吾尼这个沪上的媳妇,旭旭的结婚对象没有一个像阿拉与侬近的,是不是撒。阿拉忍着做外室的委屈,就是要侬和囡囡的爷爷认是家人。”
    ……
    第813章 和齐韶约会了

    昕媛开恩,允许我与齐韶交恋爱朋友,那是曾有一次,周末她来京,可那天下午,事先已经约好,要和齐韶、妹妹她们合练。所以,完了事,我对昕媛提出要走,“宝贝,我得提前离开,回家取琴。”
    她便开始盘问了,我只好详细地解释了有关音乐组合的事。
    “侬真跟她们搞到一起?”昕媛有些好奇。
    “我妹妹坚持,你知道我有姐宠我我宠妹的习惯。”
    昕媛对齐韶印象蛮深,是她到机场接的自己嘛!对于她与我的关系早查清楚了。但她仍然暗暗记在心头,调查清楚了“韶”音乐组合和各个成员的背景,便以考察我们的实力为名,接近几个女孩子,见有香江邵家的支持,当即拍板出资包装了这个音乐组合,还不顾邵助理的反对,定下了在新年前两天举办“韶”乐队的首场音乐会。
    这样做深得几女之心,她做得天衣无缝,娜娜、齐韶、兰娅、热依扎和妹妹都信任她了,她们成了好姐妹一般,可谓昕媛的手腕之高。
    有了清楚的预期目标,有了成名的曙光,几个女孩为了这个新年音乐会的成功,真是努力了……
    以前总是欣赏旋律的美,而今自己搞起组合,对曲目的关注点就不同了。随着对编曲配器深入了解,发现里面的门道绝对是很复杂的学问,而且还要有对乐曲全面把握的灵感和能力,决非我辈能够解决的。
    “专业的事就让专业的人员解决吧。”我是这样劝齐韶的。此刻她才发现一个音乐组合的建立,具有演出能力,何其不易了。
    动摇么?齐韶看我为她实现理想积极奔走,感动极了。她放弃医生职业,坚持于音乐组合,建立艺术公司,把这条路当成她一生前行的方向,都是她为我而坚持的,虽然我没有太把精力放在乐队上和演出上,但她懂得我在内心深处还为艺术——音乐和演唱留有一席之地。齐韶懂我,是我们关系发展迅速的前提。
    韶的古义就是美乐,以韶为名,让齐韶虚荣心得到极大地满足,真心地投入到组合的运作和演出中。在她身边,能够感受到她那份专注与用心,专注的男人对女人产生吸引,专注而勤奋的女性依然让男性为之张目。我开始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她也愿意在我面前表现她的出色。我自然是欣赏了,让她很是愉悦,对我产生一种企望进一步交往的要求。
    她有意又似无意地向我传递她对我的好感,故意又似玩笑般地提出要我约她出来约会。看到她那幽怨的眼神,蛮让我感动的。
    提出和她约会,是要负责任的,为此我与妹妹探讨了一回,我还怕因为自己与齐韶的关系,影响了妹妹和她的友谊。妹妹倒是鼓励我,她知道我一直没有交女朋友,一个25岁的哥哥,竟然连交女朋友都要与妹妹商量,还笑话了我一顿。妹妹跑去问齐韶,如果自己的哥哥提出约会,她会同意么。齐韶一听,心花怒放,却对妹妹说:“你和我约会,我立马答应。你哥哥嘛,那要看他的表现,要让我感到浪漫和那种男子汉的气魄。”
    齐韶公然提出了要求,完全是小女孩的把戏嘛。我是很乐意配合她的,谈恋爱就得这样好玩。
    因“韶”组合,为我和齐姑娘的交往打开了通道。要说我,真是够无耻的,都是当父亲的人了,还像小男生那样故作风雅,寻求浪漫,可那时我就是那样做了。是游戏人生么?
    第一次约会是我请她陪我看美术双年展,她倒是早到了美术馆,买了两张票等我。可是左等我不来,右等我不来,这个傻丫头就在那里干等着,也不去找个避风保暖的地方,或者去旁边的美术品商店等也好啊!
    我是被一件临时安排的事耽误了,当我紧赶慢赶从红山口到了美术馆的门口,几乎到了闭馆的时间。看到齐韶眼巴巴地守在门口,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了。齐韶到是没给我脸子,指着美术馆院里的塑像,对我说:“我都快等成塑像了。”
    我苦笑地说:“可怜的赤名莉香,我绝不是织田裕二。”
    美术展是没法看了,我带她去了王府井,陪她逛了音乐书店,在书店里买了两张光盘,是她喜欢的乐曲,推荐给我欣赏。
    她说:“我最喜欢俞丽拿,不是她的音乐天分有多高,但是她的一曲‘梁祝’让我倾倒在小提琴的音乐旋律中。我希望我以后也能拉出一首如‘梁祝’般的不朽名曲,你说我能实现么?”
    女孩有了心仪的男友自然要把自己心里想的私密事对他说出来,与自己亲密的人分享。齐韶是个涉世不深的女大学生,这又是她的初恋,一不留神就对我倾诉了自己的心声,让我知道她有这样的理想。我鼓励她说:“你是个热情和有毅力的姑娘,想奏出不世出的绝美旋律,绝对体现出了你的追求和品味。要我说浪漫和激情是多么有性格的力量啊!”说完,我拉住齐韶的手,双眼盯着她的双眼,用一种坚定又带有爱慕的神色注视着她。
    齐韶的脸泛起红晕,似有害羞,心跳得很快,但她充满信任般地迎着我的目光,眼神灼热起来。这是在公开的场合,我不能吻她,不能让她感到尴尬,尽管心中充满甜蜜的她渴望我的亲吻。我嘴角翘起,露出一个爱宠的微笑,用手轻抚了她透着红晕的脸颊,“我们一起努力吧!”
    她垂下了眼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坚定地说:“一言为定!”
    “是的,我和你一起去实现这个精彩的目标。”我用手把她轻拥在怀,而她把头靠在我的胸口。
    我们手拉到一起就没再分开,二人手牵手从王府井走到西单音乐厅,买退票欣赏当晚的演出。我们是在演出开始后才用极低的价格买的入场券,不是因为钱而是挺好玩的,平添了一丝平民的乐趣。
    我们俩去音乐厅,不是专门为了听音乐会,而是初次约会,有些难舍难分,愿意两人在一起。
    真正成为恋人的,图的是两人腻在一起能够加入自己的身体,享受男女一起相抚的感官欢娱。我们还没到这样的程度,虽然没有加入身体,但也愿意两人在一起消磨时光的那份充实的享受。
    那天晚上,看完音乐会后,齐韶还要腻在我的身旁,说是去喝咖啡。我对她说:“喝了咖啡,晚上睡不着的,还要想你,你又不在身旁,多熬人啊。”
    说得齐韶格格地笑,说:“我们都是躺在床上想对方吧,心是近的。”
    “那我还不如送你回学校,可以多陪你会。我宁愿这样做。”
    “本来你就得陪我回学校,不然你放心让我独自回去?”
    “是啊,本来就得陪你回学校,可在路上我能拉着你的手,这才实惠,喝咖啡就不方便了嘛。”
    “喔,你占我便宜,呜呜,我真遇人不淑。”齐韶也会打趣人。
    “我只想得寸进尺,你既是寸又是尺。”
    “什么寸啊,尺啊,你说什么吗?”
    “寸就是寸心,寸心代表两颗心间的距离;尺是百尺竿头,俗话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所以有了这个尺,我们的关系就更近一步了。”
    “那个更进一步是什么?”齐韶将我的“军”了。
    “你想更进一步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我对齐韶诡笑,“嗯~,比如我能亲你的脸一下,与你吻别;或是亲你的额头,吻你晚安。”
    “嘿嘿,你说的好有趣啊!让我更急切地想知道更一步的更进一步是什么?”
    “亲爱的齐韶,在你的正确指导下,第二个更进一步,嗯,就是你是亲爱的……”
    “哈哈,晨旭,你太有才了。”齐韶抱着我的胳膊,用鼓起的胸脯磨着我,都能感受到那份圆丘的温软。
    我们俩说着初恋男女间暧昧和亲密的话语,跟着齐韶往前走,一直走到她家的楼下。她说:“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回家么?就是下次我们约会你要到我家把我领走,而不是让我担心地等你。”
    “你这主意貌似不错么,真聪明,我乐意服从。”说着,我亲吻了她的额头,然后说:“我只吻晚安,不吻别,我们应该总是在一起。我的人不在你身边,也要我的心在你身边。”
    听了我的话,让齐韶感动得把我抱住,头埋在我的怀里,使劲地蹭,用甜甜的嗓音说:“晨旭,有你真好。”
    我目送她进楼,而她站在楼门口又要目送我离开。我把手送到嘴前,然后扬起,给了她一个飞吻,才转身离开。
    第一次约会,就让齐韶的心里充满了我,后来她对我说,那一晚她一直想着我,想着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有回味可咀嚼。“原来浪漫就是如此简单!”这是齐韶得出的结论。
    当她告诉我时,我补充了一句:“那是你把自己全陷进了对那个唯一的‘他’的爱恋。”
    “你不希望么?”女孩就是不讲理。
    “你不希望么?”我故意不惯着她。
    齐韶撒娇了,“你也必须完全把自己陷进对我的爱。要不我不答应!”
    “不是吧?你都完全陷进来了,我还往哪里陷啊!”
    “我不管,你必须陷进来。”
    我笑眯眯地拢着她说道:“我要的是封住口,呵护好你,不能让你从我这个陷阱里拔出去。”
    “你坏。”齐韶满意地说。
    对,我坏!怎么坏,读者都知道。
    第814章 爱恋中

    我们都在学习,还要练琴排演,真正属于我们俩的时间并不多。虽然一接触,就有热恋的架势,齐韶为此还和妹妹讨论:
    “曦曦,你说我这么投入是不是不够矜持了?”
    “随心所欲麽!”
    “是和你哥哥耶!”
    “是和我哥哥做恋爱的动作,你还跟我说,显摆你有当我嫂嫂的资格了?”
    “什么嘛~不是你鼓励我去做的么?”
    “我是鼓励你追求我哥哥,嗯,我觉得是我哥哥追求的你吖!”
    “那才感觉好呢,不是么?”
    “我哥哥好辛苦!他在红山口,你在右安门,一北一南,他来追你多不容易。”
    “曦曦,你心疼你哥,就不心疼你嫂嫂?就是我们两人离得那么远,少了多少在一起的时间,我觉得上了你的当了。”
    “那你觉得跟我哥恋爱好是不好?”
    “你想知道?偏不告诉你。”
    “好啊,你过河拆桥,好个小没良心的。”
    “谈恋爱嘛,要什么‘凉心’,有火热的心,那才对!爱人凝视着你,你会内心激动不已,身体都会发热,心里甜蜜蜜的,所以还要有‘甜心’。”
    “你的感触都这么深了?”
    “是晨旭拨动了我的心弦,让我能够感受到爱的暖流,是以往不曾有过的。”
    “你以前没想过男孩子?”
    “当然想过,但不喜欢平庸的,我们的同学,不论高中的,或是大学的,都是那么的青涩,你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就会像是苍蝇般围绕你转。但你哥不同,看得出他有时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说取消就取消与我的约会,但我理解,不会怨他。”
    “为了你的神圣的爱恋,你就多照顾下我哥哥吧,算是我求你了。”妹妹真是想成全我和齐韶。
    齐韶说:“我当然成全你哥哥了,要不然他能对我好!”齐韶蛮有信心的。
    因为我没有手机,齐韶想找我并不容易。所以,她总是想方设法能和我及时联系上,比如通过妹妹在周末的时候打电话到我家,如果我在,就会约我,到她的学校或是她家去接,然后吃饭啊,逛街啊,或是去舞厅。
    我发现女孩都爱跳舞,可自己去那种娱乐类的舞厅还是害怕的。可那里热闹、刺激,对她们有吸引力,女大学生们还是要去。所以要跳舞的话,就不是齐韶一人了,会有数个女学生一起,包括我的妹妹,我是她们的保护神。
    我跳舞很正规,就是说舞技很好,不仅齐韶和妹妹跟我跳,和她们去的女大学生也轮着跟我跳,满场飞地跳着各种舞蹈,就连美国流行的hiphop也跳得像模像样、有滋有味,吸引一帮喜好hiphop的时髦男女一起扭动,也把妹妹、齐韶和她们的同学带动着和我们一起跳,感受hiphop韵律的动感和节奏。
    后来她们了解到嘻哈舞的动作优美、随意,还有瘦身功效,都成了嘻哈舞迷。因为嘻哈舞是一种中低强度的有氧运动,在一个小时的运动中,消耗全身脂肪的作用是相当强的。嘻哈舞hiphop作为一种小肌肉运动,经常练习能增加全身的协调性,让女孩的身材比例更趋标准。当然时尚的因素也在里面。

    齐韶有一种善解人意的本领,又小鸟依人,我更愿意和她独处。所以,我一有时间就到齐韶家,在附近的公用电话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出来。我发现齐韶总是在那个时候等我,接到我的电话后就蹦蹦跳跳地赶快出来见我,就和预先已经知道我要约她似的。
    其实她需要的就是和我在一起!
    我们常在咖啡馆里,要上一杯自己习惯口味的饮品,然后相依偎着,一个人一个耳机,她听一个声道,我听一个声道,欣赏她所喜欢的乐曲,尤以小提琴曲为多。
    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照在身上温暖,就如那迷人的曲声让人心温暖一样。我们听着德尔德拉的《纪念曲》,这首曲子优美柔丽的音色,初听时我理解为美女在深情地思忆,或是对幸福美好时光的回念。我看着齐韶,看她专注地沉浸在曼妙的乐曲中,为她这份纯净的心灵赞美;后来在我想念她时,再回忆这首小提琴曲,使追忆怀念之情尤深,引起对与她恋爱时的那种殷殷之情深切的怀想。
    那天,我们还共同欣赏了马斯奈的《沉思曲》,一如《纪念曲》的深沉,委婉,而且乐曲非常优美,它的宁静和谐让人着迷;同时有着强烈的情感,仿若是对爱情的虔诚信仰和坚定意志的写照。我们一遍一遍地听着,二人的手越握越紧,齐韶把脸贴在我的脸边,感受我的呼吸和心跳,随着美妙的乐曲,她的眼神迷离了,不知到哪里畅游。
    近两个小时,我们相依着,没有更多的动作。真不知她如何能如此安静地同我在一起,而且话也不多。后来我知道她是从小如此熬过来的……
    直到电池用尽,她才关上了播放器,对我露出迷人的笑容,“谢谢你,能这样静静地陪我。会不会很少有男人能够这样?”
    “这些曲子很动听,听不够的!欣赏最棒的乐曲,能够让人心定,也能让人心意相通,不是么?”
    “谢谢你能如此说,所谓的知音是不是说我们俩?”
    要说知音是否能如此简单地认定,我不知道,但在共同的消磨时间中,我发现齐韶对在摊上淘旧物和捡漏有极大的兴趣。
    那一天,我们在国贸的咖啡馆出来,时间比较早,她竟提出:“旭,这离潘家园很近了,我们去哪看看?”
    “你有这个爱好?走,过去看看,看看你的手气运气。”我召了一辆出租,很快就到那边了。
    在出租上,齐韶兴致勃勃地说:“看我们今天能淘到什么好东西!有没有好运气!”
    此时虽是冬日,但下午应该比上午人要多,上午天寒不如下午出来好逛。
    我注意到齐韶是有理智的女孩,淘宝女孩,她并不多看那些昂贵的物件,看的都是小的,自己能够担负得起的,而且尽量找那些精品。在众多杂七麻八的各类物件中,她很有耐心,就跟我们一起欣赏音乐那样,对一件看上眼的,就拿起来反复地看,翻来覆去地看,仿佛要把看上的这件东西看到心里。
    我在旁边并没有催她,让她细细琢磨,辨别是真是假。她看我在身边也没催也没凑过来和她一起看,以为我不懂,单纯地陪她。
    她终于看上了一个文玩核桃!确实,那个核桃上竟然被雕琢成一方小世界,上面有山有水,有鸟兽鱼虫,有劳作的人,看起来古意盎然。
    齐韶把核桃拿在手里把玩,笑着对我说道:“这个应该不是古物,但是就冲着能在一个核桃上雕琢这么多东西,也很有价值了。我要了。”
    我点头说:“喜欢就要,你都说不是古物了,应该也贵不到哪去。”我没买过这种收藏品,以为便宜。
    但摊主开价很高,高得我都咋舌。
    “这个东西不古可以说,但这个核桃的刻工是名家,而且还是80年代以前的,往60年代以前数都行,足够老了。”摊主说得有理,有判断。
    我从齐韶手里接过了核桃,仔细看了上面的雕刻,确如齐韶和摊主所说,刻工的功力深,上面的雕刻内容丰富,富于新中国刚刚兴旺时的气象,和现在复古式的雕刻有明显的时代特征。
    我对那个摊主说了,“老板,你说的对,但对的东西它不是贵的理由。像这个文玩核桃,即使是名家,但叫不上名,首先没了传承;刻工虽好,题材不对,不是大众和有钱人收藏的对象不是?你开的价虚高!”紧接着,我补了句:“你再考虑考虑,在潘家园咱也不是默默无名之辈,九一年就在这里混了。而且,算了不说名字了,没得以大压小,不合适!”
    那个摊主一听我说,立刻明白我不是如前一个姑娘那么的新手,苦笑了下,“这大冬天的在这里摆摊,你总得让我挣钱不是?”
    “钱嘛,你想挣,我想省,总得有个双方认可的价吧?”
    “嘚,那我们就说说价!”他竟给我玩起了手指捏价的把戏,想看我到底是不是行家。
    他当然诈不了我,用手指捏价我没玩过,也跟姨父学过。看了看他比划出的手指模样,想了想,有些摸不准,但觉价还是高,索性我也跟用手指捏出个数出价。这个数我能确认是准的。
    摊主看到,叹息一声,“先生,你这价压得太低了,你说我冻了半天图个啥?”
    “那你给个实价吧,行,我就要了,是我出钱行吧?”
    最后,那个摊主出的价已比给齐韶的降下了一半,我很干脆地掏出钱,递给了小贩,那个核桃可是一直攥在我的手里,生怕被别人抢去。好东西嘛!
    离开那个摊,我把核桃交给齐韶,“好好留着,谁知以后哪天就升值了,是有收藏意义的!那个时代一旦被人们所仰视,这东西就值钱喽。”
    齐韶手下文玩核桃,便给我钱,这个钱她是出的起的,我没要,“当我送你的,不知你的喜好,所以很难为你选件礼物。”
    “不,在这上边,你让我省很多钱了,那些玉,都是你帮我的。”
    “不算什么吧?要不我们一人一半出资,算是我们合作的第一次,希望以后我们多多合作,多多捡漏。”
    “哈哈,这么长时间,我才遇到你一个情趣相投的朋友。”齐韶极开心地说。
    “可惜这核桃不能长久保存,不然咱们把它放起来,以后传给后人,过多几百年,就变成一宗瑰宝了。”
    听到齐韶说传给后人,眼神顿时一柔,嘴角也忍不住扬起笑意。我非常喜欢齐韶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两人会在一起很久很久的感觉。这让我觉得,在齐韶心中是认定了自己的。她畅想的未来,总是有我!
    她也注意到了我的神态,把头凑到我的胸口蹭了蹭,安慰我说:“谁能否定我们以后不该是这样。”貌似在坚定我心。
    这个学期,上课,写论文,研究网战,时间过得真快,就到年底了。当然,还有恋爱和小日子,都没缺了。
    眼见12月下旬,圣诞节即将来临,北京的各大场所已充满了圣诞味道,高高的圣诞树竖起,红色的圣诞老人的服饰到处都有,颇有当年港岛的样子和气氛。
    洋节在北京趋热,有外商的商业拓展,也有首都青年的拥踅,尤其是那些受海外来风日熏夜吹的大学生、年轻教师的追捧,说他们时尚也好,说他们小资也好,倒是引导了潮流。
    齐韶也不例外地喜欢西方节日那种色彩和浪漫,早早约了我和她一起到教堂欣赏圣诞音乐。那我也得遵照去做啊!那时我太珍视她了,全不顾一个军官去那里是多么的不适,请假也是借口,骗的假。瞧,我是否堕落?
    12月24日晚,是平安夜,是圣诞活动最多的时候,也是去教堂人最多的时候,尤其是信教非信教的年轻人都涌向了市区各个教堂,参加诸如崇文门的“圣诞烛光圣乐崇拜会”,缸瓦市的“平安夜圣乐崇拜”,海淀的“平安夜崇拜”的圣乐会,而且会举办多个场次。
    对于我,没有发生战斗的夜就是平安夜。那么宗教和西方传统的平安夜在我眼里则是没啥的意义。说有,或许是给了爱或不爱的男女一个机会,也许还在于借此时刻在男女青年之间能唤起爱的升腾,或爱能在此时可以插上天使的翅膀环绕爱恋中的男女,让爱在平安夜显得那么美好。
    我想就这样吧,去享受平安夜恋人之间的那份对爱的美好期许。
    有人说一个军队干部不适合到教堂这样的场所,而我认为无关信仰,也无关宗教,仅是生活的点缀,为了爱情升华、爱情爆发而把男女青年聚到一起的机会。由此出发,那么谁叫咱在北京,有这样的机会呢!
    在这个气氛浓烈的圣诞夜晚上,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那些青年男女手牵手,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走在去和齐韶约会的路上,我也祈望这样的牵手,让心里有个牵挂。与上高中和大学时不同了,那时的单纯爱恋,并没有成家的向往,而现在想想每当战斗回来,有个驻泊心灵的码头可以把我收留,那是何其的温暖,让人放松。
    对路上的交通估计不足,又贪恋那点用功的时间,我到的有点晚。一边内心忐忑着,一边站在马路的一边,抬头向着璀璨灯光的商业街张望,一眼便看到了从那边走来的身影,还没有看得清明,在心里已经认定了那就是齐韶。
    齐韶,整个人在五颜六色的灯光灯影里像镀上了晶亮的色彩,远远望去的一个倍显突出的极为年轻靓丽的女孩。她也看到我了,走到马路的中央,一路小跑,奔向了我。
    她的头发很长,如瀑布般的乌黑秀发散在双肩。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是简简单单的装扮却衬托得肤如凝脂,烟若星辰,举止如有幽兰之姿。身穿米黄色羊绒短外套,保暖、潇洒,在冬季里也尽显她的青春身段。
    “你没穿军装?”不料她的第一句话竟说的是这个。
    难道我留给她印象深的是军装姿?可是我们相见的第一面,我穿的是合体而精致的西装啊!那时我认为挺帅的。
    在冬夜,我穿的是一件半长的西式外罩,是毛料的所以薄,我却不觉单薄,认为保暖。站在冬天的大街上,陪衬的是那些臃肿的羽绒衣、腈纶棉的行人,也该有点尽显俊挺的“鹤立鸡群”。我明白了,不是我没穿军装,而是这身薄打扮的帅气惊艳了齐韶。
    “可以和你随意些?”
    听我这样说,齐韶抿嘴笑了,“不是随便?”
    “啥是‘随便’?”我装起糊涂。
    “好啦,那我随便好吧。”她挽起了我的手。
    齐韶的手凉凉的,我的手却很温暖,让她立感传递过来的舒服,好似不够,把我的手又握紧些。
    我把她的另一只手握住,古称女子的手为柔荑,说的是女子手之魅力是具有那种能粘住人的柔嫩。齐韶的手如是,握在我的手中让我不舍分开。
    我把她的双手捂热,齐韶说:“走吧,排队时你再为我捂着。”她知道我不舍她的温柔,但今晚出来还另有节目嘛。
    二人手牵手说说笑笑就走过了商业街,不远处,街的右侧,有一座古老的教堂。我们去的是王府井堂,以前教堂隐在街里,时代变了,现在教堂前已无建筑遮挡,前面辟出一个小广场。
    教堂的正式名称叫“圣若瑟堂”,是北京四大教堂之一的东堂。为了在齐韶面前表现,我还查了教堂的出处,由意大利神父利类思和葡萄牙神父安文思创建,1662翻建成西洋风格的教堂,后在1884年重建,称新东堂。现在的教堂是1904年再次建起的罗马风格的一座朴素的建筑。
    我问她:“为什么不约在宣武门天主堂?那是北京最古老的教堂,由利玛窦所建。”
    “不是那里离家近怕人见到得打招呼,干扰我们。”
    “那崇文门的亚斯立堂呢?”
    “不是离你更远了?”她突然明白了我是在显摆,“你很清楚北京的洋教堂?”
    “哪里,因为你要来观瞻,我不是做了些准备嘛。”
    “你怪有心的,一会排队好好给我讲讲。”
    因为人多,齐韶拉我早早等候在教堂外面排队,冬夜天很冷,可随着那么多人排队,人挨得很近,还有灯光,却不是那么冷。齐韶把双手插进我的外套环在我的腰间,与我依偎着,随着人流往前走。
    我们亲密地聊着,聊的更多的是我给她讲述基督教会和天主教会的种种,最让我们投入的是向往那White Christmas,似乎充满了浪漫、温情和圣洁。
    我们终于走进了教堂,坐在了教堂的排椅上,等候教堂的乐队和唱诗班上台。20分钟的赞美预备之后,当晚的圣诞烛光圣乐崇拜会正式开始。尽管是圣乐崇拜,依照基督教聚会的传统,仍会安排牧师做简短的证道。那晚演唱的圣乐有:平安夜,普世欢腾,快来至圣默西亚,圣善夜,无数天使空际临,虔诚,奇光灿烂等。
    其中我喜欢的“无数天使空际临”,很是有些圣乐的味道,歌词翻译也挺好玩的。“无数天神空际临,惊闻逸韵不停吟。山鸣谷应歌声远,来向人间报福音。天主受享荣福于天,良人受享太平于地。”文不文土不土的,说给齐韶听,她说:“翻译歌词的家伙,既不懂中也不懂西,怕是文学没学好,经学没毕业。”
    奇光灿烂是一首轻松明快的圣诞歌曲,也是国内教堂圣诞流传较广的圣诞歌曲。歌词唱到:“奇光灿烂,异星当天。不知白冷天上,今夜是何因。忽然空中奏乐,又听歌声四起去,牧童好梦醒,原来还是天神飞向报福音。……”音乐好听,中文歌词唱起来就扯了,用齐韶的话,“圣歌不要唱了,仅演奏圣乐足以。”
    “那些教徒干吗?呆在圣诞夜?”我问。
    “我欣赏音乐,为什么要他们来掺和?”齐韶的态度。
    唱诗班的合唱歌者,因是自愿加入的信徒,水平不一,确实不能吸引我们,但我仍劝齐韶欣赏他/她们的态度,去感受他/她们的虔诚和投入。或许这两天太忙,有歌者的嗓音出现沙哑,但他们仍然坚持,唱得依旧认真、虔敬。
    当管风琴的声音回荡在教堂的大厅中,洪亮、悠扬,仿佛投入到你的内心,让人为之崇仰。或许这就是圣乐的魅力,吸引新鲜此种风格的人们。
    齐韶是第一次来,在这般宏大和虔敬的氛围中,在这略带狂热的气氛中,最终有了崇敬之感,感到像是被洗礼了。当我们走出教堂,心中有种莫名的“新人”感觉,一对新诞生的“璧人”,相称相映,果然没有“白度”圣诞。
    齐韶脸红红的,眼里放射出亮光,声音里透出了爱恋,“旭旭,今晚真好,有你真好。”
    “好好好下去吧,宝贝。”我把脸和她的脸贴了一下。而在脸贴在她的脸的瞬间,齐韶握住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下,是女孩的应激反应。她还是那般纯洁,没有受过异性的玷染,让我心喜。
    尽管天很晚了,齐韶还是兴意盎然,拉着我在长安街上漫步,沐浴在沉沉夜色中,处在恋爱中的男女真得一点也不觉冷。难道有情,就会认为寒冷在为我们提供独处的机会?
    我们在星星的注视下,她悄悄地对我说着平常不会和闺蜜说的话语,吐露心中的秘密,把我当成那个“唯一”。我知道齐韶是个聪颖的女孩,不是随意说出自己隐私的傻妞,她把自己那么深入地展现给我,完全是向我表白她就是要定我了。
    齐韶用如此的方式把自己交给了一个接触很短的男子,其聪慧和才能,让我欣赏,让我称赞,那么的无痕,又是那么的有意。
    “宝贝,我不会负你的。”我站住,眼睛对视着眼睛,手牵着手,似乎我们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我向她郑重地说出。
    “旭旭,你真的懂我。”她笑意晏然。
    那晚,我向齐韶推荐了沙拉?布莱曼的Silent Night,称这位英国歌手唱得空灵、悠扬,充满了圣洁的深邃。当齐韶欣赏过这首精彩绝伦的歌曲后,充满了倾慕,对于音乐艺术的热爱又上层楼,而我们的关系又进一步了。
    妹妹圣诞节那天,找的齐韶,问她昨晚去哪了,自己怎么都找不到。齐韶说:“我和你哥哥去教堂玩了。”
    “啊!你干嘛不叫我。”
    “那多不方便。”
    “你见男色忘闺蜜!”
    “没有啦,我只是得抓紧点,你哥那么优秀,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要嫁到我家?”
    “我要当你嫂嫂,管管你。”
    “那我们就没有姑嫂不和了吧?”
    两个女孩说话真没遮拦,谁叫她们是闺蜜呢!
    上一章节是815章平安夜
    第846章 昕媛到燕京了

    昕媛到燕京了。
    她出资为“韶”乐队举办一场新年音乐会,亲自过来筹备。为与齐韶结交,搞了次大手笔!
    那些演出前的包装活动,可是把那几个小媳妇大姑娘乐坏了。她们基本是玩音乐的新人,怎么能想到会这么快地登上了音乐厅这个大雅之台,而且还要做闻所未闻的“包装”!
    在昕媛的方案中,要做一个演出介绍的画册,不算大,CD盘的尺寸,但里面主要是美女像,七个美女:“韶”组合首席齐韶、艺术总监萧雯璋、大提琴首席杜娜娜、小提琴首席兰娅、乐手晨曦和热依扎、舞台总监陈昕媛
    哈哈,昕媛也把自己的像放进了宣传画册中,为自己加上一个光环,虽然她的照片排在最后,但她应属最美最引人注目的那个;艺术总监是引入的已经成名的女音乐家,钢琴表演艺术家,33岁的江南美女,相貌温和,实则内心激烈,弹琴动作很夸张的,故与娜娜一拍即合,完善和强化了韶组合的唯美及舞动,也给这个组合带来了人气。
    昕媛给我一份样片,让我提意见。打开画册,看到她们所拍的面部特写、艺装照、生活照,每一帧都美艳动人,精彩以极,专业的摄像师果然厉害。昕媛则用的是我照的相片,她说:“还是喜欢自家人的作品,要不要给侬付稿费吖?”
    “把我的名字删掉吧。”我的回答。
    “那多不好!换个笔名?叫什么?”
    “你定吧。”
    “爰之辰”
    “肤浅!”
    最后确定的是“少辰”,“晨”少个日,不就是“辰”,简化了就是少辰,可昕媛说:“这个笔名充满了吾尼的哀怨。”说得让我皱眉头!
    这个画册挺厚,因为附有一张光盘,是事先在录音棚录制的所有演出曲目,包括萧雯璋的钢琴独奏曲《天空之城》,我的大提琴独奏曲《红旗颂》。为给听众留下深刻印象,让“韶组合”的音乐可回味,赠送给购票的听众。
    昕媛很聪明,没经过发行审批,就让“韶组合”的音乐作品上市了,音乐厅按极低的价格进了一批,如果“韶组合”的演出成功,也可出售CD小赚点钱。
    我发现自己拉出的曲子,在专业设备下录制,加持上我的内力,录出的效果显得比我达到的技术水准还好,可以拿得出手。所以有一部分CD是以我的《红旗颂》为首支曲子,包括《鸿雁》等,让我拿来送人的,是重新设计的封面,蛮有红色经典的味道。昕媛舍得花这笔额外的钱,给我露个脸。
    自然五女在音乐会前突击练习,连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都放到了第二位。每天下课,她们都聚到租的排练场,由请来艺术总监萧雯璋作为导演和指挥,在她和娜娜的编排、组织、指挥下,反复将演出曲目拉熟拉准拉巧,否则首场演出的紧张,导致失误,砸了场子。
    我去排练的次数不多,但我有演出的经历,显然排练时的表现让艺术总监认可了我。我则反复对没有演出经验的三个女孩进行心理灌输,调适,而她们在演出的日子来临时紧张感愈发地强。不过我明白,这样的紧张正常,而进行了干预,比知道而不管,会好许多,可能她们一上场,音乐一起就顾不上那种折磨人的紧张了,我曾不就如此。
    心理调适是萧大美女的工作,可她看到演出小组有人出来主动做这个工作,也就不再插手,因为几个女孩对我信任,我说的话她们更易接受,让这位导演挺纳闷的,心说:“这个华服男子有如此大的魅力!”还问了娜娜,“你们那个‘党代表’不会是五人的情人吧?”
    娜娜笑曰:“怎么会呢!”
    晚上,排练完,回到家里,妹妹问:“哥,快要公开演出了,你紧张么?”
    “第一次上台,肯定也和你一样,不过哥哥是那种兴奋型的演员,到了舞台上,看见台下,我就有一种表现欲奋起,就是想要演好,想要成功。妹妹,我们是同样的人吧?我相信你也会的,就是不知齐韶怎样,但她应该是个事业型的人,为了她心目中的理想或是责任,她会克服压力,摆脱紧张,在舞台上做好她自己。”
    “哥,你好有自信!”
    “必须的!”我眉毛一扬说道。

    音乐会安排在京城音乐厅,我们在演出前利用白天,在场地进行了排练。萧雯璋总监和娜娜对这个音乐厅不陌生,齐韶、妹妹和兰娅、热扎依可是兴奋死了,她们是第一次踏上音乐殿堂的舞台,穿着高跟鞋,走在木地板上,“嗒、嗒”的响声犹如一曲击打曲,敲击了她们的心像小鹿乱撞。
    她们站在舞台上,脸还是兴奋的红色,齐韶举起小提琴,向观众席扬起,那份骄傲,发自心底。兰娅和热依扎跨上一步,兰娅拉住齐韶的左手翩翩起舞,是她们在演出时的动作,也是魅力四射的舞蹈。热依扎围着她俩转舞起来,情不自禁地跳起了西疆舞,移颈,摆肩,胸腰扭动尽现那美妙的少女身体曲线,轻盈而柔软。
    我看了娜娜一眼,她做出会心的一笑。是啊,谁没有这样为理想要实现的喜悦,我们那时也曾这样。
    开始在实地彩排了,空旷的大厅中乐曲的声音向外传出,很清亮,但不够丰富,我看向娜娜,她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我是与沪上音乐厅的音响效果做了对比。
    艺术总监注意到我们的小动作,示意我专心合练。我向她点头,然后在她的指挥下,拉好自己的曲段。
    其实如此的交流并没影响到排演,但萧总监下来问了我:“彩排有什么问题么?”
    “这个得由你做出评价,我不大懂。”
    “那你和娜娜的小动作是为什么?”她有些不满了。
    “是与沪上音乐厅的声音效果做个对比,没想怎样。”
    “你在沪上音乐厅演出过?”
    “就一次,娜娜姐的教授推荐我参加的。”我没说出刘美娟教授的名字。
    “什么样的演出啊?”她开始仔细问了。
    “新春音乐会,参加了交响乐团的大提琴声部的演奏。”
    “哪一年呢?”
    “九三年春节前。”
    “可是你现在的水平……”总监说的没问题,我现在的水平真是承担不了高水平曲目的演奏。
    我的职业发展岔路太多,无法按照自己的要求坚持走稳其中一条,在拉大提琴的技艺上有负刘教授的期望。
    “萧总监,我听说您钢琴水平很高,能在音乐会上演奏一曲呢?那这个音乐会就上了档次,我想观众们不会计较是不是属于弦乐的。”
    “这在演出合同中并没有呀!你让我演奏一曲合适么?”萧雯璋拒绝道。
    “可是我希望这个音乐会多些艺术的色彩,不对么?”
    “你是让我义演?”
    “不,是让您加演,或许你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出,对我提也行,我能接受,就会全力支持。”
    “我再想想吧!”她见我是实心邀请,对我的艺术特点也有些欣赏,便没直接拒绝。

    演出的时间在12月28日晚上。按照商业演出的规律,节前要比节后更聚人气。可以说能够排在这一天,所费不匪,后来我才明白昕媛的商业目的。
    音乐厅外,挂了大幅彩绘广告,广告上印的是五位美女的人像,兰娅妖娆、娜娜美艳,齐韶俏美、妹妹青涩、热依扎热情洋气,五个美女各个有独特的魅力,吸引了来往的行人。她们五美的名字对大众很陌生,但她们的面孔却受大众的欢迎,看到广告和音乐厅上矗立的大幅彩绘,不能不对喜欢明星范的大众产生吸引。加上杂志、晚报的报道,自然有好奇的人士过来探下头的。
    我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情况,但昕媛的工作人员对老板说的我听见了,“行人驻脚看美女画像的挺多,她们肯定会吸引一帮青年人来买票。”
    “什么样的演艺水平,普通观众并不能区分,他们乐意的是那种氛围,美女、舞动,好听的乐曲,能把他们煽动起来,并充实自己的生活。”昕媛好像看透了地说。
    社会是这样的,我有点适应不了。
    不过音乐组合的商业包装,在商业模式下推广的演出,在冬季刮来一股“春风”,在音乐厅这个都市角落里吹出个姹紫嫣红,把个籍籍无名、水平不高的五六人小乐队的演出搞出了彩,吸引了一批青年人和喜欢音乐的人士前来观赏,昕媛对我谈及:“音乐会的票卖出了几百张呢,你们有市场前景。”
    “什么叫我们有市场前景,你把艺术说得太低劣了。”
    “嘿嘿,你的想法可太单纯了。”昕媛鄙视了我。
    这场音乐会,她完全是按商业模式搞的宣传,邀请文艺记者做采访、发报道,出画册、灌唱片在音乐会上赠送;当然广告和招贴画也凸显了昕媛企业的大名,让人能知道是谁在支持这个新的陌生的音乐组合。
    我默默看着这一切,想着这次音乐会对她们这些女子最终意味了什么,但等来了萧雯璋的约歌。她说:“我可以在音乐会上演奏一曲钢琴独奏,但我也想为你伴奏一首歌。是我出台演出的条件。”
    显然她摸清了我的艺术底细……
    第817章 “韶”音乐会

    到了演出前的一个小时,就有请的客人来到音乐厅,昕媛把这次演出当作一场盛事来办,在贵宾室搞了小型的party,请了一些生意上的伙伴和“韶组合”的家人,搞成了交际的机会。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昕媛不仅带了女儿,连母亲也约来了,自然上海也有若干捧场的女客,身份地位都挺显贵。齐韶也把自己一家请来,有她的爷爷奶奶,都近八十岁了;她的父母及友好,也都是北京圈子里的人喽。
    昕媛和齐韶将各自家庭和好友向对方的家庭好友介绍,说起来一个沪上,一个京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让齐家人一下对昕媛大有好感,也大有结交之意。大概这个是昕媛的主要目的。
    娜娜和兰娅的丈夫、友好也都来观看,他们的亲朋好友也是一大帮人,有各界精英人士。我是第一次见到娜娜的丈夫,一个有涵养的音乐工作者,算是和娜娜志同道合的配偶。兰娅的丈夫是个公务员,与齐韶的父亲有关系,自然很是尊重齐韶的父母。
    热依扎在北京是独自一人,但昕媛把她的妈妈邀请过来,给了她妈妈一个惊喜,同样也给了热依扎一个惊喜。热依扎也请了几位她的同学和好友,也跑到来酒会凑热闹,她们很热衷于这样的场合。
    当然,也少不了萧文璋总监,当昕媛对自己请的总监说:“晚上衣服穿好点,最好是盛装出席。”
    “你真在演出前搞名堂啊?”
    “有个小酒会,你只要露一面就行,让你家先生多跟那些男人拉拉关系,别让他那么清高,到时我照顾他,你就负责后台。”
    萧总监很会打扮自己,可他先生穿了西服,也觉违和,和赵泽陆有一比。我过去和他握手,问:“听说您是作曲的,能和你订一首小提琴曲么?要那种可成经典的。”
    萧总监对先生说:“这个小伙子是拉大提琴的。”
    然后,那位作曲家疑惑地看向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为我,是为个女孩,她有个心愿,希望像俞丽娜那样能拉出一首不朽的名作。她能接触的艺术家太少了,我也同样,知道您和萧总监一样厉害,所以见到您后把希望放在您的身上,是不是冒昧了?”
    “小伙子,你太大胆了,是为爱情吧?”
    说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家也来了不少的人,妈妈自然要来,看看自己一双儿女的演奏,对她来说也是很欣慰的乐事。父亲的姑姑、叔叔各家基本到齐,还邀请了奶奶家的亲戚来捧场。三爷爷的手下抬来一个大花篮,摆在了前厅,三爷爷说:“咱家也不能被别人比下。”爷爷家的人自是有一股气势的。
    我到贵宾室见奶奶和爷爷,却撞上一位围着齐父的地产商,正在与昕媛协商。我不知他们在说什么,站在昕媛旁边听听。原来他后悔没有提前得知音乐会的消息,悔没成为赞助商,来找昕媛补救的,说:“韶组合是新的音乐艺人,你来自沪上都大力扶持,我是进城人士也得扶持家乡的新人,陈女士您看有什么机会可以让我出出力?”
    这当然是昕媛乐见的了,多加个商家的名字不费事。
    我也佩服这个赞助商,动作真快!
    试想:哪个父亲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你投资那个女儿,就是投资她老子,“曲线救国”果是厉害!看样昕媛也是高手。所以,我看见昕媛格外拉拢齐韶的父母,相交甚欢。
    让我格外惊喜的是上海的林老板和于老板也来凑热闹,当他俩结伴给我打招呼,我都楞了。于老板热情地说:“小老弟,不错啊,招惹了那么多美女。”
    我与他俩握手,“林先生,于大哥,什么风把二位吹来。”
    “老弟啊,你离开上海得八年了吧,大哥身体一直挺好,也记着你的嘱咐,更是时常想起你。这不陈老板图谋到北京发展,说是遇到了你。一打听有这个音乐会你会出场,我和林大哥说了,老林也退休了,正觉无事,得知你的消息怎么也要看看你。”于大哥解释着,话语间满有种念旧的情谊。
    “林先生,”我话没说呢,就被他打断,“晨旭啊,你也叫我大哥吧,这么多年来遇到的年轻人,我就看你舒服,咱们多亲热。”
    好么,我又跟俩大哥恢复了交往,还把他们二位介绍给了妈妈。他们操着沪语在一边开心地聊了起来。演出在即,我只好对二位大哥道声“怠慢”就去了后台。后来得知妈妈又把他们二位介绍给了三爷爷、四爷爷。
    音乐会成了交际场所,小规模酒会供应的餐食酒水都是大饭店送来的,让贵宾在里面有品味地交际,瞧,连交际也上了档次。在音乐厅的会客室、酒会场地都有一簇一簇的人在聊天。
    这次音乐会,我们七家人就来了近百口子亲朋好友,把好座位都占上了。
    再有就是来看音乐会的观众,有很多是首医大的师生,是昕媛安排人到学校学生会组织的,票是赠券,还给了学生会干部一些补助。看在补助的份上,他们干得不错,张罗了很多人去了,在演出现场表现也算正规,没有瞎喊好的。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那些买票入场的观众,也有不少,冲着广告说的美女加冲击力,就值得欣赏。昕媛也对这部分人有补偿,赠画册和饮料。这批观众以年轻人居多,很多是情侣,也有数个姑娘结伴而来的,当然也有男青年专为看美女而来。
    依照昕媛的话,他们来了就行,兴奋了就行,至于听进去多少曲子,很多爱好者也是听过就忘记了。“无须追求真正的乐迷,需要的是对五美爱戴的粉丝,最好是有演艺公司接盘。”昕媛目的达到,就不想当这个音乐组合的老板,实际是邵助理坚持着。
    这个音乐会,主题不明显,古典的,现代的,影视配乐都有,重点是好听,特点是青春气息浓烈,所以张扬的曲调多些,契合了年底热闹迎新的气氛。
    尤其,在《自由探戈》曲中,大提琴与小提琴的对奏,似是男女的对唱,娜娜、妹妹晃动着身体拉琴,像是男子的自信和成熟;热依扎、兰娅、齐韶演奏时的舞动,像是女子在向心爱的男人施展魅力和展现爱的迷人,就像同名电影中那个舞娘爱丽丝般风情万种、舞动起来撩人心弦。在动人的旋律声中,把观看的人们带进了神思向往的境界,随着乐曲的高潮而激情澎湃。
    五美的演出别具一格,以新鲜、奔放的艺术风格,大胆演绎了热烈和性感,很应新年到来的景,受到了观众的喜爱,十分成功,在冬季燃起了一把火。
    五位女乐手可谓一夜爆红。
    那个京城的房地产商补救的就是给昕媛请来的艺术媒体记者许诺,按稿论价,许以丰厚的报酬。果然那两个卖劲为“韶”乐队鼓噪,就连报刊杂志的头头也加入进来。“韶”乐队名声有了,他/她们的钱包厚了。
    我对商业控制演艺、资本侵入艺术有了一次直观的教学,不服不行。
    花了那么大的气力,投入那么多的资本,昕媛自然得到了她所要的结果。
    昕媛为齐韶花费巨资和下了大力举办这场以“韶”为名的新年音乐会,齐韶呢,也会反哺昕媛,所以哪有不在父亲前努力为自己的赞助人说话的呢?
    昕媛本身是搞房地产开发的,竟有了机会搭上了齐韶家的大车,在北京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挣起北京人的钱。为让这个公司顺利运作,还给了齐韶一部分股份,很快她就成了一个小富婆。
    在参加她们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开业典礼时,我才知道齐韶的父亲是住建委的,也应该是个领导,昕媛比我早知道齐韶父亲的背景,绕了一个圈子赢得这个实权人物的支持。于是,一个是沪上高官的女儿,一个是京城地产主管的千金,她们结合在一起,成了北京市房地产业的新秀。
    有了经济基础,齐韶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当医生,而是从事她喜爱的音乐文化公司的经营,当然所经营的领域也有其父所能护驾的商业文化房地产的项目,在十几年后成为一个有实力的上市公司,这个公司也有妹妹和我的股份。
    而音乐会最不好的情况出现,却与我有关。
    音乐会上,齐韶把我介绍给了她的爷爷和父亲,引起了齐家的警觉,会后立刻把齐韶找来,询问她是否和我交往。齐韶尽管很是爱我,但见家里如此紧张,对她交男朋友的事如临大敌,心中很是郁闷。她在此种情形下,没说自己已经恋爱了,而是对爷爷、父亲说自己对那个男孩很有好感。
    她的爷爷曾是排得上号的大人物,对于家族兴旺,有自己的决定,就是要把齐韶嫁给一个现职大佬的儿子,可以帮齐韶的父亲在职务上更上层楼。因为还有不到两年就要换届了,哪个大家族都不愿掉落权力马车。
    齐韶闻之犹如天塌,可她是个识大体的女孩,未能坚持自己的爱情,屈从了家里的安排,答应了祖父和父亲的要求不过早陷进恋爱,尽快订婚,待大学毕业再与家中选定的结婚对象恋爱、成亲,结成家族势力。
    第818章 迷情的齐韶

    我并不知道齐家的事情,仍陷在与齐韶的热恋中。
    到了新的一年,课题和论文因有整整一个学期的安稳在校进展很快,我的教授这时很满意;新的女友和家庭生活也充实了我的生活,是大学毕业后最安逸的时候,我多愿意这样的生活延续下去!
    这个周末我从国防大学去和她约会,她已考完了期末考试,即将开始放寒假了。
    下午,多云转阴,下起小雨?小雪?小雨加小雪吧,天刮着微风。
    我到约的琴室时,齐韶未到,这可是个新现象,每次都是她来等我的,我想她大概被堵在路上。
    我架起了大提琴,她说要和我合奏一曲,想着可以选的曲目和这样去演奏,并坐在窗边向外望去。
    雪雨中稀稀落落的行人,因为同样稀稀落落的雨伞遮住了他们的脸,看不到表情。但是出神地看去,就能看到每朵绽开的雨伞下承载了不同的情绪。肩并肩走着的情侣,因为调笑打闹时不时伞会歪来歪去,雨水雪粉就会趁机落在他们身上,只是他们毫不在意;独自撑着雨伞的老人,佝偻着上身,移动蹒跚的步伐,慢慢前行在因雨雪水中,深怕摔倒;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的学生,从被伞遮住的部分伸展出黑色的耳机线,他的步伐节奏轻快, 即使再这样阴雨加雪的天气也能看得出青春飞扬的心境;还有蹦跳的孩子,沉稳的中年人……
    “看什么呢?”齐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的思绪被齐韶拉回,转身一抬眼,就看见抱着小提琴的她,在凝神看我。大城市女孩子精致的外貌和大气的性格在她身上展露无遗,而老天好像还不满足,又赐给了她令人惊艳的智慧和音乐才能,让她对艺术和小提琴的热爱无与伦比!
    “哦,没看什么。”我答道。
    她淡淡一笑,说:“那我们练琴吧,说好了要练一首合奏的哦。”说罢从琴箱取出松香,在弓弦上抹了抹,搭上琴,微调音准。
    我顺从地坐到了椅子上,把大提琴的支架扶好,从弓盒取出琴弓,说:“今天先听听你练琴,让我找找感觉吧。”
    舒缓的乐曲从齐韶的琴弦上升起,好深情!我被吸引住了,《The Swan》,圣桑的名作。她已经沉醉其间了,下颚压在琴托上,眉毛锁着,眼神透出一种忧思,身体随着曲调摇晃,俯下抬起,合着美妙的韵奏让她拉琴的身影更加富于魅力,使得每一次连弓都有无限的风情,每一次似断似续的跳弓都令人醉心。
    噢,空气中仿佛弥漫开了湖边青草的香味,眼前出现了一个精致的湖泊,湖中,白天鹅优雅地张开翅膀,昂起秀丽的脖颈。
    这首曲子,被齐韶拉出了无比的情深和爱意缠绵,我完全沉浸而不能自拔。
    这首曲子,我也有拉过,可是和齐韶琴里流出的情绪多有不同,没有她的那么美,也不曾注入那般动人的情感。
    如C弦回声,一曲《天鹅》缓缓结束,安静了好一会,我们才慢慢从情绪中平复。我能感觉到她在琴音里注入的丰富情绪如同洪水瞬间淹没了我这个听众,在这种感情之下,所有的技巧黯然失色。
    我望着齐韶,齐韶也对看着我,那份专注与拉琴时别无二致,却是份忧思。似乎齐韶有心事?我用眼神向她询问,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我的身边,让我拥着她。
    被我拥着的齐韶格外的温柔,像是要融化到我的身体上,静静地体会在爱郎怀里的那份踏实和温暖。我抚摸着她柔顺的长长黑发,嗅着少女身上漾出的体香,思忖着能拥有如此万般柔情的女孩子夫复何求?
    齐韶开口说话了,“亲爱的,我很想让你多知道我一些,怎样长大的,遇到了什么,有什么追求。”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洗耳恭听,与你分享。”
    齐韶没有理我话中的轻佻,开始了她的诉说
    齐韶的记忆里,从记事到学琴之间的日子是最快乐的。无忧无虑地唱和跳,哭和闹,而每当累了,就可以平静的睡去。父亲不会逼着她分辨高音低音,母亲不会强迫她练习换把揉弦。每一天每一天,她只是凭着喜好挑选家中珍藏的众多唱片磁带欣赏,碰到不喜欢的曲子她有权立马换掉。
    可是当她开始练琴了,世界的一切都不再相同。她不可以不耐着性子听完冗长的交响乐,即使年幼的她根本听不出巴赫瓦格纳贝多芬好在哪里。她不可以不管住自己向琴房窗外望去的双眼,那里有她曾经经常荡的秋千和爬上滑下的滑梯。
    上小学时,日复一日地练琴,听教琴老师上课。渐渐地习惯了这样的文艺生活,承认自己还是喜欢小提琴的,因为每次自己从心底涌起怀恋、憧憬和悲伤,小提琴的声音都如此温柔地抚慰、劝说自己,让自己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从未有过的,前所未见的,同时,令人为之倾倒的世界。
    闪光的岁月流过,少女长成了美少女,也懂得了爱恋,但音乐只能丰富她的感情,却解决不了她的苦恼。现在还不懂得如何解释悲伤,却已然被悲伤笼罩。只让她畏惧于今后的痛苦只能用音乐消磨,其所能带来的医治就如同饮鸩止渴,仿若恶性循环。
    齐韶哭着对我诉说了自己的苦,最后很难、很难地说出自己家里的决定。她不断地说着:“对不起你,亲爱的!”“请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我除了紧紧抱着她,将她的泪水吻净,我又能怎么办呢?谁叫自己首先做的“恶”呢?这样的情景,是她负我,还是我负她,有什么重要?
    她是个大学生,与我倾心爱恋,那种纯洁的爱恋,让人陶醉。可是遇到现实,竟经不起来自家庭长辈轻轻的撞击,一下子就坍塌了,令人伤感和不甘,犹如当年大学毕业我被军队召回。
    我自知自己是个军人,国防大学毕业后一定会去老部队,那是个打仗的部队,到时我又如何能照顾到有着家庭麻烦的爱人呢?
    无奈中,我捧着齐韶的脸,眼睛盯着她的眼睛,希望把这一刻印刻在心中,我也是对她如是说。当她听见我那句“把你此刻的样子印刻在心中,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你了”。话声刚落,她就扑到我的身上,把嘴贴到我的嘴上,与我激吻,无与伦比的的缠绵。
    我们以前都没到过这样的激奋程度,仅仅是拉拉手,含情默默地凝视对方,那时只要对方在身边,一切就OK了!我只是享受那份单纯的温情和心意相通。而没想到现实把齐韶推倒了激情爆发的地步,让我们能够拥抱一起,热吻一起。尽管她的吻生涩,但她的初吻和激吻现在是属于我的,是来自倾心于我的那个女孩。
    琴房已经昏暗,我们不舍地分开相拥的身体。
    琴房里传来轻微的声音,里面的人在收琴。
    “齐韶。”
    “嗯,晨旭。”
    “在。”我拉着她的手。
    “我舍不得你。”哽咽的声音。
    “Me,too.”我也是用发颤的声音硬挤出。
    此时我又看到她流泪了,让我万般地心疼。
    我哼起了《天鹅》的曲调,仿佛像刚才她所拉出的那般情意默默,似是又闻到那股芬芳。我停下哼曲,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刚才你拉此曲时,让我仿佛闻到音乐有股沁人心脾的芬芳,你的琴艺是多么神奇。”
    “只有你懂我,我要你永远懂我。”她又是一阵呜咽。
    虽然,我和齐韶的恋爱成了只开花而无果的浪漫之旅,可多年以后我和她还会回忆起这样的一个冬日的黄昏,在这样一个黄昏,我们第一次知道,音乐是能闻得到的芬芳。
    少女的心是走不过的幽径,都曾经有过玫瑰色的梦埋在心底。每当湛蓝的天空映着金黄的大地,每当阴森的乌云遮住肆溢的光影,每当飘摇的雨滴窸窣翠绿的树叶,音乐的梦幻就会悄然浮现。那些或是悲伤,或是愉快的梦境将细碎的人生片段连接起来,成为一首写不出的诗。
    我觉得这段解释,是对那短暂的爱情的一种深沉的评说,似乎都是赞美她,而没我什么事,那也值了。
    不知道我是怎样送她回的家,我也没有回家,直接回到厢红旗我的小屋,我觉得自己的脸色和神情都不该让家里看到,孤自一人舔舐心里的伤口,该是做的事。
    夜里,雪雨还在稀稀沥沥地下着,清冷连绵,窗外风声如低回的乐曲相伴,将缠绵的曲儿唱到天明。
    一夜之间,齐韶似乎就成熟了,看待自己和生活、事业、家庭与之前大不一样。原来女孩眼中的粉色的生活色彩,也现实了起来。
    有着自己决定的齐韶暗暗决心,要与我恋爱下去。用她的话,“反正今后你会回到部队,顾不上我的,我将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我会,哼,不管名义上属于谁,都明里暗中做出符合自己愿望的安排。”
    大概这才是她,她在自己爱人前面,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心底的,我不知该说是不是“极端”,呈现出来。
    从那天起,我和齐韶有段时间没有见面,完全地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有些觉得“幸福就是对我的嘲笑”,连昕媛都没让她再到京城来。
    不能说自己消沉,只是逼得自己把注意力多在课业和网络上……
    第819章 “私奔”之旅

    “爱情始终和性事分不开,只谈情不碰性,这份爱始终会缺少些什么,毕竟只有魂魄相合的爱情才是真爱。再唯美的感情也只有当身体靠近时才能找到刻骨铭心的感觉。所以,找一个对的人,和他尽情享受浪漫的激情之夜吧。”——当齐韶读到这样的语句后,触及了内心,一股压抑不住的渴望从身体涌起。
    她已是身心发育成熟的女子,在初恋即将失败的时候,义无反顾、毅然决然地投身自己的爱人,奋不顾身要与我有一段只求已欲不顾后果的情爱、性爱的刻骨铭心的经历。
    好个痴情的女孩!
    正好在寒假里的齐韶,又电话给我:“晨旭,在么?”
    “当然在,不然是鬼魂和你说话?还不得吓坏了你……”我笑着说,愿意接到她的电话,也喜欢与她说些轻松的话语。
    “我想见你,和你商量个事。”她轻声细语地说。
    “什么事啊?电话里不能说?”我想自己刚冷静下来,想不去见她,可又有种她会不会改变了主意的祈望。
    “这个事得当面说,要不被你拒绝了多不好。”
    “当面说,当面拒绝了不更不好了么?”我暗想。
    但我还是拒绝不了,说道:“那好吧!周末见行么?”
    “行,那时更好。”
    周末见面,齐韶一如既往扑到我身上,紧紧地抱着我,还索吻,索吻不成,她就主动亲了上来。
    “怎么?你后悔了,想反悔?”我急切地问,当然希望她说出的话是这样。
    “为什么是反悔了,和你相爱我没有后悔过,只不过家庭的阻挠,我不好抗而已。”说到这时,她凝视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爱你,我不会变。”
    她摸着我的脸,“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怪想的,难道你不想我么?”瞧她说得云淡风轻的。
    我看着她,等她说出见面的目的。
    “你娇着我嘛,我要你春节前带我出去旅游,我想去看你曾经的战地,也期望经受‘血与火’的洗礼。”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什么叫“我也要经受血与火的洗礼”。齐韶对我的不解,只是微笑不语,那个微笑好神秘啊!
    在与齐韶交往中,我向她讲述过自己曾经的边防军人的战斗,讲述过生与死、鲜血与恐惧,小姑娘听起来无疑崇拜英雄的情结顿生,更自倾心。所以,她把血与火用到自己身上,莫不是要毅然绝然……
    我不去深想了。

    齐韶要求旅行时就我们二人,不要有人在我们身边,所以我决定驾驶SUV越野车出行,即使没有睡的地方,夜晚还可睡在车中。我开玩笑地说:“我们晚上可以坐在车里数星星,何等的浪漫啊!”说得齐韶不禁向往之。
    但齐韶担心我一人开车太累了,很是疼惜地看着我,似乎是让我改变主意,她也好心安些。看到齐韶如此神情,我笑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我们一路开车,走走停停,不会太累的。我答应你,累了一定停下来休息。”
    齐韶自然是欢喜就我们俩人坐在车中旅行,想和我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要摸摸我就可肆无忌惮地摸我。她已经习惯我们俩的亲密状态,加入了自己的身体,就再也舍不得分开。
    第一天,依齐韶的意思,我一直开到半夜时分才把车停到空旷的地方。
    冬夜,虽然星星很高,但依然繁星满天,星空辽阔。
    齐韶已经睡了一会,车停后,反而精神了。我们手牵手下了车,齐韶第一件事是要“嘘嘘”。本来是女孩难为情的事,齐韶却要我守在她身边,让我为她挡风,说:“别让冷风把你的‘小妹妹’冻了。”齐韶开玩笑般地提出了要求,我能怎么办?照办呗。
    她脱裤、蹲下,我就站在她的身后,守着她的白花花的臀,听着“滋滋”的撒尿声,等着齐韶管我要tissue去擦净残剩的尿液。我是头一次遇到女孩让我做这样的事,但我知道齐韶要我这样做必有其用意。
    冷月,寒霜,我拥着齐韶在旷野上走了一会,她感到有些冷了。我让她把双手伸进我的衣服里,用我的体温为她取暖。齐韶听话地环着我的腰,一支手从我的背后伸进了我的衬衣中抚摸着我的腰,另一支手从我的前身伸进,用手抚摸我的腹肌。我的身体是温暖的,她的手却很冰凉,一般人都会为凉手摸热体被激得跳起来。我却不是,反而觉得她的女性柔软细腻的手抚摸在身上,有种别样的感觉,很乐意被她抚摸和她肌肤相接。中国人不善拥抱、不善爱抚,其实异性之间的拥抱和抚摸是最好的安慰剂,最美好的亲近。
    黑黑的夜,旷野无人,女孩在这种环境下应该很害怕才是,而齐韶并不担心有危险,在我身边什么都不在话下,随我在黑夜中漫步。
    我亲吻了齐韶的额头,问她:“害不害怕?“她回答:“只想和你在一起,没有别的念头。”
    好个痴情的女孩。
    突然不知从哪蹿出一个小动物,或是我们的走动把小动物吓到了,“哧溜”一下,从齐韶前面跑走,把她吓了一跳。小动物跑得很快,根本来不及看清它是什么。
    齐韶有些恐惧地钻进我的怀里,头贴在我的胸间。我在她耳边笑了笑,抚摸着她的头发,为她减轻恐惧,轻声地打趣她说:“你把人家从睡梦中吓跑,怎么自己到害怕了?觉得自己做错了?”
    齐韶听我这样说,娇哼一声,“扑哧”笑了。静夜中,这笑声令人如醉了般。我捧起了齐韶的脸,近近地看着她,她闭上了眼睛,只露出长长的睫毛。我轻轻地吻在她的清凉的唇上,而她却以热烈地激吻回应我,香舌与我的搅到一起,索取爱的源泉。
    我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回车里,开启车中加热,二人坐在后排座位,腻在一起。我陶醉地对她说:“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很满足。”
    听完这句话,齐韶喃喃地回应说:“Me, too.”
    “我真的就想这样拥着你到地老天荒。”她还是那句简单的回应:“Me, too.”说完情不自禁地抬起头,又向我索吻。
    我们又热吻起来,我也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了她的内衣里,拨开了她乳罩后面的搭钩,解除了她胸上的“武装”,感受那玉女雪乳初被恣亵所产生的悸动。此时的齐韶酥软在我的身边,情不自禁地轻声哼哼出来。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让我看到她微闭着眼面色初露的媚态,那是一种怎样的女性独有的神色啊!妙不可方物。
    俄而,她睡了过去,沉沉地入睡,不时吧唧吧唧嘴,不知是在梦中下意识的动作,还是她睡后自然的反应。我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没有入睡,不时看看睡梦中的女孩,我的爱人;欢喜了就摸摸她的脸蛋、额头、嘴唇、耳垂,都没把她弄醒。
    大地渐渐从黑暗中醒来,万物在阳光下滋润,生机勃勃。一缕朝阳照进了汽车,齐韶睁开了眼,看到我近近地看着她,对我笑了笑,噘起小嘴,等待我的晨吻。少女初醒,娇媚的模样,让我心动。我轻轻亲吻了齐韶,对她说:“早上好!”
    我们又上路了,而齐韶没有说话,红红着脸,不时瞟我一眼,又娇羞地移开视线。她想着夜里发生的种种,回味着爱人爱弄自己时身体生发出的难以言表的快感,更是想再次要那极美妙的一刻。这是少女人生的第一次,发生后和其他女人一样再也摆脱不了对那份快感的痴迷。
    雨过不是天晴,雨过是万物在春天的复苏。经过了这一晚,齐韶更坚定了把自己交给心爱的人,而且是尽早地把自己交给心仪的男人。
    开了近一个白天,车子到春城。我们把车停在了市里的一个五星级饭店。齐韶在路上就要求晚上睡宾馆里,还要住最好的房子。我隐约感到晚上会有事情发生,就听从了齐韶的要求要了宾馆一间朝向、楼层俱佳的客房,还是一间夫妻大床房。进到房间,齐韶里外都细查了一遍,对舒适、设施、用具、洁净程度算是满意。
    服务员离开后她就挂到了我的身上,在我身上磨蹭,与我亲吻,拉我手进到她的衣服里给她爱抚。她说:“一路上我都想着你,想着你的吻,想让你爱抚我。”
    我亲着她,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说:“我都不想走下去了,就在这里好好的爱你,一整天都不离开舒服的大床,都不离开美妙的宝贝。”
    齐韶媚眼如丝,满心期望似地,“噢,太让人不好意思了,被你弄一天,我还能活下去吗。”她连一天干啥都不清楚,就想到了一天之后……
    不过,怎么也不能这么早就上床啊!
    四点多的时候,春城的太阳还老高呢,我把齐韶带到昆明的古董街,从街头到街尾细细看摊上的各种东西。我发现受家里影响,齐韶也喜欢古董、玉器这些东西,只不过靠自己的眼光去看这些,这么看下来也看不准这些东西是“鱼目”还是“珍珠”。
    由于我挑东西挑得比较快,她往往来不及看完几个,我就已经挑完,“看来,我还是得锻炼一下自己的眼力啊!”齐韶心中如是叹息道,最后齐韶干脆不去看摊上的东西了,双目打量着这条古董街。
    几乎在任何城市,都会有这么一条古董街,里面有宝有草。真有本事的人会捡到漏;没有经验的,只能进来交纳“学费”。
    傍晚,夕阳慢慢落山,远远望去晚霞在天边划出了一道道殷红的色彩;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边,给天空映照出一番别样的风味。
    当夕阳落山只剩余晖以后,红霞映照在的脸上,她的背影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第820章 “私奔”之旅二

    夜色朦胧,凉风习习,泛起些许舒适清爽之意。月光,是那么的璀璨,又泛着几分温情投向我们。
    她不自觉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心中失笑,忍不住把她的玉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
    刷!齐韶蓦地收回手,整张脸都红了。
    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和齐韶在一起,心情总是很好,齐韶脸上的红潮还没退下去,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齐韶脸上亲了一口,“喜欢你脸红。”
    她看向了我,而我凝视着齐韶,有些深情地说:“对你做这些,我情不自禁。”
    她脸上红晕满布,心跳急促,整个人一下子扑向我,双手把我的脸固定住,然后,红艳艳的嘴唇,缓缓地凑过来,一张又软又香的红唇覆在自己的嘴唇上。渐渐地,我感觉到自己唇上的柔软在轻轻摩挲着,那种热度,那种甜蜜,是那么的美好!
    我捧住面前的那张脸,反被动为主动,极尽缠绵。很久之后,我放开捧着的那个泛起红晕的脸,齐韶深深地呼吸着,双目水光潋滟,迷人至极。
    我们不能不做了,而且也不愿动情的时刻再做别的。
    平常无法观赏到的少女胴体,如今却曼妙地晃动在我的眼前,一无遮拦。看到我双眼发直,齐韶弯了头,打趣我说:“色狼,我好看么?”
    “太好看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她的身上。
    “太你个头,小旭子,还不过来伺候本宫。”在该她羞怯的时候,却装成皇后的口气,说起戏中的台词。唉,齐韶本是个强势的姑娘,
    然后,她用极为魅惑的语音说出:“还愣着干啥,不要耽误了本宫的洞房花烛夜。”
    此话说出,犹如擂响了冲锋的战鼓。
    “慢!”齐韶从她的包里拿出一盏红烛和一块白色的绸子。
    啊!出行之前,她就把这次旅行当成度蜜月,准备了红烛烘托洞房时的浪漫;那块白绸她要承接自己的处子之血,用她的话就是爱的证明。后来她的公司根据她的故事拍了一部爱情悲剧片《爱的证明》,成为轰动一时之影片。为了虚化男主角的来历,影片自始自终都没提及他的来历,就是一个和他演出、约会、恋爱,最后男主悲伤地目送了女主悲戚离去而结束。
    而我们正是这样的过程!
    齐韶燃起红烛,铺开白绸,客房内顿时有了洞房的气氛,美人妙体地坐在床头,等待爱人的临幸,那份羞涩的期待表露无余。
    不过这时我后悔白天没有准备一个红盖头,此刻如把红盖头遮在齐韶的头上,那才是真正洞房的感觉。
    我半跪在齐韶身前,她抬起羞涩的脸,用吃惊的神色看着我。我把手放在了她的光滑的大腿上,苦着脸对她说:“没想到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可我什么都没做,连块红盖头都没有。我们怎么入洞房啊?”
    齐韶用手抚摸着我放在她大腿上的手背,双眸充满了爱恋和宽容,“那你就为我找一块红盖头吧。”
    听了她的话,我怎会听不懂呢?好像心上的一块重石落地,我立刻走到她的行李边,而齐韶看着我倒三角的后背,强悍男人的精壮让她的眼神愈加迷离。我拿出了她放在上面的红丝绸盖头,回到她的身旁,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轻轻地把红绸覆盖到她的头上,然后又半跪在她的身前,双手拢住她的细嫩娇小的玉手,深情地对她诉说:“韶韶,深深地感谢你!在你最美的年华里,为了我而忘了自己。你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只为曾经拥有,甚至不求我爱你,只是你把无限的爱给予了我,甘心把你最宝贵的女贞献给我。”此刻我眼角有些湿润,语气有些发颤,而齐韶的手开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像是在鼓励继续下去。
    我用了一种我控制不了的声音,充满感人磁性的嗓音,对她说出:“在我一生至少该有这一次,请让我把拥有你当作永恒,会永永远远地把今晚当作我永久的新婚之夜。韶韶,请嫁给我吧!”
    “亲爱的,我心爱的宝贝、骑士、英雄,当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的心里就有了你,陷在你的温柔中、你的风度中、你的强壮中、你的才艺中而不能自拔。我的心已经永远地属于你,我的爱人;那我还能不把一个完整的让你痴迷的身体交给你吗?来吧,我的勇士。”
    她的手从我的手中脱出,伸到我的脸庞上轻轻地抚摸,而我则掀开了红丝绸的盖头,把那块红绸盖到了我们二人的头上,我们脸对脸、眼对眼、嘴唇对着嘴唇,都极为开心地笑了。
    “我马上就成了你的女人了,让我们用亲吻迎接这个神圣的时刻吧。”齐韶轻启樱唇,口如莲花,吐出了让人如痴如醉的最动人的情话。随着我把嘴唇贴到她的红润娇唇上,她闭上了含情的眼睛,在甜蜜的亲吻中,把自己的心和情都交给了自己至爱的檀郎。
    在亲吻中,我把新娘子扑倒了。
    我抬起她的脸,那是一张天使般的脸,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她似乎害怕了,怕那即将到来的破瓜之痛,也对与我赤身相拥有些羞愧,或许就此不再是少女,亦有留恋。她双目紧闭,眼中涌出了泪水,不觉得几滴泪珠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舌尖的纠缠是甜蜜的,手抚摸的皮肤是滑嫩的,我不想让她经受那般的痛疼,只好用手指轻轻为她按摩,舒缓紧张。
    一种撕裂的剧痛,从她的身体、破口发出,她紧紧抓住了我的后背,痛得叫出了声,落下了泪,
    然而,毕竟是该破的已破,处子之红宝渗出、流动、滴落,在白绸上留下了触目的殷红,印上了告别处子的写照——折枝梅花两三朵。
    那种痛则极其深刻,承受血与火的洗礼,并不容易。
    功成尚未完满,我强忍下欲望,搂抱着心爱的女人,用我的温存抚平了她的体痛,让她慢慢睡去。
    早晨,齐韶起床,亲手、仔细地收好白绸和红盖头,我在旁边看着她面色复杂,满是惆怅,又有眼泪滴落。
    当她把那两件记载了我们洞房花烛夜的证物收进一个口袋后,抬头看向我时,脸上绽放了灿如花的笑容,“老公!”喊完,脸又羞成红霞之色,让我愣在那里,激情涌动。
    “老公,谢谢你。”好一个新婚妻子的口气。
    身有伤痛,并未影响齐韶与我到处游览的兴致。离开春城,两人同乘一车,直往丽江而去。这条路上,骑行者有很多,有的单个骑着车,有的是成群结队一起走。
    齐韶在车上看得羡慕不已,半坐起来对我道,“晨旭,什么时候我们有空,也一起去骑行啊!唔,为了不像他们那样辛苦,我们累了就休息。嗯,如果可以骑摩托车就好了,我可以坐在你的身后,不用出力气,慢慢看风景。”说到最后,齐韶自己先幻想了起来。
    ……
    当然,我们不能总在床上,所以早晨醒来,一起洗过澡,便在清晨的城镇里漫步。
    手携着手的我们走过这里,感叹古老的风貌还在,并受到人们的欣赏延续下去;而我们尚在青春年华,深爱当中,却无人喝彩,似是私奔地来到这古老的边陲小地。
    一个旧旧的门脸就在前面,招牌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字“文君酒馆”。我笑着说:“莫非酒馆老板是个女的?”
    “或许老板是男的,就叫文君呢?”齐韶不希望卓文君的形象被亵渎,况且她还在感伤中呢。
    我们并无恋杯之趣,而是感同相如文君的经历,我提议道:“韶韶,以后若要相见和联络,我叫你文君可好?”
    “那我岂不是该称你相如!”“嗯,把相如比作相公也对。我喜欢。”齐韶算是同意了,而且自此以后,她记得牢牢的,都是称我“相如”。
    下午休息完,齐韶拉着我往外走,“我们去这里的古董街什么的看看,挑好东西吧!”
    两人如同在春城一般,从街头到街尾,逐摊细寻,专看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齐韶还在摊子上挑东西,毫不避讳地问:“是真,是假啊?”正在给我们介绍自己“奇珍异宝”的店主闻言,马上笑了。
    当他看向齐韶,这一看,双目发光,“这位美女是电影明星吧?”
    刚刚被雨露滋润的新妇,面若桃花,眼泛春光,怎么看,怎么好看。怪不得被人注意会惊讶。额,齐韶额头冒汗,不自在地笑道,“呵呵,呵呵,你怎么看出来的?”
    “一看美女就不是普通人!美女是新进娱乐圈的吧?将来肯定能够名动天下,不知道能否给我签个名?”店主很是厚道,他认不出齐韶是哪位明星,但并没有直说,只是隐晦地问是否初进娱乐圈,倒是有趣。
    齐韶哪有资格给人签名!
    回到旅店,齐韶兴致勃勃地把袋子里淘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快看看,看我们今天淘没淘到好东西!有没有好运气!”
    “被本大师‘开光了’,你自然有好运气。”我调戏她说。
    当她说着“德性”时,桌子上立刻多了几样颇具特色的饰品,这些东西看起来甚是精致。
    这时,我拿起两块大小相似材质一致的碧玺,淡蓝色且晶莹剔透,捧着对齐韶道,“我们可以留下。”齐韶闻言看过去,顿时双目发亮,“丽江真是个好地方啊!我们竟然能够淘到两块如此美玉!宝贝啊!”
    我说:“是碧玺,蓝色碧玺比较少见的。”
    她神情一殇,说道:“晨旭,你看好不好,这两块宝石我们不做任何雕饰,就在上面一块刻下‘心心相印’,另一块刻‘情情相牵’,我们一人一块,留作永久的纪念。”
    “这件事由我去做。”我把齐韶抱了一下,亲了一下,以平她那感伤的心。
    我喜欢她这样说,从背后环抱住齐韶的细腰,把头枕在齐韶的肩膀上,语气略带轻快地说道,“情系一生,心刻不移。”
    温情的气息弥漫在我们之间,当我的胸膛贴在她的背上,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和耳垂皮肤上。愉悦的心情,甜蜜的时刻,酥痒的感觉,催她情动。
    她转过头来和我亲吻,享受情侣之间的甜蜜。初尝禁果的少女,最是欢喜与伴侣一起的柔情蜜意,亲吻中她调过身体,把重量全都吊在我的身上,酥软着身子,迷离了眼神。
    ……
    第821章 小楼、吉他

    早晨在香甜的沉睡中醒来,可看着齐韶的睡容,却怎么也定不了心,分别在既,情绪难以控制。
    我只好闭上眼睛,慢慢地运气,做着大周天的循环,很快一种又暖、又凉爽的气流从我的右手沿着背部的经脉涌入自己的左手,然后流向自己全身的脉络。
    齐韶醒来看见我还是练功的姿势,很是奇怪,我对她说:“今天你就要回去了,行前我给你恢复体力。”
    两人在床上坐好,掌心互对,我把自己的内息从手掌度到齐韶的手掌,让她感觉身体微微发烫,有一种针灸一般的痛。内气过去之后,游走在经脉中,直向她的下体,以助她恢复。气息经过后齐韶感觉十分舒服,差点就要睡着了;而我则希望为她修复被撕裂的痕迹。
    该是送她离去的时候了。
    机场出站大厅,齐韶在我面前,掉了几滴眼泪,无言可话别;我也是默默不语,一脸苦相。
    美好的时间那么短,如同昙花一现。
    喇叭里催促齐韶了,看得出来她舍不得我,脚挪不开。我也舍不得她的离去,刚刚要了她,似乎一想她的离去,心如刀割。
    可是,还得有理智,还要男方的坚忍,我不得不推了她一下,她满脸幽怨地责备我为什么不留住她。我努力做出微笑,拥抱了她,轻声说:“京城见吧。”
    “京城见吧。”那是截然不同的情形了,齐韶是明了的,所以难以割舍她与我之间的感情,多在我身边一分钟就晚遭受那份撕心裂骨的心痛,一旦转身就要以礼相待,变成了普通的朋友。
    离开,是改变不了的;转身,是一定要做的;齐韶像是咬紧牙关,又似是有了自己的主意,扑上来在公众的场合和我深深地亲吻,她在我近前吐出一句:“你还是我的。”
    “你还是我的。”或者“你也是我的。”没有实质不同!当她轻声告诉了我她的决定时,我也在心里暗下许道“你也是我的”,毫无疑问,即使时间过去,我们相互拥有过的事实谁也不会抹杀。
    可是目送她进入安检时,那个背影,便是一晃而过,连个身影都没有。

    离开机场,我满怀伤痛,一路飙车开去“影子”。根据境外处安排,春节由我在“影子”带班。
    车路过攀枝花,在金沙江边,山色郁郁葱葱。奔腾直下的金沙江,穿流而过,浩浩荡荡。
    与优美的自然风景相交融,似乎让那种刻骨的痛和伤得到舒缓,于是我停车驻足。
    在一处格外清秀的地方,我站在公路边,望着眼前碧波荡漾的河流,清彻透底;林间紫藤缠绕,密不透风;满目苍翠蓊郁,虽冬日也百叶不凋;苏铁扶岸,箭竹丛生,灌木漫坡,青青草地,让人喜欢它偏僻中的安静、流动中的碧透。
    远远望去,前面的路边有一座古朴的青石木制的小楼,窗明框净,花树草地环绕,一条石块小路从路边伸到篱笆搭的院子门前,像是可以借住的人家。
    此时,我虽然仍是心痛,火却下去了很多,竟想流连于这秀美静谧之所,对自己进行更多的心理调适,遂将车开到了那个小楼边。
    站在门前的是一个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在他的同意下,我把车停在小楼侧的空地上。
    下车后,我走到老人面前,他穿着很传统的中式青衣长袍,举手投足之间,总给人一种儒雅睿智的感觉。这让我顿时肃然起敬,说话的时候,语气尊敬了不少。
    “老人家,能借住么?”
    “小友,为什么会这样问?”老人温和地笑了笑,说道:“这是处路边的小旅馆,可以住的。”
    我说:“先生,我是看小楼的温馨才留步的,到没注意您的家是不是旅馆,就想叨饶一晚。”
    “哈哈,这里其实是我退休后租的住宅,这么多年,和老伴用来开一个小旅馆,接待外地途径此地又看上这边风景的游客,为他们行个方便;是我老伴的主意。”
    啊!这位女主人真是有心。
    小旅馆今天没有客人,老爷子请我进去。这栋青石小楼无论从外观还是周遭的环境,真的很雅致安静,令人喜欢。
    入门后的厅堂,有沙发围着茶几,对面的墙上有一台彩电,像家的厅,住店的客人可以围坐着喝着茶磕着瓜子看电视,像一家人一样。
    里面有三个房间可以住客人,绝对是个小旅馆。
    坐下后,与老人聊起来,他姓胡,谈及老伴,却神色有些黯然,他轻轻地摸了摸的木制沙发扶手,仿佛在缅怀着什么。
    论套别人的话这个技能,受过特殊训练的侦察兵可是个中高手,没多一会儿,便哄着让老人将心中的故事说了出来。
    这是一个与爱有关的故事,是那种相爱一生情深意长的经历。唔,对我可是绝妙的讽刺,可我仍深深地受到感动。
    老人以前是选矿厂的高工,早先从北京矿业学院过来筹建这个矿厂;妻子以前是京城那边一家出版社的编辑,后来为了和丈夫相聚,提前退休,来到内地小镇开了这家小旅馆,专门接待从大城市来的游客。
    两位老人琴瑟和鸣,日子平静而且幸福。直到前几年,老奶奶生病去世,这栋小楼便只剩下老爷子孤单一人了。
    倒不是子女不孝,老人的子女上了大学,毕业后都去了大城市发展,一直想把老人接过去,但老爷子舍不得这里,因为这栋小楼的一砖一瓦,每一个角落都写满了他对妻子的回忆。
    现在老爷子也退休多年,按照妻子的经营模式一直操持着。
    “我最放不下的还是这个小旅馆,”老人眼神恢复了睿智,轻轻地拍了拍沙发扶手,“想要在这里陪着老伴。”
    当年那位老奶奶就是如此经营的,老爷子没有做任何改变,保持了小楼里外的模样。仿佛这样老伴依然伴在身旁,自己也有寄托。老夫妻的情深,可见一斑。
    然而,这里的一切,环境、氛围、老人的故事,都给了我感染。我感慨地说道:“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在清静的地方,有闲暇时间,能写写字,作作画,唱唱歌,听听音乐,法道自然。”
    我自己不觉得什么,老爷子就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画风不对啊!
    虽然我没有介绍自己,也没穿军装,但那份精干彪悍、健壮勇武,行走坐卧都依然不经意地带着军人的影子!而这样一个家伙说自己喜欢听音乐,喜欢舞文弄墨,任谁都觉得别扭!
    但老爷子也没有提出质疑,因为我表现出的平淡的神情,倒是让他感觉到一些不同。
    “我能问一下,你还年轻,你的人生真要这样轻轻松松吗?”老爷子好奇地问道。
    我之前的描述,其实还是让老人有些意动,算是这几个月以来,他接触过的少有能与他如此交谈的上门者,似乎和他有种共同的情绪,算得上是有缘吧。
    “你说你爱唱歌,有什么歌可以现在唱唱么?”
    心有殇,便有唱的欲望,说道:“献丑了,此时我真的想要歌唱。”
    “想唱你就唱吧!也让我老头子欣赏一下子麽。”老人说道,又问:“你要唱的是哪首歌啊?”
    “《好久不见》”是来的路上齐韶让我听的一首歌。
    “抱歉,我不知道这支歌,小友方便告诉一下吗?”老爷子虚心请教。
    “朋友选来听的,喜欢就学唱了。”我有些苦笑地答道。
    “噢,是吗?”老爷子问道,“这样的歌?军队里能唱么?”
    我没有直接回答,看向旁边墙壁,上面挂着的一把样式有些古朴的吉他,“请问,我能借用一下您的吉他吗?弹吉他伴奏,我给您唱一遍。”
    老爷子一脸古怪地看了看我,心中疑虑:“这样的家伙,能弹吉他?”想必他的脑海里又冒出了牛嚼牡丹般不协调的画面。
    “呃,你可以试试。”老人还是很有涵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成见而拒绝。
    我取下了吉他之后,大大方方地坐在老爷子对面的椅子上,轻轻地拨弦,试了试音。
    “嗡~”很深沉厚实的低音,经过琴箱的共鸣,传播了出来。
    我的表情大概变得有些诧异,紧接着,我又试了几个音,心中有数了,端的是把好琴。
    “胡总工,您的这个吉他,并非凡品啊!”我抬起了头,略微有些惊讶地跟老爷子说道。
    老人愕然,他颤抖着手,指了指吉他琴箱尾部一个甲壳虫般的雕印,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不认得这个标志?”
    “难道还是什么名牌不成?”我端详一番,还是摇了摇头。
    老爷子差点翻了白眼,看样我在弹琴上有所造诣,却对吉他了解得如同白痴,故而无奈地重重喘了口气,才把这股郁闷给安抚了下去。
    “Browle,这是德国的老厂,1970年限量出产的古典吉他!”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解释道,“老头我,花了老大的功夫,才从一个商人那里买来的!”
    好吧,听胡老先生的描述,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感觉就是吉他界的施坦威啊!
    显然,老人以前是个酷爱吉他的人,从大城市跑到山沟里,就像我从大城市跑到山沟里一样,需要寄托。从年轻到中年,胡老先生用吉他作伴,不知唱了多少的情歌,弹了多少首从心里流淌出的思念之曲。现在老伴已去,再无人可为弹奏,才束之高阁。
    我深吸一口气,回想一遍曲子歌词,动情地开始了为老人的歌唱。
    平实的吉他弦在我的拨动下,汇成一段低沉、悠扬的前奏。这旋律?他没有听过,但我的演奏和唱歌,已经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很美,很流畅,不像是无名之辈之作!老人是这样想的。
    只见老爷子身体微微前倾,他认真倾听了起来。
    有些淡淡的忧伤的旋律持续了十几秒,手指头自如地勾着琴弦,仿佛从前,手拨口吟唱了起来。
    “我来到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歌声低沉、忧伤、追思!
    我的声音低音很浑厚,有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将那种忧伤的情绪在听者的心中扩散开来。
    “想象着没我的日子,
    你会是怎样的孤独……”
    前面的旋律还很平淡,但老爷子却听得很认真。
    终于,这首歌的情绪迎来了一个小小的爆发。
    “拿着你给的照片,
    走遍了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唱得很深情,不知不觉,带上了深深怀念小倩、小莺、齐韶的复杂情绪。然而,我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老爷子,身体微微抖了抖。
    第822章 守岁、通话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这句歌词,仿佛让老爷子眷恋的记忆,一下子翻了出来。时不时让老人触动的歌词,伤感得仿佛将空气染成蓝色的旋律。老爷子的双眼湿润了。在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老伴在那片还未枯萎的花圃前,抬起头,颤巍巍地跟他挥手,跟他微笑。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见见面,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少年时不懂爱情,青年时仍不是那么懂,可是,不知道为啥,当唱着这首歌的时候,脑海里满满的都是我的女人的身影。
    也不知道为啥,我将这首歌唱得情绪翻滚,尤其是第二遍的时候,唱得差点自己也泪流满面,差点难以自拔。
    我能和谁说“好久不见”啊!
    要说有,那小倩、小莺和凝都能算上,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垂头闭着眼睛,手上还在拨着琴弦,将那幽幽的尾奏给弹完,心里头却是将自己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等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慌乱地在揉着眼睛、整理自己情绪的老爷子。
    跟情绪波动却很快变成没事人的不同,老爷子没那么容易掩饰自己的伤感,但他又有些爱面子,或许是因为身为总工,习惯地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吧?
    “咳咳!”老先生尴尬地看了看我,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情绪波动的影响还在,“小友的这首歌,唱得情真意切,旋律简单却深沉啊。”
    老爷子是在转移话题,他怕自己突然变得脆弱而被揭穿。
    看得出来,我却没有点破,只是顺着老爷子的话说道:“负面的情绪太多了……”
    不过,老爷子却对此不太满意,他吹胡子瞪眼地说道:“这怎么能说是负面情绪?这叫用情至深!”
    我有些惭愧,怕是始乱终弃吧?

    离开攀枝花,在车上哼着歌的曲调,似乎平息些的心火,却在追悔中更加心痛、失落,心思也更为低沉。
    我的车开得飞快,一点也不在意超速违规,风风火火地前行。途中被交警截住,当我拿出作战部开具的通行证,一句话:“请不要影响我执行任务。”
    那个不开眼的警察偏要查,好吧,你要查便查,我一夹就把他放到车上,快速启动,车一下开了出去,让他根本来不及跳下车。
    他还在车上板着脸训我,我却在车向前飞跑时让他和上级联系,“先别多说什么,赶快报告你的上级,你在哪辆车上。”
    警察这时乖些了,通过电话告诉上级:“一个身穿便衣自称某部队的男子,驾驶北京地方牌照的越野车,超速行驶,我在处理违规时,被他挟持上了他的车,请求支援。”
    他的上级按照他报的部队番号,赶快核实,很快电话打回来了。交警接了电话,脸色便变了,嘴里念叨着:“自己下车返回!”他看了我一眼,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他的上级就是这样简单地下的指示,显然觉得他多事了。
    警察已经见识了我的力量和擒拿技巧,此时尴尬地同我商量怎么办,我说:“沿途你想在哪下车,我就停下。”
    在他下车时,我向他道了歉,“不好意思哈,同志,我给你添麻烦了,向你行个军礼吧!”
    那个倒霉的警察苦笑地说:“现在你和我道歉也没用啊,我怎么回去?”
    “继续请求支援!”我无动于衷地说。
    “你说的轻巧!”警察给了个难看的脸色。
    我没管他了,发动车子就走,吐了句:“以后请你吃饭!”
    “一定哈!”远远的我还听见。
    事后,我问过蓉城军区有关方面,人家告诉我:“当交管的人打电话过来,我连问都没问,一听报的番号,就立刻让他们放人。还警告了对方,如果出了事,那一定要处理人的。对方二话没说,就说‘明白’。明白就好。”
    军区当然明了“影子”的!
    后来多少我是后悔的,平白无故欺负人家交警算什么事?

    回到“影子”,我送走了探家的大队干部,勉强地和大队、基地官兵吃了年夜饭,我大都是把自己关在寝室里,用到论文的写作上,以此排解心中的苦闷。
    老兄弟们察觉我有异样,关心地问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好说是失恋,因为这个和齐韶恋爱的事还没报告呢。不报告恋爱并得到批准,与女性发生关系是违纪的。我明知故犯,怎么敢说呢?!
    平静下来就意识到自己犯错了,所以只能掩盖,要不得多丢脸。我解释说:“一到春天就会有演习,我们研究生是要参加演习的,所以我们没有假期,论文的事就要抓紧完成,思路都有了,也得记下,否则到了演习场,啥事也干不成。”
    大队的人见我真是在写论文,真的以为是这样。可真实的情况,我是有问题,问题挺严重的,那就是失恋兼犯了错误。

    大年三十晚上,失落的我,忽然拨通了凝的电话,当她接起,我只说了“请别挂,陪我。”握着听筒静静地呆在那里。
    凝一开始没有反应到是我,再看号码,屏幕上没有显示,“喂”了两声后,似乎意识到什么,“是你?”
    “不要说出。”我赶快制止。
    她沉思了一会,说道:“我们有几年没联系了?两年零两个月了吧。我现在在苏州工作,主要做科技园的开发、引进、培育工作,很有前景和有意思的,逼得我去学习,有你在就好了,可以给我很多帮助、指导。我现在的业余时间大部分放在高科技领域各种知识的掌握上。”
    “我和儿子都好,真不知道你是根据什么那么坚信是男孩,寄给我们母子玉佩,现在都戴在身上。俗话说“玉能养人”,我把它当作是护身符也可以吧。佩服你选玉的眼光,几近羊脂子玉,看见的人都说玉好。那粒小石头我还没动,我坚信有一天会用到的。你听见了么?我等待着,会一直等待下去。期待是一种风情,冷暖自知,苦乐同享。别人笑话我,‘大美女还等谁呢?’替我着急;可见我有儿子,又说‘怎么那么年轻就守寡了!’为我叹息。”
    我忍不住笑了声,用笑声作为回应。
    “我妈妈的腰又不太好了,总是要我:“找一找那个小伙子吧,再给我按摩一次……”她停了一下,又说道:“真期待,你能像上次一样在我最需要的时刻出现,每次一想到那一日,都感到那么神奇,那么美好,梦一样的。你理解不了,在神志不清中不就像是做梦!”
    “那天早上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只剩桌上那小小的纸片,是留下来的全部。你可能理解不了那无比的失落,不说了。”
    可我却想说:“我也是如此,此时此刻正在把我的失落强加于你。”
    “唉,心中总有千言万语,也总想倾诉,可到了难得遇到你的时候,却不知说什么好了。平常在会上,我总能长篇大论,滔滔不绝。今天是年三十,是守岁的时候,我们这叫守岁么?怪怪的感觉。”
    我又笑了一声作为回应,心里想“是守你。”
    “‘守岁’挺难的,长夜漫漫,可天亮了又是一年。可想想能够‘守岁’了,新的一年的希望就变大了。”
    “聪明!”她借守岁,比喻我们俩突然能相守片刻,比以前大进一步,让她能更有期待。
    她轻吐一诗:“问君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雨夜时。”
    这是我曾写给她的,不料现在她还给我了,改动两字更为贴切。我的理解是:问你何时来到我的身旁,我夜夜情思欲满地等候你,待我们能共同在灯下倾诉,还是最初那晚的风情无限。
    我流泪了,轻轻的抽泣声,惹得凝也呜咽起来。我无法安慰,便哀叹一声,挂掉了电话。

    心中有股邪劲,又向部队发泄。
    次日,我不管是年初一,即投入到训练中,进行恢复性的训练,搞的依然是徒手格斗。徒手格斗,我在“影子”已无对手,不是我有多凶,而是一招制敌让对手丧失行动能力。
    以前在训练中,我很少做出这样的举动,读者都知道以前我是怎样处理徒手格斗的,这次不同了,我是真出手,就是一招了结。这下战友清楚了我的格斗能力,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亲自摸敌,啥样的敌人经得住我的擒拿格斗的一击啊!
    可这不是我的风格啊!有心的老弟兄还是发现我变了,没事,怎么性情大变呢?
    真是,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弥补,累不累啊!
    望着他们疑惑的眼神,我只得苦笑地说:“这一年,我执行过很多任务,因为保密,我能说的就是孤身战斗必须如此,否则你们看不到我的。”
    大队的人怎么想我不管了,我还是管好自己吧。所以,在大队我就是写论文、训练、开个讲座,装作没事人似的。一到夜晚,苦恼得睡不着觉,或者早早醒来。心病导致!
    心病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医,我就夜里多行功运法吧。这里灵气远比京城要好,修炼起来,效果强多了。
    另外,春节的时候,我打电话时特意问了妹妹:“齐韶怎么样?”
    傻乎乎的妹妹对我说:“齐韶旅行回来,对我可好了,还送我她在云南买的老翡翠的挂坠。我问她是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可她什么都没说,也没否定。你们够胆大的啊!去私奔偷情。”
    我没对妹妹说什么我和齐韶的事,一切留给她去解释吧。
    可这个刚下眉头,另一事又上心头,齐韶要是怀孕可咋办?不是自做自受麽!
    但同志们关心我,我也得关心大队的干部战士,他们的婚姻恋爱的状况。
    我开了个座谈会,开之前就公布了主题:婚姻和恋爱,请大家说说各自的过往和现状。
    这个会新鲜啊!
    可这个会开成了忆苦会、诉苦会,就是没一个说有过甜的。大家都跟我有同病哟!
    我找到政工干部,让他们好好研究,提出个稳定部队的方法措施。在家值春节班的朱副主任说:“代大队啊,你布置的工作有点邪乎哟!”
    “什么叫邪乎?!你什么态度么?”我有些不乐意。
    “代大队,咱们单位能到外面拉姑娘么?没办法拉女来配吖,就是想搞个集体婚礼,大概上级都不会批准。”
    “那你说怎么办?同志们的困难你都看到了,想个办法嘛,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的饥。”
    “我饱汉子?代大队,你头脑出现了问题,形象大减啊!”
    “别管我出现了什么问题,这个事多想想,或者等大队长、政委他们回来,向上级反映反映呗。”
    第823章 节后的汇报

    春节的假结束,沈政委第一个回来的。
    我和朱绍向他汇报了春节恳谈会的情况,对于队员们在婚姻、恋爱上出现的问题,所提出的要求,请这位当家人重视。
    老沈听后,笑了笑,说:“老晨吖,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怎么在节日期间搞这种活动,不是给我上眼药麽!”
    “哪里,我这不是让队员们逼的麽!都说我有情绪,失恋了,那好我就看到底是谁失恋,谁还有这方面的问题,可是,不是我出幺蛾子,是部队的实际情况惊了我。”
    “是啊,队员们看领导,你和大队长有家有业,可是晨代大队和他们有很多共同的问题和困难,所以就向他吐了苦水,引起老晨的重视。”朱绍帮我说了句话,把其中的一些缘由说出了。
    “这个难题虽然让你们捅了出来,但这也是我早有感觉的问题,问题是问题,解决归解决,都是难题啊!”沈政委为难地说。
    “政委,你说的我理解,别说是在大队,在普通的部队都是政治工作需要着力的部分。”我还能说什么,是明摆的事,政委也不能发个对象哟。
    “晨代大队,这个事让我来想想有什么办法帮助队员,毕竟这是政治工作的一部分,解决队员的合理要求也是保证战斗力的保障措施。”朱绍主动地揽下这个工作。
    沈政委也说了,“老晨,你这个代字就从此卸下,快回去上完你的研究生,到时回来继续解决你捅开的难题,我怕这事一时解决不掉。”
    “是,我回来跟着你们继续努力。”我笑着说,也不能置身事外嘛,又问:“政委,春节过得怎样?家里一切都好吧?”
    “家里好呀,我回去了嘛。可说了好多次,请你到家坐坐,这个年又错过去了。说话不算数也不好啊。”老沈客气地说。
    “政委,只要你不搬家,还不是早早晚晚的。”我的话让政委笑了。
    回京,沈政委优待我,安排我乘通勤机。
    “我是开车来的,借人家的,怎办?”真有些不好意思!
    “好办,谁不能给你开回去。”政委没当回事。
    上了飞机,看到机舱里有一堆的节日慰问品,什么东西都有,是沈政委背着我让下面送上飞机的,我向送我的政委表示了感谢。
    “要你谢,大队发的节日慰问品,你几次都落空了,一次给你补上。”
    好温暖!
    飞机起飞了,从天上看下面的翠绿,感到春天到来的那种生机勃勃,让我思想更是清晰了。和战友短短的相聚,让我看到他们是如何面对婚姻恋爱的,人家是冷静和守纪律的,而我呢?失恋于齐韶,欺负人家交警,这都是不良的情绪,而作为一支秘密的境外作战部队的未来主官是不能这般没有理智。
    我没有回大学,而是到了部里,立刻向境外处的领导作了思想汇报,把自己两三个月的恋爱事情做了汇报和检讨,当然失恋的结果也说了。
    左处长对我说:“年轻人谈恋爱正常,到了可以谈婚论嫁时才报告虽然有点晚,可以理解,谁也保不准谈恋爱能坚持到结婚时候啊;谈恋爱失恋也正常,像咱们当兵的遇到此事多了去。小晨,你不要放在心上。当然,你现在这样的做法就对了。”
    在离开处长的办公室时,他笑着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相信你一定会有良配的,只是时间问题。”
    后来他还打电话给李靖老首长,问国防大学的研究生有没有对我有意思的。李副部长其实也关注过,但发现我喜欢的女生都是有男朋友的,只怪人家已被捷足先登。他感慨地说:“晨旭一直在那个旮旯里,有什么机会交女朋友;在国防大学里也是闷头做学问,身边有属意的优秀女性,可人家都是在大城市工作在高级机关工作,怎么会为晨旭保留自己的恋爱机会啊。”
    领导们也是没有好办法。
    也有好奇的领导,比如祖副部长隔天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小晨,找你谈心。”
    我心说哪是谈心啊,就是摸我隐私,都是我主动汇报惹得祸。
    领导找你谈心是关怀,而且还是我佩服的老领导,我挺感动的,“谢谢领导关心我!”
    “这个平常你不说,作为个人问题,我即使想关心关心,也难问上一句。现在你主动向部里汇报,我自然要问问喽。”
    当他问的可不是我在部队找没找女朋友,一下问到上大学时有没有女朋友。我得说真话呀,“领导,我在大学正是有女朋友的关心才摆脱了战后综合症的折磨,当年我的主治军医还把这个当成一个成功案例纪录下来。军医科院的专家都是认可的。”
    “那现在是不是断了?”大校问。
    “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对方父亲要我家去提亲,家长见面的程度;算是下聘也做过,就等毕业结婚了。”
    副部长奇怪,都这程度了,怎么没下文了。
    我解释道:“还不是部队把我招回去了么。到了缅甸也不能和国内说明白,第二年我去清华大学就没找到她,她家母亲对我既生气又冷淡,让我不知如何好。再往后连她家的电话号码都变了,根本联系不上。您说我和她还算是未婚夫妻么?四年都没音讯,只知她到了美国。”
    老领导好奇,问:“你这个女朋友是谁啊?”
    “唉,要说我都觉得丢人,也说不清是谁甩谁,可就是让我心痛。”那个名字我可不能说,于是又补了一句:“部长,您可千万替我保密,别对其他人说。”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那意思是让他做出为我保密的承诺。祖大校理解我似的,笑着说:“你相信老领导吧,咱们是男人,哪那么八卦的。”
    我是真不愿意在部里又惹出被女朋友踹了的说法,但领导却给了句:“你最好把她忘了,你的身份怎么能有在外国生活的对象,结婚肯定批不准。”
    听到此,我一激灵,嘴上应着:“是,我清楚。” 心却说:“嘉珮肯定也是不行了,可怎么告诉她呀,还有干爷爷那边。”原不是心事,可经过这回便是心事了。
    和小倩是失联,和齐韶是明明白白的分手,那种好似满心是对方影子却听到“我们不行了”的一个结果,让人难以接受,尤其好似自己的宝贝被别人夺走的感觉,是难以言表的心痛。所以我失去了理智,做出逾越界限的事,让我抬不起头。
    这样的失恋是第一回,离开副部长的办公室,我对自己说:“不想惹出议论,就别再做出那些事吧。老老实实地读完研究生,是能做的事。而且,回部队后,自己能不能活出‘影子’那也不敢确定啊!任是再好的姑娘也别辜负了才好,谭军都比我明白。”
    由此我痛下决心,忘掉这一切,专心读书,专心向武,把从军的事情办好。“和地方的女孩交朋友,谈恋爱,结婚,真他妈属于虚无缥缈的事,太没前途了。”我恶狠狠地想。
    在部里把带班搞出的事了结后,我回去国防大学,虽然研究生的寒假尚未结束,大部分都在学校了,互相聊了假期怎么过的,问到我时,我说:“回部队了,为回去探亲的技术员代班,这不刚回来就到学校了。”
    “看样你毕业真得回部队啊!”
    “绝对改变不了,没关系,我上学来就明白。”
    “那你回去是做什么工作,还搞技术?”
    “天晓得。”我苦笑了下,说什么都是骗人家。
    巩晶问:“你的部队在哪啊?”
    “在山里。”
    “在山里也得有个具体的地点吖。”
    “川省那地界,山边的一个山坳里。”
    “哎呀,你这个人够差劲,寒假前都说了,我们几人会去川省那边玩,你也不说邀请我们过去。”
    这个话没法接,我只有承担“差劲”的罪名了。憋了会,对她说:“我那个部队不在旅游线上,你们去不了。”
    “光去旅游景点有什么劲,就是要去野的地方,知道么?”
    “那下次吧!”我只好推到以后,以后就无法说定喽。
    见到导师,我把在基地写的论文稿子拿给他审阅,并请导师提出修改意见。导师看到我这么主动,利用一个春节就把论文的草稿打下了通篇的基础,在心里也是满意的,但嘴上没说,怕我压力小了,又出去干杂事。导师嘴里的“杂事”就是我去执行的任务。在他眼里我既然来国防大学读研究生,该有读研究生的样子,不该一有事就脱离学习,出去攒资历。
    唉,老师是这样想,我也是同意啊!那些任务是哪么好完成的?我的资历也够了吧?
    导师看的很快,三天后就把稿子退给我,提出了修改意见。周末回家,我哪都没去,趁着写作欲望的旺盛,熬了几宿,我拿出了修改稿。
    把修改稿交给导师,那一晚我说好好睡一觉。是啊,连续用脑,感觉有些脑累。那天夜里,我睡得正香时,看到了小倩,她满脸哀怨,指着我说:“你和别人又谈恋爱了,还要不要我了,和不和我结婚,我可怎么办?”那种悲戚的声音把我的心痛醒。
    醒来顿觉全身是汗,不是旧病复发,是惭愧,羞愧得我再也睡不着了。
    第824章 让妈妈放心

    好不容易回家,啥事不干,光写论文了,父母都看到眼里,有了想法,尤其母亲不仅担忧起来,问:“儿子,你这么抓紧时间,是赶着毕业回部队么?”他们知道春节我是在部队过的。
    “没有,毕业不得按照教学计划么?我赶论文,不是怕春季会有什么大演习,估计上级还会派我去,补缺的经历和增进见识。”
    “你的上级对你今后的发展,看来是有规划的,你小子行啊!”父亲的话。
    “儿子,你以后不能在总部任职么?在总部工作我看挺好。”这是母亲的期望。
    特别,我在作战部的房子还没弄好呢,没抓紧时间配置家具,凭此妈仍是怕我回部队。
    “妈,您甭操心了,我现在就想踏踏实实把研究生拿下,什么都不考虑,更甭说毕业后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不是吗?”
    “有什么路?都是上战场的路!”妈妈丝毫不给面子。
    “妈,您想的事得一步一步来,我现在还年轻,是当打的年纪,我不上战场要谁去呢?党和军队及首长信任我,精心培养我,提拔我担任重要的职务,这些我必须有所回报,不说我是党员,就是我所任职的职责,都不能退缩的。我的入伍誓言、入队宣誓,没有一个能让我反悔。所以,妈您就支持儿子一些吧!”
    妈听了我说的,都有些泪汪汪了,我心疼母亲,又解释道:“妈,您甭担心,我接任的职务该是大队长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顶多辛苦些。代大队长我都担任两次了,部队上的同志都支持我的。”
    说到如此的程度,妈妈算是有些放下心来。
    妈妈转业地方,在地方上看到的,已经“改造”了她。她不再单纯,坚持理想,尤其对京城各色人等的贪图安逸、贪恋物质的丑陋表现,以及安于歌舞升平、奢靡享受的生活态度,多有不平,所以对我不是打仗就是研究打仗的生活简直有些不能接受了。
    妈妈能变,可我不能变啊!即使已经有所变化,如恋爱交女朋友,也给了我教训,还得把我扳回原有的状态,唉,非得如此,否则无以承担大任。
    安抚了母亲,我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论文上,又有几个观点冒了出来。
    周一回校,上完课我就去找导师,与他讨论了我在周末生出的想法,希望得到朱少将的认可,然后我再根据继续所学的东西逐渐填充和修改,慢慢磨,也为将来作博士论文时留有接口,继续扩展。
    当然,我顺势和导师谈了博士论文如何在硕士论文基础上展开的问题。导师当然看重这个题材,看到我有积极性往博士论文上做,愿意继续以我为主,不必另起炉灶。如再招个博士研究生,终究无多少感性的体验,接手去做,怕是隔靴搔痒,难成突出成就的论文。
    导师问:“二年后毕业,你会继续留校读博士么?”
    “大概不行,导师,我能不能按地方大学那样,读在职研究生呢?”
    “这个怕不成,但今后你在总部工作,能到学校把该修的学分修够,应该可以,边工作边写论文,直到论文通过,再发毕业证书。”
    “哦,这样啊!看来要博士毕业就不会那么快了。”
    “慢慢来,你还年轻。”导师安慰我。
    舍友黎卫疆看着我大力去攻毕业论文,也被我带得急切起来,和我讨论起他的研究。我很愿意同他讨论战略上的诸般问题,对他说:“研究战略问题,不仅要有坚实的理论基础,还得有种前瞻能力,我想你是理解的,所以我们要面对世界,也要想上级所想,这个才是理论联系实际,所做的研究才有意义。”
    “你说的确实是那样,可我从基层来,对上面的事了解很少,现在搞了几个学期的战略研究,才摸出门道,要做到你说的那种程度,不得在毕业后再扑腾几年。那时仍然和你在一起大概进步会快点。”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在总部有个职务,你来给我当参谋吧。”我如是回答。
    “你说的是真的?你有这个能力?”他很认真地说。
    “现在肯定就是那么一说,但你持续在战略问题上研究和不放弃参谋业务,机会终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那就一言为定!反正我是两地分居,不用照顾家里,那以后我把业余时间全放在提高军队需要的能力上,迎接你说的那一刻的到来。”
    “我擦,你要骑到我头上吖!”
    “不行么?谁还没个远大理想。”
    黎卫疆的踏实,必然会是个好的部属;而他的才干不断提升和养成,必然能是一个有作为的智囊型军官。随着我对他的了解,我有此认为。
    现在他的妻妹已被我介绍给了昕媛,在她的京城分公司从事财务工作,据昕媛说:“那妮子工作刻苦能干,可以好好培养,将来替阿拉看守京城这一摊。”
    自己的二闺女有个像样的工作,黎舍友的老岳父定拉我去他家吃饭,不得不应了拥军老模范,晚上带了大队给的节日慰问品,其中有两瓶泸州老窖,老头高兴地说:“小陈啊,你不喝酒,可每次带的都是好酒哟。”
    我说:“部队是优属,我来爱民。”
    “你小子会说话!咋二妮就不认呢?”他还想把二闺女嫁我呢。
    老头见我带去的东西包装都是川省的,说:“看来你的部队驻扎在川省啊,那里可是天府之国。”他老有见识哟。
    我看了老黎一眼,他便对老人说:“爸,现在物流发达了,哪里买不到川省的好东西。”
    老头看了我一眼,“嗯,俺不瞎联想了,你们当兵的就是当兵的。”他老意识到,嘴上仍是流露出自己的聪明和不服。
    好有意思的一个乡下老农民。
    我们都吃完饭了,二妮才回来,嗯,她穿了一身西服裙装,看上去像个城市丽人了。她见到我,抱歉地说了句:“今天加班,回来晚了。”她爹是让她回来吃饭的。
    “工作还好吧?”我客气地问声。
    “嗯,工作挺好,经理对我也很不错,似乎觉得我是有后台的。”这妮子实话实说。
    “那就好好干,慢慢在这个公司往上爬。”我嘱咐了她一句。
    “嗯,我会的。”二妮有些自信地说。
    我又看了老黎一眼,他便对岳父说:“晚上我们得按时回校就寝,那就走了?”
    “叔叔,下次再来您家吃饭。”我也跟了句。
    “多来啊!愿意和你们当兵的一起唠唠,在京城也没啥认识的人。”
    站在公共汽车上,老黎提要求了,“我妻子该怎么办?”
    ……
    开学了,我更是全力以赴地攻读!
    我应该预见以后自己终归会从战略上去规划大队的工作,从现在起熟悉,尽量搞清楚,着手去做,完全是必要的,就像我与徐舟一直没断探讨作战模型建模的工作,会对我今后作战指挥上运用搞出的模型提前适应了。
    当你倾力于学术,用理性思维处理自己的工作,那种理性的思维和意识也会发散,指导起你生活的其它方面,就是失恋的伤痛,也在理性思考中慢慢减弱,让自己谁也不恨,谁也不怨了。
    太阳总会在第二天升起,生活也将继续下去。
    家里要照顾老人、陪伴父母、侍奉师父,与交女朋友谈恋爱相比,他们对我的意义同样大,我不能因失恋而波及到他们。
    家里还不知道我和齐韶分开的事,就是知道我和她在拍拖,是从妹妹嘴里露出的,但实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是不清楚的。因为父母都是见过齐韶的,对她印象也不错,要是我们能成,家里乐于接受,我有这样的感觉,就不愿父母失望,所以在家中强打起欢笑,表示一切正常。
    回到家嘛,父亲罕见地没有在西疆,于是全家补那个春节团圆饭,我在席上调侃父亲他喝酒的模样,劝他少喝酒,喝酒伤身,我们全家还靠着他的庇护呢。看见一年过去,妈妈又略显老了,尽管比在内蒙颜色褪去的要慢多了,还是张罗着让她多用化妆品以保持容颜。
    我说:“您是南方人,在北方生活了那么久,肯定干燥对您的皮肤有较大损伤。不好好护养,您一副皱皱巴巴的脸,我可不愿意你在你那些香港亲戚面前显得老土,我多没面子啊!”妈妈啐了我一口,“我哪皱皱巴巴了,还给你丢脸,你好意思?”
    在妹妹面前,我不掩饰了,也要她有个心里准备,拿起吉他给她唱起《好久不见》。妹妹没有深想,却对这首歌大加赞赏,说我唱得好,歌也编得好,到外面去演唱,一定大受欢迎。然而,妹妹听后有疑惑我这歌里唱的是谁,反正她没认为是齐韶,她的同学兼闺蜜。当然,我唱的就是种情绪和思绪……
    领导不找我,周末的时间就是我的,所以我把春节落下的事情,在回京后补办了,不外乎探亲访友补送个年礼。我首要的是去师父那,和齐韶拍拖耽误很多向师父学习的机会,现在得补上。
    第825章 陈蕾来找

    新的学期,新的我,却又有新问题,哦,也是老问题。
    初春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修改论文,听有敲门声,我拉开门,一个倩影出现在眼前,我惊讶地说:“陈蕾,是你?”
    “老大,不相信是吗?”
    “原是不敢信,现在不得不信了。大活人都说话了,显然不是魂魄之影。”
    “你真会说话,难道不请我进去?”
    我赶忙把陈蕾让进办公室,请她坐下,一起开心地聊了回国后的情况。
    在美期间,我无暇顾及儿女私情,当出访团解散后,细细回想与两位女团员相处的一幕幕,当然也很欣赏她们这样出色的女生。
    我有心希望能再见到她们,这个心愿真的让我实现了一半。
    受到美国之行的触动,陈蕾回学校经历了一番刻苦的学习,将国际军事领域的诸般书籍认真览读,进一步了解了其合作、竞争、冲突、发展的特点对近现代国际关系所带来的影响,对自己的专业体会更深,想象力也丰富了。
    这个学期是她大四的下学期,是该毕业前实习的时间段。一般军校都是统一安排毕业生到军队各单位去体验,以帮助他们毕业后尽快胜任职务。但对优秀毕业生也给一些自主选择的机会,陈蕾算是个优秀学员,寒假时回京把自己的想法和父亲说了,得到启发,这不到国防大学或是军事科学院看有否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去做,所以就有了她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看着这个大方活泼的姑娘,我对她说:“什么风把你吹来,真是好风啊!”
    陈蕾笑着,说:“该实习了,想到北京找个实习单位,顺便也来看望你这个老大。”
    陈蕾的国关专业基础扎实,英语能力强,如果她能留在导师的教研室,我有很多地方能借助她,便问:“实习单位找好了么?如果没定下,有没有愿望到我们军事战略研究室实习,也是不错的选择。”
    陈蕾见我留她一起工作,也很有兴趣,说:“能有机会进来吗?”
    “试试吧,反正我的工作很多,能分给你一部分,也让你对国际军事领域诸多问题有些理解。”我蛮有信心地说。
    “这样啊,我托人试试,你先别管,不成再靠你。”陈蕾决定道。
    陈蕾的实习真的确定下来,几天后导师就把她介绍给我,说是实习生让我带带。我们相互一笑,看的出她是得意的笑,而我却是开心的笑。
    于是我带了她去办各种手续,只是大学并没有实习生的宿舍,要安排就只有和女研究生一起合住,可是当时没有空的床位。这我可作难了。
    陈蕾看出我的为难,开口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反正是正常的上班下班,我住家里就行。”军校学生在读期间不住在营房,我纳闷了,问:“行么?不违反条令、规定?”
    “我家也在部队大院,现在我归你管,你看管我严点不就行了。”
    “什么叫我看管你严点?我怎么看管你严点?”我疑惑地问她。
    “在我们学校,我们上下课都要集合了再集体行动,咱们人少,但也要坚持这个原则,每天上下班我们一起走,不就是对我严点了。”陈蕾煞有介事地说。
    我“扑哧”一笑,“这是什么逻辑。”
    “不,不是什么逻辑,是一种临时安排,是根据队列条令的安排。难道不是么?”
    “好吧,就按你说的,你归我管,我们要集体行动。”我答应了她,也对陈蕾表现出的自觉性有些欣赏。
    反正大概的手续已经落实,我就和陈蕾从红山口走回厢红旗,看看我们俩走这一回需要的时间,然后约定每天早上几点在作战部院外集合,然后一同走到国防大学上班;而下班时可以根据我工作的需要,待我完成了当日的事情,二人再一起走回作战部大院,完成一日生活制度。
    随我下班的时间返回作战部大院,陈蕾没有反对,但她说:“因为是实习加学习,情况特殊,你就不要管我就寝和熄灯了。但一日生活制度的遵守和完成,你得写进评语里。”陈蕾一本正经地说。
    听了她的话,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出什么,“你一个女生的就寝和熄灯我当然不会管,但你要自觉,自己在家住宿也按照学校和部队的规定执行,我对你的自觉性是有信心的,但也请你不要辜负这次来国防大学的实习机会。否则,我也不讲情面。”
    陈蕾到国防大学实习,就用这个理由把我套上了,每天不仅陪她下下班,送她回家,我还得来回跑两趟。
    这样我知道她也是军队干部子女,却简单的没有往深处想。
    每天这样的二人结队上下班,成了一道风景!这个自然要和研究生队做汇报喽,要不也有说不清的地方,否则众目睽睽之下,一男一女每天公然的结伴而行,是很明显的,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按照军校要求,本科生不允许在求学期间恋爱,这是需要在意的问题。
    当然也有议论,“教研室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研究生,还有女同学也可以带女生走嘛!”可是我有比较正当的说法,“她是跟我的实习生,怎好交给别人,不是失职麽!”
    温同学听到,对我说:“嗯,我支持你,陈同学帮你做了那么多工作,我自觉不找事,想你也会自觉的吧?”这个自觉就是不在恋爱问题上害本科女学生。
    我在读研究生期间,一直算是那种很规矩的学生,有议论并不大,导师也没干涉,研究生区队没管,事情就这样发展了下去。
    一开始,我们是并肩的齐步走,比较正经的,但我没禁止在队列里说话,先是谈国际军事关系的问题,她问我答,我答不上来,就一同查找资料弄清;再后来我们一起讨论,从中我发现了陈蕾的想法很丰富,了解的也多。这样的同行交谈竟成为了我们的共同学习。
    工作时间,陈蕾表现得亦很努力,也很细致,做过的事记得明明白白。我分配她大多是查找和整理资料,整理好的资料还要有可供检索的目录,并输入计算机中。这些资料有我的,也有导师的。但我发现她在查找、整理那些资料时,也都仔细阅读,对她在意的内容也作摘录或是记载,作为实习报告用。当然,这些资料一般是公开的,有部分是内部发行的,并不涉密。我也鼓励她这么做,对她说:“实习,不仅是学习处理事务,也是让你通过实习所经历的事情对今后要做的要从事的事业,有个大致的认识和做出选择。所以你在研究部门实习,看的,做的,读的,应该与研究有关,将来到了部队,有了实际工作经验也可考到国防大学。你看部里就有女研究生嘛。”
    “哪你硕士毕业还读博士么?”
    “很想啊,但我是定向生,估计毕业后先得回部队。”
    “这样啊!”似乎她对我回部队有些遗憾。
    我鼓励陈蕾去攻读国防大学的研究生学位,是觉得这适合她,让她到部队,自己有种莫名的不愿意。
    我发现在工作时间,陈蕾有时会关注我,感受到她的目光后,我也会不自觉地回视一眼,开始她对我的回视有些害羞,目光相对时脸会红的,一次她大胆地说:“我看书时读到这样的说法:男人工作时的认真最有魅力。我发现你印证了它。”
    “你工作时的认真同样最具魅力,可不可以是我的说法。”
    “你是夸奖我吗?”
    “你可以认为是事实。”
    “喔,你说的好酷!”
    渐渐地我们所谈不再限于国际军事关系和中国军事战略涉及与外军交往的内容,对于各自理想和目标也吐露出,再就是各自的生活和经历都有涉及,熟悉后我也开她的玩笑,她也捉弄我,似乎关系不是那么单纯了。
    我们愿意在工作时间伴在一起,就连周末下班后和休息日也不舍离开,陈蕾总有说法拉着我一起活动。
    一次我们谈起北京青年人爱去的地方,我说酒吧,她说舞厅。我一扬眉,问道:“你喜欢跳舞?”
    “是啊!看到你那次跳舞,我都想冲上去,可是美国美女跳得更好,我怕比不过,才没上去。哪天我们也到舞厅玩玩去。”
    美女有约自是没有不从的道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便顺着她的意思周末约她到舞厅一舞尽兴。
    周末的夜晚,她换上姑娘的衣衫,我在营区外等候着她,见面后就打车进城。第一次跳舞,陈蕾发现我远比她跳的好,而且什么舞都会跳,让她惊讶不已。
    “你好让我吃惊啊!”
    “我比较会学习,用肢体的就更容易了。”
    ……

    我默默地接受了陈蕾,而她也是极力地向我靠拢。
    我算知道了我的缺陷了,就是心动红鸾。经过与齐韶交往失败后,刚刚还下决心老实上学,见到陈蕾来到我身边,却又有些向往恋爱、结婚了。我常在夜晚想着拥有过的女子,倩,不知在何处;莺,也失去了音信;凝,是一个无法共同生活的结婚对象,她还在苦苦等我;韶,大概与她结婚的幸福轮不到我;珮,应该还在等我,可她却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能走到一起吗?让我怀疑。对于自己的生活,我趋于现实,那些曾将自己套住的坚持不再是我对待恋爱婚姻的原则。
    我们接触多了,突然我感到陈蕾变得有些不安,看我的目光有些不善,似乎是“你怎么不懂事啊”的意味。
    我怎么不懂事啊!一个女孩愿意和你总在一起,哪还用琢磨吗?肯定是愿意和你交往,进而期望得到你的爱。可我知道自己的归宿,就不得不踟蹰,不得不为她去考虑,我愿意和这个懂事又纯洁的女孩相守,可在那偏僻的山沟里,那生死难卜的作战生涯中,我能守住,她行么?她可是个城市长大的女孩,享受着现代优雅生活一代的女性啊!
    第826章 新的恋爱

    陈蕾是个极漂亮的女孩,是那么地深深吸引了我,这时我没再管她是否本科生,谈恋爱是否有违纪律;亦忘了我是劣迹斑斑,欠了很多的情债,总想向她表白,将她拥在怀中。
    唉,我也犹豫,要是再失败了呢?我也暗自决心,能和陈蕾建立恋爱关系,就是我的最后一次!
    在我踟蹰时,陈蕾仍旧牵引着我,总能让我和她在一起,这不到了周五快下班的时候,她问我:“你周末有什么计划么?”
    既然陈蕾问了我,那还不赶快主动些,“明天下午我们去香山吧,天热了,那里下午游览正好。”
    “那我看看有时间么。”陈蕾把我吊起来了,小女孩的心思。
    我故意顺着她的心思再提议道:“那我们周日去吧。工作一星期了,你们女孩总要打扫内务的。”我还给她找了借口。
    “好吧,就听你的。”这下陈蕾立刻答应了,还表现出乖巧。
    “陈胥,你周六准备干什么?”她要把我的行踪摸清。
    “明天嘛,我就在办公室,继续改论文,写作业。我听说有场大演习快开始了,怕到时要去参加,所以必须赶快完成这些工作。”
    “是吗?”从她的语气里我略微听到一丝失望。
    周六,上午大约十点半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怎么假日还有电话?”我疑惑地拿起话筒,“喂?”
    “陈胥你在啊!”是陈蕾的声音。“我去给你送饭吧,省得你去食堂,跑来跑去耽误时间。我好不好?”
    “啊!太谢谢了,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刚洗完衣服,反正没事,去办公室我也有事做。”
    大概11点半的时候,陈蕾用两个饭盒盛了饭和菜,还有筷子,来到了办公室。我看她已经走出汗来,赶快接过饭盒,把废报纸铺在桌上,顺便问:“你也没吃吧?”
    “哪能让你吃剩的呢!”她说得蛮自然。
    陈蕾打的是饭菜各有一盒,又从纸袋里拿出一个一次性的碗,从饭盒中拨出了小部分的米饭,把饭盒递给我,我们对坐着共一个菜盒吃了起来。我们吃得是那么自然,没有为在同一个盛菜的盒子中下筷子有任何不妥,边吃边聊,还相互让菜夹菜给对方。
    其景融融,让我恶趣味大发,对陈蕾说:“我们是相敬如宾呢?还是相濡以沫呢?”
    “有什么区别呢?”陈蕾憋着笑问。
    “相敬如宾是说夫妻间的感恩和尊重,相濡以沫原意是说两条鱼在十分困苦的条件下相互扶持,生存下来。”我解释道
    “那我们是相敬如宾吧。你能说不是么?”陈蕾一下就往夫妻关系上靠了。
    “那我选相濡以沫,你看我们不是在办公室这么不好的环境下一起吃饭,还互相为对方夹菜,不就是说的共同生存下来么。”
    “可我学这个成语时,老师说指的是夫妻相互帮衬携手共进呀!”她不认可。
    “那也是老夫妻的搀扶而行吖。”我退一步说。
    “哈哈,你把自己绕进去了。”
    “那也挺好呀。”
    我这一句说出,陈蕾脸红了。
    既然陈蕾来了,我还能再在办公室呆下去么?
    “陈蕾,你午休么?要是不午休的话,下午我们进城逛逛?去哪你定。”
    “好哇,我们去看电影吧!”女孩嘛,喜欢这个调调。
    那一年有部贺岁片,《第一次亲密接触》,讲刚兴起的网恋,内容上还加失恋,痞子蔡风趣幽默,轻舞飞扬向往和追求真爱,却是部悲剧片,令人唏嘘。挺感人的,陈蕾看到最后为轻舞飞扬而惋惜得流下泪水。
    被感动的女孩更不愿意离开自己喜欢的男孩了!看过电影,她要我继续陪她,晚饭时去到一个咖啡屋,二人在那里呆到很晚,有些难舍难分。
    次日,我和陈蕾约好去香山游览的。
    那天,天气有些热了,我们见面时,就发现陈蕾换上了夏装,还是第一次看她穿的裙子。
    陈蕾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脚下是一双白色的皮鞋,整个人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只是……她呈现给我的不仅是清纯的感觉,亦有无法遮掩的她那与生俱来的优雅、妩媚。这一刻的她,就仿佛天上的仙子下凡,让我迷失了自己。我有些愣愣地惊艳于她青春娇美,陈蕾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满意我的反应,推了我一下,“别那么猪样好不好。”
    我举起照相机,“得给你照张相,把你的美留下,以后我走哪带哪。”我已经熟悉陈蕾的脸部特征,也清楚以什么角度拍照效果最好,果然快门抢下后,我在液晶屏上给她显示,也让她好好称赞了我一番。
    “知道了吧,这就是为什么让你下午和我去的原因,光线好,可以为你拍出好的照片。”
    “那就谢谢你的美好的用心了。嗯,有你真好!”
    在香山,我们走在人不算多的山路上,遇到好的景色或是合适的光线角度,我就给她照相,陈蕾到成了我的摄影模特,又因为相照的好,陈蕾格外有兴致,就这样说说笑笑,走到了一个平台。她在前面站住,等待我举起相机。
    此刻,她在斜射的阳光里转过身,我注意到她身披了一层金色光晕,犹如仙女下凡,让我不禁心动,心跳加快。而她却静静地看向身旁不远的那个随性自然伴着自己的男子,好似欣赏,好似爱恋。一阵微风吹过,她那飘逸的长发随风飘荡,秀发遮挡住了她的面孔,我却发现从发间投射出她脸上那无比愉悦的笑意,更有她那默默含情的目光。
    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像是润物细无声一般,直接击中了我的心脏。
    微风吹起了她那雪白的连衣裙,裙摆下,那条笔直的美腿在空中勾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粉嫩的脚趾随着每一次抬脚,调皮地上翘着,迎合着主人愉悦的心情。
    陈蕾欣喜地看着我渐渐地、渐渐地走到她的身前,她那颗不算脆弱的心脏不争气地也加快了跳动。紧张和羞涩的内心反应以她的心脏为圆心朝着身体四周蔓延;一抹淡淡的红晕在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涌现。
    终于,当陈蕾屏住呼吸,全身僵硬的瞬间,我来到了她的身前,站在她身前一米的地方,却是不说话,而是微笑着看着她。
    当陈蕾感受到那带着几分深情、几分欣赏的目光时,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调皮的举动,身子略显僵硬,却是无法鼓足勇气和我对视。
    “同学,你不知道这样子看人不礼貌吗?”不知过了多久,眼看我迟迟不说话,陈蕾鼓足勇气,抬起头,撅起性感的小嘴,故作神气道。
    “呃……”本来觉得看陈蕾害羞的模样很有趣,愕然看到陈蕾变了脸不说,还先发制人,让我当下语塞。
    “噗嗤……”陈蕾看到我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禁乐了。
    这一笑,令得那份尴尬荡然无存,我凝视着陈蕾那张绝美的脸庞,和那双迷人的秋眸,二人对视着,不躲不闪,满脸真诚和期许。
    尽管二人爱意已种,心照不宣,可是我没有说出口,她却深深地期待并且等待我的开口。女孩的矜持无法让自己先对钟情的男子启口。
    “我,我,我要对你表达我心中、我心中对你爱,也企望得到你的应承。”我有些羞怯而结巴地又满是渴望地说道。
    此时听到我虽然不流畅却是满怀感情的话,陈蕾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只觉得心中某块柔软的地方被瞬间击中,心中顿时弥漫着一种叫作感动的情绪。
    感动之余,陈蕾脸上那凝固的笑容再次绽放,就仿佛绽放的牡丹花,一笑倾城。
    “我的应承就是你不许负我!”她轻声开口,语气很柔。
    “我确定及肯定,并加上永远。”
    耳畔响起这句话,陈蕾只觉得胸口仿佛堵着什么东西似的,张开性感的小嘴,想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眸子里呈现出那少女初获归属的欣慰和了却心事的目光,那份陶陶然的神情美极了,深深刻到了我的心里。
    我还在品味陈蕾这一刻的神情和娇憨,却见她扬起骄傲的小脑袋,一脸得意,“陈胥学长,你真的确定以及肯定?”
    “我真的确定以及肯定!”我笑吟吟地看着她。
    阳光下,我跨出一步,左手顺势伸出,揽住陈蕾那纤细的蛮腰,顺势一带。
    “啊……”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得陈蕾浑身僵硬,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随后……整个人直接被搂入了怀中。
    美女入怀,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娇躯的柔软,也能够清晰地闻到发香和少女体香的混合味道,像是春天的气息一般,让我上瘾、迷失。
    陈蕾感受到身体的炙热,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就仿佛击鼓一般,羞怯地就仿佛一只乖顺的羔羊,躲在我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随后,在陈蕾略显羞涩和期待的注视中,我伸出右手,轻轻抬起她那弧线优美的下巴,对准那柔软的嘴唇,慢慢凑了上去。
    陈蕾的娇躯瞬间紧绷,本能地抗拒了一下,随后便安静了下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那美妙的嘴唇像是一朵娇艳的花朵。
    下一刻,察觉到两片厚实、炙热的嘴唇吻了上来,陈蕾就像是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震,紧绷的娇躯渐渐变得柔软,整个人直接贴在了我的身上,胸前两座尚未被开发却异常挺拔的峰峦挤压着的身子。
    刹那间,陈蕾那躲闪的香舌被缠绕,她情不自禁地轻哼了一声,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游遍了她的全身,麻麻的、痒痒的,她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要飘起来一般,思维完全停止了下来。
    直到陈蕾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快要窒息的时候,我才停止这霸道而强势的一吻。嘴唇分开,身子却依然紧挨着,陈蕾的心中像是藏着一只四处乱撞的小鹿一般,“咚咚”地跳个不停,那张绝美的脸庞一片绯红,秋眸水汪汪的,仿佛要滴出水一般。
    不等暧昧的气氛消散,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我吻上了陈蕾的唇,然后一路向上,鼻尖,鼻梁,眼眉,最后停留在了额头处,留下了深情一吻。
    陈蕾身子彻底融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我那结实的后背。
    我伸出双手,轻轻捧起陈蕾那张带着红晕的绝美脸庞,凝视着那柔情似水的秋眸,轻声道:“你已经是我的最亲爱的女友了,我好幸福。”
    “我也好幸福。”陈蕾用蚊子般的小声应和我……
    再作冯妇,说的又是我!
    第827章 恋爱被发现

    陷入热恋的两个青年男女,好像一刻也不愿分离,我们仍然规律地每天一起上下班,在校园我俩肩并肩说说笑笑地走,待到出了校区到了山路上就自然而然地拉着手走,更是到僻静处我们情不自禁地亲吻,倾泻着在上班时憋着的对爱侣的渴望。情浓之时二人拥抱在一起的热烈拥吻真是美啊!
    在我们的心中有说不完的幸福,有一刻不舍离开的情浓,也算是私定了终身。随着相互的了解,我发现她活泼热情,也具责任感,对她极为心仪,就是没有想到她是高官——总参大佬的后代。
    我是个傻小子,可是陈蕾家中的亲人就察觉出了女儿有“状况”。每天女儿都是差不多的时间到家,脸上总是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愉悦,她的母亲就盯上了。
    她妈妈问:“每天你都回来有点晚啊。”
    “我从国防大学走回来的。总得走会吧。”陈蕾一下就漏了馅。
    “这太危险了,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不知道安全啊!即使你穿军装也吓不住坏人啊。”她的母亲担心地说道。
    “不危险,真的一点也不危险。路上有那么多行人,我怕什么!”陈蕾蛮自信地对母亲说。
    她的母亲几次估计孩子该回来了,就到家门外等着,每次都是陈蕾一人进院,还蹦蹦跳跳地钟情满怀。下一次,她多了个心眼,提前到了院门外躲在路上看不见的地方,终于看见我们吻别的场面。后来她曾对陈蕾说:“看见你们毫不避讳地亲嘴,唉,怎么说你啊,可把我吓得心扑扑地跳。……”
    隔了一天,陈蕾的父亲回家,她母亲悄悄地对他说了自己所见。陈蕾父亲问了下小伙子长得什么样,夫人说:“人长得还不错,也精神,穿了文职军装,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也不知在国防大学做什么的。”
    陈父说:“蕾蕾谈恋爱了,你要嘱咐她别做什么出格的事,现在还没毕业,毕业后还有实习期一年。”
    “小蕾马上就毕业了,女孩的岁数也该搞对象。她有男朋友是好事,就怕是别有用心的。小蕾心地单纯,看她每天那喜悦的样子,就知道她陷得挺深的。”“要不,你托人了解一下那个男孩。”陈母操心了。
    “那多不好,别孩子还没认可,咱们一掺和,就凿实了。”陈父不大赞成。“孩子这么多年挺懂事,也有追求,让她看上的男孩不会差了。”父亲对女儿挺信任。
    所以,一连几天陈母早早回家,到院后门偷瞅女儿回来,总算把我看清楚了,比较满意,就是嫌我是文职,想让老头子有机会把我重新安排。
    她把这事和老头子说了,别说陈父还当正经事来办,自己未来的女婿,这时不使劲,等明确关系后再办会有影响的。可真的了解是我后,回去对老伴说:“蕾蕾的准男友可不是文职啊,那是军中冉冉升起的新星。”陈父把李靖老部下的话,又对陈母说了一次。
    “这小伙子不错,真不错,能文能武,在美国都让反华的记者服了,弄得影响可大,都上了报纸。他是国防大学朱教授的硕士研究生,研究的东西挺超前,军中高层都认可,肯定有前途。”陈父没把我“影子”部队的身份告诉老伴,怕说了老伴又担心准女婿的生命安危,再让他调动,怕影响了我的前程。
    “接下来还不得再读几年博士,以后再说吧。”陈父定下调说。
    “当学者是不错,可你会认可么?”老伴还是挺了解自己丈夫的。
    认不认可我,是陈母一直担心的事。作为母亲,对于女儿喜欢的男人容易认可。可这个家能认可么,她就没底了。
    这一天她和陈蕾进城,早早让家里的汽车回来,买了点东西后,便对陈蕾说:“小蕾啊,今天买的东西,咱们拿着怪累的,你把你的男朋友叫来帮助拿拿吧。有了男朋友也不知道用用,咋那么心疼人。”
    “怎么着亲也亲了,还不能让妈见见。”说得陈蕾不好意思了,赶快打电话叫我以最快速度“飞”过来,说了位置就挂断了电话。
    我摸不清情况,哪敢耽误时间,穿上休闲装,打个的急匆匆找陈蕾去了。下了出租车,看见陈蕾和她母亲在一起,我立刻脸红了。我走上前去,赶快喊了声“伯母好!”
    “妈,他是陈胥。”陈蕾和我一样红着脸,对母亲介绍了我。
    “小伙子,你也姓陈?咱们可是一家啊!”陈母极会拉近关系。
    “我、我……”我一时语迟。
    “别我、我的了,赶快帮助拿东西。”陈蕾为我打岔。
    “伯母、陈蕾,把东西交给我吧。你们走半天了,我们去吃饭,你们喘口气。”说着我把她们手里的包啊、袋啊都接了过来。
    “伯母,咱没啥,当兵的就是有力气。”我还没转换意识,没把自己当成做研究的研究生。
    “小伙子,你在部队是干啥的?”陈母问,母亲都是这样。
    我向陈蕾看了一眼,她略一摇头,表示没跟母亲提过。
    “我在部队是技术员,现在还在上学。”我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在没确定能否对女友家长说出实情时,我只得含糊过去。我这样一说,连陈蕾也有些发愣。我当时就意识到有问题,便补了一句:“在国防大学。”
    说完我见她们母女都松了口气。
    一直我和陈蕾都享受着纯纯的恋爱之旅,都没互问对方家里情况。在陈蕾母亲面前,就躲不过去了,她母亲问,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反正我的年龄、学历,在部队的级别,还有家里的情况,父亲是做什么的,母亲是做什么的,家里是不是就是独生子啦,总之一个母亲想为女儿打听的,基本都问到了。陈蕾在一旁都很尴尬。
    当我说出自己是副团级职务时,陈蕾和她母亲都是一愣,22岁大学毕业,25岁都副团了,还是在上研究生之后提拔的,“不合理啊!即使实习期后直接定副连,三年多四年不到的时间连跨四级也不能啊。”
    陈母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可是把我当骗子了。陈蕾算是开口了,“怎么可能?”
    以前陈蕾没问过我,我也不好吹啊,是不是?我只好解释:“运气太好了,挡都挡不住啊!”
    “瞧你美得,你当军队是你家开的!”陈蕾没好气地说,在她母亲面前如此说,能蒙谁呢。她有点为我着急。
    见陈蕾神色不对,我也不敢打哈哈了,忙说:“我是大学没毕业时被召回部队的,当时就按军校学员待遇任命我为副排长,一仗打下来立了功,按功劳奖励批准我为现役军官,授了少尉军衔。到7月份大学毕业,部队向学校争取,说我在实习期完成了规定的实习内容以及在战场表现应视作通过毕业考试。结果我如期毕业,授予了学士。这样按本科毕业可定副连级授中尉的规定,毕业后就成了副连中尉军官,部队也没有安排我的实习期。”
    我喘了口气,接着说:“我带的特战小队连打了几个关键性的胜仗,就以我的兵为基础,组建了一个不知是哪级直属的战斗小队,小队的队长是少校正营级,我是副队长直接定正连级,转年又因战功晋升副营并提前晋升上尉。后来为了便于我指挥其它单位,又给我挂了个正营参谋的职务,因为领导着重培养我,让我暂离战斗一线读的硕士研究生。就在读研究生后我又出了趟任务,还是带队的那个,原本安排个上校去的,直管我的负责作战的副总长点名要我去,还向军委立下了军令状,我又任务完成的不错,回来后就把临时军衔给我固定下来,职务也是那时确定的。”“你们说,我运气不运气。”
    “你哪里是运气,你是逆天。我才知道你是这样的大神。”陈蕾呵呵笑着说。
    “妈,我厉害吧,让我逮了一条大鱼。”陈蕾对自己母亲得意地说。
    “怪不得你爸说他是‘军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这也太亮了。”陈母释怀后,乐呵呵地开起玩笑。她心里清楚,这个未来的女婿早已是丈夫重视的小兵。
    陈母一高兴,说:“回家去,到我家吃饭。”然后把车召来,拉着我去她家吃饭。
    在她家,我又给她们解释了我现在在国防大学用的身份和名字都是刚开始组织搞的掩护身份,我的真名叫晨旭,不是陈胥。还傻乎乎地请她们为我保密。
    我们吃着饭,她家进来一个穿了海军中尉军装的小伙子,陈母为我介绍:“家里老二,现在海军服役,比你小一个月。”
    “陈霆,这个是晨旭,你妹的男朋友。”
    “你好!”我站起来,伸出手同他握手。“以后多交流,我对海军走向蓝水很有兴趣。”
    “你?”陈霆见我穿的是休闲衣装,有些疑惑。
    “我是国防大学的研究生,正在研究境外作战理论。海军走向蓝水,自然是我的研究领域的一部分。我在博士论文中会有这部分的内容。”我赶紧自我介绍。
    陈母说了声:“一起吃吧。”
    我们重新坐下,几人边聊边继续吃饭。陈霆的性格也是直爽的,还有点豪放。很快就兄弟相称起来。
    我就这样见了人家的家长进了她家的家门,还让女友的母亲把自己的情况问个底掉。
    后来,陈蕾说起了当晚发生的事,说她妈妈对他父亲提出了要求,别让我再回特殊部队去打仗了,怕耽误陈蕾的一生。
    这是陈蕾提前转正定级时说的,她说跟我到“影子”不是耽误了她一生,而是促进了她在军队的进步。
    第828章 带蕾蕾黑客一回

    蕾蕾到战略研究部实习,和我一起消磨工作和业余时间,是我在北京生活的最愉快最难忘的三个月。
    和蕾蕾在一起,我的论文写作是突飞猛进,不仅完成了进度计划,而且还多有涉猎,主要是蕾蕾帮了我很大的忙,有的是她提出的,有的是我发现线索由她帮我找到必要的资料。蕾蕾的作用一是我的助手,二是她能从自己的角度提供一些思路和丰富我研究的视角。真乃贤内助也!
    蕾蕾是学国际关系专业的,是专门培养军事外交人员的,可她对信息战有着特别的兴趣,估计军事外交人员也是搞情报工作的一个门类,信息=情报,不论从中文或是英文都靠得上,从一开始就对信息战有所了解有利于她今后的工作。
    蕾蕾知道我大学学的是电子方面的工科专业,而且对电子一类的设备也了解和热衷,故她建议我多关注些信息战的理论,并与我的工作相联系。
    听她如此建议,我挺欣赏的,笑着看了她一眼,便夸夸其谈起来,“20世纪80年代初美国社会预测学家阿尔温?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一出版便在美国军方引起很大的反响,有人开始研究信息时代的战争,1989年美国军方有人提出“计算机病毒战”这一概念,1992年,美军有人提出计算机战,1993年,托夫勒《第三次浪潮的战争》出版,社会预测学家终于把研究信息战的眼光由社会转向军事领域。与此同时,美军中关于信息战的变革风潮日涨,利用信息作战理论,1991年爆发的海湾战争被称之为人类首次信息战,其惊人的战果更加快了世界范围内信息战研究及应用的步伐。”
    “可信息战的提法是咱们解放军最先提出的啊!沈伟光在八十年代中期就撰文讨论这个概念。”陈蕾也补充道,向我表明她不是小白。
    然后,我问了句:“你对信息战有过亲身参与的经历么?”
    “那到没有,在国关网络管理很严,我也不认识在这方面厉害的高手。”她有些遗憾地答道。
    我进一步解释道:“信息战是个大概念,你知道我不仅需要从理论上研究信息作战,而且也要掌握实际的信息作战的战法和技术。所以,我是从局部开始去了解信息战,即通过网络黑客攻击深化对信息战的认识的。网络战也属于信息战,是一种非常高级的作战样式。开始时是美军主张的计算机战、计算机病毒战,现在已经大大地成熟,成为网络战了。”
    然后,我不无显摆地说:“恰巧我在北京的两年能够使用互联网,所以我在这方面有所尝试,怎么样哪天我带你见识见识。”
    蕾蕾听我这么一说,眼睛立刻大了,惊喜地说:“哇,亲爱的,你还会黑客技术呢!”
    “谁叫我是信息男的!”我得意地说,但我没涉及到旁人,这个阶段还不能让蕾蕾知道的太多。
    蕾蕾的关系多,几天后告诉我:“我和我的闺蜜说好了,明天可以去她的单位使用她们在网上的计算机上没有限制的网络,速度可快了。”
    “好啊!我们玩玩去。”我也想上上这样的网。
    蕾蕾带我去的地方就是网络公司,所以人家的计算机都是在网络上的,可以随意进到国际网上,真让我大喜过望。
    我稳稳地坐在电脑前,熟练调试着计算机,检查机器的全面状况。蕾蕾在旁边见我不干别的先查看计算机,没有问什么,却似是有些明白了什么是网络战的小心谨慎。
    做完准备工作,我很容易地利用dos系统,输个网址进到了欧洲的网络。“你出去了!去哪了?”蕾蕾在旁好奇地问。
    “嗯,今天到欧洲溜达溜达。”我回答,边说边小心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我并不太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发现,尽管对方有很强的防非法入侵的防火墙。各国国家在重要部门的局域网上都采取了监控措施,只要一般的非法网络入侵出现就能立刻追踪到。而我呢,直接在法国某高级军事部门的局域网内搞了台肉鸡,在上面装了网络嗅探器。
    蕾蕾对我的举动并不理解,我还得小声为她解释,讲解每个步骤的目的和功用,显然蕾蕾为了跟上我的操作进行过大量阅读,也请教过对网络熟悉的技术人员,但她是不是掌握基本的黑客技术就不清楚了,但她能很大程度上听明白我所讲,我就没白为她讲解。
    嗅探器是一种类似窃听器的装置,主要用于监听那些流经网络上的重要信息和数据。这种监听方式与普通的键盘捕获程序大大不同,键盘捕获程序用于捕获终端上输入的数据,而嗅探器捕获的是流经网络的真实报文。
    看着大量的秘密数据流进了我用的那台计算机,并让我下载下来,蕾蕾问:“这些都是重要的情报吧?”
    “谁知道,慢慢研究研究。”我没正面回答。
    “然后,你会怎样处理?”蕾蕾仍关心那些下载数据的归属。
    “应该有用吧!”我含糊地回答。
    一切做完后,我清除痕迹,退出了网络。蕾蕾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吃惊于这一切。
    我得意洋洋地说:“这是网络嗅探武器。美国最先叫出来的,可是最先发明的估计就不是他们了。现在已有多种软件驱动嗅探器和硬件磁感应嗅探器,利用这种手段能在网络上达到‘服务否认’、‘信息篡改’、信息‘中途窃取’等。告诉你蕾蕾,华人创建和领导的安全公司在全球是有领先地位的,所以嘛,国内的技术也不落后于人。”然后,我数了黄鑫、老袁的名字,告诉蕾蕾他们是国内顶尖的网络战大将,是国内黑客的里程碑式的开拓者。还说黄鑫是毕业于西电的,我的校友,大有有荣焉的味道。但我没说老丁,他可是我的王牌,我不想让他轻易登场。
    蕾蕾带着满是崇拜的眼神,凑过来亲我,然后说:“从没想到过能看到这么一幕,你不会是军中第一人吧。”
    我紧紧地搂着她谦虚地说:“那怎么可能,我能做到,就说明很多人也能做到,军中能人多了,我只是小case啦。”然后,我赶紧嘱咐了蕾蕾一句:“千万别对他人说,我可不能曝光这个秘密武器,有战略作用呢。”
    我这么说,蕾蕾没有深探,当即就答应了。我以为她是个不会八卦的女孩,对她高看了。后来我才知道蕾蕾通过他的父亲多少知道我一些情况,又是军人家庭出来的准军人,对不该知道的不问把握得却挺有问题的。
    那天晚上蕾蕾回家,兴奋的她还没平复,对她妈妈说了句:“晨旭好厉害!”
    她妈妈再问,蕾蕾意识到了,便死活不再对母亲“泄”了。
    蕾蕾母亲想歪了,睡觉时把自己的担心对丈夫说了,那意思是怀疑我们已经突破了那条线。蕾蕾父亲怀疑地说:“不会吧,那小子应该不会如此猴急的啊。明个我问问蕾蕾。”
    当那个总参的大干部为此找蕾蕾谈话时,她撒娇地对自己的父亲说:“什么嘛,你们想哪里去了,我就是和晨旭溜达到外国去了,看了外国的好景色。”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怎么能无声无息地离开中国,晨旭又没有这样的任务。”好麽!蕾蕾父亲也把我卖了。
    “爸,你告诉点我晨旭的特殊点,作为交换我告诉你我们干什么了,好吗?”
    “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现在就是国防大学的研究生,也是作战部的参谋,没有其它特殊的。”将军盯了自己女儿一眼,那意思是:“你知道这些就够了。”
    蕾蕾父亲很痛快地说了这几句话,便命令蕾蕾交代干了什么秘密的事,“好了,告诉爸爸你们干什么了。”
    “晨旭可是交代我不能说出去,我答应了,所以我只说我们上网了,到了法国逛了逛。晨旭专门看那些法语的东西,以为我不懂,可我知道他在看什么。所以我说他厉害。”
    “你们看到什么了?”
    “也没看什么,我法语不那么好,看不出是什么,只知道是文件。”
    “后来怕留下什么痕迹,给表姐带来麻烦,就退出来了。他就是带我图个新鲜,但我觉得意义很大。我看以后可以让他指挥一支特殊的部队,战斗在无人能够察觉的地方,那时我一定到他那里当兵,肯定能干出些名堂。”
    “你到是抬举你的男朋友,还让他指挥一支部队,他才当了几年兵,还是先当好参谋吧。”
    “爸,我虽然没到部队呢,但各种军官我看到的多了,可没有哪个军官像晨旭那样多才多艺的,那么自律的,全都考虑的是军队建设和现代作战。现在部队搞的那一套能打赢与美国的战争么,军官们的知识能力结构能适应高科技信息化战争的快节奏和残酷性吗,我有些怀疑。”
    “所以要靠你们这一代青年军人嘛。”蕾蕾父亲笑眯眯地回应,“看到你的态度,我很有信心啦。”
    通过蕾蕾透露的,陈父,也就是我的直属上级的直属上级,知道了我在网络上也有一套,作为他那个层次的高级将领,对喊得很响的信息战、网络战也是很有兴趣和高度重视的。
    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对我有了另外的想法,也有了建立我军网络战部队的设想。
    第829章 春夜

    陈蕾再次见到我,还满怀着激动,在办公室悄悄说着网络战的事情。她说的都是面上的事情,但是不说,她又抑制不住对这样一种新战法新攻防形式的兴趣和兴奋。
    连温同学都听明白了她在对我强调网络战、信息战对未来国际间军事斗争的意义,也插进话来,“陈同学,你们说的网络战、信息战确实是那样,可是目前在我军就我所知还没有红客黑客大战时的那份光景。要使我军能在网络领域里也有控制权,依我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温海燕走到陈蕾身边,有些压低声说:“把网络战、信息战引入我军,当作是军事斗争中的手段,我知道有关方面正在研讨呢。你不妨到国防大学来研究。”
    “温姐姐,我对理论研讨没那么大的兴趣,但对从事网络战还有挺强烈的要求,不知我军什么时候能够组建网络战部队,进入这个部队一定适合我这样的女军人。”
    “这样啊?加入网络战部队需要你等了,在此之前你得做好准备,懂计算机、懂网络,还得有不错的黑客技术。”
    “温姐姐,黑客技术你行么?”
    “这个我可不行,就是人云亦云罢了。那你知道什么人有不错的黑客技术?”
    “我确实知道有个人挺厉害,还是个军人呢。”她说到这里,我狠狠盯了她一眼。
    她满不在乎,继续说:“他还不是搞网络的,是个研究生,就是不知道是国防科技大学的,还是信息工程大学的,总之他挺厉害。”听她说到这,我松了口气,狡猾的小姑娘,玩我!
    “有机会你介绍我认识认识。”温同学也赶时髦,要多研究网络战了。
    两个小娘子意识的超前,远强于大多少部队的男军官,我摇了摇头想着,并没有与她俩讨论。

    那天晚上,我下班晚些,陈蕾一直等我,还打电话给家里说别等她回去吃饭,我们是在国防大学食堂吃的饭才走。
    我知道她是想和我在外面久些。
    走在山间,天色很暗了,很快春夜的气息,便弥漫在四周。
    微微的黑暗中,我从后面轻轻扣住陈蕾的细腰,削尖的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里,让她一阵心动,也产生了胴体的悸动。
    在这春天的夜色里,心里不经意泛起了涟漪,犹如有一份渴望释怀的情感,和自己的女友更加亲密和依恋。
    这时的一切都好安静,晚风习习,轻轻地吹动着她的黑发,秀发撩过我的脸。她就任我拥着。
    那黛色的夜幕下,给此时的氛围带来几分朦胧,月亮和星星都躲进了云层里,似是为我们悄悄地祝福着,空气中似乎飘动着一丝温情随着轻风让我们陶醉。只有我的心在陪着她的心跳动,“砰砰”的心跳,仿佛是在敲门,让我们敞开各自的胸怀,把对方接纳。
    寂静包围了四周,我和她相拥一起,等待着月光再次重现皎洁的面孔,重现美丽的轮廓。不知几时,这让我们陶醉起来的夜色,调皮起来,天上居然下起了蒙蒙细雨。这丝丝春雨在黑夜的映衬下显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有抚上了我们头上大树的叶子发出“沙沙”的轻响。把手伸出,细细的雨水一下、一下地轻触着我的手掌,好温柔的感觉啊!我拉在陈蕾的手,一起感受春雨的柔情和清新。
    古诗云: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我能不能理解:一段新的感情,随着春天的到来,蓬勃地让我和蕾蕾为之心动。虽然我有些被动,可是能够享受到那份真挚的情感,作为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我,那份感受更为深刻,更是投入。
    夜雨似乎为此时的夜幕平添了几分迷人的装扮,这一刻,我有一种无法言述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那夜晚的春雨一样润物无声,浸入到我的心房,让我的心里有她——陈蕾这个开朗的女孩。
    这天,我和陈蕾晚上一直工作到九点,然后我送她回家,半途我们离开了山路,拐到山中静谧的地方,二人不舍分开,在清新舒爽的夜色下享受春天的气息,腻乎在温柔爱抚之下。陈蕾是个22岁的大姑娘了,陷进初恋中,身体的萌动、欲望的生发是那么自然而然地进入了盛态,特别地愿意和我依偎一起,和我亲吻,让我把手放在她的身体上抚摸和轻揉。
    春雨确实调皮,一会就止息了,天幕似乎慢慢拉开,露出了月亮、星星,众目睽睽地看着我俩。陈蕾的两个大眼也像两颗星星,闪着青春焕发的光亮。
    她嘟着个嘴,轻声说道:“雨怎么停了,月亮也来偷窥我们。”
    “不,月亮、星星睁大了眼,在祝福我们,鼓励我们,陪伴我们走向幸福。”
    “旭,你真会说话,你以前在大学一定谈过恋爱。你现在不和女孩来往,绝对是假象。你该给我交代了吧。”
    “让我讲故事啊!以后老了我们坐在摇椅上慢慢讲吧,那时回首一生,我们一起走过,岂不是最浪漫的事。”
    “旭,你还是先把我这个大美女搞定吧,遥远的事,再浪漫也不如现在我们这般甜蜜。你可是我的第一个恋爱对象呢。”
    “谁叫你小的,我可是26岁了啊”
    “26岁怎么了,那你也该等我。”陈蕾很是强势地说。
    “等你,反正你也该毕业了,实习一年后,你就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
    “到时你可得向我求婚。”
    “会的,还会抱你过门槛。”
    “那就一言为定。”
    “那我就回去做好梦了。”
    “德行。”
    ……
    这是私定终身么?
    陈蕾是个军校的学生,正在实习阶段,虽然暂时离开学校,但也要遵守学校的纪律,不能让自己过于沉迷感情的迷恋中不能自拔;而我作为一个负有责任的军官,虽然是在读研究生,也不能做出对另一个军人不符合军人德操的事情。所以,我们是亲昵却不放浪形骸,是爱恋却不踏出越界的那条线。
    在和陈蕾建立恋爱关系的时候,我就暗下了决心,不到结婚那天,不和这个女友有身体上的关系。自重,也要女友重我。
    春天,是一年四季的首季,是一年的开始;春天生出的爱情,也是最有生命力的爱情,开始了二人生命过程的新的一段人生经历。
    我们约定不把时间荒废在二人过多的亲昵中,而是共同提升自己的知识、认识、能力的努力的过程里。春天的那段时间,在陈蕾的帮助和陪伴下,真是让我的研究突飞猛进,硕果累累,硕士论文的定稿就在五月初。
    陈蕾在毕业前,也该交一篇论文的,而作为一个军队国际关系专业的大学生所写的内容当然应和中国军队走上世界军事舞台的种种相关。她和我商定的论文题目是《中国军队在境外》,是她独自对我的研究工作的一部分做了些自己的研究写成的。我对她在论文中的分析、决策挺认可的,并把她的研究进一步完善,使更成熟的分析评判成为我的论文的一部分。
    春天,爱情和成功的种子都在萌发。那是一段极让我自豪的日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了。
    因为,陈蕾还是在校大学生,所以我们还不能提交恋爱报告,不能在部队正式留下建立恋爱关系的证明,这时只能是心交给对方。
    在我确定参加全军大演习时,蕾蕾也到了实习期结束的时候,她对我说:“爱郎啊,我就要回学校了,准备毕业考试。你舍得我走么?”
    “舍不得。”我老实地说。
    “哈哈,你舍不得也得舍。”蕾蕾调皮地说。
    “你毕业会怎么分配呢?”
    “听说会将毕业的军校学员在进行一次下部队的集训,这次集训在哪里安排就不知道了;时间也不清楚。”
    “你们还有一年实习期呢?这一年实习是不允许探家的。要见到你,就得明年八月以后了,真是头疼。”
    “哈哈,知道没我头疼了吧。那你这一年就得好好想我,不许见异思迁。”
    “是,遵命。见异如同见你,思迁……”我停顿一下,见蕾蕾听到这怒目已张,我赶紧把话说完:“那是不可能的。你这么好的大美女,这个世上还有么?”
    “哈哈,爱郎你可真肉麻的。”她满意了,又得意了。
    “那么你呢?”蕾蕾开始问我了。
    “按道理,我可以在今年八月份毕业,毕业后会回部队。关键是回到部队以后怎么和你联系呢?”
    “好办,你回部队不会不回北京吧,回北京就到我家来,到时我在,自然皆大欢喜;不在,你也能知道我的联系地址和方式,并留下你的联系地址,我们不就能联系上了么?反正你毕业前,我们还是容易联系的,我去集训你可以给我写信,对不对?我喜欢收到情书,你可不能偷懒。”蕾蕾既自信又调皮地嘱咐我。
    “知道你会想我,我给你留一张我的相片吧。”
    “好啊!真是会替所爱的人想。”
    “那你呢?”
    “对不起,我没有,也不能照。”
    “这样啊!”蕾蕾失望地说。她似乎没有问为什么,就是表现了无比的失望。
    我轻声道:“蕾蕾,我知道,不管今后如何,我对你的爱是不会变的。”
    陈蕾脸色一变,略显焦急和不安,片刻后,就感受到陈蕾的身上涌现出的强大自信,望着我那坚定而执着的目光,她恢复了平静,深情道:“今天,我的回答是:‘亲爱的,我一定会一步一步地走到你的身旁’!”
    阳光下,我爱的女孩选择的是她对我的承诺!非常明亮透彻的承诺。
    第830章 回山和办户口

    清明前,从总部一部门给研究生院打来电话,调我出去执行一个任务,并向研究生院领导表示:“此事不必让作战部知道。”
    我莫名其妙地去向那个部门报到,得到的指示是给我一周时间,“现在回家待命”。这指示莫名其妙,而我更是莫名其妙地离开,赶紧回家等候进一步的,怎么说“指示”吧。
    当回到家中,便接到姥爷的电话,说是“要茶”!
    我恍然大悟!他走了后门,但从接待我的那个军官的态度,显然他并不知道内情,田爷爷好手段。
    我向父母讲了此事,父亲说:“管它呢,有时间有机会,就多采些茶吧,惦记的长辈实在是多。”母亲说:“放下你那些事,到山上能弄到什么,就弄什么,机会难得。”
    妈妈又感慨上了,说:“这个秘密就你一人知道,万一你有什么事脱不开,家里又有好长时间喝不到那么好的茶了。你看,妈的脸并不都是你那些养颜方子的功劳,这女儿茶也应该有效。”
    喝茶养颜,也就是姥姥和妈妈能想出,可她们又都是学医的,现在妈妈在家学中医,那中医理论都快超过我了。
    和父母打了招呼,我立刻开了越野车出发,这辆车是由基地车队的司机开回京城的。咱现在回去能享受到领导的待遇,远非国防大学的学生角色可比。
    车行到高速路上,想前次,或是前前次都是有伴侣的,而这次却成孤家寡人,路上疾行时仍有几分伤感。我现在有些不敢招惹自己的那些女人了,尤其是昕媛。陈蕾很敏感的,她可不愿我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异性关系。我在车上苦笑了下,脑子里忽然蹦出个词:“自作自受!”我又把责任推到“打仗不知活不活下来”的借口上,“那么严重的战后综合症,我这样的没有自暴自弃,算是不错了吧?还没到通过乱搞以借女人的肉体来安慰自己的程度,而这几个女人也是爱我的不是。”
    “爱我”,难道是借口?我自己也否定了,一时更是在心里发愧!
    踏上进山的山路,我的心情又开朗了,我笑了,对着熟悉的群山笑了,“它们”是我永远沉默的兄弟,会永远欢迎我归来。“是不是它们也爱我呢?”想到此,我开心极了。
    走到一个山包上,呼吸着新鲜的山中空气,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我山中的亲人。此时我就像迷失的孩子一样,期望亲人的呵护。在家我确实无法向父母诉说自己的情况,只是给他们带来各种压力,在深山这个地方,却没那么多的顾虑,可以尽情地将自己的为难向大山诉说。
    在山中的家,该做的都做了,看着自己的成绩,也挺心满意足的。可是,让我为难的事来了,乡上的工作人员找到茅舍,是个认识的乡干部,应该不认识的也不会跑进那么偏僻的地方。
    “小小子,”山中人都这样叫我,“你都这么大了,在外面混得咋样?”老俵大叔问。
    “当个游医,到处走,没有在哪固定下来。”我有意没说实情。
    “小小子,现在政府管的深入了,搞起土地、山林统计,这山上的房子也在统计范围,找你很多时候了,你这事也得办办。”
    “大叔,我这茅舍不会被没收吧?”我有些不舍地问。
    “没收到不会,你得办理手续。”大叔给的答复让我心定。
    “大叔,这手续,你帮我办吧,我个道士哪懂那么多,看我们这个简易道观,符合哪条政策,给落实下来。”我掏出了一万元拿给他,“大叔,这些年行医也攒下几个钱,都给你来办手续,看够不够,我赶快下山去挣。你知道我师祖的原则,都是助人为乐,不图赚钱的。”
    哎呀,我这瞎话,可是张嘴就来。
    乡干部大叔把钱收下,解释了下,也是替我说:“这间茅舍和周围土地得算是你或是道观占用,面积嘛,到时我带人拉拉尺子,该你的谁也夺不走,几十年你们师祖小徒也为乡亲们做了不少的好事。就是没个香火。”
    “不瞒大叔,我做游医也不容易,挣不到什么钱,但我曾立过志赚了钱,要重修山门,重旺香火。”我又胡扯了。
    “嗯,应该的,当你重修道观后,大叔一定来进香拜道祖。”
    “那就先代师祖感谢大叔的一片心了。”我非常客气地向他做了一套在终南山学的道家礼仪。
    “你这套道家礼仪耍得不错嘛!”大叔赞了句。这边的人都信佛信道,大概都知道些佛家道家的规矩。
    “这是我游历终南山得到的传承,正宗的,比我师祖的还全乎。”
    “你有出息啦。”
    “小道我五岁学道,至今已二十载,如果到外面打听,我也有一定的道名,就是不敢让人到观里来,太寒碜了。”
    “那你就赶紧地去挣钱吧!你这道观的事我盯着,反正你这山上的住户、道观打建国时就有,四乡的山民没有不知的,走时把门锁好就行,托乡亲们帮你看好这个家吧。”乡里的人都有些拜神拜佛的习惯,自觉不来打扰我的茅舍,所以10年来都保持得完好。
    我也只能忽悠到这里,剩下的事听天由命吧,哪里也不会是化外之地,理我懂。
    “对了,现在开始办理身份证了,你有么?”
    “我哪里有。大叔,那我该到哪办证啊!”
    “得到派出所,可你也没户口啊!对了,和尚道士的户口都在当地,你的户口就该在这里。嘚,你跟我下山吧,去办户口和身份证。”
    跟了大叔到了乡上,这里没有派出所,只有个公安特派员。他是个老警察,家都安在了乡里,也是乡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比到大镇的派出所要强。
    见到我时,笑着对我说:“小小子,长这么高了,还卖草药么?”他认识我,当然我见过他,当年作为乡里的警察,集上这块是他工作的重点。
    “早不卖了,小道我不是做生意的头脑,当时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卖不出价,弄得没饭吃,老爷爷都是被饿死的。”
    “那你干吗呢,现在?”
    “当游医,走到哪,给人看病到哪,总有信我的,大叔给你扎扎针灸吧。”
    “好啊,你师祖在这方面还行,现在就看你了。”
    “我也行了,试试后肯定说好!”我好像给自己打广告地说。
    像他这样常年在山区工作的老警察,50多岁了,肯定有毛病,号号脉就知,再扎扎针,他会得到明显改善的。
    就在他的办公室,我给警察大叔号脉针灸,就听外面有人喊:“小道士给老宫看病了,快来看看吧。”一下就围了好些个乡里的年轻工作人员观看。
    一个30多岁的乡干部看了我后,说道:“这不是小小子嘛!怎么不穿道服,以前他的头发可比你们大姑娘还长,破道服脏的烂的,比叫花子不如。看人现在穿的衣服也属大城市的服装,有出息了嘛。”
    “你认识他?”
    “知道他,那时他土得就是山民,比山民都不如,常见他在集上卖草药,买粮食,穷啊!全乡大概就属他和他师祖最穷了,没有地,靠老道给人看个病收点诊费度日。长到十几岁连个小学都没上过。”
    “现在这个小伙子还行啊!”
    我没与他们搭话,专心为警察大叔扎针,扎着扎着大叔的眉头就松开了,当我起针后,他长长叹息一声,吐了三个字:“好舒服!”
    “这么灵?”一个年轻的女干部问。
    “小小子现在厉害了。”警察大叔认可地说。
    在他为我开证明时,问:“小小子,你小子可有大名了?”
    “大叔,我叫陈胥。”随手在纸上写了这两个字。
    “你这字写得挺好的嘛!”
    “在山上练的,没钱上学,老爷爷教我识字写字。”
    “你出生的日期?”
    “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日期,在山上老爷爷也没给我过过生日,连饭都吃不饱。”
    “那你这出生日期怎么算?”
    “我是五岁上的山,那时是春季,应该比现在晚一个月吧,说不好。按五一算吧,劳动节,一辈子劳碌的命。”
    这个“陈胥”的出生日期就按1975年5月1日算了,就是地址无法确定,乡户口和辖区没那个地方的村落叫法,我只好说:“地址看能不能按千金观写?我的道门叫千金门,存世我知道的就有一千几百年,门主是孙思邈,大名鼎鼎。”
    “嗬,你还是名门出身呢!”
    “那是!不是为了躲避战乱,躲避蒙元,也不会跑到江南的。”
    “孙思邈真是你的门祖?”警察大叔问。
    “那还能假了,门里有记载,在山上时逢五逢十都得在千金真人像下燃香的。千金真人就是孙思邈,这个史书上有说法,假不了的。”
    “这该是咱们县里值得记下的事哟。小小子,我建议你有空到县上的宗教管理部门登个记。”
    从这时起,我那个茅舍就在乡里传出了“千金观”一名。
    在特派员那里没费什么事就开了证明,让我第二天到大镇上的派出所做户口登记,再办理身份证。
    警察大叔要我晚上到他家吃饭,我可不敢,怕被他套出什么话。晚上我还是回山上,次日一早还可以采茶。
    第二天,快中午时分我下山,用了四个小时走到大镇,到派出所,递上证明办里户口登记。那边的警察看证明上写了身份是“道士”,所在地址“千金观”,这些都是一纸证明没法登记的,道士要我到宗教管理部门开证明,地址在县里得有规划部门认定。
    我对接待我的民警说:“这么麻烦,我就不要户口了,也没有户藉可登记,就是一所茅舍,没户口也不该给我扒了吧?”我笑了笑,再说:“我那间茅舍比你这个派出所的房子建的还早呢。”
    我要走,他又把我叫住,把派出所的所长叫出来,看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所长问:“小伙子,你多大了?”
    “26岁。”
    “26岁你都没报户口?”
    “不是这次乡里对我说要把我的茅舍登记,我都不知道什么叫户口。我的道观也没地,从来也没人管过;当年公社取消,分土地也没我们的,山边的山林也没我们的,我就在深山里采些野菜、草药,卖了草药买粮食,以后大概也会这样吧,政府会给我什么钱粮的补助么?有的话,我能申领么?”
    我这一番话,所长也没辙了,人家自共和国建国以来从来没有在政府那里有过登记,人民公社时也没管过山里的一老一小的道士。这些所长已经从乡里的公安特派员那里打过电话有了解,乡里的特派员只有监视的任务,没有管理的义务。
    所长又给乡里打过电话,与乡里协商,最后解决的办法是:先报个户口管理起来,住址就挂在乡政府,等以后千金道观批下来,再办理变更。
    申报和批下千金道观的事我就不操心了,拿了户口本,还得到县城办身份证,我是走那天在县城的公安局申请的身份证,便在县里留下了我的相片。走之前请乡的公安特派员到时帮我去取。刚给警察大叔治疗过,他满口答应。
    哈哈,我有两个户口了!我得想办法把道观保留下来。
    第831章 向妹妹吐真情

    我悄悄开了车,赶快回京城,出来时间长了点哈,都是第七天了,次日不回学校销假,就会超假了。
    不能刚有个道士的户口我就忘了自己是个军人嘛!
    加满油,只一天我便开回来,深夜里2点才在家的楼下停车,好歹耽误不了第二天的回校。军人嘛,按时销假的规矩必须遵守,不管哪个级别的单位帮我请的假。
    隔一天,我就去了田爷爷家送茶,此时没别的想法,就是感谢他老人家,能让我为老爷爷扫墓,以尽份孝心。
    这次去,田爷爷仍没在家,退下了还有忙不完的公务。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但见到了田奶奶,还记得那个在自己面前诉苦的大学生。
    问我:“小伙子,有日子你没来了,你姥爷好吗?”
    “好,来您这就是姥爷让来的。给田爷爷和您送点茶。”
    “老尚有心了,老头子喜欢那茶。”
    “小伙子,你大学毕业了干什么呢?”
    “奶奶,我还在部队,现在在国防大学读研究生。”
    “你怎么又参军了?你那个专业多好,在部队能搞么?”
    “做不了,彻底地转行,田爷爷应该知道。”
    “好吧,既然当兵了,就好好干,有啥事就找你田爷爷。”
    “好,我就在爷爷以前工作的大单位,总参。”
    “总参啊,那挺好。”
    “不过是下面的基层,山沟里。”
    “又不能在你爸你妈身边了,军人年轻的时候都是在小地方,熬吧,等你到了四十岁,或许就回到城市了。”
    40岁,好遥远!那时候我会是怎么样呢?

    弄回来的东西,再次有劳妈妈跑去了沪上,然后又是港岛。不仅见到她的舅舅、姨,还去了李家公馆。
    钱家的车把妈妈送到李府,管家见到是钱家的车,却不认得下来的妇人,非常客气地问:“请问夫人是?”
    “吾尼是晨旭的母亲,来见你家老爷,有点东西送来。”
    “啊!是夫人。请进。”这个“夫人”显然是专指的。
    然后,他带母亲走进了客厅。母亲稍等,就见干爷爷出来,满脸高兴地说:“是干孙、干孙女的母亲来了,初次登临寒舍,欢迎啊!”瞧干爷爷的客气。
    “李老爷太客气了,如是前些年,大概削尖脑袋都难进贵府门,如今竟是亲戚,想象不到,倒是有劳李老爷亲自相迎。”
    “早就盼大侄女你来了,解放军的女上校,贵客哟!”
    说着,妈妈拿出了“野茶”和“女儿茶”各一盒,“女儿茶”的盒略大些。“这是吾尼家小子刚从山上采下的,他抽不身,特让阿拉送到港岛,托吾尼当面交给您。”
    “哎哟,太劳烦大侄女了!哦,不是那茶太令人发馋,”干爷爷想再客气下,但又没继续说下去,说了个“总忘不了啊!”
    妈妈向那位老人家推荐:“这个茶,吾尼家瞎起个名‘女儿茶’,在家是女眷喝,在您这,谁喝就无所谓了。是那小子发现的一种野茶,沏好的茶有股淡淡的桂花香气,也送来请李老爷品尝,不成敬意。”
    干爷爷脸现莲花,笑得那个满足,“干孙拿出的绝非凡品,老夫定是要尝尝的。”说着他就叫人出来,沏了“女儿茶”,然后把奉上的香茶换掉,一品果然非同凡响,当然干爷爷也说:“女儿茶叫的好,确实有女子那种淡淡的气息,也是魅力吧。而仙茶则饮前饮后都是那么的迷人和令人舒爽,可能喝上却无法常饮,非是遗憾,是不让人上瘾。”
    妈妈见干爷爷品尝了“女儿茶”,又拿出一个玉瓶,起身交到老人手上,并低声道:“这是换季丹丸,夏秋之交服用的,据儿子说可管秋冬无恙。”略一停顿,又说:“内有两粒,或许李老爷另有用处,您斟酌吧。”
    “哎呀呀,大侄女,你不来则已,一来就带宝物无数,怎么谢你哟。”
    可妈妈还没献完所带之物,这不她又拿出一个玉牌,上好的和田碧玉,刻有道家护身符文,“这个吾尼家小子要您贴身佩戴,轻易不要示人,功用嘛,就算作是护身符吧,具体的他也没说。”
    干爷爷迫不及待地从母亲手上拿去,细细看了下,问:“这个图案,大侄女知道么?”
    “吾尼小子没说,这样的事,他从未对家里说过。反正是他从小搞的那套吧。”
    “或许有什么神通,也未可知也!”
    干爷爷手捂玉牌,向北遥遥而拜,口里默诵,母亲也没听到老人说了什么。
    老人家当了母亲的面从脖子上拉出一块绝美的翡翠坠,换上了带去的玉牌,随手把那个翡翠坠交给了母亲,“这个换一换,大侄女,留作收藏吧。”干爷爷倒是知道自己贴身的不要母亲这个女士佩戴。
    “大侄女,我那干孙女一看就大气,比这南方的女孩出落得好啊!她可在大学交了男朋友?”
    妈妈一听就知这个老头子要联姻,不好拒绝,且一时没个好的理由,乱中说出:“哎呀,小曦到没交朋友呢,就是她爸愿意她找个蒙族的丈夫,他的想法老了些,您不知道他挺骄傲的,说自己是黄金家族的嫡系子孙。”
    “喔,是这样?成吉思汗的嫡系后代,想不到啊!”干爷爷心更动了,那个血缘强大嘛,说:“男孩子要保持血缘,女孩子嫁谁不是嫁,回去跟你家大校说说呗。”
    干爷爷还有好奇心,问:“干孙的祖宗是成吉思汗哪个儿子?”妈说:“这个我不清楚,就知道他们说过一个名字:贵由,说什么是蒙古大汗。”
    妈妈说的是她临机冒出来的,而我送去的则是我想了好久才做的,为与嘉珮断联系做的铺垫,而且让妈妈对干爷爷说了,“我那儿子今年就毕业了,家里也愁他的前途。”
    干爷爷听后沉吟许久理解话中的意思。
    妈妈回京不久,李家人找上门来,送上一个别墅和一辆玛莎拉蒂,说是“女孩要富养,在京城这地界女孩子要贵气,非得具备些什么与普通人不一样的东西。”又说“一个别墅不算什么,难比公子送的礼物,所以我家老爷说,干孙女不接下来,爷爷会生气的。”
    这明摆说,东西得听晨曦的,你们当父母的就别拿主意了;可晨曦得听爷爷的,不能让爷爷生气,那是不孝。
    等到晨曦回来,爸妈把李家干爷爷说的跟女儿重复了一遍,她到没有拒绝,找个港岛富家子也可考虑,现在不就有个香江富家公子还在追自己麽。但妹妹啥都没说,她还在观察!
    父亲有些失望,但母亲没所谓,却说:“要尊重孩子的心意。”
    可晨曦心里清楚,此事与我有关连,她知晓我难和嘉珮成亲,她不挺身而出,哥哥就会为难。妹妹知道哥哥的苦衷,不得不考虑是否为我做些什么。
    周末,我回家听说此事,问了妹妹,她憋了很近才说实话。我拉了妹妹的手,对她说:“谢谢你,好妹妹,你这样做真是帮了我的忙,让我考虑自己终身大事上主动多了。不瞒你说,齐韶被家里逼得无法和我成亲,但表示永远属于我。这并不解决问题!很快我就会回部队,那可是不知何时才能脱身,在部队我就无法和嘉珮结婚,怎好耗着她呢?再说现在我有个军人的女友,虽然也是困难重重,但比任何人有希望,你哥我倒不是怕娶不了亲,是怕耽误了好姑娘。已经耽误了几人,总在睡梦中惭愧、难过,那种感觉挺深重的。”
    “不过,妹妹你要觉委屈,咱们就拖着李家吧。”
    “委屈什么,跟港岛那边的人结婚,以后周游世界也容易嘛。就是和有钱人家的男孩结婚,他们太容易乱搞,让人心里难过。”
    “唉,现在这个社会,别说他们有钱的了,咱们这边有权的更是恶劣,远比那些资本家的纨绔子弟,简直是恶霸。从这点出发,我不愿意你在国内生活。不是我们过不上好的生活,而是与他们那个阶层格格不入。”
    “哥,昕媛姐也是那样的?”
    我看着妹妹,没有任何表示。
    “馨瑶是不是我侄女?”
    “我的祖宗哟,你可别乱说,多让我丢人啊!”
    “关键是你什么时候造出的人啊?”
    妹妹是步步紧逼,可她为我做的,我又不能骗她,只好说:“前两年,我在宁城遇见她。以前曾答应为她治好不孕症,治好的结果呗。也是为了给哥哥留个后,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
    “她不要和你结婚?”
    “她当然要了,可我没有与她结婚的念头,怎么办?”
    “哥,那你和娜娜姐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你以为?”
    “我不信!”
    “不是为你们的那个音乐组合,为了齐韶,我都没想起与她见面。”
    “可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啊。”
    “你就别管她的眼神了,再告诉你一个更隐私的事,你有个亲侄子。”
    “什么?你还有不止一个后代?”
    “这个太偶然了,就那一天就被逼婚了,可是我根本不能公开,与她那个了就是违反纪律,别说还有了儿子,是我从军路上天大的祸事。”
    “哥,你不当兵不就成了。”
    “那哪对得起军队,对得起那些跟我南北转战牺牲的弟兄,我没有回头路可走,只有最后战死疆场一个归路。跟你说,不是给你压力,我快要回部队了,到时就是部队的老大,轻易回不来了。”
    “妹妹,我现在已是副团,少校,还能走回头的路么?如果我犯了什么错误,军队不用我,也得把我仍到某个山沟里,等那些秘密不再有保密的意义,大概才能解甲归田,那时可就老了哟。”
    妹妹听了我的话,已经泪流满面,“哥哥你太苦了,从小就吃苦。”
    “所以,我希望你不受苦,过过港岛那些亲戚的日子。反正你会是个医生,在那边生活才能受到尊重,而在内地,你就是出气包。”
    “哥哥,我那侄子多大了,住在哪?”
    “跟馨瑶差不多大,有一个月么?我没算过;至于住哪,我不会说的。她母亲是个公务员,那时就是正处,才26岁,所以儿子也不会受罪。和你说这些,是哪怕以后我出了什么事,你可以用这些事安慰父母,但我没出事时,妹妹你千万别露出,不然我不好做人。”
    “哥,你是向我交代后事?”
    “不是,就是吹吹风,遇到这个吐露隐私的机会了麽。妹妹,拜托你,也请你嘴上留情。”
    “那你得记得我的好!”
    “哥哥可以代父母给你送份丰厚的嫁妆,让你到婆家就有私房钱。”
    ……
    第832章 送别之怨

    就李家与钱家后人联姻事,干爷爷问过钱家舅爷,“你知道你姐家那个外甥女夫家的背景么?”
    舅爷说:“知道啊,怎么了?”
    “那她家背景是什么?”
    “外甥女婿的爷爷是人大常委,父亲是志愿军烈士,在内地算是红色家庭的。李兄怎么会有这样一问?”
    “那天,你外甥女去我家,我看她女儿要模样有模样,要气度有气度,嗯,北方女孩就是大气,所以想让我那小儿的孩子去信她家闺女。你知道她怎么推辞的么?”
    “怎么说的?”
    “她说孩子她爸想找个蒙族女婿,说是传统。这是婉拒嘛!我不能理解,便问为什么?”
    “她说男人家是黄金家族的嫡系后裔。你知道外甥女婿家有这个说法么?”
    “我是从你这里第一次听说,不过小亭不会瞎说的。我那外甥女还说了什么他夫家家族的事?”
    “说她丈夫一系是贵由的后代,我查过贵由是第三代蒙古大汗,领地在叶迷立,好像是现在的哈萨克斯坦靠近西疆塔城的地方。”
    舅爷找来秘书赶紧查贵由是怎么回事。
    以后嘉珮就有了“王妃”的绰号,李家五仔则被称“驸马”,笑谈喽。
    因为,妈妈在港岛流露出我会很快就返回基层,那些人不断到京找我,为他们解决个人健康问题。嘉珮也凑这个热闹,跑到京城来,与我盘桓,说:“爱,得谈,也得亲。”听之暖心,所以又得脚踏两只船!
    好吧,陪她参加了两个商务酒会,在灯红酒绿、香风环佩中,她蛮喜欢被人簇拥着,享受着人们的恭维。那时我就是个陪衬,漫不经心地与来往的成功人士相应酬,或许也有年轻的才俊羡慕我吧?或许有人会问:“你在那个场合是不是受罪?”受罪倒也不是,毕竟是京城所谓上流社会的聚集场所,能让我观察很多。
    嘉珮这次来还有个目的,就是找我求证,未婚夫出自黄金家族是否真的。我觉得自己说了不算,便把她带回家,坐到父亲面前,要父亲给她讲解。父亲虽然觉得我多此一举,但面对很有可能的儿媳,又是港岛大佬的外孙女,不得不把他知道的说了一遍。父亲的实诚,太不适合高级机关的人与人的关系。
    爸爸说:“我的爷爷,前五代之后的某一位,现已无法确定是谁,因怀念老家,舍弃了叶迷立的家业,带了自己的子孙,回到祖先铁木真出生的地方,就是漠北草原斡难河上游,在现今蒙古国肯特省。那个地方太苦了,后来南迁到内蒙的古尔。我出生时,晨旭的爷爷已经去了朝鲜,母亲就跟我说了一两句有关家族来历的事,那时知之不多。而且那个时候谁敢多说那样的事,孩子你出生港岛是不懂的,就连晨旭也未必懂。”
    父亲感叹后,接着说:“具体了解了家族往事,还是前几年见到我的亲爷爷,才知道的。他小时生活不错,受过一定的教育,知道的多些。我家确实是黄金家族的后代,是铁木真爷爷、窝阔台爷爷、贵由爷爷的后代,他们都是蒙古大汗,‘成吉思汗’是铁木真的尊号,意为‘拥有海洋四方的大酋长’。”
    父亲又苦笑地解释:“我家的姓应该是孛儿只斤,晨旭只是名,我的名字算是不伦不类,是我妈,晨旭的奶奶不愿我叫蒙古族的名,却说蒙古人是马上民族,我家又是传统武士,按照这个意思合成个名字‘马志武’,到现在大家都奇怪。”“晨旭的蒙古族名字应该是乌日乐因那,晨曦则是娜仁托娅。也是他们的妈妈不愿用,觉得以后与人交往太麻烦,那时还在特殊历史时期,我才随了他们妈妈的意见。”
    “那王妃用蒙语怎么说?”嘉珮殷殷地问。
    父亲想了想,说出个蒙语词,“哈敦。”这词我是说不出的,亏得是父亲给嘉珮讲家史。
    “哈,我记住了。”嘉珮乐呵呵地说。
    以后嘉珮自称“哈敦”,人家问哈顿是什么意思,她说:“是王爷公公赐名。”这个小女子会拽!
    送嘉珮离开后回到家,父亲问:“以后你是和嘉珮结婚么?”
    “很难。”我答。
    “她可为你改变很多啊!”那意思就是说嘉珮认定我了,父亲都看出嘉珮对我的情意。
    我一时无语,心里惭愧。
    父亲忽然问:“港岛的人为什么喜欢追究一个家族的来历呢?”
    我这时对西方的历史和社会了解多了些,对父亲解释:“港岛为英国影响很深,而英国就有崇拜王室和贵族的传统,很多人并没有财富和权势,但也要保留那个爵士称号,对外面显示他的贵族身份。所以,他们知道了什么康熙的后代、成吉思汗的后代,听到黄金家族的嫡传子孙一说,就忽发崇拜,或许是好感,也要攀上一攀。”
    “有意义么?”父亲不解地问。
    “大家都有钱,那么我比他人优越什么呢?那多个贵族头衔,或是什么王室、皇族的名头,不就优越了,或是家族有底蕴了。”
    “真够扯的!”父亲不哂道。
    为了满足嘉珮的好奇心,我觉得在方便时候不妨多了解一些窝阔台后代的事,去找了师父,他老人家懂得多,听听他有什么说的。
    师父听了我的问题,笑了笑,张嘴就说:“站在中国的立场上,我们把元朝当作正宗,而元朝在它的帝位排序中是从铁木真论起的,以前史书都是说成吉思皇帝,而成吉思汗是从西方传入的说法。那个皇帝是蒙古帝国的皇帝,不单纯是元朝的皇帝,以后的两位窝阔台、贵由是铁木真的儿子、孙子,再往后的蒙古帝国的皇帝就被拖雷的儿子蒙哥夺去,他的儿子忽必烈在北京称帝,称为元。
    作为元帝,对其它的铁木真后代建立的国家,大点的就称一字金印兽纽大宗王汗国。在诸王汗国,其中比较突出的大致有答里台斡惕赤斤汗国、哈布图合撒儿汗国、合赤温汗国、铁木哥斡赤斤汗国、术赤钦察金帐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漠北拖雷-阿里布哥汗国、旭烈兀伊儿汗国、云南元梁王把匝剌瓦尔密汗国等10个吧。”师父说起来如数家珍,我自叹弗如。
    “嘿嘿,”师父笑得有深意在其中,“在十大诸王汗国之中旭烈兀伊儿汗国与云南元梁王把匝剌瓦尔密汗国两家始终拥戴元廷中央,其他八大诸王汗国都曾先后有不同程度反叛过元廷中央,特别是铁木哥斡赤斤汗国与窝阔台汗国和漠北拖雷-阿里布哥汗国三家更是反叛核心。然而,他们之间也是相互斗的。你那些先祖,窝阔台汗国在贵由汗以后是忽察、完者也不干二人继承。他们比较无能,所以被察合台汗国同元廷中央合作共同吃掉,你的家族大概就由此没落。说不定你那个回到故乡的爷爷是在叶迷立呆不下去,才逃走的。”
    听师父说到这,我的心不觉酸了起来,对他老人家说到心中的感触:“时间掩盖了很多的历史真相,引以为傲的说法往往是对残酷真相的扯谈,根本就靠不住啊!”
    “小子,别想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看到现今那些自称爱新觉罗的,师父就恶心,他们爷爷奶奶的腐朽无能,把好端端的中国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任由列强欺辱。”大师也声吐恶言了,可说得在理啊!
    “是因为国泰民安,经济稳妥发展,才有捡历史渣滓的那些人的市场,否则连吃都吃不饱,人就总得抱怨那些老祖宗的无能。”
    师父说得符合历史唯物主义!
    是不是我对于恋爱和婚姻的态度也太现实了?占着港岛的嘉珮,又与军人的陈蕾不舍,就是因为对与嘉珮结婚一点也没希望,而与同是军人的陈蕾觉到希望大些,所以不愿去探究她的家庭与来历,从心底里怕又是一场空。
    但实际与蕾蕾的拍拖,是我读研究生时最后一段在京生活中最惬意的事了!做着共同的研究,一同走着回家的路,或许这样的女友才该抓住。
    她返校时是我送她到车站的。此时,陈蕾的女军人劲上来,没有了小女儿的娇弱,而是信心足足的,去迎接最后的大学生活,话说着如何以优异成绩获得优秀学员称号,毕业时好选择自己中意的单位。
    我问:“如果你被评为优秀学员,你想去哪样的单位?”
    “这个现在还没想好,不过我想你不会失望的。”她蛮有自信地说,“你好好把研究生读好,就别操心我的去向了。你知道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就行。”
    我堂堂一个少校,未来大队主官,竟被一个红肩章给安排了!我还没法子在她面前秀优越性,谁叫我无法支配她的毕业分配。这时我想到她有个厉害的应该在总参的老爹,可他是谁,我无法去问。
    火车开动了,我站在车窗边挥着手同她告别,她的眼里瞬间流出了难舍的泪水,而我只能目送火车驶去。
    这时我想起了倩儿,当年我从西京去部队,她就是这样目睹我的离去,心情随着列车驶离愈远,内心就愈沉重,当火车最终从视线消失,那种怅然若失则到了无以复加。
    这是很老套的情人离别的场景,北京火车站每天不知上演多少,但对我却是实实在在的打击,又一次与自己所爱的女孩分别,尽管我们有山盟海誓,可结果在我身上总是不如意。这一次呢?只有天知道!或许是我去送别,该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出现吧,我唯有衷心地祈望。
    我不仅在心里咏起:“飒飒秋风生,愁人怨离别,含情两相向,欲语气先咽,心曲千万端,悲来却难说,别后唯所思,天涯伴明月。”
    妹的,千余年前的诗人把我现在的心情说得如此透彻!
    第833章 井岗见学

    针对高学历人才知识面宽、思想活跃、开放意识强的特点,国防大学把保持革命军人崇高的理想信仰、价值追求作为衔接教育的一次实践活动切入点,着力锻造高学历人才的政治品格、学研风格、操守人格。
    这就有4月中旬下发的教学安排,一项是研究生班全班学生到井冈山进行衔接教学,大家对此都是一阵欢呼。
    虽然都到了2001年,可大多数同学在国内去过的地方不多,甭说那些红色圣地了。在班会上,我说:“从西安到延安八百里,可我都没能去过。”毛 曾以此作为革命的与反革命的划线区别,所以我接着说:“这次让我赶上了,说什么都得上井冈山。”
    我的意思是要去净化自己,同学却开起了玩笑。张大军在旁敲边鼓,“久有凌云志,要上井冈山。”这个歪哪去了。
    俞宁打趣地说:“上井冈山的,都是军队的统帅一代啊!”
    这时一个同学质问我:“那你是什么动机?”
    “当然是学习红军传统,发扬红军精神喽。”我没想就说出了口。
    “还lou呢,你太low。”我的话让人家鄙视了。
    谁说学习红军传统发扬红军精神有错,而是这么简单地说,说的时候是没经过大脑的发言。
    反正我没管自己的话经没经过大脑,向学员队的领导要求:“队长,让我当旗手吧!”我愿打着红旗走在队伍前面。
    “当旗手是份荣誉啊!”队长如此说,言外之意那是需要争取的,而且还得轮流来。
    “反正是要争取的,那就多做些实际的服务呗。”我心里说。
    班中同学讨论,到井冈山要准备哪些活动,做何准备。
    我又没脑子说话了,“你们不是怕苦吧?还要准备?不是有句话是什么‘打起背包就出发’麽!”又补了句:“当兵的,走到哪吃到哪,有什么吃什么,妥妥地过几天红军生活多好!红米饭南瓜汤……”我哼了起来。
    “同志哥,你得深刻认识这次衔接教学!”班党支部书记有些语重地说。
    “支书哥,我的态度很积极滴哟。”我相当不在乎地回答。
    “陈胥,你安静会儿,听听大家怎么说,看对你有什么启发。”张欣劝道。
    大家都对我有不满,我感受到了,只好安静下来。
    同学们对这次红色之旅期望很大,要去认真和仔细地看看红军初创时的情景,为自己的研究打开新的思路,故而我也坐在同学中间想了起来。

    出发的日子到了,我们坐上前往井冈山的火车,情绪饱满地向南驰去。
    在车厢中大家议论纷纷,充满了对那革命圣山的憧憬。管班长兴趣多多地向我们介绍:“我家有幅国画大师的画作,叫《井冈山春晓》。此画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创作。来时我问过,在1974年,当时一些军队老干部向画家提议,画画井冈山,配以红军和红旗,大家都老了,想留下些最初参加革命时的念想。于是他画了十余幅井冈山题材的画作,为了得到他的画,一时犹如洛阳纸贵。”
    我知道画井冈山有名的画家之一,是李可染,他有一幅巨作《革命摇篮井冈山》,是尺幅最大的组图之一,近景以浓墨画劲松,中景为主体山峰,远景是层层远山;他在景色的处理上,积墨的手法运用得极为贴切、自然而生动,画面的墨色在层次上的追求更为丰富、微妙,是画家的镇家之宝。可惜我从未欣赏过,是师父对我介绍的,可以说是现代画家的红色经典画作之一。
    于是,我对管班长说:“班长,什么时候我能到家欣赏欣赏那幅画作?”
    “你还喜欢国画?”我的话让班长好奇。
    “见识见识呗,慕名大师,慕名大师。要不我写幅字作为谢礼?”我提出了交换的条件。
    “看看那幅画没问题,但你可别说谢礼,我收藏你的字行不?”我敢说用幅字交换,管班长自然认可。虽然他没见过我写的毛笔字,但钢笔字是见过的。
    ……

    初上井岗,春之井冈,杜鹃盛开,万紫千红,十里山坡,傲然遍布。井冈山以“十里杜鹃”而闻名,而在杜鹃开得最美丽的地方,五指峰下的彩虹瀑布,看水天一色,花红遍野,挹翠湖水波粼粼。
    这里已无当年鏖战的印迹,带给人们的是那大自然馈赠的美景。我们有心欣赏,亦有心追访曾几何时的“鏖战急”。
    对我们年轻的军人来说,巍巍井冈,散布其间的革命旧址遗迹,诉说着流传不息的红军故事:八角楼的灯光、朱德的扁担,黄洋界上炮声隆……这里是解放军军人的敬仰之地,故而有个说法叫:“上第一山,读第一书!”
    所谓“第一山”是革命游击战争的第一山,所谓“第一书”是红色军事理论的第一书。井冈山见证的是人民军队从小到大由弱到强的一条强军的道路,有着十分深刻与意义深远的道路。
    这是我在井冈山收获的第一要义。
    现场教学、体验式教学,让我们在情景中学习,在体验中受教育,之后兴之所至,便在黄洋界上齐声诵咏《西江月?井冈山》词,只听到漫山之间回响起: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早已森严壁垒,更加众志成城。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然后,大家学了剧中的样子,“哈哈哈”放声大笑。
    下山时,我豪情满怀地唱起:“红米饭那个南瓜汤哟、咳啰咳,挖野菜那个也当粮啰、咳啰咳……”一首雄浑豪迈的《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是激情教学的见证,苦难卓绝中建军,艰难困苦中扩军,人民军队初始阶段的种种历程我们不可忘记。随后大家都一起唱了起来,声震山谷,情飞远方,心系强军,传统不忘。
    歌罢,研究生学员队长又带领我们唱起《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这也是发源于井冈山有关建军要务的一首歌,是红色军队与旧时军队在指挥和纪律上有本质区别的见证,是革命军队一开始时对那些文化甚少的指战员的最本质的约束。哈哈,这时我想:“队长可真有意思,要给我们上笼头。”
    研究生中有胆大的,下来打趣地问:“队长,您是用三大纪律要求我们么?”
    这个时候虽然校领导和教授已经离开,但队伍还未解散,我们研究生都站在队长的前面。
    “难道不应该么?”队长反问。
    “应该,绝对应该,可绝对应该的不单是我们学生……”
    “对那些军中将领更应该,我知道!”队长打断了同学的话,自己明确地说出。
    对于这位学生领导的直截了当,同学们佩服极了,当时大家都想为他鼓掌,可我们忍着没做,而是向他投射出信服的目光。
    队长满意我们流露出的神色,说道:“我们心是通的!但我还是要求你们,好好学习,不忘本色,严于律己,全心为了军队。”
    这时我们齐声答道:“是!队长。”
    队长紧抓研究生心情震荡的时机,把思想政治工作做在最恰当的时刻,达到了他所追求的效果,随队教学的战略教研部蔡教授说:“这些同学在情景中体验,通过见人见物见精神,真切感受到了什么是井冈山精神。”
    确实,那个时候红色经典和革命圣地有些衰落了,而我们去了,眼界大开,颇受教育,有净化心灵之功效。
    在井冈山,我们去的一个重点观摩点是龙江书院。
    龙江书院,朱毛红军会师的见证之地,也有人说是国防大学的源头之地。置身其中,学员们神思感奋,见学认真,仔细端详着陈列每一件革命文物和一份份发黄的历史史料,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当年毛委员为官兵讲课的情景。
    1927年的12月,在龙江书院,毛委员创办了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教导队,史称井冈山军官教导队。
    毛委员之所以创办军官教导队,是为了适应武装斗争的需要,以专门的办学机构培养军队基层干部和地方武装干部。根据他的提议,吕赤担任军官教导队队长,蔡钟为党代表;教导队下设四个区队,分别由陈伯钧、张令彬、陈士榘、王良任区队长;只有袁炎飞、黄天华两名专职教官,其余都是兼职的。他们这些国防大学的前人,有三人陈伯钧、张令彬、陈士榘活到革命胜利,被称之“井岗子弟”,身负巨大的荣耀。
    毛委员也是兼职教官,他是教书先生出身,讲课循循善诱,深入浅出,很受学员欢迎。我们同学感叹道:“我们生得晚了,没能在红军学校中受到毛 的亲身教诲。”他说完后,我们真的好向往。
    先辈流血流汗打江山,为的是什么?回味那段波澜壮阔的革命历史,深深叩问着我们的心灵,给了我们望远镜、放大镜、显微镜去观察现实,坚定理想。正是井冈山的道路,告诉后来者,“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向哪里去。”
    在离开井冈山的路上,管班长忽然说:“我们这次来革命摇篮,收获很大,现在我想检查大家一下,看同学们记有多少井冈山的名言,所以我建议来个名言接龙。”
    不待管班长说开始,张大军抢先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张欣接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管班长赶紧说:“十个指头有长短,出水荷花看高低。”黎卫疆接上:“革命要有根据地,好像人要有屁股。”他说完,大家都笑了。
    巩晶站起来,手摆着说道:“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温海燕背诵:“我们现在力量很小,好比是一块小石头,蒋介石好比是一口大水缸,总有一天,我们这块小石头,要打破蒋介石那口大水缸。”
    高个子大梁陶醉地说:“天天吃南瓜,打到资本家!”支书老党这才有机会轮到:“三大纪律、六项注意。”有点职务的都强调纪律!
    齐沛州字字分明地说道:“分兵以发动群众,集中以应付敌人。”俞宁向大家敬个礼,幽默地哼道:“背上驳壳枪,师长见军长。”
    我声情并茂地背诵:“我所说的中国革命高潮快要到来,决不是如有些人所谓‘有到来之可能’那样完全没有行动意义的、可望而不可即的一种空的东西。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
    然后,我感慨地说:“这是毛 鼓励红军小将林彪的,说得多好啊!读了这几句就好像他老人家在向我们诉说,那个在啥都没有时共产党人所具有的无比饱满的革命情怀!”
    第834章 交论文了

    回来后,我赶快在部里的家中写了两幅字,“井岗之旗高擎”、“井岗精神必守”,装裱后拿到学校,还没让班长看呢,就被老黎截下一幅,还被他埋怨一通:“咱俩住一个房间里,这字必先有我一幅。”
    “谁知道你喜欢字啊,想要什么你说,我写还不行。”我赶快给个让他满意的说法。
    然后,我夹着那个画轴赶快去了班长的寝室,班长接过,摊在床上,“嗯,别说,小陈,这幅字满有味道的,我说不好如何评价一幅书法,直言就是喜欢。”
    “喜欢就行,喜欢就行。”我也不指望他给个专业的评价。
    “那我就收下了,不过受之有愧。你要看我家那幅画,就等我探家时约好去宁城了。”
    “你家不在京城啊?可听你这口音,应该是在京城长大的吧?”
    “我打小是在京城出生长大,架不住家长调动了,我得跟着走,所以家安在宁城,那幅画还在我父亲家中,所以啥时你去宁城,提前告我,我好安排。”
    嘚,我倒是着相了,就想赏画,啥都不问清楚。
    唉,这之后我又给同学写了几幅字,是让家里帮助拿去装裱,给了同学后,同办公室的温同学忽然一天问:“陈胥,你这字是学谁的字体啊?”
    “我的字学承徐浮尹的行书,源自苏轼米芾,兼学空海法师的‘风信帖’,怎么你会问这个?”
    “家里人问的,觉得你该是名家弟子。”她解释道。
    “应该算吧,你不问我是不说的。”
    “谁,你说的徐浮尹?你是他的弟子?”
    “徐浮尹,徐大师,你知道是谁么?”
    “我回去问问吧。”她好像完成个任务似的。
    隔了一周,温同学来到办公室,笑着说:“你那个徐大师应该是个鉴宝大师吧?”
    “他首先是书画大师,然后才是鉴宝大师。”
    “你是他的弟子?”
    “算是吧。”
    “怎么算是?”
    “难有时间师从老人家,心里很难过的,不知你能理解否。”
    “你现在在京城,有时间吧?”
    “唉,我都不好意思去见他老人家,自己在艺术一道难有长进,怎么登门呢?”
    “请你帮助求幅字或是画,有办法么?”
    “我去求字或画,你说我有办法么?”我把问题还给她。
    她理解我话中的意思,便不再托请我帮忙了。
    可我得嘱咐她,“我认识徐大师的事,请千万别对其他人说,没得让我丢人。”
    “人家都巴不得吹呢,你怎么不愿让人知道?”
    “不是我的水平太低嘛!没得让人笑话我后,再轻视徐大师。”
    “你的字不错了,不丢人的。”
    “这个你安慰我行,别对其他人说了,谢谢。”
    “陈胥,你挺有意思的。”
    “我是一事无成啊!”
    “你还一事无成,就我观察你是无事不成。你再说一事无成,那别人就别活了。”温同学不哂地说。
    听了她的话,我苦笑了下,便不再说,她也不说什么了,二人把注意力移到各自的工作上。
    我心中所念,这是何苦来哉!
    我的硕士论文已经基本完成,题目是《论境外行动与作战》。
    论文是从历史、国际关系、国际法、国际间军事对抗形势、我军任务、潜在对手、和平与发展、武器和装备的功能等方面展开论述的,划分了境外行动和作战的样式,以及由此派生出的为境外军事行动进行准备的一系列问题,如军队准备、战场准备、环境准备等。
    就我的研究认为,解放军的境外行动和作战从历史上看并不陌生,出于不同的任务需要,从建国时期就有很多公开的和非公开却世人皆知的境外行动与作战,甚至是战争。中国军队出境作战,曾以不同的称谓呈现在外国人和外国军队之前,如中国人民志愿军,如穿着越南军队军装参战的赴越支援部队,等等。
    本国军队到外国打仗,从外军的经验来看,并不是个事!特别是国际法对西方军队征战世界是有利的,而今天我军的地位有那么些特殊,借联合国的名义进行维和等国外非军事行动是名正言顺的,但出国作战还有观念上的束缚,特别国家统一尚未实现,那是我军现阶段最大的任务。
    可是我国面临的国际形势却并不允许自己的军队专一做解放台湾的准备,还要应对来自其它方向的危险,从暴恐组织到国际恐怖武装,从小国军队的偷摸行为到大国军队的挑衅滋事,都需要我军面对,并施以克服,所以在历史上有名的观念,“御敌于国门之外”该是选择的对策。今非昔比,实力变迁,加大了我军的选择的余地,所以要有想象力和魄力是我在论文中所主张的指导原则,而以往常说的是保持战略定力。
    在论文中,我有一个推论:今后在没有参加世界大战和进行祖国统一之战等战争状态下,我军在和平时期的重要军事行动和主要作战行动应该是在境外实现。
    总而言之,我的立论为指向我军进行境外行动与作战,是新时期军事变革所带来的和要加以认真考虑的,并在大胆实施中取胜。
    导师审阅后准予将送审稿提交,我遂打印、装订,送到研究生院培养部门,并等待更上级的培养部门提出意见。
    论文交上去,我松了一大口气,短短一年半稍长的时间,我费尽脑力,完成了对我意义极大的任务。实际提前交论文也是境外处领导的建议,左处长在四月初时询问过我的学习进程,嘱我尽早提交论文,省得到时太赶了。我领会了领导对我的交代,看样作战部首长希望我能早些毕业,正在与国防大学协商。
    在大学的和平生活可能提前结束,让我有些郁闷,但再想想“影子”的战友近两年来一直战斗在最前沿,流血牺牲,流汗吃苦,我已经幸福多了,心理有了安慰。
    但是情况有所变化,5月,处里叫我回去,处长通知:“总部决定2001年6月举行陵岛演习,以应对海峡对面掀起的阵阵绿独的逆流。这是作战部的大任务,但处里大部分人员在演习期间会在部里担负作战值班,就由你代表境外处参加此次演习。”
    说完,他问:“能够抽出时间参加演习么?”
    “没问题。”怎么可能推辞不参加呢?有天大的困难也得去啊!从处长嘴里说出的通知,是代表部里的安排,这个我懂。
    回到大学,不久研究生院也发出通知,学校将安排一部分研究生参加和观摩陵岛军演。
    我们战略部收到消息的同学,聚在一起讨论有多大可能能够被选中,希望去的同学很多,自然了解参加这样大规模的演习是极好的学习机会。
    有同学说:“这次陈胥还会参加吧。”
    我说:“别管我了,对于战略部能有几人入选,我们不清楚。但我建议应该主动找到研究生院,向院领导请战,要求上级给我们战略部的研究生多几个宝贵名额能够观摩军演。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必须积极争取。”
    “理由呢?”管班长逼问一句。
    “大家一起提出吧,集集体的智慧解决这个问题。”
    “谁比较迫切地要求参加,谁自己多考虑吧,否则大家一个理由就不好了。”这是女同学张欣的建议。
    “有女同学要求参加此次军演么?我觉得研究涉及对湾岛战略的应该主动要求参加,个人的意见,这次演习会打开她的眼界。”这个“她”指的就是张欣,她研究的是中国军事战略,绝对涉及对湾岛的战略问题。
    但她愿不愿意呢?是让人想不到的,或许她有自己的路子。
    回去我和黎卫疆聊,问他:“你这个来自部队的参谋,以前参加过三军大演习么?”
    “陆军演习经历很多,但如此有实际指向的三军超大规模的演习没有。”
    “有兴趣去么?”
    “轮得到我么?”他“哼”了声,表示自己属于最不起眼一类,然后他问:“那你呢?去年你已去过,今年大概不会再让你去了。”
    “在研究生院我是不指望了,就指望部里了,有功夫得去争取下。”明白地撒谎,可是我还不能公开去参加演习的事。
    “你真的让我羡慕啊!”
    “等我毕业时你就不羡慕了。”
    “快了?”
    “处里都催我赶快完成论文了。”
    “不该是两年半的学制么?”
    “入学时研究生院就批准我适合指挥班的二年学制。”
    “那你为什么读战略部的研究生呢?”
    “从战略角度做课题比较顺,但我的专业仍是交叉学科。不过接受战略学的充分训练,对以后的工作也有极大的帮助。”我在漏!
    “你总有些莫名其妙的说法,什么接受战略学的充分训练对你以后工作有极大帮助,这和研究生有什么关系?”
    和读研究生的关系是个问题,但对我来说却不是问题,我的职责就是把视野放在国外,考验的就是自己对战略这个问题的理解和对自己工作的指导。
    哎呀,这个以后再说吧,参加陵岛三军大演习是可以提高我对大兵团、多军兵种作战和指挥的见识,这是我的职业短板啊。部领导安排我去演习现场,即是在这方面给我补课,补短板。
    我为能有这次参加大演习的机会而兴奋,作为一个很小单位的军人,能看到那么大规模的军队行动是多么难得的事情,无疑是丰富自己从军经历的重要活动。
    一想想大演习,我就兴奋异常,便对自己说:“这个研究生读得好!”
    回家悄悄告诉了父亲,就是让他在我去参加演习后给妈妈吹风,别担心我是否又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可父亲知道,很是眼红,“你小子在军队混得让为父我嫉妒,你是家里人谁都没靠,自己硬是拼出来,现在什么好事都能轮到你,要我这个当爹的如何是好呢?”
    我没管父亲有啥想法,赶快遛到自己屋里给蕾蕾写了封信,当然不是情书了,万一被检查了,岂不给她带来不好影响。我写的信不长,都是国际关系上的认识,但写出的字很讲究,犹如一篇硬笔书法,让她一直保存,而她给我的回信即是满篇称赞我写的字,说:“你有艺术家的风范。”
    我再回信,说:“我应该是半个艺术家吧!”
    第835章 陵岛大演习

    此次陵岛演习,对外宣称18000-20000人的规模,可实际参演兵力有海、陆、空、二炮四大军种共10多人,演习将历时4个月,是解放军演习史上规模最大、科技含量最高、横跨区域最广、针对性十分明确的一次大型实兵实弹演练。
    这么大的演 部在前线设立了前指,前指指挥是我的直属上司的直属上司。
    作战部调我参加演习的命令很快下到了国防大学研究生院,院长亲自把我叫去传达了命令,同时也给我布置了工作。
    “陈胥同学,这次你与其他去观摩演习的同学不一样,你是参加演习而非见习,相信你会在演习指挥所工作,所以院里交给你一个任务,尽量掌握演习的情况,回来给学校谈谈演习的体会,为国防大学的教学尽一份你的力量。”
    “院长,或许您知道,我有可能会提前毕业回部队的,上级已经向我表达了这个意思,不知回来后还有没有时间做您要求的演习情况的介绍。”
    “这个你不要担心,你离校前肯定是有时间为学校出这个力的。”
    “好吧,我一定把这个汇报做好。”
    “那就一言为定,并预祝小陈你在大演习上风风光光。”
    院长说的好,我只有以苦笑还之。
    回到部里,参加演习的简短集训,然后我被安排在前指作战中心任技术参谋,又投入到掌握那些指挥设备上去。这些设备都是近一两年研制交总部使用的新式装备,比以前的设备先进一大块。看到这些新东西,我为“影子”也挑选了几台,就等我回去打报告了。
    临出发前,我接到通知,允许我在演习期间穿作战服,佩戴少校军衔。所以在行李中我带的全是军便服和作训服,一件文职装都没带。
    出发时我才发现自己作为前指指挥随员之一,能随首长飞去榕城。机上一帮子军官就我是个少校,军衔最低的那个。那我也很满足了,却是傻乎乎地向那些前指的将领一一敬礼,中将冷笑地看着我愚蠢地表演。
    带我的是首长的秘书,一位上校。糜秘书最后招呼了我,“以后别乱敬礼,你是前指军官,不是部队来的。”这句话让我有些明白。他说罢交给我一个手提电脑包,交代说:“这个你带好,不要离开你,也不得磕碰损坏。”
    我心里好笑,“军用电脑哪那么容易被磕碰坏掉。”因为,我也带了一个军用手提,检查和使用过,知道这种特制的电脑很皮实的。
    到了演习指挥所,我立刻投入进工作,与技术人员安装调试从总部带去的技术装备,得以在演习中通过更加安全保密的方式上联下通。以那时榕城前指的设备并不能适应新的技术条件下的军队指挥,必须得到新的指挥装备的加强。
    熟悉这些设备后,我又得到一个新任务,“保证总指挥个人指挥终端工作的正常”,不单是保管保护个人手提计算机了。通常这个工作属于总部的技术干部,这次首长选我来做,我认为是因为自己除了能够使用好终端外,还可兼做其它的参谋业务。
    而且安排我和糜秘书住一个寝室,每天听着40多岁的中年人打着不大的呼噜入睡,就这样加入到大演习的行列中。遗憾的是,没有为我配备武器,就和穿文职装有同样的感受。瞧,我还挑剔上咯。
    陵岛位于闽南近海,面积194平方公里,向东离大山屿仅98海里,向东南距高市166海里,与鹭岛、仙州、岚岛并称为闽省四大海岛。历史上,陵岛就曾是民族英雄们抗击外敌、捍卫国家对宝岛主权的军事要地,抗倭名将戚继光在这里修筑了铜山古城、郑成功收复湾岛前在这里操练水师。在这里演习,其政治目的不言而喻。
    从地形地貌看,陵岛的海岸酷似湾岛西海岸,岛上多丘陵高地,也与大岛相近。因而,在陵岛举行的三军联合作战演习有明确的指向。
    演习发动之时,正值阿扁借“过境”米国之际在国际上大肆进行“绿独”分裂活动,我军适时在陵岛举行代号为“解放一号”的演习,以对岛内绿独分裂势力起到巨大的警告、震慑作用。
    我全军上下对此次演习都极关注,有部队考核战士,问:“为什么解放50多年了,我们还叫‘解放军’?”对于这个问题,答案有各种各样,但我觉得有理的是这个说法:“我们还没解放台湾,所以解放军的历史使命还未完成,‘解放’二字仍须牢记心头。”
    这个解释,我认为没有问题,就是那样!
    在演习指挥所,必然要对此次大演习的演练全貌和科目有所了解,如战术与战略导弹攻击、封锁与反封锁、抢滩登陆与反登陆、空袭与反空袭、电子干扰与反干扰、卫星侦察与跟踪、空降突袭、征集民船、跨区调兵、打航母、打隐形战机、打巡航导弹、打直升机、防精确打击、防侦察监视、“围岛打援”、分项目标夺取、战场扫荡与巩固等,涉及到的解放湾岛的作战样式和战术动作统统演练一遍,进行有机合成。
    总部首长决定参演的武器装备是历次演习中最多、也是最先进的:其中空军出动的包括苏-30、苏-27等各种型号的先进战斗机、电子干扰机、侦察机、空中加油机;海军派出了新型导弹驱逐舰、先进的核潜艇、从俄罗斯进口的基洛级潜艇以及近年来我国自行研制的常规动力潜艇等;在陆军方面,先进的导弹部队也将参加演习。我想这也是演练科目所决定的,那些具有决定性打击作用的攻占海岛的作战样式,不就依托于我军所装备的那些尖端兵器嘛!
    可以说,我军所有军兵种都将参加这次演习,而且演习的仿真性很强,一旦发生重大的分裂事件,参演兵力完全可以把这种演习立即转成军事打击和进攻来遏制“绿独”。
    作为演习的战役背景,是以随着宝岛内“绿独”势力的发展,外国干涉势力认为台海发生军事冲突的可能性在增强,不希望大陆有任何的机会解放这个分离的岛屿,而采取某种以武力相威胁的举动以阻止我借演习之名大规模集结兵力,并对大岛发动突然袭击。我军则强化这一战役背景,在准备外军介入的作战条件下,进行解放中国最大海岛的统一之战。
    在这样的演习氛围下,我无法不兴奋、无法不全身心投入,难得的见识机会,难得的学习机会,过了这村,以后就没这个店了,我真为此时在国防大学学习而庆幸,否则在“影子”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我真为我在作战部有个职务而满足,不这样也不会在演习指挥所见习。一时我有个幼稚的期望,就是绿独分子你再多走一步,能让大陆有理由采取最坚决的反分裂的措施,大军跨海迎接祖国的统一。
    作为一个参谋,参加如此大规模的或许说如此重要的四军大演习,是怀着百倍激情投入到工作中,领略那千军万车银鹰铁鲸的滚滚洪流,汹涌奔腾、上天入海。
    清晨,我从地下隐蔽所上到地面,外面被一片青翠的树木掩映,连到了山边,那份秀美有如是在一处疗养院。
    道路口及各处都有持枪哨兵,二三人一组,警戒严密,其规模是从未见到过的;哨兵的神色严肃,目光锐利,如临大敌,表现出他们训练有素且高度戒备的实力与状态。
    嗯,基地的警卫人员大概没有他们这般剽悍,回去得照着这份模样严加训练,我在心里比较和提醒自己。
    我就站在地面有遮掩的地方环视周围,并没有离开隐蔽部门口,不去进入哨兵的警戒区,不去惹他们盘问,我是有这份自省的,尽管佩戴了少校军衔,在这方土地上是个小兵,哨兵会毫不犹豫地对我这个小军官进行干涉的。
    看见也有同样年轻的军官从地下上来,和我一样选择有遮蔽的地方站立,呼吸新鲜的空气,穿各种军装的都有,就是没有文职装的。因为不认识,故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必要打招呼,大家都小心谨慎,是年轻和资历浅惹得。
    见人多了几个,我便回到下面。有军官见我能安然地进入核心区,虽未惊讶,也多看了我几眼。我理解他是知道这个年轻的少校是首长身边的工作人员,但显然不认为我是秘书的角色,看到我有型的身材,大概会认为是个警卫参谋吧,想必身手也是不错。这个他的认识正确。
    在吃早饭的时候,嗯,我和糜秘书是在首长的灶上吃的,我想他有这个资格,冒失地问了一句:“和这么多将军一起吃饭,糜哥,你紧张么?”
    他笑了,“慢慢你会习惯的,该干嘛干嘛,别乱看就好。”上校说的一点没错。在这样的场合,我都是跟着糜秘书,由他为我遮风挡雨,他笑话我说:“你小子倒鬼,跟着我难道显不出你?”
    “有参照物,我不是就不发蒙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上午,上校给我找了个上校,对他说:“戴处长,这位是晨参谋,让他跟你熟悉下指挥所各部门,以后好办事。”又对我说:“小晨,你是第一次来,得熟悉了这个地方,办个事才不会乱撞。”
    “是,糜秘书,你的安排太好了。”“去吧。”
    我跟了戴上校走了,边走他边为我介绍走过的房间是哪个部门,我用心记下。哦,指挥所,这个大指挥所安排的部门不少呢!
    在指挥室,我遇见了符部长,向他打个招呼:“首长好!”
    “哦,小晨,你在熟悉环境?”
    “是,是跟戴处长走走,听他的介绍。”我如实说。
    “老戴啊,这位少校是我手下的参谋,你可别小看了人家。”他们是认识的,当然了,从职责上看,少将该是指挥所的大管家,上校处长应该是他事务上的助手。
    离开部长,老戴问:“你是个博士吧?”他看我年轻得不像话,故有此问。在他的认知里,博士到作战部担任参谋职务是有可能的。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是从基层上来见习的。”
    “基层”、“见习”,我的回答把上校弄懵了,作战部长说是手下参谋,总指挥的秘书说是他的助手,“这个少校大概不简单。”处长心中如是想。
    以后,那些头头脑脑都发现我是计算机操作手!
    第836章 在演习指挥所

    首长们在研讨演习的内容和步骤,我在旁听和记录。
    没干过这个,糜秘书有些赶鸭子上架。这事似乎比同传还难,比记课堂笔记还紧张,是啊,这事的责任大,不能记错,不能记漏,不能向发言人询问。
    上校也在旁边记,但他记的显然是重点。
    会议结束,我还得把速记整理成会议记录和编纂出会议纪要的草稿,拿给糜秘书,让他审阅,通过后才形成正式的文字。这个不需要我去发挥,忠实于原话原意就达到标准,可是涉及空海军二炮等技术性强的表述,就考验了我,毕竟那些知识是在国防大学读书获得的,不是从工作中取得的经验。
    多亏得我博闻强记,对演习预案吃得比较透彻,遇到其它军兵种将领的发言,倒也没有难住我,难的是纪要,“要”即是关键问题,自然不是我一下能看透的听明白的,在糜上校指点几次后,才大致摸到写法。由是每次首长的讨论我都在场,有了完整的旁听与记录,加上形成文字和提取关键问题,我的工作首先被糜秘书认可,亦为首长采用。
    这样的参与演习过程,让我发现和感到最有意义的现象是,在此次演习空军首度担当主力,突出于夺取“海峡与湾岛地区的制空权”这个重点。我是从北约使用空中力量制服前南联盟的战场回来的,非常有兴趣此种情况也出现在解放宝岛战争的预案中,逼迫绿独分裂势力在其背靠的老板所创造的战争方式之下,被其投靠势力所抛弃,失去与大陆对抗的意志与力量,让宝岛能够完整地回归。
    此次陵岛演习出现的这种显著变化,显示出我军越来越重视“制空权”在现代战争中的决定性意义。争夺台海制空权的军演不再是以往那种强调震慑作用的预防性演习,而在相当程度上增加了主动性、真实性与攻击性。但我仍不满意,没有那种远程精确打击的内容,这样的演习是不完全的。但这样的担心很快就被演习中的有关内容所消除……
    有关方面指出,这次演习并非一般的演习,而是针对性极强的一次具有特定含义的演习,已经召开的空军重要会议,对空军的发展提出了新的战略定位,会议提出,要建立“空天一体、攻防兼备、信息火力一体的现代空军”;空军应是“与陆海军并立,在以空制空、以空制地、以空制海的各种作战形式中全面参与、能在全空疆作战、能实施远程反应的战略空军”。
    当然,跟着首长视察空军部队,在空军部队指挥员汇报中,我能深切感受到那些“天之骄子”的抱负与期望。
    而且,在空军的队列里,年轻的上中少校太多了,那些少壮飞行员是空军发展壮大的见证,可在陆军军官眼中却是羡慕得不成。一个年轻的上校或中校让人眼红,可一片年轻的面孔肩膀上扛了校官肩章,那就只能让人悲叹自己没那副身板成为天之骄子!
    大演习犹如万花筒般,到处是绚丽多彩,夺人眼目。
    比如,这次陵岛演训科目与以往不同处,在于登陆战例行操练外,增加海空军远程作战科目,其作战假想方案是:在登陆战的同时阻止外国干涉势力。通过演习中的海空协同行动,检验空军新的建设思想和空军武器遂行远程反应的作战能力。
    随着我国实力的增强,一改改革之初军队要忍耐的策略,快速在海空方面提高了装备水平,为加速提高军队的战斗力,还进口了大量俄式先进装备和武器,经过数年的使用和综合训练,才有了这次参加大演习的作战能力。
    而在以往的陵岛演习中,我军演练的基本作战样式,是以导弹打击领衔的跨海登陆战。以往将演习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信息战,重点演练电子对抗,目的是使敌方通讯和指挥系统陷于瘫痪;第二阶段是渡海登陆作战,内容包括模拟导弹攻击、空军突袭、夜间空降、部队登岛、特种兵偷袭、城市巷战等内容;第三阶段是打击外部干涉,主要是演练在外国势力介入台海冲突时,我军如何用战舰、战机拦截,或使用陆基导弹、核潜艇导弹来反击、歼灭敌方航母战斗群。
    很显然,与以往相比,我军在解放之战上,理念和手段又有了突破,在传统的打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全球反军事介入的能力。
    不亲身参与演习的决策过程,又怎能充分地理解首长在演习,不,在统一之战中的决策依据和去施展的手段。
    如此大规模的演习,不亚于打一场局部战争,甚至要更复杂,因此演习的组织和实施需体现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体现在其准备阶段的计划、筹备的大量繁杂的工作上,演习过程中的组织工作复杂有序上,安全工作的扎实可靠上。尤其是现在的军演均为多军兵种联合演习,计划调动、组织协调、相互协同工作量相当繁重,要求演习指挥员头脑清醒、反应果断;演习机构导调高效、评判准确;才能保证演习能够模拟出实战的效果,才能使演习计划和目的得以实现。
    当然要实现演习所要求的一切,首先是总参参与的演习指挥部的作用,它所发起的各项演习设计与计划工作。在前线主持这项工作的是负责作战的副总长,参与的有总参、空军、海军、二炮、总装、宁城军区派出的首长和参谋组所成的联合指挥所。
    我有幸参与到这样一个联合作战演习机构中,尽管充当的是小兵一个,却也是我从军经历的天大的履历完善。而我在演习指挥所就是一个新兵,对在如此规模的首长司令部中工作完全是外行,需要老同志带着。
    在承担的演习工作中,我首先学到的是执行严格的纪律:令行禁止,说打就打,让停就停(演习毕竟不是实战,可以暂停);掌握组织演练兵力的协同:协同到单车、单机、单舰、单具导弹,甚至是单兵;火炮是几时几分几秒开始射击,至几时几分几秒停止,打什么目标、打多少炮弹,战机、军舰是几时几分几秒开始达到,至几时几分几秒完成攻击动作,装备运动的时机、方向等都要严格按照计划和规定执行,这都是有大量反复、重复的计算和操作的,但每一次都必须仔细,不得出现差池。
    当然通过演习中的这种大量组织和导调工作,让我对我军各种兵器武器的效能和威力有了清晰直接的认识,绝不是单凭读书就能切实了解的。实践确实出真知,应该在这上面得到体现。
    对于演习中所制订的各种安全措施,其落实和执行的过程,我亦有亲身体验。只有全方位的、不留死角的安全保障,才能即保证演习效果,又防止事故发生。重大军演中的人员误伤是很难避免的,各国军队都是如此。但我们为了培养军队的基本素质,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必须在演习中更加严格、认真、高度保证安全措施的落实,被完整地遵守和执行。在此次陵岛演习中,在如此规模巨大的涉及陆海空二炮多军种联合作战的演习中,安全措施和工作可谓异常巨大和复杂,绝对是能和演习本身相比的。
    演习与实战不同,这部分工作,从作战指挥而言,当然是从我的角度出发,是多余的,是一种管理上的行为。一孔之见哈,可以批评。
    这次陵岛演习,尤其把加强首轮打击力量和提高渡海作战能力当作是演习第一阶段的重点,在首轮攻击中模拟演练摧毁对岸军队的爱国者导弹和军事指挥系统;在这次演习中首次使用新式的渡海作战工具;最精锐的空降15军和海军陆战队,都参加了这次演习。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那种猛烈又精确的火力打击、那种高速的载兵力大的登陆舰和精锐部队的空降和抢滩,但我看见首长下命令时那种坚定神圣的场景。
    我不能告诉你们指挥所是怎样布置的,有什么先进的设备和指挥工具,但我可以自豪地说,那里有我的一个座位。我作为一位演习指挥员的助手,跟随他在指挥所中见证了这个大规模演习的开始、展开和结束(?);在每一个紧张的指挥状态下开动脑筋奋力工作;为某一演练科目完成而高兴、振奋。
    为参加这次演习,我购买了最新型极精致的手提电脑,挑选的是那种无声键盘,可以保证在紧张的指挥所里在操作电脑时不发出能干扰别人的敲击键盘的声音。我在电脑里面储存了有关演习的大量材料,并用自己编的软件进行索引,在首长需要的时候快速提取,为首长指挥、掌握演习和对更高首长汇报、演示演习过程提供最为详尽的数据服务。
    这台电脑在工作时为我所用,在我离开指挥所时交保密员保管,完全是一件保护严密的演习微型资料库。
    演习指挥员对我有效和快捷的工作表示极大的满意,称赞我是个称职的参谋。我则为这段演习经历所获得的大规模军事计划和与各军兵种部队接触的体验而自得其满。进入了演习的实际工作,让我感觉与实战别无二致,无实质的区别,紧张,长见识。
    有点像心得,非小说,是没法子,
    第837章 在演习指挥所二

    一天我正在演习指挥所中默默工作,设置着演习势态图,演 指挥陈副总长看到了我,把我叫住,让我完成工作后到他那里一趟。
    首长有令,我得赶快应召,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和同组其他参谋把势态图设置完毕,并托他向组长复命,我则去演 指挥的办公室报到。
    在办公室外我喊报告,一声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
    我推门进去,向坐着的副总长敬礼报告:“首长同志,参谋晨旭奉命来到,请指示。”
    副总长仔细看了我一眼,里面似包含有很多的内涵,但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也未多想,保持着立正的姿态,等候首长发话。
    我和陈中将应该算是熟悉的,每次见他,他都是直接了当地下命令、布置任务或是对某个问题要我回答,要我提供数字、数据和文字依据,这一次好像这些都不是。
    我依陈副总长的手势在他旁边坐下,他对我说:“小陈,你是学遥控遥测的,我想问你个问题,演习指挥所所用的局域网在安全上有无危险?”
    “首长,是什么性质的危险?”
    “比如,网络攻击。”
    “首长,指挥所的局域网与公共网络在物理上是分开的,按理说是不怕外来的网络攻击,黑客无法利用网络窥视我们在局域网上的工作和流转的文件、信息。最有可能的是从我们的局域网上使手脚,但很困难的。另一种可能是对手,强大的对手使用卫星发射的无线电探测信号截获我们计算机和网线溢出的信号,甚至通过最先进的无线截获技术,进入我们的计算机内部。”我顿了一下,便补了句:“这种技术肯定有,但我不懂。”
    “我们这些搞作战的,对于尖端技术难得很快了解到。”副总长感慨地说,而且他把我纳入了作战军官列。
    副总长突然问我网络安全问题,显然不是随意之为,我赶快开动脑力当场琢磨起来。“是考察,还是试探?目的为何?”我有些苦恼。“还是用自己的技术从内部网试试吧。”我为自己下了决心。
    “首长,我试试检查下指挥所的局域网?”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那就试试。”
    “在您的办公室?”
    “好吧,我在旁看着。”
    “首长,我不用您的计算机。我可不敢用您的机器。”
    我取来了自己的手提,接到网络上,当着陈副总长的面对网络上的计算机进行巡查,查看有无侵入的痕迹。别看我的手提比台式计算机小,功能速度都不弱。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又在打开的文本上不停编辑着。半个小时,一行行代码被敲出来,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把自己的本事付诸实践了。
    我做这事时,副总长没有说话,就是看我在干什么,也不提问题,也不要我讲解,看样中将就要看那个结果。
    一个网络巡检器很快就把指挥所的电脑置于检测中,一行行命令飞快地在计算机屏幕上滚过,我边查边想,“想来对手如果真到我们的电脑上查找演习的资料,那么肯定会留下什么痕迹。”我仔细盯住屏幕,注意力高度集中,不漏过丝毫的蛛丝马迹。忽然间我笑了,终于发现了对手的遗留下的马脚,顺着路径找过去,居然是后勤组联网的电脑被人家做成了肉鸡,对指挥所的动静进行监视。
    对手的技术比我高,我不能一下弄清对手下的究竟是什么套,但能从这台计算机上进入我们的局域网,并且截获演习资料、监视演习进程是无疑的。问题找到了,我向旁边看着我工作的副总长指点着屏幕,在无数条指令中挑出那个非法入侵的痕迹,向他做了讲解和汇报。
    听完我的话,中将有些明白,或许并不明白,但他却是明确指挥所的网络已经被攻击过,而演习文件被侵入的程度在我这里尚不能判明,危害程度到底多大还需要技术的验证。陈总指挥感叹了一句:“这种侦察监视方式太致命了,要重视网络战啊!”能让副总长发出如此的感叹,我的使命似乎达到了,他亲自参与了这此网络防御战,其意义绝非小可。
    反而是我,觉得让总参排名靠前的首长忍受着枯燥和乏味,和我呆了那么长的时间,真是不容易的事。
    最后,中将似乎轻松起来,喘了口气,喝了口水,嘱咐我道:“不要透露给别人,严格保密,此事后续处理交由网络安全部门,看他们能做些什么。”
    他似乎是与我交谈,“我们这么大的行动,对面不放心,大洋彼岸同样要偷窥,网络防御技术咱们还比不上人家。”
    “首长,咱们国家民间有很多高手,吸取他们的力量,改善军队电子信息网络方面的攻防能力,或许是条路子;军队也要自己开始培养网络战的力量,进行人员技术的储备和布置。您看这很重要的。”
    总指挥用很满意的神色看了我一眼,肯定地说:“上级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
    我收拾好自己的计算机,向副总长敬礼告辞。
    我在总指挥的房间呆得可够长的,指挥所的各级首长和工作人员有很多都知道,当我走出总指挥的房间,他们看向我的眼光很是有些特别,自然有询问的含义在内,“首长要你干嘛了,会在里面这么长的时间?”“你该不会把你看到的指挥所工作人员的事都向首长汇报了吧?那你真的不一般了。”……
    人家想什么,我能阻止么?我能向他们解释么?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事后我认真地考虑过,应该不是自己人设下的考核,而是对手的主动挑衅,所以感觉有问题的演习最高首长出于对我的信任,悄悄让我试试,以期证明自己的担心是对的。那么首长为什么找我过去做这件事,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件事就像一阵风刮过无声无息了,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的网络黑客才能并没有在军内暴露。但通过此事,我也更重视了对网络作战的关注、掌握、研究,生怕某一天还会有重要人物找我。
    说到重要人物,在演习中最激动人心的是军委主委飞抵闽省,视察了闽南沿海地区进行的“解放一号”大演习;同时,主持总部工作的副主委,以及一百多位军方高级将领汇集演习现地观看。
    看到如此多的军队核心将领,如此多的将星云集,平生仅见,连国庆阅兵也不曾发现有。看到他们肩上扛着的密密麻麻的金星,我能想象那代表了人民解放军多么强大的力量,一旦爆发那会是排山倒海、无坚不摧。
    前指总指挥在大屏幕前向军委首长介绍演习的情况和方方面面,而我作为他的助手为他执掌计算机,调取他做汇报时需要的数字、表格、图像,包括视频等信息。这样的机会少有,让我赶上了,应该是糜上校的,总指挥却破格选我!
    我开始挺紧张的,面对如许多的首长,还有解放军的总司令,但发现他们并没注意到我后,心便落入该在的位置,熟练地操作,按照总指挥的诉说,大屏幕上的画面毫无声响地就变换了,和中将的配合是那样天衣无缝。
    我在得意时,却发现总指挥头上冒出汗来,我有些诧异,“为什么呢?”不由得放慢了调取资料的速度,给首长喘息的时间。
    首长在汇报时,向在场的军委首席和众多将领介绍到,“我们在此演习,对方也不老实,竟然向指挥所的网络下手,这个演习真的不再是演习了,是实打实的交锋,但我们并没有被动挨打!”
    说到这里,会场上一片笑声,而我也会心地跟着笑了。
    主委笑问:“听说是你首先发现的?”
    “是在我的办公室发现的。”中将说此话时,瞟了我一眼。
    我的心立刻提了上来,生怕他当了众多首长面提及我,那就是严重的失密,我担心死了,那这个能力是否再能发挥其战略作用便不好说了。
    好在首长下一句就是:“对待信息战、网络战,从此次演习以来就受到了高度重视,并进行了一次小小的防御,实战表明我们军队必须要继续重视下去。”
    大首长是搞电子技术出身,此时点头称是,“利用电子技术反制和压制对方的技术优势是急迫的事,军委应该有个规划。”
    副主委立刻答应,“演习结束就着手进行。”
    为此我十分高兴和满意!希望有什么好事会落在我的头上。
    可下来后,陈中将用不知是什么口气说了我一句:“就显你小子能啊!”
    听了首长的话,我不禁“啊”了声,“首长,我又犯了什么错误?”
    “你不是犯错,你是……”总指挥没再说下去,换了个方式,他说:“嗯,你反应到快,终于注意到了汇报的节奏。”
    噢,我明白了,我调取资料时太快了,逼得首长没有思路停一下反思的机会,急匆匆地说,出了错就麻烦了。
    “首长,我没经验,也紧张,怕出错,怕赶不上您汇报的节奏。”
    “么的,真不该和你练习,让你搞明白所有的步骤,陷老子被动。”
    “首长,我检讨。”
    “检讨就不必了,下次再在节奏上逼我,那可饶不了你小子。”
    这个“下次”是让我放心的说法,比什么都让我踏实。
    大佬的话都是金口玉言!所以,最让我无与伦比自豪的是,亲耳聆听到解放军的总司令对在场的众多将领表示:“如果那个阿扁胆敢搞绿独,我率领你们解放对面的大岛,向第一代统帅们报告喜讯。”这句话格外振奋,格外提气,格外令我们军人奋勇!
    说到这事,还得感谢陈副总长,是他特意安排留我没有退场,继续作为工作人员参加了大首长接见众将领的场合,而按职级和工作职能,我是不该出现在那个场合的。当时我想:“是不是首长对我和‘影子’有所期待,那么我一定带着大队首先登陆台岛!”
    演习首长曾透露,是主委亲自将这次演习定名为“解放一号”,充分显示了他对解决宝岛问题的认识。

    第838章 一次检查会上的表现

    参加这次大演习,时间过得匆匆,从5月底来到榕城,已过去近三个月。
    这相当于在战时统帅部“当差”三个月,回首一望,过得充实啊!间或有随首长回京汇报演习情况或是到宁城大军区,与各军兵种的首长共商;其它不在前指的时间就随总部的首长下到各演习部队,了解基层是怎样落实演习计划和任务的。这或许是中将特意给我的机会,我认为是他在着意培养我。
    大开眼界,说的就是我。
    我到过参演的各类型部队,陆军的第一集团军参演各师,尤以第一两栖装甲师次数为多;海军驱逐舰支队、潜艇支队、海空英雄团,包括了导弹舰,作为用于海上封锁打击力量,舰小用大;空军的歼击强击轰炸电子侦察各类航空兵部队,某种程度上是空军担负了跨海峡和阻介入作战的主要兵力。在与对手做了兵力对比后,嗯,包括了米国在远东的空军力量,仍觉航空兵的数量不是那么充足;地面上的陆海空的防空兵力,亦是不能错过的需要深入检查的部队。他们是与航空兵相抗衡并扮演双方角色的力量,让我看上去真是“矛盾”啊!这个“矛盾”让导调组头疼吧。
    即使是在闽浙赣深山里的二炮部队,我也没落下,坐车转山,需要不短时间才能到达人家的营区,显然不能乘直升机过去的,有被对方侦察之虞;而他们的演练都不在露天,偶有在地面的也都做好了严密的伪装,国之重器,哪能轻易示人?
    电子战部队,我更有兴趣见识,对于其功能、性能、功率诸般数据,我都是先做了功课,然后是专注地听,再考虑如我面临电磁压制时当如何破解。
    终于有个机会说话了,是电子战部队某型武器配置地域的选择,部队汇报的位置,根据我当场的计算,似有压制区域不能全覆盖的问题,露出的那块空间似乎挺重要的。
    在部队汇报带队首长听完后,我举起了手,带队首长是四部的,见跟自己来的首长身边的少校要说话,皱了下眉,其他重要角色还未说话呢,哪轮得上一个少校抢先?懂不懂规矩!
    但在身旁的作战部的一位上校脸上浮起开心的笑容,当然他是知道我的。以往此类技术性强的检查工作会议作战部的参谋没有多少话语权,全是听人家说怎样就怎样,今天让他撞见了自家参谋有贼大胆的一位。
    少将面带不豫,却破例让我发言,想听听我到底有什么说法。可我提了很简单的一个要求:重新计算是否覆盖了压制地域所有的压制区。
    这个问题一提出,会议室在座的各技术负责人很有不解,“怎么你听一遍就能发现人家的计算有漏洞?”
    人家的参谋长没认为一个少校在给自己上眼药,怕总部来的军官中真有高手,当场把负责这个计算的少校工程师叫来,亲自给检查工作的军官们重新计算。四部的将军大概懂些,其他高级军官能不能听懂另说了,所以少将并未让我们出去重新算过,就在会议室内分别计算。很快他发现了我们二人的差别,我用的是一种更加符合电磁信号散布于空间运算的函数,而部队的少校还是使用以前的算法,然后他宣布了结果:“不要再算了,具体的情况我已知晓。”他又对部队长和部队政委说:“我会让部里的有关人员过来帮助你们。”
    这两句话明显是肯定了我。
    他又转向我问:“你是作战部的参谋?”
    我没直接回答,对他说:“我在大学搞的是相关的专业。”
    话就是这么两句,其所针对的不言而喻!
    但反映的问题是清楚的,总部对部队的指导欠缺!
    回程,少将对我说:“以为你只是个秘书或技术参谋的角色,真人不露相嘛!干回本行吧?”他露出了殷殷之情。
    我苦笑地说:“谢谢首长的厚爱,我的岗位已经在召唤我了,肯定是无法改变的。”又迟疑地说:“我能提个建议么?”
    将军有些失望后,听我如此说,便允许道:“有什么只管说。”
    “我觉得四部应该抓紧时间开发出适用的指挥工具,现在计算机技术的应用已经普及,并通过不断升级来保证装备性能的提高和使用,人员的能力必须随之提高。”
    “是啊,你说的对,这个问题正在解决中。”
    “这样来说,我转不转岗意义不大,我肯定是不如部里的专业人员。”
    “我没说你的专业有多强,你的作用在其它方面。”在哪一方面,将军便没再说。
    作战部的上校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小陈,联合作战指挥中心应该有你一个位置。”
    “何处长,我的位置在山沟里。”
    “啊,这个,我管不了。”尽管他不清楚我所说的“山沟”是哪。
    将军听到后,说了几个字:“噢,小陈没在部里任职吖。”这个部可说的是总参谋部了。
    “山沟里的位置是什么?”应该有人心里揣摩。我想催他们一下,“揣摩后,就不能发挥发挥你们的影响力让我留在总部,不管是空军的总部或是海军的总部,二炮总部也好。”胡思乱想咯。
    不知此事传到部长或是中将耳朵里没有,如果让他们知道,那话肯定不好听;少将到不会发脾气,但会告诫的,“你不要乱搞,该去哪去哪。”总指挥会骂道:“又显你小子能!”他的神情我都想像得出来。
    何处长回去后和他手下的参谋说了此事,显然是扬眉吐气、津津乐道地描绘一番,好像与他有多大关系似的;可他如此说显然是我的后怕!
    此事在当时并未泛起涟漪,可是后来部长、副总长都听说了,少将对中将说:“从一部跑到四部,有这么傻的嘛!如果有,他想去我成全。”
    少将的顶头上司说:“我给他安排个位置,你成全么?”
    “什么位置?”少将不解地问。
    “和四部那个差不多的,怎么样?”中将笑呵呵地看着少将。
    “能等我离开作战部以后再调么?”
    “现在我还在考虑,兴许放在作战部也不错呢。来点高科技的作战手段,也让人向往之,尤其是你,多知道点对方的底细不好么?”
    “老板,能透露点么?”
    “不能,是绝密的。”
    “这小子有那么能?”
    “他大大走到了军队发展的前面!此子真是生逢其时啊,我都嫉妒。”然后,中将嘱咐了少将,“老符,咱们说的这个,你可不能透露出去,那个高科技作战手段更是不能漏出一个字,你要以党性保证。”
    “领导,请相信我。”
    “不相信你还不跟你说呢。”
    我想这时少将肯定会想,“那你还和我瞎扯什么‘党性保证’,吓死宝宝了。”是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咯?嘻嘻。
    此对话发生在大演习结束之前,因演习的顺利,他们二人以此来缓解数月的操劳吧。
    还漏一点,后来少将曾问过已经晋升上将的老领导,“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有任我这个岗位的一天?”
    “谁说得准?如果老天爷不把他收走吧!但以后军队的局面如何演变,我说不准,那时你我都没那个权力与影响咯。”他俩是哥们,应该是一损皆损的结局。显然说此话时,老领导已经有所意识。

    国防大学主管教学的副校长莅临前线,召集在联指的国防大学的人员开个讨论会,作为教学监督。他向前指首长要求我也到会,那时工作不很忙,上级批准我去参会,但嘱咐了我,“该说的,不该说的不说,是原则。”
    可什么是该说的,什么又是不该说的,你得明确啊!
    因为我见的很多,连最核心的也看到听到,然后参与讨论,考验我的嘴是否有把门的了。我的上级也知道我有爱说话的毛病,就是用此含含糊糊的纪律要求我,让我轻易不敢说话。如果他明确了,不得从头数,数出不知多少条,那他怎么可能去明确呢!想通后,我也理解了。
    讨论会有近10人参加,我戴了少校军衔去的,副校长见到我楞了下,心说:“关系到了大学,他还能晋升军衔,也只有他了。”我不知道他以前知不知道我的军衔,但显然他是不清楚我如何授予了少校的。
    我过去先向他敬礼,带着基层味道报告说:“中将同志,少校陈胥奉命来到。”他与我握了手,便说:“入座吧。”
    对比明显吧,基层的就得一丝不苟,在机关院校层面,这就是累赘。可我能不保持着累赘的做法么?那以后得有我哭的时候。
    与会的有我的班长,管少校,他见到我也是少校,心里的感慨就是,“人家一个少校,却对班里的同学表现得那般谦虚,有素质!”
    他站起身与我握手,我先招呼了他:“班长好!在联指?怎么一次都没见过。”
    “你什么时候升的少校?”他咋关心这个呢?
    “刚一年多。”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这个场合他没再问。
    参会人员很快到齐,副校长主持并给我们布置了议题:“从这次演习看,对国防大学的教学有何促进。”
    这个题目自然是对上对下都说得过去,让我们好完成这个“殿试”。
    中将布置完议题,第一个点的名就是我。他说:“陈胥同学据我了解一直在前指首长身边工作,对大演习看得清楚,想必你总是积极思考国防大学的教学与实战的距离,这次也会有不俗的认识吧?请你先发言。”
    “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
    第839章 首长交付的任务

    一个伏天基本过去,参演官兵黑了瘦了,我又何尝不是又黑又瘦,除了工作,我还抓时间学习,把看到的实际与自己掌握的理论相结合,综述都写了好几篇,就某个演习表现的评述和分析样的小文章也有十几篇。
    这些文章我有发过中将邮箱,供他参考,请他提出意见。前指指挥对于演习中的情况是要做出讲评,所以这些便是他的讲材。开始他是抽空读的,提出了从他的角度的认识,大概也有手把手地教导我的意思,让我很感动;然后觉得有用,竟布置给我,还是限时完成,以供他所需。
    首长给我出的题就是事涉演习全局性质的综述都可供他一阅,“让我从基层视野看到大演习所需观照的和与实际不符的。”这也是他安排我广泛到部队的初衷,下基层调研,让我去做不那么刻意,会有较真实的效果。
    我曾对各军兵种包括联勤的参演部队分门别类地写过评述,我认为这是我最欠缺的,也是最该写的,即使出现错误,让首长予以纠正,会对我了解大部队有更深刻明了的作用。我做出的工作应该是很浅薄的,或许漏洞百出,首长都没有平常那种冷嘲热讽的态度,而是态度平和地向我讲解他的认识,指出我的偏离之处,对我循循善诱。
    这些让糜上校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老首长会对一个少校如此诲人不倦。说实在的,那时我也搞不清,但首长有耐心,我就赶着杆子上,占用总指挥的很多时间。是不是有些欺负首长了?
    但每逢首长给我讲完“课”,都会拉下脸,对我布置,“该改的改,该重写的好好想想,再另写一篇,看看自己有什么进步。”
    我就乖乖地回去熬夜重做,虽说是“该改的改”,可我都是重写一遍,新的东西与旧稿相比那是大大不同了。首长没有让我重新发给他,但我不能不随时等候他的检查。
    这并不是我文字工作的全部,待到首长认可了我的文字质量后,很多他在与各方将领开会时的讲稿也让我撰拟,最后由糜上校在文字上审定。对此,糜秘书没有一点不满,省了他若许多的时间,让他可以处理首长的其它事务。你想前指指挥得有多忙!糜秘书又该多忙!
    上校忙得脚朝天,却不能随意抓人帮他干,因为不知首长对其他军官认不认可,信不信任,都是涉密的事,如果在他手上出事,那他做了多少工作,对该负的责任都无济于事,所以所有的苦得自己扛!
    而有了我就不一样,上校自觉对演习的细节与全貌不如我掌握得具体和细致,而很多技术兵器使用后对演习科目达成的结果进行一些技术语言上的描述大概也不如我你能信手拈来,所以要他写对有关演习科目落实及评述的发言,他得读会议记录和下面递交的报告,还要吃下去细细咀嚼,消化了解清楚,得费不少的时间。开始他都到夜里二点后才能睡觉,这里天气又热又潮,生生得折磨死了糜秘书。
    我都对他深有同情,40多岁的上校,在基层那都是一方团队的主官,动动嘴,下面的少校、上尉会跑断腿;就算在总部的业务处当个处长,那也是少校、上尉参谋先写出文字、统计出数据,由他审定,具体事务会由参谋完成;可在演习指挥所他得自己喊破嗓子,有写不完的稿子。
    既然自己的老板逐渐信任我这个临时的助手,那首长大秘便不用白不用了,我被他封为“副秘书”。“‘副秘书,’这个由你负责;‘副秘书’,你来些海军演习汇报的讲评;‘副秘书’,那个首长在会议上的计算机操作都交给你了。”
    虽然我与上校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但临时的却在我出发时明确了,都是他一路照顾我的。由于我们工作默契,能补遗缺,且我工作卖力,很快我们就成了好搭档、好朋友了。他说:“小陈,你快些成长起来,我就可以外放了。”
    “你干吗要外放呢?这个位置多关键。”我不解地说。
    “对你是关键,对我可是鸡肋了,我这岁数再不完善履历,怕是会被淘汰。不像你有学历,还有年龄优势,多在总部几年没问题的。”
    是啊,上校的岁数,再不任主官,到时连官威都磨得没有了,那怎么指挥和管理部队呢?再说他虽然是大学毕业的,可在知识爆炸的今天,他不去学 在事务堆中,靠着对军队情况的熟悉,又能提出什么对军队建设有意义的建议呢?我咸吃萝卜为他操这份淡心。
    感慨之余,我曾在首长面前说:“糜上校真辛苦,要我做可做不来。”
    “嗯~”中将这个嗯声拖得很长,然后说:“你小子当起说客了,你连首长身边的人事都要干预?”
    “喔!”我冷汗顿时下来了,那可是大热的天,流汗很正常,冒冷汗那就绝对不正常。我无意识地用手抹了把汗,讪讪地无法接话。
    “去,洗把脸,冷静冷静。”首长口气不虞地把我打发了。
    我那个后怕,生怕给糜秘书惹什么麻烦,可又不敢对上校透露。因为“清醒了”,不该说的绝对不说,在那个层次是金科玉律。教训,委实是教训!
    我是在战战兢兢地心怀忐忑地在大首长身边“成长”起来,真不容易,解脱得早,是幸事。
    有一次吃过晚饭,符部长拉我去散步,我乖乖地跟着,心里就觉得少将不会无缘无故地拉我散步,想着最近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小晨,来联指见习怎么样啊?”这话问得太没边际。
    “部长,我受到的教育可太大了,总是处在兴奋中。”
    “瞧,你给首长写个关于演习的发言稿多成熟多敏锐,怎么说起自己就小孩子气了。”
    小孩子气就小孩子气呗,我没把直属上司的话当作批评,还臭贫,“谁叫咱是军中最小辈的,您不知……”我赶快改口,“您知道我的情况,能投身到这样的三军大演习中,和在联指工作,叫我如何不兴奋,看到什么都是学习,都会让我增长见识和受到启发。”
    我直率地对直属上司说,让他笑嘻嘻地边听边注视我。然后他开口道:“你这个小伙子,说你没心机吧,你到处透着聪明劲,用在工作上;说你有心机吧,你有那么多的机会,都没有攀附哪个能决定你命运的人,为自己捞取什么!”
    他停了说我,看了我一眼,说:“别想什么了,‘影子’你是必须回的,回去之前好好在联指接受教育吧。”他又转移了话题,正色说:“交给你项任务,从作战部的角度谈谈三军联合作战的指挥问题,尽快交给我。”
    我问了句:“您有什么观点想要表述?”
    “先别管我的观点,就写你的,不要怕说多了,说错了。联合指挥,特别是全军范围的联合指挥,是新事物,允许我们现在探讨和试错。”
    “是,我立刻着手去做,写出的文字请部长为我把关,错误的地方纠正过来。”
    “这用你交代?去吧。”我被上司打发走了。
    少将没有设定具体时间,但那也不能够拖的。我无暇多想为什么少将与我谈话,开始着手写这篇命题作文才是正事。
    这篇文章,我开宗明义,联合作战指挥不是机构的事,是体系的功能;联合作战的指挥不是发号施令,是充分调用陆海天空获得的信息,并据此进行正确而快速的决策;联合作战指挥机构是计划、监督、协调诸位一体的执行机构,但又不能事事包办。
    所以联合作战指挥机构必须由总参主导各军兵种首长参与的联合指挥和办事机构,而非各军兵种的一群参谋在一起的军兵种小单位的集合体,其构成应该由功能处室组成,各军兵种参谋各据一席发挥作用。
    ……
    这次谈心,我没有为自己的前途提出任何的要求,部长也就放心了。
    而我回到宿舍,忽然有些领悟:是不是我错失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呢?我无法想象出,那就错过吧。
    报告交给部长,他阅读一遍,微皱眉,说:“你这个动作太大了,完全是作战部的改革嘛。”
    “有点,但不是要在目前实施,得等机会。写出来,只是希望能启发您对咱们作战部各部门在使用上往联合作战指挥要求上动作。”
    “好吧,这篇稿子放在这,我再好好琢磨琢磨。”
    我离开后,部长自言自语道:“我来作战部是要干什么?给这小子趟路?可是大演习暴露的问题,是得解决的,首长和各军兵种相关的人员都感觉到了,不拿出个态度也不成,可这个度该怎么把握,得好好思忖。”
    部长当然也是很有经验和见地的,他花了数个晚上,没有依靠自己的秘书,又重新拿出一篇文章。然后把我找去,让我给这篇文章配些数据和印证的事例。这个事我行啊!领命拿了部长的文章回去,调出有关此次大演习暴露的问题,将部长文章涉及的需要例证的地方,做了引用,将相关的事例和数据附上,第二天就交还给少将。
    部长让我坐下,他将数据、例证与自己的观点相配合,仔细过了一遍,然后点点头,对我说:“这样,文章就有说服力了,不错,搞科研你很有经验。研究生没白读吧?”
    我开玩笑地说:“作战部给我的投资有回报是吧!可要大回报,得有大投资,您说是不是?”
    “作战部给你投资的又不是我,你还要大投资,怕是晚喽。”他又乐呵呵地说:“想必你好好干下去,对你投资的另会有人,你就等着吧!”
    这是什么意思?我得赶快到没人的地方乐去?
    第840章 回校的汇报

    8月中旬,接上级通知,“晨旭,你可以结束演习工作,随国防大学见习教师、研究生队返回。”
    我找到糜上校,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交给他,并教会他如何使用里面的程序,调出所存文件,代替我为副总长服务,为演习服务。
    上校干脆地说:“你把自己电脑中需要我使用的文件倒到我的电脑上或是首长电脑上,倒到首长的电脑上无须申请保密资质。”
    这个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上校对计算机不是很懂,但脑子好使,提出的方法挺好,而且把资料文件倒进首长的电脑后,我把检索程序教他几遍,他很快就掌握了。
    “糜秘书,你挺厉害嘛,行了,电脑交给你我可以放心回校。”然后,我郑重地祝他会喜欢上这个新工具。
    “小晨,借你的吉言,让我也赶上科技进步的潮流。”上校秘书乐呵呵地对我说。
    Anyway,我那些综述和短小的认识性小结,糜秘书在做演 结时,根据首长的指示,采用了一些,我的粗浅的认识还是被认可了。

    我是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联指和演习地域的,背了背包,和国防大学的教授和同学乘坐上级特意安排的飞机回到京城。
    在演习指挥所就有这样好的待遇!
    在军机上,听着老师同学们对于演习中所发生的事情的高谈阔论,演习中的一幕一幕又重现在眼前,两相对比,再次回味演习所发生的那些“活”的东西,让我更加深刻地认识了我军作战指挥的模式和演习方案或许作战方案的制订方式。没有经历演习过程,没有那些军官的议论分析,我对联合军队的指挥和应变处置则会难以掌握到这样深的程度。在演 指挥助手的岗位上,是天大的机遇!
    那么这些难得的经历和经验对我今后的作战有什么借鉴意义呢?肯定会有的!我想当积累到一定程度,自己沉淀的所有与作战指挥相关的能量总有爆发的一天。

    一到国防大学,我赶快去了导师的办公室,去向朱教授汇报自己在演习中担负的工作、演习的过程和一些演习中有研讨价值的现象。少将听得津津有味,能如此快地了解这次重大演习的情况,对于他们这些老的专家学者都是渴望的。由于年龄的关系,他们已经无法到演习现场亲自参加,大多是总结研讨时才参与进来。
    导师要我谈谈自己的认识、看法,我为了求得导师的指导,自然是倒底地谈出。导师对我在演习中得出的一些观点是认可的,感到对他自己的研究也有参考价值。能得到导师的认可,我很高兴,我明白在导师身边的两年时间没有简单地度过,我在战略理论上的训练和提高有了质的飞跃。
    “小陈啊,你的际遇与其他同学完全不同,你的机遇与其他同学也大不一样。你目前在总部主管作战的这样高级机关中工作,见的听的都对军队有至关重要的事情,所以你能高屋建瓴地认识一些理论问题,而且你能敏感地注意那些实际发生的具有苗头性的现象并进行超前的理论预研。这些是你的优势和优点。但理论工作还是要踏实地花费时间去沉淀,很难一蹴而就,我很希望你能和为师多呆一段时间。可是看样你快结束在国防大学研究生的学业,让你如此速成对你在理论研究上从长远看是不利的。所以,一定要在工作中抽出时间坚持下去。唉,我很看好你的题目,还在考虑怎么去进行博士论文的扩展呢。”
    “老师,我也很想把这个题目搞成博士学位的论文,有些工作已经在考虑和准备了。我会坚持下去的。”
    “不过,我看趁你还在学校,应该先把这次大演习的情况给部里做个报告,武装武装我们的头脑,启发启发大家的思路,提高提高同志们的认识。我们的军队不像老美那样到处打仗,所以对自己军队作战能力的了解就靠演习了,可很多演习还是演戏,真能让咱们国防大学的理论与科研人员看得上的不多,而这次演习听你讲出的东西可真是超预期的,大振人心啊!”
    “老师我能讲么?保密和纪律允许么?”
    “这个不用你操心,要部长去争取批准吧。”
    “参加演习前,严院长也布置了回来做演习汇报的任务。”
    “那好啊,部长、院长一起努力准行。你只管准备好,给部里的教师来份‘饕餮大餐’,让我们饱餐一顿东山岛的‘海鲜’吧。”
    导师也兴致大发,调侃起来。
    离开导师办公室后,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刻对演习的计划、实施过程进行了回忆,并把需要汇报的要点梳理出并记录下,然后思考和分析能够进行讲课的内容和实例,对所要讲的问题提出自己的观点分析,再与外军的军事行动和类似的演习做法相比较,及对高新技术兵器的运用在演习演练的战法中的作用进行讲解,特别是如何推动作战样式的变革做出自己的评价。
    在这个过程中,我又查阅了不少外军的资料和有关技术的科学原理和应用,从这两方面选取素材支持我的观点。
    很快部长就把批准令搞到,或许和作战部做了交易,让我在国防大学做最后一次贡献,部里向大学争取批准我毕业。
    到了报告会那天,除了我们战略部和研究生院的人员外,还有战术部和其它部的受邀人员。校部的领导也有出席的,乐于见识我讲课的大胆和有新意。
    我站在讲台上,向会场上的与会人员敬礼,“校领导、部领导、研究生院领导,各位教授老师,大家好!我作为参加此次陵岛大演习的研究生同学,受研究生院与战略部领导的委托为大家介绍大演习的情况,所有材料在离开演习场地时均已上交,只能凭记忆做一个肤浅、简单的汇报,不妥之处和错误之处请首长和专家予以批评指正。这个介绍,很可惜没有视频,没有图片,都是示意图和不绝对准确的数字,采用它们是为了说明,请大家参考,不能当依据。”
    听我如此说,听者露出了会心一笑,现在让他们引用也是无法的,只是听我的一家之言在不在理。
    “因为学生我的水平不高,所做的介绍肯定粗糙,请大家凑合着听,实际这次大演习是很精彩的,也是破记录的,等演习结束,专家们回来介绍,将会有更精彩更完整的评述,到时请首长和老师不要笑话小子。”这句话说完,引起场下一片善意的笑声。
    我首先提出一个问题:“请大家猜猜,这次演习应该是以什么样式展开?”场内没有回应,实际我也没有期待他们的呼应,便说:“是以空天一体的突击形态展开的,卫星、导弹、航空兵担任演习的主角,全时监控、即时攻击、远程阻敌、垂直打击,重点演练的是非接触的攻击与作战模式。”
    这个说法让听者眼睛一亮,这个可是我军在作战方面大大向前迈出的一步。
    “当然,以海军和陆军为两翼,实施实际攻击仍是决定性的,但在演练中那些首长认为海上掩护、运输、登陆的兵力兵器仍显不够,技术水平尚有极大的提高余地。”“作为传统的万舟齐发运兵渡海的模式,仍然受到重视。运兵渡海,快速将陆军送上大岛,是一举分割、瘫痪其防御体系的有力动作。这方面我军已较有准备和经验,重要的是与新的战法有机和有效结合的问题。”
    ……
    然后,我则要讲起自己在演习指挥所的工作经历,并在其中穿插演习计划的形成,向各战区部队的下达,我在指挥部观察到大军开进,包括海空军的。如此全面,让下面在座的领导、教授们知道我在多么靠近指挥员的位置上。我的观察视角,是从人们心理对未明事物的关心角度扯的,而不是按部就班地展开。看到下面的首长和教授们听得津津有味,在台上的我就踏实了,也就更加放开自己,很多是通过似讲故事的方法流露出。当然,我重点突出在制空、电子战、精确打击,这是我最有感触的战术战法。一直以来我都是精确打击的鼓吹者,这次我用演习中的实例为我的理论做了注脚。
    后来听过我讲课的副校长对我们部的部长和我的导师说:“这小子用讲故事的方式把我们吸引进去,却兜售他自己‘精确打击’、‘隔离封堵’、‘高技术压制’,以非强攻型的断电、断水、断食物蔬菜进城达到由人民轰台独领导下台的结果,由能接受大陆开出条件的领导人上台而达到统一的目的。现实的可行性和实现的步骤却提得不具体,听着新鲜,细细一想,恐怕有些天方夜谭。”
    可行性和实现的具体步骤,哪是我能涉及的,开个头就好。
    但是讲座结束,还是赢得了满堂掌声,首长、教授、教师也为总部首长直接关注下的、各大战区首长直接指挥的、四军将士奋勇用命的演习及成绩而欢呼,同时也为我能讲得那么细和有趣而开心。
    但那些纯技术的讲述,对于研究战略的教授听起来比较费解,而搞战役战法战术研究的人员闻之则感兴趣多了,他们的研究会涉及这些。但在国防大学这些纯技术的东西是搞军事科技装备的研究人员在做,他们看到台上穿文职服的我并不觉什么,大概更觉是自己人,所以这两部分的教授研究员很在意,下来纷纷说:“搞战略的,给我们搞技术的上课,没有搞错吧,当时怎么会把他录取到战略部呢?”
    要我说,作为一个作战军官,是战略性部队的未来主官,必须战略、战术、技术全掌握,否则不足以对付外敌。
    临近春节较忙,待假期中再多发几章吧,见谅!
    给众兄弟拜个牛年
    第841章 离校

    报告会后,我如释重负,感慨一声,“该开始与家人、学校、部里告别了。”
    那天晚上,我先去了翁先生赠我的别墅,从里面拿出了一件古字画,然后到了师父家中,连饭都没吃。
    师父突然见我上门,有些纳闷,道:“徒儿,这不着天的,你咋来了。”
    “怕没有时间与您告别,我刚从演习地域回来,赶快看望您老。”
    “怎么了?”师父不解地问。
    “研究生学习应该即将结束,结束日就是返回部队的时间,故提前来见师父,尚可跟您学习一会儿。”
    “你这你走就是三个月,连休息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师父,您老不知,这个可是由不得小徒的。当兵的嘛,打起背包就出发,已习惯了。”
    徐老有些颓然地说:“徒儿一走又得几年?”
    “这个不知,但总有回京的时间,到时必到师父身前伺候和让您老检点。”
    “那就不多说了,给为师写写画画。”
    师父有命,必踊跃为之。
    当我站在画案前,提笔思之,以演习为背景,左角一轮红日,下方涛涛浪潮;而画纸上方一湾陆地,犹如台岛西南海岸线状,几个海岛勾勒于前。画并不复杂,然海浪画法仿宋马远的《水图》,古意盎然,而红日则仿现代画家傅抱石、关山月合作的《江山多娇》,又以艳为重。
    画完我纸面一角写上“站在东山岛南望图”,然后向师父作揖,“请您提个字吧!这幅画才有艺术价值。”
    “你这个儿童画能让为师添个字?”
    “到祖国统一时,这幅画去送展,那也是艺术嘉园的一段佳话嘛。”我边说着,边是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徐大师,祈求老人家能在上面写下几字。
    “你到没说此儿童画有政治意义。”师父幽默地说。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艺者见艺,鉴宝者或许视为宝,莫可知也。”
    “那我就仁者见仁吧,帮你小子一把。”
    大师斟酌了下,提笔写上:越海南望,红日照耀。书小徒南征之前,蠖叟
    师父提完,问:“你啥时南征啊?”
    我笑而不语,倏然开口:“为徒可算是拥宝者一枚?”
    “为你壮行而已。”
    “师父,您老也是拥护祖国早日统一的,对吧?”
    “那还用说。”师父呵呵笑了。
    然后,师父评说几句:“你这几个字颇有功力了,好看;你的画法几成堆砌,得磨啊!”老人家点着头,谆谆嘱咐。
    “是,师父说的对,今后到部队我会努力的,而且也会有时间了。我能安排自己的时间,会画遍青山大川,到时再请您老检验。”
    “徒儿,虽然你不是个艺术工作者,但你已从师走上了艺术之路,就不要半途而废,走到底,而且能发扬光大,为师才敢瞑目。”
    “师父您言重了,徒儿定不负您老的嘱托。”然后,我向大师庄重地行个军礼。
    大师乐呵呵地说:“什么样的礼我都接受过,就是还没接受过军礼喽。”
    凭大师对武统的支持,这个军礼他老人家就该获得。
    此幅带尘而作的画,我并未带走,师父帮我装裱,是我从基地调回内地才看到的。但宝岛久未回归,在大师去世前,我将该画捐献给军事博物馆,留下大师的话:“待宝岛回归,军博有‘统一馆’时,望能一展。”
    临离开时,我把古画交给师父,“这是一幅从海外收回的字画,字是曾巩的西楼诗,但字和画都没作者名,还得请师父您老考据吧。”
    然后,我把画在画案上展开,师父看到书画的上半部提有曾巩的西楼诗:海浪如云去却回,北风吹起数声雷。朱楼四面钩疏箔,卧看千山急雨来。
    下半部是海浪滔天如云般高涨,奔涌而过,却又急急退了回来;北风吹动钩住的窗箔,电闪之间轰雷数响;在朱楼之上,有卧在榻上的老人背影,在狂风暴雨中,看这千山在骤雨中的风采。
    师父看了画作,惊得伏案细研,久久才抬起头,对我说:“待为师白天在自然光下再瞧瞧吧。”又说:“孩子你拿来的画作都是如此惊人,真让师父舍不得你走。”
    “师父,您老慢慢欣赏吧!此画虽不属徒儿,也有留下的道理,只一条暂不可问世,其缘由我无法多说一字,怕暴露我国的一次海外行动。”
    “徒儿,你身份怕也不凡吧!”师父脑子转得快。
    “这个难以细论了,能见您老,能研究生毕业,该算退出一线,否则安敢公开露面。”
    “徒儿,你也好好保重吧,多来探望几次为师。”
    “是,我想会的。”

    报告会后,一位在校的研究生同学看我收拾了自己在办公室的物品,似是知我要走了,问我:“陈胥,你离开学校会去哪里啊?”
    “我估计是回部队,按理我是属于定向培养的研究生,不会有单位的调整。”
    “那你回部队,能用得上在国防大学的所学么?你留校当老师挺合适的,那么多人都喜欢你的课,难道你不想在北京工作?”
    “我想在这里所学的一切,都让我的想象力丰富了。留在国防大学当老师,我想还不够格吧。”我是这样回答同学的,她是一位低我一届的研究海洋战略的女同学,“以后,应该有向你请教的机会,到时还请不啬施教。”
    “一起交流吧。”她没有拒绝,还提出了条件,这些聪明有心的军中女杰!
    同学们基本知道我来自一个团级的部队,是地处西部偏僻地区的单位,但他们并不清楚我的职级情况,看我穿的是文职服装,对我的职业前景有些担心。我很感谢同学们对我的关心,但我无法具体谈及我的工作。
    实际只两年我就把硕士课程该学科目的成绩拿到了,论文也交上去了,即使等不到那期待中的毕业仪式也无遗憾,毕竟上级给了我两年时间充实自己。

    我一回到境外作战处报到,当即随处长转去主管副部长的办公室。
    祖副部长紧紧握了我的手,让处长和我坐下,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小晨啊,国防大学这段时间怎样啊?收获大吧?”
    “很长见识,懂得更多了。谢谢首长对我的培养。”我诚恳地说。
    “那你回来的工作负担就更大了。大家都忙了两年,你可要多分担些喽。”“你瞧我这头发都白了,你的处长瘦成什么样了。”祖副部长诙谐地说。
    “书归正传,这次你回来,部里派你回‘影子’担任大队长职务,同时兼境外处的处长助理,仍然两边任职,像以前一样,上级认为这便于你的工作。”
    “是,我服从上级的安排。”我挺有信心地表示。
    “你先去部队,交接了工作后,再回处里与新处长见面。老左也升了,不久你会见他挂上大校军衔。”祖副部长交代完,就让我们离开了。
    “处长,恭喜你了!”一出副部长的办公室,我立刻向左处长表示祝贺,而且是由衷的祝贺。
    左处长对我的祝贺很是愉快,用他曾经作特工时的口吻:“同喜、同喜啊!要不我们晚上到家里喝一杯?”来表达对我更加的接近。
    “求之不得,想念您夫人的手艺了。”我对领导家属的称谓,从没按军队中“嫂子”那样称呼,就用“夫人”,让左太太很是接受。她很有些西化的。
    再次回到他的办公室,处长拿出份命令,一份是我调职的,一份是晋升军衔的,说道:“晋衔的命令去年就下来了,现在给你,因为无所谓嘛。现在你回‘影子’,责任大了,处里要求你尽快掌握部队,随时承担境外作战任务。”
    我向上级做出了保证,然后好奇地问:“处长,你升到哪里啊?”
    “猜猜看?你不是一向会预知么。”左处长轻松地与我开起玩笑。
    “军委?”我也开起玩笑了。
    “怎么会呢。”左处长不哂地说道。“我是去作驻外武官,某处在重点目标地区的较大国家的武官,又干回本行了。”“不过在境外作战处有了些作战方面的资历,也是上级重视的一条。”
    “大校武官!我猜猜,不是科威特、就是沙特。应该是科威特,那里离预判境外作战地域较近。”以我对左处长的了解,他肯定不愿去以色列作武官。
    “虽不中,却不远矣。你应该从某较大国家去猜嘛!是去土耳其。”左处长交代了他的去向。
    从境外作战处出去,肯定去的地方会是有事的热点地区喽。凭着对东突分裂势力的了解,左处长一届武官任期后就会就升到反恐局任副局长了。
    “处长,您走了,我可就痛苦了。您是我佩服的领导,也是我愿意追随的领导。”我赶紧拍了一句马屁。老左同志对我的照顾与重用,拍他一句算什么?以后哪找那么好的领导啊!处长走了,我还是有些郁闷的。
    “陈副总长对你印象不错,你继续保持。我也是这位首长安排在境外处,自然他仍然会重视我们处的。不要担心。”处长给我交底了。
    我从处长办公室出来,逐一向处里的参谋们问好,尽管我是处长助理,命令已经在处里传达,但在他们面前我毕竟是“小”字辈。我知道上级让我继续在境外处占有一个职务,是为了协调与其它作战单位的关系,到了行动时我不是以“影子”大队长行使指挥权,而是以总部专务境外行动的军官身份面对各配属保障支援单位。
    我既客气又热情地与老同事们打着招呼,看见有新的上尉调进处里,也和他说句话,问了他的名字。这时在处里,还不是牛的时候,我没问他们的工作,就是表示我已回归。自己已经过了26岁,也不算小了,很多人情世故比大学刚毕业那会明白多了。
    第842章 离校二

    当晚,约了舍友黎卫疆和几个交好的研究生同学,队友、战役部的何子彭,信息作战与指挥训练部的何舟,军队建设与政治工作部冯建军,军事后勤与科技装备部的付文广,研究生院的陆利华,一起小聚,与他们告别。谢修思已在我参加演习时结束在国防大学一年的进修回部队了,可惜没能和他告别。
    这几个研究生大多是两年在校期间交到的同学、朋友,平常交流多,都能相互碰撞出思想火花。不过我更看中他们的人品,有理想,作风正派,性格单纯。
    大家穿了便衣去的城里的郭林家常菜,是个便宜量足好吃的热门餐馆。因为事先已经预订,有个包间,我还带了四瓶五粮液,军人聚会没有个酒还真不行。
    冯建军看到拿出的酒,打趣道:“老陈,你不过了,家底都掏出了吧?”
    “咱单身,薪金补助高,哪能一顿饭就把我干翻!倒是与各位老友话别,不如此表达不足以显示出那个心意。”
    “老陈,我们不是酒肉朋友。”其他弟兄没认可。
    何子彭解围说:“老晨的底细我知道,吃他的没事,不吃倒让他转了。”
    “此话怎讲?”何舟问。
    “问那么细干啥,又不是让你做概率的运算。”
    “对,喝!喝他吖老陈的五粮液,也让我们减轻离别时沉重。”付文广豪气地说道。
    菜肴上桌,我就给每个人的酒杯倒满。当时陆利华要倒,我没让,对他说:“老哥,今天要我来说,没有你,我还不能顺利毕业呢。”
    “哪里,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老陆客气地否认。
    “哪里,今天你得多喝两杯。”我不客气地强求。
    大概是九钱的杯子,我举起来,“各位老哥、同学,我马上就要返回部队,当了研究生战场的‘逃兵’,你们还得坚持战斗。来,我敬你们,破个例,干杯!”
    “干杯!”七人一仰脖,都豪爽地喝下杯中酒。
    大家边吃边喝,边畅谈:东山岛大演习,军队干部的培养和出路,今后自己可能的去向,等等。
    意气风发,酒酣情畅,全无书生之气,扬军人之激昂,是席上我们的真实写照。军人分别寻常事,战士建功才不凡!我和弟兄们要分别了,奔向广阔的战场,今日惜别,他日再见将是不凡。
    何子彭席间插空问我:“任命下来了?”
    “下来了,老沈就要到国防大学进修,老徐将去南京国际关系学院,估计他们都不会再回部队了。”
    老何见这样说,自然明白我的任命是什么,也知道我为什么不明说。
    他又说:“部队会扩大么?”
    “我们的部队规模太小了,影响了很多有才干的干部晋升,所以我建议你,毕业后申请去甲类部队,当个营长,或是团参谋长,施展你在国防大学的所学。回去的话,会耽误你。”
    “是啊,我也有些担心,又不是特种兵出身,肯定带不了兵。”
    “你们还能自己任命自己?”何舟听见后问。
    “当然不是,只是我们那里上尉太多,而没什么晋升渠道。”老何解释说。
    “你们哪儿?”
    “我们俩是一个部队来的。”我赶紧解释。
    “能去任营长或团参谋长也是有军衔的吧?”因为我俩都穿文职服,这里的朋友都不清楚我们的具体职级情况。
    可是到这时也该泄露点我们的军衔情况吧,以后总要相见的,哪么极力掩饰就不哥们了,于是我说:“老何早就是少校了,目前我的军衔也是少校。”
    当我说出“少校”二字时,老何看了我一眼,知道我已经晋升军衔,回去后担当大任已无问题,又幽幽地说出:“少校,副团,唉,我是追不上副队长你了。”
    “什吗?老陈,你都少校副团了,爬得够快,真是不敢想。”陆利华吃惊地说。
    “别听老彭乱猜,入学时我是上尉,虽然你们没看过我佩戴过军衔,一个上尉能是副营不错了,升一级军衔,还能跳两级职务?我可是上学。”我不愿意与他们脱离,便以正常晋升论。
    “你来上学还能晋升军衔,那也没听闻过。” 何舟说,“我可得给36师司令部的同事说说,你要真去了我们那,作训科副科长一定是你的。”
    何子彭听后笑呵呵地不再说了,知道刚才漏了嘴,让我一个劲地挽回。
    “在师里当参谋不容易啊!”我有些感慨地道出自己的感受。
    “在军师两级的司令部里当好参谋,就打好了从军的基础。”黎卫疆深有体会地说道。
    “老黎、老何,你们都有了军师级司令部任职的经历,算是打好了那个基础,我便能预祝你们从军路越走越广了。不瞒你们说,我在总部就宣扬过,应该从国防大学或是国防科技大学选研究生到作战部任参谋,知识面,视野,都比军事学院本科生要厉害多了。”
    “哈哈,到时你当了作战部长再说吧。”他们觉得我说的不现实。
    但我认为不光要有作战指挥类的硕士研究生,也要具有现代参谋技能的硕士研究生,这是一个体系,不能让指挥员去训练自己的参谋,参谋必须得专业化,应该有专门的高学历教育,尤其是联合作战的指挥参谋,他们面对的领域得有多大,陆海空天,声光电计(计算机/计算),都得明了。他们应是最具活力的,最专业化的参谋军官,而且是年轻的军官,才能承担高负荷的基础参谋业务。
    当我与他们,我的朋友,握手告别后,心里默默地说:“再见了,我的哥们,希望以后再见时还能共饮一杯,畅叙我们之间的友情。”
    次日,我便接到结束国防大学学习的命令,前去向导师告别。
    看着导师办公室的一切,竟有些不舍。24个月,数起来还是个二位数的时间段,可是读书、思考、写作,或是上课、讨论、写作业,再或是调查、出访、参加学术会议,亦或是参加战斗、演习,两年时间并不长,忙忙碌碌中过来了,再一盘算还有好多的计划未完成、好多的事还在日程安排薄上。结束了,或是还未结束,军旅生涯中的一个段落该是画上句号。
    “导师,这是我写的一幅字,请您斧鉴!”
    朱教授把字轴拉开,读道:“在红山口望向世界!”
    “你蛮有胸怀的嘛!”导师笑曰。
    “是将军您具有宽广的胸怀。”我不让地说。
    “嗯,字写得不错,那你就帮我挂上墙吧!”
    老师有命,学生定得完成!
    教授见我挂好,问:“这幅字怎么没你的留名?”
    这幅字我只钤了印,未在上面留下写者的名字,可是你们说我的名能留下挂在墙上么?而我又留哪个名字呢?
    尽管要离开国防大学回部队了,导师和我约好,人毕业了,但境外作战这块的科研不可中断,定下了时间确定下一步的研究计划。
    临走时,我也去了李靖老师的办公室辞行,老上级给我的帮助怎样说都难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李老师握着我的手,鼓励我:“回去好好干,你会在军队干出一番事业的。”
    去告别的教授、教师、学校的职员还有,他/她都是对我帮助很多的老师和朋友……

    周末,把一些书籍、手稿和计算机拉回了家,和父母度过了一个难得一聚的假日。把自己的工作去向告诉了父母。二老为我的进步高兴,26岁的少校在陆军算是快的,不过这个大队长和处长助理的职务却把父亲郁闷得不行。这儿子已经算超常晋升了,现在还在部队和机关双重任职,哪有天理呀。
    可父亲真不该郁闷,就在回家之前的那天,他被叫的国家的安全委,接受了任职命令,作为军队代表之一,他被任命为副秘书长,任职前安排到中央党校轮训,九月入学半年。
    “爸,我才是该向您祝贺的,以后咱也能被您罩着了。当不了兵,回家当纨绔。”
    “小子,你敢!”父亲瞪眼了。
    我对父亲谈了在国防大学的研究,向他灌输:尽管中央即将完成换届,开始讲“和谐”社会,但激烈的国际间的斗争还在,反恐工作的强度势必要上新台阶,和领导搞好关系,积极做好服务是应该的。
    实际父亲还是做出了很大成绩,两三年后军衔升到少将,职务到了军级。
    我最忧虑的是陈蕾。在回部队前,我有些不知所措,一旦回到“影子”这段恋爱怕是又要黄了。我很想去她家问一下,可是我犹豫了,她家看样是总参的高干,我去了怎么对她的父母交代啊,一旦他们知道我回“影子”了会不会阻止陈蕾与我交往啊?我很痛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说法,当了军官,失去小倩;当了队长,会不会失去蕾蕾啊?
    我的心情极为忐忑,已经26岁多了,对于这个事情不比以前痛苦或是遗憾,感受的更多了,觉得有个归宿较好而已……

    说实在的,我是怀有几分惶恐飞去“影子”这个作战部直属的境外远程突击大队的。
    不过随我前往“影子”的还有总参警卫局的中尉占力,他是随我去俄罗斯车臣打仗的通信员,刚从警卫局训练队结束新训合格的待分配的干部队队员,还未更多接触保密的警卫任务,上级特为我安排的警卫员。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位首长做出的决定,通过这个安排可见上级对我安全的重视。
    从此开始,他成了伴我一生的弟兄。
    对不起了,要发第六卷时,发现稿子的说法与前面出现了较大出入,还得改,改动会挺大的。哎呀,又食言了。
    第六卷 重返部队——献给远程突击大队


    第843章 回部队

    2001年9月初,我乘机从北京飞到基地。
    一路上想着回大队后的工作,可当飞机着陆后我从打开的机舱门看向外边,看到在基地的主要干部都到机场迎接我。
    当时我挺不好意思,也有些被惊到,不自禁地念叨了一声:“坏了!”
    身边的占力一下紧张起来,站到我身前,还要用身体挡住我,手摸到腰间。那是摸枪,可哪里有呢!
    我知道他是出于职务的敏感,解释道:“是大队和基地的领导都来了,不大好意思。”
    他听后便闪到我身后。
    我硬着头皮下的飞机,可一下飞机,徐楠就与我拥抱起来,接下来我又和其他的主要干部拥抱见礼。妹的,咋演变成如此的亮相状!
    “见到大家的感觉真好!”我满面笑容地对他们说道,然后又向他们介绍:“这位是占力,总部新调来的军官。”
    占力很有职业的习惯,依次向我给他介绍的大队和基地的军官敬礼然后才握手,在机场我并没有介绍他的身份。
    我和徐楠并肩走向越野车,笑着问:“让你等急了吧?会不会影响你去国关报到?”
    “怕什么!他们不收我,我就回来继续当大队长,你改任政委吧。”
    “当参谋长也行。”
    “副大队长总能安排一下吧,算是过度。”
    “好啊!你向总部争取?”
    “你个混小子,大队是由我俩说了算的麽!”
    “算我挽留你,成么?”
    “谢了,有你这句话,哥我心里就暖烘烘的。”
    大队和基地的干部,包括柳海东,坐在了大队的小会议室,上级没有安排处长什么的过来宣布命令,引我上任,我是大队老人嘛!
    实际除新调来的干部,大队和基地的军官在春节时还见过的,但他们来接我该是出于礼貌,即使他们不来我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快,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好,我要求的不多。
    这次来“影子”,我已经是统管基地范围内各单位的一把手了,大队、保障基地、物流公司三大块的管理,肩头分量重啊!
    我对徐楠和会议室的军官们说的话很短,“各位同志对大队在保障基地安家付出了艰巨努力,有了现在可观的规模,我来是坐享其成,诚恐诚慌。所以,我没什么可说,就一句话,我会补课,补上欠缺的那份付出。”
    然后,我继续说:“非常感谢大队前任首长,徐楠大队长,沈景北政委,包括陆忠国、王庆新二位同志,他们只有徐大在场,请他代表离开大队的老同志接受我的敬礼。”我转向徐楠,向他迈出一步,端正地行军礼。
    行完军礼,老徐拉住我的手,走到会议桌前,朗声说:“同志们,你们大多数人都知道,大队是从小队发展过来的,而小队又是以晨旭同志所率领的功勋小队为基础组建的。他对大队的付出才是我们所有人所不及的,我相信大队和基地在他和众位同志的领导、指挥下,将会成就更大的辉煌,我坚信此点!”他有力地挥了下手臂,表现出他的离别之情。
    徐楠同志说完,响起了一片掌声,当然我和他也跟着鼓掌,我是感谢他的肺腑之言和欢送之意。我想他是为我而鼓掌,表示他欢迎我的接任。
    当各位领导散去后,我问徐楠:“大队长,你什么时候去宁城?”
    “明天,大队有你,我就赶过去报到了。”
    “那让通勤机送你过去。”我说。
    “来不及吧?”
    “没事,现在就订航线。”
    我在大队长的办公室打电话给作战室,让那边订从基地到宁城的航线,并给宁城军区也打了电话,安排接送的车辆。这是参加大演习后的福利:有能帮忙的人了。
    “你小子今非昔比了!”徐楠老哥的评语。

    晚上,大家在一起吃了顿饭,算是我的接风宴,徐大队长的欢送宴,但在开宴前我吆喝了声:“今晚不喝酒,欢送大队长后,我们还有工作。”
    “喝点吧?同志们一直绷着弦,喝口酒,不多喝,让大家放松一下。”徐楠要求,我不能不允。
    “好,那就喝一口,按大队长的指示,不多喝。放心,今晚我值班。”我们是应急单位,是的,总得有人多付出些。
    当晚,我和老徐“秉烛夜谈”,把我在国防大学及在作战部掌握的情况对他交了底,也把大演习上发生的一些军事战略和解决台海问题的手段向他做了介绍,我想通过这些他在国关学习就能多感悟些东西了。
    “大队长,我不得不多说句话,你到国关进修,我的建议是要跳出特战指挥的框框,向更广阔的面上多学些,多有所见识,对你今后发展必有好处。所以,不管旁人,你得刻苦,努力方向也要把握好,学成结业应该有个理想的分配去处,可以发挥出你的才能和经验。”
    “老弟,你说的对,就先过过这个上课学习关,好多年都没正经上学了,怕是一时难以适应,其它的一年后再说。”他很明白也很干脆地说。
    有了他这个态度,我便放心了。都是老战友了,我们共同进步,共同扶持,反正老徐不离开战场,我们都一条战壕里滚的,能与熟悉和信任的战友一道奋战,是我们这些玩命的军人的运气。
    “哒哒嘀哒,哒嘀哒哒……”早晨起床号一吹响,我从床上跃起,快速穿好迷彩服,扎上腰带,跑出楼,同时看到徐楠也同样打扮跑出,我俩相视一笑,站列一起,我让他站在第一个。
    这是大队长在“影子”的最后一次出操,他格外重视,想作跑出集合的第一人,却和我有同样的心思,双双碰到一起!
    这是“影子”的排头兵,仍在以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姿态,以身作则地教育部队,教育军官,对这支首长手上的“利刃”格外负责。
    紧跟着大队部的干部都跑了出来,顺序排在我的后面,参谋长喊起口令,一列队伍迎着朝阳开始新的一日的军旅活动……

    上午,我和大队、基地的领导一同到机场送徐楠同志去宁城,待飞机起飞后,我对身边各位说了句:“该我调研了。”
    石政委笑着说:“大队长上任第一项工作,绝对是熟悉情况,我们都知无不言。”这个态度就是表示他带头支持我的工作。
    自然,调研嘛,就是了解大队与基地的情况。
    我建议召开一次党委扩大会议,由大队和基地的主要领导一同参加,应该说这才是我回大队的真正亮相。嗯,我还记得总政首长曾经考过我“党对军队领导”一题,我虽担任大队长的职务了,却也不会忽视谁才是基地的真正领导。
    我升职担任大队长的同时,“影子”大队一级的各个岗位也相应做出调整,大队政委由石谊世中校升任,副大队长林剑少校,副政委叶飞少校;参谋长周杰中校,副参谋长陈挺台少校;政治处主任郑书瑗中校,副主任朱绍少校;总工高超中校。
    基地主任安野湖中校,政委由新来的宫守业中校担任,副主任秦武师中校,总工简东少校;参谋长邢健飞中校,政治处主任张天洛少校。
    哈哈,去俄罗斯的活着回来的军衔都晋升一级,参谋长和政治处主任的军衔比副大队长和副政委的都高了。好在军衔是记在档案中的,我们日常和作战都是特殊的迷彩服,即使是军内活动也是穿文职装,大家都不以为意。全军大概也就我们大队如此了。
    望着会议室里石谊世、林剑、叶飞、周杰、陈挺台、郑书瑗、朱绍、高超、安野湖、宫守业、秦武师、简东12人,大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了,和他们一起组成工作班子,我蛮有信心把工作做好的。
    他们都正襟危坐,俨然某些电影中的场面,以前或许我也曾向他们一样坐着,听着长官的训话,现在我却要做那个主持会议的人,当然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做训话。
    我是以把占力的情况向他们做介绍为开始的,说道:“临上飞机的时候才知道占力被安排到大队,老周、老郑见过他,我们一同在俄罗斯打过仗。”
    周杰问:“他分配到大队,不会又担任你的警卫员吧?”
    听老周问,我脸上有些不自然了,他脑子转的到快,“上级安排他担任的是参谋职务,实际负责的就是那个、那个工作。”我还真不好说出口。
    “上级如此安排,让我觉得很被动。”我只好自己客气起来。
    “哈哈,让我觉得大队又牛气起来了。”石政委说。
    所以 ,在会上我强调:“虽然大家一直在为大演习进行保障,紧张地服务到今天,但我说仍不能松懈,来基地之前,上级找我谈话,提及当今国际形势外国有些气味不对,嘱咐我们要小心,要准备打仗。我到任后得落实打仗的要求,请大家在各方面把工作做扎实……”
    石政委最后说:“大队长一上任就提打仗,嗯,这是我们大队存在的前提,肯定大家已经有所领悟,看,现在连警卫员都配上了,难道不说明问题么?现在我们就是按照大队长说的把各方面工作落实到打仗这个基点上。”
    “是!我们明白。”众位军官齐声回答。
    可一提打仗,保障基地主任安野湖在会后特意留下,说汇报,却是来对我提要求的。
    第844章 回部队二

    安野湖刚接任徐楠担任基地主任,抢先来汇报是为何?我想他肯定有目的。
    我俩并排坐在办公室的硬木椅上,前面有个茶几,是原来徐楠待客的地方。前大队长算是硬汉,没在办公室设置沙发,用他的话说:“当兵的嘛,硬屁股坐硬椅说硬话,那才能打硬仗。”
    我刚回来,办公室啥都没安排呢,所以连杯茶都未奉,就坐在硬椅上硬聊起来。
    老安正是当打的年龄,原来“夜老虎”团的少壮军官,除了技术上所知不够多,但其它方面都没得说,而且深刻认识了自己的问题,以后非常主动向我靠拢、学习,见我回到大队,而且格外强调要准备打仗,觉得有机会返回作战岗位,到了办公室刚坐下就对我说:“大队长,我是不是刚到‘影子’见到的就是你,是不是你带我们四班打的第一仗?”
    “老安,你这个旧事重提,是有啥想法吧?”
    他没理我的话,又说:“搞保障由专业人员更合适,让我去有些赶鸭子上架。”
    “老安,你不再是赶鸭子上架了,已经在保障基地工作两年,算是内行。你说,新来的老宫跟你比,你咋不是内行呢?”
    老宫是从军区特大刚调来的教导员,不来基地怕是年龄到线得退出现役了,他是基地比秦武师还大一岁资格更老的军官,显然到保障基地工作才属“赶鸭子上架”,所以我才有此说。
    “大队长,你是了解我的,来‘影子’我就是想打仗,因为在基地任职,我没能去成俄罗斯,难过了好长时间,现在你回来,可是我指望很久的了。”
    我笑了,认真地说:“你想回大队任职,是好事,但也不见得是好事。”
    “怎么讲?”
    “你是作战骨干调入‘影子’的,虽然晚了那么几天,但来的时候你的职务高,与队长、指导员同级,现在上级让你当基地主任,正是按照你的资历安排的,所以你不在乎这个主任,要求回大队,这个精神我认为是好的,是我们大家应该学习的。但是,大队现在没有你合适的位子,哪怎么办呢?可是个不好办的事,按理说我这个大队长让你做都应该,可我不能私相授受。”
    “大队长,我可没这个意思。”老安不安地说。
    “有这个意思又如何,难道你当不了一个百来人队伍的主官?!”说这话是对他能力的肯定,老安听后不再不安了。
    我有所思地沉吟下,然后说:“你如果真的不想当基地主任,我可以向上级申请,安排你回……”我没说下去,又问他:“对了,老安,除了回大队,你还希望去哪个部队?按照你的作战经历,你应该具备任上一级指挥职务的资历和能力,不然你来‘影子’锻炼的这份经历就废掉了。”
    “我愿意继续和你干,很简单!”
    “老安,事情不是这样,我必须考虑到你的发展,现在国防大学和其它的指挥学院开办了二年硕士班,招收的就是你们这样具有团级职务的军官,今年你好好干,再利用业余时间复习功课,待明年推荐你去读研究生,毕业以后你的发展空间很大。你看我这个建议怎样?”
    “大队长,你的考虑确实是为我,我心里明白,可是要我离开‘影子’心里真的接受不了,和我一起来‘影子’的战友已经没有剩下几个,你让我如何回老虎团。”
    “老安,这个我得批评你,什么你带来的人没剩几个,他们的牺牲是我指挥不到位,这个责任怎么能让你担呢?!你不能有这个思想负担,千万不能这样想。”我顿了顿,“如果你是这样想,这个学你上也得上,你不上,那也不行,在我这里通不过。”
    我眼睛盯着老安看,“同志哥,对于你这样传统的特战军官能有现在的认识,对于我们特种部队的意义有多大,或许你没看到,但我有这样的认识,一旦你回到部队,不论是特种部队还是野战步兵部队,所起到的作用绝不比那些读过研究生的指挥军官会小,应该更大,这里面的道理我会在今后给大队官兵做讲座时讲,到时你来听。而且你读完研究生那能起到的作用会更大,你说是不是?老安,早拿学历早受益,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的。”
    “那,那,大队长在文化上,你得帮我。”安野湖像是下定了决心。
    “别担心,只要你虚心求教,大队里能帮你的大学生不在少数。”
    老安回去了,一方面全力做好基地的保障工作,一方面刻苦学 括外语在内,终于在当年10月份得到作战部的推荐报名国防大学指挥类研究生。
    这是我回大队处理的第一件事,还是人事上不属于我的事,希望老石理解。

    我连续几天在基地检查了“影子”远程突击大队的作战状态,全面了解了基地各部门的保障情况;又分别开了座谈会,请基层的同志谈他们的工作情况和困难。这一次我把基地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遍,努力弄清自己的家当。
    至关重要的是掌握“影子”大队,尤其是各作战小队,可以说人员配备变化很大。
    1小队小队长吕丰少校、副小队长杨远航上尉,2小队小队长王涛少校、副小队长马骁少校;3小队小队长司时杉上尉、副小队长薛波上尉;4小队小队长陈国昊少校、副小队长路毕邦中尉;5小队小队长刘圭上尉、副小队长齐畅言上尉;火力分队分队长刘建辉上尉、副分队长万邦宁上尉。
    看看这些小队长副小队长,大多是FTG小队组建时来的队员,他们是真正成长起来的大队中坚。吕丰、司时杉、刘圭、齐畅言、王涛、薛波、杨远航、马骁八个最初的中尉,打仗多的都已是少校了,军衔晋升赶上了我。
    而且,他们都成了带兵的人,让那些以参谋干事职务调来的上尉们,虽然也是少校了,都眼红并羡慕地说:“马骁,你小子仗打得多,还没被打死,现在靠打仗都升到与我们同级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马骁应该是最有代表性的军校毕业的技术侦察兵了!他即是技侦兵,又是技术装备使用的多面手,“影子”大战,他几乎一场不落。刚一到小队他就参加了敌后侦察,其韧性便受到队长和指导员的认可;参加检验小队与外国雇佣兵死战,他完成了分队终端在战场上工作性能的测试,还用手中武器多次消灭实力不俗的敌人,作战能力被我认可;徒步奔赴境外救地方领导,可靠地保障了战场指挥员与远方的通连;远赴欧洲执行“猫头鹰”任务,苦熬十几天,技术保障没掉链子;最重要的车臣之战,他参加了,坚持到回国,是浴血重生,是凤凰磐涅,成为“影子”培养出的优秀的作战军官。
    我对他说:“现在你已经走上指挥的岗位,接下去该怎么走下去?”
    “大队长,我要随着你的脚步,在使用技术兵器的战斗中,作为指挥员,尽量选用高技术装备,把仗打得灵活,打得有效率!”
    “嗯,我很赞赏你的用心,这正是大队所需要的作战风格。”现在我不对他提学习,而是希望他能创新,创新在空天监视条件下境外特种作战的技战术,“你在学习指挥的同时,要有创新的观念,这是我对你的要求。”
    “我正在此点上用力。”实际他走到前头去了,而且很忘我,年龄蛮大的了,还没着急找对象,全心扑在大队工作上。
    我心里有了主意,我在大队一天就不会放他离开。

    当然,我下到的第一个作战小队就该是1小队,我要了解吕丰把这个功勋小队带成什么样子,符不符合我对1小队的预期。
    比起全军官的2小队,我的1班现在的1小队,只吕丰一个老人,其他的队员杨远航上尉、贾高明上尉、纪瑞轩上尉、陈康虎上尉、傅恭良中尉、技术员章光辉中尉、秦亚华、周亚杰、魏明山都是后补入的,却是大队的佼佼者,绝大多数参加过战斗,并保留了军官士官合编的老的组合方式。
    担任副小队长的是杨远航上尉,最先补入FTG小队的那个让我有了领导感觉的家伙,勇敢的战士,和姜世陆赴死当尖兵没有犹豫,我仍记得;而且他在战场上打得机灵果敢,与在车臣打过仗的陈康虎上尉相比,担任副小队长亦无不可,也无我的影响。
    当我下到1小队,吕丰和他一起兴奋地向我敬礼,“请大队长检查一小队的工作和战备情况!”那语气充满了自信。
    1小队的队员都在那个“能征善战”的锦旗下宣过誓,精神面貌始终保持旺盛,在大队各小队之间勇争军政全优的第一,而不是甘居排位第一。
    “那就拉出去,动作一把。”
    “是!”吕丰答道,杨远航立刻向1小队队员招呼,“全小队集合!”
    “欻、欻!”杨远航站在排头,小队其他8名队员携带好武器装具,依次站在他的后面。
    吕丰小跑到队列前,“立正!向右看齐!”排面基本未动,“报数!”“一、二、三……九”最后的魏明山喊道:“报数完毕!”
    吕丰简短说道:“稍息!”然后,转身、跨步向我敬礼,“报告大队长,一小队全体队员十人集合完毕,请指示。”
    “入列!”我发出指示。
    “是!”吕丰小跑排到小队队列的排头。
    我大步走到队列前,喊道:“全体都有!”“啪”地一个集体立正,齐!
    “下面请接受姜副主任的指挥,完成大队安排的检查项目!”
    作战室副主任姜华、作训参谋于书明带领1小队跑去训练场,我是在监控室看的各科目完成的实况。
    虽然不在现场,对每个队员的了解有距离感,但出于指挥的需要,我得尽快习惯这种检查方式。
    检查科目完成,小队带回,我又去了1小队,对他们说:“大家坐下来,聊聊。”
    ……
    最后,周亚杰有些苦着脸对我说:“大队长,我不想年底离队,从我们军来大队被选入新训队的那么多战友牺牲了,我难接受离队的安排。”
    “嗯,你的想法体现出了精神,我认可,但现在不是谈这个事的时候,一切的一切,不要多想,静下心,搞好训练,保持好状态,还要坚持学习。这是我,也是大队对你的要求。”
    对于周亚华的事,我,还有大队,也是得好好考虑的……
首页 上一页[11] 本页[12] 下一页[13] 尾页[17]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小说文学 最新文章
长篇小说《程咬金日记》寻出版、网剧、动漫
亲身经历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转载)
噩梦到天堂——离婚四年成长史
午夜咖啡馆
原创长篇小说:城外城
长篇小说《苍天无声》打工漂泊望乡路底层小
郭沫若用四字骂鲁迅,鲁迅加一字回骂,世人
原创先秦历史小说,古色古香《玉之觞》
北京黑镜头(纪实文学)
长篇连载原创《黑潭》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6-26 23:36:58  更:2021-06-27 00:06:15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