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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再生人复仇记 》科幻,热点,悬疑[第72页] |
作者:新红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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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兑的内家太极功底不薄,见屠兄搞不定,心急起来,猛地出其不意横飞翅腿。仰高双脚一弹,腾空而起,避过袭击,依然保持坐势落回原处。这货随即左分腿、右分腿、鸳鸯腿、扫荡退全上,道长轻功屏气,保持坐势,时而悬空,时而着顶,时而平移,时而落地,起起伏伏,如气球轻盈,如磐石沉稳。 两打手一齐上来,前后夹击。道长使出形意旋风腿,踢得二个大块头目眩魂摇,自己稳稳地坐回床垫。 施纾是个攀岩高手,学的是猴拳,自有抓腮挠耳的一套,见屠慕被耍,也凑上看家本领一搏高下。在窄小的空间里,一道与三恶激斗,犹如闷在热锅里的青蛙蛤蟆乱蹦,皆无法施展,却打得筋疲力尽…… 卫兰干脆跳上小车观察:仰高的功夫果然了得,不过三人还是能挡得住“牛鼻子”。加上自己、泮仙、司机,还有几把橹子,大体能够控制场面,路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要将他挟持出境外,离开这辆大车和小车,意想不到的事情或许会随时发生。看来只有让他染上毒瘾或者废掉武功,才能最终服从和听命…… 所以,按照主持人的主意,为了不出意外,大车暂时不进服务区,一直在高速公路上狂奔;如需要食物、茶水等补给,由驾驶室的小窗口传递进来。 经过一番交量,虽然道长已精力不济,却依然打坐,以静制动,斜睨几个对手饥肠辘辘、不堪忍受的样子,他笑笑说:“我倒有法子,能够解决诸位的肚子……” 施纾瞥了一眼:“你想我们停下来,门打开,让你出去逃了?” “我就是豺狼虎豹到身边也不会逃。哪儿用得到停车,开门下去。我现在就可以让诸位一饱口福。” 施纾嗤之以鼻。 |
卫兰在小车上听得清楚,特地出来,看他耍什么花招! 道长随手从床垫上抓起一条浴巾,像魔术师遮住变戏法的手,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右手从浴巾下面端出一大碗羊肉,香气扑鼻。 慕兑、屠爻看了馋涎浴滴,伸手抓去几块啃咬起来,连声说:“好吃好吃,真的!” 仰高叫卫兰、施纾也来尝尝,一下子便吃光了。 他们嚷嚷:“再变再变。” 道长问:“你们想吃什么?” 边上七嘴八舌,叫“辣的辣的。” 道长重复前面的手法,端出一盘麻婆豆腐;见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接着变出尖椒牛柳、宫爆鸡丁。 慕、屠俩抹得嘴油额亮,一刻间消去了许多敌意,拍拍他的肩膀:“请变几瓶好酒来过过瘾。” 道长抖抖浴巾,从里头拿出一瓶金山陵。 他们又叫“好些的,好些的。” 他取出一瓶二窝头。 施纾直叫“茅台,五酿液。” 道长停住,道:“官场请客都讲求廉洁了,何况你们。” “狗官当然不能,我们怎么不能?” 仰高一抖手将浴巾收起。 两打手急喊:“师父师父,再变再变。” “我这不是魔术,不是变出来的。” “那你什么搞出来?”施纾纳闷。 “我是从其他地方运来的。” “噢,想起来了,你这方法与王林的一样。听说他当年在监狱里,除夕夜搬出好多酒菜,与监牢头一起享用。”施纾说。 “不是。即使方法相似,如果出发点不同,也便彻底不同了。”见他们想问,道长接着说,“这法术叫‘五鬼运财法’,所运财物并非无中生有,只不过从人家那里运来而已。你这里有了,人家那里就丢了。所以,运用此法者必须心地要正,不贪,不馋,不淫,不恶,不然运得越多,欠债越多。王林就是教训。我看诸位饥肠辘辘,给点酒肉吃吃未尚不可,但茅台、五酿液就不应该有。” 施纾瞅他一眼,只顾自个儿吃。 两位打手大块朵颐大口灌酒。 道长扫视四下,喊道:“车上的‘鹤云观住持’,怎么不出来一起享用呢?” 泮仙躲在越野车的后排,上次假冒鹤云观掌门人去仙人宫忽悠,怕被道长认出,本想躲到驾驶室里去,主持人需要他在边上照应。既然被发现了,只好硬着头皮出来,尴尬地敷洐一下。 屠、慕酒足饭饱后,有点儿像名人崇拜王林一般,口口声声称他师父;卫兰和施纾只想看出个破绽;半仙知道有此大法,只是一直没有目睹,更想学他几手,所以嚷着要道长再表演看看。 仰高教他们把车后板打开些,能够看得见天空,然后又要他们寻个桶子,盛上半桶水来,用毛巾把桶口盖上。自己危坐在凳子上,气沉丹田,敛目运手,只三五分钟,就发现桶子里像有大鱼在游动。他吐气收功,睁开眼睛,教他们打开桶子看看。天那,只见大甲鱼足有二三斤重,在桶子里激烈地爬动。在场无不啧啧称奇! 两个打手拿斗笠想把它捞上来。 道长摆手说:“搬来的活体,只能看看,不能杀生。到服务区放生好了!” “再变个出来,一起放生。” 他们还想看个究竟。 道长站起,又拿浴巾遮挡左手,咒语喃喃,随后将浴巾甩去,双手捧出一只信鸽,羽毛洁白,眼珠红红。他缓缓地向后走去,让这些人看看、摸摸,然后把鸽子捧至头顶,放开:那白鸽扇动着翅膀从后板空隙中飞出,像白色的精灵向云空冲去…… |
第三十八章 觅迹追踪 骆洋提前带伤出院,与金升赶回鹤城。二人直接前往广电大厦,虽然都没有来过,孩子觉得眼前相当的熟悉。 门卫保安出来盘问:有什么事?找什么人? 骆洋上前回话:要和卫主持人联系一栏小儿节目。 保安打电话上去,问后告诉:他已经请了年休假,外出旅游去了。 金升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保安又了解下,回说:假期二周,快一周了。 如此看来,从时间上推算与道长失踪的日期基本吻合。为此,他俩马不停蹄,前往仙人宫,想把情况及时告知道观,为警方提供追踪缉查的紧要讯息。 “七返九还”是丹道修炼的要诀,也是道门遇事化解的重要祈求日期。《周易》参同契文:“刚施而退,柔化以滋,九还七返,八归六居。”七为火(神)之成数,九为金(气)之成教,返还者为“返本还源”之义。 道观掌门人失踪第七天,仙人宫举行祈福法会,设在前坛大鼎前祭天:两张八仙桌叠起,上面放一只木斗,前边几支大烛、高香,烟云袅袅,供品盘头,新鲜丰富;周围插满七彩旌旗、八卦幢幡。 崇真真人头戴莲瓣形五老冠,身披红色天仙洞衣,前绣日月星辰,后刺太极图案,主持祭天道会。他点起三柱香,拜天,拜地,拜祖师!口中念唱符箓《化身为元帅咒》: 北极有将,六臂三头, 常乘黑炁,卫塞斗牛, 眼如闪电,身佩黔鍪, 出封神将,入为公候, 声如霹雳,手执戈矛, 是邪断蛟,是鬼斩头, 不顺大道,火急擒收, 寸斩无赦,不得停留。 急急如上帝律令…… 邱欣等十几名道观弟子身穿海青、纳头等法衣,分青黄紫白各色,绣有龙凤麒麟;头戴清一色黑冠,能够分辨各人道行等次的高低。众人跟随崇真祭拜后,一拔人拿起钟、锣、钹、铃、木鱼,将“鸣体乐器”击打得节奏铿锵,一齐念唱《道教全真秘旨》中的《变神咒》: 唵吾存自己顶灵光, 唵五色且现正额, 唵救苦天尊垂宝相, 唵莲花九品法中王, 唵手执杨柳洒甘露, 唵普照地狱化天堂, 唵身中快乐受清凉, 唵金光灼破幽冥狱, 唵逍遥快乐喜无量…… 这声音——时而高山流水,时而雨骤风疏,时而光风霁月,时而山洪涌动,时而虎啸龙吟,时而百鸟朝凤…… |
随着一朵祥云飘来,一只白鸽盘旋而下,站在木斗上方。崇真连忙教仪仗止乐息音,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十指比成莲花形。这只白鸽飞起慢慢儿落在其掌心,被他小心翼翼地捧住!发现鸽子脚环上带了小管子,他把塞在管中的纸卷取出来,果然是仰高法师的字: 我被禁锢在集装厢车内,翻开式后板,在G56线上;里面的吉普车号湘jA632X。 仙人宫道观如获至宝,崇真将纸条放到木斗中,又是感天泣地的跪拜,结束了祭祀。他与邱欣等即刻回到观堂,分析起来。 此时,金升和骆洋刚好赶到。他俩分别和崇真、邱欣见过面。彼此把各自获得的信息一凑头,劫持人质的基本轮廓已明晰起来。他们马上向公安部门报了案。很快查明,小车号是假的;由于不知道集装厢车的牌号等更多信息,警方一时难以从网上找到他们的确切行踪。 金升和骆洋商议,建议道观能否派个功夫高手,与他们一同追寻疑似车辆,比坐等警方破案更为主动。邱欣自告奋勇愿和他俩前往;崇真坐镇本殿,每天继续在祖师神祉前朝真礼斗,为道长祈佑平安! 骆洋自驾车带着金升、邱欣从道观出来,开启北斗导航,出景区绕山互通,经几小时的一级公路,便进入G56公路了。他们分析,即使整条高速也就一二天时间能够穿越,仰高法师失踪一周多了,这条公路可以好几个来回;另外从他发出信鸽到老远追赶过去,或许已经不在这条线上了。他们判断个大致去向,只好开足马力,凭着感觉追寻。 搜寻的目标就是集装厢车,一路过来,到了G56的终端也没有发现这种翻开式后板的车。时隔一两个昼夜,或许已经折反而过,或许已经下了高速,或许转到另一条线上,一切皆有可能,除非如乌龟磨磨蹭蹭,才有可能被追上。 其实,集装厢车已经通过枢纽转入另一条高速。 卫兰见一路波澜不惊,道长照样日夜静坐,较为配合,并无逃遁的迹象,或许不像以前的出家人脑袋瓜僵化,懂得因势而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便乘夜间叫施纾驾驶小吉普,两人下了集装厢,出来一宵。 天亮,半仙醒来,仍揣摩不透“五鬼运财法”的奥妙,看道长已打坐收功,又缠他再表演表演。 仰高欣然答应,教他们开出点儿厢后板,见路标已经转入G80线。他随后变了些酒菜,吃得几个酩酊大醉,又如法炮制变出只白鸽,放飞出去。 仙人宫崇真再次收到鸽子传来的消息,知道仰高法师转入另一条高速公路;马上短信告知金升他们:目标转入G80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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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兰和施纾坐在自由光里比呆在集装厢中舒服许多,见泮仙发的微信,知道道人依然安分守己,便继续在大车后头跟着。主持人偶尔发现,一只白鸽始终跟随集装厢车飞跃,即使消失一阵子,过会儿又飞回来,有时就站在奔驰的车顶上。他随即发微信,告诉半仙。 半仙恍然大悟,装作若无其事,来引诱仰高玩“五鬼运财法”。 尽管觉得他有些异样,能抓住机会发个消息出去也好,道长又玩起“五鬼”来,用变水果吸引他们,哪知道后厢打开,唤鸽子进来,全过程被紧随其后的小车上卫兰录去了。厢内,泮仙目不转晴地盯住后板缝隙,当白鸽飞进来,屠爻、慕兑急忙将后板关上,鸽子在集装厢内飞不出去了。 道长见状,随即腾空而起,踢倒半仙和屠爻,想打开后板,却被慕兑缠住不放。半仙一心想捉住鸽子,因厢内空间仅60余立方,白鸽飞来窜去,招引三人东跳来,西扑去,却怎么也抓不住。道长乘机打开后板,鸽子扑腾下直窜出去了。他们恼怒之下又与道长打得难分难解。 半仙不无得意,总算发现了“五鬼运财法”的丝丝破绽。 越野车紧随在集装厢车后头,见鸽子从后板开缝中飞出来,卫兰意识到没准儿又将信息传送出去了,与施纾商议调整计划:准备先下高速,从其他公路迂回过去。这老兄一分心,踩错刹车为油门,车子直呼呼冲上去。看着就要撞上大车,他慌忙转向避闪,车头碰上隔离栅,挡板应声开裂变形。车子勉强能开,须得上服务区好好检修。 骆洋把握着方向盘,乳白色小车在高速路上疾驰,从G56跑到G80,如汽车拉力赛,披星戴月,二三天跑了几千公里,还没有找到翻开式的运载大车。 突然发现前面有辆集装厢车开得很慢,靠右边道行驶,只五六十迈速度。乍一看象是双开式后板,驶过去观察,双门只是样子,叠在内层的钢板上。为了不被注意,他们超车过去,进入下个服务区观察。 集装厢车也开进了服务区。驾驶员从车头出来上洗水间,采购了好些食物饮料,加上柴油,车仍然停在那里。 |
金升教骆洋把车子靠近,看得分明:这是由双门拼合改造而成的翻开式铁门。看来目标已经找到,或许仰高就在里面。不过从扑朔迷离的案情,联系到汪纹、廖道潜逃下落不明等复杂情况,还是先紧紧盯住,再见机行事。 等了大半天,集装厢车上回高速公路,速度拉到了高限,超越起小车犹如大象跟羚羊赛跑。骆洋他们保持较大的车距注视着前方,发现有辆菲克越野车始终跟在大车的后头,即使一时超越,还会退落回来。白车慢慢地追上,金升摄下两车型和牌照,又拉开距离跟随。 傍晚,见大小两车下高速,进入僻静的路段,集装厢车停下,将后门徐徐地翻下,与地面形成斜坡,越野车将后视镜收起,对准集装厢开进去,后板渐渐地往上吊,基本与车厢底齐平,小车再加油进去,随即翻上后板关住。 自由光进入厢体,两边所剩非常窄小,驾驶室门一般开不出去,得以从推拉门侧身下去。 卫兰出来,瞧瞧道长还打坐那儿,去拍拍其肩膀:“呵呵!法师还能再运些东西来,给大家分享分享!”皮笑肉不笑地说,“真是戏法人人会变,只怕被人戳穿!你的鸽子是不是送出情报了?” 没等回答,屠爻、慕兑拥上,举起坚掌朝仰高两肩直劈下去。道长倏地运功往后平移身姿,两汉劈空。道人吸气双手朝他俩胸腹猛推,将屠、慕搡退至小车头。二人运手摆出架势,靠着左右厢壁上来,突然一齐蹲下各抱住道长一脚,抬起来想摔倒他。道长两手钳制二人的下巴,双脚一夹,二人痛得喊爹叫娘,随即放手退到边上。施纾撸袖扑上,抡起拳头迅疾出击;道长左右躲闪,很少被其猴拳勾着。他擅长形意内劲,只是空间过窄不好施展,对付三脚猫的猴拳并不成问题,施纾正招架不住,屠、慕又一齐出手,南拳北腿缭乱。几番轮回下来,道长的体力渐渐不济。 其实是卫兰与施纾在小车里策划好的车轮制胜法:凭借人多势众,进行轮番缠斗,将其神元内力消耗殆尽,一举将他制服。道长索性坐下来打坐,继续以静制动。几个一拥而上,揍他身体,拳如捶絮,瞬间失去力道;击其头颅,拳如咂石,双手咋吃得消?只见仰高深吸一口气,打出个了不得的喷嚏:脸面若门神,四肢似腾云,响声犹雷霆,唾沫如雾尘。他运用了内功真元把侵入五脏六腑的阴邪毒气一次性地喷泄出去。 逗得哄堂大笑!慕、屠更是笑得抽筋,躺在床垫上弹脚打转,即便厢内病毒满满、臭味熏天,也全无感觉……卫兰用脚踢踢仰高,见身如蚕绵,教施纾拿来一副铁链铁锁,赶紧将其链住锁定。 |
第三十九章 藏身赌场 廖道和汪纹穿上潜水服,从冲锋舟翻入水中,潜水越过国境线。二人身上只带了少许美金,其他东西均扔到江里了。上岸后,他们通过该组织的地下“驿站”,重新配备了仿制的证件、通讯器件、应急资金和生活用品等。 两人此行的目的性不甚相同:廖道最主要的愿望是跟汪纹在一起,再是有机会去纽西兰看看儿子,至于诺贝尔奖嘛,哄哄女人好了! 汪纹的宝则完全押在卫兰身上:献上自己的所有,以满足心仪之人的期许,并希望得到他的全部!廖道不过是尚有利用价值的铁杆纷丝而已,靠他的帮助窃得钱适的学术论文,还要完成该项成果的最后攻坚。一切都源于卫兰的授意,截至今日该成果的科学技术价值尚未真正体现,却为之付出了多少家庭、多少人生的高昂代价,不就是期待和看好主持人策划的惊天大戏?一旦卫兰出事,出不了境,自己出来难道真的嫁给老男人不成?所以她死活不肯远离边境线。当然廖道走到今天无论如何不会放弃对她的追随。 两人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上,看到一则广告,用中文写的: 畹町向华赌场,低息贷款,包机包车,包吃包住。欢迎光临惠顾! 下面留有具体的地址,联系电话及先生、小姐的姓氏。 二人看后,相互击掌,都认为是目前最佳的去处:一来地点位于外方边境,出入境,哪怕偷渡也比较容易,在那儿等候卫兰最为合适;二来眼前经费不足,提供低息贷款,犹如雪中送炭;三来车辆、飞机交通工具、膳宿全包,省心省力,在赌场里边玩,再能消磨时光。 他俩拨打电话,联系上中介,只一天多时间,对方按排的交通工具便将二人接转到了赌场酒店。 向华赌场规模不大,圆形的欧式建筑有点儿像澳门葡京赌城。三楼以上是酒店,下面是赌场:底层大厅边上摆满角子老虎机,中间有轮盘、百家乐等;二楼有二十一点、骰宝、牌九、番摊游戏;还对外经营餐厅、饼店、银行、当铺、玉器店、投注中心、洗衣店和浴室等等。 |
赌场离中方边境很近,实际上是冲着中国赌客开设的。本段边境线最窄处是几米宽的河道,这国人可以背那国人偷渡过河,所以国际来往非常的频繁。 第二天,他俩被带到赌场,叠码仔给每人二万筹码,告诉道:不是让他们赌钱,只是帮助赌场刷下流水,输了钱也算赌场的,刷完流水就可以贷款了。 于是,两人拿着几万元筹码,在赌桌边下注。几轮过后,汪纹赢了几万元,廖道小输数百。 这时过来几个赌场监管员,咕哝:“流水刷够了。”拍拍汪纹的肩膀,先带她去“单房”息歇! 廖道见势不妙,想显示下男子汉的气慨,跳起来护住她。两个穿军服的冲出,朝其腹部一阵乱拳:他蹲在地上粗气都喘不过来。两人拽住其双臂拖进所谓的“单房”:并不是单人房,而是欠单人呆的房间,里厢关有几个同类。 监管员向廖道出示20万人民币的欠单,吓得他浑身颤抖,全没了神气,一副迂腐味,一个劲地摇头叹息。老话说虎落平阳受犬欺,何况是一条老犬,接下的境遇可想而知:鞭搭,电棍电击,牙签扎手,打火机烧指甲,不让吃饭、睡觉等等,目的就是要赎金。 汪纹毕竟是其上线,入行时间长,经过数次“密程”升级训练,具备较好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如此情形不无预料。所以她显得镇定自若,从容大气,见勒索20万元,便来个讨价还价。赌区经理同意把廖道的欠单也纳入其中,实际上打了个半折,并为她开通了外藉网上银行。汪纹趁机向上线发去藏身定位。卫兰一次性汇给赎金予以“平单”,也马上策划了行动。 赌场以为来了财神爷,以礼相待,将汪、廖从 “被看人”转为“看单人”,成了拘押他人的“老板”。 这里的赌客大致有三类:一类是出境游的游客,主要是来见识见识,玩玩老虎机,赌一把不管输赢,赌资较小;二类是专门出来赌的玩家,大部分是腰缠万贯的老板,提些花不完的钱出来过过赌瘾;第三类是通过广告被中介人骗来的。 |
近年来,警方加大了边境乱象的整治,赌场经营日趋惨淡,所以后一类成了主要的赌客来源。为了逐利,赌场不断地升级酷拘手段,采取非法拘禁、限制自由、剥夺人身权利等恶劣行径,凶残和血腥程度超出想象。 “看单人”要保证被看人不逃跑、不报警、不与外界联系,想尽一切手段迫使其尽快催来赎金“平单”,与“中介人”形成该罪恶产业的上下链。一旦入了这个链,基本就是不归路:即使“平单”成了“看单人”,也不会轻易地让你回去。“宁愿叫他们死在这里,也不让跑出去,而将这些内情向世人曝光。” 汪、廖被分开看单,女人不多,主要是男客。 这里天气炎热,在“单房”的男人都被脱光衣服,只穿条内裤,两两间均用手铐铐住手和脚,统统靠墙一排坐在地上,不得交头接耳,不可东倒西歪,“看单人”随时随地拳脚相加、鞭杖齐来。 每天被看人至少挨上三次毒打,称为“正餐”。而真正用餐减了又减,早晚两次也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只是几口稀粥以维持生命;睡觉严加限制,一般都得折磨至凌晨三四点,早上六七点钟就会被叫醒。如果打呼噜什么的,对不起拿便便喂嘴巴。用刑手段更是五花八门:电棍电,牙签扎,棒杖打,鞭子抽,钢筋戳,火机烫,直搞得人心身崩溃,还将这些录像发给他们的家属,催促快交赎金来。 不过“看单人”并非全是恶棍,有些出于执行指令,有些出于渲泄意气,有些出于掩人耳目,有些出于抖抖威风,他俩则出于藏身匿迹。 一路过来,汪纹对廖道既感激又讨厌。感激的是幸亏他想得慎密、按排周全:从直升机到冲锋舟,并且考虑了潜水服,才能从警察的眼皮底下溜出国境,治学专家在迂腐中蕴藏灵气;让她不爽的是老皮囊以救命恩人自居,拿给以第二次生命的功劳来索要回报,无时无刻想着揩油占便宜,占有欲爆棚。此前二人虽然有过逾越同事关系的纪录,出来亦以夫妻身份一起食宿,是为了服从特殊职业、执行特别任务的需要,起到匿人耳目,掩护双方,以达到既定的目标。她终归是不会嫁给廖道的,得想个较为妥善的办法将他刷开,依照自己的心愿和卫兰在异国他实现同床共梦。 |
逃出边境惊心动魄,廖道似乎很享受亲历的惊悚和刺激,因为身边有这位如花似玉的护师,多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豪情。即使刚刚遭受赌场的勒索,前路仍然险象环生,只要有两人的私密空间,他就跃跃欲试,想与她媾合会儿,但女的不是来潮就是身子不适,或者心情不好,总是推脱回避! 廖道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机会:护士长的生日到了。他特意订了生日蛋糕、茅台酒、一些好菜,叫外卖送来,放在房间的冰柜里。汪纹这阵子疲于亡命,哪儿记得自己的生日,没想到老男人还挺细心,专门为她庆生日,感激之情自然而然! 唱了生日歌,二人推杯换盏饮刘伶,渐入佳境。老专家透出色迷迷的目光,打量女人也如医疗观察,看她脸色表情,知道又该到排卵期了,便站起来,事必躬亲地斟好两杯,自拿一杯,另一杯交给美人,叫声“亲爱的,祝你生日快乐!”一把搂住她来个大交杯:双臂互绕过颈一饮而尽!女人虽然配合,并未干了。 廖道非得要她喝完:杯里一尽,麻木不仁!于是将她抱到床上,颤抖抖地卸掉所有的遮盖,去拿捏圆滚滚的玩意儿,来体测白幌幌的幽秘处,恨不能将老身全融进去,一探久违的盎然春意和无边胜景…… 至半夜,汪纹醒来,感觉自己下身粘粘稠稠的,边上赤身裸体的老皮囊在拼命地打呼噜。女人不知泪从哪儿来、气从哪儿来?趴上去想狠咬他一口,哪知道肚里恶心起来,把夜里吃下去的酒呀、面呀、菜呀、蛋糕呀一股脑儿地吐出来,将自己身上、男人身子、整张床子吐得一塌糊涂。 老廖惊醒,以为是喝得太多,想爬起来打扫。她突然跳起,扑上去往他脸上身上乱抓、乱扒,口口声声说他强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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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太阳当顶 金升和邱欣坐在骆洋的车上跟踪追击,咬住的目标是半拖挂的集装厢车以及自由光越野车,以最高时速120迈,跟踪这么个庞然大物,即使保持较远的距离也不至于被甩掉。 大车下高速他们也下高速,该车上高速他们也上高速,就是遇到分道,追了一段发现没有,调回头来也能赶上。大车厢里的自由光一般夜间出来,隔天放明就进回去,主要是采购食物用品。至今行踪去向不明: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南,一会儿又原路折返,估计是在等候时机。 自从收到仙人宫转来的“道长进入G80” 的短信后,过去几天再无消息。目前,集装厢车已转入G杭瑞,继续往西南方向开,越来越接近国境线。经过枢纽,集装厢车继续沿着这条高速疾奔,自由光则转入G220线。 他们追踪的目标主要是道长,一直被禁闭在集装厢里,想必不会转到自由光上,便继续盯住大车一直跟到终端出口,集装厢车停进大型停车场,驾驶员住进客店。金升几个过去观察,集装厢内无半点儿动静,知道已经上当。骆洋立刻驶回到G220公路,去追寻那辆越野车。 自由光上坐着六人:泮仙开车,卫兰坐在副驾上,施纾和屠爻坐二排,仰高法师戴着铐链盘坐后排,慕兑在边上监守。 他们从“太阳当顶”出口下来,一片山水涵烟,花木向阳的蓬勃景象。此时,北国已经冰天雪地,这里仍然郁郁葱葱。“太阳当顶”即是傣语的“畹町”,含阳光普照、万物生长之意。相传佛祖释迦牟尼巡游到此,正值中午光景,徒弟们感觉到十分炎热,就拉着师父的衣服说,“师父师父,这是什么地方?那么热!”佛祖就把禅杖插在地上,一看不见倒影,于是告诉小和尚:“这个地方就是畹町。” 一条小河将华夏的疆域在此划上边线,现在两边的景象不尽相同,氛围不尽相同: 一边的公路街道井然有条,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到处车水马龙、民丰物阜,在边境形成了一条明显的沿线,如同钱塘潮头那么落差分明,那么汹涌澎湃、一日千里!这并非来自于地外星球的引力,而是凝聚了神州民众的磅礴气势。 另一边还是延亘千年的农耕文明:漫山遍野的热带作物和森林,老式村落依然那么破旧和散乱。城镇初现时代潮流推动的端倪,在众多的木房高脚楼中,耸立起几栋崭新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像那侗寨的塔楼显得那么巍峨挺拔,多是些近年来建成的招揽中国人的行业,比如向华赌场。 |
这里曾经是古南方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驿站,又是二战时期滇缅公路上的咽喉塞道,几十万远征军将士从这里出入境;如今是“带路”的重要国际陆港。边境贸易尤具特色和影响,凭借其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吸引了不少国际水果贸易生产商入缅种植西瓜并进口返销,特别是反季节的冬令瓜果更为走俏,边境交易每天热热闹闹:一辆辆满载着邻邦西瓜的货车,源源不断地驶入农产品仓储物流贸易中心。 自由光跟着货车开进了交易市场,施纾在这里正常出入,情况十分熟悉,叫半仙把车停好,自己到交易场内说是国内水果经销商,能出较高价格包销包种!很快与外方行销商联系上。对方以为是笔好生意,迅速帮助他们办妥相关手续,带出了国境线。 他们随外方西瓜商去种植地转悠一下,嫌其种植规模不够,土壤不佳云云!便车也不下,径直驶往向华赌场。 这里的道路犹如国内几十年前的状态:狭窄的沥青路面,坑坑洼洼。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卫兰将此行看成是“蜇伏许久一夕红,业已冲出旧时壳。”羽化成蝶,将开启全新的人生辉煌的前程。 施纾几人基本完成主持人的雇佣任务,领取了不菲的雇金,万事大吉!越野车停进向华车场,便跃跃欲试,他们将道长扔在车里,跑进赌场博彩去了。 卫兰知道汪纹房号,买了束鲜花找上门来。 在客房里,汪纹与廖道闹得不可开交。她说被他强奸了:与色狼住在一个窝子里,难道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他说没有强奸她:乘人烂醉之时、意识模糊之际,进入女体之中,不是强奸又是什么?问题的症结是把女人搞得不爽,她想借题发挥,吓唬吓唬他,修理修理他。老男人只得跪在床前求她原谅了! 当然,更多的是矫情!突然见门铃在响,她急忙趴到猫儿眼瞧:糟了!他怎么这么快来了,这下如何是好?没有梳妆打扮怎么能够见他?她急忙去卫生间洗漱了下,简单涂抹一点儿,开出门来。 卫兰在门外已经等不耐烦了,听听里面有人,迟迟不见开门,打电话又不接,再三急敲按铃,才见开出门来,模样儿可怕至极: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姿形消瘦,脸颊青白,眼圈儿大面积发黑。终归是路上死里逃生、向隅而泣的痛苦写在脸上,夜间老廖搔扰、大吵大闹的憔悴无以掩饰,面对心仪之人乃真是不猧不魀! 主持人是花丛中的职业,周围美女如云,容易审美疲劳。以前看到汪纹多是精心妆扮的颜值,与裴芬相比是天然与雕琢、本色与修饰的差别,从没有见过她这般的模样。卫兰带着鲜花来的,虽然赶不上为她庆生,也算是犒劳其为组织作出的奋斗。但敲了这么长时间不开门,已憋了一肚子的气,隨手把花扔进垃圾桶,见开出门了,忙又将花束拣起来;看她咋的蔫得这般样儿,简直怀疑起人生,手一松花又掉落地上。 |
护士长是冒着坐牢乃至杀头的风险,极尽无耻、狡诈、冷酷之能事,并不是为了沽名钓誉得什么诺贝尔奖,而是为了得到这个男人的爱,博取他的喜欢和赏识!今天他带着鲜花履约,能够在异国他乡相会,她所有的拼命冒险、受苦受累全化为内心的暖流,从眼眶中喷涌出来,抱住他泣不成声! 卫兰只说“好了好了!”站在客房的外面,所有的动作会受到监视;再者,他等在门外这么久,自然怀疑间内发生了什么?便推她进入房中。 廖道在里面快速整理被褥、衣裤,丢弃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满脸堆笑,低声下气,恭候他两人相拥地进来。 这间标房,有二张床铺,就是男女同间也能够各睡各的。在该组织里是常用的掩饰真实身份的做法,问题是没有遵守相关规章约束,两人酒后乱性,女的吐得出血。老廖一早唤来服务生换了被褥床单,拖擦房间,但恶心的异味一时挥之不去,只是“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而已。卫兰从外面进入,满室乌烟瘴气,臭味曛天,肚里恶心难忍,将女人一推,捂住嘴鼻退出门去,正想指斥怒骂,见过廊探头直对,转头便走。 汪纹冲出,把他拉住拖回门内,“嘣”的关上。 廖道连忙打开窗户帘布通风。卫兰随即掏出支烟点起来。本来房内是禁止吸烟的,他只是在大便时偶尔抽支,并无多大烟瘾。现在房里没准儿比茅坑还臭。他猛吸几口,指着两人开骂:“一对狗男女。你们是,提着脑袋作奸!” 汪纹听懵那儿了:为谁提着脑袋?为谁作奸犯科?不是全为了眼前这位帅哥!想不到他连句安慰道谢的话都没有,开口就来侮辱训斥,耍起大佬架势,感到满肚子的委屈和不服;看猥琐的老男人却若无其事、讪皮讪脸、一副得意的样子,尤为厌恶和恼怒:也是男女对待性关系的不同心态,乃至于所承担的不同后果。她不觉心头一揪,泪泉忍不住涌动,冲着廖道指骂:“都是这个色狼,昨夜把我强奸了……就等你收拾他。” 她急于想撇清自己的无辜。其实男人比女人更小气,问题是卫兰没有真正地喜欢她,不过是大王手下的小妖精!趁机将她甩了只能嗔怪自个儿不检点,送给老廖又是顺手人情。主持人像长者口气:“你俩的事,我乐见其成!但男人一定要尊重女士,国外可不像国内,即便是夫妻也不能强求……” |
女人急了,冲着他尖嚷:“不,我绝不会嫁给他;你也别想把我甩了。” 卫兰确信,走到这里离目标只剩下最后一米。仰高法师是通向成功的神器,汪、廖已变得可有可无;如果道长不肯配合,廖道也难以取得突破。不能容忍自己的女铁粉被劈了一腿,何况抓了个现行,他冷笑:“你俩长期勾勾搭搭,我看在同仁的份上好心撮合,怎么责怪到我呢?你被他操了,怎么是我把你甩了?”做下王八的手势,说,“难道非要我做活乌龟?今后生出他的儿子,也要叫我扶养不成。” 他越说越生气,越不像主持人,多是骂人的话。听来凌辱、扎心和绝情,让她无法接受。 汪纹本来就在这二个男人间走钢丝——追一个而被另一个所追,利用一个又被另一个所利用。是一场豪赌的游戏:她将自己的聪明才智、人格节操、亲情友情、梦想未来全押进去了,把美好的年华耽误了,把父母的可怜之心戕害了,把钱适的幸福家庭葬送了,把廖道的痴情愚弄了,把骆洋的友情欺诳了,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眼下猛然发现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三十多岁的剩女,落得个无国无家,去与一个比父亲还大的人随处漂泊,情何以堪?她情绪几近崩溃,哭笑道:“想不到你拿我开涮。你别忘了,我并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廖道是为了汪纹出来的,如歌中唱的“不管天涯海角,我要在你的身边……”只要与她一起,无论漂泊到某个国度、某个地方,就是开家夫妻老婆店,凭他俩的业务技术也能混口饭吃。说白一点他是巴不得帅哥甩掉她,这样护士长就别无选择了。他当然偷着乐!未等卫兰开腔,老廖堆笑说:“老话说好聚好散。都是同个道上人,何必伤了和气……” 汪纹断斥:“你干么不散不滚?都是你老不正经造的次,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廖道反唇相讥:“我向来是比较现实的;要是天鹅肉没人吃,该怎么办?” 女人更来气:“你这个色狼天诛地灭。我就是死了烂了也不会嫁给你。” 老男人嬉皮笑脸:“话不要这么说,对你好才是真的好!” 主持人像是主持,鼓掌渲染:“对你好才是真的好。说得好!这是长者之言,人生经验。” 汪纹随口反诘:“难道我对你不好?你又没有对我好?” 卫兰击桌而斥:“你对我好,怎么与这老男人胡搞?我什么时候与你胡搞过?” 女人知道他想赖账:“我与他胡搞,你问他,能知道我深浅吗?你没与我胡搞,我怎么知道你的长短。” 这哪里是知识女性的话,完全是市井泼妇骂街。她在护理斗殴致伤病人时听的:女人与男人吵架,用自己下身骂他最为奏效。果然,老廖掩着嘴笑;卫兰主持这么久,这话还第一次听到,虽然极粗,也蛮有哲理,一时回答不上来。 汪纹见他愣愣然,尖叫道:“我与你讲清楚,走到今天一步,已是破釜沉舟,剩下就这身体了。你如果不要……”突然捡起瓷茶杯砸在花钢岩台面上,“砰”的粉碎了…… 这有点儿像尤三姐的动作。两男人怕她拔出手枪饮弹呢! |
第四十一章 无囯无家 泮仙随施纾几个进入赌场一玩,便听见四处公鸡啼鸣了,无论赢的输的都没有睡意,转换着赌区赌桌玩到天亮。 停车场上的自由光里,仰高依然戴着铐链静坐后排:一副铐子铐住左手链着靠档,另一副铐其右脚链着座档。道长收身缩骨功夫十分了得:扎带五花大绑拿他不得,从镣铐中脱身也不难做到,只是“任凭俗人折腾,尤见吾心坚贞”而已,冷眼观察他们的所作所为。 自从发现了鸽子的秘密,这些人把道长看得很紧,以至于无法将信息发出去。知道他们进入赌场,一时三刻不会出来,仰高就运功将手脚从铐链中挣脱出来,将车窗玻璃开下小缝,口中念念有词:并不是什么咒语,只是发出“谷谷谷”的低频鸟语,该音频低于20hz,是依照道观秘诀“蝶飞音”练就的,人听不见,鸟儿听得清。那只鸽子一直循此声音不离不弃,见到车窗空隙,便飞来钻进了…… 金升他们在G220公路上来来回回,从几个出口处下来又上回去,找不到劫持人质的自由光车辆。正焦急之时,邱欣收到仙人宫转来的短信:道长被劫持到外方境内,自由光越野车停在向华赌场西区! 骆洋找准定位全速驶向畹町。同时,他们向警方报告了情况,通过联系当地的旅游公司,很快办妥了出境通行相关手续。 乳白色轿车直开进向华酒店西车场,找遍周遭却没有看到自由光那辆车。 卫兰与汪纹首次在境外相逢,本是一次胜利会师,值得庆贺一翻,想不到大吵大闹一场,还从未有过的激烈。他对该女人无非出于拉拢利用的目的,而她表现出的忠诚度和积极性令人欣赏。至于她和老廖的关系是非常清楚的,不过是逢场作戏,以色引诱老男人上钩的把戏。既然二人夜间住在一块儿,不可能像影视剧中地下交通员那样:男人是柳下恵,女的是贞烈女。其实,卫兰早有盘算,让他俩假戏真做,将她交由老廖接盘是了。自己只要走出国门,表姐承诺为他物色个明星来。今天本想为成功越境来庆贺问候,哪知撞见如此不堪入目的现场,正好抓住把柄亮出底牌。 他知道护士长难缠,不是传统裙衩,不是打断门牙往肚子里咽的懦弱妹,不可能接受颠覆其心志愿景的现实。正当她情绪失控、撒泼火爆的时候,卫兰转身夺门出去。等她回过神来追出时,他已经乘电梯下去了。她将丢在门口的鲜花踩得个粉碎。 汪纹回到房中,马上拨打其电话,皆为忙音,看来已被设置拒绝模式。绝望二字铺天盖地而来,她哭号着扑向老色鬼乱抓乱打,捡起东西乱扔,一头扎进被褥双手乱拍。廖道就怕她拔出枪来,其他都随她去…… |
卫兰怒气冲冲地直奔停车场,想立刻驱车离开,将汪廖二人丢在这里。他急忙打开车门,只见仰高坐在后排纹丝不动,其他人在赌场里还没有回来。他连拨泮仙电话没人接听,一恼之下启动车辆,自开出来。施纾打来电话告诉:泮仙被赌场“单房”了。 原来半仙和施纾等人进去,开始时一起玩二十一点。他似有了悟赌局的思维,筹码赢多输少,见有人来跟风围观,便独自去玩牌九。这是他早早学会的赌法,见边家有人出千,庄家视而不见,也把钱压过去,突然被监管揪住,说他联手老千,不但没收所赢筹码,还被押进“单房”。施纾几个在场内找不到他,才知道出事被看单了。 知道主持人回车上,施纾带了慕、屠很快出来。卫兰考虑汪纹这样的情绪,半仙又出事,恐怕一时三刻难以赎回,不如扔下他们以走为上,让施纾驾驶离开了停车场。 汪纹还在拿老男人出气,接到赌场的“看单”指令,不是有了极好的出气筒?两人过去,一问此人来历,知道是与卫兰一块儿的。半仙俨然是词正理直,殊不知赌场里再在理的是没有理!汪、廖叫来各路“看单人”,什么刑都用上,先打个半死不活。半仙不停地喊爹叫娘,跪在女人跟前哀哀救饶,活像条落水犬。想起刚才遭受主持人的肆言詈辱,汪纹将愤懑全落到高跟鞋上,不停地朝前乱踢,见他手机掉在地上,随手捡来收起。 晚上,汪纹教老男人“看单”,自己回到房间打开半仙的手机,发现有许多卫兰的未接来电,便拨了几个回去,对方没有接听;她编了个短信发过去: 亲爱的: 这个称呼我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并且一直珍藏于怀!你也不会不知道,正因为这个称呼,我才为你付出了所有:芳华,节操,人格,灵魂,亲情,友情,家国与愿景!想不到你竟然过河抽板、冷酷无情。我会马上把你的丑恶嘴脸和滔天罪行检举曝光出去:包括窃取学术情报,雇佣杀手劫杀情敌、逼疯情人,入股走私毒品,劫持人质,越境投敌……你会很快收到《红色通缉令》的;你的血债、你的下场能逃脱得了吗?我们走着瞧。 你的纹子 |
卫兰坐在副座,施纾按照定位直奔曼德勒方向:那里有该组织的“驿站”。没开出多少路,主持人收到从泮仙手机发来的汪纹短信,心中既发火又发憷:汪纹与半仙怎么这么快就联手了呢?两人以前应该没有什么交涉。半仙没有理由这么快就背叛,凭他也起不了多大的风浪:还没有真正加入组织,内情知之甚少;这个护士长,他太了解了:一根筋,什么事情都会干,说得出也做得出。若爱你会为你去死,若恨你会让你去死。她参加组织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和服从,虽然保持单线联系,只知道纵向上下,现在均已出境,对国内组织构不成根本性的威胁;如果她马上通过12339自首举报,当局有关部门向国际刑警组织发出“红通”,即使逃出这个国度,也难以从其他国家入境……所以,他随即教施纾调转车头回去。 自由光开回向华赌场西区停车。卫兰瞅瞅后排打坐的道长,挥了下手,施纾和二打手跟着下去,关上车门,向赌城酒店冲去。 金升他们正四处找车,见越野车开进来,车上下来卫兰等人,却不见仰高。骆洋和邱欣连忙去那车上寻找,金升则悄悄地跟随卫兰等人进酒店了。 汪纹发这样的短信给他,是完全清楚对方秉性采用的一剂猛药。卫兰看去性急易怒,锱铢必较,其实是再精细聪明不过了,做事权衡利弊,不会因小失大。她想通过这样的硬核言辞震住他,提醒其三思而后行;同时,她也往好处想,以为男人小气是天性,再大度也容不得自己的情人跟别人偷情,发这样的火当是情理之中,只有多解释,多请他原谅包涵! 卫兰带了三人急嗖嗖地来到刚才的房间,自己上去敲门,叫他们守在门外。 汪纹从隔几间的客房开出,倚在门框边,柳眉杏眼光似剑,朱唇粉面笑如花,浅绿色的上衣掩着包臀短裙,左手扠腰,右手纤指搁在白腿上,一阵尖尖的冷笑,使几个来势汹汹者一副尴尬相。她伸出一只兰花玉手,朝主持人点点中指,见他过来,便转身进门,将他引入,关门时又特意斜出时髦的云鬓,对施纾等露脸嗤笑,大有老娘在此得好好看着的架势。双方的气势瞬间被逆转了。 |
卫兰见房内只一张大床,并没有其他人,内部整洁,闻到阵阵芳馨。不光这女人与早上看到的判若两人,房间中也完全是不一样的气氛。女人往往把男人称为“下身动物”,实际上男人是“趋艳动物”,就像斗牛场上的公牛,老盯住那块红布,即使后面空空如也亦拼命地冲。女人要是表面妆扮得妖艳,即使肉体丑陋、内心丑恶也不乏男人追逐。 主持人扫视四下,开腔:“半仙呢?他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 “你难道是为了他跑回来的吗?他只须要汇钱去赎他,”汪纹瞟了一眼,说,“你须要拿真情来赎自己。” 卫兰以软化的口吻:“捧着鲜花来,难道不是真诚?与别人在房间里搞得乱七八糟、臭气熏天难道是真情?” 她苦笑一声,如泣如诉:“我这么多年唯命是从:把你当成我的偶像,我的上司,我的好友,我的希望!只要你有吩咐,我什么时候不尽力而为?只要你有需要,我什么时候不倾其所能?我的内心空间毫无保留的为你敞开,被你占居,为的是能在自由的世界里与你拥抱的一天,难道这一天是宣告一切的结束吗?” “我和你说过,既然加入组织,就是一名战士,个人情感服从于组织的意志。”卫兰表情掠过一丝狡黠,“我们一切的一切都乘上组织这条大船,共同扬帆驶向彼岸……” “彼岸在何处?扯淡吧!我从来只认主持人,不认得什么组织,只晓得好的情报能得到几万美元的奖金,有时更多!”汪纹说得激动又直率,“说实话我并不看好再生人的论文,即使获得诺奖,能有你的份吗?我没有这个奢望。我只有一个奢望,跟着主持人。” “跟着我就是跟着组织,为了共同的事业,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事业,除了偷鸡摸狗,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但我想提醒下,你的上线不靠谱。” “我的上线是谁?我自己也不清楚,你听谁说的?” “你的那个表妹,是大众进步党什么委。她怎么会嫁给你呢?还不是忽悠利用!” 汪纹口无遮拦,虽然不怎么准确,还是八九不离十。卫兰觉得她知道得太多、又发出了威胁性短信,已构成较大的局域性风险。他转回来就有最坏的处置选择,现在看来不得不让她闭嘴,悄悄地伸进兜里把手枪捏住。 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施纾几个见一小男孩来挨门找人,便把他拦住,争执起来。 汪纹听见,开门出来,非常地错愕,接着大笑道:“来得好,来得好!” 是背后开枪的好机会,卫兰拔枪准备扣动板机,记得这背影给他留下太多的转身,一愣神儿再想击发,女人拉着孩子进来了。卫兰急忙把手枪塞回去。 |
未等他开口,金升先说了:“主持人还认识我吗?” 卫兰怔了怔。汪纹介绍:“他可是比道长和廖道更有用了。” 明白就是这个再生人,卫兰拍手道:“那真是踏遍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左手放胸前划个十字,“上帝保佑!” 金升也笑,声音细小却很有底气:“是苍天有眼,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义必自毙。” 卫兰看一眼女人,冷笑:“这屁孩儿是什么意思?看他人小口气倒不小。” 金升大义凛然道:“主持人你没有想到吧,你杀害的人又重新站在你面前,并且不怕再死一次了。” 主持人结结巴巴:“你有没有搞错?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知道怎么杀人?看你这么小,说的全是疯话,是不是想去精神病院了?” “你不认识我,但你认识钱适,记恨裴芬。你不知道杀人,但雇凶杀手。” 金升虽然人小,无半点怯懦,一身凛然,“你窃取学术成果,出卖国家情报,入股贩毒,无恶不作,罪孽深重。裴芬十分痛心,说你不是人才不理睬你的……” 卫兰听得七巧生烟,吼斥:“疯小子给我闭嘴,你恶意中伤才是犯罪。不要以为疯子小孩就可以血口喷人。你刚才这话是谁说的?如果拿不出证人证据,我不会放过你。”说完就扑上前抓。 金升急忙躲在汪纹的身后,说:“证人、证据都站在你前面。难道护士长她不知道?” “护士长知道,能举证我杀人贩毒,无恶不作的滔天罪行?” 卫兰表情飘过冷峻的煞气。 “你要我讲真话,还是说假话?” 汪纹迟疑了下问。 主持人只是找个理由逮住再生人,想不到她还在卖乖,脱口而骂:“你真是个贱B,难道是我教你撒谎不成?” 汪纹的心火又被点燃,尖嗤一声:“好,我说:你是一个握着话筒的伪君子、捧着圣经的大魔头:你雇佣杀手掠杀情敌,窃取他的学研成果;逼疯同学情人,沦为贩毒“骡子”;扩充境外组织,出卖国家机密情报……”她越说越激动。 卫兰气得脸色发青,嘴唇发颤:“好一个臭B婊子,是你自己干的……”边说边把手伸进兜里掏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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