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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再生人复仇记 》科幻，热点，悬疑[第70页] |
| 作者:新红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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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叛逃之路 夜幕下的城郊旷野，避开了城市的高楼和灯光，遥视漫天星斗，眉月淡淡地悬挂在天边。应谙手臂负伤并不妨碍行走，带头沿着乡间小道进入稠密的丛林之中，到分岔路口与汪纹嘟哝会儿。随后，他独自匆匆向另一条路走去。 女人仍然枪不离手，警戒地催促着金升加速前行。 “你们想把我带哪里去？” “想让你前往无比美妙的未来。” “我不相信，美妙的未来是用枪逼着你去的。”金升停下步子。 “人如果放不下过去，怎么能够向往未来？并且耿耿于怀的还是不是自己的过去。你说是吗？”汪纹又推他一下。 “今天，我算懂得了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在美丽的外表下会有十分险恶的心肠，温柔的言语中或是冷酷的陷阱。芬儿她根本忘记了过去，但她没有未来，她的未来多么的可怕。”孩子眼噙泪珠，疾之如仇地说。 “说明你还小，是学龄儿童，不懂人情世故，你看有些高官在台上也是道貌悍然，讲得很漂亮。一审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人有自己的目标和追求，心软不行，心善不行，菩萨心肠更不行。哪一个干大事的人不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兽性十足！” 金升反驳道：“乱七八糟的老虎不是被一一打了？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有几个好下场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是时间问题。” 护士长嗤笑：“我成年累月在经手生与死，不相信有什么因果报应，要不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实实的大德至善者，怎么会有钱适这样的结果呢？” 金升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看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罪恶，并且与汪纹脱不了干系：曾经当过钱适的助手，怎么与凶手勾结上，内中有什么隐情？出于怎样的动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你现在把我当钱博士，还是一个孩子学生呢？” “你不是声称自己是适博士，难道不是吗？” “那我问你，你既然是钱博士的助手和搭档，对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而让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含冤九泉？” “你这话从何说起，你哪里证明钱适的案子和我汪纹有关？难道是你前世的记忆吗，还是凭什么臆想出来的？你既然说自己是再生人，应该是清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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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衣使者与千里之外的恶毒老大暗中来往，竟然朝自己的好友开枪，助其逃跑；并且从前的共事也是被这个坏蛋杀害，之间的逻辑关系难道还不清楚吗？” 汪纹想：他进一句概念，出一句逻辑，果真不像小孩子的思维和话语。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暴露，说道：“当所爱的人越来越嫌弃你的时候，当被帮助的人认为你无足轻重的时候，他的存在带给你的是什么，是无边的痛苦，是每夜无眠的折磨。如果有人有同样的遭遇，不希望他的存在，你会反对吗？” 金升已明白了，原来她有那么大的羡慕妒忌恨，却不承认是那起案子的元凶主使；不可想象的是，还有幕后的食肉寝皮者，才是雇凶谋杀之人。看来她是知晓此人，了解内情的。 金升试探地说：“你们看到钱适一家这样的遭遇，就不痛苦了，就睡得着了，就心安理得、幸灾乐祸了？” 护士长对钱博士的爱慕并不是那种男女间的情感爱恋，而是对其学识和研究成果的倾慕，像贪财女人喜欢男人的钱财一样，喜欢他取得的卓越成就；所以当他对这个助手产生不满时，她便害怕失去作为团队的资格和名利，由此产生埋怨和憎恨的情绪，并妒恨另一个女人——裴芬：不仅占有了钱博士的身心，而且坐享了他的天赋、智慧、学识及由此带来的名誉、福气和滚滚钱财。他在学术与事业上取得的成绩，带给夫人的是欢欣和荣耀，而这女人却备受痛苦的煎熬，自以为颜值不比人家逊色：裴芬形容甜美却略带乡气，性情娴淑却显得拘谨，没有自己来得娇艳、精致和时尚。那些男人，除了钱适用鲜血赢得芳心，还有茅开悟、吴往前、卫兰等学兄学弟围着“斑百合”转；谁知道她会落得如今这么凄惨，现在“好色之徒”们又去哪里了呢？所以，汪纹的人生哲学是：被一个男人所踩，就要踩倒一片男人。 凌晨的曙光渐渐使丛林清晰起来。看看应谙还没有赶上，在极度的疲惫和饥渴中，汪纹辨明了方向，比划着朝甘蔗、菠萝地那头行进，把金升推进甘蔗林，在中间压倒一片刚长节的甘蔗，犹如《红高梁》中占鳌将九儿拉进高粱地搞出的“圣台”。只是为他们提供较为隐蔽的休憩之处而已，并且甘蔗是极好的充肌止渴佳品。 应谙舍不得扔下青面，想在附近等了片刻，听到城内枪声犬吠不息，知道情况不妙，便朝另一方向连奔带跑一段路程，又原路折返到汪纹俩的道上，一路用硫磺洒去：即使警犬会被弄得嗅觉失灵。 汪纹和金升在甘蔗林中瞌了会儿，恢复一些体力。对这一带复杂的地形，她已经做过研究，沿着边境河上游的乡间小道，催促小家伙快行，就来到三江交汇之处。一边是田园作物，一边是热带雨林：高昂的椰子树、爽朗的芭蕉树和雍容的花叶榕等漫天遍野，遮掩了奔流不息的江河，有点儿像亚马逊流域那样狂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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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传来小型飞机的轰鸣声。 疲惫不堪的汪纹显得兴奋异常，尖声嚷：“蜻蜓来了！”挥动着手枪，令金升快快！她急从胸口掏出微形对讲机呼叫对方，告之已经看到飞机了，并向上空招手，示意其所在的位置。 蜻蜓形的直升机转着螺旋桨降落到地上。从机舱出来的是廖道。他戴一副钛金眼镜，斯文的表情，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神，提着银色手提箱，胸前挂一只军事望远镜。 金升看到这副面孔十分的熟悉，立刻想起汪纹的话，难道就是他对钱适恨之入骨而策划雇凶作案？想起小时候患脑炎接受过他的治疗，之后又曾叫他看过病；将记忆往前追溯：依稀与他一起工作共事，只是岁月让容颜沧桑和细节模糊！ 汪纹见金升愣愣地，又推了下，随后向廖道来个飞吻，接着一个“耶！” 老廖眉花眼笑，显得魂不守舍。他也弄不清楚，怎么走到这一步？并非是声色之徒，却拜倒在小他二十多岁的石榴裙下。一位受党教育多年的拔尖人才、享受地方政府特殊津贴的医学专家，背起行囊，跟随这位美女，加快冲出边境线的步伐，将背弃多少诺言和梦想共同描绘的美丽国度，去投奔那个陌生而充满诱惑的别样世界。现在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求前路一帆风顺、天遂人愿、不要横生枝节就好了。 他瞅瞅孩子，觉得又长大了许多。要是果真保留了钱适的记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是很有戏剧性的：钱博士研究再生人的项目没有被正式列入科研专项经费资助的项目，也没有成立课题小组进行明确的分工，只是他在需要的时候求助于廖道和汪纹。因此，护士长就自称为该研究团队的助手，对他在核心技术和关键实验成果不向她透露多有抱怨，对其“用尔则唤之，不用则弃之”的做法甚为不满；相对而言他对廖主任较为信任，能够开诚布公地请求帮助和征求意见，对课题进展情况和重大探索发现不会过多地隐瞒。老廖曾经表示积极向上推荐，为他争取更多资金等保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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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道家庭不睦，与原配缺少感情基础，在儿子上高中时就离婚了，孩子选择跟母亲过。所以，他是生活上的挫败者。为了事业上的成就，他把所有的精力投放进去，成为名望颇高的脑内科专家！然而，心灵港湾的沉沦，即便收获更多的钱财和荣誉，难免成了凄风楚雨下的孤舟而随波逐流，没有了奔头。 年轻漂亮的护士长完全懂得主任的痛点和所需所求，像对待特殊病员一样给予热情而细致入微的体贴和关怀。对廖道而言，犹如久雨后的艳阳、大漠中的绿洲。这种温暖和滋润，简直像新桃换旧符来得及时和欢庆。 护士长处于医院的辅助岗位，却有较强的主动性：她对相关科室业务能够触类旁通，特别对钱适的研究颇感兴趣，由此与廖道的接触增多。并且表现得格外的热情和温婉，让这位经历婚变的主任很快忘掉前痛，同时又坠落新的情网之中。 当然，汪纹的心思不在这位离异的中年男子，而寄希望于那位年轻博士的离异，即便自己还有其他的心仪之人。廖道则开启了人生的新憧憬，护士长却时冷时热、若即若离，弄得他欲擒无能、欲罢不能，但有其规律可循：凡是她热情起来、接近过来，定然有事所求！所以，廖道也来者不拒，占些便宜！一次，她来投怀送抱，要廖主任帮助把钱博士那篇论文拷贝过来看看…… 时间一晃十年，老廖仍痴情不改，而走出今天一步，可谓是破釜沉舟、勇气可嘉！ 汪纹上前，一把抱住他，在其脸上亲吻，感动地说：“谢谢恩师！您真好，真守信用！”她一般称之主任，或者老廖，恩师是发自内心由衷感激和爱戴的称呼了！ “你纹（蚊）子的事，我什么时候不守信用？只有你常常忽悠忽悠愚兄。”老家伙色迷迷地把她搂紧，“这架‘蜻蜓’怎么样？” “不许您乱说，蚊子会咬人，好烦人。”她撒下娇，仰头看看直升机，“我还第一次坐它呢！从这里飞过去不远吧？” 廖道咧咧嘴：“笑话，直升机用以越境，公司会出租给你吗？就是你卖通司机，当你飞临国境线的那刻，两边的导弹瞄准你。愚兄不过老命一条，可不能把颜值爆表的美人给爆了，对吗？” 汪纹又在其脸颊上狂亲，老男人想乘机口对口吻时，她伸手捏下他的鼻子，装作怕边上的金升逃了，挣脱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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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绝世论文 廖道按照汪纹的旨意，向小型飞机出租公司租赁了“蜻蜓”直升机前来接应，并且拟订了详细的越境计划：考虑边境空中管制很严，加上租赁公司的飞行出境报批手续非常复杂，规划的路线是，先飞到几百公里外的边境河沿岸，转乘冲锋舟出境。如此一来，边境管理地已经在另个省份，越境对象地已经是另外国家了。如此慎密的计划只有高智商才想得出来。 直升机空间窄小，只能容纳五六个人。廖道把汪、金接上飞机后，螺旋桨急转起来，将要飞起时，毒老大佩着伤臂，狼狈地跑来。汪纹随即叫司机把飞机停住，让他上机。原来应谙于丛林中和警察周旋一阵子，终于甩掉了追缉，逃了出来。他在境外仍有不少的产业和人脉关系，能够提供接应和帮助，护士长已经考虑到这一点。 汪纹稍作介绍，廖道把毒枭拉上飞机。“蜻蜓”重新起飞，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依照老廖的定位，降落在山旮旯的菠萝地里。下机后，他仍然操持掌上电脑引路，领着应谙、汪纹和金升向边境河步行，不多时便来到河边。 这里是上游河段，河道不宽，水量充沛，水质清沏，湍急流旋，江云悠悠暗暗，两岸郁郁葱葱。河边有个埠头，是个十余米宽的石砌台阶，平时可供竹排渔舟停靠。一艘冲锋舟已经停在那里：是条玻璃钢的快艇，涂着天蓝云彩漆，能坐下六七个人；最高时速可达八十迈，既适合水上救灾，也能承担海上军事任务。 舵手叫胡充，上来拉住缆绳，让他们上船；给每人一付迷彩救生背心，教几个穿上，并在位置上坐定。司机在前舱操舵，金升和应谙坐在中排，汪纹与廖道位于后面。 马达启动，很快驶入中流，在水面上奔驰起来：越快船头越翘，船尾压得越低，后头的水浪掀得越高，如展开扇形的翅膀，在河面上掠过；加上高水位季节，该浪一直漫到岸边，拍上河堤，有点儿像钱江潮的气势。如果不是逃亡途中，来旅游消遣倒是非常惬意的。 廖道托托眼镜，凑上前问：“金升，你认识我吗？” 金升点头：“嗯，认得！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你小时候患肺炎来看过一次，是否还有印象？后来不知有无给你看过病……至于前世就说不准了。如果你认得这个，我确信无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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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升转下头，问：“什么？” 廖道瞥了下边上的女人，从袋中取出一曡资料，递给他。 金升接过来看，是一份装订规范的学术论文——《再生人记忆模块之研究》。 封面黑体字的标题下——作者姓名：空着；工作单位：市中心医院；职务（职称）：医学博士…… 打开第一页。论文“摘要”： 再生人*亦称为灵魂转世现象，古今中外类似案例不胜枚举，却莫衷一是，成为困扰人类自身的未解之迷。学界将其相比于探索宏观宇宙奥秘同等的难度和意义。本文试图以湖南省通道县坪阳乡再生人群体为对象，遴选了108个研究样本，从其特殊的生活环境，包括遗传信息，饮食膳谱，教育素养，病史用药，宗教兴趣，恋爱婚姻，祖茔丧葬、宅第风水等8大类64项指标，运用量子计算机技术之随机比特序列的熵检测，推演出记忆模块激活的关键因子，找到了同源性药物，并进行上百次的小白鼠试验，调整改善配方，暂命名为“再生灵”…… 翻到下页。总论 接着下页。目录 1 再生人的概念 1.1 再生人的狭义概念 2 再生人的历史考证 2.1 中国古籍中记载的再生人 2.1.2 国外文献记载的再生人 2.2 历史上再生人真假辨 2.2.1 历史故事的真实性考证 2.2.2 科学手段测试再生人 3 侗寨再生人族群 3.1 再生人族群的分布 3.1.1 再生人族群的迁涉踪迹 3.1.2 再生人族群的质疑 3.1.3 再生人族群的验证 3.2 再生人族群的分类 3.2.1 再生人族群的姓氏 3.2.2 再生人族群的信仰 3.2.3 再生人 族群的学历 3.2.4 再生人族群的性别 3.2.5 再生人族群的成就 4 人类再生规律的初步研究 4.1 人类再生的相隔时间 4.2 人类再生的相间距离 4.3 人类再生的亲缘关系 5 记忆模块 5.1 记忆模块的概念 5.1.1 记忆模块与灵魂的类同 5.1.2 记忆模块与灵魂的区别 5.1.3 记忆模块的科学特证 5.2 记忆模块的特点 5.2.1 记忆模块能够离开死亡体而存在。 5.2.2 记忆模块能够在不同环境下存在。 5.2.3 记忆模块能够在不同维度中存在。 5.2.4 记忆模块能量场呈现趋减状况。 5.2.5 记忆模块能够在特定条件下被激活。 6 薛定谔的猫 6.1 记忆模块的量子态反映 6.1.1 记忆模块的叠加与坍缩 6.1.2 记忆模块的波函数 6.2 记忆模块的波粒二象性反映 6.2.1 记忆模块的纠缠机制 6.2.2 记忆模块的超距感应 7 记忆模块激活的内核探究 7.1.1 记忆模块内驱力变量 7.1.2 记忆模块介质物诱因 7.2.1 引用量子计算机随机比特序列的熵检测 7.2.2 引用二次量子化方法 7.3 记忆模块激活的药物性发现 7.3.1 再生人族群的病史与药疗史 7.3.2 再生药物源的发现与验证 7.3.3 再生药物方剂的调整和成型 7.3.4 再生药物暂命名“再生灵” 8 “再生灵”药性的试验 8.1 “再生灵”药性的小白鼠试验 8.1.1 “再生灵”药性的表现 8.2“再生灵”药性的较大形动物试验 8.3 “再生灵”药性的灵长类试验 9 “再生灵”药性的人体试验 9.1“再生灵”药性人体试验的设想与建议 10 结论 附件：引用的文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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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升越看越快，虽然其中许多专业述语、名称读音一时说不上来，但知道这是他头世致力研究的课题，是自己探索的成果和撰写的论文。他通过对一些章节的浏览，引发了“记忆模块”研究思维休眠的苏醒和修复，似乎又拥有了钱适那时的思辨和创造能力，从而越看越兴奋、越看越轩昂。 汪纹凑上问：“你能看懂吗？” 金升点头：“嗯！我想起来了，是我那时候写的。” 廖道带有激将法，说：“这可是一篇非同寻常的论文，只是还停留在书面的成果上，即便书面也不尽严谨，看去泛泛而不够深入。值得称道的是，敢于逃战意识物质化问题，形成一套可行的研究思路，接近于找到‘无宿主意识’的介质物。‘无宿主意识’是我这么称谓，论文中称之为‘记忆模块’，道理一样，关键是其介质物。‘再生灵’当然好，但里面的配方有故弄玄虚之嫌，即使找到这样的方剂，不仅要有大量的动物实验，还须要通过人体的临床试验，才能验证其药物的有效性与副作用等。所以，该研究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金升显得兴奋，说：“对了，已经在人体上试验过了，并且验证了这药物的有效性。” 廖道摇头说：“不可能。钱适来医院不过是几年的时间，找到配方，试制药物，又在小白鼠等动物上实验，从未听他说在人体上试验。即使进入临床，一个生死循环周期少则三五年，多则上十年。还须要好多程序，报经科技部、药监总局立项审批。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金升激动地说：“试验了！我想起来了，是我，成功了……”他想站起来喊，被保险带拉住。 廖道纳闷地问：“你，再生人，是自己药物试验的？” 护士长很清楚，钱适死前一直是她监视的，嘴鼻子插满管子，于是说：“不可能。除非你自己找死，跳下山崖，之前吃下再生灵。” “这当然不是。那天我到那里还想去仙人宫，拜访一下道长，就带上了新试的‘再生灵’，哪里知道遭遇了灭顶之灾？”金升转过头看下毒枭，“他们把我推下悬崖，摔在深谷的浅溪里；估计头部伤势不重，被山涧冷水冻醒，除右手能动，其他都不能动弹。我知道难逃一死，想起衣兜里的药丸，便掏出瓶，用嘴咬开，全力把药吞咽下去，不知吃了多少，又昏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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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纹一直在琢磨这篇论文、留心这个再生人，想不到内中有着如此的联系，太让人震撼了！她竖起大拇指，讪笑地说：“这篇论文不光在课题成果上取得突破，还在探索求证中的自我牺牲精神，着实让居里夫人也相形见绌。” 该女人让金升不寒而栗，他冷笑道：“护士长又谬夸了，居里夫人的科学成果尤其精神品格，难以望其项背。我的研究关乎转世再生，从没有多罗那所说为了自证当众去死的勇气，只不过抓住了死的机会而已。” 毒枭想在小鬼肩上重拍，忙缩手，道：“哈哈哈！原来是我们帮的忙，要好好感谢喽！我不相信鬼，但这次我想信：不然你这小鬼崽怎么认得出我来？害得我一败涂地，这么的狼狈！” 金升嘟嘟嘴，又朝他白了一眼！ 廖道其实对钱适所谓的“再生灵”心存怀疑，对这个自称是钱适的再生人更为怀疑，殊不知当中竟有惊人的隐情：自证试药，是最可信最合理的相互佐证了，简直令人拍案叫绝，且为研究过程增添了传奇的色彩！便说：“你这个死很值得。要不你不会拿死去尝试‘再生灵’灵不灵，是不是？现在可以说又向成功推进了一步！我对你这项成果抱谨慎乐观的态度。这不仅是单纯的新医药发明，而是人类学的重大进步。”他看一下边上的女人，接着说，“尤其让人钦佩的是，临死还想着课题。护士长说得没错，能够媲美玛丽.居里献身科学的精神……” 金升不大关乎他们说什么，只在思考两个问题：一是为什么这篇论文他们带在身边，有什么意图？二是路上女魔头说的，有人不希望他的存在。这个“有人”是谁？莫非就是廖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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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缉蟒行动 盛坦警长指挥的“引蟒行动”，彻底捣毁了经营十多年的边境涉毒交易场所，缴获了各类毒品53千克；缉拿毒贩和“骡子”二十二人，可谓战果辉煌；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已经死亡三个，伤八个，重伤抢救三人，在逃被劫三人。 边境公安局局长郭强在缉毒警行动中一直靠前指挥，得知警员伤亡，在第一时间到医院看望，与院方研究抢救工作，特别是凌溟伤势严重，存活希望很小，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尽最大的努力抢救。近年来，牺牲在边境线上的警察人数一直居高不下，是作为一局之长再伤脑筋和深感不安的。 他听取了楼副局长和盛坦的最新情况报告：集贸市场已经打扫战场，估计有三人在逃或被劫持而失联。如果让他们逃出边境线，意味着警方此次行动出现重大的疏漏。 郭局长非常重视，通知召开紧急会议，部署对在逃被劫人员的追缉行动。 边境公安局指挥中心是个小型会议室，桌椅围成长方形。这里的会议大多属于机密级，所有随身通信器件集中放置在外面的专用柜里。今天，投影幕上显示的会标：“缉蟒行动”。四个白底黑字的颜楷，写得十分苍劲有力，边上直行落款署名“郭彊”，并盖有篆刻印章。凡是部署重大特别的行动，局长会亲自题写会标，署名盖印。他是书法家，想通过力透纸背的作品，既倡导警营文化，又使与会者感受领导的意志和魅力，成了指挥中心的特色。 郭局长坐在上首中间，两边是楼副局长和政治部王主任，四方围坐着禁毒大队盛坦警长和助手侯生、刑警大队李大队长、治安大队黄教导员、法制科薛科长、国安大队严大队长、特警大队程副大队长、网络通讯负责人和记要后勤保障人员等二十余人。他们入座后，脱下警帽放在左上方。 楼副局长主持会议。他简要地介绍了禁毒大队“引莽行动”及边境商贸城缉毒的战果，对此次缉毒警行动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对凌溟等警员的神勇表现作了高度的评价；说明召集紧急会议的目的是追缉逃犯、解救人质。仪程安排，先由盛坦介绍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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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坦坐在局长的对面，立正敬礼后发言：“我们昨天的行动，称为‘引蟒行动’：是想缉获躲藏在毒穴中的毒枭，捣毁毒品中转集散场所，遏制猖獗的毒品走私入境。我们利用释放‘漂亮骡子’，引诱毒帮挟持，然后跟踪追击。但没有料到他们考虑得非常周密：路上有车辆堵截，地下室遭到疯狂的阻击。如果不是凌溟跳上配电箱切断电源，我们三人定被疯‘保安’打成蜂窝了。但他，他说妻子肚子里有三月大的孩子……”他忍不住地抽噎，说不下去。 郭局长动容地竖起拇指，说：“我们这支警察队伍了不起！我听了盛坦他们的汇报，脑子里闪出的是董存瑞、黄继光的形象！那是革命战争年代，牺牲是战士们随时准备的光荣！现在是和平年代，生命是最为宝贵的。凌溟同志把死的勇气赋予自己，将生的希望留给了警友。这就是我们大力营造警营文化的表现：献身精神嘛！接下来我们要开展向凌溟同志学习活动！”说完，他示意盛坦坐下来，继续发言。 盛坦坐下，继续说：“这次行动的复杂和激烈程度，是近年来少见的。每个楼道都遇到褐衣保安的袭击，老二青面带领随从负隅顽抗。见他独自逃进老板室，我们紧急追入，发现里面有个密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让人瞠目结舌，现场惨不忍睹，十分的血腥。一个二十余平的房间，四个人横尸室内，血流满地：‘漂亮骡子’裴芬胸部中枪，不醒人事；取保她的骆洋侧胸中弹，失血过量；打手冯或颈部中弹，擦破颈动脉，当场毙命；还有女毒贩修脸身中数弹，生还希望不大；却不见青面的影踪。发现有部隐蔽的电梯，也按上指纹识别装置，一时打不开……” 局长插话提醒：“上午紧急会议，主要分析部署在逃失踪人员的追缉工作。” 警长应是，加快语速：“电梯连着暗道，通向下水道。青面在下水道被我们击毙；估计老大应谙已经逃脱；同时失踪的是与骆洋一起来的汪纹，是同一医院的护士长；另一个是十多岁的再生人叫金升，自称是裴芬的前世丈夫……”会场窃窃私语，他停了停，继续道，“他们丢弃了手机等通讯器材，从62号窨井口出来，估计逃往边境方向。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牵涉怎样的关系？已初步掌握：毒枭等人与十多年前发生在湘南鹤城的一桩凶杀案有关……” 楼副局长说声“好了！”扫视一周，请刑警大队李大队长接下发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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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队长敬礼后，教助手把现场影像资料切换到投影幕上，拿激光笔比划，说：“从密室的现场分析：裴芬倒在门后，胸部中了两枪，一支P99手枪丢边上；修脸躺在相距7米处的桌边，身上中了三弹，头部这弹较为致命，边上有把M2000手枪。二人身上的子弹出自对方的手枪，好像发生‘裙子决斗’，但这样同时倒地的情况十分少见；另外，冯或的致命一枪也出自P99；骆洋的一枪则是另外一支P88射的，现场没有这支枪。情况相当复杂，一时难以还原整个现场……”他叫助手把影像光盘收起，又说，“我们根据局领导的指示，及时与湘南鹤城警方取得联系，调取了相关的刑侦资料，是一桩发生在十二年前的大案：案发地是新开发的风景旅游区，把一个不满周岁的男婴劫走，将其父亲钱适推下悬崖摔死，母亲裴芬被脱掉外衣强奸未遂，昏迷在山崖附近的石级上。钱适是医学博士、市中心医院的脑内科专家，以研究再生人著称；裴芬难以承受遭遇的灭顶之灾，患上了精神病；青面冒充其堂兄把她骗来当‘骡子’。当时警方分析为偶发性流窜结伙作案，侦查一度没有突破性进展。四年前接到国安部门专函，将本案的侦查资料调了过去……” 李大队长汇报后，国安大队严大队长继续：“根据当地国家安全系统提供的情况：许多年前，境外知名医学期刋发表的《人类再生现象的研究》论文，大量内容和见解出自于钱适的成果。所以，此案引起了国家安全部门的关注；前年又出现该地区医学成果被窃事件，基本上锁定了原来与钱适工作联系极为密切的两个人：廖道和汪纹。廖道是脑内科主任，兼职教授，是当时钱适的领导；汪纹是护士长，曾协助钱适的课题研究。汪廖二人服务于某国际间谍组织多年，廖却是汪的下线，与实际工作层级刚好相反。国安部门为了顺藤摸瓜，没有打草惊蛇，实施‘无间道计划’。昨晚廖道也突然失联了。至于他们在劫杀案中充当什么角色，须有待进一步侦查。” 楼副局长又叫网络通信科负责人发言，主要报告了在逃、被劫人员手机等通讯信号，还无法确切地判断他们的去向。 这时，女警小葛、小尹领着夏带来到会议室的门外。会务人员招呼警长出来一下。 二女警一直在医院照料几个被抢救的人员。夏带看到妈妈裴芬生命垂危，没有离开半步。他自从知道身世和一家人的不幸遭遇，尤其是经过近期寻母救母的生死历程，成熟了许多；听说“小爸爸”被人劫走，下落不明，想起了他给的“父子扣”一直挂在脖子上，如项链上的爱心坠子！平时能够联系彼此，现在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小葛问起，才知道他俩有这么个玩意儿，类似ctw的功能，只要联着手机或网络，不管是开是关、有电没电，警方或许能够通过基站测定其位置。所以，女警员带了孩子赶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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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长出来听了，喜出望外！今天局长召集大家在这里研究来研究去，不就是追缉在逃嫌犯、救出被劫持人员？关健问题是行踪不清、方向不明，并且离边境线很近，一旦越出国界，追缉将更加的困难。如果能获取定位，尽快行动，还能够把他们堵截在境内。 他接过“父子扣”，连连点头，教女警员保护好孩子，自己进去坐回原位。等法制科长发言完毕，盛坦又站起来：“刚才，接到一个好消息：这个夏带是裴芬的儿子，昨天骆洋等人把他带来，与金升以‘父子’相称，二人带有‘父子扣’。孩子已把扣子交给我们了。”他将手上的小器件亮了下，说，“网络通信科或许据此能够确定金升他们的方位。” 两位局长连声说好！网络通信科长连连点头。警长把小玩艺儿递过去，科长接了，随即起来出去。一会儿他回来，拿了几张彩色《方位图》进来，放在局长的面前。 《方位图》果然显示出目前金升所处的定位，是沿着边境线内侧以高达300迈的速度向东运行，估计是在飞行器上。局长看了既兴奋又焦急，与左右的助手咬耳交代：政治部主任马上出去打了一通电话，回来向局长汇报。两位局长又嘀咕了下。 郭局长表情凝重，马上做出部署：“情况已经清楚，又十万的火急。据分析，应谙和汪纹劫持金升，乘坐廖道向金蜻蜒小型飞机出租公司租赁的直升机，从本县榕园上机，北斗定位是480公里外的桐岙菠萝谷。位于边境河上游，看来想顺流而下，择机越境。楼副局长，由你统一指挥，向边管局求助，调派一架巡逻直升机，由盛警长亲率缉毒警追缉；王主任，由你和当地边境公安局联系，请求派几艘巡逻艇协助追缉，尽快实施‘缉蟒行动’，将嫌犯缉拿归案，确保人质安全获救……” 局长布置得干脆利落。各位立正领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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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生死边境线 冲锋舟从支流拐进干流，江面开阔了许多。胡充把速度拉到最高，浪花一阵阵拍打进舱内，又在后头掀起更大的浪花。 应谙负伤仓皇出逃，没有随从保镖，了无往日的威风，一只手不时在摩摸自己的另一条伤臂，不停地催促前头的司机“快快！” 汪纹看看表，又瞧瞧天，心情也像船尾的波浪奔窜不安。 廖道瞅瞅边上的护士长，似有一种“东边我的美人，西边黄河流”那么浪漫和奔放。他拿起胸前的军事望远镜，朝天朝山眺眺，向河向岸扫扫，真可谓“秋来风景异，雁去无留意。”只要和她在一起，那怕是天涯海角、山陬海澨在所不辞；见汪纹时而瞟来媚眼，油生“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满足。他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将危机四伏的越境叛逃当作私奔的游戏，随时准备为伟大的爱去殉情！ 金升翻着这份沉甸甸的研究论文，记忆的闸门继续打开，仿佛回到了钱适时的自己：从前的肉体，以及辉煌的事业、美满的家庭早已灰飞烟灭、生离死别。记忆连接与现实断层带来的是无限怅憾和冤愤，他有勇气和办法面对吗？ 金升想不明白他们在仓皇出逃时因何带上这篇材料？可见它有多么的重要！另外，廖道会不会是这起案件的金主元凶呢？他没有理由对属下深恶痛绝，以至于雇凶掠杀，难道这篇文献是其铤而走险的动机？他向后问：“廖主任，现在这项目由你牵头了？” 廖道装作无奈地说：“钱博士撒手一走，我只好承担其未尽事业。骆洋也有兴趣，只是不尽如人意！” “怎么？” “确实不是一般性的命题。不仅是‘记忆模块’的留存，更要命的是‘同类模块’的定向问题：要不然，实验小白鼠的记忆跑大脸猫那里，反之亦然；如果人的意识跑到猪狗那里，猪狗的投胎到人里边来，就会产生伦理灾难和重大的人权事件。”廖道接着试探说，“再者，这方子不过是概念性的，不那么靠谱，不然我这么长时间致力研究，怎么还卡在瓶颈呢？” “那你发了许多财吧？”金升特意说。 “事不相瞒，我并不是为了发财，也不是贪图名誉，”廖道又瞧下旁边的女人，“而是受人之托，也为了成果的早日落地。至于私心嘛，为儿子找到了自由飞翔的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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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纹怕他说漏内情，冷笑道：“呵呵，没有这么高尚好伐！离婚也这么多年了，儿子又判给老婆娘。有你什么事情？” “离婚了，儿子大了。”金升讶然的回头看下，“那你现在呢？” “现在么，独来独往，世界任我闯。”廖道自鸣得意。 “这次，他是真的去看看儿子。”女人解释。 “去哪里？你也一起去吗？”金升问。 “是的。纽新兰。那边风景如画，四季如春。我们都一起去！”汪纹肯定地说。 廖道凑上头前的小耳朵，说：“你也一块儿去。” “谢谢！我没这福气，也没有兴趣。”金升接着说，“我只想知道，我的前世今生、家庭亲人，为什么遭遇这么多祸端和不幸？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伐。不是都告诉你了？” 汪纹冷笑，瞥了下焦躁不安的应谙，“不是已经说了，是他们抱走你的孩子，把你推下山去，成全你的再生实验嘛……” 看他们没有良知，心安理得，金升愠恚地说：“他们是杀手、凶手，背后还有主使、元凶。难道不是你们，策划了一个天大的阴谋？而且横跨了我的两个人生，是为了什么？” “你别胡乱揣测。” 女人又强抑住恼火，“我已经与你说了，即使恨死你，不，是他，也不至于自己动手，或者雇佣杀手，因为我不忍心对一个‘爱豆’下狠手。” 即便对她的憎恨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金升还是相信其不是原案的主使，只是个知情人。至于廖道，从他随身携带的东西来看，作案动机已经暴露无遗。金升直言不讳地说：“论动机，廖主任是最大的嫌疑：只有钱适死了，你才能占有这些研究成果，才能漂洋过海，成为西方人眼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廖道连忙撇清：“我即使有一万个理由想崩他，却被一个字管住，那就是‘善’。” 金升冷笑：“恐怕是‘善’字前面加个‘伪’字吧？” “伪善的评价不过分。”汪纹鼓掌以嘲解嘲，又故作矜持地说，“哪怕你是钱适还是金升，凭你怎么说我们不好，特别是现在带你闯出国境，但以前的案子真的和我俩没有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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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递给一瓶矿泉水。金升拧开盖子倒出小许水，心中一阵寒战，道：“对了，想起来了，是前世最后一次醒来。一个戴燕尾帽的进来，偷偷地把输液针管拔掉。不是你护士长吗？” 汪纹心里咯噔下，佯笑：“是看病人生还无望、求死不能的痛苦，才帮助他们解脱。这也是一种临终关怀，与那案子无关。” “不要把我当成十岁的小孩。你已经承认，是剥夺钱适生命的最后一人，怎么和这案子无关？现在只有告诉我实情真相，才会减轻你们的负罪心理。” 汪纹拍拍前面的小肩膀：“在路上已经同你说过了，只有忘掉过去，才能面向未来。如果把别人不堪回首的过去当作自己的过去，岂不是糟糕透顶的事儿！” 廖道附和相劝：“别再纠结过去，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你把这辈子过好，享受好人生，也是你前世修的福！” 女人接过说：“就是嘛！你年龄这么小，前途无量呀！还是个再生人，只要露下脸、作场报告什么的，金钱像雪花似的飞来，享不尽的幸福。” 老男人抬头看看天际：“这次我俩带你到一个自由的国度，最重要是为你完成伟大的成果！” “其实，我身在今生记得前世的最大感触，是对生死有了不同寻常的体验：知道生命不是只有一次。对剥夺他人生命的憎恶感淡化和容忍了许多。”金升睇视边上的毒老大，继续说，“可是放不下自己蒙受的不白之冤、至爱亲人的悲惨遭遇；任其冤案石沉大海，那些元凶杀手逍遥法外，是对天网恢恢的亵渎、对法治社会的不负责任。” “呵呵，这好像不是钱适的话。他以前对政治从来不顾不问，现在怎么说起大道理来了。这些是你考虑的吗？”女的说。 “这也是我的一大转变，正因为以前对政治漠不关心，根本没有是非分辨能力，没有安全保密意识，知人知面不知心，才招来杀身之祸。所以须得引以为戒了。” “也好，就跟你直说吧！看你这课题在国内三番五次申报，得不到认可和通过，有个国外机构十分地看好，认为是非同小可的发现，能够同探索平行宇宙那样的博取眼球，可以列为冲击诺贝尔奖的推荐课题，并提供充足的经费支持，给予丰厚的物质和生活条件。你说何乐而不为呢？”汪纹还愤愤不平地说，“这里拿意识形态标准对待自然科学的研究，忽视对生命神秘现象的探索，是令人失望的。” “这也是有自身的原因：在没有十分把握的情况下，不想过早的兴师动众而已。”金升接着有意问，“那边给你们署名权吗？” “只是不好用原来的署名，取个洋名什么的就行了。我叫Daolian 。”廖道得意地说。 “我叫Wanding。你就叫qiansheng好了。”汪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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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这样篡夺了人家的知识产权，还残忍地将他杀害。现在又想教我做替身，完成该课题的最后攻关，然后让我再次蒸发，是吗？” “不会不会。”老廖边推卸责任又表忠心，“不过我是为知心者赴汤蹈火。” “不瞒你们说，我才是年去年来来去忙，为他人作嫁衣裳。”她朝老廖翻下眸子，对金升说，“已经和你解释多次，老板没有在这里。” “他在哪里？现在的项目是他领衔吗？” “以后你会知道的。” 金升仰望天空，心想此去还能不能回来？与现在的父母没有个交代；更让他焦虑的是芬儿伤势如何、是不是还能见面？不觉泪水蒙住了眼睛，把手中的论文扔进了江里…… “诶诶，你这是干什么？” 廖道伸手想抢回，已经来不及了：那一叠材料很快随水漂远。 这时，后头出现二艘廵逻艇，劈波斩浪而来。 后排男女转头看到，倏地紧张起来，催促司机加快速度。毒老大回头一看，搓手顿足，连骂带催。冲锋舟已经加到全速，像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在水面上差不多飞起来。 廖道目不转睛地盯着“平板”上的方位图，结结巴巴地说：“快，就，就几公里，出边境了。”见女人抓住其臂膀、嘟嗦得厉害，他搂紧宽慰，“应该不会冲着我们来，都隔一个省了，他们总不会是量子警察吧？” 金升回头看看，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两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我们是边防警察巡逻队。前面的冲锋舟请注意，赶快停下，接受检查……”传来麦克风的喊话。 胡充犹豫地把冲锋舟减速下来。 廖道嘟哝：“或许是我们速度太快了，引起警察的注意呗？” 汪纹一把推开老男人，尖声催促“快快！” 应谙大吼大叫：“笨蛋，别理他，你给我快快！过中线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冲锋舟又开足马力，贴着碧波荡漾的水面，像打水漂一样窜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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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充见警方快艇越追越近，为躲避巡逻艇，冲锋舟S形在江面绕起来。快接近中线，金升突然扑上前排将舵轮掰进来，司机又掰出去，他又硬掰过来。冲锋舟在边境河航道绕进绕出。 应谙咆哮如雷，伸右手抓住小脖子想把他拽回去。金升岂肯罢手，扭身争脱，又扑去夺方向。毒枭拖着伤臂使不上力，就手脚齐来，想将小鬼踹出去却被保险带拉住，即用健臂肘制住小脑袋，以致于喘不过气。见青龙抢珠的胳膊越卡越紧，金升眼前出现崖岩上举起襁褓的恐怖一幕，世恨今仇涌上心头，腾出小手往其胳肢窝挠痒痒，等大手一松，贴上去狠咬住呲牙咧嘴的“龙头”，真想将这块恶肉咬下来，痛得他哀嚎不停。一只伤手钩又不好钩，推又不好推，想掏枪又不利索，反被孩子钳制住，一时无法脱身…… 两艘巡逻艇包抄上来，不断地发出勒令停下的扩音声。 空中一架涂着深蓝色底漆写着“警”字号的直升机急追而来，在冲锋舟上空盘旋。驾驶舱里除了飞行员，还有盛坦和侯生等警员。 警长拿着话筒，朝下面冲锋舟喊话：“船上人听着，你们已多次越过边境线，严重违反了《边境治安管理条例》，必须马上停下。不然，后果自负……” 机舱打开，徐徐放下绳索，晃晃荡荡的拖到海面，撩得冲锋舟上几个人心惊肉跳。 汪纹一脸沮丧惶恐，复杂的眼神闪烁着泪花；老男人倒是从容不迫，不无得意地从后座柜中取出潜水服，递给她一套。自己很快脱掉救生背心，穿上水鬼服；然后帮助女人脱掉外套，换上潜水衣：骨感和肉感凸现的女性部位，很有球形起伏，竟然转移了老谗猫的关注点：不大在乎后面的巡艇和头上的警机，而是性味盎然地触摸眼前美人的肢体，小心地为她穿好戴牢。 毒老大被小鬼咬得痛不欲生，新的伤口如纹龙喷血。他用尽胳膊的力量把金升搡开，摸出手枪，晃晃悠悠地举起，朝边上射出一棱子弹。幸好孩子闪扑上前，箍住司机的脑袋，想夺过舵轮把方向打回来；胡充急忙挣脱开，见冲锋舟已经越过边境河中线，纵身一跃，逃出边境，拼命朝对岸泅渡，很快成了江中翻着小水花的点，像是落到水中的一只苍蝇，没有引起后面巡逻艇和头上直升机的注意。 金升放开保险带，跳上前舱，操起了舵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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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枭晃晃悠悠地伤手举枪对准前面，听得后头男女在说“再见！”他回头一看，二人穿起了潜水服，“活见鬼。”知道被耍，想喝住二人：“你们给我站住，别想跑了。” 汪、廖随即翻身下水。应谙暴跳如雷，捧起枪朝水中乱射一通。 金升回头，看他颤巍巍地把枪口调过来，连忙放开舵轮与机动，转身急忙扑上。虽然毒老大多有蛮力，毕竟双臂受伤，一肩还在流血，金升特意击打其伤口。由于船舱狭窄，一大一小便肉搏起来，知道小鬼在抓其伤肩，应谙特意躺倒舱里，施出凌厉的腿脚功夫：那八怪连环腿，小小身躯哪儿承受得了，趴在舷边直喘息。毒枭冷笑几声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双手掐住小脖子，却使不上劲。金升身子一扭，争脱开了，站起来急急向直升机、巡逻艇招手呼救。 突然，艇边浮出“水鬼”，乘孩子不备，勾手将他拉下水去；应谙瞧见也跟着跳下。只剩冲锋舟在边境河中线打转。 二艘巡逻艇凭着惯性冲出好长的距离。 “水鬼”继续将孩子往水下拖。应谙跳下踹上一脚，想把金升直送水底，哪知自己手伤不轻，在水中难以支撑，喊起救命来。孩子在水下手脚乱抓乱踢，挣脱出来，重新浮上水面，又被毒货揪住。 直升机凌空悬着。盛坦拿起狙击步枪瞄准水面的目标，由于机上晃荡得厉害，生怕造成误伤又放下枪，转而命令手下，套上绑带沿着绳梯下去施救。 侯生一手缠住绳索倾斜身体，另只手伸下勾抓，好不容易拽住金升小手，却被应谙缠住不放。侯生拔枪想结果这家伙，见机上放下一条套索，接住对准毒枭的头套去。警长他们迅速把索子往上抽：毒枭像上了绞索架，哀嚎一会儿便没了声音，等拉上飞机已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侯生再次抓住金升的手，“水鬼”见小小身躯渐渐地升出水面，又拽住其脚踝往下窜。孩子紧攥警察的大手，一只脚被廖道用肘夹住不放：这并非水上的特技表演，而是正义与邪恶的交量、生死与意志的考验：随着绳梯一点点的往上收，直至“水鬼”半身子露出水面，他才放开，沉下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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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另有其人 边境警方的“缉蟒行动”总体还算成功：救出了所劫持的人质，缉获了在逃的大毒枭。但遗憾的是，警长虽然做的套索够大，没有想到应谙双臂负伤，双手无法揪住绳索来缓冲绞力，加上吊起时的一番折腾，平时不可一世的老大竟然不堪一击，没了生命气息，成为一条“死蟒”；另外一男一女失踪，是穿着水鬼服潜入边境河的负罪越境者。盛坦留下侯生协助当地警方巡逻艇继续搜寻，并发动附近的渔船帮助搜索。自己随直升机护送孩子等回来。 直升机上噪音很响。金升看看像死猪一般躺在舱底的毒老大，心里依然惶恐不安：十分牵挂裴芬，担心听到她的不幸消息；同时想到骆洋是否还活着，从小就得到了他的救护和关心，其职业操守令人心悦诚服！这次若不是亲自陪来，他也不会遭此祸殃；又想到青面、修脸等毒枭毒贩，坏事干尽，死有应得；再令人惴惴不安的是两个负罪叛逃者：一直潜伏在医疗队伍、从事救死扶伤的崇高事业，暗中沆瀣一气，虎视眈眈，勾结黑毒团伙、敌对机构，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犯下罪不可赦的恶行。他从机上俯瞰，这条逶迤于边境线上的河川宛如白练，不知两个“水鬼”潜在何处，是死是活？不过仔细想来，他们劝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头脑里这样颠来倒去，十分零乱，情绪异常地焦躁不安，只是在机上不至于大喊大叫。 警长敏锐的目光透过机舱，似乎在朝下搜索两个尚未缉拿归案的嫌疑人，又不时地看看这位再生人，传递着安慰和鼓励！一路上他没有向金升询问多少问题，因为在这种境况下，被救的人质处在惊魂未定状态，更需要让他们休憩安静。 飞机开始降落，警长对金升说：“我们先把你送到医院，如果检查后没事，你可以去看看骆洋他们。” 傍晚，直升机降落在医院的停机坪上。小葛、小尹和医护人员提着担架、氧气袋等围上来了。金升自我感觉良好，哪里用得着担架，昂首挺胸地走出机舱，跟随女警等走去。 他的伤势检查，进入急诊绿色通道，较方便地完成了：不过是几处轻微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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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寻亲之旅，他成了警方“引蟒行动”和“缉蟒行动”的当事人，演变成劫持和反劫持的关键方。案件性质从缉毒案件，牵扯到十多年前的劫杀悬案和细作迷案，并且造成了触目惊心的人员伤亡：毒老大经法医检查宣布不治，加上之前的青面、冯或等，已有三人死亡。老大、老二又是劫杀案的嫌疑人，一时死无对证，陈案暂时划上句号。此外，骆洋身中一枪，靠近肺左叶肋隙，所幸抢救及时并无大碍，转入普通病房康复治疗；裴芬胸部中了二弹，一弹侧过心脏，再为致命，引起内腔积血，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警员凌溟的伤势也很危重，已转至上级医院抢救；还有毒贩修脸和背头等褐色人，由几家医院分头救治…… 金升虽然折腾得不轻，所幸身体并没有遭受重创，可谓是大难不死，值得庆幸！通过这次怵目惊心的死生历练，加上钱适的更多记忆激发出来，如同下载了大容量系统性的文件，把小脑袋储存得知识满满，使稚嫩的脸庞显得成熟和自信。 病房，是医务人员工作的场所。骆洋躺在1501的病床上，成为被救治者。兴许是警方的关照，抑或是院方考虑照顾同行，给他安排在高层单人的干部病房。 这里的深秋不热也不冷。他赤膊上体，绑带从胸部绕过右颈缠住左膀。别看他平时身穿白大褂、颈挂听诊器，其实从小喜欢体育：练过杠铃，学过跆拳道，发达的胸大肌、三角肌、肱肌及肱二头三头肌，着实让人羡慕，难怪这么经得住毒枭的击打。此时，他躺在床上的伤痛主要不是伤口上，而在心口上：自己知道汪纹脾气古怪，情绪时好时坏，态度时火时冰，知道她不缺情人朋友、心仪对象，只是她的容貌难以抗拒，而且有几分像他母亲；也清楚在她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异性的共事、可以借用的帮手、能够使唤的劳力。其实引起她兴趣的既不是其医疗技术水平，也不是俊朗帅气的外表，恰恰就是这身健壮的肌肉！不管是有意无意，只要裸点儿健硕动感的胸肌，她总是如见异物般的稀奇，少不了打情骂俏一番，给你满满的自信和炫耀的资本，让那些医疗界同行和小鲜肉们相形见绌。 这次在危急关头，骆洋拿出大无畏的气概和跆拳道的功夫，为一展英雄救美的风采，哪儿知道惨遭她无情的一枪。好男儿怎么也无法理解和接受：如果说误伤倒有可能，听她明明说“请记住我这一枪。”还补上“你真傻！”她真的疯了吗？他还是往好处想：要么她是警方的线人，演给毒枭看的苦肉计，故意将子弹射偏！要是现在看到这浑身肌肉为她挂彩，又是咋样的感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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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升进来，与骆洋没有说上几句，便喉头梗咽、泪如泉涌，过来紧紧地相拥！他俩刚经历了惊魂摄魄的劫难，恍若隔世，今生能够相聚，算是上苍有眼、命大福大了。二人动容一会儿，谈及裴芬伤势危重，在急救室抢救，不好随便探望；又自然的把话题转到汪纹上。 “这次我最大的受伤不是这里，而在这里。”骆洋指下伤口，又按住心头。 “当时我惊呆了，有没有搞错，怎么朝自己的好朋友开枪，去帮助罪大恶极的老大脱逃。我一路上想搞清这个问题：她究竟是什么身份，背后还有什么人？” “你搞清楚了吗？她出于什么样目的？她和老大本来就认识吗？” “看来认识的。噢，你知道她和廖道是什么关系吗？” “廖主任家庭不睦，与老婆离婚多年，希望她嫁给他。烂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玩弄玩弄而已。现在廖道他怎么样？” “廖道来接应她，想潜逃出境，线路安排得超常周密。” “还有这等事。那现在他们呢？”骆洋惊讶得差点掉下巴了。 “警察追来，两人穿潜水服下水了，不知有没有找到。” 骆洋痛心地看看天花板，说：“汪纹真的疯了，怎么跟一个老头子去呢？” 金升想想说：“看来不是汪纹跟他，而是老头跟她。” 骆洋仿佛突然明白：“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是否以前有了某些迹象，对吧？” “我只知道廖主任为儿子出国的事情，找过护士长。” “她有什么人在国外？” “不知道什么人，不然她怎么帮得了他呢？” “去了哪一个国家？” “好像是大洋洲，说季节同我们这儿刚好相反。” “新西兰，是吗？” “好像是。” “你想想，汪纹还和谁来往密切？有没有发现她的一些可疑迹象？” 骆洋蹙蹙眉头：“我只知道她对电视台主持人卫兰有特别的好感，算是铁粉一枚：他主持的《卫兰看天下》节目，有播必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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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兰，他以前主持的栏目好像叫《名家访谈》。对了，我和廖道一起参加过这档节目。”金升的隐性记忆浮现出来，“他年龄不小了吧，结婚了吗？与汪纹来往密切吗？” “好像还是单身汉。汪纹说他俩是同学。” “不，是校友。我想起来了，汪纹是医学院附属的卫生学校；卫兰是传媒学院的，和裴芬是同学。” “坦率地讲，我曾经在乎过这个女人，尽管她的岁数比我大。”骆洋显得有些激动，“她对廖主任从来是随心所欲，不屑一顾，怎么会跟他一起走呢？依我猜测卫兰才是她的心仪之人，不过人家身边美女如云，要是真能对上眼，到现在还剩两条光棍吗？” “噢！他什么时候开始主持《卫兰看天下》节目的？” “什么时候开始没有问过。好像我来的时候这个栏目已经在了。怎么？” 金升扫视下，咬耳道：“汪纹是知道当时凶杀案内情的，说是自己没有阻止人家实施的犯罪。” “这话听起来很可笑，如此的恶性案子，她居然听之任之，既没有制止，也没有参与。至少犯了包庇罪，与嫌疑人的关系无法切割。那么，隐藏幕后的究竟是谁呢？又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呢？” “动机是清楚的，他们合谋为了窃取再生人的研究成果。实际上论文已经在国际高端期刋上发表，或许核心问题现在还没有解决。” “照此说来，到也不无可能。汪纹一直来对我的同类研究不屑一顾，廖道也如此，只是口上说得好听。”骆洋纳闷地摇摇头说，“也没有必要置钱适于死地，搞得他家破人亡？” “所以，他俩不肯承认。看来内中的问题还难以估测，凭这两个人真干不了，肯定另有其人。”金升斟酌会儿，说，“我想应具备这么几个条件，一是有相当的海外背景；二是现在是这项成果的主要权利人；三是与汪纹有过往来……至于是不是那个人，还很难说。” “这条大蟒藏得很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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