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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授权转载】拨云间 by：行苇[第2页] |
| 作者:猫儿追爱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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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刘文德！”白玉堂一声大喝，“你可知这是什么。”说着，亮出了展昭的腰牌。 衙役们本能地停下了，刘文德距离稍远，虽然看不清楚腰牌上是什么，但不免还是一惊，心想别是撞到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吧？前面的官差倒是忙看仔细了向刘文德耳语。 虽说展昭是御前侍卫，本无权干涉地方行政，但展昭的品级比知州高，又是京城来的，更要命的是开封府的人，包拯这个名字，无论是在百姓还是官员心里，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刘文德一身冷汗，心道天要亡我。他战战兢兢来到白玉堂面前，仔细看了看腰牌，又打量了打量白玉堂，心中不得不承认展昭不愧为名动江湖的侠客，不愧为御猫，他开始明白眼前之人这样凛冽的原因。真是……刘文德苦笑，大祸临头矣。 “下官有眼无珠，不知是展护卫驾到，还请多多包涵，多多包涵，望展护卫宽宥则个。” 韩彰愣了，老五怎么就成展护卫了？蒋平也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既然有令牌干吗不早点拿出来，自家们这顿折腾是为了什么？？ 白玉堂看着下拜的刘文德，索性摊开了说：“你既来找我麻烦，就是知道我所为何事。带着你的人滚，另外，开仓赈灾。”如此，刘文德纵然再不情愿也不敢耍猫腻了。白玉堂暗啐一口，怎么又出来“猫”了。 刘文德灰溜溜走了，还没等韩彰蒋平上来质问，就听人群中有人问：“是开封府的展大人吗？”灾民们一听“开封府的展大人”，呼啦啦围了上来，乌泱泱一片，个个喊冤，人人叫屈，白玉堂心里再次把展昭骂了个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蒋平看着一袭白衣就这样淹没在人潮中，拉着目瞪口呆的韩彰远遁了。 此时的开封府也度过了忙乱的一天，众人克服重重阻力终于疏通了河道，随着堤坝和花园被水冲走，水位眼看着下降，相信不久便可恢复，好在无甚伤亡，这不得不说是开封府协调有力，治理得当。 展昭一直记挂陈州，心觉不宜拖延，于是向包拯请命：“大人，京城之事已了，属下想先行去陈州与白玉堂会合。” 包拯点头：“如此也好，就依展护卫之言。只是我一时还脱不开身，这次洪水牵扯出不少冤情，有官员仗势欺人，贪占民产，横行不法，本府一并处理了他们。” 公孙策有些担心，道：“大人行的是正道，但是不可急在一时呀，这些人相互勾联，根深蒂固，大人这是以一己之力抗衡一片势力，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还需从长计议。” 包拯明白公孙策的用心，但依然严正地说：“‘为人君而无谏臣则失正’，本府身为监察御史，权知开封府和谏院，‘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说完，深吸了一口气，“自小受家父教育，唯‘竭忠死义’。仅京西一路，以王逵为首，贪墨受贿，搜刮民财，鱼肉百姓，恶行罄竹难书。他们何敢如此猖獗？盖朝风不正！如今士族兼并土地之风日益严重，庞吉，襄阳王……这些贪官污吏年年要攫取多少民脂民膏？你我于此顾全大局当决不决，彼处百姓将如何水深火热。赃官祸国，既然要谏，就要谏其根本，只一个庞吉、一个王逵，除去又有何用？我要谏的不是他们，而是官制，是皇上！” 一番话掷地有声，正气凛然。公孙策展昭听后不免郑重起来。 “大人，学生/属下定当誓死追随。” 包拯这厢忙着谋划，庞吉终也无法沉默，庞府书房内，庞悦生满脸焦急道：“叔父！您不能就这样任他们欺负到头上来啊。包拯咄咄逼人，已参了您三次了，官家也要过问，这可如何是好！” “的确。”庞吉把玩着手里的羊脂玉葫芦，那玉葫芦质地细腻润滑，没有一丝杂色。“包拯连连上疏而官家并无追究，你可知原因？” 庞悦生试探着说：“是……因为贵妃娘娘？” 庞吉早料到庞悦生的想法，略带嗤笑道：“只知其一。前有变法、废后，陛下这是在剪除已故太后之羽翼。一方面要顾全大局，制衡各方，一方面要扶持嫡系，而我便是官家属意之人选。官家要立，包拯却要废，逆着皇上的意思，你想官家能忍得几时？包拯自己找死，我们不妨送他一程。”庞吉所言固然不假，可未免说的太满，只是置身其中不愿自拔。他继续盘算着：“这几日包拯所为已犯众怒，于我却是良机。既然任中师之女告到了开封府，包拯业已向官家陈奏，我不妨成全了他。明日王逵奉召述职，会提及任中师一案，我们再推一把，不怕包拯不入瓮。” “可是王逵形迹太过……张扬了，和他一起，会不会被牵连……”庞悦生略思索了一下，用了“张扬”这个词汇，是已十分保守，皆因考虑到他与庞吉之间的合作，顾全叔父面子，后面却也不的不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心。 庞吉岂会不知王逵底细，各取所需罢了，被庞悦生道明还是略有不快，道：“师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逵如何无所谓，只要能为我所用。此刻，我们在一条船上，帮他就是帮自己，包拯阻我多次，必得先除去他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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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夜晚，街道深处一庞大门庭，院落中几株古木参天而立，一片海棠枝叶相连。月色下，一只鸽子飞入，择了靠窗近的一株高丈余的海棠落了下来，不停“咕咕”地叫着，一人推开窗子，鸽子就飞进屋中。那人取下鸽子腿上的信，展开一看，倒吸一口气，将纸狠狠的团成一团，握在手里。 一旁灰衣人上前问道：“大人，这是……” 那人转身，如豆烛光明灭不定中映出他的脸：“陈州来的消息，说展昭在那儿，散粮赊粥并调查民情。”说话之人正是转运使王逵，那灰衣人是他的副使，也是亲信。 “可展昭并未去陈州，他这几日都在京城拆园子呀。” “……那个人不是展昭，但肯定是开封府的人……四校尉都在京城吗？”王逵想了想，问道。 “王朝马汉倒是跟着展昭，张龙赵虎就不知道了。” 王逵侧身度了几步，自言自语：“难道是他们？” “大人，要不要和张相公商议一下？”灰衣人跟进一步，问。 “不可，”王逵摆手，回身道：“庞吉这个老狐狸要是知道开封府已经查到陈州，就不会和我们站在一起了。” 灰衣人又有些不解的问：“他撇不清干系的，如何会倒戈？” “有庞贵妃在，那些干系自然不足论，顶多降职，而我们就不仅仅是革职查办了。趁着他们不知情，先除去包拯，不然明日我就是孤军了。写信告诉刘文德，设法做掉任中师，没了任中师和包拯，展昭兴不起什么风浪。”王逵眯了眯眼睛，没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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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是何意？包拯已不在话下，和他一气的清流也受到打压，剩下的不就好说了？” 王逵看着满窗海棠：“将包拯关押却并无罪名，又派张择行暂代，皇上不是真的要动他。况且八王千岁还没出面，他虽然不理政事一直清修，但朝堂人士这么大的变动他岂会不过问一二？庞吉有个得宠的贵妃自然有资本高枕无忧，真正有事，是不能指望他的。” “可公子未必会答应照办。” “那就是他的定数了。这小子不在我身边着实也惹了不少祸端。他做江南西路提刑时，因为怀疑就唆使人告发卞咸在任时的所谓罪行，先后监禁五六百人，连带着我都被包拯弹劾。做父亲的保得了他一时，却保不了他一世，况且现在我自身都难保了……这些年来，我的所为，孰为情势所逼，走到这一步，归根到底不过是图个封妻荫子。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说着，他指了指怒放的海棠，“你看着，此时的繁花似锦，不过须臾便落地化泥。万一过不去这个坎，你就放聪明些，走吧，越远越好。” “叫人把落在地上的花扫了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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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加油，五爷很有先见之明啊，一早就偷到猫儿的令牌，冒充猫儿是不是很好玩啊？现在知道为什么猫儿要入朝为官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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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看到展昭和蒋平松了口气，又听到展昭自称赵虎，心想，自己惹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呀。展昭的目光越过刘文德，看到不大的空间内一隅躺着几个官差在呻吟蠕动着，走道两旁就是木质牢门，里面的地面上似乎有打碎的碗碟和饭菜。 扫了一眼展昭已大致猜出是怎么回事，走上前向白玉堂抱拳道：“见过展护卫。” 刘文德彻底懵了，他昨日才收到王逵传书，让他设法除去任中师，信上还说陈州的展昭是假的。而今日刚收到的加急信件又让他有机会就杀掉这个假展昭并把罪名推给任中师。不料计划好的投毒暗杀被这个假展昭扰乱了不说，这回又来了个开封府的校尉赵虎，还证明了展昭的身份……这帮人明显武艺高强，非泛泛之辈，杀人灭口已是不可能，刘文德更担心自己成为了这场角逐中的棋子。 虽然蒋平也越来越晕，但看到呆若木鸡的刘文德不禁心情大好。这两个人的戏旁人算是掰扯不清了。 白玉堂冲展昭一拱手，算是打招呼，狠狠地剜了一眼展昭：“你，来了。”展昭暗想这老鼠气真不小，忙点头称是。这样白玉堂也气不起来了，他知道洪水的事就够他们忙的，现在一定又是一刻不停地赶了过来，总之先演完这场吧。想着就瞥了展昭一眼，意思是你可记住了，不是一坛酒就能打发的了。 白玉堂道：“这个刘文德投毒于饭食之中，要杀人灭口。” 刘文德狡辩：“绝无此事……” “飞鸽传书，先除去任中师，再收拾我……你们想得倒好呀，信你要不要再看一遍？”白玉堂冷冷得说，竟真拿出一张字条把玩起来。 刘文德大惊失色，一脸无法置信的样子，却依然没有放弃，忙道：“你们这是诽谤，而且冒充朝廷命官，罪在不赦！” 白玉堂哼了一声，对展昭说：“赵虎，他不信咱们。” 展昭还没说话，却听刘文德颤颤巍巍壮着胆子说道：“包拯已经入狱了，谁管你们是真是假！来人，将这三名强贼就地正法……”说完就往官兵后面躲。 这厢三人具是一愣，随即展昭反射式的飞身直追刘文德。刘文德还没逃出牢门，不知怎的就是一阵恍惚，短暂的兵器声和官兵们的惊呼声之后，刘文德回神时已经跪趴在白玉堂和蒋平面前，他身后站着展昭，肩上压着剑鞘，只觉得有千钧之力，不能动弹。 官兵们东倒西歪，溃不成军，退至牢房一侧，蒋平道：“让他们都出去！” “听……见了吗！出出！你们都出去！”刘文德顾不上喊疼了，只懂得按吩咐说话，舌头都打结了。 “你刚才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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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展白二人牢中救人城中查案 展昭乍闻此事不敢置信，明明他离开开封府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怀疑之下握着巨阙手不由施力，千斤重量便压在刘文德肩膀上。 “哎呀大人饶命！”刘文德这句话喊得很利索。 白玉堂道：“问你话呢，包大人怎么了？” “王大人传书说包大人昨天在朝堂上触怒龙颜已被刑部关押待审！” 展昭登时六神无主，这到底是真是假？看刘文德怂样倒不像骗人，京城情况不明，包大人会不会有危险？公孙先生怎么样？如今怎么办才好？ 白玉堂看展昭不动也不发一语，目光中流露的却是少有的失措。白玉堂和蒋平交换了个眼神，又对着刘文德怒道：“胡说！今日的信？什么时候？” “没没胡说，今日申时初刻的书信，您不知道吗？” 这话问的，白玉堂一阵好笑：“废话！” 其实白玉堂只截获了前一日的信鸽，复制了一份按原样装了回去，后续发展是他推断的，倒让刘文德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一般。 展昭此时急于理出个头绪，却发现异常困难，焦虑中听白玉堂朗声道：“赵虎，包大人派你来有什么安排，细细讲来，既无新的命令，一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展昭抬头看向白玉堂，他倒是一反常态，目光明亮而坚定，令展昭很快安定下来，顿觉清明。他低头长出了一口气，复又看向白玉堂，见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嚣张模样。展昭暗道，如今之势自己绝不能自乱阵脚。 “包大人如何我们不必论，展护卫已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加上重要的人证，只要我们回去了，包大人自然平安无事。” 听展昭说完，白玉堂也俯下身，拍拍刘文德的脸：“还是你认为困得住我们？陈州这么大的事，你以为能瞒得了？” 这下轮到刘文德惊慌失措了，展昭趁热打铁：“刘文德，你自己所作所为自己清楚，就算包大人入狱，难道朝中便无人了么？不然还有八贤王，王爷的威信陛下还须忌惮三分，你觉得庞吉和王逵有胜算吗？” 蒋平也插言道：“你不过是个小卒而已，一旦事发，王逵自保还不迭呢，能顾上你？” 刘文德毕竟不是傻瓜，这些事还是想得明白的。 展昭知道他动摇了，抓住时机，沉声道：“你父母尚在，娇妻在侧，儿女绕膝，家产丰厚，包大人却两袖清风，你敢和咱们开封府一拼吗？你作奸犯科无非是营私，不过图个封妻荫子，罪不至死，若沦为弃子而不自知，那便是自寻死路了。此时尚能回头，聪明的就好好计量计量，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人救我！”刘文德立刻伏在地上磕起了头。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点头，又对刘文德说：“你之罪行本无可转圜，但只要听我们的，将功补过，我等自会向包大人求情。” 在展昭、白玉堂、蒋平连番攻势下刘文德终于崩溃了，当问及任中师一案时刘文德赶紧殷勤地打开牢门，此时牢狱中喊冤的声音一下子涌了出来，木质牢门的缝隙中，一双双污秽的手伸展挥动着，原本阴冷的牢房仿若炼狱。展昭只觉心中悲慨，一时间却也无法顾及。 当任中师被从牢里解救出来时已神志昏沉，血污沾衣，身上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头发乌篷篷的遮住脸，其状甚为悲惨，三人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展昭从牙缝中挤出：“刘大人好手段呀。” 刘文德在一旁战战兢兢，冷汗不停：“下官该死、该死……” “还不快找郎中！”白玉堂大喝。 刘文德唯唯诺诺就要退出去，蒋平又喊：“回来，谁让你走了，没别人了吗？！快点！”守在门口的小吏立马跑着出去了。展昭和白玉堂则小心搀扶着任中师走出牢房，并警告刘文德：“牢狱中其他犯人要好生对待，若一人有丝毫差池，定不轻饶！你之生死，尽在此间众人，明白了吗！” 刘文德听后脸色骤然一变，连连称道。这个细节没有逃过展昭的眼睛，他更加认为这些囚犯身上一定还有什么，只等手头事情处理好就要回来细细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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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请来郎中看顾任中师，展昭先架空了刘文德，又同白玉堂一道逐一甄别衙门里可用之人，让他们去安排流落在外的灾民回乡以及全部灾民的还田事宜，之后连夜审问了刘文德，拿到几本账册，上面条条例例纪录的都是他在官场中往来的证据。 粥棚有韩彰，蒋平负责看管刘文德，之后若有王逵处来的书信一律由蒋平接收，断绝刘文德和京城的联系，以免其反水。展昭和白玉堂还是要去整理收集证据，争取尽早赶回开封。三人商量好便分头行事，十分默契。 一缕晨曦从窗外透了进来，天亮了。展昭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任中师，之前已经安排人将他梳洗打理一番，大夫说他受刑过度，身体极为虚弱，经过救治性命总算保住了，但需要长时间静养，慢慢恢复。 展昭对蒋平道：“这边就有劳四哥了。”说完冲着白玉堂微一抬首。 蒋平本来喝着茶，一手端着杯子还没放下，一手摆了摆当作回答。 白玉堂拍剑而起，道：“走吧。” 展昭随白玉堂走了几条巷道，来到一片土墙草瓦的低矮房屋，墙半坍塌着，零星的绿草，虬劲的旱柳，衬的黄土更加凄惨。白玉堂叩门，或者，根本不能称之为门，只是一排捆扎起来的深棕色树枝。 “大哥大嫂在吗？” “吱呀”一声，院里东屋暗淡的木门打开了，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只见他面色黝黑，双眼深陷，脸上尽是干裂的纹路，如果不是太瘦，看得出以前身板还算硬朗。男人一看到白玉堂忙道：“恩公来了！” 几步进前来，麻利的一抬木栅栏请白玉堂和展昭进去。又朝屋内喊道：“浑家，还不速速出来，看谁来了！” 说话间，一素装妇人走出屋门，看到白玉堂高兴道：“原来是恩公！”这妇人皮肤蜡黄，身上的衣服灰的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了，面容却也整齐。 夫妇二人说话接待极为热情，白玉堂道：“大哥大嫂，早说过不要叫我恩公的。”二人才笑着改口叫道“五哥儿”，白玉堂刚要为他二人引荐展昭，就听到厢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是恩公吗？” “是呀，娘……”中年男子大声回道。 白玉堂冲展昭示意，便由男主人带领向厢房走去，展昭跟在后面也进了屋。屋内很昏暗，还有一股霉气和草味，纸糊的窗户上一方暖黄色的亮光，床上躺着的老人看到白玉堂进来就要起身，白玉堂忙走过去扶老人躺下，寒暄问候了几句。 再来到院子里，妇人已经搬了两张凳子，放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见他们出来妇人忙又用袖子擦了擦，再三相让。凳子不平，桌子也总是晃荡，妇人面有愧色要去做饭，展昭和白玉堂忙推说已经吃过了，尽管他们从昨晚开始就没顾上进食了。 不一会儿，这对夫妇的儿子和女儿也跑出来五叔叔长五叔叔短的，很是亲近。这对夫妇明白了展昭的来历和目的，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渐渐的，左邻右舍听说恩公带来了青天包大人派的官人，纷纷聚过来，激动万分，你言他语。 白玉堂一向不喜欢纷乱，早早的退了出去。展昭则温和的安抚众人，认真听取他们诉苦鸣冤，还准备了纸笔有条不紊的记录，有证据的也嘱咐拿来。群情时而愤慨时而悲戚，展昭尽管心有不平，面上却并不显露，只是书写越发仓劲有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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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荒年，百姓生活本来就困苦不堪，更别说极为不合理的赋税、官员的盘剥了。 宋初，鉴于五代之弊，制定了相对较为合理的赋税标准。而当朝，官府不便改变原定的赋税标准，便采用“支移折变”、“科率”等名目额外增加赋税量。所谓支移，就是要求纳税户将应缴纳的税粮税物无偿地送到指定的别州别县的仓库，实质上是一种附加的劳役。所谓折变，就是官府以各种借口，临时改变原定税物品种，按价折成现钱或其他物品缴纳。 例如此时，大宋的税收制度是以农民土地的多少为标准，一年夏秋两征，一半收钱，一半收粮食。陈州受灾，转运使王逵只免除支移，税收改为只收现钱。朝廷规定大小麦每斗折现钱一百文，脚钱二十文，仓耗等再加二十文，即每斗麦需要交钱一百四十文。其时小麦市价每斗才五十文，这样一折变，每斗小麦的“折现钱”就额外增添了九十文，百姓的纳税负担增加了近两倍。 加上刘文德纵容家人，强买民契，霸占良田。更有权奸乘灾打劫，强掠民女，伤人性命。庄庄件件令人发指。 所以有这样一首民谣：“殷实户欺心不良，停塌户瞒天不当。吞象心肠歹伎俩。谷中添秕屑，米内插粗糠，甑生尘老弱饥，米如珠少壮荒。有金银那里每典当？尽枵腹高卧斜阳。” 包拯就曾多次上疏，“持政之仁暴，惟在薄赋敛、宽力役、救灾患，慎行三者，则衣食滋殖，黎庶蕃息矣。”还多次提出免除“支移折变”。只是一人之力，鉴于任地、职权等，总有不及之处。 直到天色暗的看不清东西了，展昭才和白玉堂回到蒋平处，看到韩彰竟然也在。韩彰一上来就大声说：“你们去哪了！这里有公孙先生用咱们的鸽子带来的信。”说着向前一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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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刚刚更新的和前文接不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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