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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西风卷帘(古代 缺心眼儿攻+痴情受)[第4页]

作者:为啥不让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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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更
(二十三)
鞭锋呼啸而至,仅一鞭下去就让苏清惨呼出声,所落之处即刻隆起一道鞭痕。霍逊习武,手上就算只用五六分的力道,也不是常人经受得住,何况现在这般发了狠的教训。不顾苏清的哭号,霍逊不住手的接连猛抽,似是要把每一处碍眼的痕迹都抽干净了去。苏清臀上的皮肉被那鞭子狠命的撕咬,鞭痕交错之处,当下便泛了紫,痛得不知如何是好,却只能生生忍耐。
他怎么敢开口求饶。他诋毁他的清誉,践踏他的赤诚,出卖自己的忠贞,令那份珍如至宝的情感背负洗不去的耻辱,如同他肩上的那处烙印。他凭什么能请求他的饶恕。
不长眼的马鞭残酷而无情,一鞭跟着一鞭直要将苏清抽碎,毫无章法的抽打,苏清臀上早是鞭痕叠起,每一道浮痕都隐隐渗着血顷刻就要将皮肤撑破。他预料过他的恨,却没有料到他恨得这样决绝这样入骨。他尽力不让自己扭动,可手腕被按在身后根本使不上力气抵御那猛烈的疼痛,无处躲藏,喉中又一次喊至嘶哑无声,剩下的除了哭泣还是哭泣。
霍逊拼命的抽过十几鞭,似是终于宣出了怒气,停了手。但苏清的身子仍在疼痛中不受控制的抖动。
“二十杖着实打,若是晕了就泼醒,一杖也不能少。”
霍逊留下严苛的指令,提着那马鞭愤然甩手而去。
苏清心下冷到了极致。原来惩罚才刚刚开始。那一顿惨烈的鞭子,只是要告诉行刑之人手下不必留情。差役们死死按压着苏清的身子,抡了刑杖就砸,一杖下去就让苏清明白了生不如死的痛苦,还有十九杖,他要怎么熬。他真的要在这里将他打死么?
一场酷刑,苏清昏过去三回,二十杖打完,受刑之人已是皮开肉绽。霍丰本只打算施以薄惩,虽算不上敲山震虎,也是指望霍逊不再惦记那奴才,却没有料到霍逊自己动了手。霍丰虽是厌恶苏清,但毕竟还不至于要他死,横竖是个下人,一来犯不上跟他动那么大肝火,二来新主子一到就在府里打死了人,说出去也没什么光彩。便在差役们落杖之时略微颔首示意,让他们多少留些余地,责一儆百,让在场的都见识了新主子的威严,也就罢了。差役们领了命,落杖便添了些技巧,一杖锤落,在皮肉上一拉一拖,血是看着惨烈了些,但伤的是皮肉不伤内里。若是换了专要人命的打法,则是外边看不出伤势,损伤的都在皮下,淤血难清,在里边溃烂化了脓,即使神医也回天乏术。
饶是如此,苏清本就瘦弱单薄的身子骨又哪能承受得住,苦苦煎熬盼不到头儿,终是在第三次昏厥之后再没被泼醒接着打。霍丰命差役拖走他之时,吩咐叫人去给他看看伤势,恩威并济也免得寒了众人的心。
“那么冲动做什么?”霍丰进屋便数落霍逊,“若是容不下就趁早赶出去。”
霍逊瞪了他大哥一眼,“赶哪儿去?再让他出去祸害别人?”
霍丰一愣,实是无奈,懒得再理他这笔糊涂账,起身要走,“你嫂子和阿元快到了,阿元天天闹着要找你,你陪他几日,也算给自己解解闷。”
“我不闷。”
霍丰叹了口气,掀了帘子出去。
苏清被抬至外院的后屋,荣贵里里外外帮着张罗,觉得这孩子多少是因为自己受了罚,也是过意不去。苏清昏迷中仍有断断续续的呻吟,荣贵听不清,像是在轻唤他娘,又像是唤着一个人的名字,又或许只是在喊疼。想起来一个多月前自己还奉荣琇的指示叫人打了这孩子一顿,荣贵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大夫叮嘱叫把身后尚未破皮但却积了淤血的伤处挤破,让血流出来免得溃脓,荣贵拿了草纸压在苏清臀上狠心用力,只听得苏清一声无力的长吟,像是被那剧痛从昏迷中唤醒,接着便又晕了过去。
霍丰走后,霍逊提了壶陈酿又去了马棚,那匹红鬃马还没有名字,霍逊懒散的靠坐在它脚边的干草上,一壶酒一饮即尽。人情叵测,唯有这驯良的牲畜,才不会变心吧。
(二十四)
苏清时而混沌时而清醒,恍惚觉得是荣贵在照顾他,但也只是开始的一两天,后来隔壁搬进来两个原先霍府的小杂役,便没见荣贵再来过。
荣贵不再伺候王爷,在府里也就没什么用处,霍逊按照霍丰的意思,将老弱妇孺都一一遣散,自然也包括荣贵。荣贵走的时候,霍逊留了他一步。
“管家交接之时没找到苏清的身契,贵伯有印象么?”
荣贵回忆了一阵,“。。。之前似是二少爷一直收着。”
霍逊一听就竖了毛,怎么但凡和他有关的事就总少不了荣琇。压了压火气示意荣贵可以离开,但荣贵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多提一嘴,“那孩子命苦,自小他娘就不在身边。。。”
霍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没问那么多。”娘不在就算命苦?他霍逊又岂曾依于过父母膝下,又何曾因此而败坏了心术?
王爷走了,大安小安走了,荣贵也走了,留下来陪伴苏清的,只有无尽的疼痛。他曾经以为,霍逊不会恨他太久,因为时间长了他就可以忘记他。不记得,也就不会再恨。他企盼他忘了他,却又害怕他忘了他。但他又凭什么留在他的记忆里。他对他背叛得那样彻底,从他的心到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余地。当初懦弱的选择了求全,那就理应承受委屈。他怎么可以厚颜无耻的在狠心伤害他之后,再讲一个故事来博他的同情,换取他的善待。他怎么可以再去践踏他的心。
错了,便是错了,要付出代价。
然而越是疼得难熬,越是忍不住要想他,想他温暖的双手,坚实的胸膛,和那曾经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霸道的呵护与包容。
他当时捏碎了的,便是那颗炽热的心吧?
半个多月,苏清才下了床。管家叫他去厨房打杂,与另外的几个小工一起,做些粗活儿。新主子自然要用新规矩,不过霍府的规矩倒是极其简明,活计做不好,不发月钱,偷懒或惹事,家法伺候。
淘米摘菜,刷锅洗碗,忙里忙外倒是让苏清无暇胡思乱想,踏踏实实做些劳务,至少能让自己心安一些。厨房里粗重的活计不少,几个人在苏清来之前一向都是轮流承担,苏清自然也不能例外。以往去厨房除了给老王爷做些点心,也常做些擦擦洗洗的杂事,但劈柴生火,却是从来没试过。苏清捧了一把干柴丢进炉子里,非但没能让炉火更旺,反而扑灭了连火星子都不剩。那炉子一熄,再想重新生起来可就费了功夫,几个人前前后后忙了总有半个时辰,才又起了灶。如此一来耽误了午饭,几个人的月钱便都要扣光。略微年长的一个甚是不忿,若不是苏清手拙,大家也不至白费辛苦,越想越气,揪了苏清的衣领要他赔。苏清哪赔得起,以前的月银都给了荣琇,如今这大半个月用来养伤,非但没有劳酬,药费还要从他的月钱里抵,他哪里还有钱。
“那就让哥儿几个打一顿,好歹撒撒火!”年长的说罢便至门外扯下一条树枝来,几个人按了苏清在石桌上,扒了裤子就往臀上抽。苏清后边的伤刚好了些,挨了不过三下就疼得直颤,但大家伙儿的确因为自己受了牵连,除了受些罪给人家出出气,他也实在没什么别的法子可以补偿。可那树枝没经过修剪还生着倒刺,划在皮肉上便疼得钻心,咬紧了唇硬是忍了十来下,赶上秦芸来厨房取热水,几个人方才罢手。
苏清极难堪的提了裤子,忍了疼又进屋去干活儿,秦芸狠狠瞪了那几个人一眼,提了壶便去找他主子告状。
霍逊冷笑了一声,“他指不定又是怎么得罪了人,自有管家主事,用得着你来操心?”
秦芸暗自长叹,实在不能理解他主子是因了什么就对苏公子变了心。
今天争取两更。楼楼乖乖去码字了。
(二十五)
霍丰在京城立稳了脚跟,便将妻儿接至府上团聚。阿元刚进门椅子还没做热就闹着要去找他二叔,霍丰多日不见他,也是惯纵得很。
阿元见了霍逊就缠着他在园子里转,转来转去就找不着了路,就这么把他二叔给丢了。苏清正端了一盆水从厨房出来,哪知道墙边还蹲着个孩子,险些踩在他身上,慌忙闪避却将那盆水洒了一半在阿元身上。苏清慌了神,天气已是初冬,那又是盆凉水,顾不得他是谁家的孩子,丢下木盆急忙拉着他去了后屋。苏清拿了自己的衣服让他先换换,阿元嘟着嘴不愿意。
苏清羞赧的笑了笑,“这衣服不好看,可你若不换下来,会冻坏的。”
“你老看着我怎么换啊?”
苏清愣了愣,赶忙背过身去。
阿元换上苏清的上衣咯咯乐了好一阵,苏清忍不住回头,阿元正甩着袖子上下翻飞,那衣服让他穿着实是大了些。苏清担心他着凉,按了他的手让他老实别动,帮他裹了裹衣摆系好了腰带。阿元认真看着苏清帮他挽袖子,忽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苏清。”
“真好听,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
即便这胡话是出自一个孩子,也令苏清面上一阵红。看那孩子头发上也是水,苏清又去拿了块干布。
霍逊沿着外院的小道听见了笑声,这府里除了阿元应该没有别的孩子,顺着声音走到了后屋,在门口看见苏清正替他擦头发,阿元怕痒咯咯直乐,苏清背对着门口看不到脸上的情绪,不知是不是也在和那孩子一起笑。霍逊驻足,看着苏清轻柔的动作,宁静的背影,忽然不想打扰。
阿元眼睛倏地一亮,“二叔!”
苏清回身。
便都惊愣在了原地。
瘦了。柔顺的长发束在耳后,额前零落的一缕青丝映衬着面上更为苍白。见他要向自己下跪行礼,霍逊方回过了神。“不必了。”压抑了眼中的恻隐,拉过阿元,忽略那孩子的抱怨,硬了心肠漠然离去。他当初不也是被他那可人疼的模样蒙昏了头,如今又怎么能再去信。
他是如此的厌恶自己,苏清扶了门框不敢寻望远去的背影,却又心如缠藤挪不动一步。
苏清一夜无眠,怕耽搁早饭,天不亮又去厨房生火,忙活了一个上午,刷干净了最后一个盘子,擦了炉台,才在门口的矮廊上坐下来休息。年长的小工又撺掇了另外几个人寻衅,手里全都拎着树枝,看那枝条不是一般的粗韧,像是特意挑拣出来的。
“还不去靠墙站着!”
苏清一抖,“。。。不,不是打过了么。。。”
年长的提了衣领把他搡之墙边,“害的我们一个月的活儿都白干,岂是只打一回就可以了结!”几个人把苏清按在墙上三两下便扯下了裤子。
苏清哪挣得过四五个人,只得紧抓了墙上垂落的藤枝生生忍着。打了十来下,年长的依旧不解气,叫他分开腿抬了脚跟,把臀送的更高,才又满意的用力抽下去。见他臀上伤痕累累,几个人也怕打得他干不了活儿,合计之后定了个数,一人五鞭,让他自己数,打完了还要谢罚。
苏清痛得顾不得羞耻,尽力抬稳了脚跟,不然坏了姿势又要重来。两个人打完,已是止不住抽泣,却还要颤声一一谢过。
“还不住手!”阿元见他被几个粗人如此欺负,哪能袖手旁观。
几个人收了手里的家伙,年长的笑脸迎上去,“少爷见怪,我们,都是闹着玩儿的。”
苏清抹了把眼泪慌忙提了裤子,虽是个孩子,但将他此番羞辱看了去,也是窘迫得抬不起头。
阿元拉着苏清垫了脚尖抬手抹去他眼角尚未擦净的湿气,“他们干嘛欺负你?”
苏清没有回答。
阿元有些尴尬,捧上苏清的衣服,“呃,我,是来还你这个的。”
苏清接过衣服要回去,阿元扯住了他的袖口,“我可不可以去你屋里坐坐啊?”
苏清温和的看了他一眼,“这里又脏又乱,小少爷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阿元望着苏清离开的身影,嘟着嘴闷闷不乐的回去找他二叔。
“我去把衣服还给清儿了。”阿元坐在饭桌上摆弄着筷子不夹菜。
霍逊一顿,称呼倒真是亲昵,不过念他是个小破孩儿,也懒得搭理。
“是二叔叫人打他的?”阿元老大不高兴。
霍逊愣了愣,“我什么时候打他了。”
“我都看见了,清儿都哭了!如果不是二叔叫人欺负他,他干嘛那么讨厌我!”阿元扔下筷子跑了出去,霍逊僵坐在桌边发了呆。
好吧这一更是不是还不算太虐?
居然快到四万字了
酷爱都粗来捧个人场
嘻嘻嘻如此时不常逼迫亲们现身的楼楼也是蛮拼的…


稍后有更。大概是春节前最后一更。
不好意思楼楼来的有点晚哈!刚才陪人聊天去了

立刻上文!
(二十六)
夜里苏清刚睡下,听见外边有人轻声叩门。批了外衣起来,开门见是秦芸,手里拿着个小瓷罐。
“。。。二爷叫送来的伤药。”秦芸的眼神里好像还有什么别的内容。
苏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竟忘了伸手去接。
见苏清木讷,秦芸使劲的挤眉弄眼,苏清当是他不舒服,便往后退了退要将他让进屋,秦芸却戳在门口死活不进去。看着他俩就那么站了老半天,霍逊恨铁不成钢的上去夺过秦芸手里的药,“让你进去就进去,大风口儿的你也不怕他吹着!”
苏清惊见霍逊,愣怔之余惶然屈膝跪下。
霍逊本是在隐蔽之处,但既然沉不住气走出来了,便索性看了看屋里,那屋子窄小局促,床上也硬邦邦没什么铺盖。见苏清低头跪着,长发半散,想是来之前已经躺下了。门开着本来就冷,那地上更是钻风,自己跟这门口戳着料他也是不敢起来,便将那药罐放在门口的小桌上,“既是睡下了,就好生歇了吧。”匆匆转身而去。主子都走了秦芸也不好多呆,怕回去又挨数落,还颇有眼力的替苏清关上了门。
苏清缓缓起身,手扣上门闩却又不敢再把门打开。他何曾来看过自己,即使是伤势最重的那段时日。看着那药罐,心中五味杂陈,不敢从那冰冷的声音中探寻那零星的关切,他怕自己想得太多,便会想要得也太多。
霍逊回了房依旧有些烦乱,“那屋就他一个人住么?”
秦芸暗里翻了个白眼儿,这不废话么,统共就放得下半张桌子一张床,还住得下第二个?但也就敢心里琢磨琢磨,嘴上还得老实答“是。”
“从这儿再拿床毯子过去。”
“现,现在么?”苏公子刚才就是睡着让叫起来的,这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秦芸一见他主子黑了脸,一缩脑袋,抱了毯子赶紧走。又被他主子叫住,“看看那儿还缺什么,去跟管家要。”
秦芸苦笑,苏公子人就在那儿,人家听不见是怎么着,这话他怎么当时不说。不过他是招惹不起他主子,下午还被结结实实赏了十大板,缘由是知道厨房那几个小子惹事却没有上报给管家。秦芸的屁股被揍得这叫一个冤,明明是他主子当时不让管。
苏清在桌边站了许久,又听有人叫门,放下手里的药,慌忙捋了捋披散的头发,又整了整衣襟,开门却只看见秦芸一个人。秦芸见他眼里似是还在寻望,便多解释了半句,“二爷睡下了,叫我把这个送来。”
苏清微滞,犹豫着捧过毯子,“。。。多谢了。”
月明星稀。苏清哪舍得打开那毯子来盖,抱在枕边,心头百感,天快亮时才疲倦地入了眠。
头天夜里睡得晚,苏清睁眼便是天已大亮。慌忙起身扎了头发穿了外衣跑出去,到了厨房门口却见一切井然,几个小工走路都歪歪斜斜,见了他都分外热情,居然年长的那位还问他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苏清被嘘寒问暖的发了懵,待秦芸又来取热水,才知道那几位是一大早就被霍逊命人拖出去一人胖揍了十板子,不准他们再生事。年长的絮絮叨叨叫苏清千万别往心里去。苏清哪会与他们记仇,只盼自己别再笨手笨脚牵连了无辜的同伴。
又是忙活一上午,午饭过后,几个小工又给苏清找来个软垫子让他坐。那几个吃了板子便都明白,苏清要想坐下,是有多难。苏清看他们不比自己强多少,推却了没有要那垫子,只靠在门边眺望树顶的枯枝。立冬过后也一个月了,会不会该要下雪了?
“清儿!”阿元听说他二叔见义勇为甚受鼓舞,午饭只扒了几口就着急忙慌来找苏清。苏清今儿个像是心情格外好,非但没有撵他走,还给他在厨房挑了些点心。
“你不吃么?”阿元把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说话还往外喷点心渣子。
苏清笑了笑,摇了摇头。那是刚才被那几个小工把活儿都抢着做完了,自己没出什么力气心里不踏实,才用大厨剩下的边角料做了些点心。以前都是做给王爷吃,现在也不知做了还能给谁。
阿元以为那是给主子预备的下人吃不得,眼里便泛了红,拼命嚼了几口都咽进去,“说是我让你吃的,也不可以么?”
苏清看他一脸渣子,笑了笑,伸手帮他擦了擦,“我不饿。”
“那我可以带走几块么?”
苏清犹豫了一瞬,找了块干净的草纸替他包了些。几个小工看着也是分外眼馋,问小少爷能不能把不带走的那些赏给他们,小少爷准了,便都拿到一边去啃。
阿元抱了那包点心跳下石桌要走,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问了苏清一句,“你今年多大?”
“。。。转过年,十七。”
阿元努力思考了一阵,“大我八岁,那你能再等我几年么?”
苏清愣了一瞬。几个狼吞虎咽的小工听了,全都把吃进去的东西喷了出来。见阿元怒目而视,又都捂了嘴死活不敢笑。阿元“哼”了一声跑了,苏清站在门口哭笑不得。又抬头望着那树顶,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辈子的劳作来偿还,安心做个下人,虔诚的侍奉他和他的家人。待他娶了妻子,也有了像阿元那样可爱的孩子,他会给他的孩子做点心。只要他不再恨他,给他偿赎的机会,哪怕他不允许他出现在他眼前。
这一章大概是全文最不虐的一章了哈!本来不是这么计划的,但今天是情人节,怎么也要迎合一下的啦!

这是春节前的最后一更,后边又会继续虐,有亲说大过年的不要虐,所以节后再更!

谢谢亲们的鼓励!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新春愉快!羊年如意!


大年初一那个头一天,楼楼给大家来拜年!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羊年吉祥!



啦啦啦…大家过年好!楼楼回来啦!报个到先!明天或者后天更哈!


破五迎财神!

楼楼前来更文!

(二十七)
前几日阿元总缠着霍逊讲京城里的故事,一缠就是大半日,但今儿个霍逊却一下午没见到他侄子,心里怪惦记,便去厢房找他。阿元正趴在桌前在纸上摆弄那几块点心,见霍逊一进屋,慌忙用手圈住,生怕他二叔伸手抓一块吃了。霍逊对他的小动作十分不屑,不经意的看了那桌上一眼,竟觉得似曾相识,忽然记起是在清华寺那晚,和大安送进屋的那些,很有几分相似。
“哪儿来的?”
阿元掩饰不住兴奋,“哼哼,清儿今天不讨厌我了,还特意给我包了点心,特别好吃!”
特意包的,霍逊听了这句不知怎么瞬时就不痛快,“以后少上那儿去。”
阿元不解,“为什么?清儿人好看,做的东西又好吃。。。”
“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被霍逊突如其来的吼了一声,阿元吓得哇哇哭。
霍逊头大的哄了阿元一晚上,还是哭个没完。索性吓唬了一句再闹就送他回他爹那儿去,阿元的眼泪就立刻没有了。
次日霍逊因急务要去关东,昨晚吼了那孩子多少还是后悔,便去问他回来想要些什么,以示讨好。阿元努力想了想,说要关东糖,要两盒,给清儿一盒。霍逊登时又是一肚子气,狠狠横了他一眼,“要么一盒,要么就一盒也没有!”
阿元委屈又负气的嘟着嘴,“一盒就一盒。”
又在厨房门口看见阿元,苏清实是想不到这孩子会天天都上这儿来。
“今天,没有点心给小少爷了。”
阿元眯了眯眼,嘴都咧到了耳朵根,“那你认得字么?”
苏清不知道阿元是怎么转的这个弯儿,不得其解的点了点头。
“就知道你比秦芸那个傻瓜强多了!教我写字吧!”
苏清略微愣了愣,哪有这么说人的。
“先生不教的么?”
“爹找的先生都太丑,我把他们全气跑了。”
阿元坏嘻嘻的一乐,拉了苏清就要走。
“去哪儿?”苏清被他拉扯的很突然。
“二叔书房里有好多笔和纸!”
苏清滞住不再前行,下人哪能去内院。看他为难,阿元耸了耸肩,撒手跑了,不一会儿又捧着一大摞宣纸回来,后边还跟着几个帮着拿笔砚的小跟班。阿元把东西都摊开摆在石桌上,抬头看看天色,就着石头凳子一坐,就这儿了。
苏清无奈,怎么说人家也是小主人,总不能硬给轰走。
“。。。少爷,想写什么?”
阿元托着腮思索了好一阵,“嗯。。。花什么飘零水什么流,相思什么什么愁。。。还有那个。。。帘子西风,黄花特别瘦!”
苏清啼笑皆非,八岁的孩子怎么会琢磨这些句子。
阿元看苏清不怎么重视他,鼓了脸,“平时都是听我娘念的,听不懂,所以记得也不全,你若瞧不起,我把这些都拿走便是了。”
苏清心里忽然一软,他怎么会瞧不起他。看来夫人与霍大人也是聚少离多,阿元虽是少爷,也不是时常可以和父亲在一起的吧?又想到娘在清华寺这十几年,是否也是如此孤寂凄萧的心境?苏清没有再笑他,工整的将他记不全的那两首词都默在了纸上。
阿元捧着那副字,满腹开心全都写在脸上。苏清不知怎么忽然想起霍逊,在清华寺为了那幅画的题字跟他使性子,亦是如同一个孩子,忽而扫兴,忽而又笑得那样神采飞逸。那么如今,如果他试着对他坦白,他会不会给自己一次补过的机会?
借着阿元留下的纸墨,苏清犹豫着提起了笔,做不到当面对他坦怀相待,便写给他可好?
以后的几日,阿元一过中饭就去找苏清练字,或者让苏清给他画画。
“二叔快回来了,你知道我让他带了什么?”
苏清微顿,几日来都见不到秦芸,那封信还迟迟没有托他转交。
“是关东糖,你喜欢吃么?”
苏清回过神,淡然的笑了笑,“不是小年的时候才有么?”
阿元十分得意,“别人自然是要等到小年。”
别人。苏清有些怅然,似是自语般轻念,“二爷对小少爷真好。”
“嗯!可比我爹好多了,什么都依我,做错了事也不会挨罚。”
苏清心头涌起一阵酸涩,勉强支撑着先前的笑容。不由得羡慕阿元,可以被溺爱得那样放任。而自己犯的错,却不会有人纵容。
“不扰你了,明儿个带了关东糖再来。”
阿元见苏清似是有些倦了,识相的起身要走。
“阿元少爷。。。”
阿元头一回听苏清这样郑重的称呼他,回身瞪大了眼睛。
短暂的迟疑,苏清又缓缓开口,“可否请少爷,帮我转交二爷?”
阿元低头看见苏清手里的信封,“这是什么?”
苏清无语,他无法告诉他那是什么。
阿元看他做难,急忙识趣的摆手,“算了算了,不是一定要知道的。”本来就巴不得清儿有事相求,如今若是一句话给人问恼了,岂不是白瞎了这几天的好脸色?
阿元揣着信走了,苏清却仍是不安。请少爷代劳,即使他仍不肯原谅自己,但看在少爷的份上,是不是也不会再那么恨了?
亲们新年好!

不知道今天有木有第二更

亲们今晚还是洗洗睡吧,楼楼下一章写得好累,又要开虐了,没有写完,明天再更哈。

大虐,不要打我

上文

(二十八)
霍逊几番斟酌,终是挑了两盒关东糖。但那另一盒是不是给阿元,就另当别论。
回府进了院子就带着秦芸直奔厢房,却没看见阿元的人,只看见了桌上的一幅画像和两幅字。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二叔!”阿元从外边进来分外欣喜,见他二叔盯着桌上的字画正出神,还使劲拽了拽他二叔的袖口。
霍逊尽力克制着愠怒,目光却始终未离开那刻骨铭心的笔体。“怎么得来的?”
阿元来了兴致,“这一幅是我自己写的,这一幅是清儿写的,还有这个,是清儿画的我!二叔可知他会写字?又可知他还会画画?”
霍逊瞬时一阵心堵,“我说没说过别再去找他!”
阿元鼓了鼓腮帮子,“为什么不能去?等我长大了,还要娶他呢。”
霍逊砰的一掌拍在桌上,“再说一遍!”
阿元被他二叔震得一抖,当下起了急,“你那样会把我的画弄坏的!”
“是么?”霍逊扯过字画随手撕得稀碎。
“你干什么啊?这样清儿就不答应等我了——”阿元抗不过他二叔的臂力,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还答应过等他?霍逊似听得耳中一声轰鸣,怎么看秦芸手里捧着的糖盒怎么可恨,甩手将糖推散了一地,命秦芸锁了阿元不准他出来,提了马鞭直奔外院。
阿元走后,苏清便心神不宁,那封长信他写了整整一夜,盼着他打开,却又怕他打开。祈望他接受自己的歉意,了解自己的感情,却又怕他怪自己自私懦弱贪图安逸。或许他该亲手交给他,哪怕是因为越了距被他教训一顿,至少更有诚意。
霍逊踢门而入,骤然拉回了苏清的心绪,不由得一惊。见他面色怫然,心慌的赶忙跪下,却被他拎起来搡至墙边,手指紧卡在了喉咙。
“那东西是你写的?”霍逊积攒了一路肝火。
苏清被他掐得透不过气,“。。。是。。。”
“趋炎附势的功夫倒是足得很!”
“。。。我只想,请求,你的原谅。。。”苏清被他钳制着呼吸,解释得费尽了力气。
霍逊冷笑,“你还用得着求我?攀得上阿元,不就什么都有了?”
苏清愕然,他竟是这样理解的。看到他眼里依旧鄙夷厌弃的目光,心凉了大半。
见他连个托辞都懒得设计,霍逊更是怒形于色,拖了他出去按在石桌上,扬起马鞭照着身后发了狠的一顿抽,硬是将那粗布的单裤抽破了几道口子。苏清虽是咬紧了唇不喊不叫,却忍不住眼里的泪。曾经体会过的那一瞬怜惜与心软,真的只是错觉么?
院子里顷刻围了好些人。霍逊停顿了一瞬,“裤子褪了。”
苏清颤抖着起身,撑在石案上喘歇了一阵,顺从的解了腰间的韦带。终究是个奴才,怎么能和小少爷相提并论。
刚又伏下身子抓牢了石案,鞭锋随即而落,抽在苏清已受过一番痛责的臀上,即刻现了血痕。
“投机取巧,见风使舵,谁教得你认字,要你用来祸害人?居然蛊惑一个孩子,你还有没有良知?”
皮鞭着肉的响声贯彻于耳,刻薄的斥责伴着臀上撕咬的痛楚,似是无论如何都不够严厉,苏清紧扣石案的指尖渗出了猩红,痛得切肤而锥心。
他只想请托小少爷帮一个忙,却是这样大的罪过么?那彻夜不眠倾注他所有诚心实意的数页忏悔,却只能算是取巧么?他是害过人,那罪孽便再也洗不清了。
惩罚羞耻而难熬。观望的人,无论庆幸还是怜悯,都不会替他承受。苏清执拗的不愿喊出声,即便是喊了,也换不来宽容。他一定要给他罪受,他又还能去指望什么。
人围得越多,霍逊越发压不住火,拽了他跪在地上,“手伸出来!”
苏清哪里跪得稳,微微颤颤想要先提了裤子,却为身后又招来凌厉的一鞭,“伸手!”
一定要这样羞辱么?他只是想向他陪个不是,表白他对他的真心,却令他如此反感。是嫌弃自己心意不诚,还是自己卑贱的告白辱没了他,令他恼羞成怒。
猝不及防的一鞭凌空而下,苏清的手指似是要被抽断了一般,压抑不住的惨呼出声,下意识的缩回来捂在怀里,浑身战栗,连呼吸都要滞住。
“伸出来!”
苏清不忍心再把手给他,身旁两个早就赶来待命的差役便识相的上前扯了他的手臂,生硬的扳开他的手指,端正了等着主子施罚。
撕心裂肺的五鞭,苏清的双手血迹模糊,痛不欲生。
“不要——!别打了。。。”
见他服软,霍逊方才作罢,“以后还敢不敢写字!”
苏清呜咽着摇头,不敢了,再不敢讨好他的家人,再不敢妄想他的宽待,再不会向他解释什么,再不去打扰他。
“看着他跪满一个时辰。”霍逊吩咐过差役,抬眼扫了一遍围观的人,“这府里胆敢再有心术不正的,都和他一个收场!”
众人见主子拂袖而去,纷纷唏嘘而散,有些依然止不住回头还要再递上几眼同情或不齿。苏清稳不住颤抖的双手,手指弯曲不得,更谈不上整理衣裤,臀上笞打得痕迹触目惊心,跪得艰难而心痛。自己要的,还是太多了。在他眼里他终是那样龌龊不堪,无论他多么努力的想要弥补。他不愿意接受他的悔过,是因为他说得太晚,还是他根本,没有爱过他。
今天回复的好多!楼楼好感动好感动!
小清清的亲妈们再坚持一下!就要迎来幸福了




好吧楼楼来更文了,氮素发现一章需要拖成两章。。。
亲妈们还需忍耐。。。
不过楼楼觉得这一章应该不算太虐的哈
下面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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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20:2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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