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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陵越小小小小小纪事(古剑脑补向)[第3页] |
作者:包子班班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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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故人归·伍】 天已大亮,再过不了多久,屠苏就要醒来了。 陵越暗自发愁,臀上的伤定会让自己动弹不得,屠苏问起来,该怎么回答呢? 所幸师尊大怒之时还能想到顾及自己作为师兄的尊严,避了屠苏狠狠的责罚了一顿。 记忆中那天午后,红玉姐劝解自己的脸庞和昨天红玉姐哭泣的脸模糊了,自己疼昏过去前,似乎还听红玉姐哽咽的说了一句:“我真要嘲笑那天的自己,才劝的越儿要包容,怎知会。。。” 陵越不想继续往下回忆。 就是昨天的事了。 == = = = = 清晨的时候,师尊亲自看了屠苏练习新学的剑法,又看了自己如何传授给屠苏剑法,才放心离去。陵越带了早点给屠苏吃,之后自己便去前山带着其他异师师弟们练剑去了。 照例是和陵端一起安排。 对于这个二师弟,陵越并没有多深的感情,说的好听点是性子合不来,说的不好听是陵端为人尖酸刻薄,又狂妄自大,实在不明白掌教真人如何领了这样的人成为亲传弟子的。 好在陵端虽人品恶劣,但还懂得遵守上下尊卑,陵越生而大度,一般的事情也不与他计较,两人相处的倒还是相安无事。 然而今天的陵端不知是吃了什么火药,一上来就是沉着脸,陵越安排的事情,陵端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 反复几次,陵越怒了。但仍然平息怒气,却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再一次命令陵端。 这时候众弟子才发觉大师兄和二师兄可能会有冲突了。 陵越在众师弟中的威信一向很高,说一不二,谦和优秀,众人心服口服。 而陵端虽人品能力皆不及陵越,却因为同师师弟众多,又从小一起长大,身后还是有一群能听从差遣的跟班。陵越叫嚣着:“大师兄,不如今天就来看看服你的人多还是服我的人多?“然后伸手拽出自己的几个跟班,胸有成竹的看着众人,先陵端的跟班拽出同师师弟强行拉来。 拉着拉着,众人却开始往陵越的身边站过去, 越来越多的弟子选择大师兄的这边,陵端万万没想到今早说好的事情,那些原本被逼着说要支持自己的师弟们也开始往陵越那边走。 事态分化的很明显,天墉弟子,大多心向陵越。 陵端又羞又怒,双手摁在剑上蠢蠢欲动。众人吵嚷不已,大多发声斥责陵端胡来。 有人喊着:“大师兄,平日里二师兄趁你不在总是欺辱我们!这次二师兄违背门规!大师兄你可要处置他!“ 众人纷纷附合,原本陵端计划的一场挑衅陵越的戏码,此刻翻天覆地。 陵越却不愿事情闹大,特别是在师尊即将闭关的这段日子里,他先喝令要分派别的师弟们禁止再选边站,统统都站到一起去,随后将怒气冲冲的陵端拉了出来。 。。。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己把陵端拉到一边去谈话谈的很顺利,并没有再起任何冲突,为何陵端会在师尊面前胡说?细细想来,陵端蓄谋已久的事情怎么会就一会儿能安抚的了的? 依稀记得陵端似乎问了句:“你的亲师弟身体不好,那应该更要出来跟大伙儿练剑,为何要藏在后山,我们想去探望都不能见的?” 师尊的嘱咐陵越时刻记着,只是回答,师弟身体极虚弱,连走动都不能。 陵端冷不丁的来了句:“你的小师弟,听说只有十岁,执剑长老一定疼爱的不得了吧?” 陵越愣了几秒,然后朝陵端笑笑:“二师弟平日里应该多想如何提高剑法,总是打听边边角角可不好。“ 陵端生性猜疑心中,陵越愣神的几秒钟被他捕捉到了,陵端转而又说:“今天也是师弟不对,亏着师兄心宽不去告发我。。。“ 陵越觉得陵端浑身上下都阴阳怪气的,这道歉也是勉强的不得了的样子。 陵端道:“师兄若能把霄河剑给我玩玩,那我以后都听师兄的。“ 陵越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只想赶快安抚好陵端,免得惹出事惊动了师尊和掌教真人,想着霄河剑给陵端摸一摸也没什么,便递了过去。 哪知陵端一接过剑,陵越都没有看清楚明白,陵端就将霄河剑刺向了自己的大腿! 陵越伸手去拦,已是来不及,陵端的大腿顿时血流如柱! 陵越大喊:“陵端你干什么?” 霄河剑的半个剑头斜插进陵端的大腿,陵端指着陵越说:“大师兄,大师兄,你这是为何?我不过多问了几句那个屠苏的事情而已啊,为何出剑伤我?” 陵端将大腿上的血抹到身上,脸上,大声叫嚷,意欲引来前殿练剑的师弟们。 陵越被陵端这自残的举动唬了一大跳,听得陵端这么一喊,顿时明白陵端要来栽赃陷害这一套! 陵越冷笑,走上前去,拔出霄河剑,陵端疼的哀嚎了一声。 陵越最恨人冤枉,如今陵端这么一闹,倒也不怕自己会被冤枉,沉着冷静的样子让胡乱叫嚷的陵端反而被镇住了。 陵越气的咬牙切齿,将霄河剑上的血迹擦干净,嘲笑般的看着陵端:“你大可再叫大声点,大可现在就拖着你的血腿去跟掌教真人禀告,说是我出剑伤你,看掌教真人信不信?“ 陵端想的是陵越会慌乱不已,自己趁机再大叫或昏倒,再扯上几个人,毕竟自己的伤口是霄河剑刺出来的,掌教真人能看得出来,陵端自以为栽赃陷害证据确凿。 却不想陵越是这样出奇的冷静的态度。 陵端怕了。 陵越转身就走。 陵端在身后大吼:“大师兄,不,陵越,你等着!“ 陵越嘴角一钩,回头笑问:”是去跟执剑长老还是掌教真人禀告?你以为没人看见你我,凭着伤口是霄河剑刺伤的就能定我的罪了吗?你暂且在躺着罢,我替你将掌教真人请来,看他如何定夺?!“ 陵越的笑让陵端不寒而栗,从来没见过陵越有过这样狠的目光。 ======还有一更======= |
【风雨故人归·陆】 大殿里,众弟子跪了一片。 陵越站在掌教真人面前,霄河剑摆在脚下。 陵端大腿上绑着纱布,半蹲半跪。 除了掌教真人,还有紫胤真人。 陵端哭的泪水连连,好几次被涵素真人喝止,陵端的伤口却为霄河剑所伤不成,如何受的伤却没有目击者。只能凭陵越和陵端二人的呈述。 陵越说的很平静,陵端说的很激动。 伤人动机是什么?陵越没有任何伤人理由,倒是陵端,一向喜欢与陵越争个上下高低,这一起古怪的伤人事件,怎么看都像是陵端自己闹出来的。 况且陵越将事情经过叙述的清楚明了没有任何漏洞,陵端在在说两人争执过程时却是东一句西一句,可信度极低。 掌教真人作为陵端的亲传师父都是不相信陵越会伤人的,紫胤更是不屑于陵端的供词。 事情真相不需要亲眼看到,也是能猜出来的,更何况还是涵素和紫胤,本就是小辈的纠纷,平息就好。 涵素的意思就是因为陵端确实是受伤了,不便深究或责罚,虽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还是决定不给任何人任何处置,就这样过去。 临去的时候,陵越捡起霄河剑,扔下一句话:“我若真要刺你,不会用霄河剑。” 陵端气的浑身发抖,想发作之时对上涵素的怒目而视,顿时气焰全消,却仍然心有不甘。 紫胤走到陵端面前,道:“我非你亲传师父,但是仍然希望你能心胸宽广,长成大器才是。” 陵端眼珠子一转,说:“心胸宽广?大师兄才没做到呢!” 紫胤瞧着陵端,不明白为何会有少年如此善妒,但是还是回道:“你且说说,陵越如何心胸不宽广了?” == = = = = 屠苏落水之事打了陵越一个措手不及。 幸得红玉姐及时发现,将屠苏从寝殿前的荷塘里及时捞上来,小小的屠苏呛了几口水,浑身湿透,陵越想不通屠苏为何会落水? 自己再三叮嘱过不能靠近荷塘,屠苏听话懂事,应该不可能是贪玩去的荷塘边。 所幸没有发生大事,陵越抱了屠苏回房,却被红玉姐拦住。 红玉姐低头思索,道:“此时蹊跷,屠苏落水的事不一般,需的主人来查看。。。” 话还未完,陵越忽然觉得怀中的屠苏变得滚烫,低头一看,屠苏眉间的暗红裂痕正在散发着邪火,屠苏的煞气。。。挣脱了师尊的封印,发作了! 红玉大惊,当机立断,一掌将陵越怀中的屠苏打在地上!红玉将陵越挡在身后,双手合十,催动灵力欲压制屠苏的煞气,小小的屠苏被打翻在地,双眼已经变色,双手不自然的弯曲着,喉咙里发出嘶吼声,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阴煞之气袭来,红玉胆寒于这股极强的气场,渐渐觉得自己招架不住 “越儿,快去叫主人!屠苏的封印被冲开,看样子,我猜测是进食了榆果粉末!“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陵越来不及细想,为何屠苏会吃下了催动情绪激动的榆果粉,就朝着剑阁的方向跑去了。 一道蓝光从眼前掠过。 师尊大吼:“屠苏!不要被煞气所侵蚀!我是师尊!“ 紫胤布下结界将煞气发作的屠苏困住,口中念出封印,再一次要将煞气压回屠苏体内,屠苏被这极大的痛楚压的神志不清,偶尔缓过神来,喊得是:“师尊。。。屠苏身上好疼啊。。。“ 这是下了空明幻虚剑封印之后第一次煞气被催动,紫胤还不能很好的熟悉这再次发作的煞气,但也不敢用太狠毒的封印一次性全压回去,因为他看到屠苏因为这剧痛已是承受的边缘了。 就这样半试半看,筋疲力尽之时才将这次的煞气完全的压制回去。 煞气渐渐退去,缠绕在屠苏身上的红色邪火没了踪影,可是屠苏的身体就如死物一般倒在地上,脸色白若宣纸,浑身僵硬。 陵越扑上去要扶起屠苏,看着屠苏的样子,竟忍不住掉了眼泪。 陵越甚至都来不及问问师尊,一心扑在屠苏身上。 只有红玉察觉到紫胤看陵越的神情有异样。 一种意味深长不可捉摸的神情。 红玉走上前去,说:“主人,屠苏这次落水导致煞气发作,红玉觉得事有蹊跷。“红玉没有说猜测的可能是榆果粉的原因,因为总觉着说出来对越儿不利。 紫胤摆手,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有蹊跷,自然是不寻常的事情。” 听到师尊说话,陵越才放下屠苏,给师尊请安:“师尊劳累,是徒儿的错,没有看好师弟。” 陵越想着,师尊定会斥责一番,虽然屠苏落水可能另有他因,但终究是自己看管不利,自己还是有错的。 紫胤道:“没有看好师弟?你怎么会愿意看?” “师尊!。。。” 陵越语塞,不明白师尊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紫胤回头看红玉,嘴里吩咐的却是:“古均,去取了藤条来。” “红玉,去剑阁,三天不许出剑阁一步!” 陵越惊,师尊若因为屠苏落水的事情要打自己也说得过去,只是,关红玉姐什么事? 陵越磕头道:”师尊要罚徒儿领责便是,为何要降罪于红玉姐?是徒儿没有看好师弟!“ 紫胤不回答陵越,只对红玉说:”若你敢出来一步,这红玉剑,我不要也罢!“ 古均捧了藤条立于陵越身边,红玉却不肯离去。 “主人要打越儿,红玉本不能多言,但是此次事情非同小可,陵越固然有错,但还有很多谜团,烦请主人一一查明才是。” 红玉能感觉到主人非比寻常的怒意。 紫胤为屠苏压制封印时,心中一直想着是陵端说的话。 “大师兄说执剑长老不应该收屠苏为徒,说有了屠苏,自己这个大弟子有跟没有差不多,大师兄自然不会这么说,但是他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刚刚听完陵端这么说的时候,紫胤是不相信陵端的话的。后来想到红玉三番五次阻止自己收屠苏的意思,还有好几次,自己跟屠苏说话时,陵越不安分的眼神。紫胤自己承认自己心疼屠苏一些,他也能猜到陵越可能会有情绪的波动,但是最后劝自己收下屠苏的是陵越,所以从不认为陵越会嫉妒。 如今听陵端夸张的言语,又联想到陵越有过的眼神再加上红玉的态度。 后来又想到,陵端凭空怎么去设想这些东西?陵端对屠苏了解甚少,越儿没有说过类似的话,陵端如何就想到如此捏造屠苏的事情? 陵越劝自己收下屠苏时乖巧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吗?这些日子,都是如此嫉妒屠苏? 越想越觉得陵越可怕。 紫胤匆匆离开,想去找陵越。 不料半路感应到了屠苏煞气发作,远远赶来就听得红玉喊着“可能是吃了榆果粉末再加上落水所致“ 紫胤先是出手压制了屠苏的煞气,平息下来。 理了理思路。 看着陵越扑在屠苏身上担心的哭起来,只觉得陵越作假作的真可怕。 为什么自己养大的徒儿会这样恶劣,虚假? 又想到榆果粉末。 前两天还嘱咐了陵越要注意不要给屠苏服下催动情绪的药粉,虽未明说是榆果粉。。。照顾屠苏饮食起居的都只能是陵越,除了越儿能拿了不易得到的榆果粉末,还能有谁?在想起屠苏受封印时痛苦的样子。。。 越想越觉得愤怒伤心。 紫胤手一挥,将红玉阁在一道结界外。 拿过古均手中的藤条,吩咐道:“无论屋内怎样,没有我的吩咐,红玉和你都不准踏进一步!“ ====好吧仍然没写完 还有一更===== |
今晚我若没有将拍更完,我明天就会更完的。 我肩膀疼的抬不起来了。 今天我更了这么多字,卡拍应该也说的过去。 @成楚遥我若没有拍上。。。我就是真的撑不住了 |
写这一更,我很胆颤。如果没有写的如大家心中所喜欢的样子,很是抱歉。 这几更。。。偶写的很匆忙,有bug和矛盾的话都在心里默默喷我把,不要喷出来了,我最近心里好脆弱。。。 |
【风雨故人归·柒】 就只听得红玉在结界外最后一声凄厉 “越儿!” 陵越来不及听到红玉姐最后的呼唤,就被师尊带了进去。 若是因为没有照顾好屠苏而受罚,陵越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一声孽障,让陵越重重跪下。 以头触地,道:“徒儿知错,师尊只管责罚就是。” 紫胤冷笑:“我怎敢责罚你?现如今我才知道自己养了什么东西?!“ 陵越虽觉得师尊如此责骂实在奇怪,但想到屠苏所受的痛楚比自己更甚,便不觉得师尊出言讽刺有何不妥,只道师尊是疼爱屠苏吃苦,如今自己没有做好,师尊气急如此责骂也是应该。 心中酸楚仍是有的,但又想到那日红玉姐的嘱托,师尊爱护屠苏,自己应该看开些,不能再似幼儿般小心眼。 陵越丝毫不知原因,不论是低眉垂头,还是任打任罚。 在紫胤的眼里只有更加虚假,更加伪装,更加小人。 “我怎敢罚你打你?若有一天,你将屠苏药死,为师又能如何?” 这话如一道惊雷响彻陵越的耳朵,击的陵越头皮生疼,脑中嗡嗡将师尊的话反复咀嚼盘旋,才确定了师尊的意思。 将。。。屠苏。。。药死?! 师尊的意思是觉得屠苏落水,可能误食榆果粉末皆是自己所为? 陵越呆跪在地上,就像是一尊雕塑般动弹不得,一种寒意从心底升起。陵越本应该为自己辩解,为自己讨回清白,就像被陵端诬陷时一样,头脑清晰,有条不紊的叙说自己看到的,认为的事实。 可是,诬陷自己的人,不是陵端,不是别人,而是最亲,最敬,最畏,最爱的师尊时。 陵越浑身发颤,明明是盛夏,却如寒冬一样冷。 陵越常被称赞作伶牙俐齿,思路明快,而此刻就如被冻住一般,竟然找不到能替自己辩解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说出来又能如何?心已经死了。 陵越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觉得红玉姐很可笑,觉得师尊也很可笑。 陵越意欲站起来,没有受伤却觉得浑身瘫软无力,用了全身力气却始终只能跪坐在地上。陵越懒懒的抬头,朝紫胤笑了。 这一笑,惹得紫胤愈发大怒。 紫胤没想到陵越会发笑,那笑里藏着的不屑直接刺伤了紫胤。 不等师尊吩咐,陵越自己将腰带,外衣退了干净。 “师尊,求您就打死了越儿罢,越儿活着没意思。。。” 红玉姐说,作为师兄,要心胸宽广,要理解师尊偏爱小徒儿,越儿一一应了,越儿默默受了,越儿不说,越儿不闹,只要师尊能把稍许的目光给越儿,越儿一点怨言都没有。 可是。。。师尊不问不看不查,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越儿用药粉害了屠苏。 还奢求什么?什么都不愿意要了。师尊就将越儿几藤条打死的好。 紫胤一脚将陵越踹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陵越被踹的胸口生疼,咳了几声,又跪爬过去趴好。 “你笑什么?笑为师偏袒屠苏?笑为师心疼屠苏是不是?” 紫胤被陵越带着挑衅,不屑的笑深深刺到了。 本觉得只是要教训教训陵越的嫉妒心,却不想这向来乖觉的徒儿竟敢这样反叛。 紫胤拿了藤条朝陵越的臀部狠狠抽下,用了十足的力,隔着一层衣料,那声响闷闷的,却能从陵越痛苦的脸上得知这力道。 “恨为师为什么对屠苏这么好,是不是?!” “嫉妒屠苏,记恨我,是不是?” 问了好几遍,陵越只管咬了牙,不肯回答一句,再看陵越的身后,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陵越越不答话,紫胤就觉得陵越在抵抗,在以无声对抗,心里也觉得悲凉绝望起来,如今,这陵越也是靠不住了,越想越悲哀,越看陵越越厌恶。 师尊下手从未这样狠过,陵越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哪知,师尊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真应了自己的要求,要打死算了吗? 就在陵越摇摇欲坠之际。 紫胤停了手,问:“为何要对你师弟下毒手?为何要妒忌到如此地步?!” 看样子,师尊是认定自己会是那种小人。 陵越回头,道:“那师尊为何不问问徒儿为何要毒师弟,嫉妒师弟?越儿为什么,为什么要嫉妒?“每个字说出来都是拼了全力,陵越感觉臀上的那道未揭的遮羞已经差不多要与模糊的血肉混为一体了。 陵越感觉师尊的一手拉住了自己仅剩的那点尊严。 “不要。。。!“ “刺啦——“ 沾血的亵裤,被师尊毫不留情的揭开,皮肉撕扯的痛还没来得及消化,师尊的藤条便砸在了鲜血淋漓的臀上了。 “呵,倒反问起为师来了,若你无嫉妒之心,怎会有陵端的空穴来风?“ “红玉平日里教唆你什么当为师不知道?红玉为什么要阻止为师收屠苏?你与她朝夕相处就偏偏能不跟她一条心?为师不信!“ “为师偏爱屠苏,你就没有任何二心?“ 师尊的呵斥比藤条更疼,更尖锐。 陵越不能否认自己没有嫉妒之心。 但,因为嫉妒就必定会拿药粉去毒师弟了吗?师尊宁愿相信陵端的胡说,也不愿相信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儿吗? 师尊的训话时不时传入耳中 “今日能毒杀师弟,他日便能干出什么劣事来!” 陵越一直忍住没有将喉头涌上来的东西吐出来。 红玉姐会伤心的。 就算头脑几近眩晕失去意识,仍然用蛮力将之咽下去。 每一藤条抽下来,陵越的身子都会往地下歪,然后艰难的再次摆正。 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但是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如果今日被师尊打死在这里,算不算一种解脱? “师尊。。。。“ 陵越再也跪不起来了,伏在地上去拉住师尊的衣角, “师尊,求您,杀了越儿吧,越儿受不住了,越儿受不住了。。。“ 师尊蹲下来,揪了陵越的衣领,道:“你使毒杀师弟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想着屠苏受不住了呢?!” 就这一问,陵越再也不能承受。 因为心凉,所以不辩解,因为心伤,所以不回答。 而师尊真的觉得自己是那种小人,师尊真的可以下狠手打死自己。 陵越再不能承受,喉头一直往上涌的鲜甜的液体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将他咽下。 陵越周身瑟缩,一声咳嗽将那股红流从喉咙中带了出来。 闭上眼睛之前,陵越用尽全身力气说:“师尊,徒儿的血太脏,坏了师尊的衣服。。。” 【风雨故人归·虐篇完结】敬请期待糖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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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故人归·红玉の执念】 紫胤设下的结界并非不能撞破,关键在于古均是否愿意放红玉进去。 眼见着一无所知的陵越被主人带进了房中,红玉心急如焚。 主人没有多说,那眼神红玉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主人的命令,红玉不能违抗。 何况主人放下了那样的狠话。 ”若你敢出来一步,这红玉剑,我不要也罢!“ 几百年来,主人何曾对自己说过这样“不要”的话?连古均也被这话镇住,缓缓抬起了眼睛看向那时愠怒的主人。 古均曾告诫过红玉,做好剑灵的本分,不该管的不要看不要想。 古均说:“前几百年,你我二人侍奉主人,心淡若清水,连什么年月都是一问三不知的,每天都是一样的过活——不过就是七八年的时间,一个懵懂顽童,让你和主人都心性不宁。主人倒随意,可是你,越来越落俗套,或喜或悲,哪点有作为一个灵该有的样子?倒是越发像那些喜怒无常的凡人了。。。” 古均一向少话,这点最得紫胤喜欢,这是某天红玉又为越儿伤神的时候,连古均都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憋出了这么长串的话来。 红玉捂嘴笑道:“这几百年,我也是头一次看古均如此多话!” 此后,红玉仍旧整天为越儿操心,把古均的话抛之脑后置之不理。 此刻的古均抱剑而立于结界封印旁,神色冷峻,对于结界外结界内发生什么丝毫不予理睬。 可是红玉只有靠他了。 红玉含泪道:”古均,我不说你也知道我要求你什么。。。我知道你也为难。。。可是。。。“ 古均打断她,道:“我没什么为难的,只是你三番五次违背主人的命令,主人为难才是——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什么?陵越是主人的弟子,跟你没有关系,逾矩大罪你想想你可是犯了几次了?“古均向来是非分明,唯主人命令是从,这样回应红玉实属寻常,红玉也知道能让古均松口放自己进去几乎不可能。 红玉苦笑,叹气转头道:“是我的错。“ 呆呆的望着结界里面,想着此刻越儿如何受罚,心中如针刺般疼痛。 越儿只觉得主人是因为没照顾好师弟而责罚,这样还算好的,可是主人的意思是认定了越儿要毒杀师弟,若主人一意孤行以此缘由责罚越儿,怕是越儿会心伤至闭口不言。主人只管劈头盖脸的质问,越儿又赌气不答,只怕。。。主人会。。。 红玉徘徊再三,想跟古均说些软话又无语凝咽,能说得动古均么?铁石心肠般的人! 红玉也不看古均,自顾自的言语:“越儿是主人的大弟子,主人待他如何,你我都知道。。。“ 古均没见过红玉这样,明明想低声下气又不肯表现出来,旁敲侧击想让自己松口。 古均道:“主人待陵越很好。“ 红玉急的跺脚:“好甚么?越儿小时候被打成那样,你都不记得了?“ 古均反驳:“你若不参合,陵越就能少挨点。“ 古均不说话,可一说话就能噎的红玉没话说。 红玉竟然急的哭了:“再不拦着,越儿就要被打死了!“ 古均撇过头去,不去看红玉充满泪水晶莹剔透的双眸,谁知道红玉会不会忽然对自己下幻术? 红玉掩住自己的眼睛,也不想被古均看到笑话,嘴巴里却仍旧念叨着:“越儿会被主人打死的。。。“ 古均抱了剑盘腿坐在地上干脆也闭上眼睛,一副任你唠叨的模样。 之后过了良久两人都是如此僵持的状态。 红玉狠狠骂道:“若越儿被主人打死了,以后你就一个人侍奉主人罢!好歹越儿是你看着长大的。。。” 古均捂住自己的耳朵,转了过去,不肯听红玉说话。 就在红玉想以蛮力破结界的时候。 听得古均小声说道:“我今早上被剑阁的香薰迷了眼睛,盖了耳朵,现在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 红玉先是一愣,转而会心一笑,又觉得十分感动。 进入结界前,对装聋作哑的古均道:”不枉几百年的情谊——第一次有剑灵说自己能被香薰迷了眼睛。“ = == = = = 越儿昏过去的时候,感觉到熟悉的香气,柔软而亲切。 喉咙里已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皮也沉重的抬不起来。隐约能听见的声音就是一句话。 来来回回,断断续续。 “早知如此,当初就摔死在台阶上的好!” 也是奇怪,当初的自己为什么就没能摔死呢?陵越用仅存的意识想着。 ======就当是糖篇的过度吧====== |
【风雨故人归·糖篇·一】 紫胤看着红玉闯进来,却没有惊讶,将那沾满血迹的藤条往地上重重一扔,负手而立,凝视着红玉。 红玉自知犯了大错,不敢看紫胤的眼睛,默默的垂头道:“主人是冤枉了越儿了。。。” 紫胤虽然痛恨陵越嫉妒屠苏并且使毒杀之,但眼见着自己将越儿如此狠的教训一顿,心中又后悔起来,红玉撞破结界闯进来,古均肯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些过错对上地上奄奄一息的越儿,紫胤都抛之脑后了,本想去看看越儿的伤势,既然红玉闯了进来,也无需自己操劳了。 红玉忍着泪,不敢去看侧边的越儿,余光里渲染的红色就已经让红玉胆战心惊。红玉道:“主人。。。为何不听听红玉,或是越儿自己的话?” 红玉几近哀求的语气一度让紫胤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错了,真的冤枉了越儿。可是,当时情况紧急,自己为了给屠苏压制煞气几乎快支撑不住,又气又急。。。 紫胤只是沉着脸道:“若不是作贼心虚,他能一言不发?!”此言一出,红玉霎时止不住的落了泪,主人难道还不懂的越儿的脾气?能屈打成招或是能巧舌如簧的解释,那还是从小因为倔强挨了无数次打的越儿吗? 紫胤对于红玉的违令也没有多说一句,知道自己不离开,红玉是不敢去照顾越儿的,遂拂袖离去了。 红玉快认不出蜷缩在地上的血团是越儿了。 在被打的昏死过去的越儿身边跪了下来。不敢相信这一团东西是风采翩翩的越儿。。。越儿惨白的脸上一片湿润,嘴唇上残留的血迹沾染了整个下巴,白色的上衣也溅上了斑斓血痕。 红玉都不敢拿眼睛去看越儿的身后,赤裸着的下身,由腰际直到大腿处,或青或紫,皮肉肿胀或破皮,严重的地方皮肉翻卷过来,丝丝血迹渗出来,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发黑溃烂。。。 红玉不能想象越儿是如何承受了这些的,能伤重这般地步必定也是犟嘴不肯解释,主人才打到这种地步。。。这实心眼的孩子! 眼看四周却没有可供遮盖的布料,正发愁时,古均走了进来。 拿了一层干净的白布松松的裹在越儿的下身处,古均沉默的将越儿一把抱起,将之驼在了背上。 古均知道红玉想问什么,不等红玉开口,便边走边说:“是主人叫我来的。” 古均伸手往陵越的额头上探,又唤了声:“陵越,能说话吗?” 越儿被古均这一扛一晃,加之先前古均探他额头时,用灵气冲击了一下,越儿已经醒转过来。 动动嘴唇,勉强发出声音:“我。。。没事。。。古均大哥。。。红玉姐。。。” 就这一句干巴巴的红玉姐,惹得红玉眼泪有哗哗的汹涌而出,往日里神采奕奕的越儿哪里去了? 红玉心疼到极点忽又想到越儿不肯解释而多受的棰楚,不禁微怒,抬手想拧越儿,手伸到半空中又沮丧的垂下,继而抚摸了越儿的背,叹道:“难道就不能跟主人好好解释的么?” 陵越咳嗽了几声,胸口闷的慌,越咳越厉害,好似要把积怨在心中的东西咳出来一般,忽然陵越眉头一皱,嘴里喊了声:“红玉姐——” “哇”的一声,黑浆似的血液从嘴里奔涌而出。 红玉急的大喊:“古均,快放越儿下来!” 古均摇头摆手:“没事的,不过是灵气催动,将体内的毒血逼出来了。” == = = = 越儿侧卧在床,面朝外,无论红玉怎么劝也不愿意让红玉料理伤口。 越儿拿被子捂住脸道:“小时候也就罢了,越儿都十五岁了,看不得的。” 红玉懊恼:“小时候看的,长大又怎么了,红玉姐不是不知道你害羞,可是现在是能害羞的时候吗?”陵越的坚持让红玉有些生气,明明是带着伤,疼痛到嘴唇泛白眼眶发黑的地步了,不到疼晕过去,陵越就是倔着不肯给红玉涂伤。 红玉气的把药瓶往凳子上重重一放,道:“总有一天,你被自己逼死都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了回去,可是通红的眼眶掩饰不了红玉的伤心,红玉接着道: “主人冤枉你,你就任由冤枉?赌气的后果只能是自己吃苦——跟主人赌气,跟红玉姐还赌气?” “你若不上药养伤,然后跟主人说个清楚明白——难道以后都受了这顿不明不白的打?” 见红玉姐被自己惹得哭了不知多少回,越儿心中自是愧疚不已。 想起小时候毫无顾忌的任红玉姐上药穿衣,便觉得自己如此抗拒也却是见外了,思索再三,红了脸将身子翻转过来,又把被子拉开一点,对红玉说: “红玉姐。。。越儿疼的紧。。。给越儿上药把。。。” ================================== 包子有话说:糖篇正式开始,然后又是我一向的拖沓的节奏。。。米娜桑做好准备。之后的情节安排,大致就是先是师徒两纠结那么一阵子,有糖有虐师尊,师尊各种后悔心疼。。。然后师尊闭关去了,三年一见,陵越在师尊闭关前完全接纳屠苏,并将师尊的作风发扬光大。再之后的情节我还没想好接那一段?反正文里面的故事时间段都是隔开的,想到了什么好梗就写一写~预告一下有一个糖的番外,关于之前师尊送越儿的生辰贺礼独家百事灵印章~文文完结应该在不远处了。。。不过至少至少会坚持拖到明年二月完结(这也是拖了蛮久了= =)包子有史以来最多话的一场 还请多多包涵。还有,每位亲们的留言我都会仔细看的,能回复的都要回复,这是对支持我的亲们的回报和感谢。开文以来,你们的每条评论回复对包子都是莫大的动力。可以说没有你们热情的留言就没有这篇文,真的好爱你们。我会一直一直努力写文的。绝对不用担心坑不坑的问题,除了账号被盗,我绝对会把文文的坑更问题说清楚再离开,绝不会一声不响的极跑掉 最后还说一句,每个看文回复给意见的孩子上辈子都是天使 |
【风雨故人归·糖篇·二】 好不容易哄了陵越涂好了药,红玉才得空歇会儿,可是一坐下来脑子里想的就是主人和陵越的事。 上药的时候,越儿不肯说主人到底怎么说的他,但却问红玉: “红玉姐,你说过的‘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师尊是什么?“ “如果这一次,屠苏真的出了大事,师尊会不会就打死我了?” 陵越每一个问题红玉都无法回答。 那一日劝告陵越的话如今都像个讽刺的笑话。 红玉只能说:“这其中一定有误会——首先得查清楚屠苏为何会误食榆果粉末?” 红玉望着对床仍在沉睡的屠苏,心中也是阵阵心疼。虽然刚开始对屠苏有些抵触,但是几天相处下来,这孩子也是一个招人疼爱的,只可惜。。。主人偏偏要在陵越和他身上分出个轻重缓急来。 陵越和屠苏。。。在主人心中的分量?红玉始终不相信主人真的把屠苏看的比越儿重,平日里的宠爱和关心或许可以用偏爱小的来解释,可是这次的事情,主人却是太过武断,红玉也想不通主人为何要对越儿如此苛责,就算是遇上旁的弟子,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转眼就是傍晚时分,红玉又安抚了越儿一阵才决定回剑阁请罪。说是请罪,实则是想跟主人细细分析这次不可思议的屠苏误食及落水事件。从今早主人对于自己闯进殿中却没有喝退的样子来看,其实主人也是有意给自己留了门道的。撂下狠话,却又偷偷同意古均放水,这又说明了什么?事后主人自己不来看越儿一眼,不爱管越儿的破事的古均反倒异常的替越儿忙上忙下,不是主人的授意才怪! 主人至少现在是没有再生越儿的气了。 只是不知道主人有没有开始仔细回忆、发现整件事情的漏洞?主人有没有想想自己的作为伤透了越儿的心? = == = = 古均把伤药原封不动的带回来了。 紫胤蹙眉:“越儿不肯上药?” 古均道:“有红玉在。”紫胤疑惑:“我自是知道红玉在,有她在不更好上药?” 古均很艰难的解释:“古均带的药用不上。。。” 紫胤常常夸赞古均少话,而此刻却觉得头疼,他无奈道:“有什么便说,不必迟疑吞吐。” 古均见主人不悦,越发的不知所措起来,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一般,满头大汗的解释: “红玉说,古均的药越儿不能用。。。越儿身子受不了这么补的药,红玉说越儿以前都只能用她选出来的伤药,不然越儿的伤口会好的慢。。。” 终于听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紫胤想说什么又发现如果说出来也显得自己太计较。又想到以前越儿挨了罚自己也没去看过几回,确实都是红玉去照顾,红玉知道这些也无可厚非。 紫胤又问:”红玉有没有跟越儿说过屠苏的事情?“ 要说紫胤心里没有丝毫怀疑和后悔也是不可能的。 当时自己听了陵端的话,确实半信半疑,回来的路上琢磨着,想着陵越偶尔那不寻常的眼神以及红玉开始时对屠苏的抵触态度再加上好几次能瞧见红玉拉了越儿窃窃私语,又撞上屠苏误食不可能拿到的榆果粉末,自己快耗尽修为才压制发作的煞气,种种因素造成自己不能好好的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是当看到红玉几近崩溃般的扑向被自己打得血肉模糊的越儿时,紫胤才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 默许了红玉的违令,然后让古均代自己去照顾越儿却被红玉赶了回来。。。 这些都是紫胤的悔意。 每次回想起越儿那句撕心裂肺的“师尊,徒儿血太脏,坏了您的衣服。。。“ 紫胤的手会微微发抖。 =======今天更的略少,抱歉,因为赶了两篇论文,实在是憋不出太多的字了,以后更文的频率如果放慢的每次的字数就会增加的,日更的话字数就实在是。。。没法保证了===== |
【风雨故人归·糖篇·三】 古均答道:“大约是说过的。。。不过。。。”古均知道主人对红玉这方面极其不满,平日里虽未明说,但偶尔的言语间就能表现出来。 好几次主人看见红玉拉了陵越说话,主人都会皱眉,然后说上一句:“越儿不知道避嫌,红玉也不知道吗?”但也就是这样并无下文,毕竟陵越很多东西都是红玉在引导。 可惜古均是个不知道传话的人,就算听到主人的几句埋怨也想不到要去跟红玉或陵越打招呼提个醒儿,常常听完就忘记。而这一次陵越挨打,古均刚开始也只是按部就班的听从主人的安排,主人让自己布结界看住红玉就看住,主人让自己拿了藤条就去拿藤条。 直到看到红玉为了越儿潸然泪下,才稍微去想了想到底可能发生过什么。 古均的思维一向一条直,就是简单将看到的串在一起想了想。 早上时分主人愠怒,让自己取藤条往陵越寝殿处去,主人提了提早上陵越和陵端的冲突,重点是陵端说陵越嫉妒屠苏,之后赶上屠苏煞气发作,主人认为这是陵越下毒,红玉极力阻止主人责罚并认为陵越不会这么做,之后主人狠狠责罚了陵越,再之后。。。主人可能心疼了? 别的什么曲折的情节古均想也想不到,古均自己在心里问自己,主人是不是冤枉了陵越? 要让古均说出理由也是说不出的,古均只能老老实实的说: “古均说不出为什么,就只是觉得陵越绝不会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古均低下头去,不知道主人对自己这样的说法回事什么态度,忽而又想到主人先前说的红玉爱跟陵越说些什么。古均在心里觉得自己最好不用多嘴,谁知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应该说,上下嘴唇一碰就自然的出来了:“其实,红玉跟陵越说的话,古均一般都听得到,他们不避着我的——上次古均听得红玉说,让陵越要大气,要让着屠苏,要尊敬主人,要当好师兄。。。“ 紫胤诧异,看着古均,想着古均是也不会说谎的。。紫胤渐渐沉默。他想起身去陵越处认认真真跟陵越、红玉谈个清楚。 古均道:“主人若是想去找红玉——她已经快赶来了。“ 红玉来的很是时候。 古均看了红玉一眼,红玉却不似往日要去读古均的心思,而是撇过头径直的在紫胤面前跪下请罪。 红玉这样严肃的态度让古均微微惊了一下。知道主人和红玉将会深谈一番,古均双手一负,隐匿而去,只留了主人和红玉在剑阁中了。 红玉清朗明亮的声音响彻阁中:“剑灵红玉,违抗主人禁令,特来请罪,望主人赐责。“ 紫胤意全不在此,也知道红玉意不在此,摆手道:“又能请甚么罪?若我真不想你违抗,你便无论如何都违抗不了。。。“停顿片刻,又解释道:”冰雪聪明如你也知道,无我授意,古均怎会放你进去?“ 红玉得命便也不拘着,又欠了欠身起来了。 主人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主人对于陵越挨的罚是后悔的,并且也开始肯定榆果粉末非越儿所投。 红玉道:“主人既然明了,红玉便不再重复。越儿,是被冤枉的。。。” 原本红玉并不想在主人面前把自己表现的有多位越儿鸣不平,尽量避免提起越儿的伤势,可是没想到稍稍提及,自己的眼眶就泛红,既然眼泪都涌出来了,不妨就全说出来吧。 “越儿是怎样的为人,主人为何不能想一想——越儿就算心里不快活,也会忍着不说,更别提使毒这般阴险小人才干的出来,越儿行事光明磊落,这么多年可曾干过半分这样的事来?且不说主人的教导,便是红玉,也绝不可能教唆了越儿去干这些龌龊的勾当?主人不信越儿,连红玉也不信了吗?” 红玉美艳的眸子点点光亮,看的紫胤怔住了。 长久以来,习惯成自然,年年岁岁如流水,自己原是忘记了,红玉不是别的人,红玉可是自己曾迫切渴求的东西,最终收于自己之手,几百年来,当曾经渴求的东西不再可能离开的的时候,自己倒忘记了初衷了。 红玉和古均是怎样忠心守一的人?便是粉身碎骨,红玉也会守在自己身边的,红玉替自己照顾徒儿,红玉护着越儿,教着越儿,到头来,收益的人,难道会是红玉自己吗?都是为了你紫胤啊! 紫胤一时无言,对越儿的丝丝悔意蔓延到了红玉头上。 最后都只是道出一句:“越儿。。。好不好?” 红玉含泪浅笑道:“红玉只等主人这一句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染血的衣料。 从花纹和样式看,那是越儿前襟领口的部分衣料,那上面已经变黑的血色不用想便知是越儿吐的了。 紫胤只道是红玉为越儿来讨伐自己,给自己看看越儿的惨状,紫胤心中心疼又愧疚,闭目不愿看,似乎又能看到越儿伸手扯自己的衣角的模样,紫胤摇头道:”我心里已是内疚,不必了。。。“ 红玉解释道:“主人误会红玉了,红玉不是让主人难堪的,红玉想跟主人说说陵端。” 紫胤皱眉:”早间越儿与陵端的争执,你可是知道的?“ 说道陵端,紫胤才想起自己原先想跟红玉说的事,关于屠苏误食榆果粉末。还未开口,红玉就抢先一步说了出来:“现在要做的,便是查明榆果粉末的来源,自然不是越儿投的,因为越儿也吃了。“ 红玉递上那块染了越儿血的衣料,紫胤接了过来,手指一探,细细一闻,虽然因为时间过去很久了,加上血味浓重,不仔细闻是感觉不到的。 越儿吐的血中同样有榆果粉末的味道。 榆果粉末性烈,能激起人的情绪,尤其在人情绪波动时误食,往往会让人有冲动动手的念头,误食过多还会引起幻觉,若服用者心中有恐惧之物,幻想里就会出现心中恐惧之物,使服用者神魂颠倒。 屠苏自然是服用过多了,陵越走之后一个人在房里产生了幻觉,或许心中恐惧之物产生,乱跑乱走,掉进了水里,之后有催动了煞气。 只是,是如何让越儿和屠苏一起服下了榆果粉末?并且,榆果粉末并非无味无气,难道越儿会闻不出来? 紫胤道:“天墉城的规矩一天一顿饭,屠苏因为年幼可以多吃一点,而平日里闲暇时决不可进食,便只能是这两顿饭了。这事情发生之时,还未至中午,便只能是早饭时分了——越儿也吃了这东西,想必是违令多吃了一顿,呵。。。“ 紫胤又觉得好笑又觉得生气,心里暗暗责道:“这贪嘴儿的毛病带来的祸害!“ 转而想到红玉之前说的要谈谈陵端。 陵端为何选在今日早晨跟越儿发难?为何料定了越儿要想跟他动手?如果陵端知道越儿吃了榆果粉末,或者说这榆果粉末就是陵端放的,岂不一切都说得通了?只是还有两个疑点: 按理说陵越陵端时不可以吃早饭的,所以,陵端为什么就确定越儿会吃这放了榆果粉末的早餐? 第二就是越儿为什么没发觉早饭被放了有气味的榆果粉末? 紫胤问红玉:“这早饭都有什么?“ 紫胤成仙多年,早忘了饭菜是什么味道,偶尔吃也觉得索然无味,对天墉的早点有什么也是一无所知的。 问到红玉,紫胤也是问错人了,红玉更加不用进食,又怎会知道今早的早饭? 红玉道:“红玉不知。。。主人去问问越儿罢。“ 红玉说这话的时候,手心冒出了汗。 若在越儿幼年,主人还回去看看,这如今挨了打,根本就没有去看的例子。主人傲然,即使心中有悔,甚至口中也承认,可换成亲自去看被自己一手打的伤痕累累,死去活来的徒儿。。。红玉不能替紫胤做出决定,只能静静的看着。 紫胤叠了叠手中有着越儿的血的衣料,道:“越儿没吃午饭,你去后厨瞧瞧,带点过去吧。“ 这意思就是主人自己不去了。 红玉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哽咽道:“越儿疼的厉害,主人不去看看么?“ 紫胤抬眼疑惑道:“我说了不去吗?“ == = = = = 虽然红玉姐给上了止痛良药,陵越还是被一阵一阵的痛折磨的呻吟不止,原先被打的失去知觉的臀,只觉得有酥麻感,这会儿缓过神来,深入骨髓的剧痛撕扯自己每一处脆弱的神经,好几次,陵越疼的想拿拳头把自己给打昏。不过多时,枕头上面都快被自己流的汗打湿了。 陵越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坚持不住不可以昏过去,红玉姐会难过心疼。。。还有。。。如果。。。只是如果,师尊来看自己的时候自己昏过去了,岂不是罪过? 想了一会儿,陵越又觉得自己在妄想,师尊此次愤怒至此,没真的打死自己就不错了,怎么会来看? 陵越左手掐着右手,让自己始终保持清醒,由趴着变成侧卧,又由侧卧变成趴着。。。 反反复复,不过是卧床休息,都变的如此艰难。 陵越筋疲力尽,渐渐疲倦了。 抱着枕头,垂下眼帘,连走进来的红玉姐和师尊都没有注意。 直到有手探向他的额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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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故人归·糖篇·四】 陵越以为是红玉。 可是却没有熟悉的香气,那感觉是曾经经历过的。 穿越时空而来的一种触感,隐隐约约还能觉得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伏在床上的陵越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还未抬头,从余光中就寻到了那抹蓝色。 袖口蓝色的细绣。 大手贴住自己的额头,陵越还没来得及从这些信息中反应过来抚摸自己额头的人是谁,那人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 “可是疼的紧?” 陵越将怀中的枕头抓的更紧了。 嗫嚅着,焦急,紧张,激动,委屈,悲哀。。。世间这么多回应的话,陵越竟然找不到可以回答师尊的词语。 陵越知道师尊不喜欢看人哭哭啼啼,所以陵越一直忍着不哭,就算疼的死去活来也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那样艰难的坚持,陵越知道,只要师尊一句话就可以被打破。 就像现在,自己可以一直忍着憋着不说话不回答就不会落泪,可是只要自己开口回答师尊这一句简单的“可是疼的紧?”陵越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眼泪决堤。 只能不说话了。 师尊收回手,也没有责怪陵越不答话。一时间房间里沉默如夜。红玉走到陵越的床边拍了拍越儿的脑袋,笑道:“傻了?主人来了。。。”红玉轻声笑了笑,想以此打破尴尬。 谁料到陵越猛然掀开了被子,一个滚儿从床上翻下来,摔了个趔趄,跪在紫胤的面前。 红玉紫胤皆惊,越儿因为臀腿上的伤口行动困难,这样猛然行动,几乎就像一块松动的岩石滚落一般重重的从床上摔下来的,落在地上的踏实而沉重的声响听的红玉心里一阵抽痛。 红玉忽然想到,越儿因为上药的原因早就褪去了下身衣物,仅仅在膝盖以下团了一条毯子。。。 越儿将赤裸的下身用毯子勉强裹住跪在紫胤面前,手不敢放开,就这样磕了头,道:“徒儿给师尊请安。怎敢劳烦师尊来看?累着了师尊,徒儿。。。“ 磕了这个头便不再抬头,伏在地上不肯起身。红玉想着越儿身后的伤,这样一跪一滚不知得多疼?红玉蹲下去要去拉陵越:“越儿你。。。快回去,别扯着伤口了!“ “主人怎么会在乎这个?别拿自己。。。“ 红玉没说完的话其实是,别拿自己撒气,幸而说出前掐断了。主人心有内疚不假,可若听到陵越是撒气,没准又会怒了。红玉觉得自己在陵越和主人二人间兜兜转转,小心翼翼,终有一天得崩溃不可。 紫胤能不知道越儿这么跪的意思? 他笑道:“红玉你大可把你的话说完?不就是越儿拿自己向我撒气么?“ 红玉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这两师徒为何就不能好好说话?红玉怕主人真的又怒,于是斥陵越道:“越儿,不得不爱惜自己!快回床上去!“ 陵越不肯动,任红玉拉也没用。 紫胤道:“红玉你不必着急,我不是责怪越儿。“ “越儿,回床上去。为师不怪你。“ 顿了顿,觉得自己有些话得说出来才不枉过来一趟。 是一句轻描淡写,语速极快的话。 “是为师的错。“ 红玉放在越儿肩上的手感觉到越儿瑟缩的肩膀抖动的越来越厉害。 越儿伏在地上仍旧没有起身,渐渐地,越儿压抑的呜咽在房间里回响,似是要把这满腹的委屈全部倾泻一般。 越儿不再坚持伏在地上,红玉轻轻一拉,越儿便直立起身子,跪坐在地上,越儿哭的涕泪泗流,却非嚎啕,低着头不肯让师尊看到脸。红玉揽过陵越,便抚慰边说:“主人来了。。。也不用拘着,到床上去吧。。。”三言两语劝着劝着,想着越儿受得苦,终是等来主人这一句“是为师的错。”,情不自禁又掉了泪,但迅速擦去眼泪将越儿哄回了床上。 任越儿如何痛哭,紫胤终究只是站着,不去安抚也不发话,看着越儿被红玉扶回了床上,看越儿因为疼痛微微发抖的周身。 待越儿在床上趴好,红玉要去扯被子盖住的时候,紫胤伸手拦住。 “让我看看伤口。” 听到这话,越儿一个翻身将身子翻转过来,将所有伤口压在了底下,自然也是疼的脸色煞白了。 陵越的声音沙哑,抹开了脸上的泪,道:“污了师尊的眼,看不得。“ 红玉看到紫胤的愠怒。于是赶紧强行将越儿拉趴下:“越儿!“ 裹在越儿下身的毯子被掀开,紫胤的心里狠狠的被剜了一道口子似的难受。 那些伤口都是自己一条一条抽出来的,都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由白变红,由红成紫,由紫被抽裂,抽开,流血,破皮。。。 打完之后再没想过这些可怕的伤口,只在刚刚才想起看看越儿的伤。 陡然忆起自己气急之时下的是怎样的狠手,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看到罚完之后只简单处理的伤口。 因为敷上的是一层透明的药膏,越儿的臀血色斑斓,青的紫的黑的,浮肿的地方透着水光,抽裂的地方已经化脓,由腰至膝盖以上,就没有能看的地方。 紫胤捏着毯子的手缓缓放下,越儿咬着右手握成的拳头,同样不敢看师尊看到自己的伤口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紫胤将毯子放下,想了一会儿,忽又拿开毯子,红玉诧道:“主人?。。。“ 紫胤道:“用毯子捂着不会生疮吗?——红玉,你把那拱形架子拿来,也方便上药。“ 红玉愣住,一开始还没明白紫胤说的是什么,想着主人的举动,忽然就明白了。主人说的是一个半圆柱的木架子,放在越儿的身侧,既能盖被子,又能防止被子摩擦到伤口。 只是这木架子并不是起这个作用的,主人忽然天马行空般的想到这闲置的架子用作此处,也算是物尽所用了。自己原先怎么就没想过这东西呢? 红玉应声去拿那木架子,心知自己这一出去就得出去久点,暗暗欢喜,终于能让着师徒两好好单独谈一谈才是。 临走时,特意拧了拧越儿耳朵,盼着越儿能不负这次机会。 ======= 红玉一走,紫胤不知道该跟越儿说什么,就算没有冤责越儿这事,师徒俩说话也不多,越儿大了,很多事情都不肯说——不是不说,是不跟自己说,跟红玉倒是有很多话。 紫胤在床沿坐下,看到床头红玉带来的食盒,这才找到能说的话。 这时,只听的越儿先开口了:“师尊,您不怪越儿了?“ 紫胤能听到越儿颤抖的尾音,先前痛哭过后遗留的鼻音。 紫胤刚想回答,被越儿的自言自语打断:“师尊没有打错,是越儿犯错了,越儿没有看好师弟,本该受责!“ 紫胤哪能想到陵越会说这样的话,不仅半点埋怨都没有,仍旧是搜刮一堆错往自身上揽。紫胤原本的愧疚此刻化成对越儿万般怜惜,再看看越儿那些伤口,悔的肠子都青了。 紫胤将红玉带来的食盒打开,里面虽不是什么大补,但也是几样可口的清粥小菜。 将碗拿出来时就很自然的拿起了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勺感觉略奇怪,这一勺自然是不能往自己嘴边送的。。。可是。。。 越儿转头看师尊,心中的震惊不亚于师尊。 幼年时候师尊喂过自己吃糖也是少之又少,喂屠苏倒是有几次。 喂如今的自己? 陵越面红耳赤,觉得羞愧难当,飞快的接过碗,道:“徒儿自己吃!“ 将碗放在枕头前,一手撑着自己,一手舀勺,一口一口的吃了。 而师尊就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过了好久,才听得师尊说:“今早你吃的是什么?“ 陵越想也没多想,乖乖的答道:“馒头和玉米粥。“ 话一脱口,陵越就意识到错了。 天墉城的规矩成年弟子一天一顿饭,早饭自己不能吃,只有年幼的屠苏才能吃。 师尊忽然问自己这个,想也不想就说出去了!又是一件违令的错事! 陵越沮丧的放下勺子,想着师尊又会生气,遂低眉道:“徒儿知错,师尊责罚徒儿罢。“ 陵越垂头丧气的样子只是让紫胤更加觉得陵越乖觉,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偷食在紫胤眼中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紫胤道:“为师不怪你,为师只是问问今早屠苏和你吃的是不是一样东西?是一块儿取来的么?是谁递给你的?“ “屠苏和你皆食用了榆果粉末,为何你没察觉?“ “陵端今早忽然向你发难必有原因。为师就是要来查清楚这件事的,你就把你知道的看到的告诉为师。“ 连续的几个问题陵越慢慢回想了才有了思绪。 因为疼痛的折磨,陵越根本没空去想这些问题,这会儿师尊说要来彻查此事,才有的时间心思去想,在脑子里将今天一溜顺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一遍,陵越才得以发觉这其中的蹊跷之处。 既然师尊不怪罪自己偷食,陵越也就向师尊坦白了自己时常多吃了一顿早饭的事实。 事实上不仅仅自己吃,整个天墉的少年弟子里,没有不多吃一顿。 也就是说,下毒之人要毒的可能并不在屠苏,而就是自己。 榆果粉末的功效在于提神醒脑,大量服用则情绪激动易怒易动武。 难过今早一去大庭,便觉得心中莫名有气息横行,好不容易才将之压下去,之后一向不跟自己起正面冲突的陵端便找上自己,万般挑衅要自己跟他动手。 种种迹象表明,陵端很有可能就是放榆果粉末的人。 师尊蹙眉听完陵越的回忆表述,道:“天墉的规矩再严也没能束缚住这般人。“ 转而,瞧了瞧越儿道:“若不是这一出哪知整个天墉弟子都是要偷吃的?原是你这大师兄带的头!“ =====事情就是这样,逻辑渣渣,推理渣渣,完全就是为了编故事而凑的,望君莫笑======= |
看文之前,我来为文中的情节自圆其说一下,虽然这样显得逻辑上苍白无力= =不过毕竟我比较笨。。。就是陵越之所以尝不出有榆果粉的味道,是因为他早上和屠苏一起吃了大蒜= =这样的情节写进文中是不是有点恶搞?所以在文里我就不提他吃了大蒜好不好?我知道我的解释很无力我承认我就是来凑情节的T-T 【风雨故人归·糖篇·五】 陵越之所以没有察觉到榆果粉末,是因为他和屠苏在吃早饭前都吃了某种能盖过榆果粉末气味的东西。 由此一来,陵端的嫌疑更加明显。 红玉在陵越处的证据搜集起来,便和紫胤一道离开准备向掌教真人说明这一切,自然,整个天墉的少年弟子偷食的问题也会禀报。对于这件事,陵越对师尊保证道,若掌教真人责怪下来,所有惩戒自己一人承担,其他师弟绝不负任何责任。紫胤本想告诉陵越自己将把这件事跟涵素商量处理一下再作决定,可是越儿坚决的语气让紫胤无法开口,仿佛这样就挫了越儿的自尊一般。 紫胤起身时,陵越想起身下床,手刚刚想有些动作,被红玉及时发觉按住了。 红玉狠狠的瞪了陵越一眼,那眼神告诉陵越不要再胡闹了。 好在那时师尊已转身而去没有看到陵越的动作。 连红玉都没有看到陵越脸上的苦笑。 紫胤只听到越儿说:“徒儿恭送师尊。“ 几天过后,陵越在床上听得红玉带来的消息,陵端被责打了三十杖,但念在年少仍未定性的原因才没有被逐出师门而是接着被关了禁闭。 至于整个天墉少年弟子偷食早饭一事却是只字未提。原本整个天墉的弟子都是胆战心惊的听完了这个宣判,还有人猜着掌教真人会勃然大怒,或会集体受罚,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庆幸之余有大惑不解者。有人酸溜溜的猜测是因为如果追究责任大师兄受罚会最重,掌教偏爱,执剑长老干涉才干脆跳过这次事件等等,也有反驳道芙蕖更是偷食大户,况且天墉确实规定一天一顿不假,但是这规矩自制定的那天起就从没有真正严格执行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然厨房怎么会预备这么多粮食来煮?没准掌教真人少年时期也偷吃过呢! 总之事情的真相任大家猜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说个透彻,而偷食的事情也一直没有人来追究,这一默认的违距就在天墉一直延续下去了。 当红玉告诉陵越掌教真人不追究这一事件的时候,陵越没有表示惊讶,反而淡淡一笑:“越儿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陵越接着道:”红玉姐在天墉三百年了,也一定知道,对不对?往年的事,前几任的掌教都没有追究,今次的掌教也曾年少过,怎会反过来责罚我们?“ 红玉笑道:“即便是要责罚你,也得问问主人不是?想也想得到,主人会。。。“ 陵越打断她:“师尊不会吗?“红玉愣住,不明白越儿要表达什么意思。陵越只是朝红玉温暖一笑,翻身躺下,任红玉如何要让他说清楚也不肯开口。 陵越虽然始终都是微笑,没有一点负面的情绪的样子,问他任何有没有怨恨师尊的问题,都用的是轻松的语气,表面上怎么看都是释怀原谅的样子。 陵越说:“红玉姐,越儿不是小心眼的人,人生在世,被冤枉被屈打也不失为经历,再说了,罚我的人是师尊,师尊养育深恩无以为报,若这点委屈都耿耿于怀,越儿就是小人了。况且。。。师尊说了他做错了。我还能有什么不满?”红玉在陵越的回话里找不到一点不妥的地方,于情于理,越儿的反应确实正常,但是,红玉总能在越儿聊天谈话的只言片语中找到奇怪的语气。 红玉安慰自己,是自己太敏感了。 ====== 那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就是这天的晚上。 陵越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回忆了一遍,臀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但疼痛丝毫不减。 陵越逼着自己白天不可以哭,只能笑对一切。不可以让为自己操碎心的红玉难过。 可是在悄静无人的夜晚,除了回忆,无事可做。 忆及伤处,泣涕涟涟。 陵越骂过自己没出息。 可是那样的伤心,岂是轻易能解? 可是陵越不怨师尊,不怨陵端,不怨任何人。 可是这样不怨任何人的伤心,该怎么去解? 陵越想,自己一定会忘记,会习惯。然后就没事了吧。但愿如此。 而对床的是屠苏,是将来要依靠自己的唯一亲师弟。 渐渐明亮的天空,陵越想,又是新的一天了。 PS:【风雨故人归】全段完结 明天开始新一段的故事~ |
【小时不识月·一】 芙蕖藏在大殿的柱子后面,以为爹爹和各大长老没有人看到自己,正在为自己的聪明而洋洋得意的时候,她听到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但是声音并不清脆,钝钝的,闷闷的,不知为何,听到那声音,芙蕖觉得很疼。 从柱子后面探出脑袋只能看到各大长老围成了一个圈,今早被挑选出来的若干名新童也挤在了一起。 芙蕖恨自己怎么没早点赶来,爹爹说,今早如果执剑长老挑出了一个徒儿,天墉就有大师兄了,芙蕖也就有了大师兄了!结果等自己好不容易没有睡懒觉偷偷跑来看的时候发现早就选完了。 可是因为视线狭窄,怎么也看不到,谁才是执剑长老挑出来的大师兄。 此时此刻,巨响过后,大家都围成一团,就更看不清了。吵嚷中芙蕖看到有人拿来了伤药和白布,难道有人受伤了?!摔跤了吗? 再后来,芙蕖看到执剑长老抱起了一名小童离去,小童趴在执剑长老的背上,面朝自己。 芙蕖用这最后一点的机会伸长了脖子。 小童的左眼上方裹着白布,左眼肿胀的恐怖,莫不是摔倒了眼睛? 执剑长老带走的就是大师兄了吗? 这时,整个大殿响起祝贺声:“恭贺执剑长老!” 大师兄始终低着头,芙蕖很努力也没看他的面孔,只有那肿胀的眼睛和纱布深深的印在了芙蕖的脑海里。 之后大师兄和执剑长老做了什么,芙蕖无从知晓。 偶尔跟师兄弟们聊起来也只得了大师兄名越。 除了芙蕖,别的孩童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对大师兄有多少兴趣。 芙蕖喜欢念叨“大师兄”这个词。虽然从未见过面,但是芙蕖凭着从书上看来的故事,她想,大师兄一定是世上最了不得最优秀的弟子。 芙蕖虽然心心念念大师兄,但仍然是个听话守规矩的孩子,纵使想过去自个瞧瞧,但还是没有违规独自行动过。有时候练剑站在长梯上,仰头一望就能看到临天阁,那是未曾谋面的大师兄住的地方,那样神秘。芙蕖想,大师兄眼角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呢?是不是好了之后就可以出来跟大家见面了? 可是小孩终究是小孩,一时的执着随着时间久了也就淡了。 当小弟子们都着冬服的季节到来时,芙蕖对大师兄的念想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每天都要面对的让自己烦恼不已的陵端。刚开始的时候,芙蕖会规矩的唤他二师兄,可一来二去,等陵端的劣行慢慢显露,芙蕖对他的态度就越来越不耐烦,直到现在,连声二师兄都不愿意叫了。 偶尔在脑海中闪过的大师兄也让芙蕖担心起来,谁知道这天底下的叫“师兄”的家伙会不会都是一路货色呢? 那一日,天墉大雪。纷扬的鹅毛大雪将天墉笼成素白的世界。因为大雪,额外照顾幼童的身体,因此停了三日的操练,但不许私自出屋玩耍,只能在屋内休息或温书。 陵端怂恿着一些师弟外出玩耍,而屋外银装素裹的雪景却是把每个孩子都吸引住了,众人皆蠢蠢欲动,但又怕被师父们责罚,都推脱或叫嚷着他人先出头,尤以陵端为甚。 芙蕖趴在被戳了一个小洞的纸窗边往外面瞧,被身后的人吵得烦了,于是拉了陵端跟众人说:“大不了,我去找我爹去,让我爹准了咱们去外面玩!” 芙蕖一向在弟子中备受推崇,此刻要出头去禀告,更是得到大家一致认可。 芙蕖又拉了几名女弟子跟自己通行,穿戴好防寒衣物,却拒绝了陵端也要同去的要求。 陵端气急败坏:“你们几名女子单独行动,成何体统?” 芙蕖伶牙俐齿:“你说要成什么体统?若让你这个男子跟我们女子同行,才是不成体统罢!” 陵端嚣张跋扈却腹无辩才,更何况拒绝自己的是喜欢的芙蕖,支吾半天说不上来,芙蕖便和两名女弟子麻利的带好了手套推开门噔噔的往外走去了,撇下了气鼓鼓的陵端。 屋外的大雪将大地埋了几尺深,若没有亲身体验小腿肚被完全淹没在雪中的感觉,芙蕖他们是不能理解师父为什么要将他们关在屋内不许外出的。 芙冰年纪尚幼,在大雪中寸步难行,拽了芙蕖的袖子道:”师姐,回去吧,这天气就算掌教真人准了也不好玩的。“这漫天风雪着实可怕。 芙蕖抱了芙冰从雪里拔出来往回走,对芙靥道:“那咱们便不去了吧。“ 芙靥也有此意,三人遂返。 屋内众人也是开门看到了芙蕖三人是如何寸步难行的,大家都没有异议,都乖乖的同意待在房内温书。 芙蕖脱下手套和披风,习惯性的双手抚向耳后整理散乱的碎发,却惊觉右耳上的耳坠子不见了! 摸了摸身上,又蹲身瞧了瞧地面,没有踪影。 这耳坠子对芙蕖的意义非凡,是不可丢失之物,芙蕖伤心至极捂嘴痛哭起来,定是丢在雪地里了! 芙蕖一哭,众人方寸大乱,问清楚缘由,男弟子们个个踊跃要帮芙蕖去寻,陵端更是直接要夺门而出了。 芙蕖摇头拒绝道:“是我丢的东西,要寻也是我自己去。“ 擦了擦眼泪,便抓了披风裹在身上,连手套都未曾用上,就往雪地里去了。 ===== 芙蕖的耳坠子是银白色的,轻而小,只能一寸地一寸地的搜寻,雪地厚实,如果能承住小耳坠的重量没准还会往下滚,若不能承住小耳坠的重量,摔进了几尺深的雪里,又该怎么寻找呢? 长阶千级,芙蕖一点一点的搜寻,不知不觉都下了一半。 可是半点结果都没有,芙蕖的手已经冻的失去了知觉。 望着漫漫长阶,芙蕖绝望的哭起来。 泪眼朦胧中听到长阶下似乎有人在说话。 芙蕖抹掉眼泪才看见那是一个跟自己有同样天墉冬服的男孩。 男孩正在艰难的上长阶。 带芙蕖看清男孩的面容,却不记得自己是否见过。男孩行至芙蕖面前停下来了。 男孩的披风上的白色绒毛盖住了男孩的下巴和部分脸颊,帽子压下来,使得芙蕖看的清楚的只有男孩的半张脸,就只是那透露出来的半张脸上的晶亮透彻的眸子,和点点显露的剑眉。 芙蕖一向觉得自己记忆力是好的,天墉弟子,芙蕖都见过,既然见过便不会没有映像。 芙蕖几乎是没有多加考虑,她忽然站起身往前几布,伸手揭开了男孩的帽子。 与此同时,男孩脱口而出的话是:“可是芙蕖师妹?“ 男孩惊诧芙蕖忽然揭去他的帽子,而芙蕖则看到男孩左眼上方才愈合不久的深深的疤痕。 芙蕖拿着男孩的帽子的手在瑟瑟发抖。 或许是激动,或许是太冷。 芙蕖哈着寒气,小小地叫了一声: “大师兄。。。“ =====幼年越儿来一发,芙蕖眼里的越儿有没有酷炫吊炸天的帅感 ======= |
【小时不识月·二】 被芙蕖猛然掀掉帽子的便是执剑长老的大弟子,也是芙蕖未曾见过的大师兄——陵越。 芙蕖从陵越额角上的伤疤认出了他,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际遇见到曾一直念叨的大师兄。 芙蕖拽着陵越的帽子愣在台阶上,从上方看着同样愣在原地的大师兄。 大雪纷飞,很快,陵越的头上便落了不少雪,陵越仰着头迎接芙蕖好奇又惊讶的目光。 陵越朝芙蕖伸手道:“芙蕖师妹,把帽子还给我吧。” 芙蕖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跟自己同样冷的瑟瑟发抖的大师兄,芙蕖脸一红,说不出话来,不好意思的把帽子放在了陵越的手上。 一低头,发现大师兄伸出来的手掌心红肿不堪。 可也就是一瞬的视觉,大师兄接过帽子去,抬手挥去头顶的积雪,将帽子戴了上去。 芙蕖或许是被冻坏了,直到陵越穿戴好才想起来要行礼。 可是要行什么礼?按理说首次见到大师兄,磕头也没什么,可是。。。芙蕖的小心思来回几次,心有不甘,总觉得这大师兄温和谦恭,行大礼太拘束,于是想着师父爹爹也不在,就小小的行了平常女子的福礼,倒不是不尊敬大师兄,就是不想让自己跟大师兄隔得太遥远。 芙蕖道:“师妹见过大师兄。” 转而想到陵越似乎也是从没见过自己的,怎么就一眼认出来了呢? 遂问道:“大师兄,可曾见过师妹吗?” 陵越哪里见过?彼时陵越正在雪阶上一步一步艰难拾级而上。 滚烫的手掌与被寒风吹冽几乎成冰块的手背,陵越越走越觉得支撑不下,雪水渗进了鞋底,那种凉意通透全身。 可是今天午时若没有行走全程返回临天阁,师尊那儿怕是不好挨。 若不是红玉姐拿了披风和帽子坚持让自己戴上,恐怕这会儿的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陵越也不过七岁,爬了几百来阶,不得不暂时歇息一会儿,弯腰喘气的当儿忽然就发现上头有小小的人影几乎快淹没在风雪中。 陵越仔细一瞧,那小人儿跟自己穿着类似,只是行动的速度和方式似乎不在下阶梯上,那一层阶梯要左右顾盼来回的样子,像是在寻物。蹒跚踉跄,这下阶不比上阶,一足落空,从长阶上摔下来可是要吃苦头的。 而这个下阶的小人儿只能是自己的某个师弟了吧。 原本疲惫不堪的陵越,顿时精神大振,既好奇又担心师弟的安危,于是隔着风雪,大喊了几声,那师弟却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陵越立即起身,噔噔噔的一口气往上爬去。 越靠越近之时,慢慢看出来,那分明是个明眸皓齿的女孩儿,原来是少见的师妹——虽然连师弟们陵越也没见过几个。 师妹也站住看向自己,陵越只觉得师妹的眉眼那样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忽然想起红玉说过的掌教真人的女儿芙蕖,那眼角眉梢不是有几分掌教真人的影子么? 陵越试着问:“可是芙蕖师妹?”却不想她什么也没说就跳起来揭掉自己的帽子,几乎是同时,也认出了自己是陵越。 这样的际遇,这样的巧合。 陵越止不住对这个乖巧伶俐的师妹的喜爱。 陵越道:“我不曾见过你,可是掌教真人我是见过的啊。”说完笑了笑。芙蕖嘟嘴道:“都道我跟爹爹像。。。我才不像他呢!” 芙蕖俏皮娇气,陵越也是第一次与这样性格的人相处,新鲜之余又觉得分外开心,平日里师尊不苟言笑,红玉姐虽然能说会道,但是怎么也是长者,哪有这样性子的同龄人跟自己交谈的机会? 陵越问:“师妹刚才是在寻什么东西吗,为什么在这样的天气出来?” 陵越的话一下子点醒了芙蕖!见着了大师兄,一激动竟然忘了自己冒着风雪是来干什么的。 那个不知所踪的耳坠! 芙蕖的情绪又陷入了悲伤,抽噎着说着自己弄丢了耳坠的事,望着下了一半的长阶,更是觉得没有希望了,芙蕖赌气般的坐在雪上。 陵越连忙把她拉起来:“地上冷,师妹,你再好好想想,除了在这儿待过还在哪儿?” “就只在屋内和长阶了,今早上没出门的时候还在呢,只能是落在这里了。” 陵越拍拍身上的雪,笑着安慰芙蕖:“不用着急,现在师兄帮你找,师兄正好要上这长阶,顺便帮你再寻一遍,现在你再往下走,咱们两个人寻不信就寻不出来!” 芙蕖感动的噙泪道:“师妹才第一次见大师兄,大师兄就这么帮我。。。” 这几声娇滴滴的“大师兄”喊得陵越飘飘然起来。师尊一直把自己放在临天阁,自己虽然是所谓的大师兄,却从未听过别人称呼过,今天偶然遇上这样遇上麻烦的小师妹,带着哭腔,叫着大师兄,陵越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叫大了几岁。连说起话来都有了底气的。 陵越提起前襟往上走了几级,又回头道:“师妹,你若累了,就回去休息,师兄正好无事,走这长阶来回几遍也当是练功了。。。” 歇了口气,又想着万一找不到怎么办,又给自己留了退路道:“若找不着也没关系,等冬天过了,雪化了,自然就找到了——若是银质的耳坠,我用师尊的磁块帮你,你知道磁块么?” 谁知道芙蕖却回陵越: “大师兄,你是为何要爬这长阶?这样的天气,执剑长老还让你出来做什么去?” 陵越最怕的是芙蕖问起这个,他假装没有听见,转过身去。 陵越把手往袖口缩了缩。想着先前伸手向芙蕖要帽子的时候手掌似乎是摊开的。 如果师妹看到了手心的肿痕? 他觉得被师妹看到师尊责罚自己,一定是很羞耻的事情。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师妹知道自己是因为抄书的时候写错了字被师尊打了手心,然后又犯了几个小错被师尊罚爬长阶的。 这是作为大师兄的尊严! ======青梅竹马篇的兄妹情只是小小点缀啦~满足一下包子的少女心,有这样一个完美的大师兄从小在身边!下次凶凶师尊就会出现罗===== |
【小时不识月·三】 沿着芙蕖踩出来的踏痕,陵越重新搜寻每一处角落,弯着腰一寸地一寸地的不放过。原本冻僵的双手,不知怎的在雪里翻来覆去,居然渐渐发起烫来了。 芙蕖有了大师兄答应帮忙,顿时心里安心不少,不哭也不闹,乖乖的提着衣襟继续往下寻去。芙蕖时不时回头看上面的陵越,心里想着,大师兄果然是跟陵端不一样的人,转而又想到之前自己因为陵端而觉得天下的“师兄”都不是好的而羞愧。远离了众师弟而被执剑长老独自教养的大师兄,什么时候可以跟自己一块儿来上课呢?芙蕖想着陵端嚣张跋扈的样子就厌恶的不得了,偏偏那些师弟们不知怎的竟然都没有人敢站出来跟陵端叫板,芙蕖知道陵端是个什么货色,不过一只纸老虎,凶悍的样子一戳就破,自己平时都懒得睬他的。若这样优秀顶顶了不得的大师兄跟陵端一碰面,那些往日内巴结陵端的人应该很快就能知道陵端的真面目了。芙蕖越想越开心,真恨不得立刻回去求了爹爹让执剑长老放大师兄跟师弟们一起上课。 芙蕖边想着边走,就在快要下完整个阶梯的时候,听见陵越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芙蕖听不清楚,只能看见大师兄在顶上头的身影,跳着向自己挥手。 难道找到了?! 芙蕖开心的大喊着跑上去,也不管隔着这么远,陵越几乎是要听不清的: “大师兄!大师兄!芙蕖好喜欢你啊!谢谢大师兄!“ 芙蕖的性子一向爽快明朗,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涵素真人刚开始也教训过芙蕖不可如此说话,得懂得内敛稳重,可无奈芙蕖天生的性子再加上涵素宠惯她,这样的性子众人都是习惯了的。谁对芙蕖好,芙蕖开心激动,便能大喊:“芙蕖好喜欢你。” 可是陵越没有见过女孩儿这样的。 当看到芙蕖喜笑颜开,一路手脚并用的奔上来,喊着“芙蕖好喜欢大师兄啊!” 陵越羞的脸红的发烫。 还好披风的领子够大够厚,把陵越的害羞都藏在里面了。 耳坠子是很平常的银色,掉落在最初的几级阶梯上,其实还是很好辨认找的。至于芙蕖为何没找到,大概是心急眼快的原因罢。 陵越摊开手掌,是一只带着小钩的圆珠银耳坠。 陵越忽然瞧见自己挨打之后红肿的手心,猛的收紧手,将耳坠捏着递给芙蕖,心里祈祷着芙蕖不要看到才好。 芙蕖接过耳坠,朝陵越咧嘴一笑:“谢谢大师兄!”忽然芙蕖想到自己前几天掉落的门牙,该被大师兄看到了!缺牙婆可丑了!芙蕖“啊”的一声,捂着自己的嘴巴。 两人各怀心思,猜测对方是不是要窥了自己的丑态去,只顾着遮盖自己的羞处,对方的尴尬都没太在意。 陵越收手快,芙蕖没看到陵越脸上的窘迫,先前看到的陵越的手掌也忘的差不多了;芙蕖低着头迅速捂嘴,陵越同样也没看到芙蕖的豁牙。 芙蕖缓缓放下手,解释道:“我刚才要打呵欠呢。。。” 陵越点点头:“这来来回回的,你一定是累了。。。” 芙蕖小心的答话,努力的压住上嘴唇不让豁牙露出来,拿起耳坠,聊起耳旁的碎发,将耳坠轻轻的戴了上去。 戴好了耳坠,这一场因寻耳坠而偶然的相会也要结束了。 芙蕖不舍大师兄,道:“大师兄,你原本是要往哪里去?为什么执剑长老不放你跟师弟们一起上课呢?不如大师兄就跟芙蕖一起去见见师弟们把。” 当芙蕖说“执剑长老”,陵越才想起师尊跟自己说的午时之前必须返回。 天墉大雪季节,就算看天空也看不出时辰来,只能能快则快的返回。帮芙蕖师妹找耳坠虽然没用多少时间, 但是陵越还是紧张起来。 这种心里没底摸不着时辰的感觉最是可怕。陵越来不及回答芙蕖的问题,匆匆挥手表示要离开,临别转身留下一句:“我以后会跟你们一起上课练剑的,现在还没到时候!” 芙蕖看着大师兄一步三阶的往下蹦,只有在后面喊着:“大师兄,你要小心啦,地滑呀——” 这个“呀”字还没拖完, 芙蕖就看见陵越像一块蓝白相间的石头一般从长阶上咕咚、咕咚、一顿一顿的摔了下去。 呼啸的风卷着雪夹着小女孩的尖叫。 可是除了混沌中的小男孩听到这声音之外, 无人听闻。 ===== 芙蕖没来过几次临天阁。印象中是个有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地方。 爹爹说,执剑长老紫胤真人是个神一般的人物。。。好像不对,爹爹说的是,紫胤真人就是神仙。紫胤真人是世间仅有的几名修成仙的人。 明明爹爹才是掌门,应该是天墉最大最了不得的人。可是一旦遇上要请各大长老一起商议的事情,商议到最后,长老们就说:“去请教执剑长老的意思吧。” 芙蕖想,执剑长老每次商议都不来,却次次都要问他等他定夺,当真比爹爹还要像掌门一些。可每次那些长老们要去请教的执剑长老都会让人打发回来一句话:“吾无他意,一切听掌门为正。” 芙蕖在心里埋怨,请教来请教去。执剑长老还是没意见,怎么就每次还要问他呢? 芙蕖扳着手指头数了数执剑长老的那些前缀、称谓。 什么“天下御剑第一人”“天墉振兴师祖”“无欲无求豁达上仙”。。。 真是。。。芙蕖努力想了很久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于是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叹气:“厉害的人连形容词都没有啊。。。” 又想到大师兄,心中安然:果然厉害的人的徒儿也是世间最好的。 只是。。。这世间最好的大师兄此刻因为自己受了伤。 大师兄的师尊会责怪自己吗? 临天阁的一切都是那样神奇。 比如,那个穿红衣服的姐姐因为大师兄受伤心疼的掉眼泪的。。。不是人。。。 芙蕖见过她几回。 陵端曾得意洋洋的告诉芙蕖他知道的关于执剑长老的东西 “执剑长老,有两个剑灵,不是人,是灵!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化灵吗?” 芙蕖重复着那两个音节 “红——玉——?” ===实在抱歉,又让越儿摔了哇哈哈哈哈,不过放心啦,这次没毁容,还让芙蕖妹子上门了呢===== 偶有木有很勤快?求表扬^ |
【小时不识月·四】 红玉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正咬了一大口糖饼的芙蕖。 红玉问她:“可是在唤我?” 芙蕖惊的张大嘴巴,口中的饼渣掉了下来。天啊,刚才自己那小的蚊子似的声音竟然被里屋的红玉听到了! 红玉手上拿着越儿被雪水浸湿的衣裤鞋袜,里屋的越儿伤得不重,从那么高的长阶上摔下来,也幸的是大雪天,滚了一身的雪,也只在身上有几块淤青。 那时午时已到,主人规定的时辰越儿仍没有返回,主人道:“越儿定是偷懒了,若是不停歇的爬上去,肯定能赶回来。”红玉不敢说什么,心里却嘀咕,若越儿一着不慎,从长阶上滚下来可怎么办? 主人等不的越儿自个回来,便起身去看了。红玉想着,等越儿回来,主人少不了又是一顿训责,从外面落了一身大雪,肯定都冻僵了,于是琢磨着要不要去后厨拿点姜回来煮给越儿吃?又想着光喝姜汤不吃点什么也说不过去,等主人训完越儿,肯定又是哭哭啼啼不肯吃正餐,红玉就想着再去后厨拿点糖饼来。在屋内找了一会儿,却发现上次越儿还吃剩下了两个,于是将这仅剩的两个糖饼放在了桌子上。正要出门去后厨拿点姜来,越儿却回来了。 远远的瞧见越儿是被主人拎回来的,顺道回来的还有一个满身雪的小女孩,红玉稍看一会儿便知晓那是掌教的女儿芙蕖,以前远远瞧见过几眼的。 越儿像个雪球似的,进屋之后身上的雪水化了,湿哒哒的滴着水。 芙蕖细声细语的向紫胤请了安行了礼,简单的说了越儿摔下长阶的经过,越说道后面越底气不足,低着脑袋两只手绞在一块儿。 芙蕖道:“执剑长老,大师兄是因为帮我找耳坠子才摔的,您要是生气。。。就。。。跟我爹爹说。。。让。。。爹爹罚我好了。。。” 紫胤笑着的摸了摸芙蕖的脑袋:“好孩子,我不生气的——想吃点什么吗?”忽然想到天墉禁食的规矩,这零嘴就更不许了,于是及时收回那话:“——没到饭点,还是算了吧。” 紫胤是看着芙蕖长大的,但是接触却不多,想来芙蕖如此伶俐可爱,任谁都喜欢,可惜自己天生的性子不喜与小孩来往,别人家的孩子赞叹几句就可以了,若真逗弄的熟了,没事儿就来烦着自己岂不是自讨苦吃?于是一般不与芙蕖有什么往来,时常看着其他的长老们逗弄小芙蕖,自己都是默默在一旁喝茶静观的。再可爱,也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啊。紫胤没想到的是,半年前的涵素就让自己狠狠的打了一次脸。紫胤知道涵素是为了天墉着想,可每次看到芙蕖就不由自主的觉得涵素给自己带来了越儿就是为了让自己尝尝所谓的“儿女绕膝”的感觉?当然,这都是私底下的说笑罢了。 紫胤对芙蕖非但不责怪,还很关切的问芙蕖吃不吃东西,这让一向以为执剑长老严厉可怕不近人情的芙蕖大感意外,原先还以为执剑长老会因为这事跟爹爹告状呢,毕竟。。。自己害的执剑长老的徒儿受伤的啊。芙蕖感激执剑长老的宽宏大量,愈加在紫胤面前表现的懂事听话。此事过后,紫胤竟成了能让芙蕖毫不犹豫听话行之的人,芙蕖随之也成了执剑长老紫胤真人的拥趸,此乃后话。 紫胤对拎着的越儿就没这么温和了,本想训斥,又不想让越儿在这个口口声声称其为“大师兄”的小姑娘面前丢了脸,只是道:“好好下阶梯也能摔!“把越儿扔在房中间,越儿冷的发抖,跪在地上道:“徒儿知错了。。。” 好在越儿伤的不重,只有手上有几道淤痕。但却受了惊,想想也是,越儿再大胆,也不过七岁,高处坠落的惊吓不可小觑。自己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越儿蜷在雪堆里一动不动,把他拎起来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好不容易舌头能动了,紫胤因为担心越儿摔伤到要害部位,迅速的诊脉确认过后还让越儿回答了自己几个问题,例如,“我是谁”“你几岁了”“这是几”越儿答的哆哆嗦嗦的,但幸好。。。头脑还是好的。就只在紫胤伸出手掌的时候楞了,小脸怯怯的说:“师尊别打。。。”紫胤哭笑不得,越儿才瑟缩的回答:“是五。。。” 这样就放心了,还是聪明的越儿。 紫胤挥手让红玉把越儿抱到里屋去换衣服。 红玉感觉自己就像抱了一团湿哒哒冰凉透心的衣服,越儿的脑袋无力的耷拉在红玉的肩上,嘟囔着:“冷。。。” 当红玉抱了脱得光溜溜泥鳅般的越儿到澡盆里去的时候,越儿“腾”的站起来。扑住红玉:“烫!” 红玉试了试水温,并不烫啊?碰了碰越儿光溜溜的屁股才明白是越儿浑身太冷的原因,于是又加了几瓢冷水才乖乖的坐下洗澡。 红玉让越儿自己先泡一阵子让体温回升,自己反头去收拾那些被雪水浸泡的衣服。 好端端的刚做的穿了了没几天的棉服、不用洗的貂绒帽、皮靴。。。这会儿统统都要去收拾了!拿着衣物在里屋和外廷进进出出好几回,为了给越儿理事,来不及招呼芙蕖。留了芙蕖和主人在外面交谈,红玉记得芙蕖是个很娇纵的孩子,但是在主人面前却老实得很。再看一眼的时候,看到芙蕖很自然的捏了桌上的糖饼来吃了。 贪嘴的样子跟越儿几乎一模一样。 转身进里屋,听到芙蕖在叫自己的名字。 听着不像是有意呼唤,而是某种偷偷叫着玩玩儿的。 那时候主人已不在。 芙蕖从凳子上滑下来,脸一红,似是秘密被人窥破一般:“你是叫红玉的剑灵对吗?” 芙蕖歪着脑袋很好奇:“你有多大了?” 这时,芙蕖听到从里屋传来陵越的声音。 “要叫红玉姐姐!——不可以不礼貌!“ 芙蕖想起陵端他们的话:”剑灵再神奇再厉害也是主人的奴仆,其实也没什么了不得!“ 不过才照顾了越儿半年,能有如今越儿的这句话,红玉揉了揉眼睛。 越儿,姐姐会永远这样照顾你,替你忙前忙后。 芙蕖听到大师兄的话,虽然惊讶大师兄忽然发声,但立马高兴起来,很听话的大声唤了红玉一声“红玉姐姐!”然后撒腿要往里屋跑。 “大师兄,大师兄,你好点没有?” ====失算啊失算。。。师尊没能跟越儿对手戏。。。明天就有么么哒各位晚安。。。==== |
【小时不识月·五】 芙蕖就像一只灵巧的野兔,三跳两跳就躲开了红玉弯腰去阻拦她的手,一遛弯儿就拐进了里屋的门。红玉急的连忙转身去拉,并大喊:“芙蕖,陵越在洗澡!” 幸而里屋迂回曲折,好几个房间之后才到浴室,浴室的帘子后面仍然是有门的,虽然门并没有锁上。 芙蕖原以为进了里屋就能看到大师兄,不想却有如此多的房间,芙蕖站在走廊上傻了眼,不知所措。呆站了几秒就被赶来的红玉一把抱起来了。 红玉捏了捏芙蕖的鼻子,嗔怪道:“姐姐都说了你大师兄洗澡呢,还一个劲儿的往里面冲,羞不羞?”芙蕖那时候一心想着陵越,奔跑时根本没听红玉说的什么,这会儿知道大师兄原来是在洗澡,幸亏红玉姐姐来的及时,不然可就。。。可就丢脸啦。 芙蕖没见到陵越,悻悻的随着红玉回到了外廷,坐在凳子上无聊的晃着腿。红玉将煮好的姜汤盛了一碗给芙蕖喝,想着越儿泡的差不多,身子应该暖和了起来,于是进去里屋帮越儿擦身洗澡去了。 红玉又加了几瓢烧热的水进去,烫的越儿的皮肤嫩红,越儿洗澡一向喜欢高温,只要水够热一坐就能坐一个时辰都不肯起身,每次都要主人怒了才不情愿的起来。 越儿手臂上的淤痕不多,但是都面积都伤的挺大,青青紫紫,被热水一泡,更是显得明显,红玉替他擦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越儿疼的嗷嗷叫。而手掌上的红肿仍在,红玉问他还痛不痛,越儿说:“跟摔的比起来,已经好了。。。” 红玉回想越儿因为抄书出错挨的罚,主人不允许越儿挨罚的时候哭,戒尺抽下来带着呼啸的风,红玉看了都心惊胆战的,越儿却是硬生生的憋住了泪,躲也不敢躲,就连打完之后,主人没有让他放下手,越儿都还是伸着那伤痕累累的手颤抖着举着。直到主人放下戒尺离去,红玉走过去把越儿揽过来,越儿才在自己怀里呜呜的哭起来。但越儿哭的再伤心,主人打的再狠,终究越儿是错了就是错了,主人责打越儿是没有错的。红玉只能安抚越儿,让越儿坦然接受师尊的责罚,告诉越儿做错了事被责罚是应该的,是不可逃避的,打完之后在姐姐面前哭闹都没有关系,但绝对不可以抵触师尊的责罚。无论红玉怎样心疼越儿,主人说要罚的时候绝不会护着,打完之后安抚却是最及时的。因为疼爱不是娇纵,否则就是害了越儿。 自打这半年下来,越儿自己也隐约的感受到心疼维护自己的红玉姐,是一个坚守原则底线的人。师尊的绝对权威不可撼动。 换了一盆水,又冲洗了一次,越儿这个澡算是完成了。 红玉用浴巾把越儿裹得严严实实要往卧房里送,打算让越儿暖暖的睡一觉。软软的小人儿冒着热气缩在红玉的怀里,红玉忍不住用脸颊碰了碰越儿的滚烫的小脸儿。为什么怀中的小家伙就这么令人喜爱呢?化灵几千载,就没有感情这样浓烈过。 ===== 主人回来了。 紫胤在外廷和芙蕖说了几句话,不管芙蕖如何不情愿赌气撅嘴,也让古均把芙蕖送回去了。芙蕖急的眼泪都要淌下来:“可是我还没见见大师兄,他好不好?” 紫胤安慰道:“你大师兄好得很,以后等他伤好了,就让他跟你们一起上课好不好?” 芙蕖扭头,不悦道:“可是我要看他一眼才走,还没跟我说话呢!” 紫胤提醒芙蕖道:“越儿在洗澡呢,你也好意思进去看?”芙蕖脸上挂不住,嘴巴还是很倔强:“那我跟他说句话再走!” 紫胤实在是想快点打发走芙渠,于是点头同意:“说完就必须乖乖跟古均哥哥回你爹爹那儿去。“ 芙蕖应了,跑到里屋的走廊上对着浴室的门喊着: “大师兄,芙蕖走了!执剑长老说等你伤好了就要跟我们一起上课,我等你!“ 好半天才听得陵越回应:“好。。。师妹再见。。。“ 芙蕖觉得这声音不像是浴室里传来的,来不及细想,就被古均不由分说的抱了出去。 而那卧房里的越儿却是被芙蕖说的“等伤好了就和大家一起上课“给镇住了。 红玉一边给越儿擦头发一边问他:“想跟师弟师妹一起上课吗?“ 越儿抹了抹额角低落的水珠,回答道:“是不是就要跟师弟们住一起了?“ 沉默片刻又道:“越儿想跟红玉姐一起。“ 红玉解开越儿身上的浴袍,拿起小衣要让越儿穿上,听到越儿的猜测,扑哧一声笑出来: “即便你想跟师弟们一起住,其他长老也不会同意啊。“ 红玉解释道,“各大长老的徒儿们各自跟随师父住在一块儿,因为主人只有你一个徒儿所以就让你跟主人谁在一个房里,而其他长老们起码都有二十个以上的徒儿,师兄带师弟,同师的一块儿住在各自师尊的住处旁边的寝殿内,你的情况确实特殊,所以你会以为要跟他们住一块儿去——谁叫主人只收了一个徒儿?你想走,主人也不会同意,红玉姐更不会同意。” “以后啊,你也只是跟师弟们一起上课,各大长老教授的东西不同,样样都要学好的。不过越儿你可是捡了大便宜,主人的剑术课最是重要,天墉传承的核心。主人可是你的亲传师父,这样的便利,别的人下辈子也得不来的!” 彼时的小越儿懵懂,只知道师尊了不得,却不知师尊究竟了不得到何种地步。似懂非懂的听出红玉的自豪感,迷迷糊糊的对将要到来的跟师弟们一起上课表示了同意。 红玉给越儿穿了上衣,正要穿亵裤的时候,紫胤走了进来。 紫胤示意红玉出去,红玉却想把越儿照顾完再走,紫胤道:“让我来,你退下罢。” 于是套了一半的亵裤,挂在了越儿的腿上,红玉退了出去。 独自面对师尊,光着屁股,这样子。。。总觉得很危险。 越儿努力的要将亵裤拉上来,师尊伸手抓住越儿,拨开越儿的手,拉住了裤头。 不是往上提,而是稍稍用力,又将好不容易拉到大腿根的亵裤剥了下去。 越儿带了哭腔,想往床里躲。 双手护住屁股,在床上跪坐了下来。 “师尊。。。” 越儿觉得师尊肯定要罚了,于是想认错,又想不到哪里有错,难道是因为午时未归?可是师尊拎着自己回来的时候,说了不罚这件事了啊。 师尊将越儿抱起来,把滑落在小腿的亵裤干脆利落的扯下来。越儿的下身光溜溜的,被热水泡过的臀腿呈现着干净的粉红。 越儿害怕的咬着嘴巴哭了,又不敢哭出声来,使劲的拿手抹掉眼泪,不想让师尊发现。 不过。。。师尊好像没有拿戒尺。。。 那就是用手打了。。。 可是师尊的巴掌也很疼。。。 师尊一般都是打手心居多,打屁股也没有什么规定的犯错才要打的。 可是。。。越儿最不喜欢师尊打屁股了。 越儿都七岁了,都是被师弟们叫”大师兄“的人了。 最最不喜欢的,就是每次师尊打了屁股,就疼的不能坐,以后要去跟师弟们一起上课了,被打了屁股都没办法隐藏的!多丢人! 师尊在床沿坐下,把下身“凉快“的越儿摁趴在了腿上。 越儿挣扎着蹬了几脚,揪住师尊的衣襟,哭腔道:“师尊。。。别打越儿。。。“ ===来猜猜越儿为啥要挨打,猜中者送包子一笼===== |
包子想跟大家玩个游戏。。。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 就是。。。看到别的作者在玩抢楼送文的东西。。。 看起来好像蛮好玩的。。。 眼见着已经是九百多楼了。 谁坐到一千楼。。。可以要求我写一篇番外。。。 不一定要是古剑同人,你想看的,我看过的,能写的都写。 唯一的前提就是必须是M/M的纯sp文。 好咩 1000楼的同志啊。。。看你了。。。写完后你可以要求我只写给你一个人看私下发给你,也可以同意放到楼里来大家看。。。 就是这样咯~罒ω罒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 |
【小时不识月·六】 师尊的巴掌高举轻落,越儿绷紧了全身却只感觉师尊的手像是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屁股。 师尊的另一只手,摁住了越儿的腰,却并不是紧紧的钳制。越儿不知道师尊到底要不要打,抽噎着偷偷摸摸的把手往后面靠:“师尊。。。呜呜。。。不打越儿。。。” “师尊。。。越儿冷。。。” 紫胤轻轻的拍了拍越儿的屁股,笑道:“如今你这扯谎的功力越发的强了,屋里的炉火烧的可旺了,着小衣都能出汗,哪里冷了?——知道为师为何要罚你吗?” 若在以前,越儿明确知道自己犯了错,没等巴掌戒尺上身就会自己乖乖的认错请罚,哪能轮到师尊来问,可是现在,越儿自己确实不知道错在哪儿了。 抄书的罚已经罚过了,爬阶梯也罚过了。 师尊不是说,爬阶梯过时未归是有原因的,所以不罚了么? 难道师尊又要来罚这个了?师尊不讲信用! 越儿左思右想只有可能是犯了这个错了!心里又委屈又难过,小脸儿憋的通红,胸口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师尊出尔反尔。。。 越儿半天不回答,师尊又拍了拍越儿的屁股:“可是想好了?没想好师尊就狠狠打了再问你!” 可是越儿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又怕师尊的巴掌,被逼的急了就哭着胡乱答起来: “越儿。。。越儿不该洗太久了。。。” 越儿无助的趴在师尊的腿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挨罚的理由,只觉得师尊这次是要非打不可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挨上罚的边的理由,师尊却没有回应。 答错了,师尊一定会打的,犯错不知错为大错。越儿绝望了,缩在师尊的膝头等着巴掌抽下来。 越儿的小屁股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紫胤道:“这是什么错?你哪次不是洗的久?” 左手揽住越儿的腰,右手狠狠的抽了下去。 连续抽了三四下,房间里响着越儿的抽泣和“啪啪“声。 师尊下手很重,不过这几下,越儿的小屁股已经由热水泡过的粉红转为红色,每一下带来的疼痛叠加,越儿疼的忍不住了,师尊一停手,就“哇“的哭起来。 “师尊不要打了,越儿疼。。。“ “越儿不知道哪里错了。。。“ 越儿的哭闹和主人的巴掌声,红玉在外廷都听的真切。 主人让自己出去说他自己来的时候红玉就知道越儿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主人不会闲到亲自替越儿来穿衣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趁衣服还没穿上之前来教训越儿。 红玉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卧房,果然才到外廷,就听见了越儿的抽泣声。 自己猜得没错,主人说自己来就没什么好事! 红玉心疼的要命,真想返回卧房抢了越儿回来,可是红玉没这么做。 一是因为主人教训越儿不会平白无故的,自然是有理由的。 二是主人教训越儿无论有没有理由,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和勇气能去阻拦,若主人在气头上,自己去了只会让越儿更难处。 于是红玉就这样待在了外廷,一动不动的专注听里屋里响动。 刚开始还只有越儿的抽泣,后来就听到了主人责打越儿的声音。 巴掌声清脆,在安静的房内回荡,伴着越儿的放声大哭。 红玉心绞痛不已,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被人夺走一般困苦无助却又不能上前保护,每一次巴掌声都像是一把刀似的剜去红玉心头肉。 红玉靠在屏风上努力的回想着越儿可能会犯了什么错惹主人要这样责罚,冥思苦想也没有能得到答案。 心烦意乱中连古均挑门进来也没发觉。 古均听着越儿的哭声也没觉得奇怪,反而问红玉:“你怎么了?“ 红玉瞪了他一眼:“越儿又挨罚了,你说我能怎么了?“ 古均不屑道:”男孩哪能不挨打?在天墉几百年戒律长老的教规罚过那么多人不都好好的?“ 红玉捂住眼睛,叹气道:“戒律长老打再多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心疼越儿。“ 古均耸耸肩,表示不能理解:“你还是不要管的太多了。“ 古均放下手中的书具转身要走,掀起帘子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跟红玉说: “掌教真人的意思是主人想让越儿跟其他弟子一起上课了——这些书和笔墨你要收好了。“ == = = 卧房内,紫胤戏谑的问膝头的越儿:“可还觉得冷?” 越儿的小屁股被师尊的十几下巴掌抽的通红滚烫,哪里还会觉得冷,先前可怜巴巴的说自己冷以博得师尊的同情不仅得不到师尊的同情还成了师尊揶揄之词。 越儿哭的够了,师尊也教训够了。 “越儿知道错了。。。” 越儿不知道。 越儿明明没有错却连连认错的模样惹的紫胤一阵心疼。 这顿无错之责实在是委屈了越儿了。 紫胤把越儿从膝头抱起来放在腿上面对自己坐着。 小越儿羞愧不已,自己还光着屁股那! 低着头,偷偷看师尊一眼,却发现师尊笑着看自己。 越儿愈发的糊涂了。 满脸的泪水混着鼻涕,师尊大手一挥擦掉了这些污秽。 “越儿,你有没有错?” 越儿摸着胀痛滚烫的屁股,都挨打了能没有错吗?小声的说:“有错。。。” “那错在哪里?” 又是这个问题!越儿不知道,越儿真的不知道啊。。。 撇撇嘴,越儿急的又要哭了, “师尊,越儿真的不知道。。。“ 紫胤双手架起越儿,让越儿站到床上,顺手拿起被自己剥掉的亵裤,示意越儿把腿放进去穿上。、 越儿揉了揉鼻子,试探的问道:“不打越儿了?“ 师尊点点头:“不打了,穿衣服吧。“ 这是紫胤第一次给越儿穿衣服,不熟练的撑开亵裤的裤头,越儿颤颤巍巍的抬起一条腿往亵裤的裤管里伸去。越儿摇晃的站不住,若是红玉姐给自己穿,越儿是要双手搭在红玉姐的肩头的,那样才不会摔。 可是今天是师尊,越儿不敢扶。 师尊拿着亵裤没对准越儿的腿,越儿扭了扭腿踩了个空,金鸡独立的姿势无法平衡,整个人往前栽去。 一倒就倒在了师尊的怀里。 师尊害怕越儿摔下床,张开手臂去揽,将越儿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师尊的怀抱。。。很温暖。。。 刚才还痛痛的屁股。。。为什么不痛了? “啪”的一声,师尊轻轻的拍了一下怀中的越儿的屁股,道:“又摔,走路走不稳,连站也不会了么?” 师尊身上淡淡的兰草香让越儿觉得很安心,这么忽然一抱,越儿觉得师尊没那么可怕了。 偷偷的伸出手揽住师尊的脖子。 抱师尊的感觉。。。跟抱红玉姐不一样呢。。。 明明红玉姐温柔些,可为什么现在越儿觉得师尊更温柔? 越儿听到师尊说: “今晚你跟为师一起睡,为师有话跟你说。“ “。。。嗯。。。“ ===甜吧!!本来真的想把挨打的理由再拍完之后就写上的,可是。。。就让越儿跟师尊一起碎觉觉的时候说罢=== 本章可能有颇多虫子。。。偶真的写的很匆忙。。。对不起啦/(ㄒo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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