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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只为祈夭（父子）[第5页] |
| 作者:o0cocu0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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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顾漫夭重新被关回了牢房。李贤带着心满意足的答复去向皇上复命。 晕晕沉沉的顾漫夭，被扔在脏乱的地上，狱卒便又锁上了门。 顾漫夭睁开眼睛，双臂抵在地上，向着角落里挪去，胸口的血滴在地上，便是长长的一条线。扫开干草，从里面拿出那瓶药，放在手掌心里。 他要将这药亲手交给爹爹，爹爹脸上的伤就会好了！ 意识渐渐涣散。 顾漫夭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的，厚厚的锁链带着叮叮当当的声响，他微微侧过头，竟然是顾之寒。 顾之寒阴沉着脸，当他知道顾漫夭认罪的时候，竟有些不敢相信。上次就是误会了这孩子，所以他一直告诫着自己，这次绝对要相信他。 可是，偏偏他就认了罪。 望着顾漫夭身上的伤痕，顾之寒再顾不得许多，冲了过去，对着身后的人喊道，“去请御医！” “是！”那下人不敢耽搁，立马小跑着出去。 “漫夭，是他们对你动刑，你才认罪的是不是？你把事情从头到尾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做主！”顾之寒轻轻的扶起顾漫夭说道。 “爷爷？”顾漫夭甩开了他的手，转了个身，仍是趴在地上，声音很轻，却充斥着嘲笑的味道，“没有人逼我。” “当真是你做的？”顾之寒皱着眉头，上次顾漫夭受冤枉的时候，不曾承认过，而今他承认是他做的，难不成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 想起今日下人在打扫顾漫夭的房间时，从里面搜出的毒药，以及银针，他愈发觉得心寒。这孩子人畜无害的模样，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就是我做的，我就是不想如了你要我认祖归宗的愿！”顾漫夭觉得很是恶心。他不懂为何山庄外的人，都要套上这样虚伪的面孔，明明他就是想让自己认罪的，还要一而再的问自己，还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还说要为自己主持公道。 “你，”顾之寒一时语塞，“你就是不想当王府的世子，所以去毒害了你奶奶？” 在辈分上，音婷的确是顾漫夭的奶奶。 “我一点都不稀罕什么世子，”顾漫夭冷笑道，“我只想跟爹爹在一起。” 只有爹爹是真心待我的，只有爹爹不会想着用阴谋计策来对付自己。 爹爹，漫夭真的好累。 “混账，你。”顾之寒训到，“你知不知道这是要死人的？你怎么可以下毒？你怎么敢下毒？” “那她死了么？”顾漫夭冷冷的看向顾之寒。 顾之寒沉默半晌，“没有。” 御医已经控制了音婷的毒，只需再休养个几天，就能康复。 “这不就好了么？”顾漫夭了然，顾之寒怎么可能真的让音婷死去呢？无非是想陷害自己，陷害爹爹。 见顾漫夭丝毫没有悔意，顾之寒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冷，他怎么可以那么轻巧的说着“这不就好了么”，怎么可以这样无视人命？ “你好自为之吧！”顾之寒甩了衣袖离开，正撞上下人请来了御医，“有劳御医了，只是我看，他已经不用治疗了，都回去吧！” 顾漫夭没有去看顾之寒离开，他只是呆滞的看着角落，黑暗且潮湿的角落。直到身后再没了声音，他握紧了手中的药瓶。 至少，他不是一无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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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祈然，该让你的人出面了。”顾祈风走下龙椅，“瞧见没有，这李贤得意的样子，不过就是音婷让他办件事，他都能尽心成这样。可见，音家和顾之寒的面子不小啊！” “音布丰是朝廷第一将军，顾之寒又是皇上的亲叔叔，他能不将音婷的话放在眼里么？”顾祈然没什么表情，“我就是担心漫夭在狱中会。” 顾祈风朝他笑道，“别担心了，我们现在就去王府，揭穿音婷的真面目。朕的人刚才来禀报了，音婷已经醒了，而且顾之寒与音布丰都在。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女人在她最重要的亲人面前，被说成是个蛇蝎妇人会是个什么表情！” 顾祈然点了点头，“那就走吧，我去安排一下，暂时就先不出面了。” “恩。” “皇上！”顾祈然突然又出声道，“她对漫夭的牢狱之灾，我希望您能帮我讨回来。” 顾祈风看了看顾祈然，郑重道，“放心吧。” 瑞王府邸。 “皇婶，身体可有好些？”顾祈风双手负于背后，站在他身边的还有顾之寒、顾祈白与音布丰。 “多谢皇上关心，我已经好多了！”音婷脸上仍旧是淡淡的病容，“我既无大碍，还请皇上放了漫夭这孩子吧，他定是无心的。” 顾祈风心下对她的伪装感到好笑，但脸上依然是关心的神情，“他是皇叔的嫡孙，朕自然是不会太过严惩于他的，只是像他这样品性低劣的人，皇叔还是不要让他回到皇普里，免得损了天家威严！” 瞥到音婷眼里闪烁的光芒，顾祈风暗自嘲讽的一笑。 顾之寒猛的抬头，“皇上，漫夭平时是有些偏执，但是心还是善良的，我相信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还请皇上给他一次机会吧！” “皇叔，朕，”顾祈风刚想要说话。 门外走来一侍卫，“启禀皇上，提督沈大人求见！” 沈荣添总算是来了，顾祈风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宣。” 而躺在病床上的音婷却是心下一慌。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荣添跪着行礼道。 “平身吧，沈爱卿求见所为何事啊？”顾祈风走到椅子上坐着。 “回皇上，微臣是为了王妃行刺之事而来！”沈荣添从怀里拿出一叠叠的纸张，“这是微臣从一个郎中处得来的，他将王妃买药买针陷害顾漫夭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而且，他手里还有王妃的信物！微臣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与王妃对质！” “不可能，”还没等音婷出口，顾之寒就站了出来，“皇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王妃的，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皇上，这摆明了是有人挑拨王妃与漫夭的关系，还请皇上明察！”音布丰也说道。音婷是他的妹妹，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到伤害。 倒是顾祈白沉着脸不说一句话。 “荣添，听到了么？”顾祈风肃然的说道，“王妃的身份不准人随意陷害，今日你若是不能拿出确切的证据，朕定不饶你！” “回皇上，微臣不敢欺君！”沈荣添说道，“那郎中微臣也叫人带来了，可以当面与王妃对质，王妃就是从他手里买的毒药。另外，微臣也掌握了其它的证据，都可以指向王妃，是她叫人陷害了顾漫夭。” “胡说，我从没有找什么郎中买过七心海棠。” 屋子顿时静了下来。 音婷突然意识到，沈荣添只是说毒药，并没有说是什么毒药，而自己刚醒，也无人跟自己说过自己是中了什么毒。 “王爷，我！”音婷看向顾之寒，此时的顾之寒则是带着莫名的眼神望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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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王爷，请您相信我，事情不是这样的。”音婷不知道怎么说，有些语无伦次，“对了，漫夭他不是认罪了么？这件事就是他干的，是他，是他找人陷害我的。” “够了！”顾之寒一声暴喝，声音里有些疲倦，“你还想说什么？漫夭才来这里，且不说他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人陷害你？又何况这些天他一直呆在王府里，除了昨日早上才离开一会儿，又立马被我带了回来，他怎么找的郎中？怎么买的毒？啊？你说！” “启禀皇上，顾漫夭认罪之事，微臣也听牢狱里的狱卒说过，是李大人滥用私刑，逼他就范，微臣觉得那份口供不该听信！”沈荣添再次说道。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怔，顾祈白沉声道，“他对漫夭动刑了？” “是的。” “皇上，还是快将那孩子放出来吧！”顾祈白没去看床上瘫软的音婷，“天牢阴气重，他又有伤，怕是会撑不住啊！” 顾祈白的话让顾之寒一疼，顾漫夭的伤他是看过的，前胸都是血，当时趴在了地上都起不来了，可是自己却！自己竟没有让御医给他治疗！ 这时，走进来一个侍卫，“启禀皇上，王府外头有一名自称顾祈然的人求见！” 顾祈风瞥了瞥顾之寒，皇叔，这下你要如何与他交代？ “宣！”不怒自威。 “是。” 不一会儿，顾祈然身着一袭淡蓝宽袍走了进来。踏进门口时，外头射进来的阳光闪在顾祈然的脸上，好不清俊风雅。 “草民叩见皇上。”简短的行礼，疏离的语气。 “祈然，平身吧！”顾祈风露出一丝笑意，“许久不见了，你在外可好？” 两人的语气真真是十几年不曾见过的关系。 “回皇上，草民过的挺好，今日前来，只是想请王爷让我带回漫夭！”顾祈然随着话音看向顾之寒，“王爷，漫夭呢？” “他，我。”顾之寒一时之间竟有些羞愧。 “祈然，因为一些事情，漫夭他，被关进了天牢，朕立马叫人放了他！”顾祈风倒是没有顾之寒的窘迫，“来人，去将小世子请回来。” “是。”便有侍卫领命而去。 “不知道漫夭做了什么事，让王爷如此对他？”顾祈然面无表情。 “他没做错什么，错的是我们！”顾祈白推着轮椅趋近顾祈然，“祈然，对于这件事，父王和我都感到很抱歉！” 当下，顾祈然就将整件事都说了一遍，没有跳过任何细节，包括音婷的陷害！ 他话音刚落，顾漫夭就被抬了进来。 顾祈然望向躺在躺椅上的顾漫夭，眉头紧皱了起来。他知道顾漫夭肯定会受苦，却没想伤的那么重。单薄的囚衣上都是血，脸色苍白的让人害怕。 “爹爹！”虚弱的顾漫夭看到了顾祈然，也不顾身上的疼痛，立马想要跳下来。 顾祈然连忙走了过去将他抱在怀里，“爹爹在这儿呢！” “混账，还不去请太医！”顾祈风喝道。 “奴才这就去请！”太监尖细的声音应道，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顾之寒站在一旁，想要走过去看看，却发现迈不开脚！ 那是自己唯一的孙子，却在自己的眼底下被人伤害成这样！ 而床上的音婷此时早就没了分寸，见顾之寒、顾祈白与音布丰都只是看着他们父子俩，眼中都是满含的歉意，她知道一切都完了，“顾祈然，是你陷害的我，是你！皇上，王爷，祈白，大哥，你们不要相信他们，都是他们父子俩合伙陷害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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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听到音婷的话语，沈荣添转过身看了她一眼，“皇上，在查这件事的时候，微臣发现了另外两件事，微臣想当面问一下二少爷！” 沈荣添口中的二少爷自是顾祈然。 “沈大人请说！”顾祈然虽是担心顾漫夭的病情，但他今日必须将音婷的面目揭露的彻彻底底，手中暗自为顾漫夭输着真气。 “当年二少爷因为那件事被逐出皇籍，可下官查到那件事的背后另有隐情。”沈荣添说的从容，倒是令知情的几人一怔。 顾之寒与音布丰同时看向了顾祈白，他们两人只知道这件事是顾祈白做的，并不晓得音婷也穿插于此。 顾祈白眉目一挑，有些恍然的看向了顾祈然，眉宇间有着一丝了然，却也不开口。 “你查到什么了？”顾祈风开了口。 “下官查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乃是现在的王妃，音将军的妹妹音婷！”沈荣添竟敢当面喊出了音婷的名讳。沈荣添是个正直的人，对于事情一向实事求是，若非证据确凿，他是不敢不敬音婷的。 “沈大人，你可有证据么？”顾之寒皱着眉头，虽然这件事应该是与音婷有关，但他仍觉得只是音婷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他不相信他的结发妻子是个恶毒的人，不相信他生活了十几年的爱妻背着他做着令人可耻的事。 她虽陷害了顾漫夭，但是毒是下在自己的身上，可那是一条人命啊！顾祈白当年承认的时候，顾之寒可是打得他丢了半条命的，还牺牲了顾祈然。 音婷望向顾之寒，他竟还会为了自己说话。 她爱他，很爱很爱，所以当所有的事当着他的面被揭露的时候，那些理智早就荡然无存了。曾几何时，她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直到那个女人怀了顾祈然后，直到顾祈白不能有子嗣的时候，她变了。 她恨她，那个破坏她与顾之寒的女人，恨顾祈然，恨顾漫夭。 “下官自然有证据，不过在呈现这些证据前，”沈荣添说道，“我还要再说一件事。二少爷，前段时间，可有人潜入山庄刺伤了人？” 见顾祈然点了点头，沈荣添将整件事都完整的说了出来，音婷是怎么叫人去刺伤谷缜陷害顾漫夭的，是怎么错手杀了怀着顾祈白骨肉的女子的。 还将证据与证人统统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当一桩桩证据，一个个证人都指向了音婷的时候，她只是流着泪，不开口说一句话。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呢？ “王爷，将军，请容下官放肆的问一句，当时你们是否知道顾祈然少爷是无罪的？”沈荣添逼视的看向顾之寒与音布丰。 “是。” “是。” 两人相视了一眼，顾之寒走向皇上面前，跪了下去，“皇上，微臣有罪，所有的事就让微臣一人承担吧！微臣，愿意为音婷偿还那一条人命。” “父王！”一向淡然的顾祈白终于是变了神色，“皇上，娘亲是为了我才错手伤害了她的，要怪就怪我，父王和娘亲都是为了我！” 顾祈风刚想要说话，就听到顾祈然急急的叫了句“漫夭”，他转头望去，才发现在顾祈然怀里的顾漫夭嘴里吐着血，“这件事就交给沈大人处理吧！不过，荣添，王妃的身份摆在那，到时候先不要公开了。明日皇叔和音将军跟沈大人一起到御书房听吧！” “皇上，我先带漫夭下去了。”顾祈然再无心思听这些，抱起顾漫夭就往昔日住过的院子跑去。 顾漫夭嘴里的血像是止不住般的流着，眼神也渐渐阖上。 “漫夭，别睡！”顾祈然急急的呼唤着，“漫夭，醒来看看爹，爹在这儿呢！” 似是听到顾祈然的话，顾漫夭放在怀里的手动了动，“爹爹，给。” 被血染红的手里拿着的是那日他为他买的伤药。 顾祈然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惊慌，即使那次母亲去世，他也没像现在这般无力。 顾漫夭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只是让血流的更加的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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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顾祈然坐在椅子上，翻阅着从抽屉里拿出的纸张。 白白的纸上画满了顾祈然与顾漫夭。 顾漫夭昏迷了已经有数十天了。胸口的鞭伤因渗了寒气，迟迟不见好。 这十天里，发生了很多事。 音布丰与顾之寒退了官职，在家中养老，兵权也得以归还。 音婷因为那些事情，被皇上流放到了隐塰寺，据说到那之后，她神志不清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顾之寒与顾祈白不曾一次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瑞王竟为了让王妃无罪陷害了自己的儿子。 一时之间，人们都同情起了顾祈然，都为他抱打不平。 而顾祈然却是没有报仇后的喜悦，甚至没有一点释怀的感觉。 站起身，拿着那些画，走向睡在床中的少年，脸色有些红润，胸口的伤也渐趋好转，偏偏就是不曾醒来。 “漫夭，你还在生爹爹的气么？还在气爹爹将你一人丢在这里是么？所以你不肯醒来见爹爹。”顾祈然蹲下身拿起顾漫夭的手，他手上仍是紧握着那瓶药瓶。 那时，抱着顾漫夭的顾祈然腾不出手去接过药，等他将顾漫夭放在床上，再去拿的时候，竟再也挣不开顾漫夭的手了。 漫夭，这瓶药对你真的很重要，因为那是给爹爹的，对么？ 昏睡着的少年没有听到爹爹的话，眼角紧闭着。 “漫夭，醒来看看爹爹吧，你瞧，爹爹就在这儿，”顾祈然每天都会在床头跟顾漫夭说话，不管他是不是听得到，“你把爹爹画的多不像啊，弯弯扭扭的，你看你自己都没有那么好看了。” 这些画都是顾漫夭在王府的时候画的，没有顾祈然的日子里，他要么看书，要么想象着脑海中爹爹的摸样。 顾祈白坐在轮椅上在门口看着顾祈然一直与顾漫夭说着话，心下也有些难受。那日顾祈然发疯似的与顾之寒打了起来，只因为得知顾之寒去天牢时叫了御医却不让御医给顾漫夭看。 那也是顾之寒最为狼狈的一次，他就任由顾祈然一掌又一掌的打在胸口上，不让任何人插手，不准任何人阻拦。 后来顾祈白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对顾祈然喊道，顾祈然，漫夭成了这样，难道你就没有责任么？你不是不知道他去了天牢？这就是你要报仇的后果，真的值得么？ 真的值得么？只为了仇恨，顾祈然对自己下毒，顾祈然陷害谷舟旭，只为了仇恨，娘亲做了这些事，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所以啊，顾祈白对自己说道，算了吧，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就让它随着昨日一同消散吧。所以，他救了谷舟旭后，就劝着谷舟旭别再报仇了，他们这一辈的人错失了太多，何苦让下一辈的人再同样受苦？ “父王。”顾祈白叫了声。 顾之寒也是每天都会来看看躺在床上的少年，顾漫夭伤势比较严重，不能长途奔走，所以此时仍住在王府里。但是顾祈然不准他接近顾漫夭，所以顾之寒只会在门口张望。 “还没醒来。”似是问顾祈白，又似是自言自语。 顾祈白知道顾之寒心中的悔，只是顾漫夭还没醒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宽慰顾之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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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这日午间，顾之寒又来看顾漫夭，走到门口，发现门是大张着的，往里望了望，只看到顾漫夭躺在床上，没看见顾祈然的身影。 顾之寒踌躇了许久，耐不住对顾漫夭的担忧，还是踏了进去。 若是不去想此时的少年仍旧是昏迷着的，顾之寒定会觉得顾漫夭健康的很，只是在睡着觉。脸色在顾祈然的照看下，已经红润了许多。 顾之寒伸出手去摸了摸顾漫夭的脸，若是爷爷能陪着你成长多好？ “谁让你进来的？”顾祈然不带感情的话就传了进来。 顾之寒转过身，略带尴尬的说道，“祈然，我就是，就是想看一看漫夭，没有其他的意思。” “不必了，”顾祈然走过来拉起顾之寒的胳膊，将他推向门外，顾之寒就随着顾祈然的力道走了出去，“以后请你都不要再进来。” 顾之寒无措的站在门口，这个以往他从不踏进的院子，因了顾漫夭，这些天一直都会过来，“我让人去寻了千年雪莲来，等会儿你喂漫夭服下吧！” 见到顾祈然又要拒绝，顾之寒立马说道，“不管你多恨我，孩子最重要不是么？” 顾祈然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往屋里走去，并关上了门。 顾之寒嘴角就有了丝笑意，他知道这是顾祈然没有拒绝的意思，立马转身亲自去叫人煎药。 顾祈然关上了门后就背靠着门，这些天顾之寒的特意讨好，他不是不曾看见，而且不管自己怎样对他，顾之寒都欣然接受了。 有时候看见顾之寒日益增添的白发，自己竟然就不想再去恨他。顾祈然，不可以，你忘了娘亲是怎么落寞的死去的么？都是他，都是顾之寒一手造成的。 顾祈然眼里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有些伤害不是弥补就可以消却的。 “爹，爹。”细软的呼唤传入顾祈然的耳里，顾祈然立马跑向床边。 “漫夭，爹爹在这儿，”顾祈然激动的说道，牵起顾漫夭的手，“你醒了么？” 顾漫夭感受着来自手心的温度，缓缓的睁开眼，真的是，爹爹。 顾祈然见到顾漫夭清澈的双眸，心下终于有了一丝轻松，“漫夭，哪里不舒服，告诉爹爹。” 望着顾祈然关怀的眼睛，顾漫夭努力的笑了起来，“给，给您。”手上的药瓶递给了顾祈然。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想着爹爹？漫夭，不要这样，相比于我的伤，爹爹更希望你活得好。 “拿，拿着。”顾漫夭有些撑不住了。 “好。”顾祈然怕自己再多说，眼泪就会涌出来，接过顾漫夭的药瓶，瓶身的血渍已经干涸。 两个人就沉默的互相看着。 御医已经说过，只要顾漫夭醒来，就不会再有事了。 “爹爹去给你做点粥喝，好么？”顾祈然说道。 顾漫夭握着顾祈然的手立马紧了，摇了摇头，“不要，离，开我。” “噔噔噔”，传来敲门声，“祈然，药熬好了。” 顾祈然本想去开门，可是手被握的很紧，只好开口，“进来吧。” 门外的顾之寒愣了愣，却是更加高兴了，推了门进来，“漫夭醒了？” 顾漫夭见到是他，眉宇间皱了起来，“走。”声音沙哑，“走。” 顾祈然知道他的意思，“你先出去吧。”对着顾之寒说道。 “唉，那好，我就先走了。”顾之寒将药放在桌子上，“祈然，孩子刚醒，让他喝点东西补补。” “走。”顾漫夭声音有些大了。 “我走，我走。”顾之寒赔笑道，“我这就走。” 出了门，关上。顾之寒眼角的皱眉有些深了，他举起衣袖，擦了擦，总算是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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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大结局） 顾漫夭醒来的事传的很快，连皇上都惊动了，派了人送来了许多珍贵的药材。 而有些老奸巨猾的人见到皇上如此对他，都携了好礼来看望。 顾祈然不得不抽身去招呼他们。 顾漫夭在床上躺了好些时候，顾祈然对他是百依百顺的，唯独是不让他下床。趁着今日顾祈然去了前厅，顾漫夭穿上了衣服，走出了房间。 难得的是，今日太阳很温暖。 爹爹说，明日就带自己回家，离开瑾封城。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但是有爹爹在的地方，就不用再担心了。 顾漫夭走到院子门口，却听到外面传来声音，他走出去一看，发现顾之寒隔着树丛在自言自语。 “漫夭，爷爷是来看看你的，这不是你明日就要走了么？伤好些了么？有没有准备好药？要不再呆个几天吧？”顾之寒来回的走着，一边碎碎念，“不行不行，太煽情了。” “漫夭，爷爷给你准备了好多药呢，你备着吃！咳，说什么呢？哪有咒孙子吃药的？”他又换了一种语气，“漫夭，爷爷那天不是故意不让御医救你的，你说你明明没有做那些事，为什么要承认呢？不行不行，语气太严厉了。” 顾之寒对着树又开始说道，“漫夭漫夭，爷爷是来给你道歉的，你别记恨爷爷了，都是爷爷不好，要不你就打爷爷一顿出出气？”总觉得怎么说怎么不对，顾之寒有些急躁了，“你说你要我怎样才肯原谅我么？” 顾漫夭本是在一旁看着顾之寒说着，却是越听越觉得好笑，一时没注意就笑了起来。 顾之寒听到背后传来笑声，脸有些羞红了，“谁在那笑？呃，漫夭是你啊！” 你不是一直都躺在床上的么？ 顾漫夭见自己被发现了，强忍着板了脸，“不行么？” “当然行啊，”顾之寒笑道，“就是今儿风大，你多穿点衣服再出来么！” “不用你管。”顾漫夭见到顾之寒噤了声，又有些不忍，今日他走出来不可能有人知道，所以顾之寒不会是装给自己看的，到底是个善良的孩子，见到顾之寒鬓角华发斑白的立于风中，他也不想让这老人多难堪。 全当是个陌生的老人吧，顾漫夭想了想，反正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那就在最后一天试着原谅他吧。 “你真的想要我原谅你么？”顾漫夭问道。 顾之寒眼睛一亮，“恩，你，愿意原谅我了？” “如果你肯为我做件事我就原谅你。”顾漫夭笑了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 “好，别说是一件事，就是两件事、上百件事，只要漫夭要爷，要我做，我都愿意做。” “带我去骑马。”顾漫夭喜欢在马上肆意奔腾的感觉，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 “不行，这风太大，而且你伤还没好。”顾之寒有些为难。 “你我同骑一匹马不就行了么？”顾漫夭努了努嘴，“还是说，你不肯了？那就算了，反正我能找我爹爹去的。” 其实他对于能不能和顾之寒骑马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只是，就当是给老人全了一个心愿。即使是陌生的老人，他也会帮忙，更何况，他与他呢。 “好吧。”顾之寒毕竟是想要和孙子好好亲近亲近的。 带着顾漫夭来到马圈，任顾漫夭选了一匹马，顾之寒便跳上马，牵上顾漫夭一同骑着。怀里的是他的孙子。 “骑快点。”顾漫夭有些兴奋，顾之寒只好遂了他意，稍微加快了速度。 “呐，再见了，爷爷。”顾漫夭轻声说道。 风有些大，顾之寒只觉得顾漫夭说了什么，却是听不清，“漫夭，你说什么？” “我说，你别告诉爹爹我来骑马咯，要不然爹爹会生气的！” 两个人骑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马，然后顾之寒带着顾漫夭回了院子。 “爹爹。”顾祈然阴沉着脸站在屋子里，顾漫夭怯怯的叫了声。 顾祈然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了顾漫夭的身上，轻声道，“给你熬了药，快趁热喝吧。”然后看向顾之寒，“跟我出去。”带头离开了房间。 顾漫夭略带歉意的看了看顾之寒，却听得顾之寒嘱咐道，“快喝药，喝些热水，别冻着了。”然后也走了出去。 院子里传来顾祈然吼着顾之寒的声音，无非是不该带了顾漫夭出去，顾之寒也只是讨好似的应着，不敢与他辩驳。 再后来，顾漫夭便随着顾祈然离开了瑾封城，回到了怀宁城。 再后来，顾祈白的天机堂不时的传给顾之寒他们的消息，两个人生活的很好，只是澹箬竹出家了。再之后，顾祈然让人送来了一颗药丸和一封信，说是为谷缜解蛊吃的。再之后，谷舟旭带着谷缜隐姓埋名。 再之后，顾祈然与顾漫夭的消息却是探不到了。 有人说，曾见到一对很是英俊的父子俩出现在江南，有人说，不对，那对父子俩是在塞北出现过的，更有人说，曾经塞外看到过这对父子两骑着一匹马，好不羡煞旁人。 渐渐的，人们也不再关注了，话题终于淡去，时间教会人们——遗忘。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ENDING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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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番外) 顾之寒来到天玄山庄时已经临近黄昏。 只因为明日便是顾漫夭的生辰，从昀山得来一把好剑，想着要送给他。还记得那时在山庄与顾漫夭比剑的时候，那孩子干净的剑法，虽是没有作战的经历，却已然不错。 不知道漫夭见着这把剑，会不会喜欢。顾之寒心里惴惴，他也不知道顾漫夭到底原谅了自己没有，只是那日和自己一同骑马，想来也不是特别厌恶自己了吧！这样一想，顾之寒便有了信心，往山庄走去。 “什么人？”天玄山庄依然是戒备森严，两个护卫拦住他。 “我姓顾，是你们少爷的爷爷，你去通报顾祈然，他便知道了。”顾之寒也不恼，只要一想到能见到顾漫夭，心里就开心的紧。 其中一护卫狐疑的看了顾之寒一眼，“你在这等着。”走向山庄里去通报。 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向他作揖道，“不知是王爷亲至，还望恕罪！” “无妨，你们庄主呢？”顾之寒摆摆手，没了以前的盛世凌人。 “属下未曾找到庄主，便去禀报了少爷，少爷本想亲自出来迎接的，只是庄主罚他跪着，所以不能亲迎，让属下领王爷过去。” “跪着？为什么？”顾之寒背着剑盒，急匆匆的往山庄里小跑而去。 那护卫也只好跟着他没有形象的跑了起来，唉，王爷，您能稳重点么？ “好像是因为少爷跟庄主顶嘴，其它的事情属下就不知道了。”那护卫不过是看大门的，哪能知道那么多？这些还是从其他下人那里八卦得到的。 顾之寒愈发的担心了，恨不得立马走到顾漫夭身边。 他似乎忘记了他以往罚顾祈白与谷舟旭时还要严厉许多。 走到顾祈然书房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跪坐在地上的顾漫夭，就知道这孩子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受罚，顾之寒笑了笑，“快起来吧，你爹爹那儿我帮你去说。” 闻声，顾漫夭转过头，撇了撇嘴，“你比我还怕爹爹呢，你说，他能听么？” 顾之寒被顶得一呛，走到顾漫夭身边，蹲在他的身旁，“我要是拿王爷的身份压他，他敢不听？”顿了顿，“不过我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你要赔偿我！” “怎么赔偿？”顾漫夭漫不经心的说着，他可不信顾之寒能劝说顾祈然让他起来。 “这个等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惹到你爹爹啦？”顾之寒问道。 顾漫夭想了想，“起风了，爹爹要我多穿些衣服，可是我又不冷，就不肯穿，然后就跟他吵了起来，他就让我在这里跪着咯！” 顾之寒嘴角抽了抽，这不是你自找的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吃不下饭的时候有人逼着你吃，你会开心么？”顾漫夭不满的说道。 “是是是，都是你爹的错，跟漫夭一点关系都没有。”顾之寒讨好的笑着。 “哼，这还差不多，”顾漫夭敲了敲自己的腿，“对了，你怎么来了？” “明天是你的生辰，我给你带了一份礼物来！”顾之寒带着一丝神秘的语气，“现在还不能给你，要到明天才能给你看哦！” “哦！”顾漫夭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让顾之寒一阵失落。 突然，顾漫夭向后退去，伸出手直接抢了顾之寒肩上的剑盒，露出得意的笑，“反正都是给我的，让我先看看么！” “唉，明天再看么，那我明天就不能给你礼物了。”顾之寒想要要回，却又怕顾漫夭不高兴，双手无措的举在空中。 “还给他！”一声轻喝，从两人的背后响起，顾祈然走到顾漫夭身前，冷着脸，“我就是教你这么跪的？要我再教你一遍么？” 顾漫夭悻悻的将那长长的剑盒还给了顾之寒，然后直起了上身，笔直的跪好。 “唉，祈然，是我自己想给他看的，你别怪他。”顾之寒拿着剑盒递给顾漫夭。 顾漫夭却是不敢接了，他怕顾祈然生气。 “你怎么来了？”顾祈然转身坐向了一旁的石凳。 顾之寒起了身，“你先让他起来吧！跪也跪过了，你气也该消了。” “我才让他刚跪呢，一个转身他就坐在了地上，这也叫跪过了？”顾祈然不为所动，“你别替他说话了，就让他跪着，目无尊长，也是该他受的。” 顾祈然这些天因为顾漫夭身子刚好，就一直顺着他，骄纵的顾漫夭什么话都敢不听了，还敢和他顶嘴了。 若不是还担心着他的身子，放在书房的戒尺早就上他身了。 “顾祈然，我要你叫他起来。”顾之寒大着声音的喊道，语气里却没多少严厉，只是想给自己壮壮胆，“本王的话你敢不听？” 顾祈然盯着顾之寒瞧了好一会儿，顾之寒象征性的抬了抬头，我是王爷，还怕你不成？为了孙子，我豁出去了。 “王爷？”顾祈然轻笑道，其实他也没真的想要顾漫夭跪很长时间，既然顾之寒都这样说了，“起来吧。” 然后起身往书房里走去，不再理会两人。 顾漫夭等到顾祈然离开后，才站了起来。顾之寒立马俯下身去揉了揉他的膝盖，“疼不疼啊？我去给你上点药吧！” “不疼啦，”顾漫夭笑了笑，“没关系的，一会儿就好了。没想到，我爹爹还真的听了你的话唉，太棒了！” 顾之寒却是苦了脸，“你爹肯定是又生我气了，唉。” 顾漫夭眨着眼，拍了拍顾之寒的肩膀，“别难过了，我爹生气就让他气着好了，他也经常生我的气的。” “那不一样。”顾之寒叹了口气道，“他是你爹，我是他爹啊！父母永远斗不过孩子的。” 顾漫夭沉思了一会儿，“谁说的，我爹爹一生气，就要罚我，我又不能不听他的话的。他打我打的可疼了。” 两个人窸窸窣窣的说着话，声音却并不避开旁人，在书房里的顾祈然听着两人一直谈论着他，哭笑不得的将手中的书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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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番外） 那一年，顾漫夭九岁！ 天空飘着大雪，覆盖了整个庄园！纯洁而又简单的白色，满满的印在了顾漫夭的眼里。此时的顾漫夭也穿了件白色棉袄，还戴着个白色兔帽，小小的身影踏入雪地里，就与这白色天地融为一体。 伸出稚嫩的双手，接住雪片，凉凉的，顾漫夭笑了笑，露出可爱的小小虎牙，明亮而又干净的眼神，让人也随着他的笑意开心不已。 在地上滚着雪，滚起一个大大的雪球，抱在了怀里，也不顾雪水湿了衣裳，颠颠撞撞的往顾祈然的书房跑去。 下人们在身后跟着，又不敢上前去阻止，这位少爷的脾性，一向不太好，可别惹他，惹恼了他，吃苦的还是自己。 不一会儿，顾漫夭便来到了顾祈然的院子，透过大开的窗户，见到自家的爹爹正在看着书！顾漫夭嘴角微微翘起。 坏爹爹，过年了也不陪自己！ 小心翼翼的走向窗前，俯下身，抬起胳膊，用力的将雪球往屋子里扔去，听到雪球在地上碎开的声响，顾漫夭立马逃窜的离开。 没看到房里的顾祈然将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离开了院子，顾漫夭才敢转身往身后看看，爹爹怎么还没出来？嘴唇瘪了起来。 复又滚起了雪球，抱在怀里，往顾祈然的书房再一次走去。 躲在窗下，雪球“嘭”的一响，顾漫夭漫意的点点头，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然后又小跑着离开！ 发现爹爹还是没出来找他，顾漫夭有些生气了！ 这次滚了好大好大的雪球，连裤腿都湿的彻底！谁让爹爹不理他呢？ 好不容易的来到书房，却发现窗户关了，顾漫夭皱着眉头，走向房门，门是开着的，顾漫夭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扔了过去，奈何这次雪球太大了，没滚多远，顾漫夭自己反而没站稳，滑到在了地上，还好雪厚厚的垫在身下，没摔伤！ “闹够了没有？”顾祈然略微有些严厉的语气在头上方响起，然后顾漫夭就觉得整个身子被拎了起来。 “爹爹！”对上顾祈然严肃的双眸，顾漫夭委屈的叫了声，“漫夭好疼！” “哼，”顾祈然将他带到书房里，房里烧着炭火，很是温暖，“等会儿有你疼的！” 将顾漫夭放在了地上，解开了他的兔帽，又将湿了的衣服全都换下，换上暖和又干净的衣裳，塞进了被窝里。 将被子全部裹在了顾漫夭的身上，还用自己温暖的手帮他暖脚，不仅是裤子湿了，鞋子更是透着水，小脚丫冰凉冰凉的！ “不知道冷么？”责怪了一句。 “谁让爹爹不陪我？”顾漫夭一边说着，一边咯吱咯吱的笑着，“爹爹，您弄痒我了，咯咯咯，好痒！” “怕痒？”顾祈然随意的问了句。 傻傻的顾漫夭点头道，“恩，很痒！” 顾祈然直起身，走向门前，关上！这下屋子里就全是温暖的炭火味道了。 确定顾漫夭不会冷了以后，顾祈然将他身上的被子扯开，将小人儿翻了个身，迅速的褪了裤子，露出白皙而又娇小的两股。 “啪啪啪”，手上拿捏着力道打在了顾漫夭的屁股上。 “爹爹，爹爹！”顾漫夭这才反应过来，羞羞的喊着顾祈然。 “啪”的又是一掌，屁股上有些粉色了，“趴好！”顾祈然轻喝道。 “不知道这雪是冷的？”顾祈然一边打着一边教训道，“还敢往怀里拾掇？不怕生病了是么？” “啪啪啪”的一连串打在了臀峰上。 虽然是巴掌，到底也让顾漫夭有些疼，顾漫夭抽咽道，“爹爹，都不陪我，都没人要我，没人和我玩儿。” 顾祈然一顿，自己这段时间的确有些忽视他了，停了手掌，为他揉了揉屁股，“漫夭，爹爹我。” “哼，坏爹爹，漫夭再也不要理你了！”顾漫夭将头埋在枕头下。 顾祈然温和的笑了笑，为他将裤子穿上，明明是他惹的事儿，怎么感觉错的是自己？ 将顾漫夭的头拉了出来，抱在了怀里，“爹爹陪漫夭去玩雪可好？” 顾漫夭蹭在顾祈然的怀里，“现在就去！”命令式的语气。 “好，现在就去！”顾祈然将他穿好鞋子，拉着他的手，刚要走出房门，看到屋里没有散去的雪。 “漫夭，去拿扫把将它了，爹爹再带你去！”见到顾漫夭不满的神情，顾祈然收了笑容，“自己做的事自己解决！” 看着顾祈然的神色，顾漫夭不敢太放肆，只得拿了扫帚来，这个比他还要高的扫把，真的不会用呢！ 顾祈然看他卖力的扫了一会儿，就将扫帚夺了过去，“漫夭那么乖，接下来爹爹来扫，算是奖励你的！” 等到屋子里的雪弄完了以后，顾祈然带着顾漫夭走向宽阔的场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场地上搭起了雪人！ 顾祈然搭了一个大大的雪人，顾漫夭则是搭了个小小的，紧贴着顾祈然的雪人身边！ 雪，依旧下着！ |
加精了，好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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