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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只为祈夭(父子)[第4页] |
作者:o0cocu0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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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噔噔噔”,门外有人在敲门。 “谁啊?”顾漫夭穿上鞋子,走向门口,突然想到,不会是音布丰那老头吧? “谁啊?”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门外的人沉默了半晌,终是说道,“漫夭,是我!” 澹箬竹?顾漫夭沉下了脸,“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仅仅是隔着一扇门,却再也进不去了。你我的距离,如此近如此远。 “天凉了,我做了件衣服,给你放在门口。”澹箬竹轻声说道,“这几天多穿些衣服,别着凉了。” 顾漫夭狠狠推开门,“你这算什么?打一棒子给一蜜枣么?我告诉你,别这样假惺惺的,我不需要。” 澹箬竹别过脸去,将衣服放在了门口,“听王爷说,你爹最近都不在?你,更要学会自己照料着。” 顾漫夭一把拾起地上的衣服,用了内力将它撕碎,洒向澹箬竹,“这九年里,我爹不在的时候,哪一次不是我自己照顾自己的?我生病,我伤心,我孤独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只是陪着你的儿子。那日他受了伤,你连问都不问我一句,便认定了是我伤的他,可见,他对你是多么重要,而我,又是多么卑微?”顾漫夭带着一丝哽咽说道,“不过,没关系了。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一个人,习惯只有爹爹的日子,习惯了这偌大的山庄里,清冷的感觉。而你,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的九年里,连着我曾经对你的思念消失殆尽。” 澹箬竹很想伸出手去擦去顾漫夭眼角的泪,心,好疼好疼。 漫夭,这个样子的你让娘怎么去安慰? “所以,不要再做这些事了。”顾漫夭不着痕迹的吸了吸鼻子,“从头至尾,只有我爹一人想你回来。我,从没想过,再与你一起生活。” “漫夭,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去获取你的原谅。”澹箬竹闭了闭眼,眼泪也流了出来。 “可以,你只要做一件事,我就原谅你。”顾漫夭打断她的话说道。 澹箬竹希冀的看着顾漫夭。 “只要你死,我就原谅你。” 澹箬竹心中颤了一颤,“是么?只要我死,你就肯原谅我?” “是,只要你死。”顾漫夭回答的斩钉截铁。 澹箬竹笑了,抬起手,拿下了头上的发簪,“好,娘亲就如你所愿。” 发簪狠狠的刺向胸口,染红了蓝色的纱衣,澹箬竹嘴角流着血,顺着红唇滴下,也滴在了顾漫夭的心上。 “箬竹。”一声惊呼,原来是顾之寒带着音布丰寻了过来。 音布丰与顾之寒快速跑到澹箬竹身边,抱起澹箬竹,“坚持住,我去叫大夫。” “不,不要,”澹箬竹看向顾漫夭,“漫夭,这样你可否再叫我声“娘亲”?” 顾漫夭只是看着她,嘴唇紧闭着。 “还不快叫?你真要你娘死么?”顾之寒冲着顾漫夭吼道。 “漫夭,不要继续犟着了!”音布丰也劝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下人听到吩咐,立马下去请庄里的大夫了。 顾漫夭一声不吭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她曾经不也要打死自己么?不也是要自己死了为谷缜偿命么?那时也不见得她对自己心软啊! 为什么她要死了,他就必须按照她的话来做?他不会再叫她的,绝对不会! 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看见她伤成那样,比伤了自己还要难受?明明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偏偏就那样让他伤的彻底! 他被她伤了,就只有他疼,她受伤了,他却和她一样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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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祈然,怎么样了?”见到顾祈然收了功,顾之寒与音布丰立马走上前开口问道。 顾祈然额上还有些汗珠,他擦了擦,然后离开了床,将澹箬竹轻轻的放下,并细心的为她盖上被子。 “伤势是止住了,不过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顾祈然扫视了下房间,除了顾之寒,音布丰与谷缜以外,就只剩一些大夫与下人了。 他轻蹙了眉。 “我娘什么时候才会醒?”谷缜跑到澹箬竹床边,很是担心。 “最迟两日,最快今日晚上便能醒转过来。”顾祈然说道。 顾祈然本来还不想那么快就现身在天玄山庄的,只是听到山庄里不小的动静,才知道澹箬竹受了伤,而且很严重。他哪管的了许多,将伤口处易了容,匆匆的赶到了澹箬竹的院子里。 “少爷呢?”顾祈然对着一下人问道。 那下人战战兢兢的说道,“少爷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 “去把他叫来。” “是。”领命而去。 谷缜的声音在顾祈然的背后响起,“叫他来再杀了娘亲么?” 顾祈然转过身,“什么意思?” 他一心只想着澹箬竹的病情,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伤了她。 “哼。”谷缜只是轻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顾祈然询问般的看向了顾之寒与音布丰。 音布丰想了想然后说道,“当时箬竹是在漫夭的院子里受伤的,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唉,当时漫夭就在她身前,不知是箬竹自己伤的,还是。” 顾祈然只是沉默着,顾漫夭的性子他最了解,即使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也怕与他脱不了关系! “你先别生气,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先向漫夭问清楚比较好!”音布丰看着顾祈然沉着脸,劝说道。 时隔十几年再次见到顾祈然,也让他感触颇深,时光改变的不仅是外貌还有心性。他竟看不透这个曾经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孩子。 顾祈然只是点了点头,仍旧是不发一言。 门外响起了疾步的脚步声,由远渐近。 便看到顾漫夭小跑着进来,径直的走向顾祈然身前,欣喜道,“爹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本有一大串问题要问顾祈然,只是碍于这儿有太多不相关的人。 有些事是不能说与外人听的。 顾漫夭真是太高兴了,他日日夜夜思念的父亲总算是回来了! |
五十八、 顾祈然望着顾漫夭眼里真真切切的关怀以及思念之情,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被悄然融化,表情也有些缓和,“你娘受伤的事你知道么?” 一句话就让顾漫夭收了笑容,他淡淡的回答,“知道。” 无所谓的态度让顾祈然的眼神有些凌厉,“怎么回事?” 顾漫夭低着头,不敢去看顾祈然。 “我问你,怎么回事?”顾祈然伸出手托起了顾漫夭的下巴,捏的顾漫夭有些疼。 这样的姿势下,顾漫夭不得不与他对视。 “祈然,有话好好说。”相比于看戏的谷缜,以及一直站着的顾之寒,音布丰走了过来劝道,“漫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音布丰与顾之寒一直忙着为澹箬竹处理伤势,直到顾祈然也出现,都没有时间问顾漫夭到底与澹箬竹发生了什么。 “说。”顾祈然不为所动的仍旧捏着顾漫夭的下巴。 “我就是不想看到她,又怎么样?”顾漫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他明明知道这个时候这么冲的语气肯定会激怒顾祈然的,但是他还是说了。是因为赌气么?或者觉得也很委屈? “好一个“又怎么样”,”顾祈然怒极反笑道,“我就让你知道,我能怎么样!” 松开捏着顾漫夭的手,直接架上了他的胳膊,拽着他往外走去。 “祈然,你冷静点。”音布丰拦住他,“你要是在盛怒中动手,会打伤他的。” 顾祈然一怔,能够让他这么不冷静的,除了顾之寒与澹箬竹外,便只有顾漫夭了。不,顾漫夭更能让他失去理智。 “你打死我好了,她就是我杀的,我就是不想让她继续活着,”顾漫夭大声吼道,“你现在救了她,我也会找机会再动手的。” 顾漫夭没有哭,只是一脸愤恨的看着顾祈然,语气里再也没有恭敬。爹爹又要为了这个女人打他。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难过?一直盼着爹爹回来,担心着爹爹,可那个女人呢?那个女人又做过什么?她只是陪在谷缜身边,她都不知道爹爹为了救谷缜受了伤,还被人追杀,被人背叛。这样什么都没有做的人,爹爹竟要为了她教训自己?为了她生自己的气? 顾祈然看到顾漫夭的眼神,心里一疼,松开了架住他的手。 “我讨厌你们。”顾漫夭转身往门外跑了出去。 “漫夭!”音布丰担心的喊道,“祈然,还不去追他?” 顾祈然摇了摇头,“让您见笑了。” 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不知您到这儿来所为何事?” |
五十九、 顾漫夭往后山的方向跑去,一路跑,一路哭着。 直到再也跑不动,直接往地上跪了下去。手,撑在地上,眼泪“啪嗒”的流着。 想到伤心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石子斑驳的土地不一会儿便让顾漫夭双手鲜血淋漓。 “少爷,别伤了自己。”影惑终于看不下去现身了,此时他又戴着相同的面具,拉起顾漫夭,“您这样,庄主会伤心的。” “你走,别理我,从来都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关心我的心情。”顾漫夭甩开影惑的手,往后山深处走去,“都只有我自己。” 影惑只好跟在他的身后,他不懂得怎么安慰人。其实,他很羡慕顾漫夭,能有顾祈然这样的父亲如此的关心他。身为局外人,他看的很透彻,顾祈然对顾漫夭的爱有多深! “他还没回来?”顾祈然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上捧了一本书,却一直没有翻过。 眼看天越来越黑,他的心也一直紧着,问向恩叔。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少爷是往后山去的,还好影惑跟着,还不至于太危险!”恩叔说道,“只是庄主,音布丰的话您真的答应了?” 顾祈然放下手中的书,“恩叔,当年我承了他的情,他既然都求到我这儿来了,给他也无妨!” “可是这玄心草,也是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恩叔皱眉,“就这样给他?” “天底下最难还清的便是“人情”,今日我帮了他,以后若是求到他,他也不好回绝。”顾祈然解释道,“况且,他即使帮顾祈白解了豢子毒,也只是让顾祈白不用受病痛的折磨,想要顾祈白再有子嗣,哼,下辈子吧!” 音布丰来找他,是因为获得情报,顾祈然手上有玄心草,而玄心草是治疗顾祈白的药引,他也知道顾祈然与顾祈白之间的关系,但是没办法,只能希望顾祈然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将玄心草给他,所以亲自来找顾祈然了。 “回庄主,找到少爷了!”一下人走了进来。 “那还等什么,还不将少爷请回来?”恩叔训到。 那下人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禀庄主,少爷他不肯回来,属下等也不敢对他动手!” “带路吧。”顾祈然起了身。 在下人的带领下,顾祈然往后山走去。 眼见着山路越来越崎岖,顾祈然也愈发的担心起了顾漫夭,这孩子是要做什么? “少爷,您快过来,那边危险!” 听到前面传来的声音,顾祈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 “属下见过庄主。”见到顾祈然前来,一帮护卫立马行礼。 顾祈然只是点了点头,眼神看向坐在悬崖对面的顾漫夭。悬崖那处很陡峭,稍一分心,就会掉下去。 “庄主,属下,”影惑一直走在顾漫夭身后,眼见顾漫夭越走越偏,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了,他一走近,顾漫夭就威胁他,若是再走过来,就跳下去。所以,他也丝毫没有办法,也不敢留了顾漫夭一人在这,回去向顾祈然禀告。 顾祈然摆手制止他说话,“你先退下吧!” “是!”担忧的看了一眼顾漫夭,转眼离开!像他这种暗卫最好不要现身于人前。 顾漫夭看都不看顾祈然一眼,呆滞的坐着。 “漫夭,听爹爹的话,快点过来!”顾祈然轻声说道。 见顾漫夭仍旧是不说话,“那你别动,爹爹过来接你!” “你不要过来,我讨厌你。”顾漫夭大声吼道。 顾祈然柔声的笑道,“既然你那么讨厌爹爹,那爹爹就跳下去,不让漫夭见到就是!”说完,也不等顾漫夭回话,纵身一跃,往悬崖深处跳下。 顾漫夭一见,“爹爹不要!” 悬崖的深处被云层遮掩,早已不见了顾祈然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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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爹爹!”顾漫夭紧张的看着悬崖底,他虽然生顾祈然的气,却也没到要顾祈然死的地步啊! 空荡荡的悬崖深处回荡着“爹爹”的回音,可无人应答。 顾漫夭愣愣的站在悬崖的边缘处,竟也想跟着顾祈然去了! “还肯叫我爹爹啊,我以为你都要恨死我了!”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顾漫夭猛的转身,看着一脸坏笑的顾祈然,也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顾祈然走近他,拉上他的胳膊往安全的地方飞去。 “我不要你碰我。”顾漫夭见到顾祈然没事,又开始生气了,只是这生气中还是撒娇的意味多。 顾祈然摸了摸他的头,“不让我碰,准备给谁碰啊?” 顾漫夭退了一步拉开与顾祈然的距离,“不用你管,你去管那个女人好了,反正,你喜欢她不喜欢我!干嘛还要来找我?” “再说浑话,我可就要动手了,”顾祈然倒也不恼,眼睛瞄到顾漫夭惨不忍睹的手,皱起了眉头,走了过去,拉起顾漫夭的手,“怎么弄的?” 下午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一转身的功夫就成了这样? 顾漫夭别过头,“不关你的事,你只想打我,现在都不用你动手了!” “你自己说该不该打?”顾祈然板正他的头,让顾漫夭看着他,“若是她真的死了,你就开心了?漫夭,不可能的,她若真的在你面前死去,这个结你就永远无法解开了。” 就像他再恨顾之寒,却也无法杀了他一样。 见顾漫夭没有说话,顾祈然叹了口气,“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跟爹爹回去,以后不许到这儿来,听到了么?” “我不回去。”顾漫夭一脸的厌恶。 “家也不要了?”顾祈然收起笑容,“是不是,也不要跟爹爹一起住了?” 见到顾祈然严肃了起来,顾漫夭讨好似的解释道,“不是,我想跟爹爹在一起,可是,可是不想看到他们那些人,我讨厌他们!要不是为了他们,爹爹您也就不会受伤。” “傻孩子,爹爹不是为了他们,爹爹救谷缜是为了给你澄清!” “所以我才更加讨厌他们,他们要是不在山庄,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顾漫夭抱向顾祈然,将头靠在顾祈然的胸口,“爹爹,这些日子你还好么?风叔叔他,他真的背叛你了么?你有没有受伤?” 顾祈然拍了拍顾漫夭的后背,“没事,都过去了。以后,爹爹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再让你一个人呆在山庄里。” 见怀中的人儿没有开口,顾祈然低头一看,宠溺的笑了笑,原来是睡着了! 也是,这一天他也折腾的够久了! 横抱起顾漫夭,往庄里走回。 等箬竹好了以后,趁着音婷暂时也不会动手,庄里的事就先放下,带他出去玩玩吧!顾祈然低头看了看顾漫夭,自己有多久没有陪他了呢? “庄主,不好了!”才刚回到顾漫夭的院子,恩叔便急匆匆的跑来找他。 顾祈然眼神示意他等会儿再说,将顾漫夭送回房间,又给他的手处理了下伤口,便为他脱了衣服,盖上了被子。 “在这儿看着,等少爷醒了,给他做点吃的!”顾祈然对下人吩咐道。 “是,庄主!” 走到院子里,顾祈然看向恩叔,“怎么了?” “刚才来了一批黑衣人,直冲密室,将谷舟旭救走了!”恩叔说着,“他们像是对密室的格局熟识的很,我们的人招架不住,而且大部分人都被派去找少爷了,拦不下他们!” 顾祈然皱着眉头听完,迈开步子往密室的方向走去,“跟我去密室!” |
六十一、 顾祈然走进密室,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铁门也被一层层的攻破。 “庄主,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恩叔跟在顾祈然的身后,“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音婷的人!” 顾祈然头也不回的说,“不会是她,我让人去刺杀顾祈白,她保护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抽手来这边救人?” “那除了他们,谁还会对谷舟旭上心?而且,救谷舟旭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恩叔百思不得其解。 顾祈然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心里隐隐觉得是他,但是,这其中的疑点太多。 最关键的是,救人的人怎么会对密室那么了解? 既然对密室都那么了解,那对山庄岂不是更为熟悉了么? 走到密室的尽头,本该是关着谷舟旭的地方,此时已经没有了人。 顾祈然弯下腰,查看了一下死掉的属下的尸体,都是剑伤,再无其他线索。 “把这些尸体都处理了吧,然后派人盯紧顾祈白和音婷他们,”顾祈然转身离开了密室,他必须防患于未然了! “是!”恩叔留在密室里指挥着。 顾祈然离开密室后,又回到了那片竹林间的竹房子里,“叫蛊惑到这儿来。” 也不见有人回答,一炷香以后,一个穿的邪里邪气的人出现在了顾祈然的身前。 “属下见过庄主!”那人倒是很郑重的向顾祈然行了个礼。 “蛊惑,我让你在谷缜身体里下的蛊,有用了。”顾祈然抿了口茶,“你让他去瑾封城找顾祈白。” 当时顾祈然抓了谷缜以后,就让人在他身上下了蛊,可以控制这个人的思想。但前提是,这个人的功力不高。这也是为什么顾祈然不在谷舟旭身上下蛊的原因。 以顾祈白与谷舟旭的交情,即使谷舟旭不在顾祈白的手里,也会照看谷缜的,到时候,即使找不到谷舟旭,谷舟旭伤一旦完好也会去找谷缜的。 真是很想看,儿子杀了父亲的戏码!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竹房间只剩下顾祈然一人,他想着如果谷缜被下蛊的事暴露了,也可以推到音婷身上。这些天他已经将音婷派人伤了谷缜的证据全部掌握了。至于为何迟迟不拿出来,就是等着陷害她给谷缜下蛊。本来顾祈然还不敢那么早就让蛊惑去控制谷缜的,既然音婷自己走了这一步,若是不好好利用利用,真是浪费了。 顾之寒,有一天你要是发现,你一直以为纯洁的妻子背着你也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你会有何感想呢? 手上的茶已经凉了,顾祈然吹灭了蜡烛,去看澹箬竹的伤势。 不出意料,她的伤势已经好转,只是人仍未醒转过来。 又回到顾漫夭的房里,顾漫夭还在睡着。 挥手让下人离开。本不想叫醒他,只是若不让他进点食,心里总是不安。 “漫夭,醒醒!”顾祈然蹲在床头,轻轻的拍了拍顾漫夭的脸,“起来吃饭了!” 也许顾祈然都不知道原来他可以这般温柔这般耐心的对待一个人,照顾一个人。 “不要吵!”声音细细软软的,少了些清醒时故作的清冷,“我要睡觉。” 顾祈然探过头去,本想继续再叫,看到顾漫夭露在外面的受伤的手,终是不忍。对着顾漫夭睡熟了的粉嫩的脸,吻在了他的额头上。 然后也去了衣,刚想睡在顾漫夭的身旁,突然想起,自己脸上还易着容,万一被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于是又穿回衣服,将顾漫夭往里挪了挪,自己则是坐睡在了他的旁边。 这山庄的地形既然已经被人熟知,他也不敢再放了顾漫夭一人在房间里。 |
六十二、 顾漫夭迷迷糊糊的转了个身,手似乎碰到了什么,微微睁开眼睛,有个人影? 天已经有些亮了,透着浅浅的光线,顾漫夭仔细的看了看,原来是爹爹! 轻轻的起身,疑惑着爹爹为什么不和他一起睡,偏偏是坐在床上,不累么? 摇了摇顾祈然,“爹爹,快睡下来吧!” 顾祈然此时睡的有些沉,这些天他是真的有些累了,竟没有被摇醒。 顾漫夭乖巧的闭上嘴,将顾祈然扶睡了下来,又将自己睡的暖暖的被子盖在了顾祈然的身上。 望着顾祈然睡熟的脸,顾漫夭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记不清爹爹的样子似的。 咦,这是什么? 顾漫夭伸出手,抚摸着顾祈然脸上一角翘起的人皮,轻轻撕开,皮下出现的是一条竖着的疤痕!感觉到顾祈然有醒来的迹象,立马将它重新贴好! “爹爹,你醒了?”顾漫夭尽量甜笑着说道。 睡了一觉的顾祈然精神有些好,笑着伸出手揉乱了顾漫夭的头发,“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呐!”忽的又想起,“是你将爹爹扶进被子里的?” 顾漫夭点了点头,“爹爹为什么不睡下来啊?不喜欢和我一起睡么?” 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嘟起嘴。 “是啊,我一点都不喜欢和漫夭一起睡。”顾祈然笑了笑,“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花么?”顾祈然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还好,没有露出来! “不是,我觉得爹爹很好看!”即使,您脸上有了伤疤,也是我心里最好的爹爹。 “那万一,爹爹没那么好看了,漫夭还会想要看着爹爹么?”顾祈然似是随意的说道。 “恩,会的,我要是女孩,就嫁给爹爹了!” 顾祈然被他逗得大笑了起来,“你要是女孩,我肯定是不会娶得。” 顾漫夭也跟着他一起笑,可是心里却很难受,爹爹,您的伤是那天留下的么? “今天王爷和音将军就要回去了,等会儿我们送完他们,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顾祈然闭上眼小憩了起来。 “真的么?”顾漫夭瞪着大眼,“可是,爹爹,你不忙么?” “再忙也得抽点时间陪陪我们家漫夭啊!”顾祈然嘴里是满满的宠溺,只是他知道,过完这几天,暴风雨就会来了,那个时候他也许都不能顾及到顾漫夭了。 天大亮的时候,顾漫夭跟着顾祈然来到前厅,里面除了顾之寒与音布丰外,谷缜与澹箬竹也在。 “箬竹,你醒了?”顾祈然脱下自己的外袍,走向澹箬竹身边,深秋的风已经带上了寒意,为她披上,“怎么不多穿点?” 澹箬竹略显尴尬,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拒绝顾祈然,“我来送王爷和将军的,等会儿就回房了。” 顾祈然点点头,看到谷缜也背着个包袱,就问道,“谷缜也要去?” “是啊,我本就是来找他的,”顾之寒解释道,“他呆在这里也不算个事儿,我反正也要回去,就带着他一起好了,也能跟祈白做做伴!” 若不是想到谷舟旭还在顾祈然的手里,澹箬竹也会一同离开。 顾祈然本就是要谷缜去瑾封城的,当下也没再说什么。 “祈然,我想跟你商量个事。”顾之寒望了望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顾漫夭一眼,“我想带漫夭回去,认祖归宗!” |
六十三、 “我才不要!”顾漫夭立马回道,“爹爹,您不可以答应他!” 顾祈然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眼顾漫夭,对着顾之寒说道,“就他的性子,王爷怕是管不住吧?” “祈然,多一个人关心漫夭有什么不好呢?”音布丰走了出来,“难不成你父王还能吃了他?不管怎么说,漫夭都是王府的世子,多一个身份也多一重保护。” “我不需要这样的身份,我爹能保护我,我也能保护自己!”顾漫夭大声的冲着音布丰吼道,“不用你管!” “放肆!”顾祈然喝道,“漫夭,住嘴。” “爹爹!”顾漫夭委屈的喊道,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顾祈然想了一会儿,藏在衣袖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来人,去给少爷准备行李!” 顾漫夭不敢置信的看着顾祈然,冲过去拉着顾祈然的衣服,“爹爹,我们不是要一起去骑马么?你不是说,要陪我的么?” 刚刚才说的话,转眼就烟消云散了么? 顾之寒也不敢相信的看着顾祈然,他以为顾祈然是不会答应的。 顾祈然点了点头,“爹爹骑马送你出怀宁城,到了瑾封城,要记得听话点。” 那儿的规矩可不比家里,稍有不慎,便会棍棒加身。等爹爹将事情处理好,便来接你。山庄已经不安全了,你到王府里,至少会比这儿安全! “好,我走!”说完,顾漫夭没再看顾祈然一眼。 一屋子的人因为这件事也都静口不言。 不到一个时辰,下人就将顾漫夭的行李抬了进来,“庄主,已经整理好了!” 顾祈然点点头,“那就出发吧!”继而又说道,“箬竹就不要去了,外头风大!” 见到澹箬竹点了点头,顾祈然转身想去拉顾漫夭,顾漫夭却是视而不见般的带头走出了前厅。 顾祈然心下也堵得慌,他不放心顾漫夭一个人在外面,可是没有办法,不是么?他总不能时时刻刻的护着他! 护卫早就牵来马等在山庄门口,还有马车。 “漫夭,上来,爹爹载你!”顾祈然跳上马匹后,对着顾漫夭伸出手。 “我想坐马车了!”顾漫夭冷冷的说了这一句后便独自一人坐上了马车。 望着顾漫夭的背影,顾祈然心下苦笑,他真想冲过去对他说,爹爹不送你走了! 可是他不能! “谷缜,你去陪下漫夭吧!”顾祈然笑着对谷缜说了句。 今天的谷缜细看之下,两眼不是很有神,顾祈然知道,蛊惑在暗中控制着他。 “好!”谷缜应道,便走向了顾漫夭的马车。 顾之寒与音布丰两人是习惯骑马的,于是各自挑了一批马以后,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顾祈然骑得很慢,跟着顾漫夭的马车,外头的风很大,竟让他有些冷。 漫夭,爹爹会很快来接你的,到时候,再也不会放你一人在外头了! 漫夭,你记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漫夭,别怨爹爹,真的对不起! 漫夭,…… “你就送到这儿吧!”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怀宁城的门口,顾之寒冲着顾祈然说道。 顾祈然点了点头,向着旁边的马车说道,“漫夭,爹爹回去了!” “不出来看看爹爹么?”见马车毫无动静,顾祈然又说道。 顾祈然暗自叹了口气,冲着顾之寒说道,“你们走吧,我在这儿呆一会儿!” 顾之寒点点头,再不赶路,时间就要晚了,“出发!” 顾祈然在后面看着载着顾漫夭的马车越行越远,眼角微湿,却又立马被这秋风吹干了。直到再也看不见了,顾祈然转身,驾起了马,飞奔向山庄! |
六十四、 顾漫夭在马车里,竟是一滴泪都没掉,只是死死的咬着嘴唇,听着马车“噔噔噔”的往前驶着,一路尽是颠簸的路途。 顾漫夭从没出过远门,离家最远最远的地方便是市区了,不曾想今朝一离家,竟是孤身一人,没有爹爹,没有恩叔! 他不知道为何爹爹不肯留下自己,“停车!停车!” 掀开马车的车帘,顾漫夭对着车夫喊道,“我叫你停车!” “这,”车夫有些为难。 “漫夭,怎么了?”音布丰听到声响,掉转了马骑了过来。 “我想回家!”顾漫夭声音很坚决。 “不要闹了,这都离开怀宁城很远了,”音布丰劝着,“马上就能到驿站了,等会儿休息下,再行个几个时辰就能到瑾封城了。等到了瑾封城,音爷爷带你去逛逛,瑾封城里可比怀宁城热闹多了!” “我不要,我要回去,你给我马,我自己能回去!”顾漫夭倔强的说道。 一开始是跟顾祈然赌气,顾漫夭才什么都没拒绝,他以为爹爹看到自己不理他,一定会让自己留下的,可是,爹爹宁愿看着他不高兴的离开。 现在,离怀宁城越来越远,离爹爹越来越远,什么生气什么赌气都抛之于脑后了,他只想和他的爹爹一起。 “你怎么回去?你知道路么?”音布丰轻声训到,“不要耍脾气了,这一大帮的人还等着呢!啊,不许闹了!” 顾漫夭跳下马车,“我自己回去!”说完转身就走。 “混账,”顾之寒跳下马车,追上顾漫夭,一把拉过他的胳膊,“刚才你爹在的时候也没见你闹,你自己不也是跟你爹答应和我们一起回去的么?现在又做什么?恩?上马车去!” “我不要,都是你,”顾漫夭吼道,“我跟你很熟么?要你带我回去?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 “啪”的一声,顾之寒直接甩了顾漫夭一巴掌,甩完之后,心里也有些后悔,看着眼神瞥向一边的顾漫夭,轻声说道,“我是你爷爷!” 顾漫夭的脸霎时红肿了起来,特别是在这样寒冷的秋天里,疼痛也更加敏感,他笑了起来,“你不是。” 然后安静的回到自己的那辆马车上,安静的感受着疼痛,安静的走向未知的将来! 爹爹,你不知道,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包容我,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没有人,可以像你一样的! 他们有着他们的打算,他们做的决定都是以他们的事情为先,他们,终究是他们! 顾漫夭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驿站里休息过,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启程,也不知道行驶了多少个时辰,而他终于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到了金碧辉煌的王府门口! 这样奢华的王府,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可笑可叹可悲的地方! |
六十五、 “王爷,哥哥,你们回来了!”门口站立着一位高贵优雅的女子,给人的感觉很是和蔼,鬓角有着几缕略显斑白的头发,可见已经上了年纪。 “祈白见过父王,见过舅舅!”在女子身旁,有一个男子坐在轮椅上。男子穿着简答而又朴素的长衫,相貌与那女子更为相似! 顾漫夭在一旁已然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音婷与顾祈白。 “婷儿,祈白,我来给你们介绍,”顾之寒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很是柔和,拉过谷缜,又去拉顾漫夭,却被顾漫夭一闪,只好作罢,“这是谷缜,舟旭的儿子!”指着谷缜说道,而又指了指离他稍远的顾漫夭,“这是漫夭,是,祈然的儿子!” 顾祈白眼睛一闪,望向了隔离在人群之外的顾漫夭,又平静了眼中莫名的情绪。 “奶奶好!”谷缜礼貌的叫了句。 “乖,”音婷笑道。 相比于乖巧的谷缜,顾漫夭便放肆多了,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顾之寒便有些尴尬的望着顾漫夭。 “好了王爷,你们也累了,先进去再说吧!”音婷缓解着尴尬的氛围,笑着对顾之寒与音布丰说道。 音布丰点点头,“恩,都不要堵在门口了,进去!”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顾之寒带着音婷与谷缜也进去了。 “快进去吧,外面凉!”顾祈白坐在轮椅上,对着顾漫夭说道,他的声音很温和,跟他的人一样,简简单单! 顾漫夭紧闭着嘴唇,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踏着步子,走了进去。 这孩子跟祈然倒是很像,顾祈白在心里笑了笑,推着轮子,也跟上去了。 顾之寒坐在主位上,对着下人吩咐道,“你们去把两位小少爷的房间收拾下!” “是!”那下人刚要退下,却听得顾漫夭开了口。 “我要住我爹爹住过的房间!” 顾之寒笑了笑,“好,随你!”顾漫夭能开口,让他很开心,“都听到了么?去将二少爷的房间整理下给小少爷住!” 这里数顾漫夭的年龄最小! “是!”那下人看了看顾漫夭,没想到顾之寒对这个言语不规矩的人这么随意。 “缜儿,你想要什么就和爷爷说!”突然发现谷缜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过话,顾之寒看向谷缜。 “我会的,爷爷!”谷缜礼貌的回答。 “我想去我爹爹住的地方看看,”顾漫夭不愿在这里呆着,“王爷,等会儿你让人将东西放到我住的地方就可以了。” 顾之寒不喜欢顾漫夭随意的性子,只是他才刚来王府,也不愿太拘束着他,“等会儿就要吃饭了,吃完饭再去!好么?” “不要,我想一个人吃!”顾漫夭低着头拒绝。 “漫夭,那么多人在呢,耍性子是要被笑话的!”音布丰打趣道,他知道顾漫夭心情不好。 “随便,我想一个人吃,”顾漫夭没什么心情,“叫人带我去我住的地方就可以了,我不喜欢热闹!” 顾之寒一再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好声说道,“大家都一起吃呢,你干嘛一定要自己在房间吃?况且你房间还没收拾好,怎么吃?” “是啊,漫夭,”音婷慈爱的走向顾漫夭,“等房间收拾好了,你再去也不迟么!” “我没心情吃饭,你们要吃你们自己吃好了!”顾漫夭有些不耐烦,“房间没收拾好那就不吃呗,一顿不吃也死不了的!” “啪”,顾之寒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在这里等着,吃完饭再说!” 从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心。 “漫夭,听爷爷的话!”音婷好心的劝道。 顾漫夭没有理她,对上顾之寒骇人的眼神,“我说我不吃!” 顾之寒直接站了起来,“我再问一遍,你吃不吃?” “之寒,你,”音布丰见氛围越来越紧张,想要缓和一下。 “布丰,你别说,”顾之寒强势的时候,音布丰还真拿他没办法,“我问你,你吃不吃?” 顾漫夭遇到强势的人的时候往往不会低头,“不吃。” “好!”顾之寒点了点头,“去,传戒尺!” |
六十六、 “父王,漫夭才刚回来,还是不要动手为好!”顾祈白推着轮椅进来,“漫夭,向爷爷认个错,听话!” “我没有爷爷。”顾漫夭嗤笑的看着顾之寒,“王爷身份那么高贵,我哪能高攀的起?要打就打,你也不是没打过我!” 一屋子的人傻眼似的看着“大逆不道”的顾漫夭,除了顾之寒。 顾之寒只是气得紧了拳头,“我就好好板板你这没规矩的性子。这些年来,你爹也太骄纵了你,这里是王府,就得按王府的规矩来,以后,要么你别吃饭,要么就来膳厅同大家一起吃!”继而又大声吼道,“还不去把戒尺拿来?” “是,奴才这就去拿!”那奴才吓得立马离开。 顾漫夭桀骜的看着顾之寒,呐,爹爹,这就是他们口中的“爷爷”,好笑之极! 知道顾之寒发了火,那下人不敢耽搁,不一会儿就拿来了戒尺! 这把戒尺比顾漫夭曾经挨过的还要厚些,也长了许多! “过来跪下!”顾之寒接过戒尺,对着顾漫夭喝道。 顾漫夭仍旧是站在大门口的角落,一动不动。 “之寒,吓吓他就可以了,你还真第一天就动手么?”音布丰也劝着他,“漫夭,你快点认个错,这件事就过去了。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不是?” 顾之寒也不催他,他并不真想打顾漫夭,只是一开始就惯了他,以后还怎么管? “哼!”顾漫夭只是轻哼一声,脚步却不曾移动半分。 “怎么,你是想我过去拉你?还是你想我把绑起来放到院子里打?”顾之寒是真的动了火,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威势。 顾漫夭没再说话,缓缓的走到大厅中央,跪了下去。 “去衣。”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情。 顾漫夭将手移到腰带上,停顿了半晌,一把扯下,然后闭上了眼睛,屈辱的褪下了裤子。当凉气冲袭到两股时,怨恨也伴随着屈辱油然而生。 这不是第一次,却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是么? 爹爹,您怎么能忍心让漫夭一个人在外面被人欺负? “啪”的一声,打在臀峰上,打的顾漫夭两股陷了进去,又凸了起来,印下三指宽的红印,横贯穿了整个屁股。 顾漫夭笔直的上身一颤,爹爹,漫夭好疼好难受啊! “啪”又是一下,叠着刚才的伤口的下方,同样地力道,更难熬地疼痛。 顾漫夭握紧拳头,咬紧了嘴唇,不发一声。 本就已经很屈辱了不是么? “啪啪啪”,屋子里只有戒尺打在皮肉上的声响。 顾漫夭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记,全身都是汗水。 “父王,别再打了。”要不是轮椅冲不过去,顾祈白一定立马阻止顾之寒,“够了,您这样,祈然怎么放心?” 本是挥舞着戒尺的顾之寒一愣,停下了手。 看着身下跪着的脸色惨白的顾漫夭倔强的不肯低头,整个屁股深红一片,特别是重叠交叉打的地方,已经起了肿块,黑紫的一块一块,心,也有些疼了。 “将他扶回房吧。”顾之寒挫败的扔下戒尺,坐到正位上。 天玄山庄里,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顾祈然坐在院子里,一直练着剑,即使这样带着寒意的气候里,他也出了汗。 刚才跟着顾漫夭的属下已经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顾祈然在顾漫夭身边安插的不仅仅是影惑,影惑负责保护漫夭,是不能传回情报的,所以还有另外的人来回于王府和天玄山庄。否则,顾祈然怎能安心? 才第一天,你就对漫夭动了手,真不愧是王爷。 顾祈然发疯似的挥剑,似要将全身的精力都挥霍完。 |
六十七、 顾漫夭一个人躺在床上,屁股上的伤已经上了药,可是心里的痛怎么治疗? 他闭着眼睛,这是他不敢忆及的画面,如同那次在山庄里被顾之寒脱了裤子打。 嘴唇早就被咬破了,好疼,好渴。 爹爹,我没有叫,我没有低头,没有给您丢脸。 我好想告诉您,漫夭真的疼得厉害,但是这样的我,您肯定会很担心的,对不对? 那就算了吧,漫夭一个人可以熬过去的。 疼痛缠身的顾漫夭,没有注意到门被推开。 “哟,好香啊,看看伯伯给漫夭带了什么来?”顾祈白推着轮椅进来。 顾漫夭侧身看了他一眼,“我不想吃,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他一点都不想跟王府里的人扯上瓜葛。 “这样啊,我还想着跟我的侄子聊聊祈然的事呢,既然你不想知道,那伯伯就走了。”说完,顾祈白还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满满的遗憾。 “等等,”顾漫夭撑起上身,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皱起了眉,缓了一下,“我想知道我爹爹的事!” 顾祈白看着隐忍的顾漫夭,若是她还在,那他的孩子怕是要比漫夭还要大了,“那漫夭先吃饭,吃完了我再跟你说!” “我不想吃饭,我只想知道我爹爹的事!” 顾祈白佯装要离开,“那我就不能说了。谁让我那么没面子呢,好不容易带了饭菜来,某人还不肯赏脸的!” “哎,你别走啊,”顾漫夭出声拦住他,“我吃还不行么?” 没有办法,只要是跟顾祈然有关的事,总能让顾漫夭冷静不起来。 顾祈白得逞的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总算抓住这个孩子的弱点了。祈然,很幸福啊,有这么个关心他的孩子。不像自己,孤独一生。 “你别动,我给你放到床边。”顾祈白推着轮椅,然后将饭盒放在了膝盖上,腾出手拿了一把椅子,搁置在了床边,将饭盒里的饭菜都摆好后,他整个人都出了一身汗。这身子实在差的不行呢! 看着他那么卖力的做着,顾漫夭也减轻了对他的敌对感,低声说了句,“谢谢!”也不知顾祈白听见没有。 顾祈白是听见的,知道这孩子脸皮其实很薄,也没有说什么。有些人棱角分明,似是不近人情,往往有时候却是最需要呵护的那个! 亦如顾祈然,顾漫夭,也包括他! 顾漫夭听话的安静的吃着饭,他其实早就饿坏了。 “慢点吃。”偶尔顾祈白会细声提醒到。他不是个喜欢讲话的人,特别是那件事以后,他通常一天都不会说上几句话。 顾漫夭对这个人的好感顿生,偶尔也冲着他甜甜的一笑。 “你爹小时候,是个很用心的人,”顾漫夭吃完后,顾祈白坐在轮椅上回忆着,“他为了让你爷爷赞许他,常常拼了命般的练武。那个时候,你爹爹除了和姨娘说话外,几乎都不搭理别的人。这个倒与你很像。”顾祈白轻笑道,“自然,我们两也是说不上几句话的。不过,我是经常注意到他一个人练武的。很多人都觉得王府二少爷是个怯懦的人,不爱说话,又不得王爷的喜爱,只有我知道,他内心深处的隐忍与拼搏。王爷又是不关心这些事的人,对祈然,也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最是伤人。后来,你爹爹离开了王府,我便不知道了。” “我爹爹为什么要离开王府?”顾漫夭皱眉道。 “因为,我。”顾祈白淡然的没什么表情,“那个时候,我爱上了一个女子,可惜我们两的身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的哪管的了这些?一心想与她一起,她,还怀了我的孩子。这件事后来被我娘知道了,她怎能同意这门婚事?身为王府世子的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嫁给我。她,就暗中见了那女子,让那女子离开我。在纠缠中,那女子撞倒了桌子,流了好多血。” “然后呢?”顾漫夭向眼角湿润的顾祈白问道。 “后来,我娘也吓坏了,当时也是暗中见面的,所以选的地方很偏!那女子就这样失血而亡。”顾祈白闭上了眼,不忍回忆,顾漫夭也不敢再催他,“那女子死了以后,他父母就将我告上了朝廷,说是我玩弄女人,还将她,杀害致死。我即使再冤枉,也不敢说是我娘做的。” 顾祈白缓了缓胸前的苦闷,“我跟父王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本是一心想与那女子去了。这是我最爱的女人啊!父王知道后,将我狠狠的打了一顿,之后,我重伤在卧,再之后,便是知道祈然去为我顶罪的事。父王,竟将一切都推到了他的头上。姨娘也是在那个时候去世的。” “对不起,漫夭,”顾祈白看向顾漫夭,“我欠祈然的,太多了。” |
六十八、 “你还不去睡么?”澹箬竹拿着白天顾祈然给她的外衣寻到这里。 见到是澹箬竹,顾祈然停了剑,笑了笑,“睡不着。” 澹箬竹审视着他,“为什么要漫夭也去?我知道,你对王爷的恨绝对不会减,顾祈然,你又在想什么?” 顾祈然将剑放在石桌上,举起衣袖将脸上的汗擦了擦,“当年,你走的时候,漫夭还只在我的腰间!”顾祈然伸出手在自己的腰上比划着。 “现在都那么大了,”顾祈然答非所问般的说着,“离了家,真是让人想念的紧!” 澹箬竹坐在了石凳上,“我这些年,就是这么的一直想着他念着他。祈然,让我带他走吧,你放了谷舟旭好不好?将当年的事说清楚,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真相的确会有大白的一天!”顾祈然坐在了她的身边,望着澹箬竹,这个他想了十几年的女子,他最爱的女子,却跟他说要带着他们的孩子跟别的男人走,“不是我不肯放谷舟旭,而是,他现在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 “你又骗我!”澹箬竹厌恶的撇开头。 “我没有骗你,”顾祈然笑了笑,“同样是我在乎的人,若是漫夭在这,我跟他说,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信!” “是我不愿信你么?”澹箬竹红着眼睛看向顾祈然,“我曾经把整颗心交给了你,还为了你生了孩子,可是,可是后来的真相太残酷了。顾祈然,我也好累。若不是放心不下谷缜父子俩,我宁愿死了,也好过这些纠缠,也断了你的念想。” 顾祈然收了笑容,“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若没有我,也许,你会生活的更好!只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到那一年了。”顿了顿,“还有你不要想着自杀,如果你死了,我保证绝不会让谷舟旭和谷缜活着,你该知道我做的出来!不止是他们,所有相关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你,”澹箬竹望着顾祈然,依旧是十几年前让自己迷上的面孔,“你一定要我恨你才行么?不为我想,你也该为漫夭想想,邪不胜正,万一你去世了,他要怎么办?” “生死有命,我顾祈然的儿子还没到那么懦弱,”顾祈然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只是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放心不下顾漫夭,“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间阁楼,等会儿你便搬过去吧!” “你是要软禁我么?”澹箬竹皱着眉。 “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顾祈然将澹箬竹手上的外衣拿过去披在她的身上,“晚上天凉,莫再穿了这么单薄。” 澹箬竹起身,缓缓的解下外衣,“冷得不是身体,是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口。 “祈然,我真的真的喜欢你。”澹箬竹突然抱向了顾祈然,温热的眼泪湿了顾祈然的衣裳,顾祈然就这样让她抱着,一只手圈在她的背后,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澹箬竹推开顾祈然,擦了眼泪,“结束了,这一切都结束了。顾祈然,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转身离开。 顾祈然望着她的背影,竟也无声的哭了。 我只是想要你,想要漫夭,只想一家三口好好的在一起,箬竹,为什么就这么难? |
六十九、 顾漫夭在王府里养了好几天的伤,他一直呆在自己的房中,哪里都没去。顾之寒也没太为难他,只吩咐着下人尽量的顺着顾漫夭。 偶尔,顾祈白也会来看他,给他送些好看的书。顾漫夭也都是板着一张脸,不说一句话。但是那些书等顾祈白离开后,他都会看。 不知道是不是太无聊了,从不爱看书的顾漫夭也是被这些内容深深吸引了。 日子也在这平静中过了好几天。 这一天,到了顾之寒要顾漫夭认祖归宗的时候。 “小少爷,这些都是王爷吩咐您穿的,”侍候在一旁的下人有些举手无措,“今天可是大日子啊,来了好些人,听说皇上也会来,您要是穿的不成样子,小的可不好交代啊!” 顾漫夭躺在床上,伤势已经好转了很多! “小少爷,不要让小的难做!”那下人苦着脸,怎的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份苦差事? 顾漫夭起了床,瞥了他一眼,然后破门而出。 “小少爷。”那下人忙跟着出来,可惜他哪跟得上顾漫夭的脚程?一转眼的功夫便丢失了顾漫夭的身影,急得蹬了蹬脚,然后又想起什么,立马去向顾之寒禀报了。 顾漫夭这些日子都是深居简出的,很少人认识他,来来往往的下人也没曾拦着他。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大门口。 门口有着侍卫把着门,进来出去都非常的不易。 顾漫夭低垂着头,提了内力,运转轻功,趁着侍卫不注意,快速的逃离了王府。 “快拦住他!”身后是顾之寒的声音。 顾漫夭哪管得这许多?冲出了王府,便海阔天空般的任意游耍。 想要他认顾之寒为爷爷?怎么可能? 先不说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单单是对爹爹的陷害,就让自己无法原谅他了。 还要认祖归宗? “快来看看呐,独家秘方,包治百病哟!”街上传来各种吆喝声。 顾漫夭本是一直走着,听到这句话,立马循声望了过去。那是个满是白发的郎中,前面铺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数小瓶药。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都不去光顾他的生意。也是,江湖郎中谁信得过?看他的前面还放着一块板——全部十两! 有那么多钱的人谁不是去找正经的郎中?还不知道这些药有没有用呢! “有没有祛除脸上伤疤的药?”顾漫夭却是走了过去。 那老人仔细的打量了下顾漫夭,“小兄弟,你已经很漂亮了,而且也没有伤疤啊!” “我不是给自己用的,”顾漫夭解释道,“老人家,您有么?” “有,不过需要十两银子!”那老人笑着说道,“不能还价!” “好!”十两对于顾漫夭而言,不过是小数目,他伸进自己的怀里,突然发现,此时的他一分钱都没有。 顾漫夭尴尬的看着这个老人,“那个,我能不能晚点给你?出门有些急了,没有带钱!” “不行,我这是小本买卖,不赊账,要当场付清的!”那老人丝毫不为所动。 顾漫夭便有些着急了。他很想帮顾祈然治好脸上的伤,虽然他还是气顾祈然将他留在这里,但是,比起爹爹的伤疤来说,这件事都不算什么了! “我替他付吧,”一个身穿青衣的陌生男子走到顾漫夭身旁,“你想买什么?” 顾漫夭有些疑惑的看向他,这人长得很普通,自己不认识他啊! “我要祛除脸上伤疤的药。”顾漫夭说道,反正等自己有钱了再还给他就是了。 那人一听,有些愣愣的看了顾漫夭一眼,继而拿出十两银子递给了那老人。 “谢谢你啊,等我拿到钱就还给你!”顾漫夭小心的将药藏进怀里,然后离开。 那人漫不经心的走着,没有说话。 “那个,你叫什么?家在哪里啊?我到时候怎么给你钱啊?”顾漫夭见他不说话,开口询问道。 “无妨!这药是给你自己用的?”他随意地问道。 “不是,给我爹爹用的!” “你爹爹?”那人不着痕迹望了顾漫夭一眼,果然,是那晚暴露的么? “恩。”顾漫夭显然是不想说这个话题,只不过不知为什么,眼前的这人莫名的让他心安,“那个,你知道怎么去怀宁城么?” “怀宁城离这儿可是很远的,你身无分文的怎么去?” “我,”顾漫夭想说什么,却无从辩驳。 “顾漫夭,你给我站住!”身后是顾之寒暴怒的声音。 顾漫夭转过身,就见到顾之寒骑着马,身后跟着许多侍卫! |
七十、 顾之寒下了马,立马走到顾漫夭身旁。此时两边的群众都围在最外面,看着瑞王,纷纷猜着让顾之寒如此生气的人是谁! 眼看着顾之寒越走越近,顾漫夭也有些害怕。他明白顾之寒不会像他爹爹那么好说话,甚至不会为他留面子的。 “你别过来!”顾漫夭壮着胆子冲顾之寒吼了一句,“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回怀宁城找我爹爹。” 顾之寒黑着脸,怎么肯听了顾漫夭的话便停下脚步? “快跑!”顾漫夭拉起那人使了轻功朝另一方向跑了出去。 那人只是毫无表情的跟在顾漫夭身旁,完全是靠着顾漫夭一人的内力飞着。顾漫夭本就是耗着内力逃出来的,此时带着一个人,就更加吃力了。 顾之寒没想到这种情况下,顾漫夭还会跑,气得追了上去。他虽然年老了些,功力也大不如前,但是想要追上此时的顾漫夭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还跑?”顾之寒一把拽下顾漫夭,将他从那陌生男子身边拉了过去。这孩子缺心眼的么?什么人都敢相信? 顾漫夭被他拽着,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憋屈着脸撇向一旁,不说话了! “请问你是?”顾之寒打量着那男子。 那男子也不怕他,对上顾之寒的眼睛,“我不过是一草民,王爷无需挂怀。只是见了这位公子没钱买东西,故而施以援手,仅此而已!” 顾之寒闻言看了顾漫夭一眼,“买什么东西了?花了人家多少钱?” 顾漫夭不想理他,却也不想欠了人家的钱,这下被顾之寒抓住,也不知要被关多久,“十两。”干脆就让顾之寒帮他还了好了,他打了自己那么多顿,也该还点利息了吧? 顾之寒从怀里掏出钱来递给那人,“多谢这位大侠了!” 那人笑了笑,没有接这些钱,看了顾漫夭一眼,“与其你去找你爹,为何不等你爹来找你?难道你还怕他不要你了么?” 说完,转身离开。 顾之寒盯着那人,疑惑着他为何说出这番话来。倒是顾漫夭仔细斟酌着他的话,一时之间也有些想不通。 “回去。”顾之寒将顾漫夭牵上马,然后自己也跳上了马,将顾漫夭圈在了怀里。 顾漫夭有些不习惯。 很快便到了王府,此时来往的宾客已经很多了。 “跟我去换衣服。”一路上顾之寒都沉着脸,命令式的语气,使得顾漫夭乖乖的跟在了他身后。那一顿打,不是没让他心悸的。不是疼,是羞耻。 来的顾漫夭的房间,指了指放在床上的衣服,“快点!” 顾漫夭看了看他,拿起床上的衣服,直接套在了外面,又叫来了下人为顾漫夭整理了一下,顾漫夭像换了个人似的。 顾之寒转过身,嘴角微微翘起,真不愧是他的孙子。 “走吧,时辰快到了。”顾之寒带头走去。 然后进了祠堂,先是让顾漫夭与众位长辈行礼,挨个敬茶。 顾漫夭一一照做,待他敬到音婷时,音婷笑着去扶了他,刚碰到顾漫夭的手掌时,她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便是倒地不起,晕了过去。 此时顾之寒离得他们两稍远,不知发生了什么,急忙走过去,一看,音婷的手指上扎了根长长的针,针已经变黑了,有毒! “是漫夭少爷做的。”离他两最近的丫鬟离殇说道。 一霎间,屋子都静了,顾漫夭惊得本是做着敬茶动作的手,一下垂了下来,只听“叮”的一声,从他的袖子里掉出一根银针。 “皇上驾到!”门口传来太监的声音。 |
七十一、 “属下参见皇上。”顾之寒领着满屋子的人向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叔这是怎么了?”声音里有着令人震慑的威严。 顾之寒起了身,“启禀皇上,就在刚才有人行刺了王妃,还没来得及调查!还望皇上先让微臣带王妃去治疗,臣怕耽搁下去就。” “这是自然,皇叔先让府中的大夫为皇婶诊治,朕让人去请御医过来。” “谢皇上!”顾之寒抱起音婷,往内堂走去,临走之前示意了顾祈白一眼。 顾祈白知晓父王是不放心,让自己好生照看着。 而顾漫夭认祖归宗的大事也因为这件事被搁置了。 现在的皇上是顾祈白的堂兄顾祈风,先皇在前年的时候已经驾崩了! “祈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祈风走到最上位坐下。 “回皇上,这件事有很多疑点,一时也说不清!”顾祈白说着看了隔离人群站着的顾漫夭一眼,他不相信是这个孩子做的。这些天虽然与顾漫夭相处不多,顾漫夭也的确是比较执拗的一个人,可是是个很干净的孩子。他没有理由去伤害自己的母亲。 而此时的顾漫夭也只是漠然的站着。经过上次被陷害的事后,他也知道外面人心的复杂。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会相信你的始终会相信你,不相信你的说什么都是掩饰。 “不会连凶手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伤了吧?”皇上的话很是平静,“这凶手倒也是厉害啊,众目睽睽之下,竟能来去自如!” “皇上,是。”顾祈白刚要解释,就被一人抢先回话。 “回皇上,刺伤王妃的银针是王爷的嫡孙带来的,所以微臣们都来不及阻止!”说话的是太尉李贤。 “哦?这倒是奇了,”皇上的语气里带着些微的嘲笑,“皇叔今天不就是为了给他认祖归宗么?他怎么反而拆了自己的台?” “回皇上,这个微臣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这位小世子今早为了不认王爷,还逃跑了。后来也是王爷将他押回来的,估计,也许是他根本就没将这世子之位放在眼里吧!故而伤了王妃,这样一来,王爷也不能将这样品性低劣的人认作孙子,以免损了皇家威严!” “还有这件事?” “回皇上,微臣不敢妄言!皇上可以询问在座同僚!” “启禀皇上,微臣也是看到小世子被王妃扶起的时候,他将银针刺向了王妃的手指上,而且还是带毒的银针。我相信不止是微臣看到了!” 皇上四周望了眼,那些大臣、皇亲国戚都点头认同了这件事!这件事有目共睹,他们不敢欺君。顾漫夭被顾之寒带回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王妃是在扶他的时候被刺伤的,而且顾漫夭的的确确从衣服里掉了银针出来。 “他人呢?”皇上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我在这!”皇上与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入了顾漫夭的耳里,他只觉得平生的尊严也好,骄傲也好,今日被踩踏的体无完肤。 顾漫夭走向中央,也没有行礼,开口就说,“人不是我伤的。” 对于出身江湖的顾漫夭而言,宫廷中的繁文缛节他都不懂。他不知道臣子没有在特许的情况下是不能直视皇上的,而且他刚才的话太失了礼节。 皇上倒是没有对他多做计较,“那你是说,其他人都看错了?都冤枉了你?” 这个罪名很大,说是一个人冤枉了顾漫夭,倒也是正常的,但在座的都是朝廷重臣,代表的是朝廷,是皇上。 “皇上,漫夭他不是这个意思,”顾祈白眼见事情越来越难以化了,“我想这其中有误会,还是先调查清楚了再做定夺!” “这是当然,”皇上的视线从落在顾漫夭的身上时便不曾移开过,“不过,既然众位卿家都看到了是他伤的王妃,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先将他压入天牢,交由审刑院审理吧!” “是!”顾祈白本想为顾漫夭继续说情,但看到皇上有些不悦,怕弄巧成拙,还是闭了嘴!担忧的望向顾漫夭。 “押下去吧!”皇上挥了挥手,便来了人将顾漫夭带走了。 顾漫夭没有反抗,他知道没人在意他心中所想,没人会为他出头,没人在意真相。 天牢里暗的没有一丝光线。 顾漫夭被带来后,狱卒一听说他伤了王妃,就直接将他关在了最差的牢房中。 阴暗潮湿的牢房,不时的还有老鼠钻过! 顾漫夭站在最角落里,后背抵着墙,仿佛这样,他才能不倒下。 爹爹,漫夭好想您啊! 眼睛渐渐模糊成一片,找不到一丝可以看清的地方,像此时的心这般浑浊。 |
七十二、 皇宫里的御书房里。 “你倒是真的舍得让他去了天牢!”皇上坐在龙椅上,一边看着奏折一边说道。 “恩,让他吃点苦也好!”话是这样说,顾祈然眼里的心疼却是彻彻底底。 刚才在王府,其实顾祈然也去了,只不过是易了容,躲在最不显眼的地方。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将顾漫夭逼得进了天牢,眼睁睁的看着顾漫夭绝望的无助的跟着侍卫离开。 “事情都准备好了吧?”顾祈风放心奏折,看向了顾祈然,“有把握一举推倒音婷么?这些年音布丰的兵权是越来越大了,若再不借此机会削一削他,朕怕夜长梦多。而且,音家和顾家走得太近了,这也是朕最不想看到的。” 顾祈然收起情绪,眼神恢复成平时的冷静。 没有人知道天玄山庄与朝廷的关系。或者说除了顾祈然与顾祈风外,根本就没有第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顾祈风本不是先皇中意的皇子,也因此很是低调,与顾祈然的相识,还是因为顾祈然救了他的命。先皇有三个皇子,顾祈风屈居第二,身为三皇子的顾祈夜最得皇上喜欢。顾祈夜的母亲仍是担心另外两个皇子与他争夺皇位,便暗中派了人去刺杀他们两个,大皇子就是在那次刺杀中去世了。而顾祈风则是被顾祈然相救。 两个同是不被父亲喜欢的人,就此结下了友谊。 后来顾祈然被陷害顶罪,本无心于皇位的顾祈风却是要为他讨回公道,开始从政。顾祈然自是真心相助。之后顾祈然离开王府,游走于江湖,创设天玄山庄。其中不缺乏顾祈风的鼎力相助。 渐渐的顾祈然的势力越来越大,终于将那年顾祈夜母亲的罪证全部掌握。先皇即使再喜爱顾祈夜,也不得再立他为太子。顾祈风的地位就此巩固。 于是两人一个在朝堂,一个在江湖,互相的支撑,互相的交换情报。 顾祈然一心要顾之寒为他母亲的死付出代价,为当年顾之寒对他做的一切受尽谩骂,让顾之寒的名声扫地。 “音婷做的那些事,牵扯出一桩桩,再让人煽风点火一下,逼迫的不止是顾之寒,”顾祈然说道,“音家也难于脱身。” 顾祈然并不想伤害音布丰,只是为了顾祈风,必须让他放手兵权。没了兵权,对于音布丰来说,也不全然是坏事。 “那,谷舟旭呢?你想怎么对付他?”顾祈风问道,“当年那件事想要骗过所有的人是不可能的,若是实在不行,回来吧,朕,能保全你。” 顾祈然笑了笑,“这瑾封城我怕是再也回不来了,等这些事过去后,我只想带着漫夭离开。谷舟旭的事我自有办法,既然涉及到的是江湖的是是非非,那就让我自己解决就好。” “查清楚是谁救了他么?” 顾祈然点了点头,“顾祈白。” 顾祈风蓦地一怔,“怎会是他?消息属实么?” “是啊,我们常常忽视了最没有可能性的那个人,”顾祈然低垂了眼,“风之川告诉他的密室地图,谷舟旭已经好了,去找了谷缜。要不是我们手上还有他,这一仗不好打!” “你不是说风之川只是答应音婷杀你么?”顾祈风英眉紧皱在了一起,“他怎么还跟顾祈白联系上了?” “你或许还不知道吧,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天机堂便是他的势力。”顾祈然很是平静,“他暗中操作的事情不比我少,以他与谷舟旭的感情,这十几年里也一直在寻他,这次音婷找上了风之川,他也就得到了山庄的密室地图。甚至我怀疑,他已经知道是我对他下的毒了。” 只是顾祈然不知道为何顾祈白还对漫夭那么好,也不知道为何顾祈白迟迟不对他动手。 “那就留他不得了。”因为顾祈白身患残疾,所以顾祈风不怎么为难他,如今知道他有那么大的势力,定要好好提防了。 “你知道为什么顾之寒要那么快将漫夭认回去么?”顾祈风轻笑道,“我得到情报,一旦漫夭被他认作嫡孙,他就会将王位传给顾祈白。这后续继承人已经出现了,他也可以安心的退位了。” “我早已想到,”顾祈然丝毫不惊讶,“难道他还会因为漫夭,将王位传给我么?对他来说,能让漫夭成为顾祈白之后继承王位,已然是对我的补偿了。” “那音婷倒是不知顾之寒心里所想,一心将漫夭当成眼中钉,怎能安生的看着漫夭认祖归宗?不想也是断了自己儿子的后路。” |
七十三、 顾漫夭不愿坐在肮脏的铺着干草的地上,只是站了也有个把时辰了,饶是他内力深厚,也有些吃不消了。 蹲下身子揉了揉小腿,又饿又渴。今天一早就逃了王府,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任何东西,这天牢又是阴寒的紧,冻得他裹了裹自己单薄的衣裳。 来时的锦衣早就被退换,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囚衣。 顾漫夭从怀里拿出给顾祈然买的药,想着顾祈然。 “李大人,那囚犯被关在最里面,听了您的吩咐,暂时还不曾对他动刑。”狱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位被称为李大人的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径直的往顾漫夭的牢房走来。 顾漫夭闻声抬起头看向来的一群人,不着痕迹的将药藏在了角落里。为首站立在中间的他认识,就是一口咬定是他伤了王妃的太尉李贤。 “将他带出来,我要审问他。”阴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是!”那狱长叫人开了牢门,将顾漫夭带了出去。 带到审讯的地方,将顾漫夭绑在了木桩上,然后狱卒便分开站立在两侧。 李贤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拿了根木鞭,在手里把玩着,“顾漫夭是吧?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孙子,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认罪吧!” “休想,人不是我伤的,我不会认。”顾漫夭毫无惧意的说道。 “顾少爷想来是没休息好,头脑不是很清楚啊!你们去给他松松筋骨吧!” 李贤刚一说完,就有狱卒应道并拿了鞭子狠狠甩向顾漫夭。 一鞭便破了顾漫夭的囚衣,一条血痕闪现。 这痛很钻心,仿佛是要活活剥了前胸的皮,就连心脏都止不住的颤抖。 这样狠厉的鞭打,顾漫夭不曾受过,当下就惨叫了起来。 他愈是喊的大声,那狱卒愈是发了狠似的鞭打着。 不一会儿,就将顾漫夭前胸打得全是血。血还顺着衣襟流着。 李贤挥了挥手,他怕真的打死顾漫夭,“住手!顾漫夭,你可想清楚了没有?这罪,你是认还是不认?” 顾漫夭抬起苍白又挂满汗珠的脸,“我没有罪,为何要认?” “哎哟,我说顾少爷,你怎么那么笨?”那李贤笑着说道,“你也不想想,你的衣服是谁给的?恩?” “你什么意思?”顾漫夭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那衣服是王爷赐给你的,里面的针自然是他让人放的,他所做的一切就是要陷害你伤了王妃,要不然我们岂敢得罪您啊?” 顾漫夭睁着大眼,“不,不可能的,他为什么这么做?” “自然是想通过陷害你,对付你爹啊!一旦你不承认罪刑,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去给你爹定罪的,说你是被你爹指使的,这样你爹就不能和你大伯抢王位了!谁让你大伯无子嗣,而你爹却有你呢?”李贤哂笑道。 “不,爹爹也是他的儿子啊?”蓦地想起,顾祈白对他说的话,当年就是顾之寒让他爹爹去顶罪的。 顾之寒,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虚弱的顾漫夭根本就没有力气去仔细斟酌李贤漏洞百出的话。他只觉得自己不能让顾之寒的阴谋得逞,不能让他的爹爹受到伤害。 “怎么样,你若是顶了罪,那他也就不能陷害到你爹爹头上了,王爷毕竟只有你一个嫡孙,再怎么说也不会看着你死的。”李贤好声劝道。 “我认罪了,爹爹就不会受到伤害么?” “当然。”李贤笑着,王妃让他说的话还真管用。 “好,我认!”顾漫夭垂了眼睛,爹爹,我会保护您。 “这就对了,”那李贤叫人拿了纸来,“签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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