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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只为祈夭（父子）[第2页] |
| 作者:o0cocu0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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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才不会，爹爹对我可好了，”顾漫夭说起自家爹爹的时候，连眉角都是笑弯了的，“而且，我爹爹可厉害了。” “哦？”顾之寒象征性的问了下，在他心里，顾祈然仍旧是个胆小害怕的人。 “恩。”顾漫夭并不知道顾之寒心里所想，骄傲地应道。 顾之寒便等他开口，想听他说说顾祈然怎么个厉害法。等了一会儿，发现少年只是出神的笑着，并无开口的意思，轻轻地咳了一声，“那你爹哪里厉害了？” “我爹爹什么都厉害，”顾漫夭刚想一一列举一些事情，发现正门的不远处，有个人往这边走来，“呀，我爹爹回来了。”说完，便一骨碌的跑出了门。 “爹爹。”今天的顾祈然穿着一身黑袍，腰上系了根白色腰带，披了件青纱外衣，令人移不开视线。 顾祈然点点头，“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哦，我，”顾漫夭转了转眼珠子，“我在陪客人呢！” 顾祈然难得笑了，边笑边说，“那以后就让你去帮我应酬吧！” “嘿嘿。”顾漫夭只是傻笑着，走在顾祈然身后。 顾祈然踏进大厅，走向坐在椅子上的面色不善的顾之寒微微颔首，“王爷。” “你叫我什么？”现在的顾祈然竟然让顾之寒有一丝陌生感，以往他见了自己，总是带着一丝期待，一丝敬畏，而现在他的眸子里漆黑的看不出一丝情感。 顾祈然也不管顾之寒说没说起身，便站直了身子，笑道，“王爷似是忘了，我只是一介草民。不知王爷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顾漫夭看着气氛有些不太对劲的父亲和老人，乖巧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放肆！”顾之寒“啪”的打向顾祈然，顾祈然硬生生的受了一巴掌，头却仍是看着顾之寒，不曾动过。 “王爷何须动气？你要打我，叫人便是，难不成我还能反抗？”顾祈然仍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而站在一旁的顾漫夭却是为自己的父亲平白无故的挨打恼火了起来，他觉得顾祈然对这个王爷已然很是尊敬了，这个王爷还得寸进尺。对这个王爷一开始的好感荡然无存。冷冷地盯着顾之寒。 “哼，当年让你去顶罪实属无奈，你还要为这个与我置气？即使没了皇室身份，我也能养着你，供你吃穿，你有什么好不满的？何况，你的身份还不是我给的？”顾之寒其实对顾祈然也有一丝歉疚，只是习惯了一直板着脸对他，更何况他觉得顾祈然是故意与他难堪的，说出的话也就带着气恼。 “这是当然，所以我说王爷想要做什么尽管做就是，我不会反抗也反抗不了。” “你。。”相比于顾祈然的淡然，顾之寒很是窘迫，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也只是化作轻叹，声音低了下来，“听说你派人带走了谷缜？还枉你记得兄弟之义，当年我没能护好他们父子，唉，孩子在哪？” 顾漫夭这才了然，果然他们都是一伙的，都是来欺负自己和爹爹的。 顾祈然微微侧向头看着顾漫夭，“漫夭，你先回房去。” “不，爹爹，我不让他欺负你。”顾漫夭仇视的看着顾之寒，看的顾之寒一愣，“爹爹有事，你先回房，待会儿爹爹陪你一起吃饭。”顾祈然哄到，“快去。”用眼神示意着顾漫夭。 顾漫夭只好离开，他也不想看到顾祈然尴尬的样子，离开的时候，厌恶地看了顾之寒一眼。 “王爷恕罪，他被我宠坏了，说话没每个轻重，等会儿我会教训他的。”顾祈然的语气立马变得疏远而又客气。听的顾之寒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你什么时候成的亲？”顾之寒不想和他继续僵着，他不是不爱顾祈然，只是一直以来是顾祈白更加出色，他也一直比较注重顾祈白。或者说，他只是更喜欢顾祈白多一点。而他一直对顾祈然的看法，便是怯懦与胆小，这也使得他忽视了顾祈然。但是那一次让他顶罪，心里并不是一点难受都没有的，如果不让他顶罪，那么顾祈白的声誉就。唉，他怨自己也是应该的。 “很早以前了，也不记得了。”顾祈然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谈。 “那孩子叫漫夭？”顾之寒扯着话题，他是真的很想有个孙子来继承他的家业。 顾祈然点点头，“恩。” “怎么起了个这样的名字？况且下一辈也不是漫字辈，怎么起的名？” “寻常百姓家，何必计较这么多？”顾祈然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只想他平平安安的幸幸福福的过完这一生就好。” “他娘~是什么人？”顾之寒压着火气，这样的顾祈然是他不曾见过的 “王爷认识，”顾祈然道，“澹箬竹。” “你说什么？”顾之寒一下握紧了拳头，见顾祈然不是说笑的表情，又是狠狠一巴掌挥了过去，“混账，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你谷大哥的妻子，你，你。” “我知道，所以王爷准备怎么做？”顾祈然嘲笑道，“是要把我再打一顿？还是准备杀了我，对谷舟旭有个交代？” “顾祈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顾之寒脸色铁青，“天底下什么女子没有，偏偏，你偏偏要。”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王爷，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后果。” 顾之寒皱着眉头瞪着顾祈然，良久，还是沉默。难不成他还要再伤他一次么？ “罢了，罢了，我来只是为了谷缜，你把他交给我吧，到时候我还能帮你跟舟旭说上两句。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好太为难你。”顾之寒说道，“不过，你做了这等混账事，他若是责罚于你，你切不可反抗。” 顾祈然只是看着顾之寒，你眼里还是他甚于我，好笑的是，我却再也不是当年你眼里的我了。 “谷缜不在我这儿，”顾祈然走到正位上坐下，“恐怕你要白跑一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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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沉了一段时间，发现还有人想看，那我就继续写！！谢谢你们！！只是接下来要去见习了，会很忙，所以也许会更的很慢，而且一般都会是在晚上更，过完见习时间，我再来个大爆发吧，如果那个时候还有人想看的话！！见习时间是两周！！ ps：此文的然爹会是地地道道的坏人！！顾漫夭会是个有点被宠坏的孩子，同样有些敏感，然爹将他保护的太好了！！ 所以不喜欢这些人物的就不要看了，而我也会在所有人都不看的情况下，自动弃文的！ 最后，楼楼文笔不好，所以见谅我写的不好，新手一枚，全当娱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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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顾漫夭安静的坐在一旁，静静地吃着饭。餐桌上还有顾之寒，澹箬竹，顾祈然，和谷缜。他不知道为什么谷缜会在这，中午的时候顾之寒来找顾祈然便是来要谷缜的，他早就听到过。 “谷缜，来，多吃些菜。”顾之寒热情地为着谷缜夹着菜，此时的谷缜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有些阴鸷，什么都不说，也不理顾之寒。 “缜儿，不许无礼。”澹箬竹轻轻提醒道。 谷缜望了眼澹箬竹，“知道了，谢谢王爷！” 顾之寒尴尬的笑了笑，“你爹爹还叫我一声义父呢，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爷爷好了。” “爷爷。”谷缜沉默了半晌后乖巧的叫道。 顾祈然瞥了瞥谷缜，为顾漫夭夹了些菜在碗里，他知晓顾漫夭心里很不痛快。一直以来，自己都很少陪他一起吃饭，而每次和他吃饭，都是有客人的时候，而这些人都是他不喜欢的。没想到自己不仅要做一些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现如今自己的儿子也要这样么？ “谢谢爹爹。”顾漫夭强对着顾祈然笑了一下，似是津津有味地吃着他为他夹的菜。爹爹，为什么在我们的家里，我们却成了客人？ “若是吃饱了就先回房去吧！”顾祈然温和地说道。 顾漫夭立马将筷子停下，“可以么？” 问的顾祈然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当然，你吃饱了还要你继续吃么？” “那爹爹，我先回去了。”待顾祈然点头后，顾漫夭立马起身，也不与顾之寒他们说请辞的话，便向着门外走去。 “站住。”伴随着筷子敲在桌子上的声音，顾之寒喝道，“还有没有规矩了？在这里的都是你的长辈，连礼都不行么？” 顾祈然并没有告诉顾漫夭顾之寒的身份，顾漫夭也只是觉得这个老人就是个王爷而已，其实知道与不知道，差别也不大，不是么？ 顾之寒觉得顾漫夭太放肆了，顾祈然对他那么纵容，将来怎么接他的王位？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得板板顾漫夭纨绔子弟的劣性子。 顾漫夭转过身，“谷缜的爷爷，王爷大人，我吃饱了，先告退了，行么？” “你就是这么教他的？”顾之寒并不想直接对顾漫夭发火，毕竟是才见面的亲孙子，所以只能骂顾祈然。 “对不起，王爷，是我说错话了。”顾漫夭不想让顾祈然为难，中午顾祈然挨打的一幕还在脑海里回荡，“草民已经吃饱饭了，能先行告退么？” 他不知道怎么和王爷说话，只是尽量的放低姿态。 “顾祈然，你告诉他，我是他什么人？澹箬竹又是他什么人？”顾之寒脸色铁青，他向来注重规矩，中午顾祈然就是因为放肆被他打了两巴掌。只是当时顾漫夭在，他也不想让顾祈然太过难堪。 “漫夭，”顾祈然望着已经要发火的顾之寒，不想顾漫夭受到伤害，王爷的身份摆在那，若是他真的要责罚顾漫夭，就是自己也阻挡不了，“王爷是你爷爷，跟你爷爷和你娘亲行个礼回房去吧！” 顾漫夭倔强的站着，“我已经和他行过礼了。” “好，我就当你跟我行过礼了，那你娘亲呢？不用和她行礼告退么？忠孝两字，学过没有？” “我只有爹爹。”反正她的眼里也只有谷缜，没有他，也没有爹爹。 “你，”顾之寒狠狠的拍了桌子，“来人，传板子！” 一句话，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顾祈然。 顾漫夭定定地看着顾之寒，仿佛并不怕他，呵，这就是爷爷么？也是一个只对谷缜好的爷爷吧？所有的人除了爹爹以外，仿佛都不喜欢自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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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王爷，”顾祈然皱着眉头开口。 “怎么，本王还不能教训他么？”顾之寒并未退让。 “我会教训他的，何须王爷亲自动手？请王爷，” “看来我是叫不动你山庄里的下人了，是么？”迟迟不见有人送板子来，顾之寒嘲笑道。起初，他也只是想吓吓顾漫夭，好让他规矩点，只是现在，顾祈然的一再阻挠，以及顾漫夭毫无惧意的望着他，显然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顾祈然展开眉头，挥了挥手，对着一旁的下人说道，“去拿来！” “爹爹！”顾漫夭终于有些害怕，他以为，顾祈然能保护他，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他的，现在，爹爹也要妥协了么？ 顾祈然只是平静地是看着他，不开口也不理他，一双锐利的眸子里透漏出一种莫名的情感。 顾漫夭低垂下了头，暗暗给自己打气，没关系的，咬牙就能挺过去的！ 下人拿着凳子和板子进来，放在餐桌前的一旁，显得格外的刺眼。 “王爷，饶了他吧，”澹箬竹终于开口，她并不想顾漫夭真的被责打。 顾之寒看着顾漫夭，这个才刚见面的孙子，唯一的孙子，“向你娘赔罪，我就饶了你。”他并不想真的动手打他。 顾漫夭内心的自尊又在作祟，他为什么要赔罪？他有什么错呢？在座的除了顾祈然以外，其余的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娘亲、爷爷或者哥哥么？呵，在他十几年的生活中从未有过这些人，可笑的是，一个要打他，一个要让他赔罪，一个即将要看他挨打。 “要打就打。”顾漫夭说完这一句后就紧闭了嘴巴。 顾之寒被气的点头道，“那我就成全你。来人，五十板，不许留情，否则，本王就让你们一直打！” 两个下人面面相觑，后又看着顾祈然，顾祈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是。” 顾漫夭趴在凳子上，等着疼痛到来。 “果真是没规矩，”顾之寒喝道，“去衣。” 顾漫夭惊得一下抬头，印入眼睛的是顾之寒冷峻的眼神，认命般的任下人褪去了他的裤子连同里裤。他将头埋进臂弯，掩耳盗铃似的以为这样就能保全自尊。 “啪”的一声在静谧的屋子里响起，白皙的臀上是一条四尺宽的红印子，只看到顾漫夭的背痛的起伏了一下，还没缓过来，第二下又下来了，打在红印的下方，中间有些交叉的地方已变得深红。埋在臂弯里的少年无声的流着泪，不仅是痛，更多的是羞耻。 十几板下去，顾漫夭娇小的臀部早已是一片红紫，有些还有了肿块，硬邦邦的凸起。而顾漫夭早已不似先前般忍着，开始呜咽出声，声音里可以听出少年的极力克制。 顾祈然在一旁平静的看着，仿佛挨打的只是个无关要紧的人。只是只有他知道，深藏于袖子里的手早已握成拳头，青筋暴起，努力了那么久，他仍旧保护不了该保护的人么？果然是自己还不够强大么？当年是自己，现在却是自己的儿子，顾之寒，你这是在逼我啊！ “啊”少年最终还是克制不住的喊了起来，已经三十几板了，又一板子下去，顾漫夭疼的抬了抬头，泪水在脸上覆盖，让人好不心疼，但仍旧倔强的没有求饶。 脸色惨白的顾漫夭一声高过一声的喊着，在板子停下的那一刻，人也昏睡了过去。 顾祈然立马起身，脱了外袍，覆盖在顾漫夭身上，横抱起他，小心的避开伤口， “王爷，我先带他回房了。”不等顾之寒回答，顾祈然早已离去。留下无奈担忧的顾之寒以及澹箬竹母子两个在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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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一路用轻功将顾漫夭送回了房间，轻轻地将他放在床上。然后让人打来了热水，小心的处理着顾漫夭身后的伤口。 青黑色的臀部肿胀的十分狰狞，即使轻微的碰触也能让沉睡的少年疼的发抖，可是这伤若不及时处理，会更加加剧疼痛。忍着心疼，顾祈然还是处理起来，快又轻的擦拭着，然后涂上金疮药，总算结束了。 望着侧着脸睡着的顾漫夭，顾祈然伸出了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对不起，爹爹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样的苦！ “爹爹，”顾漫夭迷迷糊糊的醒来，便看到坐在一旁的顾祈然，眨了眨眼睛，真的是爹爹，“爹爹，对不起，我又不乖了。您别生我的气好么？” 他那样不肯低头，顾祈然肯定会很生气的，只是他真的不想低头。 “没关系，”顾祈然一改严肃的面孔，轻轻拂去了顾漫夭额角的汗渍，“还疼么？” 是我没保护好你，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顾漫夭摇摇头，笑了笑，“不疼，爹爹在这儿，就一点都不疼了。” “那就好好睡一觉吧，爹爹在这陪你。”顾祈然宠溺的说道，给他整了一下被子，盖在了后背上，避开了伤口。 身后的凉气让顾漫夭意识到自己还光着屁股，脸立马红了起来，看到他这个样子，顾祈然轻笑道，“还不能给你遮上，伤口有些严重。” 顾漫夭吸了吸鼻子，“爹爹，爹爹。” “恩？怎么了？” “没事，就想叫您。嘿嘿，”顾漫夭开心的笑着，“爹爹，我的爹爹，我的哦！” 顾祈然就被他逗笑了，刮了刮他的鼻子，“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顾漫夭笑得更加开心了，一不小心就扯到后面的伤口，小脸皱在了一起。 “好了，不许闹了，”顾祈然抚了抚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下次别人给你台阶下的时候，就不要逞强，偶尔低个头又怎么样呢？” “爹爹想我低头么？”顾漫夭望着顾祈然。 顾祈然摇摇头，“可我更不想看到你受一点伤害，与其这样，还不如你低了头于他，也好过我看着你被打。” “爹爹在，我不怕被打。我知道爹爹不会让我有事的，就是有些疼，有些，丢人。” “漫夭，你怪爹爹么？爹爹，没能保护好你。” “他是王爷，而且，您说他是我，爷爷，所以您也不能违抗他，我懂得！” 望着贴心的儿子，顾祈然不知说什么好，良久，“快睡吧，这些天好好养伤，想做什么，想要什么跟我说。” 顾祈然熄了烛火，睡在了顾漫夭的身旁。 第二天天还没亮，顾漫夭醒来的时候发现顾祈然还在，睡在他的身旁，还搂着他，让顾漫夭很是幸福，幸福的就连身后的疼痛都可以忽视了。 他静静的看着顾祈然，爹爹，能不能就一直只有我们两个呢？ 顾祈然睡的极浅，只是昨天晚上，顾漫夭一直在动，他知道他疼，照看了好久才睡了过去。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小孩儿已经醒了过来。 不过到了某个点顾祈然就会醒来，所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顾漫夭看着他。 “疼的受不了了？” “没有，我只是有些饿了。”昨天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 顾祈然点点头，“好，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我想吃爹爹做得青菜蛋丝海鲜面。”顾漫夭一脸的馋相，每次生日的时候，顾祈然都会给他做长寿面的，听爹爹说，这是奶奶曾经给他做的。爹爹很少说起奶奶的事，却看的出来，爹爹很想奶奶。 顾祈然掀开被角，“好，等我给你上个药，再去给你做。” 洗漱完了以后，顾祈然再将药给他换了一遍，顾祈然的药是顶好的金疮药，所以一夜的功夫，顾漫夭屁股的伤也退了不少。没有先前般肿胀的那么厉害了。 过了一个时辰，顾祈然便叫人送来了面，他自己却是没过来。 顾漫夭在房间里养了三四天的伤，这期间顾祈然一次都没来过，顾漫夭心想是顾祈然太忙了，也没发什么脾气。 穿好衣服，走出了院子。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缓缓的走在路上。 “听说庄主伤的挺严重的。”一下人说道。 “唉，谁让是王爷的命令呢？庄主再厉害也只是民，民不与官斗啊！” “哼，这个王爷也真是的，先是伤了少爷，还要再罚庄主，说是庄主都没请示他就把少爷带回房了，没个规矩。” 顾漫夭站在转角处听着下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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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更不了了，因为明天晚上得写教案，下星期要试教小学生，好恐怖有木有？？？？从没面对过那么多小孩啊！！~~~~(>_<)~~~~ ，最近心情压抑的不得了。。 所以今天把明天的补上来了，过完下星期一和二，我可以多更点的说~~~ 因为我排在星期一和星期二，好恐怖好紧张，求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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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顾漫夭不敢走向顾祈然的房间，不敢去看一向厉害的爹爹受伤的模样，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往回走。因为，等到顾祈然伤好了以后，定会来看他。 “不是这样出拳的，”远处的花园里传来顾之寒的声音，循声望去，顾漫夭便看到穿着便衣的老人认真的教着谷缜怎么出拳，以及身法的要领。 一旁的谷缜也是很用心的在练着，出拳的速度与方位都恰到好处。 顾漫夭不由地忆及顾祈然教他时的细心与期望，此时他的爹爹又在做什么？有谁在关心他呢？一时就伫立在那，不知是该回去还是往前走。 “怎么停下来了？”顾之寒对谷缜问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顾漫夭在那。隔着花坛的走廊上的顾漫夭，在阳光的拂射下，让人忍不住叹道好一个美少年。 顾漫夭被突然安静的园子拉回了意识，似是没看到远处的两人，转过身，往顾祈然的房间走去。 他没看到，身后的顾之寒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有着期盼、歉意以及落寞无奈。 走到顾祈然的院子门口，便看到顾祈然躺在摇椅上晒着日光，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色显示出一种病态。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望着门口，看到是顾漫夭，强装出精神的样子笑了起来，“有事要找爹爹？” 顾漫夭心里一酸，面上含着笑，摇了摇头，“我就是随便走走的，想到爹爹的房间里玩儿。” “伤好些了么？”顾祈然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顾漫夭走了过去，蹲在顾祈然的旁边，“恩，我已经好了。”爹爹，你好了么？ 顾祈然点点头，“王爷他们还要在山庄里住上好一阵儿，要不，我让人带你去市区吧，不要呆在这儿了。” “爹爹也去么？” “我得在这儿招待他们。” “那我也不去。” 顾祈然看了顾漫夭半晌，“漫夭，你总归是太单纯了。万一，我要是不在了，可怎么好？” “爹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顾漫夭一脸认真的看着顾祈然。 顾祈然没有说话，却是望向了日光，正午的太阳高挂在空中，终将缓缓的移向西方，只是时间问题。 “爹爹，您怎么了？” 顾祈然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没事，我在想，能有这么好的儿子，上苍对我是多么恩惠啊！”身体有恙，感触也多了。 “爹爹，您喜欢那个王爷么？”虽然他是您的父亲，可是为什么，他对您却不像您为我那般用心？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们之间的父子情？连我都感觉不到，您呢？您感觉的到么？ 顾祈然收了笑容，脸上有了一丝淡然，“漫夭，这个世上，我唯一牵挂的只有你和你娘。” “怎么了？”望着不说话的少年，顾祈然问道。 “这个世上，能让我担心和挂念的却只有爹爹。”顾漫夭将自己的手放进顾祈然的手里，“爹爹，以后让我帮你吧，我长大了，可以帮你分担庄里的事情了。” “是么？漫夭长大了？我瞧着怎么还是个大男孩？”顾祈然打趣道，也许等自己伤好了，是该让漫夭学着处理事情了。毕竟，自己不可能一直保护他，如果万一东窗事发了，我的漫夭，爹爹怎样做，才能让你不受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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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离开顾祈然的院子后，顾漫夭一个人在山庄里走着。 “顾漫夭。”谷缜堵在顾漫夭的身前，冷冷地望着他。 “有事？”顾漫夭此时显得与平常有些不一样，脸上很是平静。那天被顾之寒打了以后，他才终于明白，爹爹不能时常保护他，甚至是自己的举动还会连累到顾祈然，所以，他告诉自己，他得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 面对冷静的顾漫夭，谷缜微微一愣。他记忆中的顾漫夭，见到自己总是表现出厌恶的情绪来，顾漫夭从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怒，而如今？ “顾祈然抓了我爹爹，我要抓了你去救我爹爹出来，”顾不了许多，谷缜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你最好束手就擒吧，免得我伤到你。” “好端端的我爹抓他干嘛？你爹爹自己跑得无影无踪的，将你娘和你留在我家里，我没和你们算这些帐，你倒是跑来和我动手了，”顾漫夭冷笑道，“这就是你们谷家的品性么？我爹好生招待你，你不感恩图报也就算了，何须诋毁他？” “你爹做了什么事，他自己心里清楚。”扔下一句话，谷缜便冲上来，将剑刺向顾漫夭。顾漫夭也不惊慌，灵敏的一闪，两人便打在了一起。 山庄里的护卫被打斗声惊了过来，看见是自家少爷，立马冲上去制服谷缜。谷缜哪敌得过那么多人？不服气的被押在地上。 “放开他。”顾之寒带着人赶来，澹箬竹跟在他后面。澹箬竹在房间里找不到谷缜，以为是顾之寒叫他过去了。赶到顾之寒的房里时，也没找到人。然后顾之寒的属下前来禀告，说是谷缜和顾漫夭打在了一起。顾之寒这才带着人匆匆赶来。 “怎么，本王的话都敢不从么？”见顾祈然的护卫仍是押着谷缜，顾之寒望向了站在一旁的顾漫夭。 “都没听到王爷的话么？放了谷缜公子吧！他可是王爷的孙子，即使杀了我，你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顾漫夭嘴角噙着笑，眼睛对上顾之寒，“是吧，王爷？这样你可否满意？还是，你要再派人打我一顿为他出气呢？” “谷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理会顾漫夭嘲讽的话语，顾之寒望向谷缜。 “不关他的事，是我先动手的。”谷缜没有欺瞒，诚实地说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谷缜公子对我动手，按理说，我就该站在那任你打的，是吧，王爷？”顾漫夭仍旧是不屑的语气，“像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怎么能。” “够了，”不等顾漫夭说完，顾之寒便喝道，“你也不用恼，我会教训他的。” “不用，免得王爷心里不快又拿我爹爹出气。”顾漫夭收了笑容，很冷漠的看向顾之寒，然后透过顾之寒，瞥了澹箬竹一眼。 “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也不等顾之寒回答，穿过谷缜，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顾之寒望着少年的背影，心里有些堵得慌。那是自己的亲孙子，本该是自己最亲的人，却为着一件件一桩桩事，弄成现在这样。 “你们先回房吧。”对着澹箬竹和谷缜说道。即使错得是谷缜，他也不能像罚顾漫夭似的罚他。说完，顾之寒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赫然是顾祈然的院子。 刚才的事情，早有人向他说明一切，包括谷缜的那句“顾祈然抓了我爹爹，我要抓了你去救我爹爹出来”，他要去向顾祈然问明所有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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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顾之寒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从里面出来的风之川。 “王爷。”风之川跪着请安。 “哼，你倒是通报的真快。顾祈然呢？” “庄主在里面休息。” 顾之寒没怎么理会风之川，径直向院子里走去。顾祈然仍旧睡在躺椅上，阖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之寒停住脚步，打量着这个从不亲近过的儿子，记忆里仿佛从没有与他相处的任何画面，忆起以往，也只有顾祈白和谷舟旭陪在身旁。 小的时候，顾祈然只会躲在他娘后面，怯怯地看着自己，没有祈白与人交谈时的落落大方，任何方面都是比不上祈白的。而自己也一直只用心地培养着祈白，不仅是因为他的出色，更是因为祈白是自己的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自己的王位的。那个时候的顾祈然小顾祈白几岁，他哪有时间再去管另一个孩子？何况顾祈然只是个庶子呢？至于谷舟旭，他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儿子，自己定要着重栽培的。 只是当时觉得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何今日望着躺在椅子上的顾祈然却觉得那么愧疚？是自己老了么？顾祈然，他也是自己的儿子啊。为什么，能忽视他那么久？ 久到，顾祈然宁愿背井离乡离开他独自生活；久到，顾祈然宁愿十几年都不回去给他娘扫墓；久到，顾祈然宁愿自己带着孩子闯荡起自己的山庄。 顾之寒心里堵得难受。 “王爷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顾祈然将盖在身上的外袍穿了起来，起了身。面上十分的苍白。 顾之寒本想与他对质，他手上也有着一些当年谷舟旭那件事的情报，隐隐指向了顾祈然，只是，现在，他又该怎么说出口？ 望着一脸淡漠的顾祈然，“谷舟旭是不是在你手上？”他终是开了口。 顾祈然笑着走向顾之寒，“王爷，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顾之寒皱了眉，“我不希望，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是与不是又能怎么样？”顾祈然与他对视，“王爷，不管是谁做的，你终究会为了谷舟旭严惩做了这件事的人。哪怕真的是我做的，您会手下留情么？” 顾之寒不知怎样回答，若是以前，他会立马说“是”，可是现在，他竟想要挽回顾祈然与他的感情，他很想听顾祈然再叫他一声“父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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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王爷许是忘了，当年，即使不是我的罪也叫我去顶的事吧？所以，那些事是不是我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您想是谁做的？”顾祈然说得云淡风轻。 顾之寒不知作何回答，“你到底是放不下那件事。我当时就许诺过，你去为祈白顶罪，我不会亏待你的。当时能够顶罪的只有你和谷舟旭。舟旭他不是我的儿子，所以我只能找你。” 听了顾之寒的话，顾祈然笑了起来，“王爷说得真是好听。我自出生起，可有享过王爷儿子的尊荣？若不是顾祈白的那件事，您恐怕都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吧？”转过身不去看顾之寒，“不会亏待我？你是指会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么？呵，难道我不去给他顶罪，你就准备将我除出王府么？” “好一句不会亏待我！”顾祈然忍下胸腔里翻涌的腥甜的血，“王爷，我死去的母亲，你拿什么还我？那日，她苦苦求您别让我去顶罪的时候，您又是怎么做的？” 顾祈然缩在衣袖里的手，绻起了拳头，他却惶然不知，“您一脚踹开了她，让人抓了我去顶罪。只因为，顾祈白不能有污点，否则，他怎么继承你的王位？您眼里，只有顾祈白。像我这种小妾生的儿子，算得了什么呢？” 一席话，让顾之寒的脸色白了又白，却不知怎么去反驳顾祈然。 “您的那一脚，让娘一病不起，您的那一脚，让我再没了父亲，也多亏了您的那一脚，让我懂得了，这个世上好人会活得多么艰难，”顾祈然逼视着顾之寒，“实话告诉您，那些事都是我做的，包括顾祈白的毒，也是我派人下的。” 望着震惊的顾之寒，顾祈然笑得很森然，“您准备怎么做呢？你手上的情报可以指向我，但若是要向全武林公布，却还是漏洞百出。我有很多法子可以让矛头指向谷舟旭，更有的是办法对付顾祈白。而这次，顾祈然绝不会再受你的摆布。王爷，咱们可以试试看。” “你。”却再也说不出话来，顾之寒此时才发现，他是多么不了解顾祈然。而更为要命的是，在得知一切的真相后，自己却再没有了当时能够对顾祈然决绝的狠心。“为什么？祈白是你大哥啊！” “大哥？呵，王爷说笑了，我怎么敢高攀你们呢？”顾祈然走近顾之寒，眼睛眯了起来，“我从你这得到的唯一的一样东西，只有这名字。至于这条命，当时为你和顾祈白顶罪的时候，便还给你了。所以，王爷，我不欠你什么。而你，也别再要从我这得到什么。至于前几日你对我和漫夭所做的一切，我会还给你的，你敢当着我的面，叫人打他。我就敢当着你的面跟你说，顾祈白和谷舟旭，呵，绝不会好过。” “你，孽子，你敢。”顾之寒举起了手，停在空中，竟怎么都打不下去。是他欠了顾祈然的，不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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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我有什么好不敢的？”顾祈然嘲笑的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还有，我把话放在前头，看好谷舟旭的儿子，他若是再敢去动漫夭，就别怪我不看箬竹的面子杀了他。” “祈然，你要恨就恨我一个，别再做那些错事了。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才肯原谅我？”顾之寒从没有这样心力交瘁过。 原来，他真的会后悔！ 顾老翁来告知水心病危的时候，他正为了顾祈白的事得到解决而感到开心。水心是他的小妾，也是顾祈然的生母。也许一直处于卑微的地位，她是个怯懦的人。他与她的交集，不过是一次酒后乱性。他喜欢的一直是顾祈白的母亲，也就是他的王妃。所以，对顾祈然母子，他能做的只是让他们吃好穿暖。 对于下人出身的水心而言，她还要过多的追求什么呢？即使为自己生了孩子又怎样？还想得寸进尺么？所以，他没有去看病危的她，即使造成她生病的源头便是自己那无心的一脚。 顾老翁是他的心腹，那日他从顾祈然院子回来的时候，那个时候顾祈然还住在王府里，跟他说，王爷，您这样做，怕是将来会后悔的，血浓于水，这是亘古不变的。即使您不喜欢二夫人，但不管怎么说，还有二少爷在那儿呢！您为了二少爷也该去看看二夫人的。 可是他仍旧没去，是怕去了觉得丢了自己的面子么？顾祈然对自己怎么想的，与他何关？他怨自己也好恨自己也罢，有什么关系呢？他心里只有顾祈白一个儿子啊！ 自顾祈然被当众去衣责打以后，再次见到顾祈然便是在水心去世的第二天。 才十七岁的顾祈然，穿着一身白衣。脸上面无血色，见了自己，也只是象征性的请了安，然后便是一言不发的盯着他娘的灵牌。 这个样子的顾祈然让他很是恼火，却又不好责怪他什么。他都为了祈白顶罪了，难道自己还要为了这些小事去罚他么？ 后来便又有人禀告他，顾祈然已经在祠堂站了两天两夜了。他也随了他去。再之后，又听说他离开了王府。他也不曾去找过他。 所有有关顾祈然的一切，好像都只是来自于“听说”。 “原谅？我原谅你，我的母亲就能活过来么？我原谅了你，谷舟旭的那些事就能当作没发生过么？”顾祈然冷冷的说道，“我早已万劫不复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却不是顾祈然一个人。王爷，您同样是罪魁祸首。所以，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为了报复我，就要扯上这么多人么？你有没有为漫夭想过？万一，你玩火自焚，他，怎么办？他那么单纯的一个孩子，没有你的庇护，他怎么活下去？” 说到顾漫夭，顾祈然便沉默了下来。顾漫夭的未来是他一直不曾放下的心事。 顾之寒望着顾祈然的神色，心下一喜，也许他会因为顾漫夭放弃所有的仇恨。 “祈然，放下恩怨吧！你哥因为你已经没有了子嗣，对他对我，这个惩罚已然足够了吧？舟旭，他也因为你，身败名裂，难道还不能让你放下仇恨么？”顾之寒顿了半晌，“将来，我的王位也只能传给漫夭的，为了他，你能否放下过去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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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起风了，吹起顾祈然的一束长发，盖住了他的双眼，一瞬间令他有些恍惚。 良久，顾祈然说道，“王爷啊王爷，在你眼里，儿子或者孙子只是传承王位的人么？若是顾祈白有子嗣，你会看上顾漫夭么？同样是父亲的我，我只想我的孩子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只是，恩怨种种，我没办法再让箬竹回来照顾他。我欠他的，这一生也许都还不了了。” 顾之寒不知作何回答。 “你呢？你可曾想过，你欠我的，欠顾祈白的，可还得了？他还一心将你当作最敬佩的父亲，殊不知你在这里找着王位的继承人。”顾祈然笑了起来，“我劝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我的事，我的儿子，我自己会照顾好。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顾之寒低了头，头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生出了华发，是自己老了么？对上顾祈然，是那么无力感。他要怎么表达，才能让他明白，他是真的后悔了。 除去身份，他也只是个老人，也只是个想要家人团聚的父亲或者爷爷。看到顾漫夭对顾祈然深深地敬爱，以及顾祈然对顾漫夭的疼爱与关心，他顿生感触，这才是父子啊！ 他喜欢顾漫夭，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孙子，只是真的出自于心里的欢喜。他想把王位传给漫夭，难道也错了么？那要怎样做，才能让你觉得是对的，祈然？我要怎样才能让你不再恨我？ 顾之寒转身离开，他不敢再面对顾祈然。就算自己再生气，他除了打他一巴掌，还能做什么呢？就算自己再无情，也无法杀了自己的儿子。 他得回去好好布署，查清当年的事，然后，然后救出谷舟旭，再帮着顾祈然掩盖所有的真相吧！祈然，为父真的很想你们跟我回王府。 “少爷，快过来吃饭吧，我让人给你做了面。” 顾之寒停了脚步，望着庭院里的顾漫夭，此时顾漫夭正拿着剑，却没在练。顾漫夭身后有着一位老者，一直拉着漫夭的衣服，让他过去吃面。 “恩叔，你说，我要是用爹爹教的剑法能打赢谷缜么？”顾漫夭一脸的沉思。 那位称为“恩叔”的人笑了笑，“当然能了，少爷是最厉害的。可以来吃面了吧？”语气里尽是宠溺的味道。惹得顾之寒一丝不悦。他也说不出为什么看到那个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老头对顾漫夭宠爱就那么气恼。自己才是顾漫夭的爷爷不是么？ “我不要吃，气都气饱了，”顾漫夭在恩叔面前没有面对自己时的刺，顾之寒就那样不动声色的看着这样的顾漫夭，这才是最真实的他么？也不过是个孩子。 “什么事让少爷那么生气啊？” “你都不知道么？那个什么狗屁王爷再加上无礼的谷缜，然后还有个一直不说话的澹……，”顾漫夭不敢背地里叫她的名字，怕又传到爹爹耳里，惹他生气，“他们三个趁爹爹不在欺负我啊。那个王爷先派了谷缜来杀我，然后见到谷缜打不赢我了，自己又带着人来解救他，真是欺人太甚。” 顾之寒满脸的黑线，自己有那么无聊么？处心积虑的去对付他？ “那少爷怎么不去找庄主说？”恩叔仍旧是带着笑意的问道。 “爹爹已经够辛苦的了，我怎么能再给他添麻烦呢？” 顾之寒点点头，还很懂事。 “反正是气死我了，”说着，拿起剑就挥了起来。 瞧着顾漫夭胡乱挥剑的姿势，顾之寒冷着脸走了过去，“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练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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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听到声音，顾漫夭立马惊愕的停了手，“你，你怎么在那？” 顾漫夭有些心慌，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那些诋毁他的话，若是听到了，他该不会又要找人打自己一顿吧？ 顾之寒感到有些好笑，却还是板着脸，“你会使剑？” 顾漫夭沉默的不去回话。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王爷。 “再不回话，我可叫人传板子了。”顾之寒有心吓一吓他，他也很无奈，除了这个办法，他还能怎样让顾漫夭同他说话呢？ “当然了，我爹爹什么都会。他剑法可是很厉害的。”顾漫夭不情愿的说道，“只要我想学，我爹爹都会教我。” “你爹爹很厉害，那你呢？你学到你爹爹几分？”顾之寒望着他。 顾漫夭很认真的想了想，“不知道。” 他爹爹只教他武功，却甚少跟他比武。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爹爹到底有多厉害。 “你把你爹爹教你的跟我比一下，让我看看。”顾之寒吩咐道，他想看看顾漫夭的底子，顺便指导他一番。 “王爷万金之躯，还是不要动剑的好，”一直未开口的恩叔说了话，没有其他下人见到王爷那般胆颤，“庄主也是不准少爷跟人比武的，毕竟，刀剑无眼。” 听到恩叔的话，原本跃跃欲试的顾漫夭低下了头去。见顾漫夭如此听他的话，顾之寒有些不痛快了，“顾祈然那我会去说的，你若是能伤的了我，也算是你本事了。” 见顾漫夭仍旧是站着，“你要是不动手，刚刚那些话，就足够打你好几顿的了。跟我比剑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顾漫夭惊得一抬头，他，果然是听到了么？ “怎么样？跟我比剑，你还能为你爹出出气，我也就不追究了。” “如果我伤了你怎么办？”顾漫夭有些顾忌。 “无妨，我不会追究的。你爹那儿我也会说的。” 顾漫夭点了点头，“好，我跟你比。”看向恩叔，“恩叔，你叫人去拿把剑来。” “少爷。”恩叔想要劝阻道。见到顾漫夭坚定的神情，他只好吩咐人去取了剑来。 然后，顾漫夭就和顾之寒比起了剑，说是比剑，其实只是顾之寒变着法子在指导他。两人就在庭院里耍了起来。 “庄主，事情就是这样。”风之川将比剑的事告诉了顾祈然。 顾祈然听后脸色沉的可怕。 “庄主，不能怪少爷，他总不能不听王爷的话。”风之川为顾漫夭说着话，他知道顾祈然从不允许顾漫夭跟人比武的，“而且，王爷也只是指导少爷，没什么危险。” 顾祈然冷冷地看了风之川一眼，看得风之川心下一抖，跪在了地上，“属下多嘴，请庄主责罚。” “自己去刑堂领五十杖。”顾祈然说完便起身去了庭院。 他不允许顾漫夭比武，一方面是怕他吃亏，另一方面，也是不让别人知道顾漫夭的底子。未知的东西才能令人不敢轻易下手。 更何况跟他比剑的是，顾之寒。难道你以为你这样讨好漫夭，我就能原谅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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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顾祈然听着越来越近的剑声，从花丛里折了一根枝条。 纵身一跃，从中间将两人的剑挑开，然后眼神便落在顾漫夭的身上。 “爹爹，我，”只要顾祈然一生气，顾漫夭就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顾祈然缓缓走到顾漫夭的身前，盯了一瞬，“啪”的一声打向了顾漫夭的脸上。打的不是很重，却仍是让顾漫夭将头偏向了一旁。 “你做什么？是我让他跟我比剑的，你别怪他。”顾之寒没想到顾祈然会直接教训顾漫夭，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顾祈然对顾漫夭纵容的有些过分，不曾想，他也会出手打他。 顾漫夭低着头，有些委屈的叫道，“爹爹。”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滚回房去，将家规抄一百遍。”顾祈然依旧是冷着脸。 “是。”顾漫夭低低应了句，便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顾祈然给他定的规矩很少，首要一条便是，除非是正当防卫，否则不准动武。然后就只有两条了——不准目无尊长，不准说谎。 “你是做给我看的么？”顾之寒气愤地说道。 顾祈然转过身，“他的武功我自己会教，王爷无需费心。” “你，”顾之寒气极无语，“混账，他身上流的是顾家的血，我还不能教他了么？” “我再说一遍，王爷，别再接近他。”顾祈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你的武功只要教给顾祈白和谷舟旭以及与他们有关的人就好。我的儿子，不敢高攀。他不过是一介草民，我不想他跟朝廷上的人有任何来往。” 顾之寒被气的来回走着，然后又停了下来，低声求道，“我只是，想成为一个爷爷，给我这个机会，可以么？我欠你的也许还不了，但是别让我再欠他好么？我还能活多久呢？祈然，我求你，让我在有生之年能跟自己的孙子亲近一会儿。” 顾祈然沉默的看着他，“我娘也曾经求过你，我也求过你，你那个时候又是怎么忽视我们的请求的？但凡你有点心，就不该在我娘病危的时候，看都不来看她一眼。你现在，还活着，还是个尊贵的王爷。我娘呢？她却去世很多年了。那个时候我就发誓，顾之寒，这辈子我绝不会再认你这个父亲。是你先抛弃我和我娘的，凭什么现在你想了，我就得答应你？漫夭不需要爷爷，他也没有爷爷。” 说完，转身离去。 顾之寒看着顾祈然决绝的身影，就真的回不去了么？ 顾漫夭坐在椅子上，拿着笔抄着简单的三个规矩。他的字不是很好看，衣袖上还沾了墨迹，可见，平时对于书法有多生疏。 “庄主。”恩叔的声音刚在门口响起，顾祈然便走了进来。 顾漫夭见到顾祈然，有些慌张，站了起来，怯怯地叫了句，“爹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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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顾祈然走过去随手翻了翻顾漫夭抄写的纸张，眉宇间有着一丝不可置信。 只见摊在最上面的纸张早就被墨水渗透，垫在下面的十几张白纸印着字，都是那三条规矩。这样一算，便是抄了将近一半了。 真是个好法子。 顾漫夭拿着笔，紧张的看着顾祈然，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笔尖正往下滴的墨水，脏了白衣，顺着白衣往地上滴去，白衣上便是一条长长的黑墨渍。 顾祈然转过身，举起了手，吓得顾漫夭瑟缩了头。 手最终还是只停在了空中，又放下了。 顾祈然盯着顾漫夭好一会儿，却是一句话都没说。顾漫夭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他真不想惹爹爹生气的。况且他从没有被罚抄过，开头写写还好，一想到要抄那么多，头就有些痛了。才想了这个法子。 本来想着，等抄完了，删去这里面最难看的几张，补上再去交给顾祈然的。哪想顾祈然会过来检查啊？ “爹爹，我错了。”想到爹爹本身就还有伤，若是再让他生气，顾漫夭有些愧疚，当下急急地认了错，“我再重新写，您别生气了。” “漫夭，”顾祈然轻轻开了口，“有些人，是我们不能接触的。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真心待你？爹爹希望所有的人都关心你，但是爹爹没用，唯一能做到的是靠自己保护你。” 顾漫夭不懂顾祈然的意思，“爹爹，我不在乎别人关不关心我，有您，就够了。” “漫夭，我问你，你，”顾祈然不知该如何说，“你想要那个王爷当你爷爷么？” 顾漫夭立马摇了头，“我不喜欢他，他伤害爹爹。” “如果，有一天，我要你去和他住，你。” “我不要，我只要和爹爹在一起。”还不等顾祈然将话说完，顾漫夭就拒绝了。这个世上，他只想和顾祈然一起生活，他只有他的爹爹，也只要他的爹爹。 顾祈然叹了口气，摸了摸顾漫夭的头，顾漫夭觉得爹爹的手冰冷极了，便伸出自己的左手温上了爹爹的手。 顾祈然心下微微一暖，这个从小需要自己照顾的孩子也总算长大了。如果没有那些是非恩怨，能看着这孩子成亲生子，该多好？ 只是生活从来不是顺着人意的，即使自己能放下那些仇恨，想要和解，其他人肯么？顾之寒说得轻巧，但他怎么知道江湖中已经有多少人开始着手调查那件事了？除非是谷舟旭亲自去担了那个罪，否则怎堵得了悠悠之口？ 除去谷舟旭的事，顾祈白的母亲也一直在调查着是谁对她儿子下的毒。顾祈白的母亲音婷娘家很有势力，她的哥哥如今是皇上器重的将军。 若是这两件事同时被揭穿，顾祈然心里有些烦躁，面上却是平静的很。他不想在顾漫夭面前表现出来。 “脸上还痛么？” “不痛，”顾漫夭笑的像个长不大的小孩，“爹爹打的一点都不重。” “我想也是，否则你还能那么大胆的这样无视我的责罚？”顾祈然指了指桌上的纸，“本也不想过重的责罚你，抄抄规矩练练你的性子，既然你都那么厌恶，那就不用抄了。” 顾漫夭听了一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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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趴到床上去吧。”顾祈然又说了一句。 “爹爹。”顾漫夭撒娇道，“爹爹，我去抄，我保证晚饭前抄好给您。” 顾祈然不说话，手指着床。 顾漫夭缓缓走向床边，趴了上去。“褪了裤子。”身后是顾祈然的提醒。 顾漫夭苦了一张脸，快速的扯下裤子，连同里裤，便钻上了床，把头闷在被子里。虽然说趴着挨打比跪着挨打要舒服多了，可是。 顾祈然嘴角笑了笑，轻脚走到柜子里，取了伤药，坐到床边，看了看顾漫夭还没好全的屁股，脸色就有些沉了下来。这是他最在意的人，可是，他也只能看着他被打，无能为力。 倒出药轻轻涂在了顾漫夭的伤口上，揉了起来。 感受着身后没有预期的疼痛，反而是一阵凉爽的抚摸，顾漫夭侧过头去，看到的便是顾祈然为他上药时的专注。 “爹爹，你不打我么？”脱口而出。 顾祈然一听，打趣似的在顾漫夭的臀上拍了一掌，羞得顾漫夭红了脸。 “还要讨打么？”声音里尽是轻笑的味道，透着宠溺。 顾漫夭一声不吭的撇着头，眼角刚好能看到窗边，顾之寒竟在窗口望着他，眼里的关心是那么明显。 顾之寒注意到自己被发现了，立马掉头离开。他本是怕顾祈然还要责罚顾漫夭，便悄悄地跟了过来。刚才他们父子俩的对话，也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心里是难受的，但是又能怪谁？ 倒是顾祈然比起自己更是个称职的父亲，一个本是个缺少父爱的人，对自己的儿子也就更加的疼爱吧？ 祈然，对不起。 “王爷。”他竟都没注意到前面的澹箬竹。 “啊，箬竹啊！”顾之寒笑了笑，其实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女子，一开始嫁给了自己的义子，后又嫁给了自己的儿子。 澹箬竹点了点头，“王爷，有些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祈然对舟旭做得那些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 顾之寒收了笑容，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我是个罪人，但是王爷，求您救救舟旭吧，”澹箬竹眼眶微红，“顾祈然已经抓了他有些时日了，我怕，他真的会对舟旭下手。” “我也想救他，舟旭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顾之寒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对舟旭比对祈然还要好，所以，我没办法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要求祈然放了舟旭。” “那怎么办？我还能去求谁？”澹箬竹脸上白了一层，她欠谷舟旭的实在太多。 顾之寒想了一会儿说道，“办法不是没有，除非是能找到祈然藏人的地点，我暗中带人去救了舟旭出来。” “那您找到了么？” “我还在派人找，”顾之寒看着她，“箬竹，我可以想办法救舟旭出来，甚至安顿好他，你能不能让他放下当年的事？我欠祈然的已经很多了，我不想看到他们兄弟自相残杀。我想你也不希望谷缜或者漫夭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失去父亲吧？” 澹箬竹低垂着头，“我比您更希望，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祈然做的太过，您不知道，这些年，舟旭是怎么带着谷缜活下来的。他就是怕您和祈然之间太为难，所以一直没有找您。” 顾之寒低头来回走了几步，“祈然他，他很关心漫夭，要不，从漫夭下手吧？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漫夭，让漫夭去劝说祈然吧？我想，他的话，祈然还是会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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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天不知何时黑了。 顾漫夭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也没有点灯。自那次挨打以后，爹爹就不让自己去前厅一同用餐了。 手上拿着药瓶，残留着爹爹的味道。 脑海里却响起谷缜的话来，他说爹爹抓了谷舟旭，所以他要抓他去救谷舟旭。 这也是为什么澹箬竹迟迟没有离开的原因么？她，只是为了谷舟旭留在山庄里的？爹爹，也真的是为了留住她，将谷舟旭软禁了么？ 他知道，以爹爹的性格是真的做的出来的。一如曾经在密室里看到的血腥的一幕。 顾漫夭皱起了眉头，没有人知道，其实他很敏感。很多事藏在心里，不是不懂，只是装作不知道。大咧咧的笑，只是不想爹爹太为自己操心，除了爹爹，恩叔，谁会关心他，在黑夜里的孤寂？ 见到澹箬竹只陪着谷缜，他也会难过。他就不是她的儿子么？她怎么就不能关心下自己？那天被打以后，连看都不来看他？ 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刷刷刷”——练剑的声音。 黑夜里看得十分的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在那练着剑。 走近一看，原来是谷缜。他练得很认真，都没发现渐渐走近的顾漫夭。 顾漫夭也没去打扰他，只是在一旁看着。 “啊~”练到最后，谷缜狠狠将剑插在了地上，然后整个人便跪了下去，喃喃道，“爹爹，我该怎样才能救出你。”竟哭了起来。 听了他的话，顾漫夭对他的偏见有些减轻，走了过去，将怀里的手帕递给他。 “你，你别哭了。”此时的谷缜很像当年那个没了母亲的自己，不是么？ 谷缜抬起头，见着是他，一把甩开顾漫夭的手，“不需要你假好心，你，和你爹都是一伙的。” 顾漫夭偏执的用手帕擦去了他的泪，“你就算哭，你爹，也回不到你身边啊？” 谷缜撇开头，“顾漫夭，能不能，你能不能求你爹放了我爹？” 顾漫夭缩回手，“你亲眼看到我爹抓了你爹么？” 谷缜摇了摇头，“可是那天我爹就是来找你爹的，然后他就不见了。而我，我也被人迷昏了，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了。不是你爹抓了我，抓了我爹，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就算谷缜这样说，他也不能怀疑顾祈然，不，是不愿。 见顾漫夭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谷缜站了起来，“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你等等，我，我会找个机会问问我爹的，但是，我不能保证就能帮到你找到你爹。”顾漫夭终是不忍心，他太知道，找不到心里最亲的那个人的感觉了。 见到顾漫夭不是敷衍的眼神，“谢谢。”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两人都没注意到树丛里有个人，穿着黑衣，蒙着脸。手上的匕首射向谷缜，那个方位刚好射到谷缜的胸部。 “呃。”谷缜嘴角流出了血，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不好了，少爷杀人了。” 顾漫夭惊愕的看着谷缜倒下，还没缓过神来，便听到有人喊着“少爷杀人了”，声音还不是一个人的。 黑衣人见已经得手，立马离开了。 顾漫夭被吓坏了，谷缜胸前全是血，他又想起了密室的那一幕，脸顿时煞白。 “怎么回事？”循声赶来的不止是顾祈然，还有顾之寒和澹箬竹，出声询问的是顾之寒。 他们本来在前厅吃饭，澹箬竹知道谷缜不愿面对顾祈然，也就没让他一起去吃饭。 “缜儿，你怎么了？”澹箬竹匆忙赶到谷缜身边，双手颤抖的扶起他，眼泪不知觉中滑落。 “是少爷杀的人，他杀了谷缜公子。”那几个下人一同指向顾漫夭。 “为什么？谷缜再不对，他也是你哥哥啊？”澹箬竹大声的冲着顾漫夭吼道，此时的她早就没有了理智了。 “箬竹，”顾祈然刚想出声，就被她打断了。 “若是缜儿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澹箬竹仇恨的看着顾漫夭，顾之寒的手下早就帮忙将谷缜抱起，要立刻给他止血才行。她也随着谷缜离开了。竟再没看顾漫夭一眼。 “发生什么事了？”顾之寒也质问顾漫夭，他觉得这些下人都是顾祈然的人，总不可能陷害顾漫夭的。当然他不信顾漫夭是故意的，也许是两人争吵了起来，不小心下的手。只是，顾漫夭太没分寸了，“让你这样对谷缜下狠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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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漫夭，发生什么事了？跟爹爹说。”顾祈然走到顾漫夭身旁，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事没事，有爹爹呢！” 顾漫夭很少这样惊慌失措，唯一的一次被吓坏，就是冲进了密室。顾祈然眼里的杀意不着痕迹般的显现，顾漫夭怕血，怎么可能会去杀人？ 被吓坏的顾漫夭，又听到澹箬竹和顾之寒的责问，脑海更是一片空白。 “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顾漫夭吓成这样，顾之寒也不好紧逼他，问向了跪在一旁齐齐指向顾漫夭的下人，“真是漫夭伤的谷公子么？” 那些下人看了看顾祈然，其中一人站出来，“庄主，王爷，属下经过花园的时候，便看到少爷将匕首插进了谷公子的胸前，然后谷公子便倒下了。” 顾祈然抱着顾漫夭，感觉到顾漫夭听了话后微微的颤抖，眼神冷冷的扫向那些人。这些人可都是庄里的下人，到底，是谁买通了他们？又是怎么在自己的眼底下买通他们的？ 为什么要去陷害顾漫夭？ 一串串的疑问压在了顾祈然的心上，聪明如他，却一时也没了头绪。这就是关心则乱么？ “之川，将他们押下去，过会儿我要亲自审他们。”顾祈然看向风之川。 “是，庄主。”风之川挥了挥手，让人去押。 “且慢，”顾之寒阻止道，他怕顾祈然迁怒到他们，然后杀人灭口。他仍旧觉得是顾漫夭失误伤了谷缜，然后被这些人看到，“这件事我来查。” 不甘示弱地看着顾祈然，“没问题吧？” 顾祈然嘲笑了一句，“那就交给王爷了，可别像以往般随便找个人顶罪。”也不等顾之寒回答，横抱起顾漫夭离开了。 “吓坏了吧？没关系的，有爹爹在，不会让人伤害到你的。”一路上顾祈然都在安慰着顾漫夭，想让他回过神来。 顾漫夭躺在顾祈然的怀抱里，苍白的脸上无声的流了泪，“爹爹，您也觉得是我做的么？” “怎么会？爹爹知道漫夭是最善良的了，”顾祈然温柔的笑道，“不怕，爹爹会查清真相的。你告诉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漫夭沉默着，他怕忆及那个带血的画面。顾祈然也不催促，静静的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顾漫夭的房里。 “庄主，少爷，”恩叔赶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恩叔，你多派些人在山庄守着，怕是，有不相关的人闯了进来。漫夭这，就交给我好了。”顾祈然吩咐道。 “是，庄主。”恩叔心领神会的离开了，有顾祈然在，顾漫夭会更加安全。 刚想将顾漫夭放在床上，手就被顾漫夭紧紧抓住，“爹爹，别走，我怕。” “爹爹不走，哪儿都不去，”顾祈然放下顾漫夭，“爹爹在床上抱着漫夭，好不好？” 顾漫夭没有说话，手，缓缓的松开了。 顾祈然扯过被子，盖在顾漫夭的身上，然后自己坐在床上，让顾漫夭靠着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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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漫夭，累了就睡会儿，什么都不要去想，交给爹爹就好。” 漫夭怔怔的模样，让顾祈然很心疼，却是没有丝毫办法。 “爹爹，我，我没有伤他，真的没有，真的。”顾漫夭反复的说着“没有伤人”的话，他怕，真的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漫夭，别这样，爹爹没说不相信你啊？爹爹知道的，漫夭不会伤害人的，爹爹知道的。”顾祈然眼眶也有些红了，我的漫夭，我怎么去保护你？ “爹爹，我就是跟他说着话，然后他就被匕首给刺中了。”顾漫夭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然后他胸前好多血，倒下了。” “漫夭，不要说了，也不要去想。”顾祈然紧了紧圈在顾漫夭身上的手，“爹爹陪你好好睡一觉，好么？” “爹爹，她不信我。为什么她觉得是我做的呢？在她眼里，我就那么不堪么？”顾漫夭想，他这辈子是忘不了她那仇恨的眼神了，“可是，我不是她的孩子么？不是说，母亲，都会相信自己的孩子的么？” 一席话却让顾祈然不知如何回答，他怕伤到顾漫夭的心。 怀里的孩子不再说话，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祈然轻轻的脱去他的衣服，帮他弄了个舒服的睡姿，枕上了枕头。 望着床上的少年，伸出手擦去了他未干的泪水。我曾想给你最好的生活，却仍旧是让你这般无助。 一夜无眠，守着顾漫夭，手一直被他握着，不曾移动丝毫。顾漫夭时而皱眉，时而翻身，他就那样看着，他的儿子。 顾漫夭迷迷糊糊的醒来，睡了一觉，心情也稍微缓了过来。 “爹爹，您去休息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望着顾祈然略显疲惫的神情，顾漫夭乖巧的说道。 “无妨，饿不饿？爹爹让人去给你做早点，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的。”他其实没什么胃口。顾祈然便让下人去做些清淡的粥来。 与顾祈然一起吃了早点以后，风之川便来了。 “属下见过庄主，少爷。” 顾祈然瞥了瞥他，“你先到门口候着吧，有事等会儿再说。” “是，庄主。” “爹爹，谷缜，不会有事吧？” 顾祈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爹爹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这些天，你就呆在自己的房里，我让恩叔陪着你，好么？等爹爹处理完了，就带你去散散心，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顾漫夭也笑了笑，装作很开心的说道，“好，爹爹要说话算话。”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又默契的笑了起来。 等到恩叔来了，顾祈然又交待了一些事给他，无非是寸步不离的护着顾漫夭，然后他便离开去处理这件事了。 他走后，顾漫夭强装的笑也就消失了，一个人躺在床上，裹着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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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顾祈然出了顾漫夭的院子，便急急的去找澹箬竹了。 风之川跟在他的身后，“大夫说，谷缜的伤势不容乐观，匕首插得很深，凶手是想一刀毙命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少爷，先不说那些下人，单单是那把匕首，也是证据。” “匕首？”顾祈然没有停下脚步，问道。 “是的，夫人拿着那把匕首看了许久，说，这把匕首还是您和她一起送给少爷的。”风之川回到，“她说，虽没有外壳，但匕首的柄镶锲着的那颗金绿猫眼，绝不会是另一把匕首。” 顾祈然点了点头，那把匕首还是在顾漫夭三岁的时候，他与她一起挑选的，只因为上面的金绿猫眼很是珍贵。 昨日他担心着漫夭，都没去检查那把匕首。 看来，那个要陷害漫夭的人真是煞费苦心啊！ 澹箬竹的院子里，大夫们来来往往。 走进屋子，顾祈然便看到澹箬竹守在谷缜的身边，床上的谷缜没有丝毫血色，脸白的有些骇人。 “箬竹。”他走到澹箬竹的身边，轻轻说道，“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他见不得自己在乎的人失魂落魄的样子，顾漫夭和她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两个人。 澹箬竹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是你让他伤害谷缜的是么？为什么，你就是容不下谷缜？当年要杀害他们父子，而如今仍旧是要他们的命？”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顾祈然解释道，“我会查清事情的真相，你不要误会漫夭。” 她冷笑道，“误会？当时就只有他和谷缜两个人，那些下人怎么打得过谷缜？还是说，你的人去陷害顾漫夭？顾祈然，你能不能别再把我当成傻子？” 她从衣袖里拿出那把匕首，扔向顾祈然的脚边，“你告诉我，为什么是它插在了谷缜的身上？别说它不小心遗落了。哪有那么多巧合？” 顾祈然沉默的没有去辩驳，他，也没有可以解释的话。 “如果，谷缜死了，我会杀了他，然后再自杀。”澹箬竹眼里的恨意带着绝望。 “不可以，”顾祈然皱了眉，“我不准你动漫夭，他也是你儿子，你不能那么狠心。” “那你仁慈么？”澹箬竹吼道，“你也不曾对我仁慈过。谷缜对我，就像顾漫夭对你，为什么，你一定要伤害他？” “我说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顾祈然说道，“你放心，我会救他的，即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漫夭，我也会让谷缜醒来，告诉你，漫夭有没有对他动手。” “箬竹，你根本就不了解漫夭，”顾祈然转过身，“你这样误会他，不信他，将来，你会后悔的。” 澹箬竹冷冷地看着顾祈然离去。 会后悔么？我最后悔的便是遇上了你，顾祈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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